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卖主求生
下邳被水灌的日子实在是久了些。
别说是普通的军民了,就是主帅吕布也是烦闷的很。
许是不愿听到外面的叫苦声与抱怨声,这几日吕布都是待在自己的大帐之中。
加上如今除了等待自己那佳婿来救,也没别的法子,这几日来寻吕布的人也是不多,各个都是管好自己的职责便是。
所以若是平时,这个时辰,大帐内应该着实安静才是,只是今日,却是有些热闹了。
只见宋宪,侯成,魏续三人有些行色匆匆的走到大帐之前,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作为军中的大将,守在大帐前方的兵卒自然也是认识,连忙就欲行礼,却被宋宪给一手拦住。
却见那宋宪压低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温侯可是在账内?”
那看守的兵卒看了看宋宪,有些支吾的应道:“正在其中小憩。”
到底是要对着吕布动手了,别看这宋宪说的时候信心满满,关键时刻心里也慌啊!
没是注意这兵卒话里的哆嗦,就是一脸凝重模样对着那守账的兵卒说道:“吾有要事欲禀报温侯,此事兹事重大,不可让旁人听去,你且离开此地,这大帐先由几位将军守着。”
那小卒虽是见得将军发了话,却还是有些犹豫。
却听候成说道:“还傻愣的干什么,可是要不听号令?”
“是,我这就去了!”
两位将军发话,哪里还能犹豫,小卒说着就是匆忙的行了一礼,慌慌张张的走了。
宋宪见那小卒走远,连忙对着二人说道:“我先行进去,若是听得我出声禀报,即是温侯醒着,此事就算作罢。若是我未有出声,你们就快些进来!”
这是早就议定的事情,宋宪此时只是以防万一,再是叮嘱的一番。
侯成倒是连连点头,魏续却是面露迟疑。
宋宪见得直皱眉头,低声喝道:“子继,你莫不是这时候要退缩了吧!”
魏续却道:“只觉得那小卒有些异样。”
宋宪如今心神全是放在大帐之内,哪里还管的上什么守门的小卒,急说道:“不过一兵卒罢了,能是有什么见识,子继勿要多虑,大事为重!”
言罢,就是直往账内而去。
魏续在外看的脸色变的数变,心头隐隐着实有些不安。
...
宋宪一入的账内就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只是见得盖着寝衣背着身子躺在榻上的吕布,却又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是过于紧张了。”
宋宪暗自宽慰的了自己一句,抛开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再是压低的声音呼道:“温侯?温侯?”
却见吕布在榻上毫无反应,似乎陷入了熟睡之中。
宋宪当下就是紧了紧心神,闭口不言,从怀中悄悄摸出了备好的绳索,就向着那榻前悄声摸去。
正是屏气凝神之间,却见后方的侯成和魏续也是默默跟着进来,朝着二人悄悄使了个眼色。
如今是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侯成魏续二人也是压住所有心神,一心只想绑了这吕布。
一段路走的比平时都慢了许多,宋宪直是感觉手心上都是汗,好不容易才是摸近了吕布的榻前,却是心中陡然一惊。
终于知道哪是不对劲了!
如今已是盛夏,天气何其炎热,这吕布又哪里会盖着寝衣小憩!
槽糕!中计!
心中才是起的念头要跑,却见榻上之人猛的翻过身子,抽出咱在里侧的刀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说道:“宋公敏,你这悄声无言,摸入温侯账中,意欲为何?”
宋宪见得心中大骇,脱口而出道:“张文远!你为何会在此地?”
话音才落,却听后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宋公敏!你倒是有胆魄,敢对我吕布动手!”
宋宪转头一看,却见一人身穿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肋下佩剑,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扑通!”
边上的侯成现在那是反应最快,直接就是跪倒在地,求饶道:“温侯,此乃是宋公敏一意孤行,吾等是劝都劝不住啊!”
“劝不住就是要共来取吾性命?”
这侯成不说还好,一说可是把吕布可彻底弄怒了,当即就是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斩下侯成的头颅!
“温侯且慢!”
好在边上的陈宫一步踏出,拦下了吕布,好言劝道:“温侯勿要冲动,擅自斩杀大将,恐怕要使人心不稳,况这侯成,尚属从犯,还是先行关押,再定其罪。至于宋宪,叛主求荣,该是当斩不赦!应集与众将之前,将其罪状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此次吕布化险为夷,多少也是靠着张辽和陈宫二人。
想起这二人来寻自己说的这宋宪要犯浑的时候,自己还着实不信。
不想这转头就是给打脸了。
不过多少也算是被陈宫救了一回,所以这会可是能听进陈宫的话了。
虽说是直想砍了这几个叛徒,好歹是压抑了自己的冲动,忍着怒气说道:“侯成,魏续,今日先饶过你们不死,日后再定得你二人的罪!”
侯成,魏续二人听的吕布之言,即是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连忙就是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话,以免又是招惹吕布不快。
吕布着才是把视线对准了宋宪,冷声道:“公敏,要我亲自动手否?”
宋宪自知是已无活路,反倒是哈哈笑道:“温侯,你自寻死路又何必连累吾等,那曹操大军在外,你那好女婿又迟迟不来,这下邳城已经撑不下去了!我看还是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吕布怒火攻心,正要说话,却听张辽叹的口气说道:“公敏,我好言相劝,为何你就是不信!袁公子必会来此,可惜你怕是等不到这一日了。”
要是张辽好好把宋宪骂上一通,说不得宋宪也不会如此难受,只是这淡然的话语,却是让人感到心中憋闷的很。
仿佛自己上窜下跳都在做无用功一般。
面色暗沉的有些骇人,却在是不由在内心之中信了几分张辽那淡然的话,只是面上还是强撑着说道:“文远将军就继续自欺欺人罢了,那袁耀要是会来早就是来了,哪里会等到今日。”
“多说无益!”
边上的吕布听的终究是不耐烦了,打断了二人的说话,对着陈宫说道:“召集诸将前来,我要亲自斩了这叛将!”
106、出场时间要讲究
人在等待死亡之前是什么感受?
袁耀不知道,他又没被判过死刑,只不过想来也是非常煎熬。
好在宋宪并不需要煎熬的太久。
吕布召集人马的速度很快。
下邳城城东,很快诸将都被召集起来,看着被缚的宋宪,也不知发生的什么事。
只听着吕布对着众人说道:“吾等并肩作战历经数年,本以为自当戮力同心,共抗曹贼!不想这曹贼还未进城,就已是有人要把我吕布当做他的投名状来!”
“特娘的!宋宪,本以为你骁勇善战,算是个人物,万不想却如此贪生怕死!”
吕布这话一说完,哪里还有人会不明白,却见一大汉直是出来指着宋宪叫骂道。
宋宪这会也想通了,死是跑不了了。但这死到临头,也不能就这么任人辱骂,如此憋屈的死了。
当即就是回道:“曹性!这吕布何曾把我们当是自己人,只晓得其家眷罢了!吾自谋一条生路,有何错?”
这一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宋宪索性就是放开了礼义廉耻,看着周围一圈人,高呼道:“诸君莫要被吕布蒙骗,其人就是个弑父之徒,诸君可莫要忘了!”
疯了!
这家伙是彻底疯了!
特娘的!
你这家伙要死可别拖累了别人啊!
曹性听得是直骂娘,你这揭吕布的老底,惹的吕布怒火中烧,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咱们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可宋宪是完全不顾得曹性心中的呐喊,又是环顾四周高呼道:“吕布刚愎自用,绝非曹公敌手,诸君当看清形势,共逮了吕布,投效曹公才是!”
曹性听得心中着实一颤,眼看这吕布的表情已经是暗的不能再暗了,正要上前斥责那宋宪撇清关系,却见前方早有一大将站出怒斥向那宋宪。
“聒噪半晌,不过是贪生怕死,惜得独身。还是速速自裁,免得浪费我高某巡营的时辰。”
高顺话一出口,直接就是把现场弄的一静。
宋宪更是脸色难看,不过却也知道这高顺对吕布极是忠心,自是无话与其多言,也是无视了高顺的话语,再是嚷嚷道:“诸君更是切莫再信那吕布还能有是援军来救,曹公威名赫赫,岂是一小儿可及!”
“等一小儿来救,尔等当真糊涂啊!”
这话倒是有些说得众人心坎里去了,这最期盼也是最担忧的事情,就是主公的佳婿到底能不能来了。
陈宫见得暗叫不好,不想这宋宪死到临头还要垂死挣扎,当即高呼道:“宋宪叛主求生,罪行当株!温侯,且动手吧!”
吕布这个人,多少是带着一点武人特有的天真的,虽然这些年自己单干已经是有的些成长,但是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难被抹去。
听着陈宫之言,却是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手持方天画戟,对着宋宪说道:“还有遗言否?”
宋宪听得知道自己死期已至,却是闭口不言。
吕布见得,可没事耐心再让其装模做样,当即就是一戟而出!
宋宪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胸前一痛,意识就是有些模糊了起来。
只拼着最后的气力高呼的一句:“等一小儿来救,尔等当真糊涂啊!”
仿佛是为的坚信自己这么做是无错,这宋宪临死之前都要喊上这么一句。
但别说,这临死之前凄厉的呼喊,倒是让人有些震慑,也是让不少人的心都颤了几分。
“主公,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啊!”
众人正是沉默之时,却见留着守城的成廉是一路飞奔而来,满脸喜色,边跑边是一路高呼。
陈宫听得心中一动,立刻是遥问道:“来的可是袁家公子?”
却听成廉扬声应道:“打的是袁家旗号,想来必是袁公子。”
“终于来了!再不来,这下邳城里是要愈来愈乱了!”
陈宫心里是长舒的口气,当即高呼道:“援军已来!诸将各自守好城门,勿让曹操趁机突袭!”
众人听着心中郁结纷纷一扫而空。
援军来了!
下邳有救了!
当即就是齐声称是,各自领命而去,看守城门。
陈宫再是对着吕布拱手说道:“主公,咱们速去迎接那袁公子吧。”
吕布心中早是大喜过望,连忙应道:“自当该是如此!”
言罢,就是直往城门而去。
可怜那宋宪,如今是再也无人会看他一眼,临死之前,却是听得了成廉的高呼。
意识逐渐开始消散,只存了一个唯一的念头。
“那小儿,当真来了?”
...
下邳城被曹军围的水泄不通,但袁耀知道眼前的曹军就是一个空壳,绝无多少兵力。
若是自己带有五千兵马,又有大将在旁,说不得就直接冲向曹营了!
只不过如今大军皆在楼亭,自己身边只有一千兵马,又无大将在侧,装个样子还行,真要去劫杀曹营,到时候正面遇到典韦,一戟下来,岂不直接凉了。
所以只得离得城池稍远的些,安营扎寨。
自己则是驱马上前,稍稍近了些城池,高呼道:“丈人,那曹操派的大军至楼亭截吾,被吾用金蝉脱壳之计给甩在了身后,如今这下邳城前得曹军绝无多少兵马,还请速速出城击杀曹贼!”
吕布听得暗吃一惊,原来这自家小婿来的如此之慢却是因被截在了楼亭!
下邳前的曹营竟是已为空壳!
自己还傻乎乎的被围困了如此之久!
再是向外看去,见那曹操的营寨依旧是炊烟袅袅,埋锅造饭,似乎人是一个不少。
乍看下去,哪里能是看出丝毫点破绽来!
要不是听这袁耀亲自至此说来,自己如何能是相信?
“爹爹,夫君所言不差,速速出兵吧!”
是玲绮!
吕布一看自家小女都是来救自己了,哪里还会犹豫,当即整备了兵马就要杀出。
但这下邳城水绕壕边,那是进也不容易,出也不容易。
等是吕布好不容易填了壕,冲杀进了曹营,这曹营内哪里还会有半点人影,留在下邳城的曹军早就退后了三十里地。
本想直接追杀曹操,却被边上的陈宫拦住,直言道:“温侯,曹操既是让其大将拦截公子,必是留有后招。如今既然已退,则不可深追,还需从长计议。”
吕布深感有理,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引着袁耀和自己的小女入了下邳城再做打算。
...
PS1:明日上架,首更下午2点,一共五更,别嫌弃太少了,兼职写手很难的...
PS2:上架之后有的闲扯的话就放在作者说里面了。
107、好女婿就是我(一更)
入了下邳城,袁耀自然是被丈人吕布给好好款待了一番。
楼亭的夏侯兄弟知道了袁耀在自己的面前溜走了也是懊恼不已。
尤其是夏侯惇,知晓了自己日日夜夜盯着的不过只是个替身,明明白白的被袁耀摆了一道,可谓是视之为奇耻大辱。
但是知晓主公已从下邳退去,深怕自己被下邳的吕布和面前的袁军合围,夏侯惇也是速速转头向东,和夏侯渊汇合一处,随即退出了楼亭一线。
太史慈和乐就商量之后也不敢深追。
袁耀离开的时候也是特别叮嘱由这二人代为领军。
本来这三万大军,袁耀是直就想交给太史慈的,然而乐就毕竟是与太史慈一众人有些不同的。
且不说乐就在军中资历最深,就是说他从征江东开始,就认识了太史慈,周泰,蒋钦,留守丹阳时又与小将徐盛感情颇深,最近更是引荐了凌操。
袁耀此行带的诸将,除了孙家那两个,其他都与乐就将军颇有交情。
等到了下邳,说不定还能与张辽把酒言欢。
加上又是老爹的旧部,与淮南将士更是有所联系,可谓是全面开花。
所以虽是个吉祥物,但是该给的地位还是要给的。
袁耀甚至是让乐就为的主将。
不过有了太史慈在旁,想来也是出不来什么乱子,袁耀也是能安心去下邳。
而见得夏侯兄弟退兵而去,乐就也是号令诸将,带着所部军马,直去下邳与袁耀汇合。
...
“好女婿!果真是某的好女婿!”
如果说袁耀第一次来徐州,作为一个准女婿,帮助吕布谋夺了地盘,只是让吕布只觉得这小子确实有些不简单。
那这一次,吕布当真是感谢这女婿实在是寻的太好了!
却听吕布又是感慨道:“当真是想不到那曹操竟然有胆量弄个空营在吾面前。”
当然说是空营也是夸张了些,只不过若是早知只有这点兵力,哪里还会憋屈的这么多天,必是士气高涨,直杀出去了。
袁耀听得也是同样感叹:“曹孟德用兵,确非常人所能度之。”
说着也是稍稍瞅了瞅吕布的脸色,见得还算不错,才是斟酌的说道:“若非是实在挂念丈人的安危,我也不愿直面那曹孟德。好在此行也是来的及时,不然真怕下邳出了差池,伤及丈人性命啊!”
袁耀当然知道吕布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么说来也并不是欲要邀功,实在是想劝的吕布日后可切莫要多注意这曹操才是。
内心是直想说:“老丈,你特么以后没事可别惹曹操了,等我摆平了荆州,咱们两家一起碾压过去,不香么?”
好在如今袁耀在吕布的心中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虽是不想表现的自己的软弱,吕布是还是叹的口气说道:“说的不错,若非贤婿今日及时赶到,恐怕是当真危矣。今日连吾军中大将,都欲行那叛主之事!”
说着就是把那宋宪偷入大帐,欲行谋逆一事说与袁耀。
袁耀才入下邳,还不知宋宪谋逆之事,听闻之后也是心底一惊。
还好自己来的是够凑巧的。
此事一起了开端,恐怕这城内就要开始逐渐崩溃了。
宋宪虽被斩,但难免弄得人心惶惶,要是自己在楼亭和夏侯兄弟再磨蹭些时日,可是不知道情况会变得如何了。
却听吕布感慨道:“好在张文远看出那宋宪形迹可疑,不若今日,说不得当真有性命之忧了。”
又是张文远!
袁耀心中暗叹的一声,见得自己这老丈似乎稍是情绪低落了些,倒是难得看到吕布这般模样。
心中却也明白,自己这老丈一生尚武自信,如今差点陷落在小人之手,又是自己部下,愤怒之余有些低落也在所难免。
也是宽慰道:“世间之人,多是贪生怕死之徒,也正因如此,忠义之人才更显珍贵。丈人账下的高顺,张辽,皆是此等人物。既有英雄相助,丈人又何必叹息。”
其实袁耀早就是想劝吕布好好重用高顺了,只不过原来一是毕竟交浅言深,确有不适,二是吕布这般要面子的人物,自己贸然上去提点,反倒是容易坏了关系。
如今自己这丈人好不容易“柔软”了一回,还不可着劲的灌输一些劝告。
吕布听得稍稍一愣,也是笑道:“你倒是会看人的很,当初问我借的张辽,恐怕也是看出不凡来了。也罢,如今张文远也算立的大功,是该让他加些担子了。”
袁耀听得也是明白,恐怕那宋宪账下的军队要归到张辽麾下了。
只要吕布能好好用张辽高顺二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顿了一顿,吕布显然也不愿多说这话题,又是说道:“如今曹操已退,吾欲重夺彭城与东海!”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顺带一提的是,如今曹操夺了彭城与东海,更是切断了吕布与更北面泰山郡和琅琊郡的联系。
如今的吕布可以说只剩下了下邳和广陵两地。
好在徐州这地方,无天险可依,可说是易攻难守,这曹操攻进来容易,吕布攻回去也简单。
当即就是整兵备战,欲要重夺彭城。
不过这也是和袁耀没什么关系了。
下邳之围解除,袁耀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总不能还跟着自己这老丈去打曹操吧,到时候打下来的地盘归谁的?
咱毕竟只是个好女婿,又不是个好儿子。
再说了,这来的时候不都想好要给老丈整些事了么。这重夺徐北之事,可不是正好。
只是不要让曹操彻底占住整个徐州就行。
又怕吕布与曹操作战又会陷于不利,袁耀也是建议道:“丈人若想重夺彭城东海,不如与那驻兵于开阳的臧霸孙观联系,必是能给那曹操寻些麻烦。”
“尤其是那臧霸,破有统兵之能,丈人日后若有机会,该收其与帐下!”
吕布听得心中感叹,只觉着自己这女婿当真是为了自己费心费力。
真是个好女婿啊!
二人又是商量的一阵,才算是说完了正事。
吕布也是面露微笑,对着这个着实令人满意的女婿说道:“如今你难得来次下邳,玲绮更是难得归一次家,不若今日共往家中赴宴,也好让其母一解思念之苦。”
袁耀自是答应,当晚就去了吕布的府邸,去丈人家里蹭饭去了。
108、真乃吾之楷模!(二更)
对于家宴这件事,袁耀还是挺期待的。
只是期待的事情却是不太好与自己的老丈相述,不然若是说的,难保不被自己这老丈人给砍了。
是夜。
这一天中经历了宋宪谋逆,袁耀来救,曹操退兵,可谓是起起落落的吕布在家中的后院中宴请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袁耀也是见着了吕布的几位妻妾。
本来,这妻妾同席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尤其是吕玲绮又是正妻严氏所出,更是和几位妾侍没关系了。
不过咱们这老丈人也是霸气的很,直接就让一家子围坐在一桌上,却也是无人敢说什么。
袁耀也可算是见着自己的丈母娘了。
自己的夫人吕玲绮与其生母严氏还是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双瞳剪水迎人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严氏一侧站着一女子,乃是曹豹之女。
说起曹豹,自从帮着吕布赚开了下邳城门,夺取徐州立了功勋,加上本身又是世家之人,也是深受吕布信任与重用,其女曹氏,自然也不会在吕布这受了委屈。
这时候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袁耀。
虽然作为女眷,很少能知道外面的故事。但这袁耀多少也不算是外人了,其事迹更是常被家里人念叨。
知道是个少年英雄,又是四世三公袁家嫡子,自是不会给什么脸色,只是笑脸相迎。
当然,其中少不了那个最是让袁耀期待的女子。
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
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
三国第一美人!
貂蝉!
可惜,却是早已属于自己这老丈了。
瞅了瞅天上的明月,还当真是躲进云彩里。
还真不亏有闭月之说。
心中可惜了一番,袁耀也是对着几人行了礼,却发现这其中该是少了魏续的姐妹魏氏。
想来也是为的今天的事情。
哎,温侯如此重视家中之人,这魏续却是犯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怕这温侯失望愤怒之余,这魏氏的日子也氏要不好过了。
正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胡思乱想,却听吕布那粗犷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你们何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快些的入座,今日该是好好陪吾喝上几杯。”
袁耀本想是坐在自己夫人边上,不料却是被老丈人一把扯过,硬是拉着袁耀坐在自己边上说道:“你小子大婚的喜宴我都是没喝上,今日可是要补回来,你可别想跑了。”
袁耀听的只是苦笑的一声,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索性就是放开了说道:“丈人既是已经如此说的,今日当是不醉不归!”
“好!”
吕布听的直是叫好的一声,又是笑道:“贤婿豪气冲天,有凌云壮志,除了这武艺稍许是差了些,倒是有吾当年的几分模样。”
袁耀只觉得自己这老丈人许是太过兴奋了,还没喝上酒就是醉了,这我要是像你一般,那岂不是乱套了嘛!
严氏显然也是听出了吕布嘴中的歧义,偷偷剜了一眼吕布,好声道:“贤婿,今日可是多靠的你,才解了下邳之危。”
袁耀哪里会邀功,这时候可是体现一家人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完美时机。
尤其自己可是还指望这把袁吕两家都是变成一家人呢,当即就是应道:“丈人今日有难,小婿自当是要来救,哪里需要客气。想必若是小婿如此,丈人亦是会来相救!”
言罢,也是瞅了瞅边上的吕玲绮,也指望这妮子也能帮衬着说上两句。
结果就见得吕玲绮低头垂目,面色微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中也直是嘀咕:“这怎么都是当了半年人妻了,还是如此羞涩。”
严氏在对面把女儿的模样瞧得真切。
虽是低头垂目,那眼神却是频频飘向袁耀,显然一颗心都是在丈夫身上了。
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慨。
高兴的是女儿到底是嫁给了意中人,就从那神态上,就能看出心底的欢喜。
感慨的是好不容易能见的此女儿,却见女儿还是只注意着丈夫,真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再也不缠着自己这母亲了。
正是感慨着,却听袁耀开始东扯西扯,活跃着场上的气氛。
“说起来那日在吴城之下,吾与丈人的境地何其相似。”
“哦?”
吕布听的一下就是来了兴致。
袁耀横扫江东的事情自己自然是晓得,只是其中详情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尤其是袁耀亲自来说,自是更为吸引人来。
连忙就是催促道:“快是说说到底是何事?”
却听袁耀说道:“当日吴郡严白虎受的那孙策一箭,吾带援军飞驰,不料却被王朗带大军围困,城内除了自己的千余兵马,都是那严白虎的贼兵,着实不堪重用。大军围与城外,当真危矣!”
“唔!”
严氏一听这形式当真和这下邳很是相似,忍不住发出的一声感慨,就立刻捂住了嘴巴,只听袁耀继续说下去。
袁耀也是接着说道:“那王朗还在外动摇吾城内军心!值此为难时刻,还是夫人不惜性命,来吴城救了我啊!所以今日吾来救丈人,更是天经地义之事!”
当然了,吴城和下邳的情形差别还是很大的。
袁耀在吴城,实在不行就往丹阳跑嘛,只不过是不想让给孙策,才是死死扛住。
但吕布在下邳可是被四面挖壕,当真是无处可去。
不过袁耀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两家紧密的些罢了。
果然,吕布一听就是呼道:“不想其中还有此等故事!”
又是看了看女儿,却见吕玲绮一副担忧的表情对着自己,也是笑道:“怎么?却是担心吾会责怪你这夫婿让你冒险上的战场?”
吕玲绮一看自己被爹爹一语道破的心思,也是稍有不好意思,只是眼中的忧虑却是没有丝毫减少。
却听吕布说道:“玲绮你且记得,如今天下大乱,当真今不知明。即是如此,吾等就应从心而为,切不可瞻前顾后,不若,即要悔之晚矣!”
袁耀在边上听的也是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像是吕奉先说的话。
吕布做的那些个乱起八糟的事情,可不就是从心而为,压根就不思虑么。
只是丈人啊,你说归说,含情脉脉的看着貂蝉是怎么回事啊!
又见边上的几女,不止是貂蝉,连是严氏和曹氏也是一脸感动模样。
心中不由对自己这老丈是肃然起敬。
温侯!
真乃吾之楷模!
吾当要向其学习,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109、以德报怨(三更)
一顿晚宴吃的是翁婿尽欢。
连着放开心神的袁耀也是微微有些醉意了。
那边吕布也是同样如此。
许是因为曹操退去,多日的心里压力算是完全释放了出来,这会看去已经是迷醉的有些不成样子。
拍了拍袁耀的肩膀说道:“贤婿今日就在府上过夜吧。”
袁耀自是应允。
几人吃饱喝足,自是有人散了酒宴,看着吕布被三位夫人簇拥搀扶回去的模样,袁耀当真是感觉相当钦佩。
正是自己脑子里想着糜贞和吕玲绮和谐相处的模样呢,却觉边上的吕玲绮也是一把扶住了自己问道:“夫君,你看的什么呢?”
袁耀心下猛然酒醒的半分,面色却是还装的一副微醺的样子说道:“只是看着丈人与几位夫人的感情都是好的很啊!”
一句话当然是有的重点的。
袁耀这句话的重点就在“几位”这个词上。
可惜吕玲绮似乎没是听出来一般,只是笑道:“说的什么傻话,莫不是当真喝醉了,还是快些去歇息吧。”
说着就是拖着袁耀直往屋内而去。
别看吕玲绮胳膊不粗,手上的气力那是大的很,袁耀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得,只得乖乖与夫人入了屋子。
许是因为一路上的倾慕之情直到今日才算得到了倾诉,又或许是心存对驰援爹爹的感激,总之不论何种缘由,今日的吕玲绮似乎尤其主动。
袁耀都是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被一把给推倒在了榻上。
随后就是身上稍是一沉,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正是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
整的袁耀第二日起床之时都有些腰酸背痛,也不知是不是驰援吕布太急切,骑马给骑累着的。
只不过才是起床的袁耀,就是听着了后堂之中的一阵吵闹。
本是不愿意多管闲事,不过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夫人,加上后堂传来的声音让着袁耀知晓此事恐怕还不能算是单纯的家事,还是忍不住去参合上了一脚。
...
“夫君!求求你,饶了我那大兄一命吧!“
袁耀随着声音步入的后堂,就见得一女披头散发,跪拜在堂中,真是苦苦哀求着堂内的吕布。
边上还站着严氏在边上,至于曹氏与貂蝉却是未有瞧见了。
显然是不适合出现在这场内了。
堂上了吕布这睡的一晚之后却已酒醒,眼神清明的很,只是面色暗沉看着下方跪倒的女子。
袁耀心里清楚,此女恐怕就是昨日未能出席宴会的魏氏了。
吕布见得袁耀前来,脸上面色立刻变好了些,只是好言道:“贤婿昨日可还休息的好?”
袁耀自是称好,又是把眼神看向了地上的女子。
魏氏昨日听得兄长行叛逆之举,即要当场晕厥过去,所幸是又听闻好歹是尚留得一命,才是安心。
然这提心吊胆,一晚上是等的焦急之极,这不一早就是来寻了吕布求情。
心神焦虑之下,又哪里能是和袁耀招呼,只是低头垂泪,哭泣不止。
袁耀看到魏氏在此就知道要遭。
这护犊子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犊子给背叛,吕布如此重视家人,你还替着你那背叛夫君的兄长求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果然,吕布听得很是恼火,直是对着下方的魏氏呵道:“魏续不思吾提携之恩,更不念亲疏之情,当真是罪不可赦。只念得你我尚有夫妻之恩,才不曾牵扯于你,你却还欲向我求情?”
但这魏氏一个妇道人家,兄长行了如此错事,自己又能如何办呢?
只得是央求自己的丈夫啊!
哪里能想到这自己越是求情,却会是让吕布越是愤慨。
如此下去,这魏续恐怕是原本还有条命能活,都是变的没活路了。
作为统治阶级,袁耀这内心之中当然也相当反感这些反骨仔。
只是杀人总比养人容易,如今吕布已经处决了宋宪,若是再杀了侯成魏续,这军中接连失了三位大将,恐怕要是生乱。
何况吕布初占徐州,虽有曹豹之流帮衬,亦是人心不稳。
心中略一思量,只上前说道:“丈人,以怨报德,实非大丈夫所为。魏续之罪,尤其更甚!”
吕布听得是连连点头,还是自己这女婿晓得自己心意。
要说这三人之中谁让自己最恨,那妥妥的就是魏续了。
自己可是当他是自己人啊!他却背弃于我!
相较之下,那魏氏则是心底直直咒骂了袁耀两句。
“这袁家公子竟是如此之狠,吾等与其无冤无仇,他却非要将我魏家置于死地不可?”
所幸是袁耀不知晓这魏氏心中所想,不然可当真是要撒手不管了。
只不过如今袁耀见得吕布点头也是接着说道:“然其毕竟是受人唆使,主谋宋宪既已伏罪,却也可饶那魏续一命,以显丈人仁义之怀。”
这也不是袁耀第一次和吕布说仁义的事情了,早在袁耀第一次来的徐州之时,在广陵放走刘备之时,就已是和吕布提过这一茬,如今再是提及,倒是不让吕布感到吃惊了。
只不过最让吕布听见去的还是受人唆使一词。
为何?
还不是又想到自己了呗!
吕布杀丁原,杀董卓,当然本是因为自己性格上的缺陷,但诱因却皆是因人唆使。
当然了,吕布自己是不会认为自己有缺陷的,所以即便自己当真是做了错事,那也是全因收人挑拨。
如此一想,似乎这魏续的过错也不是不能饶恕。
又是看了看下面还是哭哭啼啼的魏氏,吕布微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说道:“魏续之行,本是罪无可恕,然念其也跟随吾出生入死多年,亦有功勋,今日且会饶过其一命。”
魏氏听闻,立是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也是明白这袁家公子是帮着自己大兄说话,也是对着袁耀行的一大礼。
直是这时候,一直站在边上却未有说话的严氏这时候才是开了口道:“好妹妹,如今夫君既已是答应,你便是安心吧。你瞧你,如此蓬头垢面却是何样,吾先带你下去洗漱一番。”
说着也是眼神瞅了瞅堂上的吕布。
见得吕布微微颔首,才是带了魏氏下去。
袁耀在一旁看的真切,也是感叹这能是当诸侯之妻的人物,也没是个简单的啊!
110、温侯仁义无双?(四更)
待的魏氏走远,吕布才是对着袁耀说道:“其实吾本也不欲杀那魏续。”
袁耀明白,虽说如今吕布已经当了自己是自己人,但若真是存着杀了魏续的心思,也断不会为自己的言论所动摇。
心中虽是不明白吕布到底是何想法,袁耀却还是应道:“丈人仁义为怀,实在让小婿佩服。”
吕布听得却是笑道:“你小子莫要再是吹捧了,我自是知晓和这仁义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说着又是叹的口气道:“之所以放了那魏续,不过是因倘若当真杀了他,那魏家日后就背得个叛主弑主之名。魏续好歹随吾出生入死多年,不愿见得如此下场。只贬为兵卒,让其戴罪立功罢了。”
袁耀听得是着实意外,不想自己这丈人竟是存的这般心思。
当真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看起来,当这吕奉先的女婿,还当真是不错。
只要没是触及他的根本...
...
下邳狱内,陈宫正是带着主公最新的指令对着二人宣读。
“侯成,魏续!”
“罪将在!”
“你二人行不义之事,罪本当株。然念你二人只为从犯,非从本心,更立有不少功勋。正所谓治以道德为上,行以仁义为本。今饶你二人不死,贬为兵卒,入陷阵营,戴罪立功!”
侯成,魏续二人听得长舒的口气,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当即是齐齐拜服道:“温侯仁义无双,吾等认罪受罚。”
陈宫这才是叹的口气,扶起了二人说道:“今日温侯宽宏大量,祸首宋宪更已伏罪,你二人切要记得温侯恩德。”
二人听得都是汗颜不已,连连点头称是。
却听陈宫再是说道:“如今徐州形势已乱,更是用人之时,你二人当奋勇杀敌立功,以报温侯之恩!”
魏续当即就是郑重其事的应道:“军师且放心,魏某必是不惜薄命,以报温侯再造之恩!”
陈宫这才是点了点头,放得二人离去,直带去高顺账下报道。
...
没人能想过侯成与魏续能是活着出来。
虽然吕布暂时饶过了二人,但是所有人都是觉得,二人必是活不得了。
叛主之罪,罪该万死!
也没人觉得若是吕布当真杀了二人有什么问题。
倒是还真没什么人没想过,吕布能是放了这二人一条生路。
一时间,每个人心中都是各自冒出一些念头来。
些许人觉得吕布失去了胆魄,连是叛主之将都是不敢杀!
但更多人却是觉得吕布倒是多了些仁义。
这是原来从来都是不敢是想象的事情。
而存有这样念头的,多是徐州本土人士,比如说...糜家。
...
糜芳本来很是意气风发。
自从自己那大兄答应的前往江东之地后,自己就是在琅琊一地忙碌,心里那叫是一个充实。
结果这是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徐州就出事了。
曹操又打来了!
如果说这时候的徐州百姓最怕最恨的人是谁,那必是曹孟德。
初平四年,徐州牧陶谦部下张闿杀曹操之父曹嵩,弟曹德于泰山郡。
曹操知晓后东征徐州,报陶谦等人的杀父之仇。
破彭城傅阳,陶谦退守郯城,曹操攻之不破,乃还。过拔取虑、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
徐州屠城!
这是曹操一生的污点。
不论那刘备到底是假仁假义也好,还是真心仁义无双也罢,至少袁耀若也是个普通百姓,那也爱戴咱的刘皇叔。
相比之下,咱们丈人吕布的这点污点算什么?
说不得在徐州百姓眼里,吕布都比那曹操可爱的多了。
所以当糜芳听闻曹操又来的时候,那是心里只期盼吕布能快是击败曹操,千万不可让悲剧重现。
当然了,如今糜芳一心向着袁家,吕布又是袁家盟友,自然也期盼这吕布能胜了这曹操。
只不过这吕布也不靠谱啊!
被围困在下邳,那是眼看就是不行了。
好在关键时刻,又是袁耀出了力,才把曹操赶出了下邳。
如今终于又和大兄糜竺重聚,话题自然又是放在了袁耀身上。
却听糜芳说道:“不想此番那吕布竟然是放过了侯成与魏续,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只不过依我看来,说不得还是那袁公子劝说的吕布。”
洗脑这个东西,除了意志坚定者,一般人还当真是挡不住。
当初糜竺天天在自家小妹耳朵边说的刘备好话,把糜贞给洗了脑。如今这糜芳洗脑起来也是一点不含糊,开始日日念叨袁耀,也是让自己这大兄,把刘皇叔快是忘得干净了。
只听那糜竺也是应道:“不想袁公子却还能是影响的吕奉先!”
糜芳一听就是乐了。
自己这随口就是瞎扯的话,倒是让自己这大兄一本正经的附和。
当即就说道:“如今徐州之地到底是多事之地,吾等还应速速前往江东,完成袁公子所托之事。”
糜竺听得也是点头道:“当是如此!”
听着兄长这毫无犹豫的话语,糜芳也是明白这大兄终究是完全抛弃了刘备了。
这么说来,咱小妹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提上日程了?
毕竟要是自己忙的半天,结果这袁耀始乱终弃可怎么办?
不行!
可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哎!”
想着想着,糜芳也是稍稍叹了口气。
“也是怪自己这小妹不争气啊!”
“看看那吕家的小姐,都是成了婚还是日夜直跟着袁耀身边,也不知道和别人学着点。”
又是一想要不是自己这大兄优柔寡断,能早做决断也拖不得今天。
更是不由暗自怨道:“各个都是不争气!”
...
不过不管怎么说吕布的名声多少稍稍扭转了一些,从下邳城内放了刘备,到如今又饶恕了侯成与魏续,这寻常人私下提起吕布的时候,到底不是光有一个三姓家奴的称呼了。
几日后,乐就将军带领的大军也终于到了下邳城。
自然也是受到了吕布军中将士的欢迎。
如今袁家和吕家可谓是亲密无间,手下的将军也感情颇好。
就说这乐就,入了下邳城就是直去找了张辽。
“哈哈,文远兄!你在寿春临走前说的待吾来的下邳可要好好招待,今日可别想逃了!”
看着乐大将军拉着张辽一副熟络模样,袁耀忽然有种想把乐就砍了的冲动。
你可倒当真是和谁都熟络的很啊!
如此吃的开,也不怕我袁耀心中惦记上你!
111、献帝东归(五更完)
彭城。
从下邳退兵的曹操暂时驻军于此地。
夏侯兄弟也是从楼亭撤军与此,只是夏侯惇的神色很是不好看。
却见曹操笑道:“元让何必如此忿忿不平,此战虽未一战彻底败了那吕布,却已是取了彭城。如今那吕布只留有下邳广陵二郡,已无忧矣!”
只是夏侯惇依旧是愤恨的说道:“吕布屡败与主公之手,吾又如何会思虑那吕布。实在是那袁耀欺人太甚,未能擒他与楼亭,实在心有不甘!”
边上的郭嘉听着笑道:“袁耀那张嘴,我早已是听闻。不论是刘备还是会稽王朗,都遭过罪,我看主公日后也是在劫难逃了!”
“哈哈,确是如此,还好那日吾等从下邳城撤的快些,不然可是轮到我曹孟德受罪了。”
夏侯惇听的心里总不是滋味,只是请战道:“主公,且下令让吾带兵去伐那袁耀,吾必拿下与他。”
却听曹操笑道:“元让不必如此,且让那吕布再苟活些时日。吾等如今目标不该于此,其实即使是那袁耀不来,吾也欲要退兵了!”
夏侯惇听的一愣,只是不明道:“却不知到底是发生的何事?”
却见曹操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沉凝着什么。
夏侯惇见的也不敢打断,只是等待主公的回应。
只稍过了半晌,却见曹操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子,面朝西方,一字一句的谈谈说道:“李傕郭汜相攻于长安,汉帝欲要东归洛阳!”
“汉帝要东归?”
夏侯惇听的有些愣愣的接了一句。
“不错!”
却听曹操忽的用力说道:李傕郭汜相互攻伐,长安几成一片废墟!张济自陕县至长安为李郭和解,欲使帝移居弘农。然天子却欲东归,已遣使敦请李傕。李傕虽尚未允许,不过想来该是快了!”
说着却见曹操转过头来,看着夏侯惇说道:“汉帝东归,必将生乱!此乃吾如今之头等大事,非吕布袁耀之流所能比矣!吾欲带军回归兖州,紧盯长安之变。而此彭城,且全权交与元让,切莫替吾守住了!”
夏侯惇听的曹操将如此大任交予自己,也是心头一热,直是拜服道:“主公且放心,惇必誓死捍卫彭城,不退一步!”
“好!”
只听的曹操大喝一声,转身从挂壁上取下一把宝剑,交予夏侯惇说道:“此剑名曰倚天,今日交予元让,号令彭城一地,若有不从者,就以此剑斩之!”
夏侯惇看着就在眼前的曹操,那眼神中有期盼,有热切,有信任。
伸出双手,稳稳接过倚天剑,只说道:“惇,必与彭城共存亡!”
“善!”
...
夏侯惇带着曹操的期盼走了,曹操只留给了他一万人马,他需要从现在开始就做好一切准备,守住彭城,保卫兖州的安全。
至于袁耀...
早被他抛得脑后去了,如今夏侯惇的心里只剩下了曹操的重托。
而曹操,等是在夏侯惇离开走远之后才是长长的叹的口气,对着边上的郭嘉说道:“万没想到,却是那袁公路的儿子坏的吾大事,若能破得吕布,当真能安心迎接帝驾,如今却还要担心徐州之地。”
原来这曹操说的本就欲要从下邳离开也是假的。
只听郭嘉应道:“主公勿虑,如今吕布虽未破,然其人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袁耀则必回江东,图谋荆州,顾不得徐州之地。由元让将军驻军彭城,则徐州无忧!”
“吾也知此理,只可惜未能毕其功于一役!”
“欲成霸业,自不可执着与一地之得失。迎奉天子,既有大义!”
曹操听得点了点头,忽是又想到什么,直说道:“袁耀此子当真不简单,日后恐成吾心腹大患!”
郭嘉亦是应道:“确是如此,好在荆州刘表非是刘繇王朗之流,其欲破荆州,绝非如此容易!”
“虽是如此,却也还是得给他再寻些麻烦。”
曹操说的一句,就不再言语了,却又不知道再思量着什么。
…
袁耀虽然不知道如今长安到底是何情况,却也估摸着曹操要把注意放到西面去了。
对这汉献帝,袁耀实在鞭长莫及,也确无什么想法,只是准备速归江东,继续自己征伐荆州的事业。
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身的他,倒是迎来了一个预想不到的客人。
…
“陈公怎么倒是想着来寻吾?”
“咳咳,只想问问吾那亲子,何时能归的徐州。”
看着眼前的老者,袁耀是丝毫不敢轻视。
来人便是那陈登之父,陈珪。
袁耀心里是疯狂盘算着这陈珪来寻自己究竟意欲为何,面上却还是笑道:“陈公勿忧,元龙兄在寿春过的很是安好,若是陈公思念,却可一起去的寿春便是。”
陈珪哪里能想到这袁耀这般无耻,自己这把年纪还欲折腾自己去的寿春。
也不知道这袁耀到底为何如此针对自家,只得无奈好言说道:“袁公子却是误会了,非是思念亲子,只是元龙自幼体弱,幸得神医诊治,保得性命。然虽经医治却并未除根,故此其不在身侧,很是忧虑。”
袁耀虽是知晓陈登算是英年早逝,却不知道原来一直留有病根。
加上这陈元龙如今又是精壮之年,倒是一时摸不清楚其父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只不过如今曹操又入了徐州,难保这陈氏一族没有什么想法,不论这陈登到底有没有病根,必不能让他归广陵!
念及的此处,袁耀也只得是狠的狠心,直言不讳的断了陈珪的念头说道:“陈公,元龙兄与吾一见如故,实不忍放其归的徐州。”
说着也是一顿,想了想也不能真让陈登在寿春嗝屁了,不然自己岂不是和老爹如出一辙了?
当即就是说道:“至于元龙之疾,吾已知晓,必会寻访名医,还请陈公放心,勿要挂念。”
陈珪听得袁耀话里意思是绝对不会放陈登归来了,心下微微一沉,只说道:“即是如此,那便是让元龙留在寿春便是,只是还有一事要劳烦袁公子了。”
说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交给袁耀说道:“既然登儿不得归,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还得有劳袁公子带的家信去寿春,交给登儿。”
112、糜家的宣传力量
这信特娘的一定有问题!
袁耀不是傻子,陈家父子更不是。
这陈登虽在寿春被限制了自由,可这陈家若是要送封家书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哪里还用的如此刻意的交给自己?
岂不是就是直接告诉自己:“这书信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得先看看才是。”
不过既然这陈珪明摆着是给自己看的书信,那自己还客气个啥,只是打开看了起来。
只见开始说的不过是家中闲情与挂念之语,倒是无有特别之处。
直至的最后,才是提起了近期的战事。
“曹操近日又是进伐徐州,然温侯虽先失了一阵,必不会丢了下邳,广陵亦是安全,登儿不必心忧。何况江东还有袁公子,定不会坐视不理,待得军至,想那曹操必定不日即退。”
“袁公子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勇而有义,宽宏而有大略。此等人杰,登儿需尽心辅佐,必可成就大事。”
看样子,倒像是自己未来下邳之前已是写好的书信。
看这信里意思,似乎一来是要劝说陈登辅佐自己,二来也是存了表明陈家欲意效力的意思。
只不过这陈家父子的话哪里能是轻言相信。
到底是真心欲要投效还是别有他图,可是让人也说不准啊!
只得是留个心眼,只看那陈登会有什么作为再说。
...
袁耀好不容易来的一次徐州,自然也不能是匆匆走了。
尤其是孙策的消息一直让其很是关注。
得知了孙策曾经出现在徐州地界,心里也是下了判断,这江东小霸王恐怕是去了河北了。
也不知他那班旧部是不是又去寻他了。
只不过就算是都去寻他,那铁定也是少了一个人了,毕竟咱们的黄老将军如今可是在辅佐孙暠。
哎!
这么说起来,那孙伯符不会还在河北傻傻的等着黄盖的消息吧!
生怕这孙策迟迟等不到心里焦急,为了孙策着想,咱也得让孙策知晓知晓这消息才是。
要散播消息,自然是行商之人传播的最快,所以袁耀又是去找上了糜家。
只是这一次与袁耀相谈的总算不是糜芳,而是糜家的家主,糜竺了。
...
糜竺还是一副老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得糜竺的心态,总是一副心宽体胖的模样。
二人寒暄了一阵,却听那糜竺笑道:“公子如今是名声大噪,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来,比起一开始来徐州时的样子,袁耀当真也是变了不少。
就直观的看去,身板明显变的更是结实了。
毕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又是作为统帅时常领兵打仗,气势自然是大为不同了。
袁耀听着也是笑道:“糜从事却也不是如此,可是比起当初在广陵的日子,看上去是开朗多了。”
糜竺听得心中也是苦笑。
“这小子,就非是要揭人短不可。当初自己独自去的广陵等刘玄德,深怕温侯怪罪,才是去找的这小子,结果如今却还要拿出来说事。”
糜竺到底还是个实在人,只是应道:“广陵之事却是依仗公子,竺铭记于心。”
却听袁耀说道:“如今吾二家亲密相连,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这说的亲密相连也是有些夸张了,毕竟这糜贞和袁耀的事还没正式说定,只不过袁耀是想把糜家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才是如此说来。
袁耀心中稍一思量,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说是名声大噪,却是占了账下将士奋勇杀敌之光罢了,就说在楼亭一战,若非是孙暠将军奋力杀敌,恐怕吾都要被那夏侯渊冲破了大营。”
糜竺倒是挺得明白袁耀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要给账下大将扬名罢了,只不过...
这孙暠是谁啊?
完全没听说过啊!
袁耀手下的几位大将糜竺还是有所耳闻的,比如太史慈,比如周泰蒋钦。
但这孙暠之名,可当真是头一次听说,也摸不清到底是有何特殊之处。
看着糜竺那稍许有些迷茫的眼神,袁耀也是立刻解释道:“自从那孙策叛主而逃,又在吴郡败于吾手,逃往河北之地,这孙家家主便是无人能替。”
袁耀才是说的个开头,就是看着糜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道这为兄的就是比当弟弟的强些,要是糜芳在此,估计还是一脸懵逼。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丝毫不停。
却听袁耀接着说道:“然孙策虽叛主,其父之功亦不可磨灭,念其幼子年幼,尚不可领兵,才是把其功勋放在了其侄孙暠身上。”
听到这糜竺哪里还会不明白。
孙策叛主,袁耀却不欲牵扯至孙氏一族。然孙家之主无人可继,才是整来了这孙坚之侄。
想来...恐怕这孙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却听袁耀再说道:“糜从事,不论如何,孙暠之名,需得传到河北之地而去,让那孙策寝食难安。就算是在河北之地,也让他想着江东之事,绝不能让其安稳度日!”
这话是说明,说透了。
既然是说明白了,那糜竺也该是认真表态了。
如今糜家的战略方向既然已经是全面倒向了袁家,自然不会推辞,直应道:“公子且放心,此事定是稳妥。”
袁耀听得自是放心,这糜竺还是很靠谱的,只要他心里没了刘皇叔...
“对了,如今那黄盖黄老将军也是跟在孙暠账下,糜从事为孙暠扬名之时,也莫忘了这点。”
“自是有数。”
“有劳从事,不过这除了孙暠,却还有一事要从事帮忙宣传宣传。”
“哦?不知是何?”
“且听吾慢慢道来。”
...
糜家的势力实在是太雄厚了。
那可不是什么暴发户,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雄厚势力,可以说是徐州的大商贾,绝对没有之一。
光是请来的佣人都是以万为单位。
正所谓僮客万人,资产钜亿,绝非是常人所能想象。
这说起来,那鲁肃也是个大富豪,只不过对比着糜家,还是比不上的。
糜家有钱有人,又是四处经商,河北之地,也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要想传递个消息出去,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这徐州,青州,兖州都开始慢慢宣扬起了孙家新旗帜,少年英雄,忠君之士的孙暠。
而这消息,也是没过了多少时间,就散播至了河北之地,更是传进了孙策的耳朵里。
113、公瑾,公覆他...
传闻这个东西往往很有意思。
自己的传闻或者和自己相关的传闻,往往自己才是最后一个听到的。
等孙策来到了冀州之后,才发现这河北袁绍的形势也很是复杂。
甚至是比起袁公路那复杂的多了。
袁绍宠爱后妻刘氏,对刘氏所生的袁尚特别偏爱,有意以袁尚为嗣,似乎在袁绍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或者说,孙策来时就能感觉出了这一点来,只不过众人都不是愚笨之人,没人会开口说这个敏感的话题罢了。
只不过袁绍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只留袁尚在身边。
这如此喜爱幼子的表现,谁人会看不出来呢?
甚至是把自己都从青州弄来了袁尚边上,来辅佐袁尚。
这是要给袁尚建立自己的班底了啊!
只不过自己一路奔逃,就为了辅佐袁尚么?
那何时才能继承父志?
然而虽然孙策心中有野心,却也知道初入河北不可太过张扬,只是低调做事。
如今只是在营内练兵,尽心尽力,不参合任何事来。
只不过这再是低调,还是给有心人给盯上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孙策面色微微一沉。
沮授!
孙策当真是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和这文士从来没有交集,为何此人在自己一入冀州之时就紧紧盯着自己。
今日却又不知来寻自己作何!
心下并不想面对着沮授,不过如今二人在袁绍军中地位天壤之别,孙策纵使心中不愿也只得上前相迎。
直是行礼道:“沮将军,不知何事来寻策?”
沮授却是与往常有些的不同,一脸笑容,拍了拍孙策的肩膀直说道:“也无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伯符过的可是安好。”
孙策听得是心里迟疑。
虽不知道原因到底为何,但这沮授不喜自己,是明摆着的事情。今日无事献殷勤,恐怕却无什么好事。
只是人家笑脸相迎,自也不好给什么脸色,亦是回道:“尚好,每日练兵习武,倒是充实。”
沮授听得立刻就是应道:“那就好,那就好,还以为这几日的传闻会影响了伯符的心情。”
传闻?
孙策听得稍是一愣。
自己整日在这军营之中,还当真是未有听得什么传闻,听这沮授如此之说,这传闻莫不是还与自己相关?
当即就是问道:“敢问到底是何传闻?”
沮授似乎听得颇是惊奇,有些夸张的回道:“哦?此事已是传遍了冀州,伯符却还不知?”
说着就是面色怪异的看了看孙策说道:“罢了罢了,此事伯符不知也好,即是如此,那吾也就告辞了!”
言罢,就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仿佛这来的目的,就是说这传闻之事。
孙策心中着实有些不好的预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混在兵营之中,急忙就是草草收了操练,回去找人询问去。
....
“公瑾!公瑾!”
等是入了府内,见着周瑜之后孙策才是稍感心安。
也是毫无顾忌,直接问道:“公瑾,今日可是听得有什么传闻?”
原来这周瑜已是和孙策再次汇合了。
却说那日吴城下周瑜与程普韩当三人定了直往北面,当即就是马不停蹄一路奔走。
等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却是得知孙策被袁绍直调了冀州,再是一路到了冀州。
辗转多地,好歹是与孙策重逢。
可惜其他人就是没那么幸运了。
吕范,朱治二人如今不知却在何方,连是黄盖也了无音讯。
不,如今却是知道了黄盖的消息了。
心下叹的口气,周瑜却说道:“传闻可是多了,不知伯符又是说的何呢?”
孙策听的周瑜此言即知必有事发生,直说道:“公瑾应知我所提何事!”
周瑜听得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不过是江东袁耀的一些小伎俩罢了,伯符勿忧。”
果然!
又是那家伙!
如今是一听到袁耀这名字,孙策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只是不愿被周瑜看出,暗自咬牙给忍住了,装的一副稍许淡然的模样问道:“不知那袁耀又是做的什么?”
但这强装的样子哪里能是瞒过周瑜的眼睛,心道还真不能全盘托出,只说道:“伯符可还记得孙暠?”
孙策听的一愣,倒是也想起了这叔父的儿子。
只是这传闻却与那孙暠有关?
当下也是稍有不确定的问道:“可是吾那叔父之子?”
“正是!”
“那袁耀如今吹捧那孙暠年少有为,勇武过人,是为这孙家接班人,欲要替代你在家中的影响罢了。”
“原是如此!”
孙策虽是听的心中有些愤恨,却到底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出走之后,若是袁耀不欲对孙氏动手,那必定要出一个接班人。没有孙暠,那还有其他人,终究是有一人会接这班的。
所以虽是心中尚有不满,好歹也是能压得住。
正要说话,却见屋外程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公瑾,公覆他...”
说的一半,却是惊觉孙策也在屋内,慌忙闭上了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孙策听的真切,连忙激动的对着程普问道:“可是有了公覆的消息?”
言罢,却见程普面色难看,也不回话,哪里能是忍住,直是问道:“莫不是出的什么意外?”
程普连忙道:“非是如此,只是公覆他...”
见的程普支支吾吾,孙策心中是急得直冒火,只是追着问道:“到底是出的何事,你们却要一个个的瞒着我!”
“哎!”
却听程普长叹了口气道:“非是要瞒你,只也是传闻罢了,说是公覆...公覆在为那袁家效力,更是在孙暠帐下...听命。”
可怜咱的程普将军,这话是越说越轻,倒是最后,几乎就是在喃喃自语的一般。
然而这轻柔的话语就像是一击重锤,直直的敲击在了孙策的心中。
黄盖他...
黄盖他竟然是投了袁耀?
孙策只觉得满脑子都是晕乎的,虽说是传闻,然而一看那程普的样子就做不得假。
莫非,是我孙策还不如那孙暠,才使得黄盖改头换面?
不!
定是那袁耀!
定是那袁耀又是使的什么计谋!
即便如此,我不能再是如此蹉跎,不若连那孙暠都比不过,还说的什么继承父志!
孙策的心乱了,终究是要稳不住了。
只是在袁绍这里,可还有个一直盯着他的沮授。
114、先缓解一下老爹称帝的心
吕布整兵备战,准备重夺彭城。
经此一役,吕布也是知道了高顺与张辽二人的忠勇,亦是重用其二人。
另外,陈宫也是感觉自己的待遇有些上去了。
至少如今自己的谏言,也能起了不少作用,不说良言必纳吧,吕布好歹也是渐渐摘去了那刚愎自用的帽子。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袁耀没关系了,他已经直接带军归了寿春。
之所以没回江东,一来自己出兵那也得老爹发话,索性就直归寿春请令去了。
二来,自己得拖了半天了,也该是缓解缓解老爹那按耐不住的称帝之心了,不然恐怕咱们的阎主簿,快要愁出白发来了!
…
“哈哈,公子,你连那曹操都是打退,当真厉害!”
“下江东,退曹操,公子真乃大才!”
“公子,下次若是出征,可别忘了吾啊!”
归来的一路上,袁耀是备受欢迎,阎象,纪灵,乃至是袁涣,都是纷纷与袁耀说着好话。
袁耀也是一一回礼,才是单独去找了自己的老爹。
...
“哈哈,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耀儿可是比吾当年都是要厉害了。”
袁术见得儿子归来也很是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见老爹如此真情实意,袁耀也是感觉自己没有白白为自己这老爹忙活。
只是老爹啊,你若是能不称帝,那可是更好了!
可惜老爹不仅不可能不称帝,反而现在就想要称帝。
得了江东,内心日益膨胀的袁术没是和袁耀聊的多少,就又是说起了称帝之事。
“耀儿,如今那孙策去的北方,玉玺已不可得。然江东已定,按你那说法,如今进可图谋中原之地,退可偏安一隅。吾袁家出自于陈,陈乃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
“吾欲代汉而立!耀儿觉得妥否?”
代汉而立!
这是袁术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的称帝之心,毕竟原来最多只说那玉玺之事。
如今玉玺无望,又是对着一直以来都明显支持自己称帝的儿子,终究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袁耀立刻应道:“如今王朝紊乱,天子已失天命!大汉天下,自当有德者取而代之!”
袁术听着很是高兴,当即应道:“不错!吾袁家天命所归,自可取而代之!”
“然玉玺一物,毕竟承有天运,若得玉玺,则天命所向,万物不可抵也!如今玉玺已失,还需寻一得道高人,卜算天运,才能弥补。”
袁耀从来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即使经历了穿越这档子事。
不过对着老爹,他必须要迷信一回。
“得道高人?”
袁术听得皱了皱眉头,虽是觉得有些麻烦,但玉玺已失始终是让袁术很是在意。
若是能有法子抵消这失去玉玺的影响那是最好了。
只是该是何等高人才能有此窥破天运之能?又该去何处寻呢?
袁术只是叹道:“若能窥视天运,何其不易,天下何处有此等高人?只怕是难以寻得!”
袁耀当即应道:“父亲,吾在徐州,却听闻有一天师,确有此能。据闻,此人前晓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必能算得天命!”
“哦?”
袁术听得很是诧异。
“想不到这天下还有此等能人?”
自然是没有的!
还不是为了老爹你给硬生生造出来的!
想归想,听着袁术的疑问袁耀还是立刻应道:“初次听闻,孩儿亦难相信。然经四方打探,似乎确有流传此人,尤其在徐州一地,所传甚广。”
说着也是一叹气,很是可惜的模样,再说道:“可惜此等高人,行踪飘渺不定。儿在徐州已尽力相寻,却未能寻到此人。”
“还真有此等高人!”
袁术听得心中已信了大半,毕竟此事一去徐州打探就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当即就是说道:“既是如此,虽是飘渺难寻,然为称帝大事,也必寻得此人!”
袁耀立刻应道:“当是如此!”
心中却是稍稍舒的口气。
这得道高人可是比玉玺还难找。
毕竟玉玺虽远,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东西。可这什么高人完全是袁耀让糜家做的虚假宣传,那是不管怎么找都是寻不到的。
如此一来,却又是能拖的些时日了。
然袁术称帝之事要先缓缓,荆州攻略可是再缓不了了。
如今曹操退回兖州,目光放在长安。徐州吕布又是稳住脚跟,与夏侯惇缠斗,正是入荆州的好时机!
见的老爹不在说称帝这话题,立刻就是说道:“父亲,如今江东已平,荆州刘表,雍容荆楚,坐观时变,自以为西伯可规。然其非霸主之才,虑既不远。待吾大军兵至,定惶惶不可终日!”
袁耀说着也是拜道:“儿愿请战进伐荆州,以成霸业!”
“哈哈哈哈,吾儿真乃当世英杰,不过这回,你爹我可是走在你前面了!”
只见袁术说着起身,颇是得意的看着袁耀说道:“吾已令庐江太守刘勋整兵备战,不日便发兵江夏!”
说起来,当初孙策之所以欲下江东,也是因攻下庐江后袁术却把庐江太守位给了刘勋。
刘勋其人,也还算有些能力的,就说袁术死了之后,在江淮之间亦有很强的兵力,为孙策所忌惮。
也是用计让刘勋信任的自己,使其攻上缭城,却自从后乘虚袭击刘勋,才使刘勋兵败。
简单来说,算是袁术帐下一人才了。
只不过刘勋不弱,那江夏太守黄祖就更猛了。
从建安四年起,孙策攻破庐江开始,就想着为自己那爹报仇,开始攻打江夏,直到建安十二年,黄祖面对孙氏一族,足足八年有余。
若非是黄祖日益老迈昏愦,孙权也不定能攻下江夏一郡。
而建安十三年黄祖与刘表的同时去世,也才会使得荆州局势大变。
所以袁耀心里也很清楚,这刘勋讨江夏,必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极有可能陷于不利。
当即就是请求道:“既是如此,儿请去庐江,以助刘将军一臂之力!”
袁术听的笑道:“吾儿当真英勇可嘉,然刘子台勇略非凡,勿需忧虑。”
袁耀也知道黄祖虽强,但依照刘表固守荆州的战略目标想,却也不可能攻破庐江。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抓紧,等袁绍平了北方,曹操迎了汉帝,则是再不能全力面对刘表了。
即再是拜道:“儿素知刘将军勇略,然留与寿春不过虚度时日,江东之地,亦有良才忠士相佐,无需吾亲虑。不若往庐江,也能长些见识。”
袁术见袁耀求战心切,只得答应道:“耀儿既是如此请命,吾自当是不愿多阻。不过庐江之地,不比江东,耀儿还需多听刘子台之言。”
袁耀明白这刘勋在军中的地位,自是答应,随后就是马不停蹄,带的兵马,又从丹阳召来鲁肃,直往庐江而去。
至于陈珪那书信,自也是随手给了陈登,就是不管不顾了。
115、直抵庐江
庐江。
太守刘勋自是接到袁术的调令之后就开始与江夏黄祖摩擦不断。
然两方皆是兵多粮足,又无奇策鬼谋,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此时刘勋帐内,边上站有一文士,单眼皮,腰板挺直,垂手而立。
却听那文士说道:“如今后将军已派其公子带大军入庐江,将军不若等公子带兵至后,共伐江夏。”
刘勋听着却应道:“子扬,公子在江东连战连捷,吾岂能落于公子之后。吾欲近日整顿大军,再伐江夏!”
原来这文士即是刘晔,刘子杨。
刘晔听着刘勋之言,立刻劝诫道:“江夏之地,多有水道,地形复杂,靠近长江,可靠水军袭扰驰援,非大军难以谋夺。将军此去,即能先得胜一阵,亦不可守,不若还是等公子大军而至,一战胜之!”
刘勋却只是不听,只说道:“何需公子来此,某自能胜之!”
说罢,只领着大军进伐江夏,留刘晔守城。
所以等着袁耀到达庐江的时候,只见到了刘晔。
...
袁耀自然知道刘晔的才能,所以自入城之后也是以礼相待,开是刷起刘晔的好感来。
说起来这刘晔也是个汉室皇室宗族,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
所以早说过,这汉室宗亲的名号在东汉末年,真已是烂大街了。
当然,这是不是皇室宗族和袁耀没什么关系,袁耀只是看中其才华。
记得...这刘晔好像会改良投石车啊...
官渡之战,似乎就是他搞了一个霹雳车,这也算是汉末的“科学家”了。
只不过这刷好感也是得一点点来的,也不能上来就逼着人把改良的图纸交出来。
却听袁耀对着刘晔说道:“如今刘将军已下江夏,吾欲速速驰援,子扬以为如何?”
刘晔没是想到袁耀一入庐江就是如此重视自己,直问自己建议。
也是第一次见的这名扬江东的公子,当下立是应道:“如今公子大军已至,江夏必有所觉。公子不熟江夏地势,江夏又多水道,难免会落于不利之地,不若待刘将军归来,再做计议。”
袁耀听的点头道:“子扬言之有理,只怕是刘将军不肯撤兵。”
边上的鲁肃立是应道:“公子说的不错,若江夏知晓吾等已至,则刘太守亦知。既知吾等来此,那太守必不肯撤兵,反会期望吾等驰援与他。若公子只留与庐江,恐不妥。”
刘烨却道:“子敬之言差矣,太守若知不敌,自会退归庐江,如何会不肯撤兵。”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到了庐江就遇到了难处。
头一回,自家的谋士之间意见不一样了。
也是体会到了袁绍的不容易啊。
这谋士多了,若是意见相同,齐心协力还好,这要是一人一个意见,可当真是让人为难。
而那袁本初家里,那谋士可是天天相互拆台。
但袁耀亦是知道此刻绝不是好谋无断的时候,该是自己下决断了。
当即就是说道:“不论如何,吾既是已至庐江,则不可不动。”
袁耀说着也是对着刘晔介绍道:“吾帐下周泰蒋钦都熟水战,江夏虽多有水道,却也无妨。”
刘晔自然是听闻过周泰蒋钦二人,知晓二人是水贼出生,应付一般的江流湖畔自是无多大问题。
只言道:“然江夏地势实在复杂,切不可贸然而进。本这庐江之军多少还对江夏熟悉,只是如今皆随太守而去,已无人能听用!”
“只让此二人多加小心谨慎便是,待与刘太守合兵一处,则可进可退,再从长计议!”
刘晔见得袁耀已下了决定,也只得作罢。
稍一思索,却又提议道:“既然要出兵,不若直往邾县。邾县紧靠沙羡,可在此处立的营寨,驰援太守!”
袁耀听得看了看鲁肃,却见鲁肃也是点了点,当即就说道:“即是如此,那便依此行动!”
也是立刻升帐点兵,着周泰蒋钦为先锋,领五千兵马直下邾县而去。
自领中军,紧随其后。
鲁肃,刘晔则是在庐江负责粮草运送。
…
江夏。
黄祖知晓了不止是刘勋来攻伐自己,连近日里风头正盛的袁家公子都是来的庐江,立刻是找了督军苏飞前来商议。
却听苏飞说道:“若是只有那刘勋倒是罢了,必不能奈何吾等,只是如今来了强援,吾等还需谨慎应之。”
黄祖听着也是面色沉重。
如今的黄祖才在几年前杀了孙坚,正是意气风发,还不是建安十二年那个年迈昏庸的黄祖。
如今袁耀风头正盛,平定江东四郡,人尽皆知,黄祖又哪里会轻视,当即应道:“不错,吾欲向刘州牧求援,不若仅靠江夏一地,恐难抗之。”
苏飞听得立刻赞同道:“当是如此!”
想了想又是说道:“虽要向州牧求援,吾等也该用强将守境才是。”
黄祖听着瞥了瞥苏飞,冷语道:“就不知这江夏还有什么强将?”
却听苏飞极为认真的应道:“甘宁!”
“甘宁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健儿,健儿亦乐为用命。使其守境,则非大军不可近!”
甘宁?
黄祖听的面色变了变,直说道:“甘宁?不过一贼寇矣,安能守土?”
黄祖瞧不上甘宁是必然的事情。
作为荆州世家,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势必对这当过贼寇的甘宁没什么好感。
苏飞听的连忙劝道:“将军,此等乱世,不可再念其出生矣。君不见袁家四世三公,连那周泰蒋钦亦受重用,何况吾等。”
实际上这甘宁和周泰蒋钦的出生区别还是很大的,甘宁出生乃是巴郡当地的土豪,家境富裕,也是自幼就习惯了奢侈的生活方式。
要不然也想不出“锦帆”这种炫富方式了。
只不过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这会却是又起作用了。
黄祖虽为世家,到底和袁家是不能比的,这一有对比,心里就对这甘宁能接受了些,也是嗡声问道:“那甘宁确有如此才能?”
却听苏飞当即应道:“甘兴霸勇冠三军,精进勇猛,足以当一面!”
黄祖听着微微一沉凝,看了看苏飞着实认真之样,颇是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变让其守邾县罢了。”
苏飞当即就是领命而去。
于是黄祖便是一面向刘表求援,一面令甘宁进驻邾县,以御袁耀。
整个江夏庐江一片,部队频频调动,正是针锋相对,大战即来!
116、甘兴霸大战周幼平
邾县。
自是入了军营后,甘宁就稍微掩盖了些自己身上的锐气。
就说这打扮上,就比巴郡时有些不同了,至少不在头插鸟羽,只是保留了身佩铃铛的习惯。
然而这甘宁到底是甘宁。
性情暴躁,发怒是动辄要打人或是杀人,只按自己喜好做事。
要不然这年轻时也当不了锦帆贼了。
如今受的黄祖之令,带兵屯与邾县,心下却对即将到了来的对手却无多大重视。
江东小郎君?
哼!
不过一小儿罢了!
心下轻视,这排兵上甘宁却是一点不懈怠。
邾县不远之处就有一渡口,名唤东口渡。
甘宁在此处立了一水寨,以防敌军从渡口而上。
另有大军则屯与邾县之内。
…
江面弯弯曲曲,东口渡前波光粼粼,像是千万条银蛇在游动。
甘宁立在水寨之中,眺望远方。
江面风平浪静,极目看去,能是见的很远。
甘宁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敌人要不不来,要不就从这渡口而来。
正是这么想着,忽的却见前方有一轻舟顺流而下。
甘宁知道这是自己的斥候,心下一动,立是放开了寨门让其进入。
“将军!敌方水军就在前方不远,正是直往渡口而来!”
“有多少人马?”
“战船百艇,楼船小舠皆有!”
“打的是何旗号?”
“周,蒋旗号!”
甘宁听得心下一盘算。
恐怕是那袁耀帐下那两个叫周泰和蒋钦的水贼。
只是听自己这斥候所述,敌军还真来的不少,若是死守这水寨,不定真能守住。
当下就是厉声道:“开寨迎敌,也让我会会那两水贼!”
江夏之地水道蜿蜒,那战船自也不缺。
水寨一开,数十艘战船就是逆流而上!
甘宁立在船头,腰上缠着链锁,手持双戟,目光有些狂妄,有些热烈,似乎是对即将来临的大战很是期待。
旁人看去,只觉着是散发着蓬勃的战意。
…
行了半个时辰,终于隐隐见得对面的战船。
甘宁当即就是大吼的声:“并船!”
船上立刻就有人打出旗语,随后各船上见着都是有样学样,连那小舠上都有人挥舞着旗子。
见是敌船离的近了,甘宁从腰间取下链锁,猛的一甩出,只听“啪”的一声,就是牢牢扣在了对面的船舷上。
两船愈来愈近,链锁相连,那是谁也避不开谁。
“嘭!”
激烈的碰撞使得船上的兵卒都踉跄了几步,更是有些人直接倒在了甲板上。
甘宁却只是稍许晃了一晃,见得两船相并,一步登上船头,随后猛然一跃,就是跃至对面的船上。
随后就是挥舞双戟,直是拼杀起来。
兵卒们虽是奋力抵挡,然甘宁之武勇何人能及?
虽在江上,但甘宁犹如在平地一般,丝毫不受这颠簸影响,脚步如飞,双戟舞的密不透风,连斩数人。
那船上兵卒见得敌将如此勇猛,瞬间气势全无,纷纷都是弃船而逃。
甘宁见得直是大笑:“一群鼠辈尔!”
笑声才落,却见迎面走来一黑脸大汉,手持一把单刀,面色冷峻,一看即非是普通兵卒。
甘宁随手耍了耍双戟,大喝道:“来的是周泰还是蒋钦?”
“吾乃后将军帐下平虏校尉周泰是也!”
自从周泰受的袁耀招纳之后,也是屡屡建功,如今已是当的平虏校尉,春谷长。
不论是军衔还是待遇,那都是水涨船高,蹿升的极快。
如此深受提携之恩,自是和出自水寨时的想法已是完全不同,只是尽心尽力为袁耀做事。
见的敌将勇猛非凡,当即就是举刀来迎。
甘宁见的周泰模样,即知此人绝非浪得虚名,非是好惹的。
心里却是起的一些小心思。
倒不是因为思虑周泰的武勇,而是在意周泰自称的称谓啊!
平虏校尉!
甘宁从益州来的荆州之后也是有些时日了,却直是不受重用,若不是这袁耀大军来袭,自己还不知何时才会被启用。
不过这说是被启用,自己却依旧还未得授命,如今这官职还比上水贼出生的周泰,怎么不叫人心生思虑。
不过思虑归思虑,手上也不迟疑,却见甘宁大喝的一声:“就让我甘兴霸会会你!”
说着就是一个箭步就是上前,身形一跃,直扑向周泰。
周泰见甘宁来袭,速度极快,心里暗自吃惊。
“之前离得稍远还是未有发现,不想这甘宁水战如此娴熟!”
眼神紧紧盯着甘宁,见得甘宁逼近,寻得一破绽,就是迅猛一刀而出,直向甘宁的面门。
“砰!”
刀戟相交,势均力敌。
“强!”
甘宁心中瞬间就是冒出了这个词。
见到自己这等气势,非但是不闪不避,还能沉着以对,寻找到自己的破绽。
明白是棋逢对手,甘宁平下心来,眼神瞥了瞥四周。
却见部下都已与敌方船船相并,开始短兵相接。
整个江面上杀喊声四起。
那边周泰亦是如此,此来邾县,作为先锋,又是自己拿手的水战,自是想立得头功。
不想敌方倒是有此等勇武之人!
“叮铃!”
却听那铃铛之声再是响起,只见那甘兴霸又是攻来。
周泰奋力相抵,不惜自家性命,以命相搏。
甘宁一时倒也是攻不下来。
二人大战了约莫十来回合,甘宁正是激战正酣,忽的却觉背后有一冷。
连忙是本能的侧身避开。
“噔!”
甘宁转头一看,却见一根箭冷箭死死钉在了帆杆之上。
估摸就是那个叫蒋钦的家伙突发的冷箭,心知今日怕是拿不下这二人了。
忙是退后的几步,大喝道:“冷箭偷袭,非英雄也!”
说着也是对着周泰呼道:“今日暂且战罢,吾在水寨中迎你!”
随后就是朝着后方挥了挥手。
却听后方就是一阵鸣金,四周兵卒都开始往自己船上退去。
甘宁听得也是往后而退,收了两船间的链锁,就是归了自己的船上。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很,显然也是操练的千百次了。
周泰见得也不欲追赶,毕竟两方势均力敌,若是逼急了,对方破釜沉舟,反倒不美。
只是立刻向后报了中军的袁耀,前方渡口有甘宁驻军。
117、凌操轻舟下沙羡
周泰走的水路,袁耀却是走的陆路。
本想着待周泰拿下东口渡,自己大军便能直扑邾县,不想却是被甘宁挡了下来。
袁耀其实一直以为甘宁还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当水贼呢,没想到却已经是在江夏黄祖帐下了。
不过待大军至,那甘宁就算再是勇猛,却也不可匹敌。
当即就是让周泰在江上寻一处先行驻扎,待自己军至,一边击东口渡,一边攻邾县,使那甘宁两头不得兼顾。
结果与周泰传信同时到的,还有沙羡方向的信件。
…
刘勋在沙羡知晓袁耀已至,这心里一下就是有了底气。
黄祖虽是大军围困自己,那也是丝毫不退。
直是与副将商议道:“如今公子已是兵至,那黄祖知晓必不敢再围困,吾欲反其道而行之,趁其不备,再是袭他一阵,黄祖必所料不及!”
这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决定了。
当即刘勋就是大军杀出沙羡。
不料黄祖老谋深算,早有准备。
果真是被鲁肃算的丝毫不差,这刘勋好大喜功,又是与黄祖交手了两阵,结果突围是没突不成,反倒是被围的更深了。
两万大军被困在沙羡,还好粮道没被切断,不然当真可能被活活困死在沙羡。
这下可是再不犹豫,直接就是让人速速带了口信往袁耀处而去,以期得援军。
…
袁耀接着来自沙羡的口信,心中是直骂猪队友,但哪里能是见死不救。
只不过刘勋要救,邾县也必要先夺。
若不然这光能是救了刘勋,江夏没有了桥头堡,待黄祖向刘表求援之后,可是更不好攻进去了。
只是让谁去却是个问题。
此下荆州,袁耀还是带的老班底。
周泰蒋钦如今已做了先锋,身边只有太史慈,凌操,乐就以及孙暠。
当即就是在帐内说道:“如今刘太守在沙羡受黄祖围困,向吾求援,吾欲使人带兵去救出刘太守,诸位可有人愿请战否?”
太史慈才要出列,却见凌操立刻就是抢在前面上前道:“自操入的军中,尚未能立有寸功,恳求公子给末将一次立功机会!”
老实说这次下荆州,袁耀是不想让凌操出马的。
有的时候,这人就得认命。
凌操虽然具体到底怎么死的袁耀是记不清了,但是大约还是记得就是死在了荆州,被甘宁给杀了。
所以此次伐荆州,袁耀是本不欲让凌操单独领兵,以免重蹈覆辙,让咱的凌统小朋友又没了一次爹。
但眼看凌统请战,那一脸络腮胡突显的真挚模样,自己怎么好拒绝。
况且那甘宁也在邾县,若是这凌操还能死在荆州,那可真是天命不可违了。
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凌将军如此求战心切,吾自是当应!”
凌操大喜,忙应道:“多谢公子,吾必得去沙羡,救得太守而出!”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又是交待道:“此去沙羡,走水路最快。然水路危险,吾等又无船只。将军此去,若是能寻得船只,便走水路,若是不能,那就走陆路,只是不论如何,都需得切莫小心!”
“诺!”
凌操应的一声,当即就要领命而去。
袁耀又是忍不住叮嘱道:“此去若遇得危难,千万不要逞强好胜。”
凌操听的一愣,还以为自己初次独自领兵,公子只是不放心自己,只应道:“多谢公子关心,操必小心!”
言罢,就是告退而去。
唉!
也不知为何,见得凌操的背影,袁耀心里隐约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就是觉得这凌操此行是凶多吉少。
心下想了想,又是与边上的乐就交待了几句。
既然这心中不安,索性再加个保险罢了。
…
凌操领的袁耀号令,当即就是带了兵马去的临近的渡口。
然而这一到了渡口又是出了点问题。
袁耀走的陆路,着实是没有带船只啊!
这凌操兵马虽是到了渡口,却也动弹不得。
只不过这点难题,也难不倒凌操。
当即就是让人去的四处的渔夫家中,征集渔船来用。
“凌将军,这附近的渔船都是已在此。”
凌操放眼过去,这江上密密麻麻渔船还当真不少。
然而这渔船虽多,却也不顶用,每艘渔船上最多也就是坐个十来人就是顶天了。
再多人,那可就是直接沉了!
自己带的三千人马,这里只有百艘渔船,必是乘坐不下。
若是放弃水路,又要耽搁时辰,这是凌操万万不愿的。
自己主动请命去的沙羡,若是自己驰援不力,误了公子大事,还有何脸面面对公子?
无奈之下,凌操只得先让大部分兵马沿着陆路而走,自己则是带着小部人马轻舟下沙羡,打算先是靠近了那刘勋被困的地方,再做计议。
...
“如何?那周泰蒋钦还是驻扎在江边?”
“没有丝毫动静!”
东口渡的水寨,听着斥候禀报的甘宁心中明白,那周泰蒋钦两日未动,必是等身后的大军而至!
甘宁心中暗自思量:“若走水路,想来这两日袁耀之军也该是到了。如今大军迟迟未至,必不是走的水路。”
这么说来,等袁耀亲自率领的军马到了邾县。届时自己若守渡口,则邾县危矣,若是自己守邾县,那一旦失去了东口渡,邾县也是成了孤城,被袁耀大军一围,那是插翅也难飞了。
“邾县不可守!”
甘宁心中当即就是下了判断。
这当过贼寇的,似乎天生就对危急有种敏锐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存在与战场之上,连是在战略布置上也亦是敏感的很。
然毕竟是没有黄祖号令,甘宁虽是打定主意要放弃邾县,却也不想就是这么直接走了,也是想立得些功劳再走。
若不然,自己这难得能领次兵,白白失了邾县,岂非又要被那黄祖看轻?
如今连那水贼的周泰都已是当了平虏校尉,自己连是一官半职都未有!
难道还比不过那黑脸大汉?
若不再立有功勋,何日才能出头?
下定主意,甘宁更是时时刻刻探寻袁耀军的动向。
这一探寻,还真是被其寻着一个机会。
袁耀军中竟是有人为了赶路,以轻舟下沙羡!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当真是白白送来的功勋!
118、凌操的宿命?
这渔船小还是有小的好处的。
虽然坚固是不大坚固,好歹是轻便易行。
江夏水道蜿蜒多变,以轻舟而行,也确实是快的很。
凌操站立在当先那一艘渔船之上,面色凝重。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凌操心里亦是有些着急冒火。
一是心里想是尽早立功,二来也是怕夜长梦多,若是能早些到得目的地,自也是能安心来。
“将军,你看!”
正是独自思量,却听边上的小卒呼唤着自己。
凌操定睛一看,却见前方不知何时漂浮着一大片的浮木,正好拦截住了水路。
凌操警觉的往两岸稍许瞅了瞅,却见岸边倒是还算开阔,视野所及之处,倒是没什么异样。
若是一般的楼船,这些浮木撞开便是,倒是无所要紧。
可如今这都是渔船,这若是撞上去,别说是撞开浮木了,恐怕上去自己就是翻船了。
无奈之下,凌操当即是号令道:“着人下船开路!”
言罢,自己就是身先士卒,跳入的水中,挥起朴刀,就是砍向浮木。
打算断开了这浮木,开启条路便是。
当然,凌操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虽说夏季风雨较多,确有可能上游起了大风,把这岸边的树木吹倒,正巧漂到了这处,给横拦在了自己面前。
然这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出营时袁耀的叮嘱,自然是小心谨慎的很。
于是虽然也是自己下了水,却是让兵卒都在两边警戒,若是出现意外,当即就能回的船上,准备迎击。
“砰!”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在凌操奋力挥砍之下,这浮木就是被劈成两段,给是开了口子出来。
只是这段的浮木似乎实在是太沉了。
虽是开了口子,却也没是被水流冲走,反倒是像一道被开了口子的浮门,横在水道上。
凌操心里倒是松的口气。
只要是开了路,管他是大路还是小路,不耽误路程就行。
当即就是带头冲的过去,其后的兵卒都是紧随其后。
远远看去,凌操的队伍似乎变成了一条长蛇一般,百艘渔船,首尾相隔近千米。
待当先的凌操已是使出了半盏茶的功夫,队伍才是行驶到半截。
...
“咻!”
破空的利箭划过天际的声音尤为刺耳。
立在最前头正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凌操立是反应了过来,听得心下一颤,再是回头一看。
却见那岸上竟是从远处奔跑来的一群人,各个手持弓箭,正是朝着江上袭来。
“被埋伏了!”
凌操心中大骇,立刻是招呼道:“速速通过那浮木!”
然而这浮木如今就像是生门一样。
见到两边敌军来袭,凌操麾下的将士都是方寸大乱,争先恐后想通过这生门,好是速速散开。
可惜这一下就是更乱了,堵在“木门”前的船只是进退不得,其后的更是退也退回不去,已经完全是乱了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河道上的凌操军士就犹如是靶子一样,被两侧的敌军一通乱射。
避无可避之下,已有大量的兵卒跳入了河道之中,以期觅得一条生路。
凌操看的是眼眶通红,心头焦急万分。
正要回身杀过去,却听得“叮铃”一声响,转头一看,却见一人身系铁索,腰佩铃铛,手持弓箭,背后插着双戟,一叶轻舟就是直冲向自己。
凌操知晓这就是敌军主将,自是怒不可遏,立是迎了上去。
心中也是期望能杀了敌方主将,来扭转形势。
...
甘宁见得对面那络腮胡一脸怒火冲向自己,心下颇是不屑。
什么江东小郎君,当真是徒有虚名,账下之将不过就是些有勇无谋之辈!
手上张弓搭箭,就是瞄着冲过来的络腮胡。
待的来人近了些,稍稍感受了下水面上的微风,甘宁眼神精光一闪,就是一箭而出!
凌操毕竟不是严白虎。
虽然这一箭是直冲着面门而来,又是势如破竹,速度极快,却好歹也是给反应了过来。
一个闪身堪堪闪过,却听对面那人呼道:“袁耀小儿不过如此,账下之人有勇无谋,妄送将士性命!尔等速速投降,且绕你们不死!”
这一听还有命活,将士们哪里还能当这活靶子,立刻就是丢下兵刃,纷纷投降。
这渔船不像是楼船,连着躲藏的地方都是没有。实际上这多数人本来也是早已纷纷趴在船上,躲避箭支。
要不然就是跳下了船,听天由命了,哪里还有能是抵抗者!
唯有凌操还是奋舟而前,怒喝道:“贼子休狂,来与我一战!”
这一吼,当真是撕心裂肺,使人震慑。
许是知道今日或许是要将性命留与此地,凌操心中这会当真是别无他想,只想杀了面前的贼将!
看着络腮胡一副明显是要以死明志的样子,甘宁也是不敢大意,心下也亦是有几分佩服。
当即就是高呼道:“我甘宁手下不斩无名之将,来者何人?”
“凌操是也!”
凌操!
甘宁听得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
“确为一虎将!”
不过...
佩服归是佩服,这送上门的功勋哪里能是不要。
当下高呼道:“既然你是找死,那吾便是如了你的意!”
却见甘宁丢下弓箭,上前一步就是立与船头之上,待那凌操靠近,却是先甩出了系在腰间的锁链。
凌操见得只得用朴刀相抵,不料那锁链却是一下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这下可好,这使刀的手被是缠上,当真是有力使不出了。
却见甘宁是左手握着锁链,右手抽出一把戟来,就是朝着凌操砍去。
凌操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是一个转身,才是避开。
反身欲要挥刀砍下,只见甘宁左手一用劲,往下狠狠一甩。
凌操当即就是吃不住力,松了朴刀,更差点是被顺势拉倒在地上。
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子的气力竟然是这么大!”
其实甘宁和凌操二人的气力哪里能是差的这么多,之所以会是如此,不过是甘宁惯用锁链,懂得其中的技巧,而这凌操初次面对罢了。
然这甘宁一击得手哪里还会放过凌操,当即又是上前一步,就是朝着凌操劈砍过去。
建功立业!
就在此刻!
119、乐大将军逆天改命(上)
乐就有点郁闷。
这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那凌操都已是请战去了那沙羡,为何还非得让自己也跟着去。
若是不放心那凌操,那就直接让自己去不就完了?
哎,本来也是。
那凌操毕竟领兵经验不足,哪里能是比得上我老乐。
但这不满归是不满,乐就还是老老实实的追去了凌操。
本以为那凌操本是无船,该是走的陆路。
不想这一是打探,那凌操竟然是集了百艘渔船,只领了小部人马直去了沙羡。
这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得,咱们乐将军虽然能力不行,对于袁家那也是忠心耿耿。
走水路是没戏了,那也只得走陆路去跟上凌操。
本来这陆路与水路该是两条路。
江边往往泥泞难行,如何能顺利行走。
但咱们的乐将军也是一根筋,偏偏就是要沿着这难走的道路来行。
然而这只行了一日,咱的乐就将军就有些发懵了。
...
江上一片狼藉之样,渔船七七八八横卧在江面上,更是有大片的尸体浮与江上,形成了一大片的血水。
空气中亦是弥漫着有些难忍的气味。
放眼看去,这江上已如同是人间炼狱一般,让人看得是心惊胆战。
“乐…乐将军,这…这似乎都是…都是…”
边上的兵卒话说的哆哆嗦嗦,乐就的心里也是一点也不平静。
“这都是凌将军的部下啊!”
心里知晓这凌操一定是出事了。
“莫不是被人截杀?”
“可凌操以轻舟而行,就算被设伏,打不过那也能跑啊,何至于此?”
乐就心中是想不明白了,但是并不妨碍其知晓如今凌操必是已遇到危险。
如今可怎么办?
此事必是要差人向公子禀报的,可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是直接回的公子身边,还是直接去的沙羡,还是...继续去找凌操将军?
正是思虑,却听边上又是有人高呼道:“将军!这还有活着的!”
乐就听的忙是呼道:“快!速速救人,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
“将军还不愿降?”
营帐之中,却见那甘宁坐在正中,对着下面被擒的凌操,颇是有些轻慢的说道。
“呸!”
却见凌操虽是络腮胡上已是沾满了尘土,一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却还是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那甘宁说道:“要我凌操投降,当是万万不能!”
甘宁到底是没下的死手。
一戟下去,只是砍伤了凌操,让凌操失了战力。
终究没取其要害,要了其性命。
当然了,甘宁没下死手并不是当真佩服凌操是条汉子,或是觉得杀了可惜,想要招降。只是纯粹为着自己的功勋着想罢了。
虽然破了敌方援军,斩了敌将确实是大功一件。不过若是能劝降了敌将,反为自己所用岂非是更妙?
届时那黄祖还安能不重用我?
在甘宁眼里,这凌操就是一个跑不掉的武勋,斩了固然是好,但留着说不定更是有用。
这死人到底是没有活人值钱,当过贼寇的,这点账最能是算的清楚。
所以虽然骨子里的轻慢还是难以抹去,但这甘宁对凌操却是尤为耐心。若不然,早就是一刀给斩了!
然而凌操哪里能降。
主动请战,落与敌手,损兵折将,已是愧对主公。
唯有以死以谢主公知遇之恩,安能投降?
只是喝道:“小贼!你特娘的莫要多说,我凌操若说一句投降之语,便是再无脸面,面对祖宗!”
甘宁听得心下恼怒。
自己好言相劝了两日,这凌操竟然还是如此不知好歹!
当下就是忍不住要随了这猛汉的愿,杀了他一了百了。
总算心下念叨了两句功勋,才是勉强给忍住了,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随吾去见见黄太守,说不得那黄太守能说服的你。”
言罢,就要推那凌操下去。
哪知道自己说完那凌操是一点都不领情,完全就是给脸不要脸的模样,又是喝道:“无论是何人来,吾皆不能降!莫再做这无用功了!小贼,你莫不是连杀人都是不敢?”
甘宁听得勃然大怒。
就没人敢如此待吾!
特娘的!
为的功名利禄,老子难得要当个礼贤下士,惜才爱能之人。
竟是如此不领情!
当真当吾甘宁不敢杀人乎?
甘宁哪里会憋屈的自己,这在黄祖手下已是够憋屈了,还能让败军之将在自己面前逞威风?
当即眼神冷的几分,直说道:“既是如此,那吾就了了你那心愿!来人,把这…”
“将军!十里外有大队军马,正是朝着此地而来!”
话还未说完,却见一斥候急急忙忙的进了大帐,面色慌张的看着甘宁说道。
“还有大队军马?”
甘宁显然没是意料到还会有兵马会追着自己,忙问道:“可看清是什么人?”
“各类旗号都有,最多的就是袁字旗了。”
凌操听得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小贼,公子亲自领兵而来,你必是跑不了了!我在下面等着你!”
甘宁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凌操,心中着实惊讶不已。
这袁耀如何知道自己走的此路,莫非当真料事如神?
心下震惊也是立刻号令道:“全营备战,且让我甘宁去会会那江东小郎君!”
…
乐就带的人也不多,不过汇合了凌操还有一部分走陆路的军马,那也是不少了。
只不过咱们乐将军别的本事或许稀松平常,但是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凌操的本事自己是亲眼见过,不说是文韬武略兼备,就说武勇上,好歹也和自己相差不多。
却被敌将几回合就杀败,还被生擒!
可想那敌将该是何等强悍。
再是加上幸存者口中知晓了敌将的英勇,乐就自然是没有和敌将硬碰硬的想法。
然而担心凌操安危,乐就到底还是一路追赶而来,只不过这打的旗帜却是袁耀的旗号。
究其缘由,还是如今乐就一路跟随袁耀,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小的战役,也是深深佩服的自家公子。
这一到了关键时刻,第一反应还是扯起自家公子的大旗来。
不仅仅是如此,太史慈,周泰,蒋钦,那是一个都别想跑,人没到,旗皆立。
管他是有用无用,都给利用着,就算是壮壮声威也好。
又是把军马铺展开来,自己是带的一部人马作为前锋,后又留了一部人马作为中军。
虽然人数确实不多,却也做出了一副袁耀就在中军的模样。
当初在楼亭,公子用了一回我老乐当是障眼法,这次也该是我老乐来学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