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不同寻常的箭雨
李通一面带军直往颍阴而去,另一面,也是把心中所思连忙差人报与曹仁,也叫曹仁知道内部的不平静。
当然,这李通一时半会也想不到颍阴的事件会同那袁军有什么联系。其与曹仁相说的,还是荀家人的问题。
只是这李通才送的信件,快马加鞭到了颍阴,就知这颖阴之变,怕与袁家脱不了干系。
…
李通这从出发,到颖阴城外三十里地,也不过也就五日时辰。
不想这短短时间内,对面那黄忠军马就跨过了颖阴城,在此恭候着自己了。
这一看就出了问题了!
好在李通见那黄忠带的军马并不多,又多是弓兵,随说有些马拒,确叶挡不住自己。
当即就朝着那黄忠是高呼道:“黄忠,念你年事已高,快快下马而降,也不算是吾李通欺凌你!”
这黄忠这会才五十的年纪,相比未来跟着皇叔走的时候,那还是很年轻的。
只是说是年轻,那也只是与历史上的黄忠相比。在如今才三十岁的李通眼里,这已年近五十的黄忠,早该从战场上退下了。
昔日大汉名将马援六十二岁南征五溪蛮,虽是震古烁今,得武帝亲称的“矍铄翁”。
然到底是年岁高了,败那蛮人后亦是得了重病,不久便是病死了。
那一代名将皆如此,你黄忠哪有这能耐?
然黄忠哪里能应?
前些年头,为的儿子病情是浪费了大把年华。
后来总算得了神医相助,又因不愿面对旧主,自愿被“闲置”在了军营中,只练兵而不上战场。
如今算是好不容易“枷锁”皆去,准备报恩与袁耀的救子之恩,可是哪里好退走的?
当即就高声应道:“李通,闲话休要多言,只来一战便是!”
李通这一路走来,本是有些疲惫,然料对方也好不得多少,当即就起兵攻之,欲要一战就破那黄忠!
又见对面弓手较多,心里暗自盘算的距离,准备等靠近了射程,再叫军士举盾相迎。
然而不想才进的百丈距离,忽听对面那黄忠高呼道:“长弓营!起弓!”
李通听得心下先是一颤,很快又反应过来,那黄忠就特娘的再神立,能射百丈距离,这收下军士也不能各个如此。
“若不是吓唬我,就是这黄忠本就只晓纸上谈兵。”
“正趁着那黄忠判断失误,好是能接近其那弓弩手了!”
存着这般思虑,李通也是当先冲在前头,企图是以身作则,叫自己帐下军士跟上。
只是才跑出两步,就听那黄忠是高呼一句道:“放!”
“蹦!”
李通就听得千百声出弦之声,却化作了一个声音。
这整齐归一的出弦声,也叫李通心叹这黄忠帐下军马之训练有素。
只是…
这弓箭出弦之声,怎么如此沉闷?
仿佛不是这弓箭比起寻常的都重的许多的模样。
不过虽说有些奇怪,李通却丝毫无有担忧。
越是沉重,那这弓弩就越射不愿。
正好趁着那黄忠一击不得手,后续难免混乱的时机,摸上那黄忠!
这一念头才闪过,李通忽的就觉大白天的光芒被遮蔽了一般。
抬头一看,漫天箭雨竟然从那天空中直朝着自己射来。
遮天蔽日,甚是让人胆寒。
“这箭怎么能射的百丈之远?”
“更是如此密集,百丈都不散?”
来不及思虑这黄忠手下怎么各个都是大力神箭手一般,李通只顾着高呼道:“举盾,结阵!”
然这冲刺到一般的李通军士,哪里能来的急举盾结阵。
借助着高抛物线的重力,加上特制的弓箭。那长弓射出的弓箭,在李通军马面前就如这时代的导弹一般,夹杂着死亡的呼啸,几息就到了自己脑袋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普通军士当真是不急反应。
更没想到离得这么远,那袁军射出的弓箭还有如此威力,这下可真是死活皆看命了!
“啊!”
“中箭了!”
“举盾!举盾啊!”
惨叫声在李通耳边是频频响起,然在弓箭面前是人人平等。
哪管你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卒,这中箭几率可不会真因为你是将军就给你个闪避光环。
李通一时也顾不得帐下军马,直是翻身下马,拾起地上散落的木盾,就是护住要害。
“砰!
真叫是李通动作迅速,才是举盾而起,这还真有一根长箭就钉在了盾牌之上。
那穿过盾面露出的箭头,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就直在李通眼前两寸。
箭头上那细细的倒钩,更是死亡的象征。
“若是真吃了这一箭,那可当真没命了!”
心中只是感叹的一句,又听远处“蹦”的一声闷声又起。
“又特娘的来了!”
李通听得只在心中大骂一句,连忙又是举盾相护,对着边上人高呼:“箭袭!注意遮蔽!”
这边上军士也不傻。
知道那袁军弓箭能射的如此之远,早就各自应对起来。
实在没有盾牌的,也是尽量寻找个能遮蔽的物件,挡的一些是一些。
“蹦!”
“蹦!”
“蹦!
远处,连绵的出弦声是不断响起,直把李通弄的心下极为又惊讶又差异。
“这箭雨都不带停歇半刻,就是拔箭再射,也没有如此快的到底吧!”
李通本想着如此用这般特殊弓箭的,不是强弓必不能行。
而强弓开弦,怎么也该有当中有的些许停歇才是。
不料却是当真一点都不停的!
李通哪里见过这般战术,连着七八波箭雨,这手上的盾牌都快烂了,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行啊!这可顶不住了!”
这百丈都距离,对李通而言实在是进退两难。
要硬是冲过去,那指不定对面还有什么手段,冲到跟前又有别的杀机。
再说了,这百丈的距离真当不好冲啊!
李通这眼神也有些不好,扬起的尘烟又遮盖了大部分的视野,是当真看不清对面黄忠到底以何法来射。
对面拿出了手段,那该尊重的还得尊重。
当即就高呼:“撤!先撤出这弓箭范围!”
帐下军士也如蒙大赦,飞快的向后撤去。
这李通往颍阴的道路,也算被黄忠给毫不留情的给阻隔了。
无奈之下,还得另寻他法…
404、曹仁发兵
能射百丈之远?
还能连绵不断而射之?
这到底是什么弓弩手?
李通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手段能造就这般的弓营。
其实若是李通能再多坚持一会,就会发现那长弓营要哑火了。
袁耀既然是照搬了英格兰长弓的构想,那他教给黄忠的这套东西自然也沿袭了英格兰人的那套做法。
袁军将士把特制的弓箭早早就插在各自身边的土地上,取用之时,那是直接从边上直接拔起就能开弓射之,大大缩短了频率,才能造就这遮天蔽日的效果。
当然了,这做法的缺点也很明显。
以这方法训练出来的长弓营,虽能加快射击频率,大大加强了长弓威力。但会造成移动困难,箭支有限的情况。
一旦面前的箭支用完,这长弓兵是只能向后撤去,没有其他路再可走。
而此战,黄忠在每位长弓兵的面前不过也就插了十支弓箭。
没办法,虽然老袁家是财大气粗,但这长弓都要用的是特别制作的弓箭,一人十发弓箭,那千人就要万支。
老袁家就是再经得起挥霍,那该节省的时候还得省着一些,可不能叫人随意用了。
所以说李通若是能再撑过几轮就能发现长弓的弊端,说不得就能一战灭了黄忠而名声大噪。
可惜那长弓给的压力实在太大,李通心里难以抵挡死亡的恐惧,却也错失了这次机会。
不过这也怨不得李通,谁第一次面对这初次见到的箭雨都会这般。
除非是换个当真是有胆识,有见解的将领来,才有可能识破这战法。
而这李通,多少还差的一些。
而如今...这自认是有胆识的将军曹仁,正是要来亲自碰一碰这黄忠来。
...
颍阴之地不可丢!
或者说,是这颍川世家心中到底是向北还是向南,曹仁得去整的明白一些。
至于那黄忠,还真叫不是什么重点。
曹仁出兵的时候,乃是刚接的李通信件,说那**一事的前因后果。又说半路就遇上了换驻的军马,觉得事有蹊跷。
曹仁亦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才是亲自起大军,决心亲自去看的一番。
若是当真出了些问题,也好早做补救。
万一这荀家虽然有些别捏,却依旧心向丞相,今被袁家所夺,岂不是平白失了助力?
面对着颍川的大家族,连是曹仁,不禁也有些患得患失。
不过虽说不知情况,曹仁对自己的大军还是极有信心的。
自觉就算是有埋伏,只要小心行军,那鲁肃也奈何不得自己。
不想才行的半路,又得李通来通报,说是黄忠已在颍阴边上筑起营寨,建起马拒,似乎开始占领了此地。
心道这黄忠当真是小瞧人,就以这三两千人的兵马就敢拦自己。
只觉得是被轻视了一番,心下是打定主意,定叫那黄忠好瞧了。
...
这曹仁大军开拔,汇合了李通之时,那李通也已在又是试探了几番黄忠。
只是每次都被那长弓击退,对面又是工事已起,实在是奈何不得。
无奈之下,也只得等曹仁大军至了再说。
“那袁家还真是能整出一些新花样来!”
曹仁听得李通相报,心中直是感叹的一句。
什么天灯,什么百丈长弓,说起来,这袁家已是整起不少花样来了。
听说当初攻伐刘表,还用过一个什么霹雳车,曹仁虽是没经历过,也好歹知道必不能小瞧了。
虽然这些玩意也可称之位奇淫巧技,但与性格暴烈的曹洪相比,曹仁倒是比较看重这袁耀的“创造能力”。
“可惜这般能耐没长在昂公子身上。”
在袁耀如此大放异彩的情况下,现在连着曹家的将军都不得不承认,袁耀比起自家的曹昂公子来说,是强的太多了。
若说以前袁耀攻破荆州,还能自我安慰是这刘表昏庸无能。
然如今袁耀也是与曹军几番直面交手也不落下风,已是能获得曹军将士的尊重了。
别的不说,就说没有袁耀的时候,那袁术可是被丞相给追着打,如今却能如此威逼,还不都是沾了其子之能?
“好在袁耀虽是有能耐,但也不是丞相对手。”
“丞相亲自出马,定能是按住他,倒是不用自己思虑。”
“只先破了黄忠再说!”
心头这般思量下,曹仁也是与李通说道:“你兵马太少,这难以攻伐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待吾修整一日,明日破了那黄忠,也看颍阴之地到底如何了。”
李通听得点了点头,只等着次日的战事。
...
“蹦!”
曹仁坐镇后方,叫李通带军而上。
果然见得那黄忠军士如是那李通所说,能射百丈之远。
然这会曹仁与李通早做好了应对之法,知那长弓威力,分散而行,举盾与前,加速向前方飞奔而去。
也叫是那黄忠早是建立起了马拒,莫不然以骑兵冲杀,经过两轮箭雨早能杀到了。
然尽管骑兵不好用,在步兵的奋足狂奔之下,百丈距离,弹指功夫间也能跑到了。
对面那黄忠似乎是没想到这曹仁大军已至,也是反应不及。
李通到的马拒前的时候,也才总算看清了弓箭营到底是如何。
当真是与寻常弓箭很不相同!
光说那弓身,大概就有六尺六寸。比起普通的弓身,那已经能说是巨大了。
再说那弓箭,这李通先前早就“带”回去不少弓箭回去研究过,除却箭头是特地制作之外,箭身也很长,还在奇怪这么长的箭身,那袁术军马如何能短时间内连续不停发射。
这会才发现,原来这弓手边上就插着箭支,那是取之就能用!
而看到这些的李通也相信,这黄忠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战术都暴露在自己面前,也不怕自己都学去了。
直是要一枪挑翻那马拒,不想那黄忠安札的还挺结实,一时还当真过不得。
又遥遥见黄忠那帅旗已动,显然是要后撤而去。
这接敌都不敢接敌,更是叫李通心下放心不少。
直高呼道:“黄忠老儿休走,且在来与吾一战!”
只是黄忠似乎是当真怯战,应也不应,直见那帅旗是越走越远,正是要逃走了一般!
405、哪里能有伏兵?
李通心里着急,却一时也急切不得。
那黄忠当真是个老将军,马拒之后还有沟壑,还挖的极深。
李通急切起来,那是恨不得就用人把沟壑给填了,好能直接跨过之后追击那黄忠。
最后到底也没失了理智。
李通知填壑时间长的很,索性就绕路而行,前去追击。
反正那黄忠兵马多是弓弩手,必是跑不快!
一路绕行,果然见得那黄忠军马是一路丢盔弃甲,长弓丢的那是满地都是,显然是仓皇逃窜。
李通见得心里暗道:“那黄忠倒是练兵有一套,不过看来也是老的迷糊了,不知行兵打仗,要知己知彼。”
“曹将军大军已至,其还不知,岂不是可笑?”
存着这般心思,是直接追的起劲,欲要抢下黄忠脑袋,也算一份功勋。
身后曹仁见状,也是起大军向前杀去。
然万人大军总是不能步调完全一致,难免要慢的一些。
等追上先锋的李通,那杀伐声已是震天而响。
曹仁当即就是带军杀去,果然见两军正是对垒之中,而李通已占据优势。
只是却未能见得那黄忠,连忙是带军冲杀一阵,再与那李通问道:“那黄忠呢?”
李通杀的已是兴致高昂,当下就是呼着粗气,与曹仁应道:“那黄忠老儿不敢应敌,直直向后而逃,这会正是往颍阴之地而去!”
曹仁听得心下一顿,立刻也应道:“正好,也好叫是看看那颍阴之地究竟如何!”
李通当即点头相应,与曹仁合兵一处,两万兵马,是追的黄忠的三两千人又是一路追赶。
二人倒是各自都未有疑虑,那黄忠会有什么诱敌之计。
这丢盔弃甲的模样,可是就在眼前啊!
曹仁甚至是分出一小撮人马,特地把那丢下的长弓都收集起来,好是日后再做研究,看看到底是如何为之。
说不得日后自家也能研制出这长弓来呢。
曹仁倒是想的美,却不晓得为的这长弓是耗费了袁耀的工匠们多少心血。
而这长弓营的这些军士,更是黄忠用的一年的时间,直直训练起来的。
这还是黄忠这般的用弓高手!
天赋那不可与寻常人同日而语!
若是你换个曹家的将军,那算来算去,也没给能比的上黄汉升的弓术了。
要是叫他们练兵,那估计着自己学起这长弓,就够让其自己学个好几年了,到其能到练兵的份上,可不知要多少年头了。
是以这长弓就算给曹操拿去,袁耀也不担心这曹操能学去。
到其真正能学会的时候,估计这兖州都快要没了。
不过曹仁却哪里能晓得这其中的门道,只想着这大杀器日后能在自家阵中所用,那是美的不得了。
又追的半日,已是真切近了颍阴城下,呼听前头有斥候急急向自己禀报道:“将军,前头那黄忠又是驻马而立,似乎是要正面应敌了。”
曹仁听得大喜道:“必然是那黄忠晓得自无退路,这是要决一死战了。”
李通到这会却有些犹豫了。
其在汝南,又本是江夏人士,到底是比在更北面的曹仁听得多一些黄忠名号。
虽然也觉是这黄忠老矣,有些不知兵法,好歹也多的一份心眼。
直与曹仁说道:“将军,那黄忠直是带着吾等来颍阴之地,那颍阴最近又是出的一些变故,怕是其中有诈啊。”
曹仁听得却不屑说道:“颍阴之变,乃是那荀家其中作梗。然虽说如此,荀令君毕竟是丞相重臣,得丞相百般信任。今日虽有些误会,然荀家定然不会临阵倒戈。”
“莫不然是前功尽弃,这些世家人,可最不会做这些亏本买卖。”
说着也是极为自信的教导那李通说道:“如今大敌当前,那荀家定然不会为自家小事而失大义。今日吾起大军,只是为叫那荀家好些安生罢了。此事文达尽管放心便是,这颍阴必不能有埋伏。”
“至于其他各处,已叫斥候连番打探,哪里能有伏兵?”
“今日只叫那黄忠不降便死!”
言罢,就是拍马而前,欲要降服那黄忠!
几步上前,见那黄忠年岁看上去当真不小,那两鬓之间都有的些许白发。
然却身材魁梧,持一长刀,正是虎目怒视着自己。
“好一个老将军!”
见黄忠这般年纪依旧能驰骋沙场,到底还是叫人有些佩服。
曹仁心中暗叹的一句,再是高呼道:“黄老将军,今日已被吾等合围至此,再难有他路可走。”
“那袁耀无故犯你荆州,今又犯吾颍川之地。此般穷兵黩武之辈,安能叫老英雄以死相随?”
“今日天子就在濮阳之地,丞相又素来敬重英雄之人。”
“老将军若是肯降,丞相定然会以礼相待!”
“留取有用之身为天子效力,才为正道啊!”
要说曹仁这话还真挺有些诱惑力,毕竟他人又不晓得那曹操与刘协如今已快撕破脸皮的关系。
这占据天子大义,自然让人更能接受一些。
然黄忠受袁耀救子之恩,哪里能降,当即就高呼道:“小儿闲话少说,只来一战便是!”
曹仁听得当真差点一口气要顺不上来。
自己话说的那么多,那是真情实意的耐心劝说啊。
好家伙!
这黄忠却直接就来的一句小儿,当真是欺人太甚!
虽然以这黄忠的年纪,也确实对着谁都能称呼一句“小儿”。
可曹仁如今受人尊敬惯了,又哪能受的住?
当即就立刻拍马而出,要叫黄忠这老儿好看。
黄忠见那曹仁来讨,本是能开弓而射,如同当日射那蛮王,一箭就射下这曹仁。
然黄忠许是“慈悲为怀”,不用自己这杀招,却以长刀相迎。
“砰!”
两人短兵相交,曹仁当即就晓得这黄忠的厉害。
“该死的!这老家伙已这般年纪,还有如此气力,可当真不简单!”
“不过这老家伙终究是年纪大了一些,想来久战之后难免气力接不上。”
“既然如此,吾便是慢慢耗他!”
曹仁是打定主意,不求速战。
越打越稳,是欲要把这黄忠力气给耗空了。
可又打了三十回合,自己都快受不住,却见那黄忠依旧是刀刀气力如旧,一点疲惫之意都没有。
“娘的,这家伙不会只是长的老成,实际也没如此大的年纪吧!”
这交手到最后,曹仁都快怀疑人生起来了!
然他哪里晓得,这黄忠实际都放的水了!
要真打起来,可是是个回合,那就基本凉凉了!
406、伏兵来了!
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曹仁在场上与黄忠是激战正酣,打的是热血昂扬。身在局中,只顾着闷头要把那黄忠拿下。
然后方的李通作为个旁观者却见得个真切。
那黄忠...是故意吊着曹将军啊!
明明已经是有好几次机会能把曹将军拿下,非是关键时刻就收的手。
就连李通自己都看出好几处破绽来,可见这黄忠机会之多了。
“那黄忠武勇如此了得,却不求速战速决,怕是其中有诈。”
李通心里忧心忡忡,却又不能明言。
总不能在场下大声呼喊,告知曹仁说是那黄忠在疯狂放水吧!
只能盼着自家将军能早点有所察觉,别再与那黄忠颤抖,早些大军推进,就算完事了。
可惜曹仁这会是“棋逢对手”,打的是酣畅淋漓,那真叫是压根一点都没发现对方藏的好几手。
又是因为那黄忠先前喷的自己为个“小儿”,曹仁也是心中憋着气,欲要亲自拿下这黄忠来。
正是热血冲的脑门的时刻,哪里能发现这其中还能有诈。
又是交手的几个回合,一刀逼退那黄忠,却听曹仁又是高呼道:“黄老将军当真是老当益壮!就说这般武勇,也是世间少有啊!”
本来这曹仁吹捧两句,黄忠虽为对手,出于情面上,怎么也该回的一两句好话才是。
然而不想那黄忠也不来的一手互相抬举,反倒是当下冷笑一句道:“曹仁,吾却觉你武艺只是稀松平常,堪不上大将之称!”
曹仁听得那真是当先一愣。
可怎么都想不到这黄忠却像是一个无赖,压根就不按规矩办事。
一愣之下,随后就是怒气更甚,直呼道:“黄忠!吾见你有些能耐才以理相待,如今你却这般羞辱与吾,呈口舌之快!”
“今日定然不得轻绕了你!”
言罢,似乎是因为受不得这般屈辱,曹仁再不多是废话,满面怒色,就提刀而上。
却见那黄忠见得曹仁怒气冲冲,却丝毫不为其所动。
心下冷笑一声,见那曹仁近了,就是猛起大刀,立起马头,自上而下是一击重劈。
这般骇人气势,可与先前是完全不同。
曹仁冲的半路,见那黄忠举刀而起,目露杀机,心下一颤。
心中只来得及冒出个念头:“这黄忠莫不是先前都在诈吾?”
“然若是黄忠真有这能耐,那早就能杀败自己,何必再耗费如此多的功夫?”
自己给自己宽慰了一句,曹仁这冲到眼前,那退也不及退了。
只能硬着头皮,接那黄忠一招。
“砰!”
曹仁见那黄忠气势不凡,已经是用的全力防起这黄忠一击。
不想这一是交手,手下差点就脱力。
要是直接被黄忠击飞了手中兵刃,那只怕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娘的!真是要的自己命了!”
这曹仁吃的黄忠一击,也顾不得思虑先前那黄忠为何手下留情,只欲要先脱战了再说。
这人呐,皆是这般。
碰到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有得胜的期望,背后要靠着绝对的兵力优势,自然是要想一展勇武,擒下敌将。
而知了这敌将远超自己,那就难免瞬间失了斗武的胆气,之想用背后的军马解决了。
后方的李通见了,倒是心道一声还好。
还好这黄忠杀机显现的一瞬间,却未对曹仁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总算没有犯下大错!”
正是庆幸之时,却忽的又听着那黄忠是高呼道:“儿郎们,敌将无谋,不知战机稍纵即逝。今日伏兵已至,儿郎们随吾杀!”
曹仁才脱离了那黄忠,听得背后高呼声传来,当下只觉得那黄忠是疯癫了。
这黄忠才不过这几千的人马,还能与吾相争?
“看来是知吾要起大军,做的最后挣扎求生了!”
正是这般想来,却听身后那黄忠军马却是纷纷怒喝。
“杀!”
那充满斗志的杀喊声,直叫曹仁心中佩服。
“就这么点人马还有这般死战之心,这袁家军马,可当真不好对付!”
正是这般想来,又是回头瞧的一眼。
只是这一眼,可叫曹仁心下惊起!
却见那黄忠背后滚滚尘烟,正是朝着自己大军扑来,那气势之强,显然不是一星半点的军马。
而比起这军马突袭更叫曹仁惊惧的是,这军马到底是哪里来的?
“左右早是探查过,都无袁家军马,以此来的方向所见,定然是那颍阴方向!”
“该死的,那当真是那荀家叛了!”
其实曹仁这话也有点不对,荀家充其量只能说是投靠了袁家,也不能说是叛了。
毕竟这荀彧虽然在朝中当的尚书令,位高权重,可也不能代表整个荀家不是。
荀衍可还没在曹家出仕呢!
所以这话,还真不能这般说来。
只曹仁哪里管的这些,只觉是受了荀家背叛。
当即快马加鞭归的大军之中,欲要整顿兵马,杀向来敌。
而李通也终于明白黄忠为何“戏耍”自家主将了!
这是拖延时间,等着自家的兵马啊!
本来就算是袁家军马来袭,那与曹仁争锋起来,曹仁心下也不怕。
就看谁比谁勇呗!
然这会一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二来不清楚来的是谁,觉是中计,难免心下有些惧怕。
尤其是就在眼前的黄忠与所部军马都是斗志昂扬,势在必得的模样,更叫人觉得其是信心十足。
身后大军,当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马啊!
连主将曹仁都有些心慌意乱,更是别说那账下的军马了。
曹仁也知此般变故,定使得账下兵马心神不宁,士气低落。
索性就高呼道:“敌将不过用的些障眼法,就算有伏兵来袭,定是不过千人尔,勿要慌乱,随我杀敌!”
然而就算是曹仁如此高呼以鼓舞士气,也顶不住对面就在前头的恐怖气势。
曹仁已经依稀能够见得,那远方的扬起的尘土之中,飘扬的大旗上写的太史二字。
曹仁一见就知晓,此乃是太史慈!
那袁家手下大将来此,想来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伏兵。
当真危矣!
407、颍川破局
“将军!那鲁肃显然已经是设下埋伏,再是死战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还是早早往后而归,依许昌而守之啊!”
战场上,那太史慈带的军马是四面围之,账下又有霍峻,文聘等荆州降将奋勇杀敌。
曹仁兵马一阵慌乱,失去阵脚,直被太史慈与黄忠联手冲的七零八落。
李通见势不能违,当即只叫曹仁先后退再说。
然曹仁这一仗是打的憋屈之极!
先是上来与那老黄忠斗将,本觉对方年迈,但毕竟也是老当益壮。
打的谁也奈何不得谁也不算丢脸。
不想这打了大半日,最后却知道是这黄忠一直在隐藏实力,逗弄自己。
自己如同是个戏子,在上场上表演的一番,可不叫人直敢屈辱。
后刚准备领大军而杀之,却又见那袁军早有埋伏。
更是大军准备不及,被那太史慈给一击得手。
此战过程要是被那袁家给宣扬出去,我曹仁还哪里能在军中混下去?
必定是要得个“白地将军”的称呼了!
曹仁可哪里能忍受这般结果,听得李通之言,直是摇头道:“此战那太史慈本是兵马不多,只是趁着吾军初乱了阵脚。若是直退往许昌,还叫他人以为吾曹仁不战而退!”
说着也不由是怒气冲冲,又念叨起了那荀衍来。
“若非是那荀衍用计,颍阴城必不能丢!”
“颍阴不丢,那太史慈能从哪里来?”
“如今看来,那荀衍早就思量着要投袁家了。颍阴一地,什么**,什么换驻,前前后后都是荀衍的伎俩。”
李通听得曹仁低声抱怨,又见场面上已经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心中急切不已。
心中明白这曹仁是绝对不肯归许昌,只得建议道:“然如今敌军兵力强劲,实在不好相抗。不若请将军整顿兵马向后而走,吾先行断后。”
这话曹仁还是听得进去的。
当即就与李通说道:“如今的确要暂避锋芒,却也不可直退许昌而去。吾欲先往长社,届时那袁军若是直往许昌,吾也可截断其后路。”
李通虽觉此事还是先直接退进了许昌最是保险,然曹仁已下了决断,自也无话可说。
战场上又是分秒必争,眼看那太史慈带的大军已是要冲杀进来,当即就应道:“曹将军说的是,就依将军之言行事。”
曹仁听那李通再无意见,也是当即带的败军而归,留的李通断后。
李通也算骁勇能战,面对强敌也不心生惧怕之意,当即就转头带部分军马留着断后。
倒是有些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
曹仁见李通为自己断后,也不能浪费了李通的死战之心。
带的大军就急急后退,总算是有惊无险,先撤出了战圈。
一路疾驰,往长社而去,又行的一个时辰,见身后追兵逼的不算紧,也是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今日天黑前,该是能进了长社。”
只是这心情虽然稍稍有些安定,但经过今日这一整天的变动,那总还是有些忧虑。
“这鲁肃总不能到这还有埋伏吧!”
“呜...呜....”
曹仁这念头才起,又听着狂风呼啸的声音,只觉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再看身边军士都是灰头土脸,虽然还不算士气崩溃,但显然已经失多了胆气。
眼看离着那长社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曹仁也是鼓舞道:“今日进的长社,便是一切皆无危矣!”
曹仁这话也是实在了。
打仗打仗,对于普通兵卒而言,那归根结底还是小命重要。
要是小命都丢了,那可一切都没了。
听得希望就在前头,将士们不由纷纷也丢下了几分疲惫,想要早些进了长社县城再说。
见兵卒脸色已变,曹仁这才心定几分,正是拍马再走,却听远方猛的传来一声暴烈的响声。
“砰!”
这一声暴烈声,如是晴空霹雳一般,在已接近黄昏的天空中,如是一道霹雳闪电劈过,叫人不由就抬头远望。
而很快,那曹仁就知道这霹雳声到底是何物了。
却见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猛的砸在了边上不远处。
虽然是砸的有些偏了,那是屁个人都没砸伤,但曹仁却没有半点庆幸之心。
这特娘的从天上莫名其妙飞出一块巨石来,那傻子都晓得是出问题了。
就看这巨石的模样,要是真被砸的,必是要成了肉酱了。
边上的将士看的也是肝胆俱裂。
倒不是因为这东西太稀罕,实际上投石车众人也多少有所耳闻。
实在是因为这投石车突然出现在这,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砰!”
“砰!”
这众人还在发愣惊疑之时,又听那霹雳声是连番想起。
接着就见整个天空都被飞天的巨石给覆盖,那遮天蔽日的效果可是比什么长弓来的直接多了。
仿佛先前的那块巨石只是个测量似的,这会的巨石精准度可高多了。
“又中埋伏了!”
“都看不到敌人,还怎么打?”
“跑啊!”
“给老子滚开!”
随着几个带头人呼喊,整个曹仁阵型是乱做一团,当下就有逃兵出现。
军心大乱!
曹仁也是直觉着连番被打脸啊!
自己这才说的能归了长社,起的些许期望,转眼间就被霹雳车给击打的粉碎。
也难怪边下的兵卒都起了败退之心!
而那使着霹雳车的,自然就是刘晔了。
自刘晔从袁耀处知晓国丈被曹操囚禁,天子受的如此屈辱,这天下都快不姓刘了,那是直把曹操当的个恶徒。
前是应对了荀衍,后又不辞辛苦,自己亲自带着霹雳车来的此地。
要不然这霹雳车也真不能有这威力了。
而刘晔边上一将,腰间佩戴着那熟悉的铃铛,正是重伤归来,再上战场的甘宁。
见得这改良后霹雳车的威力,也是直呼道:“子扬,你这霹雳车可当真厉害,竟然能砸的这么准!”
刘晔听得甘宁夸奖,却一点无自得之心,只是好言道:“这会可该甘将军出马了!”
却听那甘宁大笑三声,高呼道:“早是等不及了,且看吾来讨了那曹仁!”
言罢,就是挺起长枪,当先而出。
可正是:“狂风声里出铃音,孰使随风兴霸烈。”
408、老袁家发达了!
曹仁军心已乱,哪能招架的住如是猛虎出山的甘宁。
要说这袁耀帐下,如今说谁是武艺第一,那还真不大好说定。
但要说谁打起仗来最不要命,那甘宁必是要占据一席之地。
这家伙似乎就是天生为的战场而生,本是狂躁暴烈的个性,在战场杀敌却显得是豪情万丈。
那是带着千骑就敢马踏敌营的人物,如今面对士气已溃的曹仁,还有谁人可挡?
那甘宁是一骑当先,直就就杀的曹仁军马士气崩溃。
也叫是曹仁运气好,被身边近卫是拼命护送了出去。
不然若是遇上那杀红眼的甘宁,哪能管你是不是曹军大将,怕就要一枪上前,直接杀了就是。
甘宁直从黄昏杀的天黑,只消得半个时辰,就彻底击溃了曹仁军马。
也就是天黑实在见不得曹仁逃至哪里,若不然这杀的不够尽兴的甘宁,当然是要一路猛追。
待是尘埃落定,已是月上高空,甘宁这会也收拢兵马与那刘晔说道:“此番得胜,吾却要向都督请罪去了。”
“昔日出征之时,只以为都督行事不甚牢靠。待今日看来,却是运筹帷幄,早就得了应对之法。”
“吾却连有质疑,如今看来,实在不妥。”
刘晔听得直笑道:“都督向来为人宽宏,兴霸如今已立下大功,都督又哪里会为此等小事记怀。”
“何况兴霸忠勇之心何人不知,那是各个心中钦佩,都督也多有夸赞,兴霸还是等着论功行赏吧。”
要说甘宁如今虽然不能说是袁家老臣,但地位却很特别。
这毕竟是为老袁家“死”过一回的人物,也叫周围将军们都很是敬重。
虽然脾气是差的一些,但也只能多是担待了。
再说刘晔见甘宁杀的一个时辰,依旧是斗志昂然,丝毫不见疲惫,心中自也起的钦佩之心。
也向着其好言道:“今日得胜,也靠着那陈家相助,才能如此顺利。”
“此事还得与公子相述,请甘将军寻一晓将,日夜兼程,往陈留相报。”
甘宁自无不应,即刻就寻人去了陈留。
…
陈留的袁耀跟着老爹虽然是趁着曹操内部的不和谐,先胜了几阵,但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攻破。
尤其是老爹一时得意之下,险些是被郭嘉又算的几手。
也叫是袁耀面对曹操,一向不敢大意,素来小心谨慎,才算没着了道。
不过这势均力敌的日子也很快被打破,袁耀接的颍川来信,那是一蹦三尺高,差点没乐翻了。
…
“这可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本就想着给鲁肃提供些情报,告知其荀彧在曹操阵营中的尴尬处境,好叫其稍许利用一番。”
“不想这鲁肃可是给力的过头,把这荀家直接给弄倒戈向了自己!”
那荀衍整的这么一出,可不就说是倒戈向了自己嘛!
好家伙,这荀家三兄弟可是各自投资起来了。
如今荀衍若是当真看中了老袁家,那老袁家可是发达了!
加上颍川另一望族陈家也有一二支持,局势一片大好,自叫人喜不自胜。
“既然如此,这颍川还得自己去一遭,好彻底定了颍川世家的大局才是。”
“只是自己这一走,一来怕是局势会有变化,二来高顺也必是要带走,不然在老爹手里也是浪费。”
袁耀还是担心袁术,虽然最近是表现很好,但也怕冷不丁的犯下大错,一切尽毁。
是以这临走前,那还得与老爹交待一番。
…
如今袁术毕竟是占据优势,更是与先前怎么都干不过的曹操打的有来有回,最近也是斗志满满。
见袁耀来寻,亦是笑脸相迎,直问道:“耀儿可又是有什么好消息来了?”
袁耀听得就知自己这老爹怕也早知了颍川消息。
想来也是,虽然鲁肃是自己亲命的大都督,但这传报归来,怎么也不会瞒着袁术。
何况这还是天大的好消息。
只不过虽传消息,但说不说那颍川世家的消息却指不定。
是以袁耀也是简单应道:“父亲,颍川传来捷报,鲁肃设计埋伏曹仁,在颍阴,长社两地先后击破曹军。”
“如今那曹仁只能依靠残兵困守许昌,孩儿欲去添上把火,彻底平了那曹仁。”
袁耀与自己老爹一通汇报,本以为袁术大喜之下该是当即答应,不想却略是有些迟疑。
却见那袁术面色有些疑虑的说道:“此事…是否会有些不妥?”
袁耀当下有些不明白,不知这袁术指的什么。
却听那袁术稍一犹豫,还是苦口婆心的说道:“虽说荆州兵马都是耀儿一路带起来的,但眼看那曹仁苦守许昌,早晚要败。如此大功在前,耀儿却去,不免有些抢攻之嫌,难免寒了将士心思。”
嚯!
受的老爹这一番冤枉,袁耀倒是不觉难受,反是有些高兴。
看来这老爹当真是进步了!
也晓得军心一说了!
自己这老爹成长计划,总算也稍稍收得些成效了。
不过袁耀去颍川自然不是去抢攻的,而是去收下那荀陈两家的善意去的。
却听袁耀当即应道:“此番去的颍川,乃是为的荀陈两家人。”
袁术作为四世三公,汉末最大的世家,一听这荀陈名号,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心中正思量着,又听袁耀接着说道:“此番颍川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破了曹仁,那荀陈两家也算出的份力气。”
“尤其是荀家,可谓是给那曹仁挖的个坑来。”
“此番其两家都里了大功,总是要去关照一番才好。父亲在陈留不可动,也只能叫孩儿代劳了。”
袁术这自为世家子弟,一听的荀陈两家和自家早是眉来眼去,当即心里就来了劲。
这世家的威力到底几何,他可是最清楚的。
连忙应道:“既然是荀陈两家,自不好轻视,耀儿此去可要好好待之,不可失了礼数。”
“孩儿自是省的。”
袁耀应的一句,却还是忍不住操心起了这父亲。
“只是这番去了,高顺将军亦要带去。这兵力难免有些损失,怕那曹操又会用的什么歹毒计谋。”
“吾欲送与父亲一物,虽对野战攻城帮助不多,却对守城尤其有助。”
“若是那曹操当真逼的城下,也叫其不可进半步!”
409、都是自己人
这要是寻常人与袁术说什么兵临城下,袁术指不定就要觉得是被轻视了。
不过自家儿子说起,却直叫袁术觉得是关心自己安危罢了。
听得当即笑道:“那曹操哪还能有还击的道理?不过…”
袁术说着一顿,又是好笑的指着袁耀道:“不过听闻耀儿早是鼓捣了不少稀罕物件,今日总算是舍得拿出一用来了,也是当真不易。”
袁耀听得自己老爹都有心思调侃起来,知其是因为颍川战事的顺利而心情大好。
也只好笑应道:“父亲说的何话,孩儿哪里能小气了。”
“只是这些玩意原本也不知好不好用,怕难入父亲法眼,才是未拿出来。”
“如今反复实验,已有功效,这才给父亲见见。”
袁术听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是应道:“耀儿且安心去便是,那些物件,吾定用不上!”
“希望如此了!”
袁耀听得父亲豪言,也只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荀家与陈家的投靠实在不是件小事,如今对于陈留,袁耀也只能毫无保留的信任老爹了。
好在如今袁术也今非昔比,颍川一地之事也不会耽搁太久,其又有袁耀供的杀手锏。
那曹操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随意拿捏袁术了。
放下心中种种忧虑,袁耀这才领着高顺与周泰陈到,去了颍川之地。
…
袁耀赶路的很快。
带着周泰与高顺及其帐下的骑兵是先行一步,后面则是陈到领着白毦兵跟在后头。
算是能快则快了。
毕竟袁耀也是怕夜场梦多。
倒不是害怕颍川又出什么变故,纯粹的害怕自己离开时候,陈留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袁耀虽然已经非常迅速了,但鲁肃大都督却比袁耀速度还快些。
袁耀进入颍川境内的时候,已经听闻鲁肃已经带领大军围困上了许昌城。
是以袁耀到达颍阴的时候,那是既没有看到鲁肃,也没见得太史慈,更没见得甘宁。
反倒是见得了作为荆州战线,后勤大总管的乐就。
边上还带着个袁耀又是未见过的将领。
…
“乐将军,你怎么在此地?”
袁耀见得乐就留守在此,还当有些意外,问起乐就,眼神却看向其身边之人。
却听乐就行礼应道:“公子,如今鲁都督已去了许昌,这粮草押运,自然要往前靠些。”
“这颍阴之地,自是比较适合。”
袁耀听得心里有数。
连特娘的老乐都能在此地,看来颍阴是当真算被拿下来。
荀家投诚之意满满,袁耀自也不能亏待。
当即拍了拍乐就道:“乐将军作为粮草督运,此番颍川之战,也当真是辛苦了。”
袁耀这话倒是还真不能算是客气话。
虽然乐就这会在颍川一战上没上战场,但这粮草督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事实上,这事情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以说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这当好了,没有上战场的太史慈,甘宁那么显功,论功行赏,自排不到最前头。
而要是一旦出了什么茬子,那可是大罪一肩挑,全怪自己头上了。
更何况这粮草督运,本就很容易出些问题。
乐就能完成的如此出色,也当真算是不易了。
乐就听得袁耀夸奖,知自己表现公子皆看眼里。
只要公子见得眼里,那日后加官进爵,还能少的了自己?
当即行礼道:“此乃乐某分内之事,乃堪的上公子赞扬。”
言罢,似乎又是因为心情大好,才想起介绍起身边人与袁耀到:“公子,此人乃是李通,字文达,本就是荆州江夏人士。”
“此番颍川一战,也算弃暗投明,被太史慈将军所说动,如今愿归了公子帐下。”
乐就话音刚落,就见边上这将急是下拜行礼道:“李通拜见袁公子。”
袁耀听得着实大喜,是万没想到还有还有这一出!
这李通可也算个不错的人物了,没曾想最后还是归到自己帐下来了。
不想这太史慈还挺能说服人来的。
当即就笑言道:“文达将军既然已降,怎么不与子义将军共去伐了那曹仁?”
本是活跃气氛的一句话,不想却叫李通面露一些尴尬。
袁耀见得就知自己猜错了。
本以为这李通乃是受鲁肃或者是太史慈军令,留在此地。
这会看起有些尴尬的神情,却知非是如此。
还是乐就在旁解围道:“与当日黄老将军那理由相同。”
这话袁耀一听就明白了,也心道难怪这乐就人缘好的出奇。
只因其说话还真有些讲究。
一句话,是即说明白了原由,也叫李通知晓袁耀阵下的黄忠原来也曾这般,好叫其别是心有芥蒂。
也明了这李通为何有些尴尬。
作为一位降将,不愿面对旧主,说是有情有义,却也不见得在谁面前都是一件能接受的事。
若是换个人,却也有可能存着“你这都已是降了,却还念念不忘旧主,莫非还存有异心?”类似这般的念头来。
不过袁耀作为一个现代人,思维想法自然没有这种局限性。
毕竟在他看来,像是投降之后转头拿起兵刃对对着旧主的,怎么看也是更叫人不耻一些。
是以当即就恍然道:“原来如此,昔日黄老将军在荆州不愿面对那刘景升,却反是为吾练就了一支强军。”
“今日文达也有此心,看来也当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李通见袁耀并不介意,也是松的口气。
却听袁耀再说道:“不过如今也一时无有强军可叫文达操练,还是先在乐将军帐下,一同负责这粮草督运。”
袁耀说完也觉是有些可笑。
这好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每一个入了自己帐下的新人,那别管是招纳来的还是投降来的,都会与这乐就扯上一点关系,简直就是避也避不开,都特娘的成他老乐的自己人了。
李通自无不应,也是认准了乐就这个新上司。
而见是李通之事说定,乐就才是与袁耀说起道:“听闻公子来此,休若也欲求见公子一回,公子你看…”
“速速请荀公来见!”
乐就话不说完,直接就被袁耀给打断了。
此番到颍阴来,可不就为把荀家这艘船,也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舰上。
如今听荀衍主动来寻,袁耀自是欣喜不已。
410、来的都是大佬
袁耀见得荀衍的时候其实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荀衍实际已做出了选择,小船已经主动靠上了巨舰,袁耀要做的,只是要把这小船给彻底绑在自己的巨舰上。
袁耀是见过荀彧的。
也就是当时荀彧来赎人,自己给其说了衣带诏的事情,才引起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来。
说起来,这荀衍与荀彧长的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是悠悠有神,平和中也有的几分锐利。
也难怪,毕竟是亲兄弟,总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不过如今的袁耀世面见得多了,荀衍的名头虽然是很大,家世是不小,但是在这乱世之中,还不如自己老丈人带来的气势足,袁耀更不会胆怯了。
那荀衍才是踏入屋门,袁耀就是一步抢在最前头,一把拉过荀衍的手,那是直呼道:“荀公!却是吾害了文若啊!”
荀衍倒是想过不少的开场白,就是没想到过这袁家公子上来就与自己“告罪”来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被那袁耀拉着手,就是面露惊异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却听袁耀再说道:“若非是袁某实在见文若是忧心大汉,也绝不会把那血诏一事说与其,更未想到文若竟然如此有忠良之心,为天子竟然与那曹贼势同水火。”
荀衍虽然是知道自己兄弟再曹营中处境不太好,也知是大概为的国丈董承的事情。
但什么天子血诏之类的,还当真是第一次听见。
当即就来的兴致,想要听个究竟。
袁耀这才把当初受了天子血诏,奉诏伐曹操。却又因唯恐害了国丈董承,接诏而不发。最后见得荀彧,“忍不住”把天子血诏一事说与其听。本想叫其多多照看下国丈与天子,不想却是成了荀文若受苦受罪的开端。
其中这前因后果,袁耀是细细说的,讲的是“清清楚楚”,只稍微夸大了一点点的过程,更是突显了曹操的残暴与自己老爹的宽仁。
而荀衍听得倒是非常相信袁耀的样子,听完整个过程,那是直叹道:“原来是如此的来龙去脉,以文若的秉性,知得此密诏之事,哪里还能忍住不与曹操当面说起。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也是难怪了。”
袁耀听得也是叹息道:“是以吾才说的是害了文若,若非是吾提起此事来,文若哪能这般。”
见袁耀如此“自责”,荀衍当即就道:“公子不必如此自责,若非如此,乃能晓得曹操有如此不仁之心!”
“好在文若虽是受的些苦,到底还无性命之忧。只是国丈...怕是要不得好了。”
“前些日子,听闻许昌的诸多老臣已经被转移去了濮阳。那时候颍川战局尚未告急,依荀某看来,恐怕也是与国丈相关。”
袁耀听得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这曹操是动了杀机,要杀鸡儆猴,才把那般老臣都送去了濮阳!
旋即也是面露几分难过神情,很是配合的叹息道:“如此看来,这国丈可真要是凶多吉少了!”
叹息声罢,袁耀与荀衍两人之间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是这荀衍的确很是为国丈感到悲伤,至于那袁耀,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可就叫人不晓得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算是给咱们的好国丈给默哀了两分钟。
随后还是袁耀先打破了沉默,直说道:“休若公,今日形势既然已是如此,可有兴趣入吾父账下,为颍川百姓再做些事情?”
袁耀这开门见山的话语,倒是挺符合荀衍的口味。
这事情都做的这份上了,自然也不需要绕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却听荀衍也应道:“久闻后将军体恤民间之疾苦,公子更是忧国爱民,今日得见,自当尽力一份。”
袁耀听得大喜,直呼道:“有荀公相助,这日后颍川再无忧矣!”
一句话,也是认可了荀家继续在颍川的地位,也当真叫是荀衍满意。
至此,这荀家三兄弟可真是两袁加一曹,那是一家一个,谁也不差谁。
除非这三家都混了头,被其他人得了手,不然这荀家在这东汉末世可真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管这最后谁能成就霸业,最后老荀家必然还是保有其强力世家的地位,能是渊源流传下去。
荀衍摆正了身份,当即就开始为老袁家开始出谋划策。
而这荀衍别的不一定强,但这人脉那是广的不能再广了。
那是直就与袁耀推荐道:“公子要成大业,贤良之才不可少。荀某虽是刚入账下,却也斗胆,欲向公子推荐二人。”
袁耀听得自然是高兴,满怀期待的应承道:“荀公举荐之人,必是大才者,且速速道来,看到底是哪两位大才。”
荀衍当即应道:“一人名唤陈群,颍川许昌人士,名门之后,年少有才,今随其父在徐州避难,荀某愿是修书一封,召其必至。”
“另一人名唤钟繇,颍川长社人士,本是朝内黄门侍郎,李傕郭汜为乱之后,从朝中出走,归的家乡。今其就在长社县内,公子可亲自去请。”
嚯!
这可真是有牌面啊!
果然这荀家人就不大一般,一出手,这报出来的名头就高的别人一截。
陈群,钟繇,这可都是名门望族!
在这东汉末年待的时间久了,袁耀也发现人才当然很重要,这人才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忽视。
要是这荀,陈,钟三家都彻底倒向自己,那颍川一地必定是固若金汤。
虽然也可能滋生出一个占据一郡之地的顶级世家的联盟来,但在这种时候,还不是计较一郡得失的时候。
尤其是这种抱团在这会还能帮的袁耀很多的时候,袁耀就更不会拒绝了。
却见袁耀当即就是应道:“此二人之名吾早有耳闻,今若是能得其二人,即是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只请休若公快起一封书信往徐州,吾则速去一趟长社,不论如何也叫那钟元常出山相助。”
荀衍见得也是喜道:“正该如此,吾再与公子写个书信,请公子一并带去。”
言罢,就是提笔要书,显然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而袁耀见此也心中有数,看来那钟繇与陈群也难逃自己手心了。
这大佬们,可都要来了啊!
411、汉末最强老头
若是有人问你,这三国哪个老头最猛,或许多数人都会说是那黄忠,也有人会说是那苟且到最后的司马懿。
但若是问起袁耀,那钟繇定然是要能上台比一比的。
说其这钟繇,袁耀对其生平什么时候入的曹军,什么时候当的什么官衔,那是不能说一清二楚的。但有一件事,这袁耀记得是贼特娘的清楚!
那就是钟繇有个名叫钟会的幼子。
不过倒不是因为钟会那邓艾争功,又是自立的那些事。
袁耀之所以对钟繇这幼子记得如此清楚,实在是因为这钟繇生钟会的年纪。
实际上,对于后期参与灭蜀之战的钟会,实际却是在汉末刘协时期就开始活跃不已的钟繇幼子一事,袁耀初知晓时,那是当真一点都不能接受。
那特娘的灭蜀一战还在六十多年之后呢!
虽然当时钟会也快年近四十了,但这钟繇这会就已经年近五十了好么!
这么算起来,钟繇这特娘生出钟会来的时候,都已经七十多岁了!
这年头,能不能活到七十多都是一件两说的事情,这钟繇却还能生出个娃来,实在叫袁耀佩服不已。
就光说这成就,还不能在“汉末最强老头”的舞台上比拼一番?
袁耀也一直把这事给记在心里,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向着这钟繇讨教讨教,究竟是如何保养起来的。
是以这袁耀去长社,那可真叫是一个毫不犹豫,去的极快。
更是见得那钟繇就一脸喜色,仿佛就看到一个宝藏一般!
...
钟繇自然也早知了袁耀会来此地。
刘晔与甘宁能这么简单的在长社埋伏起曹仁,不说钟家在后推波助澜吧,起码也是默许的行为。
自然也是早存了打算,欲要倒向袁家了。
而钟繇之所以会做出这般的决断来,自然也不会空穴来风。
本来钟繇经逢乱世,又是在洛阳与长安,经历了董卓与李傕郭汜,虽然好不容易逃出这些个西凉虎狼的爪牙,却也是心念天子。
后来这天子被曹操接到了颍川,离自己是近在眼前,钟繇也起了心思,入许昌再为朝廷效力。
结果还没动身呢,那袁术就起大军打来了。
更是来势汹汹,起荆州,淮南两地军马,又联合了徐州吕布共同来攻。
曹操瞬间就有些岌岌可危!
这世家人嘛,一到了关键时刻,免不了就要以家族为重。
眼看这袁术就打进来了,谁能胜的虽不可知,但光从兵力对比来看,显然曹操是比不过袁吕两家的联合的。
雪中送炭说说是容易,但肩负着家族荣誉,钟繇自然不能在曹操如此劣势下就带着家族冒险。
钟繇也是居屋观天下,一观就观的刘晔来此。
又知了国丈蒙难,钟繇本就有以天子为重的心思,此消息可谓是把其最后那些的入曹之心给破灭,反是有意开始选择如今势头正盛,又有大义的袁术来。
是以今日见得袁耀,其心也算沉稳。只是对方那面露的红光,似乎有些欣喜的过于特别了。
却听那袁耀是高呼道:“元常公!早听汝之大名,今日得见,可真叫袁某是一偿宿愿!”
这话袁耀可说的是情真意切,半点没作假的。
他是真早想看看这“汉末最强老头”长的何样了。
不过这一看之下,也叫心中有些失望。
那是既不像黄老汉那般老当益壮,也不像于老道那样神仙风骨。
只如是一般的老头一般,一把长髯都有些干枯,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做到年至七十还能行的...”
钟繇哪里能晓得这袁耀是面上一脸激动神情,心里却在如此腹诽自己。
还以为这袁耀只说的是客气话,只应道:“哪堪得袁公子谬赞,袁公子席卷江东,征伐荆州,这才是年少有为。赫赫威名,早传遍天下,非是老朽所能及矣!”
袁耀却道:“哎!元常公历经那国贼董卓,又受李郭之争,却依旧能秉持为天下之心,何不叫人敬佩?还哪需自谦呢!”
袁耀与钟繇当真算是互相吹捧了一阵,才又说起了正是。
却见袁耀边是从身上掏出荀衍给的书信,边是与钟繇说起道:“今日来此,也是厚颜以请元常公出仕。此乃休若与的书信,也请元常公一观。”
钟繇立是接过书信,当着袁耀面是直直看起。
直是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钟繇才长吐口气,缓缓放下信件,再与袁耀说道:“本是有休若信件,吾总该相应,不过...”
袁耀听得这转折,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怎么都想不到,到这份上还能出现一点变故来。
心中忐忑,也只能等着那钟繇接着说下去。
袁耀就见得那钟繇从边上又拿出一封信件,直与自己说道:“不过休若那兄弟也寄的一封书信来此,却叫吾要去兖州,那两兄弟,可也实在叫人为难。”
原来是荀彧!
“好家伙!这荀彧在曹操那受的这般委屈,还能想着给那曹孟德挖人。”
“这是丢了势,却还能发挥自己作用,可实在是太叫人嫉妒了!”
不过...
虽然这荀彧也来了信件,但钟繇能当真自己面拿出,那已经很明显了。
必然是不存着再去兖州的心思,只是拿来考究自己罢了。
袁耀当即就面色一正,先是叹的一句道:“不想文若受国丈一事牵连,却依旧有心为曹操效命,此般忠义之人,实在叫人感叹不已。”
随后又与那钟繇劝道:“然那曹操生性多疑,连是文若此般人物都不得信,元常公若去,能得信否?”
袁耀说话也算直击要害了,只说那曹操无识人之能。
这荀彧做的越好,那就越能显得那曹操囚困荀彧是多么愚蠢。
钟繇听得也笑道:“人常言袁公子才思敏捷,素有辩才。今日得见,当真如此。”
“也罢,如此良才,安能不叫人用心相随,只怕日后多有打搅。”
袁耀见自己一句话就是过关了,哪不知道这钟繇只是给自己个台阶罢了。
直大喜道:“善!有元常公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言罢,更是忍不住喜意问道:“只是今日还有一事,要向元常公相询。”
“却是何事?”
“只想问元常公,这平日里都有何何食,又有何特别的健体之术?”
412、袁谭的苦日子
袁耀拿下了荀钟两家,陈家自也难逃其手心。
陈群接了荀衍书信,也是直放下了徐州吕布,往西而来,不日就能到达。
就此之后,这颍川世家也算均被袁耀挖到自己账下,再没有那曹操什么事了,然袁耀的好消息却远不止这些。
鲁肃带领大军围剿许昌,曹仁才兵败将,哪是能敌?
真叫是有心无力,虽然存着死战之心,但也不能妄送了性命。
鲁肃又是步步为营,以兵势压进,压根不与曹仁玩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曹仁知不能敌,只得突围而出。
留下那天子刘协都没能待的多久的新都许昌城,那是白白拱手送给了袁耀。
至此,袁耀终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正面难以突破曹仁的情况下,依靠着颍川世家的集体倒戈,终于是取下了整个颍川之地。
可袁耀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被他才击败不久的堂兄袁谭,这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
青州。
袁谭自从徐州归来,这面色就没好看过。
究其缘由,那还是因为来自北面的忽视。
“父亲那还是未有消息?”
“未有!”
听得下面人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回答,袁谭心里有些发苦。
这一败仗,不仅仅是丢了父亲的信任,更是得罪了被袁谭用计弄回冀州的审配。
日后这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那审配未来定然不会再支援自己,反倒是会转头向自己那三弟袁尚去。
而原本是支持自己的辛评与郭图,因自己这番的战败,怕这心里也会产生点想法来。
光说已是好几日都未传过消息来,原本密切的联系忽然冷却了不少,明摆着那两人也开始有些摇摆不定。
要不是两人也算与审配有仇,一旦入伙要散也是不易,怕这二人看到自己拙劣的表现,怕早是要另寻他路。
不过...
“要是让吾那三弟来统领兵马,必定是败的更惨痛。”
在袁谭的心里,自己那三弟自然是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就其想来,那面对袁耀这等人,那要是自己那三弟出战,说不得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袁谭心里,与自己那三弟当真已经是势同水火,不可相融了。
这都已经开始期望起其能死在战场上了,可见二人关系之恶劣了。
而一旦开始这么想起,袁谭的脑子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如今徐州大局已定,那吕布稳稳占住徐州又与袁术联姻合盟,自在青州,那是丝毫不得再进半步。”
“虽占一州之地,却再无可进伐之处,亦是徒劳。”
“既然如此,不若就破而后立,索性放弃了这青州一地再说?”
说起来,这青州可当真是袁谭正儿八经的攻伐下来的,击田楷,败孔融,那是一寸寸的土地攻伐,要让其放弃,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而袁谭都想到了这份上,也可想而知这日子混的有多少艰难了。
当真是苦日子啊!
更是叫袁谭心酸的是,如今自己这身边更是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只得自己去拿主意。
比起那袁耀身边人才济济,自己还哪里像个公子?
袁谭这心里夹杂着心酸之情,却更是要改变现状之心。
说到底,其与那三弟必有一争,若是再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下去,以如今之势,最终败的那必定就是自己。
“绝不能落入此般结局!”
袁谭心底是暗暗发狠,准备先离开这直面吕布的青州之地,欲要倒腾个地方去。
而心知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归冀州,幽州如今又尚未完全平息,袁谭能选的地方,也唯独只有一处。
当即就写的一封书信,直往冀州而去。
...
对与袁绍而言,袁谭被那袁耀所破,实在是让其丢脸丢大发了!
要不是有言说着这袁谭虽受困境,却拼死而战逃出,又有心是合了孙策兵马再是死战,险些战死沙场,那袁绍早就去找自己这长子问罪去了。
也是知孙策,周瑜,程普,韩当,朱治,韩莒子,岑璧统统战死,吕范不知所踪,吕威璜受伤在青州养伤。
见得这结局之惨烈,才算是最终没有怪罪那袁谭。
只是再是惨烈,那袁谭还是败了,更是败的彻彻底底,自家死了那么多人,却连敌将半个寒毛都没伤到!
就这结果,哪里还能叫袁绍再看重自己这长子来?
而随着小儿子袁绍的病情康复,公孙瓒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彻底败亡,袁绍更是不会顾得上自己的长子了。
是以这一接到袁谭的信件,袁绍差点是看也不愿看!
也叫是再无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再念及先前表现也算不错,袁绍这才勉强一观。
却见那信上是只写到:“父亲,谭儿此番败与袁吕两家合计之手,为能成父亲大业,实在羞愧难当。”
“本该以死命而战,重夺琅琊一地。”
“然亦心知王图霸业,绝非能逞一时之强。”
“今日吕布已全据徐州,锋芒之盛,非比寻常。旗下更有张辽高顺等百战之将,外有袁耀翁婿之援。”
“为防那吕布再是北进,谭儿只厚颜以求大将驰援,好随时应对那青徐之局。”
老实说,这初一看到自己长子的信件,袁绍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这吕布还没打来呢,你就怂的要来求援了,可实在是太丢脸面了!
但瞬间的怒气过后袁绍也很快冷静下来。
这当儿子的哪里会不知道父亲的脾气,袁谭甘愿冒着自己的怒火,也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看来也是以大局为重。
“哎!也是怪不得他来!”
不由的袁绍却突然有的这念头来。
“毕竟是袁吕两家,那就是一个袁耀也就罢了,那还有个吕布在徐州,吾儿就再怎么勇猛,也难敌过。”
到的最后,袁绍甚至开始给自己的儿子开始开脱起来了。
毕竟加上了吕布,袁绍就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完全不如那袁公路的了。
这二打一,那是胜之不武嘛!
“不过...若真如此,这青州一地倒也不过在叫谭儿镇守了。”
“况那吕布在徐州,非是孔融之辈可比,总不利于谭儿再在青州建立功勋。”
“该是给他挪个地方了!”
到底是儿子啊!
这袁绍一注意起来,也想叫其再多建功立业一些。
毕竟几个强大的儿子,总比单独一个,来的保险一些。
413、一点小小的变动
袁绍一起了这心思,随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那袁谭本为青州刺史,要动位子,总不能反是降了。
又要保证其有发展空间,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并州,当个并州刺史了。
当然了,原本这并州刺史已是有人当的了。
那便是袁绍外甥,出身于大汉陈留望族高氏的高干。
不过这外甥哪能比的上儿子,虽然高干出身也不凡,亦是名门望族,但在袁绍心里到底还是差远了。
并州西面虽是困苦之地,然东面的太原,上党却也差不得多少。
袁谭来此,还能开疆拓土,自是更好。
当即就是叫袁谭与高干互相调动了位子,使高干担任青州刺史,叫袁谭入驻并州。
两州统帅互换,看似只是笑笑的举动,却很快吸引了袁绍账下众人的目光。
一部分明眼人是当即就看出自家主公却还未放弃了那大公子呢!
心下心思立刻又重新活跃起来。
尤其是那郭图,当即就是思虑道:“果真还是以长子为先,毕竟是立储大事,绝不可轻定。”
“而本以为大公子此战之后必定失势,不想倒是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今进了并州,倒是东靠冀州强援,南有曹操兖州为门面。西无强敌,只有万里无人烟的旧都洛阳与长安。至于北面的乌桓,那些异族均是一些乌合之众,更不足为惧。”
别说,这局面和谁有些相似?
可不就是与袁耀那会在荆州有些相似嘛!
东边是自己的父亲,西边是毫无压力刘璋,南边是有些不安分,但翻不起大风浪的五溪蛮,只有北面,虽是那强敌曹操,却又让人能安心对付。
也是天时地利人和,才叫南面的袁耀能一路得胜。
“今日大公子稍一变动,倒是也有了这契机了。”
心里有的这心思,郭图心里又不禁是暗思道:“如此看来,今大公子占据此势,日后到何成就,也未可知,倒是可以相助一番。”
要说这些袁绍账下的个文人吧,那还真就各个心中憋着一股不服的劲头。
如今袁绍账下各个都稍稍更加看好三公子,那郭图非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把大公子扶持上位。若是能成,日后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飞黄腾达,犹是可期!
...
冀州内,对于袁绍这一举动多有注目的自然不仅仅是郭图一人。
审配被袁谭阴了一击,心里能对这大公子有好感那就见鬼了。
也是天然的被推到了三公子袁尚那里。
这会,审配却是来寻的袁尚,却见那逄纪亦在其中。
就听那逄纪说道:“大公子此去并州,倒是离开了那虎狼吕布,给他一丝空间施展了。”
审配那时受袁谭用周瑜之计,被告发了家族中有人贪枉一事。
形势微弱之时,确又遭受辛评与郭图都落井下石,唯有逄纪,算是为自己说了一两句公道话,开脱了一二。
虽然也知其有些别样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审配这会对逄纪的情感是好的不得了。
听得逄纪说话,不请自来的审配也是高呼道:“元图说的不错,如今大公子去的并州,可谓是逃脱牢笼了!”
袁尚与逄纪转头看去,正见审配正是踏步入屋。
逄纪喜道:“原来是公则来了!”
又是对郭图适才那话反应过来,才又笑着说道:“只是公则适才那话也是太过了,青州之境哪有如此可怕。”
审配却认真道:“元图莫要小看了那吕布与袁耀。”
“那吕布虽说本是刚愎自用,不足为惧,然配合他那女婿袁耀,倒是契合的很。”
“那袁耀为人阴损奸诈,善谋人心。知那孙策非一心向着大将军,即是利用此事,造成混乱。”
袁尚听得孙策之名却极为不屑的说道:“那孙策本在吾账下,得受吾之举荐,才有立功之间。”
“未曾想到的战场,就与吾那兄长眉来眼去。”
“今日生死,也不足为惜!”
审配听得袁尚之言,也是连连点头。
那孙策确实也是因为自己一方以为其是算作三公子的人才推举其领兵的,不想这到了徐州,反倒是回过头来坑害了自己。
想起当时沮授时时刻刻叮嘱自己那孙策有浪子野心,结合那孙策后续的做法,审配也知沮授当真是算的一点也没错。
要不是有那自立之心,哪能落得如此下场?
然虽说孙策死的不冤枉,那也不能忽视了袁耀在其中起的作用来。
却听着审配应道:“那孙策虽死不足惜,然其骁勇善战,绝非是夸大其词。其帐下又有程普韩当等忠义老臣,更有周公瑾那善谋之才。”
“然虽军心可用,却依旧被那袁耀逼的兵败而亡,主臣俱是战死。由此可见,那袁耀可当真不可轻视!”
“是以大公子有此一败,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我军无能,是敌军太强啊!
这审配明是说袁耀之强,却也是暗里提醒袁尚不可轻敌。
然在袁尚心里却不这么想了。
“如今兄长败与袁耀,父亲虽未责难,还给其捣腾换了个地方,但吾却晓得,吾那大兄,在不在父亲眼里了!”
“只是如今其去了并州,指不定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吾当是不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而要不给这袁谭翻身的机会,本是不易的事情,然而这会,摆在袁尚面前的却有一条捷径。
“若是大兄败给那袁耀,吾却能胜之,日后立储一事,还哪有其的份?”
思来想去,这袁尚竟然起的心思要亲自败了那袁耀。
不过说起来这袁尚也算是想的不错了。
若是那袁尚真能亲自打败了袁耀,那还不给其父袁绍脸上增光?
自那之后,父亲眼里哪里还能见得袁谭?
袁绍哪里能想到,这自己一时的心软,小小的举动却造成了又是有些混乱的场面。
原本以为袁谭就要失势的辛评郭图又开始有了期望,而小儿子袁尚,更是觉有危急,竟是起了心思与袁耀一较高下。
几个儿子都要强,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啊!
414、老爹还是没忍住
北面袁本初的家世对目前中原的战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曹仁被破,颍川被夺,那才是头等大事!
颍川一丢,那陈留就会受的东西两面的夹击,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曹操当即就起了心思,欲要先暂退一步了。
只是这念头才起,就被郭嘉给一口否决了。
“陈留再退,吾看丞相也不用再守济阴,山阳,更不用守东郡,可能直接带着天子,去往河北,才有生机。”
或许是知晓此刻真乃是生死存亡之际,这郭嘉话说的是一点不给曹操留面。
曹操听得面上无光,却也知郭嘉是忠言逆耳。
心下去了撤退的念头,却又不知如何来应对这两面包抄的架势。
只能问起道:“然颍川已破,袁术必知,今前后受敌,可能如何为之?”
郭嘉听得却直言道:“颍川虽破,然是福是祸却犹未可知矣!”
曹操很是惊奇的问道:“此话可如何说起?”
却听那郭嘉说道:“颍川不破,那淮南军与荆州军步步为营,不露破绽。”
“如此下去,反是对吾军破敌不利了。”
“然到今日,颍川一破,那袁术可就要有别样心思了!”
曹操听得不言语,只是沉思想的郭嘉话来。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今日丞相思虑后撤,也是寻常人所思,若丞相做撤退之势,那袁术必也信已为真。”
“那袁术素来心思狭隘,记仇犹深。若得机会能伐丞相,那袁术必是不能错过。”
曹操当即就听明白了,那是顺着郭嘉的话说道:“奉孝的意思是可诱敌深入,趁着那袁术以为吾也要退,吾却反其道而行之,更进的一步,埋伏那袁术?”
郭嘉赞叹道:“正是如此啊!”
“那袁术居梁国而伐陈留,自以为后背无忧,吾等却给他来的一击,叫其知晓得意忘形的后果来!”
曹操听得稍稍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这郭嘉胆子实在够大。
如今西面颍川已破,荆州兵马必会不日就挥师动行,与袁术汇合。
东面袁术若知此消息,定会以大军相攻,若是其稳健行军,自己绝是得不到一点机会。
要是诱敌之计被识破,更是要遭。
却听曹操又言道:“虽说以那袁公路之才,此诱敌之计其多半是辨不得,然还有其子袁耀所在,怕是不得成。”
郭嘉却道:“成与不成,皆要试之!”
“不但要试,更要全力试之,看看能否斩了咱们的后将军!”
曹操听得心中一跳。
这是要“斩首”啊!
万没想到,这郭嘉不只是要设伏,其心还如此之大,竟然想要了袁术的命!
当然了,曹操也知道如果真能杀死袁术,必定是好处多多。
别的不说,就说着这会的攻势,必定只能暂时停下来,给自己一口喘息的机会。
而就算袁术只有一个儿子袁耀接班,袁耀也卓有才华,但其父一死,内部会不会生乱,还真就不一定。
就算内部不乱,吾曹操给他添些火料,也难保这火不会烧起来。
而内部一旦有些端倪,这外部的虎狼们可就有心思了。
就说徐州的吕布,说不得也会有点别样心思来!
只是这袁术有如此多的军马,欲要诛杀其人,也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操当即就皱着眉头道:“奉孝此心怕是难成,那袁耀简直就与其父袁术是一个模样,惜命的很。”
“其大军又将那袁公路是团团围着,就算能成这诱敌之法,怕那袁术也杀得。”
郭嘉听得却道:“此乃是最好结果,若是不成,只杀败了那袁术,也是好事。”
虽听郭嘉如此说,但曹操却知道其在内心当中,怕是把袁术当的头等目标。
又是思虑起道:“若是今日撤军而走,怕要真如奉孝所说,一败再败,最后在濮阳死战一番,最终落得远走河北的下场。”
“然若偷袭袁术有几分概率能成?”
“只有五成概率,那也够自己一搏了!”
心下暗自定的主意,曹操也与郭嘉说道:“此危急时刻,当不能再思稳妥之法,就依照奉孝之计行事。”
郭嘉听得连是点头道:“丞相放心,那袁术必是好大喜功,念得要擒下丞相,定会中计。”
郭嘉给的曹操又是鼓励了一番,才算彻底打消了曹操欲要撤出陈留的念头。
...
袁术当真是被那郭嘉猜测的一点不错。
听闻那颍川已经被攻破,曹仁已是败走,这心情一下就激动了。
这特娘的曹操受到东西两边的围剿,还抵抗的了?
必是节节败退,没的说!
“这回可是不能叫那曹操给跑了!”
当然袁术也晓得那曹操身边有几个人厉害的很。
尤其是那什么许褚,简直就是个纯粹的莽夫,几个人都敌不过他。
是以袁术也是打定了主意,那是不管曹操说什么,死活不会理会,只以兵势压制。
“那特娘的许褚再厉害,还能一个杀百个不成?”
存着这般的心思,袁术也是总起大军,直直杀向陈留而去。
...
已吾,大棘,襄邑,承匡。
几城接连告破,袁术大军所致之处,那是无人敢挡。
袁术打的一路顺畅,心里却有些忧思。
不过倒不是忧思那曹操一路败走,会不会有别的打算,只是忧思会不会又叫那曹操给跑了。
他可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曹操还能硬抗着。
“当年匡亭一战,被那曹孟德是追杀了一路,今番可是能叫那尝尝这味道了。”
如此想来,袁术是更不能让曹操跑了。
直是叫身边诸位大将,一路追着那曹操而去。自己则是一路收的城池,当真是顺畅不已。
这一边是大将深入追击,一边是自己引的大军在后扫荡。
这一前一后,难免会有一二脱节。
袁耀落在,说不定就会告诫自己父亲两句,那曹操可不是这么光挨打,不还手的人物。
可惜这袁耀如今还在颍川,这几日才到许昌,准备合鲁肃大军稍做整顿再继续进伐。
其还不知道自己那老爹已经忍不住,直接一路追杀那曹操去了!
415、袁术的大劫难!(上)
陈留,鸣雁亭。
这里已经算是陈留郡的深部了。
离着当年的匡亭,也没的多远了。
眼看这一雪前耻的机会就在眼前,袁术还能放过了?
接连就是数道军令下去,要前头的纪灵千万不要放过曹操,给吾狠狠的打,痛快的打。
似乎那曹操已经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而一路横扫,未遇到什么抵抗的袁术,更觉得那曹操已经完全敌不过自己了。
只想着最好能亲自杀败了那曹操,似乎是更是完美了。
...
“将军,前头纪将军传来消息,已经破了匡亭,却依旧未能见得那曹操!”
这一日,袁术正是带的大军行至正午时分,却听边上那李丰相报,心里顿时有的几分喜色。
“匡亭都破了?”
“可终究是一雪前耻了!”
只是又听那匡亭虽破,曹操却不在那处,纪灵也算打了个寂寞。袁术心里兴奋之情过去之后,又是一阵的空虚。
“可惜,在匡亭没杀败了那曹操,倒是叫人有些无趣。”
其实也怪不得袁术如此念念不忘当初匡亭一事。
当初若没有在匡亭败给曹操,袁术也不会离开南阳,一直到几年才有机会重新回归。
这多年的怨恨一直在心中环绕,一直到今日才算揭开,哪里能不叫人有些兴奋。
虽然没能在匡亭击败曹操,但是到达了当年未曾到达的地方,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却听袁术与边上的李丰说道:“如今纪灵大军离吾军有多远?”
李丰听得当即应道:“若是快马加鞭,一路赶去,那至少还有五日的脚程。”
“竟然已经离的那么远了!”
袁术听得心下不由有些微微诧异。
毕竟当初纪灵出发的时候,不过也只比自己的大军先行了半日而已。
不想如今,这两军相隔的距离已是不远了!
也是那曹操一路未有抵抗,自己又是一路不断的收编城池,整顿兵马,不断耽搁,才造成这两军差的如此距离。
“这样可不行!”
袁术心里暗道了一句。
这两军可差的太远,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得产生的间隙会被那曹操给利用。
袁术到底也知道曹操不容易对付,本就打算依靠兵势的他下意识就觉得分兵有些不大安全。
稍稍一思虑就与那李丰说道:“叫纪灵暂缓一步,待吾等大军稍稍靠近,再是行军!”
李丰当即就领命而去。
言罢,袁术再是转头对着桥蕤说道:“传令全军,全力赶往匡亭,不管这周边县城了。”
桥蕤听得一愣,忙是应道:“将军,如此急行,可会有所不妥。”
袁术却有些不在乎的说道:“那曹操已经自身难保,只怕这会早就退往濮阳去了。然虽说如此,若是吾与纪灵相隔太远,反倒是容易给他人机会。”
“只要能与纪灵相汇合,那曹操就算来袭,以吾这兵马数量,哪里是他可及矣。”
“来也是送死来的!”
袁术这话说的有些自大,但道理却是那个道理。
这么多的兵马,只要汇集在一起,不犯下愚蠢的大错,那曹操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好征伐啊!
如此想来,桥蕤也无异议,带着袁术的口令,就直去下面传令去了。
...
大军急行,这速度自然是很难真的很快。
虽说袁术号令是日夜兼程,但到底是一时半会追不上纪灵的。
行的两日,反而大军有些疲惫了。
到的黄昏时分,却听那桥蕤与袁术说道:“将军,前方十里地有座县城,名唤小黄县,今日天色渐是已晚,不若就在此地安营?”
袁术看的看天色,自知也不能接着几夜都赶路。
就算军士都不累,那自己也累啊!
当下就直说道:“号令全军,往那小黄县入驻!”
账下军士听得都是神情一松。
毕竟这连夜赶路可不是人过的生活。何况昨日已稍许赶了些夜路,今日总算能歇口气了。
又是匆匆行的十里地,总算是来的小黄县,众人纷纷埋锅造饭,准备度过一个安宁的夜晚。
又怎么会不安宁呢,毕竟这周围可没什么敌人,曹操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自己唯一要做的,那就是好好歇息一番。
这般的心思,不仅仅是普通军士都有,连着类似李丰这样的军中将领也不例外。
…
“呜…”
黎明时分,那天空上有些灰蒙蒙的,不像是这一世常有的明朗天空,倒是有几分袁耀前世时候的模样。
这天气不好,自然是风也不多。
天上的云朵,似乎也懒惰了许多,在天上动也不动,连接成一片,直盖在小黄县的上头。
这会已经是卯时初刻,寻常来说,正是该日出之时。
果然,那守的一夜的军士眼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知道快是该拔营的时候了。
正是动了动身子,准备趁着最后的机会接着打个小盹。
这该是偷懒的时候还得偷懒啊!
不然死撑着守一夜,第二天还要行军,不把命给折腾完了?
当然了,这些军士心里也有一杆秤。
要是局势危急,那守夜起来也不含糊的!
毕竟这能被挑选出来守夜的,自然也有讲究。
两两配合,一是能互相监督,二来也能相互配合,真要认真撑过一夜,其实也不难。
若知敌将有可能来袭,光为自己小命着想,那也得认真些不是。
不过…
这军中直有人言曹操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又何必如此认真?
一夜都过去了,那曹操还能来?
还是撑着有时辰,多休息休息也好。
正是般想来,才打算再稍打个盹的军士忽然看的远方的地平线上亮出一道光芒。
当真犹如是太阳初升,晃的人好似不能直视。
“什么东西?”
“又特娘的冒出个太阳?”
许是一夜过后实在让人有些发懵,那军士浑浑噩噩,一时倒没见得真切。
直道整个地平线上都亮起的光芒,才能叫人反应过来,这天下哪能升的那两个太阳?
远处亮起的,那非是阳光,而是冲天火光啊!
曹操,没离开过!
416、袁术的大劫难!(下)
“敌袭!敌袭!”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高呼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最先发现曹军的那军士,企图唤醒整个营寨,好能做好准备,面对对方的来讨。
不过当那冲天火光伴随着滚滚尘烟,已经杀到城前的时候。
那大地的微微颤动,早就惊醒了袁术的营寨,哪里还用的着人撕心裂肺的高呼。
那是连着袁术都被唤醒,正是摸不清发生的何事。
还是李丰入的帐下,直呼道:“后将军,外头来了军马,来攻伐此城来了!”
袁术听得心下大惊,依旧还是坐起在榻上而高呼道:“这可哪里来的军马?”
李丰连忙应道:“这会还是不知,不过能在此处的,必定是曹操军马,后将军还是快些准备,好是御敌。”
袁术听得倒是不慌不忙,直高呼道:“这曹操竟然还敢来此主动伐吾,简直可笑。”
“本事正愁抓不到那曹操,不想其倒是自己送山门来了!”
言罢,也是直与李丰说道:“速速叫纪灵大军回撤,此番定是不能轻易放过那曹操。”
李丰当即相应,再是急急告退出去。
虽然袁术说的是信心十足,但那曹操如此来袭,能是容易抵抗的?
怕是也不简单啊!
只是现在大军在外头,也只能抛开一切杂念,先退了敌军再说。
...
城外的曹操已经发动了猛攻。
在黑暗中蹲守了一夜,若不是北方人实在不善夜视,对夜战实在太过不利,曹操说不得也早就趁着天黑,攻伐那袁术的小小县城去了。
当然这一座小县城,其实是很难放下袁术的大军来的。
在县城外头,还立起了很多营寨,作为保护的外围。
而对于蹲守一夜寻找机会的曹操军马,此刻外头的这些营寨,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被那曹操大军是随意冲杀。
乐进,曹洪二人是冲进寨内就带人四处点火,把整个外头烧的那是一个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冒上城头,叫城头上的人都看不真切了。
待袁术穿戴齐整,手持佩剑,立到城头上的时候。
那外头已经开始便的混乱无比,四处的杀伐声此起彼伏,滚滚浓烟又是覆盖在上头,直叫人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袁术见自家大军似乎被那曹操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忙号令道:“桥蕤,李丰速速杀出城外,救援吾军,杀了那曹操!”
桥蕤,李丰听得却没直接动作。
桥蕤当即疑虑道:“后将军,从昨日开始就一丝微风都没有,现在外头那形势都看不真切,贸然出阵,怕要落入圈套。”
袁术听得却是极为不耐烦的说道:“你看不真切,那曹军就能看的真切?”
“难不成吾如此大军,还看着外头将士被胡乱冲杀?”
“再勿要多言,只请速速整备兵马出阵,杀的那曹军就是。”
听得袁术如此说,桥蕤,李丰也只能各自带军而出,这心底也有些后悔。
确实是有些大意了啊!
这几日都没有对手,也是叫各自心中都有些轻视了。
连着夜里安营布阵,都有些随意为之,才给了那曹操如此大的机会。
然到了战场,可没有给人后悔的时候!
桥蕤才出了县城,就真切感受到了曹军给的压力。
似乎是领头的几个将军杀的实在太猛,又是四处放火,造成混乱。
虽然桥蕤自认还算整兵的很快,但到其能出征的时候,整个城外的营寨已经瞬间崩溃。
那是四处都有危机,欲要救援,却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不过桥蕤也不用犹豫太久,这他不知去哪,自有人会找上门来。
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桥蕤转头一看,正有一员悍将挺着长枪来讨,嘴上还高呼着:“敌将哪里走,乐进在此!”
桥蕤连忙转身而应,却见面前寒光一闪,那敌将出手之快,完全出乎了自己所料。
“砰!”
那一枪虽是被桥蕤堪堪闪过,然敌将显然也是百战之身,经验丰富。
见一击被闪,也不回抢,又是一击横扫,把那长枪朝着桥蕤的脖颈处横扫过去。
桥蕤避开一枪,不想敌将还有此招数。
脖颈受的铁枪一击,当即就摔下了马,有些意识模糊了。
后边跟着的将士看着主将一招就被敌将给打下马来,心下各自心惊不已。
好在那将后边跟着的军马不多,自己一方人数又占优势。
当下就有一副将高呼道:“敌军兵少!保护将军!”
这只要有人出主意,军士到底不会轻易被冲散。
连忙结起阵型,一面抵抗曹军,一面护住桥蕤。
乐进见敌将一时不能杀的,只得先撤一步。
众将士也不敢深追,只得把桥蕤先扶起来。
好在桥蕤吃了一击横扫,摔下马一时有些昏昏沉沉,也算只是外伤,并没有摔出个脑震荡来。
稍过的一会,疼痛稍稍消散,很快也能重新组织起军马。
又要带军再行之时,却见适才来的那将又是重新杀的过来。
不仅如此,身边更带着个持着双锤,虎背熊腰的大汉。
这桥蕤一见就知道带来的是那在袁营之中威名赫赫的许褚。
要说如今这哪个武将在袁术军中最有名气,不是什么夏侯兄弟,也非是曹仁曹洪,只有那许褚,那是人人都知道是个狠人。
尤其是他那标志性的铁锤,更是人人都晓得有多厉害。
不用看人,只见那武器,就知道那许褚来了!
桥蕤当即就心生些许胆怯,欲要撤出那许褚的视线之中。
然被许褚盯着,还能跑了?
见得那许褚朝着自己猛扑,桥蕤只在心中大骂那乐进。
“简直特娘的太不要脸面,竟然知是自己冲不过我这军马,却转头叫了许褚来!”
不过心中骂归骂,看的那许褚武着一对铁锤,在人群中还是一副勇猛无敌的模样,与当初死一点没变化,桥蕤哪里还能顾得什么收拢城外的军马?
直是被那曹军杀的东奔西跑,往城里逼回去了。
那边的李丰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对夏侯渊等诸将,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被打的节节败退,在乱局中,只想归了城下再说。
417、稳如泰山袁公路
袁术在县城上看的真切。
那曹操兵马是当真不少啊!
这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万人之多。
更是曹军大将俱在,眼看就不是一直偏师。
这么多的军马,怎么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的眼睛。
而自己一路走来丝毫未觉,但偏偏这支军马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曹操早就布置好了,把军马安排在自己这几日匆匆走过,没有好好占据的地方。
可那不过才两日啊!
更是自己下的决断,欲要快些与纪灵汇合,才稍稍略过了几个县城。
那曹操却能算的如此之准,偏偏就把军马布置在那几个县城之中?
袁术哪里晓得,自己这一路走来,从未遇敌军,到离纪灵太远而心生忧虑,这一切都在那郭奉孝的算计之中。
更是早早算的袁术在一路畅通无阻之后必将会有所松懈。
“一旦其前锋到达匡亭,那袁术必然会抛下一切,直往匡亭而去。依照这速度说来,吾军就要在那小黄县城上,与那袁术一决胜负!”
袁术更不会晓得,那郭嘉不仅仅算准了自己的心理,还特娘的把在哪里一决雌雄都算的分毫不差。
自己还真就进了这小黄县,如那郭嘉算的一般。
“登城楼,斩袁术!”
“登城楼,斩袁术!”
终于,当太阳终于高挂在东方,黑暗彻底散去,从黎明时分到了清晨时节,小黄县外围的军马,已经被曹军攻伐的差不多了。
袁术也看不见桥蕤了。
最后看的桥蕤的时候,袁术隐隐约约见得那许褚似乎盯上了他,只怕这会也凶多吉少了。
好在李丰倒是运气好些,在城外杀的一圈,也算归来了。
然看着那曹军已经在烟火中架起梯子,怼起城门,李丰是顾不得说城外的情况,一路寻的袁术道:“将军,外头曹军乃是主力大军,什么夏侯渊,许褚,乐进皆在其中。桥蕤将军已被杀的不知去向,这县城难守,还是早去与纪灵将军汇合吧!”
袁术听得是差点一口气又没给顺上来。
“这特娘的搞什么!”
“明明已经是要把那曹操给杀了,怎么到的今天,却成了曹操来杀我?”
然而袁术心里再是气,这会看着登城的梯子架在了城楼上,那许褚丢了自己的铁锤,换做了单刀与盾牌,正是在下方虎视眈眈。
袁术也知道,这小黄县怕是守不住。
“又特娘的要跑了!”
只一瞬间,袁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模样,被曹操撵着跑的模样。
这感觉...袁术也熟悉...
重新拾起来,这一切也熟练的很。
然虽知这小黄县不能守,袁术却一时有些犹豫。
直与李丰说道:“若是去寻纪灵,曹操必也算的,难保不在半路埋伏。”
“若是遇伏,只怕纪灵不及反应,救援不得。”
李丰听得也觉袁术说的有理。
那曹操都能算到这般地步,这后一步哪里会算不得。
经过上次袁耀的大讲堂,曹操账下这些有名的将士,袁术将领心中也略知一二。
如今什么夏侯渊,曹洪,乐进,许褚皆在此地,曹仁又兵败在颍川,大将几乎都在前头,唯独却少了个也很显眼的盲眼夏侯惇。
不用怎么思虑就知道,那夏侯惇定然在埋伏自己了。
然不往纪灵处走,又能往何处去?
李丰当即就说道:“后将军所虑甚是,只是若不往纪灵将军处汇合,又能去往何处?”
老实说,李丰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指望袁术能给出什么主意来。
毕竟自己这后将军是什么样子的人,已经跟随不少年头的李丰还是知晓的。
就光说战场上的表现,实在是不大行。
然而此番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却见袁术听得稍稍一顿,却很快像是下了决断般的说道:“今日不可往北行,那夏侯惇必是在半路截击我军,届时受前后包围,怕难敌矣!”
“听那曹军呼唤,显然是冲着吾来了。既然如此,吾就向南而撤,那曹军必会紧追不舍。”
“届时且看攻守易势,叫吾来埋伏那曹操!”
这自信判断,大胆决断的模样,可是实在太罕见了。
简直就是稳如泰山!
虽然不知道袁术做了什么安排,也不觉得袁术会做什么安排。但不知怎么的,见得袁术这自信模样,李丰有种感觉,那曹操此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却见李丰再不多问,知这会事态紧急,只是拱手问道:“就不知吾等该向何处突围而去?”
却见袁术面色一正,那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往已吾而去!”
...
已吾,仅临着豫州梁国的一座县城,也是袁术发兵陈留后最先拿下的几座县城之一。
里面倒是留的一部分军马,但毕竟人数也不多。
何况已吾与小黄县比起来也大不得多少,防御工事,也不咋样。
要是死守,也不定能守住啊!
不过李丰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却难得的一句话也无说,接的军令,就整顿兵马,突围而出,一路护送袁术,就往已吾而去。
好在袁术兵马实在太多,要想突围,用人命堆也能堆出一条逃生之路来。
只是这会的袁术当真是稳稳当当,才稍稍突破了曹军,又交待道:“寻人绕路去寻纪灵,叫纪灵别再往小黄县,直接往已吾疾驰。”
“叫其不必担心那曹操,那曹操把目光死死盯着吾,定然不会围点打援。”
“只要来的已吾,就与吾合杀了那曹操!”
当真是不慌不忙啊!
更是目标明确,行事果断!
李丰听得心里感叹连连,虽然这会还在被人追杀呢,却觉得必是能胜。
这念头才起,又听袁术说道:“还有,叫人留意桥蕤,若是其未战死,叫其整顿兵马,也往已吾来!”
可真是条理清晰,丝丝入扣!
李丰听得是越来越有信心。
又是应的一句,就是转身去落实袁术号令了。
只这心中却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也不知后将军为何能如此处乱不惊,感觉似是有高人指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