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极速追踪
轰！！！
一拳打穿了头顶之上的废墟，海拉甩起水管就是一顿乱挥，周围原本沉重的瓦砾应声碎裂，扬起的烟尘让后面跟着爬出来的凯尔咳得厉害。
“咳咳——别气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要不然被治安局或者是fac的人堵在这里的话就麻烦了。”
这其中的狂厄实验涉及到了常驻议员，属实是远超于凯尔的想象，原本在看到了那庞大的实验环境之后他就有所怀疑，结果没曾想厌恶着狂厄的新城议员竟然主动接触这一禁忌的边界线，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混蛋！又有人敢把我们埋到地里了，这种事情我可接受不了！”
上一次被埋在地里之后，差点就被淹死在了冰面之下。
不过凯尔对此倒是阔达得很，差点被杀和被杀相差甚远，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
但是禁闭者们就不同了，她们就是因为极度的偏执才撑过了狂厄的侵蚀。
像是海拉和温蒂，她们心中的怒火即便和凯尔整整度过了一年也未曾平息，而凯尔所能做的就只有让这一将会灼伤自己的火焰烧向正确的人。
防止她们将自己燃尽。
“放心，我已经让人跟住她们了。”
吸取了上次被锁住了记忆的教训，这一次凯尔让白记实业的两个人躲在雪国乐园的外围，负责跟踪那两名异常显眼的目标。
只要伊丽莎白锁定不了目标的话，那么白记的那两个人要跟住她们轻而易举，只可惜在凯尔想让白逸一起过来时，那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和往常一样，总是神神秘秘的，似乎是不想让凯尔知道她究竟在和什么战斗。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白逸将长刀从死役的身上抽出，腐烂的腐蚀液体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手上的白虹。
“五十三。看来清理得差不多了。”
她此时就站在雪国乐园的不远处，小巷内爬满了纹路诡异的藤蔓，其中散发着的狂厄令人不适，不过有着枷锁庇护的白逸站在死役的尸堆当中掏出了手机，看到了澈和蔻蔻给她发的消息。
在看到雪国乐园之下的空间，其中布满了整齐放置的治疗舱，而眼尖的白逸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治疗舱是来自哪个医院，以及这家医院背后的拥有者。
在那场登希尔研究员产生的动乱结束后，卓娅把凯尔当时拿到的狂厄原液给截胡了，同时还将其中的情报和白逸共享，让一直追查着帕尔马实验室的白逸开始对这条线索进行追踪，只不过登希尔被fac抓住了之后就一直去向不明，直到柳生贤一的刺杀事件才重新浮出了水面。
再然后的事情就是他造出了更高效的原液，让人为制造禁闭者的成功率大幅提高，以至于让柳生贤一铤而走险，为了让自己得了血液疾病的儿子活下去而使用了tx系列的狂厄提取物。
到了现在，相似的狂厄实验再次出现，而这一次也传出了相同的气味，更何况按照伊丽莎白所说的情报，就意味着这背后的推手就是爱德华，也就是奥古斯塔斯家的家主才是罪魁祸首。
“他和帕尔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呢？真是好奇啊……”
收刀回鞘的白逸跨上了心爱的骑士摩托，强力的引擎发出了舒畅的轰鸣，尾气管喷发出来的蓝焰融化了死役的尸体，异方晶就算是矿石也可以被当做燃料使用，而这种奢华的燃料原本根本不在白逸的考虑之内，不过在当凯尔有钱了之后，她花钱也比以前舒服了许多。
虽然蔻蔻一直警告她说什么白记实业不能只靠一个老板，不过白逸从来都懒得去和她解释这位老板可不仅仅只是金主，还是她的小男友。
战斧一般的摩托在黑夜中疾驰，在雪国乐园附近的行人还未来得及扭头看向身后，一道流星就划过了她们的身后，只剩下引擎轰鸣的声音残留在她们的耳中。
藏在黑夜当中的白逸不似往常那般轻浮，也不再对过去的黑暗抱有幻想，现在的她仿佛一把百炼钢刀，只想着怎么刺穿那些妨碍着她美好未来的敌人。
她追寻着蔻蔻和澈给她发来的坐标，而越靠近那里就越能感到一种熟悉的恶心感，那是在她见到帕尔马的时候会涌出的感觉。
“近了，近了。只要杀光了那些家伙，我就可以休息了。”
内心不再迷惘的白逸猛踩油门，对时机把控感极强的她在新城当中极速飞驰，甩开了新城警员的检查站，以极致的速度避开了街头上的摄像头，拍到的景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残影。
当她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庄园门口时，一辆充满了狂厄的破车就突兀地停在了通往庄园深处的通道，从冒烟的车前盖处可以看出刚刚才熄火。
白逸只是一个帅气的刹车就将摩托横置了过来，只是短短的思索了一会儿就下了车戴上了在柳生商业街买来的狐狸面具，然后披上了漆黑如墨般的披风，毫无惧色地踏入了那栋诡异的别墅。
“白逸，你打算一个人去吗？”
“嗯，是时候斩断我的过去了。你就让蔻蔻不要过来就好。对了，帮我拖住凯尔，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这一面。”
“……看来我真成小弟了。”
“哎呀，别这么说，我看庄园这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到时候直接给你一辆车，怎么样？”
电话另一头的澈已经听出了白逸的决绝，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她之后便还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还是将这座庄园的坐标交给了凯尔。
贴地疾行的白逸很快进入了别墅，其中的狂厄气息皆被枷锁抵抗，从二楼窗口翻进去的她四处仔细打量着环境，搭在刀柄的手微微颤抖，那种将要与过去诀别的感觉让她难以冷静，当她的直觉被触动了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出刀，面前的活动墙被极速一刀分成了两半，露出了背后的疗养室。
只不过这间原本装饰温馨的疗养室已经是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狂厄和血腥味，在一张椅子上面还坐着一只死相惨状的死役，他身上布满了各种贯穿伤，看起来就像是被某种锋利的武器来回伤害。
白逸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个突兀的疗养室，其中的无菌室的玻璃幕墙碎了一地，四周的墙面沾着撕心裂肺的血手印，看来那只死役在死前曾经拼命挣扎过。
只可惜都失败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回收人员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来说死役都是一群没有理智的怪物，像是伊丽莎白那种死役绝对是特例中的特例。但是现在看来那只惨死在疗养室内的死役也曾经有过似人一般的挣扎。
从这只死役身上的衣服碎片可以判断出是一件非常高级的西装，这些高级服装都有着它们特有的质地，站定在原地的白逸甚至可以看到血污之下的西装纹理。
一名身着高级西装，可以进到这么一个隐秘的疗养室的男人竟然变成了死役，还惨死在了其中，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逸不是侦探，她就算再次对自己问出这种问题也没法立刻得出答案。
不过在狂厄的世界里，答案一般不会乖乖地待在原地，反而会主动找上那些发问的人。
疗养室内的一个扩音器突然响了起来，难以想象在被洞穿了一个大洞之后它还可以断断续续地工作。
“如果你是凯尔局长那边的人的话，那就赶紧来酒窖这里！再慢一点的话我们可就要死了！”
急躁却失真的声音从扩音器当中传出，白逸还可以听见背景音当中有着类似爆炸以及墙面倒塌的声音，看来那名为了活命而拼命的死役现在似乎又遇上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放心，速度就是我的优点之一。”
在白逸靠近不远处的酒窖时，不远处的地面被极强的冲击掀飞开来，连同如同血液一般的葡萄酒一起在半空飞洒，酒水当中冲出了两个女孩，她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摔到地上之后还滚上了几圈。
“维多利亚！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哦，可是对面是什么人？明明应该是表达爱意的举动，但是为什么我却在他的身上感到了恶意？”
“你没有想错！他就是一个该死的家伙！”
在看到从酒窖当中走出的人时，白逸都顾不上去理解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的对话了，反而将目光锁定在了这名如同流体一般的怪人。
帕尔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堕落气息，似人的外形却没有半点人样。
白逸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确定自己终于找对了人，她拔刀向前，不再去关注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过往的记忆不再像是以往那般不断的闪回，只剩下滔天的杀意。
没有半点怒吼声发出，内敛的杀意皆收于刀内，仍在鞘中的白虹早已开始微微颤抖，顶级暗杀者的雷霆一击悄无声息，在帕尔马反应过来之前便被一刀枭首。
连流体都可以斩开的快刀将帕尔马的身体一分为二，斩出这一刀之前帕尔马甚至还没有看清楚来者何人。
“这！？你是狂厄级的禁闭者！”
为了寻找治疗方法的伊丽莎白踏足过整个狄斯城，旅途当中见识过狂厄级禁闭者能力的她一眼就看出了白逸的实力。本来还想着让追踪过来的白逸挡住突然出现在庄园内的帕尔马，结果怕不是弄巧成拙，最后还是走不了了。
“别走神了，他还没死呢。”
帕尔马的‘尸首"倒在地上缓缓地蠕动，仿佛果冻一般的狂厄污染再次汇聚成人类一般的外形，在他将要开口说话之前，一把镶着异方晶的飞刀洞穿了他的喉咙，蓝色的光芒在血红色死光的笼罩下逐渐消散，精钢打造的飞刀就这么被融化成了铁水。
帕尔马身上的狂厄甚至比狂厄者的还要高，这种寻常的异方晶武装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法阻止他重新汇成原来那种堕落的姿态。
“趁现在快点告诉我，为什么帕尔马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帕尔马......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是奥古斯塔斯家的家主爱德华，他为了治好他的女儿维多利亚身上的血液病而沾染了狂厄实验，就是在他的援助之下才出现了可以将人转变成禁闭者的tx系列溶剂。估计他就是在这期间和帕尔马的人达成了合作，现在他已经......所以这群该死的家伙就打算掳走维多利亚！”
回收他们的实验品。
白逸从语焉不详的回答中听出了帕尔马的意图，帕尔马的眼中只有如何传播狂厄，而维多利亚和伊丽莎白两个人都是狂厄实验的产物，那么她们被帕尔马盯上倒也正常。
“一名拥有着理性的死役，一个心思单纯容易控制的危级禁闭者，怪不得他们这么着急了，甚至还像是变态一样躲在庄园里面等着你们。”
此时帕尔马派来的回收人员终于重新长出了嘴巴，他摸了摸新长出来的下巴，没有像他的同僚一样用雨伞遮住他那可憎的样貌，反倒是将满脸都是狂厄污染物的头颅给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本来只是来回收一些有意思的实验体，没想到竟然地穴当中的生存者也来了啊。正好让我可以将你们一起带回去了。”
与以往阴险的帕尔马成员不同，这名负责回收实验体的成员更加好斗，即便是被白逸一刀劈成了两半，也依旧毫无退缩的意思。
“你们两个立刻离开这里。”
白逸没有去管面前口气猖狂的帕尔马，只是催促这两名是因为狂厄实验才变成姐妹的禁闭者赶紧离开。
她并非是体谅两人，关键是这两个人不像是凯尔那般值得信任，而且看她们的情况也不能再继续战斗了。
“你挡的住他吗？”
“别废话了，你们待在这里只会碍事。”
伊丽莎白看白逸信心满满，便不在多言带着维多利亚远离战场。
只不过帕尔马的头颅之上长出了数只复眼，如同追踪一般死死地盯住了三人。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死亡威胁如影随形，完全没有半点想要放走一人的意思。
“啧，要是爱德华把庄园的防御系统权限交给我的话，你早就被自动炮台和异方晶武器轰成碎片了。”
帕尔马成员对伊丽莎白的威胁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三名禁闭者不过都是帕尔马实验室的产品，和那些即用即弃的小白鼠一样。
在这个庄园的主人和他们达成合作的瞬间，狂厄实验的产物就一定要回收到帕尔马。
毕竟和恶魔交易可不是免费的。
庄园的地皮剧烈地爆开，飘洒的草地碎片遮蔽了她们的视野，等到烟雾散去时，出现的是一支‘军队"。
“在死役当中挣扎吧，实验品们。”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捡回了一条命
奥古斯塔斯家并不满足在辛迪加的死役实验，甚至还在自家的庄园之下开掘了不少庞大的空间，将这些地方都变成了安置死役的场所，这些平时毫无理智的怪物平时都被麻醉气体此时都被帕尔马所唤醒，它们从之前沉睡的地方醒来，一爪子破开了面前的钢化玻璃，肆意地发泄着对生者的憎恨。
帕尔马的‘催熟"让原本被保养得极其养眼的草坪迅速腐败，而那些被强行唤醒的死役则流淌着黑色的液体和血液，腐蚀着四周的一切。
“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帕尔马踩着死役的头上，如同死役当中的王者，睥睨着面前三名禁闭者。
“你这么做，第九机关不到十分钟就会赶到这里。”
“五分钟就足够将你们一起回收了。”
死役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可不会乖乖地待着，四肢并用的怪物们拼命地冲向白逸和维多利亚，只有同样是死役的伊丽莎白被它们所忽视。
唰！
白虹将死役的脑袋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劈开了两半，看着眼前冲天而起喷洒出来的血液，以及从死役身体内掉出来的各种漆黑器官，白逸没有半点动摇，与平常飘逸灵动的刀法不同，现在的她就像一个一板一眼的上班族，样本一般的刀法跟割草一样将围过来的死役尽数杀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一只有着理智的死役吗？带着那个脑子缺根筋的女孩赶紧离开这里。”
原本像是丧失电影中的尸潮被白逸一人轻松挡下，那种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让她在死役潮水当中站得稳稳当当。
“那就交给你了————”
“你们应该不会还想着逃出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吧？离开这里之后乖乖地去凯尔那里，在狄斯城当中他是唯一一个会收留你们的人。”
伊丽莎白咬了咬牙，之前她为了找到活下去的办法而设计了艾恩，结果没想到和帕尔马合作的恶果竟然这么快就让她和维多利亚走投无路。
而在这座厌恶死役和禁闭者的城市里，只剩下凯尔这种异类会给她们一个在身之所。
“即便发生过那种事情，他也愿意接纳我们吗？”
“不试试看你又怎么知道，说到底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在失去奥古斯塔斯家这个靠山之后，新城的贵族可不会在你们的治疗上花上一分钱。”
伊丽莎白下意识看向满脸困惑的维多利亚，这个肌肤惨白的女孩只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白逸，准确地说是在盯着白逸手上的长刀，它正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挥出斩击，每一记斩击都会让一排死役的头颅冲天而起，割草一般的杀戮机器制造着大量的血液，其中的奥秘让维多利亚如痴如醉。
“大姐姐，你的刀很快呀。”
“是啊，速度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不过现在这个场景有点少儿不宜，跟着你的姐姐离开这里。”
对血液似乎有着某种执着的维多利亚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无论地下的死役窜出来多少，白逸的刀依旧是它们这群没有理智的怪物无法跨越的高墙。
看着原本超过数百只的死役在绝对的速度面前被一茬一茬地斩首，帕尔马脸上轻蔑的表情逐渐消失，转而变得愠怒。
地穴的幸存者竟然有着在死役群里开无双的实力，这些狂厄实验产出的死役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在不被控制的情况下这些没有脑子的怪物就跟路易十六一样冲着上断头台，排队领死的样子和工厂当中的流水线一般。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听狄斯城每天的新闻播报，它就像是这座城市痛苦的呻吟一般，它的存在就让狂厄的传播埋下了种子，所以每天早上我会一遍又一遍地听，那背后就像是传出了人类的呻吟，令我对此上瘾。我想现在发生的事情————也足以登上新闻了。”
“我想新闻的标题自然是名为帕尔马的***已被击毙，狄斯英雄凯旋而归。”
白逸的话再次点燃了帕尔马的怒火，这名回收人员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砸开面前挡路的死役，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狂厄甚至让地面都产生了扭曲，即便是只剩下本能的死役也臣服在了他的脚边。
“能够从地穴当中逃出，竟然还有胆量来招惹我们，你的理智是被狂厄侵蚀了？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逃出过那里？”
“招惹你们?不要搞错了立场了，帕尔马，你让我从那个地狱爬了出来，就该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
白逸向前一步，挥刀斩击，凌厉的刀气在刀锋接触到死役之前就切开了它们的身体，帕尔马后撤一步，刚想着躲开这一神速的斩击，白逸另一只手臂之下滑出了一把匕首，刁钻如蛇，直击要害。
周围被切成两半的死役猛拍地面，垂死的半身变成了帕尔马的肉盾，接着就被漆黑的长剑再次洞穿。
以污染物制成的兵器毫无锋利的外表，但是极强的腐蚀性将周围的一切都化成了黑炭。
铛！
两边的武器撞在了一起，与其说是武器的碰撞，倒不如说是狂厄间的碰撞，饱含着杀意的打铁声音不绝入耳，两个人的身影几近被淹没在了刀光剑影当中，庄园四周的建筑光是被余波波及就已经变成了废墟，非人的领域将地下的死役卷入其中，爆裂的血肉不断地以两人为中心绽放，堕落的气息与冲天的战意释放着致命的杀招，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来见证这一场惊险的对战。
“那把刀可真是碍事。”
“放心，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爆裂的漆黑之剑和纯白的刺客长刀继续碰撞着，帕尔马想用污染物来围困白逸，只不过她依靠着神速不断地拉扯，地面蠕动的污染物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而想要抓住她的帕尔马数次觉得将要困住她的时候，这个蒙脸的刺客就靠着诡异的身法逃了出去。
“原来你的腿比你的刀还要麻烦。”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枷锁的反应逐渐靠近，还有直升飞机的声音也慢慢地放大，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已持续了一段时间，白逸已经在帕尔马的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只不过庄园内的狂厄试验场有着充足的‘血包"，让他得以不断恢复那副堕落的姿态。
“看来这一次没法让你变成新闻的内容了。”
同样察觉到了不远处有着更多目标出现的帕尔马冷哼一声，不过之后却跟一个三线反派一样转头就走。
看着化成了一滩烂泥的帕尔马，白逸收回了手上的长刀，期待着下一次暗杀他的机会。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我
“你是打算偷跑吗？”
“只不过是帮你救下了一只能说人话的死役，还有一个脑子有点毛病的禁闭者妹妹。”
既然这一次的结局还算是圆满，成功抓到了这两名犯人，凯尔也就没有再和白逸多说什么，这个在管理局来去自如的女人总是喜欢单独行动。
留下来处理手尾的凯尔没有过多纠结此处的狂厄实验，对常驻议员的遗产更没有半点兴趣，而是直接将这些麻烦事一股脑地交给了fac，他只带走了两名本就属于他的犯人。
人死如灯灭，奥古斯塔斯家族的遗产足以吸引其他有心人的目光，早早退出遗产争夺战的凯尔反而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毕竟没人知道奥古斯塔斯家的大女儿会是一名禁闭者。
押运着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凯尔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地打量这两个人————准确地说其中一个并不是人，另一个在精神领域超乎了常人的领域。
“你带走艾恩的目的，除了要她找出让死役恢复回正常人的办法，还有是想让她治好维多利亚的血液病吧？”
“那不然呢，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她的思维有点奇怪，但是她整整叫了我十六年的姐姐，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指的是维多利亚突然狂厄爆发，由禁闭者能力产生的血晶尖刺洞穿了她的父亲，奥古斯塔斯家的家主一死，帕尔马的人立刻从合作者变成了讨债人，她们两个没有任何调动家族力量的权限，差点就被当作实验品带走了。
“很多关于狂厄的事件都会有着不寻常的开端，当时tx系列药剂只是刚出现，整间研究所的研究员死得只剩下一个人，运送它的人也死了大半，最后fac的精英小队出动之后才让事情暂停告一段落。”
一个扭曲的父亲想要治好他的女儿，从而研制出的药剂衍生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冥冥之中狂厄就像无形的大手，牵扯着所有人的命运丝线，却给一个该死的熊孩子一样将它们缠到了一起。
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活命的路子只剩下一条的伊丽莎白不再回应，只是沉默地抱着维多利亚，祈祷着艾恩医生愿意原谅她。
凯尔见她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愿，也没有逼迫她，而是让海拉打开了车上的电台。
“哈啰哈啰！！！辛迪加和新城的朋友，你们好啊！无论你们睡着还是醒着，死了还是快死了，在听到我打招呼的声音之后就赶紧放下手下的工作，把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死恋电台上面！毕竟连下一代都不会养育的你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来听我们找到的乐子！”
死恋电台，就算是在新城，这个原本在新城应该会被彻底封杀的节目已经火爆，有着庞大听众的死恋电台靠着粉丝的帮助让辛迪加的声音少有地传到了新城。
只不过诙谐的话语并不友好，随之说出的新闻更让人心生担忧。
“没有狂厄，没有动乱，富得流油乐的上天的新城，最近却出现了一群名为梦游者的怪人。这些梦游者就像行走的石油井一样，嘴里流出黑泥，黑泥再变成丑陋的怪物......你听————他们跟上你了————在约会的公园，在热闹的集市，在回家僻静的小路上，咳咳，我想要是我这么说的话，估计最近的夜路都要挤满破坏气氛的主播和记者了，真是抱歉，喜欢野战的各位。”
“收敛一点，收到投诉了。”
“哦哦哦，总之要是真的有人见到了这种嘴巴里会吐出答辩的怪人的话，我并不建议你掉头就跑，因为要是被知道了的话，那你这一辈子都要被打上被答辩吓跑的烙印了。”
凯尔调低了电台声音的旋钮，这则新闻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很多关于狂厄的事件都会有着不寻常的开端"，口吐黑泥的感染者如同一个不寻常的开端一般，即便它把海拉逗得前俯后仰，也改变不了新城确实还有着其他狂厄事件发生的事实。
“局长，夜莺副官发来短讯，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抱着平板的赫卡蒂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么一件让人抓狂的事情，凯尔刚想着回家躺着，这么一个消息就给他打上了加班的标签。
当他想着要不要忽视这则消息，直接回去管理局时，赫卡蒂将另一封邮件的发信人摆到了他的面前，‘第九机关"几个大字彻底打消了他摸鱼的念头。任务内容总是有着一股浓浓的谜语人气味，语焉不详的语句指向了一种叫做‘梦游者"的怪物。
而他们被第九机关分配的任务就是调查这群除了名字以外没有半点记录的怪物。
“所以这一次也和前几次一样吗？继续把我们蒙在鼓里，直接让我们作为探路的卒子，然后她们坐在直升飞机上面坐享其成？”
接过平板的凯尔熟练地吐槽起了这群在狄斯城内足以让小儿止啼的特务，接着就看到了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帮手。
“新城探长，第九机关线人，正直敬业，敏锐进取......”
“哈哈哈！！！第九机关的特务全是瞎子吗？这个一脸颓废的大叔竟然就是我们的帮手啊————”
海拉看着第九机关发来的照片咯咯直笑，相比之下凯尔看向平板的眼神变得愈发沉重。
“凯尔，这个叫做杜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吗？”
赫卡蒂注意到了凯尔表情当中的凝重，女孩还以为这个第九机关的线人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
“不，没什么，只是这个叫做杜的男人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
“像极了刑侦电视剧里面的中年警探，中年发福，外表邋遢，嗜酒如命，曾经辉煌，还有着一个漂亮的前妻，就差一个聪明却叛逆的女儿了。”
“那还等什么？出发！”
最近电子杨伟的艾米潘反而兴致冲冲，就跟一个逛漫展想要和所有ser合影的观众一样。
凯尔也不再耽搁，直接将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这两姐妹交到了艾恩的手里，并叮嘱卡米利安好好照顾她们。虽然他对病娇和非人之物有着极大的兴趣和性趣，但兰利的枪口还是让他压下了那些多余的念头。
众人对加班的态度相差无几，对这群所谓的梦游者充满了兴趣，还有能够继续在新城活动让她们不再埋怨这一次行动毫无收获。
根据第九机关给到的
“文明狄斯！什么人？”
“米诺斯危机管理局，前来调查梦游者相关的案子。”
“糯米丝？什么糯米丝！梦游者是我的案子，别想从老子的手里抢走老子的案子！”
正当凯尔思考该如何和一个已经喝醉了的酒鬼交流时，海拉已经一脚踹到了门上，禁闭者的力量让大门猛然断裂，飞舞的碎木砸在了杜探长那发红的鼻子上。
砰！
撞击和酒精，让这名半睡半醒的探长再次昏睡了过去。
“喂喂，他不会死了吧？”
“......咳咳，我想这种倒霉的特质也是这种人必须经历的事情，毕竟大白天就喝醉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凯尔向前探了探杜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昏过去才松了一口气。禁闭者们总是能给他惊吓，差一点他就以为自己新手村的向导被队伍里的同伴打死了，幸好这位前探长有着一身可供缓冲的脂肪，要不然明天兰利的办公桌就得出现一份令人血压飙升的报告了。
跨过满地面的酒瓶以及垃圾，凯尔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的窗户，当他站在窗边呼吸着新鲜空气时，楼下一名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男人突然注意到了凯尔，原本被黑眼圈淹没的双眼都瞪大了不少。
那名男人身着一身类似医生一般的制服，不过健壮的身材倒不像是一名医生，他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塑料袋跑了上楼，那道断成了两截的大门让他惊疑不定地往屋内望去，连忙查看倒在地上的杜的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
“放轻松，先生，我们是第九机关派来调查梦游者的相关人士，不过因为我的同伴有些急躁，所以才闹出了这么一场乌龙。”
在看到了凯尔的身份识别码后男人才冷静了下来，不过想到安全屋的大门是一道铁门之后，一米八几的他依旧是汗流脊背地站到了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先生。”
“我......我是街区诊所的医师甘多，以前和老杜是同事，实际上我一直以来都在和老杜合作，希望能够找出梦游者的真相，毕竟————我也算是半个梦游者。”
甘多自我介绍后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在得知凯尔等人都是第九机关派来的调查员之后，他就像是找到了新的倾述对象一样说个不停。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接触过几名梦游者，而我在不久前也出现了部分症状。除了闹到上电台的吐黑泥以外，梦游者还伴随着不受控的嗜睡，间歇性记忆模糊，精神萎靡等现象。而且记忆模糊不是记得不清楚，而是仅有负面的记忆变得模糊，我的负面记忆如同海绵里面的水一样被某种诡异的影响给挤了出去。”
听完甘多的描述，凯尔立马想到了帕尔马，黑泥污染物仿佛和他们绑定了一样，似乎烂泥才是他们的标志。
“那么梦游者可以治愈吗？”
“唉，这也是我想要找到的，最为严重的患者沉睡不起或者是彻底遗忘过去的负面记忆，但是古怪的是却没有出现一名死者，这也是梦游者在新城不怎么出名的原因。”
没有人死，也没有大范围的狂厄传播，这倒不像是帕尔马的手笔了。
“谢谢你的配合，先生，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情况。话说回来，你的黑眼圈有点严重啊。”
“让你见笑了，前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有真正睡眠过。不过我最近找到了一款不错的助眠品，叫做梦露，它让我终于睡了几天安稳觉了。”
“梦露？我怎么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最近在街区兴起的饮品，里面没有掺杂什么违禁药物，不过它的效果比镇定剂的作用还要好，只不过————”
甘多欲言又止，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造型独特的玻璃瓶，上面似乎还刻印着某些文字。
“甘多医生，被梦游者影响了的你却能够正常入眠，靠的是一种未知的饮品，这两者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呢？”
听出了凯尔话语当中的催促，甘多连忙说出了其中的古怪：
“它太甜了。然后瓶身还刻着这么一段意义不明的话。”
凯尔接过空瓶，在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后不禁沉默了许久。
（无梦之人啊，带着你的同伴前往水晶大厦吧，我还在那里等你。）
“凯尔，这个瓶子......还有梦露这个名字，难道是以前我们在奎恩大厦见过的那个禁闭者吗？”
“嗯，刚刚我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她也说过她用的迷幻剂就叫做梦露。”
娜恰，那个头顶着雪糕筒的禁闭者，那名在狄斯城追寻着快乐的女孩，现在她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再次和他相见吗？
凯尔回忆起了过往的事件，那个时候他收到了伊琳娜的邀请，前往奎恩大厦捉拿两名怪盗，结果突然碰上了一个狂厄场，狂厄场将嘉年华乐园内的场景投影到了奎恩大厦，出现了哈梅尔的虚影，和她相似的污染体，还有那名像是乱入了现场的马戏团演员。
“我们现在就去水晶大厦吗？”
那件事情最后，切尔西伯爵为了从外部击破狂厄场，将整座奎恩大厦变成了宝石，所以现在娜恰把它叫做水晶大厦倒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凯尔摇了摇头，压下了跃跃欲试的海拉，转头看向了甘多问道：
“梦露——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吗？”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现实的美梦
行吧。
这是甘多说出能够买到梦露的地点。
看着这个像是在蹲厕所时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名字，实在是让人想不出为什么这家酒吧里面还有这么多人，还是说这些人都是被所谓的梦露吸引过来的吗？
站在街道的另一边，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里面传出的酒精味，以及摇着骰子的人身上的热气。
“走后门。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够搞清楚梦露的事情。”
“还有梦游者的情报，那名医生说了很多，但我们还没有真正见到过一名梦游者。”
相比已经准备好武器，打算在酒吧里面表演一场全武行的禁闭者，只剩下赫卡蒂还认真地帮凯尔思考着第九机关任务的事情。
不过下一秒艾米潘就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哼哼，我的运气足以打破这一僵局。你们看，酒吧后面的巷子里————”
一个比杜探长还要邋遢的家伙趴在巷子当中的垃圾堆中，嘴巴里不断地吐着什么，昏暗的灯光还会让人误以为这不过只是一个呕吐的酒鬼，但是在视力绝佳的弓箭手的眼中他吐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呕吐物。
巷子里的人喷洒落地的黑泥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在片刻的蠕动后，又化作新的人型，这确实和‘梦游者"报告的描述一致。
“怎么样？触发野怪的几率可都得益于我的运气！”
“得了吧，上次新卡池出来的时候你还不是吃了保底嘛，还让其他人帮你抽卡，哪里算得上什么好运气。”
被海拉无情揭穿的艾米潘僵在原地，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回击海拉，本就懒得坚持的她直接将目标转向了那名从巷子里刷出来的敌人，张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梦游者的脚踝。
骤然无法移动的梦游者喉咙当中传出了低低的嘶吼，诡异的黑泥还继续从他的嘴角当中流出，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种异变就和以往见到的普通人向死役转变一样时，一只从垃圾桶里面窜出来的流浪猫跳到了梦游者的面前，充满野性的流浪猫完全意识到它错得离谱。
下一秒，黑泥就滴在了它的头上，其中蕴含的实体化精神污染侵蚀了生物脆弱的结构，原本毛茸茸的身体炸裂开来，表演了一场令人惊诧的分头行动。
“真可怜啊。”
海拉口中喃喃，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足以砸穿铁门的水管将被黑泥包裹的猫头砸了个稀碎。
“赫卡蒂，用法术撕碎它们。”
“明白。”
深紫色的法术如同锐利的丝线将面前的一人一猫切成了碎片，本应该死透的梦游者却依旧有着活性。
凯尔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肉片在污染物的粘合之下重新迸发生机，在见过人体作为肉酱的披萨，流满黏液的砂海怪虫之后他对这些恶心人的东西的免疫力已经提升了不少，只不过这种难以消灭的特性倒算得上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恶心了。
“凯尔，这些黑泥都是实体化的精神污染，并非死役，无法被彻底消灭。”
“真是出师不利啊。”
实体化的精神污染意味着黑泥是梦游者的伴生现象，即便是杀死了梦游者，它们的产物也依旧可以留存在现实，那么娜恰派发的梦露才是症结所在。
“就算无法彻底消灭，这些滑溜溜的东西也扛不住我的电锯。这种柔软的触感就像是一个怎么样也锯不死的人呐，肉体不再禁锢着这些人罪恶的灵魂，梦露解放了他们，真是太————棒了！”
电锯不断嗡鸣，将不断黏合的精神污染再次分解，即便男人变成了死物，精神当中残余的能够被称作理智的东西不断地被摧残，就连狂厄驱动的恢复也变得越来越慢。
哈哈哈哈哈！！！！
响彻整条巷子的笑声引得酒吧后台的人都探出头来，结果看到月下有着一个举着电锯的长发女子癫狂地大笑，被切割的东西似乎不断喷涌着什么，这一本应只存在于恐怖片的片段吓得这些员工躲了回去。
“麻烦了，可不能让他们报警了。温蒂，这里就交给你了。”
海拉一马当先，踹开了员工专用的后门，只看到一名头染黄毛的男员工正躲在吧台下瑟瑟发抖，手上还拿着手机。
“喂喂——是治安局吗？这里是行吧酒吧，刚刚我好想目击了一场————”
啪！
“我目击了一场很刺激的事故！两名身高两米的光头壮汉喝醉了之后在巷子里相拥而吻！”
电话另一头的接线员陷入了沉默，压低声音的呕吐声还是传到了麦克风当中，被语言攻击了双眼的接线员直接将服务员的电话列入了黑名单。
“好了，黄毛小子，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在贩卖梦露？”
被各种药品变得瘦弱的服务员被凯尔单手提了起来，接着海拉对着空气挥动着水管，似乎将要下一秒就要抽断他那羸弱的双腿。至于艾米潘则更加直接，一支飞速而去的弓箭带走了他的鬓发。
“我说我说！好汉别杀我！梦露都是从一个叫做莓丝的女人那里进货的！她一般会背着一个青蛙背包，扎着双麻花辫，脑袋上还顶着两个红色大发卡！”
“她有说过她的上游是谁吗？”
“没有！她从来不说这些的，总之我们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别的关系！”
服务员的语速极快，嘴巴巴不得把那名叫做莓丝的女人的情报全都吐出来。
“好汉们，你们要是要找她的话很快就可以见到了，我们这边的梦露给卖完，给她发了进货的消息，估计她再晚一些就来了！留下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把她引去别的地方，没必要在酒吧这种地方大打出手————”
滋滋滋滋滋滋————
艾米潘给这个话多的家伙来了一次电疗，变成爆炸头的服务员晕倒在地，被梦魇扔进了烤箱里面，祝福他能够在变成熟人之前醒过来。
“嘿嘿，接下来是要去找那个买药的莓丝吗？我有种预感，她也是一个禁闭者。”
“可能性很大，能够有着和娜恰合作的能力，还有着在这种混乱之地站稳脚跟，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可以做到的。总之，先找到她，我需要更多关于娜恰的情报，毕竟直勾勾地就跑去水晶大厦那里实在是过于不智。”
虽然前几次的行动证明谨慎在禁闭者千奇百怪的能力面前显得极其无力，不过他还是会坚持这一做事风格，为的不是避免危险，而是让赫卡蒂她们熟悉他的风格，要是凯尔被狂厄整疯了的话她们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喔喔喔喔喔噢！！！
酒吧内传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站在员工室的众人对视一眼，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酒吧能够爆发如此欢呼也只有梦露了。
“看来我们不用再等了，客人自己送上门了。”
推门而出，果然看到了一个画风古怪的女孩，相比其他那些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性，她的穿衣风格就像是一个刚刚放学，换上自己私服偷偷溜来酒吧寻刺激的小女孩。
只不过那个滑稽的青蛙背包后还挂着一把开了刃的长刀，至于莓丝本人手上还提着一把令人胆寒的巨锤，看她轻而易举的模样以及锤子在地面上的拖痕，已经可以确定她的禁闭者身份了。
“别着急别着急，今天的分量肯定是足够的。”
她在酒吧吧台之上大肆派发着梦露，甚至不怎么关注那些买家手上的钞票。她眼中的疯狂炽热地燃烧，看向面前人群的眼神完全不是欺诈师看向肥羊的眼神，只有屠夫看向肉猪时的凌冽。
买下梦露的买家毫不犹豫地将瓶口对准了嘴巴，瓶子里面的液体竟然变了色彩，带着一丝丝香甜诱人的味道，泛着斑斓的光点。明亮的色彩当中闪烁着小小的蛇影。
“哦，一个被一群漂亮妹子簇拥着的男人，眼神总是释放着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手上还会绽放出赤红色的光芒——嗯！想必你就是娜恰姐姐说过的无梦之人了。呵呵，也难怪，毕竟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生赢家，和这群意志力软弱的家伙截然不同。”
她似乎完全不担心被禁闭者包围的处境，正当凯尔以为她要从那个青蛙背包抓出一只青蛙手机摇人的时候，那些原本和瘾君子无异的路人摇摇晃晃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身体弯曲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步，口中吐出的黑泥把整个舞池都堆满了，就像是房间后花园的化肥堆一样令人恶心。
眼尖的海拉扯了扯凯尔的衣角，纤纤细指指向了一个方向，就在莓丝的背后还坐着一个双眼禁闭的女孩子，她纤细的身姿令人怜爱，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是穿着却非常大胆。
不过让凯尔回忆起来的还是她那头显眼的浅绿色短发，以及那把黑红相间的左轮手枪。
“莓丝，你是打算用这些人作为你的人质吗？”
“人质？哈哈哈哈！！！娜恰想让狄斯城陷入美梦，而我只需要这些人的恶意，又有什么必要将这些材料当成人质呢？放心吧，只要他们不在美梦当中沉沦就不会有什么事。”
莓丝从这些人的身上扯下一丝丝无形的能量，然后它们确实变成了某种有着实体的材料。
似乎是注意到了凯尔的目光，莓丝继续笑着说道：
“嗯哼，看来你对露莉艾卡很感兴趣呢，我和她可是朋友，为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我免费请了她一瓶免费的梦露，看她现在的笑脸————估计已经在她自己的美梦当中享受了吧。那就拜托你们照顾好她了。”
莓丝从容不迫地从酒客身上扯下了深黑色的能量，将它们转变成的实体材料都扔进了背包，完成了目的之后还朝着凯尔他们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则甚至掩不住满脸的坏笑。
酒客们吐出的黑泥缓缓地围了上来，正当所有人以为将要有一场恶战时，这群黑泥汇成的玩意竟然整齐地排成两列，如同列队的士兵，如果忽视混杂着的呕吐声以及某种碾碎的声音的话，那么它们确实和一群温顺的黑色农具一般。
只可惜它们身上喷涌而出的狂厄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凯尔它们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
“它们让出了一条路吗？哼哼，算它们识相。”
“估计它们听见巷子后面那头怪物的惨叫了，就连残存的意识也会害怕温蒂的电锯吧。”
双肩扛着水管的海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黑泥堆当中，脸色毫无惧色，在她的心中像是莓丝还有娜恰都已经算是半个管理局的人了，那么这些黑泥不过也只是她们调皮的小玩具罢了，凯尔总会摆平它们的。
不过在得知这些黑泥有着‘不死"的特性之后，凯尔就没想过正面作战，看着海拉这一副巡街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要撤退吗？”
不愿意让凯尔踏足黑泥群当中的赫卡蒂低声问道。
“原本是可以的，不过现在我倒对这群黑泥很感兴趣。准确地说是对它们让出的道路的终点有什么很感兴趣。”
大多数禁闭者的行为都透露着她们的目的，狂厄放大了她们的情绪，同样削弱了她们对隐藏真实目的的想法。
所以娜恰这一次的目的想必就在这群黑泥指向的终末之地。
凯尔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黑泥的身上，那些被卷入狂厄事故的路人从来都不是他需要注意的对象，只不过前往那个地方之前他必须将那个孩子安顿好先。
“海拉，带上那个孩子。”
“没问题，不过你应该不会对孩子出手吧。”
“......你大可放心。”
接受到了枷锁的正反馈之后，海拉才背起了露莉艾卡继续上路，凯尔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出现半分犹豫，这个外表甜美内心恶魔的妹妹就会把还在做梦的小孩子扔进黑泥堆里，然后抽出铁棍就是对他一阵拷打。
总之在走过这一段路程的时候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甚至在这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如同整座城市当中唯一的活人，和朝着圣城朝圣的队伍一般走到了宝石大厦的底下。
而原本已经停止营业的大厦刹那间灯火通明，应该是娜恰意识到了他们的到来。
“你来了。”
广播里面的声音让凯尔回忆起了当时的娜恰，那个时候的她似乎还在对未来感到迷惘，只不过现在完全听不出来了。
现在的她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目标。
希望这个目标不会让她变成敌人吧。
当凯尔走上二楼时，发现这里被改造成了如同教堂一般的场地，至于那些对娜恰的防备以及疑惑在见到她的一瞬间都被清空，他的目光被那个纯白的人影所吸引，在那一秒钟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两个人。
娜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笑颜如花。
“我等你好久了，凯尔。”
穿上了婚纱的她如此说道。
第三百五十章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纯白的婚纱，梦幻般的头纱，教堂彩色花窗透出的朦胧的光，还有手捧鲜花的女孩。
婚纱的裙摆如同云朵般飘动，勾勒出娜恰完美的曲线，单纯只是她的存在便让教堂充斥着淡淡的甜味，圣洁的百合花与长满荆棘的玫瑰花似乎同时在她的身上绽放。
失神的凯尔被一绝景震撼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向前走着，不过下一秒就被枷锁刺激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教堂的中央。
“怎么了，凯尔，你想要拒绝我吗？”
教堂当中的长椅阴影之下爬出了数不清的蛇，毒蟒吐着散发着热气的信子，如人类一般朝着凯尔释放着敌意。
此时的娜恰和那时身穿戏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碧蓝色的长发被她高高盘起，身上的婚纱极其简洁，贴身型婚纱展现着至美的身材，透着妩媚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还没等凯尔回答，他身边的人已经替他回答。
“我还是更习惯你原本的打扮，现在的这种打扮————我可以将它当作宣战吗？”
“别动手，海拉。”
“怎么了？光是一眼，就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因为婚纱以及环境的加成，凯尔刚刚确实在现实当中踏入了幻梦，这不是依靠梦露这种药物，而是娜恰自身的魅力足够让他沉沦。
“放心吧，枷锁不仅束缚着你们同时也束缚着我。而且现在再看的话......这个教堂也不够格举行我和你们的婚礼。”
清醒过来的凯尔手指抚过教堂的长椅，微闭的双眼似乎在幻想着某物。
“我...我们？你还真是诚实得让我无语。”
“在心爱的女性面前总是想要去逞能不就是男性的本性吗？之前在那个迷宫的时候他不就跟个笨蛋一样在身上画下地图嘛。”
“你别以为用这种甜言蜜语就能让我放低警惕。”
看着热闹的禁闭者们，娜恰放下了手上的花球，一把捏碎了伊琳娜帮她选好的戒指，挥挥手就让蛇群退下。
她缓步走到了凯尔的面前，面露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谎？”
“我一直都很真诚，娜恰。”
“那为什么要说枷锁是你的束缚，当枷锁提醒你的时候，你明明有着反抗的余力，但是你还是选择了她们那一边。为什么？是因为她们和你的羁绊更深吗？还是说我还不足以满足你的欲望？”
娜恰想要狄斯城内的所有人都沉醉于美梦当中，这样就没有人会痛苦了，而绝大多数人也如她所料沉醉在了最新的梦露当中，他们在梦当中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脸上的笑容真实，毫无虚假。
然而凯尔两次的拒绝都让她开始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有正常人的欲望，只不过她能够肯定就是凯尔看向她那炽热的眼神倒不是演戏，确实是他的真情流露。但这样反而让她更加困惑，这一切难道不是他所渴望的吗？
“因为梦是会醒的。梦里面的世界固然美好，但是我无法容忍自己放弃身边的真实，反而还沉醉于一个虚假的世界当中。”
“......即便你的美梦并不是虚假的？”
“这根本就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你能够在这里举行这么一场事实而非的婚礼，想必背后有着伊琳娜的怂恿和撺掇。唉，不过说这么多也迟了。”
这一场看似浪漫的婚礼不过是她制造的美梦，属实是让人失望。
凯尔将那瓶上面写着线索的妙梦瓶放在了教堂的椅子上，和禁闭者们围住了娜恰。这一次没有狂厄场的影响，所有人都不认为她能够逃出这里。
“解除梦露对新城的影响，然后和我们回去。”
“即便是和你毫无关系的普通人也在你的考量之内吗？”
“我不在乎他们，不过要是事后让我听到一些不幸的消息的话也会让我的胃口变得不好。而且......禁闭者不该再这么张扬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让新城高层的视线转向我的管理局，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我的美梦真正实现的时候，等到一切的条件完备了之后我才会带着她们出手。”
凯尔自然不满足于管理局内的天地，新城是他必须征服的对象。只不过可不能用无限月读这种手段，他又不姓宇智波。更不会用所谓的火之意志去欺骗世人，只有绝对的暴力才能将这末世当中唯一一座城市统一。
“原来如此......”
娜恰一脸恍然，似乎是理解错了什么，当着凯尔的面撕开了婚纱，扔下了头纱，直接平静地来到了凯尔的面前，完全不反抗得接受了枷锁。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打算如何实现你的美梦。”
“没问题，你也会作为我的美梦的组成出场的哦。”
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禁闭者们都傻了眼，没想到话疗还真的有用，凯尔这一次算是靠着嘴遁说服了一个禁闭者。
不过对于禁闭者来说强大的适应力已经是她们共同的特质，像是海拉已经开始伸手去摸娜恰的头发，问她究竟是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才把头发变得这么柔顺。
在娜恰放弃了让世界沉醉在美梦的想法之后，蕴含着她的狂厄的梦露都丧失了效力，原来那些用于监视用的小蛇都汇入了阴影，缓缓地朝着娜恰的方位爬去。
呲呲————
一个手撑着雨伞的人影出现在街道之上，他无声地接近了一条小蛇，将狂暴的狂厄注入其中，但浓缩的能量如同慢性毒药一般，让只是动物的小蛇微微地晃了晃脑袋，丝毫没有注意到收敛着恶意的帕尔马。
“很好，一条身中剧毒的毒蛇，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咬死那个烦人的存在吧。”
帕尔马无声地笑着，目送着小蛇爬向宝石大厦。
在小蛇在他的视野当中消失之后，雨伞之下的狂厄再也控制不住，和舞台使用的干冰一样慢慢弥漫开来，巷口街尾的酒鬼猛然暴毙，暴凸的双眼如同一条搁浅的咸鱼。
“很快就可以再见了，米诺斯的局长。”
第三百五十一章 压抑后的爆发
“你能不能快点？你能不能快点？你能不能快点？”
（才两分钟就受不了了，我真的服了。）
“没有带证件就不能办吗？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什么都没有带，就连名字都不愿意说，我怎么给你办？）
“就算我被骗了二十万，就算我的账户被治安局冻结，你们也没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
（被骗确实是你的自由，但还要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
新城某个小小的办事处，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坐在窗口前，听着各种奇葩的要求和事件，坚持到了中午之后他终于能够离开窗口去吃一顿饭了。
这种像是被人当成沙包的日子已经到了第八个年头，只不过他的工资和他的座位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服务类行业的工作总会接受到各种各样的恶意，更别提是在狄斯城这种堕落之都了，光是一个下午他就能够接待五个进过治安局蹲过，十个磕过药的，二十多个毫无法律意识却自认为熟读法典的蠢货。每一天都算得上是低血压患者的福音，只不过他已经乏了，渴望某一天会发生狂澜一般的突发事件，将这该死的一切都尽数击碎。
然而这种突发事件并不会自己发生，启动它的钥匙只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喂喂喂！！！你们这个办事处没有人嘛！快点找一个人出来啊！！！”
当他还在嚼着冷得有些发硬的米饭时，一道粗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不断的拍打声，还没见到人他就已经想象出那名不速之客不耐烦的神情了。
拿起抽纸擦了擦嘴之后他重新走回窗口，不出所料站着一名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
“喂！赶紧帮我处理一下，为什么我的账户会被限制，我的存款可有整整几十万，耽误了时间你可担不起责任......卡曼·皮尔森是吧，赶紧的！”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他的工牌，没有半点礼貌地大喊起来，丝毫没有半点名为素质的自觉。
“先生，门口有自动取号机，现在这边是休息时间，请您下午两点再来。”
“哈？你现在就得给我办！”
“就算现在给您办理，关于你的问题也需要————”
“不要给我说这么废话，给我找你们领导过来！”
卡曼内心叹了一口气，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他见过不少，每一次都需要花费大量心神来给他们解决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然而结果永远只会是吃力不讨好。
“您这边关于账户的问题，需要提供关于交易记录......”
“为什么我要提供给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提供这些，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就需要用钱！”
无法交流，面对这种人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和他交流，而是默默地解决掉他的问题。
卡曼敲了敲键盘，面前这名中年男子的信息便出现在电脑屏幕之上，数次逾期还款，存在着失信记录，所谓的几十万来源于遗产继承，这种家伙不过只是一个靠着双亲爆金币的崽种罢了。
看完这些信息的卡曼不过只是抬头望了中年男子一眼，这名嘴巴里散发着槟榔和香烟臭气的男子如同涨破的气球一样，一手掰过办公桌上的电脑屏，一手指着卡曼大骂道：
“你没有资格看我的记录！我要投诉你！”
男子通红的脸庞之下并没有剩下多少理智，颤抖的双手说明并不是狂厄的问题，而是他以往有着嗑药的历史。
“工作了这么多年，我总是觉得狄斯城当中是不是太过极端了，我所遇到的中年人要么是依靠年龄沉淀出了惊人的技艺，要么就是脑袋空空只会大喊大叫的废物。对了，你觉得你是哪一边？”
“混——混蛋！我现在就要投诉你！”
“去吧，像你这样的蠢货如果没有地图的话怕不是连自己的脚趾头都找不到。”
卡曼缓缓站起，一手伸向了口袋当中的‘契机"，表情不变地继续嘲讽道：
“想必银行还有那些贷款公司已经给你下达了最后通牒了吧，而像你这种无脑的毒虫只有借助父母的遗产才能还清一部分。你现在还有余力去投诉我吗？还是说你那种拙劣的威胁会让我感到害怕吗？”
中年男子被卡曼呛地说不出话来，理智终于崩坏，握拳作势就要往卡曼的脸上打去。
只不过他孱弱的拳头被卡曼轻松地接下，在他打算继续破口大骂的时候，卡曼从口袋当中取出了一颗猩红的虫卵，下一秒便捏碎了它。
狂厄从其中喷涌而出，奇怪的是混沌的狂厄并没有像是水潮一般往四周涌去，而是汇集到了卡曼的身边。能够让普通人丧失理智的狂厄量只是让他双眼充血，感受着心底那股澎湃的情绪。
“我忍受你们这种废人整整八年，今天这种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以往卡曼为了不惹是生非，不让父母担心，他一直忍耐着这份沙包一般的工作，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对着所有人说着敬语，扮演着一名乖孩子。
当他的双亲去世之后，当他根本不在乎前途之后，当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这种憋屈的日子便结束了，安葬好双亲之后他在上班的路上捡到了那颗充斥着狂厄的红卵，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拥有选择的力量。
“每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我都会问我自己，坚持所谓的道德真的有意义吗？是的！它当然有意义，至少它让我的双亲含笑九泉，不过在这之后它就只是我的阻碍了，而你————就是我获得重生的垫脚石！”
狂厄的力量让卡曼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可以和职业拳手抗衡的人，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掰折了中年男子的手腕，看着这个无礼的废物眼泪鼻涕一把把流的样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等等，我不————”
“迟了。”
咔咔咔————
狂厄的力量聚集到了指尖，卡曼的手捏碎了中年男子的头骨，随手将这具尸体扔到了一边。
“好了，接下来该去找谁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沉寂的复仇者
“海特·盖德，今天是你入职的第一天，跟紧了，可别被犯人给抓住当成人质了。”
老看守拍了拍这名身材略显瘦削的年轻人，作为老前辈的他之前可是带出了最好的米诺斯局长，这一次带新人他可是干劲满满。
“被抓住......果然狂厄者和禁闭者都不会愿意乖乖待在这里吗？”
“是，也不是。这里不单单只是一间监狱，更是一家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
“现在的米诺斯局长是一个锐利进取的年轻人，和以往那些将狂厄视作洪水猛兽的老家伙不同，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治愈狂厄的可能性。”
“听上去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上去确实如此，不过看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老看守推开一道通往犯人区的侧门，海特本以为他将要迎接数道饱含敌意的视线，结果当他踏进犯人关押区时，他发现————
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
离他们最近的一群犯人正坐在一面播放着网课的屏幕前，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屏幕上面的方程运算当中，丝毫没有留意到有两个看守就站在他们身后。
“这些孩子......”
对于管理局当中出现孩子这种事情并没有让海特感到惊讶，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管理局竟然会将教育放进日常管理当中。
“犯人每天都必须接受教育，这是局长定下来的规定。”
“这可不像是对待犯人的态度。”
“没错，所以我才说听起来和看起来不是一回事，在外人眼中局长就像是一个和犯人之间有着秘密交易的卑鄙小人，但是实际上为了稳定犯人们的狂厄值，局长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不仅仅是钱财，还有大量的精力，甚至是在新城得以晋升的名誉，他都拿了出来充当管理局的燃料。”
海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不过他还是保持一副新人的模样，装出了对管理局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样子。
还在介绍着情况的老看守拍了拍身上的异方晶制服，继续沉浸在管理局这种异于狄斯城的气氛当中。
“海特小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笑话：记者对一个行人问到：‘如果您有一千万您会捐赠出来吗？"，路人点了点头。‘如果您有一个亿呢？"，路人依旧点头。‘那如果您有一辆汽车呢？"，路人这次却回答：‘那不会了"。记者十分诧异地问：‘您一个亿都愿意捐了，为什么一辆汽车反而不愿意呢？"路人回答道：‘因为我真有一辆汽车"。”
离开专门为狂厄者建立的教室，不远处的地方还有着训练室，里面站满了躯体笼罩着红光的狂厄者，和海特以往见过的那些被狂厄支配的狂厄者不同，这里的狂厄者压制着心中的狂乱，似乎在寻找着狂厄和理智的平衡点。
“治疗狂厄者最大的困难不是寻找治愈狂厄的方法，而是拥有被狂厄感染的勇气，放眼整个狄斯城也就只有他一人敢这么做了。”
海特咽下了喉咙涌动的冲动，老看守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他所认为的真相便是————凯尔正在训练一支独属于他的军队，一支由狂厄者组成的军队。
“对了，海特小子，我们普通看守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一层，再往下的楼层只有少数人有资格进去。”
终于回过神来的海特扭头看去那通往地下的楼梯口，那里总给他一种凶兽张开大嘴等着猎物上钩的感觉。
“是因为那里关押着禁闭者吗？”
“没错，虽然狂厄者已经拥有非人的力量，但是对比禁闭者来说他们温顺地如同绵羊，地下那些桀骜不驯的禁闭者只有局长能够镇得住她们。”
“只有局长吗？”
“嗯......她们偶尔也会听听夜莺副官的话。总之禁闭者不是我们能够去接近的。”
“为什么？就算她们身上的狂厄足以致命，但我们才是看守，她们只是囚犯。”
“囚犯......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局长是怎么驯服她们的。”
老看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显是觉得这名新来的看守完全不了解管理局的内幕。然而海特在看到老看守的笑容之后立刻升起了‘果然如此"的念头，他强压下内心的仇恨，双手死死地抠进了手掌的肉里面却不自知。
还不是时候。
海特的内心呐喊着，他的一切都被凯尔和他手下的禁闭者毁灭了，在这之后他沦为了行尸走肉，没想到的是他看到了管理局在辛迪加张贴的找人广告，更没想到的是他还真的通过了面试成为了看守中的一员。
他忍下复仇的念头，为了转变注意力他随手指了一下远处一些像是禁闭室的房间，向老看守询问道：
“那些小房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把不听话的犯人关禁闭吗？果然管理局这里还是有着惩罚犯人的场地吧。”
老看守摇了摇食指，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
“海特小子，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因为狂厄而变得疯狂，而是他们原本就疯了，所以才感染上了狂厄。那个房间是专门为了那些疯子建的，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他们癫狂的癖好。”
两人慢慢地走到了一号禁闭室前，厚重的铁门后似乎传来了阵阵***之声。
“这里面关着一对情侣，他们喜欢在死过人的屋子里面为爱鼓掌，死的人越凄惨他们越兴奋。被抓的原因是他们偷偷地进入了凶杀现场，还把凶杀证物变成了他们的玩具。”
海特摸了摸额头，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其中滑落。
二号禁闭室的铁门倒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窗户，让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原本不想往里看的海特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里面瞧上了一眼。
里面跪坐着一名老者，瘦骨嶙峋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只不过诡异的是他的身边似乎比周围的环境要更加光亮一些，整个人仿佛加了一层光边滤镜，不似真实。
“别看那个疯子，你绝对不想听他的歪理听上一整天。”
“歪理？”
“没错，他虽然看上去就跟那些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没有两样，但是他的真实年龄不过三十，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的正是他的禁闭者能力。”
海特愣了一愣，那个看上去快要死的人竟然还是禁闭者？
“呵呵，说是禁闭者，他的能力是光合作用，而且只对自己生效。至于他不吃饭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老看守从终端当中调出了囚犯的档案，上面给他打上的第一个标签便是‘狂热环保主义者"。
“他曾经袭击了狄斯城肉联厂的厂长，被关起来的时候还在大喊人类是地球之癌，结果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自杀......总之那个家伙麻烦得很，要是让他看到来了新的看守，怕不是又要对着监视器逼逼上一整天的环保歪理了。”
老看守指了指三号禁闭室，继续起了他的解说。
至于复仇者海特，正在等待着时机。
第三百五十三章 诡异的新人
瑞贝卡。
fac在新城当中抓捕了一名禁闭者，然后将她送到了管理局。
原本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还是有一丝细节让凯尔感到了违和。
根据fac的抓捕记录来看，瑞贝卡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抓捕产生过任何反抗的念头，从被狂厄测量仪检测出来之后，她就没有半点想要逃跑的迹象，似乎完全没有担心会被暴力对待的想法。
“也许她和艾瑞尔小姐一样，对他人都没有什么坏心思。”
“艾瑞尔出身名门，就算是被葛昂辛当作花瓶，但也是从小养尊处优，所以才对暴力有所抵触。可现在这位瑞贝卡的过往没有半点记录，fac的情报人员都写上了‘疑似辛迪加人"的字眼。”
“那就先将她关押到别的楼层？”
凯尔摇了摇头，他低头看向这名禁闭者的照片，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就好像学生时代上课时发呆，出神望向窗外时的既视感。
“没必要，在特制的反狂厄禁闭室当中，就算是狂级禁闭者也没法发挥出一半的力量。不过还是要盯紧她，我不希望这个时点出现什么意外。”
照片上面的女人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湛蓝色的双眼深邃地让人眩晕，高挑的身材散发着一股成熟且飒爽的氛围。
凯尔没有再去关注这名有些古怪的禁闭者，最近他比以往更加关注辛迪加的局势，靠着他从新城拉来的赞助，各种真正的基础设施在辛迪加重新开张，而且卓娅的军团也逐渐地吞食着食肉目的地盘，相信不久之后她就可以统一辛迪加的帮派了。
统一之后的事情自然是转型，凯尔对贩毒，黄色，收保护费这些低劣下等的事情不感兴趣，赚钱的路子只有踏在正道上面才有壮大的机会，所以这些天他和军团副手厄尔希每天都在协商着各种重建事宜，早就走上正轨的管理局则交给了夜莺管理。
“对了，除了这名禁闭者，最近关押的狂厄者里面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人物。”
特殊？
能够让夜莺有所关注，看来最近新城的破事还真不少啊。
“卡曼·皮尔森，被新城人称作午夜使者，在得到了狂厄的力量之后没有张扬地四处破坏，反而隐藏起来，只有午夜时分才会出现在城市当中，将那些名声在外的资本家拖出他们别墅的大门，然后把他们的脑袋捏成碎片。”
“他还不是狂厄者之前应该是一个社畜吧。”
“没错，他在办事处整整做了八年的低级职员，每天接受的恶意足以让他变成狂厄者。最关键的是他被捕的消息被传到了网上，如果不妥善处理这名犯人的话，管理局怕是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凯尔点了点头，现在的他还不能让管理局出现在太多人的眼前，和夜莺以及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福克斯律师商量出了几个方案之后才将算是完成一项议题。
夜莺的手上还有着好几份这种身份棘手的狂厄者的资料，这些都要凯尔亲自过目，都是为了管理局能够平稳度过这一段辛迪加动荡的时间。
当两人盖上文件夹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就连一直吵个不停的禁闭者区域都安静了下来。
“最近的工作还真不少啊，看来新城不安定的因素似乎越来越多了。”
“没错，无论是在辛迪加还是新城的军火都涨价不少，一定是某个组织在煽动着这股气氛。”
帕尔马......
也不知道兰利抓到他们的尾巴没有，第九机关最近也没有和管理局共享什么情报，看来是只能继续等待时机了。
“不说这些了，我找卓娅晨练去了。”
处理完公务的凯尔没有耽搁下去，而是前往军团的驻地，和卓娅进行日常的锻炼。从地下迷宫事件之后，他就一直坚持和卓娅对练，单纯为了能够在日益离谱的敌人进攻之下存活。
不过这种不耗脑力只持续了短短的两个小时，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拼命地响起，跳出来的消息让凯尔看着就头大。
【新城富人区出现狂厄反应，fac无法入内搜索】
【剪刀怪谈已引起网络恐慌，不断出现模仿犯】
【锈河污染持续加强，无人清理的结果日益严重】
就连原本应该宁静下来的管理局也开始躁动起来，不知为何狂厄者那边出现多起斗殴，两边明明之前没有任何仇怨，但是就像是被某种东西挑衅了一般，直接将为数不多的理智扔到一边，将体内的狂厄肆意地挥洒。
“怎么了？”
喝着功能饮料的卓娅看着眉头紧皱的凯尔，最近她是觉得凯尔把自己逼得太过了，就连眼睛上面的黑眼圈愈发地浓厚。
“没什么，只是零碎的事情太多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军团有不少人可以帮到你。”
“谢谢......说说现在辛迪加的局势吧。”
凯尔生硬地转变了话题，看他不想多说的卓娅不再多言，双手抱胸地呵呵一笑。
“不用多长时间，军团就能够掌握整个辛迪加了。学校，银行，医院这些基础设施也完善了不少，再加上维持整个狄斯城的异方晶矿脉，新城人必须和我们谈判。”
卓娅自傲但不自大，军团这支靠着信念聚集到了一处的队伍的头狼有着不可思议的嗅觉，如果当她如此判断的话，那么不久之后新城人将会被狠狠地打脸。
“那就好，那么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整整三天没有怎么休息的凯尔打了个哈欠，听到卓娅的保证他也不再担心辛迪加的局势，正准备打算回去管理局睡一觉时，心中猛地一跳，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己竟然没有去见那名叫做瑞贝卡的禁闭者，甚至没有给她的身上挂上枷锁。
以往只要有禁闭者被送到管理局，他总会拨出时间去看她们，了解她们的同时也会试着让她们接受枷锁。这不仅仅是为了强化枷锁，禁闭者和他之间的连结是在这个异世界当中为数不多他可以绝对相信的事情。
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她的资料放置一边，也不会将其他的那些琐事看得这么重。
枷锁破体而出，象征着治愈的绿光笼罩了他的全身，骑上旋风号摩托飞驰而去，他必须立刻见到这个诡异的禁闭者，心中某处也在疯狂地催促着他。
第三百五十四章 别哭出来
当凯尔赶回管理局时，一切都很正常，那名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禁闭者瑞贝卡也依旧乖乖地待在禁闭者专属的牢房当中，此时她正在翻看着最新的美食杂志，封面上的红发美食家卡门奈特似乎散发着危险的色彩。
刚刚看到的新闻当中好像就有提到卡门奈特，她所居住的富人区出现了狂厄反应，此时fac的调查员还在和小区的安保对接，管理局这边要不要也出动呢？毕竟这个红发女人看上去有着一股禁闭者的美。
看着一切正常的监控录像，凯尔的思绪逐渐发散，注意力慢慢地从瑞贝卡的身上移开。
只不过下一秒他的后腰就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回头看向那个笑嘻嘻的捣蛋鬼。
“海拉，你力气小一点。”
“喂，是你叫我隔一段时间就用疼痛提醒你一下的，还好意思说疼，看来你锻炼得还不够多呀。”
回过神来的凯尔猛地回头，再次看向监控录像当中的瑞贝卡，她依旧恬静地翻看着杂志，整个人的氛围和一名新城时尚女性没有什么两样。
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又被新的禁闭者迷得神魂颠倒了吗？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你的xp有多病态吗？”
“你似乎把自己也给骂了。”
海拉双头抱头，一脸无所谓，反而兴致满满地瞧向监视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瑞贝卡。
“所以呢？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怪物？如果是不被别人关注的能力也太无聊了。”
她点着监视屏，早就从凯尔那里听完了那种‘忽略"经历之后的海拉皱起了眉头，倒没有半点无聊的表情。
禁闭者的能力来源于她们心底的欲望或者是执念，觉醒了近乎不死异能的海拉很明白这种能力背后的含义，不过下一秒她就收起了同情，换回了平时那副嬉笑的表情。
“不过你也别被骗了，那种女人的心底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呢，也许是一头更可怕的怪兽，也可能就是一朵被摧残地差不多一折就断的玫瑰。”
凯尔自然不会看清这名新来的禁闭者，因为她的能力如果就是让别人忽视她的话，那么她不就是一个天然的暗杀者吗？而且她又是为什么会被fac如此轻易地抓到的？
“她很可能是故意被抓的。”
“一个禁闭者故意被抓，怎么？你的人头在黑市已经这么值钱了吗？看来你可以假死一次骗骗赏金。”
没去理会海拉的玩笑话，凯尔感受着枷锁的治疗，枷锁莹绿色的流光却无法抵抗这种忽视的能力，总让他下意识地无视其中的违和感，就跟一个坐在教室心却飞去了操场的学生一样，完全做不到聚精会神得关注她。
这还是第一次，枷锁做不到抵御禁闭者的能力。
“叫上卡米利安和艾恩，我要去见她。”
瑞贝卡陷在沙发当中，翻杂志的纤细手指随意却优雅，双眼当中没有一丝迷惘，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被fac抓住的囚犯。
听到敲门声之后她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门外的客人。
“请进。”
凯尔走进了禁闭室，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只不过身边的禁闭者让他安心下来。卡米利安的心理暗示使得他的注意力得以放在瑞贝卡的身上，艾恩也一直监控着他的身体体征，无论面前这个禁闭者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可能突破数量的劣势。
“你好，瑞贝卡，我是管理局的局长凯尔，每当有禁闭者来到我的管理局时我都会亲自来和她们聊聊。”
瑞贝卡看了看凯尔身边一车的面包人，随即放下了手上的杂志，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她和凯尔四目相对，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想知道什么呢？凯尔局长。”
“在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不会勉强你去说出过往的伤疤，我想要知道的只有你的目的。”
瑞贝卡看着凯尔一脸诚恳的样子，轻笑道：
“不把我带去审讯室吗？”
“审讯是针对那些顽固的犯人的，你的卷宗我早就看过了，我还没有发现一丝罪恶。而且我更喜欢自然流露的情感，而不是靠强迫得来的。”
凯尔逐渐找回了主动权，虽然还未找出违和感的来源，不过面前的瑞贝卡只有一人，他没必要担心太多。
“感谢你的宽容，即便看穿了我有所企图也愿意这么和我对话，看来外面的传闻所言非虚。”
外面的传闻？
凯尔压下好奇心，传闻不过只是传闻，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她的企图。为了搞清楚这一点，他的枷锁自然是最好的道具。正当凯尔打算不再废话，想着用枷锁一决胜负时，瑞贝卡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必这么看着我，局长先生，你不是有着让禁闭者为之俯首的利器吗？快让我见识一下吧。”
传闻就是所谓的利器吗？看来不断地收容禁闭者，而且还能够活着这么长久地干下去的事实还是太显眼了一些。
“如你所愿。”
枷锁破体而出，将面前这个女人团团围住，只要是禁闭者就一定会感到的危机感抚摸着她，带刺的荆棘慢慢地爬上她的脸颊，单单只露出一对透着玩味的眼睛。
“来吧，局长先生，如果你想要成为禁闭者的王，那么仁慈是你最不该拥有的品质。狄斯城只会容得下魔王，容不下你这种既要也要的梦想家。”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如果你说的魔王是那种人的话，我可不会跟那种人共情。”
“为什么不呢？实现欲望并不是一件惭愧的事情。”
“喜欢和王共情的人看不到死于辛迪加黑帮冲突的平民，也不会把泪水流给那些倒在血泊里叫着妈妈的fac战士。”
瑞贝卡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很不满凯尔的这个回答。
“局长先生，你应该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当然知道，不过又有什么人哭泣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呢？”
枷锁猛然收紧，彻底盖住了瑞贝卡的眼睛。
“瑞贝卡，所以你千万不要哭出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棋手
“你的目的是什么？”
“来这里找到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名字，为了保护他我只能将他送到了某个普通的家庭，用鸠占鹊巢的方法来让他拥有了一个算是合法的身份。”
“他现在就在管理局里面吗？”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他。”
“找到他之后呢？”
“弥补当年的错误，让他变得更好。”
在枷锁的作用下瑞贝卡无所不答，而得到的答案也让凯尔大吃一惊，面前这个看起来和都市丽人别无二致的年轻女性竟然已经是一名母亲，而她的孩子还在管理局里面。
那么找到她的孩子自然就是她被自愿抓到这里的原因了。
得到了答案的凯尔松了一口气，在枷锁作用下只会说出真话的瑞贝卡明显说出了心底的秘密，就连卡米利安和艾恩都没看出一丝虚假，那么这就足够了。
“祝你好运。”
就算被强制性地说出了秘密，瑞贝卡也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一般。
“承你吉言。”
“如果你找到他之后，你打算怎么样？被送至这里的禁闭者我不可能毫不过问地就让她们自由进出管理局。”
“放心吧，局长先生，我早就找到他了，而且他也早就适应了这里，这里就跟他的新家一般。”
既然如此，凯尔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刨根问底，他带着两位医生离开了瑞贝卡的房间，将之前那股违和感抛至脑后。
看着他们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瑞贝卡拉上了房间的窗帘，右手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血流如注的伤口当中逐渐被抠出了一张圆形的光盘，随着她的力度变大，血液从伤口当中喷涌而出，面前的梳妆镜都被泼上了一层猩红。
呲啦的破碎声不知是布料还是肌肉，飒爽的背影依旧挺得笔直，似乎从体内拔出这么一块光盘不过是小事一桩。
瑞贝卡此时如同盛放的玫瑰，她将取出的光盘放在洗手台，接着又将另外的光盘放入体内，那些喷洒到四处都是的血肉好似时光倒流回到了她的身体，就连那件潮流风衣也恢复如初，她看起来还是一个平面模特，而不是某种难以理解的诡异生物。
瑞贝卡随手一挥，放在角落的国际象棋飞到了桌上，各式的棋子发生了变化，白方国王之上显现出了凯尔的脸庞，皇后之上则是管理局的禁闭者们，端坐在战车之上的兰利指挥着第九机关。
黑方的国王流出了污染物般的脓液，一名举着雨伞的诡异男子替代了黑方的国王。
黑方的主教派生出了上庭，其中走出了独属于他们的清理人，浮动的黑石英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不过那个被剥夺了感性的清理人依旧安之若素。
白方的士兵是训练有素的fac战士，至于黑方的兵卒就是辛迪加的黑帮暴徒。
双方皆入棋盘，只等着其中某个角色率先移动。
瑞贝卡点着桌面，深邃的眼眸俯视着面前的棋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帕尔马……往管理局当中安插了一个被狂厄改造的普通人，一个在以往黑帮战争中失去一切的复仇者，还有用术式污染了那只毫不知情的小蛇。”
“上庭的清理人正在忙着处理BR001的暴走，那里的骸被帕尔马激发到了一个溢出的状态，连同第九机关的兰利也一起都被牵制住了。”
“FAC的总司令还在破碎防线以及外邦城池巡视，之前砂海冒出来的超古代恶之花由他和精英小队的成员善后。”
“那么剩下的变量就只剩下那些禁闭者了。狂厄级别的禁闭者有军团首领卓娅，奎恩总裁伊琳娜，无限知能夏音，砂海占卜家观星者，还有那个从地底跑出来的白逸。”
瑞贝卡抚摸着棋子，兵卒相互厮杀，而身后的战车与主教则蠢蠢欲动，最为可怕的皇后被她握在了手心。
“放出遗产的情报，辛迪加剩余的黑帮会缠住卓娅以及军团。将伊琳娜的外邦身份在新城操作一番，她也不会有机会来到辛迪加救场。夏音的话，在幻境当中给她足够多的知识和理论，她自然会乖乖地安分下来。至于观星者，只需要一份砂海的简报就会让她赶回家了。唯一无法被定位的白逸就用她身边的那两个孩子来缠住她吧。”
咔嚓。
白方的皇后被捏成了齑粉，其上的禁闭者虚影也全部跟着消失了。
“快来吧，帕尔马，别再让我失望了。作为勇者救世途中肯定会出现的恶魔，你的工作还没结束。”
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黑方的棋子移动，瑞贝卡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和其他禁闭者一起前往食堂。在计划开始之前，她还想利用这段时间看看现在的管理局。
毕竟，过几天这里就会被彻底摧毁。
在管理局当中，禁闭者有着专门的食堂，总不能让她们这群散发着狂厄的家伙和普通狂厄者一起吃饭，这很容易会引起共厄。
瑞贝卡作为禁闭者的新面孔，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你就是新来的禁闭者？”
好几个好动的禁闭者已经凑了上去，相互之间对比那些过往的事迹，还要争论出到底是谁更胜一筹，这一直都是她们喜欢的节目，尤其是说到敌人死前的样子时总会露出臭味相投的笑容。
“你是干了什么才被抓进来的？杀了某个fac的***，还是新城失败的贵族，千万不要和我说你是自愿进来的。”
“有兴趣分享一下你的能力吗？如果你能帮忙占卜运势的话，那你也可以立刻变得受欢迎起来。”
“在管理局外面还有牵挂的人吗？进到这里可不会轻松地让你离开，就算是凯尔那种异类当局长……哦，难不成你是听说了一些传闻，觉得在这里会有什么特权吧？”
大多数人都在观察着新来的瑞贝卡，禁闭者的群体不大，而她们的经历让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抱团取暖的意识，同时过往的经历和能力又会让她们相互排斥着彼此。
为了避免被伤害，她们有时下意识地会去折磨他人。
不过瑞贝卡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场景，只是在思索着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情报。
（海拉，从帕尔马的某项实验当中逃出，能力是自愈再生，想必疼痛将会伴随她的一生。）
（温蒂，锈河的清道夫，被新城当作弃子使用，有着极强的家族意识，如果显露出半点对凯尔以及管理局的敌意的话，百分一百会拿着电锯砍过来吧。）
（艾米潘，辛迪加当中活下来的可怜人，虚张声势已经成了她的保护色，就连放电的能力也一样那么可爱。）
（维多利亚，她身上的无菌服上面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对爱有一种病态的理解，又是一个短命的可怜孩子。）
（。。。。。。）
“对于你们而言，凯尔局长是什么样的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 温柔的帝王
凯尔之所以能够在管理局局长这个位子做这么久，不是因为他有多能打，也不是他的背景有多大，甚至连枷锁这种手段也不是根本原因。
而是因为他的决策可以带着所有人见到希望，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只能呆呆的看着禁闭室的小窗户。
辛迪加确实在慢慢地变好，学校和银行已经建了起来，军团将治安逐渐维持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就连治病也有彼岸这一家诊所。连同许多狂厄者和禁闭者都得到救治，原来没有的社会地位也随之提高。
很快和新城摊牌的日子就要来临，禁闭者将会在辛迪加获得一片自由的净土，不再像是以往那般总是被当成怪物。她们都是这样期待的。
“对于禁闭者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好人。”
“你应该去好好地亲身体会一下，希望你不会这么快地沉沦到其中。”
“他是一个坏人，会把你弄疼的坏人。”
“哈哈，进到这里，就别想出去咯，无期迷途，启动！”
听着禁闭者们意味深长的评价，瑞贝卡的神色藏在阴影当中，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竟然不畏惧一个可以控制你们的人吗？”
禁闭者们相视一笑，似乎瑞贝卡在说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畏惧？我觉醒了能力就是为了不再畏惧！”
“如果被控制住了，那就打碎它，要是心都冷了，那还不如去死。”
“至少到现在他都没有把我当作工具，一直以来都不会勉强我去做什么。”
人心可用。
瑞贝卡从这群禁闭者的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忠诚，心头不禁蹦出了这么一个词。
桀骜不驯，目无神明，能力化作满足欲望的手段，暴力成为宣泄情绪的渠道。一般而言，禁闭者都是这个样子，不会因为外物所困。
那么现在，她们都被某种心底的东西给困住了。
这也同样困住了他。
“你们应该畏惧他的，就像是臣子畏惧她们的帝王，群狮匍匐于首领之前，手上拿着枷锁的他是绝对的领头人，这个残酷的末世还容不下你们这些儿女情长。”
瑞贝卡的话语翻滚着不同于仇恨或者期望的情感，更像是在陈述着某种事实。
敏感的禁闭者围住了她，面前这个新人似乎对自由没有半点期待，反而还认为被控制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怎么了？终于回忆起那些放不下的仇恨了吗？不过你们自己也说了，进来了就出不去了，那就好好直面真实的你们吧。”
留下这么一段话后，瑞贝卡只是坐在座位上面闭目养神，等待着帕尔马首先发难。
而刚在办公室坐下的凯尔还没将身体陷进沙发，刺耳的警报声已经让他再次弹了起来。
门外的夜莺推门而入，打开了警报声响起区域的监控，立刻锁定了报警源。
“是狂厄者卡曼，他身上的狂厄指数正在直线上升。”
“立刻启动隔离手续，让赫卡蒂她们做好准备。”
“是！”
凯尔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的那些商量好的议案，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是用不上了。
不到五分钟，整片区域已经清空，凯尔站在一道透明的隔离门之后，观察着蹲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卡曼。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我们已经投放了异方晶，但只是暂时压制狂厄上升的速度，他的身上正在慢慢地畸变，狂厄数值的上升到一定程度时，他就会堕落成死役。而且因为控制不了狂厄的原因，他也很难变成禁闭者。”
“他体内的狂厄突然上升的原因是什么？不是一直都有体检吗？”
艾恩拍了拍有些失落的安，继续给凯尔解释。
“狂厄者数量变多，最近医护人员不够人手，检查都不过是那基本几项，深入内脏的检验只能分批进行。而他狂厄爆发的来源就在他的心脏，某种诡异的产物和他的心脏处于共生的关系，以往一直隐藏着，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也就是说不把他心脏的病灶去除，就没有办法遏制他狂厄的暴涨，对吗？”
艾恩的脸阴沉似水，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作为医生的她从不会在病状之上说谎。
“没错。现阶段我们还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药物。”
“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药物来治愈一个人肉狂厄炸弹。”
凯尔的话让周围不少禁闭者都握紧了拳头，不过她们可不是对无法救治卡曼产生无力感，而是期待着凯尔的抹杀命令。
“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他解脱不也是好事吗？”
“事后的舆论很快就会被各种娱乐新闻覆盖，你和奎恩集团交好不就是为了应对这些吗？”
凯尔没有回应，现在的卡曼虽然基本上被判处了死刑，但现在他还没变成死役，如果就这么杀了他……
“凯尔，你在顾虑什么吗？是害怕管理局里面豢养禁闭者的事实提前被曝光，还是担心残忍地击杀犯人会对使得管理局的管理变得困难？别担心，我们会帮你解决的，至少跪在那里的那个可怜虫，甚至扛不住艾米潘的一箭。”
卡米利安的声音犹如轻柔的钢琴声，舒缓的语调有着一种令人迷醉的魔力，只不过凯尔没有回应她。他现在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处理卡曼，而是思考帕尔马为什么选中了卡曼。
他推门而入，并没有选择用机器人来和卡曼远程对话，而是站到了这名狂厄者的面前，试图找出帕尔马的目的。
“你现在的情况很糟。”
“我知道，看来这就是得到力量的代价。”
卡曼的脸上没有半点愤怒，只是残存着些许遗憾。
“你在审讯之时说过，是在街边捡到了一枚古怪的虫
这么巧的事吗？当你了无牵挂时，一股神秘的力量就降临到了你的身边。你还记得当时捡到那枚虫卵的经过吗？”
这名原本只是普通打工人的狂厄者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那一天的场景。
“实话告诉你吧，让你变成针对管理局的***的人叫做帕尔马，他们在新城深耕多年，是一股想要颠覆狄斯城的恐怖势力。你的父母，你的工作，甚至那一天让你彻底爆发的客人，都是他们的手笔。”
凯尔打断卡曼的回忆，甚至不顾危险地掐住了卡曼的双肩，强迫着让他听到这些可怕的推论。
“不……我的人生……怎么可能！”
“他们既然有让你捡到狂厄虫卵的能力，又为什么做不到那些更加卑鄙的事情呢？那群阴沟里的老鼠最擅长的就是阴谋诡计！清醒一点，卡曼！难不成到死你也不想向那些真正害你到如此境地的人复仇吗！”
“我……那我该怎么办？”
“先做一个手术，我们会把你救回来的！”
求生的希望重新在卡曼的心中燃起，就算他根本不了解帕尔马，但一股形而上的怒气让他的双眼慢慢地注入了些许活力。
艾恩和安不再耽搁，既然凯尔都决定救下他了，那么她们作为医者自然不会放弃卡曼。
只要在做换心手术的时候有枷锁的压制，那么救下他的可能就有百分之五十。对于狂厄暴涨的患者而言，这已经算成功率很高了。
手术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凯尔坐在血腥的手术现场，静静地欣赏着艾恩，安还有艾瑞尔努力的侧颜。
第三百五十七章 千里之堤
“成功了！”
艾恩主持着手术，安调配着药物，艾瑞尔使用异能加速卡曼的恢复，凯尔的枷锁压制着暴涨的狂厄。
四个人完美的配合最终让骰子落在了成功的那百分之五十。
全程清醒的卡曼强忍着恐惧，狂厄使得没法昏睡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换成全新的机械心脏，这种猎奇的经历顶着他的喉咙，但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活下来了？”
听见卡曼的喃喃自语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禁闭者们
“这可是整个狄斯城最为豪华的医疗团队，怎么可能救不下来，免费的馅饼你就偷着乐吧。”
“死神来了都要挨两巴掌，何况你这小小的换心手术。”
“什么狂厄，艾恩一手术刀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凯尔揉了揉额头，这群家伙背后的武器都还没藏好，就已经开始漫天吹牛了，刚刚要是狂厄溢出哪怕那么一丝，怕是电锯，箭矢，法术，炸弹都要往卡曼的身上招呼。
不过结果还算不错，原本他也以为救不回来，没曾想医疗三人组竟然被自己的决定所激励，硬生生地把卡曼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好好休养，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再聊聊我们共同的敌人。”
还没缓过神的卡曼只见凯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没有察觉刚刚的自己是把谎言当作了麻醉剂。
“谢谢你，凯尔局长，在这偌大的狄斯城我还是第一次被怜悯。”
凯尔以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他的赞美，目送着他被护士送去了医护室，当病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管理局局长的表情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激发他体内狂厄种子总会有一个契机，夜莺你现在就去查。”
靠谱的副官小姐早就开始了探测，关于内鬼的人选已经发到了凯尔的终端之上。
“你应该直接解决掉他的，他已经和死役没有什么区别了。”
温蒂对凯尔的应对有些不满，即便卡曼被救了回来，事后的后遗症还是很容易就能将他再次拉回狂厄的泥潭，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可不应该放在她的家人身边。
“我不是因为仁慈放过了他，只是看不惯帕尔马对管理局的态度，决定囚犯的生死的人是我这个局长，而不是那群躲在阴暗处的老鼠。”
凯尔拿出终端，看向了名单上面看守的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在他的领地之上搞事，看来那个家伙也需要一次手术。
海特·盖德。
这一整天之内，只有这个家伙曾经来过卡曼的牢房巡视过。而且他的资料下面还有着夜莺的标注。
“人资部门的人有些松懈了啊，竟然被一份假的简历给骗过去了。”
正当凯尔打算找他算算账时，警报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出事的不是在管理局内，而是在管理局外。还是第一次是外敌触动了警报，逐渐急躁的凯尔强压下思绪，调出了管理局之外的摄像头。
高清摄像头清晰地拍摄到了来犯的敌人，数头诡异的怪物正在冲击着管理局的大门，钢制的大门正在被它们的怪力逐渐扭曲，自动炮台打出的炮弹以及子弹都只能在它们的身上留下些许伤痕。
“这些怪物是什么？似乎破碎防线那边的怪物图鉴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异类吧？”
之所以说这些突然蹦出来的怪物是异类，原因是它们太过容易‘辨认"了。
破碎防线当中因高浓度狂厄产生的怪物一般都会以一种不对称，没有规律，甚至不似人形的形式出现，可以说是实打实的怪物，但是现在这群想要破门而出的家伙明显有着人型姿态，身
上还有着各类动物的特征。
“大雀蜂，白额高脚蛛，雀尾螳螂虾，爆炸蚂蚁，斑角蝗，这群狂厄怪物还有着这么多昆虫的特点，有意思今天是反派的开窍日吗？组合起来和我们打团战？”
“凯尔，蜘蛛不是昆虫，它是节肢动物。”
“这个我当然知道！重点是今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很明显是精心策划好的！既然对面不讲武德，那么我们这边也要进行正义的群殴了。”
凯尔立刻联系了军团和白逸，甚至在新城的伊琳娜还有葛昂辛都被他通知了一遍，朋友多多的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找来足够多的盟友。
“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等！”
“等？开什么玩笑！敌人都打到家门口啦，我才不要当缩头乌龟。”
看到凯尔摇人，禁闭者们都感到急躁，似乎抑制着她们天性的枷锁此时都失去了平时的作用，还没等通讯接通，温蒂和海拉已经操上了家伙，两眼放光地冲向大门。
卡米利安吃瓜不嫌事大，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总能给她一种心理上的高潮，要是她使用禁闭者能力摆平了其他人，反而显得她这个心理医生太小肚鸡肠了。
“需要我拦下她们吗？”
只有贴心的小天使赫卡蒂依旧站在凯尔身边，询问着他的意见。
“算了，前门的怪物很明显是策应内部的混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管理局内竟然再次溜进了一只老鼠，还给他当成了看守。管理局现在越来越大，不可能只动用禁闭者来做事，支持着这栋建筑运作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基石，但同时也是这里的弱点。”
枷锁可以杀死普通人，但不能像是真言套索一样让人口吐真言。如果被盯上了的是禁闭者，那么凯尔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察觉到，但要是局子里的普通人被盯上，他所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
“凯尔，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许是你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了吧不，这么说对你实在是太过不公平。”
艾瑞尔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足够安慰凯尔的话，慌乱的神情反而让凯尔放松下来。
“放心吧，艾瑞尔，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医生，而是猎人，决定猎物生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别人，更不能是那群只会散播混乱，毫无美感的疯子。”
管理局的防御系统尽数开启，经过夏音升级过的管理局固若金汤，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也该好好清理一下里面的老鼠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复仇者的末路
海特·盖德，或者说是柳生贵一，此时已经卸去了身上的伪装，露出了满是伤口的后背以及狰狞的脸庞。
原来有着稀有血液病的他在禁闭者能力之下成功克服，只不过他的能力却被抽出，变成了一枚光碟。
而这也让他重新被病魔缠上，被折磨的力度甚至更甚以往。狂厄以及病痛使得他逐渐精神失常，每天夜晚都能听到由远到近的呓语。在他的眼中，天空那轮血月缓缓地逼近大地，似乎人类被星体碾成尘埃只是时间问题。
“不必害怕，你的复仇是正义的。”
呓语再次在他的脑中响起，让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上的武士刀。
“你的家族，你的势力，甚至你的健康，都是被那名局长所毁灭。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你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准确地来说，摧毁他的健康，夺走他的能力的人是凯尔的同位体，至于柳生贤一的死亡以及柳生势力的衰败不过是咎由自取，被卓娅打败早已是注定之事。
不过被侵蚀了大半个脑子的柳生贵一根本就已经没有判断的理性，原本都催化出来的正直之心都因以往的变故堕化成了漆黑的情感。
他的世界早已熊熊燃烧，根本就没有任何缰绳能够让他回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更强的力量！更有用的棋子！那个被埋入了狂厄炸弹的家伙根本没用，现在整个管理局的人都在搜索我的所在！不，他们已经找到了我！”
柳生贵一的双手胡乱地挥舞，本来想要宣泄的怒吼都被压抑成了歇斯底里的质问，质问的对象则是呓语的来源。
“放心，冈萨雷斯家族的那个老头已经将更强的棋子带到了这里，你很快就能够脱困了。按我说的做，第二次机会就在眼前。”
呓语对柳生贵一的责问充耳不闻，依旧以蛊惑的话语控制着柳生贵一。
“失去了禁闭者能力之后，竟是如此地不堪吗？看来你确实只是一个小鬼而已，狰狞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没了家的小狗。”
柳生贵一猛地回头，凯尔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
“还躲在这种地方，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了。”
柳生贵一躲在了没有监控的厕所隔间当中，潮湿的环境还有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难不联想到被遗弃的宠物。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因为你的野心才变成这样的！”
“在我看来，你身上的惨剧应该是你父亲导致的吧。恶事做得太多，他遭到的报应连累到了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话虽如此，凯尔对柳生贵一倒没有太多恶感，据他调查所知，这个黑二代还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变成帕尔马的棋子的原因估计是环境颠覆所致。
可能是最近和辛迪加的孩子玩多了，杀人这个选项在他的心中慢慢靠后，让禁闭者们去杀人则更加让他抗拒。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和平地解决这次的事件。没有人会死去，这对帕尔马来说才是最大的失败。
“这都是你的错！”
“就此放弃吧，孩子。扭曲的新城高层漠视辛迪加的堕落，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没必要兵刃相向。”
“你杀了我的父亲！毁掉了我的家族！夺走了我的能力！”
凯尔叹了口气，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没有半点挽回的可能，看来这一次嘴遁没法缓解他的杀意了。背在身后的双手做了一个手势，让早已待命的卡米利安进行催眠。
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的凯尔在与柳生贵一对话的时候就通知夜莺放出了催眠气雾，无色无味的气体充斥了狭小的空间，情绪激动的柳生贵一浑然不知，大口
呼吸的他逐渐迷离，双眼眼皮变得沉重，广播当中适时地响起了卡米利安的引导语。
“花朵、树木、天空、微风、云彩、太阳、彩虹、海洋、沙滩、森林、石子、沙砾、大地。”
噗通。
柳生贵一昂头倒地，脑袋磕在马桶边上，差点就变成了洗头的姿势。
“好了，现在这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孩子是你的了。”
卡米利安恶趣味地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我又不是神父，对小男孩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身着特化异方晶装甲的凯尔轻松地在通讯当中回了一句，在收容柳生贵一之后就只剩下门外那群怪物了，那么这一次的危机将会————
轰！！！
柳生贵一的身体猛然膨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如同鼓胀的气球一般炸裂，身体内的脏器化为猩红的血雾，更致命的狂厄污染喷洒在了这一空间之内。
滴滴滴滴！！！
异方晶战甲的读数不断飚高，各种警报声响个不停，镶在胸口的异方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凯尔！”
“都别进来！我还有战甲撑着，你们要是就这么进来会失控的！”
柳生贵一的爆炸没有产生半点热量，但是却像是附骨之疽一般缠上了凯尔，战甲原本润滑的关节变得锈蚀，往外迈出的步伐就像是沉入了沼泽，还没等他走出污染范围怕是就会溺死在这里。
不过他可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向前爬去。
能够束缚狂厄级禁闭者的枷锁破体而出，引燃与黯响同时引爆，将他周身的污染一扫而空，依靠狂厄产生的护盾抵消了强烈的爆炸，湛蓝的赋能让战甲再次恢复了一丝动力，让他背后的推进器再度工作。
“toinfinity，andbeyond!”
强大的推进力拉着他向前飞去，迅速脱离了污染范围。
“夜莺，拉下闸门，隔离这里！”
见到凯尔脱离之后，夜莺立刻带着一队清理人员前往现场，利用火焰和子弹击穿了初生的污染，军工级别的火焰喷射器汇聚成了焚尽一切的焰墙，那些因怨念而生成的污染物还没站起来就被烧成了焦炭，头盔之下的双眼只看到它们张牙舞爪的影子。
夜莺扶起了凯尔，就算是隔着两层头盔，他也能感受到夜莺的担忧。
“放心，这点污染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帕尔马利用了那个孩子，也看透了你想要活捉他然后顺藤摸瓜的意图。”
“这么说来，柳生贵一之所以会被埋入狂厄炸弹，我至少要占到一半的原因了。”
“不，你要负全责，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两个人相互说笑着，这种程度的污染不过如此，最开始在锈河见识过的锈河***，还有石之教堂的献祭仪式，哪一个不比这个恶心。
更何况管理局当中爆发污染早就已经被凯尔和夜莺考虑到了，相关的处理方案从纸面立刻高效得执行到了现实，身上穿着防污染生化服的队员跟在火焰喷射人员的身后，举着异方晶镶嵌的仪器不断祛除着角落的污染。
“你该去休息一下了。”
“还不行，门外的怪物肯定人造产物，禁闭者虽然在战力上占优，但是还需要我的节制，要不然中了陷阱的话就麻烦了。”
盯紧监控的凯尔摇了摇头，海拉和温蒂根本不惧这些被改造过的怪物，自顾自地冲了进去，明明相互配合的话就就不必弄险。
“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她们的本性，你关不住的。”
“为了珍惜的宝物，人甚至可以扼杀天性，我不需要关住她们
，我只要她们愿意看着我。”
第三百五十九章 无梦者的梦
“还有吗？”
“没了，都被杀光了。”
“那就好。让后勤人员加紧打扫战场，修复好外围围墙。”
踩在血泊之中，凯尔环视着尽是怪物尸体的战场，还有气喘吁吁的禁闭者们，下达了战后的命令。
怪物们确实很强，不过禁闭者们更胜一筹。
融合了斑角蝗虫的狂厄怪物生命力极强，被数十门自动炮台齐射都只是受了点轻伤，最后还是温蒂将电锯塞进了它的嘴巴，从头一直锯到了脚趾头才终于死透。
被赫卡蒂法术破核的白额高脚蛛炸成了八瓣，身体里面的蛛丝和血液不像是流出来的，更像是一颗鲜橙被放进榨汁机里榨出来的，浓厚的血雾甚至遮蔽了一小片区域，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开来。
大雀蜂的蜂刺被海拉的特制水管砸进了肚子，爆出来的汁液呈诡异的绿色，有不少飞溅到了凯尔的局长制服上面，还带着一股类似死尸的腐败气味。
至于爆炸蚂蚁最后被打到残废之后真的打算自爆，结果被辰砂的能量屏障关了起来，成功完成了自我销毁的成就。
还有爬行速度惊人的雀尾螳螂虾此时蜷缩成了一团，原本青绿色的外壳已经变成了橙红色，从里到外都已经熟透了，先是被芙洛拉的水枪阻挡了去路，接着被伊格尼的火墙烧死，全场尸体最为完整的就是它了，最像是一道菜的也是它了。
不到半个小时，这些突然出现在管理局大门打算强行攻入这里的怪物全军覆没，即便这些狂厄怪物利用了融合动物的优势，也根本比不过禁闭者的能力。
野生动物再怎么进化，也没法越过与人类之间的鸿沟。
凯尔正打算离开这里，脚下的血泊却在高温之下蒸干了，粘稠的感觉从靴子底部传到了他的大脑，让人感到一阵恶心。这也是虫子的特点之一，死了也还能恶心人。
“凯尔，凯尔！快走吧，我快要吐了。”
无敌的狄斯皇帝早就躲到了后头，弓箭已经收了起来，正捂着鼻子对凯尔招呼着，她就算习惯了上战场，也还是厌恶血腥味，更不想对着尸体。
“等一下，艾米潘，先别那么着急回房间，先去艾恩那边清理一下，这些人造的狂厄怪物说不定还带着某种古怪的病毒。”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跟个老妈子一样。”
凯尔单手提起艾米潘，抓住她的后颈肉就跟抓住一只小猫，路过医疗室时直接把她扔了进去。至于凯尔早就用枷锁的治愈洗去了身上的脏东西。
连轴转的疲惫依旧被他强压下来，整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待会儿还需要和局里面的干部开一场会，商量以后如何避免普通看守被渗透，还有加强管理局各处的防御设备。
正当他想拿出终端通知众人时，枷锁传来了一阵不安的情感。
待他来到了情感的来源时，只见到娜恰正脸面潮红地躺在床上，似乎很不舒服。
“怎么了？”
“我的体内......似乎被植入某种狂厄物品。”
凯尔的呼吸一滞，明白这才是帕尔马给他出的真正的难题。
“现在那样东西危害到你的生命了吗？”
“不，它一直在激发我的能力，梦露快要抑制不住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狂厄炸弹这种不稳定的东西的话，狂厄级禁闭者估计会第一时间察觉，所以才会用只能激发能力，却没法危害性命的小手段。
梦露......是娜恰制造的可以让人入梦的狂厄道具，虽说能够让人沉浸在美梦当中，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感染狂厄，痛苦的记忆会以黑泥的姿态脱离，自身也会逐渐堕落。
要是梦露抑制不住喷
涌而出的话，管理局一旦被笼罩在其中怕是会立刻失去防御能力，变成四面通风的地界。
“放心，枷锁和禁闭间的异方晶装置会抑制住你的能力，关键是要找出你体内的狂厄物品，然后及时祛除它。”
娜恰的身上散发出甜腻的气息，四周霎时间变得朦胧，原本白炽的灯光在梦露的包围下变得暧昧，就连凯尔的身体也出现了反应。
下一秒，赤红的枷锁连接了他们两人，他脑内的冷静与理智继续压制着娜恰，只不过就如同夜莺所说的一样，他没法压制住禁闭者的天性，只能引导。
而追求快乐就是娜恰期待的，当她如同蛇一般的躯体缠上了凯尔时，他甚至没有冒出反抗的念头。
枷锁艰难地拉扯开两人，他作为无梦之人不会被强行入梦，只要解决她体内的狂厄物品，就能够彻底摧毁帕尔马的计划。
现在管理局还处于戒严状态，夜莺随时都能支援他，即便是不能让艾恩过来进行手术，凯尔也可以使用其他方式来解决问题，只要是面对禁闭者，枷锁就有足够的发挥空间！
脑中构思好了计划之后，正打算和夜莺进行沟通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
“因为害怕伤害到她，所以才不用全力，放任她继续***吗？”
凯尔猛地回头，身后的瑞贝卡双手抱胸，披着飒爽的风衣外头询问着。
没有半点迟疑，漫天的枷锁挥舞着荆棘，封锁了她所有的去路。
“如果没有这一系列消耗你精力的事情的话，我想你会注意到那些违和的点，只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枷锁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便被粉碎，赤红的碎片跌落地面，在空中散成了点点红光。
“怎么可能！”
原本信心满满的凯尔还认为被附上枷锁的禁闭者绝无逃脱的可能，只不过现在却是证明他大错特错。
而且是错得离谱。
“你的枷锁太过温柔了，明明帕尔马给你制造的麻烦根本算不上什么，枷锁的能力足够让你碾压过去，但每一次你都选折中的解决方法，就像现在————娜恰体内被狂化的身体组织完全可以用枷锁挖出，之后再用治愈治好她不就好了吗？瞻前顾后，还想着去和夜莺这种连禁闭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商量，现在的你只是单纯地掌握了枷锁，完全没有半点枷锁使用者的觉悟。”
“我手上的武器指向谁我很清楚，不必用这种话来迷惑我。既然枷锁对你无效，那就让我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收容你！”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这间房间的通风系统已经被我逆转，整个管理局早就成了一个全新的狂厄场，你也该去睡一觉了。”
瑞贝卡话音刚落，凯尔的眼皮就变得沉重，就要睡过去的前一刻他拿出了一支肾上腺素猛地刺入体内，心脏立刻如同发动机一般嗡鸣。
清醒过来的凯尔飞身朝着瑞贝卡扑去，力量之大带着两人撞穿了房间的墙壁，扬起的灰尘遮蔽了他的视线。
“出来！直面我！”
烟尘落下，凯尔已经置身于一片广阔的空间，五光十色的球体飘动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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