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娱乐
王平暗自吐槽的时候，其他人都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户前的沙发坐下，特别是赵总一改之前的沉稳，盯着下面的舞池目光之中全是欲望。
但他看半天却是失望的摇头，吴总也看的皱眉，对刘伟吩咐道：“阿伟，你去让人安排一下。”
“好的！”刘伟起身离开包间。
吴总身边的小姐姐帮会所解释道：“现在时间还早，王牌都是十一点后才出场的，这个时间点是帅哥们的主场，不信你们看。”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帅哥被送上鲜花。
放松心情的赵总这个时候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吴总，调侃道：“吴总，你得保重身体啊，别到时候你的钱都这么花掉。”
“哈哈！”吴总毫不在意调侃，“放心吧，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倒是赵总你，得注意保养，皇帝虽然好，但都是短命鬼。”
赵总闻言也是笑呵呵直笑，回应道：“有句老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嘛，活着就是那点屁事，我这叫做知行合一！”
两个老男人扯皮的时候，刘伟又重新回来，吴总没有问他安排得怎么样。
王平趁这个机会回到茶几边上吃点东西填肚子，他是真的饿，中午的酒店菜虽然好看的，但还没有一分炒饭填肚子，他刚吃吓两口就听到吴总喊道：“王总，帮忙把焗盐虾端过来。”
王平正要去端焗盐虾，刘伟便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把焗盐虾端给吴总，看着刘伟的背影王平不仅感叹道：成年人的生活真不容易。
止住肚子的饥饿，王平拿着一瓶红酒走到落地窗户前，舞池的灯光已经熄灭，正在准备下一轮公主和少爷上场。
“王总，你有没有想过拿到我们公司的正式授权？”赵总在兴致高昂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
王平精神一震，这不就是公司目前最需要的吗，他正要回答的时候，刘伟起身走向茶几那边，这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脑海里随即就想起吴总刚才交代过的失去；今天晚上不要谈论工作中的事情。
“赵总，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工作的事情有的是机会谈。”王平强行按下心中的那团火焰。
“恩，也好。”赵总这时才正眼瞧了王平。
吴总身边的小姐姐听到这简短的对话，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王平身上，激荡的小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她听到吴总的轻语，便转过头白了吴总一眼。
去往茶几的刘伟拿着茅台返回，并为赵总的空酒杯重新斟满。
舞池里终于是再次亮起灯光，大厅里跳舞的客人都狂欢起来，这一次全是小姐姐，而且都穿着华丽的公主长裙。
赵总看得双眼发亮，音乐才响起不到二十秒，就伸出手一边点一边说道：“79号，43号，65号，19号…”
好家伙，他一口气点了八个姐姐。
早就见怪不怪的刘伟在手机里记录，随后对门口等待的廖经理小声吩咐，同时从他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两叠钱。
没多久就有会所员工为赵总点过的公主们送上权杖和王冠。
赵总志得意满的看向王平说道：“王总，剩下的两个我可是特意给你和刘总留下的，你看她们的身材，绝对适合你们年轻人。”
刘伟刚好返回，他同王平对视一眼，王平说道：“你安排？”说罢就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取出里面崭新的一叠钱。
刘伟接过钱，没有说公司报账的话，他可是最会算账的，公司请的客人走公司的账没问题，其他人当然不行，没看吴总都是自己买单的吗，更何况王平现在底薪每个月是十万，加上奖金和分红一个月入账上百万。
赵总情绪明显比刚才高涨得多，他和吴总回到茶几旁边的沙发坐下，说话的声音变得肆意，仿佛在发泄什么。
十多分钟过后，赵总点的小姐姐们换好衣服进入包厢，当她们得知只需要陪赵总一个人时都比较懵。
最后是王平和刘伟的小姐姐进入包厢。
接下来的节目是少儿不宜的，王平只知道结束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他喝得有点多，和跟着他的小姐姐就在会所的酒店客房睡下，沉睡时他一直感觉身边有软乎乎的东西，抱着很舒服。
早上。
熟悉的手机闹钟让王平的意识从朦胧中清醒，猛然睁开双眼，身边很暖和，床很软，记忆瞬间回溯，他想起了晚上的事情。
忍住心中的激荡，他松开身边小姐姐，起身穿好衣服在洗手间放完毒并洗漱完出来时，小姐姐也穿好衣服坐在床头发短信，小姐姐是长发，皮肤很白，长相只能说一般，但身材很好。
“要去吃早餐吗？”王平问。
“好哇。”小姐姐大方的点头，“等我洗把脸吧。”
两人的早餐就在酒店吃的，吃早餐的时候他电话打给刘伟，这小子昨天晚上居然回去了，他告诉王平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管。
吃完早餐王平先打车把小姐姐送回她的公寓，分别的时候王平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一些钱递给小姐姐，小姐姐开心的收下。
随后，王平先回公司停车场把车开走，再回到公寓将一身烟味和酒味的衣服换掉，本想补觉来着，却接到鸿斌的电话。
好吧，他差点把今天的正事给忘记。
开车来到工作室已经快到十点，如今工作室大厅里的客服已经搬到比较正规的写字间，现在大厅是财务在使用，值得一提的是王平把于笑笑留在了财务，他当初招于笑笑进来的时候，就是看中她的会计证书。
运营也搬到另外的工作室，由乌静和谢松共同负责，公司那边安排了人做他们的助手。
现在店铺就算离开王平也能运转，他负责的只是监督，公司也有意剥夺他对电商部门的绝对控制权。
王平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只要工资和分红别忘记他。
分红被人黑掉？
一般不存在这种脑残事情，关键是要防止有大股东有其他想法，比如用公司账上的钱去做他的事业，比如吴总昨天在公司里的想法，肯定需要动用公司账户的钱，虽然赚到钱有更多的分红，可亏钱呢？
至于其他的问题有公司有财务和审计，股东也是可以派人查账，真要翻脸其他股东也不愿意，毕竟大家都是想赚钱的嘛。
还是那句话，怕就怕有野心没能力的大股东，霍霍公司账上的钱。
第17节 计划
公司的问题要慢慢解决，目前王平需要再做一块蛋糕！
鸿斌比王平早到工作室，今天他带的红茶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每粒茶叶都是精选出来的，不像市面上大多数红茶打开全是渣渣。
被好茶伺候一翻，王平和鸿斌两人便驾车前往狮城的服装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王平困得不行，鸿斌又不会开车，只能让工作室的一个财务临时充当司机。
服装厂在狮城的工业园区，刚进入园区可以看到到处都是绿化带，宽阔的街道两边全是各种各样的厂房。
鸿斌接手的服装厂在园区很里面，周边连绿化都没有做，光秃秃的看起来就像是末日的废土世界，厂房大门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里停有两辆面包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台超过五米的火炉，炉子旁边堆放有煤炭。
“炉子是干嘛的？”王平无法理解。
“服装厂都要锅炉，我也是刚知道，我们好像用的是蒸汽锅炉。”鸿斌回答得不清不楚。
在鸿斌的带领下，王平走马观花的查看了几个车间。
王平才知道鸿斌真正可以管理的就一套流水线，工人不到三十个，其他大多数厂区是外租状态，主要是给别人代工。
“你这就是一些虾兵蟹将。”鸿斌刚带着王平走进厂长的办公室，王平便忍不住吐槽。
“我要是有天兵天将还要你帮忙吗？”鸿斌没好气翻了翻白眼，“我们目前做的订单都是服装城档口的，每年的利润也就二三十万，而且年底才能拿到钱，平常的钱只够房租和工资，材料都特么要垫付。”
“你的订单都是你姐夫给你的？”
“废话，不是他，谁还能给我订单，这特么就不是给我一个厂，他是想让我给他做苦工。”鸿斌很不满意现在的状态，但他却不敢去找姐夫理论，只能找王平想办法。
王平才不关心小舅子和姐夫之间的恩怨情仇，他直接说出关心的问题：“刘畅店里卖得好的裤子，你多少钱能做？”
“我哪知道，我找个师傅问问吧。”
鸿斌留下一句话直接就出了办公室，好半天才和一个穿着花白围裙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这是厂里的管理，也会设计，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把你的电脑打开，把刘畅店铺的牛仔裤给他看。”王平真是有些服了这个大少爷，也不知道未来他到底是怎么赚到钱还他姐夫的。
鸿斌闻言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办公桌上的老电脑，五六分钟后老电脑才在一阵很重的噪音声中开启，他立刻招呼喝茶的老师傅过去。
老师傅看了图片连连摇头，给鸿斌解释道：“老板，我需要看成品才能确定多少钱能做。”
“那简单，就我穿的这条裤子。”鸿斌指着他的裤子，是一条牛仔短裤，是刘畅店里的夏季爆款。
老师傅也不废话，直接蹲下先是查看布料，然后仔仔细细观察每一针的走位，最后在鸿斌耳边报出一个单价。
“真的？”鸿斌有些不相信。
“具体的价格，我得先去布行看看材料价格，但大体应该不差。”老师傅很自信的回复。
鸿斌开心的从他办公室抽屉拿出一包硬红递给老师傅，并把老师傅送出办公室的大门，然后才贼兮兮靠过来，并说道：“狗日的刘畅，他女朋友收我一百块，刚才老师傅告诉我，这牛仔裤成本就二十左右。”
“我记得我们当处给这款夏季短裤的定价是78。”
“他女朋友说上新款就当支持兄弟，就要了我一百！”
“…”
王平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我记得这款短裤当初厂家的报价是35快。”
“那还等什么，弄它，你说得没错，我们应该让刘畅兄弟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他最近有点飘。”鸿斌双眼发亮。
果然兄弟都是用来出卖的。
“真要弄的话必须半个月就要出货，不然就得准备秋季款。”王平也想出这口恶气，但生意的事情不能凭着热血上头。
“你等着！”鸿斌闻言又急急忙忙的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半个月没问题。”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王平将他的计划说出：“我们共同出资成立一家贸易公司，买一个商标，商城和C店一起做。”
“我手里没钱啊！”
“我出三十万占90%的股份，你用这个厂30%的股份换公司剩下的10%股份，怎么样？”
鸿斌皱眉思考，“我考虑考虑，明天就给你答复。”这位还是有点脑子的，他肯定是回去请教他老爸。
“那你尽快…我回去了，你要不要走？”王平发现自己呆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
“我下午自己回去。”
…
回去的路上，王平依旧不用自己驾车，他舒服的靠在后座改装过的软皮坐垫上，仔细的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他决定听从吴总的建议，不要将精力放在男装身上，牛仔裤也可以放给下面的人做，但吴总说的大生意王平也不打算参与，现在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东西能比开发房产赚钱，但也得看什么地方，沿海地区明年可能会很惨。
是时候做点准备了！
他想到这里，拿出电话又拨通了有律师证的表哥的电话。
“王平，啥子事？”
“明华哥，还是有点事情想要质询你。”王平也没客气，“你现在不忙吧。”
“忙啥子哦，每天在办公室喝茶吹牛，学的法律条文都快忘完了。”对面的李明华笑呵呵回答，“你有啥子问题嘛？”
“那你工作好耍嘛，好多人想要这种工作都没得。”王平先恭维一句，然后问道：“我想问下，个人的独资公司可以全资控股一家子公司吗？”
对面的李明华想了想说道：“个人公司是有经营范围的，有无限连带责任，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王平想了想说道：“我打算成立一家投资公司，想回家搞点地皮盖房子卖，还有泉安这边我还需要投资一家服装厂，我不想以个人的名义入股，另外，我还有一家公司10%的股份，但是公司的账目很乱，需要经常检查账目。”
“我先想想哈。”李明华被王平说出的事情有点惊到，他没想到这个小表弟一下搞出这么多事情，之前他爸只是告诉小表弟在做鞋子生意。
“你要盖哪样的房子？要是像我们镇里那样的一栋楼，直接以个人的名义买过来盖就行，盖好就卖，就是没有房产证，但是这不影响。”李明华出了办公室，走到楼梯间快速说道：“你要是做房产开发，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你投资的服装厂，不想以个人的名义，就随便找个人合伙成立投资管理公司入股，这个应该不难，有风险的话，就多找一些投资人共同承担风险，还有最后…你的股份管理，你可以向该公司派出监管人员，最好的办法就是成立个人独资公司，聘请专业的财务。”
王平记下这些，快速将其消化后说道：“好，谢了，明华哥，回去蓉城请你吃饭。”
“你回来应该我请的嘛，啥时候回来嘛？”
“最近应该会回去一次，我想了下，打算把个人公司的税放在蓉城。”
第18 节 川香楼
王平一路上想着事情，原本打算补觉的他一分钟都没能睡得下去。
吴总昨天在公司的谈话让王平明白，公司不在自己手里掌握的局限性，他甚至无法决定公司赚到的钱该怎么用，更不能决定公司接下来的发展。
他在瑞丰公司里的根基还是太浅，他需要增加在公司的话语权，否则其他股东看到电商赚钱，就会不顾一切的扩张，最终引发一场灾难。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未来市里的电商龙头企业，拥有本地半数品牌的正规授权，数个旗舰店一年的营业额接近50亿，最后却落得被清算的下场。
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被股东裹挟，进行无限制的扩张，甚至还多元化发展，学别人投资房地产和旅游业，办公点也从套房变成高档写字楼，每个店铺配备至少十个人服务，导致成本成倍增加，冗杂的管理系统也让办公室文化横行，一个新品的上线甚至要讨论两三个月才有定论。
最终各个品牌的授权期限到期，就没有再和该公司续约，导致公司主营业务下滑，房地产资金链断裂，旅游业更是亏到姥姥家。
一定要阻止喜欢幻想的股东，至少在电商这块蛋糕做大之前，不能让股东们乱来。
至于蛋糕做大之后？
蛋糕足够大的时候，股东们想要闹的话，王平就直接卖股份套现走人，一次性至少能拿走数千万的现金，那时，肯定有股东们乐意花钱买下他手里的股份。
过度的思考让王平脑袋有些发涨，他轻轻拍了拍额头，转头看向车窗外，并将密封的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外面带着生活气息的热浪铺面而来，让他发涨的脑袋清醒不少。
“赚个钱真他么的难！”王平轻声吐槽一句。
前面充当临时司机的财务听到王平的吐槽，从后视镜里快速瞟了眼王平，心中很自然的说了句“MMP”。
迎风盯着路边还在为生活奔波的路人，王平心里平衡不少，坏心情也被平复，便翻出手机下意识打开到刘伟的通讯号码，刚好拨出去的时候又突然觉得非常的不妥。
放下手机，王平又暗自嘀咕：下一次股东会议是多久来着？
虽然现实的商战没那么多狗血，但还是要聪明一点，在摸清其他人的想法前，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决定先观察各位股东到底有什么想法，也许是他想得太多，股东们或许只是想分红拿钱而已。
想着事情，车窗外突然闪过川香楼的招牌，王平就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
“有点饿，我们去川香楼吃点东西吧。”
“好的，王总。”
川香楼在去年之前生意非常火爆，听说还是一个女人开的，后来厨师看到酒楼生意好，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就想要3%的股份，老板当然没有同意，厨师就带着他的团队离开了酒楼，从此之后酒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这些都是王平读档前听他老爸讲的，过程可能有待考证，但事实也是厨师团队出走导致酒楼菜品口味降低，后面换过好几拨厨师也没能改善。
车子驶入酒楼的停车场时，立刻就有保安前来指挥倒车，下了车保安也热情的安排两人进入酒楼大门。
进入大门首先看到的是巨型的屏风，屏风上有‘川香楼’三个大字，屏风前面按道理应该至少有两位迎宾小姐姐，但现在却是空荡荡的。
王平带着财务走的是左边的通道，进去是一个大厅，等王平两人找到位置坐下都没有服务员过来，财务识趣的起身去找，好半响才和一个服务员回来。
“水煮牛肉，鱼香肉丝，一份青菜。”王平点好菜对财务说道：“你要吃什么随便点。”
“不用了，王总。”财务连连摆手。
“要饮料吗？”
“椰汁！”
第一个上的菜是水煮牛肉，王平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啊，麻辣鲜香，牛肉入口也是嫩滑，怎么会被人吐槽难吃呢？
后面的鱼香肉丝也不错，至少王平没有感觉到不适，只要普通人没感觉到难吃，再加上品牌效应，生意应该就不会差，怎么就落到服务员都不齐的地步？
王平正想着，一位穿着厨师衣服的胖子端着米饭走近，他看到王平就喊道：“小王，味道还可以吧。”
王平诧异的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他老爸酒店以前的厨师，下班经常和他老爸在宿舍的活动室打麻将。
“廖师傅，你现在在这里做？”王平客气的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意外。
“这里挺好的，没人管，前段时间你爸还来找过我，问我火锅生意能不能做，他说你小子现在发财了，打算弄餐饮？”廖师傅显得很热情。
王平点头，实话实说道：“我自己可没时间弄餐饮，就是觉得餐饮赚钱，要是我爸愿意做，就进来赚两年热钱。”
“火锅不用想，除非做大骨汤那种，川味火锅在这座城市没市场，主要在这里打工的老乡没钱天天来吃火锅，这里又不是大城市。”廖师傅也是实在，没有坑王平的意思。
王平点头会意，各行各业看起来赚钱，但真正赚钱的都有自己的诀窍，不是说投钱就行的，他转移话题道：“你这厨艺可以啊，也没外面说的那么差，怎么就没生意？”
“就是以讹传讹嘛，不过酒楼也有自己的问题。”廖师傅把一张椅子拉开，坐下与王平解释道：“去年，孙总和后厨闹翻，后厨大部分人辞职，那个时候孙总也是被气昏了头，没有厨师还要继续营业，后果可想而知。”
王平闻言，只能佩服廖师傅口中的孙总，尼玛连个主厨都没有还敢继续开业迎客，这和作死没什么区别，要是当时她随便找个翻修的理由停业整顿半个月，等新的主厨到位再顺势做个活动，生意还能照样做嘛，做生意真不能意气用事。
“孙总当时也是被气糊涂。”廖师傅没有谈论争吵的内容，“后来厨师倒是招到，可生意大不如前，就只能清退掉一些服务员，这可就要了老命，这里可是大酒楼，服务跟不上，有的人刚进大门就走了，后来客人越来越少，就算来了客人，主厨也没心思弄，只能由帮厨随便糊弄了事。”
廖师父叹了一口气，“餐饮这个行业生意越差，就越不好做，食材的新鲜度以及服务态度就会变差，然后恶性循环越来越糟糕，现在也就勉强可以维持酒楼的开销。”
王平听得唏嘘不已，问道：“就没想过打广告，实在不行从新装修一下，改一个招牌再来？”
“孙总对酒楼算是失去兴趣，她现在好像是在炒房，钱来得比酒楼生意更快！”
“…”
王平很想说一句“MMP”，感情这才是酒楼生意不好的最重要原因。
第19节 寻找盟友
回到工作室，王平意外的看到王俊木在茶室，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应该还没有成年的女孩，穿着女士T恤和牛仔裤，脸上胖嘟嘟的，短发。
女孩王平是认识的，是王俊木酒店同事的一个女儿，之前他住在老爸宿舍的时候，每次女孩放假女孩的妈妈都要拜托王平带他女儿出去玩。
女孩叫做杜惠，她看到王平，就很亲切的喊道：“王平哥。”
王俊木解释道：“小惠这次高考还不错，已经被蓉城师范大学录取，她想做兼职买部手机，上大学好和她妈妈打电话，我就想你这里刚好适合年轻人。”
“小惠是自己人，当然没有问题，要是其他人我可不收。”王平这句话既照顾到杜惠的情绪，又隐晦的在告诉他老爸，不要随便拉人过来。
王俊木自然能够听懂，他比王平更懂得这里面的事情，但是被儿子这么说，让他有些不爽，碍于杜惠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板着脸说道：“人给你带到，我就先走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骑摩托车来的。”
王平也不在乎，他没有理会离开的老爸，向杜惠问道：“你打字快吗？”
“不快，一只在学习，都没机会玩电脑。”
那就没办法做客服。
“那也没事，我们做其他的。”
王平笑着回应，他满佩服杜惠和她妈妈，她妈妈也是离婚状态，但她妈妈没有抛弃杜惠，而是一个人把她带在身边拉扯大，她妈妈不仅在酒店做客房领班，还在餐厅做零工，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
“你晚上是回酒店宿舍，还是住在这边。”王平问。
“这里还安排宿舍吗？我兼职的哦。”
“别人兼职没有，你肯定有啊。”
“那我住宿舍，不过我没带被子和洗漱用品，还有平常吃饭呢？”杜惠问出关键的问题，不像其他孩子刚出来啥都不懂，发现问题又急的团团转。
“我们一天有十块钱的餐费补助，每天买两份快餐没有问题。”王平笑着回答，廉价的快餐店里一荤两素的快餐五块钱就能吃到。
“我先预支你三百块工资，拿去准备洗漱用品。”王平从钱包里抽出三张一百面值的钱递出。
杜惠却没有接，“我得打电话问问我妈。”
“外面办公室有座机。”王平没有拿他的手机，否则后面会麻烦死。
“恩！”杜惠答应一声退出茶室，没多久就重新回来。
“我妈说可以。”
“好，一个月我给你1200的底薪，帮人打下下手，怎么样？”王平见杜惠点头便叫来乌静将杜惠交给她，他给的工资算是高的了。
搞定这件事情让王平心情大好，思考同鸿斌的生意也变得顺畅。
王平决定听从表哥的建议，找一个人共同出资。
其实做生意，做公司，在保证自己决策权的前提下，股东肯定越多越好，他们不仅可以相互监督，还能提供人脉资源，帮忙把公司的账目核对得清清楚楚，而且财务还不要公司开工资。
王平心中有一个特别合适的合伙人，就是现在瑞丰公司的总经理刘伟，拉他进来不仅可以提供一些难得的人脉关系，还能在瑞丰公司里找到一个有实力的盟友。
想到就做，王平翻出电话让外面的于笑笑进来办公室。
于笑笑刚推开门便调侃道：“王总，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谱，就这么点距离还要打电话，站在门口吼一声不行啊，是不是过段时间就得配秘书？”
这个女孩目光里无欲无求，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用她的工资买零食，所以倒不是很怕老板，大不了就辞职不做嘛。
“我正要提携你做我的秘书。”王平顺势开个小玩笑，最近他身边都是好人，下属都在拍马屁，同级的都在严肃的谈论生意，很少可以这么轻松的谈话。
“涨工资吗？”这是于笑笑唯一关心的问题。
“帮我办件事，办好给你涨两百块底薪。”
“你可真小气，每个月几千万的流水，两百块就把我打发掉，反正现在也不是花你的钱发工资，多涨一点呗。”
“要不，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就两百吧，要办什么事情？”
“帮我联系一个代办公司证件的中介，我需要开一家经营鞋帽服饰的公司，税最好做到安州市，另外你帮我再招两个财务，以我私人助手的名义招进来，工资由我个人发，以后你就负责他们两个。”
“两天内搞定！”
“明天早上就叫中介公司的人来工作室确认股东成员。”
“你的意思是让我上班的时候去找？”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于笑笑强忍着笑意。
于笑笑离开后，王平给刘伟去了电话。
对面接起有一阵噪音，然后才是刘伟的声音传来：“王总，我这边核对账目可忙得要死。”
“晚上有空吗？”
“你直接说什么事情？”
王平走到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快乐走出大楼的于笑笑，说道：“上次给你提到过的牛仔裤生意，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做，利润虽然没有鞋子这么好，但一年几百万分红还是有的？”
“下班前我给你电话。”刘伟是一个谨慎的人，就算利益摆在他眼皮下也没有立刻松口。
“好。”王平说完就先挂掉电话。
“真累啊！”他靠在角落里的软皮沙发上休息，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只睡不到五个小时，而且还一直用脑思考，刚躺下就困得不行，随后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平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睁开双眼，空调的凉意让他打了一个寒颤，吞了一口唾沫，喉咙有些痛。
尼玛，居然睡感冒了吗？
他暗骂一声，快速接起电话。
“王总，在哪里吃饭？”
是刘伟。
靠，他喊完人吃饭，还没来得及订饭店就睡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落山，这个时间点大饭店别想订到包间。
“川香楼怎么样？”
“你确定？”
“别急，我中午刚去吃过，味道其实没外面说的那么差，它生意差是另有原因的，我来接你？”
“那行吧，信你一次。”
第20节 笼络关系
王平刚挂掉电话，鸿斌的电话就打进来。
“我爸说可以合作，详细的明天我来找你谈。”
“没问题！”王平算是明白了未来鸿斌能够成功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
走出办公室，外面静悄悄的，大厅的财务早就已经下班，王平先到男厕用冷水洗个脸，好让自己变得更精神一些。
走出工作室他先给老爸王俊木打去一个电话，拿到廖师傅的手机号码。
再给廖师傅打去电话，不出所料，川香楼包厢根本没人定，廖师傅答应给王平留下酒楼最好的包间。
王平挂掉电话，此刻的他总算有点当老板请客吃饭的感觉。
等帕萨特开到瑞丰公司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刘伟提着白色袋子站在露天停车场入口等着，迎着海风的方向给自己降温。
刘伟上了车先说道：“先送我去天骄会所，给赵总送一瓶酒。”
“公司还管这个？”王平诧异。
刘伟轻轻敲了敲额头，疲惫的回答道：“你给的数据嘛，一年上亿的生意，都得靠人家脸色，把他供起来都不为过。”
“也对，这是财神爷！”
帕萨特快要驶入天骄会所时，刘伟指着可以看到的超市招牌，说道：“先去右边的超市买两个面包垫一垫肚子。”
王平似乎听到有肚子“咕咕”的叫声。
超市里刘伟看到面包，连钱都没给就撕开包装咬一大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十多秒不到，整个面包配着半瓶的矿泉水被他吞下肚。
“中午忙到忘记吃饭，空闲下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不至于吧，中午再忙，找个下属帮忙买一份快餐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大家都挺忙的。”刘伟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这样很容易得胃病。”王平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劝说。
“这句话好像是该我对你说吧。”
超市出来，刘伟让王平就在超市外等着，他拿着手提袋步行前往会所客房部。
王平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等刘伟重新坐上车，王平开玩笑道：“赵总看样子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吧，你就让他这样玩，不会玩出事吧？”
“你放心，他们这些人比你想象的要惜命。”刘伟很放心，他将手里的袋子扯开，露出里面一瓶茅台，“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就这瓶酒。”
“没问题。”
等车子刚驶入一条主街时，刘伟问道：“给我说说牛仔裤的事情。”他这几天也在了解线上的市场，知道现在进入肯定可以赚一波热钱，差别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我让人统计过牛仔裤线上销售的大致数据，毛利可以达到120%。”王平也不算信口开河。
刘伟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服装行业利润本来就高，高端做服务，中端做品牌，低端就做价格咯，最近几年新的布料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便宜，还特么比传统的要结实，衣服的价格却是越做越贵，这些老板是真厉害。”
他说得没错，最近几年服装行业赚翻了，不过再过几年都会相互卷，导致利润被压缩。
王平点头并继续说道：“我们统计的数据显示，目前线上牛仔裤每年的市场份额超过七千万，这点钱在吴总那样的大老板眼里不算什么，但我不挑食。”
这个时间段的牛仔裤虽然很火，但大多都是线下，线上主要都是在卖高仿。
“这样的生意才是最安全的，暴利做不长。”刘伟却是双眼一亮，他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喜欢脚踏实地。
“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做情侣装，也是在网上卖，听他说光分销商一年就帮他卖快五千万的货，王总对情侣装有了解吗？”刘伟满怀期待的看着王平，他知道牛仔裤的生意就算有他的份也不会超过20%，所以想再多开辟点路子。
“情侣装利润很高，这一点我是有了解的，但很难卖出爆款。”王平是真了解情侣装，情侣装在线上渠道火了四五年的时间，这东西是真赚钱，每次必定卖两件，而且仅仅夏季装的单价就能卖100以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A货利润还高。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情侣装就渐渐卖不动，估计是后来的年轻人想法都逐渐独立，而且穿出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就没什么人买。
“也对，线上能卖的产品很多，但没必要都做。”刘伟听出王平不想做情侣装，或者说没精力做，他自己更没精力，不过可以让其他人做，他心思逐渐活跃。
王平确实没精力做，情侣装需要一点品牌效应的，要做出品牌效应，又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刘伟感叹道：“电商是一个奇特的行业，我们传统行业，比如公司做的外贸鞋，前前后后不知道打通多少关系才能赚到钱，我们的业务员大多数时候晚上都是趴着回去的，但辛苦一年下来还没线上一个月赚得多。”
王平接话道：“现在才哪到哪，国内目前网购人数还不到五千万，而且大多都是购买能力有限的年轻人，等再过五六年，网购人数翻个五六倍，你再看看。”
他的话让刘伟陷入沉默，因为这个数据太恐怖。
好半响刘伟才清醒过来，并说道：“根据赵总透露，其实阿迪公司内部也注意到线上的市场，但这些大公司在全国的专卖店太多，他们得考虑加盟商的利润，要是不做调查就弄个线上商城，价格不好定，太低的话他们的总部都得被加盟商推平，太高又卖不出去。”
这就是大品牌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军线上的最主要原因，他们需要考虑各地加盟商的利益，后来他们进入线上试水，刚开始也是卖一些老旧的款式，再后来线上款和线下款各走各的，可就算是这样也让各地加盟商怨声载道，导致很多线下店铺关门歇业。
王平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可以试试下架的老款嘛，你看我们店铺也有很多老款卖得好，只要价格上给出足够的优惠就行，大多数人根本就不懂看款号，要的只是鞋子上面的商标。”
刘伟闻言双眼一亮，他瞬间想到很多事情，但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这倒是可以试试，我找机会提一提…还是你们年轻人就是脑子活跃，以后我要仰仗王总赚钱。”
王平谦虚道：“相互帮忙。”
“对，相互帮忙。”刘伟笑容灿烂。
随后两人的话题就大多是玩笑，不多久车子便驶入川香楼外面的停车场。
第21节 杨志文
廖师傅办事还是靠谱的，尽管王平来得比较晚，他带着刘伟进入酒楼时没有再遇到中午的尴尬场景。
王平给服务员说明情况后，随后就被热情的迎到三楼最大的包厢里。
刘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望着足够十人用餐的大桌子，笑着说道：“我喜欢这样的环境，安静又不失大气。”
“哈哈！”王平大笑。
“你说的是会员制吧？听说燕京很多，吃个饭至少好几万。”
“能吃到什么？”
“不知道！”
两人简单的闲聊后，刘伟问道：“你知道这间酒楼的事情？”
王平瞟了眼角落里安静站着的服务员，将酒楼的事情精简后告诉了刘伟。
刘伟听得啧啧称奇，“外面都在为川香楼的生意惨淡可惜，好多人都在看老板的笑话，没想到人家已经玩起更高端的东西。”
“炒房我倒不陌生，我常听江北省那边的人说，他们每一次行动，动用资金都超过十亿。”刘伟说得很平淡，没有眼红别人赚到的钱。
刘伟说罢就将手里的茅台放到餐桌上。
角落里的服务员看到酒，客气的带着笑容上前，解释道：“先生，我们这里是…”
“我们给你开瓶费。”刘伟还没等她说完便爽快的打断，服务员闻言很礼貌的点头，微笑着退回到原位。
刘伟没理会服务员，而是对着王平说道：“账目已经核对得差不多，线上六月份的营业额是一千三百多万，毛利有九百万左右，股东们已经知道消息。”
“我可等着两个月后的分红。”王平这句话是以玩笑口吻说的。
刘伟哈哈大笑：“放心，少不了你的。”
两人闲聊五六分钟后菜总算上桌，首先端上来的是卤好的凉菜，一半是麻辣口味，一半是原味，肚子早就饿得不行的两人也没客气，一口菜下肚，刘伟便唤来服务员开酒。
王平的白酒酒量还算可以，只要不喝到假酒，七八两的量是没问题，假酒一口就吐。
晚上的菜是王平让廖师傅看着置办的，都是比较经典的川菜，比如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回锅肉，东坡肘子，夫妻肺片等等，但没有最经典的樟茶鸭，这东西非常的麻烦，生意差的川菜馆根本弄不出来。
国人吃饭的时间都是看酒量，两人一瓶白酒喝了一个半小时才算结束。
这一餐的费用是一千三百多，其中开瓶费是三百多，包厢的服务费是五百，菜的话只花费不到五百快，还是很良心的。
用完餐王平和刘伟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酒楼为他们准备的休息区吹风醒酒，顺便等刘伟叫的司机过来。
“明天上午记得来我的工作室，我们先将公司弄好，找的中介，应该需要一个授权文件。”王平不知道第几次提醒，喝酒之后就喜欢重复说话。
“没问题，记得准备点好茶，工作室的茶太烂，全是茶渣子。”刘伟总算是抓到机会吐槽王平的茶叶。
王平根本就不懂茶，只能交给鸿斌，他立刻给鸿斌发去短信。
刘伟吐槽完王平的茶叶，又压低声音说道：“最近公司可能会发生一点事情，有股东私下找你，你最好别理会。”
“要是吴总找呢？”
“吴总肯定不会找你，我就是提醒你，你为公司赚不少钱，你的话在股东会议很有分量，有分量的话就要少说，哎，还是告诉你吧，是这样的，有人想用公司的钱做点其他的事情，比如房地产，比如购物广场。”
“这简单，大家按说好的分红把钱分了，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去。”
“你在意的是分红的事情？”刘伟一眼就把王平看透，“分红的事情你根本不用担心，至少线上的分红不用担心，我们线上赚的钱都是在个人账户，我特意去问过，你去交税，你不嫌麻烦，人家还嫌麻烦。”
刘伟打了一个酒嗝，“不用交税的话，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不分红。”
王平豁然开朗，他想起未来他老爸王俊木的小吃店，一年赚了二十多万，拿着营业执照去交税，人家理都不理，国家对于个体户是真照顾。
两人谈到这里，听到旁边有很重的脚步声，他们正要转头观望，耳边就响起一个很夸张的惊喜声音：“王总！”
王平眉毛一皱，但随后就露出笑脸，用同样夸张的声音回道：“杨总！”
来人是王平老家同村的一个表哥，叫杨志文，比王平大十岁，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还是个九几年的大学生，只是他大学毕业时刚好是不包分配的政策下来。
最后他只能找到王平的老爸，跟他来到这座城市打工，他的脑袋很活跃，为了节约钱，他住的地方是租的一个小区的楼道，后来他发现楼道来往的人流很大，就把楼道改装成小卖部，这让他最近几年赚不少钱。
再往后王平知道他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做起饮料酒水配送的生意，还成为许多啤酒品牌和可口可乐的指定仓库，这是一个又累又苦的行业，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他和他老婆亲自配送，王平亲眼看见他老婆用一米六五的身高背三件满装的玻璃瓶可乐上三楼的场景。
再后来就是他大儿子绽放光辉，他大儿子先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燕大，毕业后又一路读到博士，最后留校任教。
杨志文此刻满脸堆着笑，他其实是故意来巧遇王平的，下午的时候他和王平的老爸待在一起，听到王平打听廖师傅的电话，就想到晚上王平肯定会来这里吃饭，便早早的和家人在大厅坐下等待机会。
这一等便等到快十一点半，服务员都差点以为他是没钱付账赖着不走。
杨志文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也是一个能够对自己狠下心来的人，否则在九几年就考不上大学，在大学里他受尽白眼，大学毕业又被现实一拳直接招呼在脸上，所以看待任何事务都和旁人不一样。
王平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无比沧桑的表哥，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他站起身很客气的问道：“过来吃夜宵？”
“不是，我很早就到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牙祭，就带着老婆和孩子待得有点久。”杨志文大方的解释。
王平理解的点头，就看到旁边又有人靠近，是刘伟的行政秘书，他看见刘伟就以最快的速度靠过来，恭敬的招呼道：“刘总，王总。”
“你这是假公济私啊！”王平开个玩笑。
“王总说笑，能给你们做司机是我的荣幸。”刘伟的秘书笑得很开心。
“要司机啊，我也会开车，要不要帮忙？”这是杨志文接的话。
刘伟听到这句话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作为过来人的他看向王平。
“这是我表哥。”王平回答刘伟，言罢又看向秘书，秘书脑子快速转动，很快便会意的说道：“我也是开车来的，要不我先送刘总回去？”
第22节 新蛋糕
杨志文把车子开得很慢。
他的老婆和儿子也在车上，他老婆是山城人，叫做江喜，特别爱说话，上车就一直问东问西，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文化的乡下人，可人家也是大学生，你真要把她当做没文化的乡下人，估计得被骗完，还得帮人家数钱。
杨志文把老婆孩子送回家时已经快到十二点，王平没有再让表哥开车送他回去，而是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杨志文很脸厚的跟着王平走进酒店的客房。
“要泡点茶吗？”
王平进到客房就坐在窗户前的茶台旁边，泉安市的酒店客房都有简单的茶具，每个茶具还配两包铁观音。
王平知道他的这位表哥没事绝对不会献殷勤，他也知道杨志文为人现实，且极其自私，杨志文和王平老爸以及一些亲戚包的水电工程，到最后都是他赚钱，其他人最多保个本，后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和他一起做。
但这个人还算有点情义，后来发达，亲戚们真有需要救急的地方，他也不会坐视不管，而且也带了一些亲戚发家致富。
“听你爸说，你在做鞋子生意？”杨志文接水的时候就直接问了。
“是！”王平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醒酒。
“说是在网上卖？”
“志文哥，你要做的话，我可以带你一个，现在电商是热钱，什么都可以做，至于做得怎么样就看个人本事，但带你赚几年的块钱还是没问题的。”王平睁开眼盯着杨志文，“我最近刚好要做一家新公司，你有空就过来帮忙，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把握。”
“那就谢谢王总，我明天来找你？”
“可以！”
杨志文满脸笑意，正要撕开茶叶的时候，王平阻止他，“我自己来吧，都快十二点了，你也回去睡觉。”
“那就不打扰你。”杨志文没有坚持，他看得出王平现在很累。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实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有人做餐饮发财，亲戚就会有一堆人做餐饮发财；有人开药店赚钱，亲戚也会有一堆人做药材；有人在工地里搬砖，亲戚就一堆人在工地里搬砖。
王平做网店赚到钱，而且这里面现在全是热钱，他不介意带上亲戚一起做，而且他相信像刘伟、吴总、赵总，甚至就连乌静和谢松，他们的亲戚都会快速加入到这个行业来。
至于最后谁能真的赚到钱，就是个人的能力问题。
王平独自泡好茶，也没喝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舒服，因为睡前太累忘记洗澡，全身黏糊糊的。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王平离开酒店，走到昨天晚上停车的地方，碰到杨志文的老婆江喜在给他洗车，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给钱又太伤人，只能赔笑的等她洗完。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家人后面能够发财绝对不是偶然，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大部分人身边有这样的机会，未必可以拉得下脸来做这样的事情。
王平开着洗得锃亮的车子回到公寓换好新衣服下楼吃过早餐，慢悠悠走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九点，期间于笑笑打过不下三个电话来催他，肯定是中介的人到了，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等王平走到工作室，杨志文早就到了，鸿斌好像是摸着王平的影子，在王平刚进入茶室便拿着一袋新茶跟着进来。
王平用开水侵泡茶具的时候，鸿斌靠上来小声说道：“我的厂送给你，但是公司我要20%的股份。”
“行！”王平答应得很爽快，“不过要签署限制协议。”
“什么是限制协议？”
“问你爸去！”
王平虽然答应得爽快，但内心其实略有不满，鸿斌的厂能值几个钱？撑死不过五十万，但这种事情不好拒绝，你把他拒绝搞不好后面他弄明白网店后，就另外开一家公司压低价格竞争，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只是这样一来，公司就需要分出去40%的股份，王平自己仅能占到60%，不过不要紧，这间公司他要做的是蛋糕，对分红完全没有兴趣，只要将蛋糕做得足够大，一次性就能赚到未来好几年的钱。
（没必要纠结股份责任公司的股份问题，只要有公司的控制权，你就算只有1%的股份，公司的钱怎么花也是你说了算，分不分红也是实际控制人一句话的事情。）
是的，王平打算将牛仔裤生意也做成蛋糕，他要把这块蛋糕做得香甜无比，让人忍不住要来尝一口，到时他就可以溢价数倍将公司卖出去。
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事情，既然无法当成事业来做，那就只能当成赚取金钱的工具，明后年刚好有一大波钱流入市场，将会上演一场疯狂的游戏，那时肯定有手握热钱的人想要买买买，也有许多公司一夜之间破产。
…
一群人围着茶几闲聊到十点，刘伟才姗姗来迟，他刚坐下就对王平说道：“抱歉，来得有点晚，公司账目总算是核对完，吴总的两个钦差得亲自送一送。”
王平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急坏了的中介，吩咐道：“小李，你说一下。”
中介小李闻言长出一口气，要不是有良好的职业操守，他都想掀桌子，整个上午他都耗在这里，此刻听到王平的询问，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介绍道：“王总，我需要公司名字，还有法人代表的登记申请书以及全体股东的授权证明，两三天后还可能需要各位股东的认证文件签字。”
王平随手指向鸿斌，“他就是公司法人，公司的名字让他想。”
“授权文件呢，拿来我先看看。”刘伟看向小李，后者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很简单的文件，只有两页纸。
刘伟认真翻阅后确认没什么问题签上了自己名字，随后是王平和鸿斌。
小李收拾签署好的授权文件时，王平对杨志文说道：“你帮忙找下办公点，就在附近找也可以，顺便置办好办公用品，钱的话…”
他说到这里，把于笑笑叫进办公室，吩咐道：“钱你可以找她报销。”因为现在公司还没成立，也就没有对公账号，他又对于笑笑说道：“笑笑，等下把你银行卡给我，我先打点钱进去。”
“我没问题！”杨志文对于打杂的工作熟悉得不能再熟。
于笑笑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很认真的接下工作。
交代完这些，王平又对鸿斌说道：“把厂里的对公账号给我，我现在就把定金打进去，先做五千件。”
“现在是你的厂，下午我们就可以办转让手续。”
“我的股份认证需要多少现金？”刘伟趁机询问他被分到20%的股份。
“十万吧。”王平报得很随意。
旁边的杨志文听到十万就能入场心中一片火热，可他很明白，这里面肯定没有他的份额。
吩咐完重要的事情，王平就对围在身边的众人说道：“你们先去忙，有问题可以联系于笑笑。”
很快，茶室里就只剩下王平和刘伟。
王平又打电话将乌静叫来工作室，吩咐她挑选十个淘汰掉的四钻店铺，盗取刘畅店铺牛仔裤的图片先做一波数据。
第23节 早晨
燥热让乌静从沉睡中醒来，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胸口的汗水，思绪回归的时候她没做任何停留的起床，将满是噪音的风扇开得更大，并对准自己的脸吹。
“哎呀，静姐，别挡着风。”上铺的于笑笑翻身而起，胖子是最怕热的。
“起来吧，起来吧，起来把门打开就有风了。”
于笑笑对面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叫做欢敏，也是做财务的，本地人，年轻人都不想住在家里，独立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逃离父母身边，所以她们就算有家可以回，也都选择公司的宿舍。
“公司赚那么多钱，也不知道给我们装个空调。”于笑笑用咒骂的语气吐槽。
“我看王总挺好说话，你要不要去提一句？”欢敏也起了床并穿好衣服，乌静赶忙打开房间的门，她们住的宿舍是套房，旁边就是男宿舍，所以晚上睡觉只能关着门。
只要窗户和门打开让海风灌进来，沿海城市晚上还是很凉快的。
“得了吧，我一早就跟王总提过，他说让我们坚持坚持，马上就要换宿舍。”于笑笑满脸的鄙夷，“王总最吝啬，每次报账要他签单的时候都会问东问西，一个月赚几千万的大老板，几百块的东西还问。”
欢敏反驳道：“我觉得这样负责的老板很好啊，很多老板赚到钱就知道花天酒地，可王总每天还坚持来公司上班，也没见他带那个狐狸精来公司。”
“哟，你不会是看上王总了吧，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看王总那双眼睛，狡猾着呢，你贴上去估计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于笑笑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瞪着欢敏，“别怪姐妹我没提醒你，你别犯傻。”
“王平哥很好的，没你说的那么坏。”杜惠的声音很认真，她还没习惯成年人的玩笑。
欢敏听到杜惠的话，一双眼盯着于笑笑，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于笑笑果断认怂道：“开个玩笑啊，小惠别当真。”
“行啦，小惠，别跟笑笑贫嘴，她能说一个早上，来洗漱了，我们得早点去工作室。”乌静的声音从女生宿舍独立的卫生间里传出。
这个房间就住着他们四个，不过房间里一共有六个铺位，工作室只安排了她们四人住在这里。
于笑笑熟练的从上铺下来的，坐在乌静的床上，对洗手间方向问道：“静姐，王总的新公司是不是要搬出去？”
“应该是吧，消息今天公开，你可能会被王早调走，负责新公司的财务。”
乌静的声音很低，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黄的头发得到了改善，稍加打理后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的邋遢，配合合身的女士西装，有了那么一点办公室女强人的气质。
昨天晚上下班时王总特意把她交到办公室，告诉她，想把她调进新公司，担任运营部的负责人，不过她现的人事关系在瑞丰公司，而且属于中层管理的待遇，她要是不去，王总也不能强求。
新公司没有工作室每个月数千万的营业额，第一个月的营业额还不到两百万，不过却是完全正规的公司，广告这一块有新的玩法，听说要找明星代言。
“笑笑姐，你这是要升迁，苟富贵，勿相忘啊，”
外面的欢敏声音有些尖锐。
“升个屁，王总肯定是觉得我便宜，新公司的账早就找其他人做了，一个月才700块手续费，我去就是打杂，帮忙审批乱七八糟的公司用项。”于笑笑语气得意，但还是要谦虚一翻的嘛。
乌静还在思考昨天王总给她画的大饼，王总告诉她，他要做一家上市公司，未来的她会成为这家上市公司的高管，让她把心思都放在公司身上，不要三心二意。
王总所指的三心二意乌静心里明白，是指她自己开的一家卖低端女装的店，货是从阿里巴巴上面拿的，上个月赚到五六千。
不用想，这件事情肯定是杜惠告诉王总的，她当然有点不爽，可也不会说什么，更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正想着杜惠已经走进卫生间。
“静姐！”杜惠招呼一声拿起她的洗漱用品。
乌静让开一个位置，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没什么问题便退到门口说道：“你应该就这两天离职吧？”
“是后天。”杜惠已经在公司待一个多月，现在是8月21号，再过几天她就要准备去大学报到的事情。
“我在外面等你。”乌静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于笑笑看见乌静出来便第一个冲进卫生间。
快到八点的时候，乌静和杜惠走进楼下的早餐店，各自要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一共只需要两块钱，还能有一小碟免费的泡菜。
“小惠，你说新公司推的牛仔裤怎么样？”乌静低声询问。
“啊？”杜惠从没想过乌静会问她这个问题，不过她一直是一个善于冷静思考的人，脑子里想明白乌静的问题后，她又故作平静的说道：“我们的单价比其他同类店铺都要低，但听说质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利润有多少，如果利润足够的话应该可以做。”
“而且，公司的商铺也已经上线，还买了商标，单从发展来看的话，比现在的工作室更有前途。”杜惠想到什么说什么，在她的心里卖A货是没有出路的。
“等我上大学，我也卖公司的牛仔裤，静姐到时候帮我引流啊。”
淘宝目前各个店铺之间很热衷于相互引流，还有专门的免费模板，可以用来挂其他店铺的地址。
乌静看着杜惠给出建议道：“牛仔裤生意是正规的，为了其他代理商的利益，肯定会规定固定的单价，这样一来，除非你能拿到公司的活动计划，否则不会好卖，还不如卖阿里巴巴的低价女装。”
她自己的店铺也做过一些品牌的一件代发，比如某个情侣装，可人家会固定代理商的销售价格，你要是悄悄的降价，代理商就会警告你，要是不听的话，就会投诉给小二，最后链接会被删掉。
“我看你做低价女装很麻烦，我主要还是以学业为主，代理公司的品牌在公司的流量下面喝点汤，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挂着，没什么其他的压力。”
杜惠因为学习的缘故有些内向，但还是很聪明的，而且想法相对乌静来说更简单。
“恩，也好，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公司肯定乐意多开设店铺。”乌静也在这一刻做出决定，她决定跟着王总闯一闯，就算到时候头破血流还可以出来再做女装。
两人吃完早餐，便径直向工作室走去。
刚进到工作室乌静的电话便响起她设定的特别铃声，“王总。”她以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
“你和谢松来我办公室一趟。”
乌静挂掉电话看向谢松，她没想到王总还会带谢松走，她以为自己才是最特别的，年轻人嘛，都喜欢幻想。
第24节 拓展的生意
王平今天天还没亮就来到工作室，独自一个人在茶室沏茶思考问题，静悄悄的环境，让他感觉特别舒服，仿佛回到读档前孤独的人生，令人怀念又紧张。
一个月的忙碌，牛仔裤的生意算是走上正轨，
线上店面已经完全铺开，公司一共开设五家商城，并且都购买了商标，C店（普通掏宝店）没有像A货那样全由公司自己经营，而是用代理的模式，代理价格比市场的批发价还要低10%。
商城开店的执照是直接购买，用刚注册的公司全资控股，对了，新注册的公司名字叫做鸿平贸易，是鸿斌取的，一个很有本地特色的名字。
三天前，公司一个月的账务核对完成，王平意外发现阿里巴巴的批发生意更好做，订单第一个月就突破两万条，主要是沿海一些三线城市的线下店铺买的，王平的仓库根本没有那么多库存，只得去服装城其他档口购买，没有赚到钱，但保住了口碑。
这件事情让王平认识到他一直没有关注的阿里巴巴，谁叫他读档前只是一个屌丝，根本不了解批发生意的市场。
他原本决定扩充服装厂的规模，毕竟公司目前经营了五个品牌。
但服装厂的管理，也是设计，那个叫许节的中年人，给王平提出的建议是先不忙着扩充厂房，而是先将目前这条生产线招满工人，其他的订单可以找附近的厂房下单，一件最多高出两块钱。
王平接受了许节的建议，算是解决掉线上络绎不绝的批发订单，但许节又用经验告诉王平，现在虽然还不到九月，可秋季款需要尽快准备，否则进入秋季就不能抢占市场。
开个厂真是麻烦啊！
王平根本没时间去弄这些事情，只能叫许节自己组织人，至于怎么设计？嘿嘿，去魔都、燕京、鄂城等等大城市的大品牌专卖店买一些回来，选一些符合国人审美的款式照着生产就行，只是细节方面需要做一点修改，比如口袋的花纹，纽扣样式等地方。
五家商城上个月的销售额有172万，退货率只有1%，销售额不足A货生意的十分之一，但销量却很客观，毕竟单价低，王平看到这个数据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他决定将上个月公司赚到的利润全部投入到广告里面去，服装最主要的就是靠包装，只要包装好就能溢价赚钱。
茶室里，不知不觉间茶叶喝到没有味儿，王平感觉到一股尿意，而且肚子也饿得不行。
解决掉个人问题，王平走出工作室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买了两个大肉包和一瓶矿泉水，肉包很大，皮很软，包子皮很甜，肉是咸的，刚到这里的时候王平吃不惯这种包子，后面也就慢慢妥协，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慢悠悠的走着回到工作室，远远的王平就看到杨志文站在工作室的楼道下方，王平又走出两步杨志文就发现了他，并堆满笑容走过来。
“王总，你早上也太随便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每天早上让你嫂子给你做好早餐，专门给你送过来。”杨志文的话总是那么的让第三者反感，而当事人却无比的舒服。
“就是填个肚子，不用麻烦嫂子。”王平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很多时间早上都不在这边，你就别忙活。”他还真怕这位天天早上给他送早餐。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楼，看着乱糟糟的茶室杨志文又要收拾，好在保洁阿姨及时到来。
等保洁阿姨忙完，王平拿出一包上好的红茶，杨志文很有眼力劲的拿起水壶接水，等待开水烧开的时候，王平问道：“你有事就直说，我们兄弟之间能帮的肯定帮。”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杨志文摇头否认。
王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敢肯定，自己的这位表哥，一定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一大早就来这里为的就是第一手消息，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自己可以获利。
“在公司学到什么没有？”王平当然不会拆穿他。
“学到很多，只感觉发展太快，我还没感觉，世界就变了样，我打算过段时间，自己也弄一个店试试水，王总到时候要多帮帮兄弟啊。”杨志文倒也没有瞒着。
“计划做什么行业？”王平来了兴致。
杨志文想了想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先亏点钱用手机充值搞一个皇冠店，用皇冠店卖一些小商品，比如女士的发夹，精致的小礼物…就是很多大学城附近受欢迎的那种小饰品商店，单价很低，但我问过进价，十件左右我就可以包邮。”
现在线上商铺很多都不包邮的，而且快递费一般都设置12块。
“那你最好把店铺搬到江北去，泉安不适合卖这种小商品。”王平意外的看着杨志文，突然觉得这家伙真是个人才，他记得未来有一家金冠店就是做这个的，每年销售额数千万，有一批固定的年轻女性买家。
这种生意的上限不高，但重在稳定，而且做好的话可以建立一个相对稳固的竞争壁垒，以极低的价格防止其他人加入进来。
杨志文又继续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真要做的话的，我可能要去江北，所以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一起做，我给你30%的股份，要是你觉得不行，我就自己先试试。”
王平闻言转过头，认真看了眼这位表哥，大学生果然是不一样，虽然这几年他过得像个农民工，但思想却无比的开放，而且胆子够大。
“那我就给你提一句，线上最容易做的就是模仿，要保证自己的竞争力，除价格优势之外，还要有质量优势，一句话概括就是，要让别人明白买你的才是对的，别人的都是次品。”
“物美还要价廉？”
“没错，不过这是后面的路，现在大家都在赚快钱，没那么多讲究。”
“我明白了。”
“恩！”王平点头，“我就不入股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尽量帮。”他带这位表哥进来，可没打算和他一起做生意，杨志文太过精明，等做大了之后肯定各种小心思，王平可没有心思培他玩。
“王总，你把我当什么人，赚钱的话我给你20%的分红，不需要你投一分钱，亏钱算我自己的。”杨志文豪气云天。
王平笑了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这时水也烧开了，王平将茶具清洗一翻，打电话叫来乌静和谢松。
第25节 有想法的人
鸿平贸易的商城运营目前是由乌静主要负责，谢松负责批发这一块，办公地点和A货生意暂时挤在一起，不过办公室是分开的。
王平在看完财务报表后的第二天，就找过谢松并明确的告诉他，要调派他去新公司的事情，谢松当时是带着感激的心情答应下来的。
可今天王平问起谢松这件事情，谢松却很为难的拒绝了，他的拒绝让乌静第一次看到王平的黑脸，本来只是旁观的杨志文更是很没客气的咒骂起来。
王平很快就忍住心中的烦躁，也阻止表哥的风凉话，很客气将谢松请出办公室。
谢松表达完他的态度，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对杨志文的风凉话完全不在意，一周前他答应王平进入新公司，是他看中新公司的发展潜力，可后来王平卸任瑞丰公司副总，有人给他递过话，他如果留在公司，有很大的机会接替王平的副总职位，全权负责线上的销售渠道。
是的，王平卸去了瑞丰公司的副总，因为他拿到了前两月的分红，之所以提前分红是因为销售额越来越多，个人账户的钱太多，财务那边就建议提前分红，免得被问询，以后公司线上生意的分红也变成一个月一次，反正也没有税务的烦扰。
瑞丰公司线上生意两个月的营业额有3300多万，净利润是2005万，王平按照股份比例分到200多万，目前就躺在他的个人银行卡里。
拿到分红的第二天，刘伟就建议他卸任公司副总，等着每个月的分红就行，王平没多做考虑便同意。
而多出的一个副总职位，自然让公司上下眼热无比。
对于谢松而言，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他也知道给他传话的人是什么心思，考虑再三后他选择了短期利益，而非新公司的长期利益，因为他就没想过一辈子打工。
“平常看谢松是一个本分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喂不熟的狼崽子。”杨志文愤愤不平。
“没关系，人各有志嘛，他有家庭，不可能陪着我们创业的。”王平很快收拾起心情，他转头看向乌静，“你尽快准备一下，公司新的办公点已经准备好，我把它搬到了狮城，公司租了一栋三层民房，仓库在一楼，运营在二楼，三楼是客服和行政办公室。”
“还有这里…”王平递出一份计划书，“这是公司接下来的运营计划，这个暂时交给你负责，我会在后台关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24小时内打电话给我。”王平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谢松负责的批发也要尽快抓起来，这是公司的主要业务。”
乌静拿到计划书正要离开，王平阻止了她，“就在这里看一看，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当面提出来讨论。”他倒不是故意装逼，而是真的希望乌静可以提出意见，就算无意义的意见也可以，这至少说明乌静在独立思考，现在他需要是独当一面的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王平都在和杨志文愉快的品茶，乌静则认真的翻阅着计划书，当她看完后还真的提出问题。
“王总，我个人觉得，我们目前做的产品与之前的产品有本质上的区别，或许…我们可以做更大的广告，我的意思是，我们做的是商城，官方也有扶植，所以我觉得没必要用这么低的单价。”
“具体的意见呢？”王平略显意外。
“我们有五个品牌，高端产品的话，以公司目前的服务和品牌价值肯定不用想，那就只能做中低端，那么，我们为什么只将单价都定在70到150之间呢？完全可以更高一点，比如…”
乌静扫了眼手里的计划书，看到‘世真’的logo，说道：“比如世真这一品牌，我们完全可以定价在500以上试一试市场的反应，我最近查看过这个单价的市场，目前来说虽然量不大，但利润可观，而且可以增加品牌价值。”
“就目前的市场而言，品牌价值完全就是看广告怎么打，线上很多卖500以上的牛仔裤，公司里没有一个人听过，网上甚至都查不到相关信息。”
乌静的话让王平醍醐灌顶，他最近思考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让他出现了思想的局限性，乌静的提议不正是未来很多人玩坏了的东西吗，一些人创立一个新品牌，然后买通各种数据APP的营销号发布文章，以建立虚假的广告效应，甚至公司背景，树立一个伟大的公司，最后以各种方式收割韭菜。
王平只需要稍加改变，他不需要收割韭菜，要的是给商品带来溢价。
“会做PPT吗，不会的话，写一个计划书，最好明天就给我，搬迁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做。”王平表现出适当的兴趣，他可以自己做这件事情，但乌静今天的表现很好，他愿意给乌静一个机会。
“搬家这种事情我最在行，把它交给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杨志文起身，“李总也在狮城吧，我找他一起做。”
他口中的李总是鸿斌。
“也好。”
三人又闲聊一阵增进感情，在十点半左右乌静和杨志文都相继离开，王平在他们离开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他回到办公室站到窗前，拿出手机拨通了刘伟的电话。
“王总，我有预感，你这个电话一定没好事。”刘伟开起小玩笑。
“谢松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王平还没道行可以猜到这里面的事情，但他隐约觉得肯定与瑞丰公司高层有关。
刘伟闻言笑呵呵的说道：“他的事情啊，这就是一件小事，是这样的，有人给他递了话，要是留在公司，可以接替你副总的职位。”
“是谁？”
“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这其实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谢松怎么说也是你带出来的，他要是接替你，不是正好吗？”
王平闻言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王平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解释一番。
“这样啊，那这个人就值得研究了，而且他也真蠢，难道他不知道他能否上位副总，还得有你的推荐吗？”刘伟这句话有点调侃的味道，“我个人觉得，这个人还是能用的，但必须得敲打一翻，当然，你要是觉得不行，就直接否定掉他。”
王平已经听出味，他略作思考便有了计较，“他老婆和孩子都在泉安呢，等着养家，直接赶走有点不近人情，再给他一次选择权吧。”
“好，我给他出题，你给他监考！”
第26节 出差
泉安市，源泉镇，市里娱乐、酒店、商务设施最多的镇子，本地人多居住在这里。
镇子里有一条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吃街，附近上班或者出差的人，很喜欢到小吃街试试运气。
小吃街两边全是本地人建的楼房，最高不过六层，颇具小城小巷的地方特色，这里的楼房一大半是用来出租，小部分是当地人自己在住。
于笑笑的家就在这里，她小时候记忆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放学后在小吃街胡吃海吃，可后来越吃越胖，父母就断掉她一大部分零用钱，所以她大学刚毕业就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工作，以脱离父母对她饮食的管控。
今天于笑笑下班也没有招呼欢敏出去吃烧烤，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家里，路过楼下的烧烤店，她还给自己买了两个鸡腿，拿起香辣的鸡腿边走边吃，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妈妈在门口等着她。
“妈。”于笑笑快乐的喊了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于妈妈重复着以前的话，说着将鞋柜里女儿的拖鞋放下。
“妈，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尝遍各地的美食，你这是要剥夺我的梦想。”于笑笑毫不在意老妈的话，进门后脱掉鞋子，就往屋里走，于妈妈又很生气的喊道：“鞋都给你拿出来了也不穿啊。”
“夏天啊，赤脚更舒服。”于笑笑把后脑勺展示给她老妈，刚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盯着电视的老爸，又习惯性的退后两步，很听话的接过拖鞋穿上，并带上意外的惊喜说道：“爸，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
于爸爸是源泉镇中学的教导主任，每天下班得是天黑之后。
于妈妈听到女儿的询问，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她丈夫今天下午三点不到就回到家里，在阳台坐了一下午，刚才还是他提醒女儿回来的。
当然，于妈妈是不会拆穿丈夫的，她很享受丈夫想要宠溺女儿，又摆出一副严肃表情的样子。
“今天学校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来了。”于爸爸很随意的回答，目光依旧盯着电视里的新闻。
“爸，要吃点吗？”于笑笑走近将手里另一个鸡腿递出。
于爸爸转过头，看着鸡腿上的辣椒皱了皱眉，正打算接过来的时候，于笑笑赶紧又缩回去，“爸，你还当真啦，医生都说你胃不好，不能吃辣。”
“…”
为缓解尴尬于爸爸很严肃的讲起正事：“你下午给你妈打电话说，要陪着你的老板出差？回来是准备换洗衣服的？”
“是啊，说是去蓉城，王总打算把他个人独资公司开在蓉城，你说蓉城除了好吃的还有什么好的？”
于笑笑能够想到蓉城的好处只有美食，在她的想法里西部的城市大多都很落后。
“你的老板看来还是很有想法的，你和他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蓉城现在发展得不错，而且正在招商引资，有各方面的税务优惠，有足够城市使用的人才储备，还有足够的劳动人口。”于爸爸最喜欢研究国内的政治时事和经济问题。
“我只关心蓉城的美食，听说那边小吃摊遍地都是。”于笑笑口水不知觉的流出，她赶紧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解馋。
“你呀，跟着老板去出差，就要好好学习，不要把事情办砸了。”于妈妈在旁边提醒道，她很担心女儿大大咧咧的办错事情。
“也要注意别被占便宜。”这是于爸爸叮嘱的。
“笑笑的老板看起来比她还年轻，要是真占便宜也不错啊，抱一个金龟婿。”于妈妈挺乐的，她在女儿上班后，不止一次的去看过女儿，自然也见过王平。
“少年得志不一定是好事，能守住的钱才是自己的。”于爸爸是见过世面的，他见过太多少年得志后忘乎所以，最终一败涂地。
于笑笑摇头说道：“我觉得王总还不至于这么差，你看公司一个月两千多万的营业额，他每天过得还跟个苦行僧似得，投资一个不到五十万的生意，每天十个小时都盯着，生怕有人抢他一分钱。”
“你这口气，五十万，你以为钱真那么好赚啊！”于爸爸有些生气，他们这一代人是吃过苦的。
于妈妈白了丈夫一眼，插话道：“这么说，感觉这个王总还真不错，笑笑你就没有想法？”
“妈，你太高看女儿我了，你看王总那一双眼睛，根本就没有放在女人身上，我靠上去死无葬身之地啊。”于笑笑使劲摇头，“一周前，一个布行的老板，请我们王总去谈价格，我跟着去的，你是没看到那场景啊，清一色黑丝，一个个女人看得我眼睛都直了，有一个甚至把手都搭在王总的腿上，王总就搂着那女人，硬是一分钱不加。”
“那吝啬的样子看得我都觉得无耻。”于笑笑撇撇嘴。
“这样的男人不适合笑笑。”于爸爸一锤定音，于妈妈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一家人又聊了几分钟，于妈妈就起身去厨房弄吃的，父女两人在客厅谈论了一些于笑笑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于爸爸在问，于笑笑在回答，最后被问得烦了的于笑笑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于笑笑想到妈妈刚才的那些话，嘴角不知觉的露出微笑，但很快她就压下来，她有过对白马王子的幻想，但绝对不是王总那样的。
稳定好情绪，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个行李箱，这是她大学时期使用的，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先是从衣柜里挑选出一堆花里胡哨的裙子，她只是微胖，裙子还是能穿的。
但正要装进行李箱的时候，她又想起这次不是去旅游，又将裙子放回去，可正装的话她只有两件上班时穿的。
“出差不一定所有时间都在谈事吧？”于笑笑纠结半天又放进去三套裙子。
“还得多买一套衬衣备着，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她嘀咕一句又犯难，“我没钱了啊，咦，不对，出差应该不要我花钱，跟着王总吃喝就行，那至少可以省下半个月的开销啊，卧槽，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吃饭的时候，于妈妈又催促要快点找男朋友，听得于笑笑挺烦的，刚吃完饭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找到邻居家的姐妹逛街去了。
第27节 路上
泉安国际机场。
这座机场应该是最让泉安人得意的事情，它在1996年就已经建成，国内那时大多数家庭的梦想还仅仅是万元户呢，作为一个县级市的泉安，却能拥有一座国际机场。
机场候机厅里，王平站在吸烟区的外面和乌静通着电话，乌静在向王平汇报这几天‘世真’商城的数据，同时乌静建议用更好的布料重新做一批新款牛仔裤，且主推秋季款，王平当然是同意的，他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忙起来就给忘记了。
挂掉乌静的电话，王平拿出口袋里的绿箭口香糖放在嘴里，驱散鼻腔中闻到的异味，甜味带来的愉快心情蔓延全身时电话又响起来，这次是他爸。
“听你志文哥说你要回老家？”
很直白的语气，而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王平听到这种语气，突然感觉格外的新鲜，因为最近他身边多是阿谀奉承之人。
“我是去蓉城出差，回不回老家我还不确定，这边半个月后公司有一场股东会，我必须到场，要是在蓉城半个月内能把事情办好，我肯定回老家。”
王平没有把话说死，现在可没有动车，国内西北省份大多还是单线铁路，从蓉城到王平老家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的车程，还不如自己开车。
对面沉默两秒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有空还是回去给你爷爷烧点纸，也看看你奶奶。”
“行！”王平略微思考便答应下来，反正申请公司执照也需要等一段时间，抽一天的空租个车跑个来回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爷爷两年前去世的，是食道癌，川省很多得食道癌的病人，一部分是吃过于烫的东西，比如火锅，一部分是喝酒引起的，王平的爷爷是因为饮酒，不过也有84岁的高龄了，而王平的奶奶现在已经有90岁，祖父辈的婚姻很多女方的年龄都要比男方大，王平的爷爷好像12岁就结婚了。
“你去蓉城做什么？”王俊木又问。
“这个不好解释，就是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王平故意呛了一句老爸，然后也不等对面发飙就先挂掉电话。
舒坦！
王俊木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骂人，王平刚准备回到候机厅，电话就又响起。
这次是鸿斌。
“我在公司，我看了最新制定的计划书…真的可行吗？”鸿斌也是直言不讳，“我感觉就按上个月的计划来就行啊，这样到年底公司赚个几百万都不成问题，干嘛要这么麻烦。”
王平是在乎那几百万的事情吗？他在乎的是把公司这快蛋糕做大，但他不能这么回答鸿斌，“高客单价有高客单价的做法，量目前肯定上不去，可是利润丰厚，完全可以弥补量，还有，我们不是有其他四家店铺和批发生意吗？年底绝对可以给你分红，让你过一个好年。”
鸿斌呵呵轻笑，似乎在鄙夷王平的敷衍，然后话锋一转说道：“我感觉…我们还能再申请五家商城，还有，你在瑞丰公司推广鞋子的方法挺好，为什么我们不用？”
“你要是觉得可以，可以自己搞一些小号卖，但必须由我的厂供货，不然你就得吐出公司的股份。”王平也没有客气，生意上的事情就不能和颜悦色，“商城倒是可以考虑，等这个月的数据出来再说吧，马上就是秋冬季。”
鸿斌接话很快，“这样吧，我另外开一家工作室弄C店，给你和刘总各22%的分红，货在你的工厂里拿，怎么样？”
“你要自己定价格的话就不能上公司的吊牌，要上公司的吊牌就必须要遵守公司的客单价。”王平这句话说得很严肃。
“我可不是像刘畅那样的小人，我又不是另起炉灶，只是想给公司的品牌创造更多的价值，孰重孰轻我还是能分得清的。”鸿斌表明态度，“我肯定按照公司的市场定价来卖。”
“那好！”
两人挂掉电话，王平翻出刘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将鸿斌的想法告诉他。
很快刘伟就回应道：我会看着的。
这就是多一个股东的好处。
刚放下手机，王平就看到有人递过来一支烟，他皱了皱眉，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短袖衬衣的中年人。
“谢谢，我没抽烟。”王平拒绝。
中年人笑了笑，问道：“刚听你的电话，是做服装生意的？”
“有问题吗？”王平不喜欢和社交牛逼症的人打交道，这种人不是销售就是卖保险的，嘴里的话十句有十句半是假的。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中年人听出王平语气里的疏远意味，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王平也不在意，起身回到他休息的地方。
“王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还没等王平靠近就站起身，这是王平让于笑笑招的两个财务之一，听说是自修拿到得会计证，所以不好找工作，不过业务能力挺强的，和王平是本家，叫王森。
王平考虑到要一个人留守蓉城，便将王森叫上，他是王平考虑的留守人员之一，而且他是湘南人，王平找他谈过，他不排斥留在蓉城工作。
“出门在外没必要像在公司里一样，别人看见以为我故意装排场呢。”王平不喜欢别人的注目礼。
“好！”王森略微不安的坐下，他看起来很没自信，估计是以前的人生被打击得很惨，他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有的随着朋友圈的变化会慢慢好转，有的人却不敢改变，也没有机会改变。
王平扫了眼捧着一本专业书籍看的于笑笑，坐在她的旁边假寐。
没多久航班提醒飞往蓉城的旅客登记，三人都是经济舱，头等舱王平自然买得起，但是没必要浪费，等有钱直接买一架飞机更棒。
一路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王平在飞机上连送的午餐都没吃，他是一路睡到目的地。
刚下飞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王平的一个堂哥，叫做王小波，在一家家装公司做项目经理，这人能说会道，领着老家一众工人，随着蓉城的房产经济的发展，在最近几年里赚不少钱。
王平打电话给他这位堂哥，其实是想和他合伙搞老家的房产开发，因为他和家里土地规划局的本家兄弟更亲近一些，而且有一些社会上的关系。
在国内西北地区做生意，必须要良好的社会关系。
不光国内，在所有国家或者地区都是这么做生意，每个行业能够办好事情的必定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好手，专业知识都是给有人际关系的人提供参考或者做资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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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王小波
蓉城机场外的停车场里，王小波带着墨镜靠在一辆别克凯越的车头，看起来多少有些意气风发。
这年头凯越还没有降价，要十三万左右，而且销量还很好，是很多业务员和小老板的首选，开出去特别有面子，毕竟这个年头的钱还挺值钱的。
昨天接到王平的电话时王小波是很意外的，他最近听李明华说起过王平，听到王平生意做得很大的时候他是将信将疑的，毕竟王平才多少岁？
王小波在蓉城闯荡近十年，从曾经一碗泡面都要吃两餐混到现在，他最懂得赚钱有多难。
这不，昨天接到电话，王小波就推掉下午的事情，特意开上他心爱的小汽车，来看看家里最小的堂弟到底怎么样。
没多久，王小波就听到广播里堂弟航班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走向机场出口并拨出电话。
“王平，喔，六号出口是吗？好的，我马上到。”王小波对机场并不熟悉，他的业务都在蓉城，或者说他甚至没有出过川省。
好半天，他才气喘呼呼的赶到六号出口，很远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东张西望。
王平现在的样子和王小波记忆里没什么变化，还是浓眉大眼国字脸，看起来有点早熟，而且还穿着偏成熟的短袖衬衣，西裤烫的笔直，皮鞋擦得很亮，头发寸短，手腕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很快，对面王平也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两兄弟相互打量的同时都快步上前。
“我们有多久没见？”王小波首先说话，毕竟是同一个院子长大的兄弟，就算很久没见，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拥抱之类的剧情。
“自从二妈去世，你到蓉城我们就没再见过，算一算差不多有快十年了吧。”王平推断出一个大致的时间。
“八年，还不到十年。”王小波想起当时从蓉城交通大学辍学出来闯荡，一步步走到现在，一转眼已经八年过去。
“听说去年你生了一个女儿？”王平问道，他知道堂哥能够在蓉城起来，大多是靠老婆家里面，不过也仅靠最开始扶持的那一下，后面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恩，上个月刚满周岁，晚上找明华和王兵出来聚一聚，明华应该有时间，他单位清闲得要死，王兵晚上也没课，快走吧，这天气太热了。”王小波显得很开心，他在这个年纪最大的心愿就是团结家里的兄弟做一番事，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后来不仅事情没做成，还得罪一大批人。
“那行嘛，家里确实热。”王平痛快答应。
王小波转身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扫了眼王平身边的两个人，最终停留在于笑笑身上，问道：“不介绍吗？”
“公司的财务，带过来熟悉环境，以后我个人公司就落在蓉城。”王平解释一句，也没有详说。
王小波显得很意外，“打算回来发展啊？”
“听说老家在招商引资，我感觉可以做，你没听说吗？”王平反问。
王小波闻言，嘴角不知觉露出微笑，并说道：“喔，我听学义哥说过，前段时间我还特意回去看过，不过现阶段乱七八糟的，至少得今年春节后才有说法，但都是要正规房产开发公司才能做的事情，光买资质都需要几十万。”
学义哥就是王平老家村子本家的兄弟，叫做王学义，是最早的一批大学生，现在是县城土地规划局副局长。
“你有办法买到有房产开发资质的公司？”王平漫不经心的问。
“我们的母公司就是做房产开发的，我们区域经理的姐夫，是母公司的副总，他手上就有一家房产开发的公司，不过公司里只有最基础的测绘和设计。”
说到这里的王小波也意识到王平的打算，便话锋一转提醒道：“你打算回老家做房产开发？这里面水可深着呢？要想赚到钱不仅要理顺县里面的社会关系，还要衙门里有人，最重要的是和银行的关系要好。”
王平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看法。
王小波看到堂弟的表现，又继续说道：“你不要光看别人吃肉，他们喝西北风的时候也经常有，我的意思是把工地上的活接过来做就行。”
“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嘛，只要把蛋糕分好，生意就能做。”王平平静的说道：“你说的那些关系，我们可以找专业的人处理嘛，我刚好想到一个人。”
“谁？”
“李寸阳！”
“没听说过啊。”
王平解释道：“是明华哥那边的亲戚，晚上吃饭的时候可以问他，最早在粮站，他在县里面的关系到处都是，听明华哥说，现在他的关系都发展到市里，开了一家咨询公司，专门帮有需要的公司提供公关关系。”
“你倒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真打算做？”王小波这才正视问题。
“内地房价与其他地方相差太大，主要是银行没有开通房贷业务，但这只是时间问题，明年应该就有，房贷业务开放，房价保证涨。”
王小波说道：“不是银行不开通房贷业务，是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业务供给银行做，要是房产开发出来，相应的业务就出来了。”
这倒是实话，过去很长时间里，小县城的发展都是一栋楼一栋楼的修，而且除公家的以外都是私人性质的，偶尔买卖一套房子也没有房产证，这都需要付全款的，银行也就没有必要开通这方面的业务。
“你这么一说，那就是银行求我们，而不是我们求银行啊。”王平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总得要关系到位才行。”
“赚到钱关系就自然到位，应该是可以谈的，找人撮合嘛。”王平现在一个月分红近百万，说话也足够自信。
两人说话间走到王小波的凯越车前。
王平坐在副驾驶室，于笑笑和王森做的后排，刚上车王小波就问，“先去找个酒店落脚吗？”
“我们订的酒店是叫什么是来着？”王平看向后排的于笑笑。
听了一路天书的于笑笑立刻说道：“江阳酒店，是刘总介绍的，瑞丰公司的员工出差都在这家酒店，我们去可以打七折。”
“江阳酒店？我知道，听说房间不好定，主要是他们价格很实惠，而且环境又好，很多外地出差都喜欢他家。”王小波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于笑笑。
“我们已经提前订好。”于笑笑说着便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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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到酒店
江阳酒店前台，于笑笑拿着三张身份证，正在和王平小声的争论着什么。
“王总，为什么不走瑞丰公司的账。”于笑笑很不解，瑞丰公司电商部一堆的个人账户，报账最简单，而且王平身为公司的股东，别说几万块，就是十几万也可以报。
“我们这次不是为公司的事情来的。”王平不想跟瑞丰公司扯皮，他注定要卖掉瑞丰公司的股份，明年全球金融危机，所有外贸公司都得脱层皮。
王平注视着于笑笑怀疑的目光，顿时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苦笑得把于笑笑手里的身份证抢过来，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很吝啬？”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于笑笑看似在不经意的小声嘀咕，但她说得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得见，让王平好一阵无语，又没办法发作。
两人发生的小插曲让前台的两个小姐姐偷笑，一旁的王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在害怕老板发火，王小波则奇怪的看着堂弟，他可能以为王平和于笑笑有什么特殊关系。
“美女，两个标间，一个带会客厅的商务房。”王平将三张身份证递出，在川省年龄相仿的陌生男女间喜欢用帅哥、美女相互称呼。
“标间190，商务房680，查询到你们的订购电话与我们酒店签署有合作协议，可以享受七折优惠，但是商务房没办法打折。”前台小姐姐的普通话带着很明显的地方口音，“要不要都换成…”
王平还没等小姐姐说完便打断道：“我先交两万块，到时候多退少补。”
“好的，老板。”小姐姐脸上不知觉的带上更丰富的微笑，声音也甜蜜了许多，随后一通操作刷走王平银行卡里两万块钱，递出三张房卡。
“你这就是浪费钱，你明华哥的房子都没人住。”王小波听到价格特别的心疼。
“赚到钱就是要花的嘛，没关系的。”王平保持着笑容，他记得读档前回蓉城时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李明华空出来的房子提都没有提一句。
三个房间都在六楼，王平的商务房是在六楼的最里面，两个标间也离着不远，王平让于笑笑和王森先安顿好自己，他则带着堂哥进入到商务房。
商务房装修并不豪华，风格类似于公司的会议室，色调简洁，比普通标间多出一间小型客厅，可以当做会客厅使用，靠近窗户位置有川省特色的自动麻将桌放着。
王小波作为家装公司的项目经理，观察一番后得出结论：“现在的商务酒店真赚钱，墙壁全是廉价的壁纸，地毯也是最便宜的，用一年就可以换新的。”他说到这里又抬起头，“就吊顶做得不错。”
这个时间点商务酒店之类的确实赚钱，许多人加入到这个行业，导致10年后旅店生意一路下滑，很多新加入的亏得连裤衩都不剩。
王平没有理会职业病犯了的堂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空调的遥控器将空调打开，然后走进卧室放下行李箱。
返回客厅时王小波在沏茶，是内陆特有的大杯茶，就是直接把一包茶叶泡在一个大杯子里，而且不用洗茶的那种。
“你真想回老家做房产开发？”王小波没能忍住这个话题。
“总要试一试嘛，不行就再说。”王平也没把话说得太过自负。
“做这一行，得和银行关系好，不然你回款时间至少三年，小地方规矩也多，做工程的时候在什么地方买料，用什么工人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东西你不先跑好，到时候得脱一层皮。”
王小波将他知道的都说出来，“拿地的话有学义哥和四姑父打听消息，到不至于被人坑，关键是要拿到地，一般情况土地都是要先交给城投公司，这里面很复杂，我们小胳膊小腿的玩不动啊。”
“就因为我们是小胳膊小腿，那还怕什么，闯一闯也不损失什么嘛，要是拿下来就算不自己开发，转手卖出去也是一笔钱。”王平听到堂哥的话也是两眼一抹黑，但表面上要做出一点点自信。
王小波眉毛一皱，目光之中也有些心动，随后便陷入思考，直到开水壶跳闸的声音响起，还把他吓一跳，他回过神下意识的拿起水壶，一边沏茶一边说道：“我先联系学义哥，你有时间回去一趟吗？”
“时间肯定有，你只管联系。”王平回答得肯定，这种事情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
“那我现在就联系。”王小波没能沉住气，放下水壶就往窗户旁边走去，边走边翻电话号码。
王平苦笑的拿起水壶，慢悠悠的为两个装满茶叶的杯子倒满水，滚烫的开水下去，一根根茶叶在沸水中散开的过程倒是挺好看的。
王小波那边电话接通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是于笑笑和王森，两人刚安顿好就过来找王平报道，主要是王森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太久。
“今天就先休息，事情明天再做都来得及。”王平坐下端起茶杯随意的吩咐道：“王森你明天去租辆车，然后在二环路以内租一间门面先作为公司的办公点，地方不要选太贵的，但也要过得去，附近要有便宜的住房可以租，你自己看着办，那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好的，王总。”
“笑笑你负责注册公司的事情，最好找本地的中介公司，要靠谱一点。”
“车费和伙食费报销吗？”
“不是让你们租车了吗？
“伙食费呢？”
“就按照瑞丰公司中层管理的出差规格来。”
王小波通完电话靠过来，听到三人的谈话便出言道：“我有个朋友专门帮公司做账，也可以帮忙申请公司执照，我帮你问一下吧。”
言罢，也不等王平回答，王小波又拨出一个号码，五六分钟后，于笑笑得到一个新的联系方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四人玩起了麻将解闷。
五点半的时候，王平两兄弟离开酒店。
他们先去蓉城理工大学附近的火锅店好位置，在蓉城吃火锅必须要六点前出门，再晚一点就得排队慢慢等。
王平留在了火锅店占位，王小波则驾车去接人。
快到七点的时候，一行人才来到店里缓解了王平的尴尬，此刻的大厅里每个位置都坐满人，唯独他这里一张大桌子只有他一个人，好在是点了一桌子菜，否则早就被服务员礼貌的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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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联络感情
喧闹的火锅店大厅里，热浪随着风扇和空调的冷气，形成一股特别的气流，带着特别刺鼻的气味记录着高谈阔论的客人们。
王平来的早，特意挑选的靠窗位置，今天晚上的聚会很热闹，王小波不仅接来在蓉城理工大学读书的王兵和军区法院的李明华，还有他的妻子和李明华的妻子。
兄弟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吃饭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非常的活跃，话题从小时候的趣事一直谈论到最近几年各自家里发生的事情。
最终不可避免的谈及到王平和王兵两兄弟的女朋友，王平倒是可以很自然的应付过去，王兵却是很不屑的摇头，似乎对女孩子不屑一顾，只是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公羊，引得两位嫂子大笑。
王兵在户口本上是王平的亲弟弟，但其实是李明华的亲弟弟，他出生的时候国内计划生育管得很严，他亲生父亲又是国家干部，是王平的姑父，一大家子人一合计就和王平上了一个双胞胎的户口，也养在王平家。
王平父母外出打工时，王兵的亲生父母就将两兄弟从农村接到镇里，而王平也开始长达近十年的寄养生活。
寄养生活让王平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也造成他多疑的性格，或者说有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
王小波的妻子叫做杨慧，人特别温柔，给王平的感觉有一种大姐姐的担当感，而李明华的妻子叫做赵小燕，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说话总是以自我为中心。
“王平，听你哥说你现在生意做得蛮大的，主要是做什么啊？”赵小燕抓住众人聊天的空隙问出憋在她心里的问题，她嫁给李明华的时候王平在闽省，也没回去参加婚礼，两人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这个问题很没礼貌，亲戚之间相处，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基本上是不会这么直白的打听彼此工作的详细情况，特别是兄弟之间。
“做外贸。”王平模糊的回答，这符合表兄弟之间的相处。
“小波哥说你要在蓉城注册个人公司？外贸应该在沿海城市做税比较好吧？”赵小燕继续询问，好像要问到底的样子。
王平保持着笑容，他知道赵小燕其实没啥坏心思，单纯的就是情商不够，这是独生子女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基本都有的通病。
“我准备回老家做点小生意，小波哥跟你们说了吗？”王平看了眼王小波。
王小波正要回答，赵小燕却抢着说出她的目的：“你的公司要会计吗？我有会计中级证书。”
“要啊，我至少需要三名财务。”王平知道赵小燕也是学会计的，她能到公司帮忙，王平是很乐意的，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打款方面都要方便得多。
而且赵小燕是干部家庭出生，父母都是管纪律方面的，虽然只是芝麻小官，但从小也养成坚持原则的好习惯。
“我行不行？”
赵小燕清楚个人公司非常清闲，上班基本都是看报纸，每个月就月底做账，偶尔划个款项。不过，当个人公司管理的资金增加，工作量就会成正比，还会比一般财务公司都要忙，但她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小表弟能有那么多的资金。
“明华哥怎么舍得让你出来上班。”王平开个小玩笑。
“这不是你哥单位里准备在二环路盖小区楼嘛，是单位福利，一平米只要三千多，还可以按揭的，我们就想再按揭一套房子。”赵小燕说得无所顾忌，“两套房子按揭，还要备孕，都需要钱啊。”
“我这里可是小地方，工资不会太高。”
“两千五怎么样？”赵小燕是真不会看场合。
“就是怕麻烦赵姐。”王平适当的表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态。
这时王小波插话道：“二环路以内三千块一平米？”
“是单位福利，不对外出售的。”李明华接话。
“有单位就是好。”王小波不由得感叹一句，他一直想买一套新房子，搬出妻子父母住的老小区，可每年都在涨的房价让他望而却步。
“也要看什么单位，军区在市里应该有现成的地皮吧？”王小波的妻子杨慧轻声问。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有的，我只知道有几家加油站是单位的。”李明华正在涮毛肚，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在单位也不喜欢乱打听事情，只需要做好本分的工作，也没有人为难他。
“哥哥，你真要回老家啊？”这是王兵问的。
“老家明年要招商引资嘛，就想看看有什么地方能赚点钱。”王平端起可乐杯子，说完就一口气喝干，以缓解口腔里的辣味。
“县里面没钱，生意可能不好做。”李明华提醒了一句。
王平笑了笑没有解释，市场千变万化，所有的国人都不会想到，从明年开始，国家将会一飞冲天，这起飞的首要点就是四万亿，这将在各地都掀起一股贷款热，这笔钱最终会演变成发展道路上的龙卷风。
这股风最终会卷到世界各地，让华夏人在世界各地买矿产、买港口、买公司等等。
几口菜下肚，王平突然问道：“寸阳哥在老家吧？”
“是啊，和你姑住一个小区。”李明华口里的‘你姑’指的就是他妈妈，回答完王平的问题，他就反应过来问道：“你打算找他帮你公关啊？”
“试一试嘛。”王平很谦虚笑着。
“你可以问问我爸，哎，还是算了，他肯定不管的。”李明华摇头。
“王平，说好了啊，我去你公司上班。”赵小燕趁机插话。
“没问题，不过现在公司都还没有申请下来…”
“要我帮忙吗？我最近在家里闲得都快要发霉。”赵小燕轻轻皱眉，他们家是从来不开火的，没有洗衣、做饭这些杂事，每天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看电视。
“可以啊。”王平回答后看向王兵转移话题，“弟娃，你今年是大二？”
“大三了，我们早两年读书的嘛。”王兵被辣得满嘴通红，回答的时候正在涮鸭肠呢，“明年就得去单位实习，我打算去青藏高原看看。”
王兵学的是地质勘探，毕业后是去一家事业单位探勘黄金，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无人区，自己过得倒是潇洒，可把他父母急得团团转。
“别去高原，普通人受不了。”李明华教育起弟弟，他刚毕业就是被分配到边区做连队指导，后来拿到律师证，才拖关系凭借过硬的业务能力回到蓉城。
“我就是去实习。”王兵明显有自己的想法，回答得很敷衍。
接下来用餐的时间大家聊的都是愉快的话题，因为都没有饮酒，九点多就离开了火锅店。
王兵步行回学校，王平则打的回酒店，王小波夫妻两人和李明华夫妻两人是一起回去的，他们两家住的地方相隔不过十分钟的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