第二章第八段搬家
消息传的非常快，一班班主任罗老师，二班班主任田老师也是很快知道了，两人对于这条信息多多少少比其他老师有些敏感。
毕竟成绩排名的背后牵涉到太多的利益所在，比如奖金啊，荣誉啊，晋职等等。
两人很快在办公室碰了面，低声聊起这件事。
按说马书记出面，这名学生分到一班或者二班，太正常不过了。
分到教学质量相对好点的班级，多少人梦寐以求。
外人对学校也许不了解，但是马书记那是绝对的清清楚楚，知根知底。
这时候他主动选择四班，有点不合情理，让人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用意。
难道他对一班与二班教学工作不满意嘛，还是对两位班主任有意见啊。
至于是梁老师与文老师特别地计划，两人更是觉得不太可能。
考试成绩那是需要真本事的，也不是来个人都能出类拔萃，哪有那么容易。
何况听说马书记这个亲戚来自农村，就觉得担心多余了。
农村的教学质量还是相对偏低，一则农村的教师队伍大多数还是民办教师，教学经验相对欠缺。
二则农村学生，大多基础差，相对见识少，视野呀，思路呀没有城市家庭的学生开阔，敏捷。
所以两个人相互安慰到，也许就是一个正常的转学，人家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教学质量相对低一点的班级，更符合自己的客观需求，也算合情合理。
至于出现一鸣惊人的成绩，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几率很低很低的。
与梁老师、文老师不同的是，罗老师田老师都是年龄偏大的老师，相对教学经验丰富，长年担任着优质班级的班主任。
虽然学校对外从来不会承认有什么优质班的存在，但是实际上学校还是多少有这方面的偏心与安排，两个班生源相对优质。
最大的证明就是年级学习成绩前五十名绝大多数都是这两个班的，而且垄断了前二十名。
没办法，学校要想取得良性发展，成绩是最直观的保证，才能引起更多家长的关注，才能吸引更多更优秀的学生前来报考学校。
两人之所以成为校长的红人，那也是这两位教师出色的教学成绩为前提的。
哪个教师多少都会有点私心，教师也是平常人，也得吃喝拉撒睡，应付各种评比，争取取得好成绩。
学生成绩好了，教师拿到荣誉也在情理之中，各行各业不也是莫过如此嘛。
罗老师、田老师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学校对他们俩也有更高的要。
那就是综合成绩不断提升之时，同时个人成绩在全市必须有所突破，他们需要，家长需要，学校也需要。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们，他们也在努力寻找着突破的方向。
每个人都想做到坦坦荡荡，的确很难，同事之间，平时大家客客气气，但是心里也都暗暗使劲。
他们同样也上有老，下有小，面临各种家庭问题，但是只要走进学校，就承担起自己的社会责任。
正是这些人之间的不断提升与不断竞争，推动着学校的良性发展。
王涵曦最终没有住到马书记家，虽然马书记一再要求，王师傅还是不想打扰人家，毕竟不是一两天的事。
后来马书记出面，给他们联系了院子里一个老战友的房子。
这种事对普通人渴望不可求，八十年代，住房还是相当相当的紧张，多少家庭一家三代还住在一个屋子里。
但是这种事对马书记这样的人来讲，小事一桩，那个战友正好去外地工作了，房子就空下来了。
马书记给那位战友打了电话，电话里说明了自己与涵曦一家的渊源。
那位战友听了介绍，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还对马书记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涵曦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也钦佩祖父那种无私的付出，为后代积累的人脉，虽然那不是他的初衷。
涵曦一家也从偏僻陈旧的大杂院搬到繁华地段、干净整洁的院落，而且还是条件更好的某部休养所，又和马书记住在一个院子，有人照应，自然方便多了。
学习环境也大大改善了。
马书记非常喜欢涵曦，这个小孩眉清目秀，灵动睿智，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再加上自己的孩子一家长期不在身边，家里只有两个大人，家庭气氛有些沉闷，突然间多了一个活波可爱的孩子，顿觉心情爽快。
何况这还是恩师的后代，心情从里到外的愉悦。
短短几天的变化，让涵曦多了一份人生经历，多了一份成熟，但是他更懂得，取得优异成绩才是对大家更好的回报。
这是大家对他的期待，也是最好的回报。
第三章第一段美女同桌
涵曦是在一场蒙蒙秋雨中开始自己市实验中学生涯的，天气略微有点冷了。
班级在教学楼二楼，第一节课文老师并没有对同学们过多介绍王涵曦。
只是告诉大家我们班转来一个新生，欢迎他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成员，大家要相互了解，相互帮助。
私下里还是对他关爱至佳，因为给他安排的同桌是全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女生房秋雨。
文老师本想低调安排他的座位，他个子有点高，就安排在第二排的右侧靠近窗户的座位。
这样也不会遮挡后边其他同学的视线，不那么引人瞩目，可问题是同桌秋雨是那种想低调也低调不了的焦点人物，他的到来还是引起了班上短暂的骚动。
房秋雨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长相俊俏，身材非常好，波涛开始起伏。
全身洋溢着如五月春光明媚和新开的花朵的青春气息，是全班男生甚至全年级男生中的女神，是多少男同学梦寐以求的女神。
涵曦和秋雨同桌，自然引起班上其他男生羡慕嫉妒恨了。
虽然事先文老师和秋雨进行了单独沟通，但在最初的时候，秋雨对他是有有抵触情绪的。
秋雨的父母都是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父亲是区教育局副局长，母亲是区妇联主任，所以她平时接触的人群就和其他同学明显不一样，见识更多。
而涵曦呢，长期居住在农村，虽然文质彬彬，但是到了城市还是略显胆怯，拘谨。
这一点不是秋雨所喜欢的，她心情上更喜欢活波可爱，有点俏皮幽默的男生。
她也曾经向自己最喜欢的文老师私下里表示了反对。
文老师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说：“相信我，相信我的判断，到时候你恐怕还得感谢我呢。”
文老师既然这么说了，秋雨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文老师是她最喜欢最信任的老师，珠圆玉润，和蔼可亲，具有很强的亲和力。
这也是她之所以放弃去一班或者二班，选择四班的最主要原因，虽然父母有点不理解，但是还尊重了她的想法。
涵曦在农村上学的时候，男女同桌是不说话的，而城里学生就不同了，男女生可以大大方方说话，也不会引起其他同学的哄笑。
他好长时间都没适应过来，但是做为学生嘛，老老实实学习就是了，慢慢适应学校这种环境吧。
秋雨还是慢慢发现涵曦与众不同之处。
课间他很少与其他同学说话，上完厕所后回来就在座位上抱着书本读书，教室里的打闹声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他很少率先举手示意。
但是没人回答的时候，他迅速举手用稚嫩的普通话作答，最主要是答了还正确，思路独特受到任课老师表扬，这让秋雨有些意外。
一天下午自习课时秋雨有道几何题想来想去怎么也做不出来，就推推涵曦的胳膊，问到：“这道题怎么解啊？”
没想到那张白皙的脸庞瞬间变的通红，但还是结结巴巴地给她讲清楚了，这也把秋雨逗乐了。
“至于那么紧张吗？”她问他。
涵曦红着脸说：“我在老家上学的时候男女同桌都不好意思说话，不习惯男女生说话了。”
秋雨第一次感到了他的可爱，后来每每回想起来这件事，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除了学习之外，涵曦很少与大家开玩笑或者一起玩耍，担心大家嘲笑他的稚嫩普通话。
有次下课涵曦去了厕所，秋雨打开了他的数学作业本，看到的全是对勾，字迹工工整整，心里有点震动。
但是总的来说，涵曦还不是全班最引人瞩目的学生，大家对他还是相对陌生，只有秋雨感受到他身上有种魔力，而且这种魔力即将爆发。
秋雨放学的时候，与其他女生同路，大家偶尔提及涵曦的的情况，她的评价是不大说话，木讷，有点神秘，性格有点像女生。
其他女生听了觉得也是，但是突然有个女生冒出一句：“他的清纯是不是很可爱，让人萌萌心动，总想抱他啊？”
大家立刻哄笑一团，说这个女生是典型的花痴。
哄笑中房秋雨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点莫名的喜欢他了，至于原因，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每次批改完作业，梁老师与文老师相互传阅涵曦的作业，作业工整而且正确，两人最大的感受是选择非常明智。
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需要他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好，而且特别的好，是要拿年级前三的，甚至第一。
只有这样才能一鸣惊人，才能名振学校，才能引起学校以及校长的关注度。
第三章第二段初露锋芒
临近中考之前，初二年级进行了一次校内阶段性测试，主要针对一些主课。
比如语文，英语，代数，几何，物理，检验这一段的学习成果。
同时也是为期中考试做个准备，也算是期中考试之前的模拟测试吧，各个教师团队批改自己的卷子，成绩也不对外公布。
目的主要是任课老师通过测试可以发现前一阶段学生学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然后有所针对性予以重视。
成绩出来后那天下午，各课老师把成绩汇总到了梁老师与文老师这里。
两人看了既吃惊又惊喜，涵曦的成绩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一分之外，其他科目都是满分，两人的喜悦之情是难以言表的，所有的努力即将浮出水面，就要花开有果。
但是两人又清醒认识到这只是一次内部测试，题目难度不能算太高，还不能张扬太早。
不过总的小小庆祝一下啊，于是晚上两人拉上秦老师去附近一家小店，小甄一杯。
这一晚，两人始终洋溢着欢歌笑语。
期间秦老师问到：“你俩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啊？”
两人会心一笑，又都沉默不语。
秦老师琢磨了一会，临走时说了一句：“恐怕是与刚来的那个孩子有关吧？”
梁老师与文老师有点愣了，心想：难道秦老师是诸葛再世吗？
秋雨也从文老师那里得到了测试大概结果，她的成绩排到了第二名，这是她初一以来最差的结果了，之前她始终保持班级第一。
文老师笑着告诉她：“知道我为啥选择王涵曦和你同桌了吧，你才是大赢家。”
这句话把秋雨说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她才明白文老师这句话的含义了。
一个优秀的同桌对她作用太大了。
对于自己的成绩，她听了有点落寞，但是开始佩服涵曦了，因为她很清楚，文老师的口气里已经给了她答案。
十一月初期中考试就要开始了，学校如期召开了动员会。
陈校长在会上对老师们着重强调了考试的重要性，依然是五校联考，全面检验前一阶段的学习成果，也能摸清其他学校动态，及时解决前一段教学中出现的问题。
在市里初中阶段，市外国语学校初中部属于第一梯队，神一般的存在，另外的五所中学属于第二梯队，大家都想冲在前边，成绩逼近外国语中学。
所以这几年五所中学都诚恳邀请外国语中学参加联考，摸清外国语中学动态，以便学习对方长处。
但是外国语中学对于邀请不屑一顾，一直找各种理由拒绝。
会上，陈校长依旧公布了奖励制度，班级学生取得联考年级前十，所在老师团队评先晋职优先考虑，前三的话则直接评先晋职。
陈校长讲完，下面老师们立马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虽然奖励制度不太合理，不考虑教师工作年限，但是想想也算合理，不论资排辈，给予每位教师平等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老师特别是年轻老师的积极性。
罗老师、田老师听了多少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三班、四班的测试成绩如何，综合成绩两个班没有问题，个人成绩那就不好说了，某个学生偶尔爆发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是初中二年级了，学生成绩也会有一些变化的。
梁老师与文老师相对轻松了些，通过测试，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底，虽然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比起以前的忐忑是好多了。
第三章第三段小诸葛秦老师
考试前几天，梁老师、文老师心情是忐忑的，一班班主任罗老师、二班班主任田老师也是忐忑的，只不过忐忑的心情与角度不同。
梁老师、文老师是期待王涵曦一鸣惊人，奠定二位老师出人头地扬名机会。
罗老师、田老师自然害怕其他班某个学生突然超水平发挥，成绩名列前茅，夺走年纪第一，至于综合成绩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很难逾越的。
临近考试的前三天，学校突然通知教师开会。
会上陈校长率先发言：“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外国语中学加入了联考，这可是前所未有啊，希望大家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所有老师的神经更加紧绷了，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梁老师、文老师感到有点绝望了。
强大的外国语中学加入，让希望变的渺茫，夺取年级第一想都别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外国语中学早不加入，晚不加入，偏偏这时候加入，失望心情涌上彼此心头。
罗老师、田老师，倒有点轻松了，市外国语中学的加入，学校想个人成绩突破难度加大了，只能关注综合成绩了，那还得看一班或者二班了。
第二天，梁老师、文老师办公室碰完头，各自上课了，希望很渺茫，还议论什么。
两人郁闷了一天，结果下午放学的时候，教师又接到学校通知：外国语中学不参加联考了，采用期中考试之后，外国语中学前一百名学生，其他学校前五十名学生集中联考。
梁老师、文老师听了前半部分消息，突然又有了希望，后半部分消息又让人绝望了，太难了。
放学的时候，其他老师都走了，两人呆呆坐在办公室，感慨这辈子难道就是做个普通老师的命，彼此唉声叹气。
突然政教主任秦老师推门进来。
他大声说到：“两位师弟师妹，未来的两个领导，你们俩发愁啥呢？”
梁老师忙起身说到：“师哥啊，我俩都愁死了，你还拿我俩开涮。”
秦老师笑着说：“岂敢岂敢，走，今晚我请两位领导上街吃个饭，不过首先声明一点，我可没钱，简单吃点就行，主要我想和两位领导交流交流，进进步。”
“我们哪里是领导啊，师哥，哪能让你请我们吧，还是我俩请你。”文老师回应到。
两人简单收拾以后，三人一起出了办公室，走出校门，来到一家离学校有点距离的偏僻小店。
三个人坐下来，点了两个凉菜，三碗面，买了半斤白酒。
秦老师端起杯，说：“我替两位师弟师妹解解愁，先敬两位未来的领导一杯，先干为敬。”
梁老师、文老师连忙端起杯也干了。
文老师说：“我们哪里是领导啊，师哥就别取笑我们了。”
秦老师抿了一口酒：“我说几句话，信么就信，不信就当我没说，如何？”
文老师本来就倒的不多，一口就基本喝完了，说：“尽管说吧，我俩洗耳恭听。”
秦老师倒是笑了，说：“那我说了，对与不对，两位自行判断，联考变来变去，为啥，不就是背后的利益所在嘛，学校与老师都面临着巨大压力，面临评先晋职。”
这一点梁老师与文老师点头称是，两人如此努力也不是为了评先与晋职嘛。
“为什么外国语中学加入联考，那肯定是上边教育主管部门给了压力，一枝花独放不行，只是鲜艳，多枝花开才壮观，全市教学一定得走在全省教育系统前列。”
梁老师与文老师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市教育部门同样面临评比考核，一样的道理，教育部门越重视联考，两位机会更大。”
“这难度更大了啊。”文老师问到。
秦老师说：“两位师弟师妹指望什么，不就是指望王涵曦学习成绩异军突起，一鸣惊人，为什么我知道，别忘了，我是政教主任，干了多年，能看不出来。”
文老师与梁老师相视一笑，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老秦接着说到：“马书记出面是两位的杰作吧，再来说王涵曦，看似出身农民家庭，可家庭背景不同啊，祖父乡绅热衷教育事业，而且热心筹办平民教育，思想境界不低啊，家庭教育能差嘛，其父虽说家境中落，但是其祖母坚持培养孩子上学，可见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
秦老师抿了一口酒，接着说到：“王涵曦这样的家庭，一般农村家庭能比嘛，有些城市家庭恐怕也比不了，他这个名字，足可以看出其父的文化修养，所以这个不但智商高，读书不会少，底子不会差，拔的头名机会还是有的，二位静候佳音吧。”
梁老师听了连连点头：“啊，师哥，你知道这么多啊。”
秦老师笑着说：“好多事情我是不想说而已，别忘了，我和马书记是酒友，呵呵，所以先恭喜一下两位，没错吧。”
两人听了宽心不少，但是觉得秦老师也是信口一说，成绩没出来以前，一切都是空谈。
两人心情还是忐忑不安的。
秦老师接着说到：“再者说了，王涵曦只要取得学校年级第一就行，至于联考第一就不要奢望了，恐怕你俩的要求似乎太高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梁老师与文老师如梦初醒，觉得是自己期望太高而已，完全是自寻烦恼。
三人又聊了一会，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第三章第四段一鸣惊人
期中考试是在周四周五进行，周六周日教师们批改卷子。
为了相对公平公正一些，实验中学是和同辖区的五中相互批改卷子的。
周六上午放学之前，五中的成绩出来了，年级主任汇总之后，报给了学校教务处。
五中初二最高分是779分。
事先学校组织教师预估了卷子难易程度，基本符合大家之前预测，能考到770左右就能排在前几名，779分略高于大家的预测了。
梁老师与文老师从学校教务处回到办公室，一边议论卷子，一边焦急等待着五中那边的消息。
两人心情非常紧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跳视乎加速了。
十一点左右，去五中取卷子的老师走进了学校，梁老师与文老师也通过窗户看到了，两人的神经更加紧张了。
两人都没有勇气走下楼去，打听关于成绩的消息了。
那个老师后来一路小跑，跑进了校长办公室，几个校领导都在校长办公室焦急等待着。
那个老师激动地说：“陈校长，各位校领导，喜报，喜报，重大突破，我们学校初二有个学生考了802分，牛啊。”
几个学校领导听了，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大家都是教育系统专业人士，对卷子难易程度，分数高低非常清楚，齐声问到：真假啊，你不会看错吧。
那位教师竖起了大拇指，示意没有看错。
陈校长激动地接过学校总分成绩单，摊铺在桌面上，其他领导立刻围观上来。
上边的成绩单就是初中二年级的汇总，第一名，王涵曦，二四班，802分，后边是他的各科分数汇总。
看罢，陈校长激动站起来，挥挥拳头：“厉害，真厉害啊。”
其他校领导也是交口称赞。
陈校长还是蛮激动的，对于这个成绩所具备的实力，多年从事初中教育的他是非常清楚的。
能考到780分左右，已经是相当优异了，在这五所学校足可以排在第一了，考到八百分那是非常顶尖了。
平时全市排名第一的外国语中学，最优秀的学生莫过如此，这样的水平参加中考，至少也是全市前五的水平，这个王涵曦不简单啊。
额，这不是马书记介绍来的那个亲戚嘛，看来老书记慧眼识珠，为学校的发展立功了啊，当时还不理解老马为啥非要让孩子进二四班呢，江湖还是老的辣，人家是哑巴吃饺子，原来心中有数啊。陈校长内心感叹道。
不大功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各个办公室，梁老师、文老师也很快拿到了成绩单。
看着那不可思议的阿拉伯数字，两人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并迅速转变为激动。
是王涵曦，是那个让他俩魂牵梦绕精心策划的大男孩，没有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802分，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分数，分数远远超出两人期望，别说其他学校，就是放在外国语中学都是排名靠前的。
虽然平时外国语中学对外透漏的信息不多，但是两人多年从事初中教学，私下里还是有一些渠道可以略知一二的。
两人细看了一下涵曦的成绩单，其中几何、代数、物理都是满分，语文、英语接近满分，其他副科相对低些。
梁老师、文老师激动地相互拥抱了一下，然后击掌祝贺。
为王涵曦的优异成绩，也为两人的合作成功祝贺，之前所有的付出是值得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而且是远远超越了梦想，整个办公室沸腾了。
隔壁的罗老师、田老师也在第一时间拿到了成绩单，两人呆坐在那里，整个办公室沉默了。
所谓的一班以及二班的神话被打破了，而且最绝望的是初一与初三年级都没出现这种情况，最好的学生还都是所在一班或者二班的。
而且这个成绩不但排名年级第一，而且足可以与外国语学校学生媲美，这远远超出大家的意料。
罗老师、田老师做为多年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什么场面没经历过，短暂沉默之后，立刻清醒过来。
年级组长以及一班班主任罗老师对大家说：“我们要振作起来，反省我们过去这一阶段的教学方法以及思路是不是出了问题，症结出在哪里，及时纠正解决。”
“与此同时呢，我们也为学校能出这样的学生由衷的高兴，全校是一盘棋，这也是我们实验中学的骄傲，不能说因为这个学生不是出现在我们班，我们就嫉妒，就抱怨，那是不对的想法。”
“我们的心胸要宽广，特别是年轻教师，要虚心学习其他班级老师的长处，这样呢，我们才能进步，才能在下一阶段扭转被动局面。”
罗老师、田老师做为老教师，还是主动到隔壁办公室真诚地表示了祝贺。
过了一会，大家接到了学校通知，下午第三节课后召开期中考试总结会。
梁老师与文老师简短商议后，对办公室其他老师说：“中午大家别回家吃饭了，我俩请大家吃个简单的午饭。”
其他老师听了，欢呼到：“中，可是中。”
第三章第五段陈校长
中午大家在外面一起吃过午饭后，回到了办公室。
回来的路上文老师又给大家买了瓜子、花生，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瓜子、花生聊着天。
突然屋门被推开了，陈校长带着四个副校长走了进来。
印象里陈校长很少来到他们办公室，大家的气氛瞬间紧张，都站了起来。
陈校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然后说到：“首先代表学校恭喜你们这个办公室取得优异成绩，第一呢，个人成绩取得年级第一名，第二呢，和上学期期末相比，年级前五十名从五个学生变为九个，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取得这样的成绩大家显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再一次祝贺你们，也希望大家戒骄戒躁，争取在马上开始的尖子生六校会考和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还是那句话，成绩有了，学校会看在眼里，年终评先，晋职，进修，都是优先考虑对象，你们团队里有些教师刚刚加入教师队伍，还很年轻，如果论资排辈，你们觉得能有机会吗？恐怕很难，也会很久。”
“我们学校就是要推行良性的竟争机制，这种唯分数，唯名次看似不合理，其实还是相对公平的，给予了每位教师公平的机会。”
“我和旁边的四位副校长一样，也有压力，我们考核大家，上面教育主管部门也在考核我们，其他方面的评比都是抽象的，分数、名次很直观，也是相对合理、公平的评比方式，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急忙鼓掌回应。
陈校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接着说:“我呢，也不多说了，不耽误大家时间，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把学校办好，让教育主管部门满意，学校满意，家长满意，学生满意，大家都满意的学校，行不行？”
众人一起回答说：“好。”
陈校长向大家恭恭手，就带着其他校领导离开了。
旁边的办公室里，大家正在议论着期中考试成绩的时候，陈校长带着其他校长推门进来，大家一样也很紧张，站了起来。
陈校长摆摆手，让大家坐下来。
他说：“我简单说几句，今天成绩出来后，我听到了一些言论，说什么阴谋论，说有些班级挖了一个优秀学生，出了成绩，又不是他们培养的，这话我是反对的，如果大家也能挖来尖子生，，学校高兴还来不及呢，越多越好，恐怕这是很难的吧。”
“反过来，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我记得初一期末，咱们这两个班年级个人成绩排名第一，前五十名有41个学生，这次考试呢，年级第一没了，前五十名只有36名学生了，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一目了然。”
“大家说呢，我还是那句话，成绩代表着过去，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不努力，别人就会超过你，一班以及二班，基础比较好，取得好成绩理所应当，成绩退步了，那说明这个管理团队在过去这段时间教学是存在一定问题的。”
“学校也会考虑更换团队管理者，要给予每位有能力、有担当的教师公平的发展机会，能上能下，这样学校才能良性发展，对不？””
众人也是点头，鼓掌回应。
校长说：“我不多说了，希望大家总结经验教训，争取在六校尖子生联考和期末考试取得好成绩。”
然后他就带着其他领导离开了办公室。
一行五人又推门进了五班、六班办公室，大家紧张的都站起来。
陈校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说：“首先恭喜大家，这次期中考试取得好成绩，我记得上学期期末考试年级前五十，咱们这两个班一个学生都没有，老师不满意，家长不满意，学校也不满意。”
“但是这次考试呢，进入前五十名有五个学生，这就是巨大的进步，进步了我们就要表扬，退步了我们就得批评，赏罚分明。”
“也再一次说明，无论在哪个班级，教师，学生都能取得相对公平发展的机会，能上能下，团队管理好了，管理者评先晋职进修机会优先，团队管理不好了就得下来，让给有才能、有担当的其他同志，学校才能得到良性的发展。”
大家鼓掌回应。
校长接着表示只要会考、年终考试超越了期中考试成绩，同样可以获得评先晋职资格。
第三章第六段秋雨父母
陈校长离开办公室以后，梁老师也是及时进行了总结。
他说:“我们取得了良好的开端，一切美好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但是我们还得努力、加油，会考、期末考试争取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我也不说过多的空话，成绩好了，受益的还是我们自己。”
“评先晋职进修分房，一系列的机会才会有，最直观的是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过上幸福生活，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众人鼓掌回应。
文老师急忙站起来说：“大道理还的说，也是为了学校，也是为了领导，也是为了家长，也是为了学生，我们要让大家都满意。”
大家哄然笑了，气氛变的轻松了。
当天晚上，房秋雨也是知晓了期中考试成绩，她之前预感到了王涵曦会爆发，但是成绩如此之出类拔萃，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现在她明白文老师那句话，她才是大赢家，身边有个优秀的同桌，相当于拥有一个随时可以提供帮助的小老师了。
她想起第一次咨询他题目，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偷偷地笑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与父母在饭桌上谈起了期中考试成绩的事。
妈妈夸了秋雨几句，毕竟女儿成绩从上学期年级41名进步到了38名，然后马上转变口气，说：“还得继续努力啊，这个成绩考上市一高还是有难度的。”
秋雨嘴里小声嘟囔着。
父亲看到了，随和到：“该表扬我们表扬，该鼓励我们还得鼓励，同时要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你的同桌学习这么好，要与他多沟通，多交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虚心学习他的长处，你也能取得进步，有机会的话，请他来家里吃个饭如何？”
秋雨母亲说：“对对对，这个我同意，趁机联络一下感情。”
秋雨嘟囔道：“干嘛请他吃饭啊，没必要吧。”
妈妈笑到：“嘴上说着不同意，是不是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可声明一点，学习归学习，至于其他歪心思可别想。”
秋雨也笑了，说：“妈妈，想啥呢，我可没有其他想法，你做点好吃的，我会通知他的，不过他来不来我可不确定啊。”
妈妈微笑着说：“他不来是不可能的，不来，我让你们班主任文老师陪他来，你看他来不来，能来我们家吃饭是他们的荣幸。”
秋雨急忙说到：“别别别，你和我爸别背后出招啊，那样会引起他情绪反感的，会考以后我通知他吧。”
父亲和母亲都点了点头。
晚上在卧室里，秋雨父母又谈起了这件事。
两人的一致观点认为文老师给女儿选了一个优秀的同桌，这一点适当时机需要感谢她一下了。
第三章第七段初识婉秋
王涵曦对于中考成绩，短暂的激动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走到没人的地方会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
晚饭的时候，父母也并没有过多提起考试成绩的事，不是他们不关心，而是他们相信孩子，不给孩子更多的压力。
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父亲在别人面前会偶尔夸奖儿子，当面绝对不会夸奖。
长年的两地分居，涵曦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学习方法、模式，会自我调整自己情绪，所以父亲不想去打破这种习惯。
对于学习成绩，考完试涵曦就有预感，至于梁老师、文老师为什么热衷于让他来实验中学上学，他不能说全明白，也多少明白一些。
但是他真得非常感谢他们，他在这里的学习条件、生活环境，是农村的小伙伴无法比拟的。
实验室里那些设备，农村的孩子想也想不到的，包括他自己以前都想象不到的。
居住的小区，某部休养所，干净整洁，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让他也体会到居住环境之间巨大的差距。
在他心里，也梦想着让父母住上大房子，位置交通方便的，环境更好的，要想实现这些目标，那就必须学习继续努力，继续前行。
十四岁的小涵曦感慨这种巨大的差距，这是他的亲身感受，真实的生活经历，虽然还只是刚刚开始。
吃完饭，他对父亲说：“我去看看马伯伯，这一段因为考试好几天没去看了。”
虽然年龄上足可以管马书记叫爷爷，但是辈分上还得叫马伯伯。
父亲说：“好。”
儿子的独立性他是知道的，也不需要陪着他去。
涵曦下楼之后，先是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马书记，就直接上楼了。
这是他的习惯，时不时就会去看看马书记两口子，顺便聊几句，时间不会太长，毕竟回来还得学习呢。
苏婉秋开学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去大姨家了。
虽然离大姨家不是太远，一则学习紧张，二则刚上高中住校，有点不太适应，最近这一段时间去的就少了，但是心里始终惦记着大姨。
大姨对他们家不能说恩重如山，也得说家里大事全得指望大姨家。
大姨虽然没啥文化，没啥能力，可就是因为大姨嫁对了人，那就是马书记。
每次婉秋去大姨家，姨夫以及大姨都是非常热情，喜欢地不得了，好吃的，好喝的，管饱管够。
这个周末呢，正好期中考试也结束了。
下午放学后，她直接就从学校去大姨家了。
熟门熟路，上楼直接敲门，大姨开门一看是婉秋，激动地抱住她，嘴上说：“我们可爱的婉秋更加漂亮了。”
她拉着婉秋的手进得门来，马上张罗着做好吃的好喝的，一边还与婉秋聊着天，问她为啥最近不来了。
旁边的马书记也是不停的抱怨着：“婉秋，是不是都快把姨夫，大姨都忘了。”
“才不舍得呢，我早都惦记来这里大吃一顿，解解馋呢，大姨比我妈做饭好吃多了，最近主要学习太紧张了，再加上住校，有点不适应。”
马书记笑着说：“逗你玩呢，知道你学习紧张，毕竟刚上高一嘛，以后想吃啥，提前打个电话，让大姨提前准备一下，来了就能吃上现成的，这一段时间我们盼着你来，想给你介绍一个小伙伴呢。”
婉秋开玩笑到：“姨父，美女不要啊，小帅哥可以。”
马书记也笑着说：“帅弟呢？”
婉秋回应道：“帅弟也可以，但是别是刚学会走路的。”
马书记爱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说：“他不但会走路，而且还长的很帅。”
饭桌上，马书记爱人就把涵曦的大概情况讲了，婉秋觉得倒是有点意思。
文质彬彬而且学习还那么好，能考到八百分那就不简单了。
她们外国语中学最好的学生也就在这个程度了，再加上这个男孩家与大姨夫的渊源，就有点期待见到涵曦了。
最好是现在，但是呢，嘴上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想啥来啥，这时候涵曦就开始敲门了。
马书记爱人开了门，笑了：“说曹操，曹操到，我的天，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句话把涵曦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婉秋，给他最深的印象是深刻理解了波涛汹涌这个词。
个子没有房秋雨高，圆圆的脸庞，梳着齐刘海的发型，显得柔美，语声如名字婉转动人，动听而不喧哗。
再加上听了马书记介绍她在外国语中学上高一，立马就觉得这个女孩非常神秘，又想很快解开这个神秘。
婉秋第一次看到涵曦，内心深处满满的喜欢，不只是因为高大俊雅，而是眼睛中透漏的那份机灵。
虽然衣服朴实，但还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内在魅力。
再加上听马书记介绍了两家的渊源，成绩那么优异，而且来自乡下，显得那么质朴，觉得这个男孩还是有点故事的，她属于想迫切知道故事答案的那种心情。
很奇怪，两人相处并不显得陌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可能因为马书记的关系吧，彼此之间很自然，很亲切，没有一点拘束，没有一点隔阂。
涵曦自己都觉得奇怪，平时在学校话语不多，特别和女生之间，但是婉秋身上透漏出的是那种特别容易接近的亲和力感染着他，吸引着他。
也许是他来到城市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没有一个朋友的缘故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过大多是婉秋问涵曦答，热火朝天聊开了。
马书记以及爱人都插不上嘴了，两人都有点呆了，这是才认识的嘛。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看到他们聊的满心欢喜，心里都很高兴。
两人从成绩聊到学校说不完了，婉秋有点不想走，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就准备告辞回家了。
马书记爱人心领神会，说：“涵曦，送送姐姐吧，这个没有问题吧。”
马书记也急忙说：“能有啥问题，这话说的，这以后就是亲姐姐了，是吧涵曦。”
涵曦还能说啥，巴不得呢，立刻回答到：“完全没问题，弟弟送姐姐理所应当。”
“那我就认下这个弟弟了。”婉秋跟着说到。
“那我也认下这个姐姐了。”涵曦这一次没有拘束，反而落落大方了。
他主动背着婉秋的书包，手里拿着她换洗的衣服袋子。
两人下的楼来，步出小院。
天气进入深秋了，秋风吹来，已经有些寒意。
可两人聊的依然热火朝天，依然还是婉秋说的多，给他讲了很多学校的事。
听说涵曦马上要去学校参加六校汇考，婉秋说：“考完后我去找你，需要了解什么我给你补充，然后一起来大姨家，饱餐一顿。”
涵曦居然没加思索，就答应了这件事。
这一晚他一直把婉秋送到了小区楼下。
婉秋邀请他去家里坐客，他还是婉拒了，毕竟他们是第一次相识。
回家的路上，他内心愉悦，这是来到城市一段时间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居然没有一点陌生感，如同邻家姐姐一样亲切。
婉秋回到家里也是喜笑眉开，因为她拥有了一个英俊的弟弟，而且学习成绩那么优秀。
第三章第八段文老师
知晓期中考试成绩的这天晚上，文老师心情从喜悦慢慢变的平静。
吃过晚饭后，心情又变的有些复杂，总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与老公平时共同语言不多，再加上女儿还得学习，家里还得保持安静呢。
家里也就十几平米的房子，为了不影响女儿学习，她就给老公打个招呼自己走出来了。
家离附近的河边不远，这时候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扑面的秋风已经有了寒意，路上的行人已经没有夏夜的骚动，变得稀稀拉拉了。
她打算到附近河堤上散步，但是考虑到河堤上的路灯有点灰暗，这个季节散步的人肯定不会多，担心不太安全。
她想来想去，想起了师哥秦老师，虽然他话直，但是有时候还真是那么回事，不中听但是实情，直击内心深处。
她走到附近秦老师楼下，喊了他几声。
他家在二楼。
很快他推开窗户，大声回应到：“师妹，有事吗？”
文老师冲着楼上回答到：“有点小事。”
秦老师很快跑下楼来，问到：“师妹，啥事啊？”
文老师说：“这会心情有点复杂，就想到河堤上散步，陪我一起散步吧。”
秦老师心领神会，笑着说到：“好啊，我就喜欢与可爱的小师妹唠唠家常了，你等我一会，我回家收拾一下。”
说完他转身上楼了。
过了一会，秦老师换了一身休闲衣服下楼了。
二人就沿着街道向河边走去。
他俩顺着堤坡上了河堤，河堤上的道路有些弯弯曲曲，本来挺宽的河堤，因为杂草的覆盖而变的狭窄，弯曲。
深秋的风轻拂着枯萎的野草枝干，随风荡漾，地上的落叶随着脚步声沙沙作响，如一首交响曲，此起起伏，节奏有高有低。
河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没有白日的喧嚣，显得安静而又迷人。
文老师边走边说：“师哥，我想听你说说实话。”
秦老师笑着说到：“我说话不中听，职业习惯，你是不是因为真的出了成绩，觉得还是一个梦，怎么就轻易实现了？”
文老师回答到：“是啊，之前觉得遥不可及，现在真的实现了，反而也觉得没什么了。”
秦老师说：“那我说几句实话，别生气啊。”
“不会的，我就想听你实话，让我清醒清醒。”
秦老师说：“那就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说实话，你运气太好了，凭心而论，王涵曦的成绩，也不能说全是你和小梁的功劳。”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你和小梁呢，固然很努力，带普通学生还可以，带尖子生难，为啥，你俩都是七十年代初期推荐上的大学，那时候能学到多少文化知识，实情吧。”
文老师点点头。
“我们这个年纪的，都是凭真本事考上的大学，还是有些实力的，但是年纪大了，也跟不上教材的变化与发展了，而且学生们的思维更加开阔了，学习的劲头也大了。”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对教育越来越重视，特别是高等师范教育发展很快，这几年毕业的教师都是经过正规系统化教育培训的，虽然经验还有些欠缺，但是三到五年后，他们一旦成长起来，你们这一代老师基本就没啥机会了。”
“所以说你时机把握的好，运气更好，王涵曦属于天份高，可遇不可求，偏偏让你扑捉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的建议首选进修，这样才能提高教学水平，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职业历程，你觉得呢。”
文老师说：“是啊，确实是这样，我们那时候上大学确实学的专业知识少，这几年虽然很努力，但是已经感到有点力不从心，有机会进修的话，我无论如何都得去，听说还是去重点师范大学进修。”
秦老师说：“聪明，选择进修就对了，这说明师妹对自己有非常清醒的认识，至于小梁，很难说了，他不会选择进修的。”
“是的，他有点官迷，不过人各有志吧。”
“是的，我太了解他了，不过就怕小小的官场会迷失自己，随他吧。”
两人转了半个小时左右，文老师心情轻松多了。
寒意渐浓，她双手抱了抱自己的肩头，说：“师哥我们回吧，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呢，我也没做什么，反而是王涵曦将会给你带来巨大的转折机会，也许会改变你的人生轨迹，这是我的个人感觉。”
“不会吧，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机会啊？”
文老师一脸懵懂，觉得这句话不可思议。
一个小小的学生能给她带来什么机会呢，顶多获得荣誉而已。
“这是我的第一直觉，至于是什么机会，我也不知道。”
秦老师实话实说，并没有虚张声势。
既然如此，文老师也就不再追问了。
二人走下河堤，路口分开，各自回了家。
第四章第一段六校联考（1）
中考以后，涵曦在实验中学成为了焦点人物，有人赞叹，有人惊呼，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人世间任何事务莫过如此。
同样一件事，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涵曦也是在激动了一两天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校里校外，遇到陌生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他也显得平静了。
文老师告诉他，六校联考即将开始了，强大的外国语中学对此次考试特别重视，誓言夺取联考成绩第一，而且要包揽前十名。
虽然婉秋之前已经给他讲过外国语中学大概，但是见面时间短，也只是大致了介绍了一些。
文老师谈到的这些内容，婉秋之前都没提到过，毕竟她现在是高中部学生而已。
他问文老师：“外国语中学的学生就那么厉害吗？”
文老师说：“是的，外国语中学前身是地区行署直属学校，教学条件在整个市区是最好的，教师也是市里最优秀的，取消地区行政后，学校更名为市外国语中学，是唯一一所可以面向全市市区招生的中学。”
学生大多都是全市各个小学的精英，可想而知实力不是一般强大，以前不屑于五校联考，虽然这五所初中也很厉害，但是比起外国语学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外国语中学学生思想活跃，课外生活丰富，几乎垄断市里各种学科竞赛大奖，确实鹤立鸡群。
涵曦听了，心里也有点羡慕不已，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要是能在这样的学校上学，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又想想，以前的农村学校，什么条件呢，现在的实验中学比起过去已经是相当好了，知足吧。
按照事先学校通知，年级前五十名学生参加六校联赛，各自班级涉及学生，放学后教师团队强化复习。
三班以及四班有九名学生可以参赛，梁老师和文老师也在放学后组织大家强化复习。
由于此次联赛要考主课，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因此这四门学科老师都参与了强化复习。
房秋雨终于可以和涵曦一起上下学了，心里有点莫名的激动。
她也不知道内心怎么喜欢上这个大男孩了，而且一会不见似乎就想她了。
难道这就是早恋嘛，她经常会反问自己。
虽然她一再否定，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因为涵曦而变得没那么平静了。
每当班上女生走过来向涵曦请教问题，旁边的她莫名的嫉妒了。
第四章第二段六校联考（2）
这天下午参加完强化复习以后，房秋雨和王涵曦一同走出了校门外。
天气即将进入十二月，有些寒冷了，扑面的寒风有些刺骨了，
秋雨穿着母亲给买的大红羽绒服，鲜艳夺目。
王涵曦外面套着单衣，里面穿着母亲做的薄棉袄。
本来母亲打算做的厚一点，可是涵曦提醒母亲如果衣服太厚的话，随便一运动就出汗了。
班上的同学大多都穿着羽绒服了，轻薄而且暖和，涵曦最初有点羡慕，但是也很快清醒过来。
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父亲一人工作，收入也非常有限。
而且粮票还是只有父亲可以领到，至于他和母亲还是农村户口，无法领到粮票的。
粮票所购买的平价粮食是不够家里吃的，还需要购买一部分高价面粉，何况全家刚搬到城里来，家里需要置办的日常用品也很多。
不过父亲答应他，春节单位发了奖金就给他买一件羽绒服。
他体谅家里的困难，则对父亲说：“爸爸没事的，穿啥都一样，我没觉得有啥寒酸啊，其他同学穿的比我好，可他们学习成绩不如我啊。”
父亲拍拍他的肩膀，眼里噙着泪花。
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值得骄傲与自豪。
十一月底，天黑的早，路灯照耀着回家的路。
房秋雨低声说到：“我父母想请你到我家吃顿饭，可以吗？”
涵曦听了，还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么大了，还没去同学家吃过饭，何况秋雨还是女孩，他红着脸说：“干嘛请我吃饭啊，我有点不习惯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希望我们相互学习，聊聊家常，加强一下联系而已。”
涵曦听了，轻松了一点，说到：“不请我吃饭，也没关系啊，你每次问我问题，我也没拒绝啊，你父母都是领导干部，见得场面多，我会非常紧张，没必要的。”
“不给面子吗？”房秋雨反问到，
这下涵曦又紧张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习惯而已。”
秋雨嘟囔到：“要不这样，叫上文老师吧，她和我父母说话，咱俩说话，这样你就不紧张了，这个可以吧。”
涵曦点点头：“这主意好，你父亲是我们学校的上级领导，文老师去了，也算是去聆听领导教诲了。”
自己说完都笑了。
秋雨也乐了，连声说说着：“”对对对。”
他一直把秋雨送到了小区门口，看到她进入小区才转身离开了。
这一点让秋雨的心暖暖的。
又过了一周，大家上强化复习课的时候，文老师被通知去开会了。
奇怪的是梁老师没有去参加，大家有点奇怪的。
大家看到梁老师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但是大家也没细想太多，很快投入到学习当中了。
不大功夫，文老师就急匆匆回来了。
她先让大家继续看书，把梁老师叫到一边，耳语了一会。
片刻梁老师走过来摆摆手，让大家停下来，说：“大家静一静，下面让文老师给大家讲两句。”
大家放下手中的钢笔，专心致志看着文老师。
她说：“同学们，很抱歉，刚才学校通知我这次联赛规模缩小了，每个学校只有前二十名学生参加考试，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不影响更多的同学精力，也不影响更多老师的精力。”
“因此呢，咱们班只有王涵曦同学参加联赛，其他的同学也没必要气馁，下次还会有机会的，这样，其他同学可以先走了，王涵曦同学留下。”
大家的心情多少有些失落，毕竟准备了这么长时间。
特别是秋雨，因为不能陪着王涵曦一起上下学了。
她默默的收拾完书包，和涵曦低声打个招呼，就与其他同学一起下楼走了。
文老师对涵曦说：“周日上午考试，早上七点到校，我陪着你一起去外国语中学参加考试，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里你继续来上强化课，没事的话，你也可以放学了。”
然后她走过去拍拍涵曦的肩膀，鼓励到：“加油！，期待你再创佳绩。”
他站了起来，个头已经超过文老师了。
他握紧拳头，喊了一声加油，拿上书包，飞跑下楼了。
因为他知道，房秋雨一定还没走，肯定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呢。
教室里只剩下了文老师与梁老师了。
文老师对梁老师说：“刚才有些话没敢对涵曦说，这次考试各个学校都很重视，市教育局、区教育局也很关注，特别是外国语中学高度重视。”
“他们提出既然是联赛，尖子生考试，就没必要浪费其他老师同学时间与精力，每个学校前二十名参加就可以了。”
“这个意见呢，得到了市教育局领导的同意，精英教育与普通教育还是要分开的，外国语中学林校长不愧为京城师大的老师范毕业生，看法非常独到，外国语中学这几年发展快与林校长的管理分不开的。”
“关于考试方面，外国语中学也提出来每个学校前两名单独一个考场，这个意见市教育局也同意了，大家同一个考场，一切都是透明的，公平合理。”
“私下里听说外国语中学扬言要包揽前十名，教师都给参加的学生开了动员会，非常狂妄啊，不过呢，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狂妄是有资本的。”
“还有一点，初一年级，初三年级情况特殊些，一个刚上初中，一个面临中考，市教育局考虑了一下，缩小联赛规模，只进行初二联赛。”
“最最关键的是他们把王涵曦排在单独考场第一号，看来他已经引起大多数的人重视了，想想也是，我们关注人家，人家同样关注着我们，信息几乎透明了，尤其优等生，人家也要看看他成绩的真假，有没有水分。”
梁老师听了，说：“是啊，人家狂妄的确有资本啊，教师队伍强大，再加上生源相对优质，包揽前十名也很正常，祝福涵曦吧，看他发挥了。”
文老师又说到：“市教育局，区教育局领导都要光临，现场指导工作。”
梁老师听了略微的有点失落。
因为各级领导都要光临，是教师出头露面的机会，但是根据规定，他不是王涵曦班主任，是没有资格到现场的，这让他非常的遗憾与嫉妒。
第四章第三段六校联考（3）
六校联赛的头天下午，文老师批准涵曦可以提前离校。
第二节下课，他就开始收拾书包。
房秋雨给她拌个鬼脸，说：“加油！。”
涵曦握了一下拳头作为回应。
他背着书包即将走出教室的时候，突然全班同学响起了热烈掌声，一起喊到：“王涵曦，加油！”
他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激动的转身回头，回应到：“一定，一定，谢谢大家啊！”
说完他深深地给大家鞠了一躬。
回过头来，他的眼泪几乎都要涌出来了。
几个月来，他已经逐步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不用害怕大家嘲笑他的地方话了，轻松自如多了，已经逐步融入到这个班集体当中去。
不管是谁，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不厌其烦解答，印象里大家对他感觉挺好的，没有一点架子。
当天下午到家后，母亲告诉他，下午马书记爱人过来啦，给他买了新绒衣绒裤，还有一双双星牌蓝色胶鞋。
母亲当时推让说太客气了。
可马书记爱人坚决把衣服鞋留下了，说：“孩子都来这么久了，我们做为长辈，早就该给孩子买件新衣服新鞋了，要不是婉秋提醒我们，我们一时都没想起来，连尺寸都是她告诉我们的，而且她还留下了话，希望他穿着新衣新鞋去参加考试，祝他旗开得胜。”
涵曦听了，心里暖暖的，婉秋姐这么有心啊，那天可没听她提起这件事。
突然，他心里萌生了去外国语中学读高中的念头，是因为婉秋姐嘛，可能是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把新衣新鞋都换上了，尺寸略微有点大。
总的来说算是合适的，因为身高还会长高的。
人是衣马是鞍，他的精气神立马长了不少。
不到七点，他就赶到了学校门口，文老师还没过来，一班、二班的大部分学生已经来了。
他们和他打着招呼，他也积极回应着。
虽然是不同班级，即是竞争者又是战友，尤其是现在，走出去就一同代表实验中学。
大家都是实验中学的形象代言人，至于背后的利益之争与学生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还是孩子，想法还是很单纯的，还不到伪装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年纪。
文老师也很快赶到了，看到涵曦穿着新衣新鞋，阳光帅气不少，朝他竖起来大拇指。
一会的功夫，罗老师、田老师也都急忙赶到了。
大家汇合之后，按照事先学校安排的计划一起向外国语中学走去。
外国语中学离他们学校距离并不是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事。
同学们在前边有说有笑的走着，天真，烂漫，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场事关自己前途命运的考试，觉得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而已。
涵曦路上不知怎么突然有个想法，考试前要是能碰到婉秋姐多好，他希望当面听到她的鼓励。
当然碰到秋雨最好了，她的鼓励一样管用。
但是他不敢奢望，还是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心思放在考试方面了。
第四章第四段外国语中学
不一会的功夫，大家就来到了外国语中学门口。
路上，学生们有说有笑，气氛蛮轻松的。
但是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校长，看到了很多领导干部模样的人来回穿梭。
他们才感到了些许紧张的考试气氛。
副校长示意大家排好队，说陈校长简单讲几句话。
大家很快按照个子高低排好了队伍。
陈校长走到大家面前，说：“放松放松再放松，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考试，正常发挥平时的水平就好，我也不多说了，祝大家取得优异成绩。”
他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过了一会，一位副校长走过来，在一张考场平面示意图前告诉各位学生所在的考场位置，之后学生们就排队有序进入了外国语中学。
涵曦是第一次踏进外国语中学，还是充满了好奇心，毕竟外国语中学名声在外，每次听老师与同学提起学校的时候，那种膜拜的表情让他感到非常神秘。
第一印象蛮气派的，校门就比实验中学高大，进得门来，先是看到一面墙，有一人多高，墙上雕刻着十二个红色大字，知识改变命运，教育创造未来。
油漆未干，显然是最近用红色油漆刷过的。
过了这面墙，就看到一块跑道围着的标准足球场，旁边是六块篮球场地。
体育场地对面，有几栋三四层高的建筑，错落有致。
建筑物上面是金属招牌，分别写着图书馆，体育馆，报告厅，餐厅，设施齐全，确实是比实验中学条件好多了。
几栋建筑的两边，还有两个大门，比起学校大门有点小，但是和实验中学大门差不多大小，分别写着初中部，高中部。
涵曦的心灵瞬间还是有些震撼，庞大的校园建筑，完善的功能设施冲击着他幼小的心灵。
之前，他觉得实验中学的设施已经是心目中最好的条件了，但是没想到和外国语中学一比，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通往考场的路上，他看到一副条幅标语，上面写着誓夺联赛冠军，包揽联赛前十，胜利属于我们。
条幅附近一群学生热火长天的交谈着，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仿佛这不是一场考试，犹如一次聚会而已，轻松惬意。
紧跟在队伍旁边的文老师低声告诉他：“这些都是外国语中学的考生，是外国语中学最优秀的学生，是把各种名次、荣誉拿到手烫的学霸。”
涵曦听了也有点崇拜他们，并不是害怕，而是羡慕他们身上散发的青春阳光气息，羡慕他们的自信，羡慕他们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
按照规定，涵曦和一班的一位学生进入初中部一个单独考场考试，因为他们是学校前两名，其他学生的考场都在学校报告厅。
临分别之前，文老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与他拥抱了一下。
虽然无言，可是这个动作却点燃了他的情绪。
他挥挥拳头与那位学生一起向初中部大门走去，即将走进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边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秋雨。
她一身粉红色运动装，再配上模特般的身材，犹如一位天使，脸上洋溢着清纯的笑容。
身上的玫瑰香水味不断沁入涵曦的心脾，让他萌萌心动。
她笑着大声说：加油啊！
涵曦心里期盼她的祝福，现在看到她了，心里充满惊奇：“你怎么进来的啊？”
她冲他神秘一笑跑开了。
旁边的一班同学提醒涵曦：她父亲是区教育局领导干部啊。
这句话提醒了他，心想：是啊，人家父亲是区教育局领导，进来不是小事一桩嘛。
进入初中部大门后，涵曦看到一块指示牌，考场还得前行五十米左右。
他看到旁边有个卫生间，问一起的那个同学：“去卫生间吗？”
那个同学说：“我去过了，你自己去吧，我先去考场了。”
涵曦点点头，自己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两个男孩在交谈着，他俩看到他停止了交谈，一起冲他点点头。
他急忙回应点头示意。
后来他们一起走出卫生间，那两个男生先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就是王涵曦吧。”
涵曦诧异的点点头，对方怎么认识自己啊。
那其中偏高的男生说到：“认识一下，我叫梁嘉琪，他叫王志伟，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参加考试。”
嘉琪伸出手来，和涵曦主动握手。
一一握手后，嘉琪显得非常热情，说：“第一次来我们学校考试的吧，我们一起去考场吧，我前边带路。”
涵曦说：“好啊，谢谢你们啊！”
嘉琪冲他一笑，走在了前边。
涵曦跟着他俩一起走进了考场。
考场是一间教室，因为只有12个考生，所以大家的座位相隔都有一定距离，座位上写着考生的名字。
他在第一排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激动与惊奇。
坐下来以后，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的经历足够让他内心波澜，没想到自己能够进入全市最好的中学参加竞赛，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考试的铃声响了，提醒他必须平静下来，因为，距离考试只有不到十分钟了。
他唯一的遗憾是考前没看到婉秋姐，她不是也在这所学校啊。
其实婉秋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直到他走进初中部大门。
她看到了文老师与涵曦拥抱的场景，也看到了秋雨给他加油的场面。
第四章第五段外国语校园
上午考试的科目是数学与物理，十一点半结束。
监考老师考后通知大家：中午学校餐厅免费管饭，需要用饭的同学凭准考证可直接在餐厅打饭。
这条件、这服务非常到位，看来外国语中学厉害是有一定道理的，比较人性化，考虑周全，安排合理。
文老师站在初中部大门口，焦急等待着涵曦，一种师生情，一种母爱，浓浓的。
涵曦从考场出来。
她扬扬手，虽然她个子不高。
涵曦还是看到了，朝她挥挥手，快步跑到她的身边。
文老师看到了他的表情，自信，阳光，富满青春气息。
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羡慕嫉妒啊，这是无忧无虑的年华。
她拍拍走上来的涵曦肩膀，说：“走，一起去餐厅吃饭。”
涵曦就跟着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了。
路上，涵曦有些兴奋，准备说话，文老师说：“现在不谈考试，轻松一下，午饭准备吃什么，餐厅有米饭，馒头。”
涵曦说：“我吃馒头吧，习惯了。”
两人进入餐厅，人已经比较多了，熙熙攘攘，都是带队的老师与参加考试的同学。
涵曦主动对文老师说：“文老师，我去排队打饭，您去找个餐桌。”
“好啊，像个小男子汉了。”
涵曦腼腆笑着说：“不是像，我本来就是啊，这样的事情就该我们男子汉来做吧。”
文老师笑着回应道：“是男子汉，我说错话了，想想那时候你刚到我们班，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的变化真大啊。”
涵曦吐了一下舌头，说：“那说明您教导有方啊，也再一次说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你的选择？什么意思？”文老师反问道。
涵曦笑了：“等我排队打饭回来，告诉您答案，肚子咕噜噜叫唤了。”说完飞快跑去排队打饭了。
文老师找好餐桌后，坐在那里反复琢磨着涵曦这句话。
不大功夫，涵曦用盘子端了两份饭回来，分别是米饭、馒头、蔬菜，递给文老师一份米饭套餐，然后坐下来吃另外一份馒头蔬菜套餐。
文老师并没急着吃饭，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由于餐厅人声嘈杂，涵曦提高了嗓门说：“我之所以来到这个班，是我事先请求马书记的，陈校长当着我的面说可以去一班或者二班，提醒我那两个班教学质量更好一些，老师的教学经验更丰富，但是我婉拒了，我说，四班更适合我。”
文老师听了，心里有点吃惊了，梁老师回来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她激动地对涵曦说：“谢谢你啊，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涵曦边吃边说到：“文老师，谢我干嘛，我应该感谢您啊，您才是我的恩人，如果您对表哥的话不感兴趣的话，我也就不可能来到实验中学上学了，别看我不说话，我心里明白着呢，所以给我一百次选择机会，一百次我会选择您做我的班主任。”
文老师真的感动了，拍拍他的肩膀，动情地说：“快吃饭吧。”
“我看到房秋雨了，进考场大门的时候。”涵曦又说到。
文老师低声说：“人家父亲是区教育局领导，来这里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她准备邀请您去她家里做客呢。”
“真的？”文老师有点不太相信，不管怎么说她的父亲可是学校直属领导啊。
涵曦还没回答，一个声音可传来了。
“是真的啊。”秋雨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回答到。
她也用盘子端着一份米饭，坐到了他们旁边，边吃边说到：“我现在正式向温柔漂亮贤惠可爱美丽大方的文老师发出邀请，同时呢，我也是受某个教育部门领导与某个妇联部门领导委托发出邀请的，嘻嘻。”
文老师与涵曦笑的差点把饭喷出来，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文老师笑着说到：“那我也正式宣布接受邀请，不过我还得带个保镖吧。”
秋雨急忙说到：“那是必须的，而且是最阳光，最帅气，最灵光的男孩才行。”
涵曦笑着说到：“我报名，能通过审核吗？”
秋雨大声说到：“勉强通过。”说完也笑了。
文老师也笑了，她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看透不说透，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吧。
第四章第六段再遇婉秋
吃过午饭，涵曦提出来想去校园看一看，秋雨爽快地答应了。
文老师心领神会，说：“你们去吧，刚才我也碰到大学同学了，平时很难碰到，我去找她聊会，你俩记住考试时间。”
涵曦与秋雨一起说：“我们知道的。”
两人走出了餐厅，十二月，天有些冷了。
不过午时阳光灿烂，太阳底下有些暖洋洋的。
涵曦看到操场上有很多橱窗，拉着秋雨走了过去。
橱窗里很多学生照片，下面有简单介绍，名字，竞赛科目获奖等次，考取大学院校校名等等。
那些大学都是重点大学，比如清华，北大，人大，复旦，南大，浙大，上海交大等等名校，还有林校长毕业的院校京城师大。
之所以知道这些学校是名校，那还是涵曦从父亲给他订的一本期刊杂志上知道的，尾页上有学校的专门介绍。（那本杂志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中学生中非常流行的杂志，中学生数理化）
这样的橱窗有很长一排，涵曦陷入了沉思。
他问秋雨：“竞赛获奖可以保送上大学吗？”
“可以啊，外国语中学有个专门的竞赛保送生班。”
“条件呢？”涵曦没有转头，追问到。
“这个我不是非常清楚，这样吧，我回头问问我爸，然后告诉你，可以吗？”
“好啊，先谢谢你啊。”
“嘴上光说谢谢不行啊，学校门口附近刚开了一家肉夹馍店。”秋雨笑着说到。
“没问题，回头我请你吃一个肉夹馍，不，两个。”
“啊，把我当做什么呢，大坏蛋。”
两人都笑了。
涵曦没心看了，两人沿着体育场跑道，边走边聊。
秋雨走了一会，说：“考试时间快到了，你去餐厅找文老师吧，我就不过去了，家庭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准备回家写作业了。”
涵曦说：“好，谢谢你来陪我考试啊。”
“还算你聪明，要不是你来考试，我才不来这里呢，别忘了请我吃肉夹馍啊。”
说完，秋雨一溜烟跑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涵曦的心莫名的激动。
他转身回到餐厅，找到了文老师。
她正和一个胖胖的、个子高大的女老师娓娓而谈。
涵曦走到她俩身边轻轻叫了一声：“文老师。”
文老师回头看看涵曦，对他说：“这是六中的邱老师，我的大学同学。”
涵曦腼腆的说：“邱老师好。”
邱老师回应到：“你也好，你就是王涵曦吧，好好学习，将来考一所重点大学。”
涵曦点点头。
邱老师对文老师低声说到：“那我也过去了，去看看我的学生，你们说话吧。”
走过文老师身边，她拍拍她的肩膀，低声笑着说：“你运气太好了，不是一般的好。”
看着邱老师渐渐走远，文老师回过头来，说：“刚才你和秋雨去哪里了？”
涵曦指指窗外大概位置，说：“就在那里随便看了看，然后秋雨回家写作业了。”
“额，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涵曦坐了下来，文老师坐到了他的身边。
一点五十左右，她又把涵曦送到初中部门口就转身打算回家了。
五岁的女儿还在婆婆那里，她得把她接回来。
家里也该收拾一下了，只有周末才有时间。
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她想看看涵曦刚才看了什么。
他情绪上有些变化，虽然细微的，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她走到那排橱窗前看了一眼，脑袋有点懵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她明白了，外国语中学为啥突然热衷于举办六校联赛了。
之前不屑参与，突然又热情高涨，积极谋划，不但把市教育局领导请来，而且免费给所有的老师同学提供午餐。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直指优秀学生啊。
通过举办联赛，能够名正言顺邀请五所学校的优秀学生，堂而皇之参观外国语中学，直观看到外国语中学软实力与硬实力，这是最好的宣传啊。
这是要把全市所有优秀的初中学生一网打尽，抢在竞争对手市第一高中之前出手，这一招太高了，关键别人还挑不出毛病。
涵曦恐怕也看出了名堂，那就是通过竞赛可以提前进入外国语中学学习，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的。
刚刚拥有一个优秀学生，恐怕很快就要失去，无论如何都让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但是她也知道，看明白也没用，外国语学校软实力与硬实力的确是超一流的。
这里的确是优秀初中生最好的选择，健全的学校设施，超一流的教师团队，其他学校望尘莫及。
涵曦选择这里读书，似乎无可指责。
她一边思索一边离开了外国语中学。
考完试涵曦与嘉琪一起走出了初中部大门。
嘉琪邀请涵曦去学校篮球场打球，他婉拒了，因为他与婉秋已经约好了。
嘉琪也没有强求他，初中部门口两人分开了。
涵曦站在那里，目送着嘉琪跑向操场。
突然后边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婉秋。
“婉秋姐，我正想着怎么找你呢，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怎么会呢，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上午我给大姨打了电话，说晚上去吃饭，大姨，大姨夫听说你也去，高兴的不得了。”
“又得麻烦马伯伯他们了。”
“你想多了，大姨夫，大姨才不怕麻烦呢，就怕不麻烦他们，大姨夫热心肠，远近闻名。”
看看时间还早，婉秋说：“附近有个滨河公园，免费的，我们去那里转一会吧，我想听听你的故事，然后再去大姨家。”
涵曦说：“好啊。”
两人很快来到滨河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也就是修了一些道路，种了一些树木，比起荒草来，倒也多了一些诗情画意，临近初冬，河边的风略显刺骨。
涵曦一边走，一边讲述着自己的简单经历。
他说：“小时候因为没有兄弟姐妹，老是受欺负，也没有帮手，所以就尽量躲起来，躲起来嘛就想着找点事做，那就读书吧。”
“知道我看的第一本课外书是什么吗？”
婉秋回答到：“不是小人书嘛？”
“不是，上面好多字不认识，内容也不是太懂，官场现形记，听说过吗？”
“听说过，没看过，我的天，你怎么会去看这种作品呢？”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家里有个地窖，冬暖夏凉，夏天的时候，我都会跑到下面去避暑。”
“有次我看到地窖的旁边有几个洞，我以为是老鼠洞呢，没想到一伸手，摸到的是一些书籍，书有点潮湿，第一本书是官场现形记，繁体字的。”
“但是我看不懂，里面的书籍有很多，后来父亲告诉我，那些书籍是爷爷留下来的。”
婉秋说：“怪不得你学习这么好，原来家族有读书遗传基因啊。”
涵曦笑了：“那也不是，就是想躲起来，少惹事，要不然老是受欺负，就这么着养成读书习惯了。”
“农村的孩子读书条件确实差，辛苦，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上早自习，最初是附近生产队的学生一起上，没有专门地方，就在每个学习小组组长家门口，一起相互背书。”
“冬天最难受，特别寒冷，只要不是雨雪天气，都得上，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上晚自习，不过那时候学校离家远了。”
“冬天上早自习时，明月高挂，冰冷刺骨，学堂没有电灯，每人拿盏油灯，手拿着都是冰凉的。”
“五年级时，学校才有了电灯，很难想象吧，那时候一直期盼着来城里上学，可因为家庭原因，耽搁到现在。”
婉秋说：“我真的想象不到，相比你，我还是算幸运的啦。”
涵曦接着说到：“还有老师，我们大多老师都是民办教师，教师高中学历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初中学历，教学质量可想而知。”
“师范学校毕业生也有，但是凤毛麟角，这就是学校现状，能够学习好，除了天份与努力之外，全靠自学摸索了。”
“说实话，这几年农村的学校学习条件也在进步，但是条件距离城市差距太大了，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直观的感受。”
婉秋说：“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感受过，有句话说的好，寒门出学子，不容易啊，市区其实也一样，不同的差别罢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
说完她拉住了涵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