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妄念
这天清晨，天才刚刚微亮，一阵悦耳的琴箫合奏声便开始在桂花巷中幽幽然的飘荡着。
琴声婉转悠扬；萧声清耳悦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街上那来来往往的行人均是微微一笑，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巷子中间的那座小院。
这小夫妻两，又开始了！
感慨的同时，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艳羡与欣慰。
明远和小致这对小夫妻，感情可真好啊！两人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
不过也是真悠闲啊！
习惯性的停步驻足、闭目静听片刻，他们这才拍了拍衣服，继续朝着既定的目标走去。
或是赶集，或是上工，或是探亲访友，不一而足。
不过时不时的，他们还会回头望上一眼，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似的。
而就在这时，那平静祥和的音乐陡然一变，变得激昂，变得紧凑。
并且，曲目中也充满了一股肃杀的气氛。
特别是那萧声，穿透力十足，也杀性十足，就好像是有两股人正在刀剑相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恰在此时，那温柔且又有力的琴声适时的响起，顿时给曲目注入了新的力量，将此情景渲染成了一个身怀正义之心的侠客在行侠仗义。
不过对于曲目里的这般急速转变，大街上的行人却丝毫没觉得奇怪。甚至不仅不奇怪，他们反而习以为常。
因为此时响起的这首曲目，他们也异常的熟悉，那首曲目的名字叫做《江湖如梦》。
此曲目讲述的是一位大侠为国为民的成长故事。
儿时小山村里的悠闲欢乐，后来有一天，小山村却遭到了山匪，藏在地窖里的小少年，凑着门缝亲眼目睹了小山村交涉不成被血洗的整个过程。
那狰狞的面目，那肆意的狂笑，还有那血染的衣裳，一一映照在了小少年那幼小的心中。
不过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父亲和母亲将他塞在地窖里时那关切和依依不舍的眼神。
小少年后来才知道，那既是离别也是疼爱！
尽管当初不明白父母的意思，但是少年一直记着双亲的嘱托，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出去。
哪怕嘴里咬着的那根木头早已断裂，哪怕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大腿的肉里，哪怕眼泪也已经彻底躺满了整个脸颊……
待山匪走后，少年才一步一步的走出地窖，就着雨水与泪水，将双亲还有那熟悉的街坊邻居们一一入土为安。
此时的小少年便对着青天发誓，自己一定会让那些山匪们付出代价。
但是报仇的路很不顺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年，哪能是那些杀人如麻的山匪们的对手。
至于报案，自己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哪里会有人来管？
甚至不光是报仇，少年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问题。
没办法，只能沦为了一段时间大大喊打的乞丐。
所幸，此时恰逢百家学派和官府大开方便之门，只要是适龄儿童，都可以进去求学。
少年自然也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开始努力学习，提高修为实力。
由于学习刻苦、毅力惊人，再加上天资聪颖的缘故，少年经过二十年的苦修便已经有所成就。
该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之后呢，就是一段荡气回肠且又激荡人心的快意恩仇了。
报仇后，鉴于自己的此番惨痛经历，已经彻底长大的少年便开始了自己的大侠之旅。
在官府领了一个捕快的身份之后，这位大侠便一步一步的将当时因为超凡力量降临而又纷乱崩坏的天下给彻底走了个遍。
也将自己的仁义之心传遍了整个世界。
而这便是人族一代宗师——铁血侠客的故事。
虽然这段故事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千年了，人族的天下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子，再也没有了那视人命如蝼蚁的土匪盗贼，那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但是因为乐曲缘故，这个故事还是流传了下来。
并且在那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段乐曲和故事也很可能会经久不衰，甚至永久的流传下去。
以此，人们才能充分感受到那动乱年代的残酷与血腥，也更能感受到现在和平时代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但是此时的路明远却不这么想。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曲目的前进，他却感受到心中有一股气闷在心里，越聚越多，而且也越来越难受。
心有所感，萧声相随。
受此所累，他那萧声中的杀气也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心中的所有不忿彻底了结个干净一般。
夫妻连心，与此同时，旁边的景致也似乎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转瞬间，她手中的琴声也变得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温柔。
突然，路明远扔下木萧，随手召唤出了一柄三尺长剑，开始在院内舞起剑来。
一时间，上下翻飞，笔走龙蛇，剑气四溢。
越舞，路明远心中越不平静，相应的，他的剑也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并且内中蕴含的杀气也越来越大。
院中，路明远也自然知道自己此时出现问题了，不过他相信自己能控制的住，而且自己也确实需要发泄发泄，要不然那件事总压在心里，将来肯定会出大事的。
想清楚这些，那么路明远也就不再压着自己，开始放飞自我了。
此时，他恨不得自己马上有那通天神力，可以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铲除个干干净净，那些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头上，将自己压的窒息的皇室、官府、世家大族、还有那助纣为虐的百家学派，统统铲除一遍，以此来实现自己那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过很显然，这只是妄想而已。
想着心中的那把剑，想着自己的理想，路明远很快便放弃了这个妄念。
不过之后某一刻，路明远甚至产生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自己干脆现在就将共产主义的理念给带过来，普及开来，彻底结束这封建的落后时代。
这样速度可能比自己计划中的快多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边的力量还不够，才刚刚开始发芽，他又将这个想法按了回去。
不急，再等等！
现在就开始的话，肯定会陷入动乱的，而且成功的希望也不大。甚至就算成功了，也会生灵涂炭的！还是按计划行事，这样就可以将牺牲降到最低。
刚刚否定了这个妄念，忽然，路明远又想将那个伟大的理想和自己准备共度余生的妻子景致一一坦白，毕竟瞒着对方实在太难受了，而且路明远也相信对方一定会认同自己这个理念的，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多了一个永不背叛的同道，这样互相鼓励的话，说不定可以走的更远，也更容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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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隔墙有耳，想到那多如繁星的探查神通，他又将这个想法给放弃了。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至于隐瞒？希望到时候她能理解吧！
就在路明远想这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耳边的曲目又是一变，变得清新流畅、活泼欢快。
这赫然是十大名曲之一的《醉渔唱晚》。
听闻此音，路明远便了解到了佳人的心意，知道对方这是在担心自己，朝佳人微微一笑让其放心，随后他便继续提剑翩然起舞。
只是此刻，他的剑影与身姿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上下翻飞间，已然难见半点杀气。
好像刚才那杀气肆意的样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或许，只是被他重新藏起来了吧！
许久，琴歇舞毕。
放下琴弦的第一时间，景致连忙小跑到路明远身边，帮其擦了擦汗。
片刻后，才糯糯的道：“你刚才想出去了？”
“额！”
闻言，路明远看着眼前佳人那关切担忧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出去走走，好好见识见识这番奇异且美好的世界。特别是最近，由黄师姐引领的遗传学已经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他更是想到处看一看，看一看那努力拼搏的农家子弟们，那辛苦学习数学的学子们，还有那各司其职的百姓们。
但是就如同他了解自己一样，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
出去了，见的多了，总会碰见不平事的。但是以他的性格来说，又不能不管。一旦因此惹了麻烦，甚至做了错事，耽误了自己的计划，耽误了自己的妻子家人，那可就不好了。
再说，就算他能管，此时能力有限的他又能管得了多少呢？
更何况就算管，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他一旦走了，同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所以路明远也只能忍着了，只能堵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当做看不见了。
再等一等，最多几十上百年，他肯定可以彻底打碎重组这一切的。
心中想着这些，路明远突然觉得自己跟那些口中说着“再苦一苦百姓”的王八蛋是一个样。
虽然，他没有如同那些人一样给老百姓们带来新的压迫，但是他明显是有救人的法子的，只是由于心中计划的原因，暂时不想也不能实施。
想到此处，路明远将佳人额间的碎发轻柔的捋到了耳后，这才道：“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刚才是乱想的。再说，你在这儿呢，我给那里去？”
闻言，景致抿了抿嘴，突然一下子扑到了路明远的怀中，迷恋的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将头埋进了丈夫那宽阔的肩膀上。
“明远，你要是实在想出去的话，我放你走！不过你得经常回来看看我，要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嘴里这般大度的说着，但是谁又知道景致心中的苦楚。
她也很舍不得啊！
他们两人才刚刚结婚不到两年，正是甜蜜的阶段。但是谁让丈夫有这个心呢，她这个做妻子的，哪能真的和原来想的一样，找个绳子将其紧紧的绑在身边，一步都不离开。
这不现实！
这时，路明远似乎也听出了怀中妻子的哭腔，他伸手拍了拍对方那柔弱的后背，抚摸着对方的头发，嘴里安慰道：
“放心吧，我不走的！有你的地方才有家，知道吗？”
闻言，景致重重的“嗯”了一声，随后就那样抱着路明远，享受着这静谧的气氛。
过了许久，景致突然出言道：“夫君，要不咱们要个孩子吧？”
“要个孩子？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再等几年嘛！你现在还不到二十，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咱们可打算长长久久，一起活到老，活到寿命极限的，你可不能乱来。”
说着，路明远在佳人的鼻尖轻轻的捏了一下。
“我这不是觉得家里有个孩子更好嘛！再说，我怎么乱来？这生孩子明显是两个人的活，没你配合，我一个人也不行啊！难道你不知道？”
说着，景致眨了眨眼睛，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
听到这话，再看看对方那憨憨的表情，路明远一时没忍住，再次在对方的鼻尖捏了一把。
“你呀！”
路明远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小妮子，竟然也跟着自己学坏了，知道开自己的玩笑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已经束缚不住我了，所以才想找个帮手帮忙？”
景致闻言，心中一突。
这家伙，猜的可真准。不过她可不想承认。
“哪有？我只是觉得孩子是咱们两爱情的结晶，是咱们爱情的见证，还是早些有的好！当然，顺便呢，也能让你收收心，争取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别整天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这不合适。”
听到对方这言不由衷的话语，路明远心中一笑。
他知道，对方的后半句“顺便”才是重点。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并且他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只是有时候心里会不由自主的冒出其他的想法，这他也没办法阻止，只能将其压在心底或者消散了。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路明远嘴上却调笑道：
“你当时不是还说自己能束缚住我的嘛，还说要把我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怎么？现在没信心了？”
听到这话，景致小脸一红，她确实这样说过。不过想让她直接承认，那是没可能的。
想着这些，景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马有了主意，“此一时彼一时嘛！
再说，我当时也不了解你的另一面好吧！我当时就想着能和你好好相处的，结果你给我藏了这么大一个雷，竟然轻易就喜欢上了别人，那我哪能不担心？
你说对不对？
我想……这搁谁都是一样的吧，除非那个人不爱。”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好吧，又扯到那事上去了。
路明远知道自己那件事办的确实有些不对，但是他最后不是也没怎么招嘛！而且就算现在他和对方在同一个学校办公，也没怎么说过话的好吧，这都能扯上？这也真是无敌了。
但是对此，他也确实无话可说。
谁让自己给了对方一个完美的理由呢。
第178章 百科百问及两小儿辩日
将心中的妄念斩却之后，路明远和景致这对小两口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白天两人一起去学校教书上课；晚上或者周末则抽出一定的时间来互相交谈，交流交流感情。
当然，爱做的事当然也不能少上半分。
总之呢，非常幸福非常和谐就是了。
不过他俩这边是没什么意外的事情，但是数学幻境里面却陡然间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前段时间，路明远的师姐黄绍琴在数学幻境里面建立了一个名叫“遗传学测试”的专题，以此来收集和测试全世界的植物和动物的遗传信息。
但是因为黄师姐已经给出了理论基础和相应的实验步骤，所以只要能看懂相应文章的，都可以亲自动手做这个实验，而不仅仅局限于农家子弟。由于人数众多，所以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数百万的植物部分便已经彻底完工了。
现在呢，就只剩下动物部分了。
不过由于动物部分没有了生长术，所以非农家子弟的参与度更是飙升。
而同一时间，因为有了黄绍琴的例子（她曾经在幻境里面悬赏实验对象，最后选定了豌豆），数学幻境里面也渐渐涌入了其他非数学的问题。
比如墨家子弟会在里面悬赏各种机械结构，悬赏显微技术的下一步发展，甚至是食盐提炼技术的改进。
而农家则悬赏的是各种难得一见的野生型植物，比如野生稻，野生小麦。
因为按照黄绍琴的那两个遗传学定律，只是要能授粉结合的，理论上来说都能将对应植物的遗传因子传给现如今的改良品种。
并且很明显的，遗传因子的库存种类越多，那么以后也就越有可能能改良出的更好的农作物。
不管是抗倒伏的，还是抗病的，再或者是其余的比如农作物的植株高度，果实味道、产量等等，这些都是越多越好。
除此之外，还有医家对各种秘方，各种草药，还有各种传染病病原的悬赏。
至于其他的儒家、道家、释家、名家等等百家学派，因为他们大都是文科类的，哲学类的，如果悬赏的话可能会泄露自家传承，所以此次他们倒没有参与。
不过对此，路明远却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有了数学，有了那几个工科，他已经可以做某些事了，他等待的时机也已经到来了。
“时机已到，接下来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灵魂空间中，路明远淡然一笑，随后将数学幻境的名字【数学百问】改为了【百科百问】。
并且，他还将此神通的简介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
相信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一定也碰到了很多疑问。比如：
为什么晴朗的天空看起来是蓝色的？
为什么在北方的冬季，水就会自然结冰？
为什么会有“月朗星稀”、“阴晴圆缺”的现象？
为什么我们会长高长大？
为什么海边会有潮水？而且看起来永不停息？
为什么鱼儿离开水就会很快死亡？
为什么会下雨？下雪？甚至是下冰雹？
等等等等。
凡此问题层出不穷，但是当我们问过身边的父母亲人或者老师、朋友以后，却依旧没有一个准确且通用的答案。
所以此次借着时机，作者也将神通进行了一定的改变。
从此之后，大家就可以在幻境里面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借着这个连接着百族的幻境平台，我们大家就可以一同努力，将心中的这些疑问给一一搞清楚。
改完了简介和名字以外，路明远还在幻境里面添加了一个分科的功能。
就比如原先的那些数学问题就可以归为“数学”科目。甚至此数学科目下面，还可以分为二级学科，代数、几何。
如果之后的微积分成熟了，那也可以将其纳入二级学科之列。
至于其他的问题，比如涉及到物理、化学、生物、医学、天文等学科的问题，那只能等以后这些学科都发展成熟了之后再进行划分了。
或许，到时候这些科目也不叫这些名字也说不定。
其实，对于神通的名字，他本来准备叫做“十万个为什么的”，不过考虑到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适用于“为什么”三个字的，所以便用“百科百问”来代替了。
而路明远此次之所以改造此神通，这是因为他准备开启科学了。
毕竟单单只是数学的话，有些太过于狭隘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数学方面的天赋，对数学感兴趣。
据路明远了解，现在大部分人已经彻底沦为刷题机器了。
这明显不利于提升大众的修为实力，也不利于他以后的计划，所以路明远便借着时机，准备引领科学了。
毕竟这个可有趣多了。
好奇心大家都有嘛！
当然，也确如路明远所料，当他将此神通改变了之后，大众的热情一下子便被调动了起来。
很快，百科幻境里面便涌现出了数十上百万道题目。
比如为什么放大镜可以烧蚂蚁？
为什么用燧石可以点火？
为什么父亲通常会打呼噜？但是换个姿势就不打了？
为什么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方降落？
还有为什么我们的星球是圆的？为什么会有冬冷夏热？
……
问题虽然很多，但是相应的，解答题目的答案也有不少。
比如对于“太阳的东升西落”现象，有人就给出了详细的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蓝星的自转造成的。
答案中，此人还说他曾经飞到太空中观察过，蓝星确实是在“自西向东”的进行自转，而且自转一周就是一天，大概是二十四个小时，十二个时辰。
看到此答案，路明远心道：这个“问道星宇”八成是一位大师或者宗师。要不然对方是不可能在太空中生活的。
虽然哪怕是一个刚刚一星的小修士也可以通过飞行神通一直往上飞，直到飞出大气层，哪怕他的速度再慢。
（主意：此速度跟第一宇宙速度无关）
但是上去了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啊。
因为太空中没有空气，也没有氧气，所以大师级以下那些还没有彻底控制住肉身的小修士是不可能在太空中生存的。
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在太空中暴露不超过一分钟，立即降临在蓝星的话，也没多大问题，窒息甚至肺部肿胀的问题都可以慢慢的恢复。
但是一般人哪能这么快的返回？
总要经过中间的飞行过程的。
而且因为身体的限制，加速的效率也不可能太高，也就是说速度在短时间内是有限的，所以也根本就不可能快速的返回。
甚至，可能还在高空中的时候，人类就会出现一些缺氧的症状。更别说其他了。
除非，将来有了瞬移术。要不然的话，普通人上太空也只能是一个梦想了。
当然，如果能造出可以携带氧气的设备甚至是宇宙飞船的话，那其实也还可以。不过现在不是没有嘛！
就在路明远暗自思索的时候，下面又有人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太阳是固定的？
要不然不可能自转一周刚好是一天的。
要知道原先的时候，我们可飞不出蓝星，那时候的一天是按照太阳相邻两次达到同样的高度的时间间隔来确定的。
但是现在蓝星自转一周刚好是一天，那么这就说明太阳的位置很可能是固定的，或者说是相对固定的。”
对此此问题，那位不知是大师还是宗师的答者沉默了一瞬后，立马答道：“呃，这个据我们的观察和计算，好像还真是如此。虽然其中还有一些微小的偏差，但是大体可以这么说。”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回答道：“其实自从数学出来之后，我们就对以往的观测数据进行了计算。
最后我们发现，太阳光和我们蓝星的角度也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只是变化的幅度很小很小，一般很难有明显的观察到。
不过经过计算，这个角度也会不停的重复，大概一年一个轮回。”
“一年？整的？”
“嗯！刚好一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角度跟年的划分有关？”
毕竟两个无关看似无关的东西却有着某种巧合的相似，这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问道星宇自然也知道这些，“应该是！目前还不确定。”
“那你们用这些角度在数学或者几何上拟合过没有？如果它跟某种图形类似的话，那八成就是了。”
“这个正在做呢！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
说到此处，问道星宇下意识的凝望着眼前的这个ID，默默不语。对方这直觉有些敏锐了啊！这都能想出来？
或许，是对方擅长数学吧！
想到此处，“问道星宇”立马点开对方的主页，发现对方果然在数学特别是几何一道有所研究，而且还经常出一些难题怪题。
“这也怪不得了。”
感慨了一句之后，问道星宇连忙将这位名叫“风曦”的友人给关注了，完了之后他还顺便给对方递了一个好友申请。
自己正缺数学大家的帮忙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可真巧啊！
两人加上好友之后，寒暄了一阵，风曦这才出言问道：
“星宇。我一直心中有一个疑惑。
《列子·汤问》中的两小儿辩日，到底哪个是正确的？
到底是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呢，还是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
原文记载说‘孔子不能决也’，那么我们现在有答案了没有？”
问道星宇：“这个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甚至目前我们天文家这里也没有确定的说法。
不过对于两小儿的证据，我们已经彻底将其推翻了。”
“推翻了？”
风曦闻言，有些意外。
这都上千年了，天文家居然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如此，似乎也怪不得儒家创始人的孔子都不知道了。
问道星宇：“嗯！
关于第一个小孩的证据‘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
我们在蓝星上看到的情况确实是如此的。
但是一旦升空，到了太空，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太阳至始至终都是一样大，至少肉眼是看不见任何区别的。
但是我们在太空中的位置却没有变，离地的距离也没有变，所以不管太阳是‘日初时近’还是‘日中时近’，这个论据都是错的。
当时我们还没有超凡力量，没有飞行神通，不能来到太空，要不然孔夫子肯定就会将其否决。”
“这样啊！在太空中看太阳居然是一样大的？”
这确实出乎了风曦的意料。
“准确来说，是短时间内，比如几天内是一样大的。几个月半年的话，还是有所区别的。”
“好吧！但是为什么我们在蓝星上看却是早上大，中午小？”
问道星宇：“这个目前还是未解之谜。事实上，不只是太阳，在蓝星上看月亮也是会出现一样的现象。刚开始大，到中间的时候就小。”
“月亮也是如此？那可就更奇怪了。”
“谁说不是呢！
其实关于第二个小孩的论据‘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这个其实我们也是在太空中将其否决了。
上到太空之后，我们发现，一天内的阳光是没有多少变化的。都是一样的冷。”
风曦闻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照这么说，这两个小孩的论据还真是有问题。不过倒也奇怪，不管早中晚，都是在蓝星上才能有所区别，在太空中就没这个现象了。也确实奇怪！
不过就在这时，她突然反应过来，“冷？你们在太空中不是可以一直晒着太阳吗？怎么会冷？”
听到这个问题，问道星宇摇头一笑，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事实。
在太空中的时候，我们虽然可以一直晒着太阳，但是身体确实会感觉到越来越凉。
说实话，要不是能比较细致的控制肉身，不让其出问题，而且也携带着足够的食物，我们是不可能在太空中存活下来的。”
“也是！平时咱们稍微受点凉都会感冒发烧的，如你所说在太空中身体可是会一直变凉的，那问题确实大！”
“对啊！所以我们平常上去个几天就会下来一回，歇一歇、缓一缓。”
第179章 全民科研的应对
而在“问道星宇”和“风曦”相谈正欢的时候，其他问题也陆陆续续有了答案。
比如为什么会有月食，为什么可以用燧石点火等等。
路明远也大概看了一下，他发现现在的解释都是很粗浅的那种。
比如用燧石点火的那个，现有的解释是用燧石相碰可以产生火花，从而可以点火。至于为什么燧石相碰就可以产生火花，还有为什么有了火花就可以轻易的点燃火绒，这就解释不清了。
路明远心知，想要解释清楚这些，可不那么容易。
如果此世的物理规则还和上一世一样的话，那么至少得等物理和化学达到上一世二十世纪的水平才差不多。甚至如果再继续深钻的话，彻底钻研到微观层次，涉及到原子、电子、质子、中子、甚至是夸克层次，那就更不简单了。、
不过路明远相信，在他有生之年，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毕竟和上一世纯靠兴趣、纯靠天赋和毅力不同，这一世钻研这些可是能提升修为、提升实力的。
按照路明远的预料，一旦将来摆脱了食物的束缚，进入了正轨，那么这一世科研人员的比例最少都得有十分之一左右，甚至可能还不止。
而上一世呢，就算进入到了资源富足的巅峰也就是二十一世纪，这个比例也才在千分之几徘徊。
不算人数，光这个都差了几十上百倍呢。也难怪路明远对他如今所处的异世界信心十足。
没办法，世界优势，环境优势嘛！这也无可厚非！
当然，除了这些很粗浅的解释以外，大部分题目其实是根本就没人作答的。
其实倒也不是人们不想答，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答题可以获得气运点的，这谁不想？
当然，看见幻境里面出现了这么多的题目，而且这些题目目前都没有答案，人族乃至所有百族的人们都彻底沸腾了起来。特别是百族中的平民阶层，他们更是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貌似他们已经不用去追求那些超凡传承，那些经典的解析讲解了，现在他们只要在幻境里面选择一个题目，然后拼尽全力将其搞清楚，那修为和实力的提升还不是自然而然？
想清楚了这些，他们的神色顿时变得盎然，同时他们的心里也变得轻松起来，好似是将一块沉入心底的大石头给挪开了一般。
终于，再也不用绝望了，也不用认命了。
说实话，哪怕是去年数学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般表现。
实在是这个数学虽然也是一条可以看得见的通天大道，但是她对智力和天赋的要求实在太高了点。没看现在大多数人已经彻底沦为刷题机器了嘛！
没别的，还不是试过了，最后失望的自我放弃了嘛！
而现在的这些题目则不同，这些“看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虽然，虽然也不那么简单，但是至少，至少看得见摸得着啊！
就像这个“为什么往手上哈气的时候感觉热，而使劲吹气的时候却感觉到凉呢？”这不是很明显嘛！
嗯……稍微试几次，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吧？
当然，除了这个题目以外，像那些：
为什么苹果会落地？
为什么在海上总是先看到船的桅杆，然后船身才出现在视线中？
为什么柳絮和羽毛可以飘在空中很久很久，而同样重的铁钉却会很快的下落？
甚至“为什么海水中可以提炼出食盐，而河水中就不行？”，还有“为什么海盐是苦的？”等等之类的问题也很快被广大的人民群众给领了下去，并且很快便进入了研究阶段。
而与此同时，各个百家学派和各个势力也在讨论着此事。
大乾中京城，御书房。
皇帝叶智明再一次和丞相郎敬波相对而立。
“我就说嘛，这个佚名肯定不会安分，肯定还会搞事的，结果这才过去了一年，又来了这么一遭，这可真是……
哎！”
说着，叶智明长叹了口气。
对于那个佚名，他已经无语了。
找又找不到人，但是搞事能力却是天下无人出其右。并且每次都让他们手忙脚乱一阵子。这也没谁了。
不过对此，哪怕身为一国的皇帝，他却也只能躲在皇宫里叹气连连，丝毫没有其他的办法。
哎！
想到此处，叶智明又是长叹一声。
事实上，除了时间回溯、推算、他心通、明察暗访等常规操作以外，他们也曾经请教过人族的大宗师，但是却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叶智明猜测，那两位现存的大宗师肯定是知情的，只是碍于某种因素不能明说罢了。
毕竟相传大宗师可是超脱宇宙的，没道理会不知道这些。
虽然有这种猜测，但是叶智明也不敢多问，毕竟他虽然是皇帝，但也只是一个皇帝，只是一个不到大师级的修士而已。
哪敢乱言？
郎敬波似乎也猜到皇帝陛下的想法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道：
“陛下，其实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从数学幻境里面可以自由出题的那一天开始，一切便已经注定了。
微臣猜测，就算现在佚名大师不改变神通，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也就两三年吧，数学幻境也会自然而然的演变到今天的地步。”
“是啊！这一切都是必然的。”
闻言，叶智明长舒了一口气。
先不说其他，就那个最近很火的遗传学创始人——黄绍琴，不就是在里面悬赏题目了嘛。甚至之后，农家和墨家也进行了跟进。
按照这个进度推算，可能也就两三年的事。
所以自己似乎也不必太过于忧心。
安慰好自己后，叶智明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当前，“现在的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农家、墨家、数术家，还有医家，他们的传承差不多已经公开了，这到时候怎么办？”
随着百科幻境里面的问题越来越多，答案也自然会越来越多，那到时候这些有着具体技术的百家学派还能有独有的技术吗？
如果没有了，那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
甚至不止如此，如果有人在里面问了一个文学方面的问题，思想方面的问题，那到时候那些有着独有思想、独有传承的儒家、道家、释家、阴阳家、名家等等，是不是也得沦陷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必然的。
那些平头百姓虽然不一定各个聪明绝顶，但是他们人多啊。甚至整个天下这上万亿的智慧生命里面，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甚至九十九点九都是他们。
谷
而剩下的那百分之零点一中，真正智力超群的又有多少？
而在他们百倍千倍的人口基数上，又将诞生多少天才，多少强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百家学派被赶上甚至超越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到时候没有了传承的优势，没有了实力的优势，他们这些人又能潇洒多久？
叶智明心中泛起了一抹忧虑。
他甚至可以预见到，在那不久的未来里，百家学派到时候也只是一个兴趣小组，再或者是同道会，单纯是一个互相交流学术的地方，再也没有了特权，没有了教育垄断。
甚至不光是百家学派，到时候他们这些现在还站在巅峰的世家大族估计也会沦落到同一下场。
而想要让社会变成这样，那必然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只是……希望到时候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吧！
不过这应该不大可能。
叶智明在心中否决到。
想让他们放弃手中的利益，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依照现在的形势来判断，这场变革又是必须的，那么如果想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甚至还有所上升的话，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嗯，看来得回家后和族里好好商量商量了。
打定主意后，叶智明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惑。不知道到时候这场变革的领导者是谁？
他最后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想到历史上最著名的三大改革：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张居正改革，叶智明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虽然到了现代，在一代代法家先辈和百家学派的共同努力下，这些改革已经彻底完成了，甚至还进行了一定的改进，改的更适合当代了。
但是在当时，除了商鞅变法之外，其余的两场变革都因遭到了大量既得利益者的激烈反对而没有成功，或者说没有彻底成功。
甚至，这三位改革者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商鞅被车裂，王安石被贬，张居正被抄家鞭尸。
这些可不是乱说，都是有史可查的，所以叶智明对于下一位改革者的下场也不那么乐观。
虽然改革事业可能会成功，但是想善始善终，这却没有多大的可能。甚至可以说，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只是看到时候谁会选择这么做了？
不，应该是哪位英雄，哪位圣贤？
在叶智明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对面的丞相郎敬波也陷入了深思。
他也同样意识到：知识垄断、传承垄断的时代肯定是要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全自己？保全家人？当然还有如何保全官府？
思虑了片刻后，郎敬波拱手一礼答道：
“陛下，微臣觉得我们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他们就算成长的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且，我们也可以采取和数学一样的策略，将其中最天才、最顶尖的那部分给招揽过来，为我们所用。再不济也可以让他们不加入对面。这样的话，中间的时间可能又会延长了。
据微臣的估计，这样拖个四五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完，郎敬波心中又道：这样应该能少流些血吧！
“你的意思是……拖！
拖得越久，我们的时间就越多。也就能准备的更充分。甚至可能到时候我们都不是现在的位置了，那到时候自然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这个自有后人来解决。”
说到最后，叶智明面上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
这个拖字诀确实妙啊！
一举两得，甚至可以三得四得。
嗯，确实妙！
而且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自然而然的转变到另外一个社会呢。
“这样郎爱卿，咱们就这么办！你下去后就和承尧、怀祖两位爱卿共同督办此事！”
“是！陛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出任何岔子。”
就在郎敬波将要出去的时候，他的耳边又传来了一道话语：
“敬波，招揽那些人的时候让手下注意一点，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惹人嫌。
还有，招揽进来之后也要公平对待，不过也别太优待了，就和数学一样就可以了。”
“这个微臣一定好好叮嘱，好好监督，决不让陛下失望！”
天才通常都是孤傲的、偏执的。
叶智明可不想因为底下的原因弄得个“官逼民反”，将对方逼上对面。
要真那样的话，叶智明一定会让那些涉事的官员知道他这个大乾皇帝是多么的“仁慈有爱”！
而就在这时，昌丰城农家的徐风亮徐大师也在召集学生们开会。
不过和叶智明、郎敬波这对君臣不同，徐风亮是单纯来通知上面的决议的。
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徐大师侧手而立，而他的对面，则站着他的四位如意门生。在这些门生的身上一一扫过之后，徐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轻咳一声，出言道：
“【数学百问】神通改名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闻言，以黄绍琴为首的四位学生均是点了点头，随后将热切的目光看向了他们的尊师。
看来，上面应该有决定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要知道这可是关乎到他们以后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热心。
见状，徐风亮了然一笑，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老师心里也一清二楚。在这里，老师给你们一粒定心丸。
就在刚刚，上面传来通知。
原则上不会阻止你们回答问题，甚至自己去探索。”
闻言，四位学生均是一喜，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落后其他人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们耳边传来的一道声音却将几人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只听徐大师继续说道：“但是……”
第180章 农家的应对
“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凡是列为机密传承的知识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要不然到时候法家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可别想着让老师我帮忙求情，我没那么大的面子，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到时候你们只能自己受着。”
见几位学生刚刚面露喜色，徐风亮立马打击道。
他可不想看见自己的这些学生们犯错，最后在矿场上度过后半生。
不过对于他说的这些，黄绍琴几人却毫不在乎，“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明知故犯的。如果我们到时候真犯了错，不用您求情，我们自己会进去的。”
说话的同时，几人的脸上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好似这是应该的一样。
这……或许就是千年来法制社会给他们身上留下的烙印吧！
不过说完后，几人便立即兴奋的讨论着感兴趣的问题。
二师兄费若龙说他想让一年生的农作物变为多年的，这样很可能就可以有着更高的亩产。
三师姐谷鸿艳说她对植物的花色感兴趣，说想研究一下为什么特定植物只会开特定颜色的花卉。
而小师妹俞文香则是单纯对微生物感兴趣，她正准备联合其他人一起将微生物搞个详细的分类呢。就像现如今的动植物分类方法——界门纲目科属种一样，给微生物也分个类。
这些微生物虽然平常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了，也应该有个清楚的划分才是。
不过这时，小师妹见大师姐黄绍琴一直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在那儿一个劲的微笑，她连忙关切的问道：“师姐，你以后还是搞遗传学？”
黄绍琴点头应道：“对呀，还是这个！我们最近也发现了很多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呢。”
“好吧！那师姐你看起来是没时间了。”
对于遗传学的发展，俞文香也略知一二。谁让她的大师姐就是遗传学的创始人呢，她这个做小师妹的自然得关注关注。
不过自己这个师姐不声不响的就搞了个大新闻，成了一门学科的创始人，这确实出乎了俞文香的意料。
其实，黄绍琴当时用豌豆做实验的时候俞文香也知道，并且还亲自参观过，但是谁能想到这里面居然会藏着这样的玄机？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师姐在培养特殊品种的豌豆呢。
当然，对于师姐隐瞒自己实验的真实目的的事情，俞文香也没有在意。
人之常情嘛！
说实话，要是换成她自己，她恨不得在家里弄一个绝密的空间慢慢研究呢。哪会大大咧咧的放到农家这公共的实验园。
当然，些许吃味肯定是有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师姐妹情谊。
更何况她现在正在进行的这项工作也不差，说不定将来的成就也不低呢。所以也没有必要有太大的不忿或者不平衡。
之后，师生几人闲聊了一阵，便各自散开，不过黄绍琴倒是留了下来。
“绍琴还有事？”
就在徐风亮疑惑不解之时，只听黄绍琴抿了抿嘴，许久才忐忑的轻声问道：“老师，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佚名大师才改变了幻境神通？才导致我们农家……”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其恩师打断了。
“绍琴，你别多想！
事实上，就算没有你，也会有王绍琴、或者李绍琴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必然。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
徐风亮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意思。
虽然这里面可能确实有对方的原因在内，但是不管是他，还是他们农家的那些大师、宗师，都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就像他说的，这是一种必然，是早在佚名发布问答神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
虽然徐风亮不想用“注定”这两个字，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是无法反驳的！
特别是他们想尽办法都没找到佚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会有这么一刻了。
区别只是现在引领这种风潮的是自己的学生黄绍琴而已。
事实上，徐风亮在心中还有些庆幸，庆幸对方是自己农家的人，要不然这次还真是损失惨重了。
反正他可是听说某些墨家同道已经开始骂娘了。
想到此处，徐风亮心中偷笑了一阵后，接着安慰道：
“其实，现在这样倒也不坏。
至少我们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有多么的无知。
以前我们虽然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达到理想中那种全知全能的境界，但心中也一直觉得相差不远了。
但是直到看到那些问题，看到那么多的‘为什么’，而我们却只能回答出那么寥寥数个的时候，我们才更为清晰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宇宙的浩瀚与神秘。”
说着说着，徐风亮抬头看了眼那远处的天空，怔怔的出起神来。
那一望无际的宇宙中，是否也同样有一个人，在仰望天空，仰望未知？
这个师徒二人不知道，或许此生也没有答案。不过只要一路向前，总有希望看到的，不是嘛！
或许到时候自己的后辈们看到了，会烧给自己，告诉自己，这也说不定哈！
许久，徐风亮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再者，对于我们这些求道者、践行者来说，看见这么多未解之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为那些外物而伤神？
你别想太多，也别在意。好好将你的遗传学搞好就行。”
“好的，老师！”
闻言，黄绍琴心中的担忧一下子放下了大半。
不过也是，有了这么多的未解之谜，这对他们这些一心修行的人来说，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幸事呢。
至少自己的那几个师弟师妹们以后不会那么闲了，也不会时常抱怨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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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似乎也确如两人所料，接下来的几天里，人族这边除了官府的工部准备新招人手之外，像其他的农家、墨家、儒家等百家学派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里【百科百问】幻境突然又新增了一大票高水平的答主。
而与此同时，处在东南沿海的一位青年也看着锅底的灰色和白色的混合物质发起呆来。
就在刚刚，他也在百科幻境里面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题目。
说是海水可以提炼出食盐，而河水却不可以。
还有，海盐为什么是苦的，而井盐的苦味却淡的多？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位名叫付海潮的青年亲自去海边取了一大桶海水，然后将其在大锅中蒸干，水分彻底蒸发之后，锅底就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灰色物质。
付海潮尝了一下，发现这些灰色物质确实是盐，只是苦味比较重，甚至差点遮掩了其中的咸味。
至于河水，他们这儿没有，所以付海潮用井水试了下。
用同样的方法蒸干之后，虽然最后确实也剩下了点东西，一层白白的粉末状物质，但是量太少了，一大桶水只留下了那么不到一指甲盖粉末，而且这些粉末丝毫没有咸味。
付海潮判断，这里面应该没有食盐，或许就算有，也只是微乎其微。
这似乎已经解释了第一个问题，但是为什么这样就可以提炼出食盐，而且为什么这些食盐比自己家里吃的苦那么多，也看起来也脏很多？
“家里的食盐？”
突然，付海潮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随后他赶紧去家中的厨房中翻开盐罐，取出一个大大的盐块，然后将其扔到了盛有清水的木桶中。
看着盐块在桶中慢慢的变少，最后消失无踪，付海潮刚想将其倒入大锅中蒸煮，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进入天道虚拟网，搜索神通【聚水术】。
花费100点好不容易攒下的人运点进行购买。
之后，对着水桶使用神通，引导灵气。
渐渐地，水桶的水面上长出了一个水球，而且这个水球还在慢慢的变大。而相应的，水桶的水面也在开始缓慢的下降。
等水球的直径有十公分那么大的时候，付海潮连忙将其移入到了另一个水桶中。然后开始重复同样的步骤。
虽然【聚水术】的说明上显示：通过这个神通聚集到的水是最干净的，没有丝毫的杂质，但是付海潮还是不放心，他刚刚可是往里面放了一大块食盐呢，还不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免得浪费。
很快，这个盛有盐水的木桶中已经彻底干涸了，里面的水已经尽数被转移到了另一边。
而在这个水桶的底部，付海潮却发现了一层铺的严严实实的白色的颗粒状物质。比刚才锅里那些多得多，而且也干净的多。
经过品尝，付海潮发现，这些确实是盐，而且苦味也淡的多。
嗯，跟他平时吃的那些食盐的味道差不多。
“这么说，水里确实是可以藏下东西的。就像这些盐一样。”
付海潮若有所思，正当他打算继续实验之际，他突然回想起了刚才的场景，
“等等，刚刚好像水没弄完，水底就有东西了。那些是什么，也是盐吗？
我再试试看！”
就在外界因为【百科百问】风起云涌之际，农家却有一群人对此毫不关心。
百家城的农家总部，一群看起来年过七十的老头老太太围成了一个大圈。大圈的中央，则有一位稍显年轻的男子正在桌上奋笔疾书，写写算算。
随着男子的一步步演算，到了尾声阶段，周围的那群老头老太太也默契的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影响到对方一样。
良久，男子蓦然扔下手中的铅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周围人一下子涌了上来。
有人连忙翻看对方刚才的计算结果；有人则给男子递上热水；有人则等不及了直接开口追问道：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男子听到问话，转过头来，看着周围那热切的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以了！”
闻言，周围的这群农家老人神色顿时一喜，同时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这个包树人可是他们专门从数术家学派那边借调过来的一位数学高手，特别擅长统计学。此次他们是请对方过来帮忙解决一个难题的，这时听到对方的确认，他们顿时高兴万分。
这下好了，既然统计学有用，那么他们农家就可以在其中投入相应的资源了，而不用担心最后会打水漂。
其实，这件事要深究的话还要追究到黄绍琴发表了自己的遗传学定律之后。
当时黄绍琴通过数学的方法，或者更具体的是通过统计学的方法发现了生物的遗传定律。而这时，一位研究生物演化现象的农家宗师突发奇想，他想看看这些数学方法是不是对自己的演化论研究有所帮助。
但是因为他之前不重视数学，也没系统的学习过统计学，再加上演化方面的数据实在太多太杂了，他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所以他便和几位同道一起去数术家哪里请了一位专业人事前来帮忙。
嗯，就是这位姓包的青年了。
此时，他们看着手中那处理过的数据，暗自称奇。
对方对以往的数据进行了分析，然后根据一定的计算方法，比如物种的运动轨迹、当地的环境等等，居然真实的判断出了来年时，一定性状在种群中的扩散情况。
而且根据这些，甚至可以预测明年，甚至之后更长时间的物种扩散情况。
这对演化论的研究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更别说其中还统计了生物的变异频率和当地环境的关系，这对他们将来研究生物变异的原因也至关重要。
见到统计学的此番魅力，这些农学大师、宗师们已经开始畅想，如果他们能通过这些来精确的控制生物的演化方向，通过这些来回溯以往的演化历程，甚至推演遗传病或者其他传染病的传播途径，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而就在他们尽情畅想之际，刚刚进行了大量统计计算的包树人则陷入了深思。
这些貌似也可以用在人口统计，人口预计，或者粮食预测，还有税收，甚至预防贪官污吏上。
想到此处，包树人暗自打算，回去后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商量商量，然后去官府那边举荐，想来官府那边会采纳吧！
第181章 小悦儿的疑问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从街上回来的路明远双手抱了一个大西瓜，想给自家娘子解解馋。不过进到院中的第一时间，他便发现小姨子景悦居然也在。
“小悦来了啊！正好，咱们一会儿吃冰镇西瓜。”
“姐夫，我要喝冰镇西瓜汁！要一大杯！”
“好好好！都有都有！”
打了声招呼，路明远便抱着西瓜去了厨房。丝毫没注意到今天姐妹两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特别是妹妹景悦，小脸苦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显然是受气了，委屈了！
不过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姐姐，而且自己今天也是诉苦来了，寻找帮助来了，所以就算她再不愿意听，也只能忍着。
这时，只见景致朝厨房扫了一眼，这才说道：“小悦，你也别生咱娘的气。她也是为了你好！再没有其他的意思。不是你说的为咱哥腾地方啥的。咱家那么大，还能没你住的地方？
你现在年龄也到了，也该到考虑婚姻的时候了。
你想想，你想要找到对的人，这得需要时间吧，这我们不多算，就算个两年，然后你们再谈个五年八年的，看清了对方的性格，也磨合的差多了，感情也到位了，此时结婚的话，也快三十了，这也不小了。
如果中间再耽搁那么一两个人，那肯定三十往上快四十了。到时候可就难了。
你姐夫常说，年龄越大呢，越难付出感情，也越难信任一个人，更难以交心。所以你可不敢把自己闪的太大了。”
闻言，景悦心中一笑，随后抓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并且边剥便道：
“姐！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嘛？你可别骗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而且我今天是来找你安慰我的，结果你却给咱娘当说客。”
对面，景致见这丫头丝毫不在乎的模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一会儿让你姐夫跟你说吧！反正我对你是没办法了。你这小倔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小悦儿便嘻嘻一笑，随后接话道：“还不是跟你！”
说着，她将手中的橘子掰了一块送到了景致嘴边，“来姐姐，咱先别说了，先吃橘子。”
“行，一会儿让你姐夫给你上上课。”
闻言，景悦立马来了兴趣，随后她凑到了景致跟前，瞥了一眼厨房，笑嘻嘻的问道：“那我姐夫是不是经常给你上课？姐，你说一说，你们是怎么上的？在哪里上？”
听到这话，景致先是羞涩一笑，随后翻了翻白眼，状若生气的娇嗔道：“吃你的橘子吧！就知道胡说！橘子都堵不住你的嘴！真是的。”
“我不就顺着你的话说的吗？怎么还成了我的不对了。姐，你这里面绝对有事情。”
看着小丫头那一脸笃定的样子，景致却是不愿意再次开口，而是专心的吃起水果来。边吃，她还煞有其事的点评几句。
“嗯，这橘子不错，酸酸甜甜的。皮也薄，不错不错！”
景悦见姐姐那不正面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也微笑着摇了摇头，决定不调笑自己姐姐了，免得一会儿有人来报仇。到时候来个夫妻二人混合双打，自己可万万不是对手。
人家现在有靠山了，自己可得悠着点。
就在这时，路明远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木盘上放满了切好的西瓜，还有三杯新鲜的西瓜汁。
“来，先吃。咱们吃饱喝足之后再继续聊！”
景悦见此，也不客气，直接端着一瓣西瓜就啃了起来，边吃还边道：
“姐夫，你还真冰镇了！那我姐估计天天都可以享福了。你不知道，我想让咱爹给我冰镇一个，那可太难了。咱爹常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
“真的？”
“不信你问问我姐，看是不是这样的。”
“那咱爹最后还不是冰镇了？”
“那哪能一样，还不是我硬缠着。”
这次景致没有继续反驳，只是笑了笑，随后继续啃起了西瓜。
吃完西瓜后，小丫头端起瓷杯痛饮了一大口，嘴里赞叹道：“啊，真爽啊！这大夏天的，还是冰镇西瓜和冰镇饮料过瘾。不过要是再有油炸知了，那可就太好了。”
“你这丫头，要求还挺多的！那咱们今晚就去郊外的树林捉一点，回来油炸。”
“那就说定了！我晚上吃完了再回去。”
景悦决定看着姐夫，要不然对方放了自己鸽子那可怎么办？
说起油炸知了，路明远和景致两人也馋了起来，好久都没吃了，怪想的。
解决完水果和饮料，景致这才朝妹妹挑了挑眉，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小悦儿见状，默默思考了一阵，这才郑重的出言问道：“姐夫，我先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怎么样看一盆水有多热，有多冷？”
“这个啊……”
路明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小姨子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结果嘛，他自然知道，只是该怎么说呢？
直接将温度，还有测量的标准都说出来？这貌似不太行哎！
那说自己不知道？貌似也不太可行。
就在路明远皱眉思索之际，景致挥了挥手，表示这是小菜一碟，她都知道：“多冷多热？这个靠感觉呗！再或者也可以用手试一试，多半能试出来的。我平时就这样。”
“姐，你那个方法不行，太粗糙了。也不准确。
而且如果水烧的快开了，那怎么办？水深进去不得烫坏了。”
“呃，也对！”
闻言，景致顿时愣住了，下一瞬，她才追问道：“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是正在学新菜品嘛，但是菜谱上面有很多食材是要用温水浸泡的，这个我哪知道这个水要有多温啊。而且下一次我也很难配到同样的温水。”
听到小悦儿的解释，景致则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现在都开始纠结这些了。真是搞不懂。我平时就是随便拿开水和凉水一混合就完事了。”
同时她心中也叹道：不愧是专业搞厨师的，这么专业！
“其实也不是我要纠结这些，只是水温不一样，每次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总会有所差异。再加上菜谱里面还有很多‘大火、中火、小火、微火’等等，那差异更大了。
这就导致我每次做出来的同一道菜总是差那么一点，所以我才想问姐夫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有的话，那我就可以直接试出来一个最佳的方案。这样菜品也会达到最佳。”
这时，路明远似乎想清楚了，“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有一个测量冷热程度的标准，而且还得有一个控制火候的标准？”
“对对对，就是这个！姐夫有办法？”
说完，小悦儿将希冀的眼神投向了路明远。
自己姐夫平日里一向主意超多，而且也创造了好多好用的工具，说不定还真有办法呢？
对此，路明远却摇了摇头否定到，“你当你姐夫我是神仙啊，啥都有！
不过你姐刚说的用手来感受，这肯定不行。
先不说手能测量的范围有限，最关键的是，每个人的手所能感受到的冷热程度也是不同的。”
这时轮到小悦儿奇怪了，“这个也不同？这不应该吧？”
“确实不同。就同样一桶水，你姐感觉到刚刚好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很热、很烫，烫的待不住的那种。你说感受一样不一样？”
“这样啊！”
小悦儿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不过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姐夫刚才的话语中似乎藏着某种隐秘，“等等，同样一桶水，待不住？你们两该不会一起洗澡了吧？”
说着，小悦儿用狐疑的目光在眼前的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移来移去，直到看到自己姐姐羞红了脸，她这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哦……”
小丫头用手指连连虚点，拉长了尾音，那表情，意味深长。
“悦儿，别听你姐夫瞎说，没有的事！你姐夫身上臭的很，我才不跟他一起洗澡呢。”
说这话的同时，景致的小手也伸到了路明远的腰间，而且还斜瞥了对方一眼，好似在说，让你胡说，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对对对，你姐嫌我身上臭，我们两睡觉的时候都离得老远，你可别胡思乱想。”
路明远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心中却道：还嫌我身上臭。也不知道是谁，晚上硬是要抱着我睡，还说不这样睡不着。
不过路明远也没有拆穿对方，这些事，他们夫妻两知道就行了。说出去也确实不好。小妮子脸皮薄，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一点。
想到此处，他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说回如何衡量冷热程度的事情吧。
这个我虽然还没有想法，但是咱们可以将这个问题发出去，看看其他人怎么说。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哦，还可以这样，我都忘了。那姐夫你来吧，我目前还用不了那个。”
直到这时，景悦才突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有了【百科百问】这个平台，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在上面寻求帮助。
不过她目前还没有满十八岁，没有觉醒，所以只能拜托她的姐夫路明远了。
而路明远闻言，也没有迟疑，他将这个问题稍微编辑了一番，便将其发布到了【百科百问】里面。当然，依照惯例，也加上了一百点气运的悬赏。
毕竟这样快嘛！
而果不其然，在这个问题诞生的瞬间，一大票人便涌了进来，前来围观。
不管怎么说，路明远在这答题幻境里面还算是有点名气，再加上有悬赏，此刻自然是人潮汹涌。
吃瓜也好，答题也罢，反正场子是热起来了。
不过路明远却也没在幻境里面多待，发布问题之后，他就直接出去了，“好了，咱们等会看一下就行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见此，姐妹二人均是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也不难，幻境里面的能人那么多，应该很快就会解决了。
至于接下来嘛，应该就轮到小悦儿的问题了。
想到此处，景致连忙朝妹妹努了努嘴。不过小悦儿却不为所动，似乎是还没准备好要怎么问。
可把景致给急得不行，不过她似乎也不想亲自说，只能用表情动作示意。一会儿挑眉，一会儿努嘴的，直看的路明远心中疑惑连连。
“怎么了？你们这是。就咱们自己人，你们两还打起了哑谜？”
听到这话，景致立马将身子挺直，做的端端正正，好像刚才小动作连连的根本不是她一样，不过她的眼珠子却骨碌碌的乱转，明显是藏不住心思。
见到她这幅状若无辜的样子，路明远摇头一笑。
这小妮子，还是这么可爱！
不过就在这时，景悦开口道：“姐夫，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不结婚行不行？”
见妹妹终于问到关键了，景致心中松了口气，随后连忙将目光也看向了丈夫，她倒也想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虽然她已经结婚了，但是听听还是无妨的。
“这个啊，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路明远沉吟了一阵，随后他看到小姨子那急切求知的眼神，试探着问道：
“我们的小悦儿谈恋爱了？
呃不对，看起来不太像，那就是父母催婚了。咱娘找你谈话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路明远见小丫头小嘴一撅，就知道自己猜准了。
见姐夫不回答问题，还在那儿说个不停，景悦一下子急了，也或许是恼羞成怒了吧，总之她上前一下子抓住路明远的衣摆，摇晃了起来，
“哎呀呀，姐夫，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我这儿正着急着呢。真的，很急很急！十万火急的那种。”
这可是关乎到自己的下半生幸福，你说她景悦能不着急，能不重视嘛！
见小丫头这幅神态，路明远赶紧道：“好吧好吧，你先回去做好，咱们慢慢说。
不过我只是说一些我自己的见解，你参考参考就行了，也别太当真。
毕竟这种事情向来是没有对错可言的，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闻言，姐妹两顿时做的端端正正，好似真的在上课一样。
微微顿了顿，路明远这才说道：
“据我的了解，以前男女两人结婚最普遍的一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说，结婚的双方可能根本就没多少意愿，或者两人可能之前都不认识，甚至没见过面，纯粹靠的是父母，是媒人。
当然，现在这样的少了，咱们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不过现在的父母虽然不全权操办子女的婚事了，但是催婚还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就导致，父母觉得你该结婚了，甚至周围人也都陆陆续续结婚了，然后你也就觉得自己该结婚了。总之就是一种从众心理。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甚至为什么要生孩子？
这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或许也没几个人会在意这些。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闻言，姐妹两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们可是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例子。那些人都是在父母或者周围人的影响下糊里糊涂就结婚甚至生了孩子。目的嘛，貌似也没有。
毕竟大家都这样，你不这样做的话看起来不太合群，也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甚至景悦更是想到了自己，自己会不会也那样？
景悦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撑不了多久。毕竟通常而言，不结婚生子便是不孝。
到时候不光是父母，甚至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得前来劝说。
自己一定可以撑得住？
说实话，景悦对自己可没那么大的信心。但是她总想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因为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做出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选择。
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反正景悦自己是这样想的。
第182章 路明远的婚姻观
“那还有呢？”
听完第一种没什么刻意的目的的婚姻，景悦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赶紧追问道。
接下来应该就是她想知道的重点了。
见此，路明远抿了一口冰爽的西瓜汁，这才开口，“第二种呢，就是目的性很强的那种。
这个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钱、权、势、还有性和色。
简单来说，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不管是贪欲也好，色欲也罢，都差不多。”
“这个怎么理解？”
听到这话，景悦心中虽然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她还是想听听姐夫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呢，钱权势这些呢，一定程度上来说，它们都可以让我们过得更加舒服。
比如说，咱们城里的上官家要为儿子或者女儿招亲，那肯定是应者云集，是吧？”
“也是，这一下子就省去了好几十年的努力。”
闻言，两姐妹微微点头。
虽然她们两不会这样，但这样的人肯定很多很多。君不见一些小家族招个赘婿都可以在人群中挑个好几天了，更何况那些大家族了。
这时，路明远继续说道：“再比如说，咱们大乾的皇帝要为公主选驸马了，那朝中百官家的适龄青年也肯定会排着队想往上面凑。这可是一步登天啊。
前面我说的那种大家族，其实还可以通过个人的努力来抹平差距，比如家里出现了一个天才，直升大师或者宗师，那自然也会成为城里的大家族。
但是想成为皇家，这可就难了。
虽然一般来说，一旦成为了宗师就有了角逐皇家宝座的机会，但是这几百年间，皇家宝座一直在中京城的那些家族中轮转。咱们外地的想参与进去，至少得花个几十年才能融入进去。
如果这个时候家族中的宗师再过世了，那就直接歇菜了。哪里来的哪里回去。
当然，如果家中真有了宗师级高手，那也没必要去攀附皇家了。他们家已经有了成为顶级世家的基础。
但是对于咱们这些普罗大众来说，成为皇家驸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了解！”
听到此处，景悦笑嘻嘻的回道。
不过就在这时，身为路明远的媳妇儿景致却不干了，她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的说道：
“路明远，你是不是也想去？
想去的话，改明儿我给你打听打听，看咱家昌丰城哪家要招婿，要招你这个结了婚的？
对了，咱们学校不是就有一个嘛，我去给你问问？就怕人家郭香华不要你。整天臭烘烘的，不洗澡，也没个正形。哼！”
说完，景致还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
见到她这幅口不对心的样子，坐在对面的路明远却差点笑喷了。
他心道：不过你就算不想我去，也没必要这么刻意贬低我吧，什么叫不洗澡？咱们每天晚上不是一起的吗？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免得对方没了面子，自己的腰部又要受疼。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只有你景致会要我，好了吧！”
说完，路明远对着小姨子笑道：“你看看你姐，明知道我不会抛弃她的，还整天这样。
哎，当男人难啊！当好男人更难！
小悦，你姐夫我呢，现在已经栽在你姐手里了，你将来找对象的时候可得看准一点，得找一个稍微不那么作的。”
他这幅摇头晃脑的样子让景悦给看了个正着，小丫头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嘿嘿嘿直笑。
景致闻言，直楞楞的瞅了路明远一眼，没好气的“切”了一声。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这个人，除了有时候确实作了一点，其他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人美心善心眼好，说的就是她景致。
再说，要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坏家伙，自己才不会这样呢。谁整天没事干会计较这些？
想到此处，景致心中也庆幸道：不过还好，这家伙说过，他不会太过于在意这些的，只要自己不过分，把握好分寸，就还好啦！而且还说偶尔这样可以增进增进感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心里想着这些，景致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路明远，怔怔出神。
这时，路明远又对刚才的各种欲望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说到最后，他朝小姨子叮嘱道：
“悦儿，你以后找对象呢，也当心一点、注意一点。
咱们家现在呢，也算是小有财富了，不说我这边，就咱爹弄的那个厨具神通，不是大卖了嘛，这个咱们街上大部分都知道，所以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带着其他意图过来的。
再加上我们悦儿长得甜美可爱，惹人心疼，所以这可是人财两的的大好事啊！你找对象的时候可一定要多个心眼。别被人骗财骗色。
钱财嘛，这倒是小事，但是你的感情你的人生，如果被毁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说到此处，路明远想起了上一世那些专门盯着独生女家庭的表演大师们，嗯或者也可以说是打算吃绝户的豺狼们，还有那些要求“男方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那啥们。虽然这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但是路明远可不想跟那样的人成为一家人。
心累！
“放心啦姐夫，我会注意的。再说，不是还有你们为我把关嘛！”
对于路明远的叮嘱，景悦也一副深表认同的神色。
她想要的可是爱情！和姐夫姐姐一样的爱情。要是真有人带着其他目的来的，她景悦可不是吃素的。
“哎对了，你怎么没说到爱情呢？”
“这不就来了嘛！
其实对于爱情，这个我也了解的不多。不过也确实有一小部分人是真的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一。”
“这么少？”
景致景悦姐妹两连忙问道。这可跟她们想的不一样啊！她们无法想法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怎么样子的。
“对！事实上，这还是乐观的估计，真实情况可能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更少。
反正目前来说，我就见过一对，是我爹和我娘。
虽然我小时候也恨过，也怨过，怨她抛下我，但是长大了，我倒也理解了。或许对我娘来说，在我爹去世的那一刻，心就已经死了吧！”
不过尽管已经释怀，但是说到这里，路明远的眼眶还是红了起来。
见此情形，景致连忙上前，将眼前这个一向坚强的汉子拥入了怀中，
“夫君，没事，你还有我呢，还有小悦、明德、明熙，有爹娘，有二叔二婶，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对对对，还有我呢。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小侄子，小侄女。我们大家都在呢。”
许久，路明远才抹了把眼睛，道：“没事！这些都过去了。”
听到这话，再见到他的神情也确实恢复了，景致景悦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诶不对啊，姐夫，你刚说你就见到了一对，那你和我姐呢？你们两也是吧！”
景悦没说她的父亲母亲，因为她知道，老两口还真不是因为爱情才走在一起的。她听自己的娘亲说过，当初两人是通过相亲认识的，然后感觉各方面还不错，就在一起了，至于之后是否有了爱情，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景悦可以肯定的是，亲情肯定是有了。
此时，路明远听到这个疑问，他看了眼状若无辜的景致，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两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情，这个我也不知道。”
闻言，一心欣赏桌上玻璃杯的景致愕然的抬起头来，她刚才虽然将目光都注意到了桌上，但是耳朵可一直在自己聆听着，但是她没想到对方却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这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
还是这个家伙又开始装腔作势了？
不过还不等景致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小悦儿便急忙追问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是我姐夫哎！”
“我是真不知道！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和你姐在一起呢，图的有点多，图你姐的色、漂亮，图你姐的温柔大方，还图她喜欢我、爱我，图和她在一起舒适自在。至于我爱不爱你姐？这个嘛，我确实不清楚。”
虽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但是不知为何，路明远却不敢看景致的眼睛，而是一直将目光朝向了景悦。
不过在余光中，他也一直注意着景致的神色。
此刻，见到对方脸上一直笑嘻嘻的，没有其他的神色变化，路明远心里却咯噔一下，该不会坏事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小姨子的话语传来：“不知道？那你想不想照顾我姐一生，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一直保护着她？”
“这个倒是想。”
“那这就是了。”
听到姐夫的回答，景悦立马松了口气。而旁边的景致也眼含笑意。这家伙，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不过这也是你姐达到了我的标准，所以我才这样的。我觉得这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吧！”
“责任？”
听到这里，景悦又疑惑了。怎么又出来一个责任？
“对！我这个人怎么说呢，跟其他人不一样，其实我的心中就好像画了一条线。
我打个比方啊，现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人，而对方也对我有意，但是对方还是在线的外面。只有当我将两个人甚至两个家的情况彻底考虑清楚了，判断出我两能长长久久了，我才会把对方划过来，也就是当对方是自己人。
从此之后，只要对方没做出背叛两人感情的事情，那我肯定是不会放弃对方的，也一定会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但是这应该不是爱情吧？”
在路明远心中，爱情应该是没条件的，而他呢，这个条件就非常多了。
甚至路明远心中可以肯定，哪怕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对方，自己也可能将其划到线内，也就是说成亲生子，照顾和陪伴对方一生。所以他才说这是责任，而不是爱情。
至于这个想法是怎么形成的，他也已经想不清楚了，也理不清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没必要欺骗对方，还有这个已经来到了线内的……妻子。
不过听到这里，景悦却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直接问道：“你不喜欢的也可以？”
“可以！”
路明远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呃，那……”
景悦转头瞥了自己姐姐一眼，见对方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失望，顿时心领神会，“那你对我姐呢？”
“我对你姐自然是有意的。但是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感情，几分是责任，我也分不清。”
事实上更重要的是，路明远分不清自己是单纯的喜欢对方，还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才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喜欢对方的？
还有，自己喜欢对方身为未婚妻，身为自己妻子的身份，还是喜欢对方的人，喜欢对方的性格？这貌似也是一个难题。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绕口，但事就是这么回事，路明远心中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或许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只会理性的判断。
不过真让他放弃这套方法，他却做不到，也不愿那样做。
就在这时，只见景悦眼神一亮，见姐姐眼角的喜意更甚，她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姐夫，你也不用分了。你就当她是爱情就可以了。
还有，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的。下次你们两想说的话，可以晚上坐在床上慢慢说，说到天亮都没问题，反正别在我面前说了。
我还是一个未婚的黄花大闺女呢，听不得这些。”
微微顿了顿，小丫头又道：“咱们还是说回我那个问题吧。有目的的除了欲望和爱情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
听到问题，路明远连忙收拾了下心情，扫了眼景致，见对方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他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应该没啥大事。只是晚上肯定得细细解释一番了。不过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确实轻松了很多。至于晚上，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心中这样想着，路明远回道：“应该还有一个生存吧！这个我就不详细解释了，你自己想想就可以了。
对了，我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认为的，自己的一些想法。至于对与不对，我也说不清。所以你也别太认真。”
“知道了姐夫，你之前都说过了。”
“我这不是再强调一遍嘛，免得有人较真。”
“你看看，你姐夫这人说话一向滴水不漏的，一向都是可能、大概、也许，还有就是只是自己的想法。”
“谨慎起见嘛！”
“对了姐夫，你虽然分析了这么多，分析了现在人结婚的情形，但是还是没回答出人为什么要结婚？
你说因为爱情吧，爱情的占比又很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人为什么要结婚？而且还必须结婚？”
“这个嘛，就得追究到远古时期了。话说当时……”
紧接着，路明远根据自己之前看过的资料，试着从久远的原始时期开始解释。
原始时期，母系社会，父系社会，夏、商、周、春秋战国，统一六国的秦，一直到超凡力量出现之后，彻底形成了大乾大楚大魏三国共同统领人族的情况。这其中呢，“一夫一妻”的婚姻关系也渐渐成型，而且其中的规矩和律法也一直在变。
群婚制、族内婚、族外婚、对偶婚、一夫一妻多妾制、一夫一妻制。
第183章 一切都是为了稳定
院内，路明远娓娓的诉说着婚姻的历史，由原始社会时期的“群婚制”，一直到现代“一夫一妻制”。
旁边，景致和景悦两人时而点头若有所思，时而碰到不解之处问询一番。
她们两人以前虽然也学过历史，甚至也了解过相关的知识，但是从来没有这样整理过。此时听到路明远的叙述，自然大感新鲜。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竟然还有群婚制，那得多乱啊！”
小悦儿歪着脑袋，她很难相信最古老的婚姻制度居然是这样的。因为自出生以来，她所见到的，所了解到的，都是“一夫一妻”，甚至就连古时候的“妾”都被废除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纯粹的“一对一”了。
当然，不结婚除外。
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小悦儿又问道：“诶对了姐夫，那群婚制之前是什么？”
对于这个，她可是很好奇的。
“群婚制之前嘛，应该是乱婚的。或者也不叫乱婚，就是乱那啥的。那时候人类可能还是靠的本能行事，两个原始人看对眼了，就去山洞里面造作一番。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就是没有固定的配偶。
我们不是经常听到一个段子嘛，说是如果看上了哪个原始人，直接一棒子敲晕，扛回山洞就可以了。
当然，也可能有固定的夫妻关系，比如一夫一妻，一夫多妻，甚至一妻多夫等等。
这个目前还没有确定。
只是按照我们人类也是动物，而且还是一种分布很广泛的动物还推断的。”
“好吧！那时候更乱。”
听到路明远说动物，景致和景悦心中顿时明悟。她们小时候可是经常见到有人推着车拉着一头大公猪到处播种的，甚至还见到有大狼狗当街那啥的。
所以路明远说当时的人的习性可能跟动物差不多，她们一下子就懂了。
那时候哪还有其他的意识，纯粹就是交配繁衍呗！
“那为什么会出现婚姻？按理来说，为了繁衍的话，婚姻也不是必须的吧？”
这时，景致皱着眉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路明远颇为意外的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直觉。
心中默默思索了一阵，他才答道：“其实古时候的婚姻也不是生来就有的，甚至也跟爱情没有丝毫的关系。她是当我们有了剩余的物资，多余的食物之后，才开始慢慢诞生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原始人时候，你突然有了多余的食物，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你可能会一直有多余食物，那么此时你会将这些多余的食物分给谁呢？
分给自己的兄弟姐妹，分给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还是分给自己心仪已久的对象，还有自己的孩子？
我想这个应该没啥疑问吧？”
“怎么没有？可以分给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啊！总不能让他们都饿死吧？”
“呃，不分就饿死的阶段还属于更之前更原始的时代，现在是保证所有人饿不死的前提下，还有了节余。这时候你总不能还大规模的无偿赠送吧。
或者说，就算此时有，但是只要有一个人不这么做，那这里面的信任链就崩塌了。
有人只往家里刨，但是却一分都不愿意出。这个时候其他人哪里还会继续那么慷慨？你当人人都是圣人啊！”
见两人没有反对，路明远继续说道：“而这时呢，也就出现了家庭的概念，私有的概念，还有婚姻的概念。
之后呢，人们发现这种用婚姻来构建家庭单位的方式竟然还可以加大夫妻二人共同抵御风险的能力，所以便一直流传了下来。
而之后呢，才有了长达数千年的男耕女织生活。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是都流传着‘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嘛！其实这也是男女的不同分工，但还是共同经营着一个家庭，用来抵御外界的风险。
到了现在，因为组建家庭的必要性，也为了社会的稳定，婚姻才一直长盛不衰。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必选项。
当然，到了现在，我们也已经给了婚姻新的意义，比如爱情，比如心灵伴侣等等。
甚至也因为社会的长期稳定，出现了大批不想结婚的人群。”
“哦这样啊！原来需要家庭，需要婚姻来抵御风险，现在国家稳定了，这方面的需求就减少了，所以结婚的意愿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说到此处，景致想起了一件事，历史上确实经历过一场不想结婚的风潮。
那是在人族成平已久了一百年后，突然爆发起来的一股风潮。
具体的原因呢，已经不得而知了，景致只知道根据史料的记载，当时人们对爱情的追求一下子高了好多好多。甚至这股风潮还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没有停息的意思，甚至还愈演愈烈。
此时听到路明远的说法，原来这竟是因为国家稳定了，所以用来抵御风险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必须了。
“诶明远，那为什么官府一直鼓励结婚呢？我可是听说当时甚至准备立法必须结婚的，只是最后没了声息，但是那时候出来单身税却还一直保留着。”
虽然单身税收的不多，但是只要年过四十的单身人士都会按照年收入的百分比来持续的收取，而且单身人士过世后，他的遗产也必须有一半直接充公。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甚至差点引发暴乱，但是官府还是顶着压力将其执行了下来。
此时路明远说起了这个，景致便想问一问原因。
“官府鼓励结婚呢，我认为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生孩子。你不结婚生孩子，社会迟早没了。到时候没有了人口，国家甚至民族也就自然的消亡了，更何况咱们还有外敌。
虽然这些年来百族只是在虚空战场里面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只是在里面打着玩，甚至每天的死亡人数也只是十来个甚至个位数，但是一旦我们人族没有后备力量，没有了实力，那其他种族肯定是不会放过咱们这片土地的。
所以呢，孩子是必须有的，而且总和生育率也不能小于2.1，如此才能保证族群的人数和力量不会下降，可以持续的维持下去。”
听到这里，景悦却突然插话道：“那不结婚也可以生孩子呀！我们那条街上就有一个叫钟媛的大姐姐，她就是独自带着女儿，而且听我娘说，她好像也没结过婚。”
听到这个，路明远没有丝毫的意外，上一世他就听说过很多单亲妈妈的，而且听说过得还不错，这一世也有，这无可厚非。
“这个确实有。但是你想啊，一个人带孩子，和夫妻两个人带孩子，哪个的风险会更大？
而对于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来说，你希望哪一种的人数更多？”
“自然是……好吧！”
这句话景悦没有说完，不过她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时，路明远继续说道：
“对于国家来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如果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孩子怎么办？纯粹就成了孤儿了。
此时孩子要么交给爷爷奶奶之类的亲人，要么就只能交给社会了。
孤儿少的话，官府还可以照看着，但是人数多了，那可是一场灾难。
要知道养孩子也是有成本的。
特别是其中的感情方面，那可是需要父母亲自教导的。并且还是长期的。官府组织的孤儿院哪会照顾的那么细致？他们只负责养大就行了。
但是根据官府以前的研究报告来看，单亲养大的孩子，还有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通常会比正常家庭出来的孩子心理更偏激，更脆弱，甚至更冷漠。
你想想，官府哪能放任这种人的规模持续扩大？”
“也就是说，官府更在意的是稳定，社会的稳定？”
“对，其实官府鼓励结婚的第二点呢，就是稳定了。
一个人一旦有了家庭，有了牵挂，那么就很难再不顾一切的做某些事，某些违背常理甚至违法乱纪的事情。
就比如一个五六十岁的单身汉，如果他的家里再没有父母和子女，甚至人际关系也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少，那么此时你连对方想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对方的心理再极端一些，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他随时可以化身成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这样的人再多一些，你说害怕不害怕？”
“确实可怕！”
此时，景致想起了那股思潮之后的五十年后，一直不停的发生动乱，犯罪率也急速飙升，就算那时候官府有着时间回溯的神通，并且也采取了血腥的镇压方案，但惨烈的案件还是时有发生。
据说当时搞得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生怕正在大街上走着就突然出现一个歹徒。
最后经过分析发现，那些歹徒八成都是了无牵挂的单身人员，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了解到情况后，官府没办法，只能强制将那些人集中到了一起，并且严加看管，直到他们寿终正寝。
从此之后，犯罪率才迅速降低，甚至几近于无。
而也是同年，官府开始大规模鼓励结婚，甚至亲自举办相亲会。而且还在每一条街道都提拔了一位媒婆，专门负责本条街道的说媒事宜。
而且之后，民间的各种活动也多了起来。
比如各种读书会，交友会，甚至琴棋书画兴趣会等等。总之就是让人的联系要多起来。别自个儿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甚至扰乱社会治安。
不过想到此处，景致抬头惊异的瞥了一眼路明远。这个家伙好像就是一个典型啊！
而也就是在这时，只听小悦儿眨巴这眼睛问道：“姐夫，你对这个这么了解，是不是也？”
“呃，这个嘛！”
顿了顿，路明远这才坦白道：“其实我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管对面姐妹两那吃惊的目光，路明远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比他们变太多了。记得当时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去炸了中京城，甚至不光有了这个想法，我当时还专门去学习了炸药的制作方法，甚至找到了中京城的各种地图，计算着从哪里炸掉最好。
不过自从有了你姐之后，我就没这个想法了。
所以嘛，我才对这个这么了解。感同身受嘛！”
“炸中京城？你炸它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或许是那里的人太富有了，权势也太高了，而我只是一个啥都没有的穷小子，所以产生了某种嫉妒或者报复心里吧！
有了你姐之后，我虽然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但我之后还专门研究过那种心理，所以才理解了为什么官府需要家庭，需要婚姻。”
“一切都是为了稳定。”
“是啊！为了稳定。你看，就像我这类人，虽然出现的几率不高，但是能用婚姻和家庭拴住一个是一个，这样的话，不管是对官府来说，还是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一种最优的选择。
当然，就是苦了你姐了。”
闻言，景致眼神灼灼的看着对面的路明远，轻声说道：“我有啥苦的？
家庭能把你拴住，那就证明你是重视家庭的人，这正是我想要的。而且咱两互敬互爱、和睦相处，这已经很好了。
再说，我相信只要有我在，你就肯定不会变坏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景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既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自己选择的人是不会那么差的。
而且自己能拴住对方，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在对方心里很重要？想到此处，景致心中更是掀起一阵惊喜。
而与此同时，景致心中也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既然这个任务交给自己了，那自己可得好好做了，争取把对方栓一辈子，免得对方出去祸害苍生。嗯，祸害我一个人就行了。
想到最后，小妮子心中一阵偷笑。
不过路明远要是知道景致心中所想的话，肯定得说她圣母病犯了，或者母爱泛滥了。这要是换成他路明远，肯定有多元跑多远。他可没有那么伟大的胸怀。
就在夫妻两眼神交流之际，旁边的景悦小丫头看不下去了，她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我说你们两行了啊！说几句话就秀恩爱，说几句话就对上眼了，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老人家。
我还，还……算了。”
说着，小丫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西瓜汁，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的西瓜汁不那么甜了。或许，是被某些东西给鼾住了吧！
见此情景，路明远和景致相视一眼，笑道：“好了好了，咱们继续说正事。
从国家和社会的角度来说，婚姻和家庭的目的是为了稳定，也是为了降低成本，降低管理成本和育儿成本。
从个人角度来说，可以是为了抵御风险，也可以是为了扩大资产，甚至是为了爱情，为了有所牵挂。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还有？”
对于路明远上面总结的那些，姐妹两也有所了解，不过竟然还有原因，那是什么？两人将目光再次注意到了路明远的身上。
“嗯，还有就是为了排解寂寞，抵御孤独。”
“排解寂寞，抵御孤独？
姐夫，你确定你没说错？
寂寞和孤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就像我，感觉到无聊了，那我就来找你们聊聊天，或者找我的那些小姐妹们逛逛街，再或者就和爹娘一起去亲戚家逛一圈。
这有啥可孤独的？
你可别故意危言耸听。”
第184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与君悦兮心相知？
院内，路明远瞧见小姨子那不服气的小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他路明远可向来不是胡言乱语之辈，虽然他自己的那些想法也可能不是正确的，也有瑕疵，但最少是符合他自己的情况的。
不过为了说服小丫头，他准备给对方好好掰扯清楚，只听他开口道：
“咱们先说第一点，你来找我和你姐聊天。”
“对啊，你们一个是我姐夫，一个是我亲姐姐，我来找你们聊天可是天经地义的，难道你不欢迎我？
再说，咱们两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也是处了十来年的兄妹了，你想赶我走？
我说姐夫，做人可不能这样啊！你忘记了，我当初还给你和我姐牵过线呢，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没门！
……”
路明远刚刚准备论述，结果小悦儿的一大普数落便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搞得旁边认真听讲的景致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一双美目移到了丈夫身上，好像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应对。
对此，路明远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没想到悦儿小丫头也学会了这一套。这可真是。
“你想多了，姐夫当然不会赶你走！我们家悦儿活波可爱，青春靓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开心果，谁见了不喜欢、不心疼，是不是？”
路明远只是客气一番，结果没想到，听到这话的景悦不仅喜上眉梢，而且还煞有其事的晃了晃脑袋，最后还用眼神示意。好似在说，姐夫姐夫，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这样的，再说，你继续。
这情形，直惹得旁边的小夫妻两哈哈大笑。
许久。
路明远才收拾了一番心情，开口道：“小悦，这其中有一个现象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自从你姐和我结婚以后，你们两一起谈心或者逛街的次数是不是就少了好多？”
闻言，景悦凝眉陷入了深思，她想起自从姐姐结婚以后，母亲就叮嘱过，让自己不要老是打扰姐姐和姐夫。最关键的是，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老是打扰对方好像也确实不太好。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现在和姐姐姐夫在一个学校里教书，经常见面，说不定几人十天半个月的都凑不到一块呢。
所以此时姐夫的话语，好似也有些道理。
“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个不影响我们姐妹两的感情啊！是不是姐姐？”
“悦儿说得对，确实不影响。”
对于这个说法，身为姐姐的景致也点头确定。
对此，路明远的解释是：“我没说影响感情。只是说你们谈心的次数确实少了。这个你们没办法否认吧！”
见姐妹两没说话，路明远继续道：
“现在呢，我和你姐还没有孩子，等将来你有了侄子侄女，那么你姐的一部分精力又得放在孩子身上，到时候能给你分出的时间和精力肯定就又减少了。
你姐又不是神仙，可以有无限的精力，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
对此，景致和景悦二人也没有反驳。
因为这都是可以预见到的。
此时，甚至就连景致自己也没有说出永远有时间陪着妹妹的话语。
“再说，到时候我、你姐、你的侄子侄女几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而你呢，再旁边形单影只的，你不会感觉到心酸，或者其他什么？”
这时，景悦刚想反驳，只听姐夫继续说道：“就算你没有，你姐和我也不忍心继续看你这样的。”
听到这里，景致也颇有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个确实！”
别人怎么感觉她不知道，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这边幸福快乐，而自己的亲妹妹却形单影只的样子，景致自己都觉得心酸。
想到此处，景致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看来，这次如果说不通的话，自己还得找个时间给其开导开导。免得将来后悔可就晚了。
“那我就不来你们家了，免得看了心烦。”
此时，景悦似乎也觉得自己那样的下场有些惨，她撅了噘嘴巴，说道。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只要躲得快，痛哭心酸就赶不上我。
再说，或许到时候我还没那种感觉呢。或许，我过得很快乐呢。再说，自己不是还有朋友嘛！找几个朋友逛逛街，这不就好了。
就在小丫头心生庆幸之时，只见路明远又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还有退路，还有那些朋友们、小姐妹们？
那人家到时候都结婚了，你怎么办？
咱们这是亲人，你都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另一半你或许都不认识呢，你好意思？
再说，就算你朋友愿意，她的另一半也愿意？人家看了你不心烦？
或许人家表面上开开心心的欢迎你去，但是心里却在想，你看，这讨人厌的又来了，又来混饭了，她就没自己的家嘛？”
“人家哪会这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景悦心中却知道，这八九不离十。
就算人家真心欢迎自己，自己真的好意思天天去找人家，待在人家家里？
她景悦自问跟姐夫学到了脸皮贼厚的能力，但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到时候肯定只能自动远离了。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们几个好姐妹约好了，都不结婚，一起陪伴到老。”
听到姐夫这么说，景悦的眼神骤然一亮，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对哦，还可以这样哎！”
与此同时，在心中，景悦已经计划着去说服自己的那些小姐妹了。
到时候自己这些人一起游玩，一起逛街，一起谈天说地，那多好啊！想想景悦都觉得心里美滋滋，乐嘻嘻。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打击立马来了，只听路明远说道：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假如你真的找了一大堆志同道合的同伴，约定好了都不结婚，但是如果中途有人退出呢，你怎么办？难道还要强制别人不许结婚？
这肯定不行！是不是？”
景悦无言以对。
虽然是对方违背了约定，但是她们也确实不好强迫别人别结婚。
相反，对方能找到幸福，自己身为好姐妹应该祝福才对。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大了。
到最后可能那群人就又剩下你一个了，毕竟咱们的大环境来说，都是要结婚的。不结婚的只是少数，甚至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些景悦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她只能抿了抿嘴，继续保持沉默。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永远不结婚，更何况其他人。
真要找到了意中人，她景悦说不定比谁都结婚快呢。她又怎么会去怪罪对方。但是问题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景悦将目光看向了姐夫，想听听对方有没有什么办法。
只听路明远沉吟了一阵，才道：“其实，如果整个社会的大部分人都不结婚，那么你想的这些就是常态了。不过如果都不结婚的话，我也没必要跟你说这些了。”
闻言，景悦心中刚刚泛起一阵喜意，随后却又继续愁眉苦脸起来，
“整个社会都是这样，我可改变不了。
再说，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嘛，官府鼓励结婚成家的，我要是煽动别人不结婚，那还不立马被抓起来。
我可不想去挖矿。而且一挖就是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
说着，小丫头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是她景悦想要的生活。
“最后一个父母的因素，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就应该懂吧！”
“嗯，知道！”
景悦有气无力的回道。
父母总会离开自己的嘛，这个她当然知道。
甚至不到那个时候，等他哥成了家，娶了嫂子，说不定嫂子看不惯她这个小姑子，嫌她烦人，就提前将她赶出来了呢。
这个景悦可不是乱想的，因为这可是有先例的。她们隔壁的那条街上就有一例。
还好，现在不是古代了，被赶出来就彻底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就算被赶出来了，官府也会分一块住宅的，倒也不会真的无家可归。但是到时候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看起来也蛮凄凉的。
景悦可不想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其实呢，姐夫今天说这些也不是想催你结婚什么的，我只是把问题给你分析清楚，怎么选择看你自己。你要是自己真的能扛得住压力，忍受的住孤独，忍受的住别人的闲话和白眼，也忍受的住父母亲人的担忧，那你也可以不结婚。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你自己。”
“我，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景悦一时间也迷茫了。
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住那些压力？景悦不知道。不过在心中，她却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
这时，身为姐姐的景致看气氛有些沉闷，便凑近了妹妹问道：“诶小悦，你姐夫那个师弟华鸿飞不是老往厨房跑嘛，我看他经常跑去给你帮忙，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听到华鸿飞，景悦先是一笑，随后板起脸来，埋怨道：“他呀，笨手笨脚的，连个鱼都不会杀，真是笨死了。”
闻言，景致扑哧一笑，“喂，人家是老师，你让人家杀鱼？你这……”
“老师怎么不能杀鱼？我姐夫不是杀的好好的嘛？”
“呃！你姐夫特殊嘛！人家鸿飞家境好，从小没干过这些。再说，不是还有你嘛，你会就行了。你看看我和你姐夫，家里的那些杀鱼杀鸡类的活都是你姐夫干的，我也半点不沾。”
这时，路明远生怕再说到自己曾经的往事身上，他赶紧转移话题，
“其实，我们人类的感情需求是很多元的，亲情、爱情、友情，还有自我的实现、自我的取悦，通常来说，只要满足一种就可以战胜孤独了。
你如果真的不想结婚的话，也可以找到一个愿意投入大量情感的方向去努力、去拼搏，这样也是可以的。”
“好吧！那姐夫你呢，你选的什么？”
“我啊，我当然是全部都要。”
说到此处，路明远抬头叹了口气：“其实孤独的滋味，我曾经也体验过，那是很难熬的。
当时我爹我娘不是去世了嘛，我比较要强，也没去二叔那边，就自己一个人睡了。
当时呢，白天还好，咱们一起可以开开心心的到处玩，但是一到了晚上，独自一人的话，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冒了出来。甚至一度我都差点熬不下去。
但是一想到二叔二婶他们，还有你们的陪伴，还有我娘我爹的期望，我也没真的放弃。
不过，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思想也渐渐走向极端，甚至还曾经刻意的减缓过我和这个社会的联系，不过还好你姐又把我给拉了回来。”
“这样啊！”
景悦有些明悟，不过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你减缓和社会的联系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为了和谐有爱啊！你姐夫我可是一个大好人，知不知道？”
“和谐有爱？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这时，景致斜瞥了一眼丈夫，告诫道：“明远，你少给小悦灌输你那些极端的思想，要是把她教坏了，我跟你没完。”
闻言，路明远讪讪的摊了摊手，随后闭嘴不言。
不过他不愿多说，景悦却好奇不已，“极端的思想？姐姐，什么极端的思想？”
“没什么？”
“姐姐？我就问问嘛！我不学的，我发誓！我保证不学。”
景致没办法，只能点透了，“你反着听就行了。”
不过说完，她还是狠狠的剜了路明远一眼。这家伙，最近阴阳怪气的，看来晚上得好好谈谈了。
“反着听？减缓联系？我懂了！”
明悟了之后，景悦神色诧异的看了自己的姐夫一眼。
在景悦的心目中，自己的姐夫可一直是一个很光明的形象，和谐友善、有爱心、尊老爱幼。但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对方居然有这么一面，这么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怪不得他总说自己极端呢，原来这极端竟然还有两种理解，极端的光明，与极端的黑暗。
不过这样的人居然真的存在，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就在景悦心生感慨的时候，只听路明远开口道：“其实我严重怀疑，你姐每天晚上拉着我聊天，还至少聊一个小时，这都是为了防止我继续黑化，防止我扰乱社会。”
“哪有？我这是为了和你沟通，和你加深感情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虽然知道路明远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景致还是急忙解释道。
至于每天的聊天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想法，这就只有景致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随着每天的聊天沟通，两人的感情也确实越来越好了。这却是不可否认的。
“对了小悦，你以后真要找对象的话，就要把人看准一点，了解深一点，特别是性格方面，一定要看清楚，别和你姐一样头脑发热的。
还有，找到了之后还要尽早的培养。
这点你可以找你姐取取经，你姐当时整天在我耳旁说要一辈子爱她，并且只爱她一个，把我都给洗脑了，要不然啊……”
还没等路明远说完，他就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转头望去，只见景致一脸笑意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目不转睛。
“要不然什么？”
见此，路明远只能将准备口嗨的话语吞了下去，“呃，要不然我当然还得守着我们家小致一个人，是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那种亏本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干的。”
闻言，景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还拣芝麻？你要真敢胡来，我让你鸡飞蛋打。”
“小悦，你看看，你姐这多厉害！
你知道嘛，你姐才和我结婚的第一天，就让我和她签订了【白首不相离】神通，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出去，深怕她回来问一句，你今天去那啥啥地方干什么了？都有谁？有没有女的？除了吃饭还干什么了？为什么用了那么长的时间？”
听着路明远那闻着伤心见着流泪的哭诉，景致心中狂翻白眼，“有这么严重嘛？你想出去，我又没挡着你。
再说，当时签订神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而且我记得你当时可高兴了，现在后悔了，晚了，我告诉你。
你这一辈子生是我景致的人，死是我景致的鬼，别想逃过去。”
说着，景致还用右手朝路明远比划了下，好像攥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哎，我命苦啊！我当时看你姐温柔娴淑的，一看就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结果娶回家一看，这占有欲也忒强了。还好也就是我，要不然其他人可受不了。”
“爱要不要！反正退不了了，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要呗！哪能不要？上天赐了我这么一个好媳妇儿，我要是不要，那岂不是要天打五雷轰？”
心中，路明远还加了一句：正巧，这也是我需要的。
事实上，他这个人的占有欲本就挺强的，如今碰上了一样的，也算是缘分。
如果对方占有欲不强，那他还会怀疑了，怀疑对方没那么爱自己。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景悦心中才突然有了某种明悟。
这两个家伙，又在秀恩爱了。
她刚才还以为两人真的嫌弃呢，原来是口是心非啊！害她白担心半天。
不过听两人拌嘴，还挺有意思的。
当然更让景悦羡慕的，是两人的感情。不过她今天来可不是专门听这些的，所以她便打断了两人，让事情回到了正题。
“姐夫，结婚还有啥好处？”
“还有啥好处？
有人陪，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互相倚靠，有人知你冷暖。
有个人参与你的余生，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一起抚养孩子，你生病了有人照顾你，老了和你一起看夕阳。”
旁边的景致听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她希望自己和路明远以后可以一直做到这些。
而此时的景悦也听得心花怒放，真要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很好？
不过随后，她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样的多吗？”
“呃，不多！甚至可能很少很少。
不过这个婚姻重在经营嘛，你看我和你姐不就好好的。不过也要选对人才行。
就像我这种脾性的，也就你姐才能受得了，其他人的话，估计早都跑了。
当然，你姐那种性格，经常作，而且占有欲那么强，估计能受住的也不多。
所以我们两这只能说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听到这儿，景悦若有所思，不过就在这时，只听她姐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是绿豆！”
“这都要争？我说媳妇儿，你这也太计较了吧！”
就在景悦以为自己姐夫真的生气了的时候，只见对方赶紧补了一句：“我是绿豆！你就当另一个好了。”
“明明我才是，谁让你乱比喻的。”
见此情形，景悦只能摇了摇头，甘拜下风：这两人，可真是的……
哎！
不过姐夫的那句比喻还真没错。
王八看绿豆！哈哈哈！
不对，得文雅一点，那就叫：彼卿卿之意，叩吾灵魂之心。
再或者叫：山有木兮木有枝，与君悦兮心相知？
第185章 母系社会的诸多疑问
几人打闹了一阵，路明远这才正了正神色，说起了结婚的另一个好处。
“或者也不是结婚的好处吧，这个也是生孩子的好处。那就是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
“保护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
听路明远这么说，景致和景悦都是一愣，这怎么个保护法？
“对！不过现在的话，只剩下了财产安全。因为咱们的律法很严很严，所以人身安全已经不用担心了。”
听到此处，想到刚才路明远所说的生孩子，景致心中有了一股明悟，“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老了之后？”
“嗯，是这个。
人总是会变老的嘛。老了之后，不管是身体精力，还是思维能力等等，都不可避免的会退化，甚至实力也会受到影响，此时你要是孤身一人的话，那你这和‘小儿持金过闹事’没什么两样。”
“小儿持金过闹事？”
小悦依旧有些不解。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我换个说法，吃绝户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古代特别重男轻女，如果家里没了男丁，那么一些沾亲带故的宗族、亲戚就会借着机会在这户人家里大摆筵席、大吃大喝，直到把他们家产彻底吃光。
更过分的，甚至还会将剩下的孤儿寡母赶走，将其家产彻底霸占。”
“对，就是这个。不过赶走这都是轻的了。有的甚至还会将孤儿寡母卖掉，然后分钱。或者将其逼死的。总之，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景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好现在已经没有了。”
“没有？只是更隐蔽了而已。”
“更隐蔽？”
景悦不懂，这怎么个隐蔽法？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结婚并且无儿无女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盯着你手里的那些东西的。这样的话，你老年时期可能整天都要提防着那些人，哪还能安稳？”
“你的意思是我哥？或者他的孩子？”
听到姐夫再次强调，景悦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疑问。
不过她这话一出口，可把路明远给吓了一跳，这要是让大舅哥听见了，觉得自己在挑拨他们兄妹的关系，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他赶紧说道：“你可别乱说。对了，回去后也不许乱说，知道吗？”
见小姨子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路明远这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你家那些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比如咱爹娘的一个远方表亲，远方表侄等等，他们都有可能会盯上来的。
甚至不用到老年，你一旦过了四十还无儿无女的话，人家就会有打算的。
你可别不信。
我前几天在百科幻境里面听到了一个人分享了自己的故事，说是他们夫妻两是丁克一族，并且已经快五十了，结果有一次女方的一个远方亲戚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儿子去了他们家做客，结果那个小屁孩进他们家门的一瞬间，就直接指着他们家的房子说这以后都是他的。
最后这对夫妻两赶紧商量着要了一个孩子，这才放心。”
“才十岁就知道这些？”
见到妹妹的疑惑，景致抿了抿嘴，若有所思，随后无奈的说道：“肯定是他爹娘教的呗！”
她平时也会在幻境里面看一些故事，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那他爹娘肯定也不是啥好人。哼，都是坏人！从小就教儿子这些，等长大了那还了得？”
闻言，景悦噘着嘴，一脸的气愤。
路明远见此，道：“不管好人坏人，肯定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还有你想想，你要是老了，整天有人在你耳旁这么说，你的感觉如何？”
“那我肯定会被气死的。”
景悦一脸无奈的回道。
就算到时候自己不分给对方任何东西，但是别人整天来恶心自己，那自己怎么办？
报官的话，别人只是说说，又没偷又没抢的，也关不进去。
但是忍着的话，自己又想不下去。到时候万一自己被气死了，那说不定还真如了人家的愿了。一时间，景悦感觉到有些难办。
看来没人保护着，还真不是个办法！
“诶等等，姐夫，你不会也盯着我这点吧？”
说完，景悦又觉得不可能，这个大款，哪会缺自己这点？
谁知，路明远的回答却让她彻底意外了，“我虽然对你的那点家产不感兴趣，但你那未出生的侄子和侄女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听到这般玩笑话，景悦却“切”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只要他们愿意给我养老送终，我送给他们又如何。”
才刚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妥，有些不服气，“不行，我还是想不下去。
我得趁着他们还小，好好揍他们几顿，这样才能舒口气。免得将来他们长大了气我。”
听到这话，再看看小丫头那气嘟嘟的样子，路明远和景致二人瞬间笑成了一团，这小妮子，真是太可爱了。
许是气氛到了，景致竟也配合着说道：“还想揍你的侄子侄女，这可不行。到时候我把门一关，你就别想进来了，就在门外待着。”
“那我就翻墙，这可难不倒我。再说，小姨揍侄子，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你家的孩子能被我揍，那可是他们的福气。姐，你可不能太小气了。”
越说，景悦越觉得这顿揍可不能省了。
旁边的路明远见此，直是摇头微笑。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娃他小姨就给惦记上了，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几人玩笑了一阵。
小悦儿又问道：“哎姐夫，你刚说生孩子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那如果自家孩子也惦记上了自己的财产，那怎么办？”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要是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那景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等她百年之后，这些遗产也是孩子们的。但是一想到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孩子们就惦记着遗产，盼着她死，景悦就一阵难过。
而且这次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路明远沉吟了一阵，这才摸着下巴道：“这个嘛！那就要看我们自己的了。
不是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嘛，我们当然得把他们教好，培育好。
再则，如果我们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都信不过，那哪还能去相信那些外人？你说是不是？”
“也是！”
闻言，景悦长舒了一口气。这么看来，自己得早做计划了。
想罢，她抬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人，道：“姐姐，姐夫，婚姻的事，我回去后会好好想想的。你们放心。”
“嗯，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姐夫我呢，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但是保护你不受侵害还是能做到的。你后面只要考虑自己的情感需求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担心。”
“谢谢姐夫！等我找到了意中人，我一定和他好好感谢你。”
这时，景致也叮嘱道：“对了小悦，你找人的时候多考察一下对方的人品和性格，至于对方的家庭条件，也不要要求太高。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不用注重那些。”
“知道了姐，你就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姐夫手下出来的，脑子灵着呢，可不会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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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闲聊了一阵后，景悦突然想起了一个小时候念书时产生的疑问，便趁机问了出来，“姐夫，你知道母系社会吧，书上说母系社会的时候，女性从事采集，而男性从事渔猎，但是采集的稳定性更高，而且产出也更高，所以当时的部落里女性的地位更高。
我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男性不去从事更加稳定的采集，这样不是粮食就更多了吗？也更有地位了？
而且，书上还说母系社会的时候，是执行平均分配的，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景致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丈夫的身上，事实上，她也一直有这个疑问，但是这个小先生说按照书上的理解就可以了，所以她当时也没有问出口。
此时听到妹妹有此一问，景致瞬间来了精神。
另一边的路明远闻言，泯了一口西瓜汁，这才开口：“其实这个问题嘛，我当时也问过我的老师，但是老师也没有细说。
最后我通过查资料，还有自己的一些猜测，也总算理清楚了。我现在给你们说一说。当然，只是猜测啊！”
听到对方再三强调是猜测，景致和景悦姐妹两笑了笑，没有在意。这家伙一向如此。
不过她们倒想听听对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见解。
只听路明远接着开口道：
“首先第一个，母系社会。
这个呢，跟你们想象中的女性掌权完全不同。
她这里的‘母系’说的是以女性的血脉为标准，也就是整个部落的族人都流传着同一系列女性的血脉，比如祖母，舅舅，小姨之类的，形成了一个以一个老祖母为核心的氏族制。
这里呢，整个老祖母可能会掌握着祭祀的权利，但是像战争、捕猎等暴力机关，肯定还是掌握在武力更强的男性手中。
所以这种社会也可以叫做母系舅权。或者叫祖母型社会。”
“那女性的丈夫呢？”
“当时不是流行的走婚嘛，所以女性的丈夫都是来自其他的部落，然后那啥完之后，就可以回去了。而本部落的舅舅们，也自然需要去其他的部落进行播种。”
“这样啊！”
说到走婚，景致就理解了。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那他们为什么不留下来？”
“留肯定是能留的。不过你想啊，一个母系部落里面都是同一道血脉，都是兄弟姐妹，祖母亲人，你一个外人，可是很难留下来的。
而且留下来之后，你也是要去捕猎的，那为什么不留在自己的部落，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母亲、祖母在一起？
你去其他的部落，人家捕猎的时候把你卖了怎么办？要知道捕猎的危险性可是很高的。”
“也是！一个外人，和人家那么多亲兄弟一起去捕猎，那纯粹是去送命的。”
说着，景悦点了点头。
远古时期的母系部落很明显可以看成是一个纯粹的先天血缘大家庭，血脉氏族。此时其他人想要融入进去，肯定不容易。
毕竟血脉这东西，可是天然排外的。
听到这里，景致突然问道：“那氏族之前是什么？”
“氏族之前嘛，那些我们的人类祖先还没认识到血脉的存在。或许，对于性，都不是很了解。
你想啊，他们平时没事干，就是凭借本能的在那啥，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个孩子就出来了，他们只知道是女性生的，但是怎么生的，却根本就不知道。
咱们神话传说中，伏羲的娘亲华胥氏，不是就是在一个名叫雷泽的地方踩了一个巨大的脚印，这才生下了伏羲嘛！
所以，我严重怀疑，那时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生孩子是咋回事。
可能你踩了一个脚印，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鸟类，或者烤了把火，然后就把生孩子的事情推到那上面了。”
“也有可能哦！我们人类一般怀孕后一两个月才有明确的反应，那时候早都忘了过去干过啥了。也不太可能想起来和那事有关。”
同时，景致也在心中说道：可能当时的原始人那啥全凭本能，而且可能一有闲暇时间就那啥，所以更分不清为啥会怀孕了。
这时，路明远又道：“所以那句‘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如果描述的是氏族之前的时代的话，可能就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父亲这个角色，他们很可能以为单单凭借女性就可以凭空怀孕，诞生子嗣。”
“也对！人家踩个脚印就怀孕生子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意识到父亲的存在。”
听到这里，景致连连点头。
这好像有些道理哎！而且根据她的推测，八成就是如此。
见此，路明远继续说道：“而自从意识到了血脉的存在后，血脉自然就成为了能让族人联系的更加紧密的存在，但是当时根本就分辨不出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所以就只能以女性这边的血脉为准了。
而意识到了血脉之后，‘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这句话可能就变成了：知道有父亲这个角色，但是分不清父亲是谁。
毕竟那时候……乱嘛！”
说到最后，路明远挑了挑眉。
虽然没有说全，但是景致景悦二人已经秒懂。
“解释完了母系社会，接下来就是那个采集的问题了。
首先呢，书上说的采集稳定，而且量大，咱们先不说其他，一年四季里面，春天和冬天怎么采集？
就是算这两个季节里面有结果的，但是相比于夏秋两季，肯定是少的太多了。
更何况，春冬两季里面，那些小动物小昆虫什么的，已经没几个了，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采集都不稳定。或者说不平衡。
还有，我们知道~人都是要吃盐的，不吃盐就可能出现浑身乏力、没力气的症状，而且当时可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原始社会，你没力气直接就完蛋了，所以渔猎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所以，也必须进行渔猎。
但是很明显的，相比于女性来说，男性更适合出去渔猎。毕竟他们不用挺着那不方便的大肚子，而且男性的肌肉也更加发达，力气也更大。
但是，出去渔猎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说不定一道小伤口、一个小虫子就会送了命。
那男性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出去冒险呢？
因为他不去的话，饿死的可能就是他的母亲，他的姐妹，他的侄子侄女。”
“也是！那时候的食物明显不多。特别是春冬两季，采集的资源基本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没有了储存的食物，他们只能出去捕猎。”
“对！而且我们人类是一种杂食性动物。长期不吃肉的话，根本就发育不起来。到时候碰见了野兽，很可能就是别人的一盘菜了。
所以渔猎活动，很可能一年四季都有。
当然，大部分时间可能只有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什么的，甚至可能一无所获。不过一旦来了一个大家伙，那可能就够全部饱餐三五天了。”
听到此处，景悦突然一拍脑门，她明悟了，
“哦，我知道了。采集和渔猎其实是互补的。夏秋两季采集物丰富，所以很可能他们的吃食是以采集物为主。
而其余两季呢，很可能是以渔猎为主。中间甚至很可能还会饿肚子。所以就根本没有采集更稳定，产出更高，所以女性的地位更高这回事。
纯粹是当时只能辨认出女性的血脉。所以只能这样了。
而且很有可能一直待在部落里的女性因为远离危险的缘故，她们的寿命会更长，所以，年龄最长，也是知识最丰富的祖母的地位很可能是最高的。
毕竟那时候的知识可是很有用的，很可能会减少野外危险的发生。
不过为什么教科书上会这么写？
说女性擅长采集，采集稳定、而且产出高，所以才地位高？”
第186章 氏族的演化
听到小悦儿的问题，路明远微微一笑，随后煞有其事的说道：
“教科书上为什么这么写？
嗯，可能是为了宣传吧，宣传‘多劳多得’的理论。
当然，还有可能书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当时真的存在很多一年四季结果的植物，支撑着女性的稳定采集工作，只是现在没了而已。”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景致和景悦若有所思的点头认同，这还真有可能。
不过听到后面，两人一起翻了翻白眼，“切，谁信啊！”
就算有一年四季都结果的植物，那又能有多少？
再说，采集如果真的这么好的话，男性明显也可以参与进去的。何来因为女性从事采集工作，所以地位才高？
更何况，在那个时期，应该还没有对果树进行改良优化和矮化，也没有种植业，所以当时的采集很可能是在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千年古树上采集的。
这可不是一个轻松活。
几人有理由相信，当时体力强壮的男性应该也参与了相当程度的采集工作。
或者说，体力一般的男性在部落里和女性一起从事采集，而最强壮的男性呢，则会出去打猎，以此来维持生活。
想通了这个问题，两人又听到路明远说道：“至于你说的母系社会的时候，执行的是平均分配，按需分配。这个嘛，倒还真有可能。”
听到此处，姐妹两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真的有可能？”
景悦呢，单纯是因为好奇。
按需分配，这明显是一个相当牛掰的想法和制度啊，竟然在原始社会就存在了，那多稀奇！要知道她们现在都还没有实现呢。
而景致呢，则好似是看到了希望。
最近她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经过多番讨论，发现“人人平等”之后的下一阶段可能就是“按需分配”，但是这个的阻力太大了，她们根本就没有半点信心。
虽然她们还没有实现第一个目标，但是此时听说原始社会已经有了这套制度，景致顿时喜出望外。
这个绝对可以参考参考。
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她们将来实现第二个目标的阻力也可能会更小一些。毕竟恢复祖制嘛！
虽然，这个作用可能不太大就是。
心里想着这些，景致顿时端坐好，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这时，只听路明远继续诉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可能跟你理解的不一样。
他们那个时候的按需分配很可能不是主动的，而是被迫的。”
“被迫的？”
小悦儿皱着眉头，问询到。
“对！原始社会嘛，他们的食物肯定不会有多么充足，肯定会经常饿肚子的，要不然也没有必要进入现在的农业阶段。
你看，现在单说种植业，种地的时候是不是要经过播种、锄地、浇水、除草、防虫等等很多工序，这样才能收到足够的粮食？
而在农具稀少的古代，做这些活可就更难了，一年四季中可能有三个季节都得天天趴在田里，进行劳作。
那多累人啊！
而且就算这样，还得担心雪灾、雨灾、冰雹、虫害什么的。那可相当的不保险！哪有想吃就上树摘轻松？”
闻言，姐妹两微微一笑。
也确实啊！如果当时食物足够的话，也确实不需要发展农业。人家吃饱了撑得？
还不是食物不够嘛！
这边，路明远继续开口：“你看啊，一个母系部落里都是什么人？
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所以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进行按需分配。要不然把谁饿死？
祖母？母亲？儿子女儿？还是舅舅们？
这都不合适！是不是？”
听到此处，景致喃喃自语道：“也是！按需分配的话，很可能所有人都不会吃的太饱，但也不会饿死。
或许，外出狩猎的那些猎人会吃的多一些。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捕猎太危险了。他们吃不饱，很可能就会送命。
再说，他们可是部落里的精锐，也是守护部落的战斗力，更是部落里其他人的哥哥弟弟、儿子孙子。”
对面，路明远赞赏了点了点头，自家媳妇儿可真聪明。
“还有一个。
我们都知道捕猎很不稳定，可能今天运气好，打到了一头老虎，或者一头猛犸象，但是可能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只打到了一头兔子或者野鸡什么的。
小猎物还好办，一个人一顿就解决了。
但是像猛犸象这种，你一个人吃的话，不得吃上个三四个月？
但是那时候的保鲜技术有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而在炎热的夏天，可能过个三五天肉就全部腐烂了，不能吃了。
这时候怎么办呢？
任其腐烂还是分给其他人？
所以这里又要介绍一个母系社会的优点了。因为他们是纯粹的血脉部落，信任度很高很高，所以就有了共享食物的基础。
比如说：今天张三打到了猎物，分给了李四王五，而李四明天打到了，那自然也会分给其余几人。
这样的话，大家谁也别吃亏，也都能活得下去。
要不然的话，张三分给李四王五，但是等到李四有了猎物的时候，他却独享了，或者宁愿放在家里烂了也不分给其他人，那这纯粹没法完了，大家饿死算了。”
“这是信任崩溃了！”
“对！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有的部落就是不共享食物，然后他们都灭绝了，剩下的都是愿意共享的。”
这时，景致总结道：“好吧，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在食物不足的时候，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生存下来，如此部落才能延续。而以血脉为基础发展出来的母系社会又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他们很可能采取的就是这一种策略。”
同时在心中，景致也喃喃道：这么看来，母系社会的这套制度就不适合自己的想法了。
毕竟母系社会的共享基础就是血脉。
她甚至可以肯定，以母系为基础的部落是不会给外人共享丝毫食物的，甚至碰到了之后还可能会要了这个外人的性命。
而这时，路明远也正好说到这方面，“其实，母系社会时期也会有战争。资源不够嘛！
今天你强我一头猎物，明天我占几颗果树。这中间肯定有摩擦。”
“对！我上次看到的一本古书上说，说春秋战国时期，两个村子因为一条水渠就掀起了上百人的大战，死了好几个人。
照这样看，原始社会时期肯定更厉害了。
那时候大家整天都饿着肚子，而且又没有一个更大的势力比如国家在上面压着，说不定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干一仗。可能是因为一条鱼，也可能是因为一把核桃。总之肯定不和平。”
听姐姐这么说，旁边的景悦顿时目瞪口呆。
就为了一条水渠就干架，而且还是上百人的，甚至还出了人命，这可真让她大开眼界。闻所未闻啊！
正当景悦准备让姐姐多说一点的时候，只听她的姐夫继续说开口道：“这里就要说一个母系社会的缺点了。”
“缺点？”
“嗯！没缺点的话，她就不会淘汰了，那我们现在应该还是母系社会才对。”
听到这个，景悦陡然间反应过来，“哦，也是！之后好像是变为了父系社会。再之后，才变为了我们现在这样。”
“说到争端，说到战争，那这就是母系社会的一大缺点了。母系社会天生不适合对外战争。”
“不适合战争？这不对吧！人家可能天天打仗的。”
“我说的是不适合对外战争。就是两个部落之间，进行战争。
你想想，母系部落里打仗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部落里女性的亲人，所以他们的防守可能很强很强。但是侵略性嘛，就一般般了。”
“防守强，这个我能理解，但是侵略性一般般？”
防守强嘛，这个景致当然理解，毕竟保护的是自己的亲人。但是路明远凭什么断定母系部落的侵略性一般般？书上也没这么说啊！
听到这个疑问，路明远虚敲了敲食指，道：“这就是重点了。
你说那时候的战争是为了啥？
为了一点食物？
这样最多算是小打小闹，死不了几个人就会罢手的。打架的都是族里的最强战斗力，大家都损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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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钱财？
这更是没影了。那时候还没那些呢。
那你说他们会为了什么掀起大规模的，甚至波及全族的战争？”
“呃，貌似没有了！”
景悦心中想到：总不可能是为了房子，为了名声，为了权势。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地盘。不过为了这个掀起大战的可能性不高。
当时全世界人数很少的，但是森林却有很多，所以打不过换一个地儿就行了，没必要进行灭族行动。
“其实还有一个是有用的，那就是俘虏。但是母系部落很可能是不需要俘虏的。
一来，他们根本就养不起。他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又怎么会分给其他人，哪怕是养的能干活的奴隶。
二来嘛，他们也真的不需要。
我们把这些战俘分为男女来讨论。
首先，女性肯定不需要的。要女性干嘛？生孩子吗？
但是人家是一个以女性为血缘基础的母系部落，肯定不会让其他的血脉流入进去的。要不然这母系部落肯定就散了，没了共享食物的基础了。所以肯定不会要女的。
但是男性俘虏呢？
男性能打猎是吧，但是你敢给他发武器吗？
不怕他反戈一击？
所以在现在有记载的文献中，都有一个结论：通常情况下，母系部落如果打败了一个部落，会将其中的男女老少全部杀光，甚至那啥掉。”
说到最后，路明远指了指嘴巴。
对此，姐妹两也没觉得意外。
毕竟当时的食物可是很匮乏的，更何况是难得的肉食。
君不见就算到了农业时代，史书上记载的大饥荒时期还有“人相食”的现象！
“那没有融入进去的？父系社会都会收留养子，所以母系应该也会收留养女吧？”
对于这个问题，路明远也不敢肯定，所以他只能答道：“可能会有吧！假如部落里青黄不接，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肯定会想办法的。但是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要外人的。”
闻言，景致点了点头。
此时，她才对“母系社会是以女性血脉为基础”这句话理解的更深了。
按照这个说法，父系应该就是以男性的血脉为基础的，但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人会收养子来传承血脉的。所以同样的道理，母系应该也是如此。
这时，路明远又说：“我之所以说母系社会侵略性不强，其实也是相对于父系来说的。
战俘对母系没用，但是对于父系，那可是有大用。”
听到此处，景悦小丫头顿时接话道：“你可别说是奴隶，他们那时候都饿着呢，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食物。”
“呃，这个确实。
不过在原始社会时期，父系其实是很难维持住的。毕竟他们确定不了孩子是他们的！
除非他们将女性关起来，要不然这一直是一个问题。
但是他们的食物又不够，根本就不能养得起一个不劳作的女性，还有孩子，所以我们一般认为，父系社会的诞生是和农业是一起的。
此时有了多余的食物嘛！
当然，父系社会也可能出现的更早。毕竟同为灵长类的黑猩猩就是一个典型的父系社会。
对于这个，我了解的不多，咱们只说进入了农业文明之后的父系社会。”
“好吧，你说！”
景致也知道，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农业出现之前，人类祖先到底是以父系为主，还是以母系为主，再或者是，根本就不分这些。
但是很明显的，农业文明出现之后，父系就占据了上风。
“假如同样进入了农业文明，食物足够了，此时呢，都母系和父系都可以蓄养奴隶了，但是父系相对于母系来说，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而我怀疑也正是这个优势才导致了进入农业文明的那一瞬间，甚至可能是短短几百年的时间，母系部落便彻底消失了。
只留下一些与世隔绝的地方还少量留存着。
取而代之的，则是全球进入了父系时代。”
“什么原因？”
听到此处，景致景悦瞬间来了精神。虽然根据史书上记载，确实有这个现象，但是原因嘛，五说八门，她们倒也好好听听路明远准备怎么说。
“你们可以考虑一个问题，假如一个父系部落战胜了一个部落，此部落里的男性呢，可能会被杀掉，可能会沦为苦力，但是女性呢，她们有没有什么额外的用处？”
听到此处，景悦有些明悟，“姐夫，你的意思是说——生孩子？”
女性相较于男性，一个最大的优势不就是繁衍后代嘛！
如果一个部落没了女性，那他肯定会迅速衰落下去。所以就算在原始社会时期，女性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路明远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个！
父系社会是以男性血脉为基础的，而因为男女构造的不同，所以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也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只要有足够的女奴隶，一个父系社会的人口就有可能会大爆发，甚至成倍的增长。
而生出来的这些孩子，父系社会也会进行认可，不会让他们沦为奴隶。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奴隶的规模过于扩大。而与此同时，孩子出生以后，孩子母亲对于父系部落的归属感可能也就有了，不至于拼命逃亡。
如此，哪怕刚开始的时候，父系和母系部落的人数一样多，但是几十年后的今天，父系已经可以形成碾压了。甚至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将原来同等大小的母系部落给吞并了。
而吞并了之后，有了新的奴隶，他们就可以再次爆发人口，然后这样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直到将能看见的母系部落全部吞并。”
“所以其实在农业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父系要胜利了？
而胜利的基础居然是生孩子？”
景致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但同时她又觉得这个推论也确实合理。
大名鼎鼎的生孩子战术，可一点也不能小看。
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当母系还继续维持人口不变的时候，父系已经进入了人口大爆发，下一次来犯的时候，军队直接翻了一翻，甚至两翻三翻，这还怎么打？
这直接绝望了好吧！
不过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妹妹景悦的疑问：“等等，人家母系也可以生啊！不是……还有舅舅嘛，他也可以进行生孩子战术。”
景悦刚想说，部落里的女性也可以生啊！
不过她突然想到，那时候的成年女性可能时常是怀孕状态，根本没有空闲。所以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按照现有的数据，那时候孩子的可是很容易夭折的，再加上女性的难产，男性捕猎也很容易牺牲，所以每个女性得至少生五六个孩子才能保证部落人口不下降。
再有，当时营养不足，长期吃不饱，女性的受孕几率再下降一点，算是两年生一胎吧，这样算起来，每位女性至少得有十年花费在生孩子上。
这样也确实没有空闲。
景致这边呢，她听到妹妹的疑问，不等丈夫开口，便答道：“悦儿，这你可就说错了。
舅舅们虽然属于母系，但是他的孩子却不一定能融入进去。母系社会是以女性的血脉为基准的。
再说，如果舅舅们的血脉占了部落的上风，那这到底是父系社会呢，还是母系？”
对此，景悦只能憋了瘪嘴，叹气道：“好吧！照这么说来，在生孩子爆人口这点上，父系还真是有优势。再加上男性擅长暴力，也难怪母系社会很难保存下来了。
如果女性也擅长暴力，那就好了，现在应该还是母系社会。”
听到这话，路明远调笑道：“怎么？你还想揍我？”
闻言，景悦有些跃跃欲试，不过随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看看姐夫那粗壮的胳膊，她神色一暗，将心思收了起来，“我可打不过你！”
“其实，从咱们现在的结果已经可以看出来，男性和女性的分工了。”
说着，路明远也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景悦已经明了，不就是说男性普遍比女性强壮嘛，“那是因为男女骨架的差异，比如盆骨。而且我们女性要生孩子，所以身上的脂肪更多，肌肉也就少了。”
此时，旁边的景致也点了点头，自己妹妹说的没错，而且这也是大家的普遍共识。
不过对于这个，路明远却又新的看法，“这个你就说错了！
如果我们的演化论是正确的话，那么你就倒因为果了。正确的说法是女性不需要强壮。
如果自然选择让女性强壮的话，那么什么骨架肌肉通通会向强壮的方向发展，不强壮的会被逐渐淘汰，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女人不需要强壮。
生物界雌性比雄性强壮的又不是没有。”
第187章 父系社会的落没
听到路明远用自然选择来推断出“女性不需要强壮”这个结论，景致和景悦真的是目瞪口呆。
这个理论还能这么用？
不过她们一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果自然选择让女性强壮的话，那不强壮的自然就会淘汰，这样的话，哪怕女性需要负担生育繁衍，也不会是如今这样相对瘦弱的样子。
就好像自然界的螳螂、斑鬣狗、金雕、捕鸟蛛等族群一样，它们的雌性就远远比雄性强壮的多。
当然说到生育，其实自然界还有一种由雄性来生育后代的动物——海马。
和大部分人想的不一样，雄性海马也不是完全取代了自然界其他雌性的地位，或者是雌雄同体什么的。其实产生卵子的其实还是雌性海马，只不过雌性海马会将卵产在雄海马腹中之育儿囊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怀孕后，雄性海马就会将小海马生育出来。
或许是怕面前的姐妹两人乱想，路明远紧接着又开口道：
“其实在远古时期，我们男性也很惨的。因为要打猎的缘故，男性的死亡率很可能远远高于女性。
而且如果这个男性再瘦弱一点，没有那一身强壮的肌肉，那么他的淘汰率很可能就是百分之百，甚至不光如此，这个男性连留下后代的能力都没有。
就比如我这种的，过去了肯定都活不过三天。”
说着，路明远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他的身材呢，虽然现在看起来还不错，挺匀称的。但是和那些满身肌肉的大汉比起来，肯定是差了老远老远。这要在原始社会时期，他肯定是被淘汰的对象。
也就现在和平了，也有了超凡能力，可以靠脑子吃饭，要不然他路明远堂堂一个大男人很可能连个对象都找不到，更别说其他的了。
所以，没的说，感恩吧！
感恩我们生在了现在的时代。
而就在路明远想这些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姨子再次问了一个问题，只听她道：“等等姐夫，你说父系社会是以男性血脉为基础发展起来的，那他们怎么解决血脉的问题？
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父系社会很可能就瞬间分崩离析了。然后又变成了母系社会或者其他的。”
“呃，这个确实。和你们女性不同，古代又没有现在的神通鉴定技术，肯定不可能断定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这样的话，社会很可能会乱套的。
但是父系社会明显更有侵略性，繁衍能力也更强，也因为伴随着私产诞生的权责明确的缘故更容易发展壮大成为城市、成为国家，所以血脉的问题必须解决掉。
由此呢，就诞生了在现在看来颇为恐怖的陋习——杀首子。”
“杀首子？”
杀首子这个陋习，景致当然听说过。
记得书上说：不管这第一个孩子是谁的，是妻妾的也好，女奴隶的也罢，只要是第一个，都会杀掉。
当时看见的时候景致已经觉得震惊了，只是她没想到这居然是随着父系社会一起诞生的。
这时，路明远也道：“对！根据史书记载，在刚刚进入农业社会的时期，也就是父系社会刚刚诞生的时候，全世界不同地区都差不多同时产生了这一陋习，并且持续时间长达上千年之久。
甚至不光我们人族，百族的其余种族也有过这个陋习。
像狮族那些实现贵族制度的种族，不是还有平民结婚要将妻子的初夜送给贵族的传统嘛，所以他们的杀首子时间也更长，也更坚决。”
闻言，姐妹两若有所思。
万恶的贵族初夜权嘛，她们两人自然知道。而且因为身为女性的缘故，她们对那套制度的厌恶程度更甚路明远这个男性。并且她们两也相信，那些狮族的受害女性、男性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但是尽管如此，狮族彻底取消这套制度也才几百年而已。
而这，还是各族文化交流的结果。
如果没有这个，那它可能还会荼毒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这时，路明远只听继续说道：“杀首子这种陋习虽然解决了父系血脉的问题，但是它的缺点却非常明显。
它不仅不利于种族的繁衍与扩张，而且还让女性在此过程中承担了相当大的痛苦与屈辱。毕竟首子百分百是她们自己的孩子。
之后呢，为了改善这种陋习，慢慢的，父系社会便演化出了另外一种东西，来保证血脉的纯净，那就是贞操。”
听到这里，景致连忙追问，“这个不是道德的需求嘛！怎么还跟这个有关？”
闻言，路明远笑着摇了摇头，“道德，道德也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它也是有原因的，是符合一部分的需求的。
再说，之后这个观念更是愈演愈烈，形成了所谓的三从四德，甚至还被冠上了神秘的色彩，和宗教信仰等等挂上了钩。这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这个观念深入人心，让人自觉的遵守？
而且你没发现吗，有了这个观念之后，父系的血脉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听到路明远的解释，景致瞬间想通了里面的道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就说古代为什么那么看重贞洁的，更关键的是还只施加于女性，原来这是父系社会的底层需求啊。
怪不得整个古代上上下下都竭力维护这套观念，甚至就连大部分女性自己也是自觉维护。
不过能想到这种方法的绝对是一个人才。
强制哪有让人自觉维护来的轻松，来的彻底？
这时，只听路明远继续道：“当然，随着父系的渐渐瓦解，这套观念也几经改变，形成了现在的观念。
第一种呢，就是彻底抛弃了这一套，变为了丝毫不限制的观念。比如鹰族那边。
第二种呢，还是只对一方进行限制，只不过不分男女了，只分强弱。比如一个背后有着强大势力的女性也可以要求男性守贞。
至于最后一种，就是对男女双方都进行限制。比如我们人族这边。比如你姐姐，她就要求我也必须如此。”
闻言，景悦还没说话，她的姐姐便急忙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就失去我了。
再说，咱们当时说好了，要相爱一辈子，守着对方一辈子的，怎么？你想出轨了？”
听到此处，路明远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是不是？小悦儿？”
这个世界可是支持出轨作为离婚理由的，路明远可不敢赌，赌眼前这人敢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敢的。
而这，其实也是他选择对方作为妻子的原因之一。
他这人的胆子可是很大很大的，经常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所以束缚不住自己的，绝对不行。
旁边的景悦见着姐夫这幅怕怕的神色，她心领神会。
姐夫明知道姐姐最在意这些了，还整天拿这个来挑逗姐姐，可真是的！
想到此处，景悦嘻嘻一笑，道了句：“我不知道！”
听到小姨子说不知道，路明远着实一愣，这丫头，平时白疼了，关键时候不知道维护姐夫，“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对你姐的心那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这你知道的。赶紧给你姐说说，要不然你姐夫我今晚就得睡地上了。
地上多凉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谁知景悦听到这话，笑的更开心了。
就在这时，只听姐姐景致道了句：“着凉了好啊，正好这几天天气热，着凉了你也可以好好的降降暑，免得整天头脑发热的长歪心思。”
“我哪有？我要有其他的心思，身边哪会只有你一个？”
路明远觉得自己可冤枉了。
他的身家放在上一世好歹也是一个万亿富翁好不好？
人家那些万亿富翁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而他身边只有景致一个，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路明远忠贞啊。
世界上哪有他这样的品德高尚之人，是不是？
另一边的景致尽管还不知道路明远的心中所想，但是瞥见了对方那冤枉且有些自恋的小眼神，景致心里就将其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好笑的同时，她嘴里也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
……
在两人互怼的同时，旁边作为电灯泡的景悦同学连忙翻了翻白眼，抬头看了看天空，无语凝噎。
又来了，又来了！
合着当她这个单身狗不存在？
就算她景悦还未彻底成年，而且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也不能这样啊！想让她吃狗粮吃撑吗？
景悦不得不打断两人，“姐夫，你刚才说父系社会瓦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现在不还是父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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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问题，正打情骂俏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互望一看后，路明远这才回道：
“其实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父系了。
父系的特点是啥？
整个家族，乃至整个社会都以男性的血脉为基准。但是我们现在呢，小时候我们还是生活在父母的身边，而一旦长大了，结婚了，那么这对新人就会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家庭。
就比如像我，如果我父母还健在的话，那我肯定会和你姐搬出去，重新让官府分一块地，重新建一座新房。
两边的父母呢，我们也会平等的对待。
当然，因为我父母这边只有我一个孩子，你们那边有三个，所以对我父母这边可能会来往甚至照顾的多一些，但是也没有以往那样只待在男方家里，很少甚至不和女方家里来往。
你说这样的话，还算是父系吗？”
闻言，景悦若有所思，这好像不算是父系，也不算是母系，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为这样？
更关键的是，这还是一种普遍现象。虽然现在还有一些家族维持着父系或者母系的传统，就是以男性或者女性血脉为基础进行传承，但是他们的占比已经很少了，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想到此处，景悦连忙问道：“姐夫，你不是说父系的优势很大嘛，他还打败了母系，怎么现在又变了？而且她两好像都败了？”
说到最后，她有些不确定。
不过听到她的话语，路明远却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实父系相对与母系的优势到底是啥？
书上说是因为男性比女性强壮，所以在农业时代，社会选择了父系。
不过我却觉得这里面还有些问题。
初期的农业是需要更多的力气，这不假，看看老黄牛那一身的肌肉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是力气大，生产的多，就一定要以对方的血脉作为基础进行传承？
这好像不对吧！
母系社会的时候，还不是按照女性血脉进行流传的。更何况咱们人族这边不是还有一个仅存的母系社会——摩梭族嘛！她们也进入了农业社会了。但是听说还保留着母系社会的特征。
所以我觉得跟农业，或者生产力的关系不大。或者说不是一种必然的联系。”
“不是都说摩梭族是因为与世隔绝，很少受到外界的打扰和入侵，所以才维持着母系社会吗？”
“是这样！但是这跟有没有进入农业社会有必然的联系吗？
再有，难道摩梭族特殊，她们族里的情况和外界相反，是女性力气大？这不应该吧！”
说到此处，路明远想起上一世的非洲，非洲很多地方的女性一直是从事农业的主力，但是她们还不是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而且整个社会也是典型的父系父权的？
想着这些，路明远继续说道：“而且咱们前边已经说了为什么父系能打败了母系，他们不是靠着更先进的工具，更高的产力，甚至也不是更强的侵略性，而纯粹是靠着更多的人口。”
闻言，景悦瞬间明悟，“你的意思是说，生孩子战术。”
“对！父系和母系差异最大的是哪一个？就是这个生孩子了。
父系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人口大爆发，所以才能打败母系。社会也会选择以父系为主。
而在接下来的古代时期，因为经常战乱的原因，也一直需要填补更多的人口才能维持住人口的缺损，还有扩张。
但是现在呢，人口还是优势吗？
还是！但是大家还会可劲的生吗？”
不等两人回答，路明远便道：“不会了！我们现在连人口维持着不变都要费心费力，更别说人口大爆发了。
前段时间我见纪知府的时候，他还催我和你姐赶紧生孩子来着，但是他们家呢，也只是生了两个而已。
你看，大家嘴上说着为了人族的未来，一定要多生猛生，人族也养得起。但是大家的身体都很诚实。
现在我们的大部分人家里都是两个，有的甚至只要一个。生三个四个的很少很少。再多的就更少了。”
对于这些，景致也万分认同，但是听到对方说纪知府的时候，她却瞅了对方一眼，“你又编排人家纪大人，小心人家把你抓进去关几天。”
“怕什么，我又没说他坏话。”
无所谓的笑了笑，路明远继续发表他的看法：
“我们可以总结一下：
母系社会侵略性弱、内部稳定、排斥外族人口；
而父系社会侵略性强，繁衍能力强，战争能力强。
但是现在呢，父系的繁衍能力大家已经不需要了，能维持住稳定就行；至于战争能力，现在虚空战场那边也是小打小闹，甚至已经上百年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了。
嗯，除了去年那次。
不过那次之后，大家更和平了，甚至在虚空战场里面建起了城池，种起了地，把虚空战场改为了一个各族交流的平台。
这次有了更进一步的协议，还有着各族的大宗师和宗师们压着，依我看，几百年内都没有战争了。
所以父系社会的侵略性强那个特点，也没用了。
三个特色优点都不需要了，那么父系社会自然就瓦解了。
而母系社会呢，虽然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但是我们人族这边已经演化出了更合适的社会结构，所以她在我们这边也没有彻底复苏。
不过我觉得狮族那边的底层人民其实已经差不多进入了母系社会。
那边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结婚，而且孩子认母不认父。除了舅舅不养自己的侄子侄女之外，已经和母系社会很像很像了。”
闻言，姐妹两点头表示了解。
狮族那边确实是这样。
其实他们人族也有类似的，只不过数量太少了，根本不是主流，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结婚并且建立新家。
“综上呢，我认为如果社会需要侵略性，需要人口大爆发，需要战争，那么父系就会必然抬头。而与之相反，则父系则会自然的回落。
根据这些，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跟生育率有关的。
曾经我考察过我们人族这边的历史资料。
发现：
只要社会一出现动荡，出现不稳定的情况，那么人口生育率就会短时间内突然飙升，然后当时局稳定了，那么生育率会很快回落到2.1左右，甚至还有可能会下降。
比如单身暴乱之前的那段时间，就有大量的年轻男性和女性不结婚，也不生孩子，结了婚了，很多人也只生一个，所以当时的生育率甚至已经跌破了1.5。
但是暴乱发生还有之后的那十来年中，生育率却一度突破到了3。虽然之后很快便回落到了正常。
但这已经显示出了其中的某些联系。生育率应该跟社会稳定程度有关。
社会越不稳定，民众越有危机感，那么生育率就会必然会走高。
而与此相反，社会越稳定，越安全，那么生育率就必然不会太高，甚至有很大可能会越来越趋近于正常值，即2.1。
当然，就算要保证2.1其实也不容易，还需要在社会的公平度，经济压力，还有思想方面做出一定的努力才是。
另外我还发现，生育率跟侵略性也有一定的关系。
一般侵略性越强，生育率也就越高。
最有代表的就是八百年前的那个有颜色的教派。
当时大家的生育率都已经稳定了好长时间，但是他们却还在稳步飙升，更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还圈禁民众，意图在思想上禁锢民众。这直接导致当时的官府直接派兵将其给瓦解掉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很可能已经被他们给围住了。”
听到这话，景致和景悦都是嫣然一笑。
还好落寞了，要不然现在她们两人还得每天行礼拜。
第188章 温度的出现
“等等夫君，你的意思是说，凡是表现出父系特征的，比如侵略性强，社会不稳定，需要大规模战争等等，那么就可能会表现出父系的另外一个特征，即生育率高。
而如果某些地方的生育率显著高于正常水平，那么它很可能也会表出现其他的父系特征。”
总结完，景致将目光看向了自家夫君，想听听看自己说的对不对。
不过说话的同时，景致也想起了一个种族，骆驼族，听说骆驼族的某些国家直到现在都还单方面对女性有着严格的贞操观，有的甚至还不让女性出门见人，出门也是戴着头巾面巾，而且还要用黑布包裹住全身将身体围的严严实实。
而相应的，这些国家的生育率也一直大于骆驼族的其余国家，甚至也大于2.1的生育更替水平。
为此，听说骆驼族的其余国家为此很是担心，担心对方人口多了取代自己，甚至景致还听说他们都打算发动内部战争。
但是此时按照路明远的这个思路来看，竟然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导致父系社会没有如其他国家和种族一样顺利瓦解？
这就有些厉害了。
路明远可不知道自家媳妇儿心中的想法，他听到对方的话语，连连拍手赞叹道：“不错不错，我们家阿致真聪明！”
听到夫君的赞叹声，景致心中一喜，面露嫣然。
刹那间，恍若桃花盛开，笑颜倾心。
欣赏了好一会儿，路明远这才回过神来。
心道：娘亲说的果然不错。没事多夸夸妻子，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果然不错！
“还是夫君厉害！居然总结出了这样……这样惊人的结论。果然不愧是我景致的夫君。”
此时，景致的眼睛中也满是崇拜！
自己的夫君这么厉害，她当然心花怒放。
另一边的小姨子景悦见这夫妻二人又玩起了夸夸大法，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想到自己姐夫刚才的那番论述，她也不得不感慨道：“姐夫确实厉害！”
听到两人的夸奖，路明远也顿时喜笑颜开。不过想到自己不能得意忘形，而且自己的论述其实也不完全，他定了定神，道：
“其实呢，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想、猜测，纯粹是我根据一些资料空想出来的，中间没有任何的考证，所以也不能说是绝对正确的。
就拿那个生育率来说，它肯定还跟文化、政治、还有经济等因素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刚说的那些也只能说是提供一个思考方向吧！”
说实话，路明远也不是专门研究这些的，也没有那个意愿，所以他可不敢自大的认为自己的理论是绝对正确的，要不然麻烦事肯定很多的。
能省一事就省一事嘛！
不过景致可不管这些。在她心里，自家夫君最厉害了！
更关键的是，自家夫君这次真的弄出了一套新的理论，由不得景致心生无限敬佩与惊喜。
许久，被媳妇儿夸得受不了了，路明远这才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咱们不用在这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先看看刚才小悦提出的问题吧！看看上面怎么样了。解决了没有？”
“好吧！”
说完，路明远便进入了【百科百问】幻境。而考虑到小悦还不能进去的缘故，景致便留在外面陪着妹妹聊起天来。
进入幻境，找到刚才的题目，见到里面已经有了好几十万条评论，路明远微微一笑。
看来大家都很积极嘛！
不过等看到前面几个回答的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只见第一个评论还挺正常，就是单纯的说“大大又来了。”
不过接下来就有些过分了。，只见上面写着：
“小姨子？大大，敢问悦儿姑娘可否有婚配？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我行不行？
小子的家中虽然也不太富裕，只有一间制茶工坊，但是我保证不让悦儿姑娘吃苦。
我家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妹妹……
如果大大不介意的话，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
看到这个，路明远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久描述问题的时候说这个问题是自己的小姨子问的嘛，怎么这家伙这么快就将悦儿的名字给打听出来了？
诶不对，回复这么靠前，这人该不会是他们昌丰城的吧？要不就是以前专门了解过？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路明远上来是看别人答题的，可不是给悦儿招亲的，所以他只能略过这个……这个LSP了。
“清风徐来，白瞎了这个名字了。”
感慨了一句后，路明远接着看起来，不过接下来的评论却把他彻底给气了个够呛。
“大舅哥，别理上面的那个傻子，你看看我。我呢，身高一米八，长相还算帅气，现年二十又二，前段时间刚刚晋升三星……”
“大舅哥，大舅哥，你看看我的，我爹是五星专家，我娘……”
“大……”
……
看到这里，路明远一脸的震惊，与此同时，他也怀疑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哪里写错了。
自己这是来给小姨子招亲了？
这不对啊，自己明明是来问问题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怪这群老色皮。
同时，路明远也庆幸，还好小姨子现在看不到这些，要不然准会被气的骂娘。
在这之后，路明远还统计了下“大舅哥”几个字出现的频率，居然有好几万条。这可真把他给整的无语了。
这“网络”才出来一年多，大家就开始在上面抖机灵，耍宝了。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严肃的气氛。一时间，路明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开放的，公共的，平等的、自由的空间所必须经历的。
他没办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破人们心中的那份等级观念，那份已经彻底刻入心底深处的尊卑观念吧！
许久，路明远才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胡思乱想赶出脑海，开始关注真正的回答。
“如何衡量物体的冷热程度？
这个我们好像确实没有具体且精准的方法。
大家好像平时都是用感官来感觉的。比如用手触摸来判断物体是冷是热，冷热程度如何？
至于具体到底有多冷，有多热，这个确实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除了冷热以外，我们还有其他的词语，比如寒、凉、温、烫等术语，但是也都不准确。至于每个人感觉到底一样不一样，这个我也不清楚。”
而在这个的回答下面，则紧跟着一条：“关于每个人的感觉一样不一样这个，我刚才试过了。
同性之间的差别我没测出来，但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却很明显。当水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大概洗澡的那个热度，女性感觉刚刚好的时候，我们男性却感觉很烫，根本待不住。”
“真的？这个以前还真没注意。等会啊，我去找我媳妇儿试试！”
见到这条回答，大家默契的一笑。看来这位仁兄和自己妻子的感情不怎么样啊，连一起洗澡都没有体验过。
哎！可怜啊！
略过这条回答，路明远接着往下看。
“其实我们也有比较客观的方法的。
谷
比如《吕氏春秋》有言：见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同样，《淮南子·兵略训》则记述着：见瓶中之水，而知天下之寒暑。
甚至还有冬天‘数九寒’的说法。
不过这些也确实太过于模糊了。
比如水一旦结冰了，那么就算再冷的天，它也还是冰，我们根本就不能知道到底有多冷。
而同样的道理，等冰化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温暖，多热。
除非水烧开了。”
这个答案一出来，大家纷纷找起了身边比较客观的衡量冷热程度的方法。
有人说牧民制作奶酪的时候，会讲究“小暖于人体，为合适宜”。
制作豆豉的时候，讲究“大率常令温如腋下为佳”，“以手刺（豆豉）堆中候，看如腋下暖”。
甚至洗蚕的时候，也有“调温水浴之，水不可冷，亦不可热，但如人体斯可矣。”的说法。
养蚕的最佳冷热度则是：养蚕人“需著单衣，以为体测：自觉身寒，则蚕必寒，使添熟火；自觉身热，蚕亦必热，约量去火。”
路明远明白，以上的这些方法利用的都是体温。
人体的温度大都是恒定的。
虽然这个温度也会因人而异，但是大体而言，体温还是古代最恒定的“温度计”。
虽然古代的人不知道体温为什么恒定，也不知道恒定的体温数值是多少，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将这种特殊的“温度计”在各种加工工艺中进行应用。
除了以体温作为标准之外，路明远说的那个“火候”也有人找到了相应的衡量方法。
比如战国时著作的《考工记》有言：
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气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
其实就是根据铸造时火焰的颜色来判断温度的高低。
虽然这种方法有很大的经验性，也完全不能标出准确的数值，但是一般情况下，也确实够用了。
紧接着，还有人说出了其他根据火焰判断冷热的方法，比如铁的铸造，做饭时火候的判定等等。而且还有墨家的子弟直接发了一个火焰对照图。
里面将铸造中各种情况下的火焰的冷热程度进行了排序，方便工匠进行判断。
但是就连他们墨家其实也说不出每个火焰到底有多热？
甚至你给他们一盆水，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这时，大家才第一次觉得，他们确实需要一套衡量冷热程度的标准，如此才能具体且准确的说出，什么什么东西到底有多热，而不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怎么衡量呢？”
怎么衡量？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而且就算有人想出了一套衡量的标准，那他也必须通过众人的验证认可才行，要不然最后标准一多，你一套我一套的，还是不好。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却半晌都没有人来进行回答。
很显然，建立这个标准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虽然，它可能比“苹果为什么会落地”，还有“为什么月亮会围着地球转”之类的问题要简单一点。
见许久没人说话，这时有人提议道：
“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这个标准的名字吧。有了名字也好讨论。
我先来啊，不如就叫做‘热度’好了？冷热的程度嘛！”
听到这个提议，大家顿时将刚才的心思收了起来，纷纷发言起来。
“叫什么‘热度’，我看叫‘冷度’好了，或者说“冷热度”也行。既能表示冷热的程度，也能表示冷热的度量。简直完美。”
“那我也可以叫烫度，温度，凉度，寒度等等。咱们选哪一种？”
对此，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有人说热度好，有人说温度好。
大家众说纷纭。
并且为了说服对方，大家也尽可能的查阅资料，引用典故。
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达成一致。
最后没办法，大家搞了个投票。一人一票，心仪哪个就投哪个。
当路明远进来的时候，投票已经结束了。
最后根据统计，此次参与投票的人数大概在一百万左右，其中温度和热度两个名称赢得了大多数人的的支持，它们两个的票数加起来竟然达到了九十万以上。
而其中，温度又略微领先。
至此，衡量物体冷热程度的标准名称便定下来了，那就是温度。
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设计一套度量标准了。
说到度量，那自然得用到数学了。
或者说，是数字加单位。
至于单位名称？
根据讨论，由第一个通过大家共识的标准的提出人来指定。
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
这样也算是给对方一个福利吧！
甚至他们还约定，以后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都按照这个标准来执行。
达成一致后，大家怀着各自的想法，一哄而散。
有人想着以自己的名字，或者姓氏来命名，这样自己就可以名留青史了。
有人则想着以自己家族信物来命名，这样自己的家族或许就可以永垂不朽；
当然，还有人则意图用这个来向心爱的姑娘表达爱意；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对温度标准的建立都有了足够的兴趣，还有动力。
而就在这时，远在中京城的一位青年睁开了双眼。
醒来后，青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凝神思考起来。
测量温度，这个怎么测？
因为这个温度可不像距离那样可以直观的看见，可以简单的通过长短来比较大小，所以想了半晌，青年也一无所获。
恰在此时，一位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进门来，一下子扑进青年的怀里。
“哥，哥，我们老师今天讲了李冰破石的故事，你再给嫣儿讲讲，嫣儿想听。”
说着，小姑娘眼睛灼灼的看着哥哥。
第189章 华晨的实验
李冰破石的故事，青年自然是知道的。
李冰，号称陆海，战国时代著名的水利工程专家。被秦昭王任为蜀郡太守期间，李冰通过治水，创建了奇功。
他征发民工在岷江流域兴办许多水利工程，其中以他和其子一同主持修建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最为著名。几千年来，该工程为成都平原成为天府之国奠定坚实的基础。后世为纪念李冰父子，在都江堰修有二王庙。都江堰也成为著名的风景名胜。
是一位历史治水名人。
后病逝于洛水镇，葬于洛水镇旁边的章山之上。被后人尊为川主。在洛水旁边的高景关和洛水之间的地段关口两侧后人修建有大王庙、二王庙纪念李冰父子。
对了，李冰的儿子李二郎有协助父亲凿离堆、开二江的大功，因而被民众作为神灵奉祀。
《德隅斋画品》有言：秦蜀守李冰之子，开二江，制水怪，蜀人德之，祠于灌口，世所谓灌口二郎者也。
听到这里，嫣儿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哥，这个二郎难道就是我们常说的二郎神？”
小丫头可是经常听到二郎神的传说，二郎治水、二郎斩蛟，还有最为出名的“劈山救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二郎神也住在灌江口。
这时，青年也就是华晨点了点头，回道：“嗯，应该是的。”
在妹妹拄着下巴沉思的时候，华晨又补充道：“其实也有说法说，说这个二郎不是李冰的儿子，而是他的助手或部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证据呢，就是二郎这个说法还是治水之后过了大约一两百年才冒出来的。”
小丫头闻言，似懂非懂的晃着小脑袋。
见此，华晨心中一笑。
自己较真的毛病怎么又犯了，还是讲故事吧！
想罢，他便开口道：“相传在修建水利的过程中，李冰他们被一块大石头给挡住了……”
随着华晨的娓娓道来，嫣儿也不纠结二郎神的问题了，她连忙竖起耳朵听起了故事。
“之后呢，他们就通过新发明的‘火烧水淋法’解决了挡路石的问题。所以才有了后来那闻名天下的都江堰工程。”
听到这里，小嫣儿若有所悟，“哦，这样啊！”
尽管有些懂了，但是此时小丫头的心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迷茫，这个“火烧水淋法”真那么管用？竟然能破开大石头？
旁边，华晨见着妹妹的神色，便心中了然，“这样吧，咱们来做个实验，亲自试一试，看一看。”
“好呀好呀！”
听到要做实验，小嫣儿的神色顿时雀跃起来，她连忙跳下凳子，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屋外跑去。
见此，华晨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就是爱玩。一听做实验，立马变得这么积极，平时让写作业都推三阻四的。
哎！
叹了口气后，华晨抬脚跟了上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腾腾腾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小嫣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哥，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
原来小丫头跑远了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实验呢。
已经走到门口的华晨闻言，上前摸了摸下丫头的羊角辫，这才开口道：“走，咱们一起准备。”
“哦！”
甜甜一笑后，嫣儿高兴的捉住了哥哥的大手。
“不过哥，你待会儿得让我亲自试试。”
“好好好！让我们家嫣儿亲自试试。”
对于妹妹的这个要求，华晨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再说，还有他在旁边亲自看着呢。不会有危险的。
大约一刻钟后，只见这兄妹二人神秘兮兮的蹲在凉亭的空地上。
两人旁边，竟还放着几块拳头大小的青石，还有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清水。
一切准备妥当。
“开始了。”
说完，华晨道便运起神通将一颗青石移到了眼前。片刻后，一簇蓝色的火苗也突兀的出现在了青石的下面，对着青石烧了起来。
中间，为了加热均匀，华晨还控制着【控物神通】将青石上下来回翻滚。
烧着烧着，只见青石上面还发出了一阵音量很小的“滋滋滋”声。
不过没多长时间，这个声响便消沉了下去，彻底消失无踪。
大约五分钟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改进行下一项了，华晨立马大喝一声：
“嫣儿，快退后。要爆了。”
小丫头闻言，连忙收起好奇的神色，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许是觉得不保险，她眼珠子一转，脚步轻移，来到了哥哥的身后。
在这儿，还能近距离的观看，多好！
不过这时，小丫头这才发现，自己哥哥竟然没有任何防护，正当她疑惑间，准备提醒之时，只见一个透明的罩子突兀的出现，将两人保护在了其中。
透过透明罩子，嫣儿这才发现，刚刚还烧着的火焰已经彻底没了，而那块青石呢，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嫣儿发现透过青石边上看到的亭子围栏似乎有些扭曲了。
不过还不等她确认是不是错觉，只见哥哥已经在盆中舀了一碗水朝青石泼了过去。
瞬间，一阵“滋滋滋”声作响，而与此同时，青石周围也冒起了些许白雾。
就在这时，兄妹两人也听到了一阵“咔咔咔”的脆响声。
听到声音，华晨面色一喜。很明显，眼前的青石已经裂了。
试验成功了！
“哥，你听到了吗？响了！”
“嗯，听到了！”
其实在这之前华晨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想着试一试，看看书上记载的对不对。
嗯，还好，还好成功了，要不然他可丢人丢大发了。自己可好不容易在妹妹面前风光一回，不容易啊！
虽然此时实验已经成功，但是华晨也没有着急的去上前查看。因为现在的石头可还热着呢。万一烫伤了那可就糟糕了。
这般想着，华晨将青石扔在了地上，然后不停的浇水试图让其冷却。
一时间，滋滋声和咔咔声相映交辉，响彻整个凉亭。
直到两分钟后，盆子里的水已经去了差不多一半，华晨这才停止浇水，试着用一旁的木棍在那依旧完整的青石上面拨弄了几下。
就在这时，只见那看似完好的青石一下子分成了十来瓣，彻底碎裂开来。
见此，躲在华晨身后的嫣儿小姑娘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轻捂住了嘴巴。
“呀！真的裂了！”
“那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华晨全然忘了刚才自己听见石头破裂声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只是顾忌着妹妹在旁，他才没有表现出来。
他可是有着万分的把握的，怎么能惊讶呢？是不是？
心中这般想着，华晨手中的动作却不迷糊，他再次往裂开的石头上浇了半碗水，见没有那熟悉的滋滋作响声，他这才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下青石碎块。
见着不烫手，他捏起一块碎石放在手中，仔细感受了一番。
温温的。不烫！
谷
此时，华晨这才将其交给了那早已迫不及待的小调皮。
这边，小调皮一脸欣喜的接过碎石，细细的感受着石块的温度，也认真的看着上面的纹路，似乎在想，这到底是怎么裂开的？而且为什么从这儿裂开？
末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调皮又小心翼翼将石块移到了小臂上，见一切正常，她又将其继续上移，转眼间便到了细嫩的上臂、脖子、脸颊、眼睛、额头……
她似乎是在感受着石头的温度。
见妹妹这幅样子，华晨却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装模作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朝圣呢。
“好了嫣儿，咱们开始下一次实验了，这次你来指挥。”
“我来指挥？那……那咱们就将石头扔进水里吧！”
“好！你说扔哪就扔哪！听咱们家嫣儿的。”
小丫头满意一笑，随后道：“那好，咱们赶紧开始吧！赶紧烧！”
又是五六分钟后。
随着小丫头的一声令下，华晨连忙将小丫头抱起，跑远了些，这才将烧好的青石扔进旁边的木盆中。
随着“噗嗤”一声传来，青石顺利如水。
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便骤然从盆中传出。
紧接着，盆中的水里又产生了大量的气泡，并且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水面。这情形，好似是水烧开了一般。
而与此同时，盆中的声响也变得沉闷了起来，咕隆咕隆的。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盆中的动静这才小了许多。
直到这时，被刚才那激烈的动静镇住的兄妹二人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认真的观察起来。
只见此时盆中的水面已经彻底平静下来，而盆底的那块拳头大小的青石也碎成好几瓣。
华晨大着胆子伸手在盆里试了试，发觉竟然有些烫手。
很明显，此时盆中的水温已经比刚才高了。而且还高的多。
正当他准备细想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妹妹那惊奇的声音：
“又碎了？这可真神奇。竟然不用锤子就可以碎石。”
闻言，华晨连忙放弃心中的那抹疑问，回道：“那当然，这个‘火烧水淋法’可是祖传的，能不行嘛！用了一千多年了。”
“哦！那这是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可以碎石？只是用火一烧，然后用水一浇，就可以让坚硬的石头自动碎开。”
“对哦，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个疑问，华晨一时间还真愣住了。
前段时间他好像在百科幻境里面看到过，有人说是由于“冷热不均”，所以才导致烧热的石头遇到冷水会突然碎裂。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为什么冷热不均就可以让那坚硬的得用铁镐才能慢慢破开的石头突然碎裂？
这个没人能解释的清。
就在这时，华晨脑海中灵光一闪。
等等，其他东西也是这样吗？还是只有石块会碎裂？
有了想法后，华晨跑到了街上的杂货铺，买了大量的其他材料，比如陶瓷，铁块、铜块、银块、金块、甚至还有各种石头、鹅卵石、孔雀石、翡翠玉等等。
然后他对着这些材料进行了相同的实验。
结果表明，铁、铜、金、银等材料烧热后遇水确实会出现强烈的反应，比如冒出大量的水蒸气，水珠会在金属表面存在很长时间等等，但是意料之中的碎裂，却始终没有出现。
正当华晨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铁匠打铁时用到的淬火嘛？通常来说，经过淬火之后，铁制品还会变得更加坚硬。
这么一想，这铁块不会碎裂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至于其余的铜、金、银等金属材料可能也是同样的道理。
不过除了这些金属以外，其他的像陶瓷、玻璃、还有其他的石头、翡翠等等，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碎裂。
“这么看来，这应该还是一件挺普遍的事情。”
华晨若有所思。
他觉得这里面绝对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规律，但是到底是什么规律，单纯看这些似乎也发现不了。
“总不能因为它们都是不能流动的固体吧？”
“等等，固体？”
“那要不然我用液体试试？”
正当华晨准备行动的时候，他却瞥见了旁边的水盆。
“这个怎么试？”
“我一加热水就全跑了，烧干了。再说，液体也断裂不了啊！”
一时间，华晨没了主意。
一会儿后，他又自言自语道：“那要不，我用这些看不见的气体试试？”
想到就做。
华晨立马和妹妹一起去街上的工坊准备工具。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分别抱着一个木盒子走了回来。
回来后，两人喝了杯水滋润了下那干渴的喉咙，也不停歇，便立即开始行动。
打开木盒，只见那个大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排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
而那个小木盒则装着同样数量的软木塞子。
见此，华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取出一只瓶子，并将瓶口用软木塞子紧紧的塞严实。
然后就和烧石头的那个实验一样，用【控物神通】将其固定在空中，然后召唤出火苗来进行加热。
不过这次为了防止玻璃突然碎裂，伤到人，两人一开始便躲在了透明护罩内。
不过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对玻璃瓶加热了还没一分钟，只听“砰”的一声响起。
这声音，大得吓人！就连一向胆大的嫣儿姑娘也都连忙捂住了耳朵，躲在了哥哥身后。
而与此同时，房顶也有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传来。
这又让藏在身后的嫣儿那幼小的身躯抖了一下。
谁知这还没完，没过几秒钟，似乎有个东西落了下来，正巧砸到了小姑娘头上，正处于紧张状态的嫣儿一时没绷住，竟被吓得尖叫出声来。
“啊！”
“哥，有人打我！呜呜呜！”
听到这凄惨的哭腔，正准备凝神思考的华晨连忙收起心思，安慰起自己那可怜的妹妹来。
“谁打的，让他出来，哥哥给你揍一顿。
竟然敢打我家可爱的嫣儿，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第190章 热胀冷缩和空气温度计
装作认真的怒骂了几句，待妹妹止住了哭声，华晨这才在周围仔细的查探起来。
刚刚他已经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但是却没发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所以他打算先找找对方是用什么来行凶的。
不多时，他便瞥见了一件疑似凶器的东西——一个意外出现在地上的软木塞子。
“就是这个？”
捡起石桌旁的软木塞，华晨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软木塞子怎么会出现在地上？”
刚刚有了这个疑惑，华晨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扭过头，看向空中的玻璃瓶，只见瓶子上面的塞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随后他又转向了旁边盛有塞子的木盒，里面确实只缺了一颗，还有九颗。
“这么说，还真是这个？”
华晨喃喃自语。
事实上，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不就是烧了个玻璃瓶嘛，怎么塞子就给莫名其妙的飞了，而且还成了砸向妹妹的“凶器”。但是此时铁证如山，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结论了。
“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塞子会莫名其妙的飞出去？”
想到刚才那宛若爆炸一般的声响，华晨又补充道：“不，应该是爆出去。”
“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玄机？”
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而他又笑道：“怎么感觉自从百科幻境出来之后，到处都是未解之谜呢，以前怎么没发现？”
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华晨清楚，那是以前没人注意到这些，所以才会这样。
而他自己也是经过了好几个月“为什么”的熏陶是，才能下意思的反应过来，要不然准给忽略过去了。
“算了，先不纠结了，我还是再试一次吧！”
言罢，华晨又开始下一次的实验。
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他只是将软木塞子轻轻地放到了玻璃瓶口上，没有彻底塞紧。
并且这次他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软木塞子上，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而结果也确实不负华晨所望，只是加热了不到十秒钟，他便看到瓶口的软木塞子微微动了动，往外跑出了一截，并且变得倾斜了。之后他又用手在塞子上方感受了下，发现竟然有一股热气不停的喷涌而出。
见此，华晨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才恍然道：“怪不得会爆出来呢。这里面这么多的热气。”
不过对于加热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热气，华晨却始终不明所以。
按他想来，瓶子里的空气数量没变，而玻璃瓶和木塞显然也没有因为短时间的加热就变成气体，那为什么里面的热气会急速喷涌出来呢？
难道瓶子里面还有其他的物质？并且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转变？
为了解决这个疑惑，华晨只能再次进行实验。
将木塞塞紧……
木塞爆出。
再塞紧一些……
这次则更严重了些，玻璃瓶直接爆炸，碎片给的到处都是。可把兄妹两给吓了一大跳。
之后华晨干脆不要塞子再试了一次，这次倒好，烧了有七八分钟吧，直接将玻璃瓶给烧化了，烧透了。
见此，华晨想着是不是气体的缘故，所以他又往玻璃瓶里面加水进行测试。
不过不管加多少水，加一点或者加满，塞子总是会在某个时刻喷射出去。而如果等水开了再盖塞子，那喷射的等待时间就更少。只用两三秒就可以了。
“这么说，跟瓶里的东西是液态还是气态没有必然的联系？那……”
正当华晨疑惑不解之时，他突然瞥见自己妹妹嫣儿正拿着一个玻璃瓶倒扣在水里玩，他的神情陡然一震。
“对啊，我为什么不倒扣着试试？”
想到就做。
不多时，一个倒扣的玻璃瓶被放到了水中。玻璃瓶瓶口完全没入水中，而瓶底却依旧露在水外，以方便加热。
而随着加热，很快兄妹两便看到玻璃瓶口的水底出现了一个个气泡，并且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哥，好像有东西出来了。”
嫣儿用小手指着眼前那正吐着泡泡的玻璃瓶，一时间高兴极了。
“嗯，是有东西。”
见此情形，华晨心道：看来，里面确实有东西跑出来了。我刚才的判断没错。
不过是什么跑出来了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华晨可不甘心。
想着想着，他将火焰给熄灭了。
不过就在这时，嫣儿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在他耳旁响起，“哥，哥，你快看！你快看！里面有水上去了。”
光听这声音，华晨已经可以判断出妹妹这是又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他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丫头，总是大惊小怪的。见个什么都要稀奇一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心中吐槽着，华晨还是将目光转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水上哪去了？
不过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得不感慨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误会妹妹了。
因为眼前的景象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者说，他这二十年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或者听到过。
只见此时玻璃瓶中的水面居然比盆中的水面高，而且如果华晨没看错的话，瓶中的水面还在慢慢的往上升。
这就奇怪了。
按照常理来说，它们不应该是持平的嘛！
而且刚才烧的时候，还有东西一直往外跑，怎么现在又往里面吞了？他也没干啥啊！
华晨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它就突然这样了。”
想到此处，华晨用手摸了摸玻璃瓶，发觉此时上面已然不像刚才那么烫了。
“是因为温度降低了？”
“貌似只有这一个变量了。”
“等等，我还是先试试吧！”
不等水中的玻璃瓶彻底冷却，华晨连忙再次取出两个瓶子，同样将其倒置与水中。而不同的是，他这次准备给其中一个瓶子进行降温，即冷冻处理。
控制好【冰冻术】的范围，让其只对其中一个瓶子进行降温。
没想到这次才过了三四秒钟，就出现了华晨想要的景象。只见降温的这个瓶子的水面开始慢慢的上升，而另外一个进行对照的瓶子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谷
“哥，哥，又升了，又升了！”
嫣儿小姑娘见又有一个瓶子的水面上升了，她先是拍手欢呼了一阵，随后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亲哥哥。
难道自己的哥哥已经掌握了这个法术神通？
没错，在小丫头的想来，能让水面上升的，一定是法术神通。
就在这时，华晨注意到，瓶中液面上升的速度陡然间下降了，变得近乎于无，而瓶中的水面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晶莹的颗粒。
“快结冰了！”
华晨话音刚落，只见瓶中的水面便彻底定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观察到，冰晶正在从水平面慢慢往下延伸。
并且不管他继续再怎么降温，液面始终保持在玻璃瓶的十分之一处，不动分毫。
“看来，冻住了就不能动了！那我加热看看！”
很快，冰块融化，而随着继续加热，瓶中的水面也开始急速下降。
等水面快降到和外面持平时，华晨又换了个神通，开始对其降温。
就这样，一会儿加热，不会儿冷却，瓶中的水面也不停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此时，华晨心中已经确定了现在的现象是跟温度有关的。
而且根据刚才的实验来看，温度升高的时候空气的体积会增大，而温度下降的时候空气的体积会缩小，这不就是木匠行业经常说的热胀冷缩嘛！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个规律不仅适用于木材，竟然还适用于空气。
这可真是稀奇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升温或者降温的过程中出现某些其他的不可见的反应，不单纯是跟空气有关，不过这个得待会儿去验证了。
“哥，哥，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就在这时，见到水面在哥哥的操控下不停的上上下下，嫣儿看的眼热，连忙糯糯的撒娇道。
虽然她也知道这可能是法术神通的缘故，自己还用不了，但是她就是想玩。
见此，华晨心中一笑，“好好好，哥哥一会儿给你做一个更好的。保准我们家嫣儿满意，怎么样？”
“好呀好呀！那哥你快做吧！嫣儿等着你。”
“先等一会儿，等哥哥忙完。”
“那好吧！”
其实华晨也正准备出去买一些新的工具回来，不过就在这时，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他想确认一下。
只见他重新拿起了一个新的玻璃瓶，盖好盖子，然后对着其进行降温处理。
大约十秒钟后，估摸着差不多了，华晨才撤去神通，一手将那冰冷刺骨的玻璃瓶握紧，一手上前去拔瓶口的塞子。
结果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塞子却依然不为所动。
“这个是……”
本来他还以为降温后塞子会被往里吸一点，变得紧一些。但是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似乎不只是如此。
吸那么点水，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华晨可不相信。
不过当他稍微给瓶子加热了一会儿之后，这个塞子却不那么费力的被拔出来了。虽然比刚开始盖的时候用的力气多了那么一点就是。但这里面显然还是有问题的。
“这八成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算了，这个还是先放到一边，该忙活我的温度测量计划了。”
叹了口气后，华晨便拉着妹妹再次踏出家门。
不久，两人便带着去玻璃工坊特意加工的新工具兴高采烈的他进门来。
这次的工具是一个新型玻璃制品。
一端吹成鸡蛋大小的玻璃泡，一端是麦秆粗细的玻璃管。
华晨先使玻璃泡受热，然后将其倒置，把开口端插入水中，待玻璃泡冷却后，由于泡内的空气会随温度的变化发生热胀冷缩现象，所以管内的水面会沿着细管向上上升一定的髙度。
这时，华晨用双手握住玻璃泡，然后对其进行哈气。
这时，细管中的液面就会慢慢的下降。
而当他停止哈气的动作，甚至放开双手，则细管中的液面顿时停止下降，然后开始缓慢的回升。
不一会儿，液面便回到了初始的位置。
见此，华晨笑着点了点头，道：“果然灵敏多了。只要有一点温度差别就可以让液面有较大的转变。”
其实刚才他看到就算把空气的温度降低到能让水结冰的程度，也只是让水进入到瓶子十分之一的高度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将其改良，让其灵敏一点，这才有了这新型测量工具。
经过改良之后，就可以很容易的通过细管内液面的高低来表征玻璃泡内空气的冷热程度。即温度的高低。
而此时华晨要做的，就是往细管上面刻上一些刻度。
这样的话，如果再规划化好刻度所代表的数值和意义，那么这一套温度标准就算是初步完成了。
“那么这个玻璃制品就叫做温度计好了。嗯，用空气的热胀冷缩原理制作的，就叫做空气温度计吧！”
想清楚这些，华晨看了看旁边那都快都将眼睛凑到温度计上面的小丫头，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小丫头的羊角辫，道：
“好了，这个给你玩吧！
你会玩不？”
嫣儿闻言，连忙点头应道：“会会会！”
她刚才可看见哥哥亲自操作了一次，这次哥哥铁定没用神通，她华嫣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还学不会？
接过温度计，嫣儿便学着华晨的做法，将温度计的玻璃管开口放入水中，然后用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玻璃泡，并且张开小嘴对着玻璃泡哈气。
下一刻，只见玻璃管的下边出口开始冒出气泡。
“诶，怎么不一样啊？”
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华晨转头一看，好吧，原来是自己忘了给玻璃泡提前加热了。不过算了，就让小丫头自个儿玩吧！
而他则转头忙起了刻度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这个温度计上的刻度要以什么为标准？
总要选取一个大家都容易理解且方便测量的标准才能行吧！
要不然的话，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更何况，他华晨总要做第二个温度计吧，那怎么才能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温度计。
如果对于同一温度两个温度计却显示的不一样，那他的这套标准岂不是很难推广，而且相应的价值也不大？
第191章 怎么回事，我的体温居然50度了？
“终于好了！”
石桌旁，华晨放下手中的刻刀，端倪着眼前这个奇模怪样的装置，满意的点了点头。
经过十来天的努力研究，他总算将当初那粗糙的空气温度计改良好了。
此时的温度计虽然还是由透明的玻璃制成的，但是它的模样已经跟当初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说天翻地覆倒也有些过了，其实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将原来的直细玻璃管变了一个形状，变为了一个弯管，类似于U型管的模样。
U型管的一端是开口，另一端却依旧连着一大鸡蛋大小的玻璃泡。
不过此时的玻璃泡和U型管连接的地方还有一截细玻璃管。如此的话，就可以将这个玻璃泡完全浸入到液体中，测量液体的温度。
而原先的就不行。
因为空气温度计的测温介质——也就是发生热胀冷缩的介质是空气，而要显示温度的话，是要有其他液体——也就是水来进行辅助的。而水又比空气沉，所以直管的空气温度计是不能倒置的。也就是说，它的玻璃泡必须放在高处。
但是这样一来，想直接测量一盆水的温度的话，就相当麻烦了。
再加上直管空气温度计使用时还要预先加热玻璃泡，以吸入一定量的水进入细玻璃管，用以读数。
但是经过华晨的试验，他每次进行预加热之后，吸入细玻璃管的水面高度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甚至差了好几公分。这样一来，他自然只能进行改进了。
毕竟初始水面高度不一样，自然也就不能比较精确的标注温度。所以此时只是能根据液面的高度变化来看出温度的变化趋势罢了。
而经过改良，此时华晨只要往U型管加入适量的水就可以了。
而且经过他的研究发现：只要U型管两边液面的高度差相同，U型管和玻璃泡的内径大小也一样，并且均匀，那么此空气温度计的刻度间距就是一样的。
换句话说，只要满足以上这些比较容易控制的因素，那么它们便应用的是同一套温度标准。
且都是准确的。
这样就解决了标准的推广问题。
那么这个温度标准里面的基准点是怎么选取的？还有刻度是怎么标注的？
由于要用数字来标注温度，那么它就必须有一个基准点，也就是零点。
如此，才能一步步的推出、表示出其他的温度。要不然你说这个水多少多少度，那人家不知道你的基准点，也根本就不能理解你这话的意思。这样一来，交流就成了麻烦！
所以，这个基准点是必须有的。
但是关于零点的选取，却困了华晨好长的时间。
因为是基准点的缘故，所以它必须容易制取，而且也必须稳定，不能变。再有，为了一次性选取一个最低的温度，好让以后的温度都是正数，华晨也试验过很多的方法。
比如盐水混合物的结冰温度，即凝固点；
酒精的凝固点；（粮食酒直接除水即为不太纯的酒精）
甚至是直接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直接用【冰冻术】冻结空气；
……
但是试验到最后，华晨却发现，这最低温度竟然一个比一个低。而且限于修为的缘故，他能将空气冷却的温度也是有限的，大约刚刚出现一些无色液体的时候他就不能再将温度降低了。
但他可以肯定，还有更低的温度。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位大师级修士施展【冰冻术】冰冻空气，结果在相同的无色液体出现之后，这些无色液体还很快因为降温凝固了，最后甚至还出现了淡蓝色的液体，甚至是淡蓝色的固体。
而一旦撤去【冰冻术】，这些淡蓝色液体固体，还是无色的液体固体，都会很快的消失无踪。
并且不管在蓝星的哪个地方施展【冰冻术】冻结空气，都会出现此类现象，所以大家都确定，一定是空气中的某些物质被冻结分离了。
只是因为技术有限，他们不能对此做进一步的研究罢了。
不过既然找不到最低的温度，而且这个空气温度计里面还要用水来显示刻度，而水降到一定温度就会凝固结冰，所以华晨便放弃了找最低温度的想法。
他准备找一个容易测量的零点，之后再低的，那就只能用负数来表示了。
还好因为数学的缘故，负数这个概念差不多已经全民皆知了，到时候推广的时候应该也没啥难度。
想法有了，那自然要开始试验了。
首先，华晨想到的是人体温度。
因为听说人体温度是稳定的，而且每个人的差别也不大，所以这个人体温度是似乎是可以作为基准温度的。
但是经过反复的实验，把手心，脖子，嘴巴，腋下等部位测了个遍，华晨却发现，不光这些部位测出来的温度不一样，就连同一个人同一个部位不同时刻的温度也是会变化的，虽然这个变化不太大，可能也就只有那么不到一公分的水面差。
但是用这个来作为标准，貌似误差有些大了。
再一个，根据他的测量，不同人的体温也是有差异的。
不说其他，就他们一家四口的体温在同一时刻都会有所差异，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华晨可不相信那些住在寒带和热带的人们了会和他们住在温带的体温是一样的。
所以用体温来作为标准，也确实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结论，那就是女性的体温确实会普遍比男性高那么一点。
至少他整个宗族里面的那将近三十口人，都有如此表现。
所以除非他的家族特殊，要不然这个结论应该是普遍适用的。
有了这个意外的收获之后，华晨自然是欣喜万分，他轻舒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
很快，由于某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在测量冰水混合物的时候，温度计的液面是稳定不变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温度是固定的。可以作为基准的零点。
当然，此冰水混合物必须存在了一段较长的时间，而且必须稳定平衡了才能行。
如果此时再在盆底进行加热或者冷却降温的话，那么就不能作为基准点了。
有了零点之后，华晨很快便找到了另外一个稳定存在的基准点，来作为划分刻度标准的上限。那就是水沸腾的时候，所测得的温度。
经过他的反复测试，这个温度也是稳定的。而且每次都表现的一样。
如此一来，有了零点，有了标准上限，华晨总算可以完成心中的温度标准了。
之后他将零点时，也就是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定义为0度，而水沸腾的温度定义为100度。再将中间的刻度进行等分，这样就可以将温度准确到一度的程度。如果划分再细一点的话，还可以准确到0.1度。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华晨还有了一个另外的发现。
那就是将等量的水进行混合之后，混合物的温度竟然是初始水温平均值。
也就是说，你如果将等量的0度和100度的水进行混合，待其稳定后，那么这盆水的温度就刚好是50度。
有了这个，那就更方便华晨来制作温度计的刻度了。
比如他现在手上正在用的这个，就是一个温度上限只有五十的温度计，是专门用来测量气温用的。
将玻璃泡置于空气中，待U型管的液面稳定后，就可以进行读数了。
谷
“31.5度！”
“刚刚在太阳底下测得是37度。这才差了不到六度，感觉就这么明显。”
华晨用手往身上扇了扇风，随后将桌上的家具全部搬回了室内。
“26度？看来这冰鉴空调还蛮有用的。”
屋内，华晨将目光转向了那用铜管绕成的荷花上面，喃喃自语。
完后，他又看着桌上的温度计发起呆来。
前几天，他就已经将他的这套标准和相关的思路传到了百科幻境里面，而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相应的，温度的单位也被固定了，就是度。而他发明的这套温度标准体系呢，则被叫做“华氏度”。
对于这个结果，华晨自然是满意万分。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也不枉我辛苦这么些天！
而当他的父亲和母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则是不约而同的笑道：看你那得意样！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虽然如此说，但是二位老人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少半分。
自家儿子这次可算是出了大名了！
甚至就连一向很少联系的其他华姓宗族也连连拜访，常常邀请几位前去做客。
去了几次后，华晨不胜其烦，便躲在了家里，让双亲应付着。
他的事情还没完呢。
因为在他将成果发到幻境里面后，有人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U型管内的水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减少、不断蒸发的，所以他的这个空气温度计必须进行再次改良。
而发现这个问题后，关注此问题的各位同道也群策群力，一起出谋划策。
有人说将另一个开口也密封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有人说，可以将U型管里的水换成一种不容易蒸发的液体，这样就不用担心液体减少的问题了。
还有人说，如果现在的温度计还是太大、太不方便，如果能改良一下就可以了。
……
其实，关于开口密封的问题，华晨之前也试过。
这样可以是可以，但是可能会加大刻度的划分难度。
因为不知为何，一旦将整个装置密封，刻度的划分就不会和以前一样那么均匀了。他测试的时候发现，一旦密封，那么50度的刻度就不会刚好显示在0度和100度的正中央部位。而是会稍微偏100度那边一点。
而且根据多番测试，这个偏移位置也和剩余部分的玻璃管长度有关。
剩余的空玻璃管长度越长，也就是当温度升高的时候，会压缩的那部分空间越长，那么偏移量也就越小。
相反呢，则会越大。
所以这个问题嘛，还是不太好解决。
不过此时华晨却想进行另外一番测试，那就是液体是否也有热胀冷缩现象？
气体有，固体也有，那么按理来说，液体应该也有才是。
但是华晨在烧水的时候，却完全观察不到这一点。
他怀疑是因为变化太小的缘故。所以他准备将空气温度计的玻璃泡注满水，然后用更细小的玻璃管来观察一遍，看看会发生什么。
不过如果此次放大都看不到效果的话，那他也只能放弃液体温度计的想法了。
就在华晨实验想法之际，百科幻境上却出现了一件奇事。
就在刚刚，有人在温度计相关的问题下发了一条留言：
“大伙儿，为什么我用制作好的温度计测量的体温会是50度？而你们却只是36、7度？
我是不是生病了？”
“不会吧，我刚刚测了下，只有36多一点。而且按照医家的研究，人的体温应该都差不多才对。”
这时，一个医家的研究者留言：“这个我可以作证，确实应该都在37度左右。我们城里已经对各种患者和正常人做了统计，没有超过42度的。就算是平常的发热也就在39度左右。
而且我老师还根据以往的病例判断，一旦体温超过41度，就很可能会烧坏脑子或者耳朵，而与此同时，患者体内的各种脏器也会出现不同症状的问题。
此时必须要配合专门的医家神通进行紧急救治。要不然会出现大问题的。
所以答主的50度肯定是错的。”
这时，也有另一个人回道：“对，肯定是错的。经过测试，我们夏天的最高气温也就在四十一二度左右，要是五十度，那肯定会热死人的。难道答主家里住在有‘火焰山’之称的TLF？
不过就算住在火焰山，50度也可能是气温，而不会是体温。”
听到众人的质疑，测出五十度体温的这人赶紧回道：
“不是，没在火焰山。
我家就住在青海湖边上，就算是夏天，这边的气温也是很低的。我现在还能看见雪山呢。
等等，我刚刚测了下，发现气温居然有三十三度，但是我完全不热啊，还穿着外套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吧！我去年才刚去过那边。按照估计，你们那边夏天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度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上到三十？
而且三十度的时候我们早都穿短袖了，外套根本穿不住，好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测出来就是这个。
而且我刚刚还让周围的朋友也按照华先生公布的方法做了几个温度计，结果大家的体温都是五十度左右。
总不能我们都手残吧？”
青海湖边，刚刚测出自己体温有五十度的卓玛也是一脸的懵逼。
她敢肯定，自己的温度计完全是按照规范和标准制作出来的，中间根本没有出现一点偏差。但是为什么显示会出现错误，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没错，讨论到了现在，卓玛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温度计出现未知的问题了。
总不能她们才搬过来几十年，体温就上升了十来度吧？
而且她自己也去平原上玩过，没感觉大家的体温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啊！
那这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