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追踪寻迹
林冲如坠乌鳢雾中:“我们用孙二娘的一石三鸟之计好不容易网住了李逵,李逵也承认砍杀了扈家庄人,其中,扈三娘家人37口,在那场混战中,61口庄民前去相帮救扈三娘家人,皆被砍杀,98条无辜人命啊!李逵还交代,这一切,都是宋江暗中操作指挥的,宋江的本意是李逵不要用板斧,那两把板斧太扎眼了,有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小二不曾偷之嫌啊,哪知,那黑呆子酒灌醉了,忘记了宋江的话,还是操着板斧去砍了。虽然蒙着面,又有谁不知道那蒙面汉是李逵呢?但李逵逃跑了,宋江会百般抵赖的,我们必须追回李逵。”
张顺分析道:“李逵是旱鸭子,不懂水性,要逃跑,也是通过其他渠道跑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救李逵的人是谁呢?难道是水泊营中出了内奸?这也解释不通啊,关在这个地方的秘密,只有你知我知,还有看守李逵的那几个兄弟知道,但那几个兄弟都被人杀死了呀?”
林冲与张顺在洞里观察、寻找,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突然,张顺发现离锁李逵木笼100米的地方有血迹,大约是李逵或前来解救之人受伤了,张顺用手指敲击血迹旁板壁拼木,有几块拼木声音有些空荡,张顺拆了这几块拼木,这一拆不要紧,一拆吓一跳,里面新挖了一个岔洞,大约是昨天才挖通。
林冲与张顺手举松油火把,钻进了岔洞,这岔洞幽深而遥远,林冲与张顺仿佛觉得走了一天一夜,走得已是疲乏无力饥渴难忍了。
突然,前面的洞出奇的宽大,如宫殿一样金碧辉煌,看来不久前,有人在这儿住过,里面还有烟火气息生活痕迹,有些摆设用具都很高档时尚。
林冲与张顺见厅堂里还有一些点心与饮用水,林冲拔出银针验了验,没有毒,便与张顺一起饱餐一顿。
林冲见一个座椅很有创意,那是用千年香樟树雕琢而成的,散发着古木特有的清香,林冲试着坐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杵了一下屁股,林冲用松油火把照看,原来是一块玉牌,林冲眼睛一亮:“张顺兄弟,快来看,这是宋江的腰牌!”
张顺望着腰牌,惊诧万分:“宋江的腰牌为什么在这儿呢?奇了怪了!”
林冲将腰牌放进怀中:“我们搜一下,这里面古怪玄机不少。”
二人举着松油火把,在厅堂里转了一圈,搜出了道士穿的道袍,道士用的道具法物,珠宝金银也有。
林冲百思不得其解:“宋江怎么和道士混在一起呢?这样吧,我们这样转来转去不是办法,前面有一丝亮光,就是出口了,我们出去了再想办法。”
张顺道:“我正有此意。”
二人终于出了地洞。
“出了这人间地狱,地面上多美好啊!有阳光,有空气,有云雨,有花草树木······”林冲躺在山石上仰天欢呼。
“还有等着你林哥的美丽的扈三娘,哎,林哥,什么时候请兄弟们喝你们的喜酒哦。”张顺也躺在一片山石上,觉得舒服极了。
“这个嘛,等山寨安宁了,就解散了兄弟们,我带着扈三娘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那儿可以是江南,可以是岭南,可以是塞北,可以是辽西······”
第十七章迷失荒野
“想当初啊,我火拼了王伦,兄弟们要推我做寨主,我不想做寨主啊,便百般推诿,临时领着兄弟们艰难打拼,直到有一天,来了晁天王,我便让位于他,谁知晁天王屁股还未坐热,又来了个黑三郎宋江,那厮本来在江湖中徒有虚名,却鹰视狼顾,我早就隐隐觉得他对山寨起了打猫心肠,攻打祝家庄时,晁天王又做了个短命鬼,将山寨白白让给了黑三郎宋江,早知道有今天,我何必当年要去火拼王伦呢?张顺兄弟啊,这个话,我重三遍四说了多次了,世上的后悔药难买呀!”林冲感叹。
“林哥不必为这件事烦恼而忧虑而自责,宋江暗中勾结高太尉搞招安路线,确实寒了兄弟们的心啊!原来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鼓上蚤时迁趴在高太尉的殿梁格子间,亲耳偷听了高太尉与宋江的密谈,虽然宋江用黑布蒙了脸,那声音那说话的节奏语气,时迁是最为熟悉的。”张顺接过林冲话茬。
林冲若有所思:“就在那次高俅与童贯带兵攻打山寨之前,至少有七天时间,这七个人不在山寨,这七个人是:宋江、吴用、宋清、王英、李逵、戴宗、花荣。这是值得纳闷的怪象啊······”
二人躺在山石上歇足了气,就起身回山寨,可二人走来走去,又走回了原处,看来是迷失方向了。
林冲道:“我们有四个办法可以选择走出去,第一,返回洞中,沿地洞走回水底,浮出水面就回了山寨;第二,我们靠树的稀密辨别山的南北方,南方的树浓密,北方的树稀疏;第三,我们生一堆火,燃起浓烟,靠浓烟作为求救信号;第四,找一条河流,我们沿河流走,河流边有人居住,我们找到了居住的人家,就走出了困境。”
张顺道:“我来分析一下这四个方法,第一个方法,我宁愿死在这地面,也不回那地狱般的地洞;这第二,我们已迷失了山寨的方向,到底山寨在东?在西?在南?在北?辩清了南北一直往前走,有越走越远的风险;这第三,靠浓烟报信,山寨兄弟能看见浓烟吗?即使看见了,也不知是我们放的呀,自然不会来相救;第四可行,沿着河流走出去了,一问河边人家,就有回山寨的路了。”
林冲鼓掌:“英雄所见略同,就按第四个办法走出去。”
二人边走边侧耳细听,看能否听见潺潺流水声响。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隐隐约约听见了溪水流动的轻微声响。
沿着那轻微水声的方向,终于发现了一条小溪,那小溪淙淙流淌,二人心里就有了生存的渴望与畅想。
二人风餐露宿,以溪水和野果野菜填充肚皮,差不多又走了两天两夜,才有惊喜的发现。
那是一个溪河岸旁的手搭的窝棚,虽然是漆黑的夜晚,但那窝棚里还飘出贼亮贼亮的灯光。
“林哥,快看,有希望了,看前面五百米远处,有灯光,有灯光就有人家。”张顺用手指着那灯光:“好像是松油灯呢?我已嗅闻了古老松树的清香了!”
林冲也惊喜得恨不能手舞足蹈。
二人怀抱着美好的向往,向那一丝希望之光行进着,一步,两步,三步······虽然是那么的艰难,是那么的疲惫不堪,但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二人终于靠拢了窝棚,窝棚门是在里面关紧了的,二人正准备敲门,忽然,二人的脚被飞过来的绳索缠住了,二人奋力挣扎,但越挣扎就套的越紧······
第十八章意外相逢
林冲与张顺的双脚被绞马绳套住,林冲正欲拔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绳索,一条红锦套索迅疾飞过来,套住了林冲的手腕,让林冲动弹不得,林冲却内心狂喜不止,因他嗅闻了熟悉的清香气味:“你是扈三娘么?请出来吧,这机关设置的天衣无缝啊!领教了。”
扈三娘从窝棚房顶飘身而下:“以前你擒获了我一次,今天我擒获你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
孙二娘开了窝棚的门,走出来将林冲与张顺的绳索割了:“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今晚遇见了二位兄弟。”
林冲与张顺走进窝棚,扈三娘站在林冲面前,脸面娇羞如桃花。
林冲万分诧异:“二姐与三妹为何住在这儿?”
孙二娘拧大了松油灯:“这儿是离扈家庄不远的野外山林,三妹为了给爹娘守七,我们手搭的临时窝棚,哦,对了,李逵的情况如何?”
林冲一脸愤怒:“让那厮给跑了!”
扈三娘更为愤怒:“那黑猩猩杀了我扈家庄98口人,这个仇,我早迟要报!”
张顺道:“主谋是宋江,主要是盯上了扈家庄的财产。”
林冲道:“我以前当梁山寨主,只取贪官污吏及恶霸的财物,从不滥杀无辜,自从这个黑三郎当了寨主后,是彻底变了天了!”
孙二娘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林冲道:“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不能让宋江怀疑我们,时机成熟了,打他个措手不及。我有个办法,让武松兄弟帮我代管好冷枪营,让张横兄弟帮忙代管好水泊营,我们四个暗中调查一段时间,可以先把宋江那伙人盯死,据时迁兄弟透漏消息,宋江已经与高俅勾搭上了,按宋江的伎俩与出牌方式,下一步很有可能玩弄排除异己的花招。”
张顺急了:“那怎么办?”
林冲慢条斯理道:“凉拌,试想,高俅与我有世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下一步是这样安排的,最先会拿我与张顺开刀,先把我与张顺暗杀了,高俅就会派他的人接管冷枪营与水泊营,目前,我有一个计策,叫以退为进、以败为胜、以守为攻、以死后生。”
扈三娘越听越糊涂:“怎么操作?”
林冲无所谓的哈哈一笑:“玩诈死。”
“什么?诈死?”孙二娘、扈三娘、张顺,三个人几夫是异口同声道。
“对,是诈死。”林冲不慌不忙道:“我先来玩第一轮游戏,是这样的,我诈死后,高俅会派他的人接管我的冷枪营,他在明处,我在暗处,我可以这样。”林冲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扈三娘吃惊地后退几步:“你这样玩,不怕玩火自焚吗?”
孙二娘想了想:“这个办法妙,一可以自保,二可以查明真相,三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冷枪营先试行成功后,可以在张顺的水泊营、三妹的红锦营、武松的打虎营、我孙二娘的刀头营、鲁智深的月铲营、阮小二的太岁营等六营中如法炮制,只要我们七个营紧密团结,梁山就不会败在高俅与宋江手中。”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张顺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从明天开始,我先来唱第一场戏,让武松兄弟配合我十天半月就行。”
第十九章告病修养
宋江刚刚回寨歇息,他正在气头上,这一趟十字坡白跑不说,身边又多了个假李逵,“他妈的这个假李逵,没有我的真李逵好玩,这个假李逵,还有些把我这个山寨老大不放眼里啊,我那个真李逵,天真又单纯,我指东,他的板斧砍向东,我指西,他砍西,我指南北,他砍南北,我的凶神恶煞的真李逵啊,你死哪儿去了?你快回来吧。”宋江愤愤地想。
宋江的守门喽啰报告:“冷枪营来了个跑差员,要见宋寨主。”
宋江挥挥手:“让他进来。”
跑差员唱了个诺后,呈送一张纸条:“这是林营头的请假条,林营头要告病休假。”
宋江接过请假条:“准了。”宋江亲自签了字。
跑差员告退出了宋江居住的楼院,回到了冷枪营,将签了字的假条交给林冲。
宋江叫来戴宗:“你明天到六和寺去看望一下林冲,他还是二十五岁的青年啊,却要告病修养,注意观察,不要暴露目标,看看有什么蹊跷?”
戴宗领诺后,回屋歇息去了。
第二天,戴宗来到六和寺,见行者武松抱着戒刀守住了寺院大门。
戴宗心想:大哥不是吩咐过,不要暴露吗?不,不能惊动武松。
“还有不有后窗呢?翻后窗也行啊。”戴宗绕道寺院后,正欲跳将上去翻窗,猛抬头,看见孙二娘抱着鬼头刀坐在一颗大树上,浓密的枝叶刚好遮掩了孙二娘。
不,不能这么冒失的翻窗,翻房顶吧,对,翻到房顶上,揭去一片瓦,就可以居高临下窥全面,戴宗这么想着,刚要施展轻功飞房顶,突然看见时迁立在房顶上,施展了他的百会穴倒立功夫,戴宗暗自庆幸:幸好还没有飞房顶,不然就暴露无遗了。
这怎办呢?这怎办呢?戴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
唉,这多简单啦!至于林冲病情如何,还不是我说了算嘛。
戴宗这样想着,干脆离开了六和寺,来到集市上闲逛打发时间。
戴宗在集市转悠了半天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没有破绽了,便回到了山寨。
戴宗向宋江汇报情况,等着宋江先问他。
宋江问:“林冲病情如何?”
戴宗回答:“老厉害了,吐了血,估计是上次没能杀了高俅怄的。”
宋江眼睛一亮:“哦,上次他那丈八蛇矛离高俅只有三寸远了,幸好我早料事如神,预先派几个大将挡住了林冲的矛头,又关上了大门,高俅才跑脱噻。”
戴宗给宋江斟满一杯酒:“来,大哥,为你的宏图大业干杯!”
宋江自豪道:“我从郓城第一押师做到梁山贼寇老大,希望以后在高太尉的扶持下,又从梁山贼寇老大做到大宋朝第一先锋大将,山东有名者,我宋江也!啊哈!”宋江一扬脖子,满杯烧酒下肚,他立即觉得今后一定有他激情燃烧的岁月!
戴宗鼓掌祝贺:“祝贺大哥连升三级!”
宋江眉飞色舞:“是噻,做贼寇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宋家祖坟要冒青烟了!”
戴宗有些担心的表情:“但那个武松曾横眉冷眼说,今也招安,明也招安,招得兄弟们的心都冷了;他武松又说,朝廷,是你的朝廷吗?大哥,你看这个武松的话有无道理呢?”
宋江把眼一抡:“我呸!他这是扰乱军心,蛊惑人心,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只有听我的,不能听他们的,我要借高太尉之手,把他们一个个给解除掉。”
戴宗竖起了大拇指:“大哥高明!”
宋江看看四下无人后,将嘴附在戴宗耳边:“你每天悄悄溜到六和寺,把林冲给我盯好了,有意外情况随时报告,注意保密!”
第二十章林冲之死
戴宗按照宋江的指示,每天都要去六和寺探查情况,都快半个月了,每天向宋江编造一套滴水不漏的说词。
但今天他不用编造说辞了,因为林冲确确实实的死了,在六和寺,武松、孙二娘、鲁智深、张顺、阮小二、时迁等铁哥们都在披麻戴孝,特别是扈三娘,还特地为林冲戴了寡妇孝。
六和寺里,有道教的高功法师在超度亡灵。
戴宗急急忙忙将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宋江,宋江喜出望外,但宋江高兴之余,又有些失落:“扈三娘为何要戴寡妇孝呢?这不是在折煞我么!”
戴宗煽风点火道:“大哥,这是扈三娘在关你的门啊,这全天下都知道他扈三娘为林冲戴了寡妇孝了,你再要娶她就要遭世人耻笑了!”
宋江扭曲了脸:“滚,滚,我知道,龟儿子的,嘴叉八叉的,你少说点不行吗?就你精灵得狠。”
戴宗自觉无趣,望望发怒的大哥,就嫣嫣地走了。
宋江通知吴用、花荣、王英、宋清、孔明、孔亮等心腹,一起到六和寺。
宋江成立了一个临时治丧委员会:
治丧委员会主任:宋江
副主任:吴用
成员:宋清、花荣、王英、孔明、孔亮
宋江讲述了林冲建立山寨的功绩、反朝廷围剿中多次担任先锋冲锋陷阵的功绩、建立巩固冷枪营成为全寨先锋营的功绩、在扩大寨务方面发挥敢打敢拼的功绩、为了山寨安危而放弃私仇的模范人物·······
总之,宋江讲述得神采飞扬,在场所有人无不唏嘘流泪鞠躬哀悼!
宋江还宣布:由于林营头老爹老娘已仙逝,原配娘子又被高衙内强行霸占逼死,已无其他亲人了,现在而今眼目下,唯有痴情女子扈三娘愿意为他守寡愿意做他遗孀。现在我宋江宣布,扈三娘作为他的唯一亲人,获得抚恤金1000两白银。
宋江治丧讲话完毕!
宋江暗示宋清,宋清会意,将1000两银票交予扈三娘,扈三娘含泪接了银票。
六和寺治丧活动完毕后,宋江再次开始讲话:
为了共创朝廷与人民心连心,介于冷枪营营头林冲已仙游天界,而又不可一日无营头管理,童贯将军特推荐其副将童冲管理冷枪营,现在我宣布:童冲为冷枪营第二任营头,大家同意的请举手。只见宋江带来的心腹们举了双手赞成。
好,举手过了半数,通过!
不同意的请举手。
好,没有人举手,通过!
那个叫童冲的接过了冷枪营营头的腰牌,腰牌上刻有“童冲”二字,显然是林冲死之前就早已做好了的。
做完了这一切后,宋江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就带着他的心腹卫队回了山寨。
再说山寨冷枪营上上下下2800号人马,皆披麻戴孝,嚎哭声惊天动地,就这样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新营头童冲无奈,也只好猫哭耗子假慈悲,跟着大家一起掉眼泪罢了。
在红锦营,扈三娘的2000号人马也披麻戴孝了七七四十九天,就连一切扩大寨务活动,都是白衣白马出发,白衣白马而归。
一晃春天很快过去了,夏天又姗姗来临。
为了避嫌,武松的打虎营、鲁智深的月铲营、孙二娘的刀头营、张顺的水泊营、阮小二的太岁营,都未采取任何悼念活动。因为各营中,都安插了高俅与宋江的眼线卧底。
在离林冲仙逝的第五十天上,冷枪营发生了翻江倒海的变化,对于发生的这场变故,说来可话长了······
第二十一章预谋李逵
今天是林冲仙逝第五十天了,冷枪营与红锦营取消了白衣白马,两营守孝完毕,冷枪营白旗换成了杏黄旗,红锦营白旗换成了粉色旗。
一大早,宋江刚刚起床,冷枪营营头童冲亲自押着一个黑汉来到了院落,这黑汉身背两把板斧,一块黑布蒙了头脸。童冲兴奋的大叫:“大哥哎,我抓了一个奸细,他冒充李逵,在我冷枪营横冲直闯招摇撞骗,已被我擒获了,这黑厮大叫他是真李逵,若他是真李逵,那么,那个刀斧营营头李逵的脸往那儿搁哟!”
童冲这么的大呼小叫,刀斧营营头李逵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什么呀?什么呀?竟敢有人冒充我李逵!”
童冲见李逵过来了,就赶紧解了捆“假”李逵的绳索,又揭开了黑布罩子,最后扯了堵嘴巴的臭袜子。“假”李逵看见了宋江,嚎声大哭,只是眼眶里没有眼泪:“大哥啊!俺李逵想死你了!”宋江先是惊喜万分,但看见身旁的“真”李逵横眉冷对,又想起了童贯的话,便痛苦的背转身去。
“大哥,你也不认俺了!?”“假”李逵抽出板斧,扑向“真”李逵,两个李逵,四把板斧,砍得火星飞溅日月无光。
宋江痛苦地高呼:“把这两个李逵抓起来,等候高太尉与童贯将军发落。”
抓捕两个李逵时,又砍死砍伤了上百名喽啰,宋江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在花荣与王英的操作下,两个李逵终于被捉拿归案,关进黑屋等候发落。
宋江又来到狮子楼,约见了童贯。
童贯分析了目前的形式:李逵不能留在你身边,因为他知道砍杀扈家庄98口的秘密,到时候要指认控诉你,你宋江在充足的证据面前是要杀人偿命的。这个李魁,是高太尉的舅子儿,你惹不起的,你只有认了。
“那么,我该如何操作呢?”宋江左右为难。
办法有三个:一、打一场擂,打死一个李逵,至于该打死哪一个?你懂的。
二、把真李逵关押一辈子,不过那样对你更为不利,有一定的风险,试想,李逵越狱逃跑了,还认你这个大哥么?首先找的就是你,后患无穷啊。
三、我这儿有剧毒药鹤顶红,你可以拿去将李逵毒死,那样的话,你会臭名远扬。
宋江不愧是江湖老手:“童将军,你别说了,鹤顶红我要,但不是走第三条路,就走第一条路吧。”
童贯打了一个响指:“聪明!”
童贯将鹤顶红递给宋江,然后阴恻恻地笑了。
宋江拿鹤顶红的手在颤抖。
从狮子楼出来,宋江觉得天旋地转,因为他昨晚上失眠了,好像是那李逵挥舞着两把板斧不容许他入睡。
宋江弄来几坛好酒,几盘好菜,邀约上王英与花荣,到了关押李逵的屋中,四个人喝酒叙谈旧情,喝了一个通宵,皆喝得烂醉如泥。
吴用、宋清、戴宗等率领喽啰们将宋江、花荣、王英三个人抬回了各自的卧室安歇。
宋江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两夜,他觉得头痛难忍,但又想起了童贯与高俅说的话,宋江摸了摸鹤顶红药瓶:“看来这场打擂比武是非搞不可的了。”
宋江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这样做是为哪般?”
“我这样做是为哪般?”
“李逵,到那边好好安歇吧?这是大哥无奈的选择!”
“李逵,到那边好好安歇吧?这是大哥无奈的选择!”
第二十二章李逵打擂
“三妹还睡得香沉吧?”孙二娘问顾大嫂。
“睡得很香甜,等她醒来时,恐怕打擂比赛早已结束。”顾大嫂道。
“这回对不起三妹了,不过,只有如此,她要去了擂台,肯定要找李逵拼命,那时,就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李逵虽然作恶多端,但也是宋江操纵的,目前,李逵还不能死······”孙二娘与顾大嫂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宋江的手,在颤抖,因为他手里握着鹤顶红。
今天是打擂的日子,又是他暗中操作鹤顶红的日子。
在他的暗箱操作下,他要违心地杀死自己的保镖,这是他一生面临的艰难的决策。
可形势逼人,不这样做又不行啊。
宋江终于下定狠心,将鹤顶红兑进了断头酒里。
宋江望着两杯酒愣神,一杯是有毒的,一杯是无毒的。凭实力,肯定是李魁死,他的李逵活,李逵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对李逵信心十足,也深深懂得李逵的狠劲高过李魁。
擂台那边,传来杂乱无章的嘈杂声,想必已是人山人海了。
“头领,打擂的时间到了,童贯将军已等得不耐烦了,就等头领到场了。”赛场工作人员提醒宋江。
宋江带着王英、工作人员带着断头酒到了擂台。
在宋江的主持下,两个李逵终于出场,台下一片惊呼,因为观众们都分不清谁是真李逵谁是假李逵。
“真他妈就是一摸一样的双胞胎。”
“是哪个砖窑烧制出来的这么逼真的一对!”台下竟有大胆的观众这样惊呼。
真假李逵都签了生死文书,并在上面摁了血手印。
下一个程序是喝断头酒,无论谁生谁死,喝了这杯酒,就表示赛手是自愿奔赴擂台的,与他人无关。
童贯与宋江依照程序验了验两杯断头酒,两个李逵一人一杯,眉毛都不眨一下,喝了。
最后一个程序,开始生死对决比赛,童贯声嘶力竭宣布了比赛规则,最为重点的是:必须死一个!
观众们对这样的打擂,感到新鲜刺激,童贯还搞了个押宝程序,让有钱人相互赌谁输谁赢,童贯按人头抽取三成利润,至于输赢,与他童贯无关,童贯是最终的赢家!
两个李逵猛摔酒杯,拔出板斧就闪电般砍将起来,台下爆发出刺激的欢呼声、尖啸声、口哨声、谩骂声、双方押宝人的加油呐喊声······
两个李逵缠做一团拼命的厮杀,只看见四把板斧在眼花缭乱的翻飞,板斧相击产生的火花,板斧相击产生的清脆或浑浊的声响此起彼伏。
宋江心里也在激战:李逵倒下?不能啊;李魁趴下,也不能啊;李逵药性应该发作了吧?不要啊;李魁实在是该死,死不得呀······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居然还不能分出胜负,这童贯可坐不住了,将宋江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你是怎么搞的?我这鹤顶红最多只能撑半个小时,已打了三个小时了,还不见李逵趴下?”
宋江一头雾水:“我也纳闷,杯子是作了暗记的,酒又没有发错,两个李逵的衣服也是作了暗号的,我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没有搞错啊!”
童贯与宋江正在谈论间,一个喽啰跑来报喜:“两位头领,比赛结束,一个李逵被砍为肉泥。”
宋江大惊:“另外一个李逵呢?”
“跑了,几百个保安人员都拦他不住。”这个喽啰也一脸诧异。
“糟了,坏事了!”宋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擂台跑。
童贯与宋江拾起地上的血衣仔细地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二人吓一跳。
第二十三章三万银票
童贯与宋江经过现场验证,二人大惊失色,宋江正欲惊呼出声,童贯做了一个不许声张的暗示:“嘘,别出声,小心泄漏秘密,僻静地方说话。”
宋江找了个僻静角落,童贯看看四下无人:“老宋额,出大事了,经过刚才仔细的比对结果,李逵砍死了李魁,你要有思想准备额,李魁是高俅的舅子儿哟,现在李魁死了,请问,高俅能放过你吗?这件事复杂了哦,你看着办吧。”
经童贯这么一说,宋江吓得可不行了,只得央求童贯:“童大人,童将军,童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您得为我想个招啊!”
童贯翻了翻眼白:“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宋江急不可耐:“什么办法?童将军。”
“这个嘛?”童贯摸了摸胡须,然后弯曲了大拇指与无名小指。
宋江会意:“只要童将军能帮我,我可以给童将军三千两银票。”
童贯好像有些恼怒:“什么?三千两?你当我是叫花子吗?”
宋江反应更快:“不,不,不,是我不小心说错了,心里明明想的是三万两嘛,怎么嘴里要说三千两呢?我该掌嘴啊!”
童贯两眼立即笑眯了缝:“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噻,你真的当真了,你这人真逗。这样吧,我们明天还是老地方见,我回去整一个操作模式。”
童贯走后,宋江大怒:“妈哟!又要整我三万两银票,我宋江真是遇到了哟。”
宋江换来宋清:“赶紧为我提取三万两银票,我有大事要办。”
宋清十分惊讶:“三哥,你一下提取这么多银票干啥呢?”
松江有些不耐烦:“不该问的别问,这山寨是我宋江的山寨,我想提取多少就提取多少。”
宋清只好摇摇头,然后还是对黑三郎道:“好嘛,我马上办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天刚麻麻亮,宋江就叫醒了王英,王英像一只没有睡醒的猫猫那样打着哈欠:“大哥,这么早又有公干啊?多么美妙的睡眠时光哟,当大哥的就是辛苦,有福也不能享受啊。”
“你矮脚虎这句话还像个人话嘛,是有事啥,你与我今天去狮子楼。”宋江说话间,两个喽啰将两匹快马牵到了身边。
宋江与王英到达狮子楼时,童贯已等候多时了。
宋江吩咐王英在楼下等候。
宋江到了预约的雅间,童贯神采奕奕,可没有宋江那样黯然神伤。
宋江递给童贯三万两银票:“童将军,说说您的高招,我宋江洗耳恭听!”
童贯神秘道:“你闭上眼吧,老宋。”
宋江吓了一跳:“童将军何出此言?莫不是得了我三万两银票要杀人灭口么?”
“哎呀,你误会了,老宋,我叫你先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睛,是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嘛!”
宋江一听此言,立即闭上了眼睛。
童贯道:“我喊一、二、三,喊到三时,你就睁开眼吧。”
当宋江睁开眼时,却看到了童贯的伸开到自己眼前的巴掌,巴掌上写了一个字“瞒”。
宋江心里暗暗的恶狠狠地骂道:“这卑鄙下流的狗东西,我花了三万两银票,就买来一个字。”
童贯看出了宋江的心思:“你不要小看这一个瞒字,里面的学问可深啊,我从普通士兵到将军,就是这一个字给我整上来的。扯远了,比如说这个李逵事件,我们当着高太尉保证,活着的是李魁,被砍死的是李逵,拖一年算一年嘛,这世间瞬息万变,他高俅说不定明年就死球了,若高俅死了,谁还追究李逵与李魁?”
宋江终于赫然开朗,夸赞童贯老谋深算。
宋江毕竟也是江湖老谋子:“我给出了这么多银票,山寨空虚了,兄弟们怎么活哟?”
童贯关了雅间的门窗。
童贯神秘道:“哪有活人被尿憋死哟,河北邯郸大名府有一个富豪叫玉麒麟卢俊义,你带领山寨兄弟们去攻打,他的家财,少说也能买一百个像你这样的山寨,我童贯嘛,可以学郭子仪,睁只眼闭只眼好了,你们谋了他财产,分我三成不就得了。”
第二十四章吴用定计
宋江听了童贯的暗示后,狂喜不已。
宋江回到寨中,传唤智多星吴用商议扩大寨务一事。
宋江谈论了准备谋取大名府卢俊义所有产业的想法。
吴用大惊:“卢俊义乃河北第一巨富,武功天下第一,况且山寨到大名府有一千多里路程,搞不好会劳命伤财的。”
宋江信心满满:“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嘛,强攻不行可以智取嘛,若这件事办成了,你这个智多星功不可没啊。”
吴用与宋江为智取大名府的计划,讨论了一个通宵,最终,吴用制定了一整套方案。
宋江将吴用整出的这套方案拿给童贯看,童贯看了,觉得方案可以操作,在滴水不漏的情况下,童贯表示,他可以派人合理合法的配合,让卢俊义没有翻案的机会。
按这套方案,必须由吴用打前站去摸底。
那么,谁配合吴用呢?宋江与吴用在思考着这个人选。
吴用想了想:“用没面目焦挺吧。”
宋江也点头同意:“对,就是焦挺。”
吴用装扮成算命先生,焦挺装扮成吴用的书童。二人结伴往大名府而行。
后面跟着花荣等十多个兄弟,皆化妆成贩卖茶叶的小贩子,当吴用与焦挺有危险时,好随时接应。
一行人先是快马加鞭,到了大名府地界,才到驿站寄养了马匹。
吴用手举算命旗幡走在前面:“来一来,算一算,正宗的算命,包算包满意,算不准,不要钱,算得准,依命收钱。祖传算卦秘方,兴国又安邦。发财有方向,天灵灵,地灵灵······”
焦挺背着卦书,手里拿着铜铃在摇晃,摇晃间,铜铃发出声响,即使吴用不吆喝,也知道是算命的来了。
吴用要焦挺装哑童,好忽悠大名府的人。
经过向当地人打听,终于打听出卢俊义居住的豪宅。
吴用先派“哑童”焦挺去摸摸卢俊义的家庭情况。
焦挺通过十多天的摸排,掌握了大量的关于卢俊义的家庭情况,卢俊义及其家人在明处,而焦挺在暗处,因此,焦挺慢慢地就认识了卢俊义、卢俊义夫人、卢府管家李固,卢俊义的心腹卫队长浪子燕青、还有卢府的杂役丫鬟等。
另外,焦挺在蹲点盯梢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卢府一个重要的秘密:卢俊义的夫人与管家李固常常偷偷摸摸地私通成奸,吴用拍手欢呼,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啊,真是天助我也!
焦挺的摸排工作做完了,这下该吴用出场了。
吴用在卢府不远处摆了一个卦摊,每天口里吟诵一首诗,那诗曰:
甘罗发早子牙迟
彭祖颜回寿不齐
范丹贫穷石崇富
八字生来各有时
这首诗啊,卢俊义听了好多回了,都能背得滚瓜烂熟了,卢俊义细细一砸吧,这不是暗示人生命运是早已注定了么?既然注定了的,那么也可以预测啊?看来这位算命先生有几把刷子啊。我卢俊义,一生有用不完的钱,只是还没有做个官儿啦,不知我后半生有不有官儿做呢?但也未必呀,那个姜子牙,不是八十岁才做大官么?那么我卢俊义,钱有了,武功有了,社会朋友也有了,难道还不能谋一个官儿当当么?
卢俊义这样想着,就传唤卢府卫队长燕青:“你去大门外面那个卦摊摸摸底,摸他水深几何?明日我也去算一卦。”
第二十五章将信将疑
“喂,老先生,算一卦要多少钱?”燕青单刀直入。
“卦卦都是一千元钱。”吴用戴着大墨镜,暗中观察燕青。
燕青想:这个老狐狸贼精贼精的,戴着个大墨镜,偷偷观察我,而我,不能看穿他的秘密,他反而在揣摩我。
燕青将衣袖一抖,一支袖箭急速飞出,射落百米外的一盏挂在柳枝上的灯笼:“别人算命才五十元一卦,你乱收费,贵了二十倍,我要投诉你到大名府梁中书大人那儿去。”
“看小伙子的武功绝技,一定是豪富人家的保卫队长,怎么说话不讲道理?我算的是货真价实的金卦,非五十元的虚假卦相提并论,又怎么是乱收费了?一分钱一分货,他大名府梁大人也得讲道理呀,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愿者鱼儿上钩啊,我一不偷二不抢,就算个卦又怎么啦?”这吴用开始滔滔不绝了。
燕青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富豪人家的保卫队长,我脸上写了吗?”
吴用摇了一下旗幡:“根据小伙子的面相特征,我已算出来了,我说过,我算的是金卦嘛,我还算出,你有一个红颜知己叫李师师。”
燕青摸出一千块钱:“老先生,算的还行,拿去吧。”
吴用用手一推钱钞:“我算定,明天你的老板要来,让他来付账吧。”
燕青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吴用伸出右手三指一掐:“你的老板可以不来,但从此就没有人为他消灾了。”
燕青将信将疑地走了。
燕青一五一十向主人卢俊义讲了侦察过程,卢俊义感到神奇,决定明天要去算一卦试试。
第二天,一个乞丐拄着竹手杖,怀抱一个破碗走向卦摊。焦挺向吴用使了一个眼色,吴用摇了一下旗幡回应。
那乞丐在卦摊前十米处向后转身,吴用急忙摘下墨镜:“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卢老板,卢员外。”
那乞丐哈哈一笑,脱下破衣破裤,摘下假发及假面皮,一个颜值天下无双的土豪站在卦摊前:“果然是金卦大师!”
吴用用手指慢慢梳理着长长的道具胡须:“如假包换。”
卢俊义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吴用,吴用看了看,递给卢俊义:“卢老板是来试探我的啊,你这个生辰八字是假的,查无此人。”
卢俊义脸色一沉:“你当我是傻子啊,你就是来诳我的梁山贼寇!”
吴用针锋相对:“你在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你只能投靠梁山,可解此灾难!”
卢俊义不屑一顾:“我是河北大富豪,正经人家,富可敌国,过安心太平日子,何来血光之灾一说?无稽之谈!”
吴用彻底摊牌:“信不信由你,你等着瞧!”
吴用收了卦摊,带着一行人回到了梁山。
宋江急不可耐:“进展如何?”
吴用满怀信心:“十拿九稳,人、财,都会上梁山的,等着看好戏吧。”
话分两头说,卢俊义回到家里,有些闷闷不乐,算命先生那句话始终在脑海萦绕挥之不去:“你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要消此灾,唯投梁山。”
卢俊义是谨慎之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他的理解。
卢俊义心想:送点财物到梁山,只要梁山贼寇收了财物,这就是舍财免灾嘛。
于是,卢俊义指挥工人们装了十驾马车物资,要送给梁山贼寇免灾。
卢俊义夫人、管家李固、保卫队长燕青等极力反对卢俊义上梁山去送物资。
管家李固道:“这卢家的家业,凭什么要分点给梁山贼寇呢?”
卢俊义火了:“我卢俊义是河北首富,这点财物,如九牛一毛,舍财免灾,这是天经地义。”
第二十六章上当受骗
当卢俊义风尘仆仆将十马车财物送至梁山山寨时,宋江却不肯收他的财物,没面目焦挺道:“我们已给你准备了一个座位,卢老板、卢员外,你还是来坐吧。”
卢俊义大怒:“谁稀罕贼寇的座位,你们等着吧,我定会踏平梁山!”
宋江怕兄弟们惹出祸端,急令关闭了寨门,卢俊义在寨门外叫骂了一阵后,只好怒气冲冲地带着财物原路返回大名府。
且说管家李固,被卢俊义辱骂后,更是怀恨在心,再加上李固与卢俊义夫人贾氏有染,李固图谋贾氏及卢家财产久亦。
卢俊义前脚刚走,李固就偷偷告了官,诬陷卢俊义与梁山贼寇早已相通。
卢俊义一行在回转大名府途中,遭到了官差埋伏,卢俊义被擒获,幸好保卫队长燕青负伤逃脱。
卢俊义被关进大牢,妻子贾氏惊闻丈夫被抓坐牢,贾氏埋怨李固偷偷告官。
李固甜言蜜语稳住贾氏,声言自己与贾氏才是天造地设一对,贾氏贪婪了与李固的颠鸾倒凤,与李固坠入温柔乡,很快就忘记了丈夫。
浪子燕青见主人被抓坐牢,只好折返梁山,请求梁山好汉搭救。
宋江与吴用满口答应。
吴用提醒燕青掌握好大名府牢房动向,随时接应梁山好汉的营救行动。
这个管家李固是下了死手的主,李固说服了贾氏,只要卢俊义犯了死罪,李固与贾氏才能做永久的夫妻,贾氏已蒙蔽了心肝,同意了与李固合谋害夫。
李固用重金收买了审判官张孔目,张孔目让李固与贾氏在指认文书上签字按指纹,做成一份卢俊义私通梁山贼寇的铁证。
于是,卢俊义由一般牢房转入死牢。
宋江见卢俊义被打入死牢,觉得时机成熟,便与童贯密谋,宋江提出要求,人也要,财物也要,童贯会意,答应了宋之要求。
宋江花重金贿赂了刽子手蔡福,蔡福承诺,想尽一切办法救出林冲。
大名府已分化成两大派别,一派要置卢俊义于死地,另一派要救出卢俊义。
宋江、吴用等率领梁山喽啰们夜袭大名府,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名府大乱。
燕青联合蔡福、蔡庆等与梁山好汉里应外合,终于救出了卢俊义。
卢俊义抓住了审判官张孔目,张孔目吓得脸色苍白,张孔目供认了李固与贾氏陷害卢俊义的整过过程。
卢俊义差点气得吐血,卢俊义怒气冲冲奔回家中,正碰上李固与自己妻子在床上鬼混,卢俊义大喝一声,一剑刺向李固,李固一命呜呼!妻子见罪责难逃,当即飞窗跳楼,触地而亡。
卢俊义放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带着全部家财,投靠了梁山。
保卫队长燕青没有地方可以去,也跟着主人一起投奔了梁山。
蔡福、蔡庆两兄弟,因为营救了死囚卢俊义,也只能选择投靠梁山。
这次攻打大名府,宋江获取了大名府巨额资财,又获取了首富卢俊义家财,两笔财富数额巨大,相较宋江为童贯买单三万两银票,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只此一战,梁山实力大增,梁山已走向巅峰时刻。
由此,宋江、吴用等大喜。
消息传至童贯处,童贯大喜。
宋江、吴用等打点了高俅、童贯。
高俅、童贯、宋江、吴用等密谋,商讨下一步浑水摸鱼方案。
第二十七章离奇之一
当扈三娘醒来时,童冲坐在房内竹凳上,扈三娘大惊,翻身跃起,红锦套索飞向童冲脖颈,童冲身手更为敏捷,伸手抓住红锦套索:“且慢,三娘,我是林冲!”
扈三娘惊讶万分。
林冲揭下面膜皮,扈三娘定睛一看,果然是林冲。
扈三娘手拉红锦套索往自己腰上缠绕,旋转着眼花缭乱的散花舞蹈向林冲靠拢而来,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林冲心怀,二人相拥,被红锦套索缠绕着,像极了红色的蚕丝里面裹着一对蚕宝宝,扈三娘羞红了脸道:“看你还往哪儿跑?我已缠住你了!”
“我不跑了,你已为我守活寡两月有余了,每天这样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扈三娘流下了激动的热泪,林冲尝了尝那泪珠,有微微的苦涩的甜蜜。
“这两个多月里,你是怎么过来的?”两人相拥着坐下,扈三娘问林冲。
林冲望着扈三娘脉脉含情的眼睛道:“说来话长,我给你慢慢道来。”
下面是林冲讲给扈三娘的离奇故事:
那还是七十多天前,林冲诈病六和寺,让武松、孙二娘、时迁在寺外守着,骗过了前来侦察的戴宗。
林冲从寺内暗道出去了,由一个长相与林冲极为相似的喽啰躺在病榻上,就连武松、孙二娘、时迁也没有分辨出来。
林冲出去干嘛?
林冲要去那个地洞,就是那次捡拾宋江腰牌的、那个有道士生活的地洞————与张顺一起追踪李逵的连体洞。
那个洞有蹊跷啊,林冲诈病前就预约了张顺,张顺在六和寺外路口等着呢。
林冲与张顺有上次迷路的经验教训,这次带了罗盘:沿途定方位、定里程,作了很多的行程记号。
经过艰难的爬山涉水,二人终于又找到了那个道士住过的修仙洞,没有名字叫着拗口,就叫它修仙洞吧。
这次林冲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与张顺分了工,两人隔天一轮换,一个守洞外,一个守洞内,24小时不离岗。
二人一连守了五天,没有任何动静,林冲在心里默默鼓励自己:坚持就是胜利!
第六天,二人还是相互鼓励:坚持,坚持,再坚持!
第七天,奇迹出现了。
当林冲正在洞里漆黑处躺着,正在因为守候七天没有任何收获而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林冲竖着耳朵细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了,能看见模糊的身影了,林冲迅疾挥出丈八蛇矛向那身影刺去,然后稍稍偏离方向错过对手咽喉而不伤及对方,又迅疾舒伸左臂擒拿对手,明明已经抱住了对手,对手却像幽灵一样飘出了怀中。
林冲正在惊诧万分之时,黑影说话了:“你抓不住我的,林教头,因为我不是人了。”
林冲毕竟艺高人胆大,也不惊骇:“难道你是?”
“对,你猜对了,我是鬼。”
林冲对眼前的鬼颇感兴趣:“说说你的故事吧?我能帮你么?”
黑影飘然坐在古老香樟椅上:“我是安道全的哥哥,我叫安道师,就是在这个洞里,宋江杀死了我,他本是来求药的,却要杀人,他杀了我,药反而不灵验了,这是他的定数。”
林冲不解其意:“那宋江为什么要杀你呢?”
黑影手一扬,似孚喝了一杯什么:“因为秘密,他怕我揭他的短。”
林冲越听越悬浮:“什么秘密呢?”
黑影做了个阉割的动作:“他再也不会生育了。”
林冲总算听明白了。
黑影好像仰头观望星辰似的:“我夜观天象,算定林教头要来,我已等你多天了。”
林冲心想,难道我的预料是对的?“你等我做什么呢?大师?”
“我抓了个人,要交给你。”黑影做了个移交的手势。
“什么?你抓了个人要交给我?”
第二十八章离奇之二
黑影回答林冲:“是的,因为这个人砍杀了98口无辜百姓,幕后指挥者就是宋江,留着他,以后开公审大会时用得着,他可以指认宋江。”
林冲狂喜道:“这个人是李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谢您,安道师。”
安道师讲述了获得李逵的经过:
多年前,安道师与徒弟们挖了一条地道,在修仙洞里开了岔洞,因为安道师精通阴阳探测与奇门遁甲,他测出开道必通的原理,出口不能让人间凡眼所目睹,上面正好是八百里烟波浩渺。
说来也遇巧,安道师虽然躯壳被宋江杀戮,但他的魂魄还能存活人间八百年。
安道师在修仙洞里闲来无事,便开了旁门左道,一直向前漫游。
突然,他听到了前面有打杀之声,他仔细探测,发现打杀之声在八百里水泊下面。
安道师开了从未开启的水泊旁门,进去一看,发现两个武功绝伦的高手已杀死了几个梁山好汉,正押着一个身背两把板斧的黒厮欲冲出水面逃跑。
安道师与入云龙公孙胜是同门师兄第,师从罗真人。
安道师测算出那黒厮是李逵,营救李逵的是童贯的人,一定是童贯参与了扈家庒财物分赃而准备杀人灭口。
安道师运用了星移斗转大法,将三个人引进旁门左道。
三个人立即变成了僵尸翻生,一步一步地在旁门左道中行走,行走了七天七夜,终于走进了修仙洞。
安道师运用封疆大力手法,将三个人封闭在秧子屋里。
林冲听完了故事,央求安道师:“道师,可否带我去看一下这三个人?”
安道师甩了一下手中的惨白的拂尘:“当然可以。”
安道师引林冲走向一个旁门。
安道师拂尘一挥,旁门开了。
林冲看清楚了:三个人如原吃蜡象,呆呆地站立在秧子屋里,永远不能动弹。
林冲慨叹:“安道师真乃世间奇人也!”
安道师顺了顺胡须:“像高廉、乔道清、樊瑞、李助、包道乙、郑彪、马灵等,皆是小儿科,入不了法术殿堂,我不屑与之为伍!”
林冲若有所思:“安道师,李逵暂时封在这儿是最安全的,这样吧,我有行动需要这黒厮的时候,再来大师手里取如何?”
安道师哈哈大笑:“没想到我活了八百多年,能够这样相信我的人,林教头还是第一人,善哉善哉!”
林冲突然灵光闪现:“大师除了精通法术外,还有无其他特异功能?”
安道师两眼笑眯了缝:“你这个算是问对人了,我除了精通天下法术,还有一个特异功能,那就是百毒不侵。”
林冲差点欢呼雀跃:“我有一个绝妙的计策,大师既然百毒不侵,既然原来的躯壳被黑三郎破坏了,有一个现成的躯壳,为何不用,这个驱壳可了不得,皮粗肉厚,胫骨强健,胆大包天,只可惜原来是一个嗜血魔王依附了他的魂灵,如今大师的宅心仁厚,刚好削平了他的心魔。”
安道师双手拍着巴掌:“咦,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成亦,成亦,就这么办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大师,我需要大师支持我的时候,我自然来请大师的。”林冲已喜笑颜开。
“还有,大师,您会易容术么?”林冲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易容术我只懂皮毛,在这方面,那翠碧山的黄蓉姑娘是专家,你去找她吧。”安道师说完就不见了身影。
“我也该出洞府了。”林冲想。
林冲除了洞府,天上还是星月满天。
张顺还躺在月光下的山石上,睡得十分的香甜。
第二十九章离奇之三
林冲与张顺往碧翠山而来,向当地猎户打听,终于找到了安道师所说的易容门。
易容门掩映在青松古柏中,门口站立四个姑娘,大约都是16岁光景,看样子应该是今天由她们四个人站岗执勤。
“请问黄蓉门主在吗?”林冲问的是站立大门左边的第一个姑娘。
“黄蓉门主今天有事外出。”
林冲仔细一看,原来四个姑娘胸前有字,从左到右,依次为:牡丹、雏菊、山茶、水仙,这些字是用精致的丝线刺绣而成的。
“请问,你们胸前的字是名字吗?”林冲壮胆问道,又觉得有些唐突。
“这个是我们在易容门的排号,我们生来是没有名字的。”那个叫牡丹的姑娘回答。
林冲与张顺就坐在易容门前的古松下等待。
从早晨等到黄昏,张顺等得有些焦急了,上前问雏菊:“你们门主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雏菊看了看天空:“若是今夜无阴晦之云,皓月当空时,黄蓉门主归。”
张顺看了看彤云密布,走到林冲身边:“我看今夜完了,不下雨就不错,哪有什么皓月哟。”
林冲道:“张营头莫急,出门在外,由路不由人,况且,天变一时,也未可知啊。”
林冲说完,倒在古树下呼呼大睡。
由于连日来的辛苦奔波,张顺也觉得疲劳,也倒在古松下睡着了。
后半夜,下起了雨,林冲与张顺被雨水淋醒。
二人翻身而起,正准备离去,找一个幺花店避避雨。
突然,骤雨急停,彤云散开,露出瓦蓝瓦蓝的天幕,一抡皓月当空。
月光下,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十六岁的姑娘。
林冲想起了那句“皓月当空时,黄蓉门主归。”,便问道:“请问是黄蓉门主么?”
那姑娘亭亭玉立:“我是黄蓉,易容门门主。”
林冲感叹:“易容门个个花容月貌,林冲算是见识了。”
黄蓉显得有些惊喜:“你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有缘相识,幸会,幸会。”
林冲想:这个黄蓉,小小年纪,精明能干。
林冲递过一张画像:“林冲不才,请黄门主做两张一模一样的面膜皮。”
黄蓉接过画像,看了看画像上的青年面貌,再看了看林冲:“这个不难,立等可取。”
黄蓉带着六个师妹,在月光下当场做面膜皮。
张顺感到惊讶,问林冲:“这些姑娘为什么要在月光下做面膜呢?”
林冲望着远山道:“我听安道师讲,这易容门有个规矩,白天不做面膜皮,唯有皓月当空的晚上才接业务,并且是在黎明前完成制作,天亮了,就报废了。”
张顺望着月光下忙碌的几个姑娘:“我原来都是井底之蛙啊,没想到这江湖之中,各门各派还有这么多道道,这么多规矩。”
林冲看了看天空的一轮匆匆行走的皓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世之无常,常常有之。”
张顺望了望林冲:“哎呀,林教头,你说话越来越有学问了呢?”
林冲道:“这些话,都是最近多变故,我砸吧砸吧出来的。”
二人正说话间,一个姑娘前来传话,面膜皮已经做好了,黄蓉门主邀约林教头与张营头到阁楼喝茶吃夜宵。
林冲与张顺才忽然觉得肚子饿了,是该吃点夜宵了。
阁楼里摆了满满一桌夜宵,六个姑娘加上林冲与张顺,刚好坐满八仙桌。
“请问黄门主,你们易容门有多少位门徒呢?”林冲问。
黄蓉姑娘道:“我们易容门业务范围遍及八十一个州,有从业门徒三千,全是二十岁以下的未婚姑娘,一旦结婚了就不能进入这个行业了,碧翠山是易容研究总部。”
林冲还想问一句话,但他忍了忍,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第三十章离奇之四
当林冲怀揣面膜皮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六和寺地道时,六和寺外,宋江正神采飞扬地在给他办丧事,至于诈死,是他预先委托武松、鲁智深、孙二娘等办理的。
当宋江宣布童冲接管冷枪营时,他就在盘算下一步计划了,关于推算,安道师给他传授了一些,他也学会了一些。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新任冷枪营营长童冲正准备睡觉,突然看见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房间里,童冲正准备大叫,一条丈八蛇矛闪电般伸出,刺中了童冲的咽喉,带着童冲面膜皮的人就是林冲。
林冲杀了高俅与童贯的奸细后,又夺回了冷枪营。林冲杀了童冲,只有天知地知林冲知。
蒙在鼓里的兄弟们不听“童冲”的指挥,林冲也不介意,只要夺回来就好,哪怕有时在偏僻阴暗的角落遭兄弟们的误打,他也愿意。为了扮演好童冲,他忍辱负重吃尽了苦头,其实比他隐退艰难多了,在他心里,冷枪营是他的沸腾的血脉,每一个兄弟都是他在刀尖上舔血带出来的。他发誓要与冷枪营共存亡,又怎么能容忍高俅、童贯之流收入囊中之物呢?
自从顶替了童冲之后,他见到扈三娘许多次,扈三娘每次都是对童冲是怒目相向的,他虽然痛苦过、在自己与扈三娘的情感里煎熬过,但他思索的更多的是后面的发展运作思路。
就在七七四十九天守孝只差最后两天的时候,他用安道师的飞鸽传书,安道师就借用了李逵的躯体,于是,就上演了宋江眼前那出真李逵找假李逵拼命的大戏,让宋江与童贯骑虎难下,又不得不衣靠鹤顶红来对付真李逵,打擂是掩耳盗铃的假象,其目的是要用鹤顶红毒死真李逵,谁知,安道师本身就是法术大师兼毒王,对于鹤顶红,还没有列入安道师的毒谱。宋江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擂台上,真李逵砍死了假李逵,又除了一个隐藏梁山的奸细,心知肚明的林冲曾拍手称快。
真李逵逃走了,给宋江埋了一颗雷。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林冲冒险夜闯高俅太尉府,经过几天的卧底踩点,终于找到了暗杀名单,林冲的名字是第一个,但已经在林冲的名字上画了红叉叉,因为他们确定林冲已经病死了,第二个名字是武松,第三个是鲁智深,第四个是扈三娘,第五个是孙二娘,第六个是张顺,第七个是阮小二,这是首批,是坚决反对招安的抵抗分子。
既然找到了名单,林冲心里就有底了。
因为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在高俅、童贯、宋江集团心目中,他还是他们最信任的童冲。
所以,他大胆的去找了童贯,他说他作为新任冷枪营的营头,有义务担任暗杀对抗分子的总指挥。
童贯高兴地答应了:“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就这样的一句话,让他有了操作的权力和底气。
当林冲讲完了他的离奇故事后,扈三娘将他抱得更紧了。
林冲怕夜长梦多,让扈三娘想法邀约武松、鲁智深、孙二娘、张顺、阮小二等五人到密林里来开一次秘密探讨会议。
扈三娘立即出去邀约了。
扈三娘走后,林冲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呢?因为这几个兄弟不可能像他那样:带着面膜皮,顶替对手,也行不通啊,有的兄弟不会表演啊。
再说,黄蓉姑娘还说过:这个不是说像模像样就行了,还得训练呀、培训呀,即使训练,也得有天赋呀,一旦暴露了,不但自身有生命危险,还间接的砸了易容门的招牌啊。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林冲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