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转岗与晋升
医院里，江长夜将治疗药膏为江铸一一抹上。
走出病房，关上房门。
江长宁林洛芝围过来：“小弟，怎么样？”
江长夜也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洗掉手上的药膏道：“我给爸喝了一种特制的治疗药水，两天内应该就没事了。”
江长宁看着他手上残余的药膏疑惑：“爸这情况能吃东西？药水？”
你当我是瞎的？
这明明是药膏啊。
江长夜瞪他：“灌呗！问这么多，说了是喝药就是喝药！”
江长宁吓了一跳，想这事需要这么严肃吗？
江长夜已道：“药哪儿来的别问，反正就是我冒了点险弄来的。这两天守住爸，别让任何人单独接近他，尤其是骆红颜。”
“怎么？”江长宁问。
“我怕她给爸下毒。”
“……”
江长宁无语：“她还不至于到这步。”
江长夜也不认为骆红颜会恶毒到这种地步，确切说她压根就没那胆子。
但这段时间，江长夜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新的思考。你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防患于未然是一种良好习惯，有必要保持。
最最关键的是：不黑她我心情不爽啊！
这不，江长夜救江铸的前提就是让骆红颜滚蛋，她不滚老子就不救。
江长夜直接道：“该说的话我说过了，照顾爸的事还是你们来。”
江长宁点头：“那行，爸要是有起色，我给你打电话。”
“嗯。”江长夜向一旁走去。
江长宁问：“你去哪儿？”
“净化啊！”江长夜没好气回答。
净化？
江长宁怔然，陡然醒悟过来。
操！
小弟去了试炼世界？
回头看看妻子，林洛芝叹息一声：“流血不流泪，他说过的。这父子俩其实很象，都是倔脾气。”
相比自己老公，林洛芝反而更能理解江长夜的做事风格。
一个小时后，一身舒爽的江长夜走出净化室。
拿起手机看看，有个未接电话，是田思若的。
江长夜回拨给田思若。
电话里，田思若道：“回来了？”
“你知道？”江长夜诧异。
“我还知道你去的是殃界，我可是有资格查记录的……呵，殃界。可以啊，小子，整个殃界三十个人，就你和万大可回来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田思若问。
“没什么，就是混。我是准序列战士，进去后有奖励，混过任务期，就有直接好处。”
“这说法骗别人不错。”
江长夜打了个哈哈：“学姐，难得糊涂啊！”
这次试炼不是国家任务，属于自由冒险，所以也不算大事，只是一下死这么多人有些蹊跷。
不过江长夜和万大可已经约好了说辞，并不在意。
就说是序列对抗，猎族赢了，老子没参加。
别问！
问就是我在混，给人当孝子，啥都不知道。
序列战士在试炼世界相互坑本来就是常态，说白了，出了自己的地面，想管都不好管，毕竟取证也难啊。
田思若就更没兴趣过问了，哼道：“愿不愿意去镇魔司？”
去镇魔司？
江长夜一愣。
不过随即明白，这是田思若对自己的照顾。
自己得罪了周秋，在治安司日子肯定不好过。再加上这次试炼回来，周秋可能会借题发挥，田思若干脆调他去镇魔司。
对实习生来说，这种转岗还是很正常的。
想了想，江长夜道：“好。那就谢学姐了。”
结束通话，江长夜认真思索片刻，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取出备用手机，给周司长发了个消息：我，讨债的，打钱。
次日上午，江长夜直接去治安司办理调动手续。
因为是实习生的缘故，调动手续非常简单，很快就搞定。
江长夜先去看了一趟老托克，将借的一千功勋还给他，与他惜别后，又和田思若打个招呼，便去了镇魔司。
工作人员很快为他办理好手续，带着江长夜来到隔壁的审讯室。
审讯室，一名光头汉子正在狂殴一名怒族。
怒族是一种形态类似兽人的种族，全身有着细密的容貌，面如雄狮，手爪格外的粗大而锋利，很轻松就能把人撕成两截。这也是一个极度暴力的种族，他们天生暴躁易怒，野性强悍，不适合做间谍，更多的是强盗。
每次有时空裂隙打开的时候，一些怒族就会跑进来撒野。
他们也是最容易被镇魔司抓捕的，独特的体型和暴躁的性格让他们极难隐藏，没什么智慧，所以也没多少审讯价值。
殴打纯属就是发泄。
这刻光头佬一通狂野暴拳砸下，直把那怒族砸的奄奄一息，这才收手，回头看看。
工作人员道：“莱克，人到了，由您负责带他。”
莱克看看江长夜，嘴一咧：“我讨厌小白脸，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老子就没有美女喜欢。”
江长夜愕然：“她们瞎了吗？”
莱克诧异：“你说什么？”
江长夜一步上前上下打量莱克，轮个头自己只到莱克肩膀。
他用手上下比划着：“就这身高，就这肌肉，真男人啊！我了个去，我要是女人我都被你迷死。小白脸算个屁啊，你这样的才是男人！我都恨不得给自己脸上来几刀，可惜光有刀疤没用，还得有这身材！”
满脸真诚，羡慕嫉妒！
莱克咧嘴大笑，一巴掌拍在江长夜肩膀上。
江长夜身子一矮。
我去，这力量比万大可还恐怖得多。
莱克点头：“不错，小子，有眼力，我喜欢！”
旁边的工作人员脱口而出：“这种马屁也说的出来？太无耻了吧？”
下一刻就见一只铁拳在眼前无限放大。
“嗷！”凄厉喊声里，那工作人员已飞出审讯室。
“唾！”若无其事的收回铁拳，莱克狠狠唾了一口，在地面硬生生砸出个小坑来。
看看江长夜，莱克大拇指指指自己：“莱克，审判序列8告诫者，脾气不好。”
江长夜微笑：“江长夜，准序列战士，脾气很好。”
相比治安司，镇魔司的工作要显得简单许多。
典型的有异族就抓异族，没异族就练功。
因为时间加速的缘故，江长夜这段时间进步飞快，但主要集中在身体侧，精神方面基本没多少长进，而且这是他进入殃界前的进步。试炼世界是不适合时间加速法的——时间加速了，异化法则侵蚀也会加速，那就属于找死了。
就在昨天，他晋升了一点守衡感悟。
不过江长夜不在意守衡，他要的是失衡突破。
因为他的目标是晋升逆轮战士，只是这话不能跟司里人说。
三大司都是以守衡信仰为主，下属两大序列，永恒与审判。
其中审判序列的一大特性就是制造契约，而逆轮序列的序列8叫律者，其特性就是一定几率无视契约，序列7破契者，更是可以直接破坏契约。
两大序列能力上就有冲突，和逆轮序列更是信仰有冲突，职能也冲突，双重冲突！
江长夜要说是自己要选择逆轮，司里一堆人得看他不顺眼。
两天后江长夜收到电话。
江铸醒了，精神已无大碍。
江长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去看他。
一天后，江长夜再次收到二哥的消息，醒过来的江铸把骆红颜骂了一顿，并开始分割家产，立遗嘱，其中部分指名由江长夜继承，顺带还表示要帮他托关系进入治安司。
江长夜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江铸没离婚，这让江长夜对江铸很失望。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骆红颜还给江铸生了一对子女，没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婚的。
心中的失望虽浓，但江长夜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苦修着。
每天除了跟着镇魔司抓异族，就是练功。出征的时间少，而且大部分时候，江长夜就是在外围负责警戒，维持秩序。经常是维持着，就看到莱克等人过来，手里提着一两个异族，更多的时候是什么也没有。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单调的过去。
回归后的第七天，晋升日前一晚，江长夜终于完成了失衡法则的自我突破，成功晋升到失衡3。
次日清晨，晋升日。
江长夜前往圣十字法则学院。
今天的学院格外热闹，所有在外实习的学员都回来了。
十六幢序列楼前已经挤满了排队的学生，这其中又以永恒和审判两大序列楼前的人最多，再其次就是自然，星界，元素，造物等序列。
绕过那片拥挤的人群，江长夜来到一幢黑白相间的小楼前，楼上烙印着一个黑白沙漏的图案。
这就是逆轮楼了。
逆轮楼前的学生并不是很多，江长夜径直进入，来到晋升屋。
屋内一名老者正端坐在那里，房间里空荡荡，地面上刻画着神秘的晋升仪式符文。
一百二十九盏蜡烛照亮屋子，头顶上方是一片星空，黑白沙漏在头顶处不断旋转。
这就是逆轮！
逆轮，代表着逆转，让一切不可能皆成为可能，号称奇迹的序列。
正因此，这个序列最擅长的就是颠覆，或者说打破规则。
逆轮的所有序列特性都是以此为基础诞生的。
这刻那屋中老者看着江长夜，面带微笑：“终于来了一个试图创造奇迹的学生吗？”
“是的导师。”江长夜躬身致意。
“坐进去。”老人手一挥。
江长夜进入仪式中央坐下。
心神沉寂，头顶黑白沙漏之光大作。
意识的海洋里，一座巨大的黑白沙漏如太阳般升腾，充斥于他的意识。
当沙漏出现的那一刻，江长夜的意识海里也充满浩瀚气息。
伟大的意志仿佛天地，令人只想膜拜。
可就在这时，江长夜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抽离了一般。
面对那沙漏存在，他没有丝毫要膜拜的感受，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与其平行。
这似乎激怒了沙漏的意志，一股浩瀚的力量向他压下。
嗡！
脑海中莫名的响起钟鸣之音。
沙漏骤然翻卷，黑白两色交相错织。
天地间一下只有了黑白沙漏的存在。
只是这一片空间不再是江长夜意识的全部，而仿佛只是一个点，以这个点为中心，延伸出千丝万缕无数的支线，仿佛一张时间的巨网笼罩一切。
江长夜感觉自己正屹立于更高的维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这一刻，就连那黑白沙漏都显得如此渺小。
既如此，这一片意识让与你又何妨？
江长夜心灵中莫名的泛起这念头。
第六十三章 晋升逆轮
睁开眼，江长夜的眼中一点流光闪过。
对面的老人微笑看他：“不错！恭喜你，成功晋升。”
说着他手一挥，光芒落下，关于江长夜的提示已然出现。
“逆轮序列9千鬼。”
“序列加成千鬼之手：可对所掌握的秘术进行改写，改写幅度越大，成功几率越低。改写失败将在三百天内无法继续改写。”
“异化特性：意识坚韧，对所有精神类冲击，迷惑手段具有一定的削弱效果，具体未知。”
“当前属性：”
“力量2.5。灵敏2.7。防御2。生命2.2。灵性2.5。精力2.2。意志2.9。咒力2.2。”
“当前法则感悟：”
“失衡3，幻想1，神秘1，烙印1，守衡1。”
“当前秘术：无。”
失衡法则对应灵敏，成就序列战士后，江长夜的灵敏属性自动提升了0.2，以后在失衡感悟和灵敏属性的提升上都会获得一定的加持效果。
看着江长夜的表现，老者点头：“你不错。对了，你打算学习什么秘术？”
按照学院规矩，任何学生成就序列者后，都可以得到一次免费的秘术学习机会，后面就得靠自己花钱买了。
江长夜早有想法，道：“幻影。”
“嗯？”老人有些诧异：“为什么会是这个？它没什么战斗能力啊。”
江长夜笑道：“还没毕业，重点是保护好自己，战斗这种事，不适合我。”
老者笑着摇头：“说的也是，不过你之前的表现可不太象啊。”
江长夜一愣：“什么表现？”
老者指指他：“过去这两个月你突然失踪，别跟我说你不是去试炼世界了。前些天有传言，说有人去了殃界，结果只有两个年轻人活着回来了。”
江长夜笑了：“导师您还挺关注我的啊，我就是出去旅游了，这事您不说，我都不知道。”
“这样啊。”老者摇摇头：“那就算了。”
江长夜躬身：“那我先告辞了。”
走到门口，江长夜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老者：“对了，还没请教导师您的姓名。”
老人笑道：“我叫白迩。”
白迩？
拜尔？
江长夜心神微动，点点头道：“今天的晋升，多亏了白导师您的守护，长夜感谢！”
他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走出逆轮序列楼，江长夜去造物序列楼看了一眼，见万大可还在排队，便自进入功勋兑换室。
兑换室素来都是一次一人。
站在兑换室中，江长夜看着头顶光幕，道：“兑换秘术，幻影。”
一道秘术光辉映照而下，落在江长夜头顶：“掌握该秘术，需要失衡感悟2，烙印感悟1，判断符合，通过！”
随着一道华光落下，江长夜意识中出现一个闪耀着神秘光辉的秘术模型。
秘术幻影：幻象类秘术，当前级别9。
核心：制造出自身幻象并获得暂时的加速效果，同时驱除禁锢类秘术，削弱类，诅咒类秘术，冷却时间一分钟。
八法环：
守衡：幻象防御-300%，意志0。
失衡：幻象速度50%，自身加速效果10（灵敏属性）。
混沌：幻象伤害3%（基于本体）。
寂静：幻象生命50%。
枯萎：承受正面效果20%，承受负面效果200%。
烙印：精力消耗0.5，存在时间10秒，自身加速效果3秒。
幻想：可制造幻象数量1。
神秘：承载效果2，对抗效果2。
这个秘术其实就是魔兽里剑圣镜像分身的秘术在经过法则同化后变种而来，所以具体效果也有许多不同，比如拥有微弱的伤害能力。
此外驱除负面效果取决于对抗效果，而幻影现在的对抗效果只有2，大部分负面效果无法驱除。
此外幻影也可以显化出本体当时使用的任何武器装备，但只具其形，没有任何威力，也不可能使用任何装备。
整个秘术模型由八个印着大量神秘符文的法环相互嵌合构成，对应着序次元的八大法则，以最中央的一个轮毂状晶体为核心不断转动，散发出神奇的光彩。
核心晶体，八法环和符文就是构成秘术的三大根本。如果非要做个解释，那核心晶体大概就是大脑，八法环就是骨架，符文则是血肉组织，并对应不同的作用。
其中核心晶体为秘术的核心功能，八法环对应具体功能，符文对应细节。
这些东西对其他序列而言没有太大价值，但是对逆轮战士却有着重要意义。因为逆轮战士的核心能力千鬼之手，就是对秘术的改写，即修改其能力作用。
改写并不是必成的，你想要的越多，失败几率就越大。而一旦改写失败，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对该秘术进行再次改写。
江长夜之所以选择逆轮，就是因为他有回流。
回流让自己可以回到十秒前的状态，这意味着他哪怕改写失败，一个回流都能重头再来，不用担心失败问题。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最大程度的挑战极限，不断的尝试。
在这种情况下，江长夜自然要选择前途最远大的自定义之路。
当然这不是说幻象类能力是最有潜力的，但是这个能力与时崎狂三的影子召唤高度契合。
逆轮战士最重要的就是秘术契合，和江长夜在一起的时崎狂三本身就是个影子，也就意味着江长夜肯定要考虑这方面。
总之，逆轮的特性就是自定义，自己决定自己的路怎么走！
江长夜现在手里还有两万多功勋，除此之外就是药膏。
江长夜在殃界只使用了一小部分，回来后又敲诈了周锐五千功勋的药膏，他在殃界和江铸身上用掉的药膏前后加起来也就一万左右，现在的药膏还值两万五千，所以手里总计有相当于四万七的资本。
这笔功勋怎么花，现在还是个问题。
说起来，序列战士是不可能嫌没地方花钱的。
各种秘导装备，道具，秘术，自身属性和感悟的提升，都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四万多功勋对序列9是一笔可以瞬间壮大的财富，但怎么用好依然是门学问。
由于星体结界是超极品秘术，需要幻想2，神秘1，守衡1总计四点感悟，江长夜欠缺1点幻想，多一点失衡，暂时无法学习，所以接下来优选提升感悟。
理清思绪后，江长夜发动回溯，已回到半小时前。
试着用了一下幻影，果然无法发动！
江长夜也不在意，这刻他意识就在教学楼里。
江长夜本体离开后，白迩取出电话：“是我……江长夜来了……他已经晋升逆轮序列……不，我现在不清楚。试炼世界的资料是保密的，我没法查到是谁活着回来，最好是启动潜伏者……好吧，我知道他很重要，那就算了。我刚才试探了一下，但他表现的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失踪两个月说明不了问题，圣十字学院这段时间去各大试炼地的人有不少，怀疑名单上有三十个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快联系上伊力特，只有他能告诉我们，他到底派了谁去殃界……我也在奇怪，他这次更换寄体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不，我不会有事，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吧……唔，唔，我明白。好的，如果三天之内伊力特还没有联系你，那就动手……我这边没有问题，都安排好了，事情会照计划进行的。”
结束通话，白迩看看四周，又继续坐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晋升者。
江长夜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思索片刻后，又在附近游走了一圈。
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回溯的支付成本太高，所以每次回溯都要尽量获得一些其他信息。
意识来到造物序列楼，他看到了万大可。
在那一片光曜中，铁锤印记映入万大可的意识，他发出兴奋的高呼：“我成功了！造物序列！长夜，你在哪儿？”
他发疯一般的跑出去，寻找江长夜。
江长夜一笑，又移步去了迷梦楼，看到时未影。
时未影已经晋升完成，成为了迷梦序列的催眠师，这刻竟然也在问：“你们谁看到江长夜了吗？”
离开这里，江长夜继续前行，四处游移着。
可惜的是，这学校里竟然没有多少龌龊事，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最多就是：“我男朋友可能怀疑我了，咱们以后别联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江长夜连连摇头，看看没什么收获，正打算回归，却看到一名学员鬼鬼祟祟的来到学院旁的一角，四处打量着，看没什么人后，吹了一声口哨。
一名戴着礼帽的男子出现。
那学员取出一个包裹：“都在这儿了，我要的东西呢？”
礼帽男递给那学员一样物品。
法则晶体！
那竟然是一枚法则晶体？
江长夜诧异。
什么样的交易，竟然用到了法则晶体？
要知道这东西很难得，当初江长夜敲诈周锐时就想过要这个，但周锐表示他也拿不到。
那学员大喜过望，交包裹交给对方，拿着法则晶体兴奋道：“有了这个，我一定能晋升成功。”
礼帽男微微一笑：“你不会成功的。”
“什么？”学员愕然。
礼帽男的手已突然按在那学员的脑门上：“你会遗忘这一切……”
那学员不敢置信的看着礼帽男，他努力的想要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手，渐渐的双眼泛白，扑通倒下。
做好这事，礼帽男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哇哦，这过河拆桥的做法，好熟悉啊。果然没资本就别想着和人家公平交易。”江长夜笑了。
看了一眼昏迷的学员，知道他没什么大碍，江长夜记住了他的脸，跟着礼帽男一路行进。他甚至凑过去看了一下礼帽下的那张脸。
是个小胡子中年人，有着显眼的鹰钩鼻。
走出学院，一辆黑色小车停在礼帽男身前，礼帽男上车。
看着车上那熟悉的标记，江长夜喃喃：“鸿阳集团。”
目送车子远去，江长夜收回意识，已再次回归兑换室。
走出兑换室，就见外面已经站了一群学员，都是刚晋升过来学秘术的。
一名学员怒道：“你特娘干什么呢？兑换个秘术要这么长时间？”
江长夜耸耸肩：“拉屎。”
读者说：
介绍一下法则感悟与改写的作用。
法则感悟的第一作用就是秘术位。
掌握秘术需要占用对应的法则感悟，注意是占用，不是消耗。
此外晋升秘术也需要法则感悟，但是秘术级别晋升不需要固定的法则感悟，而是加什么点，就主力提升对应的法环数据与效果，附带提升其他方面。
比如幻影秘术需要失衡感悟2，烙印感悟1，但是晋升序列8，则随便选择任意三点法则感悟，加到对应的法环上就可以了。
没有足够的法则感悟，能够掌握的秘术数量也就少，包括秘术的晋升也需要用到，所以殃界的那场刺杀，江长夜遭遇序列7战士，挨的却是序列8的秘术——序列战士级别上去，秘术等级没跟上是很常见的事。
第二作用：对秘术的加成效果。
即根据不同的秘术提供额外的加成，这个视秘术不同而定。
三：对对应属性的加成效果。即一个序列战士的实际属性为基础属性+对应感悟。
守衡对防御属性。
失衡对灵敏属性。
混沌对力量属性。
寂静对生命属性。
枯萎对咒力属性。
烙印对精力属性。
幻想对灵性属性。
神秘对意志属性。
比如一个人有5点力量，1点混沌感悟，那么实际力量属性相当于6。一般算基础属性的时候，除非特别声明，否则都是包括了感悟加成的。
关于改写。
改写的限制：不能改写核心晶体内容。
核心晶体确定了一个秘术的根本，要是这都能改写，那就不是这个秘术了。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秘术的名词解释部分是不能改的。
逆轮战士能够修改的首先是外围的符文，晋升到一定层级后，才能修改骨架，也就是八法环内容。只有传说中的序列0才能小幅度修改核心晶体定义。
由于符文在外，法环在中，核心晶体在内，且核心晶体本身呈轮毂状，逆轮战士也因此得名。
逆流而上，直指核心，利用规则，改变规则！
这就是逆轮的特性。
逆轮的改写主要分两个层面。
第一条就是打破秘术限制。
序次元的秘术相互之间都有限制，包括秘术冲突，法则对立等等，许多秘术相互间是不可能产生叠加作用的。但是逆轮的改写可以改变限制，从而创造出秘术组合。拥有改写符文能力的逆轮战士，也因此成为十六序列里，最擅长组合秘术的存在。
第二条就是修改属性，也就是八法环以及相关符文上的那些属性，使得个体秘术都随之增强。不过直接修改数据变化难度极大，一般来说，逆轮战士会选择平衡方式。即下降某种属性，增加自己想要的属性，从而提升几率。
承载度就是决定秘术叠加性的根本，不过江长夜现在无法触摸八法环，核心承载能力无法改变，只能在外围游弋，先搞点小动作。
第六十四章 改写
出了兑换室，江长夜看到正满广场找自己的万大可。
“长夜！我成造物战士了！”万大可狂吼着扑过来。
操！
这小子又忘了他那体格和力量了。
就在万大可扑过来的同时，江长夜身影一闪，诡异的从他身边掠过，万大可双手一抱，竟只抱住了一个残像，随后便怦然消散。
“咦？”万大可愕然。
江长夜拍拍万大可的背：“在这儿呢。”
万大可转身，看着江长夜，咧嘴大笑：“你学秘术了？”
“嗯，逆轮，幻影。没什么别的，就是方便躲你，省得你见了我就是一个抱摔。”江长夜没好气道。
“所以，你终于还是选择了背弃三大司？逆轮？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身后响起时未影的声音。
回头望去，时未影迈着她那修长的美腿走来。
在江长夜身边站定，上下看看他，她说：“怎么想的？”
江长夜淡淡回答：“我这人天生不守规矩，对我来说，规则就是拿来利用的。逆轮是最擅长利用规则的序列，很适合我。”
时未影笑：“也对，确实适合你。不管怎么说，晋升了就是好事，一起吃饭？”
“下次吧，现在我得先去焚香祷告沐浴一番。”
万大可诧异：“干什么？”
江长夜：“改写啊，这不得祈求一下命运主宰的庇佑。”
呃，逆轮战士说起来最喜欢拜的不是逆轮主宰，而是命运主宰，因为他们相信命运会给他们好运，这特么也是个乐子。
说了一会儿闲话，江长夜告别他们回家。
独处房间，心神沉寂。
意识的海洋里，黑白沙漏依然高悬。
只是在沙漏的下方，已多了一只黑色的手掌。
千鬼之手，又名改写之手，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头，叫万能扳手——其他序列者嘲讽逆轮序列就是秘术机修工，靠着一把万能扳手进行各种改车的活儿。
你别说，还真挺形象。
由于只是序列9，现在江长夜只能改写符文。
混沌类符文：力量修正百分之五十。
神秘类符文：承载适应度提升。
混沌感悟对应力量属性，一般而言，就是双倍力量攻击。
但是通过秘术施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混沌法环定义了幻象伤害为本体的百分之三，与混沌相关的符文则定义了幻影力量为本体的百分之二十，这就背离了原来的标准——这就好比一个大块头能举起上百公斤的重物，但是一拳轰出去，操，才五公斤的拳力。
你丫有点虚啊！
但这就是秘术，秘术效果不可能按照生命的逻辑来，所以也很正常。
随着鬼手改写，就见整个秘术模型幻化出一片咔啦啦彩光。
几个被改写的符文先是迸发出一片强烈光彩，砰的一下将鬼手弹飞，同时秘术模型上已现出一道类似防御罩般的存在，这代表着改写失败，秘术模型的自我保护体系启动，江长夜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对其改写。
下一刻随着回流发动，一切又恢复原样。
江长夜又可以重新改写了，不过他必须等回流冷却后才能再度尝试。
黄昏的时候，江伴月和老公何阳回家。
看到江长夜在家调息，江伴月有些诧异：“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晋升日啊。”江长夜结束了法则感悟，起身道：“我成就逆轮了。”
江伴月喜的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弟弟肯定能成，毕竟你可是从殃界回来的人哦。”
当初江长夜回来的时候，江伴月气的要吐血。
现在想法却开始改变了：我弟弟牛逼，准序列战士去逛七级世界，杀了七进七出……后面部分属于她合理性夸大。
要不是江长夜千叮万嘱，她说不定就满世界吆喝了。
何阳看着小舅子，正想说什么，就见何米大喊：“我要成为湮灭战士！！！”
江长夜脸色一正：“你丫闭嘴。你舅我是逆轮，你要成湮灭。怎么着？你想毁我道基？”
湮灭战士有个特性，就是可以破坏秘术模型。
这种破坏极为恶心，就是让你无法使用秘术，但同时该秘术模型依然存在，继续占用原来的法则感悟。
这就好比烂尾楼，楼没法用了，连带那块地都没法用。
而逆轮战士改写秘术模型的后遗症就是稳固度不足，湮灭战士破坏别人的秘术模型可能只有百分之五的几率，对逆轮战士就是百分之十。
所以逆轮战士最头疼的就是湮灭战士。
好在这种破坏也有限制，必须是对方正好使用该秘术的时候使用专门的手法，可就算这样，那也畏惧啊！
审判战士有多看不惯逆轮战士，逆轮战士就有多讨厌湮灭战士。
小何米你竟然还想着成湮灭战士？
你是诚心克你舅舅我？
何米不客气大喊：“谁叫你不给我买奶茶！”
江长夜怒了：“不就是上次没给你买吗？我现在给你买，成了吧？”
何米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不行，我还是要当湮灭战士！一杯奶茶收买不了我。”
“两杯？”
何米脸色出现了一丝犹豫。
“三杯！”江长夜加码。
“七杯！”何米大喊：“一天一杯。”
“成交！果然也是个加钱的主儿。”江长夜哼哼着。
“行了都别闹了，何米，做作业去。”江伴月催着儿子进屋做作业，自去厨房准备晚餐。
客厅里，何阳依然看报纸，一扶金边眼镜，语气成竹在胸：“对了，你最近和那个叫时未影的同学处的怎么样？”
江长夜太了解何阳了，他一开腔就知道他肚子里装什么念头。
往何阳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江长夜打开电视机：“别想了，那种姑娘要么不谈，谈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不适合。”
“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结婚。”
按照净土的法律，十六岁就算成年，可以结婚生孩子。
江长夜快24了，要不是有个圣十字学院学生身份顶着，合法晚婚晚育，他就得被催婚委员会给上门做工作了。
现在也差不多，催生可是属于催婚的晋阶表现。
江长夜撇嘴：“生孩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战士吗？什么样的战士才是需求？序列战士啊！兵贵精不贵多，净土都规定了序列者可以晚婚的，我急什么？我又不缺妹子。”
“问题是任务指标不看这个啊！”何阳扶了扶眼镜叹息。
精兵政策年年喊，口口声声要培养更多的强大序列战士。
但是落到催生办这里，只管你每年催生多少，精兵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何阳看看江长夜：“你在学院的时候应该挺受欢迎的吧？”
“当然。”江长夜点头。
“那也不留个种？”
江长夜头也不抬：“学院虽然是南区的，妹子可不代表就一定是南区的啊，有了指标也未必落在南区。”
何阳语重心长：“你可以找南区的姑娘嘛，她们还能跑到北区生去？做事不要那么畏首畏尾嘛！”
哈，你个凡事谨慎在先，和老托克有一拼的家伙跟我讲不要畏首畏尾？江长夜乐了，果然天下的事都是说别人都简单。
江长夜摇头：“得了吧，生的起养不起，催生办之所以催生难的根结，不就在于净土只管催生不管养育吗？闹出人命不还得自己收拾？这两年女权主义抬头，再加上反堕胎法和严苛的对男性履行父亲义务的抚养要求，身家千万都经不起折腾啊。”
何阳诧异：“你竟然还知道女权主义？”
江长夜白眼：“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就算没有卫破晓的那些高管经验，我也懂这个的好吗？
最近这两年，女权闹的是越来越凶，前段时间还说什么要彻底取消亲子鉴定。
女性的生育欲望因此高涨，男性的生育欲望急剧下降，结果就是孤木固然不成林，一群母胎照常成不了林。
上面也知道必须解决男性的欲求问题，但谁叫净土是个民选国家呢？
净土女多男少，要上位就得拉女性选票，你敢削弱她们的权利试试？于是结果就是你明知道男女权利的平衡才是解决之道，但只要你敢提出这个，你就立刻下台！
话说回来，净土要是能解决这些问题，那还用得着催生办？姐夫也就失业了。
说到民选这个问题，江长夜也一度很诧异。
序次元作为一个强人称尊的世界，顶尖的个人力量可以睥睨军队，甚至横扫某些低级文明。
按照正常的人性，这种情况下，压根就不应该诞生什么民选制度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绝大多数的序列文明都是皇朝体制，就连百年前的净土也是一样。
只是在百年前，净土出了一位叫骆远航的牛人，硬生生把净土的体制给改了。
丫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只不过一个身穿一个魂穿，对应了不同的时代？
第六十五章 环境与法律
任何制度都要因应时代的需求。
正所谓有什么环境就有什么样的果实：殃界之所以可以推动序列擂台，除了江长夜的努力外，与它的异化法则环境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没有那样的法则，就没有那样的环境。
而地球的许多体制，是建立在个人实力无法碾压大众的基础上。
个人实力无法碾压，就需要团结各方，从而形成各种利益体。
序次元就不同了。
强大的个人实力拥有压倒性的力量，虽然在同序列级别里，依然不可能强碾，但也因此更容易形成严明的等级制度。
所以类似印度的种姓制度在序次元反而是更加合理而现实的。
但好在序列级别与血脉无关，它本身就是一条可以打破血脉连接的自由上升通道。
可即便如此，在绝大多数的序列文明甚至试炼文明里，等级制依然存在。不同的序列就是不同的等级，有着不同的地位与特权。
虽然在这个结构里，所有底层民众都可以通过努力同时来获得更高地位，但是垄断依然存在。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资源。
比如江长夜在殃界出生入死赚了几万功勋，可以强化自己，但是周锐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出几万功勋。要不是儿子不争气，这些资源用来强化周秋，那也是一个“小天才”。没有资源，就没有足够的上升通道，所谓的开放也是扯淡。
资源垄断掩盖血脉压制，使得表面开放的等级晋升制度依然存在着先天制约，也就形成了换汤不换药的“种姓制度”。
真正打破这一切的，恰恰是试炼世界的出现。
异化法则将一部分序列文明转化为试炼文明，为了应对异化法则的入侵，阻止其蔓延，众生乐土将其划归为自由战场。
任何人只要敢去，都可以去，所有收获也都自主，除了收税，各文明干不了别的，而且税务也是强制平等，不然下面的人是真不愿拼命的。
试炼文明的出现，导致了各序列文明对资源的垄断出现缺口，从而形成了更加广阔的上升通道，序列等级制因此出现突破口。
但这只是自然环境。
要想真正改变这一切，依然需要两个重要因素。
第一个就是内部的强人，即内部的自发推动。
这个很需要运气，那些没出强人的，依然是封建体制，开着星际飞船，行君主正统之事。
而净土好运的出了一位强人骆远航，强行扭转了这一局面。
民选制度虽然不完美，但是选票成为下层民众的有力武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对下层的盘剥，减少了等级制的危害。
解决这个问题的另一个关键就比较有趣了。
就是神权，或者说众生乐土，即外部人为助力。
序次元最早也是个神权宇宙，所有权力由十六大序列教会掌控。
有这么一句老话：“文明千万个，教会十六大！”
就是指你所谓的皇帝，也不过是千万个文明之一，但无论哪个文明，都脱离不了十六大序列教会的掌控。
正因此早期的序次元完全是在神祗的威严下发展起来的，十六主宰就是十六真神。
据说很早很早以前，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怀疑这一切，一次次的判断，各族混战，都不见主宰们的出现。
十六大序列教会的威信在各大文明都受到挑战，并为此爆发出无数战争。
直到异化法则的降临！
从那时起，教会开始妥协，并让渡部分权利。
其中一个说法就是：众生乐土就是十六大序列教会联手成立的，以异化法则为全次元共同的仇恨目标，连接所有文明。
有人因此认为，这就是教会的阴谋，通过这种方式，来变相掌控各大文明。
在殃界与艾格里谈话过后，江长夜对此也深以为然——搞不好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是同一套路。
而众生乐土拥有名义上的至高权，对于试炼战争严格把控，对序列文明内部战争则几乎不干涉，只给出了一些必要的规则，比如同级开战，调节战争等等，有点类似地球时的联合国，只不过众生乐土这个联合国同时还拥有欧佩克（系统奖励即石油）和教会（神权信仰）的双重职能，权力也因此要大许多。
同样的，民选制度也有序列教会的暗中推动——因为教会掌控大量信仰者，通过影响民选，就可以让当权者积极拉拢他们，而这也是从异化法则学来的。
当然，是学习，不是法则侵蚀。
总之，异化法则的降临，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宇宙病毒，只是病变了一小部分世界，但实际带给整个次元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
在内外无数重因素的影响下，序次元的各大文明也走向了各种不同的发展方向。其政体结构更是复杂无边，什么样的奇葩制度都有存在。
净土算是比较正常的了，有些地方的法律与信仰更是离谱到难以想象，包括生殖崇拜，杂交至上，掠夺合法，慈悲有罪等等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扯远了。
这刻江长夜正浮想联翩，就见江伴月端着水果出来。
把水果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瞪着丈夫：“可以了啊你，差那两个名额吗？天天就逮着小夜催生。”
何阳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这一两个名额当然不差，但这不是老刘快要退了嘛。你也知道，这副主任和主任，差别还是很大的。上面挺看好我，但现在其他方面有非议。说我作为催生办的副主任，自己就一个孩子，不以身作则，唉！”
说着长叹一声，江长夜觉得只要再给他配个京腔的“苦啊！”，那就对味了。
只有一个老婆一个孩子，现在成了何阳的痛点，以致于明明工作出色，又会做人，却依然很难上位。
江长夜抓起西瓜一边啃一边安慰姐夫：“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可能是田的问题。”
江伴月瞪眼看弟弟：“扯什么呢？田不好能长出何米？”
江长夜一笑：“低产田。”
啪！
脑袋上一个爆栗。
江长夜习惯了，脑门都不带摸一下的，道：“让姐夫再娶两个吧，广播种，总能再有几个的。”
江伴月瞪眼：“想都别想。”
“现在一夫多妻都合法了。”江长夜嘟囔。
“但至少没强制！”
“我看也快。”
随着江长夜话音落，就见电视台一名红发靓丽的美女主持人道：“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蒂娜，欢迎收看我主持的晚间新闻。今天上午，国民大会正式通过决议。为了快速壮大净土人口，解决男少女多问题，将在全国范围内强制推广新规，每名适龄男性，在四十岁以前，必须娶妻不得少于三人……”
电视台上的新闻播报，如一道雷霆劈中江伴月。
强制了！！！
江伴月的气势瞬间蔫了。
其实她早猜到这种事会发生，只是内心中一直都不愿面对。
然而它真正到来的一刻，江伴月心底失落了。
家里的两个男人这刻都不说话，心中暗笑，面上愁苦。
江伴月喃喃着：“明明是牛不给力，还非要强配田，也不怕累死。”
江长夜叹气：“法律出台了，四十之前没达标，别说主任了，副主任都得被撸，搞不好还要进去蹲半个月，然后强制安排。姐，想开点儿吧。真要到强制安排，就不知道是什么歪瓜裂枣了。”
江伴月脸一沉，赌气道：“那也还有四年呢，到时候再说。”
一句到时候再说，永恒的拖延法宝。
江伴月也知道何阳对自己是真心的，但国家律法在这儿，有些事真心挡不住。何阳能这样，真的是对她关怀至极了。
想了想，没好气道：“回头我看看吧，总得找个顺眼的。”
江长夜笑：“让你看着顺眼？难。就怕到时候除了你顺眼，全家都不顺眼。我看还是我帮姐夫留意一下吧。实在不行，我就在外面挂一招牌，愿意跟姐夫谈恋爱的送鸡蛋。”
江伴月扑哧笑了：“就你怪话多。”
何阳竖起大拇指：没白疼你这小舅子！
就在这时，电视画面一转。
电视机上，那面容姣好的主持人蒂娜已道：“本台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就在半小时前，鸿阳集团首席技术官伊索尔德先生自杀身亡……”
鸿阳集团？
江长夜猛然看向电视。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姐，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
“散步，放心，不是去浪。”
何阳叹口气：“我到希望你是去浪。”
江伴月则道：“只要不是去试炼世界就行。”
江长夜打了个哈哈：“哪有晚上闯异界的……黑灯瞎火的摸不着路。”
第六十六章 自杀？
鸿阳大厦，这里是鸿阳集团在枫叶城的总部。
江长夜来到时，大厦下方已经有治安司的人拉起了警戒线。
江长夜手一挥，镇魔司的证件亮出，手指恰到好处的按住了“见习”两个字上。
这里是北区，治安员不认识江长夜，看到是镇魔司的人，有些诧异：“镇魔司的人怎么来了？还是南区的？”
江长夜笑嘻嘻回答：“看看是不是和异族入侵有关，异族无小事，没那么多界域限制。就是看一下，无关的话我会走。”
说着一根烟递上。
镇魔司和治安司不同，没可能异族换了地方，镇魔司就不去追杀的道理的，区域限制很小，各司合作空间比较大，不象治安司各管一摊，轻易不能去别的区域办案。
看在递烟的份上，治安员也没在意，放江长夜进入。
乘电梯一路上行，来到72层，就看到一群治安员正围在一处实验室。
摆满设备的实验室里，一位老者的尸体横沉，鲜血横流遍地——他的脖子被切断了，手里还抓着一把裁纸刀。
怎么看都是自杀。
尸体的周围聚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治安官是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正在核对死者身份，远处还有一群记者在簇拥着拍照。
一名治安员道：“确认死者鸿阳集团星门开发部总负责人伊索尔德，56岁，曾获得过达尔奖，净土最好的空间研究师之一，还开发过一种空间结界术，但自己不是序列者。”
那治安官叫过来一名研究员：“死者生前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研究员回答：“他平时都还好，但今天过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都很不开心，还骂了好几个人。”
“你们最近在研究什么？”
“没什么，就是星塔工程。”
星塔工程是净土这些年来进行的一个大项目，说白了就是星门传送。
星门传送属于星界序列的范畴，但是有自己的限制。净土为了提升内部的交通运输能力，在二十年前搞起了星塔工程，属于超短距离星门传送。
这一点和地球完全相反。
地球是越长途成本越高。
但是序次元因为时空裂隙的缘故，超长途传送的成本并不比短途成本高多少，其成本相对固定。
导致了长途传送反而更加便捷，短途运输却没有优势可言——远近价钱都差不多，那短途肯定用别的方式替代啊。
星塔工程的目的，就是降低短途运输成本，实现更大范围的中短程传输能力。
二十年的发展，净土各地已经建立了不少用于传输的星塔，这些星塔部分使用了星界序列的能力，部分使用了科技力量。
枫叶城这边，鸿阳集团负责的就是科技体系的部分。
“具体一些。”治安员问。
那研究员道：“伊索尔德先生的研究非常驳杂，并不仅限于单一层面。单是他手上正在展开的研究项目就有十二种之多，当然星塔工程是他的重头，除此之外包括一些提升对应秘术效果的秘导器研发，提升空间装置的研究等等。”
如果说地球上，人发展科技，掌握科技的力量，那么在序次元则恰恰相反。
这里发展的是强大的单兵实力，除了造物序列会主力借助科技力量外，科技的更深层发展是辅助提升序列战士的个人武力。
毕竟在这个次元，人的潜力是极其可怕的。
净土文明有相当部分企业从事着各种序列或者秘术的辅助提升设备，其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序列战士的进境更快。
曾经的世界，一名序列9战士晋升到序列8可能要七八年时间，但现在有天赋的可能只要两三年就能晋升一级。象田思若，三年时间晋升到序列7，除了她自身的天赋，努力外，还有部分原因就是她当年的靠山给了她一件相当重要的科技类辅助设备。
不过那设备也只能辅助到这一步，后面就不行了，而且是来自于其他文明，无法复制。
“这些研究都完成了吗？”大胡子治安官问。
研究员回答：“大部分都还在测试阶段，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不过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抱怨，说什么项目已经失败了，不能再继续，必须立刻停止。”
大胡子问：“他有说是哪个项目吗？”
研究员摇头：“没，我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个项目。”
江长夜忍不住道：“所以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伊索尔德博士试图终止某个他认为已经失败的项目，但是有人不希望他这么做，于是他就被杀了？”
那研究员微微怔了一下，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是怎么死的不属于我要考虑的问题。”
大胡子已看向江长夜：“你是谁？”
江长夜如法炮制举起他的实习警官证明。
大胡子显然没有那么好说话，走过来一把扯过江长夜的证件。
这下手指头盖不住“见习”字眼了。
大胡子看着笑了：“见习？一个镇魔司见习跑过来凑什么热闹？把他赶出去！”
江长夜很识趣，不等别人来赶他自己先退出去。
来到走廊的一角，江长夜靠在窗口上，做出眺望风景的姿势，同时已再度发动回溯。
房间里，江长夜如个幽灵站在那里。
一场争吵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死去的伊索尔德手中拿着一枚奇特的晶体，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名小胡子男人：“告诉我，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胡子正是江长夜白天见到的那个。
他此刻坐在房间的一角，好整以暇的说：“这并不重要，伊索尔德。重要的是，有了它，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研究了。”
“你在放屁！”伊索尔德怒吼：“这是非净化产物，你知道使用它会是什么后果吗？”
小胡子摇头道：“我能理解你的担忧，但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件异化物品不具备传播性。”
“那它也就没有使用的意义！科学是应该能够复制的！”伊索尔德怒吼。
小胡子笑道：“哦，不，不。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从来都不需要多。你所从事的也从来都不是纯科技的产物，哪怕只是孤品，也依然没有问题。”
“但是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很可能会导致使用者也承受异化侵蚀！”
没有传播性可不代表就不会产生法则侵蚀，时天使也没有传播特性，但依然侵蚀了江长夜，导致江长夜搓了三个小时的澡。
“大不了多净化几次，只是消耗些净化液的事。重点是它可以提升法则感悟的速度！”
什么？
江长夜震惊了。
法则感悟几乎是所有序列战士共同面对的瓶颈，除了法则晶体和教会洗礼仪式，就只能靠自己感悟。而法则晶体也有自己的限制，不但难得，关键每个序列能使用的数量也有限，最多不能超过三枚。至于教会的洗礼仪式……呵呵，那也不便宜！
正因此，能够提升法则感悟速度的设备就成了许多人的追求。
怪不得小胡子坚持要这么做，怪不得他要从圣十字学院偷东西……这一定是白天从学院得到的东西。
圣十字学院作为高等学府，本身就有各种研究命题，这其中也就包括了对异化物品的研究。小胡子收买了某个学员，偷走了这东西，然后拿来让伊索尔德使用。
但小胡子显然没想到伊索尔德如此固执。
伊索尔德不是序列者，他对序列者的那套罕有的才是最好的的价值观丝毫不感兴趣。
对他来说，借助异化物品打造的设备，意味着是研究的失败——它不可被复制，不能广泛用于造福所有人，只能成为某个权贵手中的利器。
那样的研究有什么意义？
这刻伊索尔德连连摇头：“我们对异化法则的了解还太少了，现在不具备传播性，不代表将来就不会。净化也不是全能的，谁能确保它未来不会造成某种邪恶而难以发现的侵蚀？”
唔，有道理！
江长夜很佩服伊索尔德。
作为唯一了解异化法则来源的人，江长夜知道伊索尔德说的没有错。
因为异化法则来自地球，地球构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赋予它们各种神秘的设定。
其中有些设定恰恰就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挥作用。
至于眼前这个晶体是什么，江长夜也不知道。
异化来源太多了，卫破晓也不可能看过所有的影视，玩过所有的游戏。
这刻见伊索尔德如此坚决而固执，小胡子耸耸肩：“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着手插裤袋走了出去。
伊索尔德突然道：“我不会把发生器装在星门上的。”
“嗯？”小胡子猛然转身看伊索尔德：“你说什么？”
伊索尔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埃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为发生器安装某种类似精神洗脑的异化产物，再安装在星塔工程上，会不会产生某种恶劣的后果？”
小胡子埃默的脸色有些难看：“伊索尔德，我已经接受了你的意见，我们会停止异化加载，这不影响发生器的其他用途。它可以让星塔传送的能源消耗降低，这种做法没有必要。”
伊索尔德晃了晃手中的晶体：“但我还是很担心。老实说我不太信任你们。是，这东西没有传播性，但如果有别的具备法则传播性的，也加装上去，那就不好说了。”
小胡子笑了：“你是在指责我要做什么危害净土的事吗？”
伊索尔德冷道：“我注意到最近集团内部的动向有些不太对。前段时间阿米罗突然死亡，然后你就上位了，还有我知道这种晶体只有圣十字法则学院有，但我听说两个月前有个导师神秘死亡，叫伊力特。那个伊力特，你认识他，不是吗？”
小胡子的脸色变了。
他阴沉着脸看伊索尔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伊索尔德摇头：“我不想参与这些事，我也不会允许发生器继续使用。我会毁掉它！”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一个黑色盒子。
看到这一幕，小胡子面色微变。
他的眼神中现出诡异光辉：“你已经没有作用了，可以去死了。”
随着他松开手，老头向后跌退几步，他怔怔的看着小胡子，然后抓起一把裁纸刀，向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小胡子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轻声颂念着什么。
这是在抹除他之前使用秘术的痕迹。
做好这事，小胡子取走黑盒子和晶体，离开实验室，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第六十七章 灵族阴谋
意识回归。
站在窗口前，江长夜长吁了口气。
灵族！
又一个灵族！
使用的是和伊力特一样的手法。
这帮家伙，最喜欢干的就是掌控别人的神智，制造对方自杀的假象。
这件事明显和殃界无关，应该是灵族的其他目的。
不奇怪，谁家间谍来一趟都不会只干一件事。
就目前看，伊索尔德很可能说中了什么——小胡子用提升法则感悟做诱饵，想让伊索尔德完成发生器的研究，但实际目的很可能是偷换异化物品，再安装在星塔工程上。
操！
玩的是真复杂。
伊索尔德不是白痴，但他擅长的是研究而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低估了对手，结果是自己死亡。
至于白迩……
他不是灵族。
他是人奸！
江长夜能确定这点，是因为白迩亲口说出自己不怕检测。
这也是为什么小胡子不让白迩去偷的原因——白迩应该是伊力特发展出来的，灵族间谍也基本都是单线联系，塔利特是调度，所以小胡子根本不知道白迩的存在。
江长夜发现自己现在手里已经有好几个灵族间谍的资料了，也许是该联系一下那个塔利特，看看能发掘出什么东西。
他取出电话，道：“是我，猎手。”
电话里，塔利特的声音依然沉稳：“你终于出现了，怎么回事？”
江长夜道：“出了些意外，我的寄体遭遇车祸，昏迷了，逼的我不得不再次转移，好不容易才完成。”
“妈的！”塔利特骂了一声：“殃界那边出状况了。”
“什么情况？”
“不清楚，只知道死了很多人，不知道是谁活着回来了。你派去的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刚醒来就联系你了。”
“那就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能说。”
“你说什么？”
“那个小子非常谨慎，他好像有怀疑我的身份，逼我和他立下契约，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让他去了殃界，如果说了我就会死。”
“该死，你这白痴！我们现在连任务有没有完成都不知道！”
江长夜道：“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你说什么？”
“我们的职责是把人送过去，交给那些猎族指挥。他们做的怎么样，与我们无关。我们不为这一切的后果负责！无论成败，都不关我们的事。”
“但这涉及到灵族的信誉。”
你们灵族还讲信誉？
哈！
江长夜笑道：“送人过去就是完成使命，别把自己抬的太高。”
“好吧，你最好赶快去联系一下那个小子，看看他是否还活着，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你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总可以说出他做的事吧？”
江长夜道：“问题是我换了身份。如果我让他知道我是谁，那就等于承认我是灵族，我不确定那会产生什么后果。”
“哦，见鬼！！！”塔利特几乎要疯了。
江长夜已道：“别担心，我有办法。这样吧，你派个人帮我。我告诉他去抓谁……我只是不能说出名字而已，对吗？我至少可以用手去指。”
塔利特长出口气：“可以，让我看看谁比较适合。对了，你现在什么身份？去哪儿见你？”
江长夜直接道：“有人来了，回头联系。”
直接挂断电话。
这时候治安司已经开始收尸了，和金书柏的情况一下，也是定性为自杀。
江长夜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天生和治安司犯冲，上次为此得罪了周秋，这次又得得罪一个。
他大步走过去道：“抱歉，尸体不能移走。我怀疑这次事件不是自杀，很可能有异族介入。”
大胡子警官看看他：“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长夜正色回答：“我虽然是见习生，但也有权提出自己的看法，并如实上报。”
和周秋不同，大胡子到没有太生气。
他深深看了江长夜一眼，然后摸出电话打给素容：“素队，是我，雷龙啊。我这儿有个小子，说是你的人，对我办的案子有点不太满意呢……”
片刻后，他把电话递到江长夜耳边。
电话里响起素容沉静的声音：“江长夜？你去鸿阳大厦做什么？”
江长夜回答：“追查异族，我怀疑伊索尔德是被异族杀死的。”
素容哼了一声：“凭什么？”
江长夜：“直觉！”
素容乐了：“你以为你是谁？命运序列吗？靠直觉就能做事？”
江长夜：命运序列的直觉十次九不准，反向操作是王道。而我的直觉？百发百中。
他回答：“来鸿阳大厦是直觉，但是判断伊索尔德不是自杀，靠的是分析。”
“分析？”
“对，比如灵族。我们都知道前段时间有灵族潜入。灵族擅长精神控制，完全可以操纵他人自杀。伊索尔德只是普通人，无法抵抗一个序列9的手段，当然你们要说这样也属于自杀，那就当我没说。”
雷龙已经有掐江长夜脖子的打算了：“他身体里没有被精神控制的迹象！”
这意思大有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不把你屎打出来我算你早上拉的干净！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大概是鸿阳集团的高管，也不满道：“鸿阳大厦有最好的监察设备，灵族不可能瞒过我们进入这里。”
江长夜直接道：“第一，精神控制的迹象是可以被抹除的。第二，灵族擅长寄体，他们可以寄宿在某个高层身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入。你们的监察手段未必能发现！”
电话里，素容微微惊愕：“要按这么说的话，可能性就太多了。你总得有依据吧？”
江长夜回答：“清理精神控制留下的痕迹，本身也是秘术，也有痕迹。查一下这实验室过去两个小时内的精神波动值和法则回应，应该会有所发现。哦对了，这里有监控，但我相信在伊索尔德阁下自杀的这段时间……恐怕监控要出故障了。”
素容疑惑：“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说话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江长夜嘻嘻一笑：“金书柏。”
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监控确实出现了关键性故障，检测也确认，这里的精神波动和法则回应有异常，超过应有界限。
这让雷龙越发难受起来。
妈的！
案子交给镇魔司没有问题，问题是老子丢脸了啊！
如果周秋在这里，多半得乐：咱俩一样啊。
果然这天底下就没什么稀罕的事，同样的自杀，同样的监控故障。
江长夜你不是和治安司犯冲，你是和自杀犯冲。
不过雷龙这人显然比周秋大度多了，他也不是为了甩锅，纯属就是当时没在意。
所以没有太生气，反而竖起大拇指：“小子，有一套。”
他到是没在意，但他手下的一群治安员却是虎视眈眈看江长夜。
得，这次是得罪下属了。
他面带微笑：“那这里的事，镇魔司接管了？”
雷龙从鼻子里冒冷气：“收队！”
第六十八章 打一枪的问题
十五分钟后。
镇魔司的人来了。
带队的正是光头佬莱克。
莱克大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了，他瞪着江长夜，一脸的不敢置信，声音吼的如雷鸣：“你特娘的挺会找事啊？这到镇魔司才几天啊你就玩跨界？从南区杀到北区来办案？还从治安司手里抢案子？给你把片刀你是不是要杀穿十条街啊？”
你果然脾气不好！
江长夜嘿嘿笑：“哪儿能啊，我就是跟您混的。”
识趣的让到一旁。
莱克看着现场也是一脸抓瞎，大有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的意思。
镇魔司大多数时候就是冲过去砍砍砍，办案这事比治安司可差远了。
江长夜轻轻咳嗽了一声：“先把所有相关物品都带回去，然后查一下这段时间有谁来过这一带，包括监控室。”
莱克如梦初醒，照葫芦画瓢喊了一通。
江长夜已开始摸着下巴想：黑盒子在小胡子那里，我要怎么才能把那个也作为嫌疑物品带回去？
正想着呢，莱克走过来：“案子你揽了，问题是灵族怎么抓？”
江长夜奇怪看他：“灵族能够进这种地方，基本就是用了寄体手段，查呗。所有人员不得擅自出入，一个个查！”
这种事你还用问我？
江长夜已经看到小胡子了，他没有离开，而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江长夜。
很显然，江长夜揭发这事是灵族干的已经刺激到了他。
而这刻江长夜说要彻查寄体，更让他紧张起来。
莱克却摇头：“不成的。灵族检测成本高昂，关键会对精神造成巨大的痛苦。鸿阳集团里面有不少大人物，随便检测错一个，回头都得找你的麻烦。”
说好的你脾气不好的呢？
江长夜吃惊看他。
合着你也会有顾忌的啊？
不过江长夜也知道他说的对，灵体检测是直接针对精神层面的，会带给人心理影响，这里这么多高管，个个有钱有势有的还有序列身份，除非你运气爆棚第一个就检测到小胡子，否则这么一群人挨个查下来，验明他们无事后，接下来就是你有事了。
问题是案子已经揽下，这要不破，就是自己的麻烦。
他看看莱克：“要不你挨个捅着试试？”
审判序列的序列特性是罪恶审判，即对所有判定罪恶者有额外的超高伤害。
不过他们也因此受到限制：即只对罪恶判定者有效，对不在此类目标的生命就没有任何效果。
由于净土有一件神器级审判天平，自动对所有异族异类判定为罪恶，所以审判序列也号称是净土第一看门狗：在家里和异族作战，战力飙升。
因为这种原因，审判序列还有个特殊的习惯，就是没事捅一刀。
比如我怀疑你是异族，但又不擅长侦查秘术，看不破你的伪装。
怎么办？
捅一刀。
咦？这一刀本来应该是三十伤害的，但你偏偏中了四十伤害，不用问，异族，抓起来。
因此被冤枉的也不在少数——总有少数体质特殊的嘛。
投诉更如雪花片，但终究也无法改变这一现状。
也因此，审判序列的绰号就是“捅一刀”“看门狗”“捅刀狗”。
莱克就是审判序列，江长夜的意思是你挨个捅着玩吧。
虽然捅一刀也是伤害，但确实比精神检测带来的痛苦小很多，也没什么后遗症。
没想到莱克大头猛摇：“不合适，我最近捅的有点多，这个月指标已经用光了，再捅就得下岗。”
我去！
这才月初啊，你就已经用完指标了？
你特娘的还是个月光族？
不会是每个月指标下来就一通暴砍，先过把瘾的吧？
指望莱克是不行了，其他的镇魔队员也有审判序列，但没有挺身而出的，估计要么指标用完，要么是不想对高管们玩捅一刀的游戏。
指望他们是不行了，江长夜心一横：“把你枪借我用用。”
“干什么？”莱克疑惑。
“帮你破案。”江长夜直接从莱克腰间取出一柄大号火铳。
看了看枪，扬手对着小胡子就是一枪。
这一枪突如其来，伴随枪声轰鸣，小胡子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同时头部上方已现出一道虚体影像。
尽管只是虚影，还是被一群人看见。
“灵族！”莱克大喊出声，已率先扑过去。
脑子简单果然也是有好处的，别人还在想你怎么一枪就打出个灵族来，莱克却是手快过脑子，干了再说。
这时候其他镇魔司队员也反应过来，纷纷冲上。
瞬间拿下！
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大家都是本能出手，待完事之后集体陷入懵逼。
什么情况？
怎么着一个灵族就自己冒出来了？
莱克更是目瞪口呆的看江长夜：“你……”
你这时候开始表示惊讶了？
“破案了。”江长夜一笑，将火铳回插到莱克腰间。
“不是，你……你……”光头佬懵逼到话都说不全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灵族的？
这破案难道不要经过观察，分析，执行的流程吗？
虽然光头佬自己不擅长观察分析这种事，但是别人省略这一过程，他表示我很不习惯啊！
江长夜搭住莱克肩膀：“就是直觉，后果我担！现在没出错，那就好了嘛。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莱克想想也是啊。
案子破了就是好事，功劳到手，大家有赏。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能考虑这么多的，也不会月初就把捅一刀的指标给用光。
大嘴一咧：“你小子，可以的！”
这时候那小胡子已被拿下，他仇恨的瞪着江长夜，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露馅了？
江长夜到是不怕他憎恨，就是有点遗憾。
序列9就是牛逼，十枪都未必能打死他，只希望他也有契约，不会说出盒子的事。
挺住！
我相信你！
江长夜默默为他打气。
然后他喊道：“灵族虽然抓到，但是物证还得带走。他的房间，我来搜！”
第六十九章 发生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江长夜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江长夜把箱子和一个檀木盒子取了出来。
黑箱子是伊索尔德的，檀木盒子是小胡子的，江长夜从他办公室的暗格中找到，里面放着的正是一枚枯萎法则晶体，除此之外就是一根小小的别针。
别针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江长夜还是看出来了。
这是一枚异化物品。
伊索尔德说的没错，小胡子在撒谎。
他利用别的异化物品完成发生器，很有可能真正的目的是要使用这枚别针。
别针从哪里来，有什么用，江长夜不清楚，但他知道作为一件未净化物品，这东西很危险。
小心的将别针收好，江长夜拿起发生器。
在镇魔司做事有个好处，就是许多和异族有关的东西，你都可以中饱私囊。
这是因为异族产物不属于净土文明内部的财产损失，属于额外收获。各大权力部门一般都会有自己的油水点，镇魔司长期和异族作战，风险最大，要是没点油水，也就没什么人肯干了。
所以江长夜别说是偷偷拿走黑箱子，就他那一枪，公开拿走都不会有什么人过问，至于枯萎法则晶体，到是真不能让人知道。这玩意儿要是暴露，镇魔司的老大们是真会过来抢的——小胡子，我相信你的人品，作为一个合格的间谍，一定要挺住！
黑箱子里的设备看起来象一个磁力吸盘，上面还伸出一些绑带，感觉就象触手，每个触手上都有小吸盘。
江长夜试了一下，知道这东西是绑在身上的，各吸盘对应人体穴位，装起来后有点象钢铁侠里反派使用的电磁铠甲，就是胸口一个亮点，几条绑带，说铠甲有点扯淡，连背心都不如。
核心盘处，小胡子很“贴心”的把那件晶体给嵌入进去，代表着它已经可以使用了。
江长夜试着给自己装上，轻声的嗡鸣声响起，感觉就像是一件按摩仪。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嘛。”江长夜好奇，找了一下箱子，也没看见说明书。
“成吧，管它有用没用，试了再说。”江长夜往床上一躺，开启时间加速，就这么开始了自己的法则感悟历程。
只是刚一带上，就见眼前一片流光溢彩幻过，瞬间无数尖嚎在心底响起，有无数魔鬼在向自己扑来，它们看起来如此真实，又如此狰狞！他们散发出恐怖阴森的寒意，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全身冰凉，心神恐慌。
“我操！”江长夜一下坐起，把发生器解除，看看周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幻境？
所以，这是借助幻象来刺激自己，从而获得法则感悟？
有趣！
江长夜感受了一下四周和身上，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复又重新戴上。
次日一早，江长夜醒来。
满脸的遗憾。
昨天晚上进行了一次改写。
失败。
早上又进行一次改写，还是失败。
至于一晚上的法则感悟，也没有任何突破。
幻境很刺激，可惜效用不大。也不知道是设备的问题，还是用法的问题。
不过带这东西有个好处，就是顺带还能磨练一下自己的意志属性——那幻境确实很刺激！
但是用便携式法则检测器检查了一下：操，被法则侵蚀了。
所以好处没享受到，副作用到是已经先出来了？
便携式探测器无法判定法则侵蚀程度，江长夜也不管了，回头去洗个净化澡就行了。
走出房间，就看到江伴月正在大厅里喷洒杀虫剂呢。
江长夜疑惑：“怎么了姐？”
江伴月头也不回：“昨天蚊子好多，一直听到有嗡嗡声，灭一下。”
江长夜尴尬一笑，这蚊子你怕是灭不干净了。
算了，以后有机会还是去别处进行法则感悟吧，反正这玩意儿可以随时带在身上，只要外面罩件衣服就看不出来了。
今天的早饭是何阳做的。
端着早餐过来道：“吃吧。”
“呦，黄油面包，煎蛋，牛奶，还有麦片粥。可以啊姐夫，今天这早餐挺丰盛。”
何阳笑道：“你是序列战士了，这不得给你补充一下营养。走体能路线的人，需要营养管够。”
何米挥舞着他的米其林胳膊大喊：“还有我。”
江伴月没好气道：“你需要的是减肥！谁家湮灭战士这么胖的？”
江长夜正色：“七杯奶茶，说好了不进湮灭的哦。”
何米叫道：“你先付了再说。”
“我怕你赖账。”江长夜递给外甥一瓶牛奶：“也是奶，奶茶那玩意儿还是算了，都是科技与狠活儿。”
“什么？”何阳没听懂。
江长夜哈哈一笑。
突然想到什么，道：“姐夫，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感觉挺适合你。”
何阳没想到江长夜话题转这么快：“什么？”
江伴月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江长夜只当没看见，道：“素容，我们队长，人长的漂亮，还有实力，地位也高。关键是未婚，哦，好像是离了，但没孩子，记不清了。”
短婚无孩的女人和同居的女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这世界在这方面更看的开——某种意义上，前者经历的男人可能还少一些。
何阳眼神古怪的看他：“你来真的？”
江长夜呵呵一笑：“反正你都是要完成国家任务的嘛。关键这是我上司，你要搞定她，我也日子好过。”
江长夜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把素容介绍给何阳，反正到时候挨悍妇铁拳的也不是自己。
确实这年头没点关系不好上位！
我果断是受卫破晓影响太深了，想当年我可是励志要靠一双铁拳一把战刀去吞噬星空，斗破苍穹，傲视九重天的！
江伴月冷笑：“这么好会三十多还单着？”
江长夜道：“序列7啊！这不一直都在发展事业么。”
何阳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别开玩笑。我就一普通人，找个序列七的做老婆，万一吵个架，一巴掌下去我人就没了！”
江长夜笑道：“姐还不是序列者呢，也没见你和她吵架啊。”
说着凑过去：“越是强女人，越是不好嫁。要不是田队长太懒散太酒鬼了，我都想把她介绍给你。放心，这个绝对脾气不错……只要不惹她生气。”
最后这句明显有点心里发虚。
何阳是官场老油条，算计人可能还火候欠缺，防算计那是十拿九稳，瞬间听出江长夜底气不高，摇头：“算了。”
两个字说的沉稳有力，也属难得。
江长夜冷笑：“果然这什么事一到自己头上，就不一样了。”
你丫给我催生时怎么就不这口气的？
他看看江伴月，江伴月摸摸下巴：“这素队长要是进了何家门，是不是对小夜你将来很有帮助啊？”
江伴月也算是扶弟魔了，一想到能对江长夜的未来有好处，竟然还真有要搭上老公的意思。
江长夜嘻嘻一笑：“不急，我将来进不进镇魔司都是个问题。”
江伴月正色道：“你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也是要考虑一下就业问题。我看要是素队长可以的话，你就干脆进镇魔司，咱们家也有个铁饭碗了。”
第七十章 潜伏者（上）
这是一间清静典雅的办公室，一张硕大的深黑色办公桌，旁边是一张长沙发，后面是一大排的书橱，里面摆满了各类书籍。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就是另一侧的刀架，上面摆放了七八柄各式战刀，盾牌，还有铠甲，但至少比田思若办公室里放铜人要好得多。
吊顶用的是收光灯，光线不会溢出在外，从外部看，内部黑黢黢一片，玻璃也是单面玻璃，只能从内部看到外部。
整个办公室因此形成了文武气息并济的独特格局。
此刻黑象木制的大办公桌后，素容正在看着江长夜。
作为南区镇魔司特别作战队第一队队长，素容今年也就三十五，作为序列7的强人，保养的好，看起来更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关键颜值也说的过去，相貌典雅，很有古典气息。
当她坐在那里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书卷气甚浓的知性女子。
素容的性子不错，平日里温文尔雅，说话也细声细气，没田思若那么多毛病。
这刻素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古怪的看江长夜：“说说吧，怎么做到的？”
江长夜一枪崩出个灵族来，这事算是成了一个传奇，正在南区镇魔司内部传播。
江长夜并不喜欢这样，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就是运气。”
素容微笑：“运气是个好说辞，你要是命运序列，说不定我就信了。”
她的语速不快，但是颇有力量感。
很好，至少你和姐夫说话的调性很搭。
江伴月是个急性子，经常是何阳说不了几句，江伴月就凄里夸啦一通话说完。
这个素容适合，不过这么适合，会不会影响姐姐正宫的位置啊？
江长夜有些患得患失。
口中则道：“好吧，那我就说实话。他当时站在人群里，目光游离。尤其是说到要进行寄体检测时，我注意到他看向了逃生通道。他的动作僵硬……”
江长夜说了一堆关于心理学分析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心理学并不发达，毕竟有超凡能力在，谁还研究那个？
但只要有存在就好办。
听着江长夜漫无边际的扯淡，素容也乐了：“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骗？”
江长夜摊手：“为什么这么说？”
“有这样的借口，你昨天晚上就该用的。”
“我低调。”
“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是现在说分析就死无对证。”
江长夜哈哈一笑：“素队，没必要。谁还没秘密了。”
超凡世界的另一大好处就是隐私权比较重要，尤其是涉及武力方面。
江长夜如果承认自己掌握了某种秘术，那除非案情需要，否则素容还真不能强迫他说。
这刻素容摇摇头：“好吧，我也不剖刨根究底了，你拿走的东西，我也不问你要。”
江长夜心中一跳。
素容语气平静道：“不过既然你说你低调，那我不为你请功，你没意见吧？”
江长夜点点头：“没意见，最好让司里都别传播这事了。”
“为什么？”
“我是逆轮嘛，又是实习生。镇魔司的案子让一个逆轮实习生破了，有点说不过去。”
素容很认真的看着他：“田思若告诉我，周锐黑了你的功勋，你很生气。你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还是说，你从殃界捞到了超乎想象的好处，建立在牺牲其他人的基础上，以致于不在乎这个了？”
她说这话时，已经带了丝丝杀气。
果然素队长发起威来也和别人不同，那杀意如刀，不激扬，却很锋锐。
江长夜叹息：果然温柔只是表象，凶悍才是本质吗？
你这么凶，我不好让你进我们家门啊！
江长夜不打算就殃界的问题多做讨论，话多错错。
想了想，他直接道：“素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素容看他。
江长夜道：“三个月前，金书柏自杀。这事判定有鬼，但治安司一直没有找到凶手。不久后，他们在学院发现了伊力特的尸体，死因是颈部被安装了爆炸物，炸断了颈子，事后发现，他的身体里有灵族存在的痕迹。昨天晚上，伊索尔德死亡，也是自杀，而埃默也是灵族。”
素容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江长夜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与其关注我，不如关注这个案子。”
说着他对着素容敬了一礼，退了出去。
离开办公室，江长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给塔利特。
电话接通，塔利特没好气道：“你怎么现在才联系我？出事了。”
江长夜唔了一声：“知道，埃默被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没告诉你？哦，我的新身份是南区治安司副队长，周秋。”
“南区治安司？”塔利特精神一振：“那不就在镇魔司隔壁？”
“是。”
塔利特忙道：“听我说，埃默有契约，但是镇魔司随时可能找来高序列逆轮战士破解契约，得想办法把埃默解决掉。”
“你不会是让我干这事吧？”
“你的身份很适合，我总不能因此启动潜伏者吧？”
江长夜不紧不慢道：“他就那么重要？”
“上层监测很强，要拉拢这么一个人不容易。”
果然！
和白迩一样，不是灵族寄体，是人奸！
必须把他揪出来。
江长夜沉稳道：“我可以出手干掉埃默，但需要有人给我打掩护。这样吧，一个小时后，让潜伏者在镇魔司制造骚乱，然后我趁机潜入，杀死埃默，我会伪造成他被契约杀死的情况，再推给其他人就好了。这点小事他总能做到的吧？”
“不能用别人吗？”
“有合适的吗？”
塔利特想了想，叹口气：“还是他吧，这事简单，应该不至于暴露他。”
“对了，关于我的身份，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这个身份也很有价值，是司长周锐的儿子，很有潜力。”
“我是你们的负责人，放心吧，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对喽，要的就是你这话。
接下来我只要盯住你就好办了。
塔利特道：“那个殃界回来的小子……”
“我会去办的，用不着你们出马了，周秋这个身份可以套话，以调查的名义。”
“那你昨天不说？”
“刚醒，精神状况不太好，身边还有一堆人。”
“那就这样吧。”
第七十一章 潜伏者（下）
结束和塔利特的通话，江长夜直接来审讯室。
光头佬正在审问小胡子灵族呢。
狂暴的铁拳砸下，将小胡子打的几乎不成人形，但依然问不出任何东西。
江长夜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问过。
看到江长夜进来，莱克一撇嘴：“这小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有契约。”
“为什么不找个律者？”江长夜问。
莱克摇头：“找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和他们的关系的。”
逆轮和三大司的关系从来都不好，当然，涉及国家需求，不来帮忙是不可能的。但是漫天要价，拖延症，甚至出工不出力都有可能。
关键镇魔司自己也不愿意低头，找人帮忙跟下令似的。
导致的结果就是律者或许会来，但什么时候来就不好说了，真要帮他们立功，说不定还会遭遇其他逆轮战士的白眼。
江长夜也就是现在实习，等他正式毕业，没有原因就过来帮忙，绝对会遭遇同序列敌视。
江长夜道：“要不我试试？”
莱克乐了：“你又不是律者。”
江长夜白眼一翻：“我特么还不是正式的镇魔队员呢，不也抓到异族了。”
江长夜说着走过去，拍拍小胡子的脸：“我知道你很疑惑，我到底是怎么看出你的身份的。想知道答案吗？看你的眼睛。人的眼神就是心灵的窗户，只要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小胡子冷笑。
江长夜轻声道：“你们在这里有特殊任务对吗？”
莱克嘟囔：“来的都有特殊任务。”
江长夜瞪了他一眼：“别插嘴。”
他干脆拿起一块抹布，堵住小胡子的嘴，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害死伊索尔德，肯定是为了某个发明。我们拿走了你所有的东西……”
莱克懵逼了。
你是在审问他啊，堵他嘴是几个意思？
小胡子则脸色一变。
江长夜微笑：“我都说了，你的眼睛可以表现出你的想法。”
小胡子大惊，拼命压制内心情绪的表露。
江长夜继续道：“你也不会无故寄体在鸿阳集团。鸿阳集团目前最大的工程就是星塔工程，所以和那个有关，对吗……啊，看来我没看错。”
我的眼神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啊！小胡子内心大喊。
他干脆闭上眼睛不看江长夜。
江长夜笑道：“没有用的，你的眉毛，嘴巴，你皮肤的每一道皱纹都会展现你的心情。伊索尔德不会无故和你作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件。考虑到三个月前伊力特的事，还有昨天正好是晋升日，有个学生离奇失踪，哦对了，学院好像还丢了一样异化物品……”
小胡子全身颤栗着。
他努力想要压制，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因为江长夜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在轻轻晃动他。
就连莱克都看出了问题：“他在害怕，他在颤抖。”
我特么是被他摇的！
被他摇的！
可惜他的嘴被封住了，说不出来。
江长夜继续轻声道：“你们的目标之一是星塔。那东西，可以通过星塔发挥作用。所以我只要按照这个来寻找，很快就能找到，对吗？哦对了，还有异化物品。但不仅仅是这些，通过你的通话记录，我还能找到你的同伙……你的眼神告诉我不对，你肯定用的不是你常用的电话。”
我特么闭眼了，哪来的眼神不对！
江长夜继续：“但我依然可以从你的行踪找到蛛丝马迹。比如你经常去的地方……”
他又晃了两下小胡子。
江长夜笑道：“你激动了，我没说错，你经常去看他。正好我查过你的行踪记录，黑米街？白露街？秋水街？哦，是了，是秋水街。”
我操！
你离谱了啊！
小胡子睁眼怒视江长夜。
江长夜笑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通过星塔做什么？是不是接受了幽鬼的安排？幽火裂隙局势紧张，幽鬼希望你们对星塔做出破坏，从而可以在半年后可能发生的裂隙战争中获得主动优势？”
小胡子的身体又晃了两下。
莱克愕然：“竟然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是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故事要往大里扯，功劳才显得有价值！
江长夜笑道：“那么，告诉我秋水街上你的同伴是谁。”
说着他扯下小胡子口中的抹布。
小胡子大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
这话出口，江长夜面色一整：“所以，是真的？你们真的在帮幽鬼？”
小胡子一愣，突然间他的整个身体都闪烁起光辉，他的头顶更是出现天平印记。
契约！
那是契约的力量在发挥作用。
“不！！！”小胡子惊恐大喊：“他已经知道了，不是我说的！”
江长夜冷冷道：“我故意扯淡的，你承认了，认同了，你出卖了你的种族。”
随着江长夜的说话，小胡子整个身体已化作一片强烈白光，下一刻他大叫一声，就此死去。
松开手，江长夜长吁口气。
很好。
引诱小胡子说出部分真相，导致他自杀，正是江长夜的目的。
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继续掌控这一切。
莱克则呆呆看着尸体，半晌才反应过来：“操，你真问出来了？不过可惜，就这一条，不够啊。”
“是的，不够。”江长夜点点头。
星塔工程是大项目，这种大项目被敌人盯上那是一点都不奇怪，但也因此毫无价值——你得说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在内部啊。
没有这些信息，知道他们觊觎星塔工程又有什么意义？
江长夜拉了屎不擦屁股，直接道：“这事跟我无关，我帮你问出这个也就够了。”
呃……
莱克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啊？
然后他点头：“也好，这样就不用请那些狗屁逆轮战士了。”
说着看看江长夜：“不包括你，我喜欢你小子，可惜走错路了。”
我怎么就走错路了？
我光明大道前途无限好吗？
序列之争就好比是信仰之争，据说早期的时候，不同序列都把其他序列看成异端。
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只是部分序列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没事的时候打个架而已——传说里捅刀狗们的半数指标都是给逆轮的。
江长夜笑笑：“那我先走了。”
就在这时。
砰！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炸响。
听到爆炸声，莱克愣了一下，冲到窗口，就看到镇魔司后院骤然升腾起一片火球。
爆炸惊动了所有人，三大司的人员纷纷涌来，却未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不过镇魔司遭遇袭击，这属于典型的被打脸。
光头佬莱克站在院子里，挥舞着战刀，气的发飙狂喊：“异族！肯定是异族的报复，老子要杀光你们！！！”
江长夜撇了撇嘴，就此离开。
一个小时后，江长夜从回溯中醒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麦格！”
西区治安司副司长麦格！
可以啊，堂堂副司长，审判序列8告诫者，竟然就这样出卖人族利益，为灵族当起了走狗。
爆炸发生后，麦格和其他人混在一起，甚至还公然嘲讽起南区三大司防卫形同虚设，竟然让敌人杀上门来，自己不过是路过一下，竟然都能遇到这种事。
果然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刻江长夜想了想，忽地一笑：“先留着吧，会有用的。”
如果是当初的江长夜，在知道这一切，应该会立刻揭发。
但现在，江长夜已经不这么想了。
首先就是人奸和灵族不同，要揭发他们非常难。灵族，你只要证明他是灵族，不需要任何证据。人奸，却是需要证据的。江长夜的回溯可没法录像。
其次就是江长夜也有心利用这些信息为自己获得好处。
如今他对灵族的了解越来越多，白迩，麦格，塔利特这些人，都注定了是他未来上升台阶的筹码，只是单纯的揭露，然后立点小功，已经无法满足江长夜的期待了。
左右无事，江长夜继续练功，可惜还是没能突破法则感悟——破发生器你也不给力啊！
晚上到家，江长夜照例与何米斗嘴，与姐姐聊生活，与姐夫聊催生和国家政治。
电视上新闻依然在播报，熟悉的漂亮女主持蒂娜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对着镜头道：“在我身后的就是老区。老区作为整个枫叶城最为落后的地方，许多建筑已不堪使用，市政厅多次提议拆除，但是一直遭遇本地民众的反对，我们现场采访一下当地的民众……”
江长夜愕然：“老区要拆？那咱们家不也要被拆？”
何阳嗯了一声：“这事基本已经落实了。奇怪，蒂娜怎么成现场主持了？”
何阳好歹也是个官儿，他的消息肯定是灵通的。
所以他对这消息不关心，反而更关系蒂娜怎么跑去现场采访了？
这是降级了啊。
江长夜看看女主持人的眼睛，道：“眼泡有点肿，声音不稳，气口不好，哭过。八成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被贬了。”
“嚯，你这观察力可以啊。”何阳笑道。
江长夜装逼多了装出经验来了，现在还真有点靠观察就能发现部分端倪的意思。
江长夜不关心主持人待遇问题，转口道：“老区有不少民众都反对拆迁，这是要强拆的意思？”
何阳摇头：“没办法，要为星塔工程让路。”
“星塔工程？”江长夜一愣：“你是说老区也要建星塔？”
“嗯。”
江长夜皱起眉头：“不对啊。”
何阳疑惑看江长夜：“哪里不对？”
江长夜摇头：“星塔工程搞了二十年，大部分基建早就完成了，其中部分已经投入使用。现在主体都是后续部分，怎么还会有现拆迁的做法？”
何阳笑道：“你也说了是大部分。可能又有临时增加的星门需求吧。”
江长夜依然摇头：“那也不对。星塔工程主体还是城对城的点对点运输为主，枫叶城已经有了三座星塔，对接的是附近三城，这第四个星塔通哪儿？”
“也许不是附近三城，别的城市呢？”
江长夜摇头：“不对！星塔工程是卡点工程，一城一站，不会跳城的，这是技术问题。星塔工程的主要目的是降低二百公里内的点对点传输成本，距离多一个城市不是多一个点的问题，是多八十到一百公里的问题，技术标准不一样。多这么一个距离，研发成本至少提升三分之一。是整体研发成本，不是一座星塔的事！”
何阳诧异：“你很懂啊？”
废话，我昨天刚把鸿阳集团闹了个底朝天，空闲的时候就查了一下星塔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拆老区建新星塔这事，有点不靠谱。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起。
第七十二章 异变（上）
刺耳的电话铃打破宁静。
江长夜接过，嗯了几声，道：“姐，找你的。”
江伴月匆匆过来接电话：“是我……嗯……不是吧……行吧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江伴月脸色一沉，匆匆把碗里的饭菜吃掉：“临时有情况，又有异族入侵了，上面有些不放心，让我立刻去销毁一批文件。”
江伴月在市信息中心档案室负责管理各类文件档案，其中不乏一些重要文件，所以也是异族间谍的重点目标。
为此江伴月也是抱怨：“还有什么比加班更糟糕的？”
江长夜起身：“有啊，没有加班费。天太晚了，我跟你一起去。”
超凡世界危险程度高，晚上更是案件高发期，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江长夜可不放心让姐姐自己走夜路。
江伴月快速吃好晚餐去卧室换衣服：“算了，你留在家里，你姐夫陪我去。”
江长夜已从厨房里取出一把尖刀：“得了吧，姐夫这样的，我一只手能打十个。”
这话搁别人头上是嚣张，搁何阳这里就是照顾。
何阳再次竖起大拇指：小舅子没白疼！
小何米跳着脚大喊：“我要打十个！”
江长夜走出厨房，将尖刀往背后腰间一插，对着何米一指：“一边去，这里没演员配合你。”
说着又对卧室喊：“换好衣服就行，又不是去约会，就别化妆了，走吧。”
江伴月走出卧室，已换了一身白色连衣长裙，正往脸上拍粉呢：“你懂个屁，女人化妆又不是为了给男人看的。”
话是这么说，还是匆匆收拾好自己。
对着镜子照照，只觉得自己霜肤赛雪，我见犹怜，杏眼流韵，美貌不减当年。
唔，本人妻果然还是小公主。
放下镜子，对弟弟道：“走。”
姐弟俩走出屋子，沿着小路一路前行。
夜晚行人稀少，老区光线昏暗，行进在路上，阴风惨惨，时不时心头就会泛起凉意。
江伴月莫名的有些紧张，转头看弟弟依然一脸淡定，心中瞬间又平静了许多。
来到信息中心，信息中心此时一片乌黑，江伴月开门进入，按了下灯，却发现没亮，嘟囔：“晦气，偏这时候灯坏了。”
江长夜取出手电照亮楼道。
江伴月喜笑颜开：“还是你准备充足。”
“强光手电可是破阴影类秘术的不二法宝。出门在外，手电，喇叭还有白旗，随身三件套。遇到强敌先照一把，判定打不过就扯白旗，对方不接受投降，就一边跑一边用喇叭求救。”
“圣十字学院还教这个？”江伴月上楼。
“他们才不会教呢，人生经验。”
来到二楼大厅，江伴月向机要室走去，随口道：“你哪来的人生经验？”
江长夜停在大厅，按墙上的灯，发现灯依然没亮。
这可不象是灯坏了。
江长夜缓缓取出尖刀：“好歹在三司混了这么久，还去过一趟试炼世界，别这么看不起人。姐，你那边灯亮吗？”
“没，可能是电闸跳了，小夜去看一下，电闸就在那边尽头。”
江长夜缓缓走过去，手电落在通道尽头处。
幽暗中什么也没有，内心中却莫名生起怪异的感觉。
门窗紧闭的屋内，莫名的风悄然而起。
江长夜停下脚步，回头看机要室：“姐，你还好？”
“没问题。”江伴月回答。
机要室亮起一点光辉，是江伴月找到了一支蜡烛。
她将蜡烛点上，身影映在墙上，微微摇曳着。
江伴月已开始借着烛光翻找资料。
江长夜的目光在墙壁的影子上停留了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动。
他缓缓收回，继续向着楼道走去。
来到配电室，江长夜手电在房间里一通乱照，终于看到了电闸。
是跳了。
江长夜走过去，就在要去推动电闸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四周不知何时静了下来，漆黑夜幕里，周围仿如陷入了深沉的死寂中。
江长夜感觉颈后微微有些发凉，他猛然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只是对面的墙上，不知何时，自己的影子却开始扭曲起来。
那影子如活过来一般，在墙上扭曲着，仿佛要挣脱束缚，冲出来一般。
江长夜内心中生出一丝悸意，缓缓向后退出一步，抽出插在背后的尖刀，在他的背后，阴暗角落里，又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夜幕下，一对黑色的手爪悄然摸向江长夜的颈子。
就在这时，江长夜猛然转身。
手电照向身后的墙壁，那阴影刷的消失不见。
什么也没有。
唯有那阴沉的死寂充斥心间。
“暗杀之影？阴影潜行？幽暗灵击？还是夜魂之噬？”江长夜轻声道。
眼前的一切虽然如此诡秘，但是对于圣十字法则学院的学生而言，却并不稀罕。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存在，具现化的如巨魔，巨兽，诡异化的如妖鬼，虚灵，甚至亡灵都有存在。
这是这个次元法则特许的生命形态，人们对此早已适应，习惯，乃至主动研究！
在学院中更是对它们有着各种解析，分析，让一切神秘在缜密的研究下都无所遁形，变得有理可依。
所有的神秘一旦被剖析，便再无神秘，有的只是装腔作势，装神弄鬼。
可惜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江长夜也无法断定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内心的紧张感充斥全身，江长夜紧紧捏着手电。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江伴月的声音。
“弟弟，弟弟，你在哪儿？”
江长夜道：“配电室，姐，你别过来。”
可江伴月还是过来了。
她出现在门口，看到江长夜，欣喜道：“弟弟，你没事就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出现了。”
她说着身体微微发抖，脸色煞白。
江长夜走过去：“没事，杯弓蛇影而已。真有坏人，我也一刀就杀了。”
江伴月抱着胳膊：“哦，我有些害怕。”
江长夜揽住江伴月的肩膀：“放心了，姐，有我在没事的。”
说着他猛然将江伴月的脖子一勒。
扑！
尖刀插入江伴月的胸膛。
第七十三章 异变（下）
“嘶！”
江伴月的口中发出凄声的尖嘶。
她的脸开始变化，扭曲成一片混沌虚无的影子，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嘶：“你怎么知道？”
江长夜却只是瞪着这黑影：“原来是灵族，迷梦序列？”
砰！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散，那存在荡然无存。
江长夜猛然看四周。
配电室内依然是寂静如死。
江长夜知道自己还没有走出梦境。
迷梦序列最擅长布置幻梦之境，影响心智。
幻梦之境和梦界不同，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梦境，但本身有着和梦界的连通点，只要加强连接，就可以融入梦界。
所以别看江长夜现在好像在配电室没动，但其实优秀的幻梦之境本来就是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让你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而灵族的种族天赋就是精神。
它们拥有寄体的天赋，可以掌控一个对应的目标，还擅长迷梦类的手段，在这个基础上再使用各种心智侵蚀手段，营造各种虚假幻象，甚至可以变相控制别人。
可惜遇到了江长夜。
异化特性意志坚韧，再加上充足的心理准备，丰富的理论知识，破解不奇怪，不破解才有问题。
不过梦境内不易死亡，那个家伙显然也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江长夜手电不断寻觅着，扫过周边的一切。
等等！
如果是梦境，那么手电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切都是虚幻，手电带来的视觉，也都是假的！
甚至于……
江长夜看向手电筒。
他缓缓拿起手电，对准自己的脸。
手电的光影照在脸上，映在墙上，那墙仿佛一面镜子，扭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仿佛在对他阴森的笑。
一个声音自心底响起：“你跑不掉的……”
强烈的光照在江长夜的眼中，却没有引起任何的不适。
江长夜笑了。
当他笑的时候，那墙上自己的脸扭曲成血盆大口，对着江长夜发出一道精神冲击。
扑！
江长夜身躯一晃，竟然若无其事。
怎么会？
那鬼面现出惊愕，斜刺里又一个江长夜的身形已然出现，一道斩在鬼脸上。
鬼脸发出痛苦的哀嚎，先前的幻影已然冲上，直接将手臂塞进他口中，将怪脸死死卡住。
同时江长夜本体尖刀对着怪脸连接墙体的部分斩落。
刷！
这一下正中要害。
“嘶！”阴沉之影对着江长夜发出另一道精神侧秘术，这次他找对了正主。
江长夜额头一扬，鼻子里已溢出少许鲜血。
他却只是一笑：“你就这点力度？”
那鬼脸先前的强力一击用在幻影上，现在的秘术比之前的弱许多，凭借意志坚韧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削弱，江长夜轻松抗下，反手又是一刀捅刺，直接将那阴影从墙上撕扯了下来，这行为仿佛将它扒皮一般，那阴影再承受不住，尖叫着化成烟散落。
幻梦之境破碎，江长夜依然身在配电室，只是自己的位置已经变了。
他就在电闸前，周围一片空寂。
轻轻将闸刀一推，屋子瞬间大亮。
江长夜走出配电室，看看四周。
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刚才的灵族没有死，但这一刻的感觉却告诉他，那个混蛋没有逃跑，而是继续隐藏暗处试图偷袭。
哥们你是有点想不开啊。
你的手段被我克制，还想偷袭，是真想找死不成？
装做没有发现，江长夜回到大厅。
对面机要室内，江伴月还在烛光下整理文件，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江长夜过来，江伴月道：“好了？你外面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诶。”江长夜转身在大厅里坐下。
此时的大厅一片大亮，再没了刚才阴森诡谲的氛围。
抹了把脸，江长夜坐下不动声色的寻找那隐藏的灵族，忽然心中略有所感，他的目光落在时天使的时间刻度上，微微一呆：“九点十四分？”
他抬头看对面墙壁上的钟。
九点十八分。
时间差了四分钟！
江长夜看着上面的时间，缓缓道：“姐，你们这儿的钟，是不是有些不太准时啊？”
屋子里，江伴月回答：“没有啊，挺准的。当然你要说误差个几秒钟，那也正常吧。”
江长夜起身，再度将手摸到尖刀：“我刚才去推电闸用了多长时间？有没有五分钟？”
“哪有那么久，你怎么老是问无聊的问题？”
江长夜向机要室走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江伴月：“姐，你平时怎么称呼我的？”
江伴月疑惑：“小夜啊，怎么了？”
江长夜继续道：“这里可能有坏人，你知道有些家伙擅长冒充，你最好小心点儿，别让任何人靠近你，哪怕是我。要是靠近了，你就杀了他。”
江伴月瞪了弟弟一眼：“别胡说。哪来这么多坏人，再说没有证实的情况下，杀人犯法，不能乱来的。”
江长夜松口气：“是，姐。”
江伴月从来都是叫他小夜，基本不叫他弟弟，江长夜要是在她面前说杀人，她多半也是说这种事不能乱来，最重要的是以江伴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柔柔弱弱的说“我害怕”这种话的，她就算真怕了，也多半是扯着嗓子喊“老娘好怕啊，小夜你快跑！”
自相矛盾的一塌糊涂。
确认了江伴月不是假货，江长夜开始分析。
梦境中的时间比现实快，而时天使的时间，绝对是准确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依然在梦境里！
江长夜再度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时差五分钟了，时天使的时间流速格外的慢……
心中一动，江长夜抬手，一把黑色长刀已悄然出现在他手中。
造梦之法，通过意念可以直接生成物品，没有威力可言，但江长夜也因此确认了，自己果然还在梦境里。
可自己不是已经破了那家伙的梦境吗？
为什么还没有脱离？
难道是双重梦境？
可双重梦境只有序列7以上的序列者才能编织，要真是那样的存在，压根不需要什么幻梦秘术，哪怕是不擅长肉搏的灵族都可以直接碾压他了。
再说对方要是没死，为什么还不出现，还不继续攻击自己？
就在这时，江长夜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长长的双马尾，一身红裙，金红双色瞳仁，低头垂首，仿佛睡着了一般。
时崎狂三？
看着眼前的女孩，江长夜整个麻了。
她怎么从时天使里跑出来了？
“狂三……”江长夜喃喃着。
时崎狂三微微睁眼，茫然的看四方，目光落在江长夜身上，陡然现出欣喜。
她一把跳到江长夜身上，一如看到自己多年不见的恋人。
江长夜本能的伸手去拥抱，但是下一刻，狂三的身影砰的一下，如气雾般消失不见。
第七十四章 植梦
望着消失的时崎狂三，江长夜看着自己张开的手。
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一切便如幻梦。
是了，这里还是梦境。
可为什么梦境里会出现狂三？
难道是因为我？
不，虽然江长夜拥有少许造梦的能力，但绝对没有能力创造出狂三这样的存在。
这让他无法理解。
然而下一刻，他猛然回头，就看到时崎狂三又出现了。
她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依然小脸儿恬静，站在那里如安睡一般。
江长夜没有再呼唤，只是默默的唤出时天使。
时天使上，狂三的身影消失了。
这代表她是真的出来了，却如个睡美人。
江长夜想了想，道：“姐，你看那边有什么？”
江伴月愕然回头，看看江长夜手指的方向，奇怪道：“什么也没有啊，怎么了？”
果然，你看不见吗？
梦境中的存在，所有虚幻皆是真实，没有道理江伴月就看不见的。
事实上，那个隐藏的灵族也没有动静。
如果他看见了突然多出一个人，应该有反应才对。
为什么？
明明是梦境，却只有自己能看到狂三？
江长夜不解的看着时崎狂三，就在这时，时崎狂三再次睁开眼。
她看到了江长夜，脸上现出欣喜，但就在她再次靠过来的瞬间，身影再度怦然消失。
江长夜看时天使，果然，她又回到了时天使的轮盘上。
怎么会这样？
突然想到什么，江长夜猛然回头。
幽暗深处，一点红光闪耀。
那是法则侵蚀探测器，是所有重要地点必备之物，而现在，它的警报竟然亮了！
操！
异化降临！
刹那间江长夜全明白了。
操！这梦境不是灵族编织的，是异化法则。
异化法则没有智慧，会把绝大部分内容都真实表现出来，也就包括了法则侵蚀警报。
而那个灵族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迷梦序列！
正因为他不是迷梦序列，所以他刚才是实实在在被江长夜在深层梦境中击杀了一回，再在浅层梦境中复活，却失去了相关记忆——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出过手了，所以才会没有逃跑，继续寻找机会杀江长夜！
江长夜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陪姐姐加个班，不但遭遇灵族，竟然还又一次遇到了异化降临。
现在的问题是，这次的异化法则是什么来路？
因为刚刚降临的缘故，一切都还不成熟，连原体都没有，法则特性只知道和梦境有关，其他一无所知，江长夜也很难判断这次异化法则的来路。
但好在和梦境有关的影视游戏并不是很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狂三！
狂三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一定和法则特性有关。
江长夜大脑飞速旋转着，回想所有可能与此相关的影视游戏。
好在地球与梦境有关的影视并不是很多，而出名的更是寥寥。
很快一个熟悉名字陡然跃入脑海。
盗梦空间？
是了，一定是盗梦空间！
在盗梦空间的原剧情里，小李子扮演的男主一直都被他的亡妻骚扰，导致对他造成各种影响。
死去的存在，以梦魇的形态重现。
这和现在时崎狂三的出现高度相近！
所以，法则认为她是自己的妻子吗？从而以那种形式让她暂时活了过来？
这让江长夜无比兴奋。
可是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盗梦空间的异化法则？
江长夜暂时无法理解，也来不及理解。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能够得到盗梦空间的法则源头，或许能够让时崎狂三更多的出现在身边，虽然不是时间类法则道具，但应该也对唤醒她有好处。
哪怕只是在梦境！
问题是我现在该怎么做？
江长夜拼命想着。
盗梦空间的异化法则除了亡妻的再现，还有什么？
植梦！
江长夜陡然醒悟。
这才是盗梦空间的核心法则！
和其他那些恐怖异化法则相比，植梦显然不是什么可怕的法则，本身没有特殊危害，只不过它很容易被人利用。
江长夜笑了。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理清头绪，他快步走向配电室，将电闸拉掉。
啪！
灯光黯灭。
江伴月的声音响起：“小夜，怎么灯又灭了？”
江长夜没有回答。
江伴月有些惊讶，只好重新点起灯。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个虚无的身影正在飘过。
灵族！
此刻这灵族正在诧异。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内心中总是莫名的有种奇妙的幻觉，那是自己被重创的画面。
灵族是一个灵性极强的种族，他们天生适合命运，阴影，迷梦，死亡等序列，而不擅长肉搏，正因此，这灵族对自己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只是这信任错了方向，他没有意识到那是曾经梦境中的发生，却误判为某种可能出现的未来。
感觉到自己“未来”会被杀死，这让他内心中莫名的诞生了一丝惊悸。
这刻眼看灯光突然消失，灵族心中微微颤栗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
他悄然溜过阴暗的屋子，只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好生恐怖！
莫名的风吹来，带着幽寒诡异的气息，灵族不由打了个颤栗。
难道还有谁在这附近？
不，不对！
就是那个可怕的年轻人。
心中的惊悸在不断放大着，灵族内心中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对啊！
我是灵族！
我才是诡异！
我们带来惊惧，而不是被人惊惧！
可为什么？
现在成了我在恐惧？
他无法理解，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
眼前的黑影在不断放大，那个年轻男人的形象不断充斥视野。
他长的可真丑！
所有的人族都如此丑陋，拖着奇形怪状的肢体，就像是一堆腐肉，而眼前这个，格外的令人恶心！
但当这个人完全充斥在他的内心种时，他终于畏惧了。
“嘶！！！”
他发出无声的尖啸，空灵的身体渐渐凝聚成实体，看起来就象一个气球一般，尝试着对那黑影发动死亡冲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支手。
江长夜的手！
他拿着一个灯泡，轻轻放在桌面上，就这么一转。
那灯泡便如陀螺般飞快旋转着，牵动着灵族的心。
然后他发现都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身体在消散，破灭，自己无法凝聚实体，反而是一个强大的意志充斥心间。
那是威严，恐惧，如魔王一般。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灵族的意志在这刻彻底崩溃了。
他颤抖着：“枯灵……试炼……”
枯灵试炼？难道是枯灵试炼场？
草！
又是殃界，又是星塔，又是枯灵试炼场。
灵族你们把净土当成什么了？
一堆一堆的任务？
威严之声继续回荡：“为什么要对枯灵试炼场感兴趣？”
“我……我不知道……这是上峰的命令……哦天啊，我做了什么……”灵族猛然吼了起来。
他的头顶骤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天平印记，伴随这那灵族的吼声，金色天平的左侧一端骤然下沉。
同时那灵族身体升腾出一片尘烟，向着天平的另一端落去。
这个灵族被使用了契约，一旦说出机密，就会被判定违约，直接杀死——这比肉搏方便多了。
与此同时，江长夜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嘎巴一下打开了。
幻想法则感悟提升1点！
竟然这时候突破感悟了？
是我本来就基础到了？还是设备有效？江长夜又惊又喜。
就在这时，那灵族的魂体在落向天平的同时，竟骤然分成两半。
刷！
一道光影落向那旋转不停的灯泡，还一道却是向着江伴月飞去，冲入江伴月体内，瞬间消失不见。
随着那灵族的彻底死亡，一份文件飘扬着落下。
不断旋转的灯泡也骤然停止。
依然是那熟悉的大厅，只是四周一片阴暗。
灯，从来就没亮过！
第七十五章 狂三苏醒
砰！
机要室内传来一声轻响。
却是江伴月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姐！”江长夜大喊一声扶住江伴月，心情已跌落到极点。
他怎么也么想到，这个灵族竟然是个死亡序列！
是的，江伴月被灵族寄体了。
亡魂寄体！
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死亡序列的存在从不神秘，这种事发生的多了，各大序列文明有太多办法。
但这次不同。
因为植梦和法则源头！
江长夜在圣十字学院这些年，各种理论知识具备，江长夜深知法则源头会更加青睐与法则本身有关的物品，而在盗梦空间里，与其有重大相关的就是陀螺。
这里没有陀螺，江长夜就用灯泡做陀螺，用灵族做诱发。
以此为承载，他吸引异化法则进入灯泡陀螺，再借助异化法则植入恐惧，说白了就是引他们相互争斗。
他成功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灵族竟然是个死亡序列。
灵族本来就擅长寄体，死亡序列的亡魂寄体因此也是拿手杰作，这两者都属于意识植入，植梦也是意识植入。
这一下三者叠加，直接让这个灵族的寄生效果爆表了！
这事就一下子操蛋大发了。
等等，还有机会！
法则源头？
江长夜看向灯泡，有了这个，应该有希望救姐姐。
可就在这时，灯泡骤然生起一片闪耀光辉。
点点星光向着江长夜体内飘去。
江长夜大惊：“不！”
就见轰的一下，身后的时天使已不经召唤，自动出现。
漫天星光涌向钟盘，伴随着那一阵轰鸣之声，消失不见。
下一刻时崎狂三的身影闪耀，竟现出可爱而严峻冷酷的小脸，看着江长夜。
时崎狂三微微睁开眼。
她说：“唔，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怔怔的望着时崎狂三，江长夜心情则堕入了谷底。
他万万没想到，时崎狂三竟然把法则源头吸收了——是了，她是梦之影，和盗梦法则的源头高度契合，再加上《异界》同化特性的影响，导致她吸收了法则源头，从而可以醒来。
然而这样一来，时崎狂三获救了，姐姐却彻底没希望了。
事情阴差阳错到这一步，江长夜的心情也再度绝望。
“你是不高兴看到我？”看出他面色不善，时崎狂三沉下了小脸儿。
江长夜无奈摇头。
他探手去摸她的脸，却发现只是一片虚无。
果然，她依然只是虚幻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复活。
时崎狂三转头看向昏迷的江伴月，小脑袋点了点：“我明白了，因为我，让你失去了救她的机会。”
江长夜苦笑：“这不是你的错。”
时崎狂三小脸儿一板：“当然不是我的错！狂三怎么会错？还是你觉得，她比我更重要？”
呃……
这问题有些致命啊！
就跟老妈和老婆掉水里先救哪个差不多。
虽然江伴月不是老妈，时崎狂三也不是老婆，但从感情上说，真的相差不大。
江长夜苦笑：“都重要。如果能够选一个，那么我会选姐姐，然后用我的命去换你的命。”
听到这话，时崎狂三笑了。
可爱的小嘴唇凑到江长夜面前，时崎狂三认真的看他：“所以，哥哥以后都不会有别的喜欢的女孩子了，对吗？”
呃……
江长夜心神微颤，看着时崎狂三认真的表情，他小心翼翼道：“净土修改了法律，要求每个成年男性都娶至少三个以上的妻子。”
时崎狂三脸色板了下来：“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啪！
她一巴掌打了下来。
我去，你不是虚体吗？为什么能打到我？
还有大猪蹄子这种话，不是你一个日漫小姑娘的台词啊，你这人设不对啊！
大厅里。
时崎狂三托着下巴坐在时天使钟盘上。
小脸儿气鼓鼓的，说话却甚是可爱：“本来我还可以用回流救她，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法则同化了。”
呃……
是了，到是忘记了自己已经正式开启回流能力，结果就是法则同化下，回流的时间只有十秒。
现在，十秒已过，没可能了。
时崎狂三道：“这其实是好事。你现在还太弱了，过于逆天的能力，落在实力不强的你身上，会破坏平衡，而守衡，正是序次元的八大根本法则之一。等你实力强了，自然可以改变这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决定时天使的功能？”江长夜诧异。
时崎狂三小脑袋猛点：“是的，我只是影子，我的时天使本来就有限制，而你也还太弱小。但这是好事！弱小，才可以从零开始呀！你不是已经成为逆轮战士了吗？逆轮的改写，也可以重新定义时天使，让它更符合你的需要。”
逆轮的改写还能改写时天使？
江长夜瞬间思密达了。
“但是现在不行，你做不到。”狂三道。
“只要有机会就行。”江长夜长舒口气，突然想到什么，疑惑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是逆轮战士了，你不是一直在沉睡吗？”
时崎狂三嘻嘻一笑：“我知道的哦！所以长夜哥哥，你要小心喽！如果你对别的女孩子动心，我可是会知道的！”
说着她小脸儿一沉，嚼着脸用警告的眼神看江长夜。
江长夜内心一阵头皮发麻。
乌龟也就是背个家上路，我这是背着老婆上路啊。
人生不至于这么悲惨吧？
但是看你这表情，不像是知道我和梁秋祺、艾莎、克洛伊等等……的事啊。
所以，你时崎狂三也会吹逼的？
还是我只动欲不动情，你就不知道？
因为我们是纯粹的情感联系？
想了想，江长夜道：“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怎么救我姐的问题吧。”
时崎狂三抱起手臂：“有什么好讨论的。她的问题只有死亡法则类能解决，时天使的问题只有时光类法则能提升，而我的出现问题，现在只有梦境类法则能解决，以后则需要生命类的法则，所以哥哥以后要非常忙了呢。”
说着时崎狂三掩嘴嘻嘻笑。
江长夜听出意思：“你不是已经能出现了吗？难道说……”
时崎狂三叹息：“暂时的，刚才的法则不是真正的源头，是投影。和我一样，是来自盗梦法则的影子，不能支持我一直存在。就算全部得到，也依然只是一个灵魂。”
她看着江长夜，大眼睛凶狠的看江长夜：“你是不是很开心？你很快就可以摆脱我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
江长夜认真看她：“不，我不想你走，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听到这话，时崎狂三的眼睛都泛成了心形。
她猛然起身旋转了一圈，时天使发出欢悦的鸣动。
小手捧着香腮，时崎狂三痴痴道：“真好！别担心，我偶尔还是可以出现一下的。放心的使用时天使吧，不用担心寿命，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次借你食时能力的哦。”
“可那也会让你的时间再次缩短，对吗？”
时崎狂三小嘴儿凑过来，俏皮可爱的回答：“为了长夜君，都是值得的。所以你也要努力哦，努力去寻找那些时光法则道具，不断的解封那些能力吧。当十二指针完全解封时，你就是伟大的时空主宰！！！”
呃，你的本体当初不就是全解封的吗？不照样被五河琴里吊打？到哪儿时空主宰去？
江长夜腹诽着。
时崎狂三已再度消逝，就这样不见了。
江长夜心头一阵怅惘。
他还有好多事没有来得及问，比如你的本体在哪儿？我又到底要怎么救我姐？
但这一刻，江长夜反而释然了。
既然今天能出现，那将来总还会再出现的。
既然这里降临的只是盗梦空间法则的投影，那么将来找到真正的盗梦空间法则，找到本体，就总能让她真正意义的复活。
至于姐姐……
江长夜看向自己的姐姐。
死亡类法则？
“狂三，我姐这样还能撑多久？如果是死亡序列的人出手，至少要什么级别？”江长夜问。
狂三的意志悄然传来：三个月。序列7以上，消耗自身法则感悟可以救治。序列6以上，消耗自身一定精力可以救治。
种种原因，导致一个序列9的灵族寄体手段，竟然要劳动到序列7的出手才能救治，竟然还要消耗自身感悟……
这要求可不低啊！
让序列7级别消耗感悟为代价，成本巨大，江长夜估计自己倾尽全部身家都请不动，更何况也没路子。
这些人也是看菜下碟的，你有身份免费都行，没有身份，十万功勋都敢喊。
序列7好歹还能见一下，至于序列6……算了吧，现在是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好吧，至少不是无法可救的绝症……有路子就有希望。”江长夜喃喃着。
第七十六章 枯灵谜团
“哎呦，头好痛啊！”
机要室内，在江长夜的呼唤下，江伴月抚着额头醒来。
她看看江长夜，疑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躺地上了？哎呦我的后脑勺，怎么这么疼啊？”
江长夜陪着笑回答：“没事，就是你刚才太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撞在书架上了。”
江长夜没打算告诉姐姐这事，他不希望姐姐因此陷入恐慌中。
“是吗？”江伴月疑惑看四周：“我怎么没印象？”
“断片了。”
“去你老……老……老娘又没喝酒。”江伴月想说去你老母，想想不对，你老母不就是我老母？
哎呀这骂自己弟弟就是麻烦。
挣脱江长夜，江伴月起身重新整理资料。
一边整理一边摸头：“怎么好好的就摔一跤还断片了呢？”
“走吧。”江长夜一拉江伴月笑道。
姐弟俩一路回家。
回到家后，江长夜先学习星体结界。
星体结界核心定义：在目标区域创造一个秘术结界，对结界内所有生命（可标定目标）造成持续的精神攻击，并自我恢复。敌方在结界内将遭遇封印效果，无法使用大部分秘术，直到走出结界为止。当结界消失时，所有仍在结界内的敌方英雄将被禁锢，无法移动，并继续承受精神冲击。可主动缩小范围。占用幻想感悟2，神秘1，枯萎1。
八围：
守衡：结界范围半径50米。
失衡：封印主动性秘术90%（同级别）。
混沌：伤害20/秒（封印期）。
寂静：自我恢复1/秒（结界内）。
枯萎：持续时间3秒（禁锢期）
烙印：精力消耗1，持续时间15秒（封印期）。
幻想：伤害40/秒（禁锢期）。
神秘：时间可主动缩短4秒，范围可主动缩小10米/半径。承载度4。
牛逼的能力就是不一样。
星体结界同时具有范围伤害，限制，恢复等多重能力，而且封印有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这在所有的限制类秘术中属于几率最高的！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它适应了现实。
现实不是游戏，游戏里你被星体结界套中可以快速逃离，别人没法阻止，现实里使用者却是可以阻止你逃离的。
以序列战士的速度，50米半径很轻松就可以跑出去，但如果阻止给力的话，真有可能整整15秒都出不了圈。
这次的序列擂台不就是如此？星体结界结合外围防御结界，直接困死所有人，由众星之子使用的星体结界更是超过了15秒时效！
江长夜之所以要提升幻影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个——幻影可以限制目标逃逸出星体结界，反正幻影不怕死的，抱住你不让你跑，你能怎么着？
但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做不到了。
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不要脸点来个抱大腿，应该可以牵制住——再说丢脸的是幻影又不是我。
至于那本解脱者心得，诚如罗洪所说，不是秘术，就是一份感悟，主要是针对解脱者大招“其人之道”的，讲述的都是一些理论知识。
按照上面的说法，有了这个理论知识不会领悟其人之道，但是对以后学习和改写其他类似秘术会有一些特别好处。
让江长夜感到遗憾的是：时间加速对冷却无效。
照理说时间加速后，秘术的冷却时间也应该随之缩短，但事实这没有发挥作用，让江长夜感到遗憾。
要是能发挥作用的话，江长夜简直就可以一个杀招用到底了——三十秒的冷却直接时间加速就变成三秒了。
掌握星体结界后，江长夜继续改写幻影能力。
今天的运气不错。
随着一声轻响，识海中秘术模型变幻，符文焕发光辉。
改写成功。
在经历了五次改写失败后，江长夜终于好运的在第六次成功完成改写。
“呼！”江长夜长吁口气。
接着江长夜拿起那灵族死去时留下的资料仔细看着。
这是一份关于枯灵试炼场的资料。
枯灵试炼场不是试炼世界，是位于净土本部的一处异化法则区。
它是在一个月前于青松镇出现的，就在枫叶城外不远处。
异化降临后，整个青松镇都化成了死亡地带，变成了魔鬼肆虐之地。
为了安全起见，净土不得不将这片地域彻底封禁。
半个月前，青松镇再度异变，一场灰色的雾霾席卷了小镇，让所有的存在都变成了亡灵。
于是魔鬼之地又变成了亡灵之域。
上面已经决定组织镇魔司前去探查，时间差不多是在12天后。
从这份资料上看，青松镇很可能是双重异化法则！
异化法则并不都是单一降临，经常会有多重异化法则降临在同一区域，然后相互影响。
不过多重法则一般都遵循同类相吸的原则，即同一类影视法则会比较容易出现在一个区域。比如生化危机1降临，那就很容易把生化危机的2345也吸引过来，顺带再加游戏，说不定还有其他同类型丧尸片。
象这次就有点奇怪。
因为这次的青松镇异化法则，一个和魔鬼有关，一个和亡灵有关，怎么看也不象同类吸引。
还有就是灵族为什么会对枯灵试炼场感兴趣？
他们要这里的资料是想干什么？
等等！
江长夜忽然想到什么，转身从床下拿出得自小胡子的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那枚小小的别针正躺在里面。
江长夜已经测试过，别针虽然是异化物品，但其上面携带的法则并不具备感染性，却有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死亡气息……
星塔工程发生器……异化镶嵌……
“难道说，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想……操！”江长夜面色一变。
要是推测没错，灵族有可能是想用异化别针和发生器作为引子，以星门传送为路径，让青松镇的异化法则破开屏障，引到枫叶城来，从而造成更大范围的法则侵蚀。
这想法可就太恶毒了啊！
但是这也不对啊。
灵族的本质是间谍种族，他们通过服务其他种族的特殊行动来获取利益。
事实上，灵族不仅为猎族，幽鬼服务，就是净土人族，他们都有服务！
灵族本身就是一个庞杂无比的团体，内部也有无数组织，这种分散性的合作方式，让他们不用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也从不担心全灭的事。
他们都不是双面间谍，是千面间谍，反正谁给钱就帮谁干活，一边刺探你一边为你服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镇魔司抓的都是刺探净土的灵族，净土本身还有和他们合作的灵族，那个到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至于这两类灵族有没有相互联系与合作，那就谁都说不好了。
但也正因此，灵族很少搞什么超级破坏。
因为超级破坏一旦搞出来，打破底线，就意味着永久失去客户。
不进行大范围恐怖破坏是所有灵族共同的底线，出卖情报，把控局势才是他们最爱干的事，所以江长夜的推断在这个道理上是说不通的。
尤其是异化降临这种事，是序次元最大的忌讳，哪怕你成功了都会激怒众生乐土，是会遭遇众生乐土的严厉责罚的啊！
但天下的事，有时候真的不讲道理。
迷信灵族不搞大规模破坏，就好比相信领导人都是邪恶的或者正义的一样，属于极端化简单化思维。
江长夜觉得这事必须慎重。
“也许该去那里看看。”江长夜自语。
另一个逼迫他去那里的理由就是：枯灵试炼场明显和死灵有关，也就是和死亡序列有关。也许在那里能找到救姐姐的方法。
这刻继续看资料，上面的部分信息让江长夜微微一惊：“畸形护士……咦？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