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我要毒哑你!
早朝之后,沈含章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看不到杜方也听不到众臣的吐槽了?
虽说不用直面杜方那张老脸还挺让人开心的,但是窥探不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她就有点方了。
她风风火火的冲进圣元殿时,柴绍正在提笔练字,最后一撇因为她的吼叫直接捅到了天上,好好的一幅墨宝就这么被毁了。
柴绍扔下毛笔,将宣纸团了扔掉,冷飕飕的嫌弃道:“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沈含章像座山一样扑到他面前,眨巴眼睛看他,“江湖救急,我……”
“废话不必多说。”柴绍重新摊开一张宣纸,抬掌制止她。“朕昨儿已经说了,外挂暂时消失,过段时间便会重新回来。多说无益,过来练字。”
沈含章气的嘟囔,“你这什么破技能啊,咋着还无缘无故就没了。”
柴绍鄙薄的白她一眼,哼道:“嫌破?嫌破你慌什么?”
“我……”她才不会上当受骗说出自己的小算盘呢,沈含章及时收住话头,也哼道:“我这不是替陛下您着急吗?我都听不到他们心里想啥子了。”
“马上就是八月半了,也不晓得他们要整什么幺蛾子。”说到八月半,沈含章忽然想起早朝时的一件事情,“话说今日早朝时,太常寺上书应该请太皇太后回宫呢。”
“太皇太后?”柴绍动作微微一顿,转眸想了想点头道:“是了,太皇太后的生辰就在八月半后,且今年又正好是七十岁寿,是该好好的庆祝。”
沈含章眼珠子滚了三滚,暗搓搓的开口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们家的规律?”
重新提笔的柴绍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们家男人短寿,女人长寿啊。”沈含章十分欠揍的摇摇他的笔杆子,企图吸引他的注意。
这死胖子自从强行喂她毒鸡汤不成之后,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她进行冷暴力,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也就是她天生善良若大度,如若换了别人,定是要分分钟抽的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对于她的故意找茬,柴绍难得的没有反击,而是轻飘飘的瞄了眼她的身后,嘴角恶劣的勾起,小声道:“杜太傅来了。”
一句话成功让沈含章脸色骤变,并且以违反人体力学的速度窜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
杜太傅的五百年,实在是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可等她坐好微笑着抬头去看时,却发现连杜太傅的一根毛都没有,她气的又朝柴绍扑过去,结果被他一根手指隔绝在一臂之外。
柴绍一边写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启嘲讽模式:“如果活的长久的条件是拥有和你一样的智商,那朕宁可现在就去死。”
“蠢笨如猪的人不配叫活着,只能叫苟延残喘、苟且偷生、苟全性命。”
“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死毒舌,我要毒哑你。”沈含章脸都青了。
她好怒好暴躁好想杀人!
忘记死胖子自带毒舌属性的沈含章,默默的蹲去一旁咬着小手绢舔抵自己那颗碎了十七八瓣的心。
“豆芽回来,杜太傅真的来了。”
柴绍小声召唤她。
本姑娘信了你的邪!沈含章继续蹲守,表示咱绝不做那连续上当两次的蠢人。
哼!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便听到了杜太傅的声音,“陛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沈含章悚然回头,就看到杜太傅一脸纠结的看着她,花白胡子抖啊抖,抖的她的声音也跟着抖:“哈哈哈哈,朕在面壁思过……思过……”
她边干笑着,边挪回书桌前,在小本本上给小桌子记了个大过。这臭小子通传的声音咋这么小,必须扣钱。
杜如晦老怀安慰,看向沈含章的眸光盈满了感动,差点把她直接溺毙,“陛下,您太棒了。”
“万万没想到陛下您的思想觉悟如此的具有前瞻性,要知道作为一代帝王,知识学问御人之术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有着一颗自省己过的心。”
“古往今来,但凡圣贤君主莫不如此,譬如……”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沈含章觉得有无数个苍蝇在耳边飞翔,这种震撼效果比几百只鸭子还要恐怖。
感觉莫名的酸爽!
她侧眸去看站立在一旁的柴绍,却发现他听的极其认真,一面听还一还很是赞同的点头。
这对她来说简直充满了恶意,沈含章发现自己竟然比死胖子还要不学无术……
说好的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呢?说好的狗屁不通的小傀儡呢?
这蹭蹭上涨的学霸属性是几个意思?
哦,天呐,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为了证明自己也是可以的,沈含章很努力的睁大眼睛,很认真的去听捕捉杜太傅的声音?
最后……
很不幸的,她一不小心睡了过去,还打起了美妙小呼噜。
绵远而悠长!
铿锵而有力!
杜如晦停下来,脸上的激动被失望和无奈取代,他眼眶都变红了,“陛下,陛下……”
沈含章含糊了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得香甜。
“太傅大人。”看到杜太傅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柴绍忙给沈含章或者说给自己打圆场,解释道:“陛下昨晚用功读书到很晚才睡,今早又起的略早,这才没控制住自己。您莫要着急,我这就帮您唤醒她。”
他的声音虽然软绵绵,但语气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这死豆芽昨晚一定又在偷偷的看话本子了,简直是蠢得无药可救。
他毫不留情的在她大腿上拧了一下,沈含章倏然痛醒,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茫然的看柴绍,“咋着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掐……”
掐字被柴绍捂了回去,他狞笑着面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陛下,好好念书。”
沈含章虽然听不到他的心声,但是从他露出的森森白牙当中,她深刻的清楚明白了他真正要说的话。
“再敢睡过去,朕把你腿给撕下来。”
沈含章摸着无知无觉的大腿,留下了屈辱的眼泪。
老天呢,收了这个打女人的死胖子吧!
沈含章恢复了正襟危坐。
她盯着杜太傅的开开合合的嘴巴,眼睛努的瞪着,脑子却不小心飞走了。
不晓得她家亲亲小翡翠事情办好了没?
可她现在听不到别人的内心世界了啊?
好方!
ps:阿瓜……我……好惨啊!
睡到十点被叫起来吃午饭,然后就被我弟他们强迫着带出去浪了,然后我一边胃胀一边又各种吃不停,最后成功的拉肚子了!
我现在正虚脱的趴在床上……流着小眼泪在码字!
求爱抚求抚摸求安慰,嘤嘤嘤!
037 这条路她走,他就不能走
自从先帝驾崩王太后握权,太皇太后便移居至昆山福缘寺,美其名曰为柴家后辈念经礼佛祈福结缘。
十二年之间,总共回盛京了五次,而上次回来已经是三年前了。
太常寺上奏之后,王太后心中虽不喜,但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的。因此早朝之后,她便将武昌侯柴熙、太常寺卿韦光、礼部尚书周启泰以及宗正寺卿柴敬宣到了文轩殿。
王太后将韦光的折子重新看了遍,点头道:“今年正逢太皇太后七十寿辰,是该恭迎她老人家回京过寿。”
“只是她老人家为了我们柴家子孙诚心修道,哀家恐怕她不愿意回来沾染这凡尘俗世。”
韦光上前一步奏禀道:“太皇太后孤身居于昆山,想必定是十分想念陛下和太后。倘若太后派人去请,太皇太后一定会回来的。”
韦光人长了一张国字型的方正脸,平日里的为人处世完全随了他的脸。
他话音刚落,周启泰也上前道,“太皇太后年逾七十身体依然康健,是我大陵国之幸事,更是天下百姓之幸事。因此,七十岁寿不但要庆贺,还要举天同庆的庆贺。”
对此,柴敬也很是赞同。
王太后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笑着将折子放到桌上,说道:“众位爱卿说的对。”
“那么各位爱卿从即日起开始准备吧。”她指着周启泰说道:“尤其是周大人,虽然要忙碌太皇太后的寿辰,可中秋节的庆典祭祀也不要出差错。”
“臣遵旨。”
王太后点点柴熙,示意她上前吩咐道:“同安你受累一番,替陛下和哀家去昆山恭请太皇太后圣驾吧。”
“你转述于她老人家,陛下和哀家虽不能亲至,可心中却无比期盼着她能够回京。”
“儿臣遵旨。”柴熙朗声道。
几人就分工问题商讨了许久,方才从文轩殿离开。
眼见着已是晌午,王太后留了柴熙用膳。两母女难得凑在一起,聊得却非家事。
王太后屏退左右,只留下布公公一个,对柴熙道:“你去昆山后,多多留意那边的情形,探探太皇太后的底细。”
“母后何出此言?”柴熙声音微扬。
“太皇太后虽不足为惧,但哀家怕有人借着她的名义生事。”王太后眉心折起,“小心点总是有必要的。”
十二年前,太皇太后被她逼迫的不得不移居昆山后,就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了。但不知为何,最近心中时常会隐约觉得不安,因此才特地的提醒柴熙一番。
若真的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发难,她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王太后拍着柴熙的手道:“在这个世界上,哀家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你了。”
柴熙弯唇浅笑道:“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后的信任。”
用完膳后,两人相携着在殿中缓步行走,王太后似乎是忽然想起,开口道:“此次昆山之行,让驸马随你去。”
“你府中那些乌漆腌臜的事情,哀家实在是不愿说你,可你也不能做得太过啊。”王太后回忆起了傅东缨的模样品性,话里话外就带了点苦口婆心,“驸马是你自己选的,即便现在不中意了,也不能让他太过难堪,这样哀家对傅博不好交代。”
“不过既然已经产生龃龉,也只能想办法弥补了。哀家记得傅博有两个嫡子吧,小儿子叫什么来着?今年多大了?”
“傅东明,已经十八岁了。”傅家的事情,柴熙了解的自然清楚,她眸光微微涌动:“母后是想抬举这小子?”
“他和傅东缨虽说是一母同胞,性子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玩意儿,口口声声的要去行走江湖做一代侠客,为此可没少挨揍。”想到傅东明的认真执拗,柴熙就忍俊不禁。
“少年郎嘛,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无伤大雅。中秋夜宴时,让傅博带着他入宫吧。”王太后看似随意的说道。
柴熙口中应诺,眉梢轻轻上扬,唇角翘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昆山之行迫在眉睫,午膳后柴熙没有多待,便回府去准备了。
她离开之后,王太后拧拧眉心,问布公公:“陛下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布公公躬身笑呵呵应道:“这几日下朝都是跟着杜太傅上课。”
“瞧哀家这记性,把杜太傅已经销假的事情给忘记了。”这几日政务繁芜,王太后处理之后,便总觉精神困乏。她晃晃酸麻的胳膊,自嘲道:“哀家老了啊,精力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即便两天两夜不睡,也没有像是现在这么疲累。”
“您说哪里的话。”布公公上前给她按压肩膀,嗔笑着说道:“老奴看着您同刚入宫时可没什么区别。”
王太后失笑,“你这张嘴啊,就会哄人。阿熙都二十岁了,哀家能不老吗?”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却没想到嫁人后反而多生事端。”
“公主殿下向来沉稳,这其中想必有别的隐情。”布公公笑着宽慰她的心道:“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您不必太过忧虑。”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太后闲适的靠在那里闭上眼睛笑着道:“明年春季大选,这宫里就热闹了。虽说不想承认自己老了,但是能够抱上孙儿,哀家也很是期待呐。”
说到这个,布公公多嘴道:“那现在的沈姑娘?”
他话虽然未尽,但王太后却明了其中的意思,她静静的想了会儿,道:“先随他们两个去折腾。”
顿了顿,王太后又道:“你那徒弟带着人去接穆青的外甥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了。”布公公应道。
“哀家倒是有点看不透阿绍这孩子了。”在沈含章入宫没几日,她的生平过往就被放在了王太后的案上。
生母早亡继母不慈的嫡长女,倘若不是背靠穆家,怕是早就被继母打发了。而其弟虽说是嫡长子,但过的还不如庶出子滋润,也是可怜可悲。
姐弟两人都无任何可取之处!
如果说沈含章入宫是为了拉拢穆青?
那么接沈含祯入京,是为了控制沈含章?
若果真如此,那这孩子也算的上是会玩弄人心,虽然说做的简单粗暴了点。可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证明他平日里根本就是在藏拙。
且从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一步一步的隐藏自己的聪慧了。
那这孩子就真的称得上可怕了!
王太后疲惫的揉眉,她真的无法不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
毕竟这条路,她若是想走,那么柴绍就不能走。
即使他是她的儿子。
她也不会让!
王太后眸光轻轻闪动,里面盈满了野心和势在必得!
Ps: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不会说我把稿子改完之后,不小心点了删除,我……真的没救了啊啊啊啊啊!
嘤嘤嘤,又一个男配露了露脸,wuli第一美男的弟弟,会是个咋样的帅哥哥?
好像每个人都把小壮壮给比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我难道是后妈?
例行一mua,么么哒!(づ ̄3 ̄)づ
040 大庭广众耍流氓
为什么太皇太后和沈含祯偏偏要在同一天入京?为什么太皇太后偏偏要早那么一刻钟?
沈含章急的抓耳挠腮,生怕初来乍到却自尊敏感的沈小公子被死胖子的毒舌给气死。
那绝对是单方面的碾压!
光是想想,她都不忍心,急的脑袋顶都要冒烟,恨不得直接冲回去。
可是……
面对着两尊大佛,她完全不敢啊!即便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之间根本就无视了她。
当然,不仅仅是她,这一屋子专门为了太皇太后接风洗尘的人,全部被无视了。
众人默默无语的看着这世界上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撕逼。
别说,还真挺好看,挺下饭的。
柴熙遥遥的朝着沈含章举起杯子,露出一抹邀请的笑容。
沈含章……
沈含章满脑袋都是沈含祯羞愤欲死的小模样,即便是面对着梦中情人也嗨不起来。她无精打采的朝着柴熙举举杯子,更加无精打采的喝了一口。
柴熙挑眉仰首将杯中的酒饮下,白皙优美的脖颈随着她吞咽的动作,显露出一股性感又爽利的美。
这股美跟化了形的妖怪似的瞬间就缠到了傅东缨的心上,让他本就因为‘半月未食肉’而荡漾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的更加欢快。
傅东缨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握住双拳。
色字头上一把刀,得忍!
但很明显,柴熙今天不打算放过他,她放下空酒杯后,懒散的朝着傅东缨斜靠过来,那双修长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傅东缨浑身一僵,屏住呼吸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可惜等了许久,她依然只是那般随意的放着,没有更进一步。
他悄悄的吐气,也不晓得是失落还是放心,心中涌起无限惆怅。
但这口气还没吐完,柴熙的手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傅东缨虎躯一震,猛地打了个嗝。
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柴熙神色淡然一本正经,手下动作却没停。
傅东缨爆红着一张脸,艰难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两个人暗地里纠缠不休,别人并不能看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俊美如仙的傅郎顶着一张滴血的脸不断打嗝。
但……
帅哥即便是打嗝,那也打的是帅嗝!别说是一众宫女了,就连中老年妇女都忍不住对他关怀备至。
王太后关切的问道:“驸马可是呛到了?需不需要看太医?”
傅东缨眨了眨那双波光潋滟的美目,艰难的摇了摇头。
“谢太后关心,微臣无碍。”
无碍个鬼啊!
柴熙这个疯子!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傅东缨气的抽风,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死死的忍住。
偏偏柴熙还不收敛,动作更加的变本加厉。
气的他脖子都变得通红!
对,没错,就是气的,绝对是气的,根本不是其他的原因。
傅东缨死死的咬住牙,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死死的……
忍!
脸就控制不住的有些狰狞,但作为陵国第一美男,就算是狰狞也狰狞的极具有美感。
为此,太皇太后也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说道:“若驸马身体有恙,就不用非得陪着哀家这个老太婆了,阿熙你带着他去歇会儿。”
既然太皇太后都提出来了,那么只有却之不恭了。
柴熙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傅东缨,随后向太皇太后道了谢。
“那孙儿将驸马送过去便回来。”会回才怪。
说完便拉着傅东缨站了起来,傅东缨不情不愿,可眼下的情况,他好像没什么话语权。
准备走时,王太后还吩咐了布公公,赶快派人去请太医。
两人尚未跨出大殿,沈含章猛地站了起来,她朝着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告罪,急切道:“皇祖母,母后,朕也有些不舒服,也想着顺道去看看太医。”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简直是生无可恋啊!
她一张脸又青又黑,双眸套拉着,看起来还真的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反正,王太后和太皇太后在意的是彼此,都很好心的放逐了她。
沈含章谢了恩,脚步匆匆的去追柴熙和傅东缨。
边走边捂住胸口。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不是我爱的人和我同个性别,而是……
特么的为什么我的情敌那么帅!
我要爱上我的情敌了咋办?
她万分纠结的跟着两人走了会儿,最后咬咬牙跺跺脚,朝着大圣宫方向而去。
好吧,不管是梦中情人还是俊美情敌,现在加起来也比不上沈含祯。
我的弟弟哎,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在我来之前,千万要挺住啊!
可万万没想到,等她心急如焚的赶到大圣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模样。
咦?
啊?
我去,死胖子这是吃错药了还是转性了?这如沐春风的微笑是几个意思?这佛光普照一样的温柔是几个意思?
夭寿了!死胖子又和别人换身体了?
沈含章硬生生的定在门口,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直到柴绍发现了她,转身对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沈含祯快速起身,掂着受伤的脚站在柴绍的身前,一副回护的态度。
这……
我擦,忘记死胖子是个无间道多面手了!也就是说,这个混蛋刚才在尽职尽责的扮演她,根本就没有祭出自己的毒舌属性。
沈含祯这个蠢货绝对是被他给收服了。
好心塞!
你最亲爱的亲姐姐在这里啊在这里,我换了个马甲你竟然就认不出我了,说好的血浓于水呢?
被摆了一道的沈含章怒气冲冲的上前,叉着腰恨声道:“你,给我出去。”
沈含祯先是厌恶,紧接着惊讶,再之后是憋笑,最后的最后又转为厌恶。
哼,这个狗皇帝这么丑这么胖,竟然还敢欺负他阿姐,是不是因为阿姐太美了所以他嫉妒?
阿姐的日子果然水深火热!
不过这次有我在,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狗皇帝如愿。
脑补过度的沈含祯更加坚定的挡住了柴绍。
沈含章:“……”这个蠢货被死胖子卖了还欢天喜地的给他数钱呢!
在沈含章看不到的地方,柴绍无声张唇:“一蠢蠢一窝。”
沈含章的脸已经可以用乌云罩顶来形容了,她磨着后槽牙对柴绍说道:“沈姑姑,你给朕出去。”
柴绍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然后在执行她的命令时,被沈含祯给拉住了。
哎喂,你个蠢货再敌我不分,信不信我打你啊!
ps:归纳一下我最近的日常:睡醒了吃饭,吃完饭搓麻,搓完吃饭,吃完再搓……
然后我还悲催的老是输钱!
已经无爱了!
明早七点半见,么么哒!
043 贱婢,她怎么敢?
文轩殿内灯火通明,王太后酒至微醺,思绪便有些飘散,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未曾忘记批阅奏折。
与她并肩相邻的,不是柴绍也非柴熙,而是当今宰辅大人萧权曾。
他姿态随意的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秘折。
这是柴熙呈上来的关于昆山福缘寺的调查,上面写着她一花一草都未曾放过,可十天时间却一无所获。
萧权曾沉吟片刻后,微微眯起眼睛,随着这个动作,他的眼角浮现浅淡的纹路。
王太后不经意间回头,眸光便不由自主的顿住。她定定的看了会儿,在萧权曾察觉到她的注视而准备侧眸时,她微凉的手指落在了上面。
细细的抚摸着。
萧权曾神色未变,轻轻的将她的手拿下来,笑着说道:“太后逾越了。”
王太后反握住他的手,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微哑的声音带着三分魅惑:“我哪里逾越了?”
她没有再自称本宫。
萧权曾睫毛闪动片刻之后,转眸望向她,灯光下她仰脸望着他,眸光如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充满了痴迷。
而正是这股痴迷蛊惑了萧权曾,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依然如她少女时期似的柔滑细软。
王太后眷恋的蹭了蹭,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一个滚烫的唇落在了上面。
他的吻很轻很淡,若非是温度太炙热,她也许会感受不到。王太后不满意的哼了声,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萧权曾一把将人抱起,往内室里走去。
灯未灭,人已醉,月影双徘徊!
“啪”!
太皇太后狠狠的将铜镜拍在梳妆台上,原本慈祥如菩萨的一张面容,此时布满了狰狞之色。
她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身上,随着她的动作凌乱的飘起,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让她看起来如鬼魅一样可怖。
“贱婢,她怎么敢?”太皇太后原本浑浊的双眸此时盈满了怒火。
跪在她脚边的两人,皆是一副宫女的打扮。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宫女因为她的动作而吓得伏地请罪。而另外一个,则不卑不亢的扬起脸,继续说道:“如果太皇太后您还是不相信,那么……”
“您再想想,我们当今陛下是何时变得这么胖?而您可能从他现在的容貌中看出来他真正的长相?怕是不能吧?而王太后之所以将陛下变成这个模样,就是为了遮掩陛下并非先帝亲子这一丑闻。”青衣宫女不仅不为太皇太后的震怒而害怕,反而添油加醋继续说道。
“贱婢,你住口。”太皇太后扭曲着一张脸,猛地将铜镜砸过去。
铜镜砸在青衣宫女的额角,鲜红的血瞬间流下,染满了她的全脸。
但她丝毫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您再想想,当初先帝明明正值壮年,怎么就短短时间之内便因为疾病而驾崩了?”
太皇太后粗重的喘息着,恶狠狠的看着那个青衣宫女,思绪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话飘远。
是啊!她的儿子怎么会一夕之间就暴毙身亡了呢?
难道是王妍那个贱婢暗中加害?
一定是的,当初柴荣十分宠爱王妍这个贱婢,甚至为了她几乎废弃整个后宫,对她自然是从不设防。
越是往深处想,太皇太后就越认定了这个事实。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王妍的肉喝王妍的血。可她现在办不到,十二年前她心灰意冷避走昆山,此时这偌大的盛京已经是那个贱婢的天下了。
不过没关系。
太皇太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青衣宫女,冷声道:“哀家不管你是如何混到哀家的身边的,也不管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哀家只有一条,想要合作,一切事宜必须听从于哀家的。”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王妍生不如死。
青衣宫女伏地唱诺,嘴角勾起一个圆满的浅笑。
而与此同时的大圣宫内,沈含章依然在头悬梁锥刺股的背书,每每要闭上眼睡过去时,柴绍的小皮鞭就会抽下来。
她“嗷”一嗓子打个哆嗦,眼泪都要留下来了。“英明神武的陛下大人,您不是一直扮演着蠢……平庸之人吗?”
柴绍冷哼一声,自动的忽略了她那个已经脱口而出的蠢字。
不过,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给了她一鞭子。
沈含章:“……”
哎喂,我真的要暴走了啊!就算是为了沈含祯,我也忍不了了啊。
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死胖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柴绍嗤笑,不耐烦的看她:“朕就是欺人太甚了,豆芽你能如何?”
我……
我忍呗!
沈含章以头抢桌子,认命的继续背书,一不小心睡过去,然后在梦里看到柴绍挥舞着小鞭子对她淫、笑,吓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警惕的去看柴绍,却发现他没在桌前。
而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暗搓搓的憋着什么坏!
“陛下,您要是累了就去睡呗。”沈含章狗腿儿的喊道。
然后我也可以去睡觉觉了!
可是等半天都没听到回应。
沈含章撇撇嘴,悄悄地骂了声死胖子,然后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上前。
却发现柴绍正垂眸对着手中的小纸条出神。
她一把夺过来,哈哈大笑道:“让我逮着了吧,来看看这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还没嘚瑟完,柴绍就将纸条劈手夺了回去。沈含章被他的动作甩了一个趔趄,张手扒住了柴绍的胳膊,这才勉强没有跌倒。
然后还没等她站稳,柴绍便往桌前走去。
沈含章挂在他胳膊上,被他拖着往前移动。
两条大粗胳膊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于是她边移动边晃悠悠的下滑!
再下滑!
等柴绍停下来将纸条放在火上燃烧时,沈含章正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整个人斜斜的歪在地上。
她仰头看他,笑呵呵的说道:“陛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柴绍抿唇不语,直接将她提溜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陛下您这是干啥嘞,我今晚可一直很听话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一路吼叫中,柴绍将她丢进了寝宫内。
一众被迫围观秀恩爱的太监宫女回之冷笑:“呵呵,你们皇家人真会玩!”
恬不知耻!
臭不要脸!
以及,原来咱们陛下好的是这一口啊!
当然了,这些话沈含章都听不到,她此时仰躺在龙床上,唯一的感觉只有庆幸。
还好还好,柴绍没有怀疑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纸条上面的话,她看的一清二楚,写的乃是‘萧权曾夜宿文轩殿’。
所以……
之前她家舅舅说的入幕之宾是真的咯?
而且,死胖子是知道的。也是,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唔,想想这孩子也是蛮凄惨的。
但……
这死胖子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啊?
ps:感谢懒酒一只的香囊,感谢叶子中出、君若无言、傻夕儿(五个)的平安符。爱你们,么么哒!
例行群mua,(*╯3╰)!
以及,有人萌黄昏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猜猜,咱们壮壮是正统么?
明天见!
044 朕是时候站出来了
沈含章带着疑惑睡过去,然后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被小凳子又真诚又温柔又谄媚的声音唤醒,她挣扎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笑成菊花的脸。
“陛下您醒了,该起床去上早朝了。”小凳子的声音软的能滴出水来了。
呃……
忘记这无间道回来了。
沈含章被恶心的抖抖身子,朝着退居二线的小桌子伸手:“来,朕不嫌弃你丑。”
小桌子欣喜异常,小凳子泫然欲泣。
哼!
不要以为你委屈的快哭出来了,朕……啊呸,我就不晓得你心里其实在骂我。
谁让我这么聪明睿智呢!
沈含章忽然发现,她……现在的思维咋地那么像死胖子?
不过,这种站在高处看穿别人然后装逼的感觉还真的是好爽啊好爽!
她晕乎乎的起床,晕乎乎的去上朝,晕乎乎的坐在龙椅上。然后在看到站在首位的萧权曾时,瞬间清醒过来。
连初恋情人那春情荡漾的脸都夺不去她的眸光。
没想到美大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胆子简直大的逆天,连先帝的女人皇帝的亲娘都敢睡。
不怕先帝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他吗?
沈含章眼睛程亮程亮的,死死的黏在萧权曾身上。心里暗搓搓的想,得亏咱们先帝直接升天了,要是变成鬼的话……
嘿嘿嘿!
脑补了一番三个人……哦不还有马姑姑呢,那就是两人两鬼的人鬼虐恋,那画面绝对很酸爽。
对不起我的亲弟哎,脑补不是病,咱不用治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萧权曾微微抬眸,朝着沈含章笑了笑。
她猛地往龙椅中一缩,吓得小心脏差点没缓过去。
偷窥被抓包了!
萧权曾眸光凝住,隐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的叩了叩大腿
总觉得小皇帝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萧权曾垂眸,片刻之后猛然抬起,果然抓到了小皇帝偷偷摸摸瞧过来的眼神。
小皇帝从不会用这种好奇的眼神看他,萧权曾眸光紧缩,心中升起个模糊的猜测。他拧起眉,轻轻的朝着珠帘后面的王太后睇去一眼。
而随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沈含章再次往龙椅一缩,脸都吓白了。
我去,萧大叔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啊。
该不会发现可什么吧?
啊啊啊啊啊,要是外挂在就好了,她好想知道萧大叔在想什么啊!
接下来的时间,沈含章再也不敢乱瞟乱看,一本正经的听着完全听不懂的朝政,好不容易捱到下了朝,便迫不及待的往圣元殿跑。
嗯,等待她的是一脸殷切的杜太傅。
哎吆喂,忘记她今天还要抽查背书了。可是……
她昨晚背的啥来着?
沈含章战战兢兢的看向柴绍,他威胁的朝着脖子划了一下。
好吧,不能指望死胖子!
再去找马姑姑,哦,她现在看不到鬼。
而杜太傅……
杜太傅看到她躲闪的模样,脸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夭寿了,我又让杜爷爷失望了!
沈含章挪到柴绍身边,努力的回忆昨晚到底背了啥,然后清清嗓子开始磕磕绊绊的背诵。
很好,第一句背过去了。
很棒,第二句也可以的。
嗯,第三句,第三句是啥来着?
她目光呆滞的愣在那里,没啥子印象啊?
等等,太傅大人,你先不要双眸含泪,请容我再仔细想想。
正负罪感快要压垮的沈含章,察觉有人在踢她的脚,她眨巴着眼睛侧眸,便看到柴绍正黑着脸对她使眼色。
前面……
有啥?
沈含章越过杜太傅努力看过去,这是……哎吆喂,这篇文章啥时候被誊写到屏风上的?
虽然字有点小,可对她来说完全没压力啊。
她努力压下欣喜,掩饰性的敲敲脑袋,假装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
杜太傅高兴的差点蹦起来,随后来了好几发问题。
这些问题昨儿柴绍已经给她讲了并逼着她背过去了,因此也十分容易的答了上来。
再之后的时间,杜太傅就跟吃了好几串腰子似的,整个人焕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
离开的时依然有点飘飘的。
沈含章扑到柴绍面前,双手托脸好似一朵大胖花儿:“陛下,您真是太棒了。”
“字写得真好。”甜言蜜语……不对,溜须拍马什么的,她也是越来越顺畅了。
柴绍哼笑,斜睨她一眼,整双眼都翻成了白的:“朕早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这个蠢货,自然要早做准备。”
反正杜太傅老花,不趴到屏风上的话完全不会发现。
沈含章撇撇嘴巴,表示不和他一般见识,继续笑的菊花朵朵开:“陛下,咱们以后都这么办吧。”
“嗯。”难得的,柴绍没有再继续毒舌。
沈含章心中的疑惑比昨天更大了,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但这件事情应该不算很机密吧?
毕竟她可是连他大腿上有几颗痣都那么清楚。
于是她就不耻下问的向柴绍求教道:“可是您平时不都扮昏庸的吗?为啥忽然之间要变聪明上进了?”
柴绍笑了声,眼眸中闪烁着从未有的光芒:“朕也是时候站出来了。”
他过了年便十八岁了。
而明年春天将会科举更将会选妃,倘若再不采取行动,那么过了明年,他就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之后,等待他的或许便是废帝,随后一生幽拘。
他忍了这么些年,绝对不能让那种情况出现。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一个蠢货占据他的身体。
简直不能更心塞。
柴绍叹了口气,没有别的好办法,在没有换回去之前只能慢慢的教了。
他谜之自信的模样,竟然让沈含章觉得他好像在发光一样。而且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是如此的霸气侧漏!
而等下一秒柴绍嫌弃脸上线后,沈含章扭过头去撅起嘴巴,表示刚才的自己肯定瞎了。
哼!
在宫内留宿了一晚,也躁动不能眠了一晚的傅东缨,在柴熙上朝之后,躁动着出了宫。
出宫之间,他遥遥的看了眼宣政殿的方向,轻扯了下嘴唇。
然后就躁动着围着盛京外环跑圈去了。
啊,全身的血液都在咆哮、在狂奔,在叫嚣着将柴熙那个磨人的小妖精给拉过来狠狠碾压。
可是……
明明说好了昨儿是最后一次,自己立的flag,跪着也要执行到底。
等他苦着脸回到公主府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七横正眼观鼻、鼻观嘴一脸心虚的等在门口。
“说,你小子背着爷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吓的七横当场就跪了下去。
ps:感谢君若无言、紫箫的香囊,感谢懒酒一只的三个平安符,感谢漠卿的礼物,么么哒,谢谢。
以及我在最后一刻才想起来可以开手机热点上传,对不起了。
明早的更新如果能改完还是七点半,如果不能还是要到晚上
因为我现在在医院陪床可能没空,毕竟我改稿比写还要慢,呜呜呜呜呜!
045 中秋来了吆
若是之前,七横觉得自己没做错事。可是最近自家主子和公主的关系渐渐缓和,那么他整出这么一出,就真的算是犯错了。
因为这件事情或许会让主子重新回到以往失宠的日子。
但是他没法拒绝。
七横心虚又愧疚,磨叽了半天,才算是说明了情况。
傅东缨的脚步顿住,微微沉吟了会儿说道:“无妨,我这边过去看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一路步行,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前。傅东缨轻轻的推开了门。
坐在院子里的姑娘听到开门的声音恻然回首,赫然便是昨儿扑倒在他马下的那个女孩。
当时未曾注意,此时细细看去才惊觉她长得确实很像红袖。他虽然对红袖无情,但她离世确实是因为自己,因此这个姑娘找上门来,他没有不见的理由。
看到两人的身影,这个名叫张珍珍的姑娘,猛地站了起来。却不妨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小脸瞬间煞白。
七横忙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道:“你怎么起床了?”
白珍珍朝着他笑笑,轻轻的推开他搀扶的手,艰难的朝着傅东缨跪了下去,局促的低声道:“民女见过傅公子。”
因为伤口太疼,她的小脸上全是冷汗。
“公子。”七横不忍心的看了眼白珍珍。
傅东缨抿了抿唇,问道:“你真的是红袖的妹妹?”
说起自己姐姐,白珍珍水润的双眸涌上了盈盈泪光,她哽咽着道:“民女的姐姐原本叫白秀秀,是到了小抱轩才改名为红袖的。”
“当年若不是民女的娘亲无钱看病,爹爹也不会将姐姐卖到小抱轩。本来想着总有一天姐姐会赎身回家,可是……”
白珍珍悲从中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忽然之间姐姐就消失了,民女去小抱轩找,他们却说那里从来没有红袖这个人,您知道姐姐去哪里了吗?”
傅东缨示意七横将人扶起来,负手而立了许久,才带着几分愧疚的说道:“抱歉,你……节哀顺变。”
白珍珍虽然之前早就有了猜测,但此时真真切切的得到确认,依然难以接受。她哆嗦着捂住嘴唇,哭的不能自已。
七横也跟着红了眼眶。
没有人知道他悄悄的喜欢着红袖,哪怕明知道那是公子的女人,他也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即便她走了,他也只能悄悄的悲伤缅怀。因此在得知白珍珍的身份时,才会如此的尽心。
许久之后,白珍珍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红肿着双眸,再次朝着傅东缨跪了下去:“求公子看在姐姐的面上救民女一命。”
又跪!
傅东缨弯腰将她托起来,说道:“有话坐着说便是。”
白珍珍战战兢兢的坐下,脸上不自觉的带染上愁苦之色:“民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虽然说的扭捏又断断续续的,但傅东缨依然是听的清楚明白。事情很简单,无非是位高权重之人仗着身份强取豪夺民女,而民女坚固本心誓死不从而已。
这种事情,他见过不下于几十起。
至于那个叫夏国胜的宣武将军之子,傅东缨虽然不熟却也有过几面之交。倘若他开口的话,夏国胜不会不给他面子。
傅东缨沉吟了片刻,应承了下来:“此事不难,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事情解决后再让七横送你回家。”
白珍珍喜极而泣,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不用谢我,这是我欠你姐姐的。”傅东缨叹息一声。
最后,傅东缨将七横留下来照顾白珍珍,肚子一人回到了公主府。
刚走到门前,便看到停在那里的马车以及兴高采烈三胞兄弟,他眸中闪过一丝厌弃和怒气。
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召这三只博美去陪着?
越是瞎猜,傅东缨的怒气便越高涨。
欢欢喜喜团团连忙收住脸上的笑,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只是那礼节,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妾拜见正房。
傅东缨脸色骤变,本就满是怒火的心情变得更恶劣,没等三兄弟站起身来,就一人给了一脚,直接将三个人踹翻在府门口。
惊的一干人等呆立当场。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驸马咋地忽然就黑化了!
这也忒劲爆了!
傅东缨冷笑着拂袖而去,独留下倒地不起的三兄弟。
欢欢喜喜疼的哎吆哎吆的爬不起来,团团则死死的盯着傅东缨的后背,眼中的仇恨如有实质。
傅东缨和他们一样,也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们?
不过是凭着他有一个当官的老子。
莫团团眸中烈火涛涛,他狠狠的捶地,总有一日,他会让这些看低他们三兄弟的人后悔。
欢欢喜喜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随后又将团团拉了起来。
三个人互相为彼此整理好形容,相携着上了门前的马车。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更何况那个人还根本未曾色了他们。
总是要为未来想想的。
因为太皇太后的寿诞与中秋只相隔了两日,本着喜庆团圆的原则,礼部那边结合钦天监,将太皇太后的寿诞与中秋晚宴方才了一起。
但万万没想到八月十五这天,天空竟然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
沈含章穿着庄严又繁琐的礼服,捧着一颗潮湿的心,坚强的站在了祭祀台上。
行礼再行礼,叩拜又叩拜。
等拜完天地祖宗黎民等一套礼节,她不但心潮湿不已,整个人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从祭祀台上下来,小桌子小凳子迅速的围了上去。
她神色恍惚的任由两人给她擦拭。
一切就在今天了。
应该能换的过来吧?
但不管能不能,这件事情总归是要放到晚上去做。而现在首当其冲的事情,乃是中秋夜宴暨太皇太后的寿诞。
但是好忧愁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为了赏月方面,宴会地点是在太液池旁边吧?
这不仅不会赏到月亮,反而会被淋个透心凉吧。
然而最后天公作美,下午时分,天终于放晴了。
天色未暗,太液池旁,便熙熙攘攘沾满了人。随着一声令下,大家依次有序的上前恭祝太皇太后寿诞之喜。
最先上前的自然是王太后,哪怕她现在权倾天下,可孝道却不能更不敢丢。因此即便她不心中不情愿,在这一天,她也必须得跪拜这个女人。
“儿媳恭祝母后身体安康,岁月长安!”
太皇太后坐于上首,轻轻的笑了笑。
ps:么么哒,因为昨夜一夜没睡,所以回家我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导致今天继续晚,不过明天肯定不会了,所以明早七点半见。
感谢懒酒一只、漠卿的平安符,么么哒(づ ̄3 ̄)づ╭?~
以及,七七八八的人大概出来的差不多了,中秋宴会也要到了,所以……
这段时间会有一个小高潮。
那么来猜猜,到底会不会换回来啊?
046 哪里来的蠢货
沈含章上前的时候,王太后已经坐在了太皇太后右侧,两人一同朝着她笑,让她的小心脏直打哆嗦。
咋那么像两个狼外婆笑眯眯的盯着盘中的肉呢,而她显而易见的就是那块肉。
她抖抖身子,讪笑着跪地拜道:“孙儿恭祝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长串吉祥的话甩出来,让后面等着的柴熙忍不住失笑,她回首看了眼众人脸上扭曲的神色,心想这孩子也忒实在了点,好歹给后面的人留些吉祥的话哎。
沈含章完全不晓得自己被埋怨了,她说完之后嘿嘿笑了两声,自觉自的爬起来坐到了太皇太后左侧。
当然了,坐下之前没忘记乖乖巧巧的喊一声母后。
王太后笑着点头,“乖。”
太皇太后也笑,而且笑的更加温和慈祥,她拉过沈含章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又在王太后的诧异中拉过了她的手,三只手交叠在了一起。
当然,最胖的那只是沈含章……哦不,死胖子的。
这锅她可不背!
于是柴熙上前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亲密无间其乐融融有点诡异的场景。
她微微挑眉,拉着傅东缨一起跪下去:“孙儿恭祝皇祖母松鹤长荣、春秋不老。”
傅东缨接口道:“微臣恭祝太皇太后寿与天齐、春颜永驻。”
哎喂,你们两口子说一句就行了,再说就真没有了,到最后咱们只能自己作诗了啊。
柴熙和傅东缨说完朝着左侧第一张桌子走去。
再后面的是柴家的宗族旁亲和一品侯爵,然后就开始按照品阶官位往下走了。
等一家一家浩浩荡荡的拜完之后,很像酒酿大圆子的月亮已经升起了老高。
沈含章抬头望望天,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
终于终于,可以开始看看歌舞吃吃东西了。
奈何王太后还有话要说,她笑着站起来,环视了一番,在一片安静当中笑着道:“今日不仅是中秋月圆,更是太皇太后七十寿诞,所以在这里哀家宣布大赦天下,希望我陵国更加繁荣昌盛。”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窃窃私语。就连萧权曾都意外的看向王太后。很显然,在她说宣之于口前,从未曾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个决定。
王太后静静的看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最后笑着面对太皇太后道:“母后,您觉得如何?”
“自然是好的。”太皇太后笑着道。只是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至于沈含章……
哦,一个傀儡皇帝谁管她?
她坐在那里,悄悄的打量王太后。
王太后有多么的意气风发,死胖子就有多么的寂寥失落,两相一对比,哎吆,她真的很同情死胖子啊。
只是……他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柴绍虽然没有跟在沈含章身边近身伺候,但她就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王太后说这句话的神情。
他的母后心中在想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出几分。
她想知道她现在的话,在朝中到底是什么分量。
是试探更是决定。
而想必结果也会让她满意吧!
果然,她说完之后,众臣虽然在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甚至连御史台在这个时刻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柴绍遥遥看向王太后,低低的哂笑了一声。刚笑完,就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没当回事,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敢攀上他的肩膀:“这位小兄弟,你也觉得宴会无聊才跑出来的吗?”
蠢货!
而且还是个自来熟的蠢货!
柴绍眸中闪过一丝嫌弃,掌心后推,轻轻松松就把蠢货污染源推到三米之外。
傅东明目瞪口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位置,又抬头看看柴绍的位置,眸光突然变得炙热。
“大侠,你这功夫好生厉害。”说着,再次热烈的扑向柴绍。
他功夫虽然不算顶高,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推出去的。而眼前这少年却做得很轻松,可见其功夫已经到了已臻化境的地步。
这是遇到了大侠了啊!
他所向往的神出鬼没以一当万的大侠啊!
等柴绍用手指抵住他的时候,傅东明更激动了。高人啊高人,他都用上内力了,结果高人却只用了一根手指。
“师父,请你收了徒儿吧。”傅东明直截了当的开口请求。
只要能拜师学艺,他完全可以不要脸。成功之后他就可以跟着师父上山下海除暴安良,做新一代的开天辟地傅大侠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柴绍:“……”
见过瞎的,没见过这么瞎的。
豆芽菜这明晃晃的大胸,这蠢货完全看不到吗?
“瞎了你的狗眼。”柴绍冷冷的睨他,几乎是用鼻子在出气,“哪里来的蠢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最烦这种屁、股长在脑袋上的人了。觉得空气都变蠢了。
女……女……女……女……的?
傅东明瞠目结舌,满脸的不敢相信。
当然了,没等他相信,他就被柴绍一巴掌扇出去好远。
这,这,一个女的干嘛穿我们男人的衣服。
傅东明被扇的有些懵逼,懵着懵着他就想,就算是女的咱也能拜师啊。
然后他再次不依不挠的扑了上去。
咦,等等,人呢……
傅东明恢复清醒,左看看右看看,再也看不到他朝思暮想的女大侠了。
果然机会就在刹那间,他颓然的叹了口气,在原地回味良久,才重新朝着那无聊的宴会而去。
没办法,他爹说太后要召见他,他要是敢不来,他爹就抽死他。
傅东明其实不怕抽,但是怕把他爹直接气死。要不然,他早就去浪迹天涯了。
这边,王太后命人开宫门,放百姓代表入外宫同乐之后,红红火火的宴会终于开始了。
因为是给太后祝寿,又有王太后和柴熙在,因此今次宴会男女未曾分席,各家夫人姑娘都是随着男人坐在一起的。
再加上伺候的宫女太监丫头,一眼看过去,太液池旁几乎全是人。
但即便如此,傅东明依然是精准的捕捉到了柴绍的身影。
咦,女大侠怎么和皇帝在一起?
柴绍面无表情的站在沈含章身后,让她的压力有点小大。
她侧首,小声说道:“要不你坐在我旁边?”
柴绍淡淡瞥她一眼,“不必。”
你拒绝之前,可以先把你那张死人脸收起来吗?
沈含章嘀咕两声,到底是没说出来。
也不是不敢,但既然大家今晚就要各归各位了,那么剩下这点时间好好相处,以后也好想见对不对?
死胖子真不理解她的苦心啊!
ps:嗯,男配,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没有例行群mua了,么么哒(づ ̄3 ̄)づ!
明早见!
047 刺客来了快逃命
太液池旁灯火通明。
柴绍站在沈含章身侧,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后,将眸光落在了萧权曾身上。
他冷冷的看着,眸中闪过厌恶之色。
萧权曾似有所觉,微微抬眸看过去时,却只看到小皇帝对着同安公主笑的痴傻。
他动作一顿,便想起了那日的质问。
当时他已经认定了王太后背着他将小皇帝给换掉了,可当他问起这件事情时,王太后的错愕和不可置信是做不得假的。
可如果不是王妍,谁会有这个能力,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呢?
萧权曾执起酒杯,眉心轻轻的折起。他也是从那日知道,原来王妍对小皇帝的忌惮是如此之深。
藏拙?
会有这种可能吗?
他眸光再次落在小皇帝的身上,体型长相几乎是毫无破绽,唯一的不同之处是那双眼睛。
小皇帝曾经的眼神是浑浊的。而现在的他,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几分纯真之色。
如此明显的差异,他应该早发现才对。
在萧权曾看向沈含章的时候,王太后也正在想这件事情。
在王太后看来,倘若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皇宫里将柴绍给换掉,那么她就真的太失败了。
因此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仔细想来,柴绍这段时间的行为确实与以往有所不同了。
他是准备反击了?
她看向正在和沈家女窃窃私语的儿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曾经是那么的聪明。
沈含章扯扯柴绍的袖子,小声的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
她平时的神经粗的跟水桶似的,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柴绍面无表情的睨她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
他自从能够看到鬼之后,知觉便非常的灵敏,哪怕是若无其事的一瞥,他也能够感应的到。
可是每次等他顺着感觉看过去的时候,完全看不到有人看过来的模样。
想必此时夏奶奶她们都在,如果能和她们联系就好了。
想了想,柴绍嘱咐沈含章:“不论如何,你今晚不要离开朕的视线。”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好啊好啊。”沈含章使劲的点点头,然后搓着胳膊表示怎么冷飕飕的呢。
难道是夏淑妃正贴在她背后?
不得不说,沈含章她真相了。
夏淑妃还真就站在她身后,不仅仅是夏淑妃,宫中的十几个鬼除了杜方之外悉数到齐,全部围在沈含章和柴绍身边,七嘴八舌的试图和她沟通。
结果换来的却是沈含章各种高清**迷茫大脸。
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夏淑妃使劲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沈含章直接打死转化为同类,一了百了得了。
但她也只能想想罢了,上个月为了救小壮壮脱离侍寝宫女的魔爪,她拼了鬼命的上身,为此消耗了大量的灵力。
以前还能隔空取个物啥的,现在连吹张纸,纸都不带动一下的。
而更悲催的是,这么些鬼里面,除了她还算是有点金手指,剩下的就真的只是鬼了。
连吓人都不能!
因此,哪怕明知道有刺客混在跳舞的队伍里,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美丽的舞女手握短刀直直的朝着沈含章刺过去。
沈含章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咋着就画风突变了?
所以,谁来救救我啊,我动不了啊!
在刀尖距离她只有半臂的距离时,柴绍一把将她提溜到背后去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舞女却在同一时间硬生生的转了方向,刀尖朝着太皇太后刺过去。
在一片尖叫当中,太皇太后身后的红衣宫女猛地上前,用身体护住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色煞白,脑中一阵阵眩晕。
不该是这样的。
昨儿她下达的口令明明是刺杀王妍那个贱婢,怎么这刀会冲着她来?
但此时容不得她多想,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与这个舞女同时行动的还有二十几人,而这二十几人几乎全是女子。
她们在舞女暴起的那一刻,也撕开自己的伪装,朝着自己早就定下的目标杀去。
因为太过突然,她们得手的很顺利。片刻后,地上便多了十几具尸体。
而这些尸体,几乎全是朝中的大臣。
“来人呢,护驾,护驾。”小凳子嗓子都喊劈了。
在暴徒突袭的那一刻,柴熙快速的飞身而起,挡在了王太后的身前。
王太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柴熙去救太皇太后。她身边有布公公,一般刺客宵小根本近不得身。
柴熙点点头,来到太皇太后跟前,与那舞女交上了手。
那舞女的功夫不弱,三两招之内,柴熙没有办法将人拿下。
还未等眉头皱起,傅东明忽地从旁边窜了过来:“大嫂,我来帮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激动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人真刀真枪的干架,是时候向他爹展示他的王霸之力了。
柴熙:“……”
乱成这个样子这小子还能兴奋的满脸通红,这得被大侠梦荼毒成了什么样子了?
但不管怎样,因为傅东明的加入,他们很快将舞女制伏了。
“东明,卸了她的下巴。”柴熙看了眼已经连杀三人的莫离后吩咐道。
傅东明“啊”了一声,茫然的看向柴熙,卸了下巴干啥啊?
下酒吗?
果然是个不谙世事只活在自己幻想中的傻孩子!
柴熙无奈,只能自己动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猩红的液体自舞女的嘴角流了下来。
傅东明再次“啊”了一声,猛地跳出三米远,震惊的看向软倒在地上的尸体。
死了?
这就死了?
他环顾了四周,这才清楚明白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平日里的练习,也不是和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这是真真切切的厮杀,真真切切的死亡。
他茫然的看向那一具挨着一具的尸体,鲜血混着红地毯,在红灯笼的照耀下,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他所向往的江湖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傅东明陷入了一股深深的迷惘当中。
柴绍拉着沈含章,一路左闪右躲,终于是将她送到了勉强算是安全的地方。
随后他袖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很快的控制了场面。
沈含章扯扯他的袖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死胖子请把你那阴森恐怖的表情收起来好吗?
我这样子看自己,觉得太恐怖了啊!
ps:感谢漠卿、冰绿的礼物,感谢懒酒一只的平安符,么么哒。
哎,我果然只适合写男女主腻歪,男女配腻歪,反正就是各种腻歪,其他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索性伦家这本就是个小白文,阴谋阳谋什么的,大家随意了23333333333333
明早见!
048 后悔吗
朕在想什么?
月光给柴绍的脸蒙上了一层面纱,让他的神色看起来飘渺而不真切。
他轻笑了两声,问道:“豆芽,你说这些刺客的目的是什么?”
听了这个问题,沈含章顾不得纠结豆芽不豆芽的了,她必须要怒刷一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当然是想刺杀朕……啊不,陛下您咯。”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柴绍被她逗笑了,终于不再是之前阴森恐怖的模样。他难得的没有嫌弃她用自己的脸做出这么愚蠢的表情,而是轻轻的摇摇头:“不是。”
那舞女一开始刺杀他只是为了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因此才在一击不成之后迅速的把目标转向太皇太后。
至于其真正目的,应该便是那躺倒一地的朝中大臣吧。
只是,柴绍不解的蹙眉,若仅仅只是这些大臣,他们完全可以在宫外刺杀,没要在皇宫之内在这中秋夜宴上搞出如此大的动作。
毕竟,经过这次刺杀之后,整个盛京都会严查。如果他们撤退不及时,被抓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一时半会儿,他想不出那幕后之人的用意。
柴绍久未言语,沈含章撇嘴收起期待,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厮杀。
嗯,自从杜方顶着个大窟窿的出现在她眼前后,她对这些血腥的东西就免疫了。
此时厮杀已经进入了尾声。
二十多个刺客几乎死光,依然坚持战斗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不可怕,可怕的是刺杀过后,所需要去面临的一切。
王太后震怒,她满含煞气的站在那里,挥手喝道:“给哀家带过来。”
唯一仅剩的三个活口被摁倒在王太后的面前。
她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可以确定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正是由于她们,让现在的状况变得不可收拾。
“给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内行刺。”
“遵命。”三个活口被压入了宫中的暗牢,将会遭受最泯灭人伦的刑罚,直到她肯张口说话。
只是眼下,王太后依然不能松口气。
她皱起眉头,忽略空气中浓稠的血腥气,沉痛的看着下面早就哭作一团的人,对柴熙说道:“你去统计都是有哪些人不幸遇难。”
柴熙抱拳领命,带着莫离等几个心腹,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探看。
傅东缨终于有机会靠近她,他悄悄的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毫发无损后,终于放下心来。
当时那个情况,他来不及反应,她便跳了出去。可等他回过神去寻她时,却早就被人群远远的隔开,无法上前。
即便知道自己的担忧多余,可傅东缨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谢天谢地她没事。
看到他跟上来,柴熙分神瞥了他一眼,柔声道:“没受伤吧?”
傅东缨摇了摇头。
“既然没事,来搭把手。”说罢示意属下将纸笔给他。
“哦,好。”傅东缨愣愣接过纸笔,在柴熙的催促中跟上她的脚步,第一次与她着相同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并不算美妙。
“工部尚书王杰与其妻女三人,吏部侍郎黄山一人……”
宴会无论如何是进行不下去了。
萧权曾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心想还是要先把人转移到别的地方。
为此,他上前请示王太后。
王太后将西苑的梧桐殿、承林苑等几座宫殿划出来,说道:“以府为单位把人安排住进去,没有哀家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宫。”
顿了顿,她又道:“外宫的百姓也安抚住,等查清真相之后再将他们放出去。”
这些萧权曾也想到了,他点点头便带人去执行了。
王太后眸光沉郁,忍着怒气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太皇太后来。
她回首看去,太皇太后正由人围着站在不远处,钗环凌乱衣衫不整。她忙上前问道:“让母后受惊了,您可有受伤?”
说罢她吩咐身边的布公公道:“先去寻个太医给太后看看。”
太皇太后的手还在发抖。
她惨白的脸,勉强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哀家没事。”
“母后放心,儿媳一定会把幕后之人找出来,让他跪在您身前谢罪。”王太后的声音冰冷的如同津了冰碴子。
毕竟这不关是一场中秋夜宴,还是太皇太后七十寿诞的晚宴。
她总得给太皇太后一个交代。
太皇太后心一紧,说道:“哀家等着。”
“不如您先回长寿宫歇着?”王太后询问道。
太皇太后死死的抓住青衣宫女的手,点了点头:“哀家也确实乏了,既然如此,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说完她拍了拍王太后的肩膀,便带着人离开了。
脚步蹒跚而凌乱。
王太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总是处处为难她的女人真的老了。
她那总是坚挺的脊背不知何时弯了下去,再也直不起来了。
不过……
那又如何,大浪淘沙、岁月无情,她王妍不也终究会有这一天。
只要自己一生无悔便是了。
王太后站在那里,在心底问自己,她可曾后悔过?
答案是不曾。
在她放弃了等她长大的萧权曾,选择跟着那个杀伐决断的男人入宫开始,她就从未曾后悔。
哪怕她面对是一地死尸与鲜血。
王太后环视了一番,眼神在接触到柴绍时,微微顿住。
这双充满讥诮和讽刺的眼睛。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太后招招手,示意柴绍和沈含章上前。
上前啊……
沈含章很想拒绝,就算她冷血不害怕死人,可是她不想踩一脚血啊。
晚上会做噩梦的好吗?
而且,她忽然想起一个不太好的假设,这些刚死去的人会变成鬼吗?
她拽拽柴绍的袖子,捂着嘴巴问的偷偷摸摸。
柴绍已经习惯了她的小动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鄙视道:“你想太多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机会变成鬼继续逗留在人世的。
“你又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嘛。”沈含章小声嘀咕。
嘀咕完就抬眸对着王太后笑的一脸灿烂。
“蠢货,话多。”柴绍哼了一声。
在王太后孜孜不倦的持续召唤中,沈含章不得不上前,她很郑重的对柴绍说:“我打赌,你肯定不会好心抱我过去的。”
快快,死胖子,拿出你的傲娇小心理,反驳我啊!
结果柴绍无语的睨她一眼,嗤笑道:“你赢了。”
赢了!
我去,我不想赢啊!
沈含章噘着嘴被柴绍拖着往前走。
冷不防却看到一抹白光朝着他刺过去。
ps:感谢瓜皮花棉袄、懒酒一只的平安符,漠卿的礼物,么么哒。
明天见。
049 她伤还是他伤?
一瞬间,沈含章脑海闪过无数念头。
这把刀她扛还是不扛?
她扛了,那么她立马受伤然后疼的七魂出窍,可被捅个窟窿的是死胖子的身体啊,等今晚换过来后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但如果她不抗,那么死胖子受伤,死胖子疼的七魂出窍,可换回来后,长时间受罪的也就变成了她。
其实这是个长痛或短痛的问题!
不管怎么选择,她早晚都要疼上一遭。
只不过作为一个颜控,一个身教体软的少女,沈含章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身体被戳个窟窿。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沈含章操控着那厚重的肉体以千钧之力朝着柴绍扑过去。
“噗嗤”刀尖入肉的声音伴随着“噗通”倒地的声音,在一片护驾当中非常的清新脱俗。
沈含章倒抽一口冷气。
哎呀,疼死她了!
柴绍也倒抽一口冷气。
哎呀……朕绝对不会承认朕真的很沉。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紧跟着集体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们的皇帝陛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这是何等的霸气侧漏?
这是何等的情深不寿?
这是何等的昏庸昏聩啊?
再这样下去,陛下你是不是准备烽火戏诸侯了啊?这让我们还怎么敢尽心尽力的去辅佐您?
咦,不对,他们辅佐的好像是太后娘娘哎!
嗯,陛下干得好,英雄救美乃我们男人的真.典范!
刺客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一击即成,有些错愕的低头看自己的手,然后被一拥而上的御林军拿下,和她的同伴一样被压去地牢。
“太医,太医在哪里?”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召唤太医。
但可惜的是比太医先围上来的是一干闲散人等。
沈含章颤巍巍的伸出手:“你们……挡道了啊。”
柴绍黑着脸从下面翻出来,将沈含章半抱在怀里,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蠢货。”
“我……救了你,你还骂我。”沈含章那个委屈啊,即便疼的脸都扭曲了还义正言辞的反驳:“做人还有没有点感恩之心了?”
柴绍快要被她的无耻气笑了。
豆芽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还感恩之心?
要是没有你个蠢货扑上来,朕早就躲开了好吗?
只不过看着她脸惨白、唇干裂、满头冷汗、泪眼汪汪的模样,这些话他竟然就堵在胸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朕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你闭嘴吧。”他没好气的说道。
高太医和艾太医终于突破人墙来到了沈含章的面前,两人顾不得行礼,忙跪倒在地上,一个查探她的伤处,一个把脉。
分工明确、合作无间。
随后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这可把沈含章吓得不轻,她断断续续的问道:“我……是不是没救了?”
“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哎喂,可千万不要说节哀顺变啊。
不然我会黑化,然后在死之前把死胖子捅死的。
王太后这时也已经过来了,她担忧的看了眼瘫软在柴绍怀里的沈含章,急切的问两位太医道:“陛下他怎么样?”
艾太医直接低了头,继续去查探伤口。
高太医:“……”
这厮忒不要脸!每次遇到不好回答的问题都推给他!
高太医斟酌了一下,回禀道:“陛下他……并没有伤及内里,脉象正常康健,只需要把刀取下来,敷药包扎一下即可。”
还没有旁边被刺客砍刀的小姑娘刀口深啊有没有!
众人随着他的话去看沈含章的腰部。
一柄小刀明晃晃的插在上面,但神奇的是……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来。
即便太医说的隐晦,可在场所有人也都听懂了。
我去,这是太胖了,刀子的长度根本就捅不进去啊!
沈含章怒目圆睁,狠狠的瞪了眼高太医。
你才胖,你个小矮子。
不对,罪魁祸首是死胖子啊。要不是他扭曲的审美,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锅?
随后,她又狠狠的瞪了眼死胖子,结果因为扭身的动作而扯到了伤口。
啊啊啊啊啊,就算是伤口不深,也很疼的好嘛。
你俩杵在那里当门神啊!
倒是先给我治疗一下啊!
柴绍抿唇,抬眸冷冷的看向高太医,说道:“给陛下拔刀包扎伤口。”
随后又吩咐挤上来的小凳子:“将软榻准备好。”
小凳子弯腰连忙说好。
王太后则是抽了抽嘴角,不悦的对围观的人说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这才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她这才垂眸看向地上的两人。
她的儿子在那里哼哼唧唧的直喊疼,而那个沈家少女虽然满脸不耐烦,但依然柔声细语的在哄他。
这可以算的上一副你侬我侬的娴静画面。
王太后觉得莫名刺眼,而这个刺眼独独针对那个沈家少女。
作为一个母亲,她再如何防着自己的儿子,也依然不喜欢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罔顾自己的生命。
她给他的这条命,她可以收回,他自己却不能糟蹋。
嗯,忽然有点理解太皇太后为何一直针对她了。
更何况,王太后不会忘记这个少女的眼神,更不会忘记她刚才说话时那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这让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只不过十五岁的王妍即使心机深沉却并没有这等让人不自觉臣服的功力。
王太后冷眼瞧着,心中思绪翻滚。
当然了,如果她的想法被沈含章听到了,绝对要送她一句:脑补真的太多了啊太后娘娘。
我俩真没有你侬我侬,顶多就是相爱相杀……呃,不对,互相憎恨而已!
尤其是柴绍这个死胖子竟然还敢掐她。
没看到我在拔刀吗?
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沈含章怒视他,企图用眼神吓退他消灭他。
然后柴绍却朝着她微微一笑,掐着她大腿的力气猛然加大。
沈含章扑棱着手脚嗷呜一声。
“刀已经拔出来了,陛下再忍耐片刻,微臣这就给你上药。”高太医连忙安抚道。
咦?
这就拔出来了啊?
沈含章艰难扭头,果然已经看不到那把刀了。
所以,死胖子这算是以毒攻毒?
沈含章趴在软榻上,哼哼唧唧的被抬回大圣宫的时候,还在纠结自己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该讨伐他?
找不到答案。
王太后静静的看着沈含章的队伍远去,随后沉声对布公公道:“宣萧权曾、大理寺卿、兵部尚书、武昌侯、淮阳侯、张将军、杜将军来文轩殿。”
“还有傅博以及穆青。”她眸光微闪,继续说道。
今晚的事情必须严查。
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她的地盘上这样打她的脸!
ps:没忍住,又黑了一把男主,但是你们要相信我真的爱他爱的深沉,嗯!
感谢浮萍是我、懒酒一只、叶子中书的平安符,感谢漠卿的礼物,(づ ̄3 ̄)づ。
嗯,斗争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们的故事主要是男女主的逗比日常,巴扎黑!
好久没有群mua了,来一口mua!
明天见!
050 霸气侧漏的王太后
长寿宫内。
太皇太后气急败坏的一掌扇向青衣宫女,却不料竟然被她伸手挡下。
青衣宫女讶异的笑问道:“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贱婢,你敢算计我。”太皇太后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您说的什么话?”青衣宫女放开她的手,微微退后两步,抱臂扬眉看着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笑道:“说算计多难听啊。”
“我们按照您的指示行刺了啊,可是太后她身边有个功夫了得的布公公,我们这不是无机可乘嘛?”青衣宫女无奈的摇头道:“但我们总不能安排一趟,最后却空手而归吧。”
说完她还惋惜的摇摇头。
太皇太后气急而笑,她手指着青衣女子,声音从一开始的颤抖逐渐地沉稳了下来:“哀家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最后却被只小家雀啄了手,非常好。”
“怀青,你真的很好。”
太皇太后说完这句话后,便移步到梳妆台前,亲自将发上散乱的珠钗拔下来。
她看着镜中苍老的人影,变得更加的平静。
平静到她身后的怀青不自觉的蹙起双眉,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你的主子是柴询还是柴祎?哦,也有可能是先帝那几个不争气的兄弟?”
“你杀的那些人,想必是你们曾经接触过的不是知道秘密的,就是未曾被你们收买的吧?”王太后从镜中看着怀青神色,笑着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不妨给哀家交个底。”
“哀家非常愿意帮助你们,毕竟这江山不管在谁手里,都比在王妍那个贱婢手中强。”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怀青款款而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太皇太后您还是不要猜了。”
“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难道不是保证不会有人查到长寿宫来吗?”
看她没有上钩,太皇太后身子一顿,声音冷了两分,“这些哀家自有安排。”
怀青转身走出寝殿,须臾之后,有宫女太监捧着洗漱的东西鱼贯而入。
太皇太后由着人伺候,心思却飘得有些远。
她急躁了。
她这次回来,原本只是想给王妍添堵罢了。然而在听到王妍竟敢私通外臣时,她才真正的起了杀心。
但这么些年,她手中的势力,除了隐藏锋芒的陈家,已经所剩无几了。
因此想要杀王妍,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才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脑袋一热起了利用怀青背后的势力的想法。她原本想着,只要王妍一死,她就可以快速的让陈家控制内宫。
将来不管是谁入主,都先要听从自己的安排。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怀青的用意竟然是铲除异己。
但不幸中的万幸,陈家那个小子一看苗头不对,并没有采取行动。
这才没有让她真正的暴露!
后生可畏啊。
只是,太皇太后和柴绍一样想不通,只不过是杀几个大臣而已,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当然,想不通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文轩殿的一干人等。
但是即便想不通,也阻止不了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王太后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争论,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够了。”
气氛啥事凝滞下去。
她站起身来,冷笑道:“不用讨论了,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都是在打哀家的脸。”
“萧权曾,你和大理寺卿去查探所有死亡的官员,限你们三日内查出他们之间的关联。”
“张将军,内宫安全一向是由你负责,哀家向来对你信任有加。但是这次你实在是让哀家太失望了。三日之内,倘若你无法将功补罪查出刺客是如何混进来的,你这辈子就将牢底坐穿吧!”
“杜将军、淮阳侯你们和兵部一起,现在立刻马上出宫,将盛京给哀家围起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格杀勿论。”
“武昌侯柴熙,地牢中的那几个刺客由你来审问,哀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日问不住主使,你一日不用来见哀家。”
“穆青你带着你们御史台联合礼部,把这件事情的舆论控制住,哀家不想听到一丝一毫的议论。”
“至于傅博,宫内暂住的所有大臣极其家眷由你全权负责,各家的关系一定要调整好,哀家不想听到任何龃龉和摩擦。”
王太后气也不喘的发布完一系列命令后,冷冷的扫视一圈道:“听明白没有?”
众人纷纷跪地领旨:“微臣谨遵太后指令。”
随后众人不敢耽搁,快速的离开文轩殿。
走出很远之后,穆青控制不住的回首。即便再是个保皇派,他也不得不承认,王太后确实很适合那个位置。
倘若换了陛下,今晚肯定会十分慌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各项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没有人趁机闹事。
穆青叹息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王太后揉着眉心坐回椅子里,问布公公道:“几时了?”
“回禀太后,已经亥时二刻了。”布公公躬身答道。
王太后叹息一声,“已经这么晚了啊。”
布公公上前,一面为她按压肩膀一面开解道:“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您莫要忧思太重了。”
“哀家有预感,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王太后摇了摇头,说道:“从东临国在西海作乱,到张兴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被人诛杀,再加上今天这场刺杀,哀家总觉得这就是一个局。”
而且这个局还远远的没有完成。
“你说,躲在后面的会是谁?”王太后问道。
对于这个,布公公不敢妄加猜测,沉吟了许久,才说道:“会不会是就藩的那二位?”
也确实是他们两个的嫌疑最大。
毕竟任何一个生在皇家的男人,都有做到那个位置的想法。
王太后点了点头。
湖州和锦州虽然一直有细作传来消息,但到底是过去许久了,并不能确认他们是否还效忠于她。
这么想着,王太后说道:“年后再派几个人过去。”
只是讨论到这里,让王太后费解的是他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她难堪?
其实,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事情却有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做这件事情的是个神经病啊!
当然了,才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ps:感谢懒酒一只、君若无言、漠卿的平安符,感谢九十的永恒的礼物,感谢基友凤喵瞄的刷屏,么么哒!
以及,我要闭关了,嗯哼!
为下个月爆更做准备,嘿嘿!
明天见!嗯,明天男女主就要花样作死了!
052 给朕住手!
头好晕!
沈含章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眸,最先看到的是非常正宗的屎黄色枕头。
她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醒的不对,重新来过。”沈含章嘀咕一声,连忙阖上双眼。
须臾之后,又轻轻的睁开睁开。
还是那熟悉的屎黄色!
不仅如此,她已经感觉到了腰部那异于别处的疼痛。
这……
嘿咻嘿咻,再来一次。
连续十几次闭眼睁眼之后,沈含章认命了。她颤巍巍的将手伸到眼前,看着这白白嫩嫩如藕节一样的大胖胳膊,流下了两行清泪。
感情那冰水池子白泡了!她得好好的找死胖子说道说道!
只是,咋没看到他?
她扶着沉重的脑袋转头,发现寝殿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来人呢,有没有个人啊?”沈含章嘶哑着声音喊道。
片刻后,有个宫女跑进来,惊喜的开口道:“陛下,您总算是醒了。”
“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痛不痛?头晕不晕?”她一面叠声的溜出一大段话,一面回首喊道:“太医呢,快进来给陛下看看。”
“沈……”沈含章真的只是想要问问柴绍在哪里,可没想到她刚说完一个字,那宫女就关切的点头,道:“陛下是渴了想喝水吗?您稍等片刻,奴婢这就给您去倒。”
说完,她就扭身扑到一旁的桌子上,动作麻利的倒了杯水,又迅速的跑了回来。
“陛下,奴婢忍着点疼,奴婢先把您扶起来。”
沈含章:“……”
姑娘你嘴皮子咋这么溜?
敢不敢让我说句完整的话啊?
但可惜,直到高矮太医带着药童走进来,她都没有寻到开口的契机。
哎,平时死胖子是如何忍受她的?竟然有点同情他了!
高太医和艾太医分工依然明确,一人把脉一人看伤口,完事后齐齐的舒了口气。
还好,虽然咱们陛下作,但到底身子骨强壮,短时间内不会把自己作死。
只要按时吃药抹药,过几日管保能跑能跳,又是一条好汉。
沈含章也终于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口:“朕说,这位姑娘,你哪位啊?沈姑姑呢?小桌子小凳子呢?”
咋地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啊?
“奴婢叫云平,是太后娘娘派来伺候您的。”云平笑的依然明媚灿烂。
我不想知道你叫啥啊,我就想知道死胖子在哪里啊?
看她没有说的打算,沈含章又把眸光转向高矮太医,结果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写药方,一个整理药膏。
沈含章:“……”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难道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要坦诚相见美好互助的吗?
没人和她说,来只鬼也行啊?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能否看到了。
正想着,一只抛着头颅玩耍的小屁鬼飘了进来。
沈含章脸色突变,差点尖叫出声。
小炆柏的头,从左手抛到右手,嘴巴在上面开开合合:“夏奶奶让你去救小壮壮。”
救个屁啊!
沈含章脸都是绿的,我差点被你吓死啊少年!
“夏奶奶说你再不快点,小壮壮就要被打死了。”小炆柏边玩边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打死就打……
等等……
柴绍被打死?
沈含章猛地坐起身,嗯,毫无意外的,除了疼的脸色扭曲之外,她没能起得来。她咬着牙抽气,对云平吼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朕备榻。”
云平脸色微变:“陛下您这是?”
“朕让你去备榻。”沈含章学着柴绍的语气和神情,冰冷又讥讽的看向她,道:“你想要抗旨不尊吗?贱婢。”
云平被她看的心中一凛,觉得手脚都有些发软,她慌忙躬身道:“奴婢这就去。”
沈含章顾不得旗开得胜的欣喜,紧接着对两个太医道:“给朕抹点止疼的药膏。”
“等下朕去哪里,你们便跟去哪里。朕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如果敢违抗朕的吩咐,朕要你们的狗命。”
高太医连着拉着面无表情的艾太医跪地,指着天表示誓死听从陛下安排。
震慑效果非常的好。
没多久,沈含章就趴在软榻上,随着小炆柏浩浩荡荡的朝着文轩殿而去。
还没走近,便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是棍棒拍打肉体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沈含章深深的吸了口气,使劲握了握拳头。
不要怕!
只是看到院内的场景之后,沈含章脑袋“嗡”的一声,不管不顾的尖声喊道:“住手,给朕住手。”
大圣宫内所有的伺候人员,全部趴在地上,眼看着已经行刑完毕、生死不知。
而此时被摁在长凳上,被无情的棍棒加身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柴绍。
那不仅仅是柴绍啊,那还是她的身体啊。
沈含章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会把她打坏的好吗?
因为她的声音实在突兀,那行刑之人竟然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停下之后又觉不妥,有些惶恐的去看端坐于台阶之上的王太后。
王太后朝着他点点头,他这才收了棍子往后退了两步。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沈含章催促着宫人加快脚步,等走到他身边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时,几乎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她的身体真的被打烂了啊!
会不会好不了了啊?
会不会留疤啊?
死胖子他……得多疼啊!
她咬咬唇,把眼泪逼回去,从榻上滚下来,挨到柴绍身边,涩声问道:“你没事吧?”
问完她又呸了一声,声音都在发颤:“看我问的,咋着可能会没事呢。”
不远处,夏淑妃由马姑姑扶着,身体已经有了虚影。
宫内的鬼几乎都围在她身边,很自觉的用自身的阴气滋养她的魂魄。
方才情急之下,夏淑妃想要替柴绍挨了这顿打,强制性附在了他的身上。可她万万没想到,那王妍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命人下了死手。
她原本就没养好,因此根本没顶多久,就被逼了出来。
随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柴绍亲自受罪。
那可是当今天子九五至尊啊,此时却毫无尊严的趴在那里被一个无名小卒欺辱。
不,欺辱他的并非是那执棍之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王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
马姑姑冷冰冰的看着王太后,幽深的眸中盈满了刻骨的仇恨。
这强烈的恨意,让周遭的阴气猛然强烈起来。
夏淑妃这才终于觉得好受些。
她的嘴唇白的好似一团雪,颤抖着说道:“别怕,沈家姑娘会救下小壮壮的。”
似乎是在安慰马姑姑,其实却是在安慰自己。
一定会的。
马姑姑点点头。
ps:感谢叶子中书、戾辉、懒酒一只的平安符,感谢漠卿的礼物,感谢基友瑟瑟的香囊,么么哒。
嗯,毫不意外,没有换回来。
毕竟不经历一番,就这么换回来了的话,两个人的感情没法加深,wuli壮壮就没法为了豆芽华丽变身了。
嗯,虐只是暂时的,么么哒,莫方!
明天见!
053 救夫之路?
听到沈含章的声音,柴绍的指尖微微抽搐了两下。
忽而就有一种想藏起来,不让她看到这幅惨状的冲动。
他苦笑,嘴角有一丝血丝溢出来。
朕在豆芽心中那高大上、无所不能的形象估计要坍塌了。
就那刁民没心没肺的德行,恐怕会一边心疼自己的身体一边嘲笑朕吧?
“你没事吧?”
柴绍无语凝噎,朕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啊呸!
结果,沈含章就替他呸出来了。
柴绍想笑,但却只动了动嘴角,他艰难的抬眸,首先对上的便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他轻蹙眉心,这死豆芽又用他的身体去哭,说了几百遍了,朕五岁之后就不再哭了!
沈含章用袖子给他擦擦嘴角的血丝,哽咽的说道:“我的腿还有知觉吧?腰没断吧?五脏六腑没移位吧?双手还能动吧?”
柴绍抽了抽嘴角,想训斥她一顿,但却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的瞪她一眼。
但不知为何,心中忽就涌上一股焦躁。
“你……”沈含章抿了抿唇,埋怨道:“是不是傻啊?那么大的力气白长的啊,你不会反抗不会跑啊,就这么乖乖的让人打成这样,脑子有坑啊。”
“朕……跑了……你……以后……还想……混吗?”都这个时候了还叨逼叨,就不能先给朕看看吗?
就非得引着朕说话啊臭豆芽!
沈含章楞了楞,忽而觉得不太自在,她撩了撩散乱的头发,反驳道:“要是真被打死了,还有什么以后啊。”
顿了顿,她这才想起来,她还带着两个生死人肉白骨的太医呢,于是忙回首怒吼道:“你们两个站着当花呢,还不滚过来啊。”
王太后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窃窃私语,直到沈含章喊了太医之后,才悠悠开口道:“陛下,哀家给沈姑姑的刑罚还没有执行完毕,先不忙着看太医。”
沈含章倏然抬头,眸光灼灼的看向王太后,磨着后槽牙道:“太后娘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沈姑姑她犯了什么错,朕这一宫宫人又犯了什么错?”
她连母后都不想喊了。
“放肆。”王太后沉了脸,不怒自威:“谁准你这样和哀家说话?”
“犯了什么错?”她冷笑一声,对布公公道:“你告诉他,这些人犯了什么错。”
布公公从王太后身后站出,一甩拂尘,白净的脸上表情淡漠,声音圆润洪亮:“大圣宫内所有宫人所犯乃是玩忽职守伺候不周之错,各打三十大板下不为例。至于沈姑姑,所犯之罪……”
他眸光幽幽的落在沈含章脸上,继续说道:“狐媚惑主致使陛下身体受挫,本是罪大恶极之罪,只是念在其年少初犯的份上,只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沈含章都要被气笑了。
放狗屁的狐媚惑主!
放猫屁的身体受挫!
还以儆效尤,能不能有点脸!
别人是板子,她就棒子,别人是三十,她是一百!一百杖,这是嫌她死的不够快!
不对,这是嫌柴绍死的不够快!
但无论如何,这屎盆子她不能背!她根本就和柴绍清清白白……好吧,就算不怎么清白,那也是特殊原因好吗?
也只有你们这些思想污浊的人,才会想七想八,觉得他们两个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沈含章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要镇静,要淡定,要端着,坚决不能直接骂回去。
她干脆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当然了,在用语言打回去之前,她冷飕飕的对高矮太医说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沈姑姑诊治。”
“不要忘记,朕才是这陵国的君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直直的瞪向了王太后。
她是尊敬王太后,也很怕她,甚至觉得她是所有女人的典范,也曾经幻想过,倘若有一天能够活成王太后这样,那她就死而无憾了。
只是此时此刻,尊敬犹在,惧怕也存,可沈含章却不能退步。
她要是不挡在前面,柴绍会死,她的身体会消亡。那么她也就真的玩完了。
沈含章指甲掐着掌心,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
王太后眸光微闪,神色却十分的平静。
而被点名的高太医纠结的对了对手指,最后被艾太医牵着衣角,来到了柴绍和沈含章的身边。
艾太医朝着王太后弯腰鞠躬,随后命药童脱了外衣将柴绍罩了起来。
这才俯身去看他的伤口。
即便见惯了,也依然觉得惨不忍睹。艾太医和高太医同时动手,将破烂的沾血的已经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轻轻的撕下来。
期间柴绍哼都没哼一声。
高矮太医互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意外和敬佩。
而这期间,沈含章和王太后一直在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王太后轻笑道:“陛下你长大了。”
沈含章毫不客气的回嘴道:“是太后您老了。”
即便柴绍疼的神智都快不清楚了,也依然因为她这句话眨了眨眼睛。
死豆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这是把朕推到太后的虎口之下啊。你卖队友,敢不敢不要卖的这么利索。
这下子,仇恨怕是全部引到朕头上了。
罢了,这样也好!
王太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脸上再也不能维持镇定自若:“柴绍,谁教你的,如此无礼。”
一干伺候人等,全部垂首看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这母子俩斗法的时候,把怒火波及到他们身上。
但……
不得不说,陛下你现在变得这么硬气,咱们真的很不习惯啊。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沈含章压抑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咬着牙摇摇头:“是母后教朕的。”
“沈姑姑和大圣宫内的人全是朕的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即便是要杀要剐,也都应该由朕决定。”她脑中快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决定杀人诛心。
反正论嘴炮,她肯定不是王太后的对手,但是她可以攻击她最薄弱的地方。
可惜杜太傅不能亲眼看到他的教学成果啊!
“整个陵国现在都由母后您掌管着,朕也就只能管管自己宫里的人,可是现在,母后你连这最后一丝的掌控权都要给朕剥夺走吗?”
“不如,您直接将朕废了,取而代之算了。”
ps:感谢懒酒一只的平安符,范东东、冰绿、漠卿的礼物,么么哒(づ ̄3 ̄)づ╭?~
嗯,女主其实想错了,她嘴炮技能也是杠杠哒。
救夫之路(其实是坑夫之路)从这里开始!
054 坑出一脸血
即使王太后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在真正去做之前,她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哪怕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块遮羞布也不能丢。一旦现在宣之于口,她无法面对这天下黎民的悠悠之口。
因此她万万没有想到,柴绍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而他做这些,就是为了保住沈含章。
王太后怒气翻滚,再也端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沈含章骂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敢说出来?杜太傅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真是让哀家寒心。”
“当初你幼年之身荣登大宝,哀家不得不替你管理这万里江山,这些年来,你以为哀家过的好?哀家不求陛下能铭记于心,但却从没想过,原来在陛下心中,却是这样想的。”王太后忽然像是泄了气似的,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踉跄着坐回椅子上,颓唐道:“陛下,你这是拿刀子在戳哀家的心啊。”
沈含章:“……”
感情全部成了她的错了?这样倒打一耙真的大丈夫?
不过,她别的本事没有啊,顺杆往上爬倒是很厉害啊。
“母后既然这么累,不如让朕来帮帮你吧。”沈含章眨眨眼睛,很真诚的看向王太后。
柴绍没忍住,艰难的伸手戳了戳挡在自己身前的后背。
沈含章回首,就对上他无语的眸光。
她撇撇唇,难道这样说不对?很对啊,完全没问题啊?看死胖子这样子,肯定不会甘于一直被王太后压制的吧?
他自己都说是时候站出来了啊?
嗯,没错,她在帮他。
于是沈含章坚定的转回头,继续眸光灼灼的盯王太后。
柴绍:“……”
豆芽你跑偏了啊!
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扯清咱俩的关系,让朕好好的治个伤啊。
至于亲政这件事情,朕会徐徐图之的啊。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不知为何也不太想去说。他神色复杂的瞅了眼她的脑后勺,随后埋下头去继续装死。
嗯,其实被误会也挺好的,毕竟他们两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换回来。
王太后一瞬间被她的直白和傥荡堵得说不出话来。
正常人在这个情况下首先要做的不是请罪吗?
这……
王太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陛下你还小,等你明年大选之后,哀家会考虑让你亲政的。”
“可是……”沈含章还要再说,结果柴绍又戳了戳她。
她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顿了下,这才终于想起,自己原本目的是要把屎盆子顶回去的,于是又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有,在沈姑姑这件事情上,母后你错了。”
“沈姑姑她貌美如花才高八斗福星高照……反正就是人特别好,朕召她进宫原本只是为了看看她是否真的如听说的那般力大无穷,想着过两天便让她回去的。只是之后朕又发现,沈姑姑学识见解非常独到,能够在功课上帮到朕,朕才将人继续留在了宫里的。”唔,夸人的话好像有点不对?
“沈姑姑于朕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母后你所谓的或魅惑住这件事情。等过段时间,朕会送沈姑姑出宫,所以,希望母后以后莫要再抓住此事不放了。”沈含章点点头,出宫才是最终目的啊。
亦师亦友个屁!
饶是自小极有涵养的王太后,也不禁在心中爆了个粗口。
她一只手遮住眼睛,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才将将控制住,没直接让人将皇帝也摁在那里打一顿。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热闹啊?”
眼看着气氛逐渐凝滞,柴熙温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含章胸口一乱,悄悄的回眸瞥了她一眼。却见柴熙还是昨晚的衣着打扮,步履稳健的朝她走过来。
走进了,才看到她眼中满是血丝,眼底一片青黑。
有点心疼哎!
柴熙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柴绍,随后弯腰捏了捏沈含章的下巴,柔声道:“我们阿绍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武昌侯。”自从柴熙进来,王太后便坐直了身子:“可是地牢里的刺客招了?”
柴熙转身朝向太后,单膝跪地道:“微臣正是要向太后禀报此事。”
“只是……”她环顾了下四周,犹疑道:“太后娘娘好似还有事情要处理。”
王太后摆摆手,表情眼神都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自若:“现在没有比刺客之事再重要的了。”
“随哀家进来回话。”说完后,便起身回了文轩殿。
眸光却划过一丝狠绝。
柴熙朝着沈含章眨眨眼睛,便抬脚跟了进去。
留下一干人等站在殿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沈含章才不管王太后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她气沉丹田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把人都送回大圣宫,请太医救治啊。”
“你你你,把沈姑姑抬到软榻上。嗯,把朕也抬上去。”
身上疼死了,先回去再说。
等院子里退干净之后,夏淑妃和马姑姑俱松了口气,不管沈含章再如何不靠谱,再如何将柴绍明确的推到了王太后的跟前,但经过她的插科打诨,显然王太后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动小壮壮了。
至于其他的,见招拆招吧。
夏淑妃点了几只鬼,让他们时刻驻守文轩殿,留意着王太后的一言一行。
这才让众鬼散了。
她和马姑姑一起,急切的往大圣宫飘去。
“你真的没事?”马姑姑担忧的问道。
夏淑妃摇了摇头,虽然确实还很虚弱,但也妨碍不了她正常行动。
刚回到大圣宫,一直强撑着的柴绍终于昏了过去。
沈含章直接让人将他送到了龙床上。
当然了,她自己也趴了上去。
两人并排趴在那里,若非柴绍着实惨烈了些,否则定是一幕颇具喜感的画面。
尤其是她还眼泪汪汪的看着柴绍,一副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模样。
说两个人没有私情,傻子都不会相信啊。
就算人家小姑娘血肉模糊的,但那也是半光着身子啊,陛下你真觉得不需要回避一下?
高太医默默吐槽着,但手上动作却不敢慢。
污血洗掉,碎肉挑出来,然后才是上药包扎。
幸亏之前先上了止血的药,不然这姑娘的小命怕是真要完了。
等终于包扎完毕,沈含章小心翼翼的问出了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她不会瘸了或者瘫了吧?”
然后,还没等高太医回答,另外一个小瘸子,就哭哭啼啼的扑了进来。
“阿姐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沈含章眉心跳了跳。
呃,她忘记沈含祯还在偏殿养着的事情了。
ps:感谢戾辉的鞭炮,感谢懒酒一只的平安符,感谢漠卿的礼物。
哎,我果然还是适合写男女主互动,嘿嘿嘿。
除了男女主互动,其他都是短板啊短板,凑合的看吧,/(ㄒoㄒ)/~~
055 放过她的原因
文轩殿内。
王太后听完柴熙的汇报,眸光沉沉的笑了笑:“萧权曾?”
柴熙摊手,刺客确实是这样招的啊。
她当然也知道这想必是刺客的胡乱攀咬,但眼看着人只剩了一口气,也确实是问不出什么了。毕竟她们是死士,臣服和忠诚早就刻在了她们的血液中,她们是绝对不会背主的。
“如此,你觉得会是谁?”王太后敲敲桌子,看着柴熙问道。
柴熙摇头,这可真不好说。
毕竟连她都在觊觎这个个位置,更遑论别人了。胡乱猜测只会让自己落于被动,因此遇到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柴熙觉得一个字足以面对,那便是等。
明年便是陛下大选的一年。
一旦柴绍成亲,那亲政之事势必会刻不容缓,不管双方博弈到底哪个赢,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必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天。
当然了,所有人里面也包括她。
因此,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明年才是重头戏。不管是谁,既然想从中分杯羹,明年一定会频繁出手。
做的多暴露的多破绽也多,届时候不怕查不出来。
“儿臣不敢妄加揣测。”柴熙抿了抿唇,蹙眉道:“只求尽力查出真相,不能让这些大臣及家眷枉死,更不能让人犯我天家威严。”
王太后笑而不语,她这个女儿永远都知道如何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虽说这样,她摸不到这孩子的真正想法,但这么些年来,柴熙暗地里为她做了许多事,不但漂亮而且口风极紧,因此即便如此,王太后也是极信任她的。
“既然再问不出什么来,你便也去宫外,外面没有你守着,哀家不怎么放心。”王太后沉吟片刻后,如此吩咐道。
“儿臣遵命。”柴熙抱拳道。
说到这个,王太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儿乱的突然,哀家把那傅家小子给忘了。等下让布公公去传人,哀家好瞧瞧。”
顿了顿,她又叮嘱柴熙:“你出宫的时候带上驸马,让他和你一起,遇到事情还能护着你。”
柴熙扯扯嘴角,她不护着他就谢天谢地了。只是既然王太后说了,她也不好反驳,点头应了下来。
公事说完,气氛便松散了下来,最是适合闲话家常。
“母后,方才是怎么回事?”
王太后神色淡了下来,冷冷的笑了两声。
看她如此,柴熙便晓得她定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果不其然,王太后冷笑完之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哀家早晚让皇帝给气死。”王太后冷着一张脸,道:“他竟敢为了一个女人顶撞讥讽哀家?”
“哀家生他养他,结果倒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柴熙嘴角抽了抽。
天家无父子,您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还管他什么母子不母子的?
再说了,您坑自己儿子的时候可从没手软过,怎么到了最后,还不允许人家忤逆您一次了。
双标不要太严重哦!
王太后将昨晚半夜以及今早的事情分外火大的说给柴熙听后,总结道:“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不能留?”
确实不能留。
在这宫里,聪明又有野心的女人,有两个足够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动她了。不过倘若方才王太后一鼓作气,不管皇帝说了什么,先把人打死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毕竟没人敢出去胡说。
至于为何最后将人留了下来,柴熙猜测许是王太后想从那沈含章身上找突破口?
不过这次柴绍倒是让她颇为惊讶,向来听话软萌的小孩儿竟然也能说出这种一针见血的话来,可见人的本性真的是隐藏的极深。
而王太后真正生气的也并非是母子之间的龃龉,是柴绍确实非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听话吧。
只是柴绍这番应对,是为了救人情急所为,还是早有预谋?
柴熙一边沉吟一边答道:“没想到陛下竟然对个小丫头迷恋成这样,不过这也许是他情窦初开所致,等明年大选后,再看看具体如何吧。”
她笑了笑,玩笑道:“母后呐,您还是太过心软了。”
心软吗?
王太后微微勾唇。
到了她这个位置,心肠早就硬的如同石头,哪里还会有一丝柔软。
她突兀的放过沈含章,无非就是让她继续影响柴绍。柴绍越是在乎她,那么就越容易暴露他真正的实力。
毕竟他敢说想要亲政,身后不可能一个支持的人都没有。
这孩子忍了这么些年了,心性不比别人。若她不顾一切将沈含章打死,她敢保证,柴绍明天便会若无其事的向她请罪。
但,她不会让他继续伪装下去了。
只是这些,她没必要和柴熙说的太过清楚,因此又交代了一番之后,便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随后自己靠在椅背上,继续分析柴绍的言行。
从昨晚两人昏倒在浴室到今早沈含章醒来她命人杖刑诛杀,每一个细节她都没有放过。
自然又是脑补出来了许多阴谋诡计。
她如何想,沈含章和柴绍可都没有精力关注。
柴绍是依然昏迷不喜。
而沈含章是被自己家弟弟哭的差点想仰天长啸。
哎喂,你真正的亲姐在这里哎,你抱着死胖子哭有什么用?
等他醒来会嫌弃你的。
毒舌技能会自动开启的。
以及,我弟哎,你哭了半个时辰了,眼睛都成兔子眼了,该歇歇了。
奈何,十三岁的漂亮少年只是默默的垂首掉眼泪,任她说干了嘴巴也不搭理。
“你真的别再哭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还不行吗?”再有下次,她的小身板也受不了啊。
沈含祯泪光盈盈的瞅了她一眼,很快又继续垂下头去。
这个小哭包。
“沈含祯,是谁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勇敢,不在随便掉眼泪的?还说什么做个真。男人保护姐姐,我看是骗人的吧?”沈小哭包虽然娇气又爱哭,但也是真的很敏感,对付他还算管用的也只有激将法了。
沈含祯猛地抬头,眸光灼灼的瞪她:“你怎么知道的?”
啊?
“你姐姐告诉我的,哈哈哈哈哈哈……”沈含章扯着嘴角干笑两声,最后无语的埋下头去。
这个死孩子。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沈含祯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哑着声音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坐在了那里,木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只是心中却在叫嚣,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啊!姐姐并非是他的姐姐,皇帝也不是真正的皇帝。
不过,他不会说,更不会有所表现。
他虽小,却还不算蠢。
才不像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