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9交手
木萦闻言抿唇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这女子看样子好似对她并无恶意,可她又为何要跟着自己呢?
可就在木萦正在琢磨这人来意的时候,却是倏然感觉到身前一冷,原是凝成一点的冰冷寒意在接近她时猛然爆发,瞬间就席卷向她的身体。
木萦身体一紧,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隆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身形一动便将落花步法踏出了几步,不过木萦却没想着只靠这步伐便能躲过这疑似元婴期修士的一击。
果不其然,那股子寒意紧随着木萦移动的身形直扑面门,与此同时一把莹光闪闪光华流转的蓝色长剑便出现在木萦的手中。
这便是木萦的本命法宝了。这件法宝她已经温养了许久,早已与她心意相通,所以在木萦想到难以避过对方这一击的瞬间便已经把它给召唤了出来。
“叮!”
随着一声脆响,便看到一根冰针跌落在地上,横起本命法宝挡掉这女修攻击的木萦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道友不言不语便出手伤人,却是不知这是何故。”
可是这女子却是挑眉一笑,这一笑之下木萦才看出她颊边深深的酒窝,更显得她俏丽了几分。
长的这么干净的女子竟然做出偷袭的事来,木萦本应该恼火,可是不知怎的,当看到女子的笑容时木萦竟然觉得火都消了一半了,这女子应该没有恶意吧?
可是很快。木萦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与直觉了。
那女修嫣然一笑后,竟然冲着木萦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接着便将手腕一翻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把泛着幽光的绿色扇子。速度奇快的朝着木萦便冲了过来!
木萦神色一凝,空着的左手一招,一个八卦镜便在刹那间出现在她的脚下,踩着飘渺如风的步伐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脚下的八卦镜也随之铺展开来。此时正临女修直冲过来,一脚便踩到了八卦镜的边缘,扫视了八卦镜一眼。眼中的惊疑一闪而逝,试探性的向前又踏出了几步,完全一副收不住脚的样子。
这个八卦镜的模样显然是让女修有些忌惮。在踏出几步后便下意识的便想后退,可是在她觉得有些灼热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护在周身的灵气足可以把这股热气抵消掉,“果然不过是个金丹后期。”
这女修哂笑一声,自恃修为高过对方的她并不把这八卦镜放在眼里。认为它也只有这一点华而不实的功能。于是便傲然往前走冲去,转眼间便出现在了木萦眼前。
手持本命法宝先是一格挡下对方点向自己眉心依旧合着的扇子,紧接着顺势转格为削,剑尖划向那女修的手腕。
那女修也不闪避,拇指在扇骨上一擦,手中的扇子便哗啦一声展了开来,那扇面也不知是和材料所制,在木萦的剑身上划过竟没有划出半点痕迹。
两人手上不停。脚上的动作也是飞快。木萦的步法十分优美,几近无迹可寻的身形显得十分仙气飘渺。而那女修许是因为一身服饰的关系。动作见犹如一只花蝴蝶一般,绚烂夺目,若不是木萦神识强大,恐怕早已在在这犹如蝴蝶飞舞的舞姿中失神了。
木萦的攻击法宝有本命法宝、束天绫和八卦镜这三种,但是近战时束天绫是显然用不了的,而木萦身上穿的是月影留香这件防御法宝,几件法宝全都是经楚临之手特制过的,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效果都很不错。
这一番交手之后,木萦就不由得多看了女修手中的绿扇一眼。
那扇子看起来一团锦绣,上面有着山河花草的图案,若不是此时见识到它的威力,木萦基至不会觉得它竟然是一件攻击法宝。
而这绿扇子的扇骨却是暗藏玄机,当女修操控起来时,在它的扇骨顶端处便会突兀地冒起根根尖利的黑刺,挥舞起扇子时更是会凭空卷起无数寒风石子。
只见女子足尖一点,整个人就从地面上跃起数尺,本该在半空无处借力的她却动作飞快的接近木萦,右手的绿扇朝着木萦面门一划,那扇骨顶端的尖刺眼看着就要戳到木萦的脸上,同时一阵冷风随之而来,把木萦的发丝都吹的飘扬在风中。
“哗!”
木萦左腿膝盖一弯,上身微微倾斜后扬,右脚在后侧一踏,身形猛然拉低,同时脸微微侧开躲去扇风吹来的飞石,手里的本命法宝却是突然变长,形状模糊不定的刺向女子。
女子此时已经落到了地上,并没有因为一击落空而生出怒气,反倒扯起嘴角饶有兴致的一笑,她略一侧身便躲过了木萦的本命法宝攻击。左手一扬,竟然是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在木萦身子挺直的一瞬间便捅向木萦的心口处!
木萦大惊之色,身形还没有站定,落花步法一时施展不出,匆忙间眼看着躲闪是来不及了——
“啾啾——”
一声清鸣,好运鸟见势不对便直冲而来,巨大的翅膀一扇,女子便身形不稳的一个踉跄,那匕首也自然是划歪了位置。但即使如此,木萦的衣服还是被她给划到了一下,幸而月影留香的防御力还算不错,她那力度不够的一划连她的肩处的布料都没有划破。
斑点奋怒的尖叫一声,便是要直直的朝着女子飞去,显然是看到木萦被打有些恼怒了,而在飞行的途中却是嘴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条火龙来!
女子见状有些诧异,之前会被好运鸟扇到已然让她察觉不对,而此刻脚下原本应该飞快的躲避动作却是慢了许多,这突然间的变化不由得让她面色一变!
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迟缓。明明是想要跳起躲避,可是却觉得双腿突然间沉重了许多,有些不听她的使唤了!
女子当即就低头看向脚下。这时方才惊觉到她竟然一直是站在木萦的这个八卦型法宝上战斗的!
这东西看着平常,好似用护身灵力便能抵挡上面并不算浓烈的热度,这让她误以为这八卦并无特别之处,大意之下也就放松了警惕,可是现在看来,这哪里只是一个会放出火焰的八卦?这分明就是一个重力空间!怪不得以她现在的修为便能和自己近身打得有来有往呢。
重力空间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可是自己在这上面却基本丧失了行动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躲过这丹祥金凤鸟的火焰?
“快停,这都是误会——”
女子这时连忙冲着木萦大叫,当她看到那火苗都快卷在自己身上时更是接连尖叫不已。生怕她的头发被火给烧秃,也怕她漂亮的脸蛋会被就此毁了容!
木萦挑了挑眉,手一挥,她们脚下的八卦镜的重力功效便被她减弱了许多。那女子顿时就感觉到脚下一松。激动的连忙的跳开,像是害怕斑点朝她喷火一般,抱着脑袋便蹲到了地上。
而斑点呢,它刚刚张口便收到了木萦的示意,吓吓那女子就好,火不用非得烧在她的身上,所以其实就算那女子不求饶,斑点的火也是不会烧到她。
那女修显然是被吓的不轻。木萦她不怕,可是丹祥金凤鸟却不是凡物。且凭她的眼力也看出这丹祥金凤鸟目前的实力不低,若是真被它给喷上一口,凭着她的修为虽然不至于发生什么大碍,但身上怎么着也会留下些伤来。
若是伤了她的花容月貌,那这趟岂不就跑亏了吗!
幸好过了一会儿后身上仍是无恙,她这才长长舒口气,站起身来,有些不满的瞪了斑点一眼,然后就看向木萦,撇撇嘴道:
“你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好歹,我明明对你留了手,你却让你的灵宠这般害我!”
“你莫名其妙的先动手,最后竟是我的错了?”木萦闻言便笑出声,有些无语的摇摇头,顺势将八卦镜收了起来,“说吧,你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
凭女子元婴期的修为,不仅没有伤到木萦,最后竟然还差些被木萦的灵宠所伤,这一切不合情理的结局只能说明一点——这女子真的没打算对木萦怎样,之所以动手根本不是为了伤人,只是跟她过过手罢了。
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木萦才没有在八卦镜中添上她的地冥灵火,更是没有用到**焰来攻击,否则就算在身体上她不能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对方的神识却也逃不过木萦的手段。
还有,看着这个女子的面相,木萦也觉得她对自己并无恶意,更何况若是她对自己有杀意,根本没必要一直在身后跟着自己长达两个时辰,却一直没有动手了。
“你就是木萦吧。”
女子看着木萦,缓缓说道。
“我是。”木萦淡定点头,对方猜出她的身份并不让她惊诧,因为在这齐星大陆,基本上也无人不知她的身份了。
胡烈一事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木萦的存在,也知道木萦得到了丹祥金凤鸟这个神兽,后来木萦七品炼丹师的身份曝光,更是增加了她的知名度,所以只要有人认出了斑点,自然也就知道木萦是何身份了。
“你又是谁?”
看到女修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木萦再次问道。
“我叫……”
“找到嘉果之松了,找到了!”
“快去,快点,慢了就赶不上了!”
“快,在东北角那里!”
“好香,竟然真的熟了!”
女修刚刚开口,声音就被林中别的修士叫喊声给遮掩了过去,木萦在与女子打斗的时候本以为有修士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从而过来查看,可是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动静,现在更是传来了嘉果之松成熟被人发现的消息,这便说的通了。
通过他们这一喊,木萦方才感觉到鼻端处有一种似梦似幻的香气,这种香气十分的淡薄,可是闻一闻却让她觉得整个头脑都为之一清,精神也振奋了些许。
竟然真的是嘉果之松的香气!
只需闻一闻这个味道,木萦就知道这绝对是成熟了的嘉果之松无疑,因为这种只是闻一闻味道就可以提神的香气,除了服之能增强修士神识强度的嘉果之松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想到此处,木萦面上一喜,也不再管面前这位女修究竟是何身份,召过斑点就跳到了它背上,用心神指挥它朝着东北方向众人所在的地方行去。
“哎,你等等我啊——”
看到木萦毫不犹豫就离她而去,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女修当时就傻眼了,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木萦远去的背影,最后跺跺脚,却还是紧随着木萦一同离开了此处。
木萦边走边在咬牙,都怪那个莫名的女修拦了她的路,耽搁了她找嘉果之松的时间,若非如此,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在小树的帮助下找到了嘉果之松,那样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得到它,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跟别人挤破头?
正在后方紧追不舍的女修突然间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后喃喃道:“谁在说我?难道是他?嘻嘻……”
说着,女修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过当她看到木萦的身影已经快远的看不到后,就连忙加速继续追赶起来。
“你慢点,等等我啊,喂!”
她这边喊着,木萦却满心思都是在嘉果之松上,自然不会理她。且这女修来历不明,木萦又怎么会对其表示亲近?
“……怎么样,什么情况啊现在?”
“听说那嘉果之松被人得到了,是个男修,现在人人都在追他,准备从他那儿抢呢!”
“什么?竟然有人得到了?这怎么行,你快带我过去!”
“走,就在那边……”
越是往那个方向走,木萦路上见到的修士也就越多,到了后来木萦直接就把斑点又放回了灵宠袋,不让它再跟着自己了。毕竟好运鸟太过引人注目,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走着走着,木萦竟然听到嘉果之音被人得到的消息,当下心情就不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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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1 偶见
她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到青苏山来,结果连嘉果之松的影子都没见到,便要看着它落入别人之手了?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这样一想,木萦越发认为方才与那女修的打斗是在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了。
不过不管怎样,终究还是要过去看一看情况才是。于是木萦就一路往人群里钻,听到哪里有追人的动静便及时跟上,还别说,最后当真让她发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男修。
看到他时,他正孤身一人奋力向前跑着,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后方的情况,而那个男修的身形也颇显狼狈,甚至连衣服都有些破烂,头发更是乱槽槽的挡住了大半边脸,木萦只能从他的背影中依稀看出他应该是个比较年轻修士。
在那个男修身后,则远远近近的追着一些修士,不过那些人的修为都称不上高强,应该只是因为距离此处较近方才能快速的赶过来,那些修为高的人估计因为距离远而还吊在远处。
而让木萦深感诧异的是,这个男修的修为竟然只是筑基期!
这真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筑基期罢了,便可以机缘巧合的得到嘉果之松,这究竟该算福缘还是厄运?
看到这里之后,木萦就不免摇了摇头。
现在嘉果之松成熟的消息刚刚放出来,他就已经被这么多人追赶了,若是再等上一会儿,那整个青苏山的修士都会闻风而动。到时那些修为高的修士也都会赶来,他是断然没有可能平安的带着嘉果之松离开此处的。
他若识相,就只能把嘉果之松交出来以保平安。而若他不识相,恐怕嘉果之松连同他的性命便都要葬送在这青苏山了。
看到这男修一个人在慌张的逃跑,他似乎之前已经跟人打斗过一场,因为从他身上的状况和他粗喘着的呼吸便能看出一二。木萦见状便是心中一动,想要现身出来与这男修谈一谈。
看他这等修为,用了嘉果之松这等宝贝也是浪费,木萦打算直接拿出丹药跟他交换。也算是不占他便宜了。
可是她这边刚刚有念头升起,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神识一动乎有所觉。于是便回头朝着身后看去。
“小子,还不快快站住!”
“嗖”的一声,一把飞剑便径直停在男修的身前,把他给堵了个正着。男修收势不急险些被剑尖刺中身体。幸得他脚尖猛然一转,这才险险避开,不过也因此摔倒在了地上。
一个老者站在飞剑之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年轻男修,声音冷冷道:“快把嘉果之松交出来,念在修行不易的份上,我还能饶你不死!”
木萦心中暗叹一声。
果不其然,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就已经有高品阶的修士赶上来了。
眼前这个老者观其修为是在金丹后期,应该之前便在这附近。所以才能如此迅速的赶来此处。
地上的那个年轻男修闻言身体便是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挪动了一步,想要距离那老者远了一点,木萦在他身后似乎看到他的手朝着腰间摸了一下,略有些紧张的模样。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要把东西交出去的样子。
见状,那老者便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眼里更是透出些幽幽的寒意来。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自己的状况?凭借你的修为,就算一时间得到了嘉果之松,也是无福消受的。”
也许是心中笃定这嘉果之松必会被自己得到,老者并没有急着对男修动手,反倒是耐心劝了起来,“就算我没来,你也断然没有可能拿着这嘉果之松逃离此处的,你若是现在交出来还能活着离开,可若是不交,哼,你以为我会仁慈的任由嘉果之松留在你手里?”
木萦闻言就点点头,这老者说的没错,两人修为相差太高,男修是绝对不可能在这老者面前讨得到好,若是他识相,的确是应该把东西交出去为好。
可是当木萦看向那年轻男修时,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低着头,捂着胸口闷咳了两声,却在片刻后摇了摇头。
木萦当下就不禁暗叹起来,觉得这男修未免太过贪心,而且也太糊涂了。
嘉果之松固然是宝物,可是在没有能力守护它的时候,它的存在却是一道催命符,事到如今,这男修应该把仅剩余的一点侥幸感给丢掉,看清现实并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可他竟然在这种时候仍是固执的想要保住嘉果之松,木萦都不知道是该说他愚蠢好,还是天真好了。
“真是冥顽不灵!”
那老者也是勃然大怒,他修为高出这年轻男修不少,本是自持身份不愿意一出面就抢夺小辈东西,想让他自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的,可是哪知他却这般愚钝,事到如今还不见棺材不落泪!
“最后问你一句,你交不交!”他忍住火气道,同时手中已经蓄力,只待男修一说出拒绝的话后便立即击毙他。
“这是我要送给我师父的,不能给你……”
男修的声音很是沙哑,说话间似乎很是痛苦,间歇中还重重的喘了喘气,想来是之前所受的伤势颇重。
而木萦听到这个声音后却是一愣。
怎么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呢?
她狐疑的盯着男修的背影看了看,越发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而当木萦默念男修方才说话的语气时,便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找死!”
这下那老者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多耽搁一分便会多出几分变故。现在时间对于他而已相当的重要,他金丹期的修为在这个年轻男修面前也许算很高,可是在他之后还有不少高阶修士。就连元婴期修士也不会少见,他若再磨叽一会儿,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念及此处,老者再也没有一丝耐心,右手一举便要一掌打在年轻男修的头上!
“嘭!”
那年轻男修刚刚想要拿出一物,却觉得眼前地面震动了一下,他一抬头便震惊的发现那个方才还高举着手想要杀他的老者竟然此时已经倒在地面上人事不知。而他的那把飞剑此时也掉落在了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男修不由得愣住了,这人连自己的头发丝都没碰到,怎么就突然没了声息?
他不由得朝四周看去。
“你……师父??”
他探究的巡视这周围想要找到是谁把这老者打倒在地。却没想到一回头便看到一道身影正从他背后的树干后悄然而出,正在朝他走近。
他本还惊诧,可是待他看到那个人的面容时,就不由得诧异的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身影。不是自己的师父又是谁?
“谭渊。怎么是你?”
木萦也颇为无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差点被人家给一掌毙命的愚蠢男修竟然就是自己的傻徒弟谭渊!
用自己的一已之命来护着嘉果之松,办出这种蠢事的人竟然是她的徒弟?
木萦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
她在听到谭渊说话时便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当时他是背对自己,所以木萦一直都没有清晰的看到他的容貌,不过在他说出那句要送给师父的话时,木萦却是从“师父”这两字中听出了谭渊的感觉,于是便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傻徒弟。
没想到上前一看。果然是他……
木萦擦了把虚汗,看了看倒在地下不醒人事的金丹后期老者。默默的说了句,“快跟我走!”
幸好她在发现这人是自己徒弟后就连忙用**焰刺伤了老者,否则谭渊恐怕已经死在人家的一掌之下了!
说完,木萦就放出斑点来,拉着谭渊便一同踩到了斑点的背上,同时让斑点快些离开这里。
“你以为就这样就走得了?”
就在斑点正准备飞到空中时,木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木萦闻言就皱眉回过头。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这个满头彩色辫子的女子,不是方才那个神秘女修又是谁!
怎么都这么久了,她还跟在自己的身后?木萦不由得感觉有些烦躁,更有些摸不清她的来意了。
“我可不是来添乱的哦。”
看到木萦眼里的急焦与不耐,那个女修眼睛一转便明白木萦的担心了,恐怕以为自己来是不让他们走的,于是就连忙举起双手解释道:“这里已经有元婴期修士快赶过来了,你就这样让好运鸟堂而皇之的飞上天,你觉得逃得过他们的眼睛?就算你用上隐身符,也别想在元婴期修士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到时他们难免会把这事联想到你的头上。”
木萦闻言就是一愣,却是没有再叫斑点飞起来了。
“你就算身份地位高,可是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也不会愿意退一步,到时你的名声不仅有损,也许你还保不住你的徒弟,又或者你会守不住嘉果之松哦。”
木萦不禁默然。
女修说的没错,她之前之所以可以用隐灵液加上隐身符让斑点自由的飞,是因为她一直都避开了元婴期修士,那些实力不如她的人自然是感觉不到斑点的存在,可是现在不同,嘉果之松被人得到的消息已经泄露,现在有许多人都在满山的寻找谭渊,那些之前与谭渊交过手的人说不定已经把他的身体特征传了出去,现在往这里赶过来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若是元婴期修士来了,那就算他们眼睛看不到,可是只凭着斑点飞在空中时空气的波动,他们也能准备的找到他们,到时便会惹出麻烦来。
若是木萦自己倒还不怕,可是有谭渊在,事情就会麻烦上许多了。
想到这里,木萦的眉头皱的更紧,当她看到谭渊嘴唇有些泛白、一身狼狈后更是觉得有些纠结。
看谭渊的样子估计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个地方修养,如果来回奔波对他的伤情十分不利。
“你有什么办法?”
木萦想了想便抬起头看向女修,认真的问道。
看她此时悠闲轻松的模样,显然是没把木萦的困境放在眼里,这说明她要么是在看笑话兴灾乐祸,要么就是她有解决之法,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问题。
而在此时,木萦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呵,你倒不笨。”
女修朝着木萦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
“快点,就在前面,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的!”
“大家赶紧,快……”
正当几人说话的功夫,木萦就发现林子后方开始有了动静,她用神识一看便发现竟然有二三十道人影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来的修士中有筑基期也有金丹期,且个个都激动非常的模样。
木萦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有些着急的看向了女修。
“别急,你们且坐下就是,哦,把你的好运鸟也收回去吧。”
女修此时倒也干脆,朝着木萦指了指好运鸟,说着便走近了木萦与谭渊的身边,在木萦戒备的目光中拿出一个阵盘和一些灵石,然后就在地上摆弄了起来。
“你要布阵?”
木萦疑惑问道。
“当然了。”女修头也不抬的回答,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不布阵,难不成带着你们从这里瞬移出去?呵,别开玩笑了……”
“可是你也说这里有可能会来元婴期修士……”木萦有些担忧。
“元婴期怕什么?”
女修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接着就双手便像变戏法一般在地下摆着阵法,“我这个阵法,别说元婴期了,就是分神期来了也丝毫看不出什么来,你呀,就放宽心就好啦!”
木萦亲眼看到女修拿有石头、树枝、落叶等物摆在了阵法的四周,接着好似还结了什么手印,总之是让木萦看的眼花缭乱,就在后方人越来越近,快要见到人影出现时,女修方才停下了手,悠哉的坐到了地下来。
“已经好了,现在你可以给你的这个……徒弟治伤了。”
女子说着就朝着谭渊的方向示意。
(未完待续。)( )
592 5身份
木萦闻言很是不爽的瞅了女修一眼,然后又将眸光转向自己的傻徒弟。
“师父……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到了此时,谭渊方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木萦的眼神都有些惊异。
“我也是听到了嘉果之松的消息,所以才过来碰碰运气,哪晓得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了。”说着,木萦就不打一气了,伸手“啪”的一声拍在了谭渊的脑袋上,“我说你个呆子,那东西就算再重要,又怎么能比得上你的命呢?你竟然拿命来保它?命丢了不也保不住它吗!”
这让木萦想想就觉得十分不满。
她一想到方才那个金丹期的老者出手想要打杀了谭渊,而谭渊明明在人家面前毫无抵挡之力却依然不交出那东西,整个人就蓦地生出一种怒火来。谭渊这孩子小时候看着还是挺机灵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又呆又笨呢?
看看闫童,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知道要交出东西以保平安,那时还没有涉及到生命危险尚且如此,而谭渊呢,他方才面对的真是事关性命的抉择,可是他竟然一点都不懂得审时度势,还那般愚蠢的选择了对他最不利的那一面!
这真是让木萦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父……”谭渊气色虽然不好,但是伤却未及性命,所以此时还能好好的说话,“如果是弟子需要这东西,那定然不会对那个前辈作对。可是这嘉果之松是能提升修士神识的宝物,数千年也不不见得会出现一次,弟子知道它会对师父有好处。这才想着来青苏山碰碰运气,哪知道那么巧便正好遇到其结果……”
木萦闻言心中稍暖,可是脸色仍是如冰霜一般。
早在方才听到谭渊给那老者解释,说他要把嘉果之松给师父时,木萦便已经想到他的打算了,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可是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徒弟为了帮自己夺取这灵草连性命都不顾!
这是她恰巧碰到及时救下了他。可若是她不在此处呢,又或者是她来晚一步呢?到时候是不是只能看到谭渊的尸体,甚至连尸体也见不到了?
一想到可能会出现的这个结果。木萦就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下定决心要给谭渊一个教训,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让他以后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弟子当时看了激动。连忙摘了它就要逃离。可是哪知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嘉果之松成熟后迅速散发出的香味让距离近的三个修士同时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当时便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幸好最后险胜了他们,接着就连忙逃开了,然后就遇到了刚才那个人……”
几人并没有变换位置,现在所待的这个地方距离方才那里并不远,几人往斜前方一看便能发现那个老者依旧正躺在那里。
他的神识受了重伤。虽不致死,可是以后想要调息过来却也是难了。
他的所作所为也是情理之中。想来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他那样的举动,更何况他也并未对谭渊造成了实质的伤害,所以木萦并没有对他下杀手,只是用**焰伤其神识好来阻止他而已。
“而且,我也未非全无抵抗之力。”谭渊闷咳了一声,“师父你可还记得你曾给过我一瓶化生散?那东西我一直都没有用过,在方才时本打算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将化生散洒出去的。”
化生散。
听到谭渊说到这,木萦便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化生散,是一种粉末状的东西,当它挨到人身上时便会立即化开,变成血雾一样牢牢附着在修士的身上,只要修士修为低于金丹期,那一碰到化生散便会瞬时化成一滩血水,就连骨头都会消失无踪。
这个东西木萦曾经炼制过,因为觉得它有些歹毒,所以她炼制的并不多,只有少量几瓶而已,在收下谭渊没多久后便给过他一瓶,让他用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的那个金丹期老者修为已经到了金丹期,那化生散的效果并不会立即致他于死地,但是也会让他感受到极大的痛苦与折磨,所以此举便可以为他争取到时间。
谭渊虽然有些性子有些软,但也毕竟还是有些机智的,若非心中有底,他也不可能会钻牛角尖,拼死也要与一个金丹期修士作对的。
“原来如此。”
木萦听他这么说心下便有些释怀了,但面上还是一脸严肃的叮嘱道:“此事便罢了,但是以后切记不可以身犯险,这种身外之物能得到是好,可若得不到那便作罢,不是你能得到的东西万万不可强求!”
“是,弟子知道了。”
谭渊认真的点头应下。
“哟,有人过来了。”
一直静静看着两人说话的女修此时突然出声,木萦经她提醒后就把神识探了出去,果然发现正有人往这边走,并且就在她看的时候已经走进了她的视野中。
“咦,这里有个人?”
最先赶到的人有四个,看起来似是两两同行、正好赶到了这里,他们着急的追过来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位金丹老者,对视一眼后便走近了他的身边,查探起他的情况来。
“他还活着。”
“把他弄醒,问问情况吧。”
几人显然是发现此人躺在这里有些蹊跷,说不定便与先前摘走嘉果之松的那个人交过手,如果把他弄醒就可以询问清楚那人现在的情况了,可是情况却并非他们想的那样,被木萦用**焰伤到神识的人,又岂会是短时间内就能醒过来的?
所以他们摇晃了半天。那看起来浑身上下一点伤势也没有的老者却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这让几人颇感无奈,而在这时。后面的那些修士们也赶了过来,同时也看到了那个老者。
“这是谁?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人没有搞清楚状况,来的时候还以为前面几人已经追到了那个得到嘉果之松的修士,可是一看过去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当下就一个个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这人既然醒不来,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有一个女修面若冰霜的站出来,冷冷说道:“现在那人已经肯定没走远。我们现在去追肯定会追上他,我记得他的样子。”
木萦闻言就看向谭渊。
“我跟她交过手。”虽然知道在阵法里声音不会传出去,可是谭渊还是下意识的把声音压低了。“其他的人受伤重,肯定起不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见过我。”
木萦点头,“见便见吧。就算记得你的容貌也没什么影响。”
就在两人谈话间的功夫。那一批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朝着前方追去了,很快这里就没有了人,不过这批人走后,接着又陆续来了不少修士,可是让木萦他们默然的是,有个修士在经过那个金丹期修士的时候,直接一剑刺中了他的丹田,在他死后又取走了他身上的储物袋。
“那人可是因为你而死哦。”
神秘女修在看到那人先是把老者的尸体焚烧接着便离开现场后。这般对木萦说道。
“这与我无关。”
木萦淡淡回道,“他要抢宝。被我所拦,我并未杀他,他的死是天定的,怪只怪他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徒弟身上。”
“他的死是天定,也是你定。”女修挑眉反驳,“若是没有你刺中他神识在先,他又怎么会毫无所觉的躺在这里任人宰割?”
“若是没有他先动杀念,那此时也不会如此死去。”木萦随即答道,“有因必有果,既然来夺宝自然就要做好面临危险的心理准备,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就像我徒弟,虽然得到了灵草却也同样受了伤,难道他也要去怪罪那些伤他的人前来与他争夺?”
女修微微一愣,接着就看着木萦笑了,“你倒是有趣。”
“只是不想伤春悲秋,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木萦说着就看向一旁正在疗伤打坐的徒弟,待发现其面上的神采恢复了些后就终于是松了口气。
“不过你这阵法的确不错。”
想到这么多人从这附近走过,可是不论修为高低却无一人发现这里的异状,木萦就由衷的夸奖起来。
起初他们见到有人往这边来时还有些不自在,谭渊甚至连出声说话都不敢,还是小声的窃窃私语,可是后来就发现他们别说说话了,就是在这阵法里随便活动、把地上的树枝踩的咔咔响也没有人往这边看一眼,于是就彻底的放下了心。
“那是自然。”女修听木萦这么说就得意起来,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我的阵法,就凭他们,呵,就算是从咱们面前贴着走来走去几百回也不会发现的!”
木萦闻言就撇撇嘴,无语的看女修一眼,“谁会闲着无聊,放着宝物不追,而是在这里走来走去几百回?”
“哈哈……”女修顿时就笑了起来,乐的身子都在颤抖,“说不定有人心知不可能抢到宝物,所以无聊之下就这么干了呢?”
木萦这回连个表情都懒得回她了。
女修微微勾起唇,看到谭渊正在认真的打坐疗伤,便也不再说话,闭着眼靠着树干假寐起来。
谭渊这一疗伤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木萦并没有给他高品疗伤丹药给他吃,而是让他自己通过运转灵气恢复伤势。虽然是个炼丹师,可是木萦始终觉得丹药最好还是少吃,如果没有必要便不要吃,这样就能避免身体内积累过多的丹毒从而影响将来的修炼进展。
谭渊此次的伤并不算重,虽然他当时是一对多,可是不管是他自己手中的丹药,还是木萦送给他让他防身的那些丹都不少,凭着它们才让他能从那些人手中逃离,所以这样的伤势只靠打坐便可恢复大半,没有必要非得靠服用丹药才行。
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开始时还不断的有人经过,可是待到后来时却已经不再过人了,想来是谭渊的失踪才导致的这结果。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跟着我是做什么?”
看到谭渊已经恢复如常,停止打坐时,木萦便看向了女修,直视她的眼睛问道。
“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待发现你后就想跟着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咯。”女修眨眨眼睛,有些俏皮的看着木萦。
“说重点。”木萦皱眉。
“好吧好吧,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我告诉你那便告诉你吧。”似乎对于木萦一直追问她这个问题感到无奈,女修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我叫瑶光。”
“瑶光?”木萦觉得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可是印象却又不深刻,一时半会的好似还想不起来。
她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来这里了,还不快快回去!”
正当木萦凝神想着这个问题时,却突然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了一道充满了怒火的声音,她一愣之下便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去。
一名长相邪魅的红衣男子长发飞扬,宽袖一挥便直接毁掉了瑶光布下的阵法,正用有些发红的眼神瞪视着瑶光。
“你怎么过来了?”瑶光看到来人显然也很吃惊,站起身来定定的看向他,眼里还有不加掩饰的欢喜。
“只准你来,却不准我来?”
相貌阴柔的男子冷哼一声,十分不悦,“你速速回去,别惹我不高兴。”
“你不高兴又怎样?你高不高兴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瑶光神情一滞,眼里的光黯淡了些,“我想来是我的自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
“你……”
男子被噎了一下,脸上有些羞恼与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你的父亲为了找你已经赖到我家不走了,你若再不回去,我以后岂不是没有清静日子了,所以你当然得赶快回去!”
似乎是找到了理由,男子憋了一会儿终于是开口说道。(未完待续。)( )
5393 过往
“你便是因为这个特地跑来齐星找我的?”
听到红衣男子的话,瑶光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话音里不知是自嘲还是失落。
“那、那是自然。”
男修眼神有些躲闪,不过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我会告诉我爹我的行踪,不会让他去你家找麻烦的。”瑶光避开了红衣男子的眼神,低着头说道。
木萦眨眨眼睛,看看瑶光,又看看这个突然间就冒出来的红衣男子,终于想明白自己以前是在哪里听说瑶光这个名字了。
“我为什么要回去?”红衣男子似乎有些惊诧的看了看瑶光,“既然来了,我肯定要在这里玩够了再走。”
“你不愿意回去?”
瑶光也是一愣,接着就突然间站起身来,一个飞步跑到了红衣男子的身边,双手抱起他的手臂就摇晃起来,“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明明是为了来看我,却偏偏要把我爹扯出来!”
说到这里,瑶光的神情就变得欣喜与激动起来,看红衣男子的眼神更是甜如蜜糖一般。
“走开,你这个丑女人,不要拉拉扯扯的!”
红衣男子被瑶光扯到的一瞬间便皱起眉,毫不犹豫的便把她拉在臂间的手给拍掉,随即就转过身避开瑶光失望的眼神。“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如何回去交差,你那个爹向来霸道。没见到你人他是不会乖乖离开的,你若是不走,那我就在这玩到你走为止。”
“呵。你素来说这齐星贫如蛮荒,如今为了躲避我爹的纠缠竟然自愿留在这里而不是快快离开?”
失望之色也只是一掠而过,瑶光很快便又充满了活力,她浑然不在意红衣男修躲避的动作,整个人又是朝着他贴了过去,笑弯了眼睛,“好啦。我知道你害羞,那我就不说了,不过我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说完。还洋洋得意的对着红衣男子眨了眨眼睛。
“你向来都是这般不要颜面,你爱说就自己说去吧。”
男子嘲讽的看了一眼瑶光,眼中淡淡。
木萦明显发现在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瑶光面上浮现出片刻的难堪神情。不过随即她就咬了咬唇。脸上绽放出笑颜来,“反而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样就够了。”
男子轻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都知道?真是厉害。”
瑶光抿唇不语,可是看他的眼睛却深邃的像是星空一般。
男子自出现后就与瑶光交谈着,现在两人的对话稍停。他便终于是把视线投到了木萦身上。
“你这小丫头倒是命大,竟然能活到现在。”
“还得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木萦回视。眼里有着讥诮之意。
“楚临果然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他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这真是可笑至极!”红衣男子,也就是楚逸,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这些与我无关。”木萦看向他,“我只知道有人拿我的消息来讨好云家,好得到什么好处。你也别这样瞪着我,这事不是楚临说的,而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否则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何必这样跟我过不去,不惜把我的存在告知云家?”
“混帐!”
听到木萦所谓的“推测”,楚逸顿时勃然大怒,手一推便推开了身边的瑶光,怒目瞪向木萦,“老子会贪图云家的便宜?呸,他们就是送东西老子也不会要!”
木萦露出一副不信的模样,“我本与你素不相识,你却一见面就要取我性命,你要杀我杀不了,就借助云家之手,难道说你不是为了好处,只是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太不甘心,这才要去借助别人之手?”
“你休得胡说,我需要去借他白家的手?哈,我那么做只不过是报复楚临……”
楚逸顺口就说出了这些话,待他反应自己做的事后就是一怔,然后不由得看向了瑶光,面上似乎有些尴尬的神色。
瑶光脸上一白,头微微低了些,木萦敏感的发现她的手不知在何时间握成了拳。
这是怎么回事?
楚逸与楚临不和,他以为自己和楚临有关系,所以就想要让自己吃苦头,于是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云家,想让云家出手杀掉自己,这样便可以报复楚临。
这么解释木萦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报复,竟然是跟瑶光有关系的吗?
看他们两人间的动作与眼神,木萦立即就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个话题好似牵涉有些颇广,心里的好奇心已经是像野草般疯涨,但是木萦却在强自压抑自己不要好奇太多。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要取自己命的人,刚才那般挑衅,木萦也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他究竟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现在知道了原因,她自然是要乖乖闭嘴了。
尽管她知道因为天地制约在,楚逸不太可能会冒着自己被惩罚的危险也要杀掉自己,但是这毕竟与自己的性命有关,还是稳妥一些才好。
而让木萦惊异的是,在楚逸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和瑶光之间便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那种感觉让木萦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师父……”
就在这时,谭渊的声音突然响起,“闫湘她给我发传音符,说是她遇到了些麻烦。”
“闫湘?”
木萦一愣,“闫童的那个妹妹吗?你一直跟她有联系?”
闫湘这个姑娘木萦还有印象,与她那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哥哥相比,闫湘真的是一朵高贵大方、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了。对于她,木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是听到谭渊提起闫湘,木萦还是感觉怪怪的。因为出于保护徒弟的心理来说,木萦并不希望他跟闫湘走的太近,因为闫湘就算再善良,她也是闫童的弟弟,闫童那个人心思颇多,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木萦真担心哪天闫童再把自己的这个傻徒弟给算计了。
“我们之间联系并不多。但是我觉得她是个好姑娘,闫童这个人我固然讨厌,可是我并不想把这种讨厌转嫁到闫湘的身上。”谭渊认真说道。
木萦闻言就露出了狐疑的目光。“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自己的傻徒弟长大了,要谈恋爱了?
木萦顿时就有一种自己要当婆婆,要替儿子娶媳妇的感觉。当时木萦自己就被这种想法给雷到了。
“没有没有。师父,你不要乱说啊……”
木萦被雷到,而谭渊则是被吓到了,当时就立即摆手表示否认,“闫湘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会对她有不轨的心思呢,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到啊!”
看到徒弟这一脸惊慌加无奈的神情,木萦最终是确定自己的确是想多了。徒弟应该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这也让木萦放下了心。
不过话说回来,闫湘那女孩她也是挺喜欢的。虽然有那么一个哥哥,可是假如自己徒弟真的喜欢她,木萦也多的是办法让闫童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毕竟他们看上的是闫湘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不过若不是那也更好,她也可以省些心了。
“闫湘有喜欢的人了?这你都知道?”
木萦想通后就不由得打趣他。
“我听她偶然间提起过,不过说起的不多。”
“你便是因为这个特地跑来齐星找我的?”
听到红衣男子的话,瑶光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话音里不知是自嘲还是失落。
“那、那是自然。”
男修眼神有些躲闪,不过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我会告诉我爹我的行踪,不会让他去你家找麻烦的。”瑶光避开了红衣男子的眼神,低着头说道。
木萦眨眨眼睛,看看瑶光,又看看这个突然间就冒出来的红衣男子,终于想明白自己以前是在哪里听说瑶光这个名字了。
“我为什么要回去?”红衣男子似乎有些惊诧的看了看瑶光,“既然来了,我肯定要在这里玩够了再走。”
“你不愿意回去?”
瑶光也是一愣,接着就突然间站起身来,一个飞步跑到了红衣男子的身边,双手抱起他的手臂就摇晃起来,“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明明是为了来看我,却偏偏要把我爹扯出来!”
说到这里,瑶光的神情就变得欣喜与激动起来,看红衣男子的眼神更是甜如蜜糖一般。
“走开,你这个丑女人,不要拉拉扯扯的!”
红衣男子被瑶光扯到的一瞬间便皱起眉,毫不犹豫的便把她拉在臂间的手给拍掉,随即就转过身避开瑶光失望的眼神。“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如何回去交差,你那个爹向来霸道,没见到你人他是不会乖乖离开的,你若是不走,那我就在这玩到你走为止。”
“呵,你素来说这齐星贫如蛮荒,如今为了躲避我爹的纠缠竟然自愿留在这里而不是快快离开?”
失望之色也只是一掠而过,瑶光很快便又充满了活力,她浑然不在意红衣男修躲避的动作,整个人又是朝着他贴了过去,笑弯了眼睛,“好啦,我知道你害羞,那我就不说了,不过我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说完,还洋洋得意的对着红衣男子眨了眨眼睛。
“你向来都是这般不要颜面,你爱说就自己说去吧。”
男子嘲讽的看了一眼瑶光,眼中淡淡。
木萦明显发现在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瑶光面上浮现出片刻的难堪神情,不过随即她就咬了咬唇,脸上绽放出笑颜来,“反而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样就够了。”
男子轻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都知道?真是厉害。”
瑶光抿唇不语,可是看他的眼睛却深邃的像是星空一般。
男子自出现后就与瑶光交谈着,现在两人的对话稍停,他便终于是把视线投到了木萦身上。
“你这小丫头倒是命大,竟然能活到现在。”
“还得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木萦回视,眼里有着讥诮之意。
“楚临果然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他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这真是可笑至极!”红衣男子,也就是楚逸,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这些与我无关。”木萦看向他,“我只知道有人拿我的消息来讨好云家,好得到什么好处。你也别这样瞪着我,这事不是楚临说的,而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否则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何必这样跟我过不去,不惜把我的存在告知云家?”
“混帐!”
听到木萦所谓的“推测”,楚逸顿时勃然大怒,手一推便推开了身边的瑶光,怒目瞪向木萦,“老子会贪图云家的便宜?呸,他们就是送东西老子也不会要!”
木萦露出一副不信的模样,“我本与你素不相识,你却一见面就要取我性命,你要杀我杀不了,就借助云家之手,难道说你不是为了好处,只是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太不甘心,这才要去借助别人之手?”
“你休得胡说,我需要去借他白家的手?哈,我那么做只不过是报复楚临……”
楚逸顺口就说出了这些话,待他反应自己做的事后就是一怔,然后不由得看向了瑶光,面上似乎有些尴尬的神色。
瑶光脸上一白,头微微低了些,木萦敏感的发现她的手不知在何时间握成了拳。
这是怎么回事?
楚逸与楚临不和,他以为自己和楚临有关系,所以就想要让自己吃苦头,于是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云家,想让云家出手杀掉自己,这样便可以报复楚临。
这么解释木萦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报复,竟然是跟瑶光有关系的吗?
看他们两人间的动作与眼神,木萦立即就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个话题好似牵涉有些颇广,心里的好奇心已经是像野草般疯涨,但是木萦却在强自压抑自己不要好奇太多。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要取自己命的人,刚才那般挑衅,木萦也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他究竟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现在知道了原因,她自然是要乖乖闭嘴了。
(朋友跟我谈心事,我一劝,时间就不够了,所以暂且发章未完成,一个小时后我会改回来,为了补偿,明天两更,大家原谅下)(未完待续。)( )
594 一个要求
似乎是被瑶光的话给戳到了痛处,楚逸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他额头上甚至连青筋都紧崩了出来,“若不是他,月娆当时又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不自禁的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所以,这事又怎么会跟楚临没有关系!”
“自欺欺人。”
瑶光冷笑了一声,却未发觉有泪珠不知不觉间从她眼角里掉落下来,“你只是不敢承认是你亲手杀了她而已,接受不了现实便把这事的责任推给了楚临,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你自己好过一些,呵!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真是个自我解脱的好办法呢!可是不管你再怎么狡辩,事实就是事实。”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楚逸脸色涨红,不知是羞恼还是痛苦,这一刻他的面色十分复杂,“你不就是想要我把月娆放下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人,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是这样吗……”
闻言,瑶光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晃了晃,“我追随在你身后两百年,可你的心里却只独留一个月娆,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这块冰融化……”
“瑶光,对不起。”
看到瑶光满脸泪痕,有些呆滞的自言自语,楚逸眼里有复杂的神色闪过,可是终究还是让自己转开了头,“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可以考虑考虑别的人……”
“你当然对不住我。”
瑶光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她伸手抹了抹脸。擦干眼泪后就声音沉重的说道:“若没有我,早在一百年前时你就已经葬身在西峰岭了,楚逸,你这辈子永远都欠我的。”
“我知道。”瑶光一提起西峰岭这三个字,楚逸的神色就柔软了些许,声音也变缓和了下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不忍心伤害的人。我永远都欠你的,你瑶光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呵……”瑶光忍不住笑了。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略显苦涩,“我让你做什么都行,除了要求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吗。”
楚逸抿抿唇。没有应声。甚至连眸光都不敢落在对方身上。
伴着自嘲似地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瑶光把眼中的希翼之色彻底消去,“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今后不会再提,我不会再给你困扰了。”
楚逸看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瑶光突然说道。
“你说。”
“你跟楚临怎样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寻木萦的事,这事毕竟与她无关。”
“木萦?你竟然为一个刚刚才见过面的人说话?”楚逸皱起了眉头。有些诧异不解的看向瑶光。
“我们自己过的悲惨,总不能让所有人跟我们一样悲惨吧?”瑶光忍着心中的酸楚强笑了几声,眼含深意地说道,“她挺对我的胃口,对于她,你还是高抬贵手吧。”
“难得你会求我去做什么,你既然开口,那我断然是不会拒绝的。”楚逸点头,“好,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今后不再找她的麻烦便是。”
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做何表情的瑶光只得淡淡点点头,缓缓说道:“我现在想到处散散心,并不想回到浮灵,等我逛够了自然会回去,所以你不用催我也不必管我,你想去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
说罢,瑶光也不去看楚逸,召出飞剑便踩了上去,身形迅捷的向前飞出,远远地只听到楚逸惊讶的声音传来:
“你要去哪?”
“去找木萦!”
瑶光的话音说到最后,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楚逸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
“迷瘴林,果然名不虚传……”木萦跟谭渊一起从斑点身上落下,看着眼前的这片林子不由得出了神。
迷瘴林算是齐星大陆中多数人眼里的禁地了,这里十分不适合生物生存,里面的瘴气更是让大多修士们无计可施,所以这里的修士十分稀少,刚才木萦与谭渊一路行来,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现在两人站在迷瘴林的外面,肉眼便能看到这林子中似是被蒙上了一层青色的纱,这不仅让他们视线受阻,更是觉得有股阴气在不断袭来,修为低下的谭渊受不了这种冷意,已经在不停的搓着他的手臂了。
“闫湘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还妄图想要从里面闯过去?”
木萦还没说话,谭渊就颇有些费解的开口问了出声。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只是听人说这里怎样怎样,可是亲眼看到后方有明白大家所言非需,这迷瘴林果然是不适合修士过来。
“也许是需要这里面的什么东西吧。”木萦猜测道。
这里的环境这么糟糕,若是无事,谁也不会作死的想去打这迷瘴林的主意,闫湘挺乖巧的一个女孩,既然能让她下这样的决定,那必然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了。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人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谭渊也反应过来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连忙应声道。
“哎,你们等等我啊……”
两人正打算再朝前走走,木萦却是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向后探查了过去,这神识一扫便发现本该和楚逸纠缠的女修此刻却距离自己不远,看那样子竟是她一人追来的。
“瑶光?”
看到瑶光正脚踩飞剑跟自己招手,木萦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瑶光竟然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了。
瑶光接近之后,虽然神识并未发现楚逸的存在,但木萦的目光还是不由得朝着她身后看了看。
“不用担心。楚逸没来,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似是明白了木萦的意思,瑶光从飞剑上下来后便这般说道。
“不会再找我麻烦?”
木萦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理解瑶光的意思,之前还对自己恶意满满好似自己与他有仇怨的人,眨眼便能把自己当路人了?
“他之所以那么对你,不过是迁怒罢了。我已经说服他今后不再找你麻烦,所以你也能放心咯。”瑶光朝着木萦露出个笑容。
瑶光的模样看起来仍是干净清澈,就连笑容也是明亮而温暖的。可是木萦却能感觉的出她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也许是因为她眼里那道并不明显的阴霾。
这种感觉很玄妙,瑶光的强装镇定与强颜欢笑好似在木萦面前瞬间就露出了形迹,于是木萦便猜测到。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也许瑶光跟楚逸谈了些什么,而且两人的聊天过程并不是太过愉快。
瑶光的名字木萦的确听说过,当时还是从楚临的口中得知的,听他的意思好似是瑶光与楚逸之间有些什么关系,但是就方才所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并不是恋人,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木萦还无法详细知道。
楚逸那样喜怒无常。做事狠辣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个姑娘喜欢……想到这里木萦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为楚逸感到欣喜。还是该为瑶光感到悲哀。
“他之前的作为确实让我有些困扰,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谢谢你了。”木萦心中虽然疑惑两人的关系,但也不便问出口,更是不会参与其中,于是想了想后就这么回答。
“你的确是该谢谢我,那家伙心眼最是小,若没有我,那他肯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瑶光撇撇嘴,眼里却是掠过了伤痛之色,转瞬即逝,“所以为了感谢我,你便让我跟着你一起转转吧,反正我在这齐星大陆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你就当是给我做个向导吧。嘻嘻!”
“好。”
对于这点木萦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多出个免费的帮手不说,不一定还能从她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浮灵的事情,于是爽快的点头应下。
于是三人便一同走进了迷瘴林,果不其然,大约只找了一刻钟,他们便寻到了闫湘的人影。
“谭师叔,你终于来了,我……云、云意真人??”
此时闫湘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待听到林中有动静后就立刻转过身朝着他们看来,见到谭渊后显然很是欣喜,不过话还未说完就震惊的发现来的竟然不止是谭渊一个人,竟然还有他的师父——云意真人!
这对于身在外门、平素里连个金丹期修士都少有见到的闫湘来说可是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请谭渊来帮忙,可是居然连云意真人都跟着来了!
怪不得仙云宗所有人都说云意真人十分欣赏和袒护她的弟子谭渊,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没想到云意真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事也亲自来了,这让闫湘胸口处升起一股热气,不由得感激与激动起来。
“我与谭渊恰好在一处,得知你有困难便一同过来看看。”看到小姑娘被自己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欣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木萦不由得露出个温暖的笑容,柔声对她解释道。
还好,闫童此时并不在这里,发现这一点后木萦也就放下了些心。
“感谢真人,弟子真是……真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闫湘激动的满脸通红,看着木萦望向自己的目光,她心里原本因为上次闫童算计谭渊的事情而生出的几分怯意也慢慢消退了下去,虽然如此,但她的手还是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此时她的眼里已经全都是木萦,甚至都没看到来人中除了木萦与谭渊外还有一个瑶光,瑶光见状就眨眨眼睛,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木萦。
“无妨,不过是顺便罢了。”木萦摆摆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非要进这迷瘴林?这里面的瘴气太浓,一时不慎就有可能着了道。”
“真人,弟子不能不去……”
本来还有些兴奋之意的闫湘听到木萦问话后才回过神,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我有一个……朋友为了找救命的灵草就进了迷瘴林,进去已经有了一天了,我们准备的丹药也只能让他撑一天的时间,现在时间马上就要过了,可是他还不出来,我实在是害怕……”
说着说着,闫湘的眼里就氤氲起了泪意,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颤抖了。
“为了找救命的灵草才进的迷瘴林?”木萦一愣,“难怪你的朋友要找的灵草是雾月霞?”
迷瘴林的环境的确是恶劣,也的确是不太适合人类与妖兽生存,可是凡事总有例外,一个地方的存在必然有其道理,所以迷瘴林中并非是寸草不生的。
在其中也会存在一些灵草与妖兽,只不过数量不是太多,可如果说到能救人性命的灵草,那木萦也就只能想到雾月霞了。
雾月霞长的很小巧,整株灵草的长度也只跟女子的小拇指大小相近,它在顶端开着的花艳若朝霞,十分美丽。
若是雾月霞生长在别的地方,那要寻找它的难度并不算大,可是它却偏偏生长在迷瘴林,这就注定想找到它的难度相当之大了。
迷瘴林里有着终年不散的瘴气,导致在林中的视线严重受阻,连用神识的能力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到体型十分之小的雾月霞,难度便会可想而知了。
至于它的作用,便是去除戾气,而这戾气指的不是人们脾气里的暴戾,而是特指邪修用恶毒手法留下的那丝毒气。
邪修手段颇多,且总是十分歹毒,若是被他们之中那些修为高超的人给沾染上,寻常的丹药根本无法根治,只得用那些有着特殊作用的灵草方能治愈。
“正是雾月霞!”
闫湘点头,眉间有担忧显而易见,“我害怕时间久了他会出事,这才特意求到谭师叔这里,希望他能帮帮忙的……”
说到这,闫湘眼里突然绽放出些亮光,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木萦,似乎是把希望放在了木萦的身上。
有木萦这个七品炼丹师在,想闯过别人畏惧不已的迷瘴林根本就不是问题!(未完待续。)
ps: 今天两更,这是一大更,晚会儿还有一小更~( )
594 一9个要求
似乎是被瑶光的话给戳到了痛处,楚逸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他额头上甚至连青筋都紧崩了出来,“若不是他,月娆当时又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不自禁的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所以,这事又怎么会跟楚临没有关系!”
“自欺欺人。”
瑶光冷笑了一声,却未发觉有泪珠不知不觉间从她眼角里掉落下来,“你只是不敢承认是你亲手杀了她而已,接受不了现实便把这事的责任推给了楚临,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你自己好过一些,呵!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真是个自我解脱的好办法呢!可是不管你再怎么狡辩,事实就是事实。”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楚逸脸色涨红,不知是羞恼还是痛苦,这一刻他的面色十分复杂,“你不就是想要我把月娆放下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人,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是这样吗……”
闻言,瑶光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晃了晃,“我追随在你身后两百年,可你的心里却只独留一个月娆,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这块冰融化……”
“瑶光,对不起。”
看到瑶光满脸泪痕,有些呆滞的自言自语,楚逸眼里有复杂的神色闪过,可是终究还是让自己转开了头,“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可以考虑考虑别的人……”
“你当然对不住我。”
瑶光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她伸手抹了抹脸。擦干眼泪后就声音沉重的说道:“若没有我,早在一百年前时你就已经葬身在西峰岭了,楚逸,你这辈子永远都欠我的。”
“我知道。”瑶光一提起西峰岭这三个字,楚逸的神色就柔软了些许,声音也变缓和了下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不忍心伤害的人。我永远都欠你的,你瑶光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呵……”瑶光忍不住笑了。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略显苦涩,“我让你做什么都行,除了要求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吗。”
楚逸抿抿唇。没有应声。甚至连眸光都不敢落在对方身上。
伴着自嘲似地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瑶光把眼中的希翼之色彻底消去,“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今后不会再提,我不会再给你困扰了。”
楚逸看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瑶光突然说道。
“你说。”
“你跟楚临怎样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寻木萦的事,这事毕竟与她无关。”
“木萦?你竟然为一个刚刚才见过面的人说话?”楚逸皱起了眉头。有些诧异不解的看向瑶光。
“我们自己过的悲惨,总不能让所有人跟我们一样悲惨吧?”瑶光忍着心中的酸楚强笑了几声,眼含深意地说道,“她挺对我的胃口,对于她,你还是高抬贵手吧。”
“难得你会求我去做什么,你既然开口,那我断然是不会拒绝的。”楚逸点头,“好,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今后不再找她的麻烦便是。”
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做何表情的瑶光只得淡淡点点头,缓缓说道:“我现在想到处散散心,并不想回到浮灵,等我逛够了自然会回去,所以你不用催我也不必管我,你想去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
说罢,瑶光也不去看楚逸,召出飞剑便踩了上去,身形迅捷的向前飞出,远远地只听到楚逸惊讶的声音传来:
“你要去哪?”
“去找木萦!”
瑶光的话音说到最后,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楚逸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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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瘴林,果然名不虚传……”木萦跟谭渊一起从斑点身上落下,看着眼前的这片林子不由得出了神。
迷瘴林算是齐星大陆中多数人眼里的禁地了,这里十分不适合生物生存,里面的瘴气更是让大多修士们无计可施,所以这里的修士十分稀少,刚才木萦与谭渊一路行来,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现在两人站在迷瘴林的外面,肉眼便能看到这林子中似是被蒙上了一层青色的纱,这不仅让他们视线受阻,更是觉得有股阴气在不断袭来,修为低下的谭渊受不了这种冷意,已经在不停的搓着他的手臂了。
“闫湘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还妄图想要从里面闯过去?”
木萦还没说话,谭渊就颇有些费解的开口问了出声。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只是听人说这里怎样怎样,可是亲眼看到后方有明白大家所言非需,这迷瘴林果然是不适合修士过来。
“也许是需要这里面的什么东西吧。”木萦猜测道。
这里的环境这么糟糕,若是无事,谁也不会作死的想去打这迷瘴林的主意,闫湘挺乖巧的一个女孩,既然能让她下这样的决定,那必然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了。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人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谭渊也反应过来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连忙应声道。
“哎,你们等等我啊……”
两人正打算再朝前走走,木萦却是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向后探查了过去,这神识一扫便发现本该和楚逸纠缠的女修此刻却距离自己不远,看那样子竟是她一人追来的。
“瑶光?”
看到瑶光正脚踩飞剑跟自己招手,木萦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瑶光竟然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了。
瑶光接近之后,虽然神识并未发现楚逸的存在,但木萦的目光还是不由得朝着她身后看了看。
“不用担心。楚逸没来,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似是明白了木萦的意思,瑶光从飞剑上下来后便这般说道。
“不会再找我麻烦?”
木萦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理解瑶光的意思,之前还对自己恶意满满好似自己与他有仇怨的人,眨眼便能把自己当路人了?
“他之所以那么对你,不过是迁怒罢了。我已经说服他今后不再找你麻烦,所以你也能放心咯。”瑶光朝着木萦露出个笑容。
瑶光的模样看起来仍是干净清澈,就连笑容也是明亮而温暖的。可是木萦却能感觉的出她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也许是因为她眼里那道并不明显的阴霾。
这种感觉很玄妙,瑶光的强装镇定与强颜欢笑好似在木萦面前瞬间就露出了形迹,于是木萦便猜测到。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也许瑶光跟楚逸谈了些什么,而且两人的聊天过程并不是太过愉快。
瑶光的名字木萦的确听说过,当时还是从楚临的口中得知的,听他的意思好似是瑶光与楚逸之间有些什么关系,但是就方才所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并不是恋人,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木萦还无法详细知道。
楚逸那样喜怒无常。做事狠辣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个姑娘喜欢……想到这里木萦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为楚逸感到欣喜。还是该为瑶光感到悲哀。
“他之前的作为确实让我有些困扰,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谢谢你了。”木萦心中虽然疑惑两人的关系,但也不便问出口,更是不会参与其中,于是想了想后就这么回答。
“你的确是该谢谢我,那家伙心眼最是小,若没有我,那他肯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瑶光撇撇嘴,眼里却是掠过了伤痛之色,转瞬即逝,“所以为了感谢我,你便让我跟着你一起转转吧,反正我在这齐星大陆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你就当是给我做个向导吧。嘻嘻!”
“好。”
对于这点木萦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多出个免费的帮手不说,不一定还能从她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浮灵的事情,于是爽快的点头应下。
于是三人便一同走进了迷瘴林,果不其然,大约只找了一刻钟,他们便寻到了闫湘的人影。
“谭师叔,你终于来了,我……云、云意真人??”
此时闫湘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待听到林中有动静后就立刻转过身朝着他们看来,见到谭渊后显然很是欣喜,不过话还未说完就震惊的发现来的竟然不止是谭渊一个人,竟然还有他的师父——云意真人!
这对于身在外门、平素里连个金丹期修士都少有见到的闫湘来说可是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请谭渊来帮忙,可是居然连云意真人都跟着来了!
怪不得仙云宗所有人都说云意真人十分欣赏和袒护她的弟子谭渊,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没想到云意真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事也亲自来了,这让闫湘胸口处升起一股热气,不由得感激与激动起来。
“我与谭渊恰好在一处,得知你有困难便一同过来看看。”看到小姑娘被自己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欣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木萦不由得露出个温暖的笑容,柔声对她解释道。
还好,闫童此时并不在这里,发现这一点后木萦也就放下了些心。
“感谢真人,弟子真是……真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闫湘激动的满脸通红,看着木萦望向自己的目光,她心里原本因为上次闫童算计谭渊的事情而生出的几分怯意也慢慢消退了下去,虽然如此,但她的手还是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此时她的眼里已经全都是木萦,甚至都没看到来人中除了木萦与谭渊外还有一个瑶光,瑶光见状就眨眨眼睛,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木萦。
“无妨,不过是顺便罢了。”木萦摆摆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非要进这迷瘴林?这里面的瘴气太浓,一时不慎就有可能着了道。”
“真人,弟子不能不去……”
本来还有些兴奋之意的闫湘听到木萦问话后才回过神,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我有一个……朋友为了找救命的灵草就进了迷瘴林,进去已经有了一天了,我们准备的丹药也只能让他撑一天的时间,现在时间马上就要过了,可是他还不出来,我实在是害怕……”
说着说着,闫湘的眼里就氤氲起了泪意,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颤抖了。
“为了找救命的灵草才进的迷瘴林?”木萦一愣,“难怪你的朋友要找的灵草是雾月霞?”
迷瘴林的环境的确是恶劣,也的确是不太适合人类与妖兽生存,可是凡事总有例外,一个地方的存在必然有其道理,所以迷瘴林中并非是寸草不生的。
在其中也会存在一些灵草与妖兽,只不过数量不是太多,可如果说到能救人性命的灵草,那木萦也就只能想到雾月霞了。
雾月霞长的很小巧,整株灵草的长度也只跟女子的小拇指大小相近,它在顶端开着的花艳若朝霞,十分美丽。
若是雾月霞生长在别的地方,那要寻找它的难度并不算大,可是它却偏偏生长在迷瘴林,这就注定想找到它的难度相当之大了。
迷瘴林里有着终年不散的瘴气,导致在林中的视线严重受阻,连用神识的能力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到体型十分之小的雾月霞,难度便会可想而知了。
至于它的作用,便是去除戾气,而这戾气指的不是人们脾气里的暴戾,而是特指邪修用恶毒手法留下的那丝毒气。
邪修手段颇多,且总是十分歹毒,若是被他们之中那些修为高超的人给沾染上,寻常的丹药根本无法根治,只得用那些有着特殊作用的灵草方能治愈。
“正是雾月霞!”
闫湘点头,眉间有担忧显而易见,“我害怕时间久了他会出事,这才特意求到谭师叔这里,希望他能帮帮忙的……”
说到这,闫湘眼里突然绽放出些亮光,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木萦,似乎是把希望放在了木萦的身上。
有木萦这个七品炼丹师在,想闯过别人畏惧不已的迷瘴林根本就不是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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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 迷瘴林
只要木萦答应帮她,那她想要救出那人,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里,闫湘就顿时充满了希望,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木萦,眼里的期待之色不加掩饰。
闫湘现在心里简直是着急的不行,她本来是想要陪着那人一同进迷瘴林的,可是他却不让,说是让她守在外面,如果时间快到他还不进来,那便让她赶紧去想办法救他出去。还说迷瘴林的危险重重,假如两个人一同进去,那便有可能双双折损在那里,到时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被那人给说服的闫湘只得留在外面,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去的人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实在是让她怕的要死,她本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假如谭渊没有答应来帮忙,又或者是答应了却迟迟未到,那她一定会冲进林子里寻找,而不是傻傻的在外面等待。
所幸谭渊真的来了,而且不止他来了,就连云意真人也一同来了,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天的时间便想找到雾月霞,你们的着实太过乐观了些。”
听完前后过程后,木萦就有些不赞同的摇摇头。
雾月霞的体形本来就小,想找到它已经颇为费神了,更何况此处是在迷瘴林,到处都有浓烟瘴气,眼睛视物都困难。
还有,雾月霞的确会出现在迷瘴林,可是这也只是从理论上来说而已,实际上是不是存在其中还未可知。就算有那数量也是极少,又岂会是如此简单便可以找到的?
一天的时间未免太过短暂,除非运气好到逆天。否则是绝无可能那么快就找到的。
“实在是着急救人,我们才不得已为之。”闫湘无奈说道。
“好吧,那我们便去趟这迷瘴林。”事都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是无益,木萦没有再耽搁时间,点点头便表示同意。
说完,她就从自己储物手镯中取出了一瓶丹药。分给在场人一人一颗,“把它服下,能有效抵挡瘴气侵袭。”
木萦递出的丹药。闫湘和谭渊不加考虑的就伸手接过服下了,而瑶光则是挑挑眉,也是未加犹豫就将之给咽了下去,这倒是让木萦多看了她两眼。
服下丹药后。一行人便走入了迷瘴林。进去后他们便发现这里的瘴气比之方才在外面感受到的还要浓烈,而且随着进去时间的增加,越是往里走便越是觉得视线越受限制。
开始时谭渊还有些不敢呼吸,生怕吸入些瘴气后人就会出事,可是很快他就想起已经服用过了木萦炼制的丹药,然后瞬间便放下了心。
让他感叹的是,不管他们朝里面走了多久,仍是觉得头脑清楚无比。除了视野有些狭窄外,好似一点也没有受到瘴气的影响一般。
闫湘试图用传音符跟她的朋友联系。可是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复,这让闫湘心情更沉重了些许。
恐怕对方是真的出事了,否则也不可能在服下的丹药药效已经要过时还不离开,且还没有任何回应了。
“闫湘,你们要找这雾月霞,是不是有人中了邪修的阴招了?怎么好好的就跟那些邪修对上了呢?”看到闫湘一直都心思不宁的一脸担忧,谭渊便开口说话,想要分散其注意力,让她的担心少一些。
“这事我也不知……”闫湘摇摇头,“我朋友说他和他的师父一同出去历练,他师父中间消失了几天,再出现时就已经有戾气了,这戾气若不快些化解则后患无穷,事情紧急之下我们便匆匆准备了一番,然后就来到了迷瘴林打算试一试。”
“你的朋友既然有师父,那可有师门?”木萦突然问道,“若是有师门,那你们大可以通知师门的人前人帮忙,这样胜算不也就大上一些吗?”
闫湘的修为实在是太低,她的朋友想来修为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两人竟然敢直闯这迷瘴林,不得不说勇气实在可畏。
“他有师门,可是师祖正巧闭关,师叔们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无奈之下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闫湘解释。
木萦点点头,“但愿我们来的不算迟。”
闫湘的朋友闯入迷瘴林是为了救人,可若是为此再搭上他自己的一条命,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木萦说完话后闫湘的脸便又白了一分,但是不约而同的,他们几人行走的速度又加快了些许。
“咦,那里有人?”
木萦也在寻找闫湘的朋友,不过别人是用眼睛看,她却是用迷识来探查的。
尽管她炼成的丹药可以阻挡迷瘴进身体中造成损害,可是眼睛却仍是不能看清楚这林间远处的情景,所幸她的神识高,虽然在这里面有些影响但却也算不上大,所以木萦在寻找时速度也是最快的。
而在此时,木萦的眼睛就朝着某一处看去,同时也开口说道。
“有人?哪里?”
谭渊闻言一愣,四处寻找起来。
而瑶光则更是激动,在木萦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就猛然间一喜,可是待她找了一圈后却没发现人影时就明显有些失望,“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人?”
“在那边。”
木萦伸出手指了指,同时便带着路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之前离的太远,木萦就算说清楚位置在哪里,他们还是看不到具体的人影,包括瑶光在内都是如此。可是待木萦带着他们走到跟前时,他们方才看清楚原来那里的确是有一个人。
“阿华哥……”
闫湘见到那人所穿的衣服时就是一怔,脸色一变慌忙跑上前去,待看清他的脸后就激动的大叫起来,“是他,就是他,终于找到了……”
那个人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面色有些灰白,而衣服上则是有些破损,似乎之前他是跟什么交手了一样。至于他的昏迷究竟是因为伤还是因为中了瘴气,那便需要再详加查看了。
“来我看看。”
木萦见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便走上前去,站在闫湘身边看起了他的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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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 阿华哥
男子躺在地上,侧着脸,头发把脸给遮住了大半。他身上穿着一件青衣,背后有着一片血迹,将他后背处的青色衣服都染成了深红色。
除了背部,他在肩、腹腿处似也有着伤口,不过伤处却不算深,最重的伤便是背后了,但这伤却并不会致命,也同样不会导致他的昏迷。
所以大致一看,木萦便猜测他的昏迷可能会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服用的丹药药效过了,他吸入的瘴气过多以致昏迷;二是也许伤他的人还对他动了什么别的手脚,致使他在打斗时中了招昏迷。
心里有了大概了解以后,木萦心里就有了底,这时便把目光称到了这个男修的脸上,打算看看他的脸色如何,昏迷时间是否过久以及吸进的瘴气多不多,看清楚后也好方便木萦对其用药。
“他面色青白,不过嘴唇的颜色并不算太重,看情形没大问题,吃下丹药就会没事的。”
木萦先是看看他的脸色,然后就有些放下了心,说着的时候还把那男修脸颊上的头发给拨开,让其把脸给露出来,“……咦?”
确定男修身体无碍后,木萦这才去打量起男修的容貌来,因为在之前看闫湘的种种表现,木萦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修应该便是她喜欢的人了。
心中好奇之下木萦就想着去看看男修的面容,可是这一看之下却是有些惊诧。
这男修长的,怎么那么……熟悉?
“真人?”
木萦盯着男修看。整个人的动作都有些呆滞,这个举动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古怪,尤其是闫湘。她看看木萦,又看看地上的阿华哥,眼里的探究之色越发的浓。
“哦,我们先出这林子吧。”
木萦经这一提醒方才突然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半天,当下就露出些尴尬之色,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瑶光看了眼木萦。又用打量的眼神看看地上躺着的年轻男修,撇撇嘴没说什么,可是眼睛却似是有意识一般在四周转了一圈。接着就垂下眼睛安静下来。
闫湘一心想着她阿华哥的安危,心里头早想快些离开此地了,只是先前木萦那样让她不敢吱声也不好催促,此时听到木萦这么说就立即点头表示同意起来。
于是几人就一同出了迷瘴林。在途中的时候木萦就给男修喂了丹药。于是他们便能看到男修的面色在渐渐的好转,唇上也多了些血色。闫湘见状显然是十分高兴。
出了迷瘴林后,几人碍于年轻男修的伤便没有再赶路,瑶光给几人周围布了个阵法,防止别的修士路过会打扰到他们,然后便在等着男修伤势好转。
闫湘对男修十分的细致体贴,他身上的伤其实并不算多重,可是闫湘却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血迹。眼里的心疼之色就快要满溢出来了,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男修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世一般。
木萦在这期间一直在看向男修。偶尔也会朝着闫湘看上两眼,闫湘就算是一心扑在男修身上也难免发现了些端倪,于是看向木萦的目光便有些戒备了。
云意真人一直盯着她的阿华哥看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看上他上吧……
闫湘感觉自己心里头毛毛的,尽管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可仍是有些古怪的感觉。
木萦的丹药自然不是凡品,别说男修只是受了轻伤、吸了一点瘴气,就算伤再重木萦仍然可以救活他,所以在过去了一个时辰后,男修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阿华哥,你终于没事了,呜呜……”
闫湘目光不离男修,他只是微微一动,闫湘便立即将视线投向他,颇为激动的低头靠在他肩上哭泣起来。
“湘湘……别哭,我没事。”
男修一眼便看见了闫湘,见她此时哭的这般伤心便有些慌了神,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抚的轻拍了拍,眼里闪着的疼惜不加掩饰。
“我说要跟你去,你偏偏不让,你那么久都不出来,知道我有多着急心慌吗!”
湘湘哭了一会儿后就直起身子,伸出粉拳便打向男修,但是却雷声大雨点小,拳头打的位置是男修不曾受伤的地方,且打上去声音轻的像是听不到一般。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男修双手撑向地面让自己坐起身,一脸歉意的看着闫湘,“不过就算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让你与我一同进去的。”
他刚刚醒来便瞧到了闫湘,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此时才感觉到脑袋逐渐有些清醒,同时一些记忆也都浮现了出来。
“对了,我记得我是在林子中昏迷了,你怎么会把我带出来的?”
想到一些事情的男修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却仍是有些关心的问起闫湘了。
“我一个人肯定是带不出你的,你当时已经深入到迷瘴林,凭我一已之力恐怕连你人都没找到就死在里面了。”闫湘回道,“我当时看你长时间不出来有些心急,便跟谭渊师叔联系请他帮忙过来一趟,最后不仅谭渊师叔来了,就连谭师叔的师父云意真人也过来了,幸好有真人在你才得已得救。”
闫湘说到这里就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木萦,“所以阿华哥,你也得感谢云意真人才是!”
“云意真人?”
男修自醒来起眼神都一直在闫湘身上,都没有注意到闫湘身后不远处还有木萦等人,此时经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原来除了他们外还有三个人,而当他听到云意真人这四个字后就是明显的一愣,紧接着眼睛就猛然间一亮。
“木师叔,真的是你??”
男修很快便从三人中找到了木萦,当下就猛然站起身,三两步就走到木萦的面前,激动到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闫湘与谭渊顿时都愣住了。
“……师叔?”
谭渊眨眨眼睛,看看木萦又看看这个年轻男修,一脸的迷茫之色。
“阿华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闫湘一头雾水的问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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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 阻挠之人
那年轻男修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的笑意,这让他的眸光都显得有些熠熠生辉,看起来更添俊秀。
“真的是你。”
见到男修的反应,木萦却显得很淡定,她看着自己面前一派欣喜瞧着自己的男子,不由露出个笑容,“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月华。”
这个年轻男修,不是安映筠的徒弟月华又是谁?
上一次见到月华似乎是在木萦的金丹大典上,一别就是十几年的时间,方才木萦看到他的脸后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现在看到他见自己的反应,木萦也确认自己并非认错了人。
阿华哥原来就是月华,木萦恍然。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闫湘喜欢的人,竟然会是安师姐的徒弟,这可真是绕来绕去都是熟人啊。
“你们居然认识吗?”到了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了,闫湘也终于明白为何先前木萦见到月华时会是那样的一种反应,当下就觉得面色有些涨红。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有一瞬间的吃醋就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来也是,阿华哥虽然相貌堂堂,可是也没有到达让人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地步,更何况当这个人是云意大师时。
“月华,你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看你后背的伤,莫非是有人偷袭?”
若是这个人不是月华,而是其他一位木萦不认识的男人,那她在救完人后肯定就会带着谭渊离开了,不过此人却是月华,那木萦免不得就得多问上几句。
“的确如此。”
月华本来还有些欣喜的脸在听到木萦提起林中事时就是明显的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迷瘴林里极少有人出入,且就算有人也都是在周围,几乎没有人会往里面去闯,此次若不是牵扯到性命大事,我也不会冒这个风险闯入这里。所以我在里面找灵草时根本就没有提防过附近会有人。当时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被人给偷袭了?”闫湘之前一心在牵挂他的伤势,根本就没有细想过他的伤是怎么弄成的,此时听到月华这么说才刚刚转过了弯,瞪大眼睛满是吃惊。
“那人你可看清楚了?”木萦接着问。
“没有。”月华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仍是摇摇头,“那时那个人穿着黑斗篷,突然出现后就与我交起了手,在伤到我后却又退离消失了踪影。别说他长什么样子了,就连他是男是女我都不敢确认。”
“呵。在林子里埋伏着对你动手,明明有机会杀掉你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留了你一命,这可真是有意思。”
一直不曾说话的瑶光听到这里后就有些忍不住的开了口。
“阿华哥,你身上的东西可都还在?那个人会不会不为要命,而是取财?”闫湘疑惑的问。
“我的储物袋都在,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东西能丢了。”月华在身上摸了两处后就摇头说道,“我从头到尾连雾月霞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身上除了储物袋什么也没有。”
“这个人当时明明有机会杀掉你再夺了你的储物袋,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只是在伤了你之后就跑了,这的确非常不合情理。”木萦说着说着就是心思一动,“会不会他的出现根本就只是为了阻止你找到雾月霞,而并没有害你性命的意图?之所以遮遮掩掩,都只是为了不让你发现他的身份罢了。”
这个结论并不难猜,月华无故受伤,那人当时完全有机会杀掉他,因为周围除了他们两人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在身边,所以他是有下手的机会的。可最后月华除了受了些轻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了,也许木萦他们再晚去一会月华就有可能因为吸入瘴气过多死亡。可这事毕竟是充满不确定性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更何况月华身上的储物袋一个不少,这就足以证明那人目的不在于此了。
所以思来想去,木萦觉得便只有一个可能:动手的人根本就不为杀人。也不是为了月华的储物袋,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月华找到雾月霞而已。
“为了阻止阿华哥找到雾月霞?”闫湘一怔,“这么说来这个人不仅与阿华哥认识,还与阿华哥的师父有仇怨了?”
“而且此人还有点善心,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瑶光接话,“他放过了月华。没有下杀手的确是真的,可是他却把月华一个人留在了迷瘴林,只要时间一长,月华也同样是必死无疑了,所以那个人也许是有些不忍心直接下手,这才选择听天由命的。”
“月华,这事与你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闫湘来的时候就告诉木萦,月华的师父体有戾气,月华为了给她去除戾气才决定来这迷瘴林碰碰运气,先前听这话还没什么,可是现在听到却无法不让木萦动容了。
月华的师父便是安映筠!对于这个安师姐,木萦还是很欣赏的,现在听到她有事的消息木萦当然十分担心。
月华在林中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是为了阻止月华找到雾月霞才动手的,而那雾月霞却是月华找来救安映筠的,这么说来,那个黑衣人是与安映筠有些过不去了?
与安映筠有些矛盾,可是同时却又没有直接下死手杀掉月华,这中间显然有些猫腻。
这事情想来是与丹香山有着逃不开的关系,但是木萦早便不在丹香山待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木萦并不知晓,所以对于凶手是谁也就无法猜测了。
“师父急需雾月霞救命,而现在我寻找雾月霞失败,那人一定是奔着师父去的。”月华果然是面带怒色,“关于那个人的身份我隐有猜测,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证据来说那人与这事有关,一切也只是猜测。”
“没有了雾月霞,那你师父怎么办啊?”谭渊虽然不识得月华,但是月华却与木萦和闫湘都相识,那谭渊也自然对其多了几分亲近,此时便有些担忧的问了起来。
(未完待续。)
598 再临故地
“我也不知道。 ”
月华摇摇头,担忧与内疚之色溢于脸上,“都怪我没用,在里面待了一天也没找到雾月霞,反倒差点死在里面……”
“你师父现在在哪?”木萦开口询问,“你且带我过去看看。”
月华一心沉浸在未找到雾月霞的难过之中,心中对师父安映筠的伤势担心不已,若不是木萦开口,他甚至都忘了木萦是这个大陆上唯二的七品炼丹师之一了。
“师父她就在城中,师叔你且跟我来。”月华激动的说道。
木萦要去,谭渊自然也会跟去,而闫湘当然是要跟着月华的,至于瑶光,她是摆出了一副木萦去哪她就去哪的意思,于是一行五人便直接去了城中,找到了月华安置安映筠的地方。
见到她时,安映筠正躺在床闭着眼睛人事不知,她的面容与木萦以前相比并无区别,但是因为中了邪修的阴招,她的整个身体上都飘浮着一层模糊的黑气,那股黑气似乎还正在涌动一般,甚至让她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朦胧。
月华一看到安映筠的样子就有些惊慌,连忙转过头对着木萦说道:“木师叔,师父她昨日还不是这样的,这戾气似乎又浓重了些……”
“这就是邪修的可怕之处。”木萦皱着眉头,安映筠的模样有些出乎木萦的意料,看这个状况她的戾气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若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无法医治了。
安映筠并不是莽撞之人,怎么会好好的就与邪修纠缠起来了?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木萦有些疑虑的凝起了眉头。
“那木师叔,我们要怎么办?师父她要怎么救啊?”
越是想,月华就越是懊恼。觉得自己真没用,师父对自己那么好,可是现在师父有难,他身为师父唯一的弟子竟然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如今雾月霞没有找到,可是师父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糕,这可真是让他气恼不已。
“雾月霞我虽然没有。不过我手里却有一株清心藤。配以其它的灵草可以制成一炉净元丹,只是在材料里却是少了一颗相思红,这事却是有些麻烦。”木萦思索着回道。
“有了清心藤。还有那雾月霞做什么?”瑶光突然开口。
雾月霞虽然可以去除邪气,可是药效却只算一般,而清心藤却不一样,那可是高阶中品灵草。用它来去除安映筠的戾气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也许还会有些大材小用。
“师叔你有清心藤?这可真是太好了!”月华闻言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听到木萦竟然拿有清心藤,这让他真是兴奋不已。
“可是相思红呢?”闫湘有些担忧的开口,“相思红可不是短时间内说找就能找到的,万一寻到它的时间慢了点。那安真人岂不是会有危险?”
“相思红不用担心,我们雁栖峰的灵草库中就有一株,还是三年前师父从外面带过来的。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使用。”月华说着就露出了笑容来,显然是对于师父有救这件事感到十分的开心。
“师叔。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现在便去门派取回相思红如何?”月华想到这里后就这么提议。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你门派不就好了,待木萦拿到相思红后就可以直接炼丹喂给你师父,也省去你回来的时间了。”瑶光道。
“去丹香山倒是无妨,只是我如今的身份却不能随心所欲的过去,否则对你而言也不见得是个好事。”木萦琢磨着说,同时就看向月光。
她现在的身份是仙云宗的五长老,不管她曾经与安映筠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人却分属两个门派,她现在若是想进丹香山的大门,那势必要通过现任掌门的同意才行,否则便会有挑衅之嫌。
但是现在安映筠处在生命攸关之时,时间多耽误一分,她的危险也就会多上一分,所以如果确定要跟着月华进丹香山,那就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了。
“师叔,可否请您走这一趟?”月华也觉得让木萦跟着他回宗门取灵草,然后还得麻烦她去炼制成丹药一事有些难以启齿,可是事关师父的性命,他就算不好意思说也是不得不说了。
“去可以,只是却得乔装打扮一下,不能被人发现是我了。”
老实说,木萦也不想亲自去丹香山,毕竟这样做的确与她如今的身份不合,万一此事被人发现,她就算浑身长满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那样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可是从私人情感上来说,木萦仍是记着当年在雁栖峰上发生的一切,雁栖峰上包括池宇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木萦很和善,这让她一直都铭记于心,也想着找个机会能去报答他们。
如今安映筠有伤,自己明明有能力去救她,可若是因为怕麻烦而拒绝,又或者是非让月华把灵草带出来后再炼丹,那无疑就会影响安映筠的病情,这是木萦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既然这样,那干脆便走这一趟,也好见见池宇与金映筠那师姐弟几人,算是为这许多年的不见来联络下感情吧。
“好好,只要师叔愿意去就好。”
月华见到木萦答应下来就已经满心激动了,又哪里会对这有意见?当下就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木萦要与月华到丹香山,之后的事便没有谭渊与闫湘、瑶光什么事了,不过三人却都表示要跟着他们一起到达丹香山坊市,之后再说离开的事情,木萦与月华心忧安映筠的伤,见他们执意于此也就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从这里到达丹香山坊市的时间并不算慢,到了后把那三人留在坊市,木萦则和月华带着安映筠进了丹香山。
安映筠的脸守门弟子认得,月华手里则拿着令牌,门派的守门弟子见到安映筠人事不醒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没有多加询问便允许木萦跟月华一同进了门派。
木萦的视线快速从丹香山中一晃而过,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后就是轻叹一声。(未完待续。)
599 见谈
“木师叔可是想起了在丹香山的那些日子?”
月华虽然记挂着师父的伤势,也想快些到雁栖峰取得灵草,但是却也一直在留意着木萦的神色,看到她此时轻轻叹息后便问道。
此时的木萦已经易容成了一个肤色红润白皙、一双丹凤眼颇为灵动的女子,一眼看去除了眼睛外其他的五官都显得十分平凡,恐怕旁人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无法从这个相貌普通的女子联想到木萦身上。
“是啊,自从丹艺大比之后便是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木萦点头。
“师叔你有所不知,自从你离开后,不管是师祖还是师父,都经常念叨你,还有我那几位师叔也都常常说起你,说平日里你在时总是默不吭声,可是离开了却让人感觉周围空荡荡的。”月华说到这里,面色不禁有些黯然,“以往陶师叔在的时候说起你最多,说你的炼丹水平很好,他以前总是让你教他炼炼丹,你走了之后他在炼丹上有疑问也都无人理会了。”
陶师叔,陶伦。
木萦还在雁栖峰的时候,就是与陶伦比较亲近,不过这个亲近的原因就有些尴尬了,那是因为陶伦炼丹次次失败,他知道木萦炼丹炼的好,所以就经常缠着木萦来指点他,一来二去两人自然就会熟络一些。
陶伦在炼丹上可以说是毫无天赋,基本上凡是去炼高级的丹药就没有成功过,不是灵草搞错就是神识出现波动,一炉丹最后总是会成功的化为一滩药渣,而更让陶伦的师姐弟们无法接受的是,陶伦炼丹总是炸炉,所以那会儿的雁栖峰时不时就能听到那种巨大的爆炸声传出。
不过陶伦的炼丹技术虽然不行,可是为人却是单纯热心,所以其他的师姐弟们也没有因为他的炼丹不好而瞧不起他,反倒总是会把炼成的丹送他一些。
可是陶伦最终却是死在胡烈的阴谋之下,其目的便是为了陷害木萦。从而好让仙云宗受世人指点。
不过幸好,陶伦的仇已经报了,胡烈已经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想起陶伦后,木萦就不由得心中暗暗感伤。不免觉得有几分悲凉与可惜。
月华说完之后也自觉失言,连忙调转了话题,不再提这些让人难受的事了。
“寻止,师祖可出关了?”
到达了雁栖峰后,搀扶着安映筠的月华就与木萦一同到了池宇所在的洞府。对守在其门外的弟子这般问道。
“真人刚刚出关,还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你可是有事要见……咦?安真人这是……”
安映筠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把她的容貌给遮挡了起来,她一路上都是由月华扶着,想来这个叫寻止的弟子无意间看到了安映筠的脸,这才一脸诧异的问起了月华。
安映筠身上的黑气越发的浓重了,虽然她现在全身都被斗篷所包裹着,看起来并不算分明,可是当有人瞧到她的脸时便再也掩不住了。正是因为这样这位弟子才会这般惊诧。
“师父受了伤,急需要灵草来救命,既然师祖出关了,那便替我通报一声吧。”月华忙道。
寻止闻言就慌张的去了,想来也是意识到安映筠伤的严重,想要快些找到池宇说明情况。
只是一会儿功夫,池宇就步履匆匆的从洞府中赶了出来,一眼便看向月华及靠在他身上的安映筠,尽管安映筠穿着斗篷,可是池宇看一眼便知那就是他的大徒弟。
木萦在见到寻止时就心想:许久未见。池宇竟然也找了个子弟在他洞府服侍,记得以往的池宇是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身边的,果然时间在变,人的想法也会变。
池宇当时便伸过手从月华那里接过了安映筠。看到安映筠的脸后明显就是吃了一惊,留下一句:“快随我进来”后便带着安映筠进了洞府。
月华看了木萦一眼,两人随后便一同跟了进去。
他们进去后便看到池宇把安映筠安置在了塌上,她的斗篷已经被池宇脱掉,而池宇正紧皱着眉头打量着安映筠。
“你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历练了吗,她怎么会中了邪修的招数?”
池宇听到后方的声音后就知晓他们跟了进来。于是转过头疑惑地质问月华,可是在看见月华身边一脸陌生的木萦时就是一愣,“这是谁?”
在说话的时候池宇是很有些不高兴的,因为在他看来这种时候外人是不适合进来这里的,可是月华却在自己师父危险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回来,还让这人进来了自己的洞府,这种举止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在池宇心里,已经把木萦当成了月华的小情人,因为这还是池宇第一次见月华带陌生女子回来。
“池大师,好久不见了。”
到了此时周围再无外人,木萦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于是就在池宇的面前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你……木萦?”
突然见到眼前这个女子变了个模样,而且这个人还是许久未见的木萦时,池宇整个人都有些吃惊,瞪着眼睛看着她有些回不过神,直到木萦朝他肯定的点头后才终于出声道:“你怎么会跟着月华……”
“师祖。”月华见状就连忙开口解释,“若不是有木师叔在,我现在肯定会因为给师父寻找雾月霞而丢了性命,木师叔她来是为了帮忙给师父炼丹的。”
“原来是这样。”闻言,池宇恍然点头,见到木萦虽然诧异,可是此时他大徒弟的伤势才是最让他担心忧虑的,现在明显不是叙旧的时机,于是就皱眉道:“木……大师你的炼丹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按说有你帮忙我不应担心,但是映筠她的情况太过糟糕,如果手头没有可以去除戾气的灵草使用,那不管是谁来炼丹都是没有用的。”
池宇原本是想直呼木萦名字的,可是转念便也想到如今两个人的地位已经调转的天差地别,以前他是丹香山雁栖峰的副峰主,而木萦却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侍女,可是如今呢?他仍是副峰主。可是木萦却已经成了齐星第一大宗仙云宗的五长老,更是大陆上第二个七品炼丹师,说起地位来他在木萦面前还该低一头才是。
身份的调转让池宇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幸好他此时心里记挂着徒弟的伤。没多少心思去想这方面的问题。
想起安映筠的伤,池宇就有些无措,他多年来也积累了不少珍贵灵草,可是世上灵草的种类繁多,又岂是他能全部收集齐的?若说能去除一般邪气的灵草。那池宇手里还会有上几株,可是安映筠现在的伤势却不一般,想要完全根治,那所用到的灵草便不能是凡品了。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他或许还可以靠着自己的人脉凑上一凑,可是徒弟现在的情况明显十分不妙,倘若再拖上一拖,说不定就会延误了救治的时机。
“我手里有株清心藤,现在只需要一颗相思红便可以开炉炼丹了。”见池宇的语气这般无奈,木萦也便直奔主题地说道。
“你竟然有清心藤?”听到清心藤这个名字后池宇立即就是吃了一惊。接着就露出惊喜的模样来,“只要有了清心藤,那相思红我便可以拿出来给映筠用了,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池宇的徒弟虽然不少,可是安映筠却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也是与他相处时间最多的弟子,她的地位与别人相比自然是极不一样的,在方才看到安映筠人事不醒的样子后他的心里就是一紧,当时便有些恐慌起来。
而现在他知道木萦手里便有他急需的灵草。这便说明安映筠是有救了,这如何不让他欢喜?
只是……
“清心藤太过珍贵,给映筠用了,那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找得到第二株了。”池宇虽然心里欢喜于徒弟的伤有了救治的灵草。可是却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木萦的好意,“所以,你可想好了?”
“你且放心吧。”木萦点头,“灵草虽然宝贵,却也只是死物,但人却是活着。安师姐曾经对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现在她有难,难道我能因为舍不得一株灵草而袖手旁观、看着她去死吗?”
池宇闻言便认真的凝视木萦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一派认真,明显是说着心理话,并不是在捡好听的话来说而已,这让池宇不禁就有些动容。
木萦说的容易,可是这世上是有许多人愿意为了抢夺这么一株珍贵无比的灵草而付出自己性命的!尽管木萦现在地位不一样、眼界与见识都有所增长,可是这样的事也不是谁都做得出来的。
池宇深深的看了木萦一眼,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份心意他已经记下来了,为了徒弟的安危,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昧着良心去拒绝木萦的好意,至于用了灵草后木萦会不会有什么条件,那就在治好徒弟之后再说吧。
只要徒弟受伤一事与木萦无关,那便算他与徒弟一同欠了木萦一个人情吧。
池宇把这事应下后,就亲自去灵草库取出了那颗相思红,并交给了木萦。
接过灵草后也没再说什么,木萦拿着相思红后就找了个屋子去炼丹了,月华与池宇便守在安映筠的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的。”月华说着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若我当时是跟着师父一起,说不定师父也不会有事了。”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从月华这里得知安映筠因何受伤、他又是如何遇到木萦后池宇就默然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听到月华自责的话后就是轻叹一口气,“那些邪修的手段最是阴毒,你师父的修为高出你许多都已经中了招,你当时若是跟在她身边,恐怕此时我也就见不到你了。而且若不是有你,也不会这般巧合的遇上木萦,那雾月霞基本上是可遇不可求的,若不是碰上她,恐怕映筠就真的无药可治了。”
月华头低了低,没有接话。
他在很小时便已经拜了安映筠为师,他根本就没有火灵根,可是在丹香山这种地方却会被人看中从而收为弟子,这让月华一直都十分感激她,更别提安映筠对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他被人欺负时总是挺身而出护着他了。
安映筠在月华的眼里就像是母亲一般,如今安映筠是与他一同历练时受了伤,这让月华一直都耿耿于怀,在暗里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所以虽然池宇在劝解,可是月华还是把过错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觉得如果他当时一定要跟着师父去,说不定师父就不会有事了。
现在只希望木师叔可以成功炼出丹药救好师父,这样他也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你放心吧,你木师叔既然出手了,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池宇边说着,就边看向木萦炼丹的那个屋子。
木萦要炼出的丹药是六品,池宇也是可以炼制的,但是这事事关池宇的弟子,他在炼丹时会心神不宁,难免就会导致炼丹出岔子。更何况材料也就只有这一份,如果炼制失败那就再难找到第二份了,所以他琢磨后还是决定让木萦炼制。
虽然有些麻烦木萦,但是事关弟子的性命,容不得他不谨慎了。
“嗯,我相信木师叔一定可以成功炼制好丹药的!”月华重重点头。
“月华,你在迷瘴林里遇袭一事,可有什么头绪?”池宇思考一会儿突然间问道。
“那人穿着黑衣,脸也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从外表看不出半分熟悉的样子。”月华眼眸一闪,看了看池宇后方才缓缓说道,“若说招式,那我们之间也没斗上几招,那人是突然间在背后出的手,我受伤后体力不支,在林子里又受不了那些瘴气,到后来时就已经是头晕眼花、没有知觉了,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来。”
(未完待续。)
600 去戾气
池宇皱眉,“这么说来,你岂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那我们就没办法猜到是谁下的手了……”
“师祖。”
月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沉起来,“我为了寻找雾月霞进入了迷瘴林,但却有人像是早有预料般的埋伏到那里对我下手,若他动手是为了抢夺钱财也就罢了,可是我的储物袋却好好的在我身上,而且那人还没有对我下杀手,就连重手都没有下,您不觉得这奇怪吗?”
池宇侧过脸,“也许那人是发现你修为低下,身上应该不会有好东西,所以才……”
“我的修为如何看上一眼便知,又何至于先动手,动到一半了才停下手?”月华直视池宇,继续追问。
“不管怎样,你至少平安了,并没有吃到什么亏。”池宇眼睛微微一闪,回答道。
“当时若不是湘湘着急之下联系到谭渊,谭渊又刚好和他的师父木师叔在一起,那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同时来到迷瘴林?而他们若是没有来,想来月华早已经葬身在迷瘴林了,至于师父,恐怕也很难得救。”
池宇的身体有些僵硬,手指微微动了动,没有答话。
月华见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就有些愤慨的站起身,“师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她吗!”
“月华,你休要胡说。”池宇皱眉,有些不悦的回视,“你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她做的,现在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单方面的猜测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师祖,你这是自欺欺人。”月华冷笑一声,颇觉失望的摇摇头,“你我心中都已经很清楚了,只有她一个人才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
“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池宇沉默了片刻后这般说道。
“是吗?”
月华嘴角扯出了一个冷笑,眼中的伤痛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池宇的眼前。“我若是说,我在与她打斗时闻到了百夜香的味道呢?”
“你说什么?!”
池宇听到这里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他终于站起身,有些震惊的看向月华。“你这是在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月华毫不犹豫的应声,“她就算藏的再深,装的再像,可是却仍百密一疏,她从师祖你那里千方百计的要走了百夜香。可是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百夜香暴露了自己吧?”
池宇的身子霎时便僵在那里,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就连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师父若是好转了,那我也许还会对她手下留情,可若是师父没有被治好,那我月华今后也绝不会放过她!”月华说到这里便双手握拳,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池宇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月华眼里滑过失望之色,可是却并没有对他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木萦所在的屋子看。
他不敢去看躺在一边昏迷不醒地安映筠,每当看到安映筠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且满身黑气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疼的难受,这让他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找到那个凶手与之大战一番。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师父此时需要自己在身边,在师父没好转之前,他是不会离开她的。
“好了。”
木萦炼完丹出门后便看到月华颇为激动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眼里的期待毫不遮掩,她对着月华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说道。
此话一出。月华与池宇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木萦却是眼中光芒一闪。
她方才开门的时候好似发觉月华和池宇间的气氛有些古怪,是她去炼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快给师父服下吧,我看师父她好像撑不了多久了。”月华双眼发光的看着木萦拿在手里的丹药,若不是对木萦有一些敬畏。恐怕他急的都要将丹药一把夺过来赶紧喂给他师父一样。
木萦明白他的意思,对他这般孝顺也感到十分暖心,于是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是很利索的把丹药递给了月华,月华接过来连忙跑快几步到安映筠的榻前,把丹药给喂进了她的口中。
“这丹果然厉害。”
那丹药刚一入口。安映筠身上围绕的黑气就开始有了动作,它们就像是被一个棍子给搅动的池水一般开始扭曲变化,那些黑气先是缓缓流动,接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凝聚,而那个方向正是安映筠腹部的位置。
那里就像是有一个漩涡,大股大股的戾气都在朝着安映筠体内聚集,本来她的身体里与身体外都有着大量的戾气,但是此时那些戾气却都被吸入了肚子里,而慢慢的,她白净的面容终于是恢复了红润。
在看到安映筠浑身再无一点戾气存在,可是腹部却有些鼓起时,木萦便上前一步站到她的身旁,把手按在了她的肚子上,同时手下用上灵气,慢慢的推动着那处鼓的东西朝上方去。
“呼……”
昏迷中的安映筠随之张开嘴巴,立刻便有一团黑如实质般的球状气体从她口中升腾而出,飞到空中时便发出“嘭”的一声轻响,转眼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着实有些稀奇,月华看的眼都不眨一下,直到黑气消散完好一会,他才后知知觉的眨眨眼睛,看看师父,又看看木萦,眼里满是惊奇。
“木师叔,我师父这是好了吗?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很快就可以醒来,最晚也只需要一个时辰。”木萦回答。
安映筠碰到的这种邪气霸道无比,已经有些侵扰到她的真元了,若是任由这邪气继续蔓延而不能很快找到解决的方法,那恐怕安映筠的这一身修为都要废了,更甚者还会丢掉性命。
幸好她有这么一株清心藤,池宇这里又有相思红,否则还真是后患无穷。
亲眼看到安映筠身上的黑气去除干净,木萦终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木萦这边放下心,那边池宇也自然是这种感觉,他看了看静静躺在塌上的安映筠后就叹息着对木萦道:“若不是你帮忙。映筠这次就真是要栽进去了。”
“无妨。”木萦淡淡一笑,“当初若没有池大师你照顾,我也不会有今天,这颗丹药便当木萦迟来的谢礼吧。”
当时在雁栖峰上时。木萦的确是承蒙了池宇的照顾,而安映筠他们师姐弟几人也没少关心她,如此说来木萦炼这么一颗丹,也并不是天大的恩情了。
“一事归一事,当初你来雁栖峰是金师兄的意思。我与他有旧,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怎么能算在你的身上?”池宇摇头,“再说你在雁栖峰时也乖巧的很,也没有什么事麻烦到我们,很是省心。”
“当年虽然是金大师与你谈的事,但是毕竟最终是我受益匪浅,在那几年的时间里我也学了不少炼丹的知识,这是不争的事实。”木萦轻笑,“再者。我们也没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毕竟今后也不是没有联络了,不是吗?”
“倒是我着相了。”池宇自失的一笑,“那好,你的心意我便收下了。”
木萦点头。
“金掌门现在可在?”她突然间问道。
“在,就在主峰大殿内,你可要去见见他?”
“嗯。”木萦颔首,“还劳烦池大师找个弟子为我带路。”
木萦待会还得变个模样,若是无人带路那她根本没办法走到主峰去。至于木萦为何不用本来面目?那是因为她不想要兴师动众,也不想让人非议仙云宗与丹香山是不是有了什么私下往来。这样对仙云宗而言便有些不合适了。
所以这次会面只是以私人的名义,而与门派无关。
池宇给木萦安排的弟子便是他洞府外的那名叫寻止的男修了,寻止虽然对于木萦的身份感到有些好奇,可也不敢逾矩询问池宇。应下来后便带着木萦一同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木萦之所以现在去找金离,而不是等到安映筠醒来再去,并不是因为她有多重要的事同金离说,只是因为她不想打扰池宇他们的谈话罢了。
木萦虽然不知道金映筠的受伤有何内情,但很显然这件事并不简单,只看月华当时去迷瘴林中寻雾月霞。灵草没找到却被人给暗中偷袭、而对方又不直接取他性命一事就能发现这中间有不少的门道,木萦炼完丹药后也看出了池宇与月华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安映筠醒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到时他们师徒几人定会谈论起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如果在场肯定就会影响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木萦自然是不能继续留在那里的。
而此番既然已经来到了丹香山,那她就必须得去见上一见金离,否则依着他们之间过往的交情,就难免就有些失礼了。
在途中时寻止也曾试探着询问木萦是何身份,此番去寻掌门又是要做什么,可是木萦却是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开,寻止问来问去却是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解答,他也算聪明,并没有再问下去。
很快,寻止就把木萦带到了掌门所居的大殿之外,请门外的弟子代为通传之后,寻止便回转离开了,只余下木萦等在外面。
“你是何人,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木萦是以池宇有事需要向掌门禀报这个理由面见掌门的,金离允许之后木萦便踏进了殿中,金离见到她后明显就是一愣。
他跟池宇以往是师兄弟的关系,就算因为旧事与雁栖峰起了些隔阂,可是师兄弟间的关系却是未变,因为这个缘故,他跟雁栖峰上的弟子还算是较为熟悉的,可是此时见到木萦易容后的女修后却觉得完全没有印象。
池宇从哪派了一个弟子来见自己?
金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禀掌门,弟子有要事告知掌门,可否请您挥退左右?”木萦朝着两边看了看后低头说道。
金离眼睛微眯,挥手示意服侍的弟子们退下,这才冷哼道:“你不是雁栖峰的人,说吧,你究竟是谁。”
池宇若是有事定会亲自来找他,就算忙的脱不开身也只会让他的几位弟子来人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会叫来这么一个面目陌生的女修过来?所以金离此时已经看出来了,木萦的来意恐怕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金前辈,好久不见了。”
木萦看到碍眼的弟子们都退下去后就露出了真面目,笑意盈盈的看向坐在上方的金离。
“木萦?”
金离明显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木萦竟然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丹香山,而且还是他的眼前,“你是何时来的?”
“我在外时恰逢安师姐有难需要帮助,便和月华一起把她带了回来,现在她已经无碍,我便想着来看看你。”木萦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此次来不是以云意真人的身份,而是以木萦的身份,希望金前辈不要介意。”
“原来如此。”金离恍然,“你救了我丹香山弟子,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又怎么会介意?还有,如今我们的身份相差无几,你对我这前辈的称谓真是可以换换了。”
“在人前时喊你金掌门,可是在私下时,我还是习惯喊你金大师或者是金前辈。”木萦不由得笑了。
若说对池宇是感谢,那木萦对待金离就真的是尊敬了。
不管金离起初帮助木萦是为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却是注定的,木萦当年是因为金离才得以接触到炼丹之术,更是因为他才进来了丹香山,从而在之后因缘巧合下发生了许多事情,最后得以被沐谨收为弟子。
所以对于金离,木萦既感激又敬重,尽管现在的木萦论起身份不比他差太多,可是在木萦心里她仍是金离的后辈。
更甚至,金离在木萦的心目中,是她的启蒙师父,这一点就连沐谨也比不上,实是因为与金离的相识改变了木萦的命运,让她这一生都受益匪浅。
“呵。”金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就轻笑起来,“记得初次见你时,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而如今人人见到你都要称上一声木大师,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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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 述始末
在说这话的时候,金离的笑声中还掺杂着些许自豪,显然是对自己当初正确的选择而感到得意。
金离这么一说,木萦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六岁那年发生的事,当时就露出一个笑容来,“对,是大师你慧眼识金。”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金离斜睨了木萦一眼,“话说你来我这儿,仙云宗的人不知道吧?”
“只是突然知道安师姐的事才过来的,我还未曾对师父他们说起。”木萦说着就看向金离,眼里蕴含着告诫之意,“我此举是为了救丹香山弟子,而我来这里也只有你们几人知道,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起初木萦来时,在金离面前还表现了晚辈的样子,对其说话的语气十分尊敬,但是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态度便猛然间有了变化。
此时的她似乎浑身的气势都不同了,眼神凌厉气质张扬,便连口吻也都硬朗了起来,显然是不再把自己放在后辈这个角色上,而是转为与金离平等的仙云宗五长老。
金离虽为丹香山掌门,但是如今的丹香山已经今非昔比了,一个胡烈已经把整个丹香山数千年来保留的名声都破坏殆尽,一下子便跌落出了齐星大陆四大门派的排名中。如果不是还有于竹这个七品炼丹师在,也许现在的丹香山连个二流门派都算不上了。
这样一个门派的掌门,在木萦这个第一门派的长老面前,究竟谁轻谁重,恐怕还真的得好好掂量一下。
金离修为虽高,可木萦的炼丹水平却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在这上面又是木萦占优。
所以,木萦如果想要摆出晚辈的架势来,那是她自己乐意,可是若是想要与金离平等对话,那金离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相识多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闻言,金离面色也沉了下来,后背挺直的坐在那里看向木萦。
“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毕竟这样的后果我不想去承担。若是帮人也帮出麻烦,那今后难免就会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木萦淡然回视着说道。
金离这个人她虽然放心,但是那是以前,而现在的金离已经身为丹香山的掌门,这样的身份便注定他是要为门派而考虑更多。如果现在可以传播一些对木萦与仙云宗不利、但是却对丹香山有利的流言,那这样的事身为丹香山掌门的金离未必不会去做。
木萦的身份有些敏感,她是仙云宗的长老,可是却悄悄的来到了丹香山,不管她真实理由是什么,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大家只会觉得是不是丹香山与仙云宗之间悄然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样的事对仙云宗而言显然不是好事。
如今的丹香山地位着实是有些尴尬,按理说他们有于竹在,地位本应该是有些超然的。可是有胡烈毁誉在先,木萦成为七品炼丹师在后,这样丹香山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其实按照司徒掌门的意思是准备在当时事后着重打压丹香山,使其名声扫地之余还伤筋动骨一番,但是却被木萦给阻止了。
一是因为金离当了掌门,毕竟是自己的启蒙之师,幼时也颇得对方照顾,虽然他也心存着别的目的,但两人之间多少有些交情。二则是木萦早晚有一天会离开齐星大陆,如果现在仙云宗把丹香山给得罪狠了。那在今后若是有事需要于竹帮忙,届时岂不是很难堪?
正是因为这样,丹香山还勉强能稳住大局,与仙云宗平和共处。
今天。木萦来此是为了救人的,这本是好事,可是若金离为了丹香山的利益而把心思动到她的身上,那要让她情何以堪?
就算木萦来此是瞒着众人的,可是至少池宇、月华、安映筠都知道,这件事难保不会传到金离的耳中。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木萦才想着见一见金离,跟他这个掌门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让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把它给收回去。
“好吧。”
金离眼眸一闪,默然片刻后方才点点头,“你放心,你今日从来没有来过我丹香山。”
得到了金离亲口保证后,见对方神色怏怏,木萦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道了声歉告辞离开了这里,接着她又回到了雁栖峰。
安映筠这个时间应该已经醒了,木萦打算见上她一面再走,这样也算周全了礼数。
请寻止先为通传后,月华便出来接木萦了,见到木萦时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木师叔,真是谢谢你,我师父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可有什么不适的?”木萦一边说就一边与月华一同朝里走,见到安映筠的时候她正坐在塌上低着头,后背靠在那里,颇有些柔弱的模样。
木萦不由得就想起了与安映筠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她化为一个男子的样子来捉弄自己,举止颇为轻浮,后来却听说她这个人玩心很重,平时总爱有事没事的就变幻容貌与性别,以此为乐。
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是心态成熟了还是玩腻了,月华说她已经极少再去那样做了,也许是有了徒弟后连心性都有了变化。
“木萦,你来了。”
安映筠虽然是静静的坐着,不过却是很快就听到了木萦进门时的声音,当下就立即抬起头,有些激动朝她看了过来。
“安师姐,感觉可好些了?”木萦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的气色还算不错后就是放心的点点头,在她旁边坐下。
“还好,只是感觉身体用不上力气罢了。”安映筠有些无奈的说道。
“邪气入体多少会对身体有些影响,这几天好好调养一番就没事了。”木萦安慰,“只是师姐要切记,今后一定要离那些邪修们远远的,不要再被那等东西沾上了。”
“呵,你道我愿意接近那些邪修?我巴不得永远碰不上他们呢。”本来还有些平静的安映筠闻言就冷笑起来,“不过恐怕就算我想躲,人家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吧。”
“映筠!”
一直坐在一旁的池宇听到安映筠的话后就是蹙眉,严肃的说道:“你身体才刚刚好些,不要动怒。”
“怎么。我连命都要交待进去了,师父却让我连句抱怨都不要有吗?就算是偏心于她,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难道就那么难吗!”池宇听起来很正常的一句话。可是安映筠听后却显然有些动怒了,苍白着朝着池宇便吼了起来。
木萦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安映筠此次受伤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像是有人从中捣鬼。且池宇还认得这么人,甚至与那个人的关系也不近。
自己方才去见金离,就是想要给他们聊天的时间,现在看来他们之间还有矛盾,莫非自己方才走的时间太短,他们话还没有说完?
木萦看了一眼安映筠,又看看瞪着眼也有些不悦的池宇,偷偷朝着月华使了个眼色。
见状,月华明了的眨眨眼睛,朝着木萦向里间的屋子使了个眼色。木萦于是就跟着他一同进了屋子,把地方让给了安映筠与池宇。
对于木萦而言,她是外人,对于月华而言,他是后辈,这种争吵的场合自然是不适合他们待的,两人一同进到里间后方才松了口气。
“你师父是刚刚醒吗?她还没有跟你们谈过?”木萦在里间布上结界后就小声询问。
“她醒了有一会了,可是看到我师祖后就感觉神色有些复杂,除了师祖问了一句她现在如何,之后的问题她都没有答。只是一直在低着头想着什么。”月华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些事说出来也无妨,于是就乖乖说道。
木萦凝神好似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后就不再言语。
结界虽然是布下了,但那也只是木萦为表君子而故意这么做的。此刻他们所在的里间并没有紧闭屋门,通过大开的门缝还是可以看到两人目前的状态,在他们争吵了大约两刻钟后终于是停止了吵闹,木萦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是真的说完了后方才去掉结界,又走回到之前的屋子内。
而在这时。池宇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只有安映筠靠在那里面闭着眼睛,像是十分焦虑又怒气冲冲的模样。
“月华,你下去吧,我和你木师叔有事谈。”
安映筠对着月华点点头。
月华看了看木萦,听话的下去了,木萦见状挑了挑眉,又重新在安映筠身边坐了下来。
“听月华说,你对事情前后都知道一些,那你现在定然会很奇怪吧。”安映筠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叹息一声。
“这是你们的事,不想说便不用告诉我了。”木萦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便如此说道。
“可我却想找个人说说话。”安映筠摇摇头,看木萦不再言语后便开始跟木萦说起了事情的真相,木萦听着听着便也默然无语了。
“自从金掌门成为我派掌门后,我们雁栖峰的地位就有些不同以往了,这是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师兄,也曾是我们雁栖峰中人。以往时金掌门与我们师祖有些误会,不过在他出任掌门前两人却是深谈了一番,自此后误会便已经说开,彼此不再有心结了。”
金离与雁栖峰峰主的事,木萦也是知道一些,所以听到安映筠说到这里后就只是点点头,心里对丹香山的状况有了大致的猜测。
在以往胡烈当掌门时,他比较看重丹霞峰,于是丹霞峰就成了丹香山中权利最大的一脉。可是一朝皇帝一朝臣,现在的掌门变了,那门派里的风向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金离原本就出自于雁栖峰,就算曾经与他师父之间有过不愉快,可是这里毕竟是他待过多年的地方,更何况胡烈的事已经处理完了,那他也没有理由再去对旧事耿耿于怀。
这样一来,雁栖峰自然就会取代原先丹霞峰的位置,成为了丹香山的第一大峰。
“师祖他长年闭关,除了掌门继任时出过面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洞府,现在的雁栖峰仍是由我师父主事,随着雁栖峰地位的变化,我师父他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在十来年前,师父曾得了一种百为百夜香的香料,这种香料气味幽然,香气十分耐闻,因此基本上许多女修都爱用它,可是它的价值却是颇贵,平常也少有出现,所以当知道师父手里有这种东西后,我便动了心思,央求师父把它送给我。”
“但是师父却不止我一个女徒弟,我虽喜欢,可是我那个师妹却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整日里待在师父身边撒娇讨好,最终便哄得师父把这百夜香送给了她。”安映筠说到这里时,神色一直是平静而淡然的,并没有激动的样子。
“风幽幽?”木萦开口。
雁栖峰的弟子就算再多,可是在池宇门下的女弟子却只有安映筠与风幽幽两人,那这个师妹自然便是指的风幽幽了。
“一种香料而已,我又是师姐,那让她一让也无妨,这件事便这样过了,我也没有与她计较。”
“但是在有一件事上,便是风幽幽再撒娇哀求,师父也不可能会依了她,这便是一书叫做《紫云秘诀》的炼丹手札。”安映筠说到这里,终于是带了些情绪在里面,让木萦一听便感觉到她心里的不平静。
“那手札是何人的?”木萦一愣,“莫非是紫云道人留下的东西?”
“正是他。”安映筠点头肯定。
紫云道人,是一个已经去世数千年修士的道号,此人炼丹天赋十分出众,在他活着时在整个大陆上都是很有名气的,如果这《紫云秘诀》是他留下来的,那这东西的确是比较珍贵。
但凡是手札,那都是修士自己亲手一笔一笔写上去的,这些字迹与内容全都凝聚着修士的神识与灵气,看似是普通的字,可是若是有人来细读,那便有很大的机率能从中得到启发,说不定还会灵光一闪获得顿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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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贪欲之过
手札虽好,但是同时也就注定了,这种手札只有第一次看才最有效果,看的次数越多里面的灵气便越少,修士从它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就越来越有限的。
紫云道人是千年前的六品炼丹师,他留下的手札池宇看起来效果并不大,所以便想着把它交给自己的徒弟看,但是交给谁,却是一个问题。
池宇共有五个徒弟。大弟子安映筠,修为最高,也是最早拜他为师的弟子。至于二弟子陶伦,已经死在了天罗秘境之中,这也不必再提。三弟子方辰溪,在炼丹上的天赋比较平庸。四弟子华逸,是他所有弟子中炼丹水平最高、最有天资的弟子。五弟子便是风幽幽,是五人中年龄最小但却最得他宠爱的一个。
“这份手札对于不到六品境界的炼丹师们来说还是很珍贵的,师父考虑了一番后便决定把它交给我,当时这个消息出来后我还很欣喜,因为这至少证明师父还是很看重我的。”安映筠说着就扯出一抹笑来,“可是没有想到,那手札还未到我手里,却是又发生了一些波折。”
因为安映筠修为最高,且还是大师姐,把东西交给她也会让其他人心服口服,池宇这个决定倒是没什么问题。
“发生了什么事?”木萦疑惑地问道。
“前面跟你说过,现在我们雁栖峰很受金掌门重视,而现在整个雁栖峰却只有师父一个人掌事,那就难免有些顾不过来,所以在一个月前,金掌门便与师父相谈,决定在师父之下再设一个副峰主,这个人选便从我们几师姐弟间挑出来。”说到金掌门重视雁栖峰时,安映筠面上流露出几分自豪,但随即便又化作了深深地悲哀。
“然后呢?”木萦见此不由好奇。
如今的雁栖峰虽然名义上有个峰主,可是那峰主却因早年与弟子的矛盾一事闭关多年,远离俗世。整日都在钻石炼丹术,已经许久不曾出面了,所以他这个峰主可以说只是挂了个名而已。雁栖峰的弟子不少,如今又已隐隐成了第一大峰。上次新收的弟子有不少都涌入了雁栖峰,这就导致雁栖峰上的俗务多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再设一个副峰主,便十分有必要了。
但是虽然是副峰主,可是身份却低了池宇一头,池宇名上为副。实际上已经相当于正了。
“后来师父告诉我,他比较属意我担此重任,但是若直接说则会有些突然,而假如我拿了手札后能从上面有所参悟,在炼丹上更进一步的话则会名正言顺许多了。”
“你如今的修为是在金丹期,炼丹术更是到了五品,这样的资历当个副峰主别人也不会有闲话,池大师这样却是有些慎重了。”木萦想了想便这么说道。
在丹香山,所有的峰主都是元婴期,所有的副峰主都是金丹期。便是池宇自己,也是金丹后期修为,六品炼丹师境地。
而现在的安映筠,是金丹初期,五品炼丹师,而且还是池宇的大弟子,她这样的身份来当副峰主协助池宇,可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许并不是师父的意思,可能金掌门当时便是这么对他说的。”安映筠对池宇的了解自然是多于木萦,闻言便这么跟她解释。“我对此倒是挺理解,并且也对师父十分感激,觉得他能给我如此重任,实在是我的荣幸。”
若说安映筠在池宇如今的四个弟子中资质并不算拔尖。真要说起天资最好的,那绝对是华逸无疑,且在说起讨师父喜欢上,又是风幽幽表现最好,她能领先于他们的也就只有修为了。
所以在听到池宇当时对她那样说后,安映筠就十分的激动。心中已经决定一定要好好看那手札,争取能通过它一举达到六品炼丹术。
木萦却是目光一闪。
如果一切就这样走下去,那安映筠也不会出事了,这其中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就在师父跟我谈完,准备把手札给我的时候,却发现那份本应该在他炼丹房存放着的手札却是突然不翼而飞了。”安映筠声音冷冷的说道。
“丢了?”木萦诧异。
东西是在雁栖峰上的,这内峰平日里更是无人过来,谁会有机会进池宇的炼丹房,而且还胆大包天的敢偷他的东西?
不知怎么,木萦脑海里突然间蹦出一个人名,这个名字让木萦微眯起眼睛,结合来到这里以后后的所见所闻,心里便越发肯定她的身份了。
“敢偷师父的东西,这事岂是一般人敢做的?若不是仗着师父对她宠爱,她又怎么敢做也如此过分的事?”安映筠露出一抹满是嘲讽的笑意,眼里露出冷色。
“就算池大师平素对她颇为疼爱,可是她竟然连这东西都敢偷,这也未免太过放肆了。”木萦不禁目瞪口呆。
在她十几岁刚刚来到雁栖峰时,便已经看到风幽幽是如何在池宇面前撒娇卖好的,那时她仗着自己年幼与池宇的宠爱,便敢当着所有师兄师姐的面当场向池宇讨要礼物,不过那时她的确年龄小,且所做的事也不算多过分,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竟然把池宇准备送给安映筠的东西给偷走了!
“之所以敢放肆,不过是因为有师父的纵容罢了。”安映筠轻轻一笑,眼里却是木然,“师父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相信,之后就是生气,可是风幽幽她却哭着告罪,说是她本来是因为想要进师父的炼丹房看看师父最近有什么新炼出的丹,想要看看涨涨见识,无意中见到那本手札后就被吸引了,然后就忍不住把它带出了炼丹房。”
这……木萦无语了。
见到了好东西,忍不住就带走了,池宇要把手札送给谁,她难道不晓得?也不知道池宇平日里究竟是有多娇惯风幽幽,才让她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之后呢?”听到这里,木萦心中虽然对后面的事情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具体的情况。
“师父还没发火,风幽幽就哭成泪人一样跟我道歉,说是她不懂事,愿意立即把那本手札归还给我。希望我不要生她的气。”
好话坏话都被她说尽了,安映筠还能怎么办?
她毕竟是大师姐,就算再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面上也必须要表示得有度量。况且风幽幽当时一副后悔不已的模样。就差没给她下跪了,她难道还真能小心眼的去跟她生气?
“归还给我?呵,这话倒是说的好听,可是那手札已经被她给看过了,就算还给我。又有什么意义?”安映筠冷笑着说道。
只有第一次看手札的人得到的收获才会最多,安映筠就算拿到手札,看的也只是文字上的片面东西,那些被紫云道人用神识与灵气刻录在上面的真义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可以说她就算得到了手札,也只不过是个残本而已。
这样一来,安映筠想要靠它到达六品炼丹师之境的想法,算是彻底破灭了。
“我当时未发一言,却期待着师父能责罚于她,可是却没有想到。师父他竟然只是在口头上不痛不痒的批评了她几句,连个具体的惩罚都没有,还转而劝我要大度一些,不要与小师妹计较。”
木萦闻言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池宇看起来是个蛮正直之人,怎么在对待徒弟上这么糊涂呢?
这话木萦想说,可是却不适合说,毕竟安映筠是他的弟子,她怎么能当着徒弟的面说师父的不是?
于是木萦想了想就问道:“从我还在丹香山的时候就一直有个疑问,我总感觉池宇似乎对风幽幽有种异乎寻常的疼爱,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池宇就算是疼爱弟子。可是对安映筠他们都是能做到就事论事一碗水端平的,但唯有对待风幽幽却是这般宠溺,像是对待自己亲女儿一样纵容,木萦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了。莫非风幽幽是池宇的私生女,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不一般?
“这件事我也早有所惑,不过后来却是渐渐明白了一些内情。”安映筠犹豫一下,可能本来还不想讲,但是想到自己的遭遇心中的怒火始终不平,就想找个人说说此事。于是终于还是开口道:“师父多年前曾有过一个道侣,那女子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但是她们好像在一个意外中双双死去了,从此师父便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原本师父曾说过华逸便是他的关门弟子,可是在风幽幽拜入宗门的那一年,师父无意中见到了她,发现她的眼睛竟然像极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所以当时就心一软,破例收下了风幽幽,更是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疼宠,也许是来弥补自己曾经没有做到的一切吧。”
原来是这样。
闻言,木萦恍然大悟,难怪风幽幽一直以来在池宇面前都这么放肆与蛮横,而池宇对此却也无限包容,不管怎样都没有发过火。
池宇的妻女双双离世,这其中可能有他失责的缘故,正是因为他对自己失望与悔恨,才会把一腔的爱都转移到风幽幽身上,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也许看到那双与妻子和女儿都相像的眼睛,便会觉得她们可能还活着,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也许风幽幽很早就明白了为何池宇会对她那么好,从而便知道了如何去利用池宇对故亡妻女的愧疚与转接到自己身上的补偿心理来为自己争得好处。也是因为池宇的纵容,她才胆子越来越大、做事也越发的没有底线了。
“手札的事才刚过去没多久,风幽幽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得知师父准备要把副峰主之位设给我了。”
“等等……”听到这里后木萦突然间灵光一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难怪说她是知道了这事,不想让你成为副峰主,这才在月华去寻灵草时从中捣鬼,不想让你痊愈?”
“何止如此?”安映筠嗤笑了一声,语气也分不清是讥讽还是忿恨,“她先是私下去找师父,说她也要当副峰主,师父就算平日里宠她,可是在这种大事上还是分得清楚的,怎么可能会答应下来?她哀求无果后便动了歪心思,当时我与月华外出历练,她便把主意动到了我的身上。”
“你是说……不仅在月华去寻雾月霞时她插手了,便是连那些与你交手并打伤你的邪修,也是她想办法找来的?”木萦瞪着眼睛,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大了。
“那些邪修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们似是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也知道我的修为如何,我有什么法宝会用什么手段他们通通知晓,所以我的一切都被他们克制着,这样才在他们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而在我晕倒后,月华去为我找药,这件事除了月华与闫湘之外无人知晓,可是却有人在迷瘴林中提前埋伏,从而对月华偷袭,以此来阻止他找到灵草,这说明那人早早就知道月华会去迷瘴林找雾月霞来救我了。”
就在木萦和金离谈话的时候,安映筠已经醒了,然后月华便愤怒的把之后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安映筠,且还是当着池宇的面说的,这之后安映筠便与池宇闹的很不愉快,所以木萦来时他们的表情才会那样不自然。
“风幽幽去林子早有准备,浑身包裹的十分严实,并没有露出一点面容,但是她自己却没有想到,之前为了那种迷人香味而从师父那里要来的百夜香却暴露了她,百夜香的味道是可以主动掩饰的,可是她自己却忽略了这一点,从而被月华发现了她的身份。”安映筠说着,就抿了抿唇,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一时之间让木萦都看不太懂。
风幽幽为了百夜香,在池宇那里要了好久才得到,本来是因为女子的一片爱美之心,可是她却没想到,正是因为那样才暴露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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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 是福是祸
因为百夜香的香味,让月华确认了在迷障林中偷袭他、并且还虚伪地“手下留情”的人便是风幽幽,其实就算没有迷障林的那些事,安映筠也同样会把这件事算在风幽幽的头上,原因无它,是安映筠早就已经发现风幽幽此人心性有问题,她这边从池宇那里得知快要接掌副峰主之职一事,她便不顾自己身份地苦求师尊将职位传于她。池宇刚刚拒绝她不久,那边自己就出了事,这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风幽幽才有动机干的出来。
“其实我们几个师姐弟都对她有些不喜,但是考虑到她年龄最小,平时也没有干过什么太过伤害人的事,于是对她也算得上照顾有加的,她做出这种事我心里真的很是难受,没想到自己照顾了几十年的师妹竟然为了一个副峰主的职位便对我暗下毒手,那些邪修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呵呵!看来是我们都太小看她的野心了。”安映筠虽然是在冷笑,可是眼底却还是透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风幽幽年龄最小,又因相貌与池宇故亡的妻女有些相似之处,十分得池宇的宠爱,平素里她也仗着这个没少从池宇那里捞好处,不过他们师姐弟几人对此也都不太在意,在那些琐事上并不跟她计较,也许是因为这样,风幽幽做事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像是在雁栖峰设立副峰主之事,不管是池宇还是金离,都是比较属意安映筠来担任此位的,毕竟她的修为阅历都不错,足能承担这个职责。就算安映筠不行,在她下面还有二师弟在,二师弟不行,还有在炼丹上天赋极佳的华逸在,她风幽幽修为不算最好,炼丹水平也不是最佳,就连阅历也是差上许多。她凭什么认为没有了安映筠,她自己就可以顶得上这个位置?
恐怕真是被池宇宠的忘了身份,觉得只有自己才是雁栖峰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红人呢。
“既然池大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他打算如何处置?”木萦看到安映筠讲起此事时那愤慨又无奈的神情。便大致猜到池宇给出的处理方法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却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安映筠对着自己说起了师父的不是。
“他一直称这事不会是风幽幽做的。”安映筠又斜靠在了塌上,一副微眯眼睛不胜疲乏的模样,“直到我们说起风幽幽身上的百夜香味道暴露之后他才沉默起来,可是仍嘴硬的说这世上拥有百夜香的人不止风幽幽一个。”
“这么说。他是不准备就此事给你一个交待了?”木萦诧异不已。
风幽幽做出这种事情,差点将自己师姐的性命都给害了,在迷瘴林时虽然是没有对月华下重手,可是却也让他昏迷在迷瘴林中人事不知,当时若是木萦晚一些赶到,那月华便也只有死路一条,她做的这些事与直接杀人有什么不同?而且还是安映筠与月华两条命!
木萦不信池宇想不通这事是真是假,他心里分明已经有了底,之所以拒不承认,只不过是不想处决风幽幽罢了。毕竟这件事若是闹了出去,等待风幽幽的只有死这一条路。
为了一些利益杀害同门师姐与师侄,这等事不管放在哪个门派里都是重罪,更别提是刚换了个新掌门、门规正处在严厉期的丹香山了。
“目前还没有给我说处理结果,他只说需要去找风幽幽问个清楚,稍后再给我答复。”安映筠突然轻笑起来,“我让他叫来风幽幽,要跟她当面对质,可是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没有应下。在那一刻我便已经知道,这件事注定不了了之了。”
当时池宇的态度分明就说明了一切,他不是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想去处理罢了,所以才不想让安映筠与风幽幽正面对上,怕此事闹大后不好收场。
“这么说来倒是要恭喜你了。”木萦默然片刻后突然说道。
“恭喜?”安映筠错愕不已,瞪着木萦满脸不解。
“他现在摆明是要包庇风幽幽此次所犯的大错,你若是坚决把此事闹大,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这口气,你只能忍下来了。”木萦细细分析,“但是你师父知道这一切,却不想处置风幽幽,那必然会觉得亏欠于你,所以你只要把握好这一点,那你在这雁栖身的地位将会牢不可破。”
“忍下这口气?”安映筠盯着木萦的眼神有些不忿,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要害了我和月华的两条命,我还得忍下这口气,放过风幽幽这个无耻的女人?我不甘心!”
她风幽幽什么本事都没有,靠的不过是那双与池宇妻女有些相似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双眼,便让池宇这个本来还理智的人完全沉沦下去,只想把风幽幽当做替身尽他未成尽过的责任,让他自己心安。若是这件事不牵涉到自己,那安映筠就算再觉得不忿也懒得去管这个师父究竟做了些什么,可是现在要忍气吞声的是她自己,风幽幽险些害死了自己和月华,这让她如何去忍下去!
“安师姐,至少现在你和月华都平安无事了。”木萦理解安映筠的感受,这件事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可是安映筠却是雁栖峰的人,是丹香山的人,这样的身份注定她只能留在丹香山,那她以后就势必得倚仗着池宇,不能得罪他,“你若是因为此事和你师父生了嫌隙,那风幽幽便是最高兴的人,此番你师父护着她委屈你,那想来不用几天,副峰主之位就会落到你的身上以示补偿,这样一来你便在身份上狠压她一头,凭师姐你的身份手段,今后想让她有苦说不出,应该也不难吧?”
安映筠此人是十分机敏的,假如此事让她当旁观者,她定会找出最合适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不能惩处风幽幽而愤怒不已,所以木萦才会点醒她,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池宇若真是铁了心要保护风幽幽,那安映筠若是再坚持。池宇定会暗地里认为她不懂事、不给自己面子,到时候对她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了,甚至就连心中那一点愧疚感都会被责备给遮掩掉,那时的安映筠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若她把这口气忍下来。池宇今后肯定会对她补偿许多,别的不说,只那个副峰主之位,是绝对不会让安映筠等上几天的。
“而且我不信经过此事,他还能对风幽幽一如既往的宠爱。”木萦勾起唇角说道。
安映筠听到这里后方才眼睛亮了亮。身子也不由得坐直了。
没错,她怎么把这点给忽略了呢?
这次风幽幽下的手实在太狠,为了阻止安映筠做栖霞峰副峰主,竟然还与邪道的修士勾结害她,与邪道为伍,这是所有正派都为之不耻的事,假如这件事情曝光了,别说是风幽幽,就连池宇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池宇虽然是选择庇护她,但是在心底也定然会对她有意见。风幽幽只是外观上与他的妻女有些相似。却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女,他对她的宠爱和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在这件事后,他对她的态度必然会有所转变。
“难怪师父要压下这件事,原来也是怕风幽幽跟邪道勾结的事传出去后对他的声誉有损害,原来如此……”安映筠恍然大悟。
什么对风幽幽宠爱,不舍得动她!那只不过是一小部分原因罢了,池宇定然是认为此时对自己也有莫大的损害,为了自保才要把此事压下罢了!
想通了关键后的安映筠露出一抹说不清是嘲讽别人,还是自嘲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
“你说的没错,他对我必然会觉得愧疚,不仅是因为风幽幽,更是因为他自己。所以这口气,我就算不想忍,也是得忍下去了。”
木萦闻言便点点头,“安师姐一向是个明白人。”
“木萦,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月华,还在此时点醒了我,否则我恐怕真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安映筠拉住木萦的手,面上一派诚恳与感激的神色。
“有困难的是师姐,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木萦微微一笑,“而且当年陶师兄的那件事,安师姐是信我的,这一点我始终都很感激。”
当时连陶伦自己都说是木萦杀他的,很多人都信了,可是安映筠后来见到木萦时的神色却让木萦知道她是相信自己的,只是对真相也有些糊涂罢了,便为了这个,木萦也不会看着她出事。
“与你相交多年,我自认还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只是没想到那件事竟然会是胡烈的手笔,难怪我们当时都有些想不通。”
把自己的心事放下手,安映筠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只是当时的传言出来后,风幽幽回来可是没少在师父与师弟们面前说你的坏话,幸好我们大家对此都是将信将疑,并没有全然听信那些传言。”
对此,木萦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没有多说什么。
风幽幽此人她有几分了解,两人间的关系也一直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这事全看风幽幽的心情。
起初风幽幽认为木萦抢了她师父的宠爱,对木萦十分敌视,后来两人一起做任务时木萦救了她,从此她对木萦才有了些好脸色。可是在知道木萦的炼丹术竟然远超于她,还在丹艺大比上得到了第一名,从而被仙云宗沐谨真君看上并收为亲传弟子之后,风幽幽对木萦又有些敌视了。
当时陶伦的死,从明面上看的确是木萦的手笔,风幽幽本就对她不喜,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损毁木萦名声的事也就不难想象了。
对于她这样的人,木萦也懒得费什么口舌,所幸两人不在一个门派,木萦也眼不见为净了。至于那些诋毁之词,事情已过,木萦更不会与之计较。
“对了,月华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修,是你们仙云的人,你可认得?”谈完这些令人烦躁的事情后,安映筠却是向木萦问起了闫湘。
“这事你知道了?”
“月华告诉我,是那个女子向你的徒弟求助,你这才跟着过去,救了他也救了我。”安映筠说着就不由笑了,“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些端倪了,月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有什么变化我岂会不知?只是他不说,我也没有问罢了。”
“那女子名叫闫湘,倒也是个好姑娘。”木萦点头,“若不是她,恐怕你和你徒弟还真是会出事,在这事上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看来你是同她打过交道了。”安映筠明了,“连你都夸她好,那她肯定是差不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木萦“嗯”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可是犹豫一下后却没开口,安映筠见到后便目露狐疑,“怎么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内情?”
“这女孩的品性是很好的,只是她有一个哥哥……”木萦说到这里后便没有再接着讲。
月华这孩子她也是很喜欢的,闫湘也不错,两人在一起自然算是一件好事,可是闫湘那个哥哥闫童却不是个省心的人,所以木萦纠结过后还是想着给安映筠提醒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今后若真是需要和闫童打交道也好防着几分。
安映筠闻言就目光一凝,心知木萦这么说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自己闫湘有个哥哥,难道她哥哥有问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两人又谈了几句后,木萦便从安映筠这里离开,去找池宇告辞。
池宇说此事承了木萦一个人情,以后她若有事便尽可开口,他若能帮便不会推辞,木萦只是笑着点头,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木萦当时对池宇所说尽皆真心,不管她当初来到丹香山是因为金离抱着什么目的,但最终受益的是她自己,况且池宇他们在那时对自己也颇为照顾,自己曾被丹霞峰的人注意到时池宇还帮自己掩护,不管怎么说,木萦都认为自己是欠了他的,而如今这件事便当是她还清了当初的那份人情,所以对于池宇之后所说的人情,木萦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这个人情也许木萦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用了。
池宇包庇风幽幽一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木萦都对他有了些意见,一个不分是非对错、只知感情用事的人,木萦觉得今后还是与他少打交道为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