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命运行者
一分钟后。
书房里。
麦格戴着禁锢镣铐坐在地板上，江长夜正坐在他的电脑前查询着资料。
他绝望的看江长夜：“你是谁？如果你要钱，你直接拿！”
江长夜头也不回的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对我说你的身份，西区治安司副司长麦格，也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子能惹的？”
说着江长夜顿了顿：“对了，我叫江长夜，我猜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麦格摇头：“我并不想知道你的事。”
江长夜笑了：“是啊，知道的多了，就更难脱身。”
说着他终于看向麦格：“但我知道你的事，灵族！”
听到这名字，麦格心神剧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长夜摇头：“既然你不承认，那就我来说。你是在半年前被灵族收买的，而你出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钱！”
麦格乐了：“你在开玩笑？异族功勋无法转让！”
江长夜笑道：“我说的是钱，不是功勋，是净土币，有净土币一样可以买到功勋。”
麦格的脸色难看起来：“你诬陷我！”
江长夜哼了一声：“秋水街有个古董店，老板叫塔利特，是你的联系人，是我把他拿下的，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的，但是你没有跑……没地方可以跑，只能怀着侥幸心理。还有，我知道你没有契约，这个也能检测，你可以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事，否则……你知道后果。”
麦格的心理防线彻底崩了。
他连连摇头：“他们用我的妻子和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办法。”
江长夜摇头：“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你有脸跟我说你关心你的妻子和孩子？”
这里不是麦格的家，是他用灵族给他的钱为自己购置的别墅，如今屋里除了躺着一个被敲昏的***，再没有其他人。
麦格彻底放弃了：“既然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江长夜微笑：“我需要你自己说出来。来吧，配合一下，把所有情况都说一次，我会给你活命的机会。”
麦格明白了：“你在录音？”
江长夜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嗯哼。”
麦格猛然醒悟：“你没有证据！该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本事你杀了。”
“你刚才已经承认了，白痴。”田思若从后面出现，对着麦格狠狠一脚。
江长夜敲敲桌子：“说吧，灵族有什么大计划？如果你合作，我可以不把你的身份报上去。”
“你在开玩笑？”麦格不敢相信的看江长夜。
江长夜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是那种绝对正义者。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你……南区镇魔司的那场小型爆炸是你干的！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安排的。”
麦格惊的魂都飞了。
江长夜低低笑了起来：“但我一直没动你，知道为什么？”
麦格没说话。
江长夜道：“因为我需要你和灵族重新恢复联系。你是潜伏者，是治安司的副司长，地位很高，你这样的人女干，灵族肯定很重视。塔利特死了，他们会有新的负责人，只有你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所以我一直在等，如果你到现在还没个联系人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已经毫无价值可言。”
麦格无奈：“塔利特死后，灵族变得越发小心，我只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没有身份。”
“给我。”
麦格写下号码递过去：“这不可能是他的公开号码，查这个没用。”
“这个不用你教。”江长夜想了想，道：“为什么灵族一定要在老区搞星塔工程，老区爆炸案和灵族有什么关系？还有圣十字学院那边，伊力特也是寄体，为什么灵族要对圣十字学院感兴趣？”
麦格无奈：“他们不可能告诉我这些事，但是我可以从他们给我的任务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中做一些判断。”
“说说。”
麦格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星塔工程和幽鬼有关，是为幽鬼的需要服务的。”
江长夜嗯了一声：“问题是为什么一定要在老区？为这个不惜炸掉老区？信息中枢建在别的地方也可以。”
“信息中枢？”麦格显然不清楚这事。
江长夜把幽鬼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下，麦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等等，你让我想想……”
麦格抱着头疯狂思考着，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江长夜道：“在你回答问题过后，我会用真理仪式进行检测，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并且以后乖乖听话，我可以承诺不把你的事上报，不杀你。”
麦格彻底死了那份心思：“还有半年多，殁渊就要开启，幽火裂隙局势紧张，两边都试图争夺那里的探索权。幽鬼需要了解净土这边的兵力动向，做出应对。”qs
“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释信息中枢的作用。”
麦格忙道：“不，不，你误会了。只是了解情况是不够的，关键还要误导！要让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派出错误的人进入那里。”
“这和圣十字学院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麦格诧异看他们。
江长夜和田思若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麦格无奈道：“达布尼行者去世了，净土迫切需要一位新的命运行者来给出指引！”
江长夜吃惊的张大嘴巴：“你是说，净土已经没有序列5的命运行者了？”
麦格点头：“是的，命运序列不适合战斗，本来就人少，高序列更少。达布尼去世的事高度保密。现在净土只有十一位序列6的智慧导师，麦克林院长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有希望成就命运行者的。灵族到这里来，最大的目的就是监视住麦克林院长。因为他的动向，很可能就是未来净土的动向，影响他，可能就会影响整个净土。”
说着他摇头：“监视一位智慧导师，你们知道这有多不容易的。对他使用任何监测类秘术都可能被察觉，只能使用科技的手段！”
“哦，天啊！”田思若一拍额头：“你确定？”
麦格摇头：“我不确定，这只是我的分析判断。灵族是个重视情报的种族，他们不热衷于大范围破坏，从他们的角度考虑，老院长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管他将来有没有成就命运行者，他现在都是净土最重要的指引人之一……我听说上面已经搞了一个临时性的命运指引委员会，老院长就是委员之一，当然这事绝密。”
“那老区是怎么回事？”
“老区有一座观星塔，是属于圣十字学院的，确切的说，就是老院长的。老院长经常在那里进行命运感悟。星塔工程的信息中枢在那里进行的话，就可以借助星塔工程，一方面完成幽鬼的任务，另一方面反过来用这个工程给予老院长错误的信息……一举两得，干一件事拿多笔好处，灵族很擅长这个的。”
田思若冷笑指江长夜：“他也擅长这个。”
江长夜耸耸肩：“还好。”
麦格继续道：“当然要是你们不告诉我信息中枢这事，我本来也没想到。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爆炸没有摧毁观星塔，但对它造成了伤害，伤害幅度控制得非常好，不会动摇它的根本，但绝对需要重修。灵族可以借这个机会，建信息中枢的同时，参与对观星塔的维护，从而达成自己的目标。”
“所以，老区爆炸案的幕后黑手还是灵族？”江长夜愕然。
这绕一圈又绕回来了？
麦格摇头：“我不清楚，这事我没参与，也不可能参与。但老实说我还是有所怀疑，我是说灵族有这个需求，但这种做事风格依然不太象他们的一贯作风……他们不是没有更缓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的。”
这小子为了活命，也是推心置腹，坦诚无比。
田思若看看江长夜：“得查一下是谁接下了观星塔修复工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性之恶
调查这事并不难，只是半个小时，江长夜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令他们惊讶的是，竟然是长寿公司。
是时未影父亲，时长寿的公司。
怎么可能？
江长夜和田思若面面相觑。
就连田思若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论：“这可能是个误会。未影是圣十字学院的优秀天才学生，观星塔又是学院的，为自己父亲争取业务说的过去。”
“但是能够通过就说不过去。”江长夜喃喃道：“只要打听一下价钱就可以确认……希望不会是跌破成本价的那种吧。”
江长夜有些无奈。
他去时未影家里吃过饭，见过时长寿，一位态度祥和的中年男人，早年也是个序列战士，后来结束了冒险的生涯，做起了建筑生意，干得还算不错。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时长寿会和灵族搭上关系。
尽管如此的不喜欢这个答案，但江长夜知道这种事不能义气用事。
想了想，他说：“学姐，这事你去查吧。”
田思若虽然认识时未影，但是关系一般，她出面会少些个人情感的因素。
田思若嗯了一声没说话，也没提价钱。
收敛心神，江长夜看看麦格，道：“你刚才说，灵族不太可能干出大爆炸这事，你认为这事还有什么隐情？”
“哦，这需要从他们的立场和习惯考虑问题。每个种族都有每个种族的需求，有时候你只有代入他们，才能了解他们，才能知道他们想要什么。”麦格连忙道，一脸的只有我能为你分析出真相的意思。
“说说。”江长夜面无表情道。
麦格回答：“我认为这事不是灵族干的，但很可能是他们策划的。”
“什么意思？”
“就像现在，您抓住了我，有了我的把柄，从此以后，我就得乖乖听命于您。”麦格满脸堆笑着，就像是无声的暗示。
江长夜笑了：“我明白你意思了。灵族为了达到目的，需要快速解决问题，老区爆炸是个解决问题的方式，但他们不想自己干，所以通过怂恿，诱惑的方式，暗示别人去做。找到了把柄后，还可以多出一堆人女干供自己使唤，哪怕事后败露，他们也可以置身事外，不会彻底把关系闹僵，导致和净土合作的灵族日子难过，断去未来的一切可能。”
“是！”
“那么，谁还能从这件事中受益？”
麦格反问：“如果没有周锐的翻案，谁是受益人？”
江长夜一愣：“加斯金署长……不，不对，劳伦斯？***，不是吧？他是枫叶城的市长，为了自己的地位，就去杀死成千上万名无辜民众？”
这个结论太让人惊悚了，江长夜和田思若同时骇然。
麦格一笑：“如果我是他，我就这么干。反正城里最不喜欢他的就是底层民众，死掉一批，还能名正言顺的以安全为由增加税负，调度资源，获得支持，把控大局……更何况事情不仅仅是这样。老区虽然穷，但还是有几家上市公司的。如果你能在这之前做空一些企业，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钱……”
江长夜与田思若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自认为已经看清了人性的阴暗面，但只有真正的阴暗降临的那一刻，你才发现原来你还嫩着呢。
一个真正的恶棍，能够做出来的事远超你的想象！
江长夜摇头：“等一等，净土的金融市场是不允许做空的。”
序次元的金融市场不象地球那么复杂，它相对简单，许多文明早就形成了内部的大一统，虽然文明与文明之间也有金融往来，但没那么密切。
在这个体系里，功勋是核心基石，起到的是石油的作用，星币作为通用货币，起到美元的作用。
但是星教序列的货币发行完全取决于各大文明，即他们的星币都是锁定各大文明进行兑换的，有着严格的限制，不可能肆无忌惮的运用。
而由于序列战争频繁，超凡众多带来的武斗事件频频，所以许多文明内部不允许做空——不然你只要选择做空，然后攻击某家企业，然后就可以赚钱，就相当于鼓励对自己下手。
麦格却摇头：“的确不允许做空，但文明的世界总有各种办法绕过限制。听说过信用违约掉期吗？”
信用违约掉期？
江长夜瞬间一阵头皮发麻。
没错，这就是地球2008年金融危机最出名的一款金融产品，是美国的一个股票经纪人迈克尔贝里搞出来的。2004年的时候迈克尔贝里就发现了次贷债券的潜在危机，但由于次级抵押债券只能买入无法做空，于是他别出心裁的搞出了信用违约掉期，以购买保险的方式来变相做空，这就是著名的CDS。凭此一战，迈克尔贝里，约翰保尔森等一群大空头一战封神。
当然，这不符合序次元的现状。
序次元虽然也有高度发展的文明，但它的本质是战争推动，没有那么多复杂高端的金融玩法。
但正如麦格所说。
时代在变！
而诱导这一切变化的，恰恰就是异化法则。
CDS有异化法则吗？
有！
《大空头》《大而不倒》《华尔街》等一堆金融电影讲述这些故事，其中大空头讲的正是08金融危机里迈克尔贝里等空神创造辉煌的故事，CDS就是主线！
这些电影以异化法则的形式降临某个世界，影响了那里的文明，使其成为试炼世界。
尽管法则的蔓延因为星球的限制而没有继续蔓延，但是思想的传染却依然存在。
于是即便没有法则侵蚀，许多人也知道了原来金融世界还可以有这么多花样。
就这样，我即便没有被法则侵蚀，也还是学会了许多东西。
比如做空，比如信用违约掉期，比如债务担保凭证，比如债权分级制度，金融保险等等等等。
一如殃界搞出了月石再生器的科技制造方案，然后猎族就去要，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被侵蚀，但我也可以主动学习，获取！
一如审判序列也可以为非作歹，我的法则是正义的，不影响我自己是个十足的恶棍！
竞选体制也是向异化法则学习的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不许做空也成了一纸空谈。
权力，地位，金钱，种种刺激，太多太多因素，导致了老区成为一个非常适合爆破的点！
这让江长夜也是眼前一黑。
田思若更是不由捂住自己的脸。
想了想，她摇头道：“这终究只是分析，不是事实，对吗？”
“不，这就是事实。”江长夜喃喃道。
“什么？”田思若愕然看江长夜。
江长夜闭上眼睛：“我想起第三个人是谁了……”
田思若愕然：“谁？”
江长夜语气沉重：“萨拉曼，湮灭序列7沉沦子爵，鸿阳集团安全部主管。对了，市政厅暴徒袭击的时候，萨拉曼也在……我看见他了。”
鸿阳集团是星塔工程的承包方，同时也是市长劳伦斯的支持者，萨拉曼更是鸿阳集团赫赫有名的第一强人，也是枫叶城的名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而老区拆迁改造工程，更是他们积极推动的。
江长夜破小胡子案时见过他，在市政厅袭击案时也见到了他，再走之前，江长夜刚从梦界回来，又一次为姐姐去买酱油时也遇到过他。
但也只是见到，所以有相识感却不熟悉。
他就像一个幽魂，所有的事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这个家伙属于序列7里的精英，估计能吊打两个星火洛克，田思若曾和他交过手，败了。
麦格笑了起来：“鸿阳集团参与了老区重建的竞标工作，同时他们也是信用违约掉期的大客户。你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爆炸之前做空，爆炸后买地，重建，市长则得到支持，以安全为由增加地方税入，掌控地方武装力量，进一步排除异己……这件事带来太多的好处，赚钱的赚钱，赚权的赚权，监视的监视，掌控的掌控！如果炸掉老区可以得到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干？”
他说的过于兴奋，以致于都忽略了江长夜和田思若的心情。
砰！
田思若狠狠一脚踹在他脸上。
麦格哀嚎：“我只是代入了他们……”
没和他计较这个，田思若问：“所以你相信这是劳伦斯授意的？”
麦格忙摇头：“不需要授意，只要暗示与装傻就可以了。大人物都很擅长甩锅和找替罪羊，劳伦斯肯定明白这事，但也可以肯定找不出任何和他有关的证据，哪怕你们把鸿阳集团连根拔了都没用。但你我都知道，没有他的支持，鸿阳不敢这么干，再说没有他的支持……又怎么可能发生这起冤案？”
是啊！
要是没有江长夜他们出手，这事还真就如了劳伦斯的愿了。
这个混蛋当政这些年，闹得天怒人怨，可他还想继续当市长，为此他什么都干的出来，更何况还有钱！
而灵族那边有了鸿阳集团的把柄，渗透星塔工程也就更加方便，哪怕没有了星拉尔，他们依然可以把这事进行下去——小胡子不是个例，怪不得他能这么轻松的混进鸿阳集团。
不过现在不好说了。
因为周锐一事，现在人人知道有个幽鬼叫星拉尔，出卖了幽鬼一族。
灵族知道信息中枢一事很可能败露，多半会放弃这个计划。但是星拉尔不知道观星塔计划，所以这个计划可能还在执行中。
同时这也不会影响鸿阳集团的圈地计划。
总之，老区计划涉及多方面的需求，哪怕少了一个点，也依然不影响它的实际推动。
而鸿阳集团与市长劳伦斯关系紧密，为劳伦斯做着各种肮脏的事。
他们是劳伦斯的最大支持者。
江长夜思考片刻，对麦格道：“周锐翻了老区案，现在案子重新调查，但是劳伦斯肯定不希望他查下去。”
“是！但他不能明说。”麦格点头。
江长夜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暗杀周锐。”
麦格摇头：“我不认为劳伦斯会下这个命令，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周锐自己也很小心。劳伦斯要做的是让周锐查不到其他人，而不是暗杀。”
江长夜道：“那就我们来帮他做。”
“你说什么？”麦格愕然。
江长夜一笑：“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我需要一次暗杀，一次可以把幕后黑手指向劳伦斯的暗杀！”
他指指麦格：“明天晚上，周锐会遭遇一次序列7级别的暗杀，暗杀会失败，但他会受伤。然后我要你出面请童丹良去为周锐治疗，对你来说这种事很简单。”
麦格不解看他。
江长夜继续道：“周锐绝对不会接受童丹良的治疗，别问我为什么。而在那之后，你要告诉他，这是来自劳伦斯市长对他的关心。”
麦格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你想让周锐和市长对着干？不不不，这不可能，周锐可以公开叫板，但绝不会蠢到用更过激的手段。”
江长夜拿起录音机，起身道：“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会给他行动的足够动机与信心。”
田思若摇头：“知道吗？我不喜欢你的做法。”
江长夜微笑：“我能理解，学姐。毕竟你好歹也曾经是治安司的队长，习惯了用法律来解决问题。”
“难道不对吗？”田思若反问。
江长夜摇头：“没有不对，只有立场。有时候对付恶人，你得比他们更恶。再说……你已经不是治安司的队长了。”
田思若怒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感悟突破
刷！
练功房里，一片刀光剑影舞动，江长夜身随刀走，纵跃驰骋，手中的战刀不断砍出犀利光影，直到将整柄战刀都砍在特制的标靶中，一时拔不出来，这才收手。
听下手中的动作，任由汗水滴落，江长夜眉头紧锁。
“还是……没有突破啊！”江长夜叹息着。
和麦格的对抗，让江长夜深刻感受到自己爆发伤害不足的弱点，而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高爆发的秘术，需要足够的混沌感悟。
可惜的是，无论江长夜如何努力，他的混沌感悟始终没有突破。
从鸿阳集团得到的发生器确实可以帮江长夜提升法则感悟速度，但提升的幅度有限，所以在缺乏外物刺激的情况下，江长夜的进境陷入了停滞。
虽然手里还有五万多功勋，要是接受洗礼应该可以做到，但江长夜并不打算轻易就这么用掉。
他更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也弥补部分。
“怎么？思若的那点钱让你心疼了？想自己上？”
素容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到江长夜这话，笑道。
江长夜也乐了：“不至于，就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瓶颈。要晋升律者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不能就目前这状况没法进步啊。”
素容在旁边坐下：“这很正常，序列是加成，某种意义也是瓶颈。”
“但我的法则感悟可远远没到瓶颈呢。”
“你还真想在晋升前，就达到全面峰值？”素容也乐了：“那可是总值45，就连我的法则感悟现在也只有四十八的总值。”
“听起来还有挺大的空间。姐，你说这之前有人做到过每个序列都达到峰值吗？”江长夜问。
素容点点头：“当然，只要有足够的钱。以两次洗礼增长一点感悟计算，就是90次洗礼，主感悟十一万功勋，其他感悟105万功勋，有三亿五千万资产也够了……仅限现有阶段，主感悟达到20，副感悟达到10以后就是价格提升，基础属性则30和15以后提升。”
江长夜乐了：“超级富二代的待遇啊。”
按照素容的说法，要是有哪个大家族拥有千亿资产，是真可以堆出一个超级大佬的。
不过这种事很难，千亿资产一般不是现金，能拿出一百亿就牛逼到爆，关键也不是一个子女。
百年发展积累的资产，数以百计的后代，不可能全堆到一个人身上。
除非是这个家族的超级天才。
素容道：“富贵人家也有资格出天才。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人物，就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培养，百亿不提，几个亿甚至几十亿的资源投入还是可能的。所以不要小看天下人哦！”
我也没那能力得罪天下，这种人都是超级富二代，现在你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得罪了。
江长夜问：“那有全靠自己做到的吗？”
“有啊。有一个人据说就是靠自己就达到了当前序列的全属性峰值。”
“谁？”
“骆远航。”
“哇哦，净土民主国度的开创者，无敌战神。”江长夜说着看向旁边墙壁。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那是一名英俊帅气的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背着一柄战刀，正是净土战士骆远航的画像。
画像中的男子栩栩如生，眉宇中充满自信，他是净土的战士，是缔造净土秩序的传奇人物，更是无数年轻战士的偶像。
素容看着他身上佩戴的发生器：“那东西，可以用来提升法则感悟速度？”
“是，伊索尔德死后留下的，被我昧了。”江长夜如今对素容也不用再伪装，直接说实话：“可惜效果不是很好，动不动还要被侵蚀，我之前的突破主要还是靠洗礼仪式，但是其他法则的洗礼太贵了，消费不起。”
素容一笑：“也许你只是选错了方法。”
“你说什么？”江长夜不解。
素容回答：“你太过习惯依赖头脑去解决问题。战斗需要思考，但同样需要本能。混沌感悟是一种最纯粹最原始的力量，混沌者，不明也，不适合清醒者。战斗的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不利于那种环境。如果你想突破精神侧四感悟，你需要头脑，突破身体侧四感悟，你需要的是让生命去感受！”
说着她缓缓起身，走到场地中间：“对我出手，全力以赴，别想什么战术，把我看成你最大的敌人，干就行了！”
江长夜微微一笑：“好！”
他重新举刀，目光渐渐深沉。
这一刻，他按照素容所说，摒弃了所有的思考，放弃了所有的盘算，心中唯有战斗。
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童丹良，目光中杀意充盈，他大喝着挥刀。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再无视一切，便是素容都为之挑眉：“很好！”
铿！
一场激战再度掀起。
三个小时后，江长夜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快乐的笑。
终于突破了！
混沌法则感悟加1！
寂静法则感悟加1！
这一战，竟然让他同时自我突破了两种法则感悟。
素容说的没错，不是发生器没有用，而是他自身经历的血战，苦战还太少！
过去这半年，他做惯了黑手，全靠时间加速来提升，一旦进入瓶颈，外物难以发挥作用，效果立时停滞。
素容的点醒让江长夜终于明白：外挂可以积累，突破终需自身。
躺在地上，江长夜喃喃道：“也许是时候再去一趟试炼世界了。”
“怎么？有目标了？”素容擦掉额头的一点汗水。
能让序列7流汗，江长夜在序列9这个级别已经是超强的存在，只可惜他的心太大，衬托的他的强又如此的弱。
“唔，有了一个，还在资料搜查阶段。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就过去。”江长夜喃喃着，微笑着：“那会是一场苦战……非常艰苦的战斗。”
素容正想问什么，就见田思若大步走过来。
看到躺成烂泥的江长夜，田思若有些诧异：“难得见你这么勤快啊。”
江长夜懒洋洋看着天花板：“给我好消息。”
田思若哼了一声：“得手了，周锐受伤，麦格已经带童丹良去见他了。”
“很好。”江长夜喃喃着。
他奋力一撑坐起：“我去洗个澡。”
说着进入隔壁浴室。
目送江长夜离开，田思若疑惑看素容：“就算周锐相信这一切都是童丹良和劳伦斯的阴谋，但童丹良是序列7，长夜又凭什么确定周锐一定会出手对付童丹良？”
素容笑道：“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
“什么？”
素容回答：“明天就是童丹良为江伴月搜魂的日子。”
听到这个，田思若恍然大悟：“这样啊……这理由到是够了。”
“对你是够了，对周锐可不够，就算能杀掉，他也没那么大魄力。”素容摇头：“他还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推动力才能干出这事。”
“是什么？”
这一次素容没有回答。
内心中隐约有一点答案，但素容不喜欢这个答案，甚至不愿去想。
浴室里。
水花汩汩落下，冲刷着江长夜的身体。
江长夜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温润的水给自己的带来的温暖与惬意。
他喃喃着：“狂三。”
狂三的意志悄然传来：“什么事？”
“如果你再给我一次食时之城，还能剩多长时间？”
“三年。”
“三年吗？那够了。”江长夜微笑：“恐怕要委屈你一次了。”
“没有问题。”
第一百二十五章 梦境对决（上）
医院，江伴月病床前。
童丹良与另一位迷梦序列7的造梦师孙香南坐在床畔，至于江长夜和何阳则焦急的守在病房外。
病房的灯都已熄灭，床帘全部拉上，只点上了几根蜡烛。
烛火飘摇，晃出深邃而诡异的气息。
童丹良与孙香南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抓住江伴月的一只手。
奇特的低语声响起，如九幽传来的魔鬼低吟，在心底泛起深沉的恐怖。
昏睡中的江伴月，双目缓缓睁开，那眼神泛着白，带着冷漠与残忍的色彩。
是那灵族！
他正在占据江伴月的意识。
但是他所看到的，并不是这病房，而是孙香南直接将他接引到梦界。
迷梦序列在梦界就相当于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可以发挥最大战斗力，某种意义上近似于无所不能。
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方便他们达成计划。
无论是童丹良还是孙香南，都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病房外，感受着这一幕，江长夜对何阳道：“你守在这儿，别让人进去打扰。”
何阳点点头。
江长夜转身进入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里，时未影和田思若已经在这儿等着了，床上还画着入梦仪式。
进入房间，江长夜直接往床上躺去。
时未影手托蜡烛，一只手按在江长夜额头：“简陋仪式无法联系，你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去往回归点。”
江长夜微笑：“我不担心回来的问题。”
说着他已闭上眼。
睁眼，江长夜看到自己已站在一条空旷的长街上。
这街道如此熟悉，正是他曾经与时崎狂三漫步之地。
曾经的异界法则已经消失，清除者也消失不见，城市依然空旷，只是远处出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诡异花园。
江长夜知道，那就是孙香南在这里编织的全新梦境了。
他向着那花园走去，道：“狂三！”
随着这呼唤，时崎狂三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边。
金红之瞳眺望四周，时崎狂三小嘴儿微微崛起：“又回来了啊。”
然后又托起了下巴：“这里的梦之法则不适合我，现身和出手会消耗我的生命。”
“不会太久，掩护我，别让他们发现。”江长夜加快脚步来到花园旁，猛然向空中跃去，直接悬浮在花园外的天空中。
居高临下俯瞰，江长夜看到一名灵族跪拜地上，面对的赫然是两个散发着强大气势的灵族影像。
“废物！看看你干的好事，因为你，计划失败了！”
那是童丹良的声音。
要想知道灵族的计划，最好的做法就是欺骗。
那灵族颤颤巍巍回答：“敢问是哪位上灵？”
童丹良的声音充满威严：“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愚蠢的选择？”
那灵族叫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啊……我的头好痛。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那就说你能想起来的事！”
那灵族茫然看着童丹良化身的灵族，喃喃道：“青松镇，我得到的任务是找到那里的资料，寻找星拉尔。”
“星拉尔……是的，我知道她。但在那之前呢？”童丹良对青松镇和星拉尔的问题不感兴趣。
那灵族抱着头苦笑：“我不清楚，我受命于飞鸟，我的职责就是听从飞鸟的安排。”
童丹良与孙香南对望一眼。
孙香南道：“我们和飞鸟失去联系了。”
“什么？”那灵族愕然：“飞鸟也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
童丹良问：“现在还不能确定飞鸟的情况。除了信息中心，飞鸟还交代过你什么吗？”
那灵族连连摇头：“我之前一直都在老区，负责观星塔。但我进不去。”
观星塔？
童丹良心中震骇。
他们竟然要对麦克林院长下手？
很好，这可是个大秘密，大发现。
这次的情报终于有价值了。
童丹良兴奋着，语声低沉着：“真是废物啊。难道就没有一点突破吗？”
“突破？”那灵族喃喃着：“有的，我们找到了第一目标的线索。”
第一目标？
麦克林竟然还不是第一目标？
那第一目标是什么？
这次连江长夜都震惊了。
童丹良也愕然：“什么线索？”
“金书柏。”那灵族回答：“他符合第一目标特征。”
童丹良愕然：“你说什么？”
江长夜则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金书柏？
怎么会是他？
难道说……
他猛然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时崎狂三，就见时崎狂三小鼻子微微皱起，带着不屑的哼意。
时崎狂三！
是她！
真的是她！
怪不得时崎狂三的另一个影子会出现在青松镇。
也就是说，灵族知道一些关于时崎狂三的事？
他们在找时崎狂三？
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但是伊力特不知道？
是了，他负责的是殃界和麦克林部分，是第二目标。
那也就是说，这个飞鸟的地位，比塔利特还要高！有可能就是麦格的联系人。
甚至于他们想影响和掌控麦克林，也是为了找到时崎狂三！
江长夜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绕了一圈，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头上。
此时童丹良也意识到了什么，还在不断追问。
江长夜知道不能让他再追问下去了。
他对着时崎狂三点点头，时崎狂三将小手放在了江长夜肩膀上。
江长夜嘴唇蠕动着：“白痴，你上当了，他们不是灵族，是净土人族把你拉进了梦境套你话呢。”
那灵族全身一颤。
他不是白痴，正是刚刚醒来有些浑浑噩噩，现在结合童丹良他们那有些不正常的表现，立刻意识到问题。
江长夜继续道：“别表现出来，给他们假消息。照我说的去说……”
那灵族低着头：“金书柏的早衰，是被人剥夺了生命，我们确定那是一种可以用于提升自身生命属性的秘术，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寻找的人做的。”
听到这个，童丹良大喜。
衰老和剥夺是两个概念，能够剥夺他人生命的秘术，可就是神级秘术啊！
童丹良道：“还有其他线索吗？”
那灵族道：“飞鸟似乎有消息，只知道这个人可能很快就会去融界，其他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融界？去融界做什么？”童丹良不解。
那灵族猛然一颤，抬头看童丹良：“你不知道？你不是灵族！你敢欺骗我！”
他说着猛然站起，对着童丹良就是一击。
咔啦啦梦境破碎，那灵族已化身一只庞然巨兽，对着童丹良和孙香南张口咬下。
不好！
这里虽然是梦界，但梦境本身依然是以对方为主体编织的，而眼前的灵族残魂也不是一般的残魂，本身就有盗梦法则的意志加成，实力极为强大。
主场，法则加持，意味着这个灵族的实力早就超过了它的序列，之前的跪拜也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而已。
而童丹良和孙香南要提取意识，编织梦境，本身就需要付出极大消耗，这刻真要硬拼，就算能赢也代价巨大。那就回到了童丹良一直避免的老路上……损耗自身法则感悟。
童丹良自私成性，如何肯和对方死拼，叫道：“走！”
他就是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按照正常程序，童丹良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应该将那灵族重新安抚，进入昏睡状态，这才符合他对江长夜的承诺：三个月期限。
但现在要是就这么走了，那非但不会缓和江伴月的情况，反而会让那灵族彻底占据江伴月的意识。
这个混蛋，压根就没有守信的觉悟。
好在江长夜早有准备，低声：“别让他走掉，杀了他！否则你就是灵族罪人！”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做不做的到，总之，你们这两波今天必须给我拼个你死我活！
不管谁赢谁输，江伴月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吼！！！
那灵族化身的巨兽已不顾一切的压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梦境对决（下）
梦境之中，一场幻梦大对决正在展开。
那灵族化身的黑暗巨兽仿佛一口就可以吞噬天地，而童丹良孙香南则化身两个金甲天神般的存在。
童丹良高举十字架，那是他用自己的感悟借助江长夜的十字架在这里幻化而成。
对着巨兽一指：“罪恶！”
罪恶判定！
亡魂压制！
十字架的作用发挥，黑暗巨兽瞬间蒙上一片阴霾之影。
同时孙香南高举金色长矛：“审判！”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审判序列，对灵族进行了罪恶惩戒。
童丹良则再度低声颂念，漫天黑雾弥漫，化生无数苍白鬼手抓向黑暗巨兽。
以死亡力量对黑暗巨兽，但在十字架作用下，他仿佛才是正义的一方。
梦境里，所有人的能力都是被放大化的，某种意义上，排山倒海，只手擎天都是轻松可为。
灵族依仗的是地利，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童丹良孙香南这边依仗的则是序列7的实力和针对性的装备。
于是一场颠覆天地的对决就这样轰鸣震动，伴随着那恐怖巨手的压下，整个城市都化成一片废墟，但下一刻又重新矗立。
一切皆是虚幻。
江长夜就站在天空中，当梦境破碎，对决展开时，高涨的气势扩大了数倍，直接将江长夜也卷进了战场。
但在时崎狂三的帮助下，他仿佛身处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那滔卷如海潮的黑色焰流从身边涌过，带不起一丝衣角，吹不乱一根发丝。
相比他的恬淡，战场却已是热火朝天。
这刻随着童丹良一声狂吼，那灵族化身的巨兽全身上下已绽放出大片的死亡之花。
黑色吊唁！
这个施法前摇时间最长，威力也最大的秘术在童丹良的手中用出，展现出惊人的恐怖效果。
那灵族同样是死亡序列，面对这死亡秘术，发出痛苦的嚎叫，口中喷涂出无尽的黑色气流。
比拼实力没有意义，疯狂的抽取本界的力量才是他强大的根基，内心中亦有疑惑，那点醒自己的存在，为何还不出手？
但是相比童丹良，孙香南才更加可怕。
他是序列7，更是迷梦。
这里即便不是他的主场，也依然是他擅长的环境。
化身审判战士，孙香南手中的审判之刃闪耀着神圣光辉，每一击都带给灵族巨兽巨大的痛苦。
当利刃切开它的身体时，烧灼的灵魂化作青烟消散，那庞大的巨兽更是一点点消融，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
他疯狂嘶吼，但除了蛮力，毫无意义。
这场战斗，终究是要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可就在这时，这巨兽仰头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一片浩瀚的亡灵意志涌现天空。
“妈的，还是来了！”童丹良皱起眉头。
死亡意志！
死之湮灭！
童丹良知道不好，这是死亡序列的核心秘术之一，是少有的只有死亡序列能够掌握的秘术，不仅杀伤力巨大，关键就是可以破坏法则感悟——那正是童丹良一直在努力回避的局面。
他叫道：“老孙，阻止！”
孙香南嗯了一声。
下一刻已从审判序列化成星界序列，抬手一按，一片守护结界已守住二人。
看到这一幕，江长夜也笑了。
“狂三，该你了。”他说。
时崎狂三小手上已现出一把大剑。
切割空间之巨蟹之剑！
这本应是时崎狂三的反转体掌握的能力，这刻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让江长夜也是一怔。
随手一挥，孙香南编织的结界已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裂痕。
“怎么会？”孙香南愕然。
这一刻他已感受到，好像出现了某种莫名的攻击，让他的结界出现了破损。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与此同时，那灵族巨兽的湮灭之潮已席卷而出，孙香南的结界守护出现破损，咔啦啦裂开一角，湮灭之潮汹涌着卷向两人。
“快退！”童丹良惊恐大叫，急忙后退。
可他退，孙香南退的比他还快，自身更是升腾起一片金色蛋壳。
永恒序列之守护！
同时孙香南更是阴损的推了童丹良一把，让他为自己挡在前面。
童丹良又惊又怒：“老孙你……”
孙香南面色铁青：“废话，老子就是过来帮忙的，这是你的活儿，凭什么我承受？”
轰！
童丹良已被湮灭之潮冲刷而起，身上升腾起法则之辉。
“混蛋啊！！！”
童丹良身体在湮灭中重新凝聚，这一下虽然没能杀死他，却还是让他损失了一点神秘法则感悟。
更关键的是，他的神秘感悟没有多余的点数，所以这一点神秘感悟，直接导致他的一门秘术暂时无法使用了。
这让他无比痛心！
亏大发了啊！
然而这比他最初预计的还要糟糕。
因为那灵族巨兽还没有败亡。
盗梦法则作用下，他再次焕发生机，变得无比强大，对着童丹良孙香南又是一口死之湮灭。
死之湮灭会消耗自身生命，让自己步入永久的死亡，但这灵族显然已不在乎了，正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这让童丹良孙香南同时骇然。
就在这时，远方一道光束冲天而起。
“死！”轻鸣之声传来，就见一个女人踏剑飞行，朝着那灵族巨兽冲去。
江伴月？
***！
老姐！
江长夜眼前一黑。
你怎么冒出来了？qδ
是了是了，这里是灵族残魂的主场，也是江伴月的主场啊。
本来她的意志是被压制的，但是随着那灵族意志逐渐消亡，结果她竟然出现了，甚至还主动出击，这刻看起来就像一个飞天侠女。
但你只是看起来象啊！！！
梦界人人都能打出通天彻地的手段，江长夜准序列战士的使用就曾经使用过水晶屏障。
但就是空架子！
一个无序列和一个序列5在梦界发出的攻击可能都是吞天噬地的，但前者就是一缕青烟的力量，属于看起来不错。
哪怕主场优势，你也得有实力才能发挥。自身实力为零，后面来一百个平方也还是零啊！
你跑过来不是找死吗？
江长夜彻底急了：“别让他介入！”
时崎狂三小脸一沉：“明白！”
小手挥动，对着江伴月一指，江伴月的脚下仿佛出现了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竟然怎么飞都飞不到身边。
但下一刻童丹良却大喜：“还有你，给我过来！”
对着江伴月一抓，那手心中竟然现出一张血盆巨口。
***！
这个混蛋竟然想吞噬江伴月！
一旦他吞噬江伴月，就相当于这里也是他的主场，再不用束手束脚了。
杂碎，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吧？
这次不用江长夜提醒，就连时崎狂三都怒了。
对江长夜道：“为我定义，白羊座，空之灵魂吞噬！吞噬灵魂，获得本源！”
什么？
江长夜一愣，却还是本能道：“定义，空之灵魂吞噬！吞噬灵魂，获得本源！”
时崎狂三对着童丹良一指，一只巨大的白色山羊出现在天空，对着童丹良就是一口。
这一口咬下，童丹良的身体瞬间分成三片，令他惊骇的是，自己的意识体竟然无法聚合。
同时时崎狂三一指：“去！”
就见一小块灵魂残片刷的涌入江伴月体内，江伴月全身一颤，身体已升腾出黑色火焰般的光辉。
接着再一指，另一小块灵魂残片则涌入江长夜的意识。
轰！
一片浩瀚光辉涌入体内，江长夜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瞬间顿悟。
他竟是直接提升3点神秘，1点幻想和1点枯萎法则。
失去了两块灵魂残片，大概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意识，童丹良终于不用再考虑凝聚的问题了。
“不！！！”他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与此同时，江伴月也冲出了时崎狂三制造的无尽之路，手中之剑对着那灵族巨兽斩落：“为非作歹者，死！”
好吧，你还是个侠女。
这一剑劈落，那灵族巨兽呜咽着散落成无数光点消散。
孙香南终于得了机会，仪式之光亮起，拉着童丹良已彻底消失在这片梦界空间。
同时时崎狂三也用尽了所有力量，回归时天使。
意识传来：还剩三个月。
江长夜叹息：得，这下又变成三个月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获满满
睁开眼，江长夜起身坐起。
耳边是童丹良歇斯底里的怒吼：“不！不！不！！！混蛋啊！”
江长夜一笑，对时未影道：“回头跟你解释。”
已大步走出病房。
病房门口，何阳正不知所措，江长夜出了病房直接推开江伴月的房门，满脸惊恐道：“童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的童丹良面色苍白,虚的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的意识受到重创，尽管努力找补，却还是失去了7点神秘感悟，3点幻想感悟，1点枯萎感悟，1点烙印感悟。
我的天啊！
童丹良几乎要哭了。
我怎么这么惨啊！
这一下我掉成序列8了！
看到江长夜进来,他一把抓住江长夜的颈子：“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帮你稳住你姐姐的身体,我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佩服！
你的本能反应就是甩锅啊。
瞎话张口就来。
江长夜心中竖起大拇指：“那么我姐姐现在怎么样？”
童丹良一怔。
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啊。
他看看江伴月，江伴月还处在昏睡中，完全不知道她现在什么状态。
他回头看孙香南，孙香南却不说话。
他刚才在梦境中推了一把童丹良，知道这朋友多半是做不成了，所以也懒得说什么。
江长夜慢悠悠道：“童先生，我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丹良想说，但想了想，却终究什么也没什么。
不能说。
一旦说出自己的情况，那些自己得罪过的人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而且江伴月好像无意中吸收了自己的部分意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很有可能获得了自己的部分法则感悟，如果……还有可能拿回来。
想到这，童丹良快速稳定心神，道：“没事，她没事了。”
江长夜道：“那灵族呢？”
童丹良长吸口气：“大部分已经溃散，还剩余少量残魂，这需要时间清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继续帮你姐姐治疗,我完成了你的嘱托。”
江长夜微笑：“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不客气。”童丹良说着走了一步，却只感觉脚步一阵虚浮，软弱无力。
这是他精力耗尽，剩余的法则感悟都陷入沉寂的缘故。
童丹良道：“我为了救你姐姐，损耗重大，三个月内没法动手。三个月后我来救你姐！”
江长夜诧异：“不是说一个月吗？”
童丹良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这不是看你小子还不错，所以多出了些力气吗。是不是啊，老孙？”
孙香南狐疑的看看童丹良。
意识破碎在梦界是常态，意识被吞噬更不代表法则感悟就会被人吞噬，实际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孙香南不了解童丹良现在的状态，所以也没想到童丹良的损失会这么可怕。考虑到自己刚才对不起他，现在童丹良算是给了一个台阶，他点头道：“嗯，是的。老童这次可是为你尽足了心。”
江长夜一躬到底：“多谢童先生。”
恭恭敬敬的送童丹良和孙香南离开，江长夜嘿嘿一笑。
这时候时未影也走了过来：“什么情况？”
“没事，就是老货想阴我，被我反阴了一把。”江长夜冷笑。
“那你姐姐……”时未影看看昏睡中的江伴月。
江长夜嘟囔：“因祸得福。”
灵族残魂没有全部消灭，但威胁已经不大了,关键还是江伴月自己。
吃掉了童丹良的意识，应该和自己一样获得了这老货不少法则感悟。
江长夜拍拍江伴月的脸：“姐,醒醒！”
江伴月迷糊着晃了下身体：“别烦我。”
转了个身继续睡。
江长夜笑了,凑到江伴月耳边：“江侠女，梦该醒了。”
刷！
江伴月睁眼坐起。
一双杏眼看看江长夜，再看看自己老公，若有所思：“我睡了好久？”
“不是很久。”江长夜从旁边扯过仪器：“别动，给你检查一下。看这图片，能看到什么？”
江伴月疑惑看图：“一个三角形，一个圆圈，一条波浪线……你搞什么？”
江长夜没有回答，而是不断的提问，根据江伴月的回答做下记录，片刻后摇头：“3点神秘，2点幻想和1点烙印……我去，老姐你收获不小啊。”
江伴月，何阳，时未影同时愕然：“法则感悟？”
江长夜连连点头：“没错！”
他摸摸江伴月的额头：“没问题，一切都好。照这样子，不用别人出手，剩余的那点麻烦，你老弟我，甚至你自己就能解决了。”
江伴月吃惊的张大嘴巴：“小弟，你是说我能成序列战士了？”
江长夜点头：“不，是序列者，不是序列战士，这两者有区别。你没有任何基础，成了序列者也没用，就算学了秘术，都打不过半年前的我。”
江伴月抱起胳膊：“我也没打算当战士。”
“你在梦里可不是这样。”
江伴月脸一沉：“你偷窥老姐？”
江长夜肃然：“注意用词，我是为了保护你。你以为我愿意啊，为了你我也付出很大牺牲的。”
一想到时崎狂三又只剩下三个月时间，江长夜也是无语无奈。
不过这次他也收获颇丰，除了法则感悟，更明白了时崎狂三的状态。
在《约会大作战》里，所有精灵都有反转体，即另一面，其能力也不相同。
时崎狂三的反转体，掌控的是以十二星座为表象的十二种能力，以空间为核心特征。
但反转体在《约会大作战》中并没有表现出全部的能力。
确切的说，原剧情里的时崎狂三，只表现出了巨蟹之剑，狮子之弹，处女之弹，天蝎之弹，天平之弹和水平之弹。
除此之外，其他六种并没有变现出来。
异化降临后，剩余的六种就和三之刃一样成了空白！
待书写！
正因此，时崎狂三的反转能力相当于拥有六个固定能力和六个自定义技能。
但时崎狂三无法为自己自定义。
只有江长夜可以！
所以她需要江长夜为她定义灵魂吞噬。
之所以要加个“空之”，是因为十二星座能力的潜在法则特性就是空间能力，所以就加了个强制前缀。
简单的说法，这明明是个灵魂侧的秘术，却被赋予了空间侧的属性。
离了个大谱！
而对江长夜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鬼手特性再度突飞猛进。
现在他可以真正触摸到八法环了！
这在某种意义上这种进度比法则感悟提升都要牛逼。
江长夜也没想到，就是救个姐姐的事，竟然让自己的法则感悟和鬼手特性都得以提升，真正是收获满满。
事情的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江长夜满意道：“老姐这情况，成就死亡序列最好，不用学别的，弄两个假死秘术，保命就行了，还能益寿延年。”
江伴月有些紧张：“我听说死亡序列都会让自己成为骷髅？”
“那都是扯淡的，死亡序列不是亡灵巫师，没那么邪乎。你看童丹良不好好的没事？你六点法则感悟，可以学一到六种秘术，有不少适合生活的。”
“有没有驻颜的？”江伴月激动起来。
江长夜点点头：“不能永久，但是锁定当前状态二十年没问题。”
江伴月斩钉截铁：“就这个，其他什么都不学也要这个！”
江长夜，何阳同时无语，唯有时未影大力支持：“没错，女人啊，一定要对自己好一些。”
果然女人才了解女人。
一想到要耗费一点烙印一点神秘去学一个二十年驻颜，江长夜就觉得这事好生奢侈，但你别说，真有不少女序列战士就这么干。
好像素容就有，但是田思若没有——至于时未影，她现在是没学，但将来是肯定会这么选的。
这刻一拍手，江长夜道：“很好，现在就剩最后一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驱狼吞虎
南区治安司。
当那个熟悉的号码再度打来电话时，周锐已经不奇怪了。
接过电话，周锐道：“喂，是我。”
电话那头，江长夜道：“我要五万功勋。”
周锐乐了：“你在开玩笑？这次你拿什么换？”
“你儿子的命。”江长夜回答。
“你说什么？”周锐一下站起。
电话那头已响起周秋的喊叫：“爸！爸！救我！”
周锐彻底惊了。
江长夜道：“给你七天时间准备，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说着他直接挂断电话。
“混蛋！”周锐气的全身颤栗：“江长夜，童丹良，你们太过分了！”
自从知道这事是童丹良在幕后主使后，周锐就没有一天不想动手。
但是他不敢！
童丹良是序列7，他根本不是童丹良的对手，而这种事他又不可能找别人做。qδ
所以他只能忍。
但他没想到就这样童丹良都不肯放过他。
昨天晚上，一名序列7出手刺杀，还好他当时身边有大量治安员，仗着人多躲过一劫，只是受了些轻伤，但接着就是童丹良跑来治安司为自己治疗。
这可把他吓坏了，你小子是铁了心想弄死我啊。
隐约的，他也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市长劳伦斯的意思。
毕竟童丹良是他的人，而自己又得罪了劳伦斯。
所以即便到这一步，他依然选择了隐忍。
他只希望借这段时间自己风头正盛的时候大捞一票，然后混一个功成身退，却没想到对手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
童丹良你疯了吗？
竟然绑架我儿子？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无法理解。
正在疑惑的时候，麦格打来了电话。
麦格直接道：“老周，童丹良有没有找你借钱？”
找我借钱？
什么情况？
周锐想了想，嗯了一声：“怎么？”
麦格笑道：“这老小子今天给江伴月搜魂，结果出了岔子，好像弄的实力折损重大，所有的秘术都无法使用，三个月都不能动手。现在正到处借功勋，去自然教会求取恢复仪式呢。”
周锐又惊又喜：“你说真的？”
“废话。”麦格没好气道：“我亲自给他检查的，他现在的实力跟序列8差不多，也就属性能碾压序列8，但秘术是彻底没法用了，所以实际实力还不如序列8。这小子本来想借这事捞好处的，现在亏大发了。昨天他让我介绍帮你疗伤，估计也是捞好处，这小子赚钱赚昏头了。反正我是不想借给他，帮他介绍已经给他面子了。我说，你也不用借给他的。”
周锐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他要绑架周秋，原来他的实力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迫切需要功勋来快速恢复自己。
而他现在能威胁的只有自己。
操！
羊毛也不是这么个薅法吧？
但他没想到麦格会告诉自己这事……机会！
周锐淡淡道：“他现在在哪儿？”
“怎么？你还真想帮他？”
“呃，他是劳伦斯市长的亲信，这次老区爆炸案翻案，你知道的……我想找个机会修补一下。”
麦格呵呵一笑：“我是想不明白你，神经病去干这事，到头来出了一大笔功勋不说还得罪人。他在柳巷十二号，正休息呢，估计这几天都出不了门。”
“好！”周锐缓缓放下电话。
想了想，他打开电脑：“我是南区治安司司长周锐，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话，我应该已经死了。但在我死之前，我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们所有人……”
夜幕黄昏。
柳巷十二号。
听到敲门声，童丹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过来。
打开门，看到是周锐，童丹良微微怔了一下：“周司长？你怎么来了？”
周锐面带微笑：“童先生，昨天你过来帮我疗伤，但是我拒绝了。我想了想觉得这不合道理，所以上门赔罪，顺便也想请您帮我治疗一下。”
童丹良摇摇头：“我是死亡序列，本来就不擅长治疗，昨天也是看麦格的面子，我看你伤不重，算了。真需要治疗，找别人吧。”
他说着想关门，但是周锐一把抵住房门：“是吗？但我觉得还是请您看看的好。”
童丹良感受到一丝不对。
他愕然看周锐：“你什么意思？”
周锐的脸已经阴沉下来：“你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啊。是今天白天江伴月那事吗？说起来，你和江长夜的关系还真不错。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
童丹良的手缓缓伸向背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真是遗憾。”周锐叹息着。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咦？
我屋里怎么会有别人？童丹良愕然回头。
是儿子的声音！
周锐脸一沉，手中已多出一把战刀猛然刺向童丹良。
童丹良的反应也快，怪叫着退开，他虽然无法使用任何秘术，法则感悟大降，但基础属性还在，堪堪避过这一刀，惊怒喝道：“你干什么？”
眼看童丹良这表现，周锐确认童丹良状态，心中大喜：“死！”
战刀怒劈！
童丹良怪叫着退避：“有话好好说啊！”
说个屁！
没出手的时候还能聊几句，出了手谁还和你废话。
周锐手中战刀盛放光辉，口中喃喃：“以伟大神圣天平之名义，我宣布你为罪恶之徒，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将承受罪恶之审判！”
告诫律条？
童丹良大惊。
下一刻身上已现出一个黑色印记。
罪恶判定！
审判序列8告诫者，发动告诫律条后，可以暂时性判定目标为罪恶状态。
该状态下审判加成将发挥部分效果，获得额外的百分之二十的伤害加成。
序列8告诫者的告诫律条可以判定罪恶，让非罪恶目标也成为罪恶目标，但是有时间限制。如果是对命定罪恶者使用，则只有百分之十的额外加成，即总计百分之三十的伤害加成效果。
童丹良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告诫律条成立！
周锐再不留情，序列加持下，战刀劲挥。
裂刃斩！！！
血色光焰下，童丹良已惨呼着飞出。
仿如噬人的猛虎，周锐暴吼：“我忍你好久了！”
全力抢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安排
尽管童丹良还想反抗，但是极度虚弱的他，哪里还是周锐的对手？
面对周锐狂暴如潮的攻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依仗自己属性强的优势硬挺。
但这点优势显然无法弥补他的损失，尤其他本身也不是一个格斗侧的好手。
拿起所有可以拿到的桌椅板凳勉力支撑，童丹良大喊：“误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说完，他已经中了四刀，被踢了一脚。
翻滚在角落里，童丹良终于得机会取出自己的手杖，挡住攻击：“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哪里得罪你了？”
又是一刀劈中胸口，直接将他踢入屋内。
此时童丹良才看到，自己房间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年轻人。
周秋？
怎么是他？
他戴着禁锢枷锁，口里塞着布，正激动的呜咽着。
童丹良瞬间明白，大喊：“这是有人嫁祸我！你儿子和我无关！”
刷！
又是一刀，这次重重砍在童丹良的手臂上，几乎将他的胳膊都卸了下来。
童丹良心一横，没有还手，而是举手道：“我投降，有话直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周锐的战斗架在童丹良脖子上，看了周秋一眼，心情激动，剧烈喘息着：“伊力特的事，你做的？”
“什么伊力特？”童丹良愕然。
听到他的回答，周锐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那江长夜呢？那天你和他一起出手阻止了星火洛克。”
“江长夜？”童丹良怔住。
他也意识到了问题，忙道：“你说星火洛克？是，我出手了，但我当时就是想帮个忙，捞点好处。”
“可你没出现。”
“后来我才发现和老区爆炸案有关。我疯了趟这浑水，当然要走！”
周锐心中一颤。
他急忙冲到儿子身边，解开他的枷锁：“是不是童丹良绑了你？”
周秋摇头：“不是他。”
“谁？”
周秋正要回答，忽然面色大变：“父亲小心……”
砰！
周锐身体晃了几晃，扑通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锐看到自己，周秋，还有童丹良都已被束缚住了。
面前坐着的正是江长夜和田思若。
“你们……”周锐愕然。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江长夜正在看视频。
他皱起眉头：“我还是喜欢头脑简单的对手，上来就干，干到死多好。天不随人愿啊，竟然还半道熄火了。”
田思若冷笑：“你当演电视呢？大家都是无脑冲动辈，被利用到死的节奏？知足吧，这也够用了……后面的剪辑掉就好了。”
周锐听的如坠冰窟：“江长夜，你……”
江长夜没理他，摸着下巴自语：“重新剪辑问题不大，关键没法给出结果。你怎么跟公众解释，这好好的打到一半，没了下文，再一看，直接就大结局了。人是怎么死的？连个过程都没有。这放出去显得很不专业啊。”
田思若白眼：“你还想要票房不成？反正是在外面拍的，就说后面的没拍到……要给人联想空间嘛，让他们自己脑补就好了。”
童丹良吓的魂都没了：“小兄弟，我错了。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姐姐可是我努力保护下来的啊！”
江长夜笑嘻嘻看他：“你是不是很奇怪，梦界的时候，为什么那灵族突然发现你们是假货？孙香南的结界为什么突然破裂？你的法则感悟为什么会丢失这么多？话说回来，要没你，我也没这么大突破。”
听到这话，童丹良彻底***了：“你……”
江长夜抬起他的下巴，将自己给过去的吊坠和十字架都取回来，然后摸索他身上其他好处，一边道：“继续啊！继续狡辩，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新词儿。”
童丹良这下彻底绝望了。
周锐则不敢置信的看江长夜：“你想杀我？就为了老托克和那笔功勋？”
江长夜点点头：“听起来这理由已经很充足了。”
周锐转头看田思若：“田思若，我只是解了你的职，我们之间的仇恨没这么大吧？”
田思若手一摊：“所以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现在我的活儿干完了，有什么话跟他说去。”
拿起个酒瓶，田思若不客气的灌了起来。
江长夜有些看不惯：“能不能不喝酒了？”
“关你屁事。”田思若没好气回答：“事情都搞定了，还耽误什么？反派死于话多，这种道理都不懂？”
“我不是反派，我可以例外！”江长夜回答。
他蹲到周锐身边：“事情怎么回事，不需要我解释了吧？给你个机会，还有多少功勋？一起转过来。”
周锐直直的看他：“你会放过我？”
江长夜摇头：“不可能。”
周锐看看儿子：“那就放过他。”
江长夜笑了：“没问题，我不会和死人计较的。”
什么？
周锐怔怔的看江长夜。
江长夜脸一沉：“他已经死了。”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
周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老化，只是片刻功夫，已变得风烛残年。
感受着自身生机的流逝，看着自己变的枯老的双手，周秋惊恐的叫道：“发生了什么？我发生了什么？”
他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落，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老光头，整个人都变得腐朽不堪。
就连田思若都惊住了：“果然金书柏也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江长夜面无表情：“梦界的时候，我本来可以逃回来的，但是他关上了我唯一的逃生通道……他想我死，因为妒忌。”
“哇哦。”田思若摇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吸收对方的生命，转化为自己的，从而可以感应到别人的生命磁场，获得一些信息，我在梦界死后重生得到的奇遇。”
田思若点点头：“你现在撒谎是越来越厉害了，谎言都能自洽，还特娘的首尾呼应，佩服。”
她咕嘟咕嘟又灌了一大口酒。
“儿子！”周锐绝望的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江长夜看着他绝望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看在你那么伤心的份上，放过你一次。”
周锐愕然看江长夜。
江长夜龇牙：“我就不要你剩下的功勋了，反正你现在估计也没几个现钱。”
操！
这就是你所谓的放过？
你特娘的是知道我不可能给你吧？
“我和你拼了！”周锐双手掐向江长夜。
然而被带上禁锢枷锁的他甚至经不起江长夜轻轻一拳。
将战刀塞到周锐手中，江长夜拿着他的手，一点点捅入童丹良的身体。
童丹良绝望的哀嚎：“放过我！”
江长夜却只是微笑：“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不录这段。”
田思若翻了个白眼。
周锐大喊：“江长夜，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会完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做了记录，藏起来了，除了我没人知道在哪儿？”
“你是说这个吗？”江长夜取出一份视频，那正是周锐来之前做的最后的后手。
江长夜龇牙一笑：“感谢你留的记录，那玩意重新剪辑一下，配合现在这个，一个前情预告，一个战斗场景，正好合用。”
说着他拿起童丹良的手，刺入周锐的咽喉。
童丹良是精神侧专长，一辈子没徒手杀过人，托江长夜的福，死时成了一位格斗侧猛士。
第一百三十章 血祭杀法
得到了周秋的寿命，让江长夜的寿命值再次达到一百九十年左右，到不是说周秋只有九十年的余寿，而是实力差距。
不同人的寿命，价值也不一样。
周秋虽然也是序列9，但和江长夜的实力差距比起来，远大过当初金书柏和江长夜的差距，导致他的寿命吸收折损了两成。
不过问题不大，暂时也够用了。
为了避免麻烦，江长夜把周秋的尸体处理掉了——灵族很可能在寻找时崎狂三，所以这事不能暴露。
至于周锐和童丹良的尸体，在第二天一早被发现。
这件事很快就轰动枫叶城，人人都诧异那位“英雄司长”怎么会突然和一个市政厅特别顾问同归于尽了？
江长夜并没有第一时间抛出证据。
不需要。
现场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那些证据有价值，可以卖个好价钱。
周锐童丹良的死，让江长夜的复仇计划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融界之行了。
是的，童丹良之前听那灵族所说的融界，就是江长夜特意安排的。
目的嘛，无非就是把消息传出去，让镇魔司接下任务，然后自己以特别顾问身份进入。
这么做的最大好处就是避税——这属于公务。
距离融界的下一次开放还有十五天。
今天江长夜去了一趟逆轮教会，再次购买了两门秘术腥红之爪和血祭杀法，
有感于自身攻击力的不足，这次江长夜选择的两个秘术都是杀伤性秘术。
腥红之爪属于典型的爆发与加成类型，爆发攻击为3倍伤害，爆发后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基础伤害加成效果，百分之一的生命吸收效果。
但这是基于基础伤害的。
基础伤害就是不算武器装备，不算其他秘术加成，只算自身属性和法则感悟。
江长夜选择这个，还是为了配合幻影，由于腥红之爪的承载度比较高，江长夜只要对其成功改写一次，就可以让幻影使用猩红之爪秘术。
虽然基于幻影自身的伤害，腥红之爪威力也注定很低，生命吸收效果更是没意义，但好歹也是提升了。
血祭杀法则是消耗自身生命兑换成等额攻击，威力相当强大，但目前还只能扣减百分之二十。
改写后血祭杀法可以和伤害延迟配合使用，伤害延迟时发动，扣血会在伤害爆发时进行，这样一来，只要没到致死量，那么就总是保留一百生命，玩的好相当于没扣血，玩的不好嘛……那就是自己坑死自己了。但只要没死，一个回流下去，就全恢复了！
掌握了这两门秘术后，江长夜还有两点神秘法则感悟没有动用，暂时就不动了。
做好这些事，江长夜手里还剩六万多功勋，其中一万多是周锐和童丹良的装备，可惜没有全到手，只得了部分，也不是很值钱。
不过有两样东西江长夜留了下来。
逆转十字架和吊坠！
老托克吊坠可以释放一次伤害50的死亡冲击波，范围大，威力小，而且使用过后就必须重新充能，没有提升潜力，纯纪念品。
功勋暂时没有动用，江长夜直接去了长青街九号。
他是去购买红狐台的股份的。
今天，候选人博迪正式宣布退出竞选，纳普顿成了二轮竞选的胜出者，接下来两个月，枫叶城就是劳伦斯、纳普顿以及一位叫阿姆斯的候选人，三人角逐市长宝座了。
种植园主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意气风发，即便是做了卖身的准备，有时候想想距离市长宝座可能就差一步，也难免心猿意马。
这一点在他见到江长夜的时候，从他脱口而出的话就可以听出。
“民意调查显示，我的支持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二！”纳普顿兴奋无比。
“您众望所归。”江长夜笑道。
“你觉得我有机会更上一步吗？”纳普顿问。
江长夜耸耸肩：“事在人为，那取决于您自己。”
他看的出来纳普顿有了点想法，但显然这想法还不是那么稳固——卖身的念头依然是主流。
纳普顿道：“所以你认为我应该继续争取？”
“当然，要卖身，至少也得让市长大人相信您有卖身的资格才行，不是吗？”江长夜笑。
纳普顿哈哈笑了起来：“没错。”
江长夜已道：“那么，讨论一下红狐台股份的事吧，我打算购买一千万的股份。”
一千万股份差不多就是三万功勋，剩下的江长夜是要留着应对融界的。
但是听到江长夜的话，纳普顿的脸色却出现了一丝为难：“这么着急吗？我是说，我没有赢呢。”
江长夜一愣：“咱们说好的，博迪退出，我就算完成了约定。”
“但你并没有证明那是你的贡献，对吗？”坐在纳普顿旁边，那白人灰发的老头，灰蛇布伦顿笑眯眯说道。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江长夜有些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是不能证明，也没法证明。但约定里，也没说要证明……要的是结果。”
布伦顿回答：“约定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卖给你。纳普顿先生需要红狐台的支持，没有了股份，他在红狐台就说不上话了。”
江长夜摇头：“红狐台价值三十亿，这点股份没有决定权。”
“可你还是要了，不是吗？只要是股权，就总有意义。”布伦顿笑道：“如果你那么想要，为什么不去流通市场买？”
江长夜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要的是内部优先股。”
“问题就在这儿。”纳普顿摇头：“我现在不能卖给你。”
江长夜明白了。
这个死胖子，他是觉得自己已经达到目的，想赖账了？
想了想，江长夜回答：“这样吧，我换个条件。”
“你说。”
江长夜道：“您知道我和镇魔司的关系很好，我也是他们的特别顾问。”
“嗯哼。”
“我知道一些事，一些对劳伦斯市长不太有利的证据，放出来后会进一步打击他的声誉，当然不会彻底颠覆他，但这依然有可能让您的支持率突破百分之四十。”
纳普顿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把股份卖给你。”
“不！”江长夜摇头：“我现在不想要股份了。”
他缓缓起身：“我帮你拿到那些东西，五千功勋，一次性卖断给你。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洗礼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江长夜看到蒂娜又站在那里，正对着他笑。
她娉婷着步子走过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你的心情不太好。”
江长夜摸了摸脸：“成熟的男人不会让别人通过自己的表情看出心情，这说明我还不够成熟。”
蒂娜无语：“你很擅长自我要求？”
“必须如此，我和你不同，我的本质是个战士，你知道战士有时候是不能犯错的。”
“但我没觉得你哪里表现的象个战士。”
江长夜在树下停步。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唏嘘着看向热闹的长街：“战士的意义，有两种。一种是掠夺，一种是守护。我自认为还是个有底线的，所以我不太喜欢用战斗的方式去掠夺什么……除了试炼世界。”
“所以你用战斗来守护自己的资产？”
“嗯哼。”江长夜点点头：“我现在还没有太多家底，所以也没有太多值得我去搏命的地方。”
说着他转头看蒂娜：“对了，你上次说，希望我帮你找份工作？这想法还奏效吗？”
“前提是你能给我什么？”
江长夜吃吃低笑起来：“我有个想法，现在还不太成熟。等过些日子吧……”
说着他对蒂娜挥挥手：“下次见。”
离开蒂娜，江长夜直接回破晓公司。
破晓公司前不久正式成立，地址就在素容家楼下。
老区爆炸后，善后工作还在进行着，许多人需要安置，何阳江伴月拒绝了难民营，搬去了素容家里，算是正式同居，当然消息还是保密的。
为了做事方便，江长夜便直接租下附近的一间门面，挂上了破晓公司的招牌，正式员工连自己加时未影，万大可一共三个，外带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
时大小姐没事的时候客串前台，而公司大部分状态下都属于无事。
这刻回到公司，江长夜看到时未影正在练功房里感悟，万大可则在练功，打了个招呼，直接进办公室对着视频咔嚓嚓一通重新剪辑。
他把周锐与童丹良战斗的画面去掉，保留了周锐在治安司的独白，大意无非就是“受到童丹良胁迫云云”，涉及和自己有关的一律剪掉。
真正关键的还是一段周锐语重心长的告白：“我知道重翻老区的案子，会让我得罪市长，但是我没有选择。为了民众，为了不辜负我所在的这个位置，我必须这么做……”
操！
人都死了还特么装。
成吧，我也算帮了你一把，至少让你死的象个英雄——我简直太仁慈太大度了！
这些话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不可能在法理上影响到劳伦斯。但是一位治安司司长用自己的生命发出的控诉，已足够对劳伦斯的威望形成巨大打击。
做好这事，江长夜把视频发给纳普顿。
三十分钟后，五千功勋到手，这次他到没耍赖。
不过这么一来，江长夜手底又是一大把功勋却受限于法则感悟没处花——也就是江长夜才有这种烦恼了。
这刻江长夜看着自己的账面收入正在思考，时未影走了过来。
“上午镇魔司刚发来通知，说要求你去一趟融界。”时未影在江长夜面前坐下道。
“唔。”江长夜没太在意。
时未影看看他：“你打不打算带我去？”
这个问题让江长夜有些沉默。
时未影看出他的意思：“不想？”
江长夜苦笑：“这次很危险。”
“有殃界威胁吗？”时未影反问。
江长夜正色点头：“比那个危险太多。”
时未影愕然。
她看看江长夜，拿起一副监测眼镜带上，对着江长夜扫描了一下：“全属性破十，八种秘术……你的实力增长惊人，在序列9中属于顶尖了。融界是九级试炼世界，正常情况下，以你的实力可以应对。”
江长夜一笑：“很显然，我不是一个走寻常路的人。”
“说说你的计划。”
江长夜沉默了一下，终于道：“我打算参加终极赛事。”
时未影的嘴巴微微张大。
这一刻她有些吃惊，又不是那么吃惊。
或许这样的答案，才符合江长夜刚才所说的超级危险。
就这么呆愣片刻，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特娘的没的选择啊！
老姐的危险算是解除了大半，时崎狂三却再度陷入危机中。
融界和殃界不同，殃界是七级世界，一件时光之瓶的复制品不算太值钱，还可以交易获得。
但是融界是九级世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件和时光之瓶差不多的东西在那个世界就属于绝顶宝物，某种意义上价值堪比法则神器。
而江长夜在融界可没有殃界的那许多便利，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
拼命！
江长夜摊手：“可能就是有点实力，人就膨胀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得去了。毕竟危险的只是你，不是我们。”时未影回答。
“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去了那里，我没法照顾你们，甚至可能拖累你们。”
“别太看不起人。要是实在不放心，你不是还有不少功勋吗？借些过来强化一下。”时未影玉颈一扬，微笑道。
听到这话，江长夜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装备强化就免了，死亡赛事对装备有严格限制，最好还是提升自己。这样吧，我贡献一下。你和大可，一人两万五千功勋，提升法则感悟和属性。”
时未影诧异：“你真给？”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了那么多功勋，法则感悟提升的时候，我也去。”
江长夜已决定耗费自己生命为两人时间加速，这样可以大幅度提升他们的实力，当然也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万大可还好，关键是时未影。
听到江长夜要参加洗礼，时未影愕然。
洗礼沐浴圣水啊！
你要看着我洗澡？
虽然时未影是喜欢江长夜，但你丫也从来没给承诺啊。
这算什么要求？
江长夜道：“到时候会发生一些事，你或许会理解为什么我会增长这么迅速……”
时未影呆呆问：“提速？有多迅速？”
“一次洗礼，两点感悟。”
圣安会。
洗礼殿堂。
站在浴缸旁，看着那洁白圣水，还有站在旁边的江长夜，时未影有些手足无措。
大眼睛忽闪着看江长夜：“那个……你必须盯着吗？”
“哦，不是。”江长夜尴尬的笑笑，转过身去。
时未影缓缓褪去衣物，现出一具光洁美好的身躯。
修长的双腿进入水中，时未影感受着圣水的温暖，只是心却始终都无法静下。
她回头看看江长夜，见他还背对自己，声如蚊呐：“可以了。”
江长夜转过身来，将手放在时未影露出水面的洁白后背上。
轻轻一按，他说：“可以了。”
就这？
时未影狐疑的看看江长夜。
江长夜已再度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下：“我不能离你太远，你开始吧。”
后面这话就属于扯淡了，但确实看着那美好娇躯沐浴其中，要迈开腿有点难度。
江长夜觉得我没有扑上来已经是很有定力了。
真奇怪我怎么就对她始终提不起那种兴致？
“哦。”时未影已沉浸心神，开始了自己的感悟之路。
虽然是背对着时未影，但这刻坐在角落里，江长夜的内心却是浮想联翩。
刚才那惊鸿一瞥，乳白色圣水下若隐若现的***，在眼前浮现，带着致命的诱惑，让江长夜的内心也微微激荡。
他努力的想忘却，却发现那影像如幽魂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让江长夜也一时莫名惆怅。
直到他想起一个人。
时长寿。
田思若还在调查长寿公司，江长夜暂时还不知道答案。
可一想到时长寿很有可能就是灵族收买的又一个人女干，甚至就是那个飞鸟，又或者是麦格的那个联系人，江长夜就莫名的头大。
我该怎么让未影知道这点？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他轻轻叹息着。
担忧冲淡了绮丽的幻想，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时未影的声音传来：“好了。”
江长夜回头看去，就见时未影已穿好衣服站在那里，正微笑着看他。
她说：“你骗了我，不是两点感悟。”
“什么？”江长夜愕然：“没有效果？”
时未影红唇轻吐：“我晋升了三点幻想感悟。”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进入融界
两万五千功勋，其中一万VIP资格，一万法则感悟的两次洗礼，五千属性洗礼，让时未影的实力也突飞猛进。
她的幻想感悟提升了5点，第二次到是只有两点提升，属性提升总值也是三十点左右，不过以精神侧居多，使得她平均属性也在5点以上。
时未影原本就有2点幻想感悟，1点神秘感悟，拥有的秘术正是迷梦序列必备的催眠术。至于剩下5点幻想感悟，时未影兑换了两种秘术，精神链接和幻知。
前者可以对目标植入一颗精神之种，产生精神链接，在清醒状态下使用，有效距离五百米，在睡梦状态下使用，有效距离五十公里。
后者可以植入特殊意念，让目标产生错觉，具体效果取决于错觉记忆的编织以及目标抗性，所以这个秘术的对抗性极为重要。迷梦序列没有改写能力，但对所有影响感官的秘术都有百分之二十的加成效果。
时未影学习这个主要到不是为了制造幻境迷惑对手，而是为了帮助万大可，借助催眠术和幻知，每当万大可要癫狂的时候，就把他引入幻境，让其在幻境中发狂，可以更进一步消弭癫狂的后果。
至于万大可，他又有所不同。
万大可自从脑部受损后，处于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每当他间歇性狂暴发作时，对他的混沌感悟会有一定的促进。
但造物序列属于枯萎法则信仰，不属于混沌法则信仰。
所以万大可处于一种走偏了的状态——他的主法则信仰是枯萎，但擅长的法则却是混沌。
这种事到也不算太罕见，总有一些人没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所成就，反而成就了别的序列。
洗礼之前，万大可是混沌2，枯萎3，洗礼之后，万大可变成了混沌4，枯萎4。
这个情况就连江长夜都闹不明白了。
机械神教的洗礼是提升枯萎法则感悟的。
你两次洗礼只提升3点感悟也就算了，我就当你笨，为什么你泡枯萎的澡，却长混沌的个头？
这简直就是吃东家的饭干西家的活儿，要是枯萎法则会说话，多半也得说他是个枯女干！
好吧，法则也有相通之处，次元的八大法则从来都不是绝对壁垒，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奥妙呢？
属性洗礼后，万大可的属性也达到了均值5以上，偏格斗侧，力量属性达到了10点峰值。
造物序列的主要特性就是可以一定程度的附加自身秘术和属性在科技武器上，综合考量后，江长夜让万大可选择了磁力掌控和震荡。
磁力掌控是造物序列一个很重要的基础秘术，类似于万磁王的手段，不过现阶段就别指望效果有多强了。
震荡则可以使万大可打出的电磁冲击拥有额外的震荡效果——使用电磁暴冲枪可以扩大攻击范围和威力。
这两种秘术并不是特别适合江长夜接下来的计划，但老实说万大可本身对计划的配合度就很低：现阶段的他，除了听话一无是处。
所以江长夜也是千叮万嘱，除非自己交代过的事，其他时候尽量听时未影的。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陷入了全力以赴的进入前训练阶段。
属性达到峰值后，提升变得艰难，但在十倍加速下，江长夜的各大属性依然稳步提升着，基本达到均值11的地步，同时伤害延迟，腥红之爪和血祭杀法也先后完成基础改写。
伤害延迟原本百分之一百四十的免死上限突破到百分之六十，作为平衡代价，精力消耗提升到1点。
血祭杀法的最大生命扣减值提升到百分之三十，平衡代价，精力消耗提升到0.5。
同时幻影可以使用腥红之爪，原本百分之六的伤害，发动后就是百分之十八，依然比本体差了许多，生命吸收也不会回到本体，扣的精力却依然算在江长夜身上。所以没有必要的话，江长夜不会让是幻影使用这个。
这已经是八法环级别的改写，而且涉及到数据层面的直接修改，难度极大，江长夜也不知失败了多少次才算完成一小步。
这段时间，纳普顿果然利用那份视频对劳伦斯发起了攻势，当然他很狡诈的没有自己出面。
周司长临死前的指责，无疑带给劳伦斯巨大的麻烦。
于是接下来的结果就是无论他如何许诺，民意支持都在哗哗的往下掉。
胜者是谁还无法确定，市长大人看起来却是要注定成为败者了。
当事情走到这一步时，纳普顿的野心也开始膨胀。他开始觉得，也许我应该更进一步的冲击一下。为此他打电话给江长夜，江长夜却只是给了他一句简单的回应：“那我就恭喜你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江长夜笑了。
你现在就觉得自己能赢？
你小看了劳伦斯，也小看了我——你竟然敢放我鸽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丫的！
今天是去融界的日子。
由于江长夜的谎言，镇魔司接到任务要调查某种可以剥夺他人生命的秘术来源，素容将任务转给江长夜，所以这次江长夜是代表镇魔司出行，除了他和时未影万大可外，还有两名镇魔司成员。
一个叫张落，自然序列者，还一个就是丁安。
这是素容特别安排的，一个牧师可以帮江长夜恢复，丁安则和江长夜关系极好，这两个人相当于就是过去帮他的，实际就是打着公派的名义济私。
由于这趟任务是注定不可能完成调查任务的，所以素容特别争取到一条特殊约定：哪怕未查到秘术源头，也可以获得百分之五十的减免税，且仅折算功勋收益。
这种约定并不容易要到，每年都有大批的试炼战士打着公派的名义免税，税务署也是严防死守，但好在素容的面子足够大，关键也没人认为融界能有什么大收益——这可是个相当不一样的世界。
随着准备完成，一行人进入传送门。
依然是那片静寂空间。
江长夜眼前现出光屏。
“编号J36524，即将进入法则异化世界：融界。”
“世界背景介绍。本界文明为九级人类文明，拥有最高武力者相当于序列九战士，并统一为人类国度融国。”
“异化指数10。”
“警告，该世界拥有多重异化法则！”
“已知世界法则异化特性：1英雄主义。2死亡崇拜。”
“当前区域法则异化特性：死亡交易。”
“英雄主义：信任并崇拜强大的个体英雄。”
“死亡崇拜：对符合规则的死亡制造者产生崇拜心理。”
“死亡交易：死亡本身就是最好的交易对象。”
“发放试炼任务。”
“任务模式：团队合作。”
“任务一：猎杀异化生物。根据目标实力获得对应功勋奖励。”
“任务二：参加死亡赛事，并在死亡赛事中存活下来，奖励五百功勋。”
“任务三：猎杀原体。每击杀一名，获得一千功勋，猎杀三名以上可获得低级特殊奖励。”
“任务四：净化区域法则之源。每净化一种，获得一万功勋，中级特殊奖励。净化两种以上获得高级特殊奖励。”
“任务五：净化世界法则之源。每净化一种，获得三万功勋，高级特殊奖励。全部净化获得终极特殊奖励。”
“评价最高者额外获得一枚下等众生法则勋章。”
“当前所在城市，飞跃城。”
“任务时间：六天。获得三千以上功勋者可申请提前回归，收益少于二百功勋者承受惩戒。”
确认任务后，下一刻江长夜和其他人已出现在一片长街上。
四周一片灯火长明，却是夜间。
远处的霓虹灯闪耀，高楼上的巨幅屏幕正上演出一出飞车赛事，狂啸的车辆上赫然还加载着重机枪，不断的开火，四周的看台上，看客们不时的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
死亡飞车？
江长夜脑子里冒出这名词。
死亡赛事是融界的特色。
这里的人喜欢死亡游戏，将杀戮看成娱乐，并因此开发出类似大逃杀，死亡飞车，饥饿游戏等各种死亡赛事。
简单说，这是一个吃鸡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死亡崇拜区更是个中翘楚，成为整个融界的死亡赛事中心。
由于净土对应融界的主要区域就在这里，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净土的序列战士来的都是死亡崇拜区。
这刻大家正在观察四周，就见远处街道上，几辆机车正呼啸而过，驾车的年轻人疯狂大笑着，对着天空开火，后方是警车追赶，大喇叭中还传来警告“请不要在街道上赛车，如有需求，可去死亡赛场！”
轰！
前方奔驰的车辆已狠狠撞中一名行人，四周的路人没有恐慌，反而一起发出兴奋的呼吼。
接着就是枪火大作。
一发火箭弹喷射，将前方的车辆化成巨大火球。
“主宰在上！”万大可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真是个疯狂的世界。”尽管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世界的尿性，丁安也忍不住摇头。
“他们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有人不解。
这么个折腾法，这世界的人类文明应该死光了才对。
“有序的杀戮总好过无序的杀戮，有些事看起来热闹，但实际死伤也没那么多。”江长夜笑道。
“现在怎么做？”丁安问江长夜。
来自青松镇的战斗，让他已经习惯了信任并听命江长夜，更何况这次素容也反复交代：任务是假，帮江长夜是真。
“抢车，逃命。”江长夜回答。
什么？
众人一愣。
就见那正在追逐赛车的警车忽然停下。
一名彪悍男子露出头来，对着江长夜他们一指：“是序列者！抓住他们！！！”
“吼！！！”街上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那一瞬间，店铺的伙计，路过的行人，开车的司机，甚至街边的乞丐，仿佛变戏法般同时掏出枪来，对着他们疯狂开火。
“卧槽！”众人呼喊一声。
“跑！”江长夜大叫。
所有人同时冲出。
第一百三十三章 疯狂的世界
先前还热闹繁华的长街，瞬间化做一片人间炼狱。
子弹如不要钱般的疯狂涌至，落在一群序列战士身边。
论实力，这些序列战士在这世界个个都是巅峰级别，但序列9的实力和普通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被科技类武器极大的弥补。
狂野的轰击中，所有序列战士纷纷尖啸着跃起，有的直接冲进去大杀四方,有的释放出防御屏障，也有的如万大可，直接狂嚎着开枪反击。
“嚎！！！”万大可狂吼着，手中的电磁暴冲枪轰鸣雷动。
每一枪开出，就是一片区域笼罩在能量光团下。
就在他打的兴奋的时候，却被江长夜拉了一把：“快走！别恋战！”
万大可和时未影丁安张落跟着江长夜就跑。
五人冲入一个店铺，正要穿过去,就见趴在柜台后面的女柜员突然起身,对着江长夜就是一枪。
江长夜侧头闪过,掏出火铳一枪轰在那女店员头上，那女店员头一仰倒下。
“可惜了，是个美人儿。”江长夜从店员身上摸出手机，然后大步前行。
前方通道口一名男子持枪出现，还没等开火，丁安已一枪将其轰飞，走出店铺，他们已来到另一条街上。
一辆敞篷跑车正好停在他们身边。
江长夜顺手将司机提溜出来，往旁边一甩，已坐上车：“大可你来开车！”
万大可跳上司机位，嘟囔道：“太小了。”
“你那大屁股坐什么位置都挤。”张落和丁安一起白眼。
两人挤在后排，江长夜做副驾，时未影不客气的坐在了江长夜腿上。
跑车的四座属于搞笑的，五个人挤得满满当当，丁安和张落一起羡慕的看江长夜拥抱美女，可惜后者全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掏出顺手抢来的手机放在时未影背上,开始查阅这里的信息，为此还把时未影拼命的往前推了推。
被当成写字板的时大小姐无奈的直翻白眼：“我们就不能抢一辆大点的车吗？”
“这时候就别挑了。”江长夜笑。
来不及调座椅的万大可一脚油门踩下，车子轰鸣飞出。
“去哪儿？”万大可问。
“先去商场转转，弄几部手机，不然咱们联系起来也不方便。”
时未影疑惑：“这世界这么疯狂，为什么还会有商业？大家直接抢就好了嘛。”
江长夜敲敲时未影的背：“异化法则不跟你讲道理，很多事习惯了就好，具体等了解过后再说吧……别乱动，手机差点飞出去。”
时未影无奈的趴在那里，用手托起下巴。
后面张落忍不住笑：“有没有感觉到针戳屁股？”
时未影没搭理他，丁安则给了这小子一个爆栗：“别瞎说。”
正如江长夜所言，当他们开出这条街时，其他街道依然一片平静。
远方的火光与爆炸还在不断升腾，但对当地的百姓却好似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有这种定力在，难怪怎么乱都能照常生活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飞跃城郊外的一片空地上。
江长夜五人下来，穿着刚抢来的服装,手机,还有一沓钞票。
看看四周,江长夜道：“老规矩，先找个地方休息，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再说。”
丁安道：“友情提示：休息和了解当地情况是自相矛盾的两条指令。”..
江长夜一笑：“不矛盾，这事我会处理。”
十个小时后，飞跃城迎来了新的一天。
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照的旁边的河水碧波荡漾。
河边的树林里，时未影等人睁开眼。
张落拿着自带的牙刷，牙膏，去小河边洗脸。
洗漱完毕后，看江长夜还在草丛里睡着，正要去叫他，却被万大可拦住。
他说：“他睡觉的时候不能打扰。”
张落一愣：“你丫说笑呢？我们不是来度假的。”
万大可坚决的摇头：“反正就是不行。”
张落也怒了：“那要是这时候有敌人来呢？”
万大可回答：“我背着他跑。”
操！
张落还要说什么，却被丁安阻止。
他说：“让他睡。”
张落疑惑：“丁头儿，你也听他的？”
丁安笑笑：“你要是去过青松镇，你就明白了。这小子有点本事的，让他睡吧。”
说着便自坐到一旁。
江长夜这一睡，直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摸了摸肚子，道：“有吃的吗？”
“给。”时未影递给他一块烤肉，一罐啤酒。
烤肉已经凉了，江长夜也不介意，接过来大啃，同时思索着。
好一会儿，他说：“这里知道我们来了，即将开启死亡赛事。截止明天，去报名的都可以获得合法身份。”
说起来，死亡赛事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序列擂台——这到不是这个世界想的比殃界开，而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法则。
因此要执行系统的第二任务参加死亡赛事，本身没有难度，只有活着完成才是难点。
丁安对这里的情况也大致了解，道：“任务时间六天，死亡赛事通常只有一天。报名参加的话，后面怎么办？身份暴露后后面行动就很难搞了。”
“没关系，反正也就是借公派干私活。”江长夜一笑：“当然你们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也没意见。”
“所以我们算是白等你半天？”张落没好气问。
丁安推了他一下：“都是自己人，别说这种话。”
他看看江长夜：“别介意，他还不是很了解你，就是直脾气而已，没恶意。头让我们过来配合你，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长夜点头：“想去的可以去报名参加死亡赛事。未影你就别参加了，给我做辅助。”
时未影点头表示明白。
丁安问：“那你自己呢？”
时未影一笑：“他不参加这种普通比赛。”
啥玩意儿？
两人愕然。
江长夜匆匆吃好烤肉，取出自己的通讯器丢给时未影：“我要先走一步，后面的事，我会通过未影和你们说的。”
说着他向外走去。
张落忍不住问：“你去哪儿？”
江长夜微微一笑：“去参加属于我自己的比赛。”
就这么走出藏身点，他来到长街上。
站在道路的中央，迎面一辆警车开来，有枪支已从窗口伸出。
江长夜缓缓举起双手：“别开枪！我自首，我是序列战士！”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极死亡
飞跃城治安司。
江长夜戴着镣铐坐在审讯室里。
在他对面坐着一名男子。
男人看起来斯文有礼，戴着金边眼镜，象个绅士。
“序列者？”男人微笑着看江长夜。
江长夜点头：“是，来自净土。”
“来干什么？”
“还能是什么？”江长夜耸肩：“杀戮，抢劫，放火，无恶不作。”
男人笑了。
他指指自己：“你可以叫我加纳。为什么自首？”
江长夜道：“因为我信任这里，信任法则。凡事都有规矩，不管这规矩是否合理，存在即可！我按照规矩办事，我相信你们也会按照你们的规矩办事！就是这样。”
加纳笑了：“所以你是要报名参加赛事？”
“是的。”
加纳点点头：“没有问题，可以接受。你打算参加哪种？”
“终级死亡。”江长夜回答。
加纳愕住。
他吃惊的看江长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终级死亡赛事？”
江长夜轻轻点头：“当然。就是一个人在一天内面对二十名参赛者。除非时间到达或者杀死所有对手，否则无法脱离追杀。而如果我在规定时间内活了下来，我就可以获得大奖！”
说着江长夜笑了：“来自融界的大奖，额外的奖励，我指定的奖励。”
“你无权指定奖励。”
“那是标准终极死亡，但如果赛事延长到三天，猎杀者增加到一百人，那就可以！”
加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这是终极死亡赛事一条传说中的规则，只要有人愿意参加这样的死亡赛事并获胜，他就可以获得他指定的任何奖励！
是任何奖励！
然而也从来没有人这么挑战过，因为赢不了！！！
哪怕江长夜是全属性峰值，他都不可能同时面对二十个同级别存在，如果是同级别的精英，三五个他都打不过——所谓的我能打十个，要么是电影吹逼，要么就是成年人吊打幼儿园。
因为当力量存在数据时，那么在严谨的数据指标下，一切都是可衡量的——除非你是高序列，数据本来就碾压。
数据不碾压，现实就不可能碾压。
数据从不写意，更不抽象！
它冷酷，现实，甚至无情！
而现在，江长夜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好一会儿，加纳说：“你要什么？”
江长夜微微一笑：“读档器。”
听到这个，加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审讯室里，江长夜安静的坐着，回忆着自己这次回溯得到的信息。
净土的档案馆资料有限，对融界的描述主要就是热衷于各种死亡赛事，战斗直播，按照同类相吸原则，这里的主要异化法则应该是《大逃杀》《饥饿游戏》《死亡飞车》等等，游戏比如吃鸡等。
江长夜用了近一天的时间观察与搜集信息，确认这里有《死亡飞车》《地上最强》这两部影视降临，至于《大逃杀》《饥饿游戏》有没有降临，江长夜并不清楚，因为他确认的方式是原体！
如果有某个原体比较出名，而江长夜又听说过，他就知道。
死亡飞车纯粹是因为杰森斯坦森，这哥们可是这世界的名人；
地上最强则是一部国产电影，张智尧主演，卫破晓当年正好看过，而里面的几位主角其中有一个就在这城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所以江长夜很清楚。
至于吃鸡游戏，这游戏没有战役模式，也就压根没有主角，就算降临了江长夜也不清楚。饥饿游戏的赛事到是存在，但是大表姐扮演的女主凯特尼斯，江长夜没有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可能是低调，也可能压根没降临——不是必须异化降临才会有饥饿游戏，谁还不会学习和变通了？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江长夜非常肯定：就是这里肯定有游戏降临。
因为这里有读档器。
读档器大概是自从异化法则降临以来，最为神奇的存在，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读档！
读档是绝大游戏都有的功能，但不是每个游戏都会降临读档器，可即便如此，当基数足够大时，也就导致了读档器成为异化法则里，除法则源头之外最神奇更最普遍的道具——它可以对特殊区域内进行读档，也就是时光倒流。
和游戏不同的是，一件读档器只有一次使用机会，使用后就会消失。
其次就是读档时间一般是正好一天。
第三就是读档一般都有区域限制，读档一旦发生，就意味着只是一片区域重启，其他区域不受影响。
正因此，当读档发生时，会产生一个独特的时空罩子，所有罩子内的存在都会时光倒流，罩子外的存在则不会。罩子外的存在知道里面发生了时光倒流，但不会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直到这一天结束，时空罩子解除，内外区恢复正常联系。
在时光倒流的这一天内，如果发生了区域内外的物质交换，那么读档后，读档区内的物质交换只出不进。
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读档时间段向读档区丢进去一块手表，读档发生后，该区域初始时本来没有手表，时空罩子就会吐出这块手表，并且状态为原初状态。
但如果你是在读档时间段取走一块手表，那时空读档后不会从外部拿回这块手表，这块手表就会成为读档过程中的缺失——说白了就是时空读档对时空区域外不具备干涉能力，所有微观层面的变化直接无视。
从时空区内出去的物质，如果本来就有回来的历史——比如一个人在边界线上进进出出，那么在不携带其他物质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回来，这是唯一的外部进入内部的方式，但也会受到历史惯性的影响，即时空影响对个体目标存在衍生效果。
没有进出历史的，可以出去，但不能回来。
但不管哪种形式，只要不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行进，就都会加剧不可测的后果。
假如该手表在后续事件中有重要意义，比如成为推动后续发展的关键，它的乱序出入就会导致出现时空BUG，使时空区呈现一些特殊情况，严重时可能导致整个区域都会因此毁灭。
正因此，读档器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物品，各大序列文明，甚至试炼文明都将其列为禁物，一旦发现就要将其销毁。
说白了，有了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件大杀器，你要想杀谁，对目标所在区域发动读档，再根据当时的情况制造一些特殊事件，那么时区湮灭的可能就会大增，搞不好影响还不仅仅是这一片时区。
江长夜不知道这里降临的是哪种游戏，也无所谓，他只需要知道这里有读档器就可以了。
但是要拿到读档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某种意义上，它比得到法则源头还难。
如今各大试炼世界的读档器，只要出现的几乎都会被销毁，能够留存的都是秘密藏起来的。
融界是少有的公开承认读档器存在的。
因为这里是死亡崇拜的世界！
他们不怕死亡，只要死亡符合规则！
正因此，读档器是作为最高级别的奖励出现的，只要你能完成前人所不能，为这个世界提供一场前所未有的好戏，那么你就有资格得到。
当然，死亡崇拜不代表就一定要自毁。
死亡这种事，终究是看别人死才有趣。
融界就是如此。
这里的死亡崇拜，本质就是欣赏死亡，所以才会有大量的死亡赛事——猎杀游戏需要配合直播，才有价值！
这种情况下，饥饿游戏，死亡飞车，大逃杀，各种赛事数不胜数，但最刺激难度最大的，就是终级死亡。
而现在，江长夜就是挑战终级死亡赛事中的终级难度！
非如此，他拿不到这件独特的宝物。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规则
飞跃城中央那座最高的建筑，就像是一把刺破天穹的利剑，以睥睨苍穹的气势俯瞰四方。
由数以万计的灯管构成的“猎人集团”四个大字，即便是在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
这里，就是融界最大的死亡赛事直播集团飞跃城分部。
三百二十一层的一间豪华套房里，江长夜此刻正坐在阳台上，喝着红酒，俯瞰着下方的风景。
夜幕下的城市，依然有少许的火光在各处闪亮，也不知是不是序列者们在作战。
敲门声响起。
江长夜头也不回：“进来吧。”
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性走进来：“您好先生，装备检查。”
江长夜手一挥，一个无形的空洞已出现在那女子眼前，随后缓缓张开，装备已出现在台面上。
女子拿起装备一一检视着：“审判战刀，风行靴，圣光项链，2级镇魔铠，猎魔手铳，磁暴手雷，逆转十字架，药膏……都在这儿了？”
江长夜点点头：“是的。关于我的要求，怎么样了？”
他唯一没有拿出来的是法则之珠，这东西和时天使一样藏在了身体里，不会被发现。
她微笑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赛事组委会还在讨论您的请求。”
江长夜回头看看对方。
眼前的女子穿了一件紧身的银色制服，胸口处露出一大片雪白，头发高高盘起，非但容颜绝美，更颇有几分干练气息。
她的眼睛是水蓝色的，带着一汪摄人心魄的魅力，让江长夜不由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个女人——妲露拉·莱利，也就是马斯克的前妻，她在西部世界客串时的绝美气质，和眼前的女子颇有几分相近。
“你叫什么？”江长夜悠然举起酒杯。
“露露·凯琳，先生。”对方微笑：“您的专属服务，也是每个参加终级死亡赛事都有的。”
“专属？”江长夜问。
“是的先生，但不包括那方面。”
江长夜笑了：“真遗憾，那就不叫服务。”
凯琳已拿着一台检测器过来：“现在检查您的自身实力。”
江长夜起身摊开手臂：“所以，还必须确认我的实力才能决定是否接受？我还以为融界是不在乎死亡的。”
检测器在江长夜身上照着，美女随口道：“融界不在乎死亡，但很在乎失败……天啊，你的属性在这个序列基础上已经满值了，你是个精英。”
“没点底气怎么挑战终级赛事？”
“秘术呢？”
“你们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包括法则感悟，只能查基础属性。抱歉，你实力太强了，我猜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加个辅助条件。”
“什么？”
“如果我赢了，我可以不把读档器带走。”
凯琳愕然看江长夜：“如果你不带走，那还有什么意义？”
江长夜放下手臂，坐了回去：“你知道法则才是力量的源头，我感兴趣的是法则，不是读档，更不是毁灭……如果我赢了，我会感受它，吸收它，不管能得到多少，最终它都会被毁掉。”
这事没法瞒，好在也不需要瞒。
上次素容的提醒让江长夜想通了，自己拥有时光能力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许多人都领悟过时光法则，并有一定的提升，重点在于你能用它做到什么，又有多少潜力。
时光法则的适用性很广，有些人领悟时光法则，可以缩短冷却时间，可以提升召唤或者持续性秘术的存在时间。
这些也是时光法则。
但是象回溯过去，看到未来，回流这种时光法则能力，就牛逼到爆表了，更别说时天使拥有整整十二种时光能力，几乎囊括了所有，潜力无限。
所以时光法则不是必须隐瞒的，但是江长夜具体能做到什么，则必须瞒住。
凯琳想了想，点头道：“那样的话，或许可以接受。我去禀告！”
“不着急。”江长夜取了个酒杯为凯琳倒上。
鲜红的酒液渐满，江长夜将酒杯递给对方：“既然是专属服务，那么陪我喝杯酒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先生，你不来点儿？”凯琳接过酒杯微微晃了几下，一饮而尽。
“我不怎么喝红酒，主要是我还年轻，很少参与这类场合。”江长夜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歪着头看凯琳。
他说：“你不象是一个专业的服务人员。”
“为什么这么说？”凯琳放下酒杯，微笑着反问。
因为我知道你啊，凯琳小姐。
终级死亡赛事最出名的总导演，红蝮蛇露露·凯琳。
简单概括：带刺！有毒！
你觉得我新来乍到不了解你？
我喜欢你的认知。
他微笑道：“对了，能问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吗？”
“请说。”
“你们确定会遵守你们所有规则？我是说，读档器这么重要，万一我赢了，你们会不会赖账？”
凯琳笑了。
她柔声道：“您知道，在法则的影响下，死亡赛事是最崇高的，没有人可以违背法则，毕竟那会对整个世界的法则造成颠覆。”
唔。
如果我不了解地球上的那些死亡游戏的话，我就真信了。
异化的法则来自地球，那么如果地球上的那些影视本身就存在舞弊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舞弊也是法则的一部分？
那么尊重法则，也就可以舞弊！
当然，舞弊和破坏规则是两个概念。
明面上的破坏规则是绝对不可以的，尤其是终级死亡赛事这种顶级赛事，公开破坏规则本身就是对法则源头的一种伤害，属于自杀行为，组委会绝对不会干。
但是舞弊不属于破坏规则，而是叫利用规则，甚至就是规则的一部分——潜规则，幕后操作，随便你怎么理解。
江长夜很清楚这点，这刻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这场赛事，会有原体参加吗？”
听到这话，凯琳微微怔住。
看着她的表情，江长夜笑了。
他缓缓拿起一支烟，道：“不回答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打算提供特别服务，那就请离开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凯琳回来了。
她说：“可以举办这场赛事。条件如下：”
“一，你将接受为期三天的百人追杀，追杀期间全球直播，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飞跃城所属区域，不能脱离直播，我们有权命令你回到摄像与监控范围内。”
“二，你的手腕上会佩戴一块腕表，它本身是个摄像机，可以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你不能对其进行遮挡。全球直播期间，我们会发布特殊任务，并就你的任务完成度进行观众投票，根据每轮投票结果进行随机性奖惩，包括食物，武器，弹药和临时的额外追杀，你可以通过手环看到全过程。”
“三，在此期间你可以反击，但你不能杀死猎杀者以外的人，不能抢夺物品，否则依然作为犯罪处理。”
“四，我方不会使用机载火力和限制级武器，而你则不能使用任何自带装备，除非这些装备经过投票许可，在此之前要进行全面查验，但不会去了解你的实际手段。”
“五：你不可以接受外人的帮助。”
江长夜道：“最后一个条件有问题，据我所知，终级死亡赛事在这方面的要求是不可主动寻求外人帮助，但不包括其他人的主动帮助。不能因为有人多管闲事，我就算输了。那万一要是有路人帮了我一把，我就输？那这赛事你们就好掌控了。”
“你是序列战士，你有29个同伴！如果他们插手，赛事就没有意义。”
“但他们不可能不插手。不是每个序列战士都会服从这里的规则，有些人可能就喜欢和你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却不打算遵循你们的规矩。如果有序列者在别的地方遇到猎杀者，将其杀死后，算不算帮我呢？”
“其他地区的猎杀不属于帮助，但我们有权补缺。同时不可有其他序列者明确帮你，否则每增加一名帮助你的序列者，就对应增加五十名猎杀名额。”
江长夜立刻道：“那要加个前提，如果我主动拒绝该帮助，而对方坚持帮助，则视为有意害我。我有权对其攻击，则该目标不属于额外帮助，而是要视为我的敌人，你们的额外帮手！此外来自外间的帮助应该有明确证据，当难以界定时，投票判定！最后因战斗导致的误伤不属于对其他人的攻击……我不能一颗炸弹丢出去，刮了别人一枚弹片，就算失败了啊。”
“可以！”
江长夜继续道：“我不能使用自带装备，但如果在战斗中得到敌人的装备，应该可以无限制自由使用，且归属权属于我。另外，贵方的人不可以使用狙击类和重武器。”
“这个没问题！观众不喜欢看狙杀，毕竟那太简单了。金属风暴类的重武器不会使用，但火箭筒可以有限使用……取决于自身可携带量。”
“好，如果我提前指定将在某地与猎杀者大对决，那么该地方人员必须主动撤离。否则一旦产生误杀，也不属于违规。”
“提前时间不得少于十分钟。”
“可以。我不能掠夺他人物品，但是合法收益依然可以自由支配，除此之外我之前获得的那些钱也可以合法使用，无论我合法买到什么，都属于我的合法收益，可以自由使用和带走。”
凯琳诧异：“你是说在参加死亡赛事的时候你还会有合法收益？”
“也许会顺带送个外卖。”
凯琳笑了。
江长夜继续道：“我还必须在战前确认一百个追杀目标，这种事必须确定，不然就太好操作了。”
“可以，但我们有权更换。”
“那就没有确认的意义了。”
“如果更换人员超过十个，你可以获得一件装备启用权，更换的猎杀者会通过直播通告全体观众，你可以直接看直播确认，如果你有那份心情的话。”
江长夜问：“可以！追杀者是否会看直播？”
凯琳回答：“会！我们不会向他们主动通报你们的位置，但是直播会在城市的各地商场的电视机和大屏幕上出现，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你的行踪，但他们只能携带入耳式通讯器，不能携带手机……所以只要去附近没有电视和大屏幕的地方，你就有希望逃过去……总得给你留些机会。”
江长夜微微一笑：“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赛前
由于江长夜他们只有六天时间，所以比赛定于一天后进行，即江长夜他们进入的两天半后。
在此期间就是死亡赛事组委会的全面筹备工作。
除了江长夜参加的终级死亡赛事外，其他的死亡赛事，如死亡飞车，饥饿游戏，大逃杀，死亡笼斗等各种赛事也会照样进行，当然这些比赛就是为其他序列战士准备的了。
江长夜要参加终级死亡赛事的消息很快传开，只是半天时间，就传遍殃界各处。
因为距离比赛还有一天时间，江长夜接下来的一天就是满城游山玩水，用他的说法，那叫勘测地形。
赛事组委会对此并不阻拦，只是没再让凯琳陪同。
逛了一天后，江长夜回到赛事大楼练功区，可以看到的是整整一层楼的练功室里，已经多少不少彪形大汉，一个个都是肌肉贲起，满脸横肉，杀气腾腾。
一名象屠夫的大汉手提一把硕大砍刀，正在四名陪练的辅助下疯狂劈砍，看到江长夜，他对着江长夜咧嘴一笑，横过刀对着自己脖子一划，大声喊道：“明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下。记住我的名字，布鲁克！腥红屠夫布鲁克！”
江长夜来到练功房的一角，随手拿起一把刀耍了个刀花，道：“净土有句老话，叫得最狠的，死的最快。”
刷！
他一刀劈出，将一个靶子劈成两截，身随刀走，已开始了自己的日常训练。
那大汉狞笑一声，并没说什么。四周的“猛士”们纷纷向江长夜送来敌意的目光，大有用眼神将他撕碎的意思，也有心思缜密的，认真观察着江长夜的出手动作，格斗习惯，分析需要采用的战术。
练了约莫一个小时，江长夜停手。
回头看去，就见凯琳正抱着胳膊看他，道：“步伐稳健，出手灵动，你是速度型？”
“逆轮战士，失衡法则信仰。我说你检查过我了，别一脸才知道的样子好吗？”江长夜道。
凯琳笑：“真有趣。”
“你指什么？”
凯琳回答：“失衡法则是破坏性法则，颠覆秩序。但是序次元却能接受，反而是异化法则就不可以？”
江长夜笑了：“就好比内战和外战的区别。失衡法则的确颠覆秩序，却依然属于次元序列，属于这次元自己的体系。异化法则……是外敌。”
“哪怕是守衡系的异化法则？”
“没错，甚至更可怕。外敌的守序与强大，就是己方的麻烦。”
凯琳想了想，问：“你的失衡感悟是多少？”
江长夜停下挥刀的动作，在凯琳的身边坐下，举起酒杯：“1。”
凯琳无奈的翻起白眼：“你不象一个会撒这么幼稚的谎言的人。”
“你也不象一个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的人。”江长夜举起酒杯，但这次没为她倒酒。
凯琳坐下，自己为自己斟上一杯，与江长夜碰了一下杯：“虽然你很收敛，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灵敏反应至少在15以上，也就是说，不考虑秘术加成，你的失衡感悟至少5，但这只是你表现出来的部分……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么多，要说你的最大灵敏值达到30我都不奇怪。”
“比赛的时候你会看到的。”
凯琳歪了下头：“所以，你真正依仗的就是速度？在序列9这个级别，能够追上灵敏30的可不多见。”
“却终究还快不过子弹。”
“但足以躲避，甚至可以一定意义削弱子弹的伤害。”
“迎面撞过去则正好效果相反，再说你们还可以针对安排拥有迟缓术的猎杀者……万事有生克，从没有什么能力可以一招破万法。”
凯琳笑：“可你还是来了。”
江长夜轻轻点头：“总要互相有点自信，赌约才会形成。无休止的追杀，体力的损耗，各种超乎你预料之外的秘术，诅咒，爆炸，狼群战术等等等等。理论上，就算是一个精英序列8甚至序列7都无法从这样的比赛中活着离开。”
“但你依然有自信。”
江长夜点头。
他笑道：“我有自信我能赢，但不是因为我能赢过一百个追杀者。”
“那是什么？”凯琳问。
江长夜想了想，反问凯琳：“你希望我赢吗？”
凯琳没有说话。
江长夜道：“你不希望我赢，因为那对你是个巨大的打击。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答案，除非你改变自己的念头。”
“我只是个服务人员，何来打击？”
江长夜吃吃笑了起来：“能让红蝮蛇做我的服务人员，就算失败也值了。”
凯琳的面色微变。
江长夜举起酒杯：“不用奇怪，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摸点底，怎么敢来？”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江长夜接过看看，道：“我的同伴，我接个电话不介意吧？”
凯琳反问：“需要我走开吗？”
江长夜摇摇头：“不用。”
他接通电话：“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时未影的声音：“你火了。”
“唔，异世界做网红，挺好。”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暂时没有，等我电话联系吧。”
“比赛一旦开始，你打的每个电话都会被全世界知道，你确定要那个时候联系我？”
江长夜嗯了一声：“做人要光明磊落。规则可没有不允许我给同伴打电话。”
时未影笑道：“好，那我等你安排。”
结束通话，江长夜想了想，凑到凯琳的耳边：“你是个聪明女人，所以我打算赌一把……赌你不会做傻事。你问我凭什么相信自己能赢？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能赢的把握不在那些猎杀者身上……在你们身上，是你们内心的贪婪，私欲，甚至爱与恨，来帮我获得胜利！！！”
凯琳怔住。
江长夜拍拍她的肩膀：“最后的友情提示：多想想，多看看，凡事不要急着做决定。”
说着他提着酒杯离开。
第三天。
清晨江长夜梳洗完毕，一名服务员为他送来一身明黄色的制服。
江长夜接过衣服看看，有些头大：“我必须穿这个？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所以它更加显眼，更容易被观众看到。”服务员微笑。
“那如果战斗过程中损坏了呢？”
“那你就可以随意更换。”
江长夜顺手一撕：“它坏了。”
服务员滞住。
江长夜已道：“给我换一身，否则我就只能穿那件半装甲的制服了。我要西装，灰色的，可以不要领带。”
一个小时后，江长夜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飞跃城死亡赛事直播大楼顶层。
进入格斗大厅，就看到无数闪光灯在对着自己闪耀。
一名高大的黑人胖子上前拥抱江长夜：“欢迎你，来自序列文明的勇者。虽然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但是在飞跃城，生死都是平常事，用我们卑微的生命去取悦大众，才是值得兴奋的！”
“吼！”四周无数人等已发出兴奋的呐喊。
“我猜不包括你的。”江长夜笑。
“我叫布鲁斯，飞跃城死亡赛事筹组委员会的负责人。”黑人胖子自动跳过了江长夜的话题。
他引着江长夜进入对面的玻璃大厅，就看到在那里，一百个彪悍威猛的大汉正站在那里。
布鲁斯高声道：“这就是你要面对的对手，资料昨天给过你了，需要再确认一次吗？”
说着一指旁边的屏幕，上面是一个个选手的名字，介绍，以及击杀率和赔率，最后一项是赌谁能完成对江长夜的击杀。
江长夜取出手机：“都拍下来了，这符合规定，对吗？”
布鲁斯夹着雪茄的手一挥，豪迈道：“没问题，但是出于善意，我要提醒你，在死亡赛场上，你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看手机。”
江长夜嘴一撇：“无所谓，反正我只知道杀死一百个我就算过关。”
听到这话，大厅里的所有人同时冷哼。
江长夜把手机收起，道：“确认一下，我在比赛过程中打电话没问题？”
布鲁斯点头：“当然，只要你不把手环摘除，你可以做任何规则许可的事。但是出于善意，我要提醒你，你的所有行动都会通过手环和监控被发送给大家，你的所有指令都可能被猎杀者得之。如果你想通过你的伙伴救你，那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发现你非常喜欢给出善意的提醒。”江长夜微笑：“还有什么吗？”
“你有半个小时的逃逸和准备时间，算在总追杀时间内。在此期间，你唯一能使用的只有一把刀和一把拥有六发子弹的手枪，除此之外的一切，你都只能靠自己去战场缴获，但是不要劫掠平民。”
“当然，规矩我懂。”江长夜点点头，径直走向人群中的凯琳。
“嘿。”他笑道。
凯琳给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江长夜摊开手：“能给个拥抱吗？”
凯琳一笑，上前拥抱了一下他：“祝你好运。”
拥抱的那一刻，江长夜低声道：“有空的话，去我房间看看，给你留了份礼物。”
凯琳微微一怔。
松开凯琳的怀抱，江长夜做了扫眉式的敬礼。
“再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