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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盘古开天劈地,万物生长皆有自然定律。自女娲造人后这定律产生了变化。由女娲泥人所幻化成的人类产生了不同的分支,众分支中逐渐有人与万物有了联系进而称霸一方,渐渐的传宗接代使分支中各族不断地吸收着不同的天地精华,各族的能力与日渐增。
仙界本想制止却适得其反,已至最后被能力最强的[魂族]打上仙界,一场大战致使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也被推倒,一时仙界之宝无数流落人间。女娲自知有错不惜耗空自己仙力补天,由于女娲补天时留下的悲伤的眼泪全部化作大雨滴入人间大地,致使众多部族没有了灵力,至此普通人类诞生。
由于女娲耗空仙力,身归混沌。因此神帝动怒,下令从此有能力的各族不得出现在人间大地,只准在仙界周边建造府邸以便管理,并且为人间设下仙障(仙障:即可防止人类误入仙界,也可防止仙界能力高强者进入人间,以此来达到一种世间的平衡)。
本以为此等安宁之景可以长存,却不料这安宁之景也只有一千万年。[魂族]新任族长陌阴鸷在位短短一千年便已达到前任族长陌夷离去世时的能力,可是这新任族长的野心却并不止步与此,他要的是这天下臣服于他。
话说这陌阴鸷的野心与他的能力一样都是极其恐怖,到后来连神帝都无法让他消失人间,神帝最后只能将其部落全部封印于人间地底十九层地下牢笼内。以此恢复世间的平衡,世间再无[魂族]一族的音讯。而封印有功的[魂族]无名小卒成为了[梦魂羽]的新首领。但神帝防止再出一位陌阴鸷便以嘉奖的形式将其[梦魂羽]新首领贬至灵力稀薄的凡间。
天地间再一次出现了和平之景……
番外
如若不是当年纳兰阴司所布下的阴谋……
陌凌涵也不会为了纳兰阴司的阴谋任他摆布,更不会为了他统三界的大计而经历两次的魂魄分离,更不会拥有三族血脉,“魂族”也不会因此而灭亡。
如若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陌凌涵也许永远都不会额前长出'双生并蒂花'。
世人皆知这'双生并蒂花'乃诅咒之花,却殊不知这花只生长在那〔烈日枯城〕,而〔烈日枯城〕的统治者就是神帝的哥哥——神茗,他只穿一身玄衣周游,也是一切灾难的最终平息者。
好在一切都恢复正常,“镜像世界”中的李家也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人再提起陌凌涵,更没有人提起这些往事。
而陌凌涵的四世,就好似一场梦……
第一章 前世·陌府——家变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太监的声音在刑场响起,不知缘故的百姓自认为除去了一个“脏官”连声叫好,却不知斩首的正是此地的清官陌文晝。这监斩之人正是害陌家三族满门抄斩的宁德胜。
因这陌文晝画了一幅《百花争艳》图,被赶来拜访的宁德胜看到。这宁德胜喜笑颜开的说道:“这画可真生动灵活,赠予我吧!我想拿回去好好珍藏。”
陌文畵深知此人面善心恶,于是委婉的说道:“这幅画并不好,我书房还有上好的,你要珍藏何不拿那些”
“我只喜欢这幅,其他的我一概不要!”陌文畵没有办法,又说不过他,只好将此画赠予他。
然而这宁德胜竟趁机上奏【德新帝】说:
“启奏陛下,微臣从陌文畵书房内得了一《百花争艳》图,微臣认为此画内有端倪?”
“哦?呈上来!”
“是!”
“宁爱卿上前来!”
“谢陛下!”
“皇上您请看,此画内画有与西域串通的谜面。”还给皇上曲解指出这画中花朵的数量便是交易额度,而花朵正是西域特有,而历代皇帝都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便让宁德胜带兵连夜抄了陌文晝的家,捉拿后立即率兵拉到西街菜市口斩首示众。
话说这宁德胜领命后带人赶到陌府,陌文畵听到下人前来禀报,便料想到那宁德胜定会前来报复,却未曾想到会如此之快,虽心内一惊,但面色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着急之色。那下人见陌文畫听后并无着急之色,只是让自己先下去,便自觉奇怪,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独自退下。
当屋内又只剩他一人时,才慌忙起身,从暗格后面打开了家族的防御措施。心下想:多亏历代先祖的聪明才智,才让这陌府防护措施做的如此好,他们哪怕带兵攻打也可拖半个时辰,只可惜没有半点逃出去的机会,只能拖延。
不过这也不算是太遭糕,最起码还有时间把家族秘密藏起了,随即收起了飘摇的思绪。立即拿出家族祖传戒指,收纳了毕生珍藏的书籍。又立即打开了书柜后的密室,密室里面有家族祖传极品炼丹炉和炼丹秘方,还有几本[绝世典集],便将它们一同收入戒指内,立刻快步走出密室,又将书房恢复成原样。又急忙来到库房内,收入戒指内大量银两还有许多名贵的草药和稀世珍宝还有一些珍贵的布匹,料子。打点完后,便听见外面激烈的打斗声,连忙将左手小指内部斑点处用血隐术将戒指引入皮肤内。(血隐术:封印之力,可将小巧的金属物品藏与皮肤内,自是与戒指心意相通者都会在手上留下一个棕色小点,除家族每代传家人所知,其他人都不知此秘法,更无处去寻。)陌文晝拿起库房内的宝剑,就走出库房和官兵打斗起来。
直到天亮,宁德胜才将陌府众人拿下,让人把陌府中所有丫鬟带去变卖,所有男丁全部充军发配边疆,又把陌府贴上封条,把三族中所有带血缘关系的人全都游行示众。最后,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西街菜市口的行刑台上,一直跪到午时三刻。
整整15个小时,陌家三族蒙受了从未有过的屈辱,饥饿和恐慌。现在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但是所有人更希望的是有位勇士可以出手救他们出苦海,可三族中的人却又都清楚的明白等待他们的只有手起刀落后的无尽黑暗……
此时几十位刽子手已经同时拿起斧子正欲落下,却不知怎的刮起了一阵狂风。郁文晝不知何时已经从皮肤内取出戒指,对着身旁的孙女说“孩子,这是咱家所有秘密!不可让外人夺取。等我死后,将你的左手小指内侧用针扎入将血滴入戒指上,你便明了其中的奥秘,切不可让外人得知。”说罢便推了一把这孩子,这孩子便随着一股大风消失在刑场上。(话说此女正是陌文晝唯一嫡孙女,名唤陌凌涵,据说这陌凌涵一出生天空便有不祥之兆,传说她的出生让风州多年的晴天在一时之间变成了四处飞沙卷石的狂风天气。)
这狂风过后刽子手们都发现少了一个女童,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好将此事瞒着,谎称禀报说“已全部斩首来快速了结此事。”等到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后不久,都分分拿着钱带上家人四处逃散,恐此事被高官得知,便都从此不再回此地。
这个小女孩被陌文晝推了一把借助这股大风消失后,落在了一处僻静清雅的“文祥书院”。此“文祥书院”正是旧年的宦官李章源所开。这李章源曾与陌文畫是旧交,后因不得重用被贬,流落此地现如今也只是靠这个“文祥书院”,教一些中等人家的学子读书习字来得些银两维持生计。他平时也从不曾仔细盘算家中一应事物,只是一味的吃酒、好色。
今日狂风过后突然院中多了一位女孩着实吓了一跳李章源,细细打量了郁淑菱发现她身着的一袭浅蓝色软烟罗料的襦裙,外穿一青丝短褂虽已被撕裂了许多,但仍能看出是大家出来的孩子,这女孩头发散乱但头上仍插着一只银钗,灰头土脸好不可怜见的。
李章源便出口询问道:“你是谁家小孩,怎么来到我这“文祥书院”?”
“我姓郁,名淑菱,我是被一个拐子从很远的地方拐到这里来的,不知这里是何地,也不知家在哪里?我是趁那拐子睡觉时偷偷溜了出来,一直跑一直跑因刚刚一股大风吹到这里,进来这里躲躲避避大风。”
(原来这陌凌涵心中明白绝不能以真名示人,否则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便随口编了一名,从此这个名字跟随了她自己这一生。话说郁淑菱很聪明把所有事情都在心中编划好了!以此来消除李章源的心里芥蒂。)
“罢了!罢了!”
“那你可还记得你的父母是谁?家乡有何景物?”
郁淑菱摇了摇头,停了许久又跪地哭求道:“还请先生收留收留我,给我点食物吧!我会将先生的院落照顾的很好!”
“罢了!我不需要你来照顾。这样吧!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干爹,亲自抚养教导你!日后你只需好好孝敬我就好。”
“女儿,拜见爹爹!”
李章源一面扶郁淑菱起来一面说道:“起来吧!我带你去你自己的房间,过段时间我再买一俩个丫鬟来照顾你,你学些针织女红来养你自己房中人!”
“是,谢谢爹爹谋划!”
至此李章源便将郁淑菱养在了家中,当女儿般疼爱。
第二章 前世·姻缘
一晃8年闲散光景已过,因连年李章源留恋那歌舞坊甚少回到后院家中,只是每日醉酒,清晨酒醒后回到书馆继续教书育人,也不知当年养在后院家中的那个小女孩已长得极为出挑可人。
这日李章源在歌舞坊内喝多了酒,也不知是怎的竟径直来到了郁淑菱的房间内,因已是四更天,无人醒来,这李章源迷迷糊糊来到塌前看着这个可人儿,嘴里还念叨着:“你当时说你姓郁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世,你小小年纪遭此家变,如今有人在到处寻你,只怕你还有未完的命运啊!你的爹爹与我好了一场曾还帮我许多,我如今也养你多年又有谁能说的清楚是因果循环还是命运使然呢!”李章源说完又叹了叹气后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淑菱的床榻前看着淑菱,不一会便觉眼皮无力,昏昏沉沉的往郁淑菱闺房外走去,却不料被房门的门槛绊了一跤,竟然摔倒在地上胡乱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丫鬟醒来,才看到李章源,一声惊呼后嚷起众人来,这才急忙叫醒李章源,又一边命人叫来李章源的两位侍从,这才扶了李章源回了他自己院落的房间。
郁淑菱在这一众的吵闹与混乱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因她昨日思虑过晚,所以今日睡的格外沉些。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昨夜老爷在您房外地板上睡了一夜……”一个小丫鬟上前小声告诉了郁淑菱。
“知道了,你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食,准备早膳吧!”
“小姐……,是!”这个小丫鬟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门外进来的巧巧在给自己使眼色,只好淡淡答应下去。
那丫鬟走后郁淑菱心里却在想:这李章源怕是在这花甲之年再一次贪图上了自己的美貌吧!一边想一边在害怕。见巧巧走到自己身旁,便让巧巧去自己橱柜的顶上小不匣内拿出二百两银子,嘱咐她说:“明日你出去采买些贵重首饰,再买几匹好的丝绸、布料回来。又另给了巧巧四十两让巧巧找一个好的媒婆,求媒婆给我说一门好的亲事。”
“小姐您这是……”
“照办就是!”
“是!我明日一早就去。”
(话说这巧巧是来这书院半月后所买,这丫鬟足足大了郁淑菱5岁,却为人机灵稳妥,郁淑菱甚是看重,便让她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至此二人的关系竟比一般的姐妹更加亲密,这巧巧便也知道了一些郁淑菱与李章源的事。)
转眼已是傍晚,这李章源醒后,仍旧去歌舞坊找快活。这才让郁淑菱紧张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一辆马车才在书院后门外停了下来,巧巧从马车上拿下两个大大的包袱给了几个小丫鬟,又从马车上扶下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红色小短袄头发有些许花白的头插一只梅花木钗的妇女。巧巧带领妇女进入院落让她先在屋外等着,而她自己走进了屋子,在大圆桌上放下了手中的包袱,环绕房间发现郁淑菱不在屋内,这才又带着妇人到后院凉亭找郁淑菱。这妇人正是郁淑菱昨日让她去寻到媒婆。这媒婆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在那街头巷尾有一个传说,由这媒婆所做的亲事没有不恩恩爱爱的。原因就是她总是把两方的所有事情真实的明白告知,所以在她一进这“文祥书院”便东看看西看看,才发现这院落与这“文祥书院”由一角门连接,平时不太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而这后院是东西角两头有小隔院,中间有一个大大的花园,而这郁淑菱的院落,虽在西边,却发现这个小院虽小却五脏俱全,东南角有一口水井,西边果树上吊着一个秋千,围栏处种植着一些玫瑰与蔷薇花,西南边角落还有一大片田地里面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这一年下来可以剩下不少银两。媒婆一边看一边跟随巧巧来到房屋后的小花园。这个花园与前边的房屋相连,虽小却也古朴雅致。
在离凉亭仅有一百米的地方巧巧和媒婆停了下来。巧巧转身和媒婆说“我家小姐不曾见过生人,还需我前去说明一二,您且在此处略等片刻。”
“行,快去吧!”这媒婆心下想,看着这丫鬟行事如此谨慎周到,想来这位小姐一定也是如此。如若这位小姐真是如此,样貌也还端正,到可以让她做赵员外家长孙房内的妾室或者是那药铺老板儿子的正妻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巧巧已然快步走到了郁淑菱面前开口说到“小姐,您让采买的东西都已买回,我又酌填了一些很精致的首饰,毕竟是要嫁人,这带过去的嫁妆还是精细些的好。”
“嗯,好!”
“小姐一会儿可要看看?”
“好!”
“小姐还有一事,您让巧巧找媒婆,那媒婆说一定要见一见小姐,才可与人说媒,便被我带了回来,小姐可要见一见?”
“你可曾把钱给她?”
“还没有!”
“把钱给我,你去领她过来吧,切不可怠慢了她。”说罢!那巧巧便领了那媒婆过来。
郁淑菱起身,恭敬的说:“大妗姐快请坐。”
那媒婆一坐下便立即开口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小女子芳龄17。”
“是早已到婚配的年龄了,不过姑娘,你为何要给自己做媒?”
“小女子因年幼贪玩偷偷从家中跑出来,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也不记得亲人是谁,便流落在外,一日听到有读书声,便跑进了这书院。”
那媒婆一脸八卦的问道:“这可是那留恋烟花柳巷的李章源的家啊!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虽然这是李章源的房舍,但他一直把小女当女儿看待,现在小女子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是爹爹整日醉酒,对小女其他事也都不曾过问。少不了这种事情只好小女子厚着脸皮自己来张罗了!”郁淑菱说着说着便默默流下了眼泪。
这媒婆仔细打量着郁淑菱,心下想这女子虽然长得小巧可爱,但却不像平常女子有纤纤玉手,便觉奇怪,开口问道“你这手为何如此粗糙?”
“爹爹常年在外喝酒,那里够过日子,这书院开下去也属勉强,我时常做些女工,维持家里的生计。这手便不在好看了!”郁淑菱这梨花带雨的哭泣声直哭的媒婆心软。
“好可怜的孩子,我一定为你说一个好媒。”
“谢谢大妗姐,这是我攒下的四十两,您留下替小女子张罗用。”说着,郁淑菱从衣袖中又取出银两递与媒婆。
“那……谢谢小姐了!”四十两银票可是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这郁淑菱说拿就拿了出来,好像实在有些不和常理。但是这媒婆一看有这么多银子可以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其他呢!
“那我就走了,小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的,巧巧,送一送大妗姐。”
“是,小姐。”巧巧行了礼转身带着媒婆出了书院。
第三章 前世·回忆
话说巧巧送媒婆出了书院后回来,看见郁淑菱已经回房,便进入了房间内。
“小姐,一些中等人家所用的金银首饰都已备齐,我又看着置办了两盒胭脂,还有两匹红绸、两匹红布,还有一些好看、实用的布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红绸和红布都是暗红色。”
“暗红色?这是为何?”
“小姐有所不知,正红色是正妻所用,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也不会买正红色的布料,一般人们都是提前一两个月预定的。因小姐急用,就只有这暗红色的。”
“罢了,就这样吧!你这两天忙一点赶着做身婚衣出来,再做几件素一点的衣服。再去问问那些结过婚的妇女,若要喜结连理应该准备些什么?”
“是,小姐。”
“小姐……”
“怎么了?有事就说。”
“小姐,您到底从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
“你不知,我虽说是自己当年偷跑出来的,但身上却带着几个贵重首饰,后来拿去当了,还有平日里爹爹给我的一些钱和咱们素日里做的针线活计的钱,通共加起来就这么多了。”郁淑菱随口对巧巧说着,思绪却回到了9年前的夜晚,那郁家众人都已去世的深夜,自己连尽孝为他们哭一场都不能做,只有维护好这唯一留下的戒指,才不负爷爷的嘱托。只有8岁的郁淑菱将所有眼泪忍住把苦水都一一咽了下去。依着陌文畫临终时的话,郁淑菱便拿起了床头的绣花针一针就扎破了左手小指内侧,鲜血一滴一滴滴在了这枚银色镶嵌着水滴状浅灰色宝石的戒指上,那戒指慢慢变成了血红色,郁淑菱专注的看着戒指的变化,一个恍惚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怎么是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谁?谁在说话?”
只见在面前那阴暗的森林中飞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戒灵,这只小戒灵有着墨蓝色的头发,淡蓝色的大眼睛,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灰色长裙。话说这戒灵竟和人长得一般无二只是身后还长着一双蓝色的透明翅膀。“你好,小丫头,我是戒指中的戒灵,名叫茉莉。”
“你好!我是陌凌涵,是陌家唯一的存活人。祖父临死前将戒指交与我,说打开戒指便会明了一切。”
“哦!我是你的血脉唤醒的戒灵,,既如此我来给你讲讲你所应该知道的故事。”
“好,有劳了!”
“你以后直接叫我茉莉就好,不必如此客气,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你。”
“好,茉莉!”
“这个戒指是400年前世界还未发生动荡所制作的,这个戒指所镶嵌的灰色宝石是集合天地灵气的茉石峰悬崖瀑布下的溪流底500多米深处打捞上来的。”
“茉石峰?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峰?”
“这是当年的旧事,因那个山峰常年开放满山的茉莉花,因此得名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
“因这个石头有神奇的力量,你的祖先将这个石头打磨加工锻造提炼也就是你现在所带的戒指的宝石了,又提练加工了多种矿石,用来做镶嵌宝石的指环,也就是现在这个银色戒指了。”
“哦!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隐藏在戒指中的戒灵,因每一个人的'血脉魂力'的不同,所唤醒的戒灵也不同,但相同的是我们每一个戒灵被主人的血脉唤醒后都会依靠主人的灵魂才可存活,只要主人的灵魂不灭,戒灵便不会死。”
“那我的家族是怎么回事?”
“你的家族是上古时期统摄一方的魂族的分支[梦魂羽],当年还有魔、龙、人、灵、仙等一些大族和一个隐世王府——凌王府。你的家族[梦魂羽]是庞大魂族的一个小分支,甚至可以说是魂族的反叛。而另一个大分支称为[封魂欲]。”
“为什么一个魂族还要有分支?而我所在的[梦魂羽]就是反叛呢?”
“你的家族[梦魂羽]的创始人是[魂族]唯一一位希望宇宙安宁的人。一千多年前那场世界大战就是[封魂欲]挑起的!当年这位[梦魂羽]的创始人,也就是你的祖先,便利用独创秘术并且联合了各族大战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将整整一个魂族全部关压在了地府19层。
“地府十九层?”
“你们世人只知地府有18层,却不知那第19层是三界之外的一个独特炼狱,那里关押着的任何生命将永世不得逃离,被关在19层的魂魄都是不可超生的,因为他们自身太过强大只能永世镇压,却不能让他们消失。”
“哦!原来是这样!”
“当时,你的先祖有功,神帝应允重新建立魂族,并赐予你先祖一双羽翅,可驾驭飞翔。使得新魂族[梦魂羽]得以开支散叶,繁荣昌盛。但同时神帝害怕你的先祖,将其贬斥在灵力稀薄的凡间。”
“为什么神帝会害怕?”
“因为[魂族]之人既有预测未来的本领又有夺魂炼化的本事,可吞天地万物。”
“竟这般厉害!”
“是的!”
“可是这与我和我的家族有何干系?”
“你是[梦魂羽]的人,你的整个家族都是[梦魂羽]的后代,而能唤醒这枚戒指的也只有[梦魂羽]后代纯正的鲜血才可以。”
“那为何我的家族如此厉害却会被奸人所害?家族从此只剩我一人?”
“这是因为你们生长在凡间灵力稀薄,基本与常人无异。至于其他的……就只有靠你自己去找寻答案了!”郁淑菱本想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那戒灵已飞远,空谷的声音中传来“好了!我该送你出去了!以后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一个眨眼郁淑菱便出了戒指,她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袋碎银子,手中的戒指也藏入左手小指内。后来她再想进入戒指中细细询问戒灵,却发现怎么都进不去了。时间一长就把这事忘记了。若不是寻出来了这袋银子,早把此事忘记了。
“小姐,小姐。”巧巧在一旁叫着愣愣出神的郁淑菱。
“怎么了?”
“小姐,三更了,该睡了!”
第四章 前世·出嫁
两日后……
“小姐,小姐!”巧巧从院外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进来,着急的说“小姐,小姐,媒婆来了!”
“哦?你去请她来的吗?”
“没有,小姐?”
“那这是因为何事?”
“小姐,恕奴婢嘴拙,您还是赶紧出去见见,亲自问了大妗姐,让大妗姐说与您听吧!”只见这媒婆还未等郁淑菱出去迎,便急急从外面小路一路小跑着追赶巧巧抬脚就进了郁淑菱的闺房内,几个大步就走到了郁淑菱的面前!
还未等郁淑菱开口便张口骂道:“小姐,你让我去与你说亲,也要像个样子,我这亲还未说成,你这就让我没脸,你这是何意?可是看不上我上的亲事?那当初也不该寻了我来!既然出了这档子事情,也该说与我知。怎可背地里又这样做?”
“大妗姐此话何意,我竟不知?若说我给大妗姐没脸,说出来大家平章,我也好向大妗姐赔个不是。”
“哟哟哟!你现在又不认了?真是攀上高枝做了人家宁府的姨太太,竟看不上我们这起子小人物了!”
“大妗姐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明说的,有必要将话说的这般难听吗?我何曾看不起你,你又何曾听到我要嫁入那富贵人家,给人家做姨太太了?”
“哟!大小姐你还别不承认呀!今早我前去那赵家提亲,这赵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可保你衣食无忧,不料你竟心气儿高,看不上那药商。
“这又如何说起?”
”如何说起?呵呵,我今天不在外打听我还不知道呢!早在今年春天你那父亲在外面去张罗了!你那父亲一早就有心将你送进那大户人家里,宁去做西府宁家大公子的妾室,也不愿做赵家的正妻!”这媒婆阴一句阳一句的尖酸刻薄的数落着郁淑菱。
“哦!原是我不知,这几日父亲并未回来,也还未曾见,不知此事,让大妗姐心中如此替我着急。但既是父亲说定我便无任何理由让大妗姐为难,这是40两银子,感谢大妗姐替我说媒。大妗姐拿了这银子,只当我从未找过您吧!”
“好,好!”那媒婆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什么狠话都没有了,连声答应。
“巧巧,送送大妗姐!”
“不用,不用,你们聊,你们聊。”
话说那媒婆白白赚了80两银子后,竟悄悄的离开了风城,换一个城谋生……或许这是对郁淑菱来说是最好的了!
傍晚……
“小姐,老爷回来了!让你去见他。”
“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老爷身边的人口风特别紧,打听不出来。不过小姐会不会是那媒婆所说的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郁淑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便急忙走出自己的院落。不久,来到了李章源的屋前。缓步走上台阶,深呼一口气,让自己面带微笑,尽量表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轻轻叩门,站在门外等待里面的人回应自己。
“进来!”郁淑菱缓缓推门进去。走到李章源面前。
行礼、柔声说道:“爹爹!”
只见李章源抬眼望着面前这个可人儿,阴沉着脸说到“后日还算是一黄道吉日会有人来接你去宁府。从明天开始你便是那西府宁家大公子的妾室,莫要回来了!”
“爹爹这是何意,是不要女儿了吗?”
“是你在外面给我丢人,这么想嫁,好,我满足你。省的你每天在我这后院里整天搔首弄姿的闲晃悠。”
“爹爹,我没有!”郁淑玲从未见过李章源如此生气。心下被李章源一喊突然特别害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边李章源还在骂着“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了你,瞧瞧你这一身的妖媚样子,专是会勾引男人的红尘女子,要你有何用。赶快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只当我从未收养你,你也当没有我这个爹。”
“爹爹,我……”
“不要再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收拾好你的嫁妆明天早上赶紧滚吧!”
“爹!”
“滚,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郁淑菱被李章源骂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再也没有了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有颤抖着滴着泪答应。
“是!女儿在此先行叩拜,感谢爹爹多年的养育之恩,望爹爹保重身体……”
“滚!”一声怒吼吼断了8年间的所有感情。
“是!”郁淑菱解释的话并未说出口,他只有被这个养育8年的父亲一通羞辱与咒骂的分,连还嘴都似乎是徒劳。(原来昨夜微微醉酒的李章源被一帮恶霸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黑暗处走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告诉他:“郁淑菱是当你陌家的外孙女,如今我要娶他为妻,你若敢阻拦,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你那养育多年的郁淑菱也会身世暴露。两日后我便会派人去迎亲,你……好自为之!”说罢带着恶霸离开,留下李章源一人,李章源呆呆的直坐了一夜,直到天明才起身离开。一路上怔怔的,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身影的话。)
这边郁淑菱听宁志荣骂完后只得一个人呆呆的走回院落,独自坐在这个她住了8年的房间,自嘲自笑起来,心下想着:我算什么?家族被灭,养父嫌弃,嫁给仇家,这都是什么命呀!罢了,或者这是父母给我铺的为家族报仇雪恨的路吧!
两日后……
天微微亮,巧巧便叫起来一夜几乎没有怎么合眼的郁淑菱。
“小姐,该沐浴了!”郁淑菱拖着疲惫却无困意的身体,缓缓下了床,任由巧巧替自己梳妆打扮。
只见铜镜里的郁淑菱娇艳美丽,墨蓝的长发盘成妇女式的发髻,银钗的流苏步摇轻轻摇曳着,让暗红色嫁衣平添了一份端庄。脸颊点上淡淡的胭脂,没有任何的表情反而多了几分清冷与孤傲。
“小姐,您穿囍服真的好美啊!”
“巧巧,你有打听过,我所嫁的夫君是什么人品吗?”
“还没有!小姐我今天陪你入府,明日我再细细询问。”
“巧巧,你……不必陪我了,我这一去,定是无归,那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害我呢!你不必陪着我受苦。”
“求小姐不要赶巧巧离开,巧巧不怕苦,但求陪在小姐身边。”
“好吧!”屋外有小厮来传报:花轿已经到了!郁淑菱在巧巧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这个她住了8年的房子,抬起头透过珠帘盖头望向那灰蒙蒙的天空,院内没有任何道贺的声音,也没有锣鼓喧嚣,更没有亲人送别,只有两个小厮抬着一顶虽不是正红的却还是半新不旧的普通轿撵在院外等候。郁淑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然一笑,从容的坐进了花轿中。巧巧虽然心中替郁淑菱感到不值,到底她只是个丫鬟,连郁淑菱都没说什么,她也只能闭口不言了!
第五章 前世·初到宁府
话说这郁淑菱嫁到宁府后没有一日是可以平静而又安宁渡过的。从郁淑菱到的那天起那些宁府中的主管下人便来各种嚣张,自认为这又是一个薄命的主,竟让郁淑菱每日都做连丫鬟也不如活。
“你便是郁淑菱?”
“是!”
“喏,这是各房主子的衣物赶紧洗完!”
“是!”
巧巧看到郁淑菱伸手去洗衣服急忙说道:“小姐你怎么能做这样的活呢!况且如今虽不是寒冬但也并没有暖和起来呀!”
“没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的!赶紧做吧!”
“是!那小姐你若身子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三日后……
那些嚣张的下人又来挑事,巧巧气不过跑来和郁淑菱说:“小姐你看,她们太过分了,这些衣服中夹杂了许多这样的粗布衣服。”
“拿来给我瞧瞧!”
“小姐,给!”
“真好!你去拿把剪子来!”
“是”巧巧听后高兴的跑去拿剪子。
“小姐,剪子到!小姐打算如何处理?”郁淑菱也只是笑而不语。
只见郁淑菱那着大大的剪子咔擦咔擦的将那十几件粗布衣服全部修剪成各样款式不一的衣服,不是衣服到处破了洞,就是衣服没了袖子,再不就是裙子没了裙摆,总之剪出了各样的妩媚。
巧巧看不明白郁淑菱这是要做些什么,开口问道:“小姐你这是……”
郁淑菱也只是淡淡的笑道:“你将这些衣服略用水冲冲,晾干包好给她们送回去。”
“小姐,这是为何?”
“到时候等着看好戏吧!”
“是!”
“傍晚巧巧将晾干的衣服叠好,从正面竟看不出任何端倪,将衣服各自送回。”
这夜四更十分,郁淑菱和巧巧悄悄前去她们屋内将她们的衣服弄脏,只在一个好心的丫鬟柜底留了所有人每人一套衣物,并留下纸条:再有一次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
郁淑菱和巧巧走了出来,将多余的完整衣物全都堆在后院。又在她们窗格下扮起鬼来,四处哀嚎,使得这些丫鬟都没能安安静静睡一觉。
此事过后,她们不再敢惹,只商量着又重新安排郁淑菱,让她每日在黎明前清扫宁府中宁志荣所在的院落,清扫时不能大声且又要仔细清扫,还要做种种粗活。
话说宁府中长辈因她只是侍妾,也不需郁淑菱一一拜见,因此郁淑菱也就只认识姜氏和宁志荣的一个妻子,两个妾罢了!连宁志荣是何样子都不曾见上一面。嫁到这宁府郁淑菱才只能算是一个侍妾,因郁淑菱无权无势,花了好些银两也只才得了一个还算是清静的小院落,这个小院落地处宁志荣院落最西边的一个几乎无人去到的角落,这个小院中只有一间正房,这房中也只有一间寝室和一主厅再无其他,主厅中摆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喝水的器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但好在还算有了一个自己的房间。
巧巧因是郁淑菱的丫鬟所以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给她房间住,郁淑菱便让巧巧在里间陪她睡,二人也算可以相依为命。
(这宁府中正房老祖宗宁润辉是个极其喜爱年轻女子的老头,从来没有把家中男子当回事,只当是为多娶媳妇生育女子的工具。凡家中大小事宜都不曾操过心,只一味的和那些相貌好看且年轻貌美的女子共度良宵。
这宁润辉的妻子曾生有一儿一女,那女子入宫当了贵妃,而这儿子便是宁德胜,今也是兵部侍郎,有两房,一房嫡妻姜氏生有两儿一女,女孩不到10岁便去世了。这大儿名唤宁志荣如今已23岁,现任兵部员外郎,三儿名唤宁志迪今也有20岁,尚在书房读书。另一房妾也生有一子名唤宁志莫今也有17岁。而这宁志荣便是郁淑菱所嫁的夫君。这宁志荣竟有3房,一房嫡妻陈氏生有一子名唤宁远波,两房妾室是王氏和许氏,两人多年来虽有宠爱却无一子。而这郁淑菱嫁给他便只是侍妾,竟无名无分。)
这日天空未亮,郁淑菱按照往常梳妆后准备去清扫院落并赶在天明前去给婆婆姜氏请安问候,还未出门便听到那院外众人的脚步声,连忙起身想要走出拜见,却没有来得及,一众人已进入这并不算大的屋内。这郁淑菱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拜见坐在椅子上的婆婆姜氏和站在一旁的陈氏、王氏和许氏。还没有等郁淑菱说拜见的话,王氏已经开口向姜氏说:“婆婆,这郁淑菱也太不懂规矩了,连给您请安都不去,更别说看见姐姐她也从来没有行礼问安。”
“请婆婆恕罪,是奴婢忘记了一日三请安的时辰,是奴婢不懂府中规矩,怠慢了各位姐姐,还请各位姐姐原谅。”郁淑菱一眼就明了了她们的计谋,只奈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只有先认错,保住一条性命罢了!
那姜氏见惯了府中王氏和许氏无中生事的恶行,也不理会,今见她二人针对郁淑菱,正好看看这郁淑菱的人品,于是借此机会便也故作生气的责问道:“那你今早怎么也不去请安呢?”
“因奴婢昨夜忙了一晚赶出了一双鞋子,原是想今早送去给婆婆穿,没有想到还是迟了。”
这姜氏未曾想到郁淑菱会如此说,便奇怪的问道:“哦?你给我绣鞋?”
“是的,婆婆!”
那许氏安耐不住了开口说到:“婆婆,你切不可听这小蹄子胡言,她既是给您绣鞋子,那又怎会耽误了请安的时辰,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切莫听信于她。”姜氏生平最恨她人满嘴里说着不知轻重的话,因这许氏着急满嘴里说着“你呀!我呀!”的,惹得姜氏蹙眉瞥了一眼许氏。
“婆婆,奴婢的确是绣鞋子,忘记了时辰,并没有做其它。”
“好啊!你既然说是给婆婆绣鞋,那你绣的鞋子呢?分明是扯谎。”那许氏完全没有看出来姜氏的厌恶是针对自己,仍旧在那里说个不停。
心下想着:赶紧治了郁淑菱的罪,好趁早打发了她,也好少了一个分宠,吃醋的人。
其实郁淑菱早早便让巧巧带着银两悄悄四处打听,已基本了解到了这姜氏的为人与喜恶。还有这王氏和许氏多年虽有得到宁志荣的宠爱却无一子和如今陈氏掌管府中大小事宜,许氏与王氏不敢违抗陈氏的命令等种种消息。郁淑菱就猜想到那陈氏定会认为现如今多了个女子来分宠,她怎么会甘心,便挑唆王氏和许氏时常来找郁淑菱的麻烦。而郁淑菱入府便是无名无分的侍妾也是拜陈氏所赐。所以郁淑菱便早早料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他们带着婆婆来问罪,便提前做了一双鞋子,等着她们的到来……
第六章 前世·生事
“巧巧,把我昨夜才做好的绣花鞋拿来。”
“是,小姐”这巧巧早已会意,立即从柜中拿出一个不太起眼的木匣盒,拿来递与郁淑菱。郁淑菱接过盒子,缓缓打开,一双烟雨锦绣花鞋落入众人眼中。
郁淑菱小心谨慎的看着姜氏开口说道:“婆婆,奴婢手粗,绣的不算好,还请婆婆笑纳。”
“拿来给我瞧瞧。”
“是!”
“烟雨锦?”那王氏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名字的布料?
“婆婆,烟雨锦是什么上好布料啊?”陈氏看着郁淑菱即将讨得婆婆喜欢,心下便大为不悦了。
“这烟雨锦啊是似蜀锦的一种布料,颜色似墨色烟雨图一般,很多人都认为这种布料不太鲜艳,很少有人买,使得这种布料很是便宜。
那许氏听完就已经忍不住了,开口便教训道:“郁淑菱你还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下贱坯子,专会装可怜的,难道你的月例银子都让你养你那寻花问柳的老父亲了吗?”
“是啊!妹妹你怎么连个蜀锦都买不起,竟拿这种便宜的布料做鞋子,你自己穿也就罢了,怎么能送给婆婆啊!”那王氏也趁机责骂郁淑菱。
郁淑菱默默听着她们骂完,抬眼看着姜氏开口说道:“婆婆,虽然这烟雨锦并不名贵,但它却比蜀锦更加柔软,夏日穿起来也更加凉爽,舒适。”
“哦?是吗?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烟雨锦做鞋的,那我就试试吧!”这姜氏见惯了这几个儿媳的小把戏,却从未有人细心照料侍奉过自己,到是这郁淑菱还肯想着自己,虽然这不是什么名贵物品,但这份心意却着实让人感动。
“好!还请婆婆允许奴婢侍奉您吧!”郁淑菱开心的跪着用膝盖向前挪了两步,认真的服侍姜氏换鞋子。
“淑菱啊!敢快起来吧!跪久了膝盖疼。”
“谢谢,婆婆!”
“婆婆,是她没有按时向您请安,您怎么能因为她做了一双鞋子就被她收买了呢?”这许氏一着急直接说出了心里话,说完便后悔。急忙跪在地上“婆婆恕罪,是妾身口无遮拦,冒犯婆婆!”
“淑菱啊!你觉得自己没来向我请安,真的对吗?”
“淑菱自知不该因自己做活辛劳而不去给婆婆请安,是淑菱的过错,淑菱甘愿受罚。”郁淑菱不动声色的告发吓坏了陈氏。
“好,你既然愿意受罚,那就罚你从此住到我的院落给我做女红针织吧!”而那姜氏却也一副没有听到那句话的样子。说着是惩罚,其实是一行人在这间小破屋里打起来的哑谜而已。
“是!”
“好了,咱们都走吧!我也累了。”
“是!”众人虽有埋怨,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婆婆离开。待一行人离开郁淑菱才挪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双腿,还没有走两步腿一软便差一点磕到木椅上,还好一旁巧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郁淑菱,缓缓扶她坐到椅子上,褪去了郁淑菱的鞋子,挽起裤腿,看到了郁淑菱已经红肿的双膝,不禁落下泪来。郁淑菱看到巧巧对自己的心疼甚是感动,安慰着巧巧:“没事,没事,是我身体弱,你把咱们带来的跌打损伤的药膏给我涂一些吧!”
“好的,小姐。”巧巧起身从柜里拿出来一个用竹藤编织的盒子,从盒子中拿出药膏给郁淑菱慢慢涂抹着。还轻轻的吹着郁淑菱膝盖的疼痛处,希望可以给郁淑菱缓解一些疼痛。
门外轻声走近的丫鬟半夏看着里面主仆二人和谐美好的画面甚为感动,没有上前打扰,只在屋外静静的站着看着这美好一景。
很快巧巧替郁淑菱涂抹完药开始整理药盒,而郁淑菱也整理好衣衫正欲起身,抬眼看见了在屋外久站的一个丫鬟。心下疑惑,开口问到:“屋外站着的是何人,快快进来。”
“是!奴婢名唤半夏,是大太太(姜氏)让我来侍奉您的。”
“侍奉我?这我怎么担当的起呢?”
“大太太说您心善一定会收下我这个孤儿的,就求姑娘您可怜可怜我,收下我吧!”
“跟了我你会吃苦的,今天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半夏不怕吃苦,半夏只想好好侍奉姑娘。”
“罢了!你若有一天想要离开,就来同我说吧!”
“多谢,姑娘!”
“婆婆还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大太太还说,今天让姑娘好好收拾,明日一早就请姑娘搬离了这里。”
“走吧!”
巧巧走在郁淑菱身边疑惑的问道:“小姐要去何处?”
“谢恩!”
“姑娘,大太太说不必谢恩了!”
“哦!那好吧!那你们都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吧!”
“是!”终于房间内只剩下郁淑菱一人,郁淑菱清点了一下值钱的首饰和银两,只剩下当初的七分之一了。心下想:这里的人上上下下都要给钱,真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家庭啊!不过倒也好,这婆婆就是想看看我可以贫穷成什么样子,派个人来盯住自己,那就看咱们谁的演技更好了。
郁淑菱便把那没剩多少的嫁妆杂乱的摆了一桌,又从柜中拿出几件不算新但没有补丁的衣服。(其实郁淑菱有好多漂亮衣服,但是她竟然让巧巧将那些颜色鲜艳的衣服全部烧毁,只留下几件烟雨锦的新衣!那烧剩下的残渣又让巧巧偷偷倒入护城河中,没有任何人得知。)
就在这时半夏就进来了,那郁淑菱回头看见是半夏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表现出一副愁容的说:“半夏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些东西我是不是不能带过去了?”
“姑娘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只是不带的话,我就只剩这么几件可以穿的衣服了,你说婆婆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寒酸而不喜欢我啊?”那半夏作势认真仔细的整理着。却在心中默默细数这郁淑菱的衣物,却发现她这么一个小姐也的确是太过贫穷了些。却也心下明白,郁淑菱如此贫穷的原因,也没有多想,随口安慰道:“姑娘放心,大太太不会在意的!”
郁淑菱自言自语着小声说道:“是吗?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停了停郁淑菱又想起一事说道:“你不必再姑娘,姑娘的叫我,让别人听了也不像话!”
“那奴婢就喊您一声主子吧!”
“随你吧!”
“主子,让我来和您一起整理吧!”
“也好!”
因郁淑菱的东西并没有很多,收拾起来并不费事。但加上这两个丫鬟的东西,主仆三人也只包了四个大包袱,零碎的物件又包一个小包袱。
等到收拾完已有三更天,三人在里间挤一挤和衣而睡。
第七章 前世·闹事
第二日
天还没有亮,郁淑菱便带着半夏前来姜氏的“冬梅苑”伺候姜氏起床、梳洗。
“淑菱啊!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啊!”
郁淑菱急忙跪在地下说:“承蒙婆婆不弃,愿让我这笨手笨脚的寒门女子在旁伺候,奴婢只有更加勤奋,报答婆婆对淑菱的提拔、照顾之恩。”
“好了!起来吧!”
阿洁走进来行礼对姜氏说道:“太太,儿媳和姨娘都到了。”
“淑菱,扶我去正厅吧!”
“是!”郁淑菱在一旁乖巧的扶着姜氏,走入正厅。
众人看见郁淑菱扶着姜氏出来都震惊不已。想要询问却不知怎么开口,便也只能就此作罢!清晨的请安也就这样散了。
等众人离开后,郁淑菱让巧巧去看看半夏怎么还没有来,而她自己却走入姜氏房中与婆婆一起做起女红。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屋的是婆婆身旁的阿洁,毕恭毕敬的行礼说道:“太太,巧巧找郁姑娘有要事!”郁淑菱急忙起身,看着姜氏又看看阿洁。
只见太太连眼睛都不抬,只是缓缓的问道:“问清楚是何事了吗?”
“还没。”
姜氏转头不知是生气还是怎的就那么看着郁淑菱说:“下次若你还处理不好私事,就不要再来了。”
“是”随即便退出姜氏房内,身后阿洁也退了出来。
郁淑菱看着巧巧浑身是伤,着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不是叫你帮半夏搬那几个包袱吗?”
巧巧边哭边说:“小姐,我到时那王姨娘和许姨娘在查咱们的房间和包袱,将咱们昨日打包好包袱中翻出一块玉佩,非说那是陈夫人儿子宁远波的玉佩。还……”
“行了不要说了。”郁淑菱及时打断了巧巧的话。
回过头给阿洁行礼后,看着阿洁说:“希望姐姐可以向婆婆说一声,我去处理些私事,希望婆婆不要怪罪。明日清晨我依旧来侍奉婆婆更衣。”其实郁淑菱大致明白这王氏和许氏为的是何事来找自己麻烦,却没有想到如此迅速还连累了巧巧!看着巧巧那个心疼,立即扶着巧巧向东边的破院内走去。
阿洁送走郁淑菱和巧巧后,回到屋内。
姜氏一边绣着手中的女红,一边问阿洁:“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是那两个姨娘在闹事!”
“哎!她们俩可没安什么好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蓉儿也该回来了!你去找他吧!也不用说是我的意思,就把她们闹事的事情略说说!”
“是!”
这边郁淑菱一进院中就看到王氏拿着鞭子狠狠抽打半夏,一时急火攻心大声吼道:“住手。”
那王氏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抽打,郁淑菱上前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即将打到半夏身上的鞭子。两人拽着鞭子争执不下,郁淑菱一个撒手,那王氏就跌坐在那里。
郁淑菱走到王氏面前这才行礼说道:“妹妹一时失了手,伤了姐姐,可是姐姐责罚半夏。可妹妹想问问姐姐,妹妹不知半夏何错之有,竟让姐姐如此鞭打?不过半夏是妹妹的女婢,她若有何不好,姐姐告诉妹妹便是,何需劳烦姐姐如此伤身又有失典雅的教训妹妹的女婢。”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教训我?”
“妹妹可不敢,不过是替姐姐担心,外面那起子小人惯会牙尖嘴利,到时候定会说姐姐苛待下人,无理取闹啊!”
那王氏一声冷哼说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你们主仆可都是偷窃的贼呢!”
“偷窃?妹妹不知姐姐何意?可是府中丢了什么东西吗?妹妹这个小地方能见得有什么好东西啊?就是见了也不认识,又怎会偷窃呢,姐姐惯会取笑妹妹了呢!”
那许氏在一旁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还不承认?那你来瞧瞧这块玉佩,不是你前两日去姐姐那里做客偷宁远波的?”
“这是我的玉佩,又怎会是宁远波的。”
“别不承认了,这分明是王爷送远波的生辰礼物。”那许氏自认为抓到了郁淑菱的把柄,郁淑菱因为害怕才如此,便更加猖狂。
“快把玉佩还我!”郁淑菱心中想到那玉佩是宁志荣订婚时托下人悄悄赠予自己的信物,不能遗失。于是心下一急,便厉声呵斥。
“哟,这还恼羞成怒了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侍妾,你以为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王爷便会瞧得上你吗?就你……呵呵,也想爬上王爷的床,真是白日做梦。”那王氏心下高兴,终于可以惩治了无名无分的侍妾了。
阿洁在府中四处寻找,恰巧遇到了刚刚归家的宁志荣于是将两位姨娘闹事的事情说与了他,宁志荣急忙赶来,身后的手下虽不明事情原委却都纷纷跟着。
阿洁自己独自又回了姜氏的“冬梅苑”去。
这边仍在争斗,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郁淑菱抬眼一看却是一个身着墨色长袍年轻男子,众人见他都一一行礼并唤眼前的男子一声“王爷”,这郁淑菱便随着众人给这男子行礼,却再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了。
这男主瞪了一眼王氏,走到郁淑菱面前问道:“你便是李章源的义女吧!”
“是”郁淑菱心下疑惑此人是谁,便听见这位王爷又开口道:“那你如今在这里是何身份?”
“侍妾”
“什么?侍妾?”
“敢问王爷,是有什么问题吗?”郁淑菱只是觉得这王爷也太过奇怪了些,便随意问道。
“大胆,竟敢问王爷问题。”王爷身旁的小厮忍不住责骂起郁淑菱。
这王爷抬手示意手下不要乱来,柔情的看着郁淑菱说:“你叫什么名字?”
郁淑菱抬眼对上那柔情的眼眸,差一点深陷其中,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头淡淡的说道:“郁淑菱”
“可是郁金香的郁?”
“正是”
“可是窈窕淑女的淑?”
“正是”
“那这菱是何字?”
“菱角的菱”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那王爷听完郁淑菱是哪几个字后开心不已,大声赞叹。
郁淑菱从未见到如此放荡不羁的王爷心下奇怪,这到底是何人?却也不敢再问,只能行礼谢过王爷谬赞。
当下又是一阵脚步声,来人正是大太太房中的阿洁。阿洁走到王爷面前,行礼后说道:“太太邀王爷共进晚餐。”
“好,本王知道了!”郁淑菱看着他,心中想,他竟是太太的儿子,看他这年龄……天呐!他竟是我的夫君。心内震惊不已。
第八章 前世·晋升
话说阿洁走后,宁志荣又厉声说道:“许如玉,你来和本王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郁淑菱飘忽的思绪被宁志荣一声大呵震回了现实,看着支支吾吾的许如玉,心下叹息。
(原来这许氏名叫许如玉,是宁志荣当初买来侍奉母亲的一个丫鬟,后来有一日趁宁志荣醉酒后,这许如玉便悄悄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爬上了宁志荣的床榻。宁志荣酒醒后发现,想命人给她几两银子就此作罢,但因经不住这许如玉哭闹不休,又只能听姜氏的话将她收入了房中,这才给予一个名分。至此不在话下。)
“好,你说。”那王爷转向头恶狠狠的看着王氏。
王氏有些怯弱的说道:“是……是郁淑菱她偷盗远波的玉佩,我们这是在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轻重!”那王爷听后转身看着郁淑菱,郁淑菱看着他那目光已不是先前那温柔的样子,一副怀疑的模样。
“回王爷,那玉佩并不是我偷的,那本就是我的。”王爷心中奇怪,看着郁淑菱又细细的想了想虽多年未见菱儿,但她毕竟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被冤枉也未可知。便又回头看着王氏和许氏问道:“玉佩呢?”
“王爷,在我这儿。”那许氏如今也不惧怕,挺直腰杆看着王爷。
王爷身边的侍从接过玉佩,递与王爷,王爷看后,对着郁淑菱又是一笑,开口说道:“我当是何物,原来是这个。”
“王爷!这是您送远波的生辰礼物。”那许氏从不会看人眼头见识,也不会揣摩人心,只会一味的挑事。
“滚!你们两个从不知安分首己,既然这么想闹,好,我满足你们!”宁志荣已然动怒恨不得对她们抽筋剥骨。
随后转头吩咐侍从:“从今日起这二人便是府中所有人的丫鬟,任何人都可以使唤她们。即刻起将这二人丢到这破房中居住,不许人伺候,只把那最脏、最累、最没人愿意干的活交与她们去干。从今日起本王再没有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妾,免得传出去丢人!”
“是!”
“王爷,明明是郁淑菱这个贱婢……”那王氏气不过也开口骂了起来!
啪,宁志荣上前扇了王氏一个巴掌说道:“不要脸,菱儿的闺名也是你叫的?”
“来人还不把她们带走!”
“是!”
便有人上前来拖着许如玉和王氏扔进了这院屋中。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们只有一位姨娘就是郁淑菱。”
“是!”
宁志荣笑着看着郁淑菱说道:“菱儿,从今日起迁居到“金香馆”吧!。”
“谢王爷!可是婆婆已经叫奴婢搬去与她住了!”
“还奴婢奴婢的?”宁志荣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总之,总感觉怪怪的。
“那……”
“你的身份从不卑微也不要自己轻贱了自己,以后说话称呼我就好!”
郁淑菱只能淡淡答道:“是!”
郁淑菱突然又想到姜氏那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于是害怕的问道:“王爷,那婆婆那里怎么办?”
“无事,这是本王的安排,你只需听我的就好了,母后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谢王爷!”郁淑菱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行礼谢恩。
“你们一个分队留下来替郁姨娘收拾,其余的人先都各自回家与家人团聚吧!明日清晨军营集合!”
“是!”
这王爷安排完所有事宜,回过头来,一把将郁淑菱搂在怀中,又将头埋在郁淑菱脖颈处轻声说道:“等着本王,本王陪母后用过晚膳就去“金香馆”找你。”还没等郁淑菱回话那王爷便大步向前,直接走了。
等宁志荣离去王氏爬在床上看着郁淑菱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专门会使下流手段,你……”还没等这王氏骂完,王爷留下的侍从中就有耐不住性子的进入屋内上手就是两个巴掌。
“你,你竟敢打我。”那王氏捂着脸,瞪着那小厮,那小厮也不在意。王爷身边等级最高的随身侍从也不责骂那手下,只是看着旁边两个人说:“将她俩抓起来锁在这屋里,顺便把她俩嘴堵上,省的惹人厌烦。”
“是”
“等晚上过来再收拾她俩!”
“是!”身边的侍从听后都连声答应。
那最高等级的侍从又从屋内走了出来,来到郁淑菱面前,行礼后说道:“我是王爷身边的随身侍从,我叫忆,不知郁姨娘房中东西可曾搬完?”
“已经搬完了。”
“那郁姨娘我们走吧!”
“好!”
“忆,我这东西被她们俩散落了一地,让我先看看这一地的物品,有什么是可以拿的!”
“您请便!”
“好,谢谢!”郁淑菱回头看了一眼打的半死的半夏和浑身是伤的巧巧,开口问道:“忆,可否请你先将我的两个受伤丫鬟扶入“金香馆”,我在这里收拾一下可以带走的物品。”
“好,郁姨娘可真体恤下人。”忆说完便吩咐手下扶巧巧和半夏离开。忆自己也随他们一并离开并提前派去手下将“金香馆”整理庭院。
“多谢!”郁淑菱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衣服、被褥和陶瓷器皿都已经不成样子,剩下的也只有一些碎银两和金属首饰,还好那竹盒药箱并未打动,里面的药也还完好无损。郁淑菱又整理了半夏和巧巧的包袱。郁淑菱清点完毕后全部整理在了还算干净的两个包袱中。
恰好此时忆带着手下的人赶了回来。忆走上前恭敬的说道:“郁姨娘两个丫鬟都已送到“金香馆”,我也差人去请大夫前去医治,还请郁姨娘宽心。”
郁淑菱转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我这里也已收拾妥当。这些碎银两你和你的弟兄们买些酒喝吧!”
忆震惊了一下,恭敬的接下了碎银两,说道:“谢郁姨娘赏赐!”
“好了,咱们也走吧!”
“是!”忆又看着身后几个小厮说道:“把郁姨娘的包袱都拿上。”
只听见身后的人无人答话却纷纷行动起来,一行人便往金香馆去了。
第九章 前世·「金香馆」(1)
话说一行人来到了“金香馆”,进入院落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院子各色的郁金香争相盛开,在庭院中心有一间正房,东西两侧靠墙各有三间耳房,正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在凉亭左右都是开垦过的土地,其余的地方都被种满了各色的郁金香,好看极了!
“郁姨娘,王爷吩咐了,您就安心在此处住下,屋内铺盖,首饰,胭脂,衣物,等其他所需用品都已置备齐全。”
郁淑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打量了一遍金香馆,问道:“这金香馆中可有水井和地窖?”
“水井在东南角处,现无地窖?不过我可以差人给您造一个出来。”忆没有明白郁淑菱问此话的含义,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那就有劳了!”郁淑菱的脸色看不出有任何改变,却反而有些淡淡的忧伤。
这时府医从东边耳房出来,看看忆又看看郁淑菱不知是何状况。郁淑菱率先问道:“那二人可还好吗?”
“还好!伤的虽严重但并不伤及性命,老夫开一个单子将此药煎至三分,每日服用3次,老夫这里还有一瓶愈伤灵膏每日给她们涂抹在伤口处,保管不出两月就可以康复。”
“有劳了!”郁淑菱接过单子和愈伤灵后,又拿过小厮拿着的包裹,找出包裹中所剩下的最后一小锭银子给了那郎中。
等到府医走后,忆又和郁淑菱说道:“郁姨娘,这两人日后便负责您馆中大小事宜。”忆转头又对着那两个小厮说:“还不快来拜见你们日后的主子。”那两个小厮既害怕又忐忑的走到郁淑菱的面前跪地拜见说道:“奴才岳迎,奴才城阳,拜见主子。”
郁淑菱细细打量着这两人,又缓缓的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那郁姨娘您先歇息!奴才就先退下了!”
“好,替我多谢王爷。”
“是”随后忆带着手下众人离开了金香馆。
“金香馆”内......
郁淑菱看着留下的两个小厮语重心长的说:“来到我这里先给你们立两条规矩:一、我不喜欢背叛我的人,若你们背叛我,我会让你们好好尝一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二、在这里你们要和睦相处。如果有人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我会生气会责骂,但是我不会打人,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两个小厮依旧是瑟瑟发抖的回话。
郁淑菱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极其无语,看着他们慢慢的说道:“你们两人和我到后院看看吧!”
“是”主仆三人便来到后院,郁淑菱看到一地荒土,却无任何作物淡淡的叹气,说道:“你们两个人可会种地?”二人看到郁淑菱如此问,原本害怕的心情也慢慢变淡,有的只是好奇。
随后,岳迎恭敬的说道:“回主子,奴才会种地。”原来这岳迎出生在贫苦人家,从小就会种地,后来因为灾荒家中弟兄姊妹太多,便将所有姊妹分散到各地去变卖,年纪小的几个弟兄也被卖到富贵人家去做苦力,而这岳迎便是其中一个。后来因为在府中既老成又踏实肯干,这才被宁志荣看上,留在了宁志荣的身边伺候,如今又将他派来伺候郁淑菱了。
“好,那就以篱笆为界这西边种一些桃树和葡萄,东边的位置可以种一些应时的蔬菜瓜果还有粮食,只要够咱们吃就好。”
岳迎认真的回答道:“是!”
“那城阳你会些什么?”郁淑菱平静疑惑的看着他虽没有责骂,却也听不出任何的语调。
“我是个粗人,只会做些体力活,还望主子恕罪。”原来这城阳曾是在军中伺候那些征战沙场的士兵,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意他这种低等的苦力人,生活过的没有一丝颜色,幸得宁志荣赏识,觉得他吃苦耐劳,将他带了回来,如今又派他到郁淑菱这里,总好过在那军中每日伺候万人要好上许多。
“没事,你就平常没事多帮帮岳迎就好!”
“是!”
“好了,你们两个去把你们自己的房间整理一下,一会儿到我那儿帮我把屋里也收拾收拾吧!”
“是!那奴才先去给主子收拾房间。”听完两个小厮的答话后,郁淑菱转身走到了东边的第一间耳房。轻轻推门进入,便看到巧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是伤,鲜血外冒。郁淑菱把巧巧身上仅有的残破衣服一点一点用剪刀剪落,逐渐裸露出来的便是那一道道布满鞭痕鲜血淋漓的伤口,郁淑菱心疼的看着巧巧说道:“你忍着点疼,我尽量轻一点。”
“小姐,巧巧不疼。”
“傻姑娘,怎么会不疼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巧巧的药便都已上好。郁淑菱又来到半夏的房间。因半夏从小在府中吃各种苦长大所以虽比巧巧的伤势严重,却不似巧巧一般软弱无力。所以在郁淑菱进半夏房间后半夏就已经听到,想要支撑的坐起来,结果却是徒劳,她的伤口又撑裂了几分,疼痛再一次蔓延,又一次跌落在床上。
郁淑菱进来看到半夏如此,急忙说道:“别动,不用你行礼,现在所有礼仪通通都放一边,你不要在动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是!”郁淑菱像先前给巧巧处理伤口一样打算剪破半夏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
半夏却突然一个激灵,着急说道“主子不必了,您这样会折煞奴婢的。”
“哪里就折煞了呢?不要再动了,这是命令。”
“是!”这半夏并没有想到郁淑菱竟将自己这个才做了一天的奴婢如此上心,亲自过来安抚并且给自己上药,虽然是被派来监视郁淑菱,却在此时对郁淑菱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天色渐暗,半夏身上的伤口终于全部清理干净并且都被郁淑菱涂上了药。
“好了,等你的伤口全部恢复了再来伺候我吧!”说完,郁淑菱便转身离开了半夏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闻到满屋飘香,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碗拿郁金香熬制的粥正放在自己卧室的桌子上,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自己剩下的那个包袱中的物品,也被整理出来,放到该放的位置,看的出来这两个奴才很用心。
忙了一天,吃过拿郁金香熬制的粥后,郁淑菱很想舒舒服服的泡一个热水澡,便来到卧室一旁的隔间中,想着自己去打些热水。一进来便看到了那已经接满热水的大木桶顿时开心极了,那木桶水面上正飘着郁金香的花瓣,清香扑鼻,旁边木架上放了干净的衣物和沐浴用品。
郁淑菱开心的笑了笑,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走进大木桶中。。。。。。
沐浴后,穿上了他们预先准备好的衣物,回到了卧室,却看到宁志荣正在床上躺着,郁淑菱轻声走到宁志荣的身边,将一旁的被子给宁志荣盖好,转身离去,走到琴房躺在椅上和衣而眠,一宿无话。
第十章 前世·「金香馆」(2)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郁淑菱强撑着身子从木制躺椅上坐了起来,走到卧室,发现宁志荣依旧是昨夜睡着时的姿势,一宿未翻身,如今还在那床上睡着。郁淑菱转身轻声走出了房间,站在金香馆内四处查看一番,来到东南角打了一桶清水,提到了西边角房中,点火,烧了壶开水,又在这小小的角房中找到了昨日岳迎和城阳才摆放好的一些蔬菜、米和肉。将大米倒入一口锅中并倒入大量开水等待焖熟,同时又从那橱柜的一篮蔬菜中找出两根胡萝卜,一颗土豆,一小把香菜,一些菠菜并将这些菜全部洗净切丁,放到一旁。又在柜子里找到了油,酱,盐等一些佐料,将肉切丁后拿少许酱炒至半熟状并放入已经切丁的蔬菜一起熬制入味。看着时间差不多米饭已经闷熟后,让二者混合均匀,又开始熬制。
郁淑菱此时又提着水桶出来,岳迎已经起来,看到郁淑菱提着水桶往东南边水井处走,便急忙跑过去,在郁淑菱身后说道:“主子,我来打吧!”
郁淑菱因一直在想这宁志荣此番的是何意,未曾听见身后岳迎的声音,着实被吓了一跳,轻声惊呼道:“呀!”郁淑菱转身看到是岳迎,扶着胸口,轻声责骂道:“下回不许在再我身后吓我了!”
岳迎听完,吓得赶紧跪地连声说道:“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我没有在怪你。好了这个给你,一会儿打好水帮我提到厨房。”顺手将跪在地上的岳迎拉起来,又将桶递给他,转身走回了厨房,继续熬制这顿早餐。
“主子,水来了!”岳迎还在为刚刚的鲁莽而担忧,小心翼翼的看着郁淑菱。
郁淑菱用余光早早就看透了岳迎的心思,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平淡的吩咐着岳迎说道:“把水烧开,沏壶茶!”
“是!”岳迎看到郁淑菱并没有在追究刚刚的事渐渐的放下心来。
另一边,占用了一夜郁淑菱床的王爷终于起身,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衣服竟是如此整齐的穿戴在身上,自己昨夜来时是什么睡觉姿势,如今依旧还是,只是身上多了一层棉被,不由得让这位在浏览万贯花丛的王爷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郁淑菱莫名又生出几分好感来,更加坚信郁淑菱就是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的小菱儿。
宁志荣缓缓起身,环视房中发现郁淑菱并不知屋内,回到卧室内,打开一旁的窗户正巧看见刚从厨房出来的郁淑菱正端着一个盘子进来。这盘里有一碗刚刚熬制好的肉粥和一碟岳迎刚刚调制的凉菜,并一双筷子。
这王爷竟直接关了窗子,依旧像昨夜一样的睡姿竟重新躺回了床上,像从未醒过一般。
郁淑菱轻声推门进入,将肉粥放到里间寝室外的圆木桌上,又进入寝室拿着脸盆出去打水了,屋外将脸盆中的水调匀成温热后,又重新端进了房间。
[而这位王爷竟然看着郁淑菱所有的行动,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像是自己从前认识的小菱儿,如今她身上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房间内,郁淑菱走至榻前,轻轻推着王爷的胳膊,缓缓说道:“王爷,子时了!不可再睡了!”
这王爷便祥装刚醒的姿态,缓缓起身,看着郁淑菱。
郁淑菱转身将水盆端到宁志荣面前,宁志荣顺势便洗漱了一番。这些本应是郁淑菱的丫鬟来伺候宁志荣的,现在这些事情都由郁淑菱来做,倒也没有半分差池,却意外的让这位王爷觉得这才像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宁志荣洗漱完毕,郁淑菱就将忙了一早上熬制的肉粥端至王爷面前,说道:“王爷,贱妾刚搬来这里,一应吃食并未很多,您若不愿吃这碗肉粥,贱妾也无任何其他山珍海味来让您满意,只好劳您大驾,移至他处。”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贱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您吃不惯,罢了!”
“无事,我就当尝个新鲜,顺便看看你的厨艺。”
“是!”郁淑菱并没有再多言语,只将肉粥重新端到他的面前,服侍宁志荣吃。
一向是食不过三的宁志荣竟然这一次吃了五碗,幸亏郁淑菱熬的多,不然真的不够吃的。不过这王爷的饭量着实吓到了郁淑菱!
饭毕,宁志荣起身离去。郁淑菱站在屋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叹气,心下想:这位王爷以后可要小心相处了,若要让这宁府毁于一旦还需从长计议啊!。不知为何郁淑菱的心中总觉得隐隐不安,这位王爷并不是街道上人们说的那样纨绔,留恋女子。反而给她的感觉是那样正直,那样心思缜密,那样喜怒无常。
不再神游的郁淑菱,端着宁志荣吃过的空碗回到厨房,又从新盛了一碗肉粥端到巧巧的房间,让巧巧吃下,又仔仔细细检查了巧巧的伤口,给巧巧重新上了药,才拿着巧巧吃过的空碗走出了房间。又到厨房盛了一碗肉粥来到半夏房间给半夏,复又给半夏上药。却突然发现这两人的伤势都有所改善,郁淑菱悬着的心才暂时缓和了许多。
回到厨房的郁淑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厨房竟然只有简单的烹炒用具,一应器皿全部短缺,自己和身边这四人的衣物也需填充,后院的土地也要赶快种上粮食,这地窖还没有打,所需的东西还真是多。
正在郁淑菱清点所有所需物品的同时,听到馆外城阳说话的声音,郁淑菱只觉疑惑万分便走出馆外,看到打头来的人竟然是忆,带着工匠,还有一车砖瓦,一车瓷器、饰品、布料,一车厨房用具,两车蔬菜,一车肉食和稻、黍、稷、麦、菽等吃食。
忆看到郁淑菱出来,恭敬的行礼,说道:“郁姨娘,王爷让我将这些给您带来,说您刚搬来这里一应用具都短缺特意差小的置办齐全,您看看可满意?”
郁淑菱怎会不明白忆说这话的苦衷,无非是昨夜王爷在此处过夜,嘱咐他给我送粮食,他这趁机献些殷勤,日后希望郁淑菱凡事帮他一把罢了!郁淑菱面上仍是开心的笑着说道:“满意!满意!替我谢谢王爷。”郁淑菱转头对着城阳说道:“还不请忆进来啊!”
“是!”城阳感觉特别奇怪,早晨还高高兴兴对待他们都很温和,如今怎么这样说话,却也不敢去问。城阳赶紧将大门完全打开好让他们可以进入。
第十一章 前世·地窖
话说忆带着几车物品进入院内,不一会儿这个并不大的院落就放满了手推车,郁淑菱看了看皱了皱眉,走向忆说道:“王爷可有吩咐如何放置?”
忆摇摇头回到:“并无。”
“那好,这样一会儿听我指挥可以吗?”
“是!”
“这些人和这一大车砖头是为了打地窖的对吧?”
“是!”
“那好,你带着这些人到西边耳房侧后方空地打地窖,我带着我这两个侍从去厨房清理一下。”
“郁姨娘,您亲自动手不太好吧!”
“人多力量大,况且我也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厨房。”
“是!谨遵郁姨娘的安排。”郁淑菱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忆也知道不能再阻拦,只得顺从。
说罢!郁淑菱便和城阳、岳迎来到了厨房,郁淑菱看着早晨起来煮饭都困难并且破败不堪的厨房真是无语,转身吩咐岳迎说道:“你去找忆说一下,看一看府中还有没有剩余的窗纸,切记好好与他说话。”
“是!”岳迎领命离开后。
郁淑菱又转身看着城阳说道:“你去找几块布子,将这个房间打扫一下。”
“是!”城阳说罢转身离去!
忆是一个极聪慧的人,在岳迎说后,出去又差遣来许多工匠,竟将一个破旧的小厨房从新翻新了一下,将前面重新粉刷,又将破旧的柜子全部换成新物。短短的两个时辰,这个破旧的小厨房焕然一新。
郁淑菱看着笑了笑对着忆说道:“多谢忆你想的如此周到,我可以在这里做一些可口的美食了!”
“郁姨娘喜欢做饭?”忆话说出口,才觉得话未经忖度,离开低头伏身在一旁没有再多说什么。
郁淑菱微笑着看着面前说错话的忆觉得他有趣不已,于是回答道:“对,我喜欢自己做食物。”
“奴才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既然郁姨娘喜欢做,那里有许多上好模具,放在橱柜顶上,因无人会做就一直搁置了,既然郁姨娘您喜欢做,不如奴才去寻了来,一来不要让东西搁置,二来也可让王爷尝一尝美食的不同。”
“你说这话是何用意?”
忆听完郁淑菱阴阳怪气的警惕问话吓的直接跪地说道:“还请郁姨娘恕罪,奴才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奴才这些年瞧着王爷太作践自己的身子了,奴才只是想求您好好照顾一下王爷!”
“哦?这不是你分内应该做的事情吗?”
“是,是,这的确应该是奴才分内的事情。可是王爷毕竟是王爷奴才没有权利说过多的话。如今王爷好不容易对您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不在像从前那样疯狂的吃酒。奴才就想求您让您给王爷做一些好吃的,这样王爷的身子也不好太差。”
“好,我答应你!”
“谢郁姨娘成全!”
郁淑菱看着行大礼的忆,看着忆年岁也不过20出头,可是这饱经沧桑的脸庞却让他平添了几分稳重,这也许就是他可以待在宁志荣身边的原因吧!
郁淑菱回过神来看着忆说道“去做你的事情去吧!”
“是!”
郁淑菱又回到翻新的厨房看到城阳和岳迎把厨房重新擦拭了一番。又看着岳迎吩咐说道:“把外面的锅碗瓢盆,包括油盐酱醋全部拿进来,让城阳摆好。”
二人齐声说道:“是!”
郁淑菱忙完厨房的事情回到自己的房间环视一圈后出来和岳迎说道:“把我屋中这些可以用的物品全部搬到东院中空地。”
“是!”
郁淑菱又走出屋外看着那一车饰品,瓷器,挑出几样自己喜欢的放在自己寝殿里间卧房内,又挑了几样送巧巧和半夏的。其余的让城阳拿去都放到房间内摆放整洁。
郁淑菱又走到忆这里,发现他们已经挖了一个大坑出来。
又嘱咐忆说道:“把这个地窖尽量做的大一些,日后你也好随你家王爷常常来我这里吃饭啊!”
忆明白郁淑菱的用意,于是点点头答道:“是!”
黄昏……
地窖建好后,忆前来请求郁淑菱指示审核,郁淑菱看着忙了一天灰头土脸的忆,便让忆去清洗。而郁淑菱便在城阳的陪同下来到了原本挖地窖的地方,没有想到的是这地窖入口竟被他们用假山遮掩起来,从远处看来竟是一处极好风景。
走至近处才会发现那假山中间竟是空的,打开假山中间的盖子,里面有通往内部的石梯,郁淑菱看到竟是这样的景象不由的震惊万分。郁淑菱作势便要往里走,城阳立刻说道:“主子,让奴才点灯走在主子前面吧!”
郁淑菱想了想说道:“也好!”
城阳随即便跑进厨房拿了盏燃着的烛灯出来。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地窖内。郁淑菱原本以为这地窖狭窄无比,却没想到内部如此之大。长竟有十八尺,宽也有十五尺,高也有十二尺。内部还设有分隔,酒窖、菜窖、粮窖、果窖分隔清晰,并且有一个隔间里面空空如野,郁淑菱看着这空置的隔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好奇不已。
郁淑菱和城阳观赏完如此景象便也走出地窖。此时忆也洗漱完毕和岳迎来到了这假山面前,郁淑菱看见忆说道:“谢谢你如此费心!只是不知那空置的隔间是用来做些什么?”
忆吓得答道:“郁姨娘不要如此说,是王爷昨夜听闻您想建地窖,画了这地窖图纸,我不过也是依照王爷的命令行事罢了!只是那空置的隔间是奴才另外添加,为的是将冰储存起来,也好让郁姨娘日后拿来存放肉类。”
郁淑菱点了点头恰巧看见刚刚进来的宁志荣直接说道:“给王爷请安!”
“免了!”宁志荣走到郁淑菱身边说道:“一日不见,可曾想本王?”
一时郁淑菱看着他不知如何回话,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旁的忆笑着先行礼说道:“王爷!”
城阳和岳迎用余光看了看郁淑菱,郁淑菱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城阳和岳迎两人只好先给这王爷行礼。宁志荣看着郁淑菱笑了笑道:“怎么本王来了你不欢迎?”
郁淑菱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不是,还请王爷恕罪!”
“听说忆今日给你拿来许多厨具,不知本王可有口福吃上你亲手做的饭食?”
郁淑菱抬起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宁志荣说道:“王爷想吃是奴婢的福气,还请王爷到奴婢屋中歇息片刻。”
“不必了,我就在一旁看着你做就好!”
忆震惊的劝道:“王爷厨房烟会熏坏您的身子的。”
“无碍!本王不过是陪着自己的女人哪里会伤身。”
郁淑菱明白忆所说这话的意思,看着宁志荣说道:“奴婢听说王爷字写的特别好,不知王爷是否肯到奴婢屋中亲自题一匾额送给奴婢,好让奴婢挂在这房中?”
“你想要啊!也好,那你做饭,我去你房间写匾额。”
“谢王爷成全!”
忆看着郁淑菱眼中竟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一行人便都各自离开。
第十二章 前世·往事
话说宁志荣来到郁淑菱的房间,忆本想随着宁志荣进去,没想到宁志荣转身看着他说:“你不必陪我了。对了,今天晚上你也不要在屋外守着了,一会儿让菱儿给你腾一个房间出来,咱们以后要常住在这里。”
“是!”原本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宁志荣已经开门进去了,完全没有留给忆任何说话的机会,忆也只能就此作罢。
忆回到厨房看着炉灶台前认真做饭的郁淑菱不知是该说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对于这一位刁蛮王爷是福,还是该说是祸。
郁淑菱烧好饭菜,转头看见忆站在厨房门口愣愣的出神,笑了笑走到忆面前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可是王爷饿了?”
忆听到郁淑菱问他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答道:“不是,王爷说今晚王爷和我要在这里住下,还请……”忆对于后边的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正低头暗暗羞愧。
没想到郁淑菱笑了笑说道:“王爷要住下呀!那好,你是需要守在屋外廊下吗?”
忆想也没想张口答道:“不用!”说完自知回到太过干脆羞愧万分,低着头不再说话。
“这样啊!那好!你来帮我一个忙吧!”
“郁姨娘请说!”
郁淑菱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你把这些饭菜帮我端到屋里就好!”
“是!”忆因之前的羞愧立刻转身端着饭菜离开了。
郁淑菱笑着转头看着岳迎说道:“今晚你去和城阳在一个屋子里睡吧!让忆睡你屋里。你一会儿把你屋子打扫一下,拿床新的被褥给他。”
岳迎和城阳齐声答道:“是!”
“我回房间了,一会儿进来收碗筷。”
“是!”
郁淑菱回到房间,忆看见郁淑菱紧跟着进来便转身离开。
郁淑菱走至书房,看到宁志荣扔了一地大大小小的废纸团,低头蹲下一一打开才发现那是已经拟定了的题字,《惠风和畅》《婉香斋》《菱姬阁》《幽静宣》等等各样匾额。只是王爷似乎还是没有一个中意的,仍在苦思冥想着,争取写出一个更加新奇巧妙的来。
郁淑菱将一地的废纸团都一一拾起扔到用竹子编织的筐子里,这才走到宁志荣身边,轻声说道:“王爷,晚饭好了!”
宁志荣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菱儿我久居沙场,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题字送你。”宁志荣的一声菱儿,吓了郁淑菱一跳,却找寻记忆深处也想不到是谁曾经如此叫过自己,只好就此作罢!
柔声说道:“王爷既然想不出好的来,那便改日再送妾身匾额,现下先吃饭吧,饿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菱儿,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
“为什么?”
郁淑菱笑了笑安慰道:“不过是一个匾额日后再想就好!”
宁志荣小声嘀咕“如果不单单只是匾额的事情呢?”
“王爷在说什么胡话?饭菜要凉了,赶快吃吧!”
宁志荣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吃饭吧!”
饭毕。。。
城阳进来收了碗筷,郁淑菱悄声吩咐道:“烧些热水等会儿进来伺候王爷沐浴,还有再多烧些热水提进岳迎房里,让忆也清洗一下吧!”
“是!”城阳转身刚要准备离开,突然郁淑菱又想到一事,转身急忙说道:“对了,你等等和岳迎去给半夏和巧巧送些吃的进去,再找两个信得过的女婢给她俩上药。”
“是!奴才知道了!还请主子放心。”城阳说完便走出院子,找两位女婢去了!
郁淑菱这才转身回到房间内,宁志荣坐在床榻上褪去了衣衫,看上去虽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但依旧气场不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见到郁淑菱回来,立刻换了一副像平常人家的男子才有的温柔但略带疲惫的神色。
郁淑菱走上前轻声说道:“王爷,更衣沐浴吧!”
“你还记得你的生父吗?”
“已经忘记了!”心下一惊,不知这王爷是何意,还是查到了当年的琐碎事情。但是不应该啊!当年的刽子手不是都拿了钱财已经四处逃散了吗?不可能有人在知道关于自己的消息了呀!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娶你吗?”
“不知!”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王爷,妾身之前并没有见过您!”郁淑菱心中疑惑不知这王爷所问何意。
宁志荣神情激动,眼眶中含着泪水哽咽的说道:“傻丫头,不要再和我隐瞒了!我都知道了!”
郁淑菱跪地说道:“贱妾实在不知王爷在说什么,还请王爷莫要怪罪。”恭敬并且表现的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心中却早已经波涛汹涌,巨浪翻滚了!无数念头在郁淑菱脑中不断闪过她不明白宁志荣为什么说隐瞒,而宁志荣又知道了些什么?
王爷心中着急害怕他的菱儿一转眼又消失不见,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郁淑菱的肩膀,逼着郁淑菱不得不与他对视,宁志荣激动的低声喊道:“8年前,七月初七日在西市午时三刻陌家满门抄斩!而你是陌家唯一幸存的人。”
他怎么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心下害怕极了,但还是表现的微微愤怒的说道:“不知王爷何处听来的闲话,莫要污蔑了妾身。”
“不,菱儿我没有听人的闲话,从我在街头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只是不敢确定。而现在我很确定你就是,你就是我曾相识相知的小女孩,是我曾在心里发誓要娶的女孩。”
“你……”
“菱儿,是我不好,是我弄丢了你。”
“什么?”
宁志荣一把就将郁淑菱抱在怀里,将头埋在郁淑菱的脖颈处,声音含糊的说道:”谢谢你菱儿,如今你终于兜兜转转回到了我的身边。”
郁淑菱心底的那道伤疤被一点一点的拿到了台面上。郁淑菱终于将心底的害怕和孤独喊出来:“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菱儿,你别怕!我今天忙了一日就是去把我所有的猜想和怀疑全部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有……当年事件的全部来龙去脉。菱儿!让你受委屈了!是荣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宁志荣的心像巨轮碾过一般疼痛。哽咽而又带有哭声的一番话让郁淑菱的思绪一下被拽回了那个年幼无知的孩童时期。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一个小小书童迷了路,碰巧来到了陌凌涵闺房处的院落中,这个小小书童看见正在学习礼仪的陌凌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陌凌涵看到他,偷偷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认真对着自己的教习姑姑说:“姑姑!今日便先练到这里,明日我们再练!”
“小姐!学习礼仪不能……”
只有四岁的陌凌涵厉声说道:“再多话,休怪我去母亲那里禀报说你每晚偷拿府中饭食之事。”
“小姐,您如何得知……”那教习婆婆心下震惊,看到陌凌涵小小年纪却发出让人害怕的眼神时,那个教习姑姑只能闭嘴答道:“是!”
“你走吧!”
“是!”随后教习姑姑离开,陌凌涵走到草木丛林后面,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小书童,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害怕,你是迷路了吧!我带你出去,你要记住出去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我怕爹爹打我。”
那书童也抱以歉意的笑容说道:“好!烦请小姐前方带路。”
陌凌涵便带着这个书童离开了院落,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那时郁淑菱便叫宁志荣为荣哥哥,宁志荣也便唤陌凌涵为凌儿。
只可惜好景不长,当宁志荣再次来到郁府却发现已是一片断壁残垣之景,小有所成的他,四处打听,得到的却是郁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一时间宁志荣无法承受如此悲痛的消息,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的凌儿妹妹报仇。从那以后宁志荣弃文从军,瞒着宁德胜私自报名从军,直到临行前才留家书一封。
这一走竟是十年……
第十三章 前世·仇人的儿子
话说三年前宁志荣率领军队回京,参拜新登基的帝王——[德新帝],这[德新帝]因他战功显赫,便赐予他兵部员外郎的官职,一时间前途似锦,而他依旧是私底下悄悄打听残害郁家满门之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终于打听到一些风声,原来是宁德胜当年将郁府满门送上了断头台,宁志荣听闻此事,一时间急火攻心,险些没了性命。被救回后终日饮酒,寻欢作乐不闻事理。有不少官员联名上奏,要废除宁志荣的官职,宁贵妃在[德新帝]的书房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最后[德新帝]因心疼自己的爱妃——宁贵妃,这才只是罢免了他担任的一些重要的官职,只让他降级当了一个兵部员外郎这一闲散官职,此事才得以了结。
又过了一年多的光景一日街角醉酒偶遇郁淑菱,看着她好似看见了当年的菱儿,这让心死了大半的宁志荣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时间又似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四处打听这女子的消息,这才从多方消息中知道她是李章源的义女,经过多方诱骗、阻碍使得李章源不得不让郁淑菱嫁入这宁府中。在这途中虽然觉得郁淑菱不管是长相还是这名字的寓意都很像是自己的菱儿妹妹,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太敢相信。直到五日前,手下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才知道当年的郁家小姐真的可能还活着。
终于在郁淑菱嫁进王府宁志荣从战场归来后,宁志荣在外面这整整一日的辛苦奔波终于手下带给他确切的消息让他确信他的菱儿妹妹真的回到了他身边。
“菱儿,你原谅我,原谅我的家人好不好?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用我的一生好好照顾你”郁淑菱飘忽的思绪被宁志荣的苦苦哀求给拽了回来。
“荣哥哥,呵呵!杀我满门,一个不留,当年你的父亲好狠的心啊!”一时间郁淑菱将拳头紧握指甲嵌到肉中,鲜血流了下来。那是郁淑菱忍痛撑起的心墙啊!没有任何防备就在这一刻被轰塌,泣不成声的郁淑菱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闭眼便昏了过去。
昏睡中大脑里好似一直有一个人不断在说:他竟是你信任的荣哥哥啊!他是你曾爱慕的荣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是杀自己满门仇人的儿子呢!老天啊!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太大了吧!
宁志荣一时间被吓的失了分寸,只顾得抱住昏厥的郁淑菱失声呐喊道:“菱儿!菱儿!你醒醒!菱儿!菱儿!”
忆最先听到宁志荣的呐喊,从房间冲了出来,跑到正厅,在窗前询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去,快去,快去把府医找来。”
“是!”忆清楚的意识到,能让宁志荣一时间语无伦次的只怕也只有郁淑菱一人了。
不久宁府私人府医来到了金香馆。
寝殿内郁淑菱安静的躺在寝室的床上,眼角的泪滴晶莹剔透,脸上已没有了任何血色。
“回禀王爷,这昏厥是因为暂时性脑供血量不足,动脉闭塞,血管扩张或者血管弹性不足。一般心跳不规律多是大脑一时性缺血、缺氧引起的短暂的意识丧失,也会引起晕厥。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老夫开副方子,让郁姨娘早晚服用,细细调理,切不可再情绪激动了。”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宁志荣请府医闹出的动静不小,不一会儿这边准备就寝的陈氏突然听到有奴才上来回话,便传了进来问道:“这大黑天的火急火燎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奴才鞠躬行礼后说道:“郁姨娘晕过去了,王爷一着急请了府医过去诊治。”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那小厮走后,陈氏就坐在桌旁骂到:“刚送走俩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傻子,这又来一个只会献媚争宠的。这府里狐媚子是越来越多了!”说罢,握紧拳头在桌子上闷闷的锤了一下,那桌上的茶杯、果碟被这一锤正不停的打颤。
陈氏一旁的心腹丫头侗婕在陈氏耳畔低声说道:“奶奶,咱们可以这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金香馆”外又传来了一阵声响,忆出去查看,竟看见是正房陈氏带人前来,回去即刻回禀后说道:“王爷,奴家听说您请了府医,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是菱儿晕倒了!”陈氏扭头狠狠的瞪着躺在床榻上的郁淑菱。又立刻换了表情面对着宁志荣一脸担忧的说到:“这淑菱妹妹是出什么事了?”
“无碍!”
“王爷不必忧心,或许明日淑菱妹妹便醒了,王爷不如去奴家那里休息一夜吧!否则耽误了明日的早朝可就不好了,再者也莫要让父亲大人怪罪!”这陈氏本天生就有的一副好容貌,如今陈家和宁家是这风城两个大家族,宁志荣不能伤陈氏半分颜面,否则这宁家会有大麻烦,强行斗下去会使两败俱伤。只得听从陈氏的建议,让忆守在郁淑菱这里。自己陪同陈氏回到了“丹阳苑”。这边陈氏早已备好了用品等宁志荣享用,却没想到宁志荣直接上床和衣而眠,没有半分话语,任是由陈氏推叫也未叫醒。陈氏虽生气但也只能暂且就此作罢。
第二日,忆守了郁淑菱整整一夜,清晨又取了宁志荣朝服送至“丹阳苑”,伺候宁志荣起床,宁志荣又派他在“金香馆”照看并嘱咐他说:“一旦郁淑菱有任何状况,速来回他。”
“是!王爷”忆将宁志荣上朝的车马等琐碎之事全部打点妥当后,这才转身离开回到“金香馆”。
郁淑菱昏厥的整整一夜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没有醒来,也没有哭泣的声音,忆怕影响到宁志荣上朝便将此事压了下来。
回到了“金香馆”城阳和岳迎前后照应,郁淑菱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三人都束手无策,只得按时按点的喂药给郁淑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