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发病
离开了丹香山后,木萦便回到了丹香山坊市寻找等在这里的三人,闫湘说要在这里等月华,于是木萦便带着谭渊先离开了,不过除了他们两人外还跟着一个小尾巴——瑶光。 ..↑,对于瑶光无处可去,只愿意跟在自己身后这一做法,木萦也觉得很无奈,不过她这人倒是挺有趣,跟在身边却也是乐趣多多,于是木萦也并没有因此介意。考虑一番后,木萦便与他们去了一个名叫凤渺山的地方,这处山脉钟灵峻秀,奇观异景也有不少,更为重要的是此地的妖兽等级大多是在筑基期,刚好适合谭渊拿来练手。在这一点上木萦与瑶光的做法颇为一致,她们都收敛了自身的修为与气息,这样一来妖兽便发现不了她们的存在与修为,于是便胆肥的朝谭渊下手了,这正好可以起到锻炼他的作用。而不管谭渊在与那些妖兽缠斗中受了多么重的伤,木萦与瑶光都不曾插手,只有当他的性命出现严重威胁时两人才会出手相助。待木萦在凤渺山中待了半个多月后,便得到了安映筠那边传来的消息。安映筠如今已经是雁栖峰的副峰主了,她在与木萦谈完之后就改变了态度,对待池宇也变得平和起来,而结果也的确不出她们所料。池宇了解徒弟的性子,本以为这次让她吃这么大一个亏,她会愤愤不平的闹事,可安映筠却是原谅了他对风幽幽的包庇。问其原因,她便说怕此事牵涉到师父,她不想让师父受人非议。自己一直暗暗在意的事被安映筠发现。还体贴的帮他遮掩,息事宁人。这样一来,池宇对大徒弟的喜爱瞬间便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心中内疚之下便亲自去寻了金离,把安映筠的副峰主身份给定了下来。这样一来,风幽幽便不乐意了。她是完全被池宇给宠坏了,平日里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跟副峰主这个身份一比,她平时从池宇那里得来的只不过是眼的小便宜而已,这样一来她心中越发是不平起来。忍不住就在安映筠面前说出了难听的话。如今的安映筠身份已经不同,岂是她可以侮辱的?哪怕她是安映筠的师妹也不行,于是安映筠便叫来了池宇,当着他的面严罚了风幽幽。池宇心里也在为上次风幽幽偷盗手札暗算安映筠的事生气。见状便也不阻止,亲眼幽幽被安映筠关入寒月洞面壁两月,中间也没有为她说半句好话。风幽幽被这一举动给吓傻了,没想到一直疼她宠她的师父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出了寒月洞后便哭着找池宇哭诉,说自己吃了多少苦,安映筠有多心狠之类的话,面目狰狞的让池宇去罚安映筠。最好把她副峰主的职位也给削掉。可是池宇却只是定定的幽幽,半晌未发一言。最后也只是摆了摆手让风幽幽退下。自这天起,风幽幽在雁栖峰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骄横了。听到安映筠传过来的消息后,木萦抿唇一笑。“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心开心啊?”瑶光敏感的注意到了木萦表情的变化,不由得眨眨眼睛,把脑袋朝她凑了过来。“人不爽很久了,知道她现在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木萦挑眉轻笑。瑶光闻言一愣,接着便抚掌大笑起来,连声叫好。谭渊边的这两个女人,默然的抽了抽嘴角,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弯腰继续给刚打死的妖兽剥皮,同时牵到腰间的伤口,不由疼得呲牙咧嘴了一阵。木萦眼角的余光一幕,便扔出一瓶丹药给谭渊,谭渊伸手接过,嘿嘿笑了起来。这天晚上,木萦几人找好了地方准备休息,瑶光也像往常一样在他们身边布下了阵法,但是阵刚布好,瑶光就脸色一变,“我离开一下。”“怎么回事?”木萦不由得诧异,这些天瑶光一直都跟着他们在一起,中途从没有离开过,她方才也没有拿出传音符之类的东西出来,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人找她的,她好好的怎么就有了如此举动?“你别管我,我晚些自会回来。”瑶光的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好似连说话都有些吃力,这句话一说完,整个人便倏然腾空而起,远走不知所踪。“师父,瑶光前辈这是怎么了?”不光木萦愣住了,就连谭渊也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十分迷茫地光离去的方向。“我也不知道……”瑶光离去的太突然,又只留下了只言片语,木萦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可能突然想到有什么事需要处理了吧。”谭渊歪着头想了想,“可能是急着去办,怕耽误时间才会走的那么快,不跟我们说,也许是觉得我们帮不上忙。”这样说着,谭渊就又坐了下来,显然是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瑶光的事不需要他担心。木萦觉得谭渊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点点头也坐了下来,可是当她准备打坐修炼时却又睁开了眼睛。不对……瑶光她是浮灵大陆的人,不是齐星的,她来这边也只是有楚临和楚逸这两个认识的人而已,但是她方才又没有符,所以应该不会是那两人有事找她。木萦皱起眉,正凝神考虑事时便是突然间神色一动。刚才瑶光离开的时候,不仅脸色有些白,就连鼻尖也有了点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稳。那么快离开倒像是有些忍不住的想逃离一般。她的那些反应,与其说是瑶光想到有要紧事需要急不可耐的去办,倒不如说……她好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越想木萦就越是肯定。瑶光急着离开,很像是已经有些忍不住痛苦,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这才匆匆离开,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就跑了。想到这里后木萦就面色一变,突然就站起身,把斑点从灵宠袋里叫出来便一跃而上。临走时还拉上有些没回过神的谭渊。“师父?难道瑶光前辈有什么问题?”谭渊萦的样子便认识到事情有异,在斑点身上坐好后就疑惑的问起来。“我也不确定,但是感觉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我们先找找她。”木萦一边一说着,一边用神识在四处的扫视,不放过这山间的任意一处地方。“主人别担心,我能闻到她的味道。她没走远。”感觉到木萦担心焦急的情绪。斑点开口说话了,说话时还微扭了下头,有灵性的眼睛安慰似的萦一眼。木萦当时就是眼睛一亮。对,斑点跟瑶光相处的时间也不短,瑶光也才刚刚离开,现在去找应该不是问题。“师父,那里有人!”谭渊的声音几乎与斑点停下的动作发生在同一时间,木萦也在这时一处大石头旁边躺着一个人影。上缤纷的五彩颜色就知道定是瑶光无疑!木萦眼睛一亮,连忙从斑点身上下来。跟谭渊一起朝着瑶光那里跑去。“天哪,好烫,她这是怎么了?”谭渊跑到瑶光那里后就下意识的要伸手扶起她,可是刚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同时脸上满是震惊的光。木萦这时也同样发现了异常。瑶光双眼紧闭,正毫无知觉的靠在石头上,长长的头发把整张脸都给遮住了,木萦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便感受到一种火焰般的热力,当她伸出手去触碰瑶光时,就立即感受到一股惊人的热度,那种温度绝对不是普通的体热,而更像是火焰般的灼热。这种热是从瑶光身上发出来的?她这是怎么了?木萦紧张的皱着眉,在双手上覆上灵气,这才勉强把瑶光的身体给扶起来,让她得已背靠在大石头上,并且也把她的脸给露了出来。“啊……”光的正面后,谭渊惊叫一声后就连忙背过身去,面色有些发红。连木萦靠近都能感觉到灼热,可见瑶光此时的感觉会是多么热了,想来这种难忍的温度让她在昏迷之余也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她给解开了,脖子下面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一大片,露出胸前热的有些发红的皮肤,方才谭渊一眼便的衣冠不整,惊吓之余连忙做出了回避的反应。不过幸好他也没有么。木萦先是把瑶光的衣服整理好,接着才开始打量起她,这一木萦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瑶光的皮肤本来是很白皙透明的,可是此时的她全身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浑身通红,她现在虽然昏迷,可是从她紧皱的眉毛和时而哆嗦的身体便能是在经受着怎样痛苦的折磨。瑶光粗重的呼吸就像是拉风箱响起一样,额头上已经有着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向下滴。“师父,她这是怎么回事啊?”知道木萦给瑶光整理好了,谭渊这才回过头,然后便发现了瑶光此时的异常,当下便又是疑惑又是担忧的问起来。“我也来……”这正是让木萦感到困惑的地方,的模样,她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起作用,若说是毒,木萦却是什么毒,可若是其他,木萦也半点头绪来。瑶光的身体莫非有什么奇特的病症?现在是在犯病?饶是木萦是个七品炼丹师,在时的瑶光时也是觉得有些无计可施。她现在连瑶光的问题都,根本就无法用药,若是瞎乱用药,说不定还会加重她的病情。木萦抿抿唇,从储物袋里拿出水和毛巾,将毛巾弄湿后便给瑶光敷在额头上,但是瑶光身上的温度实在太高,水湿的毛巾放上去后一瞬间便变干了,这让木萦越发的揪心起来。“不行,能找他了……”木萦放弃的扔下毛巾,拿起传音符,给楚临说了此时瑶光的情况。其实木萦是想要通知楚逸的,可是她却没有楚逸的传音符,想来想去有可能会知道瑶光情况的人也就只有楚临了,至少他们都来自于浮灵,也许楚临能光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木萦松口气的是,楚临刚收到传音符后就表示会立即赶过来,然后又向木萦询问了她所在的具体位置,木萦也详细的告诉了他。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瑶光目前的情况太过糟糕,木萦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真害怕她突然间就没了气息,不过幸好她虽然痛苦,可是身体的偶尔抽动却告诉木萦她还活着的讯息。而楚临总归是在木萦的翘首以盼中赶到了这里。“你快她这是怎么了?”木萦见到楚临后就是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好让楚临能站在瑶光的身边近距离查/br>楚临一身夜的气息,似是匆匆赶来,身上还有些夜间的露水。他来了之后先是萦一眼,这才点点头朝着瑶光身边走去。“了吗,她要怎么治才能好?”木萦凑到楚临的身边,有些急切的问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木萦很喜欢瑶光这个姑娘,觉得她活泼天真,人又真诚热情,和她相处得很自然。瑶光的修为是什么境界木萦并不知道,可是猜也能猜到必然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可是她在面对自己时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十分的平易近人。此时遭受这样的苦楚,木萦也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没事,死不了。”楚临光一会儿,慢慢站起身,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像是小纸鹤般的东西,手上光芒一闪,那光芒便钻进了纸鹤的身体中,于是在木萦诧异的眼神下那纸鹤便扇扇翅膀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死,死不了?”这算是个什么话?到底是不严重还是很严重但死不了?被这个简洁的回答吓到的木萦愣了愣神,不由得追问道:“她的病严不严重?”在木萦瑶光此时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就像是在开水中煮烧了一般,可是听楚临的意思,瑶光竟然是没事吗?(未完待续。)
605 解毒之法
“煦遥真君……?”
看到楚临的道来,谭渊显然是非常吃惊的,直到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惊诧地看向他。一直以来都只知道师傅与罗小柔关系匪浅,现在看来,师傅她与煦遥真君竟也是十分熟稔的,可为什么没有听她说起过?
楚临闻声看了谭渊一眼,神色淡淡地对其点点头,接着便隐晦的朝着木萦处使了个眼色。
“谭渊,你且先回去吧,在阵法里待着不要出去。”木萦瞬间就明白了楚临的意思,转头对着谭渊吩咐道。
不管是楚临还是瑶光,都来自浮灵大陆的人,瑶光现在身上的异常恐怕也是从那里带过来的,两人谈话间免不了要提起浮灵大陆的事,这种情况下显然谭渊是不适合留在这里的。
谭渊有些好奇的看看楚临,又看看木萦,再向昏迷不醒的瑶光瞧了一眼,眼眸中光芒一闪,乖巧的点头离开了。
“这是一种火毒,瑶光她曾经沾染过一种灵火,身体受到了损伤,每年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楚临语气淡然,看完瑶光的情况后便直接在木萦身侧坐下,“她的状况无药可医,这种痛苦都要自己受着,只要熬过了这一夜就自然没事了。”
原来是灵火的缘故,木萦恍然,难怪她身体上的热度这般高。
这灵火来源于浮灵大陆,也难怪木萦看不出来它的来历。楚临说到瑶光没有生命危险时木萦还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瑶光每年都得忍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她就觉得有些微微的心疼。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根治她?”
木萦扭头又看向了瑶光,此时的她无意识的咬着嘴唇,头发都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身上也红通通一片,只看她的模样便能想象到她现在是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了。
“方法……倒也不是没有。”
楚临闻言,面上浮现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不过却并未说明。
“既然有办法。怎么不去做呢?”木萦闻言不由得有些迷惑的追问,“她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
“估么有百余年了吧。”楚临想想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一百年??”木萦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楚临,“都痛苦成这样了。她竟然能强撑了一百年?”
若是一年两年如此也就罢了,找不到解决之法所以强忍着也还情有可原,但是瑶光这样都已经一百年了,既然有解决的办法,那为何不去做呢?这真让木萦百思不得解。
若是她处在瑶光这样的处境。若是真被她知道了解决之法,恐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一闯,毕竟这样的痛苦每年都得来一次,换成谁也受不了,那还不如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一次性解决它。
而且看今天瑶光当时的表情,很明显这种感觉是说来就来、毫无预兆的,否则她应该早早就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了,而不是突然感觉到异常后甚至来不及跟她们多说就避开了。
“她倒是想……”
楚临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话说到嘴边却是又住了口,让木萦听着越发的奇怪了。
“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木萦正待追问,却看到有个人正朝着他们这里走来,发现来人的身份后木萦就是皱了皱眉,停下了话音。
“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有事还不说清楚,你……”
楚逸过来时脸色十分不好,跟楚临说话时眼里也净是不耐之色,可是说着说着就发现了瑶光的存在,当即就是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们都在这啊,到底有什么事?”
他不知为何不敢去看瑶光。只是看到她在这里后就好似有些尴尬的样子,连忙把头给转开了,并没有仔细去看她,也因此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楚临见状就冷笑一声。
“什么事?你看看她就知道了。”
“嗯?”
楚逸有些愣忡。疑惑的把头转回来,这一眼就发现了瑶光的异状来。
起初他看时,还以为瑶光正靠坐在石头边上休息,当时他就不自觉的想,自己都来了,她竟然坐着没有吱声。这可真是稀罕。可是现在看来她哪里是坐着休息,分明就是昏迷不醒了!
心惊之余的楚逸连忙走上前几步,近距离去看瑶光的情况,当他看到瑶光的模样时就是一惊,“她这是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说话时的声音简直就是呵斥,似乎是在指责瑶光这个样子全是被楚临所害的一样。
木萦不由得皱起了眉。
楚临却是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楚逸,“她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你不妨再仔细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楚逸闻言就是一愣,有些狐疑的低下头,认真的打量起瑶光。
“她这是……”
说到这里,楚逸的心头就是“咯噔”一声,剩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瞒了你一百年了,可恨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楚临摇摇头,声音中不知是叹息还是讽刺,“幸得瑶光此时是昏迷的,否则听到你的话还不知是得要多伤心。”
楚逸一脸茫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直到过了许久后他仿佛才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一百年……这一百年,她都是这么过的?”
“是,她中的这火毒一年复发一次,每年都会有一夜饱受折磨,天亮后就算醒了也会浑身虚脱无法动弹,足足躺上三日方可恢复如常。”楚临看着瑶光,眼神中饱含着怜悯和同情。
楚逸嘴唇颤抖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
“也就是说,在这三日四夜的时间里,她都毫无自保能力,她平日里甚少一个人外出,就是因为她爹担心她的病突然发作后会遭遇不测,所以一直不让她私自出门,这个时候的她别说是修士了。就是随便来个低等妖兽都能置她于死地。”楚临缓缓说道:“可是她却不听不理,为了跟着你,她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家去,而每当这种情况要来临时。她都会突然间离开,找个无人的地方度过这难熬的时间。”
“一百年了,这其中有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差点出事,若非如此,她爹又怎会对你那般气恼。她一失踪便会到你家要人?”
“楚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到一个姑娘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还忍心如此对她吗?”楚临最后一句话说出后,已然显得有些愤怒,怪罪楚逸不懂得珍惜。
楚逸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盯盯地看着瑶光,眼神复杂无比。
“一百年,她竟然从来都不告诉我。”
他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告诉你有用吗?”楚临冷哼一声,“你当时********要去收服灵火。你要去她便要跟,结果为了帮你收服那灼心灵火,她自己却是中了火毒,可你事后却只顾着得到灵火的兴奋,哪里会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然留下了隐患?”
“她不舒服了好几日,忍过那几天后身体便没有什么不适了,她本以为应该没有大碍,可是哪知却落得了如此痛苦的病根,一年就会承受一次这样的折磨,最重要的是这一夜不知会发生在何时。让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就会突然到来,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情况是因为火毒而起后便四处打听如何根治,最后虽然真的被她查到了如何根治的方法,可是奈何方法虽有却也无用。她的病终究是无法治好。”
“等等,你说可以根治?怎么治?”
楚逸一愣,接着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有些急切的追问起了楚临。
“自然是可以根治。”楚临淡然看向他,“而且根治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身怀灼心灵火的男人跟瑶光结成双修道侣。瑶光体内的火毒自然便可轻松解去。”
楚逸闻言,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木萦也愣住了。
方才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瑶光是为了帮楚逸得到灼心灵火才中了这个火毒,之后楚逸又沉浸在得到灵火的兴奋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瑶光的情况。
这么说来,楚逸便是灼心灵火的主人了。
所以……想要让瑶光的火毒消去,只需要楚逸跟她双修就好了??
得知瑶光解毒之法的木萦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心头更加沉重了。
她可记得瑶光与楚逸相处时的样子,瑶光对其百般热情,可是楚逸对其却分明是不耐加厌恶。不管是因为感情还是为了解毒,瑶光都是想要跟楚逸在一起的,可是楚逸却显然对她无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瑶光如何肯把真相告诉他?
难不成说,我因为帮你找灼心灵火中了火毒,需要你跟我双修我才能好?
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木萦算是对瑶光的性格也有了几分认识,这个姑娘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实际上却相当敏感的。这样去哀求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瑶光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难怪明明有解决之法,可瑶光还是这样忍受了一百年的痛苦。
与此同时,木萦也明白为何之前她问楚临怎么解决时,他会是那样一副神情了。
“她是为了我才中了火毒,她若是把这事告诉我,我一定会救她的。”楚逸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你心里存着别的女人,把她的一片心意践踏的不成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她如何开口?我想她就算是疼死,也是绝对不会把最后的尊严放在你脚下任你践踏的。”楚临看着他冷冷说道。
楚逸默然了,不由得看向瑶光。
瑶光浑身通红,身体想来痛的厉害,时不时的就会蜷缩起来,偶尔还会有难忍的痛苦呻、吟声发出。
灼心灵火,就是在浮灵大陆也是相当霸道的一种火焰,修士若是碰到它,火焰就会从修士的心脏处燃烧,直至把整个身体都烧成粉末。
瑶光中的便是这灼心灵火的火毒,虽然不知道这火毒与火焰相比有什么不同,可是只看瑶光的模样便能想像出这火毒的威力绝对不算小,一次况且如此,而瑶光却是忍了百年。
想到这里,楚逸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看着瑶光痛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就在她身边蹲下身来,手不禁的就伸了出去,抚在她皱起的眉间,似乎是想要抚平她的痛苦一般。
看着楚逸的动作,木萦眼睛微微一闪。
楚逸真的对瑶光毫无感情?恐怕不见得吧。
木萦并不知道楚逸喜欢的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与瑶光还有那个女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可是楚逸对瑶光的态度却有些复杂,说是厌恶似是有,说是不耐也似有,而说起喜欢……好似也有一些。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许只是出自女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但是从第一次看到瑶光与楚逸的相处,木萦就觉得楚逸对瑶光并不是全然的不喜,也许在厌恶的表面下,他掩藏的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感情。
对于木萦和谭渊来说有些烫手的温度,在楚逸那里却似完全没有知觉一般,也许是因为他是灼心灵火的主人,那种火毒对他而言并无作用,所以木萦便看到楚逸一下又一下的抚在瑶光的眉头上,而瑶光在他的轻抚下却好像是舒服了一些,因为她的眉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再紧皱了。
楚逸看着她,眼神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楚逸,时隔两年多年,我们也该再谈谈月娆了。”
楚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看到楚逸的动作后便站起身,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逸的动作猛然间一停,他的脸色也与此同时阴沉了下来,他站起身面对楚临,“你还有脸跟我谈月娆?你不配!”
楚临对他愤怒的态度无动于衷,“没有什么配不配的,我所做的一直都遵从我的内心,在这个过程中伤害到她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就算再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未完待续。)
606 香消
那个叫月娆的女子,莫非就是楚逸的心上人?但是她又跟楚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楚临说起她时楚逸会这么的……愤怒?
木萦站在这里听他们谈起这似乎比较私密的话题,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身子一动便想先离开,但是却被人给拉住了胳膊从而动弹不得。
“别走,留下来。”
楚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旁边,垂下眼睛看着她,眼里有木萦看不明白的东西在流动着。
看着这样的楚临,木萦脚微微一动,最终却是没有选择离开。
“若不是你,月娆如何会死,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楚逸面目狰狞,放开瑶光便要朝着楚临冲来,对楚临身边的木萦更是视而不见。
负心薄幸?木萦闻言不由得看向楚临,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划过。
“是我记错了吗?”
楚临突然轻笑一声,“月娆她难道不是你亲手用剑刺死的,而是我动手杀的?”
“不……不是的……”
本来还有些激动,想要跟楚临一较高下的楚逸突然间身子一僵,眼里出现痛苦之色,“不是我,我那么爱她,又怎么会杀她呢……”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到了现在你都不肯接受现实reads;皇笼囚宠之风华女帝。”楚临神色淡然地看着楚逸饱受折磨的模样,“过了这么多年,你都一直放不下她,瑶光无论为你做什么你都不放在眼里,你一直把她的死当作是我的过错,这些年中没少对我用阴谋诡计暗杀明打。之前我不与你计较,可是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把手伸到了木萦这里。”
木萦心中一动,看着楚临的眼神也有几分疑惑。
“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既然你如此执迷,那我便把事情细细与你说清楚。”
“你别说……”楚逸突然身体一颤,忍不住开口阻止。
“不说?”楚临冷哼一声,目光不善的看向他。“我若不说。便任由你这般算计我,伤害木萦吗?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我却受不了。今天这话必须要说给你听。”
“月娆一直心系于我,这我都知道,可我自认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明示暗示,反而因为知道你喜欢她。便经常在她面前说起你的好处,也曾明着暗着告诉她我与她之间绝无可能。希望她能早日放下。”
楚逸有些呆愣。
“有一回,她从她爹那里偷来酿制良久的醉仙液,那酒香味迷人尝之清幽,月娆不知不觉间就喝醉了。她酒醉之后便跑来找我,与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说起她喜欢我。说起她知道你的情意,还说心里很痛苦。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晚她就在我面前哭了一夜,我始终未发一言,等她哭到睡着后便把她送回了家,而从那天起,她就已经开始躲着不见我了。”
“她虽然是醉了,可也只是浅醉,我的态度应是让她彻底读懂了我的心,所以从那时起她已经起了要放弃的心,可是这在你看来,却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才让她不想见到我,从此与我反目成仇。”楚临说着,就轻飘飘的朝楚逸那里看了一眼。
木萦静静的站在那里,从楚临的口中,她听到了事情的始终,有些楚临未曾明说的话也都显露在她的脑海中。
月娆此人看似十分柔弱,可是却也是要强的,她向楚临表白了许多次,可是楚临无一回应,平日里他们几人关系虽然不错,可是楚临却在亲近之余又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一次两次时她还能强忍着想要继续坚持,幻想有一日终能打动楚临。但是谁的心都是肉做的,又怎么可能在一次次的受伤中仍是完好如初呢?
那次醉酒便让月娆彻底死了心。她当时的目的其实并不纯,醉酒不过是个由头,是她可以肆无忌惮、能把心底话全都说个彻底的契机,她当时一个劲的往楚临身边凑,靠着他的肩痛哭,一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样子。
她知道,一个女人只要做出这样的姿态,那哪怕男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在这种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心软心动,说不定顺水推舟之下她还能与楚临发生些*上的关系,若真有这一层关系在,那楚临就再也无法反悔了。
只是她却未想到,楚临从头到尾都是一番冷静的模样,她虽然是靠在他肩上哭,可是他除了肩头外其余的地方都离她远远的,而且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露出一点怜惜不舍的样子,就像是……她靠的不是个男人,而只是一块石头。
月娆姿色过人,在浮灵大陆上也是排得上名的美人,更是家世不凡资质出众,她为了楚临已经把女子的自尊颜面抛在了脚下,可是楚临却仍是对她毫不心动,于是月娆即使一开始再坚持,在这之后也免不了要退缩了reads;[ncis/cm犯罪心理]**型废柴。
于是在这夜后,月娆便开始躲着楚临,楚临在的地方她总是退避三舍,两人总是不会在出一处出现。
以往楚临、楚逸与月娆经常一起见面谈天,可是现在却有了这样明显的变化,楚逸当然是发现了异常,他追问月娆,月娆听到他提起楚临便面露凄苦之色,可是摇摇头却是不愿多谈,于是楚逸便很自然的以为是楚临在哪里伤害到了月娆。
自此,三人之间便开始有了裂痕。
楚逸苦恋月娆,月娆心系楚临,楚逸一直心存的不满在此时全都被点燃了。楚临对楚逸真心实意,总是在月娆面前夸赞他,可是他却为了月娆对自己这个兄弟横眉怒目,这让楚临也有些心冷。
而月娆呢。
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她之前对楚临的感情已经持续多年,醉酒那夜尽管伤心可也并不能让她把对楚临的爱恋一次性全部丢掉,她那些日子虽然是躲着楚临,可是却也想借机让楚临冷静一下。让他感受一下自己不在时他是否有不习惯,如果这个时候楚临发现他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那她便又有了机会。
可是结果仍是让她失望乃至绝望,她这边不管对楚临有多冷淡,楚临都似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从来没有一次主动找过她。
时间一长,她终究是放下了。
而在这些时日里。楚逸一见到楚临便没有好脸色。后来更是躲着楚临不去见他,于是楚临与他们也都渐渐疏远了,反倒是楚逸跟月娆之间越来越亲近。
楚逸性子乖张狠戾。可是对于在乎之人却是相当的周到体贴,当时的月娆的心正是千疮百孔之时,时日一久就免不得渐渐动了心思,而在这样过了一年后。两人终于是在一起了。
在这个时间,瑶光便认识了他们。初一见面一颗心便系在了楚逸身上,但是楚逸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怎么可能会对瑶光动心?瑶光自知自己出现的时间晚了,平日里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楚逸。并没有对他表示什么。
但是天不随人愿,楚逸与月娆刚刚在一起没多久,便出了一件事。正是这件事让让楚逸与月娆阴阳分隔,同时也让楚逸对楚临恨之入骨。
也许月娆是楚逸的一个心结。两人的事刚成,楚逸便从元婴期突破到了分神期,为了给楚逸一个惊喜,月娆便寻到了楚临,请他给楚逸炼制一个合手的法宝。
楚临天资很好,在制符与炼器上都很出众,月娆要给楚逸送法宝,那自然是想要最好的,所以想了想,还是找到了楚临这里。
楚临与月娆都是很大度的人,之前虽然有些事并不愉快,但所幸两人都渐渐放此事放下了,虽然他们间的来往并不多,可是也能像平常朋友一般相处,倒是楚逸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对楚临一向心有芥蒂,并且还很小心眼的不想让月娆与之有过多的亲近,月娆为了避讳也很少与楚临私下相处,这炼制法宝一事却是第一次。
楚逸虽然厌恶楚临,可是楚临却仍是把他当兄弟看待,楚逸能突破到分神他也很开心,所以月娆一提,他便自然的答应了下来。
东西是月娆送楚逸的,但是却让楚临来做,月娆自觉用心不到,便常常来找楚临讨论法宝应该如何设计,都应有哪些功能,要用什么材料去做这些琐碎的问题,处处都想做到精心考虑,打算到时送给楚逸的是一个完美的礼物。
月娆自从接受了楚逸之后,便越发觉得自己以前对他是多么的亏欠,她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弥补楚逸多年的付出,而且还有一点,她想借此机会让楚临和楚逸的兄弟感情得以修复。
既然是惊喜,那就自然要瞒着楚逸一些,月娆总是会以需要修炼为名回家,然后在楚逸离开后便偷偷跑去找楚临,楚临炼制法宝,她则是在一旁打下手reads;重生之老婆是土豪。
若是一次两次还好,可是炼制个法宝却不是一日两日之功,次数一多,楚逸自然是发现了异常。
他本来就是心思敏感之人,月娆这些时间总是很少与他相处,常常都说要去修炼,他有时好奇之下难免会多问几句,可是月娆却有些含糊不清,说不出个原由来,这让楚逸不由得起了疑心。
于是在下一次月娆说要修炼时,他就偷偷跟在了月娆身后,最后便震惊的发现月娆去的地方竟然会是楚临的房里。
尽管他知道那是楚临的炼器室,可是看到月娆一脸兴奋的冲进去后还是觉得一颗心直坠冰窟,他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眼睛却突然染上了愤怒的血红。
他敛息站到了门外,听到了里面月娆偶尔欣喜的笑声。
他的手在外面伸了许久,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直到听到月娆断续的一句放时终究是忍不住猛然推开门,然后就见到了让他永远忘不了的一幕。
“……不要告诉楚逸,再等些时间……”
不要告诉他?不告诉他什么?
楚临爱上了月娆,于是月娆又要回到了楚临的身边?
再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股滔天的愤怒席卷了楚逸,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紧紧绷了一根弦,让他再也无法冷静下去,而当他闯入后看到楚临正在炼化材料,月娆伸出素白的手给他递了什么东西,而楚临自然接过并对着月娆微微一笑时,便再也忍不住了。
“楚逸?你……你怎么来了?”
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抬眼便看到楚逸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看,月娆当即就吓了一跳,惊慌的想要把手里的东西给挡住,可她的动作却被楚逸误以为是见到他后的心虚,于是便冷笑一声,拿出法宝便朝着楚临刺去。
这件事只发生在一瞬间,楚临和月娆当时只在想着应该怎么掩饰法宝的事,看到楚逸愤怒的眼神后也只以为他是在指责一番,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楚逸竟然直接便动了手,直接还是死手。
楚逸对楚临长久的不满在此时全部迸发,在他看来月娆和楚临肯定已经鬼混到一起了,可是他却舍不得杀月娆,于是那股怒火便全部转移到了楚临的身上。
当时楚临还在炼器炉里炼化着材料,手上还拿着月娆递给的一截妖兽的尾骨,而楚逸的剑已经刺到了他的眼前,就当他瞪大眼睛看到剑尖直指胸前时,却有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中。
关键时刻,月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剑。
楚逸的那一剑完全没有留手,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剑身穿透了月娆的身体,仅仅一个呼吸间她就失去了性命,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楚临说到这里后声音便低沉下去,眸中也染上几分哀伤,“她之所以挡在我前面,不是因为她爱我,而是她自知此事是由她而起,我只是帮她的忙,成为了无辜卷入者罢了。”
楚逸面色惨白,身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他嘴唇颤抖的喃喃道:“她是为了送我礼物?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知道……”
事情都已过去了两百年了,这件事一直都是楚逸的心结,他在月娆死后便痛悔不已,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出手那么狠辣。
就算月娆做错了事,自己也可以原谅她,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而如今人却不在了,让他连一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未完待续。)
607 情定
多年来自以为是的真相,竟然只是浮于表面的表象,这简直让楚逸无法接受。
楚临闻言嗤笑一声,“你若不是一出手便动了杀念,那我们便有时间给你解释清楚。而在事后你便视我为敌,我做的事你处处都要搞破坏,想到月娆我便一次次的容忍你,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可你如今却偏执疯癫成这个样子,可怜月娆自以为能通过让我炼制法宝而修复你我两人的关系,最后却是死在你的手中。”
楚逸就像个雕塑一般愣在原地,浑身僵直的一动不动,他那空洞而无助的眼神让木萦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那个无辜死去的月娆,便觉得楚逸会有今天也都是他自找的。
月娆是他的爱人,楚临是他的兄弟,这两个人是什么秉性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吗?楚临若是对月娆有意,那又怎么会有他的事?他那时已经和月娆在一起了,楚临又怎么可能会再参与其中?
而他竟然只因为看到一点点暧昧就直接动手杀人,这种偏执与暴躁真是让人战栗。
木萦想到这里后不由得朝着瑶光那里看了一眼,心想着瑶光这姑娘的口味真是独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神智不清的男人?
可这一看之下却是吓了木萦一跳,本来应该人事不知的瑶光此时却是睁着一双震惊的眼睛看向楚逸,眼里分明的写满了……心疼?
瑶光不知是何时醒来,已经让木萦觉得诧异了,而她此时异于常人的反应也让木萦暗暗擦了把汗,觉得真是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看来瑶光对月娆的事也不清楚,只是不知道她是早就知道月娆的存在,还是现在刚刚得知了。但是看瑶光的表情,显然没有因为月娆一事而放弃楚逸,反倒对他同情心泛滥了。
陷入感情中的女人智商真是低的可怕。
就连木萦发现她醒了也没有察觉到。
楚逸自从听完楚临讲述的故事后就在那里一动未动,这种颠覆他两百年认知的真相让他的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喘不来气,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睁大了一双翦水秋瞳,眼中全是惊恐,而从她眼里映出来的,分明就是自己手持长剑双眼血红的影像。
楚逸闭上了眼睛。喉间滑过哀痛的轻吟。
“月娆已去,无论你有再多的痛悔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瑶光这两百年一直陪在你身边,对你付出了她一片痴心,更是为了你忍受了百年的病痛,你已经错过一次。但愿不会错过这第二次。”楚临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往瑶光那里掠过,显然早就发现她醒来的事实了。
瑶光闻言痛的苍白的嘴唇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却在发现楚逸要看过来时连忙闭上了眼睛。
楚临说完后就不再去看楚逸,他这个当兄长的已经把该说的、该做的事都做到了,接下来楚逸要怎么做,那便与他无关了。
他拉起木萦从楚逸旁边走过,楚逸在他们走近时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张了张口却未出声。
“他找了你两百年的麻烦,你竟然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他真相?”
直到两人走远。看不到楚逸他们时,木萦这才一脸诧异的问起了楚临。
在楚逸的心里,月娆是和楚临有了奸情,他这才勃然大怒之下误杀了月娆,是他动的手,可他却认为这事是楚临的过错,因为若不是楚临做了不义之事,那他也根本就不会怒而杀人了。
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楚逸肯定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有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才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而这么想着想着,便真的觉得这件事情的过错全都怪在楚临身上了。按他们所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楚逸没少对楚临下手。只不过都被楚临给一次次躲避化解开了,可既然这样,为何楚临还不早些把真相告诉他呢?
就不怕真的哪一天他会栽在楚逸的手里?
“他爱了月娆几十年,好不容易月娆答应了他,他却因为一个误会而失手杀死了月娆,这样的打击不论换成谁也都接受不了。”楚临迈着细微的步子走在山间。微微侧着头与木萦说话,风吹起他的发丝飘到了木萦耳边,木萦伸手将之拂开,低头看着脚尖,耳边传来他微顿后继续的话语。
“我的本意是让他先从悲伤中走出来,平静一些后再告诉他这个真相,可是哪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反倒因为误会而一直记恨着我和月娆的事,对我恨意越来越深,从那时起便再没消停过。”
那段日子的楚逸简直就是跟疯了一样,别说楚临了,就连他们府上的人也没少惨遭毒手,哪个侍女侍从在他面前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无情打死,而且那日后,他再也不能听到人提到“月”和“娆”这两个字。
楚临见他那样,便不想与他正面冲突,所以就决定暂时避其锋芒,不在他面前出现,但是楚逸却仍不放过他,后来连他来到齐星也跟着过来了。
“我感觉……楚逸他暴躁起来很吓人。”木萦犹豫一下还是说着,脑中不由得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楚逸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恶魔,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且他不仅是对自己这个外人如此,对待自己的至亲之人也是那样,不管楚临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都不该妄动杀心,最后徒留一片悔恨。
“这……其实也并不能全怪他。”楚临沉吟,“这与他修炼的那部功法有关,那部焚天诀气息霸道,会在无形间影响到他的脾性,再加上他又收入了灼心灵火,性子更显暴烈,他以前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如今这样的。”
木萦闻言立即恍然大悟,“这么说,他愤怒时火红的眼睛也是因那功法之故?”
楚临点头。
焚天诀,听名字似乎很是霸道,应该不是低等的功法。但是这功法虽然是促进他的修炼了,可是在生活上却未免影响太多,若非如此,他当时也不会愤怒之下动了杀心。
“那既然你一直不忍心伤害他。今日怎么就这么突兀的把事情告诉他了?”木萦突然一转眸子,轻声问道。
楚临脚步不由得一顿。
“瑶光为他付出太多,那是个好姑娘,他心结存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放下了。”楚临提到瑶光。便不禁又想起了月娆。
月娆和瑶光是两个类型完全不同的女子,月娆外表文弱,可是心里却很有主意,也很要强,她在喜欢了楚临数年无果后便接受了楚逸,把楚临给放到了一边。
而瑶光呢,她看起来爽朗活泼、大方有度,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细腻,对待感情相当认真,在明知道楚逸心里有月娆的情况下还是坚定的爱了他两百年。无论楚逸怎么对她冷脸都没有动摇过她的想法。
楚逸性子偏激,又缺少安全感,真说起来他的脾气反倒与瑶光更为合适,因为不管他怎么闹,瑶光都会一直包容他,不会把他的任性放在心上。
“而且我现在告诉他真相,还有一个原因……”
楚临说着就停下了脚步,眼神轻轻的飘到了木萦脸上。
“哦?”木萦挑眉,心中一动。
“我不想让他再打扰到你。”楚临默然片刻后轻声说道,可是眼神却是紧紧的盯住木萦。眼中似是有个漩涡一般要把木萦给吸进去。
木萦下意识的轻移开视线,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思绪在蔓延,让她觉得心跳快的像是要冲出身体一般。
“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安的传出。
“当然,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楚临轻笑一声,纤长的手指朝着木萦的脸伸出,木萦愣愣的看着他,却看到他的手轻轻的落在木萦肩上的发丝上,手指如拈花般轻挑起一缕发丝。低头弯下身轻嗅起来。
木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她的眼前好似黑了一片,又好像绽放出花来,她怔怔的看向楚临,却只看到他微闭的眼睛与嘴角那抹醉人的微笑。
“以后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楚临温柔的声音在木萦的耳边叹息。
“他是否伤害我,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木萦也不由得轻勾唇,伸手把自己的发丝从楚临手中拉了出来。
手中突然一空,楚临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右手顺势在木萦的手背上一搭,接着反手紧紧握住,“一直都很重要。”
“什么?”木萦正下意识地准备挣开,听到楚临的话后便有些讶然和感动,犹豫了一下便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楚临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手却紧紧拉着她的手,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摩挲,动作十分轻柔,木萦除了开始时动了一下之外便再没有抗拒。
“每一次……不,第二次见你时,便觉得你是不一样的。”楚临轻转身,轻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抬头看着月亮,“飞羽受伤那次见你,你还只是个小姑娘,我心头未想那么多。后来便得知你竟然就是云家的孩子,是我来这齐星大陆的目标。”
“知道之后我很开心,可那种情绪却不止是我找到了故人之后的开心而已,那时我便感觉到有些异常,后来细细一体味后方知对你的态度非同寻常。”
木萦也同楚临一样斜倚树干而立,耳边传来了楚临带着笑意的声音。
“可是知道之后我却发现并不是向你说明的时机,因为你身上背负的太多,我若是告诉你,只会让你徒增压力罢了。”
家族的仇恨,自身修炼的压力,这一切都是能压垮一个年轻女子的沉重包袱,楚临阅历不凡,自然知道那个时候绝不是他表露心思的时机。
所以他就伺机而动,只在木萦需要的时候出现,比如说在天罗秘境,替她拦下楚逸,告知木萦她的身世,并亲自炼制法宝给她。
楚临炼制法宝的手艺在整个浮灵都是顶尖的,否则月娆也不可能会请他给楚逸做礼物了,若是一般人楚临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就算是动手,又如何会一点一点精心设计?
楚临在木萦的面前出现的次数并不算多,可是细数过来却能发现他出现的时机都很恰当,其实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给木萦压力,却让她在需要的时候能想到自己。
就像今天,瑶光有事时她不就找到了自己吗?虽说这是因为他们同样来自浮灵,可是这一举动至少可以说明木萦心里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的。
楚临担任的就是一个守护者的角色,静静的看着木萦进步,看着她蜕变,当她心志坚定到再无一丝动摇的今日,他方才此情此景之下吐露出心声。
或许是楚逸的事让他心头也生起了危机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早些把心事告诉在乎的人,也就多一分在一起的可能,让人生中少一点遗憾。
听到楚临的话后,木萦的触动不可谓不小。
女人都是有着所谓的第六感的,楚临对她的心意虽然隐晦,可是相处时的异样感觉却是从未少过,木萦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有所察觉的。
也许是所有相处的时间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许是天罗秘境里他的及时出现;也许是知道他人虽然回去浮灵大陆替自己打听楚逸向云禄告密一事,但是却还惦记着自己的金丹大典,给她送去了许多实用的礼物……
今日楚临的表达虽然乍然一看有些突兀,可是平静下来细想之后,自己却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之处。于是木萦除了起初的诧异之外,竟然也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与他相握的手没有分开,反而轻轻一动十指相扣。这一刻,木萦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
“云家之事未了,我又未到达元婴期,你为何会认为现在是正确的时机呢?”木萦挑了挑眉,眼带中带着几分促狭。
(未完待续。)
ps: 你们要的感情戏……这样我会不会挨打?两个太冷静太淡定的人去擦火花,受苦的是不才在下我……其实这才是我认为自然的感情,一人前进一小步,一切都是自然美好的样子。
608 山间夜谈
“有天香涎在手,你达到元婴期指日可待,这已然不是问题。至于云家之事,云禄虽然还在家主之位上,可是不管是云太爷还是我爷爷,都在不遗余力的对他处处打压,让他自己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找你麻烦。”楚临面上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神色,只是握着木萦的手又稍稍紧了紧,细腻的汗水从两只紧握的双手间悄然氤氲,“照这个情况下去,等你到了浮灵大陆亮出你的身份与本事,你太爷爷再当众把云家传家之物给你,那他这个家主之位便相当于无了。”楚临解释,临末时又加上一句:
“对了,在你之前闭关的时候,你的姑祖母云照水已经悄悄现身在浮灵,如今也正与你太爷爷共同筹划着扳倒云禄。”
“什么?姑祖母??”
木萦这下就有些诧异了,看向楚临的眸子中满是疑惑,“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云照水的出现定然是太爷爷一张秘密的底牌,她的身份应该是隐瞒着的才对,否则依着云禄那手段,她肯定是会有危险的,可是这事怎么连楚临这个外家人都知道了?
“而且,你爷爷也在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太爷爷?这是为什么?”
楚临以前是说过,他的爷爷与木萦的爷爷关系很好,但是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木萦爷爷也已经去世了,那楚爷爷为何还要这般帮助云家?
云禄手段如此狠毒,楚爷爷就不怕筹谋失败后云禄会对楚家人做些什么?
云照水与楚临爷爷的事,让木萦有些一头雾水起来。
“云家的事,基本上我和我爷爷都知道了。”楚临轻笑一声,眼里滑过戏谑之意,“毕竟以后就是亲家了,提早出手帮忙一番,也算给让长辈结一个善缘,不是吗?”
木萦眨了眨眼睛,把手从楚临手中抽了出来。
“亲……亲家?”想到了什么的她倏然瞪大眼睛。
“嗯。是,亲家。”楚临自然而然的点头,就像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对爷爷说我看上了云家的一个小姑娘。他便很开心的同意了,说是待你回到浮灵后,一定要让我带着你去见他。”
木萦气结,“我们还没怎样呢,你怎么就……”
“我的感觉不会有错。你也一样。”楚临轻笑,“我爷爷知道后就告诉了你太爷爷,于是他们口头上已经把我们的亲给定了。”
木萦:……
太爷爷就这般轻信了他们,也不问问自己的意见?木萦无语望天。
突然觉得楚临这厮这竟然这般腹黑,好似自己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其实这是件好事。”楚临看到了木萦愤然的表情,胸膛发出一声闷笑,不过接着便开始正色起来,“爷爷知道后会把你当成自家人,那你的事自然就是楚家事,他把手中的力量借与云老太爷。一同全力对抗云禄。这样等你来到浮灵后,就不需要面对太大的风险了。”
木萦一愣,狐疑的抬头看向楚临。
“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让你爷爷帮云家,才故意……”
想来也是,楚爷爷与云爷爷的交情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些情分,在当时他帮助自己父亲逃离浮灵,后来又派楚临来这里寻找自己时也耗了大半,楚爷爷毕竟是楚家的掌权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朋友就把楚家的利益放在一边。若是因为帮自己而与云禄作对,虽然就算失败也对楚家根基无碍,但怎么也会伤些筋骨的。
那楚爷爷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与楚临的话有着不小的关系。
“我只是不想你到了浮灵后举步维艰。”楚临伸出手揉揉木萦的脑袋。语气里带着怜惜的低叹,“你在这齐星大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吃了很多苦,我虽然人在这里,但毕竟限制多多,但回到浮灵大陆后就不一样了。我想你到了浮灵后可以不需要再小心翼翼,而是肆意自由的。”
木萦觉得鼻子有些泛酸。
她自来到这个异世后。就没有一天不在为自己筹划。刚来时便得知乔子依的死是木戮所为,那时便一心想着要报仇;后来六岁时离开风陌城,准备前往仙云宗时却又出了事,机缘之下到了金离的金家药馆学炼丹,那时起便一心钻研起了炼丹术,想借此增加自己的实力。
她一步步走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外人只看到她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却从没有人去关心她走的累不累,过的苦不苦,是否会想要有一个依靠。
没想到这些楚临他一直都看在眼里,默默的在身边帮助她,为她扫清前行的障碍。
眼里泛出被理解的幸福泪意,可是却被木萦强行压下,她揉揉微酸的鼻子,说道:“其实就算云禄我对付不了,我到了浮灵后也依然可以肆意张扬。”
“哦?”楚临挑眉不解。
“你可还记得我问过你关于白婷的事?”
“记得。”楚临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她,“怎么突然提起白婷?难道你当时问她并不是无意,而是有意的?”
“是的。”木萦点头,告知他一个秘密,“其实在天罗秘境,第一次见到楚逸之前,我便接受了一个人的传承,成为了他的弟子。”
“传承?”楚临眼里光芒一闪。
“与白婷有关……又能在天罗中留下传承……”楚临喃喃自语,突然间便是灵光一动,“那个人莫非是……轩辕澈!”
当时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木萦那时引导着他说出了不少白婷的私事,他在谈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便是白婷那位命苦的情郎轩辕澈。轩辕澈是个炼丹师,木萦也是个炼丹师,这么说来能对上号的便只有这个人了。
木萦得到了轩辕澈的传承?
楚临突然间精神一振。
“没错。”木萦赞赏的看了楚临一眼,为他的反应敏捷吃惊,“那个人正是轩辕澈。”
“竟然如此。”楚临不由得露出笑意来,眉眼飞扬,“轩辕澈是白婷心里永远的那一分柔软,你是轩辕澈的弟子。那白婷定会把你护在她的羽翼之下,有了白家当靠山,给云禄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动你!”
楚临万万没有想到,木萦竟然还会有这样机遇!
与白家这种名门世家相比。不管是楚家还是云家都只能算是二流家族,木萦别说是跟白婷搭上线了,就算跟白婷身边的管家有点关系,云禄也绝对不敢惹到木萦,相反还得把木萦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木萦回到浮灵后与白婷见一面,那她在浮灵便算是站住了脚,以后想在大陆上怎么闹腾都行,任谁也不敢轻易与她为敌。
心头一直担心的事在此时全都成了浮云,楚临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叹起木萦逆天的好运气。
“靠他人并非是我所愿。”木萦却是摇摇头,“白婷我是要去见的,因为想要成为八品以上的炼丹师,便需要从她那里讨要些经验与丹方,至于其他的。不用那么急。”
依着木萦如今的七品炼丹师品阶,到达浮灵后也算能站住脚,那里的灵气充沛,木萦到那里后修为上便可以有更大的进展,届时她的神识、**焰、金丹术都会有更高的进步。
白婷的确可以成为木萦的靠山,但是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木萦相信凭着她自己的能力也一定可以在浮灵上闯出一片天来!
至于云禄,自己手头上的丹药多的是,想要折磨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既然他身边已经有亲信叛变,那只需要一颗无色无味的慢性丹药便可以让他一命呜呼了。
“你说的对。”楚临诧异之后脸上就似冰雪消融般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总之有我在,就算没有白婷也不会让你吃苦。”
木萦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楚临一掀袍摆,靠坐在了树下,同时朝着木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木萦扬眉落坐,看着楚临的侧脸想了想,然后很自然的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两人虽是刚刚才互相确认心意走到一起,可是却有种交往多年的熟稔感,那种感觉对木萦来讲陌生又自然,有一种春日微风吹拂发丝般的****与舒适。
“楚临。你说瑶光和楚逸,最后会走到一起吗?”木萦微闭眼睛,唇角的笑容十分温暖。
“你觉得呢?”楚临不答反问。
“我猜会!”木萦毫不犹豫的点头,在夜间的山中,她的声音轻的就像是鸟儿的轻鸣,“也许楚逸自己都没发现,他在看瑶光时的眼神是带着欣喜的。”
“呵,你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楚临闻言忍不住笑了,“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一点。”
“或许楚逸还是在内疚吧,他觉得自己已经对不起月娆了,若是再喜欢别人,那就越发的背叛了她,所以心底才会抗拒。”木萦沉思着分析。
“你说的没错。”楚临点头,悠长的叹息一声,“其实早在百年前他去收服灼心灵火,瑶光为了他被灵火烧身时他就已经动了心,只是他一直说服自己不能做对不起月娆的事,这才一直故意无视瑶光,经常对她说狠话,说是让瑶光死心,其实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死心呢?”
木萦身子蓦地一僵,“那他今日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岂不是更加觉得对不起月娆?那瑶光……”
“你似乎很担心瑶光?”楚临扭头看她,有些疑惑,“你们应该是刚认识不久吧?”
“是刚认识,但是我们却觉得很投缘。而且还有一事你不知道,瑶光在你来前便已经替我跟楚逸求过情,让他不要再对我下手了。”木萦有些感激的说道。
她与瑶光虽然认识不久,可是两人却很有眼缘,那个女子很是真性情,木萦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就论她对楚逸那糟糕的印象,她甚至觉得楚逸根本就配不上瑶光,瑶光应该有个更好的男人。但是奈何人家瑶光自己喜欢,且这一份眷恋更是持续了两百年,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又岂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想到这里木萦就有些忧愁,也不知道瑶光还得受多少伤,吃多少苦才能让楚逸看清他自己的心。
“是这样吗……”楚临显然不知道这事,听到后就觉得吃惊之余也有些感谢,“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得帮帮她作为回礼?”
“怎么帮?”木萦眼睛一亮。
“楚逸这个人我了解,他现在知道了月娆是枉死,定会越发的自责,那他今后会跟瑶光越来越疏远,绝不可能接受她。”
楚逸如今已经越来越偏执,认死的事情说什么都不会回头。以前他并不知道月娆究竟有没有背叛她,在那种情况下便已经为自己失手杀她而内疚痛苦不已了,现在知道了真相,那这种痛苦和自责定然会加大无数倍。
在这种情况下,瑶光若是离他越来越近,那他便会越来越痛苦,觉得自己对不住月娆。可若是瑶光离开了他,那他更是不会去主动将瑶光找回来。
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内心,不知道他对瑶光已经不是怜惜和内疚,而是有了真正的感情,所以就算心里不舒服,他也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想让楚逸接受瑶光,难上加难。
木萦皱起了眉,思索一阵后却是突然眼睛一亮,“今天你有没有发现,当他看到瑶光是在饱受火毒的折磨而痛苦不堪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是说……”
楚临瞬间便明白了木萦的意思。
“对,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可能。”木萦点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他想要含糊过去,也得看咱们答不答应。”
楚临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也不由得轻笑出声,“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后会回来找你的麻烦?”
“怕什么?”木萦满不在乎地摇头,“不是有你在嘛,况且瑶光那时也定会帮着我的,不是吗?”
谁让楚逸以前仗着修为高便欺负自己的?在天罗秘境里追了自己那么久,如果不是楚临及时赶过来,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这件事便当是她报仇了,想来楚逸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而且就算介意也不怕,她有瑶光这个同盟,一旦成功了,那她也就有了护身符了!抬眸看了看身旁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楚临,心下偷笑,还是双重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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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劝慰
在瑶光与楚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木萦和楚临已经商量并做好了大体计划,打算随后便见机而行。
“对了,我最近在修炼上有些问题。”
木萦这时突然想到自己的神识一直没有增长,似乎是卡在瓶颈上再也动不了了,这时突然想起来就赶紧向楚临询问起来。
“你是说,你现在的神识强度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的境界?”楚临显然有些诧异。
“嗯,应该如此。”木萦点头。
其实什么修为对应什么境界的神识,这个并没有固定的说法,每个修士自身情况不一样,取得的进展也不一样。就比如炼丹师们,在神识的强度上自然是要高于普通人的。而有些修士天生神识便有些弱,后期没有合适的功法便无法使其增强。所以在此事上,成就高高低低,无法算出一个平均值。
于是木萦也就只是一个大概的估计,并不能对此完全肯定。
“因为你的修为偏低了。”楚临一直知道木萦神识强,却没想到在她金丹中期时便已经有了这么离谱的强度了。“你的神识已经到了元婴与分神的临界点,只有当你修为到达元婴期后方才能有进一步的提升。”
“原来真的是这样。”
木萦恍然的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也有所预感,只是不敢肯定,但又觉得这事问别人不合适,所以直到现在才有了解答。
这么说来,那谭渊给她寻来的嘉果之松。她现在便不能服用了,因为有修为限制,那就算她服用了。也不会增长她的神识,倒是白白浪费了谭渊的一番心意。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便起身往方才瑶光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打算去看看那里是否还有人在。
还未到达,木萦便用神识看了看那里的情况,当即就略一挑眉,“只有瑶光在。”
楚逸已经没有了身影。依然是在那个石头旁,瑶光正双手抱肩的靠坐在那里,额头贴着膝盖。并没有露出面容。
楚临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与木萦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夜还未过去,瑶光虽是从昏迷中醒来,可是身体却还在遭受着那火毒的折磨。如果楚临未把事情告诉楚逸。那也许楚逸还会留在这里陪陪瑶光,等到天亮她没事后再行离开,可是现在他却已经离开了,这说明月娆的事还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让他不想去面对瑶光。
“瑶光,你是不是还不舒服?”
木萦走近瑶光,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瑶光的身影缩成一小团,走近后木萦便能看到她的身体好似在微微颤抖着。再凝神去听,更能发现她低不可闻的轻泣声。
木萦与楚临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之色。
瑶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所觉,直到木萦的声音响起她才突的一惊,半晌后方才将头抬起来。
她的眼睛通红,映着眼里的血色,可是脸上却偏偏一点泪痕都没有,抬起脸时只能看到她一片死寂的眼神,可是在看到木萦两人时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还好,已经习惯了。”她的声音淡淡,嗓子却是沙哑的厉害。
木萦不由得就泛起心疼来。
若是真的习惯了疼痛,又怎么会痛的昏迷过去?想来这种痛苦太过剧烈,就算是持续了百年,她也仍然无法抵挡住这种痛吧。或者说,她所谓的习惯,指的是楚逸的对待?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
瑶光伸出颤抖的手掌抚住眼睛,好似是抹了抹眼边的泪意,“他对我一向如此,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不以为然了。”
“瑶光,他的真正心意是什么,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木萦坐在瑶光的身边,声音低柔的问道。
“真正心意?”瑶光自嘲的一笑,“他对我永远是嫌弃的样子,恐怕我在他的眼中连月娆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了吧。”
说到这里,月娆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多年来都让楚逸念念不忘的人。
月娆的名字就如她的人一般,花容月貌、丰姿妖娆,喜欢她的男修不计其数,恐怕那么多人里也就只有楚临这一个会无视她,不将她放在心里吧。
她那么优秀,也难怪楚逸永远忘不了她,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不是这样的。”木萦摇摇头,不忍心看到瑶光如此伤神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是有情意在的。”
“这不可能。”瑶光闻言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自嘲出声,“他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情意呢。”
“你之前一直在昏迷,有些细节你可能没有看到。”木萦朝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楚临已经背过身去,走的离她们有一段距离,似是让她们好好谈话,于是就认真说道:“他一直都不知道你身中火毒的事,楚临把他叫来告诉他真相时,他分明就是动了情的模样,我不会看错的。”
“这怎么可能……”瑶光诧异,下意识的便不愿意相信木萦的话,“他那样的人,怎么会……”
她不由得想到了方才楚逸对她的态度。
木萦两人走后,楚逸便静默了半天,瑶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逸看。
许久后,楚逸才只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为我忍受这么多年痛苦,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愿意,那我愿意双修给你解毒,但是……我不能跟你……”
瑶光一下子就崩溃了。
楚逸的意思分明是他愿意为瑶光的伤负责,可是却不愿意为她的将来负责!
她瑶光一片痴心。要的绝不仅仅是楚逸的人,若是楚逸不愿意跟她在一起,那她又要楚逸的怜悯做什么?
“你若是愿意接受。便随时可以找我,我……我走了。”
楚逸说完这句话后好似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她,直接转身便离开了,全然不顾她此时身上的痛楚。
一想到这里,瑶光便觉得心里痛的很,犹豫一下,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木萦。
“你不要只看表相。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喜欢或不喜欢那么简单的。”木萦耐心劝慰,“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月娆,今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月娆的死完全都是他的错误,那他肯定会更加内疚,所以才会那么抗拒你。”
瑶光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此并不相信。
“你想想看。他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吗?”木萦转个念头。继续劝道:“他若是真的对你丝毫情意也无,那他会说出愿意为你解毒的话来吗?”
瑶光一愣,眼里浮现迷茫之色。
木萦一看有戏,便又来了兴致。“你想想看,他今天刚刚知道月娆是被他冤枉了,心里正是最愧疚不安的时候,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是把对月娆的歉意放在了一边,说愿意为你解毒。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瑶光眼里渐渐有光亮了起来。
是,这么多年了。她自认对于楚逸是最了解的,他的心事自己往往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快乐,他的烦躁,只需看上一眼,瑶光便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无一例外。
说难听一点,他那个人最是自私冷血,除了心尖上的人外,其余人的死活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若是他只把自己当普通人看待,那就算自己是为了他才中了火毒,他也不可能会说出愿意为自己解毒的事。
她当时听到那句话后最大的感觉便是绝望与难堪,满脑子只反复回荡着他说不愿意为自己负责的事,至于之前说的那句,她则是直接给忽略掉了。
这么说来,楚逸竟然是喜欢她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瑶光想到这里,突然间觉得从心里升出一丝希望来,就像是久经缠绵雨日的人突然见到了第一抹曙光一般,那种感觉让她甚至把身体上的疼痛都给忘却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有了回报吗?
瑶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让她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的肯定。
可是……
正在兴奋着的瑶光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却是又暗淡下来。
“没用了。”瑶光摇摇头,“月娆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要他还记着她一天,那他就永远不会接受我,就算有些感情又能怎样呢?”
“正常情况下来说是这样的。”木萦却是点点头,肯定了瑶光的话。
正常情况?瑶光不由得迷惑起来,转头看向木萦,却见到了木萦脸上淡淡又笃定的笑容。
“是人就会有心软的时候,哪怕是看似冷血的楚逸,也不会例外。”木萦回视瑶光,眼里充满着鼓励,“他既然心里有你,那只要你拿捏到他的软肋,他就一定会心软的。”
瑶光仍是面露不解,“软肋?”
“对。”木萦点头,“若是月娆还活着,那你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可她现在不是死了么。”
“死比活着更可怕。”瑶光低叹一声,“她死了,那她最好的一面便会永远活在楚逸心里,谁也无法超越。”
“不,你就能超越。”木萦伸手抚上了瑶光的手,不过瞬间又把手给拿下来了。
火毒的威力还在,瑶光身上的热度虽是降下了些,可是木萦这个身怀灵火的人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让木萦更加心疼起瑶光来。
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一面忍受着火毒的侵扰,一边还得忍受楚逸的冷血与时不时的尖酸刻薄。
木萦不免就疑惑起来: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偏就看上楚逸那厮了呢?这感情一事果然是说不清楚的。
“楚逸他之所以这么对你,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心思,不,或者说他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可是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才只能自欺欺人。”
瑶光认真的看向木萦。
“在你受苦时,他是心疼你的,若是他今天不知道月娆一事的真相,那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意识到这一点。”说到这里木萦就不由得叹息一声。
楚临告诉楚逸真相,一是为了让楚逸明白瑶光的不容易,二是想要让楚逸不要揪着过去不放,也不想让他再寻自己的麻烦。
可是这一说,却也让楚逸离瑶光更加远了。
“既然这个机会没了,那你就再创造机会,让他一直心疼你,这样次数多了,他不就可以回过神了吗?”
“一直心疼我?”瑶光不由得愕然了。
她这火毒一年才犯一次,如何才能让他一直心疼?难不成一年利用一次机会?
“你这火毒都一百年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治好,谁知道它会不会病变,越发的严重?”木萦突然坏笑起来,对着瑶光眨眨眼睛,“你今夜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再加上火毒的痛苦,身体哪里会吃得消?”
站在远处的楚临听到这里,肩膀可疑的抽动了一下,接着就恢复如常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才是眼花。
瑶光眨眨眼睛,这下终于是明白了木萦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借火毒来装病?”瑶光声音有些迟疑,“这样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啊。”木萦笑了,“难道还会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吗?”
当然不会。
照如今这样的形势下去,说不定楚逸以后都会躲着不见自己,除非自己想找他双修解毒,不然怕是想要接近他都难!
木萦所说,不失为一个办法。
“好,就照你说的做。”瑶光也是果断之人,当即就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接着便是有些迟疑了。
“可是又该装成什么样子?若是太假,他会发现的!”
楚逸本就敏感多疑,火毒一年发作一次,现在她要装作经常复发,若是身体没有火毒病发时的表现,那楚逸是绝对会怀疑的。
假如被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欺骗他,那她就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只是让身体发热而已,难得倒我吗?”木萦看自己半天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笑着眨眨眼睛,“你莫要忘了,我可是个炼丹师哦。”
而且还是个七品炼丹师,只是让她炼出些服下后与火毒病发时同样症状的丹药,她又怎么会搞不定?
(未完待续。)
610 花月色
在木萦的一番劝说后,瑶光也有了些底气,于是就欣然同意了木萦的意见,然后她便看到木萦拿出一瓶丹药交给她,“你什么时候想要产生那症状,便服下一粒丹药。”又拿出另一瓶丹递给她,“这个服过后便再服一颗这个,身体便不会难受了。”
炼丹炼了这么多年,木萦手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丹药都有,而有的丹药功效十分鸡肋,木萦当初会炼它们并不是妄想着有一日能用到,而是只想要多学些品种不一的丹方,好提升自己的炼丹水平罢了。
瑶光把木萦的话都记在心里,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依着他的性子,现在恐怕已经在回浮灵的路上了。”楚临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等到天亮之后我便通知楚逸,让他回来。”
“你先在这里照顾瑶光,我去找谭渊,让他历练完便回门派吧。”木萦说道。
楚临应了下来。
木萦于是便又回到之前几人待的地方,那里有瑶光布下的一个阵法,夜间留在那里十分安全。木萦过去时本以为谭渊应该会在原地待着,可是到了那里后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木萦在周围又找了一番,仍是没有看到谭渊的身影,这让木萦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拿起传音符问起了谭渊。
“师父,师祖的一方阁有个女修在那里出了事,师祖让我赶紧过去处理一下。”
沐谨的一方阁?
木萦听后就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女修那里是出了什么样的事,也不知道谭渊自己能不能处理好。
沐谨是一方阁阁主的事,对于凤锦殿里的亲传弟子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木萦师兄妹三人,还有谭渊都是知情者,而他们也都对此十分保密,并没有透露给外人知道。
沐谨知道自己是与谭渊在一起外出历练,她告诉谭渊的用意很有可能是想让自己一同前去的,想到这里木萦就站不住了。决定问清楚谭渊是哪个城市的一方阁,她也要过去看看情况。
木萦正准备走,却是想到了楚临。
自己一个人时,想去哪就去哪。可是现在楚临和她的关系不同往日了,自己是不是得跟他说一声?
木萦突然觉得有些甜蜜的烦恼。
其实论理,木萦是应该叫上楚临同去的,但是此时他们都正在为瑶光的事情费心,楚临得扮演着通知楚逸前来的角色。还得在楚逸到来后指责他一番,所以显然是不能离开的。
更何况一方阁的事涉及到沐谨,还是保密一些好,所以木萦考虑一下后便发了传音符给楚临,把谭渊的事告知了他,并说明需要离开几天。
得到楚临的回复后木萦这才离开这里,前往了冰原城。
一方阁的据点有不少,这冰原城是所有地方中最偏西方的一个,木萦到达这里后就按照谭渊所说,找到了城中一个叫做“花月色”的店铺。
一方阁虽名为一方阁。可是知其本名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它在每个城市所用的名字都不一样,有时也会以不同的功能来示人,只有真正的需求的人才会走进一方阁,知道它的根底。
就像这个花月色,它在普通修士的眼中就是个青楼,是个消遣、排解寂寞的好地方,却不知这里面有一批女子是一方阁的人。
“师父,你来了?”
接过木萦的通知,已经早早等在店门口的谭渊见到木萦的身影时就是眼睛一亮。连忙迎了过来。
“贵客里面请,茶水已备好。”
谭渊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女修,相貌看起来十分干练,见到木萦后便是行了一礼。
木萦目光一闪。接受到谭渊给她的眼神,点点头便跟着女修朝着内堂走去。
一边走,木萦一边四处看了看。花月色虽是青楼,可是店中的风格却是十分的雅致,除了空气中的脂米分与花香外,并没有给人靡乱的感觉。
“谭渊。这里是什么情况?”
木萦跟着谭渊与那名女修到了一间屋子后,木萦关上房门便问起了谭渊。
她刚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谭渊眼底有着抹忧色,看情况似乎并不是太乐观。
“……木大师。”
就在谭渊准备回答木萦时,房间的门却是突然开了,与此同时便走进了一位紫衣女子。
那女子面如白玉,眼如秋水,行走间便给人袅袅娉婷之感,端的是一位绝代佳人。
这美貌女子见到木萦后显然有些激动,眼睛都有些放光了。
“七然?”木萦很快就认出这名女子正是一方阁的七然,也就是那个奉木萦之命引诱木劲峰的“颜颜”了,当初木萦治好了七然的病症,之后她便应木萦的要求潜伏在木劲峰的身边,用一方阁女子特有的功法使木劲峰的修为在不知不觉间下降。
当初她完成了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后便离开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过联系,木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她。
“参见阁主。”
七然出现后,那名中年女修很是恭敬的向她行礼,七然摆摆手让她下去,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木萦才疑惑问道:“阁主?”
“我现在是花月色分阁的阁主。”七然笑起来有几分腼腆,就像是个有些害羞的少女一般,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深不见底,这足以证明她的心机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听得这话便是让木萦有些吃惊了,七然的年纪并不算大,可是却在短短数十年时间一跃成为一个分阁的阁主,这足以证明她的能力与手腕了。
“真是恭喜了。”木萦由衷说道。“可是花月色里出了什么事?”
“正是。”七然点点头,面上有些尴尬,“本不愿为此事打扰仙子,可是奈何这情况越来越严重,如今也已经开始影响到我们的生意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告诉仙子,没想到仙子却是请了您来,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所指的仙子,便是沫酒仙子,也就是沐谨了。
“无妨。”木萦一笑。对此并不介意,却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了。
“我们花月色的女子们最近身体突然不适,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毛病,我还特意请了四品炼丹师过来看。可是却看不出究竟来。”七然皱着眉头,颇有些忧虑。
“不知是何病症?”
木萦随即问。
“她们皮肤变的很干,身上会出现类似干皮一样的东西来,稍微一抓便会结块掉落下来,看起来十分恐怖。”七然叹息。“不仅如此,她们时不时的便会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可是却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疼。”
“干皮?疼?”
这种症状让木萦都有些诧异了。
身上疼也就罢了,可是皮肤干的起干皮,还会结块往下掉?
只要一想,木萦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不由得便颤抖了一下。
“是,起初时只有阁中一两个姑娘有,她们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抱怨时提起了几句。可是后来身体就开始发疼了。”七然点头,仔细回忆,“时间越是推移,这种疼痛就越是剧烈,到得现在发作的非常频繁。一两个姑娘这样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阁中大半女子都是如此,耽误生意不说,我还担心她们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不好。”
木萦只是听一听便觉得有些不适,更别提她这个曾经亲眼见识过的人了,只要想到那一幕。七然自己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本都是花容月貌的女子,现在却是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身上曾经凝脂般的皮肤干巴巴的像是鱼鳞一样,那一幕恐怕没有人能忍受。
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还能怎么去接客?
正是因为无计可施了,她才会把这事往总阁那里报,期待着仙子那里能想出解决办法。
上百位女子,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凋零?
“怎么会好好的就成了这个样子?”木萦疑惑,“这些女子可有什么共同点,否则为何只有她们得了这种病。而另外那些人却是好好的?”
七然方才都说了,大半的女子都是这种症状,这么说来肯定还有人是健康的。
“找不到共同点。”七然摇摇头,一脸苦笑,“对比了她们的生活习惯,还有饮食作息,几乎都有不一样的地方,这真是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若是她能找到问题那还好一些,至少可以做好预防,不让剩下的那些女子也染上这种病。可是问题就在于她找不到共同点,想要提前避免都不行,只能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个染上这病,然后痛苦不堪。
这让七然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经此一事,她这阁主肯定是会遭受到仙子的责罚的,她现在只希望可以把事情早点解决,也好将功补过。
“嗯,这样,你带我去见见她们吧。”木萦表示,“近距离看看,也许会有发现。”
七然闻言就欣喜点头,“是。”
她不知道木萦这位七品炼丹大师与她们阁主是什么关系,阁主竟然能请动木萦前来,但这对她们花月色而言却是绝对的好事,想来只要发现了问题所在,那木萦一定可以将之解决的。
而若是连木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恐怕在这齐星大陆上更是无人能做到了。
她们说着就要出门,谭渊本来觉得自己不方便过去,想要留在房间等她们回来的,可是却被木萦给否决了。
“做为一个炼丹师,多见识些奇症对你炼丹有好处。”木萦这般说道。
于是谭渊便跟在两人身后,一同去了几个女子的闺房。
“这病……的确是古怪。”
木萦见了六七个女子,尽管见之前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到时还是吃了一惊。
她们的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了正常皮肤的颜色,看起来就像干涸的土地一般有了裂缝,泛着灰白色,乍然看去就像是鱼儿的鳞片一样,的确是有些恐怖。
那些患病的女子们个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是她们不能动,而是只要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身上的皮肤,痛的头上直冒冷汗,所以只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着七然能找到治好她们的办法,亦或是……死亡。
当见到木萦前来为她们看病时,她们露出又期待又恐慌的表情来,期待木萦能找到治她们的办法,恐慌木萦给出她们绝望的回答。
看到她们,木萦都觉得心头一紧。
因为怕她们动的时候会碰到痛处,所以都是七然帮她们掀开衣服,让木萦看个仔细的。
谭渊开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看女子的皮肤会赫然,可是当他瞧见那些不似人类的皮肤时,就完全把那种担心放在了一边,脸上也露出了深思与不解的表情来。
他来的虽然是比木萦早,可是也只是听那个中年女修说过详细的情况,还未来得及看便收到了木萦要来的消息,于是就在这里等木萦,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些女子的症状究竟是什么。
木萦查看完她们的身体后,便挨个问起了她们的生活习惯,也询问了她们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得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是问来问去也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
“就是这样。”
回到房间后,七然就无奈的长叹一声,“无论再怎么问,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跟平时的生活习惯没有关系,那……会不会跟男人有关系?”木萦摸着下巴,突然看向七然问道。
七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男、男人?”
她不由得瞠目。
“对。”木萦点头,“她们都是青楼女子,若说共同点,那就只有在男人上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们接触到了哪个男人,这才让她们同样染上了这种病?”
“可是她们并不是十来人,而是近百人啊!”七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哪一个男人把这百个女子全都碰过?而若不是一个男人所为,而是多人,那也没有理由啊?
“是或不是,还得调查后才能得知。”
木萦本来也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得病的人数实在是太多,可是问了一番却没有收获,木萦便不由得在这上面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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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调查缘由
如果得病的只是少数几位女子,那七然肯定也会把这事往男人身上想,但是现在得此症状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下意识的她就把这个可能给忽略了,认为事实肯定不会如此。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可现在木萦也这样讲,她不禁就有些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去仔细问问比较好。”
其实跟七然一样,木萦一开始也是没往上面想,方才去问那些女子时也没有问起这样的问题,现在回来后方才觉得说不定会有这个可能,所以灵机一动,想着重点在这上面问问她们。
七然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又重新带着木萦和谭渊前往了女子们的房间。
问完四个女修后,木萦与七然面色都不是太好看。
她们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从她们那里答到的回答是一切都挺正常的,那些客人们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也没有生面孔,基本上都是以往的熟客。
如果是熟客,那没道理在近些时间才出问题,以前都没事。而且还有一点,从几人口中听到的客人名字,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莫非我们想错了?”七然不禁有些担忧,眉头紧锁着。
“若是这么明显就能看到不一样,那你也不会两个月也没查出什么了。”木萦却没有轻言放弃,反倒打趣的朝着七然眨眨眼睛,“我们再去问几个人。”
七然面色轻松了些许,点了点头。
又来到一位女修的住所,木萦深呼一口气后就推开了门,然后七然便照旧问起了问题。
“你说跟客人们有关?”
卧床的女修显然是有些震惊,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由得瞪圆了眼睛reads;[网王+兄弟战争]秀色 医女。好似有些不相信。
“我一般一个月会接上最多五六个客人,而且都是熟客,他们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女修很直接的便给出了回答,“若是他们中有人有问题,那我也不会直到现在才染恙了。”
“那五个人可有什么异状?”木萦听到这里后心微微一沉,不过随即就问道。
“异状……”女修虽然面色苍白,可是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没有先前那些女修一般的萎靡不振。“来找我们的男人可不是跟我们花前月下的,只是干那档子事而已,闲话都说不了太多。了解更是浅淡,又哪里能看出不一样来?”
木萦被噎了一下,听到女修直白的说起这话题,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显然此时她更在意的是病症的根源。求知的*更强,让她随即便忽视了这种话题。
“你是何时感觉自己身体有异常的?”
“上个月末。”女修稍一回想便给出回答。“起初时觉得浑身不爽利,还以为是没有休息够,可是接着皮肤就不正常了。”
说到这里,女修脸上便浮现出了苦色。
她本来姿色不俗。在这花月色里也是数得着的美人,接不接客都要看她自己的心情,平日里没少受那些男人们的追捧。可是她现在呢?连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身体。有时候夜间梦里都会想到自己丑陋的皮肤,让她自己都被吓醒。汗湿一身。
爱美的女子,有几个能接受自己从美到丑的极限变化的?她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一切,可是每每想到却还是会痛苦无比。
上个月末,那算是自己问这么多女修里得病最晚的了,难怪她起来精神还好一些,说话时的举止与那些女子不太一样。
“上个月末发现身体不适,那问题应该就出在上个月了,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上个月与上上个月的生活中有哪些不一样的事发生?你接过的客人都有哪一点是比较异常的?”
木萦说完,在女修想要开口前便又加了一句,“你是得病最晚的,按理你回想事应该最为清楚,现在能不能救你们,便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能提供多少线索了,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你们的病,我也无能为力了。”
女修瞬间便住了口,面色不由得肃穆起来。
她本来是想回答说她已经闲时想了许久,始终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也许最后的真相会与这些事毫无关联。可是当木萦一脸郑重的告诉她后果时,她不禁便把这些话憋了回去。
是啊,她是这么多女修里得病最晚的一个,她的症状如今还是轻的,而若是再耽搁耽搁,说不定整个身体就全毁了,那个时候就算找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也许她也不会恢复如常。
这事身关自己,她不能敷衍对待。
这么一想,她就不得仔细回想了。
上个月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直都在冰原城,并没有外出过。而且在前几天时还因为担心家中的事而有些郁郁寡欢,接连推掉了好几个客人,这样算来,上个月一整月,她也只接过两次客。
她在发现得病后,就一直在考虑自己吃的用的有没有问题,而没有去想过这事会与接客有关,原因无它,那两个客人都是自己的熟客,基本上每月都要来找自己一次,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怀疑放在他们的身上。
难道与他们有关?
女修凝眉,细细想着他们来时的一切reads;贵女谋略。
“可是有什么发现?”
木萦发现女修想着想着,瞳孔便蓦地睁大了,看这个样子显然就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也有些激动。
“我有一个叫付泽鹏的客人上个月来找过我。”女修的样子好似是有些迷惑,“他是我的老朋友了,不过以前都是半年或一年才来一回,可是他上一次来是前两个月,起初见到他时我还有些诧异,问了一句他怎么这么快便来了,不过当时他只是调笑的回了我一句是因为想我。才要来见见我。”
木萦与七然对视一眼,接着便继续听。
谭渊抽抽嘴角,不由得挪动下身体,换了个姿势保持坐好,又看了一眼木萦。
“要说这也没什么,说不定是闲暇无事便来勤了些,不过我方才想了想。才觉得有些不对起劲。”女修有些迟疑。“因为我第二日早上醒来,竟然不太记得晚上发生些什么了。”
“不记得了?”七然出声,“你所说的不记得。是指什么?”
“就是夜晚发生的一切。”女修说道,“我的印象只停留在付鹏泽进房后与我调笑,之后的事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像是从那时候起我便睡着了。一点知觉也没有一样。”
“你第二日早上时便没有觉得古怪?”七然疑惑。
“这便是我现在想来觉得很奇怪的事了。”女修自己也有些一头雾水,“第二日起来时。那人已经离开了,我当时对晚上的事有个十分朦胧的印象,可是我现在去想,竟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好似那晚的记忆在逐渐消失一样。”
“这付泽鹏是何人?”
木萦眼里精光一闪,觉得整个人都有了力气。
不怕有问题,就怕没发现。她前前后后见了十来位姑娘。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说出哪里有问题的,眼前这个女修却是第一人。她给出的这个信息是相当重要的。
“他就是冰原城本地人,是付家的小儿子,资质平平,在付家就是一个普通子弟,只不过出手大方些罢了。”女修对她的老客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很快就说出了他的底细。
这让木萦皱起了眉。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发现?”木萦没有再问她付泽鹏的事,但是心里却有了计较。
“没有了。”女修反复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好,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七然看了看木萦的眼色,便转而对女修吩咐道:“你若是有了其他的发现,便随时叫人通知我。”
“是。”
说完这话,木萦三人便出了她的房门,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子里谈起此事来。
“听起来这事是跟付泽鹏有关,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世家的孩子,与花月色无冤无仇,没道理对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木萦自言自语的说道。
“的确如此。”七然也跟着点头,“凭着他的本事,绝对不可能批量的给阁中女子下毒,且这毒的水准连您都看不出端倪,足可见毒的霸道与罕见了,这样的毒,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拿得出的。”
“可是那女修方才所说的事却是指向付泽鹏。”木萦说。
一觉醒来,就把前一晚发生的所有事都给忘掉了,而且不久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便说明她身体的不适,极有可能与付泽鹏有关。
“既然有了发现,有了怀疑,那何不去问问所有得病的女修,看她们有没有相同的经历与感受?”就在木萦与七然沉思的时候,谭渊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也让两人的身体不由得一颤reads;盗墓之迷踪。
“对,这话有理。”七然眼睛一亮,忽然就站起身来,打开门便出去吩咐了,片刻后回到了房间,“我已经安排织云下去调查了,过不了多久便会有答复。”
木萦点点头,坐在这里耐心等待起来。
“阁主,有消息了。”
大约过了近两刻钟后,先前木萦见过的那名中年女修便走进了房间,恭敬的对着七然行了礼,然后就把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们。
“所有得病的女修全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们在得病前曾经服侍过这样一个客人,是熟客,可是第二天醒来却不太记得清发生了什么,现在更是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那个人却不是叫付泽鹏,她们每个人说的名字都不一样。”
“哦?名字不一样?”
七然听到前面时是狂喜,可是听到后来却是有些迷茫了。
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难不成有近百个男人前来花月色,目的就是为了给她们这里的姑娘下毒?
这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
她们一方阁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犯得着为此花这么大的精力吗?
“名字不一样,不代表就一定不是一个人。”木萦突然开口,说出的话把七然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这百名女子中的毒,极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很有可能。”木萦点头,“全都是熟客光顾,全都是第二天让人想不到夜里发生了什么,手法如此一致,下的毒也是一模一样的罕见之毒,若说这事是由百人做的,那我绝对不信。”
“一人,或者是几人,易容成我们花月色的老客人来光临,却在暗中给女修们下毒?”七然不由得惊喊出声,对这个事实不敢相信。
“这个人也许跟你们有仇。”木萦猜测着说道,“也许是跟一方阁有仇,也许是跟花月色有仇,也许是哪一个姑娘有仇,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都很危险。”
七然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同时还伴有着惊慌,“两个多月了,每天都有姑娘发现身体不舒服,这说明这个人从未间断过害人……天哪,他莫非是想把我们花月色所有的姑娘都害死不成!”
“他下的那种毒,应该不是急性的,而是渐渐才在身体中起作用。”木萦的神情也不轻松,不管到底有什么仇,可是如此大手笔的去害这么多人,里面应该还有许多无辜受牵连的女修,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恶劣,更别提这一方阁是师父沐谨的产业了。
作为沐谨的徒弟,看到一方阁有了如此惨烈的损失,木萦也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她也想早早查明真相,好让这样的事情可以停止,不再有女修因此而受伤。
“这毒的确不是即时发作的,而是过上好多天才会让人有知觉。”七然点头表示肯定,“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姑娘们都想不出来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这般说来,那人有可能会天天光顾花月色了。”木萦眼里精光一闪,看向七然说道。
“这话没错。”七然先是一激动,可是接着就摇头苦笑起来,“但是我一方阁每天来来往往的男修不断,那人又擅于易容,该如何把此人揪出来呢?”
(未完待续。)
612 五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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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然所说的确实是个问题。那人已经用易容的方法下手了近百次了,这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不对,这便说明他在易容之术上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手段,而风月色生意又很好,就算近期因姑娘们的身体出了些问题而导致来人少了许多,可是想要从人来人往的修士中找到那个下毒黑手,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你不觉得其中有个问题吗?”
木萦看向七然,挑眉问道。
“什么问题?”七然一心都放在怎样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上,恨不得早日发现此人,然后好好的惩治一番好解自己的心头之气,冷不防听到木萦这么问就有些茫然。
“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个人是易容成你们花月色的常客,从而接近这里的姑娘的,这难道还不是问题吗?”
“你是说……”
能当上分阁阁主,七然自然也不是个蠢笨之人,木萦稍加一点,她便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所在,“那个人也是我们花月色的熟人,所以才会得知那些客人的模样,从而扮成他们?”
“不仅知道那些顾客,而且还知道他们在哪一天定然不会出现,不然若是与正主正面撞见了岂非暴露了?”木萦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如果他只知道有其人,却对这人光顾花月色的时间没有了解,那很有可能他扮的这个人当天也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都在同时出现,那他的身份自然便会曝光了。
“而且他还知道谁的恩客是什么人……”七然瞪圆了眼睛,喃喃自语。
越是想,她便越发觉得那个人身份可疑了,他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这足以说明他对花月色的认知超过常人。
“他肯定不会是内鬼,否则也不至于用这么麻烦的方法下毒了。”木萦思索着,“不是内鬼,却对你们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
那这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木萦一时也没有头绪了。
“这个人。难道会是我们花月色的客人?”七然突然灵光一闪,这么说道。
“客人?”木萦听到这里也觉得心中一动,“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真的是客人。那一定还是个熟客,且来过这里不止止一两年。”
“假如真的是客人,那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这里的姑娘得罪了他,所以他才会到这种阴损的手段来报复。”七然说着就有着了底气,“按时间来算。那人是两个月前开始报复的。”
“这人也真是奇怪。”木萦不禁摇头,“就算哪个姑娘得罪他,他害上一个人也就罢了,何苦要把整个花月色的姑娘都折磨成这样呢?”
“这我也想不到。”七然苦笑,“如今的一切也都只是我们两人的猜测,也不知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到底如何,还得调查一番才有结论。”
“这样,你且先去问问吧。”
木萦沉吟片刻后便说道:“你暂且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从那些女修口中问出有关这个人的线索。若是能找出些线索,那我们也能有所追查。”
“能让他想出这种法子来害人,那仇怨肯定不会小,也许我能问出些什么来。”
七然点头,急急忙忙便出去办事了。
耽误一天,就会有一个女子因此而受伤,现在的花月色已经因为大批女子不能接客而让人有所抱怨了,如果因此而关了花月色的大门,那就算姑娘们的身体都恢复了,以后也很难把生日再重新经营得这般红火。
所以上策便是尽量找出那下毒之人解决此事。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便也只能关门大吉了。
此时时间还是上午,距离夜晚还有些时间,希望七然可以顺利找出症结吧。木萦心中暗暗想道。
“师父。那些女子的病症,你也看不出什么头绪吗?”
谭渊来这里是奉了师祖的命令的,虽然也好奇凶手是谁,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最好奇的仍是那些女子的伤势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她们。
这也许就是炼丹师的职业病。看到这种情况就手痒的厉害,感觉不把它搞清楚心里就像有虫子在爬一样的瘙痒难受。
谭渊起初看那些女子的皮肤时觉得有些诡异,可是现在却是无比的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毒能让人的身体生出这样的变化,他左思右想也仍是觉得毫无头绪,这才不禁问起了木萦。
“看不出来。”木萦摇摇头,面上有些疑虑,“如果只是单纯的让身体疼,让皮肤发干,那我都能想到解决办法,可是看了她们身体所发生的症状,我却是有些无计可施了。不过想要彻底解毒不行,但若只是让她们摆脱痛苦的折磨,这倒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话说出口后,木萦自己换个角度去想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所以在看到谭渊露出震惊的表情时也觉得很理解。
一个堂堂的七品炼丹师,竟然说这些女子们的病症她治不好?
这话不管让谁听到,都会觉得离谱的不敢相信吧。
“这么说来,那下毒之人在毒药上很有研究了?”谭渊对木萦的炼丹水平毫无半点质疑,反倒是对那个幕后黑手的手段有些惊讶诧异。
两人在这边闲着聊天,而那边七然却是忙的晕头转向。
她先是派出了自己的手下,让她们一个挨一个的去询问花月色的女修们,无论是受伤还是没受伤的,看看她们是不是得罪过哪个客人,或者是否听说过哪个女修得罪了客人,才会让人做出这种近乎疯狂的报复行为。
而另一边,七然亲自去找了第一个受伤的女修。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花月色的客人,而且也真的是为了报仇才做出此事,那第一个被他下手的女修便显然有着很重的地位了,否则他为何不先找别人,而是先找她?
所以直接去问这个人,或许便能得到她想要消息。
这般想着,七然便走进了那个名叫燕零的女修的房间,打算好好的询问一番。
可是当七然见到燕零时,便显得有些无奈了。
她是最早受伤的。在没有丹药能治愈的情况下,显然她的病会比其他女修的症状更加重,所以此时的燕零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中,完全没有意识可言。可别提让她回答问题了。
无奈之下,七然也只得离开她的房间,临走前吩咐燕零的侍女要好好照顾她,如果燕零的生命发生危险便立即通知自己。
燕零那里没有结果,七然也就只好回到了木萦那里。等着手下来给她报消息。
“五个人?”
七然的手下前来报消息时,木萦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仔细的把这五个人的信息听完,便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就算花月色是青楼,那恩客与姑娘之间也绝不可能会和和美美、彼此和谐的,而且还是老客人,那难免有时候就会闹些小矛盾,如果是寻常的矛盾,那自然没有什么。而他们打听出来的,都是比较大些的矛盾。
而这些矛盾也让木萦听的有些无语。
第一个人,与姑娘相好上之后便被他的双修伴侣知道了,那原配是个心小脾气又大的主,得知此事后便是大怒起来,逼着那人带着她一同前来花月色找到这里的姑娘,将之好好的羞辱一顿,直把姑娘骂的眼都红了,这还不算,她在临走时更是让那男修亲口说出对这姑娘无意。只是玩玩她这样的话来,虽然这在青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说出来难免会有些伤人。
而男修虽是走了,不过心里却还惦记着这个姑娘。可是姑娘伤了心,一气之下便不再理会他,而是与别的男人又打得热火朝天,于是……这个男修就恼羞成怒的找过不少麻烦。
第二个男修,在他看上的姑娘那里砸了不少的灵石,什么法宝啊法衣啊都是经常送。可是后来却发现这个姑娘却偷偷的把他送来的东西转送给了她另外一个情郎,这让男修大怒,与姑娘撕破了脸。
第三个男修则是个花花公子,靠着甜言蜜语哄骗着花月色的姑娘动了春心,一颗心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甚至除了他以外不再接待别的客人。然而姑娘早晚还是发现了这个男修的真面目,一颗芳心瞬间便碎了,受不了打击的她便四处传播流言中伤男修,那个男修是个世家的公子,姑娘说的话传到了男修的父亲那里,他盛怒之下便剥夺了男修的继承权,于是……男修便怀恨在心,与这姑娘成为了敌人。
第四个的情况,是姑娘怀上了那个客人的孩子,修士本就不易有孕,那男修四处播种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与谁有过孩子,当时便激动不已,竟然愿意娶这个姑娘为妻,男修的家人虽然有些看不起这个姑娘,但是想到她身怀有孕,最后还是松口同意了他们的事。可是他们却是想的太好了,这个姑娘对那男人也不过是妓女对恩客,根本没有动过真心,也不想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便瞒着男修把孩子给弄没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男方家里知道他们盼着的孙子竟然胎死腹中时便无法忍受,男修的母亲竟然活生生的气死了!
所以不用说,两方便成了无法化解的仇人。
而这第五个,却是引起了木萦的注意力。
那个男修名叫清原,来历不明,平日里行踪不定,何时来花月色全看他自己的心情。那个人第一次来花月色时只是陪着朋友在这里喝酒谈事,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是却因为喝酒时见到了这里的一个姑娘,顿时就让他的心飘起来了。
那女子名为花言,表面上看是花月色的姑娘,实际上却是一方阁的人,而且更是最高等的那类女子。
她平日里甚少接普通的客人,一般只有当有任务时,才会轮到她出马,处在她那样的地位与阅历,一般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理所当然的,清原就算再努力讨好,最终也是吃瘪了。
但是后来,清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一方阁的事,当即便明白过来花言并不是普通的那种姑娘,这让他不仅没有退意,反而更是起了好胜之心,打算不管用多大的努力,一定要把花言给拿下来。
虽然不知道清原的底细是什么,但是他出手总是大手笔,且看他谈吐与气质也不凡,久而久之,花言便败下阵来,松口答应了清原。
但是那清原的性情却是十分偏激,但凡有哪里不顺心便总是爱脾气,对着花言时也是如此,发脾气时一点也不知收敛,每每总是会在事后后悔反省,让花言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后来好似发生了一件什么事,花言终于是觉得忍受够了,不想再跟他这么古怪的人在一起,于是便告诉他要与他分开。
清原平日里性情已经十分暴躁了,如今他爱上的姑娘却要离开他,这让他如何能忍?于是不出所料的,他再次勃然大怒,与花言剧烈争吵起来。
可是糟糕的情形出现了,花言在与他争吵的时候,却是无意中说漏了嘴,把她与清原好友之间的暧昧给吐露了出来,清原听到之后整个人都疯了,当时便想要对花言动手,不过幸好地点是在花月色,这里是花言的地盘,当然不会任由着他动手,所以清原便被请了出去。
这些事是花月色里大多数人都听闻过的,可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再无人得知了。
“这个清原,有些可疑。”谭渊听完之后也这般说道。
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清原的条件符合他们的判断。
一,他是老顾客,在花月色中流连的时间相当长,大约有三五年左右了。二,他性格偏激暴躁,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很有可能。三,他来历与行踪不定,与其他四个身世清白的人显然很有区别。
除此之外,让木萦与谭渊都怀疑他的便靠直觉了,听完五桩事后便直觉他的这件事最容易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因为这种事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出来的。(未完待续。)
613 猜想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后者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清原的来历,以及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会让那些女子们一个个都变成那般模样。
“你有多大把握?”
两人仍是坐在房间,神识把整个花月色都笼罩其中,七然不由得侧目看向木萦。
木萦和她的徒弟谭渊到了此时反而都淡定下来,十分镇定的喝着灵茶,吃着灵果,甚是闲适。
“只要他的修为没到分神期,那我就能把他找出来。”木萦勾唇一笑,这样答道。
七然闻言便愣住了。
“这么说。把握是有十成了?”她情不自禁的兴奋起来。
木萦点点头,然后便见七然越发开心。
不用见到那个清原,木萦就能猜到他易容改貌是用了什么方法了。
有一种丹药名叫印容丸,丹如其名,服下后便可以变成自己想要变成的模样,这种印容丸是五品丹药,炼制起来虽然并不繁复困难,但是品阶却不低。听起来它似乎很有用处,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效用,因为这印容丸的药效太过短暂。只有一日而已。
一颗耗费颇大的五品丹,竟然只能让一个人变幻容貌一天,除此之外再无它用,可见其作用是有多么鸡肋了。
而且这个一天。还是木萦炼出来的品质,如果让其他人去炼,恐怕最多也只能撑过大半日而已。
但是这丹药易容的效果却是很好,从身材到长相,从头发到五官,都与本人相比没有一点不相像。
算起来。到现在为止那人就已经用了近百颗印容丸了,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的,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说明他身家丰厚,且身后必定有位五品以上的炼丹师,否则也不可能弄得出这么多丹药让他折腾了。
这印容丸做为五品丹药,服下之后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发现异常的,但是却也不是万无一失。
只要神识高到一定地步,那便可以轻易看破他的伪装,依着木萦如今的神识强度,只要他的修为在元婴以下,那就瞒不过她。
“这……是你们花月色生意不好的时候?”
木萦用神识看着一个个在花月色里进出的男修,起初时还很淡定,可是在进了约摸二十人后就惊诧了起来。
“是啊。”七然没明白过来木萦的意思,有些苦恼的点头,“以往的人是这些天的两三倍有余,花月色在大陆的西部都是相当有名的,经常会有修士专门来到这里见见世面,不过我们这里也有我们的规矩,那些新来的客人是不能找当红姑娘的,那些姑娘只见熟客,所以他们如果想要跟心仪的当红姑娘一度春宵,那就必然得先熬成熟客。”
“还有这样的规矩?”木萦咋舌,不过也明白过来,“难怪今日那些姑娘都说她们的客人都是熟客,原来如此……”
“是啊。”七然笑了,“想要成为熟客,至少得光顾花月色十次以上方可。”
木萦点头。
两人又看了一会,七然便从开始的紧张变成了焦虑。
“夜都过半了……”
“别急。”木萦理解七然的心情,她好好的花月色现在被人弄成了这样乌七八糟的样子,严重影响了名誉及生意,换成谁也恨不得早日见到那个黑手并手刃之,七然会担心也是正常的事情,“他也不一定天天都会来,总之这花月色不会跑,我们安心等着便是。”
七然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平静不了。
花月色里的姑娘有三百之数,其中有三十人是一方阁的姑娘,而现在受伤的姑娘便有近百人,里面还有四人是一方阁的人,这个损失不可谓不重了。
在知道真相前她着急,那种未知的恐慌让人崩溃,且当时总阁处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她若再处置不好,不仅这个分阁阁主之职要被撤消,就连她自己也得接受不小的惩罚。而现在她大约知道了真相,可是这种着急感却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汹涌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揪出那个人,给姑娘们一个说法,也好早日找到办法救治她们。
木萦都没有办法解毒,而清原若是再不出现,等待她们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七然这边正着急着,突然感觉到手臂一紧,她不由得抬头看向木萦,却见到木萦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轻松的模样,显然有些郑重。
七然心一紧,不由得便用神识探了过去。
花月色门口处正零星的走进两个男子,一个男子面貌白净斯文,而另一个则是个十分彪悍的汉子,两个男修都是由花月色的侍女们带领着上楼去了。
“就在他们中间?”七然紧张地问道。
“应该没错。”木萦眯起眼睛。
“是哪一个?”七然连忙问,“我这就让人出手把他拦下。”
“那个大汉。”木萦一边说一边赶紧抓住七然,“现在动手太早,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进房之后到底会做些什么,他又是如何下的毒。”
之所以说是那个彪悍的汉子,是因为木萦用神识窥探他时,发现他身上有着轻微的灵力波动,这种波动让他的伪装在木萦面前无所遁形。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是什么,但只用判断出他此时的容貌是伪装的,那便够了。
七然点点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跳的飞快,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秀美的脸上生出几分焦色。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怀疑下毒是熟客所为一事她并没有告诉下面的人,现在知道这事的也就她们几人以及替她查探消息的管事而已。
也就是说,如今花月色的姑娘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正是花月色的客人,如果知道了,那她们是绝对不会愿意再去接活了。
“可这样,不就又会有一个女子遭了毒手吗?”七然有些不忍。
“我们看着时机,在他下手之时再做阻拦吧。”木萦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可是她却必须得知道那人究竟下的是什么毒,是用什么手法下的毒,这样才能想出解毒的办法。
先前那个姑娘曾说过,她到了第二天时便会把前夜的事情忘掉大半,再过些天便会一点也记不起来,所以木萦对此是十分好奇的。
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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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4 清原是谁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这叫忘忧露。”清原拿起杯子,让里面蓝色的药水随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颜色美的耀眼,“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搞到的,为了弄它我可以花费了不少功夫。只要喝下便会忘却烦恼,快活似神仙,思儿。你可想要尝尝?”
“忘忧露?”思儿闻言眸中一动,“这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闻。世上真的有东西能让人忘却烦恼吗?我却是不信。”
“信不信,尝了便知道。”清原轻轻一笑,把杯子递到思儿的唇边,“思儿,你我一起忘却烦恼,只做快活的事,岂不是快意?”
闻言,思儿脸上不由得染上了红霞,“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坏。哼。”
清原脸上一僵,眼里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怒色。
“给你,我只能让你喝这么一小杯,再多我就没有了。”他一边把杯子放在思儿手中,一边感慨着说道。
思儿一挑眉,“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要喝的。”
她低头看了看杯中美丽的蓝色液体,忍不住为它着迷,“不过怎么感觉你今天与以往不太一样呢?”
说碰上,她就抬起头。仔细的盯着冯海看了起来。
清原身子一颤。
该死,这女人话怎么这么多?给她东西喝了就是,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这所谓的忘忧露可是他的绝招,他正是担心被有些女人看出破绽。这才特意准备了它,有了它在,那些人到了第二天便会忘却夜晚发生的事,这让有心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压住心里的不满,清原贴近思儿,手托住她手上的酒杯。把忘忧露喂进了她的口中。
也许是忘忧露的香气太过诱人,也许是想增添下夜晚的情趣,思儿最终没有拒绝,还是服下了忘忧露。
液体一入口,思儿的脸颊就变得有些酡红,“好喝……”
“思儿她喝的不会就是毒酒吧?”
看到这一幕,七然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担忧的问起旁边的木萦。
“这不是毒药。”木萦淡然,“也许这便与女子们失忆有关系,我们再看下去。”
这杯忘忧露应该只是个小小的开端,木萦想看看这清原除了下毒外究竟还会做什么。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是让木萦跟七然还有一旁的谭渊都无语了。
清原真的是如他方才所说,在思儿饮下忘忧露后便与她滚到床上去了,因为服了丹药的缘故,他的身体仍是那个叫冯海的,而不是他清原的真面目。
看到他那壮硕的身体压在纤弱的思儿身上,木萦不由得收回了神识,感觉有些反胃。
“他这是报仇来了?”虽然见到了那限制级的一幕,可是七然却是毫不在意,却是冷哼一声,嘲讽着道:“这还真是快活似神仙!”
说是爱花言爱的不能自已,因为她的离开而大怒,七然本还以为他脾气虽不好,可也算是个痴情男人,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恶心。
“结束了,不过他接下来会干嘛?”
木萦收回了神识,可是七然却对此并不避讳,也许是想要详细观察这个男人到底想要怎么下毒,所以全程她都在旁观,看了片刻后却是突然出声。
“哦?”
木萦一愣,也不再避讳,于是便放出神识。
此时云雨初歇,思儿不知是累了还是因为忘忧露的缘故,有些昏昏欲睡,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思儿?”清原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侧躺在思儿身边,用手支起头看着她,声音在她耳边低喃,“你可知花言?”
“花言姐姐?”思儿有些迷蒙,声音如在梦中,“嗯……知道。”
“你给我讲讲她的事。”清原的声音就像是回荡在思儿脑海中一般,尽管她困顿得非常想睡,可是却还下意识的按他所要求的那样讲述起来。
“花言姐姐很美,她在花月色呆了好多年了。喜欢他的男人多的数不过来……”
思儿的思绪有些不连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一会说花言曾经帮过自己,一会又说曾有哪个男人为了花言一掷万金。而花言却连眼都不眨。
随着思儿的述说,清原的表情也是在不断的变化,一会是欣喜,一会是懊恼,一会是思念。一会却是憎恨。
“他对花言还真是执着。”七然叹息一声,“但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明明爱一个人,可是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反倒硬生生的把人从自己身边推开。”
到了此时,清原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了。
可这却让七然有些搞不明白,当时清原对花言一见倾心,可是花言却不理会他。为了获得佳人芳心,清原没少付出努力,最后花言终于是被他打动委身于他。按理说两人应该和和美美的生活,可是这清原却一点一点让花言对他失望乃至绝望,若不是在他这里受了伤,花言又怎么会轻易爱上给她温暖的旁人?
这个清原性格太过于偏激,就算他再爱花言、再有真心也没用,他根本就不会爱人,不会对人好。
“他的所作所为,我也看不懂。”木萦苦笑说道。
说是爱花言,可是却总对花言发脾气,说是不爱她。却会在她离开自己时痛不欲生,最终做出这一系列报复的行为。
还有,他找这些姑娘们报复也就罢了,竟然还在下毒前跟她们一夜风流。风流完又要听她们去谈论花言,这真是不知道让木萦说些什么好。
“你说那个男人?”
在她们两人谈论清原的时候,清原与思儿也说起了“清原”。
思儿当即就鄙视的说道:“花言那么好的女人,愿意跟了他那是他的福气,可是他竟然当众多次给花言难堪,对她非打即骂。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干什么?要是我啊,肯定也会把这种男人踢的远远的,不会再回头了。”
糟糕!
清原最恨别人说他配不上花言,更是恨那些曾经挑拨过他们二人之间关系的人,否则也不会拿花月色的众多女子们来开刀报复了!这思儿的话岂不是正正好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木萦听到这里便是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便去看清原。
果不其然,清原本来还平和的脸在此时却是变得扭曲起来,他咬咬牙,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再配上他此时所用冯海的魁梧体型,真的是看的人心头发寒。
“你自己找死,可就不能怪我了!”
清原口中低喃一声,手中捏起一个东西,在木萦和七然尚未看清那是什么的情况下便不由分说的要塞到思儿的口中!
这让旁观的三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七然大惊失色,着急的便站起了身!
之前那些女子她没见到如何中毒的也就罢了,就算想要阻止也没办法,可是如今不一样,那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害人,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住手!”她不由得怒喊道!
“啊……”
清原正准备喂给这个女人东西,却突然感觉到神识一痛,整个人便不由得缩成了一团,手中拿的东西也被他扔到了脚下。与此同时,他便听到一道女生的厉喝!
脑中的剧痛让清原脸色变得涨红,身子在地下打起了滚,根本就直不起身。
过了片刻,他所在的屋门却是突然间打开了。
“你把思儿带下去。”
木萦、七然和谭渊走进了房门,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管事,七然先是让管事把还有些迷糊、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思儿给抱了出去,这才看向清原。
神识被伤的清原痛的满地打滚,看到有人闯入也无能为力,只是分出神来看了她们一眼。
“何人伤我!”
他咬牙切齿,仇恨的眼神在木萦她们之间转了一圈,不过随即又痛的趴到了地上。
木萦却是看也不看他,而是站到了床边仔细看了几眼,终于眼睛一亮,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青色的圆片,约摸有木萦大拇指指甲般大小,还泛着幽暗的光泽。
木萦看着它就皱起了眉毛。
“找到毒药了?我看看。”七然看到木萦的举动方才想到毒药的事,当即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眼睛盯着木萦手上的东西看去。
“咦?”七然看清那是什么后就是一阵惊诧,“这不是鳞片吗?是不是找错了?”
清原之前分明是拿着一个东西要喂思儿的,毒药不都是药吗,怎么可能是一片鳞片?这东西怎么就成了毒药?
于是七然便下意的否决了这一可能,认为这东西只是无意中看到的,真正的毒药应该还在房间里。
可是木萦却在拿着它反复的看,眉头越皱越紧,眼里也有惊色。
谭渊见状也凑上前,仔细盯着鳞片看了半天,可是最终也是毫无所获。“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难道真的是毒药?”
“没错,就是毒药。”木萦冷笑一声,终于是看向了清原。
她为了阻止清原给思儿下毒,便用神魂刺刺伤了清原的神识,神识剧痛之下他的动作当然便会停止。但是木萦却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让他受伤太轻,也不会太重致使他当场死去,刚才又给了他一点缓和的时间,此时的清原应该是可以谈话了。
“你看着我,可否还记得?”木萦对着清原说道。
清原抬起头,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在看清木萦面容的刹那便变成了忿恨之色,“你是木萦,就是你伤的我对不对!”
“果然是你。”木萦不由得冷笑起来。
看着这一幕的七然与谭渊则是一头雾水。
“你们认得?”七然还没从木萦说鳞片就是毒药的话中回过神,此时听得这让她一头雾水的对话,心中便更添惊诧。
“师父,你知道他?”谭渊瞬间便想到了关键处。
木萦之前听过清原的名字,可是却根本没有别的反应,说明对于清原这个名字她也是陌生的。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化身成冯海的清原,她显然没有见到清原的真面目,可是此时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便证明——
木萦从这枚鳞片上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的谭渊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他此次前来花月色本是为了查出病症,想办法给姑娘们治病的,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病因,如今虽然见到了这个毒药,可还是一点解毒的头绪都想不到,这让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未完待续。)
615真 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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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然与谭渊的诧异木萦并未理会,此时她只是看着那个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
“你爹临死前给你求了一个护身符,你不好好呆在丹香山,却到这里闹出这么多风波,这件事,于大师不知道吧。”
“你还有脸提我爹!”
木萦话音刚落,清原便怒视于她,梗着脖子歇斯底里的道,他面上的神情也因痛苦而显得格外狰狞:“若不是你,我爹他怎么可能会出事,这一切都怪你!”
木萦闻言就是一阵愕然,胡烈野心勃勃的作死,怎么就怪上自己了?
“这……师父,这怎么回事啊?”谭渊感觉自己一头雾水,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一切都不懂一样。
“是啊,这人到底是谁?”七然也迷茫问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木萦指着清原对他们说,“他的真名叫止清,丹香山前掌门胡烈之子。”
“胡烈的儿子?”
胡烈因为他做过的那些丑事,他的名字在齐星大陆上应该是无人不知了,七然闻言便立刻想起了他,但是胡烈的儿子?
七然正待发问,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儿子,那岂不是那个……”
鲛人。
七然把这两个字咽进口中,盯着清原眼中一片骇然。
谭渊也很快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满腹的疑惑也算有了解答。
胡烈当时贵为丹香山掌门,却曝出了一系列丑事,最终还落得掌门之位被撤、人也未得好死的结果,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事后便早已传遍了整个齐星大陆,所以他那个儿子的事,也被所有人所知晓了。
胡烈与那个鲛女,以及他们生出的那个儿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被人茶余饭后消遣闲聊过,人们不仅羡慕胡烈的艳福。更是在斥责他做人没有底线,最终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活该。
“你爹有那样的结果,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先污蔑我师父在先。怎么你倒怪起我师父来了?”谭渊知道清原的真实身份后先是惊诧,不过接着便有些恼怒了。
当时的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齐星大陆所有人都一清二楚,明明是胡烈先干了卑鄙的事,想要以此为借口联合其他门派围攻仙云宗。仙云宗掌门为了反击才说出了胡烈的丑事。那些事又没有人逼着他做,全是他自己要去做的,这与木萦有什么关系?
这个叫止清的人当真是不明是非,不辨曲直!
“当年仙云宗外一见,还以为你只是可怜的孩子,应该与你父亲并不是同一类人,真是没想到啊……”木萦摇摇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要说止清,也是挺可怜的,他娘很早就被他爹害死了。而他爹生了他却又不养,反倒为了让他探听别的门派的情况而让他当卧底,许多年来都未曾关心过他。
而他再见到胡烈时,却是知道了胡烈与他娘之间的恩怨,那时胡烈面临着惩处,之后更是失去了性命。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恐怕都是莫大的刺激。
这时,木萦突然间明悟了什么。
是不是正是因为他从小的经历,才让他养成了喜怒无常、敏感自私的性格?所以在面对花言时才会不知如何对她好,不知如何爱她。
因为他自己从未感受过爱,也从来没有人对他好吧?
“他是不好。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爹,可是他那时至少还活着,我一直知道他还在。”止清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安静下来,“可是他后来却是死了,若是没有你,那他还能一直活着。”
胡烈的存在对于止清而言很特别,就像是一道护身符一般,没事的时候可能无用。但是真当遇到麻烦了,那胡烈便会出现。所以就算止清对他那个爹的作为很不满,也恨他不爱自己,可真当知道他的死讯时,止清还是难过了许久的。
鲛人全族灭亡,只剩下他一个,而现在连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爹也已经死了。
“对你来说是他重要,可是对我来说,伤害到我的人我便不会手软。”木萦声音淡淡,“而且胡烈虽然死了,可他不是把你托付给了于大师吗?你为了易容而服下了大量的丹药,这便说明他至少在物质上没有亏待你。”
之所以猜到清原便是止清,木萦也是想到了几处关键点。
首先便是那个鳞片,那鳞片明显是从鱼类的身上掉落下来的,清原竟然拿它当毒药,说明这鳞片本身便有毒。木萦想了许久,终于是想到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传说。
传说鲛人的鳞本身无毒,但却与人类相冲,人类若是服下便会身染奇病。
这种奇病究竟是何症状,书上并未说明,所以当初看到那些女子的症状时,木萦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此时看到那片鳞片。
还有一点,便是清原为了易容而服下的五品丹药了。
他害了近百个女子,说明他服下的丹药数量也是庞大的,这样的话,那他的身后定会有炼丹师做支撑。
有什么比丹香山更为合适的吗?
“哈哈哈,于大师……”
止清在听到木萦提到于大师后脸上却是露出了嘲讽之态,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在当日那样的情景下,他除了收下我还有别的路能走吗?至于我到了丹香山之后的日子,呵呵。”
说着说着,止清又是冷笑起来。
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竹只能答应胡烈把自己照顾好,虽然看似把自己带回丹香山亲自教导了,但是实际上呢?
别的不说,只凭他是胡烈儿子这一点,丹香山上下包括于竹大师,都不可能对他尽心尽力。
若不是胡烈,曾经还是四大门派之一的丹香山也不会跌落成二流门派,这一点让丹香山上下都视胡烈为耻辱,里里外外都没有说过他的好处,而他这个胡烈的儿子,便成了众人的靶子。受尽了白眼。
于竹身份高贵,自然不可能明面上做亏待止清的事,可是实际上却是对他不闻不问。只是在人前给了他许多的自由与爱护,比如说每月门派都会供应给他灵石及丹药。想要什么便开口要,都会有人帮他弄到。
可除此之外,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人人都知道他是鲛人,对他都有些看不起。只有一些女修因看上了他的容貌从而接近他罢了。
若非如此,他何苦放着丹香山的大好生活不过,而是天天变幻容貌往外跑?
止清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几人依着他的神色与语气,便也能猜到他未说出口的话。
“于竹并不欠你什么,丹香山的众位弟子对你更是没有亏欠,他们没有理由对你好,反而是你爹害得丹香山臭名远扬、不复往日的荣光了。”木萦看向止清,话里说不清是可怜还是可惜,“他们愿意收留你。在物质上满足你便已经算是成全了当日胡烈所求的情分,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哼,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于竹答应会照顾我,恐怕早早就找个机会除掉我了,我留在丹香山一天,便会碍眼一天。”止清满脸都写着不服气。
“这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花月色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木萦懒得再提丹香山的问题,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止清怎么看,都与她无关。
正当此时,木萦身体微微一动,不易察觉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解释?哼。没什么好解释的。”神识仍是在痛,但是比起刚开始的剧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止清坐起身,面带嘲讽的朝着四周环顾,“她们做错了事,便该受到惩罚。既然现在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
“一派胡言!”一直在旁观的七然听到这里后再也忍不住出了声,怒气冲冲,“你只是在花言那里受了挫折,那是你们两人的事,你何必把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里的女子何其无辜,只因为她们替花言说了几句话,便应该受到你这般残酷的迫害吗!”
“花言是爱我的。”止清眼神有些凶狠,“如果不是这些多嘴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决定要离开我?”
木萦闻言就扯了扯嘴角,连话都不想说了。再看身边的谭渊,也是翻起了白眼。
止清现在的人生观都已经扭曲了,她就算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反倒回因为跟他说了这么多话而让自己气的不轻。
“花言是爱你,可是却被你生生的赶走了,你现在这般自私狠毒,与你爹当初对你娘那样有什么区别!”七然也被他的话气到了,不禁怒斥。
“这怎么能一样!”止清闻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他觉得我娘是鲛人,会丢他的人,这才想着把我娘给害死。可我是爱花言的,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她性命的!”
“没伤她性命,又不断的让花言受到伤害,这又有什么区别?”七然冷笑反驳。
止清顿时就说不出话了,可是却也气的浑身哆嗦,瞪着七然的眼神像是想要杀人一样。
“你还有脸瞪我?我告诉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我们花月色近百的女子都被你给害了,就是你那什么鱼鳞!你若不解了她们的毒,今天休想走出我花月色!”
七然本来并不知道鲛人的鳞片有毒,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猜测,只看止清的动作便知道只要他的鳞片被喂到思儿的口中,那思儿也定然会像别的女子一般身染怪病、卧床不起的。
她已经为了姑娘们的病愁的茶不思饭不想了,现在幕后黑手被她抓到,她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想要解药,你做梦!”止清眼里光华一转而过,一扬下巴,高傲道:“她们得罪了我,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清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悠悠的一声长叹,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住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只在鬓角处别了一朵簪花,看起来气质高雅、清新脱俗,她的容貌是空灵的美,就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让人看一眼便不由得想要沉沦其中。
“花言?”
七然看到来人后就是一喜,连忙迎上前去,“你可终于来了!”
“对不起阁主,是我给姐妹们添麻烦了。”花言见到七然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对着她歉然说道。
她其实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来之前便大概知道了经过,现在更是明白了一切,当知道事情的根源便是自己与清原的分手时,花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就因为她找错了男人,便害得阁中姐妹遭受了那么多的罪,这真是让她无颜面对她们!
花言说着就看向屋子里那个坐在地上,一脸狂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他的脸与身体是陌生的,可他看见自己时眼底的狂热却仍是没变,让花言确认他的确就是清原无疑。
“花言,你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见到花言后清原挣扎着站起身,已然忘却了神识那隐隐的刺痛,激动的便要上前去拉花言的手臂,但是花言却是冷着脸将他甩开了。
止清一愣,接着就恍然大悟的摸摸自己的脸,“哦,忘了告诉你,我就是清原,我这是不得已才易了容……”说到这里就有些懊恼起来,“再有几个时辰药效才能过,到那时我就会恢复容貌了。”
“恢复容貌?”花言的美目扫过止清的身体,“是恢复你真实的容貌,还是你作为清原的容貌呢?”
止清身子一滞,“你,你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也知道了你一直隐瞒着的身世。”花言一扯嘴角,冷淡的说道。
“花言,你要听我解释。”止清见状一下就慌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太爱你了,可你却又一直不愿意我见我,我只能奢望着用这种办法逼你出来……”(未完待续。)
616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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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别说笑话了。¥℉,”花言神色未变,毫不为所动,“你若爱我,又怎会与我相恋两年却仍是以假名骗我,至今都未露真容,若不是今天见到,恐怕你还会瞒我一辈子吧!”
清原面对花言时一直都是用他易容过后的样貌,也就是清原的面容。花言本来不知道这些,但当她知道清原便是止清,也就是那个鲛人时,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切。
世上人人都说鲛人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男女皆是这般,可是清原的脸却只能算是俊朗,与那传说中惊人的美貌毫不沾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止清看到花言冷淡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当即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也是没办法,我害怕让你知道我就是胡烈的儿子,害怕你知道我是鲛人后就嫌弃我……”
“我爱不爱你,与你的身份并无关系,却与你这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花言看向止清,叹息一声,“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在我跟你分开后居然把气撒在我的姐妹身上,你这样,还让我如何面对她们,如何面对阁主!”
说到这里,花言的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连面色都有些涨红了。
她起初听七然传音告诉她,此事很可能与清原有关时,她还不太相信,觉得清原此人虽然狂妄,但是却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可是当现在确定这一切事就是来自清原的手笔后,她就觉得自己果真是遇人不淑。
而且。口口声声说爱她,离不开她的人,竟然一直易着容与她相处。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可真是一场笑话!
“什么爱你,花言,你莫听他胡说。”七然斜睨止清,讽刺的说道:“他害这百个女子可不是简单的下个毒,下毒前他可都疼爱过她们一番呢,离开你的这些天,他真是夜夜笙歌。逍遥快活,哪里就痛苦难过了?”
花言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止清。眼里渐渐有水气弥漫,“清原,这,这可是真的?”
“我……”
清原面色一变。恶狠狠的看向七然。咬着牙愤怒无比。
七然冷笑回视,对他眼中的厉色视若不见,反倒还向他挑了挑眉,嘲讽之色显而易见。
“你把姐妹们的毒都解了吧。”花言见到这一幕,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早就已经灰了心,可是在看到他默认的态度时还是觉得心里痛了一下。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看向止清,“你把她们治好,你做的事。我便不再计较了,我们一笔勾销。”
“这怎么行!”七然听到这话就慌了。连忙对花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总阁阁主早早便过问此事,我们现在抓到幕后黑手,理应送到阁主管事那里由其惩处!”
“阁主,当花言求求你。”花言泪莹于睫,“只要他解好毒,我们便让他走吧,好不好?总阁那里的罪责,花言一力承担!”
木萦皱起眉,摇头轻叹。
“花言,你糊涂啊!”七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言,“像他这样的人,在世上都是一种祸害,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害别的人,如不惩治,恐怕还会变本加厉……啊!”
“臭婆娘,你再胡说,看我不掐断你的脖子!”
止清再也听不下去了,几步上前飞快掐住七然,七然的脸迅速变的涨红,指甲不由得抓住止清的手腕,手腕很快就流出血来,可是止清却毫不介意,仍是一脸愤然的盯住七然。
“清原,你快住手!”
花言花容失色,见到七然呼吸不过来时便要去拉开止清的手,可是止清对七然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木萦无语的一挥手,一道掌风刮过,止清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甩到墙上,七然自然也自然恢复了自由。
止清是金丹中期,七然是金丹初期,而花言,只是筑基后期。
“你自己做出那等事,还不让人说?”木萦懒洋洋的瞅了一眼止清,挑眉问道。
“想让我解毒,不是不行。”剧烈的撞击让止清喉间涌出血意,却被他强压下,“只要花言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立刻便能为她们解毒!”说着,他就强势的直盯花言,逼着她做抉择。
花言的脸色顿时就变的很难看。
七然揉揉脖子,已然缓过神来,“你休想!”
止清眯眼看向七然,手腕动了动,七然捂着脖子下意识的就退后一步。
“花言,你可要快些考虑清楚了。”止清看花言没有回答,便又催促起来,“若是让我等的时间长了,说不定我会变卦,不愿意救人了。”
“你!”此时什么心情,花言实在说不清,她不想那些姐妹们有事,可是却又不想要回到止清的身边,这让她纠结不已,眼神慌乱的咬着唇。
看到这样混乱的场景,还有止清略带得意的笑容,木萦不由得叹息一声。
“你若识相,就自己取血救人,不要逼我亲自动手。”她轻飘飘的瞅了止清一眼,淡淡说道。
止清还得意的神情立刻就僵住了。
“取血?”七然一怔,好似明白了什么。
花言先是有些迷茫,可是瞬间就长松了一口气。
“他的鳞片是毒,他的血液便能解毒。”木萦点头解释。
“既然如此,那便好了。”七然面露轻松之色。
“想跑?”木萦手中束天绫飞速飞出,把那个推开扇便想要往外逃的人给束缚住,面若冷霜的说道:“看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死心。”
“木萦,你上次害了我爹。这次还要害我!我止清跟你没完!”止清万万没想到,木萦竟然会知道解毒之法,若是早知如此。那他今日就不该出现!
他正想着,便不由得看向了花言。
花言正满脸复杂的看向他,眼里有痛惜的神色。
“清原……不,止清,你要迷途知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花言对止清并不是完全没有了情分,可是却心知。若是止清不改变,那两人就不会有将来,“你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胡烈的儿子。怕我瞧不起你,那你又何必要成为胡烈那样的人呢?”
止清不由得顿住了,眼神也开始迷茫起来。
“你从小的时候就依胡烈的命令到各大门派当卧底,你明知这不对。可是却没有想过要去反抗你爹。这难道对吗?我和你分开是因为你待我不好,我和你在一起只有不停的吵架与矛盾,可你却把气撒在那些姐妹们身上,这难道就对吗?不管有没有她们,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问题自始至终都是出在你的身上,与任何人都无关。”花言认真的看着止清,把心里话全都倾诉而出。“你说你害怕你的身份被我知道后我会嫌弃你,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认识的只是你清原,而不是胡烈的儿子,也不是鲛人止清啊!”
止清身子一颤,眼睛通红的看向花言,嘴唇都在颤抖着。
“你越是做这些伤害别人的事,我便越会厌恶你,离你越加的远,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头的。”
“花言……我错了。”止清终于是嘶哑出声,“是我的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问题。”
小的时候胡烈让他去潜伏,他心知不对,但是却不敢跟他对着干,只得接下了这个活,心里却在自我安慰:这事并不怪我,我只是听我爹的意思才做了。后来胡烈死了,是胡烈对仙云宗先图谋不轨,才有仙云宗反击致使他丢了命,自己不该把此事往仙云宗、往木萦身上推。后来花言跟他分开,他却只想着这事怪那些多嘴多舌的女人,所以得惩治她们一番,让她们吃些苦,却从未想过,若是他做的够好,那花言又怎么会去听信别人的话?
至于为何碰那些女人,恐怕心底是存着与花言赌气的意思,想让她得知后吃醋生气,那样便会多看自己两眼吧?
“止清。”花言见到止清似是明悟,便神色柔软了下来,“我怀念你初见我时的模样,干净纯粹,而不是相处后多疑、敏感的那个你。”
“花言,我能改。”止清连忙接话,“我明白是我不对,我会渐渐克服这些毛病,你,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花言挑眉,微笑,“这……便要看你能做到多少了。”
止清的面容瞬间便熠熠生辉了。
“咳。”
七然无奈的看了花言一眼,却不想说她什么,所以便对着止清道:“想要挽回花言,那你就得改邪归正,你现在说说,你是要自己给姑娘们解毒,还是要我帮忙?”
“我这就给她们解毒。”止清这次对着七然不再是怒视的目光了,连连点头,然后便在手臂上割了个口子,让血液缓缓流在准备好的瓶中。
“只要让她们喝下,毒两天内就能全解掉。”
止清说完,七然便端着下去给姑娘们解毒了。
“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止清这时突然转头问起了木萦,“你要把我的事告诉于竹,让他惩处我,还是告诉你们仙云宗,让他们以此为由头寻丹香山的错处?”
木萦闻言便轻笑起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这么做?”
“难道不是吗?”止清微微有些诧异,“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只要抓住我做的这件事,不管你们想让丹香山名声扫地也好,还是想让于竹前来协商也罢,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件事机缘巧合之下刚好被木萦发现,而木萦又是仙云宗的长老,止清又是丹香山于竹照料下的人,所以如果木萦要把这事告诉仙云宗,那仙云宗完全可以把这事当作把柄要挟丹香山,不管是要灵石还是要丹药,于竹想来都没有理由拒绝。
就算不想要挟,而是要直接把消息散布出去,那丹香山也会继胡烈之后再次大失颜面,从此往后就再难抬的起头了。
于竹当着天下人的面答应会细心照顾止清,但是止清却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影响力将会是巨大的。
到时候就算于竹跟木萦一样同为七品炼丹师,但是他的名声却会糟糕透顶,跟木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了。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木萦都会从这两个选择中做出选择,因为这对仙云宗而言只有好处。
“你恐怕弄错了。”木萦淡然看向止清,“如今的丹香山已经没有哪里比得过仙云宗了,不管是实力,名气,还是……七品炼丹师。”
说这话,木萦有绝对的自信。
现在的丹香山已经是二流门派了,仙云宗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就算仙云宗要借此机会压丹香山一头,那也不会改变现状。
再者丹香山名声更差,对于仙云宗而言也不算好处。
至于借此时机向于竹索要好处,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因为于竹有的东西,难道木萦就没有了吗?
“这么说,你竟然准备放过我?”止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天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黑暗和邪恶,你以前做的事,我都可以当做你年少无知不懂事,所以没有人想着要把你赶尽杀绝。”木萦直视着止清的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你是天下间唯一一个鲛人,你现在代表的就是整个鲛人族。族已被灭,但是你还活着,不管你能不能为鲛人族延续下去,但至少你在一日,便应该让所有人都认为鲛人是美好、善良的,而不是邪恶狠辣的。否则大家便只会觉得,鲛族就应该被灭,是他们在咎由自取。”
“你害了花月色近百的女子,但到底她们没有一人死亡,你最后又自愿去救她们,所以这件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告知于丹香山。”
“但是止清,你记得我这句话,若是我发现你再做伤天害理的事,那我必让鲛人族灭族,让你们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身上的气息,我的灵宠已经记下了,所以不要以为你可以逃到我找不到的角落。”
最后,木萦深深看了止清一眼,“我希望我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你,好自为之。”
说完,木萦便朝着身后的谭渊看了一眼,谭渊立即跟上木萦,一同离开了花月色。
(未完待续。)
617 奇效
“师父,你真决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花月色这边的事一处理完,木萦就该赶去与楚临汇合了,他们仍是在那凤渺山之中,而楚逸如今也回到了那里。
在路上时,谭渊偷偷看了木萦好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怎么,你想要我怎么处置他?”木萦斜斜瞥了瞥徒弟,懒洋洋问道。
“那倒不是,徒儿也觉得他挺可怜的,恩,可怜也更可恨。”谭渊连忙摆手否认,沉吟道,“但是他最后那话说的不错,如果对这件事善加利用,那仙云宗的确是会获利不小的。”
别人送上门的把柄木萦都不加以利用,她的做法谭渊虽然认同,但却终究是有些不太理解,按丹香山之前设计仙云宗的所作所为,就算他们已经换了掌门,抓到机会也不能轻饶才对。
“若是那么做了,那丹香山跟仙云宗连最基本的和平都难保持住了。”木萦轻轻一叹,说道。
上次因为胡烈的那件事,已经让两个门派之间很是不睦,只不过当初的确是错在胡烈,如今丹香山的掌门也换成了与木萦也算有师徒之谊的金离,有了这道关系,两个门派间还算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并没有成为死敌。但若是仙云宗真的利用这事向丹香山发难,就算讨得了一时的好处,再之后不管是丹香山上下还是于竹大师,都必然会将此仇记在心里。
到时丹香山和仙云宗,就真的不能再维持表面和平了。
她毕竟是要离开齐星前往浮灵的,到时整个大陆又是只有于竹一个七品炼丹师存在,若是到时仙云宗有人需要求到他,那两方成为仇敌岂不是个麻烦事?
便是不说与金离的关系只为留一线退路,木萦也必须要处理好与丹香山的关系的,这样一来自然是不能在止清一事上做的太绝。
当然,关于这一点,木萦不好跟谭渊说罢了。
说到这里。木萦就拿出了传音符,把花月色发生之事的始末一五一十全都告知了沐谨。
沐谨是一方阁的阁主,这事她理应知道,而且木萦将此事告诉她还有一层用意:沐谨可以以此为契机让于竹欠她一个人情。这样对于仙云宗而言也是好事。
之所以让沐谨跟于竹交涉,而不是木萦自己去做,这也是有所深意的。如果人情在她身上,那当她离开后他人想用这个人情便难了。但若是在沐谨身上,那就算自己离开。对此也并无影响。
“那您觉得,花言最终会重新接受止清吗?”谭渊又歪头问道。
“这种事情我可说不准。”木萦笑着答。
“我觉得很有可能,花言自己不也说了嘛,看止清以后的表现吗。”谭渊理所当然的说。
“傻徒弟。”木萦白了谭渊一眼,语气颇为怜惜,“你也不想想看,止清现在已经有些三观不正了,若是花言对他拒绝到底,那他今后肯定会越发的扭曲变态的,所以她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抚止清,好让他洗心革面罢了,他们之间今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哦……师父,你后面说的话我听懂了,但是三观不正是何意?”谭渊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
“……”木萦噎住了,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谭渊摸摸脑袋,十分委屈,“师父。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木萦不由得笑了起来。但这件事的后续她已经不再关心,她现在思考的却是瑶光与楚逸之间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两天,他们那里有了什么样的进展?
而且只要一想到呆会会见到楚临,不知怎么的。木萦的心中竟然有点小小的雀跃与紧张,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颇有些不习惯。以前虽然对楚临就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那也只当是在自己每一次遇难时对方恰逢其会的出现而让自己生出的感激之情罢了,可是在得知那一切并非巧合而是楚临一直留意着自己时,心中的感动一瞬间迸发出来,暖暖的温柔盘旋在心间。感觉格外的安全舒适。
从幼时家族测试得出自己时五灵根以来,每一天过得都称得上是步履维艰了,有些话哪怕是对木莎这个最亲近的姐妹都没法说出口。直到在天罗秘境中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之后,才有了楚临这么一个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心里话的人出现。
想来从那时起,楚临便已然成了她最安全的港湾、坚实的壁垒了。
木萦一边思绪纷飞,一边有些敷衍的与谭渊交谈着,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凤渺山,不过木萦却并没有让他跟着自己,而是把谭渊随便扔进了山中,让他继续他的历练,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涉及到许多隐秘,谭渊并不适合参与。
木萦在来时用传音符询问过楚临,他说让木萦还去上次在山中瑶光布的阵法那里等待即可,但是让木萦惊讶的是,等她到了那里后却是没有见到楚临,而只是看到了奄奄一息,好似命不久矣的瑶光。
木萦满头雾水:“……瑶光?”
这才不过短短两日未见,怎么瑶光如今的模样比起那****火毒犯了的状况还要严重?
木萦不由得思量了起来,确定自己给瑶光装病用的丹药,只是让她身体发热而已,可是瑶光现在这样气若游丝、脸白如纸是什么个情况?
那个丹药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木萦,我没事。”
这个阵法如今已经变了样子,才过去了一两天,这里俨然已经有个小房子的规模了,不仅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木头屋子,里面竟然还有了床塌和桌椅,若不是屋子的周围仍是有那个阵法在,而木萦进入阵发之前完全没发现这屋子存在的话,她根本不会把这里和之前所在的那个阵法联系到一起。
此时只有瑶光一个人在屋子里,她正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木萦进来后她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看清是木萦进来后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了身来,那身体灵敏与强劲的程度把木萦唬的一愣。
“那你这是?”木萦狐疑的打量她一眼,接着便无奈道:“我给你的丹药你还嫌不够用,竟然还用上益弱丹?”
益弱丹是很低阶的二品丹药。作用就是让人表现出很虚弱的模样来,不管是气色还是说话都会显得很病态,可实际上身体却并没有什么事。
谁能想到瑶光竟然还拿出个二品益弱丹来装病?
“嘻嘻……”
瑶光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得意的晃晃脑袋,“木萦。我跟你说,你这一招真是太管用了,你是不知道……”
瑶光正准备给木萦细细讲讲这两天发生的事,却见屋门口又走进了一个人,他一进屋,木萦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屋外便是当空的日光,他体格高大,进来时有细碎的阳光透过门边投射进来打在木萦的脸上,木萦因短暂的不适而眼睛一眯时,他就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木萦反应过来后便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微微俯身,把一朵怒放着娇嫩的颜霜花插到了木萦的耳畔。
“这花很配你,很美”称花美更是赞人美。
楚临的声音在木萦耳边响起,就像是纯酿的米酒,味道虽不浓烈却让木萦不由得沉醉其中,脸颊染红。
“咳……要不要这么甜蜜,这是在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瑶光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自成一个世界,外人都不存在一样。这让她忍不住开口调笑,但是眼神却不受控制的朝着木萦耳边的颜霜花看去。
颜霜花就像是美人的脸颊,白里透着粉色,十分的娇艳欲滴。木萦本身给人的感觉是有些清冷的,但被这粉色的花色一衬,整个人也显得柔媚了许多,说不出的好看。
回想到刚才楚临给木萦戴花时的情意浓浓,瑶光嘟嘴说道:“哼,总有一天。我会让楚逸也这么对我!”
木萦和楚临相视而笑,“放心吧,一定会的。”
“事情都办完了?我正准备去找你,陪你一起。”楚临问道。
“嗯,已经处理好了。”木萦笑着回道,手不自觉的抚上颜霜花,指尖柔嫩的触感让木萦不敢用力去碰,生怕把它的花瓣给弄坏了。
见状楚临的眼里幽光一闪而过,嘴角因笑容而勾起的弧度也越发的深了。
“嗯?木萦你回来了?”
正当这时,屋子外又有阴影一闪而过,这回却是楚逸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瑶光瞬间就躺回到床上,还不禁低咳了两声,动作迅速的让木萦连看都没有看清楚。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原来是木萦来了啊。”楚逸不满的朝着楚临嘟囔了一句,“连果子都不摘了,跑的还真快。”
木萦眨眨眼睛,看向楚临。楚临朝他露齿一笑,对于楚逸的吐槽不以为然。
“喏,你喜欢吃的水莲果。”
楚逸跟木萦和楚临说过话后,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了许多白色的小果子,这果子的形状就像是莲花一般,看起来非常漂亮。他倒出来后就放在瑶光的床边,然后就弯下腰去看她的脸色,皱着眉说:“怎么还会这么糟糕?”
“咳咳,罢了,总之能活着就已经算是不易了,稍许痛苦,我都习惯了。”瑶光一脸惨白,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看样子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一般。
木萦不由得擦了把额头的虚汗,背对着楚逸,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
可是心里木萦却是竖起了大拇指——瑶光,装的真像!
瑶光也是个大美人,大美人生病时别有一番美态,此番她这病如西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木萦这个女人都有些心软怜惜了,更别提楚逸这个很有可能对她有意的男人了。
木萦这边忍笑忍的辛苦,可是当她看到楚临时却是有些汗颜。
他正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就像是没有看到瑶光的表演一般。
“瑶光,你,你真不考虑我说的话?”楚逸听到瑶光的话后显然很不满意,一副忧愁的样子,“你这样,可要怎么忍得了。”
木萦闻言就是眼睛一亮,连想笑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睛直勾勾的在楚逸与瑶光之间打转。
楚逸,变化不小啊?
见到自己时不仅平声静气的说话,跟楚临也有了几分亲近的样子,最为明显的便是对瑶光了。
以往看到瑶光都满是嫌弃,似乎对她留在自己身边十分不满的模样,可是现在呢,不仅跟楚临出去为瑶光采摘她爱吃的果子,如今见她这般“惨状”,脸上也露出了怜惜之色。
木萦不禁用眼神对楚临说:可以啊,才这两天,就把楚逸改变成这样子了!
楚临接受到木萦的意思,朝她眨眨眼睛:那当然,有我在呢。
“不,我是不会考虑的。”瑶光本来还手拿着水莲果小口小口的吃着,听到楚逸的话后就直接把果子扔到了桌上,同时也背过身去,“我不会强迫不爱我的男人与我做那样的事。”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木萦这下便瞬间明白了方才楚逸话中的意思。
原来他是看不过去了,想要主动替瑶光解毒啊。
只不过……瑶光并不同意。
也对,瑶光如果同意,那才叫下策呢,就这样保持下去,总有一天楚逸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瑶光,你别太倔强了。”楚逸皱着眉,无奈的看着她,“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们之间的事,等你身体恢复再谈不行吗?”“当然不行。”瑶光转过身,认真的看向他,“我可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若是最后你仍不爱我,不愿与我在一起,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
楚逸表情复杂的看着瑶光,终究是说不出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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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升温
瑶光说完这话后,与楚逸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木萦顿时就觉得待在屋子里浑身不自在,正踟蹰间楚临的声音适时响起:
“之前我在这凤渺山里发现一处奇景,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啊。”木萦连忙点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空间留给楚逸和瑶光了,于是在楚临话音落下后便立即动身,临走前对着瑶光交待道:“你一定要好好休养身体,你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差了,不过也不要总是躺着,可以的话便每日出去走动一两个时辰,这样对你病情也有好处。”
说着,木萦还在楚逸看不见的方向对着瑶光眨了眨眼睛。
瑶光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不过面上却是做出难过的样子,“唉,我倒也想出去转转,可我这身体恐怕走不了两步就该倒在地上了……”
说着,她就蹙眉轻咳了起来,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林黛玉。
“多走动对身体好?”楚逸闻言就是心头一动,然后便凝眸对着瑶光道:“那以后我每天都带你出去走动走动。”
瑶光眼底的喜意一闪而逝,面上却还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才点点头。
木萦见状忍住笑意,和瑶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跟着楚临走出屋子。
“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我看楚逸跟瑶光之间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呢。”木萦与楚临漫步在凤渺山间,山林吹来的微风轻抚面庞,感觉很是神精气爽。
楚临走在她的身边,脚步缓缓,“我给楚逸传音,跟他说瑶光可能快不行了。”
木萦不禁为之愕然:“……”
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然后呢?”她问道。
“楚逸立即便赶了回来,一回来就看到瑶光的病情又加重了许多,虽过了一夜可是火毒还未退去,这便担心起来。不过瑶光也是,她竟还嫌这火不够旺。竟然又服用了丹药让身体看起来更加糟糕。”楚临说着便是摇头失笑,“这可把楚逸给吓了一跳,总以为她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木萦也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楚逸就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了起来。”
“楚逸他其实并不会照顾人,可他回来后却一直陪在瑶光的身边,瑶光想吃水莲果,他还特意拉了我同去,想要给她多找一些。水莲果数量极少。我们找了两个时辰也只不过找回来十几颗,中途我们可没少奔波。”
“可惜,他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木萦叹气,无奈说道。
“自己看不清,外人怎么提点也没用。”楚临摆摆手,表示对楚逸这个人他也没有办法。
“其实,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呢。”木萦琢磨着说道:“瑶光对楚逸爱的太过明显,楚逸身在其中早已习惯了瑶光对他的好,所以他会下意识的以为,瑶光永远不会离开他。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去正视瑶光的心意。”
自己曾经不是听过这样一句歌词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楚逸大抵是有恃无恐的了,这才会认为只要自己想,瑶光便会随时停在原地等着他。
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会去珍惜瑶光才怪。
“你这么说,却也不无道理。”楚临默然片刻后就回道:“瑶光对楚逸是一见倾心,从此便跟随在他身边两百年,楚逸嘴上不说,可是恐怕早就习惯身后有瑶光陪伴了。”
“而且现在瑶光中了火毒的事情也被他知道了。那他就越发有底气,因为瑶光的毒只能让身怀灼心灵火的人去解,而他便正是灼心灵火的拥有者。”木萦越说就越是肯定,因为这种想法极有可能便是楚逸潜意识中的想法。他有这种想法一日。那瑶光就难顺利的达成心愿。
“灼心灵火……”楚临听到这里便有些走神,连木萦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
“你怎么跑神了?”木萦轻蹙眉头气恼地道,只是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
楚临闻言便是一怔,回过神后接着便说出了一句让木萦震惊不已的话。
“除了楚逸,我知道还有一人也拥有灼心灵火。”
“还有人身怀灼心灵火??”
“嗯。灵火是天地孕育出来的,在修士所不知道的地方隐藏有很多。而且每种灵火都不是只有一个而已。”楚临点头,“而且另一个灼心灵火的主人,与瑶光也还颇有些关系。”
“什么?”木萦瞪大眼睛,连脚步都停下来了,“你是说,瑶光认识的人里,有两个人都有这灼心灵火?那另一个人是?”
“他叫墨留。”楚临细细讲道,“在一百多年前,这个男修看上了瑶光,只不过瑶光很明确的拒绝了他,之后两人便很少有联系了。”
“有灼心灵火,还喜欢过瑶光?”木萦眼睛一亮,一个主意突然便冒了出来,“这么说来,瑶光并不是非楚逸不可了?”
“你是说……”楚临心思一转,不由得看向她。
她似乎想到了兴奋处,整个眸子都显得熠熠生辉,看起来亮若夜间繁星,笑起来时贝齿微露,凭添几分娇俏感。
看着这样的木萦,楚临似乎觉得心里一动,一种火热感突然间冒了出来,他不由得伸出手掌握住了木萦的手,微一用力,木萦整个人便倒入他的怀间。
“呀……”
木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楚临给抱在了怀中,他的胸膛似乎带着一种温暖灼热的气息,这让木萦的脸颊瞬间便泛起了霞光。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楚临的声音响在她的发顶,说话间胸膛处有着震动,又似回响在她的心间。
木萦的脸上也不禁挂上了微笑。
“想这样抱着你,真不容易。”楚临突然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一直想这么做,只是以前想见你一面都难,还得顾忌着你的雄心抱负。”楚临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他一直都给木萦庄重深沉的感觉,现在却冷不妨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木萦觉得很是好笑的同时心里还有些甜甜的。
“我没有什么雄心。一直以来只是想过好我的小日子罢了。”木萦说着便低叹了一声。
她确实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起初是为了给乔子依报仇,后来也只是想要尽力把自己能做的做好罢了。不管是修为还是炼丹术,都是如此。
她并没有强求。但是却试图尽自己所能,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但这些努力的初衷却并不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也不是让自己的名声在天下间广为流传,她所想要做到的,无非就是不受人欺凌、能自己立足于天地间而已。
“那以后呢?”楚临又问。
“以后。也是这样吧。保护我的身边人,让那些想欺负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木萦想了想,这般说道。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楚临轻笑,“我是问,你以后的小日子里,有没有我?”
木萦闻言一愣,带着笑意的脸庞染上了微红,把脸埋在楚临的胸前,却是清晰的点了点头。
楚临收紧了双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自禁笑了起来。
“以后,你都有我了,不会再一个人。”
“好。”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能只想着自己解决。”
“好。”
“不管去哪里都得告诉我。”
“好。”
“等到了浮灵,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爷爷吧。”
“……好。”
木萦开始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楚爷爷先是救了自己的父亲,后来又派出楚临前来齐星寻找,而现在更是在帮着太爷爷一起对付云禄。这一份情谊太过沉重,木萦也想亲自见见他,并对他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敬意。
到了浮灵大陆,去楚家走上一趟是必不可少的。
“是做为云家后人去。更是做为我的女人去。”楚临又加了一句。
木萦脸更红了,没有应声。
楚临见状眼里飞快划过喜意,但却没有再接着这个问题说下去。
“我看你的修为,似乎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突破的迹象了。”
“嗯,我也隐隐感觉到了。”木萦点头,从楚临怀里离开。与他牵着手慢慢走着,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安定。
“可都准备好了?”楚临侧头问她。
“恩,丹药还有天香涎就在手边,随时可以拿出来用。”
“到时我会在你身边护法,再给你布个聚灵阵,想来问题不大。”楚临放心的点头。
“有你在,我完全不担心了。呀,我是说有你的聚灵阵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噗嗤!”楚临看着木萦与平常那风轻云淡全然不同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那还不是一样。”
楚临的阵法也是一绝,只要布下聚灵阵,在突破时便会使吸收灵气的速度加倍,这样就不会出现突破时灵气不继的问题,那成功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了不少。
木萦是打算在突破金丹后期的过程中直接服下天香涎,然后凭借着它的效用定能让她一举到达元婴期。
而一到了元婴期,她便能离开齐星,去往浮灵大陆了。
“对了,我在离开齐星前得去一趟极北冰原,与木莎告个别……到时,你与我同去吧。”说到后来,木萦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木莎,就是你那个姐姐?”楚临抓着木萦的手一紧,缓缓问道。
“算是吧。”
“哦?”
“年龄是她比多大一点点,但是一直以来却是我扮演着姐姐的角色。”木萦说着便失笑起来:“所以我们之间还真难说清楚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所以干脆便直呼其名好了。”
“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她毕竟都是你最亲的人,那一趟我必须得去。”楚临点头,看向她,“不仅是她,你别的家人,也该带我见上一见吧?”
“嗯……还有我的叔叔。”木萦迟疑片刻后便点头同意,“也好,到时你与我同去便是。”
木劲峰虽然与木萦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也有养育之恩,现在就算生疏了,这种感情也是不能抹去的。木萦如果要离开齐星,那就必然得在离开前见他一面,全当作个告别。
至于木萦离开之后,那木家的事,便会全都交由谭渊接手,他会多加照应的。
这个时候,木萦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养儿防老。
她虽然没有儿子,却有了徒弟,这个徒弟能帮她处理不少事。这让木萦不由得感叹,自己当初想要收徒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对了,再说说那个墨留的问题吧。”木萦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灼心灵火的拥有者墨留,不由便动了歪心思,“如果有他这个情敌在,那楚逸是不是会有紧张感了?”
“真情敌没有,假情敌却是可以当一当。”楚临打趣她,“以前看你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小心思还真不少,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这不是替瑶光着急嘛。”木萦叹息一声,“受了火毒百年折磨都没有说出来,我都有些心疼她了。这事若是成,那自然是好,而若是毫无希望,也好让她看清现实,早日放弃不该幻想的人。”
“你这么说我却是同意的。”楚临点头,“这两****寻个机会把楚逸支出去,你跟她提一提这个情况,看她是否愿意尝试。”
“瑶光那边倒是好说,只要有希望,我相信她是会把握的。”木萦皱起眉,有些担忧,“我担心的是墨留,若是他不愿意,那这件事……”
“我与墨留也算有些交情,他是个挺……热心肠的人,如今也应该早已放下了对瑶光的心思,若是把这事情告诉他,他应该不会拒绝的。”楚临给了木萦一颗定心丸。
“那就太好了。”木萦不由得笑了起来,“好,等有机会我就与瑶光商量,如果她那边同意了,你就可以请墨留公子前来齐星一趟了。”木萦眨眨眼睛。
“好,都听你安排,媒婆大人。”
木萦:“……咳,那个,你所说的奇景在哪里?难道只是找个借口想从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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