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润林安
石川砂介走出了小苑，对着山田青之介点头致意躬身告退。
他先去了队舍分配了自己的屋子，靠边有窗，每天中午的时候会有阳光照射，他盘算着可以在窗边放上几盆绿植。
接着又去了制药房熟悉了环境，可惜同僚们都不在，让想要提前打个招呼的石川砂介扑了个空。
光明正大的行走于静灵廷，好奇的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石川砂介的心中满是欢愉，加入了四番队成为死神，与卯之花烈攀上了关系，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连那高耸如剑般的黑白色建筑，清冷无人的巷道都显得如此明亮。
除了那还如附骨之疽般的死亡阴影。
他自己也不知道消失的灵压是不是因为受伤的魄睡，按理来说魄睡或者锁结受伤，死神就会慢慢的失去自己的灵压直至沦为普通灵体，可他的灵压却又处于增长，几乎是刚好与流失的相同，于是他这几年来始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现在平衡即将被打破，但他不想沦为普通灵体，更不想死。
“希望队长和副队长有办法能够解决吧……”
四番队药园小苑里，山田清之介与卯之花烈相对而坐，半晌沉默无言。
茶杯已冷，卯之花烈娴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纲弥代家上报四十六室，真央释药院总代始终空悬，提议你出任总代一职，你的意思呢，山田桑。”
山田清之介俯身跪拜。
“我不想去，队长。”
卯之花烈看着面前跪拜的山田青之介，叹了口气，说道：“以你的才能，不应该一直被困在四番队副队长这个职位上的。”
山田青之介保持着那跪拜的姿态没有起身，只是固执的沉默以对。
卯之花烈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将你的意愿转达四十六室，可是，你依然要做好心理准备，弥钢代可能会向四十六室施压，直接任命，那时，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违抗四十六室的命令。”
山田青之介那俯跪的身躯轻颤，抬头深深的看着卯之花烈，艰难的说道：“是，队长……”
卯之花烈将面前的杯子撤走换上新的茶具，重新添水，轻轻的推给山田清之介，示意用茶，才开口说道：“现在不用太过担心，四十六室的任命与释药院总代的审查需要的时间可不短，毕竟是直接服务于四大贵族，他们会很小心的考察的，尤其是另外三家。”
山田清之介那担忧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卯之花烈的安慰有所好转，但出于对自己队长的尊重，还是点头称是，接着端起茶杯轻饮，说起另一个话题。
“队长，石川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卯之花烈轻笑说道：“故人之徒，他的药理水平很强，如果不是受限于自身灵压，他应该能够占一个席官之位的。”
山田青之介诧异道：“药理水平连您都认为很强？”
卯之花烈放下茶杯，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是的，毕竟他的老师是那一位啊…”
山田清之介好奇道：“那一位？我记得他的资料上写的出身于流魂街79区啊，他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到什么高深的药理大师，而且他在灵术院的成绩很普通，甚至可以说很差，灵术院也不教导药理，我并不是质疑您，只是按照资料来看，石川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
卯之花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明天他正式入职制药房，看看他的制药水平你就会明白了，至于他的老师是谁，你以后有机会会知道的。”
山田清之介闻言不再追问，如他所说他没有质疑卯之花，只是对资料显示的普通质疑，卯之花说明天看看就明白了，那就说明卯之花对石川砂介的制药水平确实很有信心，那么他就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山田副队长，说起石川桑，刚好有件事要拜托你。”
山田青之介立刻放下茶杯，恭敬的回答：“请您尽管吩咐，队长。”
卯之花烈笑道：“不用这么正式，是这样的，石川桑在一年生时魄睡受伤一直没有治愈，导致他的灵压停滞不前，过几天请你为他看看，是否还有治愈的可能。”
“是！谨遵您的吩咐！”
石川砂介走凭四番队正式成员的名牌走出静灵廷进入了流魂街一区润林安，他需要采买一些日常用品，死神生涯正式开始，需要购买的东西却并不是很多，日常用度对内会分配，但床铺和洗漱用品这些这些东西他不想再用旧的。
在79区做药师的时候他攒了一些钱，还有老头子走后留给他的一笔遗产，不多，但也够他日常开销好几年吃喝不愁。
润林安与自己曾经生活的79区完全不同，商业街，美食街，浴场这些都有，甚至还有红灯区，他也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尸魂界的各区域差距会如此迥异。
同一个统治之下近千年，居然还能造成这样的差距，区域越靠后越差劲，还能有79区80区那样的人间炼狱，他也只能吐槽四十六室真的像老头子说的那样，和猪没什么区别。
路上他遇到了和他同样来到润林安采购生活用品的一些同学，也只是点头示意，就像他所说的，他的人缘一直不好。
采买了新的被褥洗漱用品，石川砂介挑选了一瓶好酒，不是自己喝，而是准备送给浮竹贤治，自己这个好朋友这些年里真的帮了自己很多，而且最后更是拜托浮竹十四郎为自己走后门，虽然搞了个乌龙，但这份心意让石川砂介很是感动，可惜自己目前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
石川砂介走在街上思绪万千，突然感受到一股充满恶意的灵压，他抬头看去，一个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是北代刚雄。
石川砂介皱起眉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但他并不担心，北代刚雄在灵术院对自己的出手让已经他自己吃足了苦头，他不相信北代刚雄还敢在润林安找自己的麻烦。
果不其然，北代刚雄除了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石川砂介也懒得搭理他，眼珠子又不能杀人，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北代刚雄那怨毒的声音响起。
“拜你所赐我加入了十一番队，以后时间还很多，请多多指教啊，石川君……”
石川砂介就跟没听到似的目视前方与他擦肩而过，一如当时毕业挑战般的无视。
北代刚雄转过头怨毒的盯着石川砂介的背影，石川砂介慢悠悠的走着，对他刚刚的威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还时不时的在某个小摊前驻足挑选商品。
“石川砂介”
五番队队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温和的看着身边的紫发少年。
“银…你对石川砂介这个人有什么印象呢…”
笑眯眯的紫发少年平静的用那略微奇怪的强调回应道：“完全没有呢，蓝染大人……”
蓝染抬手将略微滑落的眼睛向上推了推，感叹道：“哦？那还真是可惜啊，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像你一样有意思。”
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黑暗，说道：“要，通知四番队里我们的人，观察石川砂介。”
那黑暗中显露出一个人影，黝黑的皮肤，双眼被眼罩遮住，那人躬身回答：“如您所愿，蓝染大人。”
第十四章 花太郎
石川砂介离开润林安回到了四番队队舍，将自己采买的东西放到地上开始整理起来。
东西并不多，除了被褥洗漱用品，就只有一些日常要使用到的杯子碗筷，还有他想要放在窗口的几盆小绿植，瀞灵廷太干净了，干净的连树都看不到几颗，入眼都是单调的苍白，他不喜欢。
人很多，但没人气，这是他的感受。
铺好新的床铺，细心的将几盆小绿植摆好浇上了水，石川砂介换上死霸装将浅打别再腰间，拿上在润林安买的酒，便准备出门去拜访浮竹贤治。
贵族有自己专属的居住区域，一般都是生人免进的，石川砂介已经提前递交过名帖了。
关上自己的房门，石川砂介转头看到刚好有人做了跟自己相同的关门动作。
那人听到动静转头向着石川砂介看过来，呆呆的看了一会，又突然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躬身道歉，沙哑弱气的声音响起，显得非常慌张。
“对不起，对不起！”
石川砂介感到莫名其妙，这人就看了自己一眼，突然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向自己道歉，什么情况？
“不会是脑子不好吧”石川砂介挠着头担忧的想到，他可不想自己的邻居是个神经病。
“呃...”无语的看着还在不停鞠躬道歉的人，石川砂介还是试图交流，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要真是脑子有问题那自己就得申请更换队舍了。
“没关系，我是今天刚刚加入四番队的石川砂介，请问你是？”
那人用弱弱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道：“啊...石川先生，我是山田花太郎，实在抱歉，那么不礼貌的盯着你。”
石川砂介看着那人的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又是一个剧情人物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说来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届，又有哪些剧情人物是自己的学长学姐，哪些是自己的学弟学妹，就现在看来，山田花太郎是要比自己早毕业于灵术院的，但具体是多久就不知道了，死神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
就自己目前知道的信息，原本的假面军势都还在瀞灵廷担任各自的职位，蓝染还是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志波海燕和朽木白哉与自己一道刚刚毕业。
虚化事件发生时市丸银还是少年模样，那么就代表不久后蓝染就会向假面军势等人动手，在此之前志波海燕会死于蓝染的虚化实验，此后假面军势逃往现世，接着志波一心上位十番队队长，此后不久就去往现世。
这是他整理出来的一些自己知道的即将发生的瀞灵廷大事，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不清了已经，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剧情发生前的大约百年，但具体时间却无法判断，现在更木剑八还没有加入瀞灵廷，面前的山田花太郎还没有成为四番队三席。
石川砂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想了想，山田花太郎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刻意去结交的必要，但谁会拒绝认识一个单纯的好人呢，于是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这种小事没有关系的，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山田花太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真是抱歉，对了，你是今天刚刚加入四番队吗？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呢。”
石川砂介点头回答：“是的，今天刚刚加入四番队，在制药房。”
“啊！我也是在制药房呢”花太郎一脸“惊喜”的说道，虽然那语气和表情还是那么的有气无力，石川砂介完全是用那微微起伏的语调判断的。
石川砂介也做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说道：“那还真是很巧呢！没想到有同事就住在我的隔壁呢。”
山田花太郎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其实很少住在这里的，一般都住在家里，今天兄长要在家里招待客人，于是我就...”
“所以就被赶出来了...”石川砂介在心中默默吐槽，嘴里却说道：“哦哦是这样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接着石川砂介装作好奇的样子，欲言又止的问道：“你姓山田？副队长山田青之介和你是什么关系？”
山田花太郎弱弱的回答道：“那是我的兄长。”
石川砂介露出一个羡慕的眼光，躬身对山田花太郎说：“原来如此，那你可真是有个好哥哥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花太郎。”
花太郎也急忙躬身回礼，挠着头腼腆的笑道：“哪里哪里，我比起兄长差的太远了，回道也很一般，药理也很一般，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才对。”
石川砂介心中忍不住想到，花太郎还真如原著中一样，是个单纯又腼腆的好人啊，而且花太郎的能力可不一般啊，从以后成为三席就可以得知，花太郎在医疗方面的天分绝对不弱，尤其是那把斩魄刀，虽然不明白是不是有什么限制，但从剧情表现来说，在某种情况下那能力可谓是变态。
如果花太郎加入远征军或者十一番队，那把斩魄刀可能才会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但没办法，花太郎的性格实在是太……
石川砂介摇了摇头在心中感叹，收束起散乱的思绪，对着花太郎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明天队里见。”
花太郎闻言又是一个鞠躬道歉：“啊，那真是太抱歉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石川砂介笑着说道：“没关系，一些小事罢了，不着急的，那么，明天见。”
“嗯，明天见，石川先生。”
“哦，对了！”石川砂介复又折返回来，走回自己的房门掏出钥匙打开。
“怎么了？石川先生”山田花太郎好奇问道。
石川砂介打开房门进去取出一物，关上房门走到花太郎面前说道：“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个是我刚刚在流魂街买的点心，就当是见面礼了，还请笑纳。”
说着把油纸袋塞到花太郎手里，说道：“那么，明天见了，花太郎。”
花太郎低头看着手里的油纸袋，有抬头看着石川砂介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石川先生……”
第十五章 力量窃取
石川砂介进入贵族区找到了浮竹家的住址，恭敬的递上名帖，在仆从的指引下穿过一条条的回廊来到后院，见到了斜躺在榻榻米上正在喝茶的浮竹贤治。
看着友人疲懒的姿态，石川砂介忍不住扶额吐槽：“你这个家伙，不亲自来迎接我就算了，居然还躺在这里喝茶。”
浮竹贤治懒洋洋昂了昂头，用下巴示意石川砂介自便，接着回应道：“昨天分队仪式结束就告诉你来我家住就行，你非要自己住灵术院宿舍怪得了谁，而且我可是贵族，你见过那个贵族会亲自去迎接平民的。”
石川砂介撇了撇嘴走近桌子在浮竹贤治对面坐下，随手将带来的酒放在桌上，接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说道：“那你这个家伙也实在是太散漫了吧，不都加入十三番队了吗，你的家主大人看到你这幅样子怎么了得。”
浮竹贤治眯起眼睛喝了口茶，舒服的呼了口气，随意的说道：“已经跟瀞灵廷报备过了，我不用强制去队里，家族得有个主事的，家主大人身体虚弱成那个样子了还得坐镇十三番队，再让我这个浮竹家的独苗必须天天待在队里履行什么死神的义务，那瀞灵廷也太没有人性了。”
石川砂介蹬掉鞋子，将腿盘进膝下，给茶壶里注了新水，他在这个友人面前可以完全放松，浮竹家的人就像是都天然的有种好人属性一样，很容易就让人信任，事实也证明了浮竹贤治值得信任，石川砂介也没过脑子随口就说道：
“他们有个屁的人性。”
浮竹贤治眼角一抽，摆着手骂道：“你呀，哪天被四十六室拿下扔进蛆虫之巢可千万别说认识我，还有，往后坐点，我怕一会降下来个雷劈死你连累到我。”
石川砂介放下茶杯瞥了好友一眼，露出一个眯着眼的温暖笑容，说道：“放心，雷真要劈我我一定抱紧你。”
浮竹贤治边爬起来整理衣服边嘟嘟囔囔的说道：“那你还真是个混蛋啊，当初怎么就跟你这家伙做了朋友呢。”
接着拿起桌上的酒瓶打开瓶塞闻了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哟！二割三分啊，算你这家伙有心了，一会让厨房做点小菜下酒，芥末章鱼脚和烤金枪鱼怎么样。”
石川砂介笑道：“算是感谢你拜托浮竹大人给我走的后门了，嗯...再让厨房加个油炸花生米吧。”
浮竹贤治摆摆手，将候在远处的仆从招来把酒交给他，吩咐厨房准备，才回头对着石川砂介说道：
“小事而已，不过真要感谢我的话一瓶酒怎么够，等你发了薪水请我去润林安的花街吧，据说有家店的花魁身段很不错，之前在灵术院你说出不去所以没办法，现在还有什么借口？”
石川砂介看着好友那贱兮兮的表情，嘴角抽动最后化为无奈的叹息，用婉转的语调说道：“好吧，但你确定你个贵族区花街那种地方没问题？”
主要是他自己也很想见识一下，死神的娱乐实在是太少了，想要过上前世一样的生活怎么还得等个一百来年，而且他两世为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活花魁，也从来没有去过花街这种地方，与浮竹贤治在灵术院学习的时候这家伙就整天在自己耳边念叨这些，毕竟瀞灵廷里大多是几百岁的人了，对此见怪不怪，石川砂介可不一样啊，虽然他前世的三观随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逐渐的被敲了个粉碎，但还有一些东西是本能里会觉得抗拒的，而那些本能，一旦在这个世界里可以随意放开...
所以每次浮竹贤治在自己耳边念叨的时候，石川砂介得承认，自己很心动。
浮竹贤治白了他一眼露出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说道：“你不说，我不说，我再蒙上脸，谁知道我是贵族。”
“算你狠。”
浮竹家的厨房效率很高，很快就准备好了几碟精致的小菜端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一边饮酒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石川砂介将一块冰凉的芥末章鱼脚塞进嘴里，抿嘴感受着芥末带来的冲击，舒爽的呼了一口气，端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就着章鱼咽下，接着随意的对浮竹贤治说道：
“对了，有个事想问你。”
浮竹贤治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叨了一筷子烤鱼，好奇的看着石川砂介，示意他有屁就放。
“你知道力量盗取这回事吗？”
“当啷！”浮竹贤治手里的杯子落地破碎散开。
“什么！”
“你偷了谁的斩魄刀！”
浮竹贤治那原本懒洋洋的声音立刻上扬失真，尖锐的像个女人，又像是不小心吞下了一个哨子卡在了喉咙，他用手颤抖的指着着石川砂介，满脸的震惊与惶恐。
接着不等石川砂介说话，就拍着桌子抓狂的吼道：“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你知道力量窃取是多严重的大罪吗！你会直接被四十六室下令处死的！连关进蛆虫之巢苟延残喘的可能都没有！”
说着浮竹贤治站了起来急躁的不停来回踱步，像是站到了烧红的烙铁上的鸭子，嘴里不停的念叨。
“见鬼！怎么办怎么办，请求家主大人去四十六室为你求情？不不不！这种事没得商量，总队长出面都不管用！躲到流魂街去？也不行，只要是尸魂界跑到哪里都没有用的，逃去虚圈？更不可能，你这家伙的实力去虚圈第一天就得死！”
石川砂介目瞪口呆的看着浮竹贤治抓狂的样子，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浮竹贤治猛地停下，死死的盯着石川砂介，盯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毛，还不等他出口辩解，浮竹贤治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不顾他的反应就要向门外走去。
“喂喂喂！你这家伙不会是要抓我去四十六室吧。”
“闭嘴！没有办法了，你只能逃去现世了，我去搞定穿界门。”
石川砂介无语的甩开浮竹贤治的手，揉着自己生疼的手腕没好气的说道：“撒手！我没有偷谁的斩魄刀！就是好奇随口问问，你这么大的反应干嘛。”
浮竹贤治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深吸了几口气，说道：
“别骗我了，砂介，我太了解你了，你绝不是随口问问这么简单。”
石川砂介抿起嘴巴沉默了。
第十六章 即便如此
看着石川砂介沉默不语的表情，浮竹贤治咬牙说道：“你真是个混蛋！你会害死自己的知不知道！”
说罢再次拽起他的手腕就要向外走去。
“好了贤治，你觉得我像是那么莽撞的人吗。”
石川砂介心中感动，轻轻地拍了拍浮住贤治的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沉默了一会，石川砂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真诚的说道：“我承认我是试图窃取过力量，但是失败了，我的斩魄刀有没有觉醒你还看不出来吗，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成功了，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吗？”
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有尝试窃取过某把刀的力量，但是确实是失败了，或者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功，虽然不知道瀞灵廷是怎么做到的，但每把觉醒的斩魄刀不管主人有无当众解放过，有无告知他人，瀞灵廷都有办法知道并且登记在册，石川砂介怀疑是零番队给予的某种权限，这也是浮竹贤治惊慌失措的原因，因为如果石川砂介真的窃取了他人斩魄刀的力量，那么瀞灵廷会在第一时间得知，那代表留给石川砂介逃亡的时间不多了。
浮竹贤治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石川砂介似乎实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之间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也对，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
石川砂介又觉感动又觉着好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好友，戏谑的说道：“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有办法弄到穿界门的权限。”
浮竹贤治看着石川砂介那戏谑的表情，为自己刚刚的惊怒感到羞耻，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废话！难道我从小到大睡过几个女人，尿过几次床都要告诉你啊！”
接着伸出胳膊示意石川砂介扶自己站起来。
“扶我起来，腿软了...”
石川砂介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
石川砂介扶起浮竹贤治又回到桌前，浮竹贤治倒了一大杯酒狠狠的灌下去压了压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浮竹贤治被石川砂介这装傻充愣的一句话气得拍桌子怒吼：“不要装没事发生！你到底想要窃取谁的斩魄刀！”
石川砂介沉默了一会，看着浮竹贤治认真的说道：“反正也没有成功不是吗？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刚刚那句话，我真的就是好奇随口问问你。”
浮竹贤治看着石川砂介，冷笑一声，嘲讽道：“好奇随便问问？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了，想找到方法再尝试吧！我太了解你了砂介，虽然你总是一副与世无争不想惹麻烦的样子，但我知道你骨子里有多么渴望力量。”
如果说这个尸魂界里最关系石川砂介的，那就是已经死去的石川大藏，但说起最了解他的，那么就只有浮竹贤治了。
石川砂介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饮下一杯清酒，如浮竹贤治所说，自己的这个好友，真的太了解自己了...
浮竹贤治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何必呢，你现在加入了四番队，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以你的药理能力混上几年怎么也能混个席官的位置，平日里有浮竹家的照拂，你可以在瀞灵廷生活的很好，所以，何必呢，砂介...”
石川砂介又端起一杯酒，看着杯中摇晃的清澈液体，幽幽的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无法与人言说的苦涩，他总不能说接下来的百年里尸魂界会发生些什么。
最后只能说道：“因为我啊，不甘心。”
浮竹贤治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也没有觉醒斩魄刀，我也不甘心，很多人都没有觉醒斩魄刀，很多人都不甘心，但你知道为什么很少有死神会去窃取他人的斩魄刀吗？”
石川砂介被这句话问住了，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石川砂介那愕然的表情，浮竹贤治叹了口气，复杂的笑道：“砂介，你知不知道，有些时候你真的，真的很自私，我问问你，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死神了，哪怕只是四番队，你到底，有没有成为死神的觉悟。”
石川砂介哑然失笑：“死神的觉悟？净化虚吗？”
浮竹贤治摇了摇头，幽幽的声音在石川砂介耳边响起：“尸魂界能够觉醒斩魄刀的死神你知道有多少吗？我告诉你，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是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斩魄刀分毫的，凭什么就只有你石川砂介不甘心？难道每个无法觉醒斩魄刀的死神都要去窃取别人的力量吗？知道瀞灵廷为什么要绝对禁止这种事情吗？因为一把刀的力量是有限的。一个人窃取就会被分走一分力量，十个人窃取就会被分走十分力量，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去窃取别人斩魄刀的力量，那斩魄刀原本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弱，这样的话，哪怕就是山本总队长的流刃若火如果被无数人觊觎成功窃取的话，最后也只能喷喷火用来表演杂耍或者去开个烧烤店！”
“那时候谁来保护瀞灵廷，用什么力量保护瀞灵廷，每个人拿着一把流刃若火牌的烧烤叉子吗？”
说完这些话的浮竹贤治复杂的看着石川砂介，质问道：
“所以砂介，你有考虑到这些吗，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死神誓死保卫瀞灵廷的觉悟，有没有将自己真的当做死神的一员...”
石川砂介愕然的的友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没想过这些...我只是...只是...”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泄气的说道：“好吧，我错了，我承认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浮竹贤治看着石川砂介说道：“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成为死神，你只是想要获得力量罢了，我之前问你，是否愿意来到浮竹家成为浮竹家的家臣，砂介，你的思想太危险了，更危险的是你愿意去实践这危险的想法，我怕我若不看着你，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害死自己。之前你妄议贵族什么的毕竟只是嘴上说说，但如果你窃取了他人的斩魄刀，就是真真切切的危害到静灵廷了，你应该知道的，一旦发现威胁，静灵廷会毫不犹豫的掐灭它。”
石川砂介眼神复杂的看着浮竹贤治，感叹道：“即便如此，即便我已经危害到了静灵廷，你第一反应还是想要救我吗？”
浮竹贤治端起酒杯。
“是的，即便如此……”
第十七章 从不忠诚
浮竹贤治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砸了砸嘴，对着石川砂介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力量窃取这回事的，自千年前有关斩魄刀力量窃取的所有资料都被封存销毁，但很明显你不清楚细节，否则我不可能没有察觉。”
石川砂介惊讶道：“什么意思？窃取斩魄刀会发生什么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事情吗？”
浮竹贤治摇了摇头。
“先不说这个，你知道斩魄刀力量盗取这种事情必须被禁止的原因是什么吗？”
石川砂介好奇的说道：“难道不是你刚刚说的力量被分散？”
浮竹贤治嗤笑道：“那自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你知道斩魄刀力量盗取的所有资料与记载被销毁是谁的命令吗？”
石川砂介的好奇越发强烈，他也在心中感叹贵族就是贵族，哪怕是浮竹家这种下级贵族知道的密辛也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浮竹贤治看着好友好奇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告诉你一部分吧，斩魄刀力量盗取的所有资料与记载被销毁，是当时的五大贵族联名下达给瀞灵廷强制执行的命令！
顿了一下浮竹贤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又开口说道：“斩魄刀的力量盗取在千年前就有记载，并且在那时时有发生，最初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当时尸魂界纷乱不止，以为多一把刀就多一份力量，反正每天都有死于厮杀的死神，有着相同斩魄刀的死神说不定哪天就死于纷乱，那时候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纷乱停止，瀞灵廷终于发现如果一把斩魄刀同时认可了两个人甚至多个人，斩魄刀的力量就会被分散，要知道死神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名字与意识，有着不同的实力，但斩魄刀可不是，一把斩魄刀不管被多少人同时拥有，它的意识始终只有一个，所以，如果两个人或者多个人同时解放同时呼唤它的名字，它该听从谁？”
“难道不是两个人都可以解放并且使用吗？”石川砂介问道，他清楚的记得草冠宗次郎窃取了日番谷冬狮郎的斩魄刀后两个人可以做到同时解放冰轮丸。
浮竹贤治加重语气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斩魄刀当然可以同时解放，我的意思是，斩魄刀的意识该听从谁！”
石川砂介被好友这说了又像是没说的废话问蒙住了，既然可以同时解放，还存在听从谁的问题吗？
浮竹贤治再次重复了一句话：“死神有自己独立的名字与意识，有着不同的实力，明白了吗？”
石川砂介突然想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只觉得悚然一惊，接着额头冷汗直冒。
浮竹贤治叹了口气，看着石川砂介说道：“看样子你明白了。”
石川砂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细细整理着思绪，如果两个人同时拥有相同的斩魄刀，那代表着斩魄刀已经认可两人都拥有了握住自己，知晓自己真名的资格，斩魄刀的意识只有一个，但死神可是彼此独立的个体！如果某个死神发现有另一个人握着和自己相同的斩魄刀，第一反应是什么？
杀掉！拿回另一份斩魄刀的力量！
于是就有一个很严重很残酷的问题放在这里了，死神的实力可不是平均的，有高有低，除去斩魄刀那千奇百怪的能力，还有最基本的死神四技，斩拳鬼走，这样在拥有相同斩魄刀的情况下基础实力高的自然可以轻松的斩杀比自己实力低的。
那么问题来了，实力高的，一定就是最早觉醒斩魄刀的吗？
实力高的，一定就是斩魄刀原本的主人吗！
浮竹贤治幽幽的声音响起：“没错，依照记载，实力高的并不一定就是斩魄刀原本的主人，甚至有记载的大部分力量盗取，都是基础实力更高的那个人才是窃贼，知道为什么吗？”
石川砂介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回答道：“因为既然斩魄刀已经诞生拥有主人，还能被人盗取，那代表斩魄刀更加认可那个窃贼！否则为何会将自己的真名告知？并且以人的性格来看，有着掠夺倾向性格的人也会有着更高的实力，简单来说，更渴望力量的人更容易变强。”
浮竹贤治点了点头：“没错，力量盗取的人会想，我的实力更强，我的灵压更高，我比他更有潜力，我凭什么不能拥有那把刀！所以你知道瀞灵廷最终是怎么处理那批拥有相同斩魄刀的人的吗？”
不等石川砂介开口，浮竹贤治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厮杀！不管斩魄刀最初是从谁的灵魂中诞生，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斩魄刀真正的主人！瀞灵廷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最终握住那把刀的资格！”
石川砂介闻言怔怔的呢喃道：
“这可真是...”
“太残酷了.....”
试想一下，你终于觉醒了斩魄刀，一把能力强大的斩魄刀，你对它有着绝对的信任，因为它就是自你的灵魂中诞生，可突然你发现，有个人跟你一样同时拥有它知晓它的名字，你去质问自己的斩魄刀，斩魄刀回答他也有握住我的资格，你怎么想？
这时瀞灵廷的判决下来了，说管他呢我也没办法分辨你们谁才真正的斩魄刀主人，你们厮杀一场吧，赢得那个人就是斩魄刀真正的主人，输掉的那个人就是无耻的窃贼，就去死吧。
你怎么想！
凭什么？凭什么从自己的灵魂中诞生的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会跑去别的人那里，凭什么明明属于自己的力量要被分走？凭什么瀞灵廷就要判决赢的那个人才是斩魄刀真正的主人？那自己算什么？就算是赢了又如何能够甘心？明明错的是另一个人凭什么要自己赌上性命去自证清白？
浮竹贤治那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很多贵族，包括某几个最古老的贵族在内，很多人是选择不持有斩魄刀的，即便他们听到了斩魄刀的呼唤。”
“斩魄刀，从来都不是绝对忠诚的力量...”
第十八章 原来如此
浮竹贤治一个胳膊撑在桌子上，手里捻着已经空掉的酒杯，说道：“所以，如果是窃贼赢了，那么瀞灵廷会得到一个实力强大野心勃勃的死神，能去窃取别人的力量，就有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说道这里浮竹贤治停住了，看着石川砂介，示意他说接下来的。
石川砂介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原本的主人赢了，也会心生怨怼，凭什么自己要用赌命的方式去证明自己没错。”
浮竹贤治放下了酒杯，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一旦发生力量窃取，不管输赢，都是隐患的种子。”
“所以如果不是特别出色的斩魄刀，我怀疑静灵廷会直接出手将两人都抹杀掉，虽然已经近千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但我丝毫不怀疑静灵廷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你该庆幸你没有成功。”
石川砂介往后倒去，躺在竹席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但几乎每个死神都还是渴望拥有自己的斩魄刀。”
浮竹贤治沉默了一会，说道：“没错，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斩魄刀的力量。”
“斩魄刀啊...”
死神四技，斩白鬼瞬，苦修几十年可能都不如一把觉醒的强大斩魄刀，就像是你努力十几年，紧巴巴的过日子苦苦攒钱想要买套房子，你年老的父母也无能为力对你伸出援手，你埋头苦干，结果跟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的朋友家里突然拆迁了，分了个几十万还有两套房，轻轻松松莫名其妙的碾压了你两代人，你说难受不难受。
斩魄刀的力量，怎能不让人心动。
“唉……”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石川砂介撑起自己的身子接着问道：“那么你说的窃取他人斩魄刀的力量很容易被察觉又是怎么回事。”
浮竹贤治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是很容易被察觉，或者说，很容易被我察觉，以你在灵术院生人勿近的样子，其他人应该是发觉不了的，刚刚也是被你这混蛋说的话震惊了一时没有想起。”
石川砂介嗤笑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谁让你这么大的反应”看着浮竹贤治额头青筋又有暴怒迹象，石川砂介立刻识趣的岔开话题说道：“你的意思是窃取斩魄刀很容易被亲近的人发觉？”
浮竹贤治忍住想要掐死自己这个总找麻烦还口无遮拦的好友的心情，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
浮竹贤治没有立刻回答，拿起酒瓶又往壶中添满了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饮尽，才看着好友真诚的说道：“砂介，我知道你一年生魄睡受伤后无法增长灵压很难过，但你再怎么也不能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得到力量啊，答应我，不要再试图窃取斩魄刀的力量了。”
石川砂介沉默了，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捏在手中却没有去喝，他的酒量并不好，已经有些醉意。
浮竹贤治看着沉默的好友，苦笑道：“你果然还是不想放弃...”
石川砂介放下那杯酒，看着浮竹贤治那苦笑的表情叹了口气，内心自我挣扎了一会，才说道：“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石川砂介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看着好友疑惑的眼神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现在的身体的状况，其实很不好，不告诉你是因为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用，事实上，我的灵压并不是在魄睡受伤后就停止增长了，它每天都在增长，也每天都在流失，前几年还能堪堪持平，近几个月流失已经大于增长了，所以，你明白如果继续下去我会怎么样吗？”
浮竹贤治双手撑住桌子探过身子靠近石川砂介，惊恐的怒斥：“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石川砂介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冷静的说道：“现在告诉你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浮竹贤治愤怒的吼道：“你早说的话我可以拜托卯之花队长！如果还不行还可以去真央释药院！走，现在就走，现在就去找卯之花队长！”
石川砂介打断了好友的吼声：“我已经加入四番队了贤治，卯之花队长已经答应过几天与山田副队长一起为我诊治。”
浮竹贤治愕然的看着石川砂介：“那你还想要窃取斩魄刀的力量，我了解你砂介，这说明你对卯之花队长没有信心是吗。”
石川砂介又往后一倒把自己扔在竹席上，喃喃说道：“今天卯之花队长说给我诊治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但我自己的状态我自己明白，魄睡受伤不一定是我灵压流失的原因，如果真的不是的话，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二年生的时候尝试窃取力量没有成功，于是就放弃了，但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贤治。”
躺在竹席上石川砂介转头看着好友难过的样子，叹了口气：“而且你还记得三年生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晕倒吗？就是卯之花队长为我诊断的，当时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至于真央释药院，呵呵，再告诉你一件事，上一任真央释药院的总代石川大藏，是我的养父，我的药理那么厉害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不是我有意瞒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真央释药院是绝对不会为我这个贱民医治的，我当时告诉你的话你怎么拜托？拜托浮竹大人为我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破坏瀞灵廷的规则吗？”
浮竹贤治瘫坐着愕然的看着他，喃喃道：“所以你才想要加入四番队，所以你才想要斩魄刀的力量...”
石川砂介点了点头：“加入四番队就是为了寻找治愈的方法，而得到斩魄刀的始解，可以提供五倍左右的灵压，应该可以延缓我的灵压流失速度。”
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败家子，还要去挥霍掉最后的生活费，如果再没有天降横财，那他只能饿毙于大街之上。
虽然不知道卯之花和山田青之介能不能解决掉自己魄睡的旧伤，解决掉以后自己的灵压会不会停止流失，但他必须未雨绸缪，如果魄睡治愈后灵压流失没有停止，他必须找到另一种手段来延缓流失。
浮竹贤治闻言颓然的说道：“你竟然一直没有告诉我”接着摇了摇头：“很遗憾，所有斩魄刀力量窃取的资料都被销毁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
接着正色说道：“但是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窃取的是哪一把斩魄刀，你都要立刻停下来，你应该知道，斩魄刀是诞生于原本主人灵魂里的东西，窃取力量，就相当于把别人的灵魂纳入体内，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
浮竹贤治严肃的看着石川砂介：“所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想要窃取谁的斩魄刀？你知不知道不管成功与否，那斩魄刀里的灵魂都有可能影响你，轻则改变你的性格，重则直接变成疯子。”
石川砂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说如果我窃取了斩魄刀会早早地被你发现。”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告诉我，你想要窃取谁的斩魄刀，最起码，我可以一起帮你想想办法，假如真的只剩下窃取斩魄刀这唯一的方法的话...”
石川砂介坐起来，起来拿起杯子饮下一口酒，觉得没够又饮下一杯，还觉得不够，索性直接端起酒壶恶狠狠的把一壶酒都灌进了肚子，这才抬起头，看着浮竹贤治醉意朦胧的说道：
“谁告诉你，我想窃取的是斩魄刀！”
石川砂介不傻，他承认一开始盯上了志波海燕的捩花，那是对他而言最为安全的目标，因为志波海燕会在近几十年死于蓝染的虚化实验，但发现根本行不通，他不可能会比志波海燕这个原主人更快速的觉醒，并且如果瀞灵廷真的要以他记忆中那种通过决斗的方式来确定谁是捩花的主人，他不认为自己能搞得定志波海燕，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论他怎么观想，怎么催眠自己渴望捩花的力量，浅打还是毫无反应。
而自灵术院二年生时了解到了关于斩魄刀的相关知识，包括觉醒的斩魄刀会被瀞灵廷自动登记在册这件事后，他就放弃了打斩魄刀的主意，转而找到了另一种相对而言较为安全的方法，一个绝对不会有其他死神去打主意的力量。
浮竹贤治看着好友，嘴角抽动，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不是斩魄刀?你到底想窃取什么!”
石川砂介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向一个地方，一个瀞灵廷内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一道每天被人看到又习惯性忽视的强大力量，一种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可以驾驭的力量，一把，绝不会有其他死神敢觊觎的刀。
浮竹贤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感觉到自己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荒谬至极！
他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石川砂介，试图证明是自己想多了。
但看石川砂介那肯定的表情之后，浮竹贤治感觉到自己耳朵里满都是嗡鸣的声音。
“嘶....”
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浮竹贤治扶额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看着石川砂介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喃喃道：
“你真是疯了...”
“你居然想窃取双殛的力量！”
第十九章 四枫院家的
石川砂介摇了摇头：“错，应该是双殛之矛毁鷇王的力量，相当于一百万把解放的斩魄刀，没有主人，没有意识，甚至都不是斩魄刀，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目标。”
浮竹贤治震惊的看着石川砂介，还没来的及咀嚼咽下的章鱼脚挂在嘴边，喃喃道：“你是真敢想啊...居然敢打双殛之矛的主意。”
石川砂介拿起筷子将好友嘴边的章鱼脚捅进他的嘴里，笑着说道：“难道你不觉得窃取双殛之矛的力量对我而言是最稳妥的吗？不需要很多，相当于一百万把解放的斩魄刀的力量，我只拿走一点点，只要足够我持平灵压流失速度就可以了，应该不会有人发觉吧。”
浮竹贤治咕嘟的咽下被好友塞进嘴里的章鱼脚，被芥末呛得咳嗽了几声，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双殛之矛是什么吗你就敢打它的主意？你知道它属于谁吗？”
石川砂介震惊道：“双殛之矛居然有主人吗？”
浮竹贤治扶额摇了摇头，从那震惊于石川砂介胆大妄为的情绪中挣脱，才说道：“不是主人，是属于，两者是有区别的。”
沉了一口气浮竹贤治接着说道：“我问你，双殛之矛是用来干嘛的？”
石川砂介回答：“是用来处刑那些尸魂界罪大恶极的罪人的”这是整个尸魂界都知道的事情。
浮竹规时又问道：“那一般是谁来执行？”
石川砂介诧异的看着他：“当然是邢军啊。”
“那邢军是谁统领的。”
石川砂介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四枫院啊，还能是谁？”还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震惊的看着浮竹贤治。
“你的意思是？”
浮竹贤治没好气的嗤笑道：“反应过来了？没错，双殛之矛就是四枫院家借给瀞灵廷的，你可以理解为，双殛之矛，是四枫院家的私有财产...”
石川砂介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四枫院？天赐兵装番的那个四枫院？双殛之矛竟然是属于他们的私有财产，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浮竹贤治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是个土鳖。
“还能是哪个四枫院，毁鷇王就是他们家祖传的一把神兵，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四枫院会被成为天赐兵装番，不止双殛之矛，他们家还有很多稀奇古怪又力量强大的神兵，我之前说的某些最古老的家族选择不持有斩魄刀，其中就包括四枫院家，一个是斩魄刀有着反叛的可能性，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斩魄刀这种东西。”
石川砂介苦笑道：“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浮竹贤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揉了揉自己坐了太久发麻的屁股，声音沉闷的说：“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双殛的主意了，谁知道四枫院家有没有在双殛上留下什么不为人知的监控手段，而且四枫院的现任家主四枫院夜一，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停顿了一下，浮竹贤治走到门口看着天空缓缓的说道：“五大贵族，不，现在应该是四大贵族，他们的底蕴之深是远超普通人想象的，哪怕没落到去往流魂街居住的志波宗家，也隐藏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据说他们有着类鬼道的力量，现有的很多鬼道都是从志波家简化而来的，而还居住在瀞灵廷的志波分家，也有志波一心这种强队长级别的隐藏力量坐镇，海燕那个家伙也会在近几十年铁板钉钉的成为队长。”
“所以，不要轻易的得罪他们，四十六室可能会直接宣判你死刑，但四大贵族...为了维护贵族所谓的的尊严，什么让人无法想象的残忍事都做的出来。”
“据说那个最隐秘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古老贵族之一，甚至和地狱有着某种联系，到时候你偷窃双殛力量的事情万一被发现，他们真有可能把你投进地狱。”
石川砂介也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喝了太多酒他脑袋有点发晕，扶着墙慢慢的踱步走到门口，扶着膝盖在木阶上缓缓坐下，呼吸着已经有些寒意的空气，转头看着浮竹贤治：“等过几天卯之花队长为我诊治完后看看情况如何吧，如果灵压流失还控制不住...”
浮竹贤治走到他身前蹲下，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拍了拍。
“我不会让你这家伙轻易的死掉的，大不了让你入赘浮竹家，我还有个妹妹，给你安排个贵族身份，再让家主大人请求真央释药院来为你医治，再不济的话就花钱请别的死神制作一把灵压刀，给你人为的注入灵压，而且现在咱们还不知道你的灵压流失到底是什么原因，指不定治愈了魄睡它就停止了呢，对吧。”
石川砂介抬头看着好友，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嘴里却说着：
“你妹好看吗？”
浮竹贤治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好看你妹啊！”
接着浮竹贤治蹲的有点不稳，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索性就在在木阶上躺下，把自己摆成个大字，嘴里抱怨着：“你真能给我找麻烦啊，贤治君...”
石川砂介抬起头随着好友一起看向尸魂界湛蓝的天空，很干净，很漂亮，澄澈的像是倒扣在天上的浅蓝琉璃盏，似乎是随时都会淌下清澈的酒水。
“我不想死，贤治...”
酒劲完全上来，石川砂介也已经坐不稳了，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石川砂介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像是不知所措的幼兽。
“我不想死。”
第二十章 暗中观察
“呃...”
浮竹贤治慢慢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发胀闷疼的脑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就躺在床铺上，打开窗户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夜间寒冷的空气，振作了精神，喊来仆从。
“砂介君呢？”
仆从跪在门外恭敬的回答道：“在一个小时前醒来已经离开了，说是回四番队队舍了。”
“嗯，下去吧。”
浮竹贤治又躺下去揉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着如何帮助友人解决身体的麻烦。
“唉...怎么办呢，真是麻烦啊。”
离开浮竹家的石川砂介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回到四番队队舍，而是通过了白道门向着流魂街走去。
他并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哪里，只是单纯的不想呆在瀞灵廷，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走入了流魂街，残酒未消，石川砂介晕晕乎乎的走着，不知不觉的便走入了一区润林安。
可能是瀞灵廷的建筑太过单调，可能是死亡的阴影太过压抑，可能是喝多了酒想要放松放松，石川砂介在醉酒的状态下本能的寻找着自己最熟悉的环境。
森林，他在草鹿的时候就与石川大藏居住在一片密林里，对他而言，寂静的森林，偶尔的清脆虫鸣，地上厚实的枯叶与微风拂过的树梢，是最让他安心的东西。
于是他寻找着森林的气味走到了润林安深处。
醉意朦胧的石川砂介看着眼前的森林笑了起来，是醉酒的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走进了森林凭着本能找到了一片枯叶密集的地面，就那么直直躺了下去，很快便陷入酣睡。
而此时醉梦中的他并不知道有三个人影披着黑色的斗篷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天空之上观察着他。
三个身影两高一矮，最高的那个站在中心，剩余两个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靠左边那个高个的身影躬身问道：“蓝染大人，我还是不明白，这少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需要您亲自来观察。”
蓝染温润的笑着，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要，你不明白，这个孩子在昨天可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啊。我们的伟大事业需要更多的同伴，看看这个孩子有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同伴吧。”
东仙要疑惑的看着蓝染，不明白蓝染为什么对石川砂介抱有如此高的期待。
蓝染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右边的少年。
“银，那个孩子，在某些方面，说不定比你还要优秀啊。”
市丸银那怪异的腔调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像是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嘲讽，尽管他的确是在嘲讽：
“哎呀呀，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呢，我拭目以待啊，蓝染大人。”
东仙要被市丸银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激怒，缓缓握住了刀柄，满是杀意的看着市丸银：“你这个家伙，是在质疑蓝染大人吗？”
市丸银完全无视东仙要的杀意，满不在乎的戏谑说道：“你刚刚不也在质疑吗？”
东仙要用大拇指顶着刀镡将那亮银的刀身推出刀鞘，用咏叹般深沉的语调说道：“你想死吗？”
市丸银那眯起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丝，露出了阴冷择人而噬的寒光，隐藏在斗篷下的右手也将自己的斩魄刀横置于左臂手肘之下。
“哎呀，好可怕呀，真不愧是东仙五席呢，眼睛看不见东西都能释放如此可怕的杀意呢。”
这下就连蓝染都得承认市丸银说话的腔调真的很欠抽...
蓝染伸出手轻轻地拦住东仙要，将那出鞘的斩魄刀推回刀鞘：“够了，要，把刀收起来，我们的刀可不是对向同伴的。”
“银，你也少说两句。”
市丸银依然是那随性怪异的腔调：“是..是...蓝染大人。”
而东仙要则立刻躬身回答：“是！蓝染大人。”
两人对待蓝染不同的态度可见一斑。
没有在意两人不同的态度，只是同样一视同仁的安抚了两个手下，蓝染复又低头看向枯叶中酣睡的人影。
“看着吧，这幕剧马上就要开场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三个人始终保持着极好的耐心观察着，过了深度睡眠期的石川砂介也将慢慢醒转。
“银，去准备吧。”蓝染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似乎完全不是将要谋害一个同类的生命，只是温柔的问部下昨夜睡得好不好。
市丸银闻言便转身准备安排，但还是好奇的问道：“是...不过我很好奇啊蓝染大人，为什么不早点让那人过来，非要等到他快醒了才动手呢。”
蓝染依然带着那平静温和，仿佛看穿一切的笑容说道：“他太脆弱了...我怕直接让那人过来他来不及醒转就会被斩杀于梦中，毕竟我们需要验证的是他那特殊的能力，而不是杀死他。”
...
石川砂介猛然感觉一阵心悸，立刻翻跃而起，左手探进了怀里，使劲眨巴着朦胧的双眼看向森林某处，一道充满恶意的灵压正向自己悄悄靠近，虽然那人隐藏的很好，但他那敏锐到不可思议的感知还是轻易的就捕捉到了，而且他对这道灵压很熟悉，今天白天刚刚在流魂街遇到过。
天空上原本还保持着平静的市丸银和东仙要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之色，而蓝染却依旧带着那早知如此的温润笑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石川砂介。
“原来如此，怪不得蓝染大人会说这个少年很特殊，这等对灵压的敏感程度简直...简直...”
东仙要惊讶的喃喃自语道，他发现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石川砂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灵压感知能力。
安排完毕后已经回来的市丸银也睁开那眯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林中单膝跪地保持警惕的石川砂介，想不通下面那个与自己同届却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平庸少年是怎么做到的，为了验证蓝染的猜测，就连他也不知道设置好的目标会从哪个方向进入森林。
石川砂介使劲的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深吸了几口晚间森林里的空气，冰凉入肺，瞬间又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浅打留在了队舍里，现在他除了怀中的东西再没有任何武器，石川砂介心中暗恼不该喝那么多酒，竟然不知不觉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了，这里可不是草鹿，不是他熟悉的那片密林。
那人影慢慢的显露出来，正是今天白天遇到过的北代刚雄。
石川砂介不禁蹙眉，颇感头疼，白天人多北代刚雄不敢向自己下手，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到了这润林安深处的密林，还带着如此明显的恶意，很明显不是来找自己叙旧喝茶的。
北代刚雄带着比石川砂介还要浓重的满身酒气，面目狰狞的盯着他。
“你果然在这里，石川砂介！”
第二十一章 北代刚雄
石川砂介警惕的看着北代刚雄，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左手却始终放在怀中没有取出。
北代刚雄狞笑着靠近，摇摇晃晃边走边拔出腰间的浅打，嚣张的用刀尖指着石川砂介，咬牙切齿的说道：
“石川砂介，我一定会慢慢的享受杀死你的过程！”
石川砂介皱眉看着状若癫狂的北代刚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北代刚雄怎么会找到自己？虽然白天在流魂街见过，但自己白天与浮竹贤治喝多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会在醉酒状态下来到这里。
石川砂介没有时间去思考，北代刚雄已经越来越逼近自己了，他决定先试图交流，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一点。
“北代同学，你喝多了，请你冷静一点，这里是润林安，是有巡逻死神的，你今天刚刚加入番队，也不想自己死神的前途还没开始就断送在这里吧。”
北代刚雄闻言捂着额头狂笑，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的死死盯住石川砂介。
“前途？石川砂介你这个渣滓，流魂街的贱民！贱民！”
还未说罢一个瞬步便朝着石川砂介冲了过来，举刀便砍，甚至毫无章法，但每一刀都往致命处招呼，可见其对石川砂介的刻骨恨意到了何种地步。
石川砂介灵压不足，不能连续使用瞬步逃离，否则只需要跑到润林安街区，就会有巡逻队来制止北代刚一，所以他只能尽量的用身法躲闪，同时寻找机会向着街区的地方靠近。
北代刚一紧追不舍，嘴里怨毒的话一句句的伴随着飞舞的刀光喷涌，每一句都充满了浓烈的恨意，似乎是很不得将石川砂介连皮带骨的嚼碎咽下一般。
“我的前途已经被你毁掉了，石川砂介！”
“你知道家族费了多大劲才把我送进六番队吗！”
“你知道我受多重的惩罚吗！”
“就是因为你！我只能去十一番队那个满是疯子的鬼地方！”
“就是因为你，北代家族蒙羞！”
“还有你在分队仪式上对我的羞辱！”
“去地狱里忏悔吧！”
石川砂介每次都是险而又险的躲开那大开大合的刀锋，他该庆幸北代刚雄在盛怒之下只想着把自己砍死，而忘记了使用鬼道，也幸亏北代刚雄只是一个刚刚从灵术院毕业的死神，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才能让他躲闪了这么久还没有受伤。
石川砂介感受到北代刚雄一心想要砍死自己的决心，惊怒交加，这是自他离开草鹿之后第一次在尸魂界遇到如此凶险的场面，不由的怒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吗的明明是你自己要挑战我，明明是你自己违规出手，你他吗自找的关老子屁事！”
北代刚雄只是红着眼睛再次攻来。
“去死去死去死！不是不接受我的挑战吗？不是无视我吗？再无视我啊石川砂介！”
北代刚雄在灵术院成绩一直处于实打实的第一梯队，如无意外毕业之后在家族的运作下进入六番队熬上个几年必然可以进阶席官，甚至稳稳当当的过上个几百年当个副队长都不是没有可能，可这一切的未来都在昨天戛然而止。
他当初之所以如此记恨石川砂介是因为一个流魂街出身的贱民，却始终在成绩上压自己一头，尤其是剑道方面，简直是被全方位碾压。
毕竟石川砂介出身于流魂街，所以北代刚雄在挑战石川砂介失败后承受了好一段时间同学的嘲笑，但又没有把握在剑道上击败石川砂介，好不容易等到毕业了，终于狠下心，或者说自信心膨胀了，想要一雪前耻，结果被石川砂介羞辱的当场违规拔刀，还被激怒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说出了“贱民”这禁忌的词汇，导致家族的运作白费，自己那原本光明的前途断送，甚至未来的死神生涯也几乎再无希望。
恨意如块垒在胸，这刻骨的恨意让他今天在得知了石川砂介孤身一人到了润林安深处的森林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他要石川砂介死！要这个贱民后悔当初对自己的羞辱！
北代刚雄突然一个瞬步闪至石川砂介身前，距离近到石川砂介瞬步逃开都来不及。
“去死！”
雪白刀光闪现，石川砂介终于将手从怀中抽出，手里死死的握着一把短匕怀刀！
既然躲闪不急，石川砂介便迎身而上，与北代刚雄的距离再次拉进，甚至到了能看见彼此眼中倒影的地步，堪堪半身之距。
石川砂介猛然下蹲，手中怀刀如游隼飞掠，自下而上，冲天而起，居然斩开了北代刚雄那势大力沉的劈刀，顺势在他的胸膛上割出了一刀巨大的伤口。
“啊啊啊！”
差点被开膛破肚的北代刚雄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后退。
血液洒落在地，在夜色的映衬下只剩下一片漆黑之色。
得到喘息的时机，石川砂介抬手想要制止还欲欺身上前的北代刚雄。
“北代刚雄，停下！你我又没有解不开的死仇，你何必非要搭上自己的命来杀我！”
石川砂介依然还是想要息事宁人，他实在不愿意多惹事端，好不容易有了灵力，好不容易离开了草鹿那种鬼地方，好不容易成为了死神，他只想解决掉自己灵压消失的问题，好好的生活而已。
北代刚雄那布满血丝的眼白在夜色的映衬下更加骇人，死死的看着石川砂介，胸口血液不停撒下，状若恶鬼。
北代刚雄双手持刀聚过头顶，身上灵压暴涨。
石川砂介瞳孔紧缩。
“不好！”
石川砂介还未来得及后悔与阻止，北代刚雄那阴冷憎恨的声音已经响起。
“压碎成齑粉吧！碎磬！”
（注：碎磬，非原创名字，出自游戏怪物猎人，原名应该是碎磬爆破刀，以后本书中出现的非原剧情斩魄刀也大都会引用怪物猎人游戏里的武器名字，包括主角的第一把斩魄刀，主角第一把斩魄刀设计的解放语是“幽弥白雾天垂雪，六尺寒棺骨生花”，如果有老猎人太刀侠在看这本书的话可以从这个解放语猜测一下是哪一把太刀。）
第二十二章 飘落的刀
石川砂介此刻简直就想用妈字突人脸了，各种脏话在他心里喷涌。
“见鬼！北代刚雄什么时候觉醒的斩魄刀！”
如果早知道北代刚雄觉醒了斩魄刀，石川砂介绝不会跟他废话，要么用最快的速度逃命，哪怕透支灵压也在所不惜，要么就在一开始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斩杀。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愿意与人发生冲突，万一惹来邢军调查，对他而言是很麻烦的事情。
他害怕试图窃取过斩魄刀的事情在他的浅打上留下什么痕迹，尽管他没有成功，但他不敢赌。
嫉妒...他现在是真的嫉妒，凭什么北代刚雄这种人能够觉醒斩魄刀！
北代刚雄那举过头顶的斩魄刀瞬间发生形态的变化，不再是普通打刀的样子，而是延展变长变宽，刀身自下而上越来越宽，刀尖消失像是被斩断一样变成了一个斜向的横截面，整个刀的样子拙朴厚实，只是看一眼便知那蕴含的巨大破坏力。
“哈哈哈哈！拜你所赐石川砂介！我昨天在离开灵术院后就觉醒了碎磬，所以现在，去死吧！”
灵压暴涨的北代刚雄举起那把变得巨大的重型大刀袭来，石川砂介只能疾速向后退去。
那巨大的斩魄刀劈到树上树木瞬间崩塌倒下，看那断裂处，不像是被劈断的，倒更像是被砸断的。
看着断裂的大树和刀身砸到地上激起的阵阵尘烟碎石，石川砂介瞳孔紧缩。
“不能硬挡！”
天空之上站立的三人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战斗，市丸银那调笑的声音响起。
“哎呀呀，蓝染大人看中的人好像要被砍死了呢。”
蓝染只是带着笑意平静的说道：“无妨。”
一旁的东仙要躬身问道：“需要帮助他吗？”
蓝染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沉静道：“再看看。”
石川砂介狼狈的在地上匆匆一滚，堪堪躲过北代刚雄势大力沉的一记斩击，还来不及转身，便听到了北代刚雄释放鬼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破道之四...”
“白雷!”
还来不及转身的石川砂介心中大惊。
“该死！”
高浓度的灵子被压缩成束，带着炫目白色雷电光芒从北代刚雄指尖激射而出，石川砂介看不见，只能凭灵压感知是瞄准了自己的锁结，他只能拼尽全力向右扑倒。
雷光从肩膀穿过。
“嘶...”
石川砂介低头看着肩膀那被白雷穿过的空洞，还冒着屡屡青烟，散发着焦臭味，他有时很想不通明明是灵子凝聚的躯体，为什么还会流血受伤，甚至连着被烧焦的肉味都如此真实。
北代刚雄持刀慢慢的逼近，张狂的哈哈大笑，带着无尽的快意。
石川砂介此时半跪在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已经这么久了，这么大的动静，巡逻队还是没有过来，那便代表再也不会过来。
他此时不想去深究巡逻队没有过来的原因，也不想去思考北代刚雄找到自己的方法，更不想去思量这次的袭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此时只想杀人。
于是他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近的北代刚雄。
除了79区那些死在他刀下的恶棍，没人知道他极端愤怒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
可惜北代刚雄不知道。
“跑啊，继续跑啊！怎么不像个老鼠一样继续逃窜了啊！”
石川砂介重新低下头看着肩膀处烧焦的伤口，嗅着那难闻的味道，心中可惜这才穿了一天的死霸装就已经破了两个洞。
石川砂介平静沉闷的声音的传进北代刚雄的耳朵。
“我如果死在这里，明天巡逻队发现，总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你，四十六室也会知道你在这里解放过斩魄刀，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北代刚雄走到石川砂介面前，不急于斩杀，他要好好享受羞辱石川砂介的快感。
“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看到，润林安的居酒屋很多人都看见我喝醉去客房睡觉了，杀了你以后我会再回到酒馆里的客房，不会有人知道，至于四十六室，查到又如何？难道会为了你这个死掉的贱民而追究我这个贵族吗？哈哈哈哈！”
石川砂介没有抬头，声音越发的清亮平静。
“哦，你确定你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北代刚雄举起刀劈下，却没有劈到石川砂介的身上，只是劈到了他一旁的地上，他要看到石川砂介恐惧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然而他却失望了，石川砂介依旧是那低着头半跪着的姿势纹丝不动。
“啊哈哈哈或！已经被吓得无法动弹了吗？放心吧，今天巡逻队是不会去润林安的，那些普通流魂绝不可能发现我，所以，绝望吧，恐惧吧，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忏悔吧！”
“是吗？那就好啊，确定没人发现你来这里了就好。”
石川砂介抬起头，声音里竟然带有一丝丝的喜悦，但遗憾的是此时更加喜悦的北代刚雄没有察觉，看着北代刚雄，啪的一下，石川砂介笑了，然后猛然跃起疾速后退，却不再向着森林之外，反而向着密林更深处冲去，瞬步连发，石川砂介再也没有节省灵力的想法，甚至不在乎是不是会灵压透支，只是不断的发动瞬步向着密林更深处突入。
天空中的三人静静地看着，露出一丝好奇。
“他往森林里跑干什...”
市丸银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眯起的眼睛睁开，死死的盯着石川砂介逃跑的方向，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灵压消失了...”
眼睛看不到的东仙要侧耳倾听，想要听见石川砂介跑动的声音，奈何距离太远，于是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死了吗？”
就连蓝染都露出凝重神色，忍不住向前两步皱眉看着石川砂介还在不停发动瞬步的身影。
市丸银转头对着满脸好奇的东仙要戏谑说道：“不，没有死，就是灵压完全消失掉了，他甚至还在使用瞬步，但确实感知不到他的一丝灵压了。”
东仙要大惊失色，不敢相信的惊呼道：“什么！人活着，灵压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市丸银当然知道东仙要如此失态的原因，无比敏锐的灵压感知力，匪夷所思的灵压隐匿能力，对东仙要这种眼睛看不见只能凭借声音和灵压判断敌人方位的人而言，简直太过致命。
蓝染目光灼灼的看着石川砂介的背影，那始终温润的笑容此时竟透出一股明显发自内心的喜悦。
“石川砂介，你真是带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
看着石川砂介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掉，北代刚雄愤怒的咆哮，接着恶狠狠的盯着石川砂介逃跑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跑吧，用力的逃跑吧，这样才有意思，慢慢的感受猫戏老鼠的绝望吧！”
连续发动瞬步迁跃的石川砂介身上的灵压也在缓缓的消失，当然不是他就此失去灵压沦为废人了，他没有疯狂到这种程度，但过度的消耗灵压的确会让他灵压流失的速度更加汹涌，此时他在快速的移动中控制着那灵压向着体内极致的坍缩，直至微不可查。
已经与北代刚雄拉开很远距离的石川砂介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在故意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留下脚印，接着发动瞬步到了到了一颗毫不起眼的树上，从怀里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药丸嚼碎，然后吐出来均匀的涂抹在肩头的伤口之上。
灵术院里平静的生活有时会让他忘记自己是流魂街第二优秀的药师，但在流魂街那些年遗留下的习惯到现在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紧紧贴在树枝上的石川砂介眯起眼睛，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的嘴巴里碎碎念的嘟囔着什么，但却没有人能听见。
他承认他是一个有些胆小怕事的人，不管是在流魂街还是来到瀞灵廷，他在这十五年的的人生里极少主动与人起冲突。
可当有人真真切切的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时，当他真真切切的被激怒时，没人知道当年那个流落79区草鹿的少年，会做出何等可怕的反击。
被人威胁到生命就是最大的愤怒，所以此刻石川砂介就无比的愤怒。就像他当年在流魂街79区被人踩断双腿时一样的愤怒。
这是来自一个只想好好活命的小人物的愤怒。
怒而拔刀，一如十五年前，黑夜之中完全隐匿了灵压的石川砂介，此刻不再是战战兢兢在灵术院求活的那个弱小的学生。
瀞灵廷没人知道，他来到尸魂界的第一个月就杀过人，用手里这把断刃，刺进了一个恶棍的脖颈。
看着北代刚雄逼近的身影，紧贴在树枝上的石川砂介，慢慢的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并不嗜血，也无疯狂，只是一味的炙热温暖，就像是很多年前那天，他持刀跃起时洒在他脸上的阳光。
于是北代刚雄就这么死了。
只有站在天上的蓝染三人才能看到，在北代刚雄经过树下时，石川砂介没有声息的从树枝上落下，像是一只轻飘飘煽动着翅膀的地狱蝶，轻飘飘的蹲落在了北代刚雄的肩膀上，右手拽住北代刚雄的发髻向后扯动露出脖颈，左手里的怀刀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指尖轻盈的挽了个绚烂的刀花。
然后就像是把筷子插进烤鱼分割鱼肉一样，石川砂介轻轻的把刀刃送进了北代刚雄的脖颈，切断了喉管与动脉。
此时在蓝染三人眼中。
那把缓缓从北代刚雄脖颈处抽出的怀刀……
轻柔而舒缓。
赏心悦目。
第二十三章 完美暗杀
北代刚雄那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失去了主人的斩魄刀再次恢复到浅打的样子。
一直强提着一口气的石川砂介也终于绷不住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对着北代刚雄的尸身破口大骂，含妈量极高。
立在天空之上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场厮杀的的蓝染面带笑意，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鼓掌。
“太棒了，真是了不起的一场反杀。”
可惜作为主演的石川砂介听不见。
东仙要恭敬问道：“需要下去和他接触吗？”
蓝染笑着摇了摇头：“不，这个孩子带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很想再看看他会成长到何种程度，要，吩咐我们四番队的人继续观察，不要被他发现。”
市丸银双手插袖，在空中探出半边身子，眯着眼睛歪着脖子好奇的看着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的石川砂介，似乎这样就能看的更清楚一样，他没有回头就这么看着石川砂介对着身后的蓝染说道：
“可他那变态的灵压隐匿的本事我是真的很好奇啊，蓝染大人。尤其是我们的东仙五席，如果石川砂介想要偷袭的话，东仙五席可是如芒在背啊。”
东仙要这次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皱着眉头沉默以对。
蓝染向前两步轻轻的拍了拍市丸银，呵呵一笑。
“银，你不用刺激要”接着转头看着自己另一个沉默的部下说道：”要，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的灵压过于弱小了，即便是你站在那里毫无防备的让他砍，他的刀也刺不进你的身体。”
安抚了东仙要，蓝染又回过头看着石川砂介。
“实际上，我也是很好奇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石川砂介并不知道自己隐匿灵压的能力在别人看起来究竟有多么令人震惊。
感知能力还好，毕竟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做到，不管是鬼道还是十二番队开发的灵具，都有专门针对灵压感知的，但灵压隐匿能力可就不多见了，哪怕是三人此时穿着的斗篷，也只能说是基本隔绝并不能做到完全隐匿，并且还有外溢的可能，要不他们也不会站在这么远的天上，就是为了防止被石川砂介感知到。
灵压隐匿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已知的最有效的手段是白伏，可那只能作用于对手，并且是需要昏迷为代价的。
除了石川砂介自己，没人知道他那变态的灵压感知与隐匿能力是怎么得来的。
因为除了石川砂介，从来没有死神尝试过每年每天，每时每刻都感知着自身灵压，每时每刻都需要极力控制着自身的灵压不向外溢出流失，连续五六年。
这有多艰难多辛苦？就像是一个人除去睡觉，连吃饭拉屎都每分每秒的绷紧着自己全身的肌肉，还要强迫自己努力的感受那种极度的酸楚疼痛。
没有这种自虐狂。
除了不得已而为之的石川砂介...
久而久之，石川砂介对灵压的感知变得极度敏感，可以轻易的分辨一个人情绪变化时灵压的变化，可以分辨出灵术院里每一个人不同的灵压，所以他才能远远地就知道北代刚雄的接近。
可以说，他是绝不会被人偷袭的。
而隐匿能力则是他需要每时每刻像个刁钻护食的老农一样，紧紧的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防止被那该死的鸟儿叼走哪怕一粒麦子，所以他的灵压始终极力向着锁结和魄睡处收缩。
久而久之，在他刻意的收缩下，如果不是靠近他一米之内，是很难感知到他的灵压的，他曾用这种方式多次戏弄过浮竹贤治。
石川砂介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极其敏感尖锐的灵压感知力，匪夷所思的灵压隐匿能力，这两个加在一起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邢军之中一直流传着的一种只存在于理论当中的说法，一种自初代邢军总司令四枫院千日提出后从来无人做到的能力。
完美暗杀...
石川砂介已经具备了完美暗杀者最重要的两个要素。
....
慢慢缓过来的石川砂介看着北代刚雄的尸体开始头疼了，头疼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烂摊子。
没人看见北代刚雄来到了这片森林，但他不敢确定有没有人看见自己来到了这里。
并且北代刚雄胸那被自己差点开膛破肚的巨大伤口，和脖子上的致命伤，都是麻烦。
森林里除了北代刚雄的尸体就只有石川砂介，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相信邢军很乐意请自己去喝杯茶。
“要不，埋了？”
石川砂介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邢军的鼻子跟狗一样灵敏。
并且北代刚雄的斩魄刀还在这里，那刚刚解放过的浓郁灵子还在空中散溢着，就算他转移尸体，邢军也很轻松就能查出北代刚雄今夜在这里解放过斩魄刀。
他相信瀞灵廷肯定有定位死神斩魄刀的方法。
而他是除了北代刚雄今夜在这里唯一的人，不怀疑他怀疑谁？
虽然瀞灵廷的规矩是当了死神名义上就与贵族平等，不可不问擅杀，但要是真信了石川砂介就是个傻子，不管他怎么解释是北代刚雄找自己的麻烦被自己反杀，北代家族都不会放过他。
“该怎么办？”
石川砂介扶额苦恼的思索着，发现并没有什么自己能做到的好办法。
没有办法，就只能去找浮竹贤治了，他确信浮竹贤治会竭尽所能的帮助自己，但他不确定浮竹家族能不能保住自己，毕竟自己不是浮竹家的人，而卯之花烈？石川砂介不确定所谓的同门情谊会不会让卯之花烈为自己出手主持公道。
并且到时候邢军肯定是要检查自己的浅打和怀刀的，不管有没有带浅打初入瀞灵廷，这是邢军例行的规矩。
想到此处石川砂介恨不得再给北代刚雄两刀。
“吗的神经病！”
石川砂介怒骂。
站在天上的三人此时看着苦恼的石川砂介忍住不笑了。
市丸银戏谑的笑道：“哎呀呀，蓝染大人可给他惹了大麻烦呢，不好收场呢...”
蓝染笑道：“无妨。”
接着伸出手指轻挥。
还瘫坐在地上思考对策的石川砂介猛然抬头，用最快的速度起身，一个瞬步远远的离开北代刚雄的尸体所在之处。
石川砂介皱起眉头看着自己刚刚瘫坐的地方，他刚刚猛然感觉到一股心悸，似乎是有极其危险的东西刚刚锁定了那里。
紧接着石川砂介的瞳孔骤然紧缩。
第二十四章 虚
石川砂介看到刚刚自己所在的地方骤然在虚空中出现一条黑线，接着开始跳动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挤出来一样。
“黑腔！”
石川砂介瞳孔紧缩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惊惧，这是他来到尸魂界十五年来第二次看到这种鬼东西，出现黑腔，那么接着会出现的东西不言而喻。
虚！
石川砂介已经无力再施展瞬步逃跑，他只能紧握怀刀横置胸前，死死的盯着黑腔。
黑腔慢慢扩大，惨白的爪子从裂缝中伸出，将黑腔撕裂。
不详，恶毒，疯狂的灵压从裂缝中飘出，如人世间的所有负面情绪汇集，石川砂介耳中甚至听见了绝望的尖叫声，怒骂声，狂笑声，接着一颗硕大的惨白脑袋从黑腔中挤出，盯着石川砂介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
石川砂介额头上冒出冷汗，缓缓流下，经过了眉骨被睫毛挡住，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却不敢伸手擦拭，他怕自己一抬手就引得这种没有理智的东西直接发狂。
不详的灵压加身，石川砂介摇摇欲坠，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吱作响。
那虚盯着他看了片刻，竟是低下头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咬住北代刚雄的尸体，像是觅食的野狗一样，狠狠的撕咬着。
在石川砂介眼中就是这么一副惊悚的场景，那虚咬住北代刚雄的尸体不停摇动着脑袋撕扯，将北代刚雄自腰以上咬成了两截，在嘴巴里咀嚼着，像是咀嚼着芹菜一样，发出卡啦卡啦的声响，血液喷洒而出沾满了虚那惨白的骨骼面具，在凄惨的寒冷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不详。
接着那虚抬头深深的看了石川砂介一眼，嘴里含着北代刚雄的上半身缓缓的退回黑腔。
“呼...呼...”
看着退回黑腔的虚石川砂介没敢放松警惕，直到黑腔缩小，在虚空中慢慢收缩为一个黑点消失，石川砂介才站立不稳的噔噔向后退去，直到身体靠住一颗大树，才无力的垂下手臂，缓缓的滑落瘫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站在天空中的三人看着这一幕，市丸银啧啧的砸着嘴，笑道：“竟直接把虚放出来了啊蓝染大人，你可是会吓坏我们这个未来的同伴的。”
蓝染没搭理市丸银，就算是他听多了市丸银那怪异的腔调也会想打人。
蓝染转头对着东仙要说道：“要，等到石川砂介离开后，帮他处理一下刚刚两人打斗的痕迹，做成北代刚雄醉酒后来到森林遭遇了虚，不敌被杀的样子。”
东仙要弯腰恭敬的说道：“是，蓝染大人。”
接着蓝染转身便走，东仙要好奇问道：“不再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吗蓝染大人。”
蓝染没有回头，平静的声音传来：“我去解除掉巡逻队的镜花水月，再给他们重新催眠一段记忆，还有刚刚看到石川砂介来到这里的死神和路人，也都需要处理一下。”
市丸银嘿嘿的笑道：“喔！蓝染大人真的是很看重他呢，竟然要亲自动手为他善后啊。”
蓝染回头看着市丸银温润的笑容一如往昔：
“银，我对你同样很看重，还有，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
休息了一会，石川砂介不敢再久留，虚的出现一定程度免除了他思考对策的烦恼，他必须尽快离开，要不一会瀞灵廷发现虚的入侵，派人来到这里他可是有口说不清了。
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把已经失去主人的斩魄刀，石川砂介舔了舔嘴唇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失去主人的斩魄刀是可以被其他人继承的，东仙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是石川砂介没有胆子大到刚刚杀死北代刚雄就拿走他的斩魄刀，那实在是太不打自招了，拿走别人的斩魄刀必须要通过瀞灵廷的同意，否则战死之后死神的斩魄刀必须回收交由四十六室统一保管。
这也解释了友哈巴赫干掉山本总队长以后为什么一定要毁掉流刃若火。
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原本斩魄刀的承认，但能够解放的斩魄刀只要注入新的灵压会比直接用浅打来觉醒容易的多。
顺着来路返回，石川砂介一路上竟没有再遇到什么人，顺利的出示名牌通过了白道门，幸好在夜色的掩护下没人发现他肩膀的伤口上前询问，石川砂介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队舍。
就在石川砂介返回队舍不久，十二番队...
“滴!滴滴滴!”
警报声响起，急促而尖锐，不停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整个十二番队开发局里立刻忙做一团，焦急的喊声此起彼伏。
“探测到虚的反应！”
“快定位！”
“定位到了，流魂街，具体方位正在搜索！”
“快！再快点！我要知道具体方位和数量！”
“搜索完成，是一区润林安！具体数量不知！”
“麻烦大了，快联络十一番队！”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十一番队队员们的惊呼声。
“通知什么十一番队！这种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解决了，我可是好久没有杀虚了。”
猿柿日世里双手叉腰，撇着嘴像个小太妹一样，一脚踢开了正拿着传令神机准备联络十一番队的队员，站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副..副队长！”
众人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小个子女孩恭敬行礼，除了一个坐在正中间最大的主屏幕前双手还在键盘上不停敲击的背影。
日世里的额头青筋直冒，从桌子上跳下来，二话不说甩起拖鞋就像那个背影的后脑勺敲去。
“涅茧利！你这个秃子!居然敢无视我！”
那人挠了挠脑袋转过头，脸上涂着怪异的白色油彩，眼睛涂成了黑色，茫然的看着前方。
“谁？谁在说话？”
站下下面的日世里怒火中烧，涅茧利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于是她举起拖鞋直接往涅茧利的脸上招呼。
“啪！混蛋！去死吧！”
脸上又挨了狠狠一记拖鞋攻击的涅茧利并没有动怒，只是低下头看着日世里，表情有点呆呆的说道：“哦...是小矮子啊。”
整个十二番队都知道，涅茧利三席天克猿柿日世里副队长。
日世里被一句小矮子噎住，接着便是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接受制裁吧，混蛋！”
接着便张牙舞爪的向着涅茧利扑上去，却被一个人影突然闪身制住。
“不要闹了，日世里。”
那人一头栗色碎发，身着队长羽织，拦腰从身后抱住了还对着涅茧利破口大骂的日世里，无奈的说道：
“十二番队只用负责探测，战斗的事情交给十一番队去做就行。阿近，联系十一番队给他们报告具体方位。”
门口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孩闻言放下手中茶盘，拿起被日世里踢到地上的传令神机。
“十一番队吗？流魂街一区润林安深处密林发现虚的灵压反应，请立刻派一个战斗组前往，到达之后请随时报告现场情况。”
说罢随手将传令神机丢出去刚好又砸在了被日世里踹翻的倒霉蛋头上，又重新端起茶盘走到身穿羽织的男人身边。
“浦原队长，请喝茶。”
涅茧利看着喝茶的浦原喜助和身旁恭敬的阿近，又看了看还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日世里，歪了歪头，表情有些呆滞的说道：“日世里，去给我泡壶茶？”
回应他的是第三记拖鞋攻击。
揉了揉自己的脸，涅茧利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屏幕敲打着键盘。
浦原喜助放下日世里，喝着茶打着哈欠，凑近屏幕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涅。”
涅茧利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怪异的像是歌舞伎唱句一样压着嗓子尖细的腔调回答道：“很奇怪，那灵压的波动出现了一瞬间又消失掉了，而且出现的地方是润林安。”
浦原喜助闻言皱起了眉头，看着屏幕里已经消失的对虚反应探测器的灵压，也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
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浦原喜助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日世里，涅，跟我一起去一趟。”
第二十五章 探查
十一番队众人立刻依照传令神机的指示来到了润林安深处，一群发型奇形怪状的死神欧拉欧拉的兴奋狂叫着，像是一群蝗虫一样扑进了森林。
“虚呢！虚在哪！”
“快出来让本大爷砍上两刀！”
但此时的森林里哪还有虚的身影，十一番队的众人恨不得把整个森林翻个底朝天。
这时一个队员找到了石川砂介杀死北代刚雄的地方，立刻示警。
“一之濑三席！这里！”
队员大声示警呼喊，被称为一之濑的男人快速的循着声音跑去，到了地方只见一具几乎是只剩双腿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是一把已经断裂成两半的斩魄刀。
一之濑蹲着仔细查看着尸体，旁边的一个人突然说道：“这个人，好像是北代刚雄啊。”
一之濑抬起头问道：“北代刚雄？”
那个队员立刻躬身回答：“是的一之濑三席，他是今天刚刚加入咱们十一番队的灵术院毕业生。”
一之濑闻言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队员啊，这么晚了他在这密林做什么？确定是你说的北代刚雄吗？”
那队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没脸了，但从灵压感知，是他没错。”
这时旁边另一个队员接话说道：“他不是主动加入咱们十一番队的，据说好像原本是要加入六番队，因为犯错才被发配到十一番队的。”
一之濑挑了挑眉好奇道：“还有这样的事？”
那队员回答道：“嗯，据说是在毕业分队仪式上擅自拔刀向同伴出手，还直接称呼其为贱民。”
闻言一之濑皱起眉头看着北代刚雄的尸体露出一丝厌恶：“这群人是当咱们十一番队是垃圾场吗？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塞？”
查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的一之濑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联系十二番队，通知他们这里的情况，其他人继续搜寻虚的踪迹！”
向着润林安进发的十二番队三人半路上接到了通知。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快赶过去。”浦原喜助挂断传令神机，揉了揉脑袋对身边两人说道：“死了一名疑似十一番队的死神，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说罢直接运转瞬步，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涅茧利和日世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同样发动瞬步追了上去，在润林安这种极端靠近瀞灵廷的地方，竟然被虚入侵还被杀了了一名死神，这可不是小事。
“浦原队长！”
一之濑向着来人躬身行礼，浦原喜助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便蹲在北代刚雄的尸体旁开始查看。
不消片刻，浦原喜助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尸体上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好查看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腰部以下的双腿位置，看那被撕咬的伤口是虚无疑，斩魄刀掉落在一旁碎成了两段，看断裂处是被生生砸断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虚那不详的灵压。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正常的对虚作战不敌被杀，尸体被虚吞食的样子。
但问题就在这里，流魂街的确时不时的会有虚入侵，可那都是50区靠后的地方了，虚是很少会出现在50区之前的，虚这种不详的东西，的确是没有理智，但有本能啊，作为猎食者，虚的本能要比死神更加敏锐，越靠前的区域就越接近瀞灵廷，那跟太阳一样炽烈显眼的死神零压聚集体摆在那里，虚又不是没长眼！
即便是虚这种疯狂没有理智的生物，也本能的知道远离致命的危险，就像是疯子傻子智障也不会把自己的手伸向火炉烧烤一样。
而润林安是什么？几乎就是死神专属商业区了。
很多不愿意住在队舍的死神都在润林安购买了房产，直接以润林安为家的，哪个虚会跑到这地方来？
还有，这个疑似十一番队队员的死神，大半夜没事跑到密林里来干什么？
闲的蛋疼喝高了跑来躺在枯叶堆里睡觉吗？
这时一之濑带着一个十一番队的队员走来，对着浦原喜助躬身行礼，说道：“这个队员刚刚告诉我说今天下午有在润林安的居酒屋里同北代刚雄一起喝过酒，他说北代刚雄喝多了吹嘘自己已经觉醒了斩魄刀，还一直叫嚣要杀死一个人。”
“觉醒了斩魄刀？”
浦原喜助蹲下捡起断裂成两半的斩魄刀，仔细的端详着，死神战死之后如果斩魄刀未受损可以很轻松的判断斩魄刀是否觉醒，但是如果连同斩魄刀一起损毁，那就不好判断了。
沉思了一会，浦原喜助拿出传令神机，拨通信号，用讨好到甚至有些谄媚的声音问道：“喂，喂喂！是夜一桑吗？这么晚了打扰你真的是非常抱歉呢。”
说完立刻把传令神机从耳边远远地拿开，导致一之濑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情况，但紧接着他就懂了，传令神机那一头发出一个女人愤怒的咆哮，连站的远远的其他十一番队众人都听得清楚：“你有病啊！这么晚了鬼叫什么！我才刚刚睡着！扰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知不知道！”
浦原喜助讪笑着回应：“真是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是这样的，有事需要你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能来一趟润林安吗？”
传令神机那边的女人没好气的说道：“等着！”接着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
浦原喜助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转头神色凝重的对着一之濑说道：“把今天负责巡逻润林安的死神叫来。”
...
此时队舍里的石川砂介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修补了死霸装，坐在桌边沉思着，他不认为虚这种没有理智的东西会因为他长的好看就放过他。
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莫名其妙出现的北代刚雄，一直没有出现的巡逻队，自己杀死北代刚雄后突然出现的虚，这要是没鬼石川砂介把名字倒过来写！
仔细分析了一波，石川砂介很容易得出了一个结论。
能够操纵虚的能力，能够让北代刚雄莫名其妙出现在森林里的能力，能够阻止巡逻队的能力，据石川砂介所知，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蓝染惣右介。
问题是蓝染想干什么？今夜发生的一切明显是蓝染在针对自己，但又没有杀了自己，他相信已蓝染的能力想要把自己的存在在瀞灵廷抹除是很轻松的事情。
而且蓝染是怎么得知自己的行踪的，难不成还专门派人监视着自己？那也太扯了，他有什么值得蓝染这么看重的。
但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蓝染似乎没有想要伤害他，那个最后出现啃食了北代刚雄的虚，就是证明，故意咬掉的半边身子就是为了自己造成的两处刀伤不被发现。
摇了摇头，石川砂介叹了口气，多思无益，最重要的是蓝染真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毫无办法，没有办法看样子蓝染又不打算伤害自己，那就只能躺平了，大不了就是被砍死，还能怎么办，面对蓝染这种人的注意，他是真的很无力。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邢军会不会顺藤摸瓜的找到自己，那时自己该如何应对，自己留下的脚印，洒下来不及处理掉的血迹，都是麻烦。
...
此时满怀担忧的石川砂介不知道蓝染已经帮他抹平了所有的痕迹，迷茫的思考着，他不知不觉的倚在桌子上睡着了。
熟睡的石川砂介却不知道，此时因为他，润林安密林里十一番队和十二番队的众人还在搜索。
就连浦原喜助和涅茧利都各自查看着周围，寻找着可疑的线索。
突然之间，众人中闪现出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就像是她原本就在那里一样，周围人看清那个人影的样貌和身上的家徽，立刻大惊失色，激动的行跪拜大礼。
“四枫院大人！”
来人正是四大贵族之一，被称为天赐兵装番的现任四枫院家主，同时也是二番队队长，邢军总司令。
四枫院夜一。
可以说整个尸魂界没有比她更加尊贵荣耀的女人了，假如将尸魂界当做一个国家，那四枫院夜一就是如假包换的天潢贵胄。
而这个棕色皮肤的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身为天潢贵胄的觉悟，瞬步来到了这里之后完全没有搭理那些跪拜的死神，直接走到浦原喜助身边拽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把我从美梦中吵醒，浦原喜助，你最好有事！”
浦原喜助连忙举起双手讨好的不停道歉：“抱歉，抱歉，是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
四枫院夜一恨恨的放开浦原喜助，歪着头双手抱胸说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需要这么晚还把我吵醒。”
浦原喜助正色说道：“有死神被杀了。”
四枫院夜一挑了挑眉，表示就这？示意他说然后呢。
浦原喜助神色凝重的说道：“有可能是虚干的，就在这里。”
闻言四枫院夜一也凝重的皱起了眉头，有虚入侵到了润林安？这还得了？这基本相当于和瀞灵廷只有一墙之隔了。
“叫你来是因为死的人疑似是今天刚刚加入十一番队的下级贵族北代刚雄，并且，今天下午有人曾听他说过，他已经觉醒了斩魄刀。”
夜一放下胳膊，伸出手对着浦原喜助说道：“刀呢？”
浦原喜助立刻将断成两截的斩魄刀交给四枫院夜一，作为四大贵族之一的家主，肯定是有权限查到这把刀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始解被瀞灵廷记录在册了。
接着凑近夜一，小声的说道：“不止这样，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近几年流魂街总有灵魂莫名其妙的消失吗？”
夜一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跟这次的事有关系。”
浦原喜助小声说道：“不止是灵魂消失，通过对比观察，这几年入侵到尸魂界的虚比之前多了，在流魂街遭遇虚而战死的死神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其实本来是很难发现的，因为每年出现的虚和战死的死神都有多有少，这个区多了那个区少了很正常，但奇怪的是近五年来，每一年出现的此类事件总数量加起来对比起前些年都是在稳步上涨的，但这变化非常细微，要不是把每一区的资料拿来仔细比对，几乎不可能会发现。”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
浦原喜助小声说道：“我准备自己这段时间探查一下流魂街各处，可能会需要邢军的帮忙。”
四枫院夜一瞥了他一眼：“这种威胁到尸魂界的事情我肯定会帮忙的，你单独找我说这件事，是不想我报告给四十六室吧。”
浦原喜助贱兮兮的笑道：“真不愧是夜一大人啊。”
如果直接报告给四十六室，以那群人的性格，怕不是要再把流魂街清洗一遍。
这时涅茧利手里拿着一个探测的仪器过来，用那怪异尖细的腔调说着：“奇怪，按这里的线索来看当时现场应该只有这个北代刚雄一个人，但灵压探测器却探测到了一些异常。”
浦原喜助好奇的说道：“异常？”
涅茧利抬头说道：“没错，虽然很不起眼，但是确实是有异常，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有另一个人残留的灵压，就是指针来回颤抖，确定不了是什么，倒像是...”
涅茧利咧着嘴歪着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倒像是斩魄刀觉醒时的波动...”
(注：感谢到现在为止每一个投推荐票点收藏的朋友，尤其是每天投票的麻酒，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算不算还能看，但是你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
第二十六章 回道
这时日世里走了过来，歪着嘴好奇的探出身子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涅茧利手里的仪器，接着抬头嚣张的斜楞着眼睛说道：“什么意思，有人在这里觉醒了斩魄刀？不是北代刚雄本人吗？”
涅茧利那原本有点呆愣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暴怒：“你是在怀疑我的仪器吗！那怪异的灵压绝不可能是这个什么北代刚雄的！”
接着轻蔑的看着三人用那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摆了摆，就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嘛，算了，以你们的智商也是很难理解的。”
“涅茧利！你这个秃子！接受制裁吧！”
又是一记拖鞋印到了涅茧利的脸上。
四枫院夜一没有介意涅茧利的态度，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个简单，查一下刚刚对虚反应发生的时间，再看看有没有同一时间觉醒斩魄刀的死神不就行了。”
涅茧利歪着头嘟嘟囔囔，那语气完全分不清楚是羡慕还是嘲讽：“哎呀，四大贵族可真是方便呢，这种事情也是想查就查。”
涅茧利这个人能活下来证明了十三队各队长大都还是好人...
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交流了信息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夜一带着北代刚雄的斩魄刀前去四十六室确认是否觉醒。
走之前浦原喜助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夜一说道：“据那个下午和北代刚雄一起喝酒的死神所说，北代刚雄似乎在觉醒斩魄刀后扬言要杀死某个人，如果可以的话，拜托邢军查一下吧。”
夜一的背影扬了扬手，瞬间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随着风慢慢落地，空中余音未消。
“知道了……”
远处的几个十一番队的人眼神崇敬的看着夜一消失的地方。
“真不愧是号称瞬神的夜一大人啊。”
……
密林里的人群慢慢散去，尸魂界将一切如旧，不管死了谁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都不能阻止天亮的到来。
就算明天天要塌下来，今天的打工人依旧是打工人。
窗户里的微光透过白色窗纱照在了石川砂介眼皮上，将他从沉眠中拉醒，石川砂介揉了揉脑袋，嘟嘟囔囔的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他在灵术院六年发生的都多。
仔细的洗漱整理头发，石川砂介看着镜中人，尽管他将市丸银称为少年，但实际上他和贤治两人看起来也比市丸银大不了太多，也只是刚刚成为青年还略青涩的样子，他依然还是保留着前世以貌取人的习惯，以外貌来判断一个人的年龄。
但在尸魂界里，年龄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而且石川砂介实在是搞不明白尸魂界里的人是怎么生长的，同时期的山本与卯之花，山本已经变成个老头子了卯之花却和千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加有熟妇风韵了，而日番谷冬狮郎过不了几年就会进入灵术院了，但和他差不了几岁的市丸银在接下来的百年里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模样，日番谷冬狮郎却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样子。
“真是不严谨的时间流速啊……”
石川砂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道。
走出队舍，顺着昨天已经提前熟悉过的路到了制药房，山田花太郎已经到了，但却站在梯子上背对着他。
“早安，山田桑。”
石川砂介熟练的打了个招呼，正在拿个掸子清扫制药房的山田花太郎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回过头发现时石川砂介，结结巴巴的打了个招呼。
“早...早安，石川先生。”
石川砂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坐在一堆药材的制药房负责人身旁说道：“你好，我是昨天刚刚加入四番队的石川砂介，今天来报道，请问我可以做些什么？”
那一直低头分拣草药的人抬头看过来，石川砂介发现竟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在分队仪式上记录的荻堂春信。
“原来是荻堂八席啊，您好。”
荻堂春信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了一眼石川砂介又低下了头说道：“嗯，你好石川君，你今天刚来就先熟悉一下制药房的流程吧，帮着山田君打扫一下，完事再给你分配别的队务吧。”
石川砂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一个刚刚入队的新人分配一些杂货脏活很正常，不让你干最基本的体力活，难道还要把你供起来吗，只有那些没有社会阅历满脑子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中二少年才会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石川砂介很满意荻堂春信对自己说话时的的态度和语气，感叹道四番队果然都是些很温和的人啊，哪怕尽力的想要表现出严肃的样子那温和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当然，除了山田青之介以外，他昨天已经了解到了副队长山田青之介是一个非常毒舌的人，稍微做错一点事就要遭到他毫不留情的嘲讽，但实际上却也没有什么真的对于犯错的队员实质性的惩罚。
“哦，对了，你昨天说过之前在流魂街是药师对吧”荻堂春信突然抬头问道。
本来都已经转身的石川砂介立刻恭敬的回答道：“是的，荻堂八席，我在流魂街当了8年的药师。”
“嗯...这样啊，你先帮山田君打扫完，然后再过来帮我一起分拣药材吧。”
“是，荻堂八席！”
石川砂介挽起袖子，加入了山田花太郎家政娘的行列。
制药房很大很宽敞，但石川砂介却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整个制药房加上自己一共也才五个人。
需要供给整个瀞灵廷药物的四番队制药房，居然只有五个人？还是有人今天没有来报道，于是他好奇的凑到花太郎身边问道：“山田桑，这个制药房，今天是有别的事情吗？怎么只有咱们五个人。”
山田花太郎手里紧紧地握着拖把，怯懦的说道：“制药房本来就只有这么多人啊，石川君您加入之后才变成五个人的，之前只有四个人。”
石川砂介心中一个大大的卧槽，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制药房是怎么运作下来的，他还想问花太郎，但花太郎已经提着水桶跑到别处去了。
果然，一直等到他们打扫完制药房也再没有其他人来这里报道。
而他一直在观察剩下的两人，也只是一直坐在那里机械的分拣着药材，一副麻木生无可恋的样子，而原本说让石川砂介打扫完成后帮忙分拣药材的荻堂春信却在中途出去了，直到中午都没有回来。
石川砂介就懵逼的被山田花太郎拉着去打扫别的地方了，直到午休用饭的时候。
问号，一个大大的问号就横在石川砂介心中。
这就完了？自己正式成为死神的第一天第一个上午就做了几个小时的家政娘？
直到下午荻堂春信回来，石川砂介才接到自己的第一份正经差事，去帮医护室的同僚给受伤的死神换药换纱布，他也在这里见到了正在教导新入队死神回道的卯之花和山田青之介。
石川砂介忍不住的苦笑，他大概是第一个入队新人却无法学习回道的吧。
第二十七章 非凡的兼容性
最让石川砂介难以置信的就是后面的教学卯之花居然提出让山田花太郎来完成，看着花太郎畏畏缩缩的样子，石川砂介甚至都害怕周围人要是声音大一点都能把他吓晕。
花太郎在山田清之介那严厉的目光中走上前去，双手轻轻的按压在那伤员的手臂上，手中白光亮起，愈合速度甚至比卯之花治疗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
石川砂介诧异的打量着山田花太郎，感叹到怪不得这么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后来能够成为四番队三席，如此这么强大的回道天分，真的很难跟花太郎联系起来。
花太郎那弱气的声音一边讲解着要点一边输出着灵压，出乎石川砂介预料的游刃有余，看样子花太郎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回道的演示教学。
因为自身的灵压孱弱，石川砂介无法上前跟着其他队员一样对着一只白鼠实操，百无聊赖的他忍不住放开感知，开始感知周围人的灵压。
灵压参差，各不相同，石川砂介在不了解回道之前还真没注意到，有些人的灵压隐隐同频，逸散出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灵压缓缓相融后又消散在天地间，回归尸魂界。
有些人的灵压隐隐相斥，相互碰到便纠缠扭曲，像是在打架一般，但是打着打着便没了踪迹。
更有些人的灵压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一旦相遇便各自向反方向奔散，从此陌路。
但这些灵压全都殊途同归，最终都会还给尸魂界。
但当他感受到卯之花身上逸散出的灵压时却有点诧异了，他原本以为会是带着那种尸山血海一样扑面而来的锋锐灵压，但出乎意料的却很温和，丝毫没有血腥感，只是周围人的灵压都远远地避开，似乎是害怕一般，石川砂介暗自感叹之前想用灵压的感觉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那些相融灵压的主人不见得就是好朋友，那些灵压相斥的也不见得就互相看不惯，而那些各自完全对立的灵压，也不见得就是恨不得对方赶紧去死的仇敌。
血型是血型，性格是性格，但相同血型的人能够相互输血，石川砂介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明悟，似乎感觉到了一条在四番队内快速晋升的道路。
如果配合自己的感知能力，让灵压频率接近的四番队队员与伤者配对治疗，是不是会提升很高的效率？
石川砂介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暂且按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继续感知，山田花太郎的灵压是最让他感到震惊的，那灵压带着无可比拟的亲和感，似乎与任何人的都能相融，好奇的石川砂介忍不住伸出感觉触觉，直接探查起花太郎的身体，一般情况下石川砂介很少会直接把触觉伸出别人的身体查看，该说不说，每次这么干他总有的一钟自己是个偷窥狂的变态感。
花太郎此刻正在修补一个虚圈远征军死神受伤的内脏，伤势过于严重，随军医疗员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送回尸魂界请求四番队的救治，而且据石川砂介所知，这些人伤好了以后就要立刻再被送往虚圈，除非到了规定的服役时限，只要还没有死或者丧失死神的能力，就得去虚圈不停的厮杀。
“还真是残酷啊...”
石川砂介看着那远征军痛苦的呻吟忍不住感叹。
当石川砂介十几年前意识到了这里是尸魂界，最初他还是有点兴奋的，但当这个尸魂界活生生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终于明白了到这里不是前世的漫画，这里是一个活脱脱的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毫无平等可言，赤裸而残酷。
底层流魂街的人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对静灵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来说，他们这帮人无异于乞食的野狗。
远征军，除非严重触犯尸魂界规则犯下大错被发配，否则从来都是由流魂街出身的死神来担任的，阵亡率高的离谱。
摇了摇头，石川砂介苦笑了一下不去想这些，再次集中注意力感知着花太郎的身体和灵压，在石川砂介的感知中，花太郎的灵压向着双手汇聚，经过回道的转换，分解成与伤者同频的灵子，注入进了伤者的内脏，缓慢的修补着。
奇怪的就是，与其他人对比起来，花太郎在回道转换伤者同频灵子这一步实在是太顺了，简直可以用丝滑来形容，完全没有其他人那种艰难生涩的感觉，而且在他的感知里，那转换效率也是高的离谱，如果别人是十比四的转换效率，那花太郎几乎能达到其他人的一倍，也就是十比八的效率，输出的灵压有八成都是有效灵压。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石川砂介猜测到花太郎使用回道效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是本身对其他人的灵压无比亲和，如果类比的话，就像是在这个满世界AB血型里唯一的一个O型血，兼容性太强了。
石川砂介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救治伤者身的花太郎，心中默默吐槽。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人形血包啊，怪不得那么没精神，原来是被榨干了啊。”
石川砂介忍不住脑子里浮现出山田花太郎捂着领口一脸娇弱的样子泪眼婆娑的缩在墙角，用那弱气的声音哀求：“不要再来了，真的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石川砂介被自己脑子里浮现的画面恶心到了。
就在他思绪乱飞胡思乱想的时候，卯之花烈带着山田青之介向他走了过来。
“石川桑...”
石川砂介回过神来立刻连忙躬身行礼。
“队长！”
卯之花烈依然带着那娴静的笑意，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位山田副队长，想必你已经认识了，昨天给你说过的让他来帮你看看魄睡的伤势，等到这周的教学结束，就让他帮你看看吧。”
石川砂介急忙对着山田青之介躬身行礼，感激道：“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卯之花队长！山田副队长！”
卯之花笑道：“不用如此客气，石川桑，毕竟你现在也是四番队的一份子。”
山田清之介则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言语。
教学很快便结束了，石川砂介第一天作为四番队成员的工作总结就是。
自己完全就是个打杂的。
山田清之介则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言语。
教学很快便结束了，石川砂介第一天作为四番队成员的工作总结就是。
自己完全就是个打杂的。
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对于四番队来说，的确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药理目前看来完全用不到，毕竟制药房除了分拣药材完全没有做制药方面的工作，他倒是很好奇药材分拣好后制药工作是谁来做。
无事发生，石川砂介今天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枯燥无味来形容，自己一直提心吊胆的邢军并没有出现，想来应该是蓝染为自己做了善后。
“唉……”
石川砂介走出番队医护病房，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叹息。
....
瀞灵廷贵族居住区，浮竹家。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难得的回到了家族，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衣盖住他那瘦弱的身体，正坐在静室中独自饮茶。
“砰..砰..”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浮竹贤治跪坐于门外，恭敬的说道：“家主大人，贤治求见。”
浮竹十四郎放下茶杯，温和儒雅的笑道：“请进吧贤治，在家里不用这么拘谨。”
浮竹贤治跪坐着恭敬的拉开木门，寒风灌入，浮竹十四郎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浮竹贤治进入静室以后恭敬的行了个跪拜大礼，头也没抬保持着那个姿态，闷闷的声音传进十四郎的耳朵。
“您好不容易回家族一趟我还来打扰您实在抱歉，只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叔父。”
浮竹十四郎闻言皱起眉头，担忧的问道：“怎么了，贤治君，是家族有什么难处吗？”
浮竹贤治保持着跪拜的身体，抬头看着十四楼郑重的说道：
“请您教我最快觉醒斩魄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