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用钱开路
“凯尔警官！你指的支援就是切尔西伯爵吗？”
“是啊，夜莺小姐，伯爵和不少议员关系良好，而且也愿意为了新城的和平出一份力，可是说是禁闭者的典范，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夜莺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想着说和禁闭者如此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在看到了楼下平安无事的群众之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很好。
凯尔让切尔西伯爵赶来这里当然不只有是为了救下这些无辜的群众，还有是为了她站在FAC的面前表现一回。
在他和伯爵进行了交流之后，发现爆炸头的背后很可能有着FAC的大人物运作。要是每一次切尔西伯爵都只能被动接招的话就太危险了，所以还不如抓住这次锈河动乱的机会——直接站到FAC的面前。
然后——加入治安总局。
在清除了这里所有的厄种，污染体之后，夜莺也再也支撑不住累倒在地上，然而当她抬起头来还能够看到凯尔在帮着居民们清理着厄种的尸体，这一次的上百只厄种的危机竟然真的被他所解决了。
真是不可思议。
夜莺以FAC训练学校中的第一位毕业，进到了FAC对抗狂厄小队之中已经有了三四年了，然而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做着最为繁琐低效的走访搜索工作，以及处理小队当中的各种文职工作。
小队队长虽然是一个有经验的FAC老探员，但是却不满夜莺的优等生风格，才导致了夜莺即便是这次锈河危机也没有被分配到第一条战线对厄种进行阻击，而是被队长分配到了后方，进行对治安分局的巡警的‘监督’工作。
结果竟然是和其中一名巡警并肩作战，还取得了这种程度的战果。
“怎么——FAC的探员小姐，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仅仅以三个人的队伍阻挡下了一大波厄种吗？”
就在夜莺有些欣喜地想到这一份和平有着自己出的一份力的时候，切尔西伯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切尔西伯爵......当然，你才是那个扭转乾坤的人，而凯尔警官是指挥着小队支撑到你赶到的指挥官。我只是高兴我终于能够这么直观地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而已。”
夜莺直率的回答让切尔西伯爵拿出了一块宝石，直接扔给了夜莺。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这次帮助了我们，也不代表你能够贿赂FAC的探员。”
“哈哈——有意思，不过你比凯尔要蠢上不少。如果我想贿赂FAC，又何必找你这种底层探员。说到底你这种底层探员有什么权限？食堂的免费饭菜，还是说廉价的宿舍？哈哈哈哈！！！”
被狠狠地嘲讽了一顿的夜莺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和这个议员们关系匪浅的禁闭者斗嘴，只是走去帮助那些费力搬运门前碎石瓦砾的居民。
而切尔西伯爵看到夜莺走远了之后，满意地让她的宝石豹开始帮助凯尔清理堆积如山的厄种尸体，至于凯尔在看到切尔西的宝石豹的效率要比他快上不少之后，便靠着墙壁休息了起来。
“你一个小小的巡警胆敢让我一个禁闭者来到这种地方，事后就不需要向你的上级解释一下吗？”
“不需要，你只要说你是自愿来帮忙的就好了，然后帮助我们也是因为看到厄种的数量过多，我们三人无法应付，所以你就出手了。”
切尔西伯爵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宝石豹，像这种麻烦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她一般懒得去想，只不过她很清楚自己可不是什么喜欢做慈善的人，更不会因为想要帮助这座城市而赶过到锈河这种偏远的地方。
“之后你向那群议员这么说——前线战场的刺激不是能够用钱换来的，所以想要一份在治安总局的外勤工作，最好和巡警差不多的那种。只要给他们一种你想要亲身体验刺激，而不是用钱买来的刺激的感觉就好了。”
切尔西伯爵这才听明白——这是要让她向那些议员假装暗示想要和凯尔一起巡街的意图。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那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我多了一个在治安总局的虚职罢了，反正无论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让我升到手中会有实权的职务上面。”
“我知道，但是这是为了让你从‘被FAC监管的禁闭者’变成‘被治安总局监管的禁闭者’，要是以后再次发生对你的暗杀事件，前来调查就不只有FAC的人了，还会有治安总局的人，而且治安总局的高层只要明白了对你的暗杀是FAC的某部分人针对你的行动的话，之后就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治安总局的警官反而会保护我吗？”
“没错，治安总局和FAC相互看不对眼，那么就利用这一点来让你得到庇护。更何况能够让你能够有充分的理由待在我的身边。”
在这一次锈河危机中保护这么多的平民，自然是属于巨大的功绩，那么向议会要一个在治安总局的虚职还不容易吗？
这一次的危机也同样是一次机遇，通过一些话术上面的引导，切尔西伯爵将会变成一个想要体验刺激的生活的有钱人，凯尔则又是一个被切尔西看上的小白脸，至于夜莺，老杰克，甚至这里被救下的上百名民众——他们对于议会来说不过是资料上面的一串数字罢了，最重要的是让议员们自认为明白切尔西伯爵的新乐子是什么。
而凯尔非常肯定切尔西伯爵想要一起巡街的请求一定会被通过，至于原因不是因为他认为这个计划有多么高明，而是他相信议员们看待切尔西伯爵的眼光永远都是盛气凌人的，高傲的高层们永远也不会觉得一名无依无靠的禁闭者胆敢算计他们。
过了几天之后，凯尔和老杰克在治安分局的晨会上被颁予了最为低廉的‘勇气勋章’，至于切尔西伯爵则变成了治安分局的编外人员，可以在凯尔值班的时候作为同行人员。
虽然这个决定被FAC方面强烈反对，但是最后还是如凯尔所料，提前送了足够的宝石给上面的切尔西伯爵得以能够脱离FAC的管控范围，成功变成了半个治安总局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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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凯尔——我觉得吧，能够让我成为治安总局的编外人员的主要原因果然还是我送过去的宝石吧。”
“那就更加是一件好事了。这说明能够影响人员职位调动的人不是高傲，而是愚蠢。”
第三十一章 锈河寻宝
自从切尔西伯爵有了能够随时跟着凯尔一起巡街的权限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一起针对她的袭击，但是凯尔很明白想要杀了她的FAC高层肯定在制定着相应的计划。
“看来新的同伴是必要的了。”
自从给切尔西伯爵给套上了枷锁之后，凯尔就感到枷锁似乎就要诞生新的能力，而距离这一能力的出现还差临门一脚，所以这一脚自然是需要一名新的禁闭者。
但是禁闭者再怎么说也是稀有的存在，像上次那样直接遇见玛奇朵肯定只是运气，总不能上街巡逻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就跟她握手吧。
“那没有没是现成的禁闭者呢？”
就像是在通缉令中，或者是警方数据库中有着详尽记载的禁闭者，凯尔可以通过资料找到这些禁闭者。
但是在一番搜寻了之后却发现，想要找到这些人都已经是一件难事，更别提给她们套上枷锁了。
“狂厄级禁闭者，科希，出身辛迪加，异能为阴影隐匿，有证据表明对象已带领某影响力组织参与街头冲突不下百余起，并使用其异能重伤辛迪加的其它组织人员数量不可胜计。”
“狂厄级禁闭者，迪蒙，出身辛迪加，异能为防御力场，涉嫌于竞选演讲现场谋害预备议长亚伯，并以暴力手段拒捕，重伤数十名特遣队队员。随后数年中，对象持续针对市议会成员开展敌对行动，未能被抓获。”
“危害级禁闭者，代号‘兔’，出身不明，异能不明，狐兔怪盗组合成员之一，连环盗窃嫌疑人，涉案金额难以计数，赃款去向不明。连环盗窃行为诱发了多起模仿行为事件，对社会风气产生了较大负面影响。”
“危害级禁闭者，代号‘狐’，出身不明，异能不明，狐兔怪盗组合成员之一，以高科技手段进行偷窃作业。作案对象集中为新城各政要财团的宅邸，对上流社会利益造成极大影响。更涉嫌盗窃EDGE机密，致使大量机要信息外流，严重阻扰城市发展。”
凯尔回忆起那些找到的现存有的禁闭者资料，就不禁感到头疼，辛迪加神秘组织的领头人，新城议员连环谋杀案的主犯，以及戏耍FAC与治安总局的怪盗组合。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相比他们，玛奇朵简直就是一只误入禁闭者世界的小绵羊。
所以为了找到新的禁闭者，凯尔此时躺在床上苦苦地沉思着，然后发现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无奈地翻了个身......
接着就看到了那一台新买的冰箱。
冰箱——死人——真凯尔韦恩——锈河怪谈——锈河电锯狂人传说。
想象的连锁让他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忽然察觉到就在他家附近的锈河里就有着一名类似禁闭者的存在。
如果真凯尔韦恩看到的那个电锯女人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位被传成了锈河电锯狂人传说的女性大概率应该是一名禁闭者。而又刚好已经死透了的真凯尔韦恩在下水道挖出了一条能够通往锈河河床的秘密通道，知道这一条通道的人只剩下了凯尔一人！
穿上从网络上买来的服装，站在镜子前看着戴上了防毒面罩，身穿特种作战服的自己，凯尔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一个COSER一样，虽然现在没买到自动步枪，但是警用手枪也足够了。
嘉年华乐园传出来的狂厄冲击波确实唤醒了不少在锈河沉睡的怪物，不过前几天FAC才组织了几次对锈河的清洗行动，基本上会动的怪物都被打成了筛子，然后在异方晶立场下全部火化。
所以现在的锈河反而没有像之前那么危险，而正好能够让他去那里来个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摸到那名已经成为了都市怪谈的禁闭者。
凯尔再次像是某位超级英雄一样钻进了下水道，让他难受的是防毒面具只防毒，不防臭，所以他赶紧一路小跑来到那条秘密通道之前，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地面上的某样痕迹让他停下了脚步。
是一对脚印，鞋子的码数显然小过凯尔的脚，看样子也是靴子，不过没法确定是男是女。
扒开面前通道的掩饰，里面还能看到那台被烧得看不出原样的冰箱，而里面的真凯尔韦恩的尸体却不见了，看来是有人将一堆焦炭给带走了。
凯尔小心翼翼地跨过冰箱，到了秘密通道的另一头，FAC的人在清剿怪物的时候只是在被怪物突破的方位进行布防，对于这种远离怪物群体的位置，他们根本就懒得来看。
拨开面前早已枯死的藤蔓，夜色降临的锈河河道一片死寂，周围仅有的光源是天上的月光以及不远处异方晶屏障所散发出的蓝光。堆砌的垃圾和受到污染的河流混为一体，散发着不同于下水道的刺鼻臭味。
说是河流，其实不过是黑得就跟烂泥一样的水流，而这些水流当中还有着高污染区中才会产生的污染物。阴暗的角落里，几只不可名状的生物，淌着脓黑恶臭的液体，一动不动地看向凯尔这里。
不过凯尔并没有感到棘手，这些行动力低下的污染体，不可能靠近得了凯尔。
更何况——他所持有的枷锁能够帮他安全度过这一片区域。
经过上一次战斗，老杰克以及夜莺的M值即便是在有异方晶稳定仪的情况下依旧上升了些许，但是凯尔的M值依旧保持着最低的零，这让负责检查的医师都不禁啧啧赞叹。
结果通过这群‘高材生’的物理化学甚至心理手段检测过后，他们一致认为凯尔之所以能够一直保持M值的稳定为零，是因为凯尔在情感方面天生有所缺失，所以才不会由于恐惧而导致M值上升。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都是因为枷锁的保护，赤红色的闪光划过他的身体，即便在没有异方晶的情况下，狂厄也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就这样，凯尔在地面留下一根根荧光棒，然后慢慢地向前探索。进到锈河之后，手机的定位系统便失去了作用，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拨不出去。看来锈河的危险不仅仅只是狂厄的污染以及躲在暗处的怪物，还有这种能够剥夺电子设备的环境。
嘶呀呀呀呀——
噗嗤——
一头没了半边身子的厄种突然从暗处蹦了出来，只不过在手上的荧光棒以及枷锁的照耀下，这头想要偷袭凯尔的厄种早就已经暴露在了光亮当中，它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迎向了凯尔的刀尖。
第三十二章 锈河的掘墓人
清理掉那些不长眼的感染怪物之后，凯尔晃了晃手臂继续前进，用来当作定位坐标的荧光棒还能够支撑一个小时，只要分配好时间就可以探索更大的区域。
为了不让人发现，凯尔只能够在夜晚前来锈河探索，和一个社恐玩家独自开荒没什么两样。如果把荧光棒当作火把的话，再加上怪物会从暗中的各处突然跳出来袭击的情况，现在的凯尔就像是在玩真人版的暗黑地牢，只不过食物，铁铲，药草，万能钥匙，圣水等物品一样都没有带。
“继续走吧，至少还能够前进二十分钟。”
在死寂的环境下，没有人回答凯尔的话，只有在暗处死死盯着他的怪物。
和那条黑得不像话的小河边上走着，不一样见到了一栋倒塌的建筑，砖墙和各种家具垒成了一个像是堡垒一样的区域，而且本就潮湿粘稠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起来，在一片黑暗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被绊倒。
然而更让凯尔感到惊讶的是——就在这片废墟的前面，似乎传来了一阵灯光，靠着潜行去到了一面倒塌的砖墙之后，竟然看到了黑色小河的附近有着好几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身上还提着一盏放入了异方晶的灯。
这个时间......
这群人到底是想来干什么的？
这群人挡在了前进的必经之路上，凯尔只能看着他们行动，思考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然而不一会儿，随着锈河潮湿的气息一起飘来了一阵独特的气味，一股如同某种腐朽之物的气息再现世间，但是它们本不该再次出现。
“这些人……他们竟然在挖掘坟墓！”
黑雨衣们挥动着铁锹，卖力地撬动着破旧的棺材板，而里面装着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尸体，而是高污染生成的怪物，甚至是由人变异而来的死役的尸体！
这些已死之物的尸块难道是黑暗大法师的一部分吗？难道说收集到了足够的尸块就能召唤神龙？正常来说挖坟为的都是陪葬品，或者是用比较新鲜的尸体去做各种实验。
然而现在他们挖开的棺材里面装的可都是必须埋藏起来的高污染‘垃圾’，即便厄种和死役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命，但是它们的残骸还是可以让接近它们的人感染上狂厄。
“难不成他们是在扮演‘掘墓人’？”
凯尔完全看不明白他们收集这些类似是‘核废料’一样的残骸为的是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装备上可以看出，这群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小毛贼，而是有备而来的盗尸人。
提着异方晶矿灯的黑雨衣似乎是小队中的领头人，指挥着手底下的其他黑雨衣加快挖掘的速度，在将深埋于河床底下的棺材挖了出来之后，他们敲烂了棺材板，将里面怪物的尸首都装进了一辆运货车中。
而装满了一辆运货车之后，车子便会立刻离开此处，黑雨衣们则接着继续装满下一辆车，就像是工厂里面拧螺丝的工人一样，他们挖棺装填的流程已经快得和熟练技工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肯定是在干着坏事。
凯尔收起了荧光棒以及枷锁，无声地逐渐靠近他们，打算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或者说想要找到他们的金主身份。
“*文明狄斯*！这股味道是真的冲！太恶心了。”
“抱怨个屁，这么大声想死啊。就只是来挖一次这些玩意就能够拿到这么多钱，你要是不情愿的话，就把机会都让给我。”
“滚你吗的，老子抱怨个一句碍得着你吗？”
“你懂什么！虽然那什么收割者一般这个时间都不会出现，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黑雨衣的领头人一脚踹在这两个开着小差的人的身上，似乎是很不满他们挖坟时竟然说话。
“这里挖完了，我们还得去南边那里挖，那群可怜虫好像又死了几个。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要是收割者回来了，我们都得死。”
收割者？她就是那名手持电锯的女性吗？无法确定情报的凯尔继续蹲在阴影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家伙竟然把埋葬的厄种死役的躯体拿去卖钱了。真是没想到怪物的尸首也能够成为一门生意。
正准备继续听下去的凯尔突然发觉自己的时间快到了，要是回程的荧光棒和相应的标记都被锈河掩埋了的话，他的回程就会曲折不少了。虽然心中感到一阵可惜，但是明白事情轻重的凯尔慢慢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可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锈河中响起。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那是我们埋葬的死役！”
“盗尸人！又是你们！死役的尸体不是你们牟利的工具！”
嘹亮的喊声从凯尔的背后传来，听上去是两个孩子。回头看去还真的是两个浑身都是污泥的小孩，长长的头发沾满了锈河的泥土，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老旧款式的童装，手上竟然挥着一把有她身高这么高的铲子就冲了过去。
是两个小女孩......可是锈河这里怎么会出现两个孩子？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很明显已经是感染了狂厄，要不然也不可能举得起沉重的铁锹和铲子。
对了，回程的时间......
“开什么玩笑，原来是收割者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她没有教过你们大人不在的时候就不会随便出门吗？”
手拿异方晶矿灯的黑雨衣拿出了闪烁着电光的电击棍，面对着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这个家伙还是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呃啊啊啊啊——”
被电击的孩子发出了惊人的惨叫，但还是死死地抓住那名黑雨衣，然后拼尽全力地将铁锹挥了出去。
早已有所戒备的黑雨衣握住了那个孩子的手腕，一把将她手上的铁锹抢了过去，接着把她扔到了一边。
“哼！两个该死的小鬼，明明都快变成死役了来找死。”
后面有两名黑雨衣立刻拿出了麻绳将她们两个人捆了起来，麻利地将她们扔上了运货车中，将她们两人和死役的尸体混在了一起。
“就这样运回去吧。那些人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就在运货车发动的瞬间，一个黑影从他们的身后高高地跃起，飞身来到了运货车上面将那两个孩子捞了出来。
黑雨衣们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注意到不到五米的砖墙后面竟然一直躲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脸上的防毒面具顶上还留有两个尖角，身后还拖着长长的黑色斗篷，就像是——
“蝙蝠！蝙蝠！”
第三十三章 雇佣童工的黑心企业
不过凯尔并没有突然中二病上身想要cos一波暗夜骑士，背上所谓的黑色斗篷只是刚刚从地上捡的，打算从来抱着那两个孩子的。至于防毒面具顶上的两个尖角只是在锈河某处沾到的污染物罢了。再加上这名黑雨衣比较擅长脑补，所以凯尔在他的眼中就变成了一头人形蝙蝠。
“蝙蝠！蝙蝠！为什么厄种还能靠近异方晶！别过来，怪物！”
凯尔听到他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你们心中的恐惧——”
缓缓靠近他们的凯尔反而更加地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毕竟挖坟这种事情确实让黑雨衣们变得更加迷信，再加上这次他们的领头还带上了两个还活着的小孩，所以在看到凯尔假扮的‘蝙蝠侠’之后，他们的胆量就跟脚底下的虫子一样，被他们自己给踩死了。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领头人挥动电击棍，被速度更快的凯尔反握住了手腕，然后闪动着电光的棍子慢慢地印上了他的脸，滋滋滋的声音之后传来了一阵某种东西被烧得焦糊的气味。
“快逃！快逃！”
“完蛋了，没有异方晶矿灯我们不可能逃出去的！”
“饶了我吧！大人，这些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啊！！！”
两个被捆成了一团的小鬼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逐渐清醒了过来，躺在地上的她们身上裹着一层黑色的塑料布，虽然不太吉利，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一件可以用来防寒的物品。
她们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将那些盗尸人逐个打倒，然后用绳子将他们都绑到了一起。
当那名身上似乎穿着特种部队制服的黑衣人走近她们的身边时，本来因为狂厄而变得狂热的两个小鬼都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缩。
“拿着这盏灯，然后深呼吸冷静下来。接着告诉我你们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能够对抗狂厄的异方晶的作用下，两名M值已经破百的孩子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睛里闪烁的红芒也消失不见了。她们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塑料布，手上攥紧了那把和身高不符的铁锹，似乎是不太想说。
而凯尔见状也是摸了摸头，感到一阵无奈，首先这群盗尸人的身份是要搞清楚的，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其次是绝对不能再让这两个孩子留在锈河，她们两个的M值如果再继续上升的话，很可能就会变成死役；最后——他还得想想该怎么出去才行。
现在的荧光棒估计都已经灭了，沿路留下的信标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要找到那个洞口的位置的话，估计是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了。
“好吧，如果你们不想说的话也没事，不过我必须带你们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离开锈河！？”
“没错，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们的身体已经出了一些小问题，所以我得带你们去看医生才行。”
凯尔当然不会说你们再这么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变成怪物，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够成为禁闭者的。
“小问题——如果大哥哥你说的是高度感染狂厄，就要变成死役的话，那我们早就知道了。”
什么？
“那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这里？”
“这里虽然堆满了厄种和死役的尸体，但也同样是我们的家啊。”
凯尔对此无法理解，要是锈河都能够被称作家的话，那她们难道一开始就住在这里吗？锈河可不是什么贫民窟，这个地方无法生产食物，饮用水，各种日用品，就连睡觉的地方也不会存在。所以待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唉......小朋友，跟我实话实说吧，这里就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你们怎么可能住在这里？快点跟我离开吧。”
“我才没有骗你！你看那些怪物的尸体，其实有几个地方烤熟了还是可以吃的。还有就是锈河的水虽然不多，但是煮沸了之后也可以喝的哦。”
听着这种狼灭都自愧不如的话后，凯尔捂了捂脸，发现这两个孩子的教育非常地有问题，但是看她们现在这个表现，很可能是两个孤儿。所以看来还是将她们带离这里才行啊。
“你看你看！这位尊贵的大人，你听听这是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吗？这两个小鬼就跟这里的怪物一样，有谁能够在吃了怪物的肉之后活下来的，这两个小鬼肯定是死役！”
被绑住的黑雨衣张口大喊着，语气当中只剩下了某种道不明的倔强，似乎只要证明了别人是怪物这一件事情，就能够将自己的错误撇得一干二净。
所以说这些人也是一样，想要让他们自己承认错误，比杀了他们还难。
“在我看来，她们是在阻止你们这群盗尸人，而你们这群盗尸人却连孩子都不放过，打算将她们一同送去某个实验室里面。至于她们身上的狂厄——毫无疑问是来自这些厄种身上的血肉，以及锈河被污染的河水。所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们这群畜生见到了未成年的狂厄受害者非但不帮助她们，还打算杀了她们。”
嘶哑的声音再次从凯尔的口中传出，根本无法反驳他的黑雨衣领头人脑门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随着他止不住的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被杀吗？还是说害怕之前欺骗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拆穿，让你就是一个谋害孩子的事实赤裸裸地摆到你的面前吗？”
杀人诛心的话让黑雨衣濒临崩溃，然而下一秒凯尔的话让他不禁愣了一下。
“不过嘛，只要说出你们背后的人的话，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这位盗尸人的领头人从发愣的状态立刻转变成了狂喜的状态，角色转换地非常迅速，变脸的速度就跟古装剧里面的太监一样快。
“大人！这些小鬼还有那个锈河的收割者都是FAC的灾变清理部队的人，她们本来就一直待在锈河这里，负责处理天天被扔到锈河这里的死役尸体。然后我们是黑水协会的工作人员，只是被胁迫来挖这些怪物的尸体的，那这些恶心的东西来卖钱的人都是协会的高层人士！和我们完全无关的。”
“FAC的灾变清理部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支队伍的情报？而且FAC怎么可能让一群孩子来干这种事情。”
前几天，凯尔才刚刚和FAC的夜莺探员并肩作战，看她还有她的那些队友也不像是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人，而且后期处理怪物尸体的工作怎么可能交给一群小鬼来干！
所以凯尔一开始的反应就是——你个老小子落我的手上还敢不老实。
“我我我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以前黑水协会还和以前的灾变清理部队的队长进行交易，这都是真的！FAC让他们去清理死役和厄种的残骸，还不给他们发好的装备，就是因为他们都只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孤儿！”
本来想用些手段的凯尔回头看了一眼，让他惊讶的是那两个孩子竟然没有半点意外的神情，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很可能确实是FAC灾变清理部队的成员——
开什么玩笑啊，FAC！
咔嚓。
情绪发生了波动的凯尔不小心掐断了黑雨衣的脖子。
第三十四章 嗡鸣的电锯
随手将黑雨衣的尸体扔到了一边，虽然这位领头的人死了，但是现在被抓起来的盗尸人可不只有他一人，看着手头上面的这些家伙，凯尔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他们了。
“大哥哥，把他们都埋在这里就好了，下一次又会有人来把他们挖出来，然后送去那些用尸体实验的研究所里。”
听到这两个小鬼的建议，真的让凯尔感到一阵汗颜，这两个小鬼还真的是比自己还狠了。不过她们所说的办法也不是不行——
凯尔转头看向那群盗尸人的时候，这些毫无战斗力，基本上被吓了一下就动弹不得的家伙个个都抖得跟筛糠一样。除了那名能够确定是个畜生的领头人以外，这些家伙也许只是因为看到了能够拿到一笔钱才来这里挖坟，不一定都是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混蛋。
所以凯尔打算将他们吊在合适的位置，等到早上光亮的时候FAC肯定能够发现他们的地方。也就是说让FAC来处理他们，而凯尔将会非常期待FAC对他们将要如何处置。
把剩余这些盗尸人都给吊起来之后，凯尔抱起了那两个孩子，正式踏上了回程的路。
“大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我必须带你们离开这里，要是继续待在锈河的话，你们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可是——温蒂姐姐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而且谢菲尔德队长说我们的职责就是埋葬这些怪物的尸体，为了不让它们会影响到其他人。”
凯尔正准备蹲下来跟她们解释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时，某个不该在锈河传出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后响了起来，就如同飞快转动的电锯一样。
“温蒂姐姐！”
一个年轻女子在听到了孩子的回应之后举着轰鸣的电锯逐步靠近了凯尔。
“离她们远点！你们这群该死的蛀虫，光是挖走锈河死役的尸体还不够，现在还打算抓走我的家人吗！”
怒火中烧的情绪让这名女子手上的电锯染上了如同电光一般的橙光，她绿色的长发发梢上似乎沾染着类似血液一样的红色，灼灼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凯尔，看来短时间是讲不通道理了。
如果是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的话，估计会说着‘好姐姐快点切碎我吧，然后用我的碎块和血浆泡澡，这样我就能最大程度上环抱你了’，然后直接扑向这名叫做温蒂的女性的怀里。
不过凯尔还算是一个XP正常的人，所以他慢慢地远离两个孩子，看向面前这位禁闭者小姐。
“姐姐！等一下！那个大哥哥是——”
还没等这两个孩子喊出声来，温蒂已经举着电锯向着凯尔冲了过去，她现在只能听到电锯的轰鸣声以及解决一切危害到自己家人的害虫，只不过‘害虫’却成了无奈的凯尔。
“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看到甚至感受到你的愤怒，但是你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杀气。”
面前的温蒂挥着电锯冲了过来，但是她身上却没有一丝杀气，而且挥舞着电锯的动作也完全像是一个门外汉。难道这个女孩只是看着可怕，其实连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吗？
“放心，你将会成为第一个被这把电锯切下头颅的人！”
温蒂疯狂地挥舞着她的电锯，本来还以为会卡在地上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切开了干涸的河床，坚硬的矿石，怪物的尸体。可以说在她周围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切碎了。
该说不愧是禁闭者吗，这么一大把电锯就算是凯尔来拿着也觉得够呛，更不要说将它挥舞成这个样子了。现在的温蒂就跟举着大剑转圈圈一样，靠近她的一切都会被那把嗡鸣的电锯给切碎。
看着自己的温蒂姐姐又开始被脑子的声音控制了理智，两个小家伙也倒是聪明，没有像是狗血剧里面的剧情一样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然后来一个被自己人所伤的剧情杀。她们将异方晶矿灯里面异方晶取了出来，直接朝着温蒂扔了过去。
而这块被加工过的异方晶也被温蒂的电锯在一瞬间切碎，它不像是某些一次性道具一样，被分成了几块之后就立刻废了，而是在被切碎了之后中和了电锯上面的狂厄，让本来上头了的温蒂痛苦地退后了几步。
“姐姐！快点住手！是这个大哥哥救了我们！”
“诶？他救了你们吗？”
扑——
两个满脸是泥的小女孩直接扑到了温蒂的怀里，一个人一句话说清楚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终于靠着异方晶冷静了下来的温蒂放下了电锯，这位疯批美人抱着两个孩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凯尔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说服温蒂套上他的枷锁，要是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开打的话怕是悬了。
不过他也不觉得这位禁闭者能够一次就被说明，和玛奇朵，切尔西伯爵这些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理智的禁闭者相比，这位温蒂的狂厄感染程度可能更加地高，所以才导致了她在情绪失控时会导致如此强烈的狂厄波动。
凯尔握紧了右手，刚刚在温蒂爆发出了极高的狂厄波动时，枷锁自动地保护住了他，让他的M值能够继续保持为零。虽然能够让他不受狂厄影响，但是他依旧要被动地接受着温蒂的强烈感情。
那是除了表面的暴怒之外，还深深地藏着恐惧，那种重要之人再次被夺走的恐惧。
“你——我很抱歉。”
算是冷静下来的温蒂双手摸着比她要小了好几岁的妹妹们，朝着凯尔低头说了抱歉。
“咳咳，误会只要解开就好。是这样的，你今年几岁了？”
“嗯？我的岁数吗？我没有去注意这种事情呢，大概是十七十八的样子吧？或者说十六？”
天呐，凯尔再次捂了捂脸，之前玛奇朵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好一会儿，有二十四岁。而玩了好几年的切尔西伯爵则是快要二十六岁。
至于凯尔在前世的时候也有着二十七岁的年龄。然而现在的他却要给一个比他小上十岁的女孩套上枷锁。
凯尔啊——凯尔啊——真的是太屑了！太刑了！
第三十五章 源头何在
凯尔默念着这都是为了保护她们远离锈河，这都是为了让她们的狂厄感染程度不再上升。
“温蒂小姐，是这样的，无论是你还是这两个小朋友都必须离开这里了。”
“离开？”
“没错，继续待在锈河这里的话，这两个孩子的感染程度就无法得到遏制，她们的M值很快就会到达临界值的。”
这两个小朋友在误会解开了之后显得很开心，但是一直在被叫做孩子让她们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所以连忙打断道：
“我叫做莉莉！”
“我叫做菲诺！”
“不要再叫我们孩子了！”
“我们可不是孩子！我们和温蒂姐姐可都是身怀使命的送葬人！”
温蒂摸着这两个孩子的脑袋，向着凯尔摇了摇头。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而且我们还有着使命，所以我们不会跟着你离开的。”
这——这三个孩子还真的没搞清楚要是继续在锈河这里待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的她们必须立刻接受治疗，要不然的话——尤其是那两个孩子很可能就会划向无法挽回的深渊，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撑过那一道关卡变成禁闭者的。
“不，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算处理厄种死役的尸体是你们的使命，也不代表你们可以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温蒂，这两个孩——，莉莉和菲诺要是再不接受治疗的话将会很可能变成死役。”
凯尔也不再想着用拐弯抹角的方式来提醒她们，她们需要一个直接的答案。如果她们不明白狂厄的感染速度的话，那么凯尔将会用通俗的语言来告诉她们；如果她们心中还保持着某种能够继续支撑下去的幻想的话，那么凯尔将会用那两个孩子的病情来打碎它。
只不过现在他遇到的麻烦是——她们还没有完全相信凯尔。
温蒂在抱着莉莉和菲诺之后，眼神和情绪都柔和了许多，但是那把杵在地上的电锯让凯尔明白这个女孩的异能可没有什么柔和的特点。而且她看向凯尔的眼神依旧有着那种看向外人时的不信任。
“不——我们的家人还在这里，我们不能离开他们，而且莉莉和菲诺会没事的，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啊，温蒂姐姐肯定会保护我们的！”
“大哥哥，我们送葬者可不害怕狂厄。面对肮脏的世界，必须有人走出来，直面污染。我们背负着沉重的责任，都是为了平静生活的大家清扫出一条光明道路出来。”
莉莉的语句更加简单有力，可以看得出她肯定是不愿意和她的温蒂姐姐分开；至于菲诺则装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的话也估计是从某个人的口中听来的。
“是吗......那么下次我来的时候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其他的家人吗？”
“可以哦！大哥哥想要再来的话我们一定欢迎哦。”
“莉莉，我们必须给大哥哥准备谢礼，要不然光是口头上的谢谢不就显得我们占了便宜了吗。”
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没什么烦恼，基本上在见到了温蒂之后，她们差点被黑雨衣绑走的苦恼很快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了。趁着她们再商量着要给凯尔‘一只烤熟的厄种’还是‘锈河河床下的石头’时，凯尔走到了温蒂的身边，低声说道：
“温蒂，你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才行。我不知道你们从来经历过什么，但是你必须想清楚之后的事情，要是你真的想通了的话可以来这个地址，我就住在那里。”
“我很谢谢你救了她们。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温蒂。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你一样，在被狂厄重度感染之后变成禁闭者这种事情百里挑一，作为她们的姐姐，你可不能将希望赌在这一丝可能上面。记住，痛苦不像死亡一样无法挽回，无论你是否相信我。”
说完，凯尔不再劝说她们，而是靠着远处一丝晨光，慢慢地摸了回去。
现阶段看她们对于锈河似乎有一种像是家的归属感，而且她们这么一群算不上是大人的孩子竟然是FAC的灾变清理部队。
但是在这之前，凯尔可是为了了解治安总局和FAC的构成花了许多时间来查看网络上面各种的情报，然而无论是官网还是小道消息却从来没有提到过FAC中有一支名为灾变清理部队的小队。
不过黑雨衣的证词以及她们三人的表现却告诉凯尔——FAC确实有着这么一支队伍。
灾变清理部队和黑水协会，两个新的诡异组织因为锈河而展现在了凯尔的面前，前者似乎是负责埋葬被扔在了锈河里的死役尸体，后者则是将它们偷偷挖出来然后送去做实验。
需要时间消化的凯尔在天完全亮起来之前找到了那条通道，再看向通道内由靴子留下来的脚印，他突然想到了温蒂确实穿着过膝的长筒靴，而双脚还穿着黑色的长筒袜，腰间的风衣随意地打了个结，身上只穿着一件拉链在前的运动背心。和切尔西伯爵一样，都将白皙的小腹暴露在外，但是温蒂的肤色明显比正常人的更加苍白，如同尸体般的苍白。
然而凯尔的目的就是要让这片苍白染上枷锁的赤红，他不会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为了救下她。
他之所以会冒险进入锈河就是为了找到能够让枷锁变强的禁闭者，所以说他可不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他只是不想看到发生在孩子身上的悲剧罢了。
那么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还得知道悲剧的源头才行。
凯尔走出了秘密通道之后，拿出了手机，在打开了一个软件之后，手机显示着狄斯城的地图，上面有一个标红的点正在不停地闪烁。
“重工业区吗......”
在救下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凯尔故意放过了运货车的司机，让他有了一脚油门逃离现场的机会，不过他早就在那辆车上安放了能够定位的发信器。而现在，这条惊慌失措的鱼儿回到了河流的上流。
就算没有回到河流的源头也不要紧，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河流源头的线索了。也许在以后合适的话，可以说服温蒂和他一起去见识一下黑水协会的真面目。
第三十六章 一天三发，头昏眼花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首先还是需要调查一下这个喜欢叫人去当掘墓者的黑水协会到底是来路才行。
回到家中，熬夜熬了一晚上的凯尔再次打开电脑，不过这次不是为了评鉴末世城市的3A级单机游戏，而是为了调查一个生物学研究所。
“研究所建于XXXX年，主要从事医学狂厄学、分子生物学技术、心理狂厄学及以灵长类动物为主的实验动物及动物实验技术的基础和应用研究，进行狂厄疫苗、狂厄免疫制品和基因工程产品的规模化生产，是狄斯对抗狂厄官方组织参考研究合作中心，是狄斯狂厄研究学院硕士和博士学位授予点。”
中规中矩的简介，黑水协会的表面身份则是黑水研究所，和狄斯城许多对抗和医疗狂厄的机构都有着合作，甚至和市议会也有着关系。
“嗯——黑水研究所组织架构图。整个研究所分为高等级生物灵长类动物实验中心；科研实验室；药物临床研究中心；质量管理及风控部......果然里面没有一个地方是位于重工业区的。”
挖出了死役的尸体之后，肯定是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处理，就像是杀猪也有着一整套的流程一样，处理这些怪物的流程将会更加严格。毕竟那些疯狂科学家可不会自己举起屠刀来把死役细分，所以进行初步处理的地方肯定是在重工业区当中的某个工厂内部。
“科研团队......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团队成员的信息也没有，就只有干瘪的研究领域......至于科研成果一个也没有，就这样还有着和狄斯城官方医疗机构有合作......”
就离谱。
科研团队中没有透露黑水研究所任何一个研究者的信息，更连一张照片也没有，估计去城内的黑水研究所也只能看到门口的保安和前台，然后里面的办公室都是空的。至于真正的黑水协会的学者都在另一处进行madscientist的实验吧。
凯尔关掉了网页，打开了奎恩娱乐的音乐专栏，听着狄斯城的流行音乐，他掐着额角感到了一阵麻烦，本来一开始以为黑水协会只是一个专门研究死役的地下团体，然后找了一些亡命之徒去了锈河挖坟。
然而现在可以从黑水协会的表面身份——黑水研究所看出这群人真的又是一群不好惹的存在。
此时的凯尔叹了口气，从玛奇朵开始他就觉得古怪，这些禁闭者惹的麻烦是不是都有点哈人啊。
玛奇朵可以说是惹到了依靠广炎公司内幕交易赚一笔大钱的高层，然后切尔西伯爵则是被FAC的某些高层当作了眼中钉，还直接派出了杀手想要将她杀死。接着是温蒂，她们这一支不在FAC编制内的灾变清理部队似乎已经被FAC所抛弃，还和来头不小的黑水协会结下了梁子。
他是为了保护好切尔西伯爵而来寻找温蒂，结果现在温蒂的问题也同样不小。接下来他的‘奇妙冒险’怕不就是一层层的套娃下去，然后引出世界级的灾难吧。
东想西想的凯尔本来还在心底里说着不要自己吓自己时，突然又想到前几天由于狂厄冲击波导致的锈河危机，还有老杰克跟他说过的绝世舞姬哈梅尔。
红色荆棘似乎是感到了凯尔的情绪，赤红色的电光慢慢地化为实质，如同一顶沉甸甸的冠冕。感到了头顶上面的重量之后，凯尔并没有再去想什么有的没的，而是直接躺下睡觉。然而这一顶皇冠却死死地粘在了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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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凯尔在早上巡逻时和切尔西伯爵一直待在一起，还会在暗中商量关于应对FAC的敌对高层的方式；到了下午巡逻结束之后去找玛奇朵吃饭，两个人会商量广炎矿业内幕交易的背后人物；接着到了夜晚时分会从便利店里买的一些日用品，然后背着大包小包前往锈河找那三个生活在锈河当中的女孩。
最近的凯尔化身时间管理大师，黑眼圈都扩大了一层，就跟沉迷奖励无法自拔的人一样。虽然在提神药的花销上飞快增加，但是最近和锈河三人的关系逐渐地拉近了不少。
在小甜品，小玩具的攻势下，莉莉和菲诺很快就沦陷在了糖衣当中，不过凯尔的炮弹一直都是想着带她们离开此处。
至于温蒂一开始还会有所防备，但是时间一长她也不再说什么了。而凯尔也清楚了她的感染程度确定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了，因为温蒂在没有处理厄种和死役时还算是正常，但是当她举起电锯向着怪物挥去时，总是不自觉地发出癫狂的笑声，已经有好几次她的情绪都失控了。
“啊——链锯越转越快的声音，好动听啊!”
凯尔和两个小不点都站在一边看着温蒂处理新的厄种尸体，这些厄种都是最近的那场锈河局部危机中产生的，而FAC才开始将它们扔进锈河，温蒂自然带着两个小不点去处理它们。
“你们应该知道温蒂已经变成了禁闭者吧，现在她的精神就出现失控癫狂的状态了，如果再这么让她继续下去的话，她很可能会崩溃的。”
两个小不点停下了舔棒棒糖的动作，都担心地看着温蒂，但她们两个又极其地相信温蒂，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温蒂会受不了狂厄的事实。不过温蒂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两个孩子已经是无法彻底治愈的狂厄者了。
看着切割厄种尸体的温蒂，凯尔靠着枷锁能够感到她的决心以及痛苦，虽然这几天终于知道了灾变清理部队是干什么的，但是她们三人的过往还不清楚。
“凯尔，你不来试试吗？这柔软的触感，腐烂的味道，还有这支离破碎的声音，只有这些才能够让我满意。”
还在兴头上的温蒂嘴边还挂着无意识流出来的唾液，甚至连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上。面对将这份‘工作’当成了某种的温蒂，凯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用纸巾擦去了她的嘴边的口水，还是脸上一些被溅到的厄种血液。
突如其来的身体触碰让温蒂猛地找回了理智，立刻退后了好几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脸颊上面的绯红，下意识捂着胸口的她感到了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想不明白的温蒂只是以为这都是因为处理残骸的原因。
“你——你干什么！被溅到一些厄种的血很正常！”
“也许吧，我不了解你们，但是那些怪物的血只会弄脏你的脸。”
温蒂自嘲地笑着，她们自称送葬人，却被盗尸人们叫做收割者，在他们的眼中估计她也是个怪物。
“这有什么所谓？反正我也是怪物。”
“不！温蒂，绝对不要忘记你是人类的事实，你只是生病了，需要治疗而已。你和这些怪物有着本质的不同。”
“本质的不同？”
“没错，你有着可以温暖这两个孩子的温度，这些怪物可没有。”
凯尔脱下了手套，和温蒂十指相扣地握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第三十七章 我家还蛮大的
“你想被我切碎吗！”
温蒂失声喊道。
不过在十指相扣之后，她抓着电锯的另一只手也松开了电锯，凯尔见状也握了上去。他在对两名禁闭者使用了枷锁之后才终于开始真正地控制枷锁，现在的枷锁不再会自己跑出来，不会再像和玛奇朵初次见面一样了。
虽说是控制枷锁，但是现阶段对于枷锁还有许多能力还没开发出来，凯尔就和一个拼命握紧缰绳的马夫一样，距离随心所欲地将枷锁如臂驱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你不会切碎我的。”
“你又懂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
“快放开！”
“只有当你不再说自己是怪物了，我才放开。”
温蒂觉得自己再用力一点的话就可以挣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快要挣脱的时候，手上的力气自己就泄掉了。至于一旁的两个孩子还吃完了棒棒糖之后，举起铁锹很快挖出了好几个坑洞，之后就看着温蒂和凯尔两个人相互拉扯，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干什么的小家伙们只是突然觉得有点腻歪，这对于她们来说还是全新的体验。
“我去城区买食物的时候，我听到路上的人都说禁闭者是怪物。”
“厄种的尸体你都不怕，为什么要听路人的话？没有你们灾变清理部队一直处理厄种和死役的尸体，那些人早就感染上狂厄了。”
“那我要是离开了这里，不知道那些人们会不会——”
凯尔眼前一亮，过来找她们这么多天，这还是温蒂第一次自己提到关于‘离开锈河’这个话题。
“会，还是不会，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她们两个吗？”
本来温蒂想要凯尔松开手，然后她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已经开始发疯，脑子里传出古怪声音的怪物，但是最后凯尔让她转头看向了那两个孩子，那两个会喊她姐姐的家人。
“温蒂，再这么下去，你会失去她们的。她们不是你仅剩的家人了吗？”
“不！她们哪都不会去！还有其他人，她们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防毒面罩之下的凯尔皱了皱眉，前几天莉莉和菲诺带着他去到了她们送葬人的家，虽说是家，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天然的洞穴，里面堆放的物品比天桥底下盖小被的流浪汉还要简陋。但是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她们居住的洞穴，而是洞穴旁边那些被填上了的坑洞——里面却是埋葬着温蒂的家人。
但是对于温蒂而言，情感上面难以接受自己的家人只剩下莉莉和菲诺，所以即便是她自己将因为高度感染而死的家人埋葬，她也还是选择不去正视真相。
“既然你都能够依靠那条地道去新城城区，那为什么不带她们远离锈河，远离狂厄呢？而且只有等你们真正地治好了身体之后，你们才能够更好地完成送葬者的使命，不是吗？”
温蒂沉默良久，在这几天的清醒时刻，她一直想着能不能让凯尔带走莉莉和菲诺，对于她来说只要家人安全就可以了，自己留下来一个人也可以送葬死役。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莉莉和菲诺，她的心就像是被自己的电锯撕碎一般，疼得她根本无法呼吸。
“我——我也可以去治疗吗？可以暂时地放下使命吗？”
“当然可以！你当然可以去休息，你明明都工作了这么久。活着的意义不一定要靠送葬死役，还可以靠照顾自己的家人。走吧，温蒂，现在就走，接上你其他的家人，我们现在就离开！”
凯尔主动松开了相扣的十指，从地面上捡起她的电锯，将这把凶器放到了温蒂的手上，然后把边缘的尖齿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跟着我来。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的话，就摁下电锯的开关。”
听到凯尔如此说道，温蒂不再犹豫，带着凯尔回去了她们在锈河的‘家’。
“莉莉，菲诺，收拾好东西，我们跟凯尔离开这里。”
温蒂站在洞口看着忙碌的莉莉和菲诺，她们两个人虽然在最近有了许多的新玩具，但是就连温蒂也不记得她们上一次舒舒服服地洗澡，安安稳稳地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自己这个姐姐当得真的是失败啊。
“温蒂，你没事吧？”
“凯尔——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坚持才让她们狂厄感染到这种程度。”
“如果恨自己就能够让她们幸福的话，我相信你会毫不犹豫地恨自己一辈子吧。但是她们和你早已经无法分开了，你要是恨自己也就是同样在恨她们。”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洞穴里面其实根本没有多少能够带上的东西，对于两个不小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送葬死役尸体的铁锹，其他的东西根本连一个背包也装不满。
“走吧。”
这次倒是轮到凯尔感到了惊讶，他清楚温蒂的其他去世的家人都埋在了这里，就在洞穴的附近就有好几个埋好的坑洞，里面就葬着她的家人。
“你的其他的家人——”
“就让他们睡在这里吧，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的。”
凯尔也明白让她短时间接受她的这些家人已经去世了的事实太过残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许在温蒂心底的某处也明白深度感染狂厄的家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她，但是现在的她不愿意认清事实，生怕自己的家人就真的这样离开了。
莉莉和菲诺背负起了小小的行囊，和凯尔，温蒂一起走过了秘密通道，第一次进到了新城的街道。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所以街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唉，我还觉得新城的街道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两个小不点一脸地失望，她们还以为新城和锈河能够不一样，在她们的想象中的新城应该是更加地‘繁华’，虽然她们对繁华没有一个系统性的认识，但是也会晚上睡觉之前想象出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
然而现在宁静的街道和她们的想象很不一样，更别提这种偏远的社区还有着一种破败的气氛了。
“新城就是这样，不过至少你们在这里可以比在锈河安全多了，而且能够走在坚实的地面上了。”
“嗯！这里的路上不再会踩得一脚泥了。那凯尔——我们今晚睡哪里？”
凯尔摘下了防毒面罩，指了指远处的一栋大楼。
“住我家。”
第三十八章 同居带两娃
“你家好小哦。”
童言无忌，直接撕开了凯尔的脸皮。
他的家确实不大，而且还是在老城区的房子，所以装潢什么的可以说是非常地老土。
“哇！凯尔哥哥的家里面也和我们的家一样啊！”
再次扎心，凯尔家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就连四把椅子都没有，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台手提电脑了。至于新买的冰箱都是二手的。
“对啊，凯尔你的家好像确实不大啊，让我们也住进来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同样一直生活在锈河的温蒂并没有太多对礼貌的讲究，说话和两个小孩一样直。凯尔面对她的提问叹了口气，反问道：
“难不成你还打算风餐露宿吗？就住在这里吧。正好我有多的一床被子和枕头。对了，进去之前你们先去洗个澡！还有鞋子也是一定要放到外面。”
凯尔可不想又搞一次卫生了。在教会她们使用花洒头和冷热水之后，他就感到了一阵疲惫，就像是每天晚上都被婴儿吵醒的父亲一样。但是在一阵子看到两个穿上了他提前买的童装走出来后的样子，凯尔的心情也跟着舒缓起来。
这种心情上面的转变让他掐了掐自己的脸，难不成真的变成当爹的心态了？自己的目标可是给温蒂套上枷锁啊——
“凯尔，快看，快看！”
“谢谢你给我们准备的新衣服。”
嗯——这两个孩子确实很可爱呢。凯尔无奈地摸了摸头，然后让她们待在房间里面休息，自己走了出去吹吹风，孩子的责任就是无忧无虑，自己作为大人还得想想怎么找一个能够遏制她们的狂厄感染症状加重的方法。
“你在想什么？”
温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凯尔的身边，此时她轻声细语的样子和她斩断切开剁碎死役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不过该说是美少女吗，基本能够驾驭所有表情。
“新城的医院大多数其实都没有一个系统的狂厄治疗流程，一般都是将病人送去有异方晶的隔离病房，然后都是使用各种镇静药物以及心理治疗，但是很少会有医生会去认真研究如何治疗狂厄，大多数人想的是如何预防狂厄和隔离狂厄。”
“因为他们都觉得狂厄就是一种绝症吗？”
“对，就是这样，很多人都觉得不应该治疗狄斯城的狂厄者，所以如果带她们两个去治疗的话，也只会被送去隔离病房而已。”
说到这里，凯尔看了一眼温蒂，之前还在锈河的时候他一直都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们的狂厄一定能够治好，结果现在又告诉了温蒂落差如此之大的实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失望。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在找到那个秘密通道之后，我来到新城城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每个医院甚至那些学校里面问人，问他们当中有没有人能够治好狂厄，但是他们都说这是绝症，只要染上就治不好了。所以——我一早就知道了。”
两个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凯尔就在想着要不要跟她说枷锁可能可以遏制狂厄时，温蒂反而笑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们坚守送葬人的信条，衣服破破烂烂，受伤了也没有药品，伤口暴露在污染之中，狂厄一点点蚕食着身体，慢慢地眼睛看不见东西，脑子听到了古怪的声音。但是正是因为污染夺走了我们的一切，才更不能让它夺走更多人的幸福。正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被夺走，所以最适合做这种工作。正是因为找到了足够伟大的工作，我们这些将死之人才会找到活着的意义。”
不同于锈河的空气中有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新城这里的空气比起锈河可要清新许多，这让温蒂大口地呼吸着，不再需要去担心会因为吸到了有毒气体而导致什么问题。
“结果这些全都是笑话。我有一天跟踪了队长，听完队长和FAC接头人的对话才明白——我们对于‘上面的人’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早就被安排了死亡的结局。我们不过是些没有出路的杂碎，像我们这种辛迪加的孤儿要多少有多少。用完了一批还有一批，没必要穿上好的装备。”
“队长？我记得莉莉她们跟我说过谢菲尔德队长。”
“是啊，我们灾变清理部队的队长确实是谢菲尔德。我，还有莉莉她们基本上都是谢菲尔德找到的，他带着我们在锈河清理各种死役尸体，他还鼓励我们说我们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会有人感谢我们，我们将会作为狄斯城的英雄被人所记住。结果有一天我却偶然发现队长他和黑水协会有联系，他竟然把我们辛辛苦苦送葬的死役卖给了那群小偷！”
凯尔看向温蒂的侧脸，说起这件往事的温蒂的双眼逐渐闪过了丝丝红芒，愤怒的情绪让她将身前的栏杆都捏弯了。如同再生父母的人竟然背叛了她们一起许下的承诺，这种背叛无论过了多久依然能够点燃她的怒火。
“我在听着，跟我说说看吧。”
“呵呵，接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在我知道谢菲尔德竟然转手将死役尸体卖给黑水协会，还有FAC根本就是把我们当作一块烂抹布之后，我独自找到了谢菲尔德向他确定这两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可能存在什么隐情。结果那个胆小鬼竟然逃走了，逃回了FAC。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我们也从灾变清理部队变成了FAC的反叛分子，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只能够躲在锈河。”
谢菲尔德队长作为领导灾变清理部队的队长非但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还和盗尸人的幕后金主进行交易，向他们直接输送死役尸体。他甚至还知道FAC只是将孤儿当作弃子，但是他还是按照高层的意思去欺骗温蒂这群孩子，让她们以为自己是拯救狄斯城的英雄，殊不知她们只是高层用来省经费的工具。
“不过到了今天，我终于可以带着莉莉她们离开锈河了，谢谢你。”
看着真心露出了笑容的温蒂，凯尔手上的枷锁逐渐浮现，赤红色的光芒环绕着她，让温蒂感到了一种像是心有灵犀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彼岸诊所
“你——这股红光是——你是那个人！”
温蒂在遇到凯尔之前，曾经感到了类似电锯一般的炽热，她循着那种感觉找到了一条通往新城下水道的秘密通道，从里面看到了一具刚刚烧完的尸体被装在了一个冰箱里。当时的温蒂下意识地用电锯切碎了那具已经化成炭的尸体，然后将它带了回去埋了起来。只不过在她完成了‘工作’之后却发现那种感觉消失了。
之后又过了好几天，在锈河附近的一处废弃工厂中又突然传来了那种炽热的感觉，等她通过秘密通道赶到了现场之后却只剩下了一地的碎玻璃。
然后到了嘉年华乐园传来狂厄冲击波时，她又在感到了那股感觉，但是那个时候为了清理突然增多的厄种和死役，还有保护莉莉和菲诺，所以温蒂并没有去寻找那股感觉的来源。
都整整感到了三次那种炽热的感觉，但就是因为各种意外而让温蒂无法找到那种感觉的来源，结果却在她已经放弃了的时候——见到了这种感觉的主人。
“凯尔，这抹赤红色的光环到底是什么？给我一种就像是在开启电锯时的感觉。”
凯尔也是一脸懵，怎么看都是温蒂完全不抗拒枷锁的样子，而且似乎她能够感应到枷锁。
“这是枷锁，会对禁闭者产生反应的枷锁，如果禁闭者被套上了枷锁的话，那么我将能够靠着枷锁感应到她们的情绪和所在，甚至能够增强她们的能力和遏制她们的狂厄感染程度。不过......”
“不过？”
“不过在被套上枷锁之后，我对枷锁另一头的禁闭者下达的大部分指令她们都无法反抗。而且要解开枷锁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死亡。”
温蒂惊讶地听着凯尔所说的一切，面前这个不是禁闭者的普通人竟然有着能够对禁闭者产生影响的枷锁。而且这明明是一条像是驯兽师一样的锁链，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有着一种怀念的感觉？
举棋不定的温蒂猛地看向凯尔，青年的脸色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急躁的意思。
“为什么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因为我也知道被人背叛的痛苦，而且我不想在你的面前说谎。”
听到这种话后，温蒂扭过了头去，低声说道：
“等到安顿好了莉莉和菲诺，你可以给我附上枷锁。”
凯尔自然不会逼迫她，像是切尔西伯爵那种在听到了枷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异常，既然温蒂需要时间他当然会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不过现在更加重要的是搞清楚有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抑制住那两个孩子的狂厄感染。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屋内，而两个小朋友依旧在小小的天地里进行探索。看到两个大人回来之后，她们笑着跑了过来，就跟两只活泼的小麻雀一样。
“温蒂姐姐，凯尔哥哥，你们终于聊完了吗？”
“嗯，我们聊完了。”
凯尔看着这两个来到新环境就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的小家伙，不禁羡慕起孩子的精力确实比大人要好多了。他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黑眼圈重得就跟易凡峰顺，见易思签一样，再不休息的话真的就狗命不保了。
“莉莉，菲诺，冒险的事情明天再开始好吗？现在我真的需要休息了。”
凯尔躺倒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之后立刻睡着了。
本来还想着问问凯尔和温蒂聊了什么的小鬼们向前戳了戳凯尔，结果发现他已经睡得死死的了。
“温蒂姐姐，我们睡哪？”
“我们睡他旁边。”
————————————————
“夜莺，你知道新城哪里有比较好的狂厄治疗设施吗？”
“狂厄治疗设施吗......抱歉，一般FAC的成员只要M值达到了一个限定的额度之后，就会被送去FAC专用的隔离病房，在里面也根本算不上是治疗，只是给狂厄者们一个可以去的地方而已。”
凯尔在前往治安分局之前，特地嘱托了温蒂和两个小鬼这段时间就耐心待在家里就好了，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再多睡一会儿，但是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既当爹又当妈的凯尔到了早上就立刻联系了夜莺，心想也许FAC机构中有着能够治疗狂厄的手段。结果她给的回答却是FAC对待狂厄者的态度更像是污染源，而不是病人。
心知FAC并不可靠之后，凯尔想到一个人脉更加宽广的人，那就是切尔西伯爵，能够通过定制宝石来和许多高层夫人产生过交集，也许可以打听到哪里有关于狂厄的治疗设施。
“喂，伯爵，有没有什么医生或者是医学院的教授曾经找过你定制宝石？”
“没有啊，怎么了？”
在拨通了切尔西伯爵的电话之后，凯尔透露的信息比刚刚和夜莺打电话时要多得多，明白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切尔西虽然也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是她已经通过网购买了一大堆孩子专用的玩具，图书，以及一台高清电视，还没等凯尔反应过来，这些东西已经被加急送往了凯尔的家。
“抱歉，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那些议员的夫人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去做一次心理检查，以及去打最新的狂厄疫苗，我只能帮你问到关于预防狂厄的医疗机构，但是似乎在新城并没有负责治疗狂厄的机构。”
看来她也只能使用钞能力，在治疗绝症面前无能为力。
“不，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她们去见见你的。”
凯尔在结束了和切尔西伯爵的通话之后，感到了一阵无力感，在这之前虽然他也知道治疗这种心理绝症的难度会很高，但是却没有想到无论是官方机构还是上层贵族，他们对于狂厄的态度都是预防，要是感染了狂厄就只能进行隔离。
最近爆杀了玛奇朵的上司，暗杀切尔西伯爵的杀手，以及从嘉年华乐园涌向锈河周边的厄种之后，给了凯尔一种顺风顺水的错觉。这些成功基本上都是关于物理毁灭，对于心理层面没有任何帮助。
唉——
结束手机对话，进行巡警工作的凯尔躺在副驾驶座上，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小子，我的好运都得被你的晦气给赶走了。”
“老杰克，狂厄就算是绝症，为什么就没有医生愿意去治呢？”
“哈？谁会去治疗狂厄！医生也是人，治疗狂厄的途中要是感染上了狂厄可不是躺进罐子里泡一泡就能了事的了。预防的话我倒是知道有几所死有钱佬经常去的私人诊所，至于治疗狂厄，呵呵，每年花在狂厄上面的经费多得不行，但是就是没有拨款给治疗一项的......哦，对了，好像还真的有医生去了辛迪加，说要治疗狂厄，甚至还开了一个诊所。”
凯尔一听这个就来劲了，连忙问道：
“什么诊所？”
“彼岸诊所，也不知道她是要把自己送过去，还是把病人送过去。”
第四十章 狂厄医师艾恩
彼岸？此岸指生灭，彼岸指不生不灭，也就是涅槃。
一个叫做彼岸的诊所，听上去就不怎么吉利。不过凯尔只在意这个去辛迪加开诊所的一声能不能治好狂厄。
“这个彼岸诊所是什么个情况？”
“嗯——该怎么说呢？那个彼岸诊所完全是靠着一个医生支撑起来的，那个医生可是出生于新城地位不低的医护家庭，她爹是非常有名的医生，而她则顶着“神经外科天才”的光环从班彦医学院毕业，却拒绝了新城的所有大医院，执意去辛迪加治疗狂厄。在我眼中就跟一个疯子差不多。”
“那个医生叫什么？”
“艾恩，艾恩·希波克。明明可以在大医院里面靠着她爹很快就当上某个科的主任，结果自己作死跑去辛迪加说要治疗那些疯子身上的狂厄。”
凯尔在知道了这位女医生的名字之后立刻在网络上面搜索，狄斯城的网络能够查出来的东西可不少，在这么一个人类所剩无几的末世当中，还有着不输于前世的娱乐圈，光是那些明星以及大家族的瓜就养活了许多主播和记者。
所以像艾恩这么一个放弃大好前途，只身前往辛迪加治疗狂厄的人，网络上面肯定有着不少记录。
而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在点开了关于艾恩的资料之后，凯尔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神色冷漠的医生，和玛奇朵她们不同，艾恩有着一头正常的黑色长发，梳了一个斜刘海的她浑身上下气氛都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样，锐利的双目在眼镜后闪动着某种像是执着的情绪。
“呵呵，怎么样？那个医生就连在照片上面也能够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我最怕那种女强人类型的女人了。”
凯尔没有回应老杰克的话，这位艾恩医生与其用‘漂亮’来夸赞，‘帅气’这个词反而更加适合她。但是医生的样貌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有没有干出什么实绩。
而关于在她搜索栏中点击量最高是‘班彦医学院毕业典礼演讲’，至于主角自然是这位艾恩医生，从她身上的学士服可以看出是她大学毕业时的一场演讲。
“今天是班彦医学院的毕业典礼。很快，我们就会作为新城医学教育的精英，把自己所学的临床知识，应用于治病救人。”
“未来的某天，我们中的大多数会成为狄斯医疗的中坚力量，但是我对这种未来持悲观态度。”
“一群弃辛迪加数万条人命于不顾的医师，一群任由狂厄在狄斯境内不断扩散的医师，凭什么能让患者信任？”
“我父亲说过，医师的使命就是治病，难道就因为狂厄被称为绝症，我们就要放弃对它的研究吗？狂厄不只是辛迪加的问题，迟早也会成为新城，甚至整个狄斯的问题！”
在演讲中，艾恩对狂厄进行了病理分析，条理清晰地说明了狂厄扩散的危害，但是她很快就被老师们请下了演讲台，而且台下的同学也反响不高。
怎么回事？大学生不是应该对这些能够挑战现有制度的事情最感兴趣的吗？
“老杰克，班彦医学院是什么大学？”
“呵呵，感受到了吧，底下的观众怎么可能会和底层小民共情呢？他们可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班彦医学院一年的学费超过二十万，学校的食堂最便宜的一道菜也要三十多狄斯币！”
狄斯普通工薪阶层一年平均工资为五万狄斯币，三十多的狄斯币可以简简单单地吃上了一整天。听到老杰克的话后，虽然他是在输出观点，但是无法否定的是班彦医学院就是贵族学校。而艾恩就是从这么一个有钱人堆里走出来的奇葩。
“那么这个艾恩——还挺厉害的啊。”
“是啊，那个女人没有动用家族的钱，竟然直接在辛迪加开诊所，你搜一下，那个网站应该还在的。”
打开了老杰克说的网站之后，凯尔不禁吃了一惊，因为那个网站是一个众筹网站，可以直接通过网络捐钱，甚至可以给她们直接送药品。
“哈哈，原来还在啊，我记得好像两年前就有了，还是这些大学生的脑子转得快，这个艾恩医生虽然没有用家里面的钱，但是她靠着网络可是赚了不少钱，然后她拿着这么一大笔钱去救辛迪加人了，如果有现代圣人排行榜的话，那么我肯定她能够排到第一！”
看着网站上面彼岸诊所的logo，凯尔还看到了许多关于她们对狂厄者的急救视频，虽然大多数都打上了码就是了，估计是进行了一场大出血的手术。众筹网站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很快凯尔就浏览完了上面的内容，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确定这位医生是不是真的有治疗，至少是遏制狂厄的方法。
也就是说他必须带着锈河的三个人一起前往辛迪加，找到这间彼岸诊所，然后靠双眼来确定这位艾恩医生是不是真的想要才行。毕竟在得知有着黑水协会用死役身体进行实验之后，总得搞清楚艾恩是什么样的人才行。
“老杰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去辛迪加。”
“去辛迪加啊，那可不算容易，首先你得神情，至于能不能通过就是FAC的事情了，毕竟锈河上面通往辛迪加的关卡都是他们来管的......*文明狄斯*，你小子想去辛迪加吗？”
“是啊，怎么了？”
老杰克在听到了凯尔肯定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心底里早就乐开了花，对于他而言他还巴不得凯尔这个麻烦精赶紧走呢，在当了他的训练官之后的日子根本就是直接到了地狱级别，而现在这个家伙竟然主动申请去辛迪加，那么不就意味着自己连剩下的三个月也不用等了嘛！
“咳咳，是这样的，辛迪加是我们治安总局最需要人手的地方，如果你想去的话，今天早上说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了。”
满满的阴谋气味啊。
不过对于凯尔来说，更加混乱的辛迪加也许才是他更应该去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着更多的禁闭者。
第四十一章 前往地狱的小白脸
巡街半天之后，虽然没有治好他的精神内耗，但是至少凯尔明白自己得去搞清楚调职去辛迪加所会产生的变化。
“所以调职去辛迪加之后，我就成了FAC的人了？”
“咳咳，你是成为了我们分局支援FAC的精英，凯尔。”
“所以在我调到了辛迪加之后，我到底是不是FAC的人？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老杰克。”
“额——是也不是。”
什么汉弗莱，不过凯尔可没打算成为哈克首相。
“像这种向FAC辛迪加分部支援的治安分局警员，有多少人活着回来了？”
老杰克被这个问题直接问得哑口无言，就是因为死亡率太高了，所以每年威廉警长都需要为这几个名额愁掉头发。好吧，现在的威廉警长已经没有头发了。
“好吧，我明白了。”
从老杰克的沉默当中凯尔找到了独属于他的筹码。然后等到下班之后，他直接去到了威廉警长的办公室里。
看着这个已经成了光头的警长，凯尔只觉得可惜，自己不能让他继续掉头发了。
“有什么事情吗？韦恩。”
“关于我前往FAC辛迪加分部支援的职位调动，我想要提两个条件。”
本来还以为是老杰克犯了什么事情的威廉愣了一下，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也没有直接回答凯尔的话，而是说道：
“前往辛迪加训练自身，对于你这种新人警员来说是一件好事，只要经过几年的锻炼和履历，再加上在治安总局和FAC所发展的人脉，不到五年，你就可以做到警长，和我一样高的位置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比待遇越比心胸越窄，讲奉献越讲境界越高’呢？威廉警长，你不是讲那种话的料，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公开布诚些呢？”
威廉警长被气的不轻，他健壮的身体不禁微微地颤抖，这还是第一次一个新人胆敢驳倒他的面子。
“韦恩，你的这种态度非常不好。”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就辞职呢？不知道今年分局送去辛迪加当炮灰的名额还能够找齐吗？”
老杰克果然告诉他了！威廉心中恨恨地想到，不过他心中没有半点愧疚，对于他来说让凯尔这种没有背景的新人去FAC辛迪加分部是最好的选择。
“这可不是你能够控制的！这种人员调动每年都会有一次，你不过是一个运气不太好的新人罢了。你无论有什么条件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是吗？如果我是来跟你商量能不能让提前去辛迪加的呢？”
什么！
本来以为凯尔是来漫天要价的威廉警长又愣了一下，像每年这种人事调动时，他都能够听到那些被调往辛迪加的人的哀求以及威胁，但是从来没有人会想要提前去辛迪加的。
从来没有。
“而我的条件是——一笔充足的奖金以及辛迪加的自由出入证。”
辛迪加的自由出入证，这是在凯尔对老杰克进行了逼问之后知道的最为有用的一样物品。像这种通行证一般是交给那些经常往返新城和辛迪加的公务人员，想要拿到这张通行证有两个条件：有着不会被狂厄轻易影响的心性，还有对狄斯城有过重大贡献。
然后刚好M值在数次记录当中，凯尔一直保持着零的记录，接着便是重大贡献，在锈河局部危机当中的战斗其实也能够算是重大贡献。
而凯尔想要这张证件就是为了能够随意在辛迪加和新城之间自由出入，毕竟禁闭者虽然在辛迪加更多，但是在新城遇到的禁闭者也同样重要。有了这张证件之后，想要进出辛迪加和新城就不需要繁杂的手续，就可以让凯尔实现两线发展了。
“奖金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要辛迪加的自由出入证干什么？”
“我有朋友在新城这边，不想花时间在手续上面。反正只要你能够满足我的这两个条件，我可以接受提前的人事调动。”
威廉警长摸着下巴，凯尔提出的条件并不算狮子大开口，既没有要求调去更高的职位，也没有要求更多的假期，甚至连一丝职权外的好处也没有要。
“可以，成交。”
威廉警长也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在发现这两个条件自己都能够轻松满足之后，立刻答应了凯尔的要求。
看着凯尔走出了办公室之后，老杰克迎了上去，连忙问道：
“怎么样？你真的打算直接去辛迪加？就为了去一趟彼岸？”
“老杰克，难道你还舍不得了？”
“舍不得个屁，你小子赶紧滚去辛迪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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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天，一大笔奖金打到了凯尔的工资账户上面，而且印着他的照片的辛迪加通行证才通过快递送到了他的家中。
温蒂她们也会被一起带过去，毕竟就是为了去彼岸诊所，凯尔才选择提前去了辛迪加。而切尔西伯爵和玛奇朵则对凯尔的选择表示了支持，因为枷锁的存在，所以她们可以预见未来有一天——她们可以遇到更多同样也是被枷锁束缚住的同伴。
让凯尔感到有意思的是，在他最后通知夜莺关于他要调职去辛迪加的消息后，夜莺竟然也表示自己会申请去辛迪加的FAC分局。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先必须确定的是那两个小鬼的治疗问题，枷锁只能够让变成了禁闭者的人的M值不再恶化，但是却无法帮助狂厄者稳定她们逐渐恶化的心理情况。
在威廉警长的全力推动下，治安分局这辆破旧的老车终于前进了几步，在熄火之前完成了凯尔的‘支援性’调职，甚至给凯尔写好了推荐信和评估表，表示这个新人虽然距离成为正式巡警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绝对可以胜任在辛迪加的艰难工作环境。
在凯尔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些喜欢拿新人打赌的老巡警们在暗地给凯尔起了一个外号——小白脸。而在所有人知道了凯尔打算提前前往辛迪加时，他的外号就变成了——找死的小白脸。
因为他们很清楚那个能够让老杰克沉默的问题的答案，向FAC辛迪加分部支援的治安分局警员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都踏马疯了。
第四十二章 民风淳朴
“请问是凯尔韦恩警官吗？可以出示一下你的证件吗？”
凯尔开着自己的二手老破车，带着温蒂三人来到了FAC在锈河设立的关卡，因为职位调动的原因，所以凯尔肯定是要在关卡登记一次。
“没问题。”
关卡负责戒备和检查的FAC队员在看到凯尔竟然是提前过来支援的警员后，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么年轻的警员竟然又要疯掉甚至牺牲，真是可惜。毕竟FAC可不会给这些人分配异方晶稳定仪，所以治安分局过来支援的人基本上和炮灰无疑，当他们到了辛迪加上街巡逻的第一天开始，他们的M值飙升就已成定局。
然而凯尔依靠着枷锁能够一直保持着M值为零，这种不给装备的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
“好的，你的身份已经确认。不过坐在后座的这几位是？”
“是我的女朋友，还有她的妹妹。因为我工作变动的原因，所以她们也跟来了。”
FAC的队员一听，多看了温蒂两眼，感到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这位年轻的凯尔警官估计不到一个月要么进坟墓，要么进医院。但是这位想要出言提醒的队员转念一想，要是因为自己的劝诫导致这位警官直接逃了，岂不是到时候得自己去填他的空了？所以到了最后，他也还是什么也没说。
通过了FAC的关卡之后，凯尔带着温蒂三人前往职工宿舍，因为提前申请了要和家人同住，所以FAC方面也给他分配了一间和新城那边房子差不多大的宿舍。
去到宿舍的门口，刚放下行李时，就听到了在楼下桌子旁的FAC队员的各种声音，有一个矮子站在石凳上面拿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面放满了狄斯币。
“我赌那个新人能撑一个月。”
“我赌他一个星期死在街头上面，大概率是被某个想要加入黑帮的小畜生所杀。”
“到辛迪加来，竟然还带着家属，这个家伙脑子是不是不太好啊。怕不是就是因为脑子疯了一半，所以才带着家人调来辛迪加的。”
“哈哈，不是挺好的嘛，家属能够尽快确定尸体身份，就不用麻烦我们运到新城去了。等确认完了之后直接扔到锈河那里就好了。”
温蒂听到那些话后有些不忿，很快口罩后面的表情变得狰狞，就差发动能力把电锯抽出来了。
“冷静，温蒂，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不要节外生枝。”
“那群混蛋竟然在拿别人的命来赌......你要是打算教训这些家伙一顿的话，我随意都可以来帮你。大多人在电锯逼近了他们的脸之后就会害怕，这些家伙肯定也不会例外。”
凯尔耸了耸肩，只是温蒂一起抽起了行李箱走上了宿舍楼，而跟在后面的莉莉和菲诺则背着新买的小背包和他们一起走上了宿舍楼。
楼下的FAC队员冷冷地看着凯尔他们的背影，他们本来以为可以靠着这一场赌局来激怒凯尔，没想到这个新人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喂，还赌不赌？”
“废话，当然赌，我赌那个新人撑不过一个星期！”
“对了，卢恩呢？”
“他最近不是手头紧嘛，我想他估计已经到了那个新人的宿舍门前了吧。”
楼下的FAC队员很快又热闹了起来，而且对那个新人的前景完全不看好。
懒得理他们的凯尔已经上到了宿舍所在的楼层，很快找到了分配给他的房间，就当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时，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砰的一声将宿舍门又给关上了。
“有什么事吗？”
“呵呵，你就是新来的炮灰？长得就跟会所里面的小白脸一样。我叫做卢恩，算是你的前辈，如果你借我一点钱的话，明天就带你去辛迪加城区里面逛一圈，让你——”
“不必了，而且我也不打算借钱。你可以离开了。”
这名叫做卢恩的壮汉整整有着两米多的身高，只穿着背心的他展示着他双臂上面的各种伤口，脸上凶狠的表情完全就不像是来借钱的，倒更像是来抢钱的。
“小子，别不识好歹。”
卢恩伸手搭在了凯尔的肩膀上面，蒲扇大的手传出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现在的凯尔有着前世的人生经验，以及这一世的肌肉记忆，还经历过了对阵禁闭者以及厄种潮的体验，这一名只会使用天生身体素质的普通人真的是不堪一击。
凯尔反握住了卢恩搭在他肩膀上面的手，转动的同时仅仅是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通过手指锁这种手指的反关节技直接控制住了卢恩的手。
不过凯尔并没有用出全力，要不然一秒不到卢恩的手指就被掰断了，只是在卢恩吃痛后退时凯尔就松开了手，然后一脚踹开了这个找错了对手的家伙。
“再打下去对我们双方对没有好处，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即便凯尔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位估计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卢恩依旧冲了上来，脸上凶狠的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现在的他眼中只剩下了站定不动的凯尔。
“小子，你死定了！”
“差不多得了。”
相比卢恩怒火中烧的状态，凯尔只想着能不能别总是遇到这种水平的混混。就在卢恩打算伸出双手抓向凯尔的头部时，速度更快的凯尔用虎口猛击卢恩的喉咙，柔软的喉咙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喉结被撞了一下之后卢恩直接跪在了地上喘不上气来。
毕竟还在FAC的宿舍，所以凯尔也是有所保持，如果不是用虎口，而是用指尖的话，现在脆弱的喉结估计都被打成碎片了。
“等等，韦恩警官。”
就在凯尔不再想管这个卢恩，打算和温蒂她们进屋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已经有点不耐烦的凯尔冷漠地看向那个出声的中年人。
“是这样的，我是你的小队队长，如果你想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去逛一圈辛迪加。”
“没问题，队长。”
待到凯尔进去了宿舍房间之后，中年队长一脚踹向了喘不过气的卢恩，握住了手铐一拳砸断了他数颗牙齿。而卢恩只敢躺在地上抱着头，不敢反抗这位中年队长。
很快等到中年队长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之后，又有两个人将像死狗一样的卢恩给搬走了。
“哼，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第四十三章 人杰地灵
西区，也就是辛迪加，曾经是最大的异方晶矿区，但是在内海大爆炸之后，西区采矿业凋零，它渐渐变成了狄斯城的恶党天堂，法外之地，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拳打FAC，脚踢治安总局，已经成为了夜之城看了都摇头，哥谭人来了也流泪的城市。
最终，市议会被迫签署《西区治安管理条例》，给予了辛迪加黑帮相当程度的法外自治权，以缓解辛迪加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
直白地说，黑帮才是辛迪加的统治者，他们在辛迪加制定的规则，狄斯当局无法干涉。
而现在的凯尔就坐在加固了数次的巡逻车上，依旧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旁的司机是他的FAC小队队长。
“韦恩，我听说你是提前申请来了辛迪加，可以说说原因吗？”
砰！
一个酒瓶子砸在了车前窗，里面剩下的酒溅满了整个挡风玻璃。这位FAC小队队长摇下车窗，直接朝着那个扔酒瓶的家伙开了一枪，那个街头混混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开了雨刮器之后，凯尔看着面前刮在玻璃上面发出咔咔声的雨刮器，陷入了某种沉默。
“哦，这里是辛迪加，平时我们不会去干预黑帮的内务事，黑帮也一般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在辛迪加新产生的污染物以及禁闭者才是我们的处理对象。然后刚刚不过是让那群不长眼的小鬼知道我们FAC是不好惹的，在这个鬼地方要是被人看扁了的话会很麻烦的。”
“额，所以可以直接开枪吗？事后不需要写报告吗？”
“不需要，谁会想看我是怎么打死一个辛迪加混混的？对了，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凯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虽然在辛迪加当差的危险会很高，但是工资很不错，不是吗？”
“呵呵，是不错啊，而且也很容易升职，毕竟保不齐哪天你的上司就被狂厄者或者黑帮杀手被肢解了。小子——这里可不是什么金矿小镇，这里是人间地狱，就这么简单。要是你的梦想是来这里发财的话，我奉劝你赶紧放弃这个念头。”
这位FAC队长对凯尔的回答表示不满，但是昨天看凯尔的身手又确实不错，这让他有点纠结。
“算了，反正像你这种不会被分到异方晶稳定仪的支援警官......总之你以后就是FAC驻辛迪加第23快速反应小队的一员了，而我就是你的直属上司，叫我七叔就好了。”
七叔......你年轻的时候不会还被叫做赛文吧？之前是杰克，现在是赛文，结果一个个做事风格比贝利亚还要狠。
就离谱。
“所以七叔，关于辛迪加我还需要知道什么吗？”
老七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打方向盘，靠近了一堵墙壁，这堵墙壁上面被涂满了各种涂鸦，与其说是像是辛迪加的墙绘艺术，更像是黑帮小狗们靠着到处撒尿的方式来占地盘。
“首先是要了解辛迪加的四大黑帮——食肉目，柳生株式会社，冈萨雷斯家族，万灵会，除了他们四个帮派之外的家伙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下线组织或者是一些臭鱼烂虾罢了。”
老七慢慢地将车开进了食肉目的地盘，虽然没有像刚刚那样有不懂事的混混菜鸟来搞事，但是周围可以说是整整有一大堆真正的黑帮分子正待着路边蠢蠢欲动，看他们肩膀上面的纹身，是双眼猩红，毛色漆黑的双头犬，残暴嗜血的欲望直接表现在了纹身上面。
“这群家伙就是食肉目。一群喜欢整天和别的帮派开战的疯狗，虽然明面上经营着多家药店和武器店，但是资金来源还是收取高额的保护费，结果根本不负责保护，只是不交的人会被打死。”
接着老七带着凯尔去到了柳生株式会社的地盘，来到了这里之后明显和辛迪加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柳生的地盘似乎都保持着整洁，不会像食肉目那里一样垃圾桶都被堆成了小山。
“这些公司都是柳生开的，他们现任头目是柳生家的家主柳生贤一，而这群黑帮则是四大帮派中最喜欢装成正经人的白痴，虽然公司的外表像是做正常生意的，但是他们是辛迪加最大的刀具生产商，还负责其他类型武器的分销。”
柳生地盘上还有着许多‘娱乐棋牌馆’，‘钢管舞协会’，‘狩猎解压俱乐部’等声色场所，门口前的保安基本上人人都腰佩着一把长刀，脖子上一闪而过的纹身是一上一下两把折扇，柳生的人和刚刚满脸凶神恶煞的食肉目相差甚远，基本上这些像是前世霓虹人的家伙总会保持着一副礼貌的笑容，不过让凯尔看得直犯恶心。
离开了柳生的地盘之后，巡逻车很快到了一条叫做蒙特雷街的街口处，但是这里却被黑帮封锁了起来，不仅有着各种路障，甚至后方还设置了两个碉堡。
“这条街——难道说又是黑帮吗？”
“没错。这里是冈萨雷斯家族的地盘，他们的根据地就是这条街的一栋老宅。而他们属于是那种家族式的黑帮，干部全是冈萨雷斯的神经病，最搞笑的是现任家主的独子在十六岁时放弃了家族继承权，去了辛迪加的死恋电台打工。”
冈萨雷斯家族的外部成员则在街口上面巡逻着，而他们的纹身倒更像是海盗，因为他们成员的肩膀上面纹的是一个骷髅头，下面是两把交叉的火绳短枪。
看来这个黑帮的领头人确实有点大病。
本来凯尔还以为接下来会去万灵会的地盘，结果在蒙特雷街转了个圈就又回去FAC的驻地了。
“嗯？七叔，不是还有万灵会吗？”
“万灵会嘛——他们就是一群由失败者和废物组成的团体罢了，都是在下水道里面报团取暖的，甚至还喜欢搞宗教那一套，基本上想加入黑帮干架的无脑青年都不会选择万灵会。所以他们对于我们的威胁是最小的。不过只要是加入了帮派的黑帮，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人，对待他们绝对不能有半点怜悯。”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辛迪加的四大黑帮了。
第四十四章 寻找彼岸
凯尔在逛完了一遍辛迪加之后，发现其实还是有很多区域没有涉及，像是彼岸诊所他就没有见到，还有很多地方也并不像是有黑帮占领的样子。
“七叔，黑帮的势力范围并没有完全覆盖整个辛迪加啊。”
“看出来了吗。其实辛迪加除了黑帮还有许多来头不小的势力，像是彼岸诊所，还有各种对死役厄种的实验室，甚至还有制造天生禁闭者的研究所。这些势力都有着新城大人物的资助，辛迪加的黑帮之所以可以这么猖獗只是因为新城大人物们的默许而已，所以那群黑帮也不会去过多影响那些势力。”
凯尔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
“我听说开设彼岸诊所的那名医师是自己跑来辛迪加的，甚至还搞了一个众筹网站呢。”
“呵呵，就算是那位大小姐独断专行，但是她也不是辛迪加的泥腿子能够碰的，她可以死于狂厄，死于污染，但是绝对不能死于黑帮之手，哪个黑帮要是敢真的对她动手，新城那边的世家贵族们可不会袖手旁观的。”
即便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是一个来自新城的医学世家的大小姐。
老七没有再多说那些背景复杂，来头不小的隐藏势力，新人只需要知道黑帮的实力构成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知道太多，过去二十多年他已经看到太多只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想要改变辛迪加，结果被黑帮暗杀横死街头的场景了。
倒不是因为老七有什么良心，只是最近的FAC快速反应小队的成员都消耗地太快了，结果补员速度却跟不上，跟上级反映情况也只得到‘大家都不够人手’的回复。所以他还想着让这个能打的新人多呆上一会儿呢。
“原来如此，放心吧，七叔，我优点不多，但是愿意服从上级指令一直都是我的优点。”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个星期正式上班，这几天你可以在奇兰广场，还有我们FAC所在的辐射范围内活动，其他地方我是不推荐你去的，尤其是柳生的那些声色场所，下一次多人象棋花的钱根本不是你能够担负得起的。而且要是你自己惹到了黑帮的话，没有人会帮你，懂了么？”
凯尔点了点头，没有问老七为什么会知道下一次多人象棋要多少钱。
等到回到了宿舍之后，温蒂和两个孩子迎了上来，让凯尔有种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工作完回家的丈夫一样。可惜的是温蒂没有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说‘你回来啦’。
“凯尔，凯尔！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我只是刚好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今天我跟我所在的小队队长逛了一圈辛迪加，不过彼岸诊所的所在还需要再找找。”
在新城的时候，网络上面关于辛迪加的情报都被官方所封锁，然而当他来到了辛迪加之后，这里的网络能够接触到数个超大型的论坛，甚至连悬赏网站也有，至于还能够联系到军火和药品卖家，但是上面所给出的情报也不一定准确。
虽然凯尔想找老七问出彼岸诊所的所在，但是被这种人知晓他提前调职来辛迪加的目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听完了凯尔的总结之后，温蒂也觉得头都大了，现在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熟悉辛迪加的人，而且那个人还不能是一个会把他们给卖了的人。
“对了，要不我们直接找一个黑帮，逼问他一下估计就能够知道彼岸诊所在哪了。”
“没那么简单，我们不熟悉辛迪加，更加不熟悉彼岸，仅仅只是知道彼岸的所在是不够的。”
真是麻烦啊——
以前一直以来都在靠着电锯处理死役尸体，温蒂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现在她才开始感到人际关系一旦多起来就会变得麻烦，明明有人知道他们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们却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想要问的问题。这让她再次感受到处处为她们着想的凯尔可是说是异类中的异类。
“那该怎么办？”
“嗯，我待会儿去找一个辛迪加本地市民就好了。虽然这里有很多黑帮，但是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加入了黑帮。”
经过了多日离开了锈河的修养，温蒂已经和和之前的她的形象相差甚远，现在的她确实和一个普通的美少女一样，从她冷漠的神情上绝对看不出她曾经举着电锯埋葬了数不清的死役。但是她的思路还是比较的直，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里凯尔会教给她什么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社会人。
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凯尔一个人去找出彼岸的所在。
“对了，莉莉，还有菲诺，你们最近一直都待在房间里面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不会啊，每天都有干净的水喝，还有肉吃呢！而且现在还有漫画书看，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漫画书。”
“咳咳，凯尔哥哥，我喜欢那本狐兔怪盗组合的漫画，还有狄斯队长的故事也挺不错的。哥哥你不是一直在给我们找医生嘛，所以我们没问题的。”
幼稚一点的是莉莉，成熟一点的是菲诺，明明是莉莉的年龄更大，但是菲诺却更加像是姐姐。这两个孩子还有一直保护着她们的温蒂都是天使，让凯尔这种恶魔都为之倾倒。
“那就好，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很可能就会带你们两个去看医生了。很快你们就可以摆脱狂厄了。”
“是吗？好耶！”
“凯尔哥哥，你不用着急，我们身上的狂厄都已经感染了很久了，就算是去治疗也不一定能够根治。”
摸了摸两个小鬼的头之后，嘱咐温蒂不要给其他人开门，要是有人强行进来的话——直接把他切成两半就好。
再次出门的凯尔没有去FAC的饭堂里吃晚饭，而是去了外面的街道随意逛着，虽然辛迪加到处都有黑帮，但是黑帮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基本上只要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就一定会看到在墙上面的涂鸦，所以靠着墙上的涂鸦就能够避开大多数的黑帮了。
至于少部分的——
“唔呃呃呃呃——”
凯尔将沾血的匕首在那名想要抢劫的黑道身上擦了擦，顺便把他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给顺走了。
“怎么这么穷？身上连一百块钱都没有。手机也是跟一块砖头一样。”
扔下空无一物的钱包，骂着黑帮净是穷鬼的凯尔继续往小路里走，见到又有人出来抢劫时，嘴角还是不自觉向前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