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脉轮
一开始唐鲤以为中极符会很难,但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初三的这天晚上,唐鲤总共画了三十几次,竟然一次都没成功,本来平静的心情,一下起了波澜,唐鲤丢掉毛笔,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言语。心下暗道,这歇了一个月把自己歇废了吧?怎么连道符都整不明白了。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九九探出一个脑袋:“咦,妈妈,你还没睡。”
“你怎么也没睡?“唐鲤从床上坐了起来。
九九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刚要说话,就看到了一桌子的符纸和朱砂,顿时惊讶道:“妈妈,你在练习在画符吗?“
唐鲤苦笑着点点头:“我想画一道降妖符,但是画了这么久,都不成功,我看今天是没戏了。“
九九忽然来了精神头:“要不我试试?”
“你?别开玩笑了,赶紧去睡吧。”唐鲤笑着摆手道。
九九急说:“咱们出了正月就要走了,时间迫在眉睫,我帮帮妈妈不正好么?”
“你不是瞎胡闹吗,乖,早点睡觉。”唐鲤哄着九九道。
可话音未落,就见九九兴冲冲的跑到了桌子近前,看了一下降妖符的要领,然后屏住呼吸,提笔落于符纸之上,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眨眼的功夫,一道符成了,看得唐鲤目瞪口呆。
“我去!你还真会啊!”唐鲤惊道。
九九得意的一笑:“小菜一碟,妈妈、“
唐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让自己如今的这个宝贝女儿曾经是旱魃呢?
可说到旱魃,她自从官庄镇开始,就时不时的在最危急的时刻醒转几次,每一次,旱魃都会占据九九的意识,唐鲤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不过,眼下这降妖符还没整明白呢,还是抓紧时间再练习练习,这要是弄不会,其余的九道中级符那就更没法搞了,这次有了动力,也有了压力,唐鲤怎么也不能被九九这小丫头甩在后面呀。半夜一点多,唐鲤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终于画出了一道降妖符,累得她浑身是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跟九九的一笔成符比起来,她简直是个废物啊。
第二天一早,唐鲤的胳膊还隐隐作痛,但是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元初每天起的很早,总要去鸡头山转一圈儿。其实唐鲤明白,他是不放心陈玄和青狐红煞。想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还在。依唐鲤看,这俩货肯定不在了,他们总不能在大山里窝一个月吧,青狐红煞还行,毕竟是非人类,陈玄炼制出来的妖物,不愁吃不愁喝,但陈玄就不一样了,肉身凡胎,怎么可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呢。
唐鲤道:“降妖符已经弄出来了,下一步真的要唤醒旱魃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九九不会有事吧?“
元初想了一会儿,说:“办法到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元初道:“就是要借你的血一用。”
“啥?没搞错吧!”苏禾道:“还是用我的血吧。”
“能用你的血,不如用我的!”元初推开苏禾,对唐鲤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只需一点点,旱魃嗅到你的气味自然会苏醒。”
唐鲤问道:“为什么?”
元初道:“你身体中有与旱魃相似的血煞之气。”
苏禾道:“元博士,我们为什么要唤醒旱魃?”
元初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们需要得到旱魃的帮助。”
唐鲤点点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放血,心下一横,咬破了中指,下一秒,只见九九周身开始泛起阵阵红光,下一秒,九九直勾勾的看着唐鲤道,眼眸渐渐冰冷:“妈妈,你唤醒我?”
唐鲤道:“你叫我什么?”
九九冰冷的说道:“妈妈,既然这一世的我从你的手腕降生,我必然会视你为我的母亲,这一点,你毋庸置疑,也无需害怕,只是,目前我的灵能尚在修复中,除非你是真的遇到危险,否则不要唤醒我。”
我天,终于醒了!
“你先别生气,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唐鲤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帮你们找出陈玄与青狐红煞,再帮你们找到林夕,对吗?”九九说道。
唐鲤解释道:“你知道的,我是异人,我是不可能看到村民们出事而见死不救的,以前或许会,但现在肯定不会,这个白寨村蕴藏着无尽的阴煞邪气,对人体危害极大,你是旱魃,至阳之体,能火烧百里。伏尸百万,一般的冤魂厉鬼遇到你也只有送死的份。”
九九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元初道:“什么要求?”
“放心,这个要求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你们肯定能做到。”九九道。
过晚饭之后,唐鲤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因为中级符总共有十种,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威力都匪夷所思。现在降妖符弄妥了,后面的九种也不能落下。于是唐鲤启了疯狂画符模式,整个人全神贯注,只为了磨练出高超的画符技巧,因为元初说过,他又办法让旱魃的意识从九九的身体内彻底拔出。但这需要时间,由于太执着了,唐鲤每天都累的要死,为了避免别人打扰,唐鲤在门外面挂着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六个字:别烦我,画符呢。
过了半个月,唐鲤终于磨练出了出色的技巧,把剩余的九种中级符全画出来了。但是画出来之后,唐鲤就咧了嘴,这玩意儿比初级符难画不说,竟然全都有咒语。不要以为背诵十个八个的咒语不难,可是玄术这种神通,讲究心神合一,不能跟小时候念课文那样,每一个字都得踩到点上。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些符是非常恐怖的。这天吃过午饭,元初唐鲤、苏禾九九就上了鸡头山,这座山承载着唐鲤一些回忆,比较可怕,当再次登上来的时候,唐鲤感觉胸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并且满脑子都是陈玄和残袍,这两头货千万别出现才好。唐鲤倒不是怕他们,只是怕他们耽误的正事。
不知不觉,四人走进了大山深处,元初根本不看脚下的路,总抬头观察四周的山川,唐鲤不时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元初没有理会唐鲤,只是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苏禾说秋心说一点三十七了,再有二十三分钟两点。元初没言语,脚下的动作也快了,大约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四人进了一片乱石岗。这片山区,到处都是低矮的山崖子,各种嶙峋的怪石密布,要是手脚不利索的,根本进不来,并且行走在其中也要加小心,因为一不留神就会崴了脚。
元初停下了脚步,指着四周的山川和秃树说道:“就是这里了!脉轮在这里?”
唐鲤狐疑的看着四周,喃喃道:“元初,你在搞什么名堂?脉轮是什么东西?”唐鲤断的冲四周张望,心说这个脉轮在什么地方呢,是圆的还是方的?
元初反而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去,不知又在思考什么东西,半晌,元初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望着空中的乌云说道:“时辰到了,脉轮马上就能出现。”
唐鲤瞪大了双眼,这脉轮跟乌云又有什么关系
元初说这是天象,人世间一旦发生重大变故,就会引发天象,就能根据天象判断事情的吉凶。正说着呢,一道闷雷滚滚而来,乌云被飓风卷积,坍塌了大半,露出了很多缝隙,而乌云中的阳光,顺着这些缝隙就射了下来,就跟一张大网般,落在了这片乱石岗的一块大石头上。块石头起码三四百斤,表皮风吹日晒大片崩落下去,那些弯弯曲曲的纹路,无形中诉说着古老的岁月。唐鲤这时全明白了,这块大石头应该就是脉轮所在了。四个人全都走到了近前,元初道:“脉轮就在大石头底下,必须把他推开。”
九九立刻冲到唐鲤身前:“放着我来!”说着九九双手推在石头上,暗中一较劲,大石头浑身一颤,轰隆滚落在一旁,也不知怎么的,竟扬起了大片阴风,吹在身上,简直透心凉。
不愧是脉轮,这里集中这方圆百里全部的阴煞之气,必须要小心谨慎。
而此刻,苏禾忽然惊讶说道:”咦,大家快看,这下面有字。”
第226章 吸收煞气
苏禾这么一说,唐鲤也低头仔细看,发现大石头下面也是石头,有些凹陷,在凹陷中铺满了灰尘,但是也裸露出了一些铭刻的字迹。这些自己是用尖锐的东西,刻画上去的,有些潦草,深浅不一。不过脉轮上有这么多字迹,说明有人先一步找到了这个地方。唐鲤显然是有些不淡定了,等了半个月,千万不能出现差池呀,不然就全白费了。元初一口气吹散了尘土,那些字迹,算是重见天日了。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元初和苏禾全都扭头盯着唐鲤,而唐鲤浑身上下已经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因为这些字迹唐鲤太熟悉不过了,是林夕的笔记。上面说:这块地方非常凶险,希望后来的异能行者能除掉祸患,不然村民们便会遭殃。苏禾也上前仔细辨认过了,的确是林夕的自己,此时唐鲤的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林夕怎么会知道这些,她究竟想干什么?
九九问了一句:”脉轮就是这巴掌大的一片地方吗?”
元初点头:“就是这里,不过要引出蕴藏在其中的阴煞之气,这样村民们才能彻底摆脱危险。”
唐鲤想了想,从兜里拿出那块饕餮黑玉:”这么说,这玩意要派上大用场了?“
见唐鲤陷入了沉思,元初道:“别瞎担心了,一切有我。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破掉这阴煞之气。”说完,元初的双手就已经祭出两个金色的光球,紧接着被林夕刻字的那个凹陷处,忽然一颤,那种感觉有点类似于地震,谁承想,只听咔嚓一声,上面竟然裂开了一道黑黢黢的口子。嗤!一道黑色的气浪就激射出来,就跟锅炉房冒的水蒸气一个动静,但这可是阴煞之气,如果沾染身上,那是要死人的。元初急声道:“快!唐鲤,不能叫阴煞之气下山!”唐鲤闻言立即将黑玉抛向空中,黑玉就像一阵风般就飘到了脉轮上方,正好冲在了阴煞之气上面。片刻后,只见黑玉慢慢的游弋在阴煞之气中,就跟一条鱼差不多。唐鲤知道黑玉正在吸收着阴煞之气。凄冷的山风骤然掀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叫人睁不开眼睛,随着阴煞之气的加剧,那团黑色烟雾逐渐也跟着上下飘荡起来,之后竟一点点的收缩,凝聚,最终黑玉掉落在了地上。元初暗松了一口气道:“可以了,从此,这里的村民就安全了。”
唐鲤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黑玉,竟意外的没有出现之前的滚烫手感,而是一阵冰凉。
下山之后,水伯正站在家门口,脸都冻白了。看到四人直接炸了锅:“我说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数九寒天的,非得再折腾出病是不?”
水伯是外冷内热的人,听了这些话,唐鲤心里暖烘烘的,就跟烤上了蜂窝煤炉子。
还是九九激灵:“水伯,你别上火,我们去鸡头山办了一件大事,以后这里就太平了。”
水伯很惊讶:“啥意思?”
“走走走,进去说,这里这么冷,简直受不了。”唐鲤道。
进屋之后,热气扑面而来,几口热茶下肚,浑身都通透了。水伯不断追问鸡头山的事,水伯的脸色由阴专晴,当初因为阴煞之气,搞的全村小孩子不安宁,他可是知道的,现在阴煞之气没了,村民们都能安生的过日子。水伯听完后,就开始喜滋滋的热饭,吃过晚饭之后,大家闲聊,唐鲤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水伯,等出了正月,我们就要走了。”
水伯端茶的手一僵,然后挤出一个笑:“哪有不散的宴席,知道你们忙,该忙就忙去。”
水伯装的不在乎,可唐鲤知道,他心里有不舍。所以紧接着水伯就问道:“下一步准备去哪?”
唐鲤道:“继续往北走。”
水伯道:“还是找你们那位朋友吧,你们是异人,跟我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不过我能碰到你们也是缘分啊。”
屋内一阵沉默,片刻后,水伯突然说了一句话:“对了,一提起你那朋友,我想起件事,就是你那位朋友离开后,我在鸡头山捡了一件东西,应该是从你朋友身上掉出来的,我也没敢仍,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去拿!”
唐鲤闻言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哎呀,水伯,你怎么不早说!”
水伯苦笑:“上次光想着你朋友跟四象石雕的事,这事我就给忘了。”
苏禾道:“水,水伯,没,没关系,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赶紧把那东西,拿来看看吧。”
不多时,水伯从里屋拿出了一个马口铁的盒子,上面印着林夕最喜欢的“冰雪奇缘”图案。
唐鲤眼光发亮:“对,对,这就是林夕的东西,我在宿舍里见过这个小盒子!”
唐鲤接过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包袱,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发黄发黑的木头令牌,令牌的头里还穿着一根麻绳,能提在手中。唐鲤拿出令牌一看,正面是一串串花纹,不算太精致,很普通的样子,而背面浮雕着一个字——霍。
霍?
唐鲤蹙起了眉头:“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元初拿过来令牌,仔细观察了片刻,说:“应该是姓氏,不过像这类令牌太少见了,除非是一个很古老很庞大的家族,才会叫门下的子弟佩戴这种东西了,比如当年端木家族中的青铜马令。”
在唐鲤的记忆中,只有灵界才会如此注重门第,只是灵界的几大家族中,也没有一个家族是姓霍的啊,本来以为能找到线索,可现在一看,根本没那么容易,可是,这算是林夕留下的唯一线索,但六界这么大,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姓霍的家族?
就在此刻,水伯忽然说道:“如果你们一直要往北走,那里几乎都是农村,有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给你们一个电话,你们可以去找我一个老朋友,兴许他能帮上点忙,他这个人为人很热情,就是运气一直不太好。”
唐鲤感激道:“水伯,那真的是太感谢了。说实话,我们也正为这个发愁呢。”
第227章 老骚
水伯打开水壶先喝了一口,随后说道:“我那老朋友叫老骚原名马天亮,是定州附近农村里的木匠师傅,不过他跟一般人不同,这个人生下来就倒霉,小时候喝口奶都能呛得翻白眼,大点了走路栽跟头,能把骨头摔断,长大成人后,文不成武不就,又一次掉进了坟坑,出来一身骚臭,所以才有人给他起了外号,叫老骚。不过这小子最后拜师学了木匠,但可惜的是,就因为他倒霉,笨拙,把上了岁数的师傅给气死了。”
唐鲤噗嗤一声就笑了:“这简直就是个奇葩呀。”
水伯道:“的确是奇葩,但他后来找了个高人替他推算了命格,你猜怎么着,这人天生阳火弱,点背,并且他的职业对他也不利,所以他就换工作了。”
唐鲤惊讶道:“水伯,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职业跟命格有什么关系?”
水伯又喝了一口水:“当然有关系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异人的门道,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他的职业是木匠,木匠的老祖宗是鲁班,而鲁班又是风水先生的祖师爷,这么说你懂了吧?”
唐鲤摇摇头:“更糊涂了。”
元初接话道:“老一辈的木匠和泥瓦匠,其实是不分家的,不管是盖阴宅还是盖阳宅,都有一套老祖宗的规矩,里面的门道很多,正因为有鲁班这个祖师爷罩着,所以干这个职业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懂些辟邪,但前提是命硬,如果命不硬,就会出危险。”
”木匠和泥瓦匠能出什么危险?”唐鲤笑了。
水伯道:“从房顶摔下来的,被墙砸死的,还少啊?这都是命中的劫数。不是木匠的命,却非当木匠,那就是作死。而我那老友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只是灾多,但不致命。后来他听了那位高人的劝告,不做木匠了,跟着一个人跑古董,一来二去,就入了行当。”
这时候九九突然说了句:“水伯,你这老朋友的事情可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讲清楚的,其中有两件就特别离奇,对不,水伯?”
离奇难道因为命格软,遇到邪乎事儿了?
水伯叹了口气道:“这小姑娘还真挺神机妙算,你说的没错,我那老友就是心眼好,不然的话,那两件事就能要了他的命。”
水伯这一句将唐鲤的兴趣给勾引上来了,催促道:“那赶紧说说呀,听故事还能解闷儿。”
水伯道:“那就从鬼门槛讲起吧。那时候我那老友才二十出头,刚拜了师傅,每天跟着师傅去外面给人做活,这小子眼里不出气,看不出活儿,总被师傅骂,但他老实,骂两句也不往心里去,每天还乐呵呵的,有一次去隔壁村做活,做完活在人家吃的饭,喝了点儿酒,十一点左右才往回走,等走着走着,路过了一片坟地,突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喂,小伙子,我家的门槛儿高,你给我修一修。”
水伯诡异的笑笑:”可是他刚蹲下,这三个人同时说了一句话: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水伯的语气和笑容,吓的唐鲤、苏禾一哆嗦,唐鲤道:“莫非那三个人认识那老骚,不然干嘛说等他半天了。
水伯继续道:“当时老骚也是一愣,以为碰到了熟人,可是身上冷啊,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也没想别的,抬头就看那三个人。可是这三个人把脑袋都埋进了裤裆,一张脸死活看不到,老骚就问了,老三位是村里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家啊。可不管他怎么问,就是没人理他,而且我那老友的周身竟然越烤越冷,不一会儿他身上都冻麻了,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老骚就有些慌了,感觉不大对头,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推开眼前的三个人。”
唐鲤催促道:“后来呢?”
水伯幽幽道:“这么一推可不要紧,三个人同时不见了,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而且地上到处都是纸钱。老骚这才知道碰见鬼了,一溜烟跑回了家,从此大病三天,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后来有老人跟他讲,那三个是冻死鬼,专门引诱路人,幸亏我那老友及时溜了,不然的话,一准儿丢了性命。”
“看来老骚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呀。能活到现在真心不容易。”唐鲤感叹了一句。
水伯道:“有道是恶鬼不收善人,我那老友心眼好,碰上大灾大难也不打紧。所以说,我们都得做好事,当好人,人在做,天在看嘛。”
唐鲤点点头,可一扭头,发现九九此时正靠在座椅上,歪着脑袋睡着了,唐鲤怕她受风寒,赶紧让苏禾将她抱进屋里去睡。
不知不觉就出了正月,水伯给了一张老骚的地址,说如果没地方落脚,可以暂住在老骚家,再做打算,毕竟人海茫茫,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接着水伯又给老骚打了一个电话,安排的妥妥的,四个人才真正的向水伯道别。
四人一路往北在路上开了三天,终于找到了老骚开的古董店。可是大门紧闭,一听见敲门还将屋里的灯给灭了,唐鲤与苏禾面面相觑,直到元初说起是水伯叫他们来的,屋里的灯才亮起。不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就将四人迎进了屋,还不住的打招呼道:“真对不起了四位,最近我这儿出了点事,有人三番五次的过来捣乱,我这不出去买点东西,生怕出事儿,我就跟我媳妇儿说,一会儿不论谁敲门,都不许开,关灯睡觉。你们来的也是巧了,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怎么开古董铺子的还有人闹事,收保护费的吗?
这时候九九说道:“老骚伯伯,谁敢在你的地盘儿撒野啊?”
老骚叹气:“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大冷天的咱们里头说话。”
说着一个面带疲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但是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她明显吓了一跳。
老骚道:“老婆,别紧张,是水伯电话里提到的几个年轻人。”
老骚老婆一拍大腿:“哎呦,真对不住了,我以为是那些人呢,在被窝里把我给吓的。”
老骚道:“行了,行了,都是误会。”
老骚的古董店装修的古香古色的,会客厅,柜台,柜台里面有搁架,上面摆满了古玩,各式各样,唐鲤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感觉都很值钱。
元初看唐鲤的傻样,说道:“别看了,你又不懂这些!”
老骚将四人迎进了客厅,老骚老婆又端来几杯茶,元初见老骚神情闪烁,说道:“您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老骚突然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我听我那老伙计说,你们都是高人,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唐鲤满头黑线,心下暗道:“水伯不是说让咱们在老骚这里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吗,没想到我们一来老骚就出事!”
第228章 铜镜
老骚道:“求几位高人一定要帮帮忙,这回可是要出人命了!”
老骚的一句话,叫桌子上的气氛冷却下来,他一个倒腾古董的怎么跟人命还扯上关系了呢。老骚老婆一听这个,眼圈红了,拍了老骚的肩膀一下:“这是水伯的朋友,别一张嘴就说这样的晦气事,饿了吧,我先去弄几个菜。”
说完老骚老婆转身走了。
老骚抽自己一个嘴巴:“哎呀,真对不住了,一张嘴就要各位帮忙,的确不应该说这些。”
唐鲤道:“马伯伯,您是水伯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几个在水伯家住了这么久,对您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您真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就当我们是晚辈,您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能帮忙的我们绝不推辞。”
苏禾也起身道:“嗯,我们,不推辞。”
老骚红着眼圈说:“哎,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前庄刘屯的杨大拿从我这买走了一面铜镜,谁知买回去没多久,人就死了,还是自杀的,这杨大拿家里人找上门来,偏说我卖的铜镜邪乎,害死了杨大拿.......”
“铜镜一般是辟邪用的,怎么就有问题了呢?”唐鲤道。
老骚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可真是愁死我了,现在杨家人天天上门来闹,我也不敢开门营业,在这么下去,我这古董店怕是支撑不下去了,弄不好还得吃牢饭!”
元初道:“马伯伯,您也别太着急,明天我们一起跟你去杨大拿家里看看。”
唐鲤点头道:“嗯,我就不信真是铜镜出了问题。”
吃完饭,老骚开始安排住宿,别看铺子不大,但是铺子后面有院子,房子多的是。
第二天清晨,老骚就带着唐鲤一行直奔了刘屯。牧马人驶进了村子,三拐两拐停在了一处高门大院外面,唐鲤下车一看,好家伙,六间北房,还是二层楼,全村就这么一处二层楼。
元初冷冷道:“难怪死了人,这是凶宅!”
唐鲤还暗中赞叹这房子好呢,在这穷乡僻壤的,能有这么好的楼房,铁定是有钱了。但是元初一张嘴,唐鲤浑身就凉飕飕的。元初道:“这村里都是平房,就这一家楼房,这种格局叫做半路拔山。并且阳宅的位置坐东南朝西北,门开在正北,青龙白虎两个砂体无依无靠,由吉转凶。阳宅落成的时间越久凶性越大。主刑伤,意外,血光之灾。”
老骚连忙道:“这家屋主叫杨大拿,已经死了,”
唐鲤惊讶道:“照你这么说,杨大拿的死不是铜镜的问题,是房子的问题。!”
老骚也很激动:“我就说跟铜镜没关系嘛,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回去,不然准把咱们给扯进去。”
元初摇头:“的确,凶宅能叫人出意外,坐牢,生病,但没听说过自杀的。除非杨大拿精神出现了问题,否则的话,还得从铜镜上着手。”
苏禾道:“杨大拿。买了铜镜,一两天就死了,就算是精神失常,也不能赖在房子上,我看那铜镜八成是有问题。来都来了,要不,还是进去看看。”
老骚没办法了:“可是我怕啊,他们一家人认准了是我那面镜子害死了杨大拿,一会还不将我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九九笑嘻嘻道:“马伯伯,您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老骚硬着头皮去砸门,一会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人很瘦,一脸的阴郁,两道眼眉都快立起来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跟他有仇似的。然而看到老骚,差点儿蹦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大骂:“你他娘的还敢来我们家,你快还我爸命来。”
男人嚷嚷着就要动手,这时候又有一些人从院子里涌出,看到老骚无不动怒。这简直到了你死我活的状态,不能再等了,赶紧过去解释,真打起来,今天就什么都别干了。
唐鲤上前一步,说:“那个,大伙儿先前动粗,我们来不是干仗的,是来了解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就是这个卖古董的害死我爸!”
“还敢来,正好打死他!”
“动手,为爸报仇!”
唐鲤一句话,惹来了众怒,我也看出来了,杨大拿的儿女不少,足有三四个,但是没有一个说人话的,不等唐鲤反应,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大巴掌就要往唐鲤脸上抽,还有人抄起了铁锹,元初拉开唐鲤,唐鲤往后倒退几步,不过心里也也燃起了怒火,这帮人简直不讲道理,唐鲤看也没什么好谈的,打架就打架,这么寻思着,唐鲤祭出了轮回。院子里的见唐鲤的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把三尺长刀,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那个看着像与全世界有仇的男人叫杨天宝,是杨大拿的长子,这时九九跳了出来,指着杨天宝的鼻子说:”吃人饭不办人事的东西,难怪你没生不出孩子!”
杨天宝脸色顿时涨红,大骂:“小丫头片子!你说谁生不出孩子!”
唐鲤看他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一样,难道他真是一个不育患者,这么想着悄悄朝着九九竖起来一根大拇指。
九九继续不甘示弱道:“我说你生不出孩子,就是你。你天生的就长了一副不孕不育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年,别说生孩子了,这条命都保不住,真以为你那该死的爹是铜镜害死的,我实话告诉你吧,不出一个月,你们家还得死个人!”
九九的这一番话昏的素的都有,彻底把杨天宝一众镇住了。
“九九,回来!”唐鲤喝道。
“怕什么,我又没胡说!”九九道。
杨天宝气呼呼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家的房子到底哪儿不行了?”
九九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我为什么要说,你们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从院子里走出一个老太太,岁数可不小了,走路颤颤巍巍,杨家这帮人看到老太太,脸色好转了一些。
杨天宝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风大,回屋吧。”
老太太踮着脚给了杨天宝一个嘴巴,抽的脆响。
杨天宝捂着脸傻了:“奶奶,你。”
老太太都没牙了,但说话铿锵有力的:“一帮猴崽子,无法无天了是吧,你爸的死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叫人家赔钱。当初你们去闹事我就拦着,可我拦不住啊,现在人家登门了,你们又要折腾,是不是我也死过去,你们才踏实!”
杨天宝一脸便秘状:“奶奶,你看你说的什么呀,老骚带着这帮肖兔崽子,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元初上前恭敬道:“老人家,听说你家里出了大事,就特地过来看看,我总感觉你儿子的死有蹊跷,没那么简单。”
杨天宝耳朵多灵,立马跳出来大吼:“奶奶,你听到了吧,他们承认我爸的死,跟铜镜有关系,那铜镜就是一件邪器。”
老太太道:“就算是邪器,那跟人家卖古董的有什么关系,这古董又不是他制造的。现在人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找来了高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咱们么。天宝,你听我一句话,你爸人都走了,我比你难受,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奶奶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把此事解决清了,咱们家以后安生不了。”
老太太在家里的似乎非常有威信,杨天宝咬了咬牙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就这么着,老骚与唐鲤一众才顺利的进入了杨家,不过这家人的态度跟先前有了差别,不那么仇视了。
杨大拿的死亡地点是一楼的卧室中,由于杨大拿的老伴早逝,所以他死的时候,没人发现,等发现了尸体都凉了。
进入屋子后,或许因为心理作用的缘故,唐鲤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不过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
元初四周打量着,应该是在寻找阴煞之气,可片刻后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发现,出了人命,铜镜已经被警察拿走,当成了凶器或者证物,唐鲤也根本看不到。
杨家人都堵在门口呢,可是啥也没发现,这要怎么收场呀。
就在这时候,唐鲤忽然灵机一动,找不到铜镜,那就把杨大拿的鬼魂给召回来,到时候一问便知。接着唐鲤就跟杨家人找了一些杨大拿生前的贴身衣物,老太太不明所以,问要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九九凑到她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老太太浑身一哆嗦,眼睛瞪圆了。
临了说一句:“原来真是碰上高人了,我这就找去。”
同时,她还把杨天宝一帮人轰出了门。
能招魂就是大师?唐鲤暗自偷笑。等人都出去后,
这时候老太太回来,拿了一些儿子的贴身衣物,眼圈儿红红的,问道:“小师傅,真能召回我儿的魂吗?”
唐鲤安慰道:“放心吧,奶奶。一定能。”
老太太非常高兴,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转身走了。
见老太太走了,唐鲤立即祭出了一道招魂符,平铺在床上,上面压着杨大拿的衣物,口中念诵道:“混元传牌令,金刚两边排,万里追魂至,快归本性来!”
唔~~~
青天白日中,忽然刮来一阵风,老骚见唐鲤念咒画符,完全惊呆了,或许他没想到,水伯的这几位忘年交竟然真的这么厉害,但下一刻,唐鲤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因为根本没有半点阴魂的影子。
“奶奶的,没有召到杨大拿的阴魂!”唐鲤道。
元初把脸一沉:“枉死鬼,不会这么快投胎的,这里没有的话,一定在别的地方。”
苏禾想了想,道:“难不成,阴魂还在,在那个铜镜上面!”
老骚一拍大腿:“这可糟了,铜镜早就被警察封存了,咱们哪儿找去!”
就在此刻,老骚的手机响了,等接通之后,直接蹦了起来:“什么?他也死了!”
老骚一惊一乍的把唐鲤整毛了,谁又死了这是?
就听老骚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把电话挂了,老骚骂了句见鬼,脸上阴晴不定的。
元初沉声问:“马伯伯,出什么事了?”
老骚缓了缓情绪,说:“这事儿真是邪性了,当时那面铜镜就是从一个老农手中收的,现在他也死了,刚刚是派出所刘大队给我打的电话,叫我赶紧过去一趟。”
唐鲤道:“马伯伯,您别着急,把事情讲清楚。”
老骚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老农定州县城北边的王各庄的,全名王玉柱,是个光棍汉,今天凌晨在自家屋里自杀了,还是收电费的人发现了尸体,然后屁滚尿流的去报了警。但最可怕的是,王玉柱的死状跟杨大拿一般不二,都是用铜镜开膛破肚,然后揪出肠子勒死了自己。”
苏禾道:“怎么会这样,再说了,铜镜不是,被警察封存了吗,怎么又,跑到老农家里了!”
老骚一脸恐惧:“我也不清楚啊,刘大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铜镜就跟长了腿一样,从证物室中跑了出来,然后杀死了王玉柱。弄来弄去,还是铜镜的问题,所以他才传唤我过去录口供。”
我天,又是录口供!一个铜镜连杀两人,也太邪性了。
谁知元初却问了一句:“铜镜还在案发现场吧!”
老骚点点头:“应该是,现在连刘大队都害怕这面铜镜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动,都把铜镜当成了邪器。”
元初道:“这就好办了,咱们招不到杨大拿的阴魂,只能在铜镜上下功夫,我们现在就去王各庄。”
唐鲤赶紧拦住元初,道:“老太太这边怎么交代啊?”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都把咱们当成了大师,咱们也折腾了半天,如果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元初道:“这你不用管了,我去跟老太太谈。”
去王各庄的路上,唐鲤问元初:“你跟老太太怎么谈的?”
元初说道:“这老太太见过市面,所以我实话实说,在家里没招到杨大拿的魂,准备过些日子再过来,反正会给她一个交代就是。”
唐鲤点点头,不过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算铜镜上附着一只无恶不作的厉鬼,但先接触到铜镜的可是王玉柱,他卖给了老骚,老骚才卖给了杨大拿。按理说,先死的人应该是王玉柱才对,不应该是王大拿。还有就是,王大拿被弄死了,铜镜干嘛又反过头去找王玉柱呢,唐鲤偷眼观察坐在副驾驶上的老骚,这家伙天生命格不行,倒霉了半辈子,可偏偏这次毫发无伤,唐鲤倒不是盼着他出事儿,只是这个逻辑问题说不通。
路上唐鲤问老骚道:“马伯伯,你倒腾古董这么多年,碰到过这种事儿吗?”
老骚道:“老物件都有灵气,难免会招惹一些脏东西过来,我的确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根本没这么邪乎。还是那句话,厉鬼再不通人性,也不会胡乱杀人的。杨大拿,王玉柱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些自身的原因。”
这时候老骚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们说,这个铜镜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总共就我们三个人接触过铜镜,现在死了俩,我这心里没底呀。”
元初道:”马伯伯,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
此刻,九九突然说了一句话:“元初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元初道:“什么问题?”
唐鲤与苏禾也扭头看着九九,就听九九煞有介事的说:“我们总往铜镜上想了,难道这就不能是人为的吗?”
第229章 滴血成精
老骚赶紧插嘴:“绝对不是人为的,首先铜镜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其次,警局的检验人员都一口断定,案犯现象根本没有凶手的痕迹。就拿杨大拿来说,她的那天晚上,自己的房门,窗户是反锁的,是杨天宝把门撞开才发现的尸体。如果是凶手左作案,他杀了人,怎么反锁门窗呢”
九九叹息一声:“不是这个意思,马伯伯,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有人利用异能杀人。”
唐鲤心中咯噔一声,这一路走来,她见过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次的铜镜事件,说不定也有幕后黑手。
元初道:“倒是有这个可能性,不过现在下不了定论,还是先看到铜镜再说。”
老骚长出了一口气:”要是人为作案,我就没那么害怕了,不是邪乎玩意就行啊。”
唐鲤笑道:“马伯伯,这人要是折腾起来,比鬼还吓人呐。”
老骚又是浑身一哆嗦,再也不说话了。
到了王各庄村口之后,老骚给刘大队打了电话,这是个大村,但是路不太好走,非常的颠簸,并且越往事发地点走,人越多,最后车都开不起来了。一来二去,苏禾只能把车停在村口,几个人来到一处破败的院子近前,老骚一抬手指着几辆警车,道:“恩,就是这儿了。”
不过这里人更多,简直是人山人海,估计整个村的人都被惊动了,都来看热闹。唐鲤一众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发现院子里拉着隔离线,有的警察在维持秩序,有的穿着白大褂在取证,还有的在拍照,反正忙忙碌碌,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冲老骚走来,老骚赶紧过去握手:“我说刘大队,这铜镜.....”
刘大队不等老骚说完就一摆手:“人多眼杂,咱们进屋说吧。放心,没你的事儿,不然的话,我早派人抓你去了。”
老骚点头称是,干笑起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刘大队看了看唐鲤一行,问老骚道“他们几个是?”
老骚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儿子在城里的同学,给我捎了一点东西,顺道就一起跟来了。”
刘大队拧着眉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办案吗?你还带着你儿子同学来,壮胆是吧?”
这时候屋里有喊:“刘大队。过来一下。”
刘大队指了指老骚,也没说话,转身跑进了屋里。唐鲤给元初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浑水摸鱼,赶紧去看看那面铜镜。老骚带路,唐鲤四人跟着,无比顺利了进入了里屋,等一进去,苏禾的脸色就变了,道:“这屋子里的味道太怪了!”
唐鲤见大家都涌向了里屋,也掀开门帘进去了,发现地面上一大片血迹,不过尸体已经封存在尸袋中,毕竟开膛破肚的冲击力太大。紧急着,刘大队也进来了,他看到唐鲤一行也在屋子里,顿时怒了:“谁叫你们进来,赶紧出去。”
此刻,忽然看到门口一辆越野车吱呀一声,打开了车门,从中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我亲自过阿里,不知道我很忙吗!”
这么一嗓子,周围鸦雀无声。唐鲤心说这人的脾气可真大,把人命案当成芝麻绿豆的小事,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唐鲤仔细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JK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张三,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皮衣,手上带着黑色皮手套,一头披肩发看着就让人厌烦。脸上的表情看不到,因为大白天他还带着大大的墨镜,但是脸上的神色一览无遗。
九九道:“当警察不穿制服,穿皮衣,当这是演电影吗?这么臭屁?”
谁知张三一扭头,看见了唐鲤一行,又看见了元初,摘掉了眼镜,正准备开口,被元初一个眼神制止了,这事儿可新鲜了,连JK都出动了,唐鲤朝着张三翻了一个白眼,张三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个,唐鲤挽住了元初的胳膊,那意思明显是在挑衅,因为元初的职位在JK是远在张三之上的。
刘大队小跑着来到张三近前,恭敬的说:“领导你来了,我们正等着你呢。”
张三识时务,没有拆穿唐鲤一行的身份,只听他鼻子哼了一声,刷一下从大衣口袋里拔了一只短小的手枪出来,打开了保险,说:“屋里是吧?速战速决!”说着,直奔屋子走去。
不光刘大队傻了,唐鲤也傻了,这是要跟谁拼命啊,屋里也没有凶手啊。
刘大队的额头上已经出汗,赶紧过去阻拦:“领导,您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我们把您请来,不是对付凶手的,而是一面铜镜。”
张三冷冷道:“我找的就是铜镜,跟你们说不清楚,把铜镜拿给我就是。”
刘大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果断跑进了屋了,双手托着铜镜就出来了。
张三接过铜镜摔在地上,随手举起枪砰砰砰就是三枪,吓的院子外面的村民大声尖叫,有人还喊杀人啦,救命啊。
张三眉头一簇,举枪往天上打了一发,场面又鸦雀无声了。有胆子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张三是脑残了吧,他用枪打铜镜干嘛,还用枪炮震慑老百姓,JK都这么办事儿吗?
元初道:”枪有问题,你看那铜镜。”
唐鲤低头一看,铜镜外面的物证袋子已经被打烂了,铜镜也被打出了三个窟窿,里外翻翻着,不过有一团黑气无形中出现了,好像是从铜镜里钻出来的一样,张牙舞爪,时刻变换着形态。
唐鲤知道这是附着在铜镜上的脏东西,但她没想到的是,几颗子弹就能把脏东西给打出来。
刘大队也发现了铜镜的状况,吓的倒退两步,惊骇道:“这这这......”
张三冷哼道:“宵小鼠辈,如果再不现形,我叫你魂飞魄散。”
张三这话是对着铜镜说的,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那面铜镜上有问题。
不过一向办事谨慎的JK在这件事上也太狂妄了一些,难道不明白这些事情是不能见光的吗?惹来了恐慌怎么办?唐鲤当初误打误撞进了JK,但对JK她是没什么好感,甚至从内心来说还有一种抵触情绪。
此刻,张三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瓜手雷,唐鲤大叫:“你疯了吗?这里这么多村民!”
唐鲤话音未落,张三已经拉掉了保险,把手雷丢在了地上。
唐鲤大吼一声:“快!全部卧倒!”
院子里的警察,院子外面的村民,全都趴在了地上。可是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噗嗤了一声,唐鲤一抬头,香瓜手雷炸裂了,从中喷出了一团红色烟雾,唐鲤提鼻子一闻,竟然是朱砂。并且朱砂里还掺杂一些别的东西。
唐鲤骂了一句:“我擦!真会装蒜!”
经过枪炮的洗礼,朱砂和五谷的攻击,这铜镜变成了一块废铁,上面黑一道红一道,非常狼狈。不过原先那团张牙舞爪的黑气却不见了,好像真被打散了一样。
张三捡起了铜镜,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玩意儿成了气候,成了精了。”
要说动物成精,花草成精,这都有情可原,毕竟是活物,可以吸收天地精华,但铜镜可是死东西啊,在没成为铜镜之前,就是一块铜矿,这东西怎么能成了气候呢?
只听张三回头对刘大队说道:”叫村民们都散了吧!他们几个留下帮忙“
说着张三指了指唐鲤、元初几人。刘大队虽说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安排手下将村民们遣散了。
等到村民们以及警察全部散了之后,张三才走过来,对元初道:”元博士,你怎么也来了?你不会现在也跟这小丫头胡闹?“
唐鲤喝道:”喂!我说张三,什么叫我胡闹!“
张三轻笑道:”得,看在元博士的面子上,先不跟你计较!“
老骚站在一旁莫名其妙道:”你们认识?“
唐鲤与张三异口同声道:”不熟!“
老骚尴尬的看着两人,苏禾打圆场道:”认识,认识,都是朋友!“
唐鲤正准备反驳,却被元初岔开了话题:“张警官,你听说过憋宝人吗?”
张三想了想,说道:”憋宝人我到是听说过一些,这类奇人满世界寻摸成了精的宝贝,在民间有关于憋宝人的传说数不胜数。总之一句话,上了年头的东西,不管是真金白银,还是玉器玛瑙,都可能出现智慧,成了精灵,有的还会显化成人类形态。在他们的世界里,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
唐鲤问道:“听不懂!”
元初看了一眼唐鲤,说道:“意思就是成了气候的金银能显化小孩子的形态,玉器是漂亮的娇娘,珍珠是邻家小妹妹,这个奇器并不是奇怪的东西,而是五花八门的意思。”
九九突然拍手说道:“这个我知道,在清朝的时候,有一个卖油条的老汉,他的手艺祖传了一百多年,用的是同一双筷子。就是翻滚油条的竹筷子,时间长了,这对筷子成了精,大半夜显化出两个丑陋的男子,偷隔壁的人家的苹果。后来有一个憋宝人路过此地,发现这一带有宝,夜里用两颗苹果把竹筷子吸引过来,然后念诵了一段咒语,收了去。当这对竹筷子寿终正寝之后,轮回投胎,来到了某个时空,变成人类,长大之后弄了一个组合,叫筷子兄弟,由于喜欢吃苹果,就创作了一首歌,叫做小苹果。”
苏禾满头黑线道:“九九,你这说的,也太不靠谱了。”
元初道:“竹筷子的事情是真的,清朝那会儿传的沸沸扬扬。”
张三说道:“管它怎么成精的,现在没必要思考它是怎么来的,而是要想一想怎么干掉它。”
唐鲤一阵咧嘴,这家伙看谁都想干掉,不过他说的也对,连着害了两条人命,必须判处死刑。想到这里,唐鲤直接祭出了一道降妖符,可就在唐鲤准备下手的时候,口袋里的饕餮黑玉又滚烫起来,并且疯狂跳动。
唐鲤惊道:“这铜镜没那么简单,有尸气。”
苏禾看着唐鲤道:“怎么了,你怎么,一脸便秘状!”
张三也惊道:“你说这玩意里有尸气!”
唐鲤点点头:“肯定以及一定。”
张三撇撇嘴道:“你这么肯定?”
唐鲤无奈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能打包票。”
张三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女士手机,拨通另一个电话,问道:“这铜镜是王玉柱在哪儿捡的?”
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张三脸色剧变:”什么?鹞子山?”
貌似得到了确定,张三心事重重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我全明白了,这铜镜之所以成精,是沾染了一种僵尸的鲜血,又叫滴血成精。”
“什么?滴血成精!”唐鲤完全没听过这个词语。
可猫叔却惊呼道:“滴血成精”
元初冷冷道:“是飞僵。”
张三道:“没想到飞僵的一滴血竟然能叫铜镜成精。”
此时,张三对唐鲤道:“几个月前JK就在鹞子山追到了一只飞僵,飞僵太难对付,喷洒出的血非常厉害,JK也损失了两员大将,但最后还是成功的将其击杀了。而这面铜镜就是在鹞子山捡到的,又具备尸气,很可能是沾染了飞僵的血。”
经张三过这么一说,唐鲤才彻底恍然大悟,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弯弯绕,不过弄清了原委,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元初突然道“目前被JK追踪到的飞僵总共有几只?”
张三但叹息一声,伸处了一个手掌,五只。这个数量吓了唐鲤一哆嗦,一滴血都这么难缠了,五只飞僵还不翻了天?
“JK目前干掉几只?”唐鲤问道。
张三道:“在南方干掉了三只,另外两只被追杀到了北方,田鸡带着一支分队一路追踪,可能又杀死了一只,不过也说不定。”
“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面铜镜先处理了。”元初道。
张三冷酷的说:“我再给它几枪,早晚能打死。”
可铜镜上有尸气,唐鲤现在最稀罕这东西,因为有了尸气,就能叫饕餮黑玉炸裂,从而得知其中的秘密。
所以唐鲤突然改变了语气,对张三细声细语道:“张警官,你们JK太忙了,我看这面铜镜就交给我算了。我保证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
张三捋了捋头发,冷哼道:“哟,跟我说话怎么就客气起来了,对了,听说你是我们元博士的女朋友,也算是半个家属了,不过,你可守好我们元博士,外面追元博士的小姑娘可不少,比你漂亮又温柔!”
唐鲤忍了忍,依旧笑脸相迎道:“张警官说的是,我跟元博士情比金坚不劳您费心。”
就在张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条微信,可是看到内容后,张三的脸色就变了。
“元博士,这铜镜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张三撂下一句话,急色匆匆的上了越野车。发动机轰鸣起来,就跟野兽一样后轱辘碾起了大片泥沙,铺天盖地宣扬而起。最后一骑绝尘,不见了踪迹。
一直没言语过的老骚蹦出一句话:“这是碰上比铜镜还大的事了......”
第230章 武王的刀鞘
老骚一直充当着木头人,不哭不笑不说话,只在张三走后才放了声。不过他的话叫唐鲤心中一惊,张三的实力不低,当年围剿伊萨的时候,唐鲤可是亲眼所见,可是张三却在刚才看到微信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真如老骚所说,又遇到棘手的邪乎事儿?可定州这种小县城,跟豆腐块儿一样,能出多大的事儿呢!
元初此时干咳了一声,道:“JK在在全国各地都有据点,每天都会处理邪乎事儿的,我们先处理了这铜镜。”
此时,唐鲤赶紧把口袋里的饕餮黑玉拿了出来,由于离着铜镜远了,温度降低了不少,但是一想到铜镜里的尸气,唐鲤就来了精神,真是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这可是飞僵的尸气啊,威力肯定比一般尸气要强十倍乃至百倍,没准儿一下就能炸开黑玉,并且铜镜里的尸气枯竭了,那里面酝生出的邪灵,就会不攻自破。
这么寻思着,1唐鲤将铜镜挨着黑玉放下,蹲着身子仔细观察。
元初和苏禾都明白唐鲤的用意,这邪灵之所以活蹦乱跳的,就是靠飞僵的鲜血,而鲜血能散发出无穷的尸气,如果尸气没了,那邪灵的精气神也就没了。
可老骚不明所以,还傻乎乎的问:“这是相面的呢还是干啥呢。这块裂了口子的黑玉又是什么东西能打鬼?”
唐鲤看了一眼老骚,说道:“嘘,马伯伯。”
老骚被唬住了,拎了拎裤腿也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黑玉和铜镜。
这时候原本安静不动的铜镜忽然颤抖起来,嗡的一下,又冒出了一片黑光,这黑光活了一般剧烈挣扎几下,慢慢的凝聚出了一张恐怖的脸。
啊的一声,一个声音爆发出来,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老骚妈呀一声就坐在地上。苏禾立即上前扶住老骚。
忽然又是一声惨叫,铜镜里的脸已经四分五裂,然后嘭的一声,化作了无形,原来是尸气枯竭了,邪灵也就此灭亡。
反观那面铜镜早已破烂不堪,就跟废铁没什么两样。弥留在空气中的尸气,全都钻进了黑玉之内,但是黑玉依旧不动不摇的躺在哪里,貌似有些功亏一篑了。这叫唐鲤无比的失落,看来尸气还是少,要是再来一面铜镜就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躺在地上的黑玉突然啪一声四分五裂,从中弹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碧绿色珠子。
唐鲤心脏都停止了,奶奶的,终于出来了吗?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容别人反应,唐鲤一把讲碧绿珠子抓在了手里,入手之后竟然无比温热,可下一个感觉就是,这颗珠子不是圆形的,也可以说圆的不规律,表面坑坑洼洼,很是粗糙。但下一秒,唐鲤就目瞪口呆了,因为原本碧绿的颜色,竟然一瞬间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就跟羊脂白玉似的,表面散发出一片白莹莹的光彩。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怎么跟变色龙一样,随便改变颜色,不过从整体来看,这可珠子更像一颗剥了皮的龙眼,叫人垂涎欲滴的,恨不得咬上一口,看了一会,唐鲤心里更憋屈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珠子里的猫腻。唐鲤又失落了,原本以为饕餮黑玉里,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谁承想就一颗会变色的珠子。唐鲤期待了这么久,只能以一个苦笑来表达内心情感了。
这时候老骚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看到那颗珠子之后,惊讶道:“这玩意儿看着挺眼熟啊。”
说着,他拿到手里,自己的观察。他观察的角度很专业,并且还拿在鼻子下面闻。突然,老骚就跟诈尸一样,叫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宝贝!”
唐鲤精神一震,直接道:“马伯伯,你说这珠子是什么?”
老骚呼吸已经急促了,指着地面上几片黑玉碎块,说:“这...这东西是从满是口子的黑玉里拿出来的?”
唐鲤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就盼着他快点说。老骚心里有底了似的,很郑重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块骨头。”
骨头?我擦,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什么骨头能变换颜色,并且还是温热的。最主要的是,一块骨头干嘛封在黑玉中,吸纳了这么多尸气才跳出来。
九九也非常惊讶:“马伯伯,骨头我们见的多了,可是从没见过这样的。”
老骚惊叹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骨头啊,这是一块高僧的骨头,俗称舍利子!”
舍利子?
这个真的叫唐鲤骇然了,唐鲤又不是土鳖,当然知道什么是舍利子。只有得道的高僧死后,才能出现这种东西呀,舍利子中蕴含的是高僧一生中最为精纯的佛法和佛性,据说常人佩戴舍利子,不但能辟邪,还能被佛法洗涤身心。
这时候老骚又道“外面的那层黑色物质,可能不是玉石。因为舍利子问世的时候,通常带着高温,因为是高僧火化之后才能出现这东西,温度高的吓人,如果把高温的东西放入水中,一般情况下就会降温,然而舍利子不同,我记得铺子里有一本古书上记载,舍利子入水则封,遇阴则化。我想这些黑色物质,就是舍利子入水之后,自行分泌出的一层壳。”
入水则封,入阴则化。这意思就是,进入水里就会分泌一层保护壳,但是遇到阴性物质,就会重见天日。那尸体属阴,尸气就跟别说了。唐鲤终于知道,为什么吸纳尸气会裂口子了,感情尸气会中和,溶解外面的这层壳。一切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唐鲤心里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或许连他爸都不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被唐鲤给弄明白了。
不过壳外面的饕餮二字是谁刻上去的?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唐鲤心里就像开了两扇门一样,痛快的不行。
九九接过舍利子,眉头蹙了起来,说:“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舍利子,但是也没这么神奇啊,你看表面还冒着光,到了晚上就跟小灯泡差不多呢”
九九说着又将舍利子递给了元初,元初看了看,肯定道:“这个东西真不是舍利子,但比舍利子珍贵一百倍。”
唐鲤一下就愣了,元初这么肯定,这玩意不是舍利子,那究竟是什么呢?唐鲤拿着这个不是舍利子的东西,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在回老骚的古董店之前,元初叫老骚直奔刘屯,因为事情解决了,但还没告诉那个老太太呢。
唐鲤问元初,铜镜成精的事儿怎么开口啊,老太太能信这个,元初说他自有办法,后来到了杨大拿的家里,元初一个人进去的,大约半个小时才出来,杨天宝那个犊子,原先看谁都是仇人,可现在却笑脸相送。后面还跟着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叫元初再坐会儿。
等元初上了车,唐鲤挑起了大拇指,说:“元博士,有你的啊,你又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元初笑道:“先回古董店再说。我费这么大周折,就是打消这家人的仇恨,省的总是找马伯伯去闹。”
老骚感激的不行:“太感谢你们了!”
此时,老骚就跟去了一块心病似的,等进了古董店,扑脸的热气,几个人将厚重的衣服脱去,喝了杯热水,感觉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老骚进里屋把喜讯跟他老婆说了,她老婆高兴的掉了眼泪,说闹出了人命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总跟咱们过不去,这日子可就没发过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好了,唐鲤问元初道:“你现在总能说了吧,到底怎么摆平的杨大拿一家子。”
元初喝了一口羊杂汤,轻笑道:“杨大拿死的这么邪乎,他们一家子肯定受不了,就想弄明白事实,人不能白死,得有个交代不是,所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老骚身上。可我呢,直接了当的跟他们说,那铜镜是有问题,但是你们家房子的结构不好,两者都直接或者间接的害死了杨大拿。可一个人死了,活着的人也得继续活啊,总不能都跟着死一回吧。所以,我给你们支个招,把房子的格局改一下,就能趋吉避凶,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唐鲤愣了一下:“这就完啦?”
元初点头:“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还要给他们磕头赔罪吗?”
唐鲤苦笑:“你这套说辞放在一般人身上还行,就杨家那几个人恐怕不好使吧,那都是滚刀肉啊。”
元初放下筷子,说:“你说的不错,杨大拿的几个孩子真不是省油的灯,还多亏了那个老太太。当初杨大拿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做生意,家里的事儿都是老太太做主,很有威信。现在又对我说的很信服,所以她拿起了架势,谁也不敢说别的了。反正人都死了,你还能怎么办?。”
饭吃到一半,老骚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了,小唐,下午的时候我看你手里的那把刀,很眼熟啊!”
唐鲤笑道:“怎么可能呢,这可我家祖传的宝贝。”
谁知老骚急了:“小唐,你听我说,我真的见过这把刀,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说完,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柜台,在里面翻腾了半天,还栽了一个跟头,
老骚到了里屋翻腾了半天,最后翻腾出了一张报纸,看了两眼之后,一巴掌拍在柜台上:”看,你们看,这不就是嘛。”唐鲤看过去,发现报纸有年头了,通体泛着黄,看版次竟是一九九五年的,在头条位置上,放着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
唐鲤一开始以为,轮回上了报纸,被老骚给看到了,谁承想,这照片里竟是两件文物,其中一把是残刀,但破损的很严重,看着很有文物价值。其二是一把更为残破的刀鞘,鞘上浮雕着古老的花纹和狰狞的凶兽,看到这里,唐鲤心下一惊,连忙祭出了轮回,貌似这照片里的刀鞘除了破败写竟然和轮回的刀鞘一般不二。
这是怎么回事?唐鲤知道上古凶刃轮回是血煞脊骨的一部分所化,煞气很重,还会反噬主人,古往今来,除了太爷爷唐天翎没有被轮回吞噬,其余轮回的主人无一幸免。只是唐鲤见到轮回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刀鞘,而现在轮回的刀鞘上的纹路,很明显是后人铸造的,上面有东周最著名的丘虎浮雕和古楞纹,但剑柄吞口位置上,那个元字,竟是春秋时期的吴国官方字体。至于那个元字,
唐鲤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轮回的刀鞘是不是用两个朝代的部件重新铸造成的?目的就是克制轮回刀的煞气?这时候苏禾盯着照片上的标题,读了起来:“定州,博物馆,失窃,西周武王配刀,刀鞘不翼而飞,警方介入,悬赏两万元缉拿嫌犯。”
什么?西周武王配刀?唐鲤历史虽然差,但电视剧看过不少,西周应该就有一个武王吧,她记得封神榜里演过武王伐纣,难道轮回曾经认了武王为主,也就是这个武王替轮回制了个刀鞘?
这时候老骚说道:“我看第一眼就感觉熟悉,你瞅瞅这刀鞘,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唐,你这把刀来历不凡啊,弄不好是盗宝贼的杰作。这要是被发现,你这罪过轻不了,这把刀究竟是从哪来的?”
唐鲤急道:“什么啊,这把刀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后来老骚挠了挠头发,道:“也不对呀,普天之下谁有这么高超的技艺,能把好几千年的文物回炉另造呢”
唐鲤想了想,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了,几千年的东西,氧化,损坏的这么严重,经过高温淬炼早就成一堆废铁了,现在谁还能有这种手艺?
元初一直盯着照片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接着他一探手,从唐鲤怀里取走了轮回,盯着刀鞘上下打量着起来。突然他眼睛一亮:“不对,这个字是赝品,仿造的。”
仿造的?
元初道:“我知道这刀鞘是谁做的了。”
唐鲤一惊:“现在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高手?”
元初点头:“这个人JK曾经派人调查过,不过一直没有结果,此人来历不详,但是擅长打造各种兵器,不过他打造的兵器非同寻常,不光能对付人,也能对付妖邪。说白了,就是法器或者巫兵。”
苏禾问道:“元博士,这人是谁啊?”
元初道:“他为人十分很低调,更没人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叫圣邪,是异人九怪之一!”
又是异人九怪,这一路上没干别的了,光跟异人九怪打交道了。不过这些怪人的确有旁人学不来的手艺。
第231章 诡灵教
太爷爷擅长刀术,蟹先生通晓卦术,不语道长擅长符箓,还有陈玄布阵无人能出其右,再者就是这个圣邪了,要说着圣邪的战斗值八成也是高的惊人,因为他手里不定多少神兵利器呢,一旦施展开来,恐怕无人可以抵挡。而蟹先生一早就知道轮回的刀鞘可以用来镇压铁皮棺材,仅仅是一把复制版的刀鞘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打造法器巫兵并不用咒文。其次就是,轮回刀鞘原先就跟锈死了一样,根本拔不出来,还是唐鲤用自身鲜血喷洒上去,才拔出了轮回刀鞘,当时正对付青狐红煞呢,唐鲤也没考虑太多,就认为是滴血认主了。可现在一想,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呢?
元初道:“JK有异人九怪的详细资料记录,圣邪是武痴,最喜欢铸造神兵利器,令他在异人界名声鹊起的就是他曾经仿制了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所铸造的八柄利剑。”
关于越王勾践,唐鲤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有个成语叫卧薪尝胆,说的就是勾践复国的故事,这里就不做太多赘述了。
但是越王勾践铸造了八柄长刀,她就有不知所以了。
元初道:“越王勾践,是武痴中的武痴,他的八柄利剑是有来历的。在拾遗记卷中说,越王勾践以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二名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魂,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剪,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钢,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以应八方之气铸之也,圣邪铸造的八柄利剑,全都是用古代青铜器锻造而成,保留着几千年来的底蕴,当年这些青铜器,杀伐无数,沾满了人血,所以炼制成巫兵和法器后,威力绝伦。而最终,圣邪却将这仿制的八柄利剑全部融化后重铸成一柄刀鞘,这便是轮回的刀鞘。”
唐鲤听的莫名所以:“全部融掉,在铸成一柄刀鞘,圣邪疯了吗?这八柄剑无论得到那一柄少说也能在异人界横着走了。”
元初一指刀鞘口上的元字,说:“传说中圣邪所铸的这柄刀鞘有一个独立的名字,叫做小须弥金丹元。”
唐鲤道:“小须弥金丹元?这么长的名字,又不押韵,不怎么好听啊!”
唐鲤话音刚落,轮回便开始嗡嗡颤抖了起来,刀身在刀鞘里来回摆动,好像随时都能飞出来。这个情况在水伯家里出现过一次,还是因为饕餮黑玉冒出了绿光。可现在饕餮黑玉已经不存在了,还抖个什么劲儿呢?
老骚神经有些敏感了,立马叫道:“什么鬼?这刀自己动了?”
有个屁鬼啊,一帮人在这儿杵着,别说鬼了,就是阎王爷来了,也不能怎么样。轮回越抖越激烈,就在此时,就古董店铺的房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从外面扑进一个人,一头就摔在了地上,还惨痛的叫道:“救,救命。”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老骚直接蹦了起来。
等唐鲤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这个人非常眼熟,一身皮衣长发,竟是张三。他这是怎么了?唐鲤赶紧就跑了过去,等把他反转过来,发现他已经彻底晕了,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嘴角,耳孔,都有血丝渗出,最主要的是,张三的左手竟然血肉模糊,小拇指被不知什么利器,竟然齐根削掉了。现在除了手上的伤势外,唐鲤暂时看不出别的问题,可是张三的样子很不妙,唐鲤甚至发觉他的体温在直线下降,记得今天分别的时候,张三急色匆匆的走了,老骚说会不会遇到了比铜镜还要棘手的邪乎事儿,毕竟JK的人就是吃这碗饭的。可谁能想到,仅分别了数个小时,张三就身受重伤的出现在了这里。这时候元初走了过来,招呼苏禾将张三抬到里屋的床上,古董店里也没有专业的医疗器材,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虽然唐鲤与张三两人从一开始就相互不待见,但好歹曾经也算是在一个部门共事过,一起围剿过伊萨的残余,张三的能量等级少说也在砗磲中阶以上,整个六界能伤到张三的人说实话真的是凤毛菱角,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张三怎么伤成这副德行,而且还只剩下九个手指头了,搁着谁也受不了。别看就断了一根手指头,但是鲜血也流了一大滩,老骚没见过这种场面,出了一脸的冷汗。好在元初是景城医科大的博士,还是JK的高层,虽说条件有限,但还是很快替张三止住了血。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点,天色擦黑了,张三躺在床上,脸色明显比刚进来时要好很多,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元初,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醒,断了一根手指头不至于吧。”唐鲤继续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此刻,正在给张三掩被子的老骚,突然惊叫起来:“妈呀,这只手咋变成这样了。”
唐鲤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撩开了被子,发现张三断了小拇指的左手竟然紫黑一片,摸上去就跟摸到了冰块似的。并且细观察,在紫黑的皮肤表面,似乎还游离着一些黑气,这些黑气就跟小虫子一样,蠕动翻滚,看着非常渗人。
苏禾惊叫道:“不好,发炎,坏死了。”
唐鲤道:“又不是数九三伏,天气干冷干冷的,怎么会发炎的,而且这手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不是发炎,难道中邪了不成?唐鲤正寻思着,忽然发现包扎在左手的绷带,被一层黑血沁透了,几乎眨眼间就开始往外冒。断了一根手指,怎么会冒黑血,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唐鲤赶紧找来一个小盆,将张三的手放进去,雪白的纱布变成了黑色,气味腥臭不说,还有一股淤泥的腐臭味道。
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元初用剪刀迅速剪开了纱布,臭味呼的一下就散发出来,再看断指的地方,非但没有止血,反而汩汩冒着黑血,这些黑血一部分留在了小盆里,还有一部分溅在了床单上。如果这么流下去,用不了多久,张三就会死的。
九九突然说:“看他的手掌。”
张三的手掌因为流失了太多的鲜血,已经干瘪了下去,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就跟鸡爪似的。这特么的确是中邪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张三就会变成皮包骨的木乃伊。
元初正色道:“应该是有人在定州的地界上闹邪,被JK盯上了。”
“是谁?”唐鲤问道。
“据我的推断,应该是诡灵教。”元初沉声说道。
唐鲤问道:“诡灵教?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元初道:“说起来诡灵教是伊萨的一个分支,当年潘神计划彻底被JK粉碎后,伊萨又重新秘密筹谋了一个组织,这便是诡灵教,诡灵教不杀生,他们在人间界以暗中盗取人类三魂为主,虽说人类丢失三魂不会致命,但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这件事起初做的极其隐秘,只不过后来被冥界的夜行者发现,之后便联合了JK,一同调查诡灵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张三就是负责调查诡灵教的JK特派员之一。”
唐鲤急了:“人没了三魂,即便死后去了冥府,魂魄也是不完整的。”
苏禾道:“所以,不完整的,魂魄便无法转世轮回。”
唐鲤道:“诡灵教这一手太阴损了!”
元初道:“我现在给唐院长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派人来接张三回总部。”
唐鲤道:“可是,现在怎么办?你们看他现在的胳膊都成这样了,万一还没等到JK的人,他自己就先挂了,怎么办?”
这时,张三苍白的嘴唇里突然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唐……唐鲤……少咒我…”
好没等唐鲤回过头,张三又晕死了过去,唐鲤这时发现张三的胳膊上爬上了黑气,断指处流淌的黑血更多,眼看着就要装满一小盆。
元初播了几次唐院长电话,都没有打通,随即挂断电话,说道:“算了,就算将张三接回总部,也不见得有更好的办法,想救张三,就必须要找到下邪术的人。”
唐鲤道:“那你说怎么办?”
元初道:“我有一种方法能抑制邪术发作的时间。”
唐鲤道:“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元初道:“指骨术。”
唐鲤道:“这又是什么?”
元初道:”实际就是加速人体血液的病变。”
唐鲤道:“听不懂。”
元初道:“以你的智商听不懂很正常。指骨术其实就是把坏死的血液当做是剧毒,后用解毒的办法,控制血液病变的速度。”
唐鲤道:“怎么控制?”
元初道:“张三此时的血液正在急速病变,就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剧毒已经攻心,就算对着他的断指将毒血吸出来,也不会有效果,当然,谁去沾染这种毒血,谁就活不成。所以我们只能采用另一种方法。”
唐鲤急道:“什么办法?”
元初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很小声的说:“苏禾,你当初在伊萨的时候有没有和林夕……”
苏禾愣道:“和林夕什么?”
唐鲤秒懂,随即对着苏禾耳语了几句,苏禾立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发誓,没有!”
元初叫苏禾赶紧去厕所,接一瓶尿,苏禾起初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照元初说的做了。至于元初是如何利用苏禾的童子尿对张三进行治疗的,就不得而知了,请自行脑补,因为治疗的整个过程元初已经将所有人都打发出了屋外。
半晌,元初才从里屋走出,一张脸全是汗水,唐鲤暗想这是什么神通,快把人累死了吧,九九赶紧倒了一杯水,元初一饮而尽,唐鲤问他情况如何。
元初道:“算是抑制住了,病变的血液,停在了手肘处。不过得赶紧找到下邪术的人,不然支持不了多久的。”
可话音刚落,就听里屋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噗通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下来了。
唐鲤一众赶紧冲进了里屋,发现此时的张三已经醒了,是被疼醒的,抱着一条胳膊在地上打滚儿,哀嚎声无比凄厉,听着浑身发冷,再看那条胳膊,已经全黑了,并且一层黑气爬上了她的左脸,再耽误下去,恐怕半边身子都会完蛋。
九九急道:”妈妈,要不你用那道符吧。”
九九口中说的那道符,便是尸解符。
看到张三如今痛不欲生的样子,唐鲤一跺脚,那就试试吧,但千万别出现意外呀!
元初道:“尸毒入体,其实说的也是血液,这道符说不定还真有用。”
唐鲤点点头,也不能耽误时间了,擎着青山避毒符,口中念诵道:“青山有尸鬼,白云戮毒深,天阙本无路,死者绝一门唔奉冥王赦令,青山避毒,百无禁忌!”
一道符直接拍在了张三脑门上,张三现在睁着眼睛,痛苦叫他更加清醒,同时也叫他明白,必须全力配合,不然下场就是死。这道符刚贴在脑门上,噗嗤一声就炸开了,竟化作了无数黄色的光点,就跟缩小了十倍的萤火虫一样,唐鲤知道这是符箓之力。
符箓等级越高,所显化出来的情景越玄妙,有的符箓可以沟通天地,引一道雷下来。比这些黄色光点可拉风多了。
这些黄色光点,也就是符箓之力,张三印堂钻了进去,他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就跟触电似的。弥漫在半张脸上的黑气一阵动荡,就跟遇到了天敌一样,猛地一僵,停止了蔓延。
看到这一幕,唐鲤心中大喜,难道说真的有用,但下一刻没叫唐鲤蹦起来,因为僵住的黑气,也就是病变的血液,突然开始加速蔓,张三双手捂脸惨叫起来。这道符和元初施展的术法,就跟拦截洪水的堤坝似的,只能阻挡一时,并且会积蓄洪水的力量,当力量达到一个临界点,会顷刻间冲垮堤坝。唐鲤没想到张三身中的毒法会这么霸道,非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火上浇油了。眼看着张三整张脸都弥漫上了黑气,恐怕过不了多久,他这张脸就会变成皮包骨,整个人可就彻底完蛋了。情急之下,唐鲤忘却了所有,找了一把小刀割破了手掌,唐鲤的血液汩汩的滴在了张三的脸上。
元初喝道:“唐鲤!你这是这是干嘛呢?不要命了吗?”
唐鲤道:“尸鬼先扎里说,要把青山避毒符彻底施展开来,就得需要自身精血,并且还是大量的。”
既然这道符只能阻挡蔓延,那就说明有效果,现在唐鲤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效果增加十倍,唐鲤的鲜血越流越多,脑袋开始眩晕,心下暗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被他损了那么多次,我还拿自己的精血救!”
不多时,张三整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刺眼的红色掩盖了黑色,张三又触电般颤抖起来,不过这次并没有惨叫。而是浑身上下迸发出一团团黄色光点,唐鲤知道这是符箓之力弥漫在了全身,这道符并没有因此被消灭,反而在唐鲤的精血加持下,变得越发强大。
第232章 血棺
最后唐鲤的双眼开始模糊了,两条腿就跟打摆子似的,不断颤抖,就在要摔倒的当口,九九从背后扶住了唐鲤。并且既心疼又愤怒的说:“为了这样一个人,值得吗?”
说实话,唐鲤也没有多想,她只是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平白无故的死去,起码在有办法救治的情况下不能死。也不知过了多久,唐鲤就快撑不住的时候,张三突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用虚弱的口气说:“卧槽!还以为自己挂了!”
只见张三原本密布黑气的脸回归了本来颜色,那层黑气节节败退,竟然重新到了手肘位置。
此刻的唐鲤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老骚老婆赶紧端上来一碗红糖水,唐鲤喝下没多久,就晕乎乎倒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喝下的那晚红糖水起了作用,唐鲤的周身火热火热的,并且也有力气了,就见后院的门打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正是苏禾和张三。
苏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或许他长这么大都没伺候过给别人洗澡,而张三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应该是老骚的,显得松松垮垮,不过脸色好了不少,起码有血色了。那只左手被缠着绷带,流出来的依旧是黑血,但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看到唐鲤醒来,苏禾惊喜起来,刚要说话,岂料张三走到床头,眼睛看着天花板说了声谢谢。
唐鲤故意大声道:“张教官,你说什么?”
张三翻了个白眼又说句:“谢谢。”
唐鲤侧着头道:“什么?没听见?麻烦张教官大点声!”
张三气急败坏的大声道:“我说谢谢你!”
“哎呦我的亲娘哎,我说张教官,这声谢谢怎么这么舒坦呢!”唐鲤故意道:“你别忘了,从今往后你可欠着我一条命呢!”
“少得寸进尺啊。”张三说了声,扭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见张三吃瘪,唐鲤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刚想在怼两句,就被元初打断了:“张警官,你应该是碰到伊萨的新生势力诡灵教吧?能不能具体说说。”
张三闻言眼中瞬间窜起了两团火苗,那种嚣张,蛮横,外加愤怒的情绪又涌现出来了。
张三恨恨道:“我的确是遇到诡灵教的人了,JK早就应该惩治他们,不然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唐鲤问道:“诡灵教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张三眼中怒火更盛,几乎快到了吃人的地步:“这帮混蛋,原先只对死孩子下手,可现在,光天化日的,竟然对活着的小孩也下手。他们勾去小孩魂魄,炼制小鬼,把好端端的孩子折腾死,弄得不能投胎,不能轮回!”
“什么?又是对孩子下手!”唐鲤震惊道:“伊萨真是变着法子祸害我们祖国的花朵啊!”
张三道:“这次JK查到,这个诡灵教的确是伊萨的又一分支,已经连续作案很多次了,遍布北部很多城市和乡镇,诡灵教就跟突然疯了一样,弄了很多小孩子的魂魄,谁都不知道他们要干嘛,说实话,这次JK北部特区百分之九十的警员都参加到了追杀飞僵的行动中,我是留下追查诡灵教的成员之一。可就在今天白天,我接到了刘菲菲的电话,说锁定了一个诡灵教教徒的行踪,叫我马上过去进行抓捕。可是这个教徒太狡猾,也太凶狠,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其实我们是投鼠忌器,怕伤害了老百姓。一来二去就被钻了空子,刘菲菲受了重伤,而我中途逃脱,却被斩断了一指,在跑路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只手疼的钻心,就知道对方一定拿我的手指做了文章。”
“张警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就是治你的手,唐鲤的一道青山避毒符顶不了多久的。”元初道。
张三道:“我还死不了,只是刘菲菲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活着。”
然而话音刚落,客厅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还活着。”
张三惊道:“是刘菲菲!”
刘菲菲,这个名字唐鲤很熟悉,当初在千机湖,这个JK一等一的女剑客与张三联袂搭档剿灭了伊萨在景城的最后残余。然而等唐鲤一众赶到客厅,定睛一看,发现桌子上摆着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鲜血顺着桌子往下流,整张脸面目全非,肿大不堪。但最主要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头颅而已,桌子下面也没有身子,一个头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老骚老婆看到这个场面立即“啊”的一声尖声大叫起来,老骚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元初看看老骚与老骚老婆,眼中一阵金光闪过:“好了,你们进屋休息吧。”两人木然的点点头,互相搀扶着进了里屋。
此刻,刘菲菲那张恐怖的面孔上,又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还活着。”
“你连身子都没有了,还活个毛线啊!”唐鲤转身发现店铺的大门开着,难不成这个脑袋自己飞进来的?
张三喝道:“菲菲!你怎么?”
话音刚落,张三就要跑过去,却被元初一把拦住:“别去,刘菲菲已经死了,这不是她,她的人头是被人做了法。”
刘菲菲的可是JK第一剑客,能杀死刘菲菲的人能量等级肯定不低,难不成那人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了,看着刘菲菲的脑袋成了被利用的工具,唐鲤心中有些不忍,左手华光乍现,瞬间祭出轮回,势大力沉的一刀便劈了过去。
张三喝道:“唐鲤!你干什么!疯了吗?她是刘菲菲!”
唐鲤也喝道:“混蛋!她不是刘菲菲!先杀了她,在想办法给刘菲菲报仇!”
只听桌案上的那颗头颅突然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像皮球一样,猛的从桌面上弹入半空:“来啊!来杀我啊!反正那个美女已经死了!”
唐鲤顿了顿心声,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她双眼变得赤红,一头白发无风自舞,咔嚓一声,唐鲤飞身一刀就把桌子劈成了两半,弹入半空的人头,突然冲唐鲤喷了一口鲜血,还没落在唐鲤身上,她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妈妈!小心!那血有毒!”九九焦急的喊道。
“知道了!”唐鲤闻言果断的倒退了几步,祭出几张破煞符丢了过去,耳轮中轰轰两声,符箓之力跟毒血相撞,爆发出巨大的动静。一股气浪满天翻飞,将人头给掀出好几米,唐鲤运足了一口气,单手提刀,蹦起来,对着刘菲菲的人头就是一阵猛砍。噗嗤一声,血光飞迸,在削铁如泥的刀锋下,人头一分为二,啪嗒落在了地上。虽然这个脑袋已经不是活人了,但说到底也是一团肉啊,现在血肉模糊的落在地上,看着非常恶心。
身后传来张三崩溃一般的哭喊。或许这是他生死与共的战友,却被唐鲤砍成了一滩烂泥。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她不出手,后果会不堪设想。
此刻,只见一团黑气忽然从破碎的脑袋里飞出来,黑气在空中相互缠绕,然后落在了门口位置,竟是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这小孩一张脸碧绿,眼睛大的出奇,貌似连眼皮都没有,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唐鲤,并且双手上,各窝着一把柳叶匕首。唐鲤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情是这个小鬼附着在刘菲菲的脑袋里,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只听张三大吼:“这是诡灵教教徒养的小鬼,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我要给刘菲菲报仇。”
唐鲤早就知道诡灵教的混蛋在附近,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人家擅长养鬼害人,不定还有多少后背力量呢。只能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唐鲤正在犯愁,就见九九周身突然泛起阵阵红光:“妈妈,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刮起了一阵热风,桌椅板凳全被刮翻,门窗更是啪啪作响,整个古董店如坠入火焰山一般,热气腾腾,再看九九,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穿红衣铠甲的少女——红衣战魁!
“九九,给老娘干翻他!”唐鲤喝道。
九九应了一声,一脚踏出,咔嚓,脚下的地砖崩碎,然后染上了一层火红的莲花,不愧是赤地千里的旱魃,九九此时自身充满了血煞之气,一般的厉鬼根本不是对手。从事,绿脸小鬼双刀绞来,由于身高的缘故,只攻击到了九九的大腿位置。再看九九不退反进,好像没看到那两把刀一样。
唐鲤心里咯噔一声,九九秀逗了不成,看到刀子怎么也不知道躲开?然而下一瞬,唐鲤知道自己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因为两把刀刚接触到九九的身体,就被一团红火的热气弹开,汹涌磅礴,无比强劲。没等绿脸小鬼反应过来,九九宽大的袖袍一动,从里面探出了一只燃烧着火球的手。这只以迅雷之势拍在了绿脸小鬼的头顶。一股血煞之气瞬间将小鬼笼罩,眼瞅着绿脸小鬼的体表,生出了一团烧焦的黑气,眨眼的时间,绿脸小鬼已经成了一对焦炭。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苏禾与张三一时愣住了。或许他们没想到九九的战斗力会这么猛。
可张三非但没有感谢九九,反而怒气冲冲的叫道:“这是X型生物!唐鲤,你竟然把X型生物训练成你的打手!”
唐鲤满头黑线:“打你妹的手啊!什么X型生物,她是我女儿,唐九夏!有其母必有其女!懂吗你?”
话音刚落,唐鲤就急色匆匆就冲出了古董店,因为罪魁祸首还没解决呢,现在不能松懈。
但是唐鲤刚一出门,就听见了小孩子咯咯的笑声。
唐鲤一抬头,发现前方的空地上,多出了一口棺材。这口棺材很大,也很厚重,表面刷着朱漆,棺材脸上烫金的福字非常显眼。唐鲤心里一惊,这东西肯定是诡灵教的教徒整出来的,但是这么重的一口棺材他是怎么抬过来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这时候,那小孩子的笑声又出现了,似乎就困在棺材当中,貌似在里面还玩上了游戏,非常开心的样子。
这一幕叫唐鲤搞不清状况了,这小孩子肯定也是小鬼,可为什么被关在棺材当中呢?
九九想着再次出手,却被元初制止了:“你不用过去。”
九九闻言点点头,接着褪去一身红衣铠甲,站到了元初的身后,她似乎很听元初的话。
唐鲤祭出一套小七关符,围绕着棺材摆好,当符箓之力炸起,一道道光柱升入半空,光柱中游弋着金黄色的符文,看着固若金汤。不管这个棺材有多凶,被小七关符围拢起来,只要小鬼出动,比会受到阻挡。
这时候张三突然大叫起来:“你们离那棺材远点儿,不能动,决不能动。这是血棺吞婴术,如果将其烧掉或毁掉,方圆十里之内的人,将会煞气缠身,死于非命!”
张三这一嗓子,在黑夜中甚为恐怖,这口棺材貌似跟邪术扯上了关系,唐鲤道:“血棺吞婴术?是什么?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
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只见张三不断的冲四周张望,他是在寻找凶手。
“你说那凶手也够怂的,小鬼都被我灭了,现在放一口棺材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呢!”唐鲤说道。
这时候棺材里又传来小孩子的笑声,非常欢快的样子。
苏禾道:“张警官,这棺材里,究竟是什么?”
张三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今天白天的时候,我跟刘菲菲去追捕诡灵教的教徒,就是因为这个血棺吞婴术叫对方钻了空子。一开始我们不懂这术法的情况,果断打碎了棺材,然后阴煞之气就迸发出来了,我和刘菲菲首当其冲,纷纷被煞气缠绕,命在旦夕,我拼死逃了出来,而刘菲菲却......”
张三的声音开始嘶哑:“当时战斗的地点,在背面的郊区,没什么人家,所以煞气弥漫到了方圆十里的范围,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是我最庆幸的事情。”
原来张三在这个东西上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张三看着大红棺材,眼中泛出了泪花,颤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菲菲的尸体就在这口棺材里,正在被一帮小鬼啃噬!”
什么?刘菲菲的尸体在棺材中?
第233章 反噬
苏禾似乎懂了什么,说道“人死后,肉身被厉鬼,啃噬,将不得轮回,并且产生强大怨念。诡灵教教徒,可能就是,利用这些怨念,来作法。”
唐鲤看向苏禾,竖起大拇指道:“难得看你这么聪明!”
“我本来,就不笨,我是,驱魔师。”苏禾说完看了一眼九九,道:“对吧,九九。”
九九连忙点头道:“对,苏禾叔叔不笨,就是有时候有点傻。”
苏禾:“......”
元初突然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控制这口棺材往外溢出的煞气!”
张三叹了口气道:“谁有这么大本事控制这么多煞气呢别忘了,这些煞气可以绵延方圆十里,整个定州才多大,况且这还是市中心,一旦控制不住,那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谁知九九听完张三的话以后,两眼放光,连忙说道:“我可以抑制煞气。”
唐鲤点点头,心里有底了,顿时冲四周吼道:“诡灵教的疯子们,你们给老娘听好了,如果再不出来受死,我们就把这口棺材大卸八块,看见我边上的这位了吗?你们可别小看了她,这点煞气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此时已经快十点了,大晚上一个人都没有,虽然初春了,可是北风依旧如刀。唐鲤说完这话之后,更是无人搭理,显得四周更加静谧了。
张三瞪圆了眼睛:“唐鲤,你疯了吗?”
唐鲤没搭理张三,提起轮回,对着棺材脸子就是一刀,只见棺材竟然像块豆腐似的,噗嗤一声就削掉了一个角,唐鲤这时才豁然发现,这棺材板子并不是纯实木的,而是一层薄薄的三合板,四周扣起来,就跟一个纸壳子似的。唐鲤心说一个人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扛着一口棺材满世界转悠呢。感情这口棺材根本没什么重量。
唐鲤正暗骂对方狡猾的同时,被削掉一个角的棺材剧烈颤抖起来,从中刮出了一股暴风,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四野,可没等眨眼,一股黑色的煞气,就跟决堤的洪水般冲击而出。棺材内嗡嗡作响,一道道光柱拔地而起。
轰!棺材爆炸了,三合板的碎片漫天飘零,蘑菇云一般的黑色煞气冲天而起。原本漆黑的天空更加漆黑,有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同时,这些煞气中出现了三条矮小的身影,他们都是啃噬刘菲菲血肉的小鬼。这些小鬼依旧在笑,不过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似乎它们随时都会扑过来咬自己一口。
当漫天的煞气开始扩散后,空中乌云密布起来,飓风旋转,飞沙走石。唐鲤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因为磅礴的阴煞之气已经冲我碾压过来。
“九九,交给你了。”唐鲤喝道。
唐鲤赶忙后退,然后再也不看这里的情况,而是死死的盯着四周的动静。因为作法的家伙就在周围,现在血棺吞婴术被激发了,他肯定会有行动。这时九九正处在煞气的风口浪尖里,她看着这些煞气,就像猴子见到香蕉一样,猛地张开嘴巴,疯狂吸纳起来。这些煞气就跟找到另一个宣泄的口子,扩散的趋势被打破,然后一股脑的开始往九九口子钻去。
随着吞入的煞气增多,九九发出一声畅快的嘶叫,浑身都泛起了阵阵红光。
然看从煞气中飞射出三道矮小的身影,正是藏匿在其中的三只小鬼。这三个烦人的小鬼,出来的还真是时候,别看九九能吞掉煞气,但关键时刻也不能被打扰啊。这么想着,唐鲤猛的高高跃起,提起轮回对着一只小鬼,刷的一刀斩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小鬼被斩成了两段,可唐鲤并没有停手又是一连串的刀花翻过,小鬼就被剁成了飞灰,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战斗,吓得另外两只小鬼尖啸起来,竟然转身就跑。纵然是小鬼,也是有点小聪明的,它们见打不过唐鲤,自然就想到了逃。可紧接着,就听到不远处的一处民房中,传来了一声低沉苍凉的号角声,逃跑的两只小鬼闻听这个动静,浑身一阵哆嗦,就跟触了电一样。原本逃跑的态势,转瞬间改变了,回过头对着唐鲤扑杀而来。
“我擦,那个民房里有古怪,他这是遥控着小鬼跟我们战斗呢!”唐鲤喝道。
找到人就好办了,唐鲤提起轮回就要冲出去,可眼前的两只小鬼,它们的样子非常恐怖,一个满脸都是刀口,双目雪白,另一个没了下巴,嘴里黑洞洞一片,舌头都是半截的。他们生前应该都是活泼可爱的小孩子,都是每家每户的宝贝。可现在,他们已经被恶人炼制成了祸害,就不能有半分的心思手软,唐鲤浑身的血光迸射,擎着轮回开始迎战。
元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民房,回身对苏禾道:“苏禾,你先替唐鲤与九九补充灵力!”
这时的苏禾正在咏唱着治愈系的魔法,看着元初只能点头,张三追了出去道:“元博士,我跟你一起,替刘菲菲报仇!”
元初道:“张警官,你伤还没好,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正与两个小鬼厮杀中的唐鲤听见元初这么说,突然笑道:“张教官,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呆着吧!”
张三满头黑线的退了回去,没想到自己身为JK的一级教官,也会有今天这么窝囊的一天。
元初迅速来到民房门口,房顶赫然就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影就跟猴子一样,麻利的跳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牛角,吹出了一连串古怪的音符,见元初瞳眸已渐渐变为金色,那人先是一惊,眼中生出了恐惧的神色,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就朝着元初砸了过来。就听轰的一声,涨起了大片的白色粉尘,接着从石灰粉里竟然伸出了两只黑色的大手,死死拽住了元初的小腿。
元初冷冷道:“找死!”话音刚落,元初直接拍出了右掌,元初的这一掌,在黑夜中显得那样刺眼,万军雷霆倾斜而出,掌心血肉模糊的人脸凄厉的发出惨叫,猛地喷出一口血箭,倒退两步栽倒在了地上,可紧接着,他的身上冒出一团团黑气,这些黑气顺着他的五官七窍钻进去。这一下可不得了,这家伙捂着脸惨叫打滚儿,并且自身的皮肤时涨时缩,拉扯间生出很多口子,大片鲜血迸发出来,不多时,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元初道:“你用自身精血喂养小鬼,现在御鬼失败,只能遭到反噬!”
这时候唐鲤已经结果了那两个小鬼,九九也把棺材里的煞气全部吸纳干净了,苏禾更是恢复了唐鲤与九九的灵气,棺材板上,停存着一具无头女尸,浑身的皮肉都被啃光了,张三看着棺材里的尸身,低头哽咽。接着张三叹息一声,祭出一道符,将刘菲菲的尸身,还有碎裂一地的三合板木片,烧了个干干净净。
元初拉着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来到了众人身前,对张三说道:“就是他,杀了刘菲菲,这个人我现在交给你!”
张三牙齿咬得咯咯响:“杀!”
元初拦住张三道:“慢着,张警官,他现在已遭厉鬼反噬,死是迟早的事,但是你现在还不能杀他,你的指骨术还没破解。”
只见眼前这家伙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甚至连眼眶都崩开了,他痛不欲生的惨叫,鲜血染红了马路。不过他这么痛苦,还极力的反转过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行,唐鲤我以为他要跑,谁知他的目标竟是那个巨大的牛角。
张三冷不丁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吼:“拦住他,不能叫他拿到牛角,他是想通知其余的诡灵教教徒!”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唐鲤一刀劈在牛角上,牛角顿时四分五裂。
趴在地上的这家伙,绝望的大吼:“我梅老八纵横江湖多年,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你们算计了!”
唐鲤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说道:“废话少说,赶紧交出破解指骨术的方法。”
梅老八一愣,紧接着就狞笑起来,可是身体痛苦,笑着笑着就开始吐血。等缓过劲儿来,他得意的道:“指骨术根本没有破解的办法,这个不男不女的二刈子今天死定了。”
张三冲过来猛的踢了梅老八一脚:“我就算死,也要先给刘菲菲报仇!”
嘭!张三一脚踹在梅老八的脑袋上,梅老八仰面栽倒,一张脸血肉模糊。青山避毒符支撑不了多久,唐鲤心想得赶紧赶紧撬开对方的嘴巴,不然这张三真的没救了,虽然她对张三真没有太多好感,但是,这一刻,唐鲤是真的急了。
这时,只见元初缓缓走到梅老八面前,蹲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光芒,梅老八看着元初,瞳孔一缩,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危机,他开始挣扎着向后倒退。却被苏禾上前死死按住。
元初冷冷道:“说,你们炼制小鬼魂魄到底有什么用处?”
梅老八目光呆滞道:“护法说,这些魂魄都要运用在栖凤山老鬼洞。”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够了,你个废物!”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道暗影袭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刺在梅老八的耕桑咽喉。
噗嗤!暗影没入了皮肉当中,梅老八一口气没上来,躺在地上就死了。细观察,这暗影竟然是一把精致的飞刀。
“谁!”唐鲤扭头看向街面,发现一个人影快速的袭来。这个人身材高大,穿着夜行衣,背后背着一根棍子,最诡异的还是脸上,竟然带着一个生铁铸造的娃娃面具。这个娃娃面具,眉开眼笑的,看着格外阴森恐怖。刚才这么远的距离,对方竟能精准的插死梅老八!看样子他也是诡灵教的,生怕梅老八泄露太多秘密,所以就杀人灭口。不过梅老八所说的栖凤山老鬼洞是什么?诡灵教要在那里做什么呢?
唐鲤寻思着,便提起轮回,随时准备应战,谁知张三又惊又怒的说了一句:“铁面护法!”
元初冷冷道:“不是说诡灵教有金银铜铁四大护法么?怎么就来了你一个?”
我擦,诡灵教的高层出现了,可梅老八不是没吹动牛角么,这个铁面护法是怎么找上来的
张三气急败坏的拔出手枪,对着铁面护法开火。可是扣动扳机,只有咔咔声,子弹已经打完了。
“你们为什么要趟浑水?”铁面护法在前方十米处站定,一边说,一边取出背后的棍子。
这是一根铁棍,高过头顶,猛地戳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看来今天有场硬仗要打了,唐鲤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诡灵教多行不义,迟早要下地狱的。”
铁面护法愣了一下,然后桀骜的大笑:“我以为是谁呢?唐天翎的后人,那你今天就做我的棍下亡魂吧。”
话说完,他飞快的冲来,大棍一动,天地间尖啸不断,风声如箭。
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给唐鲤反应的机会元初连忙闪身到唐鲤面前,替唐鲤挡下这一棍。铁面护法一惊,看向元初,赫然道:“你是?”
没等铁面护法说完,唐鲤便气急败坏道:“奶奶的,偷袭老娘,老娘今天不弄死你,老娘就不姓唐!”说着唐鲤手中轮回光芒乍现,唐鲤一马当先冲过去,九九此时勃然大怒,仰头尖啸一声,化为红衣战魁。
空中的乌云此刻都翻滚起来,铁面护法看了一眼九九,道:“一直听说旱魃转世在人间界,起初我还不信,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听说如果吞噬掉旱魃的血煞之气,六界将再无敌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旱魃,你是我的了!”
“我擦!你个四不要脸的丑八怪,还想要我的九九,你他娘的当老子死了吗,先问问我手里的轮回答不答应!”
唰!
唐鲤猛然出剑,分光破水一样,刀身长驱直入,正好刺在铁面护法的小腹。原来这丑八怪也不过如此,说的这么霸道,现在还不是被唐鲤一刀刺中了。
第234章 铁面护法
可下一秒唐鲤就感觉不对了,因为铁面护法的小腹就跟铁板一样,完全砍不进去。
“刀是好刀,可你不行,糟蹋了上古第一凶刃!”铁面护法闷哼一声,小腹向外面一拱,竟然把唐鲤顶的倒退半步。
唐鲤彻底傻眼了,轮回可是太爷爷用来封印过将臣的神刀,怎么到这里就突然不灵了呢,这时候唐鲤忽然意识到,异人中拥有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神通手段,或许这是他的一种功夫罢了。
这时,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刺着阴阳八卦的杏黄色口袋,打开口袋嘴,口中开始急速的念动咒语。
唔!
从口袋中喷出一股黄光,就跟沙尘暴一样,唐鲤还没明白对方搞什么名堂,就听九九叫道:“妈妈,这口袋要把我吸进去!”
唐鲤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叫他得逞。
谁知九九突然对元初大吼:“元初爸爸,以后照顾我妈妈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句话把唐鲤给说愣了,现在还没到必死无疑的局面,唐鲤急道“九九!瞎说个屁啊!赶紧跑啊!”
唐鲤话音刚落,九九竟然一蹦跟超人似的飞起来,脑袋直奔那个口袋钻去。九九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噗嗤!九九化作了一团红光被收入了锁魂袋,铁面护法也愣住了,貌似他也想不通九九的意思。忽然,元初的掌心祭出两个金色的光球,直接丢道了铁面护法的脚下,两道光柱冲天,一时间将铁面护法炸倒在了地上,苏禾更是以迅雷之势飞速来到铁面护法身边,双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脚腕子:“唐鲤!快!”
铁面护法大惊失色:“你们竟敢算计我!”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的铜锤,就要朝着苏禾的脑袋锤下去。
唐鲤这才明白了一切,九九主动钻进锁魂袋,吸引住了铁面护法的注意,元初祭出光球给苏禾腾出紧固他的时间,目的是给唐鲤创造出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铁面护法,你给我在这儿吧!”唐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势大力沉的一刀就斩向了他的脖子。
铁面护法的下半身被苏禾死死拖住,完全动不了,看到一刀飞来只有尖叫的份。
噗嗤!冰冷的刀锋划过了铁面护法的咽喉,都快把他的脖子切断了,眼看着一道鲜血顿时飞迸出来,他的生命就此终结了。
啪嗒!他脸上的铁皮面具掉在了地上,而他的面容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超过四十岁,长得也不算难看。可现在这张不难看的脸上,挂满了错愕与惊骇,逐渐失去光泽的瞳孔,还带着一丝不甘。
唐鲤随后又是一刀,划开了锁魂袋,一股红芒就爆射出来,落地之后,幻化出九九的身形。
唐鲤急的上下打量九九道:“九九,没事吧!”
“妈妈,放心!我没事。”九九道。
看着九九安然无恙,唐鲤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此刻的街道,无比的恐怖,梅老八,铁面护法,全都死于非命,鲜血那个流。纵然此地通风,但血腥味也弥漫了起来,唐鲤闻到这股血腥味,胃里一阵翻腾,非常想吐。
张三怔怔的看着唐鲤:“唐鲤,谢谢你!”
眼前这个男人自从断了手指头,浑身嚣张的气焰就隐藏了起来,可唐鲤知道,他骨子里的骄傲不会变,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唐鲤一摆手:“别说什么感谢不感谢,我又不是为了你!”
张三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只见元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警官,你中的指骨术已经解了,刘菲菲的事你向组织解释一下,我这边还有些事,JK暂时回不去。”
张三点点头,没再说话,唐鲤看了看四周,说道:“对了,马伯伯两口子没事吧。”
元初道:“他们没事,现在应该还在做着美梦呢。”
唐鲤道:“这就好,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这时,唐鲤转身进了古董店,应该是JK的领导打电话去了。
只是元初突然凑到唐鲤耳边悄声道:“还记得梅老八说过什么吗?”
唐鲤一愣:“说什么了?”
元初道:“他说诡灵教要凑齐一百零八个童男的灵魂,放到栖凤山老鬼洞。”
唐鲤这才反应过来:“我去,差点忘了这茬了!”
元初道:“现在恐怕只有不语道长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你先给他打个电话,将诡灵教的事同他说一声,顺便替蟹先生带一句话给九环山的不语道长。”
唐鲤莫名其妙道:“不语道长还在闭关,怎么带话啊!”
元初道:“发语音.......”
蟹先生要带的话自然就是:三十年前的人情,马上就能还了。这人情指的是不语道长医治了他的双手。
唐鲤的语音刚发过去不久,就收到了回应,不过不是不语道长亲自回的,而是二叔肖景宇,手机屏幕上只显示了一行字:栖凤村,中原十虎,银混儿。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过不语道长是异人界的泰山北斗,自然是知道许多玄机,想必要找这个银混儿也不语道长的授意,可是元初怎么会让自己这个时刻给肖景宇发语音了,他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从小到大,不管是江辰还是元初都是这么神神秘秘。
元初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二叔的意思,让我们去找中原十虎之一的银混儿,他家就在栖凤村,栖凤村,栖凤山,原来如此。”
唐鲤问道:“原来如此什么啊?”
一旁的苏禾骇然道:“元博士,你的意思是,诡灵教安置,童男魂魄的地点,正是,银混儿的老家,栖凤村。”
唐鲤道:“我去,苏禾,你的智商真是渐长啊,不顾诡灵教搞这么大乱子,肯定是密谋什么东西,只是梅老八没有说完就被杀死了。我就在想,这栖凤山老鬼洞到底有什么秘密?苏禾你不建议我们在找你老婆的路上,顺便为民除害吧?”
苏禾脸微微红道:“当然,不,建议。”
唐鲤笑道:“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哦。”
苏禾正色道:“不建议。”
唐鲤隐隐觉得今天与诡灵教的战斗只是刚刚开始。随后几个人进了古董店,张三的电话已经打完了,这会儿找了一个木头盒子,正在装殓刘菲菲的的头颅。这颗脑袋被唐鲤劈成了两半,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但是张三根本不管这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摆弄一些无价之宝。唐鲤没想到,平时尖牙利嘴的张三其实也是个重感情的人,等装殓头颅之后,张三收拾了一下情绪,对唐鲤说道:“刚刚联系了田鸡,他正带着一小组JK的警员往这里赶,不过半路上也遭遇了诡灵教的袭击。”
唐鲤惊讶道:“什么?田鸡没事吧!”
张三道:“都很安全,没有受伤。”
听说田鸡没事,唐鲤这才放了心,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唐鲤一屁股坐在古董店的太师椅上,只是坐的太猛,一个东西从唐鲤怀里掉了出来,等捡起来一看,正是那面古朴的令牌,上面浮雕着一个霍字。这令牌是林夕留下的,本来想从中获得一些线索,但事与愿违,到现在也没琢磨出个子午卯酉。谁知张三看到这个令牌后,直接抢了过去,前前后后打量了唐鲤七十二眼,随后无比震惊的对唐鲤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唐鲤道:“我朋友的。”
张三道:“你朋友?谁?”
唐鲤不耐烦道:“跟你毛线关系啊,都说了是我朋友的!”
元初淡淡道:“张警官,你认识令牌?”
张三沉着一张脸,沉思了半天,才说道:“这令牌出自霍氏家族。”
他这句话跟没说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这块牌子出自霍氏家族,可六界这么大,这个家族究竟在哪儿?
张三抬头看了一眼唐鲤:“北宁的霍家大宅,听说过吗?”
唐鲤想了想,嘟囔道:“北宁,怎么这么耳熟,北宁,北宁,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的。”
九九开口道:“哎呀,妈妈,你忘了你们唐家的祖籍也是北宁吗?北宁异人家族唐家。”
唐鲤恍然大悟:“哦,对对,我想起来了。”
张三瞪了唐鲤一眼:“只有你的,连这种事也会忘。”
唐鲤辩解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这些啊?苏禾,你知道你外公的外公的老家在哪里吗?”
苏禾道:“法国,孔雀小镇。”
唐鲤瞥了一眼苏禾,给了一个“就你能!”的眼神。
苏禾不明所以,张三继续道:“在北宁,有一座已经废弃的霍家大宅,听说过吗?”
唐鲤道:“我连北宁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会听说什么霍家大宅?”
等等
霍家令牌,霍家大宅,难道是......
张三道:“这令牌就是出自北宁霍家的,只是那家人在几十年前就差不多死绝了。”
唐鲤赶紧道:“死绝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三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因为我外婆就是北宁霍家唯一的幸存者,她身上就有这么一块令牌,我太熟悉了。”
唐鲤刚要问个明白,谁知古董店的门忽然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长得剑眉虎目,帅气的不得了,不是田鸡又是谁?
“唐鲤!元博士、苏禾你们都在!”田鸡激动的直奔唐鲤,就要给她来个久别重逢后的拥抱,却被元初给挡了回去,唐鲤不好意思的看向元初道:“元博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别误会,我跟唐鲤是好兄弟!”
元初道:“我知道。”
唐鲤笑道:“田鸡,你没事太好了!”
田鸡激动道:“想不到这次出任务还能碰见你们!”
话音刚落,从田鸡身后闪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唐鲤道:“老周?你怎么也来了?”
中年男人正是唐鲤曾经在JK的顶头上司,周建新。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接张教官。”周建新道:“顺便看看你死了没有。”
“哟,老周,您这话说的,我还这么年轻,您就盼着我死啊!”唐鲤嬉皮笑脸道。
周建新瞥了一眼唐鲤,没再理会,只是走到了九九面前,上下打量着,道:“这就是九九?”
田鸡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九九面前:“啥,九九,我没听错吧?你是九九?”
九九点点头:“周爷爷好,田哥哥好!”
周建新:“......”
田鸡:“......”
唐鲤闻言默默的冲着九九伸出一根大拇指。
就在此刻,从里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呼:“哎呦!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了啊!”说话的正是老骚,他正揉着脑袋走到了客厅,疑惑的看着一群人,并且嗅了嗅鼻子,蹙着眉头道:“这是啥味儿啊,又腥又臭的。”
说实话,唐鲤真心觉得有些对不起老骚,因为不管是铺子里,还是铺子外面,都沾了血,死了人。
交谈中,唐鲤了解到JK这次是派周建新来接张三回总部疗伤,并将这次诡灵教勾魂的事情移交给了田鸡,唐鲤一拍田鸡的肩膀:“行啊!混的不错啊!转正了啊!”
田鸡笑道:“哎呀,没有,没有,多亏领导们提携。”
“不错,不错,都会打官腔了。”唐鲤继续道:“不过,听说你们来的时候也遭到了诡灵教的伏击,是怎么回事?”
没等田鸡开口,张三便捧着那个木头盒子走过来,沉重的说:“刘菲菲牺牲了。”
田鸡道:“这帮该死的畜生,害死菲菲姐,我一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唐鲤也不知这两年田鸡的修为进步如何,在JK又学到什么本事,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田鸡的能量等级一定不低,否则,这次诡灵教的任务,张三也不会移交给他,而且,令唐鲤更为吃惊的是,田鸡话音刚落,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气息。下一秒,田鸡猛一砸桌子:”如果我能早来一会儿,菲菲姐就不会死了。”
田鸡一直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一点,唐鲤从来都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在江辰离开后两年没有理唐鲤。
唐鲤拍了拍田鸡肩膀,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刘菲菲在铁面护法和梅老八来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第235章 阵盘
唐鲤一直有个疑惑,诡灵教怎么会半路伏击田鸡他们呢,这事情原则上除了JK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唐鲤甚至联想道,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目的是要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田鸡愤怒道:“此次勾魂是有计划的,这一代出现了很多诡灵教的弟子,伏击我们的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大名鼎鼎的铜面护法。”
张三点点头:“的确有一个人带着娃娃脸的黄铜面具,身手特别厉害,一跳就他娘的好几米,要不是田鸡和周队拼命一战,我们几个人根本回不来。”
唐鲤倒吸了一口凉气,铜面护法也出现了,诡灵教一共四个护法,竟派出了两个。看来他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
元初问道:“后来呢?”
田鸡道:“后来我们击伤三个诡灵教弟子,铜面护法感觉不好得手,就带领残兵败将逃了。我赶紧通知JK总部,请他们多派些人手进行支援,等忙好了这一切,我和周队才赶到这里。”
唐鲤沉溺片刻,随即说道“田鸡,我还有件事想不通。”
田鸡道:“什么事?”
“你看啊,诡灵教要勾童子的魂魄,为什么要在定州这一亩三分地下手呢?”唐鲤问道。
田鸡看了唐鲤一眼,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
唐鲤继续说道:“可能张教官在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诡灵教勾魂的目的。他们要集齐一百零八个童子的魂魄,然后去栖凤山老鬼洞,具体干什么我们不知道,但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我就纳闷了,既然目的地栖凤山,为什么在这里勾魂这多麻烦啊。”
周建新一下站起来,面色大变:“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周建新的行为将唐鲤吓了一跳,唐鲤赶紧说道:“老周!你吓死我了,这么大岁数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那是梅老八亲口说的,但是话说到一半,他就被铁面护法给杀了。”
周建新的脸色非常难看,足足沉默了三分钟,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帮畜生,我得赶紧给唐院长汇报一下,这可不是儿戏。”
这时候,周建新的手机响了,他压住了脾气,接通了电话。不知电话里说什么内容,反正他的眉头一簇,大声道:“什么叫诡灵教的人一个都没抓住,都跑了!我说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五个人里面,除了铜面护法有些手段,其余的根本不行,并且还有三个受了伤。”
唐鲤听的出来电话里那人说话的语速很急,似乎在解释什么。
周建新心烦意乱道:“好了好了,你们赶紧收兵,在老地方等我。这件事情比想想的还要严重。”说玩,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拨出去一个电话,语气显得恭敬了很多,应该是跟唐院长在汇报什么。通话进行了五分钟,客厅里一片静悄悄,谁都没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降至了最低。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周建新便挂了电话急色匆匆的说道:“我跟小田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我们得回去跟唐院长商量具体的对付诡灵教的方法,已经不是调查这么简单了,另外张教官的伤势,必须要回总部进行治疗,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
张三道:“我没事,我还要替刘菲菲.......”
周建新道:“张教官,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么多年的好搭档没了,但是这是唐院长的意思,不过,唐院长还说既然诡灵教的目的地在栖凤山老鬼洞,JK势必要去一趟。但是去之前,要先回总部商量出缜密的计划。”
张三无奈,只好点点头表示答应。
临走的时候,周建新还深深的看了元初一眼,说道:“元博士,不好意思了,害你没有修个安稳假。”
元初道:“没什么,我也是有点私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去。”
唐鲤闻言,看向元初问道:“什么?你不是说是JK安排你出差吗?感情你这是在休假啊!”
元初瞥了一眼唐鲤:“......”
唐鲤见元初不说话,又问了一句:“哎,我说元博士,你出来度假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出差,搞的我像欠你多大人情似的。”
元初道:“所以啊,你得感谢我,这么任劳任怨的陪着你。”
话音刚落,田鸡佯装一哆嗦:“得了,你们俩,别在这里给我这种单身狗添堵了,行不?”
等出了古董店,周建新问张三,今天早上的铜镜事件是如何解决的。
张三看了一眼唐鲤,唐鲤先是一愣,然后直言不讳的说:“老周,这件事你就放心吧,铜镜已经解决了。”
周建新道:“也对,有元博士在,还能出什么事。”
唐鲤刚想为自己争一份功劳,突然想起一件事,追出门去,大叫:“张教官,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张三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唐鲤:“什么话?”
唐鲤跑过去,冲张三干笑一声,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张三不耐烦的被唐鲤拉到一边,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了霍字令牌,说:“张教官,关于这个令牌的事情,你刚才才说道一半啊。”
张三看了一眼唐鲤:“哟,现在知道要尊称我为一声教官啦。”
唐鲤笑道:“那必须的,再怎么说咱们也算出生入死过好几回了对不?谁让咱们这么有缘呢,对不?”
张三冲唐鲤翻了一个白眼道:“行了行了,打住,听你说话咋这么别扭呢,我先问你,你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霍家大院里捡的?”
唐鲤道:“怎么可能,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祖上吧,虽说也是北宁的,但是我从小生活就生活在景城,哪里听说过什么霍家大宅啊,这块令牌不是在北宁霍家捡的,不过它关乎着我好朋友林夕的去向,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六界彻底消失了,如今这令牌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张三皱了皱眉,那意思似乎就在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唐鲤解释道:“林夕大半年前就失踪了,在此之前她过去盲山!”
张三惊呼道:“纳尼!盲山!不要命啦!”
唐鲤连忙道:“张教官,其实吧,这件事说来话长,事实上是我、元博士、苏禾都去了盲山。”
张三道:“继续。”
唐鲤道:“林夕拿走了盲山的一件宝贝,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张三问道:“她,拿走了什么?”
唐鲤顿了一下,弱弱道:“昆仑法典。”
张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纳尼!昆仑法典?!传说中的盘古圣物!”
唐鲤点点头,看看因惊讶而张大嘴巴的张三,露出难得的恳切目光:“盲山的那位老大说了,要是让他找到林夕,肯定不会放过她,并且,盲山的那位老大已经派了他手下,几位高阶天魔去寻找林夕,其所以我必须在他们找到林夕之前找到她,张教官,你说你外婆是霍家大宅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但是这块令牌的主人是谁呢?林夕为什么有这个物件。会不会是北宁的霍家还有另外的幸存者?”
张三沉默片刻道:“关于我外婆家族的事,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搞不好还真有别的幸存者。这个我只能改天给你询问一下,现在我真的不能答复你,至于你那位朋友,真没看出来,挺能耐的啊,昆仑法典都敢偷!”
唐鲤急道:“什么偷不偷的,在没找到林夕问清楚之前,不准这么说我朋友!张教官,求你了,你现在就问问好吗?”
这时,只见张三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股痛苦的神色,嘴里还嘶嘶叫着,唐鲤低头一看,他断指的地方又冒出了鲜血,可能是疼劲儿上来了。
这时,一旁的元初突然道:“唐鲤,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你先让张警官回总部疗伤。”
送走了田鸡、周建新、张三,唐鲤重新返回古董店,发现老骚的老婆已经醒了,苏禾与九九正在帮着她一起大扫除,又是扫地,又是擦地,搞的热火朝天。看样子,是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除尘。唐鲤看了一眼脚底下成片的血迹,心说不弄干净了,晚上根本没法睡觉,于是唐鲤也抄起了一个墩布,开始卖力干活儿。
突然,唐鲤在灰尘中扫出了一件东西,低头一看,竟是那柄小巧玲珑的铜锤,是梅老八的物件,唐鲤赶紧捡了起来,用手擦了擦铜锤上的灰尘,发现在锤柄上刻着很多巫家咒文,并且锤头上还雕刻着一道完整的打符箓,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巫兵。黄铜本是辟邪的东西,上面又弄了这么多咒,一锤子下去,不管是人是鬼说不定就得魂飞魄散。
凌晨时分,几个人终于把古董店打扫干净了,老骚还点燃了很多檀香,要去去腥臭。老骚的老婆也准备了夜宵,饿着肚子打了一仗,现在必须要填补填补。吃饭的时候,唐鲤将铜锤递给九九,然后冲九九很严肃的点点头:“以后有危险,就拿这个锤他!”
九九道:“不用,我厉害着呢。”
唐鲤不高兴道:“那孙悟空还有个金箍棒,猪八戒还有个九齿钉耙呢,给你个锤子你就收着。”
九九点点头道:“哦,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唐鲤笑道:“必须的!”
吃完夜宵,大家各自休息,元初突然来找唐鲤:“准备好了吗?”
唐鲤心中一愣:“准备什么?”
元初道:“去找你二叔说的那个中原十虎,银混儿,不过他所在的地方,被诡灵教盯上也是迟早的事。”
唐鲤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元初揉了揉唐鲤的头发,轻笑道:“智商堪忧啊,我的意思是,目前以你的实力,只会攻击,不会防守。不管遇到什么对手,抄起家伙就干,如果对方不行,那就取胜了。但如果对方比你厉害,那下场绝对很惨,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唐鲤笑道:“你说这个啊,你不在了,不还有九九,苏禾吗?”
元初正色道:“世上的事很难说,这一点不用我教你吧。”
唐鲤道:“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害怕。”
元初看着唐鲤,道:“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语道长给你的笔记你一定要认真揣摩,里面总共有十二套大阵,其中有一套叫做颠倒五行天盾大阵。这套阵法威力很大,专门防守用的。并且布阵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可落阵,在我们离开之前,你必须将这些学会。”
唐鲤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元初轻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唐鲤道:“好吧,反正你瞒着我的事又不止这一件,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告诉我你是外星人我也不奇怪。”
元初道:“是吗?你真不建议我是ET?”
唐鲤看了一眼元初道:“来自星星的元博士啊?”
元初道:“说正事,阵法的要领你一定要吃透,你一定不能还将自己当成是以前那个遇到事就胡搅蛮缠的唐鲤,做任何事要先动动脑子,虽说动脑子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为你了。”
唐鲤撇了撇嘴道:“就你聪明,就你是天才,行了吧。”
元初没理会唐鲤,继续道:“布阵需要阵眼和材料。就跟防五鬼入宅阵法似的,需要打造十三根铜钉,还得在铜钉上雕刻符咒。而颠倒五行天盾大阵同样麻烦,想要布阵,就需要五行阵旗。其中,金木水火土一样不能少,不过光阵旗是不够的,还需要一面总旗也叫阵盘!”
唐鲤听的云山雾绕的,她并不知道这这所谓的颠倒五行天盾大阵竟然还需要阵盘。
唐鲤又仔细的翻了一遍不语道长的笔记,果然被元初说中了,其中有一道颠倒五行大盾的确需要阵盘,以前唐鲤只顾着看攻击的异能,忽略了防守的异能,可使什么是阵盘,笔记里竟然没有介绍。于是唐鲤问道:“啥是阵盘?”
元初道:“叫你平时多看看书。”
唐鲤埋怨道:“我不爱看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才知道啊。”
元初叹了口气道:“这阵法的组成,一是靠阵眼,二是靠方位,三是靠咒语,然后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这阵法可以靠调节光线造成视觉差异,造成迷惑的作用,也有的是聚集天地间的气场力量,乃至星辰之力,进行抵抗,攻击等等。阵法是非常奥妙的,无形中就能解决很多事情。然而阵法也是有等级概念的,等级越高的阵法,威力越大,同时变化越多。
这时候就需要阵盘了,说白了,阵盘就是总指挥,也可以说成遥控器,负责变换阵法的形态。打个比方,当埋伏敌人的时候,提前布置了颠倒五行天盾大阵,这时候敌人来了,开始战斗,当我方不敌的时候,就可以用阵盘,瞧瞧启动阵法,进行抵御。像之前你布下的防五鬼入宅阵法,四象金灯阵法,都是布阵之后,立马发挥出威力。也就是说,除非遇到了危险,否则不能提前摆阵。可拥有阵盘之后,这都不是问题,完全可以操纵阵盘,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曾经用乱石阵,困住了司马懿十几万大军。看过这本名著的都应该知道,摆阵所用的只是几块石头而已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其实真相就在诸葛亮身上,他身上有一个阵盘。阵盘可以随时改变阵法的形态,几块石头也能玩出花样的。所以说,你接下来要练的这套阵法,也是这种形式的,但复杂程度却不是之前的那几套阵法可以比拟的但威力是成正比的,所以必须要有阵盘,这么解释你听明白了吗?”
唐鲤愣愣的看着元初,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元初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了这么多,对牛弹琴,明天我们一起先去找阵盘。”
第238章 萨满巫师
唐鲤点点头,依旧那么羞涩。元初离开后,唐鲤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这次的梦境中,只有一片漆黑。唐鲤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里行走,看不见任何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光明,所以他开始害怕了,大声叫了起来。她叫着元初的名字、九九的名字、苏禾的名字、田鸡的名字,可是无论她怎么叫,也没有人回应她,这更加令她恐惧,她生怕从黑暗中跑出什么东西,唐鲤正琢磨着呢,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朝她走来。
唐鲤问道:“你是谁?”
影子回答:“我是江辰啊!”
唐鲤问道:“你是江辰?”
影子道:“是的啊,我是江辰,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唐鲤道:“可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啊,你能不能走近点。”
唐鲤说着便朝着影子迈近了几步,可是每走近一步,影子就往后退一步,影子道:“唐鲤,不要再靠近了。”
唐鲤愣住了,停住了脚步,影子笑道:“唐鲤,听我的,不要去。”
唐鲤问道:“什么?不要去?不要去哪里?”
影子没有,继而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轰!黑暗的空间剧烈震荡起来。唐鲤猛的睁开了眼睛,胸膛就跟破风箱一样,呼哧带喘的,本来温暖的被窝里,潮湿一片,都被冷汗沁透了。而房间里,人都到齐了,元初,九九,苏禾,老骚,老骚老婆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唐鲤,唐鲤这才发现此刻天光大亮,岁月静好。
“唐鲤,你做恶梦了。”元初道。
老骚老婆道:“小唐,你这是疲劳过度,待会儿给你整点儿好吃的。”
这时,唐鲤又想起梦中那个自称自己是江辰的影子,让她不要去,究竟不要去哪里,元初见唐鲤神情有些恍惚,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唐鲤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一个恶梦,想不起来了。”
元初揉了揉唐鲤的头发,道:“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承担。”
唐鲤:“......”
等快中午的时候,唐鲤找到了老骚,跟他要了五面旗子。老骚不知道唐鲤要这东西干嘛,唐鲤也没明说,只要他帮忙制作,并且旗子的颜色,要金,绿,青,红,黄五中,对应颜色分别撰写出相对应的符咒,也就是金符,木符,水符,火符,土符,唐鲤想想还是觉得昨晚元初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她所面对的敌人将越来越凶险,再也不能蛮干了。当天晚上,老骚把五面旗子给唐鲤弄到了手,唐鲤分别在上面撰写了五种符文,接着将金属性旗子放入了铁罐中,木属性旗子压在了房梁上,水属性旗子吊在了水井里,火属性旗子包裹朱砂,朱砂似火,用来代替,而土属性旗子就埋入土中。
月升中空的时候,唐鲤便将五行旗子取了出了,唐鲤见五行旗已经弄妥了,又开始炼制阵盘,也就是之前唐鲤从背包中拿出的杏黄旗,折腾了到半夜才大功告成,累得唐鲤浑身是汗,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唐鲤还没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苏禾在摆弄阵旗和阵盘呢,苏禾问道:“你这东西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大?”
唐鲤道:“苏禾,咱们修习的异能属于中心两个体系,你不懂那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问我这东西防御能力有多大?那算是白问了,具体的效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苏禾:“......”
离开老骚古董店的时候,明显的可以看出老骚两口子已经跟他们生出了感情,老骚说什么也要送他们去火车站,至于为什么要坐火车,因为张三的越野在那次战斗中报废了,于是借了苏禾的牧马人赶回了总部,而且元初竟然也没有开车,所以几个人只能坐着老骚家里的一辆皮卡来到火车站,春酒刚过,火车站人山人海的,正巧有一辆去栖凤山的火车,买票的档口,唐鲤看了一眼身边正津津有味喝着“番茄汁”的九九,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九九点点头:“我这就到碗里去。”唐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瓷碗,瞬间一道红光钻进了碗中。
苏禾忍不住冲着唐鲤伸出了大拇指:“高,你这招,可以,九九终身逃票啊!”
老骚两夫妻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唐鲤连忙解释道:“障眼法,障眼法。”
老骚点点头,对老婆说道:“对,对,老婆,他们几个年轻人都是异人界的高人,会点障眼法有什么稀奇的。”
老骚老婆这段时间经过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事情,胆子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忙道:“对,对。”
要说老骚两夫妻也是重感情的人,特地买了月台票,一直抹着眼泪的站在月台上将唐鲤一行送上火车才出了站,上了火车几个人穿越了好几节车厢,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等安顿好之后,出了一身的热汗,定州还没有通高铁,火车也是那种最原始的绿皮火车,直到坐到了位子上,唐鲤才长出了一口气,真心要命啊,一个小县城哪来这么多人,差点儿没被挤死。
三个人坐下后,就听隔壁座位一个年轻的女人对一个少年喝道:“这里也有人了,去别的地方吧。”
少年几次比对车票,发现没错,就将行李放好,坐在了女人身旁的位子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人叫嚣,捂着鼻子道:”臭死了!”
少年瞥了一眼女人,没有说话,开始闭目养神,这时候桌子对面站起一个黄毛,指着少年鼻子便骂:“你特么听不懂人话啊,这儿不是你坐的,给老子滚远点儿。”
少年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对他指手画脚的黄毛,黄毛被盯毛了,“你看我干什么?”
少年冷笑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丢在桌子上,一字一顿道:“看清楚,这是我的位子。”一句话惹出了祸端,黄毛看了看桌上的车票,脸色顿时涨红了,骂了句脏话,抡起拳头就要开打。少年纹丝不动,任由那拳头砸在了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少年左脸就出现了一个拳印,可是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黄毛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少年竟然没躲,一时间竟僵在了当场,这时,只见少年摘掉一侧耳机。冷笑道:“就这么点儿力气?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别动。”
唔!
少年猛地出拳,就跟炮弹一样,竟还扇出了风声,这一拳别说打人了,就是打一棵树都能打断,可要在火车上打死人,他的一生就完蛋了。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少年的拳头,虽然打了出去,但却没有打实,相距对方面门半厘米左右,戛然而止了。
少年轻笑道:“我答应过我师父,在外面不能惹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算你走运。”说着,少年拿起桌子上的车票,转身离开了。可下一秒,黄毛突然喷出了两道鼻血,面条一样瘫软在了座椅上,吓的身旁女人尖叫起来。
唐鲤扯了扯元初的衣角:“我擦,都没碰到,他怎么就趴窝了?还喷鼻血,这小子真够弱。”
元初说道:“这是用拳风就伤了对方,这在异能中叫暗劲。”
“暗劲?什么意思?”苏禾问道。
元初道:“暗劲指的是举手投足皆可发力,且伤人于无形。”
唐鲤惊道:“拳脚功夫也算异能?”
元初点点头:“当然!至少异人界可没几个人能达到他的那种能量境界。”
“喂,帅哥,我们这里还有个座儿,过来吧。”唐鲤站起来招呼道。
少年正原地转圈儿呢,他手里虽然拿着车票,但也没人叫他坐,并且刚才用暗劲打伤了一个人,全车厢的人都警惕着,更不敢叫对方靠近自己。少年很意外的看向唐鲤,唐鲤笑道:“跟我们坐吧,我们这里有还有座。”
少年坐下后,唐鲤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但绝不是臭味,而是一种近乎纯天然的皮草味,带着一些淡淡的松香和腥气。唐鲤看了看少年身上的衣着,都是纯粹的皮草,难不成这小子扒了野兽的皮,直接穿好就来了?看着少年一脸朴实的样子,难不成还真是这小子是从深山老林走出来的,唐鲤正琢磨这,就见少年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包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大小的扁平酒壶,不锈钢材质的:“谢谢你们,我请你们喝酒。”
唐鲤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酒,咽了一口吐沫,这个壶里起码装了三斤白酒,唐鲤顶多也就喝过几瓶啤酒,唐鲤刚想说话,就听元初笑道:“火车上有规定,不能喝白酒。”
少年失望的收起酒壶,喃喃道:“这就扫兴了。”
这时候检票员推开车厢的门,逐次检票,又等了十几分钟,火车终于开动了。
唐鲤问到:“那什么,帅哥,你怎么称呼啊?我叫唐鲤,我身边这位是我男朋友叫元初,对面是我好朋友苏禾。”
元初轻咳了两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出门在外,不要向陌生人这么坦白。
少年看了一眼元初,道:“你们好,我叫周一帆。”
说着,少年就将酒壶装进了背包,唐鲤偷瞄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一样东西,貌似是一面绣满花纹的手鼓。
唐鲤暗道:“这么神神秘秘的,穿的跟山顶洞人一样,带着酒,还特么带着乐器。”
周一帆见唐鲤发现了他的手鼓,赶紧拉起背包拉链,脸色有些不自然,张嘴就说:“你们去栖凤山什么?”
唐鲤道:“我们去栖凤山......”
没等唐鲤说完,元初就打断了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去转转。”
元初生怕唐鲤说的太多,节外生枝。毕竟这次去找银混儿根本没那么简单,诡灵教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周一帆哦了一声,神情竟显得有些落寞。
元初试探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周一帆也不避讳:“我是羡慕你们啊,这刚过完年,就坐着火车去外面转转,不像我还要在外面随便瞎折腾。”
元初道:“看来你去栖凤山也是有要紧的事儿啊。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周一帆苦笑了一声道:“不用了,这件事又与你们无关。”
唐鲤问道:“一帆,你刚才打人的那一拳,功力不浅啊,要是真打在那人脸上,恐怕你得背了人命官司。”
周一帆一怔,道:“你能看出我的异能?”
唐鲤道:“实不相瞒,咱们都是一路的,我们也是异人。”
周一帆先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看元初,又看看苏禾,最后看了看唐鲤,轻笑道:“也对,我师父说乱世出异人。”
唐鲤一口水差点没有直接喷出来:“什么叫乱世出异人?”
没等周一帆开口,元初忽然问道:“不知你师父是谁?”
周一帆道:“师父说了,不准提他老人家名字,怕给我招惹是非,你们也别问了。”
谁知元初攥了拳头,对着桌面磕了五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这个拳头,同时挑起了大拇指。唐鲤与苏禾都懵了,这是在打哑语吗。谁知周一帆却猛的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元初说道:“咱们不如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们你师父是谁,我们就告诉你,我们几个的事情,出门在外,有个照应,反正我们不是坏人,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唐鲤暗道:“我去,我们不是坏人,坏人又不把坏字写脸上,元初这么说有用吗?”
果然,周一帆眼中的热情慢慢冷却,继而摇摇头:“那算了,我师父是谁我是真的不叫说。”
过了一会,周一帆去了趟厕所,唐鲤趁机问元初,说道:“这小子很神秘呀,异人界会暗劲的都有谁?你回忆回忆?”
可随后唐鲤就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对了,我刚才发现,周一帆背包里有一面手鼓,表面的花纹古里古怪的,难不成这小子还懂乐器?”
元初道:“什么手鼓?”
唐鲤具体的描述了一下手鼓的样子,还说周一帆似乎不愿意别人看到这东西,隐藏的很深。
元初冷冷道:“原来如此,这手鼓是巫兵,周一帆学的是是萨满巫术!”
第239章 活人蛊
真要讲究起来,巫术其实比道术更加源远流长,在三皇五帝时期,巫医遍布,利用巫术治病救人,从而衍生出了很多派别。而后人认为,巫术是道术分支出来的,其实这根本不正确,但道术之中的确分裂出一些巫术法诀,只是被不懂装懂的人混淆了。巫术分作很多派系,从南往北来说,有沿海一带的圆光术,苗疆的蛊术,藏区密宗的痋术以及湘西的赶尸术,沿江的捞尸术,还有就是东北一带的萨满术。总之就是巫术包罗万象,甚至能沟通自然,沟通天地,有很多神秘莫测的巫术派系只存在于传说中。可是就有一些人,为了利益,招摇撞骗,打着大师的名头去坑人蒙事,所以老百姓才对一些异人产生了抵触的情绪。在东北老林子里的猎人,又叫做赶山客。他们上山不光打猎,还要挖人参,采蘑菇,熟皮子,摘松塔。而出马弟子念咒之后,就能轻易的找到这些天才地宝,像人参灵芝什么的都是有灵性的,跟大自然通着气。萨满巫术沟通的就是自然之力。至于请神就比较玄乎了,这个神基本上分作三种,不过不论哪一种,都是以自身为宿体,来承载一些灵性物质,这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危害,道行浅的出马弟子,会大病一场,有的还会丢半条命。”
这时,只见周一帆推开了车厢门,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脸上全都是便秘的褶子,去了这么半天厕所,应该是拉肚子了。
周一帆道:“哎,山外面的东西不能吃呀,就买了一只烤鸡,拉的我都快虚脱了。”
苏禾干笑一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了一盒止泻药,交给周一帆,那意思,吃了就能好。
周一帆是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孩子,可能没吃过这东西,翻来覆去的观瞧,唐鲤以为他不认识字,谁知他说了一句:”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啊?”
苏禾道:“饭,饭后吃,但饮食上,要注意,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周一帆冲苏禾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兄弟,想不到你说话虽然不利索,但人挺好,可惜了。”
苏禾尴尬的笑了笑。
唐鲤闻言噗嗤一声笑了,道:“他啊,间隙性的。”
周一帆又看了看苏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了头。
这时,就见车厢门被推开了,一个推餐车的中年大叔,穿着工作服,带着鸭舌帽,正在挨个分发着晚餐。
唐鲤一看车窗外面,发现夜幕已经降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这时元初对乘务员说道:“晚饭多少钱?”
乘务员道:“不要钱。”
唐鲤听到晚饭不要钱,突然来了精神:“不是吧,天底下还有免费的晚餐,又不是坐飞机。”
乘务员笑道:“真不要钱。”
想不到这次坐火车,竟然还碰到了免费的晚餐,唐鲤心里疑惑的同时,又惊喜起来,毕竟一顿饭也不少钱呢,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周一帆道:“看来这是运气到了。”
周一帆突然站起来道:“大叔,这晚饭我自己拿,不用你发了,等会吃完了,我把盘子碗都刷干净,我也是一个讲究人。”
一句话引来车厢一阵哄笑,说实在的,周一帆虽说穿着有点怪异,但人长得还真的挺帅,五官也很立体,捯饬捯饬不输现在的小鲜肉,不过就是行为举止方面容易让人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所以这哄笑声中,夹杂着多多少少的不屑与鄙夷,就连推餐车的大叔看了他一眼也是生硬的说道:“小伙子,还是回到座位去,不然晚饭就没你的份了。”
周一帆一愣,小声嘀咕:“现在人都怎么了,我自己拿个饭也不行吗?”
唐鲤拍拍他的肩膀,道:“外面的世界不比你那个老林子,人情世故,规矩多着呢。你别横冲直撞把谁都当好人,这人呐,有很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
周一帆可能没听懂,迷茫的看着唐鲤,突然说一句:“不能吧,这人怎么说也比山里牲口强。”
唐鲤笑道:“有些人还不如牲口呢。”
正说着呢,中年大叔开始分发晚饭,虽然没个笑脸,可大家看在免费晚餐的份上谁都没说什么,不过也有矫情的,拒绝吃火车上的免费东西,怕不干净,大叔只是笑笑,仍旧把晚饭放在了这些人跟前,那意思,吃不吃是你的事情了,我只管送饭。看到这里,唐鲤就有些奇怪了,别人不吃还非得放人跟前,不过,令唐鲤感觉吃惊的是,晚饭竟然是西冷牛排,每个人面前还分发了一副刀叉,满满的仪式感,唐鲤怎么也想不通,火车上的饭一般不是方便面就是盒饭,这发西餐的还是头一次见识。转眼间,几个人面前就各自放了一份牛排,一阵香气扑面而来,牛排酥脆爽滑,冒着油光。唐鲤、苏禾、周一矾都部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苏禾对周一帆道:“这,这,你现在不能吃,太油了。”
周一帆遗憾的凑近牛排闻了闻,道:“我还没吃过牛排,就吃一口也不行吗。”
苏禾将周一帆面前的牛排端到了自己跟前,道:“我这是,为你好,你真不能吃。”
唐鲤见状故意感叹道:“哎,可惜了。咱们先吃吧,周兄弟,你就闻闻味吧,谁让你出门在外,水土不服呢。都说火车上的饭菜部好吃,这看着不是挺好的吗!”
就再唐鲤与苏禾准备开动的失火,元初却低声喝道:“唐鲤,苏禾,别吃!”
这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将唐鲤与苏禾吓了一跳,唐鲤与苏禾悻悻的放下了餐刀,转头看向了其他乘客,发现他们已经大口咀嚼起来,还不断点头,说牛排很香。周一帆愣愣的看向苏禾盘子里的牛排,两眼直冒光。
元初指着桌上的牛排道:“你们想过没有,火车上怎么会免费提供西餐,况且这节车厢几十口人,并且整趟列车十五节车厢,那得花多少钱?”
这么一说,唐鲤也起了疑惑,低声道:“你怀疑牛排有问题!”
元初蹙着眉头不说话,苏禾见状道:“大白天的,不至于出事,要不我们就不吃了,我行李里还有些面包。”
苏禾话音刚落,唐鲤就发现周围的乘客就跟触电了一样,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浑身哆嗦了起来,并且脸上的皮肤,不时鼓起一个小包,就跟冒泡似的,可紧接着,他们开始口吐白沫,脸上,手上,纷纷长出了一层绿毛,就跟那虫子的绿毛一样,根根扎起
周一帆惊道:“苗疆蛊毒!”
元初缓缓道:“糟了!”
牛排里的确是被下了苗疆的蛊毒,蛊毒也是巫术的一种,但这种巫术都是用各种虫子进行施展。其实一开始,蛊这种东西也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但总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用蛊来害人。可谁这么丧心病狂,一下子对这么多人下手,因为不光是这节车厢里发了免费晚餐,其他的车厢也没能幸免。
唐鲤低声道:“谁他娘的干的,总不能这么多人都跟他有仇吧!除非是某个蛊师仇视社会,然后不分轻重的下蛊,能弄死一个算一个?”
元初道:“别乱猜,现在还不能肯定下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先假装已经吃了牛排,再等对方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唐鲤点点头,随即迅速将桌子上的几份牛排倒出窗外,道:“对不起了,不是我素质低,浪费粮食,实在是情非得已。下一步怎么做?”
元初道:“学着其他人中毒的症状,我们不能被人看出来破绽。”言罢,元初就开始故意干呕起来,苏禾、唐鲤、周一帆见状愣了一下,唐鲤道:“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元初道:“你们仨快点,别被人发现。”
周一帆闻言立即也学着周围乘客的样子开始吐起来,苏禾与唐鲤两人憋红着脸趴着桌上,故意装做干呕的直不起腰。
周一帆眼珠子一转,轻声道:“我看这事八成是那个中年大叔干的,我这就找他去!”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找乘务员,被元初拦了下来,道:“别急,事情还没弄清楚,先看看情况,别打草惊蛇。”
唐鲤也劝道:“对,先等等。”
话音刚落,就听苏禾惊道:“不好,你们看!”苏禾指着车厢内的乘客,一火车人竟然脸上都生出了绿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周一帆道:”你们看,他们都僵住了,想救人,只能找到下蛊的人。”
周一帆话音刚落,唐鲤才发现,这些浑身长满绿毛的人,全都僵在了原地,并且连眼神都静止在刹那间。唐鲤甚至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可下一秒,所有的人几乎同时颤抖了一下身体,那浑身的绿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然后他们的身体动了,齐刷刷转身看向了唐鲤一行。这些人的五官相貌已经分不清,甚至连性别也看不出来,因为脸上都是绿毛,只能发现在眉骨位置上,有绿光一闪一闪,那是他们的眼睛。
唐鲤道:“什么情况,都看着我们干嘛?”
周一帆道:“找我们晦气呗。”
唐鲤看了一眼周一帆,道:“乌鸦嘴!”
可话音刚落,绿毛怪们就冲唐鲤一众合围而来,并且他们每个人手中还拿着刚刚刚刚用来切牛排的餐刀。
唐鲤心下暗骂道:“我擦,我严重怀疑,这把餐刀并不是切牛排用的,而是切我们的!”
“看来下蛊的人是冲咱们来的,他们给乘客下蛊,目的就是杀我们。”元初无比低沉的说道。
唐鲤看着不断冲我们逼近的绿毛怪,大叫:“我擦!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一帆突然道:“这就是对方的歹毒之处,乘客们只是中了蛊,可不是冤魂厉鬼,他们杀了我吗。如果成功,就顺了凶手的愿,但如果咱们反抗,肯定会错手害了人命。到时候蛊毒消失,警察肯定会认为施我吗故意杀人。因为蛊毒无形无影谁都查不出来!”
唐鲤破口大骂:“这一招太尼玛绝了!”
苏禾道:“这的确棘手了,难道,就叫这些绿毛怪,拿刀砍俺们”
周一帆道:“必须想个不伤害对方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唐鲤大声道:“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周一帆看了看车厢里虽说行动有些迟缓,但越靠越近的变异乘客,道“往哪儿跑?四周的绿毛怪上来了,不行先抵挡一阵吧。”
此时,就见四面八方绿泱泱一片,绿毛怪摩肩接踵的冲来,并且挥舞着手里的餐刀。这种刀子最锋利,如果被乱刀封锁,那相当于凌迟处死呀。唐鲤瞬间祭出了轮回,挡住了四人身前,周一帆看着唐鲤手中的轮回,赞叹道:“好刀啊!好刀!”唐鲤满头黑线,心想这周一帆也真是有意思,都什么时候,还能分心“欣赏”她的轮回,片刻后,唐鲤四人就被逼到了车厢的角落中,唐鲤提刀挡在身前,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后就是火车的窗子,外面咣当,咣当的铁轨声音非常刺耳,难道要跳下去吗?
只听苏禾道:“先保命再说,这么耗着,肯定不行,我们不能,被这些玩意弄死。”说完,他如同一阵风般冲了出去,一拳就砸在一个绿毛怪身上,绿毛怪惨叫一声就倒飞出去,砸到了一大片。可苏禾同样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拳头哆嗦成了鹌鹑,唐鲤见状脑门自上都冒冷汗了。我擦,把对方砸出去了,怎么自己疼成这个样子
唐鲤连忙跑过去道:”苏禾,你怎么样?”
疼的苏禾说话都颤抖了:“他,他们身上有毒。”
说完举起了他的拳头,唐鲤一看不要紧,吓的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只见这个拳头已经变成了绿色,并且肿胀的变了形,绿色的皮肤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小点,就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元初见状立即祭出一个金色的防护罩,将四人围在了罩内,周一帆惊道:“竟然真有金光罩,我以为只是传说。有这个我们还怕什么?”
元初淡淡道:“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十分钟金光罩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们再想不出办法,只能等死!先看看苏禾怎么样了!”
第238章 铜面护法
周一帆蹲了下来,检查了苏禾拳头,然后无比笃定的说道:“活人虺!太损了!”
苏禾苍白着脸道:“活人虺?”
唐鲤道:“什么鬼?周一帆你说清楚!”
周一帆道:“这类蛊虫的产地源于北方,可能北方人都见过这种虫子,就是夏天的时候,成在杨树叶子上,绿色的,毛茸茸的,只要接触到皮肤,就针扎一样疼,给多少人的童年留下了心理阴影。北方的方言跟这东西叫虺虺(hui)四声,然而苗疆的蛊师将虺虺炼制成蛊毒,可投放到人的食物中,饮水中,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冲体,而是虫卵,只要吞入腹中就会快速发育,大约十来分钟就要发挥蛊毒的威力了。中蛊者,浑身长满虺虺的毒毛,双目血红,丧失神智,攻击一切没有中蛊的人。”
唐鲤怒骂道:“我们被算计了!”
所以说元初,唐鲤,苏禾,周一帆,没有中蛊不是好事,因为不中蛊才能成为目标。并且被对方的餐刀杀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那些毒毛触碰到皮肤。此时苏禾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样子实在是疼急了。可元初的阵法十分钟后就消失,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怎么办呢?唐鲤这么想着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对了,我可以用阵法来对付他们!”唐鲤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吼道。
周一帆吃惊的看向唐鲤:“你还会布阵?”
唐鲤也没有理会周一帆的质疑,收起了轮回,又瞬间祭出了五行阵旗,她打算施展颠倒五行天盾大阵,这是一套以防御为主的阵法,一旦元初的金光罩失效后,这套阵法完全能抵挡住眼前的这些绿毛家伙,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说着唐鲤将手中的五行旗冲着面前不断拍打金光罩的绿毛怪抛去,同时手握阵盘,猛地一掷。五行阵旗在阵盘的催动下,分为五个位置落在地上,顷刻间就被绿毛怪淹没了。
唐鲤口中念诵道:“五行天盾,广罗乾坤,兵临法旨,邪魔不侵!”
哗啦!唐鲤一抖阵盘,落地的五行阵旗突然迸射出金,绿,青,红,黄,五种颜色的光柱,然后光柱开始扩散,天女散花一般互相交织,感染,似是铺出了一片五彩的锦缎,顷刻间就覆盖上了整个车厢的范围。所有的绿毛怪都在五行阵光的范围内,唐鲤见状赶紧挥动阵盘,阵盘也就是杏黄旗,一道道无形的指令派发下去。五色光彩开始嗡嗡作响,整个车厢都被渲染成了梦幻般的情景,非常瑰丽炫目。再看那些绿毛怪一个个就跟施了定身法一样,完全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分毫。不过我发现他们那血红的双目,偶尔会闪出一丝挣扎,我明白,这些绿毛怪正在竭尽全力的抵抗阵法之力。
唐鲤吼道:“元初,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苏禾?”
元初道:“青山避毒符!”
唐鲤心中一怔,心下暗道:“对啊,怎么忘了这茬,这虽然是解尸毒的,但上次却稳住了指骨术,保住了张三的胳膊。不知对活人虺是不是有效果?”
唐鲤还在犹豫着青山避毒符能不能对付蛊毒,此时苏禾弱弱道:“唐鲤,别想了,听元博士的,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此刻,苏禾的一只拳头全肿了,疼的龇牙咧嘴,要不是有着强大的忍耐力,现在早就叫出声了。唐鲤咬咬牙,心想只要把苏禾先医好了,就能对这些绿毛怪下手!
这么想着,唐鲤立即祭出了一道青山避毒符,道:“苏禾,我先给你解毒,如果能成,车厢里的乘客们也都有救了。”
苏禾强忍着疼痛:“赶紧把,他娘的比在伊萨所受的六万伏点击还难受,这疼法儿真的受不了,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
唐鲤连忙口念咒语:“青山有尸鬼,白云戮毒深,天阙本无路,死者绝一门唔奉八方鬼王赦令,青山避毒,百无禁忌!”
啪!符咒猛的拍在了苏禾的脑门上,与此同时,符箓突然炸开,化作了无数黄色的光点,就跟萤火虫似的,纷纷钻入了苏禾的七窍。苏禾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猛地颤抖起来,要不是周一帆与元初扶着他,他铁定一个跟头摔下位子。同时唐鲤发现苏禾肿大不堪的那只手,开始快速的消肿,并且颜色也由碧绿逐渐的转为紫红。
周一帆见状,难以置信道:“我去!还真有效啊!”
唐鲤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可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是先解决了问题再说吧,并且幕后黑手还没出现了,可是下一秒,唐鲤就发现了问题,因为在她想祭出第二道青山避毒符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祭出不了,此时,车厢里的绿毛怪足足有上百个!唐鲤喝道:“我擦!关键时刻掉链子!”
唐鲤正发愁呢,元初道:“唐鲤你这符毕竟是解尸毒的,能叫苏禾拳头消肿不假,但你别忘了,这些绿毛怪的肚子里有活人虺,活人虺寄生在体内的时间,其实是有限制的,最多不会超过五个小时,然后就会彻底死亡。现在这些绿毛怪被阵法镇着,暂时跑不了,但如果撤了阵法,他们就会疯狂攻击五个小时,等活人虺没了,好好的一个活人也会被累死。”
唐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初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这些人救或者不救结局都一样,我们没有义务救他们,你强行救他们只会让自己的灵能耗损!”
唐鲤道:“元初,你究竟在说什么?他们都是人啊!即便治不了根,起码能叫他们少受点罪。”
元初沉默半晌,道:“交给我。”
话音刚落,只见元初的眼眸开始变成金色,两只掌心也祭出了两只光球,元初将光球掷向空中,光球瞬间幻化成无数金色的光点,密密麻麻的漂浮在半空中,就听周一帆惊的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难以置信的开口道:“盘古,盘古之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唐鲤、苏禾此时也顾不得周一帆的异样,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漂浮在车厢内的金色光点,下一秒,光点就钻进了绿毛怪的五官七窍,阵法的光彩也剧烈颤抖起来,绿毛怪们也开始可哀嚎惨叫,身体扭曲的躺在了地上,绿毛也在一点点减退。
唐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猛然间想到,整个火车的乘客都被下了蛊,那元初解毒的过程还远远没有结束啊。谁知周一帆忽然道:“不对,这事不对,如果别的车厢的乘客也中了蛊,那为什么这么半天都没有动静?”
经周一帆这么一提醒,唐鲤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猛的往身后的车厢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这节车厢的乘客,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说话,有的听歌,有的睡觉,一副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的样子,并且他们桌子上留下了一堆残羹剩饭。
苏禾道:“貌似只有,我们车厢,被下了蛊,并且刚才战斗也好,布阵也罢,动静也不小,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周一帆道:“是结界!就算我们这节车厢引爆了一颗地雷,隔壁车厢也压根听不见!”
话音刚落,就听苏禾突然仰头看向了车顶:“小心,上面有人!”
苏禾的声音在唐鲤耳边响起,唐鲤寻孙祭出了轮回,看向了车顶,瞬间,从车顶跳出三个黑衣人,唐鲤正准备上前应战,只见周一帆瞬间就冲到了唐鲤身前,没等唐鲤反应过来,就见周一帆与那三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并且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周一帆的招数非常俊俏,双臂舒展开来,快速多变的进行攻击,看其中有摔,劈,穿,拍,钻五种形式,并且步伐紧密,稳扎稳打。当掌法激烈起来,周一帆时而贴身缠打,时候退后狂拍,摔掌威力最大,每一次都能传来气爆,拍掌最快,恰似迅雷。到了最后,周一帆的双臂,双腿,外加身躯,都按照某种规律晃动着,每一出一掌,貌似都从身体里打出一股劲道。唐鲤知道这是暗劲,并且整体来看,周一帆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猴子。看着被周一帆缠斗的三个人,动作灵巧,出手也够狠辣,其中两人拿着短刀,一人拿着一把长剑,不过这个人的长剑也太长了,寻常都是三尺左右,当这个人的足有五尺。然而最叫人惊讶的是,使剑的黑衣人脑袋上罩着一截丝袜,不对,应该是某种纱质的头套,反正脸上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楚长相。
唐鲤骂道:“周一帆,让!”
话音刚落,唐鲤已经开始异化成白发血瞳,周一帆一愣,连忙退到唐鲤身后,道:“我擦!你还会变身,我这次真是大开了眼界。”
唐鲤没有理会周一帆,只是提刀上前,朝着提着长剑的黑衣人便一刀看着,只听耳轮中就听锵的一声,刀剑相交的地方,炸出了大片火星,在黑夜中格外显眼,这时轮回的第三阶斩妖,力量虽不及杀神,但对付能量境界琥珀大圆满之下的也算是绰绰有余了,轮回的力量通过刀身传递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只见那人不由自主的就倒退两步。再看对方那把剑,已经被嗑出了一个缺口,心疼的这厮哇哇爆叫:“无论如何也要杀死他们,不能叫他们去栖凤山老鬼洞!”
唐鲤闻言,心下一惊,随即喝道:“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栖凤山老鬼洞?”
周一帆恍然大悟道:“闹了半天是诡灵教!”
唐鲤道:“周一帆,你也知道诡灵教?”
周一帆道:“当然,我师父就是为这事让我去栖凤山的!”
接着,就见车厢内突然弥漫起一轮金色,元初手中两束金光突然激射而来,正好打在两个黑衣人胸口,这两人哎呀惨叫,直接弹下了火车,摔在荒野上,就跟破口袋掉下去一样,不知死活了。
这时,唐鲤问周一帆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诡灵教是邪教?”
周一帆点点头:“当然知道,他们在定州害了不少孩子!师父叫我去栖凤山替天行道!”
唐鲤道:”你师父是你亲师父吗?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让你一个人去栖凤山了?”
周一帆笑道:“当然是亲师父!我师父说了,我这次下山有贵人相助,这不,碰上你们几个了,我师父真是神机妙算啊!”
唐鲤闻言,满头黑线,看来这周一帆是在林子里呆的时间有些长,真心有些傻。
这时车厢内只剩下一个黑衣人,并且这人藏头纳尾,手段犀利,应该是个头目。换句话说,应该是诡灵教的高层人物,在定州刚与诡灵教的交过手,谁知这么快就被人算计了。唐鲤这么寻思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田鸡和周建新之前受到五个诡灵教教徒的偷袭,张三出手虽然重伤了二人,但最后还是被对方给跑了。说不定火车上出现的这三个人,弄不好就是上回偷袭的那几个人,重伤的两个在修养,所以剩下的三个来复仇了。
诡灵教的消息可真灵通啊,这才两天的功夫,就查到了梅老八和铁面护法已经被人杀了。唐鲤心下暗道:“对了,偷袭田鸡与周建兴的五个人里面有一个铜面护法,比铁面护法还要厉害,那眼前手持长剑的家伙会不会就是他!”
想到这里,唐鲤猛地提刀冲了过去,一刀挑向了对方面门,唐鲤原本想确定一下心中所想,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冷哼一声转身竟然直跳下了火车,但是人在半空,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纸钱,对着唐鲤的头顶就飘洒过来!
唐鲤骂道:“我擦!纸钱是祭奠死人的,你冲我泼洒,那就是咒我死啊!”
唐鲤此时的脾气也上来了,提着轮回就要跳火车,可猛然间,唐鲤突然感觉有人冲她脖子里吹了一口臭烘烘的凉气。
第239章 白发人魔
唐鲤扭头一看,正看到一个小孩子蹲在她的肩膀上,一张脸就跟浇了硫酸似的,肿大,狰狞,还冒着气泡,只能勉强的看见五官,他长着黑洞洞的大嘴,正在吹气,可是吹出来的气都是紫色的,吸进鼻子中,感觉头晕目眩,胸口发沉,差点连轮回都快拿不住了。诡灵教最擅养小鬼了,刚才泼洒的纸钱就是在召唤小鬼,不过这点本事也太小看唐鲤了,唐鲤顺手祭出一张三千雷动,三千雷动是唐鲤学会的第一个符箓,之前学艺不精,也没得到不语道长指点,每次祭出的三千雷动最多也就发挥三层功力,可这次不一样了,三千雷动轰打在小鬼身上,立马炸开了花!小鬼惨叫一声被打下火车!
唐鲤气急败坏道:“还是被主谋给跑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周一帆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方法,我师父曾经教我一个术法,叫做万里追踪,只要拿到了此人的生辰八字,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抓到他。”
唐鲤道:“我去,万里追踪,竟然还真有这种东西!”
苏禾道:“会万里追踪也不行啊,你们,谁知道,那人的生辰八字。”
周一帆笑了笑:“咱们不知道,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刚才不是有两个人被打飞了吗?不死也得重伤,他们跑不了。”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得不到那人的生辰八字,问明白栖凤山老鬼洞的秘密也好。就在这时,四个人纷纷从窗户跳下了火车,开始往回走,走了大约一千米左右,终于在铁轨两旁,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灰头土脸,不知死没死。
周一帆掏出了随身带的水壶,浇在了他们两个的脸上。两人一激灵,然后悠然转醒,睁开了酸涩的眼皮,看到眼前四人,吓得连忙翻身准备起身,可是挣扎半天也起不来,疼的犹如困兽一样,低吼声连续不断。
周一帆一脚一个,将两人踢的服服帖帖,道:“说,你们那个同伙的生辰八字是什么?说出来就饶你们不死!”
两人痛不欲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就见元初走道两个黑衣人面前,从他的眼中射出两道金光,两人顿时安静了,双目也呆滞下去,就像两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元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刚刚那个执剑的黑衣人,他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其中一人木讷的开口:“我们是诡灵教的人,执剑的是铜面护法,生辰八字不知道。”
唐鲤心中一震,果然是诡灵界的铜面护法,但是不知道生辰八字,周一帆就使不出万里追踪。只听元初又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另一个人木讷开口道:“铜面护法指挥的这次偷袭,具体的不知。”
最后元初开始问关键问题:“你们勾童男的魂魄,拿到栖凤山老鬼洞是要做什么用?”
这两个人同时张开了嘴巴,可是没等发出声音,唐鲤就感觉从身侧刮出了一阵冷风,似乎还有两个小孩子诡异的笑声。唐鲤头皮一麻,下一秒,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脑袋顺势一歪,就这么从脖子上滚落下来,两个人的脑袋说掉就掉了,炙热的鲜血就跟喷泉一样喷溅出来。上一回梅老八刚要说出栖凤山老鬼洞的秘密就被铁面护法杀了,今天如出一辙,铜面护法为了保守诡灵教的秘密,同样做掉了同门弟子。诡灵教太狠了,杀自己人都这么干脆利落,就更别说外人了。不知道这栖凤山老鬼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现在没时间想太多,他们先得把铜面护法手下的两只小鬼拿下,不然的话,万一将他们的脑袋给弄下来就不好了。
唐鲤这么寻思着,抡起轮回对着虚空中连续斩了两刀,空气都被撕裂了,可是方寸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测的事情,也就是说,轮回并没有伤到那两只小鬼。唐鲤正焦躁着,忽然听苏禾大叫:“唐鲤!小心身后!”
唐鲤的神经早就过敏了,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刀横扫!
刷!虚空中冒出了青烟,同时迸射出两声惨叫,只见两道小巧的黑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后开始尖啸着打滚儿。果然是两个小鬼,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每个小鬼的双手都攥着一把尖刀,他们就是用手中的尖刀快速的割掉了那两名诡灵教教徒的头颅。唐鲤握了握轮回,轮回的威力太大,要是再来一下,恐怕这两小鬼就彻底烟消云散了。暂时还不能杀他们,因为还要通过他们得知铜面护法的位置。
唐鲤喝到:“说,铜面护法在哪儿!”
可两只小鬼如同拔了牙齿的老虎,只能在地上翻滚惨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候其中一只小鬼突然凶恶的叫了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要逃跑。周一帆喊道:“小鬼肯定是找铜面护法去了,追!”
话音刚落四个人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疯狂的追赶过去,眼看着已经追出了一千多米,可依旧没有追上前面的小鬼,就在这时候,原本一片荒原地带,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树林子,影影绰绰非常茂密,小鬼就跟看到了亲人一样,仰头尖啸,就要扎进去。唐鲤暗骂道:“我擦!追了这么久,要是还被他跑了!这要进到林子里还追个屁啊!”
此刻,团日漆黑的树林子里传来一声大吼:“废物,竟然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在小鬼还没进去的当口,一道人影窜了出来,手臂一挥,一道滚滚剑光袭来,小鬼直接被懒腰斩断,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紧接着,这道人影缓步冲我们走来,手中拎着一柄长剑,泛着寒光,此人不是铜面护法还能是谁。铜面护法猛地掀开了头罩,脸上赫然带着一个黄铜打造的面具,也是一个咧嘴欢笑的娃娃造型。
周一帆虎着脸大吼:“诡灵教的垃圾,你们竟然对小孩子下手,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把你脑瓜子给削平了!”
铜面护法忽然冷笑起来:“就凭你们也能杀我吗?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破掉活人虺蛊毒的,这种蛊毒非常难缠,只要触碰到一星半点就会疼痛难忍,你们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唐鲤冷笑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区区活人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铜面护法眯起了眼睛:“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手段硬,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他竟然主动进攻,唐鲤也是真心纳闷了,心想敌众我寡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唐鲤也不含糊,提起轮回就冲了过去,元初、苏禾、周一帆也纷纷上场,对待这种人没必要公平,拿下他才是王道。
铜面护法一惊,说句以多欺少,太过卑鄙,可是他手里长剑可不省心,直奔唐鲤胸口,唐鲤冷笑一声,一个侧身躲过长剑攻击,反手一刀横扫就斩了下去,咔嚓一声,五六尺的长剑应声断裂。但就在这个瞬间,唐鲤就感觉身上一紧,就跟捆上了一圈绳子似的,不光是唐鲤,元初、苏禾、周一帆全都是如此。猝不及防的,唐鲤发现双脚突然也迈不开来,一个跟头就栽倒了,等倒下之后,惊骇的发现,四个人浑身上下都捆着一道道白色的绳子。可细打量,发现这些绳子非常古怪,因为是由很多细小的白色丝线拧成的,说白了,就像女人的一股长发。苏禾一张脸埋在了地上,挣扎着吼道:“什么,情况?”
周一帆侧着身子,也彻底慌了,等扭头像身后一看,吼道:“谁他娘的头发竟然这么长!”
唐鲤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东西,身材很胖,不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着头,看不清脸,只露出了一个脑袋顶。只见那人头上长满了白色的长发,此刻分裂出四股,分别缠住了唐鲤、元初、苏禾、周一帆四人。
唐鲤道:“我擦,这又是什么鬼头发能当绳子使!”
元初冷冷道:“铜面护法的长剑有问题!”
经元初提醒。,唐鲤回头猛地看到了铜面护法的那柄长剑,赫然发现度断裂的创面根本不是实心的,也就是说,这把剑内藏中空。难不成这把剑里藏着一只厉鬼,现在长剑被砍断了,厉鬼就现身索命了?
难怪铜面护法明知对抗不了,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他这是等着我砍断大宝剑呢,因为这样一来,寄存在剑身里的厉鬼就能出来。
周一帆啐了一口道:“诡灵教炼鬼真是炼出了花样,不服不行!”。
可说了这么多,唐鲤还是不知道这个满头白发的厉鬼是什么来路,难不成他只会用头发捆人?
只听元初喝道:“别挣扎,这头发越挣扎越紧张,这是白发人魔!”
白发人魔什么鬼?唐鲤只知道白发魔女。
不远处的铜面护法哈哈大笑起来:“不错,竟然还知道白发人魔,不过你们今天横竖一个死!挣不挣扎结果都一样!”
唐鲤冷笑道:“少做梦了,想要老子死,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唐鲤祭出一道炸魂符,掷向白发人魔,下一秒,缠住四人的白发瞬间嗤嗤冒着青烟,不过就是纹丝不动。
唐鲤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寻常的手段是对付不了这个再看周一帆,浑身爆发了暗劲,脸憋得紫红,可是白发比钢丝还要坚韧,根本不是寻常的力气可以抗衡的,就算是暗劲恐怕也没什么效果。
元初喝道:“周一帆,别挣扎!”
打死唐鲤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就这么轻松的叫一团头发给捆上了,唐鲤越想越不甘心,随即又祭出一道炸魂符可白发人魔依旧纹丝未动,只是头上的白发略显凌乱,好家伙,这玩意也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炸魂符已经够霸道的了,但是作用在对方身上,就跟把小石子丢入大海一样,完全翻不起浪花。而且最让唐鲤不爽的是,眼前这白发人魔承受了炸魂符的攻击,依旧像没事人似的,双臂交叉,抱着肩头,目光呆滞,就跟一个木头人似的。他的防御力这么高,攻击力就可想而知了,现在多亏是静止的,要是动起来,指不定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这么寻思着,唐鲤又开始祭出破煞符,聚阳符,金刚符,反正把能祭出的符箓全祭出了。
轰轰轰!白发人魔被炸烟尘四起,但难伤分毫,元初道:“唐鲤,初级符对白发人魔没用的。”
唐鲤现在非常后悔,没有把十道中级符的要领和咒语认真记熟,因为中级符里貌似有一道,业火燎原符,这道符不仅能烧尸体,还能烧鬼,烧僵尸。
就在唐鲤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一道红光闪过,是九九,周一帆见状猛一激灵,道:“这,这,谁啊!”
唐鲤道:“我女儿!”
周一帆惊道:“你才多大,还有女儿!”
唐鲤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九九你怎么出来,赶紧回去,现在危险!”
九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白发人魔与铜面护法,伸了个懒腰道:“是你们两个坏蛋!”
唐鲤焦急道:“九九,快跑!”
九九回头看了一眼唐鲤道:“妈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九九就接过唐鲤手中的轮回,铜面护法似乎这时才看清了轮回,惊呼道:“轮回!上古凶刃轮回!想不到有一天也会落入我的手中!”
九九轻笑道:“丑八怪,这么大了还玩面具!欺负我妈妈,真是找死!”
话音刚落,轮回在九九手中竟然散发起隐隐的红光,是煞气,轮回的煞气,也是血煞脊骨的煞气,九九手中的轮回不停的变幻招式,从镇魂、斩鬼、灭妖直到杀神,九九竟然能自如的操纵轮回四阶,即便九九祭出轮回杀神,自身似乎也并不受煞气反噬,唐鲤愣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轮回是魔界的刀,九九的原身被封印再魔界上万年,她是吞噬了血煞脊骨才逃出来的,也难怪九九能操控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