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男子嘛,就该这么软萌啊
柴熙拜见了王太后。
王太后看她这身打扮,皱了皱眉心,显然并不是很喜欢。
柴熙低头笑笑,不置可否。她并非是不想穿女子的衣服,但这里女子的衣裙太过繁复,行动之间颇不自由,因此分府自住之后,基本上就只穿男装了。
“西海之事,儿臣已经查明,种种之事皆已写到奏本上,请母后过目。”柴熙从衣袖中抽出奏本,高举齐眉。
王太后身边的布公公接过来,恭恭敬敬的递到王太后的手上。
王太后拧着眉心看完,随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恨声道:“区区一个小岛之国,竟敢跨海而过欺我泱泱大国,谁给他们的狗胆。”
柴熙摇头,“儿臣查到乐州太守这里之后,线索便全断掉了。”
“张兴人呢,哀家自问待他不薄,他怎么看做出这种背弃祖宗基业的事情?”东临国作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有人胆敢冒着诛九族的危险去私通,而且这个人还是堂堂的三品大员,一方的封疆大吏。
王太后脸色铁青眸光深沉,胸口更是起伏不定,显然是气急了。
说到这个,柴熙低叹一声,跪下请罪。“儿臣护送不力,在来的路上,张兴一家三十七口被灭口,儿臣带去的人也折损了近半。”
听了这话,王太后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控制不住的倒退两步,跌跌撞撞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她揉揉额角,问道:“哀家记得你带走了一千禁卫军。”
柴熙颔首,“儿臣无能。”
一千禁卫军完全可以抵得上三千普通兵士,但是来人依然在这种情况下,诛杀了张兴全家,这幕后之人身份能力必不会低,而张兴也定是知道个中内幕。
各种念头、人选在王太后心中徘徊不定,许久之后她才重新抬头,说道:“你写信过去,让莫城在西海督造完烽火台和炮塔再回来。”
“无论如何,乐州那边不容再有任何闪失。”王太后声音凝重。
“儿臣晓得。”柴熙抱拳道。
王太后吐了口气,示意她起身,又问道:“你这一去半年,身体上可有不适的地方?若是有,莫要忍着,宣几个太医来看看。”
“儿臣无事。”柴熙笑着起身,眼神明亮而有神。“儿臣只要有事做,身体就完全没有问题。反而平日里在盛京无所事事的时候,才总是觉得不舒服。”
“你呀。”王太后无奈的笑起来,也算是缓和了方才的凌厉。“也不知道你的性子随了哪个?若你弟弟也这般,哀家就不用那么愁了。”
柴熙微微勾唇,“儿臣觉得陛下这般也很好。”
王太后也勾了勾唇,方才的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两人皆是心知肚明。“你回来之后是不是还没有回公主府?快回去吧,半年不着家,也不晓得驸马是不是在生气。”
“儿臣告退。”柴熙弯腰拱手,活脱脱的一副男子做派。
王太后哭笑不得,嘱咐道:“去办差也就算了,回去之后赶紧给哀家把衣服换回来,现在像是什么样子。”
柴熙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能无奈的耸肩道:“晓得了。”
出的文轩殿,柴熙在台阶上静默了几息,随即扬了扬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自始至终,她喜欢的一直是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曾经是,穿越重活一世更是。只不过这里同她的家乡实在是太不一样。
若是在她的家乡,柴绍这种男子哪里会继位。男子可以用来拉拢朝臣,可以拿来宠溺,但不会出来抛头露面。
男女颠倒、阴阳逆转的世界,实在是让她头疼不已。不过也没关系,相比于前世轻松的登顶皇位,她反而很喜欢这种艰难的挑战。
亲手建立一个新的有秩序的世界,实在是再美妙不过了。
柴熙眉宇间全部都是轻疏狂狷,让她本就男女莫辨的容颜,更添加上几分魅力。让路过请安的几个宫女看的羞红了脸颊。
她未置可否的挑眉。
公主府内众人,早就得知自家主子今日会回转,因此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忙着打扫收拾。
府门大开,一众家仆站立在门口,等的望眼欲穿。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十三岁少年,全部都唇红齿白貌若春.花。
三个人脸颊皆是红润润,神色更是喜气洋洋。倒是他们身后的一个年龄约莫四十岁的白面男子,顾盼之间颇为焦灼。
须臾之后,有人附耳窃窃私语两句,他眼眸一瞪脸都黑了,小声斥责道:“就算是抬也要抬回来,公主马上要回来了,看不到驸马的人影算怎么回事?”
那人连忙弯着腰赔不是,随即又匆匆离去。
等他离开没多久,便有一队人马骑马而来,队首的自然是长公主柴熙。
她利落的收缰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的莫离。
三胞胎看到她,全部都眼前一亮,高兴的蹦了过来,“公主姐姐,你可回来了。”
先开口的是老大欢欢,声音脆脆的如同百灵鸟一样。
“姐姐答应我们的礼物有没有买呢?”这是老二喜喜,声音略微有些憨。他和欢欢长得几乎完全一样,外人很难分辨出来。
“公主姐姐,团团很想你呢。”这是老三团团,相比于两位哥哥,他的身形略微瘦弱,唇角也有一颗朱砂痣。
但他也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那个。
三人是柴熙五年前买回来的,那个时候他们才八岁,原本的姓名没留。柴熙给他们另外取了名字,姓氏则是随了莫离。
莫离则是柴熙身边的第一武士,也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
人人都知道公主府里有对三胞胎,公主待他们如珠如宝着紧的跟眼珠子似的,但要说真的是面首吧,这三人年纪又略微小了一些。
因此各种猜测不停歇,甚至还有坊间下了赌盘,赌长公主什么时候将三人收入帐中。
对此,柴熙也有耳闻,只是她并不在意。
她笑着摸摸三胞胎的头,温声软语的道:“你们三个有没有乖乖的。”
三人齐齐点头,软软萌萌的好像三个团子。
柴熙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男子嘛,就该这么软这么萌这么听话才对不是?
要都像是傅东缨这么冷硬,她还有什么兴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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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一mua,嘴么么!
018 第一次登陆早朝的“攻”主殿下
柴熙眼眸一转,眸光落在白浮身上。
白浮即是方才那位四十来岁男子,现在乃是公主府的大管家。背负着柴熙的眸光,他只觉得全身骤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膝盖软了软,忙上前一步道:“老奴见过公主,公主路途劳累了。”
柴熙摆摆手,环顾左右后似笑非笑的问道:“驸马呢?”
白浮心中叹息,得!这下又得闹了。
他也不敢包庇傅东缨,只能垂首恭恭敬敬的道:“驸马爷在小抱轩,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
“小抱轩?”柴熙哂笑,“本宫要是没有记错,小抱轩是青楼吧?”
她唇角翘起,露出一抹凉薄的弧度,“半年不见,驸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她脸色突变,众人忙吓得跪地。
三胞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同时伸手扯住柴熙的袍角,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她,“公主姐姐别生气,我们害怕。”
柴熙轻笑出声,她垂眸看了看三胞胎,弯腰伸指轻触欢欢的眼皮,吓得他眼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她声音依然是轻软中带着宠溺,“傻孩子,怎么就跪下了,起来吧,本宫并没有生气。”
说完,她直起身顺带着将欢欢拉了起来。
另外两个喜喜和团团,也极有眼色的跟着站了起来。
其他的人没得到柴熙的命令,依然是跪的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毕竟他们的身份是和三胞胎不一样的。
柴熙越过众人,边回府边道:“都起吧。”
三胞胎围在她的左右,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半年分别的时间里,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尚未跨进大门,便听到了瓶子碎裂的声音。柴熙扭头,便看到傅东缨由两个人驾着,手中拿着一个酒瓶子,而地上则碎裂着另外一个。
她眉梢轻轻扬起。
傅东缨显然是醉的狠了,他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在说着醉话,白浮眼看这样,忙走到他身边晃了晃他胳膊,“驸马,公主殿下回来了。”
听到公主两个字,傅东缨眼眸亮了亮,但很快又重新变为混沌。他低头嘟囔两句,不舒服的挣脱了两人,跌跌撞撞的自己站立在那里。
他手一扬,将另外一个瓶子砸在地上,“公什么主,走开,别妨碍本公子喝酒。”
柴熙哼笑,对白浮道:“把驸马驾到百春园,让他喝个够。什么时候愿意清醒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说完便再不搭理,领着三胞胎进去了。
傅东缨本就低着的头,更是垂了下去,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意味不明。
白浮轻叹,“您说您这是何苦?”
说完便扶着人,也往府里而去。
沈含章没想到第二天就会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她看着穿着一身绯衣站在百官之首的柴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眨眨眼睛,又使劲的揉了揉,没有看错,确实是柴熙。
但……
女子也可以入朝吗?
很显然,柴熙应该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之上,因为底下的官员全部都和她一样,心中念头各种漂浮不定。
她耳边的声音也就响个不停。
这个想到:“柴熙公主果然开始上朝了,看来我们昨天分析的很对。”
那个也在说,“不知道这些人里面到底哪几个会支持公主。只要他们开口,我就得记在小本本上,到时候好禀报给主子。”
更有那痛心疾首的脑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是裂的:“牝鸡司晨啊牝鸡司晨,有一个王太后还不够,咋滴又来一个公主咯。”
“我大君主太软弱无能了啊。”
“国之将破,必有异象啊。牝鸡司晨,不祥之兆啊。”
沈含章咋舌,这两老头也太偏激了,她也得记在小本本上,回去好告诉柴绍有人在心里骂他。
她得意的翘起小唇角,但很快又硬生生拉扯下去。
他都想杀她了,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告诉他。这种阴险歹毒、不知道革命友情的死胖子狗皇帝,活该被骂。
越骂她就越高兴。
沈含章就特意筛选那些骂人的话,悄悄的在心底给这些人全部竖了竖大拇指。
好样的。
不对不对,她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梦中情人,其他的一切全都是浮云。
沈含章的眸光便又落在柴熙身上,并且朝着她笑了笑。
垂首立在那里的柴熙接收到他的笑容,也给她回了一个清浅的微笑,让沈含章心中刹那间犹如万花盛开。
她悄悄捂住胸口,幸福的差点晕过去。
好英俊,好迷人,好帅气,好想抱抱……
沈含章的眼睛再次变为心形,恨不得直接从龙椅上扑到柴熙的身上。
柴熙微微垂眸,无声而笑。不过半年未见,她这个弟弟变得可爱了很多。
她倒是很喜欢他现在这样。虽然胖了些,但因着是她的弟弟,即便胖了,五官也很是漂亮,只是被多出来的肥肉包裹在一起,并不显眼而已。但他若是能够瘦下来,英俊程度想必不会低于傅东缨。
傅东缨啊?
柴熙勾唇,也不知道他今日何时醒过来?不过相比于他清醒是又硬又臭的模样,还不如醉着。当初明明也是个温润公子模样,现今怎么就自甘堕落变成了这幅样子?
傅东缨?哪个哪个?沈含章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带了好奇。
嗯,等下可以问问柴绍。
但很快沈含章又反应过来,问什么问,她绝对要和那个混蛋断交。
虽然她极其讨厌这死胖子的身体,但是为了不被灭掉,她决定不还给他了。或者直接把他弄死得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
可是……
那是她的身体啊!
沈含章心里那个滴血啊。
而且,她也办不到吧,她要是敢对柴绍不利,以夏淑妃为代表的那一屋子鬼,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更凄惨。
没有活路了啦!
沈含章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的朝臣,只想默默的找个地方哭上一哭。
女子上朝,自然是有朝臣不愿意。
因为这不仅挑战了男人的权力,柴熙的加入,更是会让朝堂发生不可名状的变化。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自然是御史台。
其次乃是礼部。
沈含章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舅舅慷慨激昂的抨击女子当政,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夭寿了!
阿舅啊,您是准备带着咱们全家去死吗?
019 早朝那些事儿
穆青站在中央,双膝跪地眼神执着的盯着沈含章,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自古以来阴阳和合之道乃是阴主内阳主外,为此方能万物生长天下归一,更是子孙绵延长久之道。”
“先帝早丧,太后您垂帘听政,已经是乱了伦常。但念在君主年幼,尚情有可原。可此时此刻,陛下年已十七,早就到了亲政的年龄,太后您依然把持朝政,微臣斗胆代表陵国四万万百姓问您一句,您是何居心?”
他这话一出,朝臣一片哗然。
虽说近两年请求陛下亲政的奏折呈了一本又一本,但基本上都被王太后留中不发了。众人虽然心知肚明这件事情早晚会闹起来。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穆青会在此时此刻发难。
穆青的话着实是大逆不道,王太后倏然从座椅上起身,“穆青你好大的胆子。”
吓得沈含章小心肝一抖,她干笑两声,摆摆手示意穆青:“那个,爱卿啊,有些话咱们私底下说,私底下说。”
我滴个舅舅哎,您不为我想想,也得想想咱家那几个如花似玉的表姐妹啊。
您要是被王太后拉出去灭了,她们以后怎么趾高气扬的出去跟人掐架啊!
奈何,穆青今天估计是要豁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猛地上前一步。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的,还有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平均年龄全部在五十岁以上。
“臣等请求太后放权,请求陛下亲政。”
王太后冷笑一声,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她就这么站在御座旁边,淡淡的朝着沈含章看了一眼。
沈含章脸都绿了。
真心不是我授意的啊?什么叫做外甥女前脚入宫,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发难了?
太后大人,您真的想多了!有些事情,真的是脑补不得的。
沈含章咽咽口水,觉得压力好大。她抹去额角的冷汗,不死心的再次伸手安抚自家舅舅。
“那个……”
话没出口,萧权曾便轻笑了两声,不但打断了沈含章的话,也将穆青的声音打断了,他微微出列,站在穆青之前,朗声开口道:“微臣有本奏。”
丞相大人哎,沈含章耳朵尖动了动,想要探听点内幕,奈何什么都听不到。
她纠结的看着自家舅舅和萧权曾,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虽然穆青也算是美大叔一枚,但是站在萧权曾身边依然是完败。
这人吧,果然还是要看气质。
沈含章连忙笑了笑,急切的说道:“呈上来,呈上来。”
一直充当背景的小桌子,立马活了过来,他蹬蹬蹬跑下去接过奏折,只不过走到御座跟前的时候有点纠结。
这是给陛下呢还是给太后呢?
其实以往都是太后那边的布公公来接的,但是……小桌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该听到陛下的声音,就反射性的冲出去的。
沈含章没有想那么多,她劈手从小桌子手里夺过奏折,转手就递给王太后。“母后,您看。”
王太后顿了顿,伸手接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沈含章耳边的鸭子数量又多了起来,吵得她脑仁儿疼。
“陛下这根本就是在示弱啊。”
“扶不起的刘阿斗啊,不堪大任啊。”
“哎吆喂,看这个情况,御史台这边的人要悲剧了。”
“得了,我们在底下操那么多心有什么用啊,皇帝陛下根本就是个怂货啊。”
那个说我怂货的,下朝的时候给我留下,咱们来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沈含章小眼神嗖嗖的射过去,刺的那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穆青和御史台一众人等,被晾在那里起也不是,继续跪也不是。刚才的气势,忽然就飘飘荡荡的散的渣渣都没了。
他心中扼腕,将萧权曾这个老狐狸骂了几百遍,什么权臣弄臣,最后连不要脸的入幕之宾都骂了出来。
入幕之宾?谁的谁的?
沈含章心内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两双眼睛瞪的跟小灯笼一样,差点在萧权曾身上戳了个洞。
她其实心中略有想法,但又觉得太过大逆不道了,不怎么敢深想。
萧权曾的奏折并稀奇,一是表扬柴熙在西海之事上做出来的贡献,二是请求彻查西海之事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东临国跨海作乱,商船被劫百姓死伤无数。事发时王太后在萧权曾、王家、傅家的支持下,力排众异派了柴熙前去主事。
期间陆陆续续的,有各种邸报上京,也曾拿出来在朝上商议。但众人并不知道,乐州太守不但通敌叛国,甚至还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被灭口。
此事一出,众人哗然。
就连穆青都愣怔在当地,脑中十八个念头响个不停。
此时此刻,沈含章只想捂着耳朵。
她被刷屏了啊我去!
太多声音,让她根本无法分辨到底都是有谁的?甚至于听不清大家都在想什么,没办法,太乱了。
众人哗然,竟然忘记了方才的插曲,全然将精力放在了此事上。
王太后淡淡的朝着穆青看了一眼,随即又重新回到了珠帘后面。
沈含章看着依然跪着的自家舅舅,感觉略心疼。不知道现在让人起来,合适不合适?
管他呢?
起来再说。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几位爱卿还跪着作甚,有事起来说,大家好商量嘛。”
穆青朝她看过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说到西海之行,没有比柴熙更加清楚的了。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当中,她从队首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话说。”
她说的是臣,刹那间,众人的脑洞又偏了。
穆青还要上前,但被他身后的柴敬拉住了。
这种形势下,反对也是没用了。
没看到傅家、睢阳侯、王家、萧权曾他们都已经互通一气了吗?今日的早朝,不管别人说什么,这几家唯一的目的,便是要让同安公主从此以后,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
他们昨日也想到了,因此才会率先发难。毕竟只要王太后下台,陛下亲政,再来两个柴熙公主也不怕。但……
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除了他们几人,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应援的。
柴敬望着懵懂的沈含章,心中满是惆怅。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无法让人安心呢。
这次,他们失败是必然的。
但,下次呢?
020 别杀我好不好?
几家欢喜几家愁。
穆青几人愁得肠子都青了,柴熙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浅笑,西海之行虽立了大功,但她却站在那里,不骄不躁不奢不傲。即便在听到加封赏赐时,也只是跪地谢恩,并不见任何一丝丝得意妄然模样。
不得不说,若她是个男子,将比这殿中所有人都优秀,可架不住她是个女子啊。
一个女子被封为武昌侯,授予玉冠被准予上朝听政,无论如何都让一干男人略不舒服。
但没法辩驳反抗。
因为就在方才,曾同穆青一起跪出来的杜御史,在听到加封圣旨的时候,人就立马跳了出来,言辞激烈语气比穆青还要激荡。
他今年六十岁,在御史台待了整整三十年,期间劝谏无数,但只是泯然于众臣。这次跟随穆青,他内心里早就做好了死谏的准备。
武死战文死谏,他只要能为陛下的亲政之路开辟哪怕是一条小小的豁口,那么他身后之名就已经留下了。而且他不仅仅可以得到名声,还可以在以后的几十年内庇佑他们杜家。
杜方想的很好,但他没想到会被萧权曾简单粗暴好不要脸的打断。因此他只能暂时放弃,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须臾之后王太后竟然敢颁布这种圣旨。
牝鸡司晨,国之将亡。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缺少他这种忠心耿耿的朝臣呢?
但人总有想而不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说完,便被王太后一个奏折仍在了脸上。
上面条条状状,全部都是他小儿子仗势欺人逼良为娼的罪状。
刹那间,杜方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明明在闹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命人将这事压了下去。他茫然的看向四周,不但没从别人脸上看到赞赏,反而看到了鄙夷和轻薄。
在最后被叉出去的时候,杜方高呼一声,“先帝啊,老臣愧对于您啊。这万里江山,最终成了王家的啊。”
“叉出去。”王太后轻哼一声。
宣政殿门口,是高高的台阶,杜方被人拖到此处,他使了浑身的力气挣脱开侍卫,高呼着“牝鸡司晨,国不久矣!”从台阶上跳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台阶,但却无人关注。
殿内,一片沉默。
穆青站在队伍中,低眉垂首,同安公主上朝已经成为定局,再挣扎也没有任何作用了。而且,杜御史的事情,想必也早就被知道了,只独独等在此时发难而已。
又或者说,他们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被王太后捏在手中,断看是哪个率先跳出来而已。
这会是谁的手笔?
同安公主的?还是王太后的?又或者,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再这么继续下去,怕不是陛下将永远都会是个傀儡皇帝。
穆青心内一片寒凉,但很快她将这想法压下去,不会的。哪怕是为了先帝,哪怕是一个死,他也一定会帮助陛下夺回权力。
穆青的眼神越过众人,落在了萧权曾的背上。奸臣,你辜负了先帝的信任,心中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眸光,萧权曾微微侧眸,勾起唇朝着他笑了下。
穆青眸中闪过厌恶,撇过头去。
随后的早朝,依然是按部就班的,没有沈含章什么事情了。
确切的说,她是什么事情也无法关注了。
此时此刻,她耳边只能听到杜御史最后的疾呼,眼前也只能看到杜御史那张满是鲜血的脸。
她双手放在腿上,紧紧的掐住,才能不让自己惊慌失措到从御座之上滚下去。
从来没有一个人就这么死在她的面前,随即又以鬼魂的形式重新站在她的跟前。
别慌别怕?这是宣政殿,杜御史是做不了什么的?
可明明夏淑妃她们根本无法进来,为什么杜御史可以的?沈含章看着杜御史疑惑的飘荡在殿上,喊喊这个推推那个,小心脏一跳一跳的,快欢快的要蹦出来。
早朝结束,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就逃了出去。
小桌子领着一干随侍人员跟在她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东奔西跑,最后一头扎进了花丛中。
几天前的历史重演。
同样的,就在附近的夏淑妃笑的更加大声,她叉着腰仰天大笑,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好一会儿,沈含章依然是窝在花丛中没有出来,夏淑妃这才觉得诧异,飘到了她的跟前。
“怎么抖成了这个样子?”看到沈含章庞大的身躯一直在打哆嗦,夏淑妃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沈含章这才稍稍抬头,漆黑的眼中如同蒙了一层水雾,“杜御史死了,然后进了宣政殿。”
夏淑妃一愣,随即道:“你等着,我去看看。”说完便朝着宣政殿飘去。
沈含章有气无力的靠在那里,眼眸微微闪烁了下。
小桌子担忧的喊了几声,才在她的授意下,命人将她抬回了大圣宫。
“你怎么了?”柴绍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含章。
她扭过身去,不想理他。
柴绍嗤笑一声,“朕已经不计较你这豆芽的大逆不道之罪了,还不赶紧起来谢主隆恩。”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腿踢了踢沈含章。
沈含章猛地坐起来,红着眼眶狠狠的瞪他,“憋说话,没心情搭理你。”
柴绍眼神一寒,刚要开口训斥,就对上了她流下来的眼泪。他嫌弃的蹙眉,骂道:“朕又没把你怎么着,哭什么哭?朕的一世英名全部毁你身上,该哭的那个是朕才对吧。”
但听了他的话,沈含章哭的更狠了。
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将宣政殿的事情说了出来。
柴绍听后,静默的站在了那里。
整个寝宫内,独独剩下沈含章的哭声。许久之后,柴绍才上前,不是很情愿的伸手摸摸她的发顶,不自在的安抚道:“好了,别哭了。”
回答他的依然是沈含章的哭声。
他暴躁的挠挠头顶。
随后半跪在床上,绷着脸将沈含章半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她的背,柔声哄道:“别害怕了,已经没事了。
“有人死在我的跟前了,好可怕啊!”沈含章伸手紧紧的回抱住柴绍,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第一次,眼睁睁的目睹了一个人的生死,而这一切不过是上位者之间的博弈游戏而已!
她牙齿打颤,轻声呢喃,“别杀我好不好?”
ps:四万多字了,男女主终于是温情一发了,终于抱了有没有?那么,是真的温情么?嗯哼!
例行嘴么么,mua!(づ ̄3 ̄)づ╭?~
022 宫中众鬼的迷之守则
在她朝着柴绍冲过去的时候,夏淑妃四只鬼就很是贴心的退散了。
或者说,三只鬼是被马姑姑一只给拉扯出去的。今日正好休沐,这美妙的晨间就留给这两个人吧。
夏淑妃一直在哎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啧啧,没想到竟然是这小丫头扑倒我们壮壮,实在是太生猛了,自愧不如啊。”
“我当年要是有这么生猛,成帝他还不得得对我更加的死心塌地啊。”
马姑姑睨她一眼,“您已经够生猛了。”
“哪有哪有。”夏淑妃一边掩唇娇俏而笑一边不好意思的摆手。
皇宫是快风水宝地,建造初期也经由过法术的加持,因此虽说过去了千百年且经历几朝动乱,但皇宫中的鬼还真不算多。除了她们四只身份比较高大上的之外,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就还有十二只。
其中大多半是宫里死掉的太监宫女,其外,还有两个前朝的官员,两个死在战乱中的将士以及三个不明真相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散鬼。
当然了,现在加上杜御史,有十七只了。
杜御史因为死在宣政殿门口,对死之前未能够留名青史执念太深,因此也就懵懵懂懂的留在了宣政殿。
由于灵力太弱,他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只有宣政殿方圆半里之内。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沈含章上朝,就必须得面对杜御史那张老脸。索性夏淑妃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份威胁了他,让他稍微的收拾了自己,不至于看着那么的凄惨。
经此一遭,夏淑妃决定开个大会,来聊聊最近的鬼生。鉴于杜御史离不开宣政殿,因此本次大会地点就设定在了宣政殿门口的台阶上。
十七只鬼或飘着或坐着,虽然身体虚虚的,但看起来全部人模鬼样。不像杜御史,脑袋上还有个大洞在呼呼的漏风。
因此,新晋鬼杜方,理所应当的受到了歧视。虽说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作为新来的,只有站队尾的命。
并且被剥夺了发言权。
不过,杜方觉得很神奇。他虽敬鬼神,但活了六十来年,可是连鬼的一根头发都没有见过。更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只鬼。
他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眼神落在了夏淑妃的脸上。她现在还是那么的美,和当初不相上下。
杜方痴痴的望着,最后被一只男鬼一巴掌给掀翻出去。他在风中翻滚了几圈,在即将飞出宣政殿范围时,被一股大力给拉了回来。
他老羞成怒,气的胡子都在颤抖,哆嗦着一根手指着那鬼,“你这人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你你你,你对待老人家这么粗暴,你是要糟天谴的。”
这鬼叫韩大同,是个粗壮汉子,黝黑的脸上长着浓密的胡子,只留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露在外面,他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挽起袖子骂道:“老子死的时候,你个龟儿子还没从你娘胎里生出来呢。”
“粗鄙,太粗鄙,你这……”杜方被说完,就再次被拍飞出去,这次换了另外一个汉子鬼,叫韩大树,长得也很是……抽象。
两只鬼是一个村的,活不下去了参加农民起义,攻打皇宫的时候一起死翘翘了。悲催的是,他们跟着的主儿也没捞着这天下,反而被姓柴的给得了去。
但反正八辈子也轮不着他们,两只鬼在皇宫里看看美人赏赏花,莫名觉得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后来夏淑妃入宫,一个照面之下,两鬼惊为天人,齐齐拜倒在她的百褶裙下,因此夏淑妃死了之后哭爹喊娘的成了当了她的左右护法。
不得不说,夏淑妃能够在众鬼当中称王称霸,他们的贡献杠杠的。
他们把夏淑妃当女神膜拜,自己从不敢亵.渎,自然也不会让别人亵.渎。
因此宫内众鬼守则第一条就是:偷看我们夏女神不能超过三秒。
来,我们看看第二条:我们夏女神的话永远是对的。
继续,第三条:哪怕是错的也必须当成对的。
我们的口号是:一切为了女神,为了女神的一切。
杜方目瞪口呆。
这……死后的世界,好疯狂。
韩大同一握拳,整齐划一的口号瞬间消失,众鬼虽然依然形态各异,但看着夏淑妃的眼神却充满虔诚。
夏淑妃满意的点点头,例行一次的慰问大家,并对贡献突出的某鬼做了奖励。所谓奖励,就是我们夏淑妃的隔空小香吻一枚。
这个,这个,杜方觉得心脏不舒服。他突然死了,突然变成鬼,突然闯入了傻叉的世界……
这个……老臣不能接受啊!
太后哎,老臣不反对您了,求您把老臣给救活吧。
杜方很方!
但当夏淑妃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杜方又神奇的被治愈了。
夏淑妃让众鬼鼓掌,欢迎一下这位新加入的。宫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新鲜的鬼面孔了,最新的那只是半年前从宫外飘进来的,是个小村姑叫春花,一来就被金碧辉煌的皇宫闪花了眼睛,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每个殿里逛一遍,并且乐此不疲。
夏淑妃一一把这些鬼介绍给了杜方,两韩不说了,春花也不说了,三个宫女两个太监,有的是病死有的是死于后宫倾轧,均匀的分布了三个朝代。
两个穿官服的是前朝的,一个是和杜方一样,碰死在宣政殿的曹振子,也是一开始不能离开,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另外一个乔生荣,据说是和后宫妃子私通,被皇帝一剑砍死的。对此,乔生荣直说冤枉,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不过对于他的一家之言,夏淑妃选择了保留。
再然后有个年轻书生叫司空信,是因为科考放榜没有高中,喝闷酒掉在水中淹死的,三年前飘来的。
最后一个,是个屠夫叫张老大,死的时候还在拿着刀杀猪。对此,夏淑妃倾向于这货是被猪给撞死的。
形形色色,什么鬼都有。
但,杜方却和曹振子一见如故,再见倾心。
两个隔了上百年的鬼,就这么相遇相知了。
看到杜方身上的戾气逐渐消散,夏淑妃满意点头。
她遥遥望向大圣宫方向,小壮壮加油,奶奶我帮着把吓你家妹子的鬼给收服了。
奶奶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所以快点给奶奶生个小孙孙来玩哦!
ps:例行嘴么么,mua……你们猜,几只鬼会引出啥故事?wuli方方和我们夏淑妃有什么前尘往事?
6666666,妹子们有没有觉得,某瓜写的文不一定好看,但是某瓜每次在后面的自言自语都十分的精彩,迷之萌点有没有?╭(╯^╰)╮,必须有!
023 死傲娇,滚之!
大圣宫内死一样的寂静!
小桌子领着一干宫女内侍,站在殿外吹了很久的冷风,才终于听到了传唤声。
他垂首弓腰,眼观鼻鼻观心的领着人进去。
陛下坐在龙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而沈姑姑则百无聊赖的靠在床柱子上,也垂眸看着地板。
小桌子微微垂眸,平整的地板光可鉴人,干干净净的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也不晓得他们在看什么。伺候了陛下接近三年,他依然是看不懂陛下的脑子是否正常。
在你以为他正经的时候他抽风,在你觉得他会一直抽风的时候人家又变正经了,总之是个谜一样的男子!
虽说各种心累,但小桌子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倘若将来陛下亲政,大内总管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属了。
至于看起来比他要受重视的小凳子?小桌子心内嗤笑,目光短浅的蠢货,他可不放在心上。
近前,小桌子压下心中思绪,半跪在地上,身后有一内侍端着铜盆上前,他轻轻执起陛下的手放入水中,舒缓的揉捏洗涮着。
沈含章挑起眼眉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重新垂下去。
她眼神飘飘忽忽的游移不定,就是不想去看柴绍。很显然,柴绍也不怎么乐意看她。
早晨发生的事情,两人闹也闹了打也打了,等冷静下来之后,十分默契的缄口不提。
只不过自那之后,两人的眸光就再没有接触过,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在两人周围并在持续发酵升温。
用完早膳,沈含章按照习惯去御花园散步消食。她依然不能容忍这身肥肉,我心不死,减肥不止!
她绝不会轻易妥协。
原先,她死活都要拉扯上柴绍的。但是今日,沈含章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默默的独自去了。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悲壮。
柴绍忽而就没什么胃口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无语的撇撇嘴唇。
真是……就好像朕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样?明明更吃亏的那个是朕好吧?朕那健美又强壮的躯体,朕那精神抖索的龙虎兄弟,才根本是被玷污了好吗?
朕还从来没有,就……
哼!
朕绝对不会屈服,绝对不会道歉,绝对一点错也没有!
就算这根豆芽菜求朕和好,朕也绝对、绝对、绝对的不会原谅她。
柴绍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最后磨了磨后槽牙,不受控制的就追了出去。
但朕绝不是去求和的!
毕竟朕现在是豆芽菜名义上的女官是不是?若不随伺在左右是要落人话柄的对不对?
才不是因为想起她昨天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软呢!
沈含章走的慢,他没大会儿就追上了。一干人等看到他,整齐划一的给他让开一个通路。
柴绍傲娇的昂头!
并非朕一定要走在豆芽菜的身旁,全都是这些宫人太过自作主张给他让道了。倘若朕要是不过去,他们一定很尴尬。
朕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善良!
柴绍下巴高高的抬起,直直的戳上天空。
沈含章忍无可忍,黑脸道:“你这么善良,你咋不上天呢!”
死胖子脑子有问题吧?
不知道她完完全全听的到他的内心世界吗?搞得这么丰富跟唱戏似的,埋汰谁?
呃,柴绍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忘记这回事儿了!
这竟然都忘了?
一定是豆芽菜的脑子不好使,连累的朕也变蠢了。
“你够了。”沈含章扭头瞪他,眼中怒火腾腾。“烦不烦啊你,拜托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叨逼叨叨逼叨,没完没了是吧!沈含章那个气啊,她想一个人静静怎么就那么难呢!
柴绍脸一黑,咬牙切齿的小声吼道:“嗨吆喂,朕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胆子长毛了,竟然敢这么跟朕说话?信不信……”
“我信。”沈含章幽幽接过他的话头,清清冷冷的看他,“你说的我信,既然我很快就要死翘翘了,何必还要委屈自己。”
“所以……”沈含章伸手指着远处,恨声道:“你给我哥屋恩……滚!”
柴绍虎躯一震,顿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含章。
两人的眼神终于在空中相撞,你来我往捉对厮杀,杀气逐渐蔓延在御花园的上空,就连路过的麻雀都吓得抖落了三根羽毛。
许久许久许久之后……
不明真相的一干围观人等,都以为这两货的灵魂已经化成蝴蝶缠缠绵绵飞走了时,只见柴绍……
哦不,是沈姑姑猛地一甩秀丽的长发,昂首挺胸摇摇摆摆的走了。
秀恩爱,分的快!祝不要脸的沈姑姑早日失宠!
沈含章:“……”
各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哎喂!
她多么想掰开这群人的脑子去看看,到底是啥构造才会觉得她和柴绍这货恩爱?
恩爱个球球,明明是巴不得对方去死的仇恨!
经过这么一遭,沈含章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反正早晚都是个死,她还怕谁?她准备为所欲为了。
沈含章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头算算时间,沈含祯应该会在她和柴绍把身体换回来之前抵达盛京。
但那之后呢,肯定是不能留在宫里的。一来柴绍这小气吧啦的人绝对会搞牵连,二来这对她弟弟的名声不好。好吧,朝中上下都觉得他们两兄妹被死胖子看中了,不管最后沈含祯入不入宫,他都没剩多少名声了。
这是沈含章没有想过的,她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只不过,沈含祯也没法长期留在穆家。首先老太太就肯定不愿意,小舅母那里就更不必说了。而且,沈含祯自尊很强,估计也不乐意去穆家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真是,好愁人啊!
沈含章抓了抓头发,到底该咋办啊啊啊啊啊?
要么在盛京买个房子?沈含祯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能够撑起一个门户。
可惜她穷啊!
沈含章继续抓头发,继续愁得想去死!
等等……
她不是她,她现在是朕!朕要是没钱,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被称为有钱?
还——有——谁!
沈含章乐上眉梢,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挑着眉毛朝小桌子勾手指。
在和小桌子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沈含章泄气了。
貌似死胖子还真没啥钱。
一切用度来自内务府,而内务府则把控在太后的手中。
唔,沈含章眼前一亮。
有了!
024 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
沈含章出宫了!
虽然说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却是让人十分满意的。她摸着袖袋里的两颗珍珠,望着坐在对面的柴熙,笑的一脸痴傻。
柴熙叩叩桌子,忍俊不禁的问道:“你笑什么?”
“人家出宫高兴嘛。”沈含章情不自禁的捏起了嗓子,脸也羞羞哒染上了红晕。
“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出宫?”柴熙点点头,只是她很好奇,柴绍怎么会想着出宫?毕竟这十几年来,他从未走出皇宫一步。
哪怕是每年的春秋猎,也都由王太后随行主事,而柴绍留在宫中坐镇。
他所到达最接近宫外的地方,就是每年的十五元宵节,同太后一起登南门楼与民同乐。
并非是太后限制于他,而是他好像从没有出宫的诉求。
对此,柴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唔,原来死胖子从来没有出过宫门啊?怪不得她一说出去,王太后还挺震惊,要不是梦中情人正巧也在,保证会看顾好她,王太后或许都不会准许。
这么一想,死胖子还挺可怜的!不不,他可怜个球,她才可怜好吗?
为了筹钱买房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人把房梁上的珍珠给抠了下来,而整个期间,死胖子就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看书,连句客套的帮忙都没有。
良心简直坏透了!
而且,只要想到她必须得把梦中情人送的东西卖掉才能买房子,她就心如刀割,然后就更加的恨他了。
没办法,就是这么任性的搞迁怒!
“阿绍?”柴熙再次叩叩桌子,温声道:“我在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沈含章立马正襟危坐。
她怎么可以在梦中情人面前走神,简直是不可理喻!只不过,她哪里知道柴绍这个神经病为啥不爱出宫啊?
沈含章转了转眼珠子,心中嘿嘿笑了两声。她猥琐的示意柴熙靠近,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因为我太胖了。”
她扭扭捏捏的对手指,“我害怕别人笑话我是一头进击的大肥猪。”
柴熙挑唇失笑,“是吗?”
“比珍珠还真哦。”沈含章一脸真诚的看着柴熙,举起四根手指头保证道:“阿姐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哦,我……”
没说完,就被柴熙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她的眸光努力的越过鼻尖,落在了那根青葱如玉的手指上。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斗鸡眼。
柴熙眸光温软,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可爱的小家伙。”
可爱的小家伙……
可爱的小家伙……
可爱的小家伙……
这是被梦中情人调.戏了吗?不行了,要幸福的晕倒了。
沈含章捂住心口,里面“噗通,噗通”跳的十分激烈。
点她鼻子的动作怎么就这么帅气这么英俊这么魅力十足呢!
唯一不足的是,她现在用的是柴绍的身体,不能扑上去求抱抱求抚摸。
要是她自己……
唔,她自己的话,沈含章忽然很严肃问道:“阿姐,你觉得女子和女子之间可以有爱吗?”
柴熙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么前瞻性的问题。但她很快又恢复淡然表情,挑眉道:“为什么没有?”
嗷呜!
沈含章好想仰天长啸!她激动的抓住柴熙的手使劲的点头道:“我也觉得有哎。”
“确实,不仅仅是女子之间,即便是男子之间也可以有爱的。”柴熙反守为攻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抚:“阿绍,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放心大胆的爱吧,阿姐挺你。”
沈含章:“……”
啊喂,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不喜欢男人的,呃,不是,其实她原先是喜欢的?
也不是,总之……什么男人女人都是浮云,人家现在最喜欢你了好吗?
沈含章使劲点头,勉为其难的佯装自己只听到了前半句。
一路私语,等在公主府前下车时,沈含章万分的不舍。“咦,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这里离宫城确实很近。”柴熙撩起袍子,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看的沈含章又是一阵星星眼。
可轮到她时,沈含章都没眼看自己那笨拙的动作。
柴熙带着她入府,说道:“阿绍出来是为了何事?”
何事?
“听沈姑姑说,瞿溪路有一家烧鹅特别好吃,比御膳房的好吃一百倍,不,一千倍。”哪里是柴绍说的,是她亲身体验好吗?
想到这个,她嘴巴里都有口水在分泌了。打住打住,你可是出来办正事的。
柴熙无语,“就为了一口吃的?”
“必须的。”虽然不想被当成吃货,但是此时沈含章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那我派人去给你买。”柴熙很快接受这个设定,毕竟柴绍也确实是很能吃。“你初次出宫门,可以先在我府中逛逛。我这里虽然比不得宫里,但胜在还有几处奇巧的地方。”
她虽然很想继续和梦中情人亲密接触,但是她不能啊。
沈含章忍痛拒绝,“可是我想看看盛京到底是什么样子啊?也想去体验一番我陵国百姓的日常生活。”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柴熙,摇着她的袖子撒娇:“阿姐你就成全我吧,求求你了。”
柴熙扶额,“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沈含章心更痛了。
她也想啊,但是她得去找她的亲亲小翡翠啊!她对盛京不是很熟悉,而且也不能经常出宫,买房子这件事情只能交给翡翠了。
可是……既不舍得拒绝好像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正忧愁着,府外慌里慌张的冲进来一个人,看到柴熙就五体投地的跪了。
“求求公主去救救我们驸马爷吧。”
柴熙凝眉,沉声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起来说话,傅东缨怎么了?”
来人是傅东缨的长随,名唤七横,他擦擦眼泪和汗,虽然语气着急,话却表述得很清楚。
无他,傅家老爷子正在行家法,而对象正是驸马爷傅东缨。据七横描述,人已经快打个半死了。
柴熙哼了一声,瞬间气场全开,“本宫的人,竟然也敢打。”
她回首对沈含章说道:“我去傅家看看怎么回事,让莫离跟着你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很不好!
原来那个傅东缨是梦中情人的驸马,沈含章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了。
但面对情敌的进击,她都保持着风度风情,因此沈含章僵着唇笑,“好……啊。”
心中却幻想着把名为傅东缨的稻草人砍死了千万遍!
纳命来吧,情敌!
ps:为什么我一直在黑男主,因为我对他爱的深沉!(づ ̄3 ̄)づ╭?~
柴绍:“呵呵,信不信朕今晚去临幸你。”
某瓜:“嗯……其实我也不喜欢进击的大肥猪。”
作者卒,其年十八岁!
柴绍邪魅一笑,吹了吹手上的枪:“还有谁想被朕帅死的?”
再ps:哈哈哈哈哈,好久没写小剧场了,手痒痒了,嗯哼(づ ̄3 ̄)づ,推荐票啊推荐票啊推荐票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025 气场两米八
柴熙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后居高临下的看吩咐莫离:“好好侍奉陛下,若有一丝闪失本宫唯你是问。”
莫离单膝跪地,“属下遵命。”
沈含章伸手挽留,结果留下的除了萧瑟的秋风,就只剩下莫离那张面瘫脸了。
她涩涩的收回手,失落的无以复加。
莫离可不管这个,“陛下,我们走吧。”
走你个鬼!
对于这个和梦中情人朝夕相处的情敌二号,沈含章看他非常之不顺眼。
哎,也不晓得那个傅东缨长什么样子?会比她还要好看吗?
傅东缨当然是好看的。
沈含章是个外来户,自然不晓得我们傅驸马乃是盛京七大男神之首。
什么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素素、龙章凤姿,什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统统是形容我们当年的傅郎的好吗?
曾经的傅东缨,乃是盛京所有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不晓得在梦里被多少人蹂.躏过。
他同柴熙大婚的那日,因为魂断梦碎而相约吊死在公主府门口的少女足足有上千人。
不过,倘若让当初那千多个少女看到傅东缨此时模样,想必会觉得自己怎么就被屎糊了双眼。
挽尊!
傅东缨长发凌乱的披散着,遮住了他眉目间的冷硬,也遮住了他满脸的胡茬子。
三个家丁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另有两个手中各拿着手腕粗的棍棒,正毫不留情的一棍一棍打在他的背上。
柴熙赶到的时候,他的背部已经一片狼藉满是鲜血。她眉梢动了动,大步上前笑着道:“傅大人怎地如此大的火气。”
听到她的声音,傅东缨身子瞬间僵直,随后一棍子砸在他的腰眼上,让他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
全身都疼,但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心中冰冷萧瑟。
傅博上前迎了两步,抱拳道:“下臣见过公主殿下。”
柴熙摆手,示意他无须多礼。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等一圈人全部跪下去后,傅东缨的棍棒也算是暂停了。
七横连忙扑过去,想要拿衣服盖住他赤裸的背部。但面对着斑驳的血痕,却不敢碰他一下。
傅东缨紧闭双眸似乎毫无所觉。
柴熙看过去,微微的皱起眉头,声音里蕴含了一丝不悦,“傅大人难道不该同本宫解释一下这个场景吗?”
傅博一滞,隐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住,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是下臣教子无方。”
“下臣也是近日里才得知傅东缨总是流连于酒坊之内,每日里醉醺醺的连神智都不清楚。他这般下去,怎么对得起公主殿下的知遇之恩。所以,下臣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一番。”
柴熙缓缓来到傅东缨身边,弯腰伸指在他的伤口处戳了戳,毫不意外的让他身体颤了颤。她低笑了一声,抬起身来道:“本宫竟是不知,傅大人原来对本宫这么好。”
傅博脸上的笑僵住。
她却没有管他,而是继续道:“但是傅大人您别忘了,傅东缨现在是本宫的人,是打是骂统统得由本宫来,外人……”
“无权置喙。”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周遭陷入一阵难堪的静谧,直到一声轻笑响起。
傅东缨缓慢的从地上坐起,他昂着头去看柴熙,声音淡淡的却毫无温度可言:“我是你的人?”
柴熙回首垂眸,浅笑着道:“是啊。”
她声音温温柔柔,同方才的冷厉截然不同。柴熙伸手摸摸他的发顶,无奈道:“你呀,该濯发了。”
随后轻轻蹙眉,“胡子也该刮了。”
傅东缨猛地打开她的手,这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疼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但他好似浑不在意一样,“别碰我。”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如同黑曜石一样,闪耀着清澈的冷光。
当初,柴熙先是迷上了他这双眼睛,最后又看上了他这个人的,英俊、潇洒、风流、迷人……
即便不是很符合她曾经的审美,但就凭着他这张万中无一的脸,柴熙依然决定将人收入府中。
是的,虽然说按照这里的习俗,算是她嫁给傅东缨。但是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傅东缨嫁给了她。
所以傅东缨是她柴熙的附属品,她可以打可以骂可以弃之不顾。
但别人不行。
她非常之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当然了,她也很不喜欢有人反抗她。只不过倘若这人是傅东缨的话,勉强还是可以打个商量的。
毕竟,她好像不知不觉之间,把一个清凌凌的美少年给养成了个糙汉子。
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柴熙惋惜的叹了口气,浑不在意的将手收回背后,笑道:“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去。”
傅东缨眼神更冷了,“你从来都以为我在故意和你闹。”
“以为我在吃醋,想要挽回你的爱?”说到这里,傅东缨嗤笑两声。“不是,应该是宠爱。”
“柴熙……”他仰着头喊她的名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遇到你。”
然后爱上你。
只不过现在他说不出这个字了,和一个心中没有爱只有权力和地位的女人说爱,那是一种玷污。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傅博脸色微变,三两步跨到两人跟前,打断傅东缨的话道:“公主殿下,东樱他喝多了犯浑,您别同他计较。不如您先去内堂里歇会儿,下臣带他去醒醒酒。等清醒了再随你回公主府。”
“让他说。”柴熙唇角的笑意一直未落,看着傅东缨的眸光充满了纵容。
她越是这样,傅东缨脸色越难看。他无视掉傅博的焦灼和示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同你和离。”
“和离?”柴熙挑挑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天真。”
“你有什么资本同本宫说和离?”柴熙伸手捏住傅东缨的下巴,笑着道:“即便是本宫不要你了,那只能是本宫休弃于你,懂了吗?再说了,本宫就算是不想要你了,也不会放你离开。”
“本宫用过的,就算毁了,也不会留给别人。”
傅东缨眼眸一变,他狠狠的扭头挣脱开她的手指,气的唇角都在打哆嗦。“你……”
柴熙挥手打断他,命令道:“来人,将驸马给本宫绑了。”
随后,她微笑着看向傅博,“傅大人,本宫有事和你详谈。”
在傅东缨不甘的怒吼声反抗声中,傅博微微的叹了口气,垂首道:“公主,请随下臣去书房。”
他跟在柴熙的身后,控制不住的回首,看到的却是他曾经最骄傲的儿子被人摁压在地上。
像条狗一样。
ps:有妹子留言说让柴绍瘦下来,那么我也再这里说一句,我们小皇帝会有破茧成蝶变得光芒万丈的那一天的。
绝无仅有第一帅,在未来等着你们呢!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
026 人生若只如初见
除了傅博和柴熙,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待柴熙从傅家大门走出时,眼角眉梢带着微微的嘲讽。
她挑眉看向候在门口的马车,利落的翻身跃了上去。
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傅东缨五花大绑的摊在那里,她低笑两声,换来他的怒目而视。
柴熙先是取下团在他口中的软布,随即又给他松绑,然后才坐在了榻上,静静的看着他。
傅东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上身依然赤裸着,背上的伤口虽不再流血,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又一直被绑着,此时此刻他整个身体是木的,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依然灼灼有光,就那么冷冷的和柴熙对峙着。
马车缓缓而行,傅东缨扯过一旁的外衣披上,身子开始缓慢恢复知觉。
长久之后,是柴熙打破了沉默。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傅东缨,笑道:“疼不疼呀?”
傅东缨紧闭双唇扭过脸去不予搭理。
柴熙浑不在意,继续温声软语道:“成亲三年,本宫自问未曾亏待过你,缘何要这么折腾?为了小抱轩的红袖姑娘?”
傅东缨僵住,慌乱和窘迫自涌上眼眸,但他很快压制下去,回首看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柴熙摸摸下巴,“本宫对你的审美好好失望啊!”
她伸手抚摸傅东缨的发顶被他闪过,柴熙抿唇而笑,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确定他难以动弹之后,再次伸手顺顺他的发丝,“红袖姑娘美则美矣,但眼神空洞无神言语乏善可陈,也不过是一个平庸又无趣的女人。”
“本宫很是好奇,你看上她哪里?”柴熙很不理解的蹙眉,“有本宫珠玉在前,你是哪根筋抽风才看上这种女人?”
傅东缨心中半是荒凉半是愤怒,他双拳紧紧握住,上面有青筋暴起。许久之后才猛地抬首,眸光灼灼的问她,“因为在她那里,我才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她是没有你漂亮、高贵、有才华,但她比你温柔、听话、可人,更重要的是她爱我而你不爱。”说着说着,傅东缨的眼神渐渐黯淡。
“柴熙,在知道我和她牵扯不清时,你生气吗?你吃醋吗?”他紧紧的锁住柴熙脸上的神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不曾放过。
可他终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傅东缨哂笑一声,将柴熙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开,疲惫的靠回车壁,随后用手盖住了眼睛。
柴熙收回手抱臂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本宫自然生气。”
“谁给她的狗胆竟敢肖想本宫的男人?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傅东缨倏地睁开双眸,“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柴熙横眉冷笑。“我说过,我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不会留给别人。你想与我和离去同那个妓子双宿双飞?你虽然现在变丑了,但是你也不能想的这么美啊!”
“你怎么敢这样,你……”
他挺起身就要下车,被柴熙一把拉住,狠狠的摔在车厢里。他痛的哼了一声,眉心冷汗浸出。
傅东缨死死的盯着柴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可以……”
柴熙打断他的话,无所谓的耸肩道:“本宫为何不可以,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
“再说了……”她浅笑道:“你以为那个妓子是本宫处理的?”
一瞬间傅东缨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整个人僵直在那里。
是啊!
何必要她自己动手!
父亲不就在那里等着献好吗?如若不然,也不会在他提出要和离的时候,直接不管不顾的闷头就打。
也许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人将红袖悄悄的处理了。
可恨他还什么都不知晓,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个丑闻让柴熙厌恶于他,然后可以顺利的心无牵挂的离开。
可现在……
傅东缨沮丧的垂了脑袋。
因为他的自私自利,害了一个本不该参与进来的姑娘,是他对不起红袖。
全部都是他的错。
一时之间,傅东缨心中充满了迷茫。在他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之后,这种迷茫已许久不曾出现了。
柴熙闲适的看着他在那里兀自挣扎,眸中流光微转之间,忽而便想到两人的初次相遇。
那个时候的傅东缨才十七岁,正处于陌上行走惊艳决绝的翩翩少年时期。
彼时,她这一世的身体也才十四岁。他初初看到她时,眼中的神采光华璀璨,里面盈满着显而易见的惊艳,痴痴的看着她竟是傻的撞到了挡在前面的树。
可谓是又蠢笨又痴傻,但她偏偏在一众少年郎中也只能看到他的美颜。当时想着,若是将这小少年拢在身边时时逗弄把玩,日子定会多上几分乐趣。
想到这里,柴熙笑了两声,她看着傅东缨这幅糙汉子模样,无奈摇摇头道:“本宫甚是怀念初见你时的那副小模样啊。”
傅东缨虽没有回应,可脑中却也不自觉的想起当初。
他同几个相熟的世家弟子于南郊杏林游玩,大家正是青春躁动时,嘴上说着赏景,眼睛却都死死的盯着每个路过的姑娘。
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也有,每每有人说哪个姑娘多么貌美如花时,他都觉得不过是如此而已。
正百无聊赖有些失望的时候,他回首便看到了她。
她穿一身艳丽的长裙,俏生生的立在林间,明明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却给他一股雍容华贵的感觉。
最美不过牡丹,而她正如那最耀眼的一支,王中王!
傅东缨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了,觉得胸口好像揣了十几只兔子,蹦蹦哒哒争先恐后的想要跳出来。
他连忙捂住胸口,告诉自己莫要方,作为一个撩妹小能手,他一定可以用自身的魅力迷住她。
然后下一秒,他就撞到了树上。
在一众小伙伴的耻笑中,他捂着脑门上的青包羞耻的差点要上树。
他羞窘的偷偷去看她,没想到她也正对着他笑。
那一抹胜过万千繁花盛开的笑颜就这么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底心间。
杏林之行,他到底是怂了,不敢上前搭讪。可傅东缨却觉得和她是有缘分的,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在这偌大的杏林中相遇三次。
每一次,她都会对着他笑若花开。当时他想,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三笑姻缘啊!
车缓缓停住,傅东缨尚未从回忆中出来,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傅东缨:“……”
所以有人知道他的痛吗?
ps:所以我们傅郎到底是不是渣男呢?今天的章节标题也是文艺的没谁了,不符合我的尿性,╭(╯^╰)╮。
哈哈哈哈哈哈,例行一mua,(づ ̄3 ̄)づ
028 我滴个亲人哎
沈含章绞尽***,想了无数个办法才算把莫离等人甩开。
当然了,这只是她以为的甩开。
殊不知由于她的身躯太过庞大,即便她再小心翼翼地团着身子猫墙角走,也依然被莫离轻轻松松捕捉。
只不过莫离率先领会了柴熙的意思,没有戳破她而是悄悄的跟随在后面。
跟着她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再走走停停,直到她喘着粗气雇了辆马车后,莫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么龟速,他都替她着急。
沈含章发出第三百零一次诅咒!
她恨这该死的肥肉。
多么怀念她那身轻如燕的少女身体啊!蜂腰酥胸大长腿杏眼翘鼻小红唇,假以时日,她肯定美的自己都要喜欢上自己。
可是却被死胖子占据了玷、污了!
哎,不能想,想到就心如刀割。
很快,马车停在了穆府的后门。
沈含章吭哧吭哧爬下车,挑挑拣拣十分抠门的把铜板给了车夫。
她也不想扣,可除了两颗珍珠,死胖子根本就没什么钱。就这点散碎银子还是她从小桌子那抢来的。
阎王易哄、小鬼难缠,沈含章都快把荷包掏空了,看门的陈老头才颤巍巍的替她去给翡翠传话。
沈含章肉痛心痛全身都痛,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嵌上,拖着腮帮子想她家亲亲小翡翠小明珠。
也不晓得,自己这身肉会不会吓到她。
见到她的时候,要不要给个爱的抱抱呢?可这不等于让死胖子占她家小翡翠的便宜?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但那么长时间没见,她心里真的很激动啊。她完全控制不住体内爱的抱抱之力啊!
正纠结着,身后的门被打开,她措不及防地朝后面栽去。
连着翻滚了几下,才四仰八叉的停在那里。她扭曲着抬起一张满头满是灰的脸,就对上了翡翠疑惑的眼眸。
她小眼泪瞬间就哗哗的了。
亲人吶,我可算是见着你了。
翡翠心中一动,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心灵感应。
这难道是我家姑娘?
沈含章一边哭一边使劲点头,是我是我是我就是我!
翡翠按捺住激动,笑着对看门大爷表示了精神和物质上的感谢,随后将沈含章扶起来,轻轻的将她身上的灰尘拍打掉。
这才扶着她往一旁的小耳屋里走去。
这是那陈大爷的住处,有他在外面守着,一般人不会进来。
进门口,沈含章就控制不住的抱住了翡翠,哇啊哇的哭了起来。
姑娘我心里苦啊!
自从刚才就已经觉得没眼看了的莫离,看到这一幕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这个抱着女人哭的陛下和他家英明神武的主子真是一母同胞?
这真没有抱错?
沈含章埋在翡翠怀里哭的好不欢畅,直到把她衣襟都哭湿了,这才抽着鼻子抬起头来。
翡翠温柔拿手绢给她擦掉眼泪,又抹了鼻涕,再次确认道:“是姑娘吗?”
“翡翠,是我。”沈含章摸摸鼻子很是没脸的承认道。
顿了顿,她忽然就用袖子遮住脸:“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准嘲笑我现在的样子。”
翡翠失笑,将她的胳膊拿下来,哄道:“好,不嘲笑你。”
“只要您能回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奴婢心里只有高兴。”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仔细听,依然能够听出她的声音里的颤抖。
沈含章微微侧耳,翡翠的脑中正语无伦次的感谢满天神佛呢。
哼,这丫头啥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虽然这么埋怨着,但沈含章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可惜我自己都想嘲笑自己呢。”
“我现在好胖哦。”她继续恨这身肉。
翡翠安慰道:“没关系,等将来你恢复了,您想怎么瘦怎么美,奴婢都帮你。”
怪力乱神,翡翠一直相信,而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信的更加坚定。她相信自己家姑娘,一定会逢凶化吉,重新回来的。
说到这个,沈含章心中抽痛。
可我换回来的那天就是死期啊!但看到翡翠泪光盈盈充满期待的的双眸,她说不出口。
还是不要让她的亲亲翡翠和明珠担忧她了!
沈含章叽叽喳喳……哦不……她现在是嘎嘎嘎嘎,不得不说,男人变声期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翡翠。
只不过是报喜不报忧。
翡翠点头,一直在说:“嗯,我家姑娘好棒,好努力,好坚强。”
两人一起长大,没人比翡翠更了解沈含章。虽然她看起来虎了吧唧,可其实她心底很脆弱。唯一支撑着她必须坚强的,也只有小公子了。
和翡翠说完,沈含章整个人都熨帖了。她神清气爽的吸了口气,悄悄的将两颗珍珠递给翡翠,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翡翠嘴上道:“我晓得了,姑娘放心。”
沈含章瞅瞅外面的天色,满脸的不舍:“那我走了啊。”
翡翠眼眸一僵,不自觉的抓紧沈含章的手,“这就走了?”
“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计整个盛京都要戒严了。”她也不想走,她也很想留啊!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依依不舍的来了段十八相送。最后还是翡翠狠狠心咬咬牙,跺脚扭身往回走。
沈含章深情挽留了好一会儿,才落寞的收回手,孤独的蹋上了不归路。
等到她渐行渐远,翡翠才悄悄的回首,眼泪唰就落了下来。
她握紧两颗珍珠,低声的唤了句姑娘。直到完全看不到了,这才回穆府。
房门大爷不怀好意的问她,“翡翠姑娘的小情郎嚯。”
翡翠谦卑的颔首笑笑,并没有否认。
树上的莫离这才离开,匆忙赶回公主府。
柴熙摸摸下巴,“情郎?阿绍和沈含章的丫鬟搂抱在一起,还痛哭出声?”
这……
这倒是稀奇了!
她细细回想见柴绍时的情景,脑中忽然产生了荒谬的想法。
该不会被人李代桃僵了吧。
倘若是的话,这倒是有意思了。毕竟想要找个同阿绍体型相似的人也是很不容易!
“可曾听到二人具体说了何事?”她问道。
莫离摇头。
柴熙眉心拧起,暗暗揣测若真被人换掉了,那会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做下的。
是母后吗?
不应该啊,毕竟阿绍向来听话,母后暂时不会想动他。不过转眸想到最近的学子罢课运动,柴熙又有点不确定了。
她瞬间脑补了各种可行的猜测,很快又被自己一一打破。
最后摆摆手道:“先盯着那个丫鬟再说吧!”
余下的事情慢慢来,她并不着急。越混乱越有意思,而她就越兴奋。
柴熙玩味而笑。
031 审美不搭噶!
所以换回来的第一要义,就得先处于似死非死的状态?
这也忒不好掌握了些?万一不小心真嗝屁了,不晓得能不能去阎王殿哭。
对此,沈含章举手提出异议。
柴绍摸着下巴深沉的思索了片刻,阴测测的抚掌道:“朕很乐意帮助你,豆芽你放心,朕一定会拿捏的非常好!”
好到让你晓得什么叫做销魂蚀骨!
沈含章撇撇嘴巴,暗搓搓的骂了声臭不要脸!
“不要以为朕听不到,就不晓得你在骂朕了。”柴绍扬起下巴鼻孔朝天,“朕即便没有外挂,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你这根豆芽心里到底在想啥?这拼的是聪明才智,懂否?”
“所以,朕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真理,你只需要按照朕说的去做就是。”
沈含章深呼吸后气沉丹田,面无表情的回之一个冷笑。
不知感恩的刁民!
柴绍心中如此斥责。
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沈含章给自己催眠!我忍着,我忍着,我忍着……继续给自己洗脑!
百忍成钢!
她要升华变质了!
柴绍斜给她一个睥睨的眼神,紧接着继续分析:“可是偌大一个盛京,不可能当时正巧只有我们两个生病……”
“生病?”沈含章欲反驳,在对上柴绍威胁的眼神之后,干笑道:“陛下您继续说。”
柴绍哼了一声,沉吟片刻后继续道:“而且即便魂魄离体,朕也不会往宫外飘。豆芽你又是个乡巴佬,估计两皇宫在哪里都不晓得,怎么会来这里?”
“哎喂,乡巴佬几个意思?”沈含章真是分分钟忍不了。
死胖子不毒舌是不是会死?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柴绍不耐烦于她频频打断,想拍桌子可桌子已经碎了,只能愤愤的在榻上戳几个窟窿。“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沈含章哼哼唧唧的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会再开口。
“所以,除了月圆之夜之外,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做媒介将你和朕联系在一起。”柴绍将猜测说出后,脑中默默回想自己和豆芽菜有何相同之处。
但除了大家都是人之外,一无所获。
“你想到什么没有?”柴绍问道。
沈含章眨眨眼睛。
“豆芽。”
沈含章继续眨眼睛。
“朕问你话呢,刁民你给朕回话!”朕真是要被这个蠢货给逼疯了。
朕怎么会遇到这么蠢的人!
朕自己给自己挽尊!
沈含章这才放下手,撇撇嘴不是很乐意的说道:“是你不让我开口,结果还要倒打一耙说我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点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柴绍伸指将额角的青筋压下去,磨着牙道:“给朕好好想想。”
“可是,我觉得是巧合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句话,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呸,啊呸呸……”沈含章及时收住舌根,吐了几口唾沫之后才继续道:“是一切皆有可能。”
柴绍狠狠的瞪她:“只有你这种蠢货才觉得这是巧合,朕让你想就想,哪里那么多废话。”
呸!暴君!独裁!
沈含章悄悄的翻个白眼,托着腮很认真的去想。
她喜欢华丽繁复的东西,喜欢明亮欢快的颜色。而柴绍更喜欢简单古朴的玩意儿,衣服则除了屎黄色就是咸菜色等暗沉沉的眼色。
因此从头发丝到惯用的发簪,再到玉佩荷包鞋子袜子脚趾甲盖,她和柴绍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审美再次不搭嘎。
两人一无所获,最后决定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慢慢的去想也不迟。
沈含章拍手:“太棒了,那我去看书了。男主和女主马上要洞房了呢!”
柴绍嫌弃的挥手,“滚滚滚滚滚滚滚……”
然后沈含章就圆润的滚了。
真是没眼看。
翡翠将最近绣的小东西包在包袱里,走之前和明珠打招呼:“你在家看着,我出去一趟。”
明珠一边纳鞋底一边笑着应道:“嗯,翡翠姐姐你路上小心。”
自从姑娘入了宫,院子里其他下人都想办法谋了别的出路。这里便只剩下了翡翠明珠以及两个负责扫院子的小丫鬟。
为了躲开张氏和几个姑娘的故意刁难,她们二人整日里闭门不出,只待在院子里绣点荷包鞋垫手帕什么的。
这次翡翠出去,便是将这些小玩意儿拿去寄卖。
翡翠嘱咐道:“我走后你把门锁好。”
“我会哒。”明珠乖巧点头,她才不会给舅夫人和表姑娘撒气的机会呢。
哎,好想我们家姑娘哦,不晓得姑娘啥时候回来?
好像患了相思病呢!
看门的依然是陈大爷,如往常每次那样,翡翠将一小块碎银子塞给他。
然后顺利出门。
她将小包袱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缓慢前行,心中暗暗盘算,两颗珍珠是拿去当铺还是交于霁月阁代卖。
但好像都伴随着风险,毕竟这两颗珍珠算是从宫里出来的东西。
翡翠嘴唇紧紧抿住,眉心微微拧起。正思索间,却冷不防被人揽住腰身捂住嘴巴快速的拖到一旁的暗巷中。
她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可很快就平复下去,中间亦不曾挣扎一下。
那人将她摁趴在墙上,捏着嗓子在她耳边威胁道:“打个劫。”
“祁大当家,别闹了。”嘴巴得到自由的翡翠淡然出声,声音平静无波。
祁天佑轻笑一声,放开她后退几步,说道:“你怎地晓得是我?”
翡翠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她一边揉胳膊一边答道:“祁大当家身上的冷香很特别。”
祁天佑眉毛扬起,声音软浓:“看来小翡翠对我很了解呢!”
翡翠一如既往的对他这种调、戏的话毫无反应。
他耸耸肩,恢复正经之色:“可有伤到你?”
“没。”翡翠摇头,但她很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幼稚玩笑,“希望莫要有下次了,谢谢!”
面对她的冷漠,祁天佑微微苦笑。却更加想看她哗然变色的模样了。
于是他猛地上前,手掌穿过她的耳尖钉在墙上。
翡翠被他逼得后退,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这种姿势……她眉心皱起,黑了一张小脸:“大当家,莫要太……”
“嘘!”祁天佑示意她噤声,眼角余光撇到巷口处一闪而过的人影。他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人跟踪你!”
跟踪?
翡翠心口突地一跳,“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此人训练有素。”两人的动作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从祁天佑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瓷白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若不是远远看到你,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我也不会发现。”
“你最近惹到什么人了?”
“没有。”翡翠微微仰头,在阳光之下,脸色白的更加通透。“也许是大当家看错了吧。”
祁天佑无言笑了笑。
是吗?
ps:讲真,作为一篇小白逗比文,我自己都不理解,到底从哪里蹦出来这么多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心好累!!!!!wuli忠心小翡翠上线,这素我给她配的cp,嗯哼!所以,也就是说,某瓜人人都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为啥呢,因为我是单身狗啊!哈哈哈哈哈哈,虐自己不手软!再ps,例行一mua,么么么么哒!
032 翡翠与天佑!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去吧。”祁天佑退后勾唇浅笑,一副相信她的模样。
翡翠看了他几眼,低低的吐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也许真的有人跟踪我吧,翡翠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祁大当家答应。”
“帮你甩脱他们?”祁天佑真诚的望着翡翠,眸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翡翠轻轻点头,朝着祁天佑福了福身子,“谢过大当家。”
“我们多年交情,你与我何必见外。”祁天佑眼底涌上笑意,他温柔的拍拍翡翠的肩膀,随即往下握住了她的手。
“那么,祁某冒犯了!”
说完不等她应声,便拉起她顺着巷子往前跑去。
翡翠随着他的奔跑,步履之间有一丝凌乱。但她脸色依然如往常那般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碰触而产生娇羞或生气的模样。
眼角余光中看到她的反应,祁天佑不禁默默叹气,这反应一点也不可爱,真不像个小丫头。
不过却莫名的顺眼,更莫名的好看。
祁天佑清楚的听到自己愈发激烈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在诉说着对这个长相虽普通却十分聪慧的小丫头的情感。
说起来,他们认识五年了。
彼时她只有十二岁,而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青年。小时的她干巴瘦弱身形矮小,可眼神却充满了倔强而不屈。反观他自己则正因为家族内斗的几乎丧失了全部斗志。
倘若不曾遇到她,倘若没有听她说“活亦何难,死亦何惧”,他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所以祁天佑一直认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有她一份功劳。只不过……她好似从未多想过,哪怕只有一点点。
祁天佑带着翡翠跑出暗巷,转至大街行走了不过百米就进入一家铺子,和掌柜的打招呼后,很快的从后门而出。
如此几次之后,祁天佑这才慢了脚步,他侧眸祁看着气微微气喘翡翠抿唇而笑。
翡翠清冷的看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
祁天佑并不介意,只温柔的看着她因为运动而染上绯红的脸颊,不无深意的道:“你这样挺好看的。”
“你肤色太白了,出门的时候擦点胭脂会比较精神。”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从海外舶来的白玉膏。“这个冬天用,对皮肤比较好。”
翡翠与他错开两步,客气的推辞道:“多谢祁大当家的好意,不过这么金贵的东西,翡翠用不上。”
说完她又福了福身子,“祁大当家若是忙,自去便是。”
“没关系,正巧我也要去霁月阁。”她不收乃是意料之中,祁天佑满不在乎的笑道:“我这里刚巧有沈家小公子的消息要告诉翡翠姑娘。”
翡翠心中一动,她眸光落在他依然递过来的手上,玉色的瓷瓶在阳光下闪耀着朦胧的光晕,煞是动人。
“翡翠谢过祁大当家,有劳祁大当家替我家公子费神了。”她伸手将白玉膏接过,拢在袖子里。
祁天佑失笑,玩味的说道:“翡翠心里最看重果然是沈小公子啊,真是让人嫉妒。”
翡翠垂眸应道:“翡翠自然关心我家公子。”
依然是一板一眼的应答!
祁天佑努努嘴,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不禁想,也不知这小丫头是真的没开窍,还是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毕竟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两人继续往霁月阁而去。
翡翠第一次拿东西出来寄卖,便误打误撞走进霁月阁,认识了祁天佑。因为霁月阁价格公道且给保密,此后几年,东西几乎都是拿到这里的。
让翡翠没想到的是,她们来到盛京没多久,霁月阁也将分号开了过来,且掌柜的还是她的熟人。
于是,她便又托了王掌柜帮她打听皖南那边的消息。却不曾想着,今日会碰到祁天佑且误打误撞得知竟然有人跟踪她。
她坐在那里,心中有些纷乱。
跟踪她的这人定是与姑娘现在的身份有关系,也许姑娘那天来见她时已经被人盯上了。只不过这些人会是谁,冲的是姑娘还是那副身躯本来的人?
那些人现在盯着了她,她应该怎么做才不会给姑娘惹麻烦?倘若她一次次出来看地买房,会不会让那些人多想?
翡翠咬着唇角想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先是朝着祁天佑道歉,随后将两颗粉色珍珠拿出来,并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这可是好东西啊。”鸽蛋大小的珍珠不少,但粉色的却是稀有,更何况两个完全一样大小。
他只留了一个,说道:“一个足以。”
“翡翠姑娘放心,七日之内我定将事情办好。”祁天佑郑重的承诺道。
翡翠起身欲朝他蹲身行礼,却被他眼疾手快的阻止:“你这就见外了啊!”
“大当家以后若有用得上翡翠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祁天佑恢复了嬉笑模样,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哦。”
翡翠笑笑,垂下了眼睑。
“沈小公子身体无碍,你且让你家姑娘放宽心便是。”送翡翠出门时,祁天佑说了这句话。
这些天来,终于得到个好消息,这让翡翠绷着心不禁松了松。
再次道谢之后离去。
人走之后,祁天佑把玩着粉色珍珠,嘴角多的笑多了几分散漫。
王掌柜在一旁恭敬的问道:“主子打算销出去吗?”
“不,定情信物怎么舍得销出去!”祁天佑翻来覆去玩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东西价值不菲,不会是那沈家大姑娘的东西。你让人去查查翡翠这段时间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以及今日跟踪她的会是什么人?”
他挑着眉,嘴角淡淡一撇,“小丫头心防太大了,总是不说实话呢!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你主子我敞开心扉哦!”
“这世上没有主子您搞不定的女子!”这话说的甚是恭维。
祁天佑眼神就有些涣散,他轻声道:“她不一样。”
即便他目的不纯粹,但在他心里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算算时间,沈家小公子应该启程了吧。”
他幽幽的看向远方喃喃道:“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呐!”
“跟丢了?”莫离冷声问道。
一身黑衣的下属跪在地上,“属下无能。”
莫离声音是冰的,脸也是冰的,“是啊,你是挺无能的。”
他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上,说出来的话都带冰碴子:“你大白天穿夜行衣去跟踪,你长得比别人酷还是咋地?”
“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他真的是好暴躁。
柴熙扶额看着同样一身黑衣的莫离,有气无力的说道:“介个,莫离啊,你说别人之前,敢不敢先把自己衣服换掉?”
莫离:“……”
你敢不敢不要在我训话的时候拆我台?
ps:这一章有没有画风突变的赶脚?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闻到阴谋的味道?是不是有人在作死?
再ps:我哈哈哈哈哈,话说,我是不是起点最喜欢叨逼叨的作者?是不是?
033 再活五百年
写完最后一撇,柴熙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
她将奏折拿起,慢条斯理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莫离你看看辞藻可否还需要润色?”
莫离臭着冰山脸接过来,随意的瞄了几眼,只见上面通篇歌功颂德之词,辞藻够华丽行文也够优美。他撇撇唇硬邦邦的道:“不必。”
柴熙失笑,无奈的伸指抹抹嘴唇:“还在生气啊?”
她看着已经换成一袭白衣的莫离,软声道:“好了莫气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拆你的台。只不过……”她忍不住笑,“你常年穿黑,真的让人审美疲劳了。”
“你看这样穿多帅气,驸马都被你比下去了!”
但是我完全不想和他比好吗?
莫离脸更臭了,扭开脸懒得搭理她。
柴熙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铺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蘸了墨汁继续写字。一封信很快写完,她轻轻的吹了吹,将其折叠好用火漆封在信封中,吩咐莫离道:“快马加鞭送去西海。”
“属下遵命。”涉及到正事,莫离永远会拿出十二万分的谨慎和端正。
他刚准备走,柴熙又吩咐,“命人备马。”
这段时日忙着处理政事,今日才算有了片刻的闲散时光。唔,是时候去宫里调戏调戏她那软萌的皇弟了。
在书房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上,欢欢喜喜三兄弟正在嬉笑玩闹,她看了不无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这三个小家伙越发的讨人喜欢了。
三人看到她皆是眼前一亮,争先恐后的扑上来,柴熙遥遥的朝着他们摇摇头,他们失望的嘟起嘴巴,停下了脚步。
她哈哈笑了两声,对莫离道:“去和三个小可爱说,本宫晚上陪他们吃饭。”
莫离面无表情脸上线。
他大踏步走过去,惊的三个小博美瑟瑟发抖,抱在一起露出惊恐脸。
莫离:“……”
他已经忍住了没有露出狰狞脸好吗?
作为身高七尺的汉子,整天干这种拉皮条的事,他能笑的出来才怪!
恨就恨在抽签输给了莫城,以至于他只能跟着主子返回盛京。
入宫的一路打马狂奔,路上行人远远便避散开来,柴熙嘴角意气风发的扬起,手中的鞭子舞的愈发凌厉。
远远的,有一人负手而立。
他望向柴熙离去的方向,阴柔到雌雄莫辨的脸上满是讥讽之色:“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柴家无人了呢!”
他身后的属下防备的环顾着四周,小声劝道:“主上,此地不宜久留。”
这人嗤嗤一笑:“不宜久留?确实呢!”
“走吧。”他转身跨步离开,眼波从容而淡定。
并非不贪恋这浮世繁华,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总有一日,这里的一切,将会全部属于他!
圣元殿内,沈含章的脸皱成了一个大冬瓜。她努力瞪着桌上的书,觉得上面的字每一个都熟悉,可凑在一起,天晓得那是什么意思?
真是要了老命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死胖子还要上课啊?
杜如晦站在桌前,第三十二次敲了敲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陛下,微臣讲到哪里了?”
沈含章瞠目结舌,抓着耳朵偷偷去瞄柴绍,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半跪在那里,一副‘朕懒得搭理你这个蠢货’的模样。
啊呸!
为什么她已经可以自行解读他的表情了?
她心中愤愤骂了句死胖子,随后满怀希望的看向马姑姑。
马姑姑更绝,直接扭过了脸去。
这……
简直就是一个土墩子上的丑狐狸啊!
好暴躁!好想掀桌子!
看她眼皮一直游移却始终不敢正视自己,杜如晦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成了现在这般愚钝模样。九泉之下,他怎么有脸去见先帝!
杜如晦揉揉脸,压下心中的酸楚,咬牙道:“没关系陛下,我们再从第一页讲起。”
“一遍两遍学不会,我们就学十遍二十遍。”杜如晦跪坐在沈含章的对面,像是在激励她,其实却是在激励自己:“老臣相信陛下一定可以的。”
“毕竟陛下您曾经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
曾经有多聪明所以现在有多愚钝吗?也就是说是她愚钝咯?沈含章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好一会儿才呐呐点头。“好的,太傅。”
被一个年龄足够当自己祖父的老先生这么尊尊教诲,她也很想好好学的呀!可是,沈家从未给她请过女先生,她只勉强认字也会写字,读了点女戒而已啊!
当然了,她只看了几页,就觉得上面写的全是狗屁,撕碎了点火盆取暖了。
因此,即使再来一遍,沈含章依然听不懂。
她脑子里嗡嗡乱响,充满了之乎者也,几乎快要爆炸。
杜如晦以拳抵唇,闷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没关系陛下,我们再来。”
“太傅大人啊!”沈含章眼含热泪,饱含深情的说道:“您大病初愈,还是保重身体最为重要啊。看您拖着病体为朕操心,朕的心它疼哇。”
杜如晦身子一抖,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柴熙暗暗的瞪了沈含章一眼,倒了杯热茶端过去,语含恭敬道:“太傅莫急,喝点茶润润嗓子。”
“不必了。”杜如晦推开茶盏,同样眼含热泪的反握住沈含章的手颤声道:“陛下放心,您一日不成材,老臣就会在这世上拖它一日。”
他目光灼灼,信誓旦旦的说道:“老臣还能再活五百年!”
沈含章:“……”
喂喂,您老人家戏过了呀!其实您心里是盼着死胖子不成材的吧!
这边深情款款的帝臣互爱还没有表完,那边就有通报说是同安公主到了。
沈含章眼尾一挑,喜上眉梢。
看的一旁的柴绍脸瞬间转黑!
倘若不是身体作证,他都要怀疑沈含章其实是个男人了,不然怎么会痴汉另外一个女人?可沈含章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所以柴绍特别想掰开她脑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屎!
啊呸,你才全是屎!沈含章恶狠狠的回头瞪他一眼,很快又扭头继续星星眼看向柴熙。
柴熙走近,率先看到的是静默而坐的柴绍。无他,盖因他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了。
满眼嫌弃为哪般?
她垂眸看向自己装扮,一身浅蓝色束腰劲装,帅气又英俊,根本就不埋汰啊。
而对方……
我去,撞衫了!
柴熙勾唇款款一笑,挺直脊背力争全面碾压柴绍。
“好久不见了啊杜太傅,听说您身染寒疾,眼下可是大好了?”她热情的同杜如晦寒暄。
杜如晦绷着脸望天,一副‘我老头子耳背我听不到的’架势。
眼看场景马上要尴尬,沈含章忙笑着打圆场。“皇姐,杜太傅他累了需要休息,咱们就不打扰他了,不如去御花园晒太阳吧。”
杜如晦:“……”
老臣完全不累啊陛下,老臣还可以再给你宣讲五百遍啊。
沈含章拉着柴熙落荒而逃。
求求您老人家放过五百吧,它还只是个孩子!
ps:哦哦哦哦哦,继续阳谋,哈哈哈哈哈,我就不说出来溜的这人是谁,嗯哼!
其实,我今天有考虑,要么就不要叨逼叨了,做那山间一朵高岭之花吧!但是……但是……我怕你们会想我,所以我又蹦出来了!
再ps:例行群mua,扑倒蹂躏各位亲爱的!
034 一颗稀碎的心
杜太傅在后面跳脚,深情挽留:“陛下,我们还得继续上课呢。”
柴绍无奈的喊住他,说道:“陛下已经听不到了。”
他上前将气的白胡子都竖起来的杜如晦安抚住,重新给他倒了杯热茶,笑着道:“太傅大人先休息会儿,容我慢慢与你细说。”
杜如晦接过来一饮而下,将空杯子放在桌上后颓唐的吐了口气。
他望向柴绍问道:“你便是那穆青的外甥女?”
柴绍不是很情愿的点头。
“陛下真是胡闹,好好的一个姑娘……”话没出口,杜如晦便及时打住了。这种羞羞哒事情还是不要和个小姑娘讨论了,不然显得他也太为老不尊。
“我晓得杜太傅的意思。”柴绍接过他的话道,“我入宫之前……舅父曾解释于我,说我留在陛下身边要比在湮没于后宫强上许多。譬如现在……”
柴绍拿过一旁的书,随意在上面标画几笔,“这几处我未曾听懂,还请太傅讲解一二。等空闲时间,我会细细教于陛下的。”
杜如晦先是疑惑,紧接抚掌大笑,“不错不过,还是穆青这只小狐狸有办法。”
他一边笑着夸了穆青几句,一边垂首去看柴绍点出来的地方:“这几处正是本章的精髓之地。哎!倘若陛下和你这丫头一样聪慧就好了。”
那根豆芽菜怎么及得上朕的万分之一!以及,朕从来都是辣么聪慧聪明聪的不能再聪了好么!
柴绍面上笑的谦虚,心里嫌弃的要死。
杜如晦不疑有他,连连夸赞好久穆青当真是教导有方,才将这几处解释给他听。
朕真是为豆芽菜挣得一副好名声啊!
这蠢货将来出宫后绝对会嫁给个好人家,这一切都是朕的功德啊!
沈含章一声“阿嚏”,震得地动山摇花草打颤,她揉了揉鼻子一脸的菜色。
肯定是死胖子在暗搓搓的骂她!
正准备在心里默默反击时,耳边听到好几个太监宫女在心里吐槽,沈含章悄悄的记在小本本上,悄悄的磨了磨后槽牙,等朕瘦下来后绝对要你们好看,哼!
咦,好像哪里不对?
是了,她记小本子的原意是为了狠狠的嘲笑柴绍来着。
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能忍!尤其是心里笑翻天整个人憋得浑身发抖的那位:“哈哈哈哈哈哈哈,劳资太机智了,劳资在胖子的震天雷当中放了个响当当的大屁,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太高兴了,崩出来尿了……”
沈含章:“……”
这位太监兄弟,你死期到了!
柴熙看她扭曲着一张脸念念有词,温声问道:“因为方才的功课在烦?”
说到这个,沈含章瞬间双目含泪,委屈的直点头,“是啊是啊,好烦呢!完全听不懂啊,觉得有点对不起杜太傅。”
“哪里听不懂?”柴熙挑眉道。
沈含章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对着小手指含糊道:“哪里都听不懂啊。”嘤嘤嘤,好羞耻啊,梦中情人会不会觉得她不学无术啊!
柴熙失笑,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脸颊,“你呀,愈发可爱了。”简直是又软又萌!手感良好到不行啊!
吆吆,第二次被夸了耶。
沈含章羞涩的捂脸,扭着大粗腰激动的不能自已,然后耳边噼里啪啦的全是呕吐的声音。
“艾玛,我的狗眼要被闪瞎了。”
“我去,我看到了什么,一只会扭腰的大豆虫。”
“夭寿了,陛下这是要乱伦的节奏啊。”
“老娘救我啊,我被丑哭了。”
沈含章:“……”
人家的粉色少女心啊啊啊啊啊,就这么被毁的连渣渣都没剩下。一群混账东西,全部去死吧去死吧!
尤其是大豆虫那位,你和崩屁那位绝对活不过今晚!
看她羞红了一张脸,柴熙唇角翘起,可真是个小孩子啊。
小孩子?沈含章眨巴眨巴眼睛,梦中情人不是只比死胖子大三岁吗?为啥子要用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
两人缓慢的在御花园边赏景边说笑,让沈含章把圣元殿的郁闷忘记的干干净净。
“阿绍身边的沈姑姑,可愿送给皇姐?”柴熙冷不丁的话,差点把沈含章给砸晕。
愿意啊愿意啊!
但是她现在不能啊!等她把身体换回来之后,梦中情人你再来要一次可以不?
沈含章忍着心口抽痛,不得不拒绝道:“这个那个,嗯,我暂时还离不了沈姑姑啊。要不,我先把小凳子小桌子送给皇姐?”
真心的,尤其是小凳子这个无间道,梦中情人你直接拿去人道毁灭吧!
“那便算了”柴熙沉吟两声笑道:“既然皇弟不舍得,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只不过……听说沈姑姑身边有两个丫鬟,很聪明很能干,皇弟可曾见过?”
沈含章心中一个咯噔。
她望向柴熙,柴熙也笑盈盈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之时,沈含章从柴熙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懵逼的大胖脸。
这是几个意思啊?
难道说那天压根没甩开冰山脸?也就是说她全程被跟踪监视了?可梦中情人故意的在她跟前提起是为啥子?
因为她和翡翠太亲密让人怀疑了?不对,按照惯例,她根本就不该认识翡翠才对啊!
所以其实梦中情人在试探她?示警她?示意她?反正不会是示爱就对了!
沈含章脑补了千千万,最后咽了咽口水,干笑道:“皇姐连这也知道了。”
柴熙挑眉,“哦?”她面色淡淡的,心中却轻笑了两声。
阿绍这反应是代表了单纯呢还是代表了聪明?
越来越有趣了。
单纯啊单纯啊单纯啊,沈含章多么想大声的呼喊。
没奈何,她不能!她只能轻声细语的十分害羞的捏着小嗓子道:“其实……相比于沈姑姑,人家更喜欢那个小丫鬟啦,可惜她身份太低无法入宫,人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啦!造化弄人啊。”
“这样啊,那皇弟是怎么认识小丫鬟的?”柴熙悠悠的问道。
“魂交。”
“人家的灵魂和小丫鬟的魂魄,在虚空之中游荡,不小心就遇到了就相爱了就……”
沈含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最后被柴熙给打住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抽抽嘴角,将这茬揭过,心中却在盘算,看来还是要盯紧了那个小丫鬟。
至于宫里的眼线,暂时还是不要启动吧。毕竟,这张脸摸起来是如此的真实。
柴熙的眸光淡淡的落在沈含章白里透红的脸颊上。
哎喂?
宫里的眼线是咋着回事啊?
这张脸是咋回事啊?所以梦中情人,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摸她咯?根本不是因为她可爱咯?
沈含章捧着一颗稀碎的心回到了大圣宫,狠狠的把自己甩到了床上。
等了很久很久,柴绍才慢吞吞的回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你去哪里偷懒了?”
柴绍翻着白眼睨她,鄙视之情溢于言表:“你以为朕和你一样渣。”
沈含章翻起身子,回京给他一个白眼,“和我一样咋的了,比你强太多了好嘛!”
“你哪来的自信。”柴绍呲之以鼻。
随后坐在一旁看书,表示懒得搭理她。但没多长时间就败在了她的长吁短叹当中。
“说,怎么了?”
“皇姐为什么要在宫里有眼线啊?皇姐为什么要摸我的脸确认是真的啊?”
035 干了这碗毒鸡汤
柴绍沉默了会儿,反问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沈含章暴躁的抓抓头发,小脾气蹭蹭的往上涨,“你咋着那么烦啊,我如果知道的话还用你问你啊!”
“豆芽菜你本事见长啊!”柴绍鄙视的瞪斜她一眼:“脑子不怎么好使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死胖子不讽刺她会死啊!
沈含章哼了声,翻过身选择了绝交。但没一会儿,她憋不住的重新转过身来问道:“拜托你告诉我吧。”
“皇帝陛下大人。”这六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柴绍根本不买账:“什么乱七八糟的,朕是天下苍生之君主,什么狗屁大人,和朕是一个档次吗?”
“朕早晚被你蠢死。”
沈含章捶床,真的真的好想弄死他。
眼看她即将暴走,柴绍终于大发善心的说道:“十岁那年我皇姐便落水身亡了,现在这位不过是从异世大陆穿过来的一抹幽魂而已。在她的世界里女主外男主内,而且她乃是一代帝王,因此才总是这幅做派。”
她听到了什么?异世大陆?女主外男主内?
沈含章嘴巴张了好久,直到有口水滴答滴流落下来,她才闭上嘴巴擦擦嘴角。
感觉好深奥的样子!
“所以,皇姐还想继续做皇帝?”
柴绍嗯了一声。
啧啧啧啧啧,沈含章砸吧着嘴巴摇头,死胖子咋混的这么凄惨,连自家亲娘亲姐都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扯下来。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趁着正是谈心的好时机,沈含章决定再解决一个自己的疑惑:“皇姐说你从未踏出皇宫一步,这是为啥子啊?”
柴绍撇撇唇,拒绝回答这个蠢问题。
“怎么地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忌讳而我又不知道,引起别人的怀疑就麻烦了。啊,说不定正是因为我出宫,皇姐才起疑的。”死胖子敢不敢别那么傲娇。
来吧,敞开你的心扉吧。
等等……
不骂我蠢货我们还能做盆友!
沈含章坐起身来掐腰瞪向柴绍。
柴绍觉得自己被她愉悦到了,他再次大发善心的开口道:“你先说说这次出去做什么了?”
“就见了见我家小翡翠。”
“嗯,你那婢女确实难得一见的聪慧之人。所以,珍珠给她了,准备拿去做什么?”休想用假话来蒙骗朕的火眼金睛。
沈含章呵呵笑了两声,“先让我家翡翠存起来呗,谁晓得换回身体之后你会不会给我啊。”
“豆芽菜,在你心中朕就这么抠门?”柴绍的声音阴测测的,大有她敢点头说是就直接过来捏死她的意思。
作为杰出的女性,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一个思想上高度觉悟的人才,沈含章将嘴角拉起两个弧度,恭维道:“才没有呢,陛下您最棒最牛最大方了吆。”
好想吐!
在柴绍看不到的地方,沈含章捂着胸口干呕两声,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节操。
柴绍嗤之以鼻,一副“还用你这刁民说”的欠揍模样,让沈含章心中十二万分不爽。
“所以,好大方的陛下您到底是为啥呢?”她笑眯眯的将不爽按下去,觉得自己再次达到了一种境界。
柴绍深沉的望向窗外那布满落霞的天空,白云变换莫测、太阳徐徐而落、飞鸟展翅而过……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生动而有趣。
“喂,回魂了。”三秒后,他的文艺范被沈含章粗暴的打断。
他将深沉模样收起来,烦躁的说道:“敢不敢等朕把情绪酝酿好咯?”
“不敢,因为朕饿了,需要沈姑姑你伺候吃饭饭。”沈含章哼了一声,背着手昂头挺胸的往前走。
“朕还没和你说原因呢。”朕情绪都他妈快到了,你个死豆芽去哪里?
沈含章傲娇的抬起层峦叠嶂的下巴,“朕现在不想听了。”哼,咱小老百姓也是个有气性的人!
柴绍倒吸一口冷气。
这死刁民果然是一天不收拾就敢上房揭瓦!
饭桌上有沈含章最爱的水晶糕,可没等她欢喜的去夹,就被死胖子截了胡。她捏着筷子,满眼的怒火直直的射向他。
柴绍将满盘水晶糕抱在怀里吃的慢条斯理津津有味,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小老百姓为了一口吃的这气性不要也罢!
“陛下,您给咱说说您的青葱岁月呗。”
“套马的陛下您威武雄壮,蓝蓝的天空下自由的飞翔。”
“你倒是说啊,你说啊,你说啊,求求你说吧。”
沈含章看着正在水晶糕,都要给他跪了。
柴绍搁下筷子,勉为其难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这么真心诚意的求朕,朕就满足你这个卑微的祈求吧。”
“其实朕的内心住着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他虽然渴望着自由的飞翔,可一旦飞翔后他就没办法停下来休息,只能不断的飞啊飞啊直到死亡。”
沈含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我去,死胖子在说啥?在喂我鸡汤喝吗?救命啊,这么老土的毒鸡汤,我真的喝不下去啊!
“请说人话好吗?”
“朕曾经觉得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大那么精彩,而朕却只能困在这个众叛亲离的位置。”柴绍托着腮,眉梢陇上一抹轻愁。
“朕不敢出去,朕怕自己会忍不住会逃离这一切。”然后用身下这双脚去丈量这美妙的世界世界,即便是现在想想,也依然觉得那么的美妙。
沈含章嘴里嚼着水晶糕:“哦,那你得要减肥,你那么胖走几步路可能就会累死。”
“大胖鸟是飞不起来的。”
柴绍“咚咚咚”在桌子上戳几个洞,最后将手指对准了沈含章。
“哦呵呵呵呵呵,陛下你的小鸟好棒好大好厉害吆。”
咦!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围观的夏淑妃笑的差点从墙角滚出去,这两只笨蛋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笑死个鬼了啊!
无腿儿的小鸟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正张着嘴无声大笑,不妨眼前出现一张大脸,惊得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对,她是个鬼,咳嗽个屁啊。
夏淑妃连忙收住声音,生怕被沈含章发现了。但小心翼翼的看过去时,却发现沈含章压根没往他们这边瞅。
这是看不到他们了?
夏淑妃掐着手指算算日子,扭了小蛮腰飘向两人,后面跟着穿花棉袄的春花。
两鬼在沈含章眼前转了三圈,发现她眼睫毛都没眨一下。
果然看不到了。
那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窥了?
正高兴着,就听到柴绍的声音,“夏妃奶奶,下个月的香烛纸钱哦。”
“马上走。”夏妃拽着春花飞的那叫一个快。
春花的声音还在飘荡:“俺……还啥也没看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夏淑妃啊。”沈含章上下左右的看了看。
愚蠢的豆芽菜!
柴绍抬抬下巴表示:“外挂坏了,你没发现吗?”
沈含章:“……”
你在说啥勒?
ps:阿瓜在这里提前祝各位亲爱的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猴年大吉!
哈哈哈哈哈,我这么正经,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啊!
再来一次,祝亲爱的各位心想事成,想要钱的发大财,想要工作的立马走上事业的顶峰,要帅哥的左拥右抱,还在上学的考试顺利,至于生娃了的,娃娃聪明可爱健康活泼,么么哒,爱你们!
猴年快乐,例行一mua,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