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零章 悲惨人生
韩青回忆起风国的经历,一脸的感慨,眼眸子中的神情却极其复杂,“到了
神山城,才知道小小的城池,还分为内城外城,里面还修建了一道城墙,墙头的岗哨比外墙更森严……这外城的防守兵士倒也罢了,内城的兵士,那却是酋长和
大祭司的死忠,按风国人的说法,那都是受天神赐福的战士,为酋长和大祭司战死,便可以灵魂不息,直上九天……那内城里面,就是风国酋长居住的风宫和大祭司所在的圣坛了!”
“有趣!”韩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自语。
“
少爷,你还别说,守内城的那帮风国战士,那都是风国最精锐的战士。”韩青握着拳头,轻声道:“风国人将那群战士称为‘风勇士’,就是说那帮内城护卫都是风国最勇猛的战士,而且白蛇众和黑蛇众大都是从里面挑选出来的人。”顿了顿,看了看韩漠神情淡然,才继续道:“各寨动乱,从玉泉寨调了不少人手出去,所以城防虚弱,这才从壮丁中挑选一批人加强城防。”
韩漠想起一事,问道:“你二人在风国人里面,难道就没有人看出你二人的不同?你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总该听出你们的口音不是风国人?”
韩青道:“小朱会说风国话,我……装作了哑巴!”
韩漠闻言,这才点头,不过却对
朱小言的来历更加
好奇,那小子似乎有着无数
的秘密,竟是连风国话都会说。
其实想想也是,风国
内乱,
人心浮动,区区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兵,那是很少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
“我们进了城,编制成两岗,我被编织成夜岗,小朱则是日岗……!”韩青缓缓道:“少爷,你可不知道,那帮风国人真他妈不是好东西,真以为我是哑巴,从头到尾欺负我,若不是怕误了大事,我早就活劈了他们!”
韩漠伸手拍拍他肩膀,笑道:“能忍人之不能忍,这才是真正的
能屈能伸,只逞匹夫之勇,那也是算不了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
韩青嘻嘻一笑,道:“少爷,这你早便教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的。”继续道:“小朱暗中叮嘱过我,不可轻举妄动,要得到那两味药材,必须先打听出在什么地方……而且少爷说过,我们有两个月时间,所以我们并不抢急,等打听出药材的下落再下手不迟!”
韩漠知道
这是朱小言一贯做事的方法,积蓄力量,一击致敌,对于朱小言来说,忍耐的过程,就是积蓄力量的时候。
那家伙想来不会轻举妄动,但是真要行动起来,那便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熬了三日,
那日夜里小朱终于找到我,只说已经知道了两味药材的下落……!”韩青看了韩漠一眼,苦笑道:“少爷,你要的那两味药材,当真……当真是不简单啊!”
韩漠面不改色,淡淡道:“简单的事儿……也不会让你们去办!”只是想到当日因为碧
姨娘重疾,情急之下派他二人前往风国,也没有搞清那两味药材的特殊性,造成二人在风国
遇险,韩漠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黑腹蛇王胆……八角芝……!”韩青喃喃自语,韩漠已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别和少爷装深沉……!”
韩青忙道:“少爷,不瞒你说,小朱告诉我这两味药材的所在,那也是吓了我一跳。那八角芝是在圣坛中,由大祭司的人看守,而黑蝮蛇更是被奉养在风宫之中……要想拿到手,实在是困难无比!”
韩漠虽然明知药材最终还是取回来了,但是想到他们当时面临的困境,还是微微皱起眉头。
韩青眼中渐渐显出敬佩之色,道:“就在那天晚上,小朱便告诉我可以行动,他进内城取药,要我在外城门边
接应……外城城墙太高,翻墙出不去,只能从正门出去……那正门是黄铜所铸,开门时那是要十多个汉子一起用劲才能打开,自从风国动乱,大城门就一直闭着,好在大城门上还开了一个小门,小朱便是让我注意小门,一旦得手,立刻抢开小城门,然后离开神山城……!”
韩漠皱眉道:“他
一个人进内城?内城比外城守卫更是森严,他如何能进去?他难道有通天彻地之能?”
韩青啧啧赞道:“少爷,我当时也是觉得绝无可能,但是小朱当时很是自信,我只能听他吩咐,夜里巡逻时,借机掉队,往城门那边靠去……城门那边几个守卫又他妈欺负我,还有一个畜生竟往我身上……!”说到这里,已是咬牙切齿,眼眸子里充满了愤怒,那显然是一件饱含耻辱的事情。
韩漠眼中现出赞许之色,伸手再次拍了拍韩青的肩膀。
韩青自幼便跟着他,虽然为人颇有些散漫,但是毕竟是跟着韩漠长大,骨子里有的是骨气,忍受巨大的耻辱,对韩青来说,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就在那帮家伙欺辱我的时候,我终于望见小朱过来,当下便不再犹豫,拔出刀来,将那城门边上的几个家伙几刀砍死,还有一个家伙叫出声来,我砍死他后,急忙开门,那时已经惊动了许多的守卫,知道城门有变,都往这边涌过来,小朱到了城门边上,我们这才连夜从神山城撤离……!”韩青脸上显出激动之色,很显然,当夜的情景,一定是极其的危险刺激。
韩漠却知道,事情并没有如此顺利结束,否则他二人早就该回到了京城,更不至于到现在朱小言还不知
生死。
一阵激动,随即韩青神情便黯然下来:“从神山城撤离后,我和小朱连夜想离开玉泉寨,但是……但是风国人猛追不舍,四面
八方几乎都是火把,我和小朱只能尽量找无人的地方躲避,到后来……我们迷路了!”说到这里,韩青一脸沮丧:“我们进入了风国人都不敢轻易进入的鬼林,那里到处都是古树,方圆近百里,而且风国人也派出了黑蛇众追拿我们……少爷,你可不知道,那鬼林日夜昏暗,而且蛇虫猛兽极多,好几次我差点都将性命丢在那里……!”
韩漠心知他们受了不少苦,想到在偌大的风国,韩青和小朱二人相依为命,在恶劣的环境下求生,微微闭上眼睛。
方圆百里的鬼林,日夜难见光,毒虫猛兽多如牛毛,两个人身处那样险恶的环境,还要躲避敌人的追杀,只要想像一下,就能让人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而其中的恐惧和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难以体会到的。
他的手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朱小言。
那个男人没有负自己,自己也不能负他。
“我们在鬼林找寻出路,竟是两个多月也没能走出去,茹毛饮血……。”想到在风国的经历,韩青神色激动,眼圈甚至有些发红:“而且黑蛇众就在鬼林找寻我们,他们手中都有
风巧弩,被他们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韩漠并没有询问什么是风巧弩,因为只一瞬间,他就能够猜出那风巧弩是什么,从宜春郡
八卦困之中得到的那批极有杀伤力的箭弩,原来是叫风巧弩。
韩漠现在也才知道为何二人迟迟没有
归来,那是被困在鬼林之中,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他看着韩青已经消瘦许多的脸庞,心中一酸,问道:“你们后来……又是怎么离开的?”
韩青眼圈发红,道:“后来小朱说你既然急需用药,便不能耽搁,打定主意,只朝一个方向走,不管有何危险,不再躲避,就是碰上黑蛇众的人那也没有法子。出发之前,小朱便将那盒子交给我,告诉我两味药材都在里面,出现
意外,他引开敌人,让我找机会逃离风国……!”他苦笑道:“少爷,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只走了不到半日,就与那帮黑蛇众碰上……!”
韩漠凝视着韩青,并没有说话。
“那帮黑蛇众手中都拿着风巧弩,让我们交出他们的圣物!”韩青缓缓道:“在风国人的心中,他们是蛇神的后人,黑蝮蛇王便是他们的神灵……正因黑蝮蛇王在我们的手中,他们才会日以继夜地再鬼林找寻我们的下落。”
韩漠皱起眉头来,他一时倒也难以猜到,他二人是如何应对那次
危机,韩青已经将黑腹蛇王胆和八角芝带了回来,黑蛇众又怎么可能让他将风国圣物带走?
风巧弩的威力,韩漠是知道的,十多只风巧弩包围,便是十方名将也未必能够逃脱,朱小言和韩青被十多只风巧弩包围,已是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时候,他们能有什么法子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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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能猜得出来用什么法子应对危机吗?嗯,今天早更,看看还能不能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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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一章 苍穹下那一支车队
韩漠终于问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韩青沉默了一下,思绪回到了那让他此生无法忘记的时刻。
……
阴森恐怖的鬼林之中,似乎真的有冤鬼的存在,四下里总是隐隐传来似有若无的奇怪声响,胆子小的,只怕闭上眼睛听着这些声音都要被吓得昏死过去。
韩青和
朱小言衣衫偻烂,披头散发,满脸胡须,这一次误入鬼林,还被一帮带着犀利武器的野狗在后面死咬着,至少对韩青来说,是这么大以来,
第一次这般狼狈。
十来只
风巧弩正对着他们,二人也知道这风巧弩的威力,在
神山城混了两天,知道内城的风勇士都配备这种犀利的
致命武器。
只要这些人按动
机关,两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在瞬间被射成蜂窝。
朱小言望着碧油油的风巧弩,冷冷一笑,那边一名黑蛇众的小头目已经冷声道:“交出圣物,告诉某是谁派你们前来,某或许能饶你们一命!”
朱小言并不理会,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山果,咬了几口,丢下半边没有吃完的山果,在风巧弩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黑色的皮袋子,那皮袋子并不大,拎着袋口,袋子中却似乎有活物在动弹,刀光一闪,朱小言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把
匕首来,正对在那黑色的皮袋子之前,冷冷道:“你们的弩箭在射到我身上之前,我一定可以将这皮袋子劈成两半……诸位风国的勇士们如果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黑蛇众小头目死死盯着皮袋子,脸上显出奇怪之色,“那里面……是什么?”
“你猜猜!”朱小言淡淡道:“在你们眼中,它的性命比我有用的多!”
小头目失声道:“是……是蛇王?”
朱小言匕首在黑皮带子上轻轻滑动,淡淡道:“它的性命,是不是比我有用?”
他这样说,也就等于是承认黑皮带子那个动来动去的活物便是风国人视为神灵的黑蝮蛇王了。
所有的黑蛇众顿时都变了颜色。
黑蝮蛇王在风国人的眼中,那是神灵一般的存在,是他们的祖先,对于黑蝮蛇王,任何一名风国人都满含着敬畏之心。
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是酋长被朱小言挟持在手,也没有黑蝮蛇王管用。
酋长终究只是人,而蛇王则是他们的神。
此时场中唯一疑惑的,却是韩青,朱小言处事不惊让韩青打从心里敬佩,但是先前朱小言将那盒子交给自己,明明告诉自己两味药材都在盒子之中,也就是说,黑蝮蛇王已经被取出了蛇胆,取胆之后的蛇王必死无疑,为何那皮袋子中的黑蝮蛇王还能动弹?
韩青虽然疑惑,但是却有心眼,与朱小言背靠背,那是要提防着有人从后面放暗箭。
那小头目微一沉吟,伸出手来:“交给某!”
朱小言很直接地道:“不行!”
小头目只需手一挥,便可以将眼前这两个盗取风国圣物的家伙射成马蜂窝,但是投鼠忌器,正如朱小言所说,蛇王的性命在风国人的心目中,那是不可亵渎,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的。
黑蛇众是风国最精锐的卫队,但是此时却根本不敢扣动机关,杀死两名侵入者自然是功劳甚大,但是如果伤及蛇王分毫,那便是滔天大罪,那是要灭族的。
可是堂堂风国精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盗取圣物的窃贼就在眼前,却就此放过吧?
“你想怎样?”小头目冷声问道。
朱小言平静地道:“放我们走,你们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绝不可能!”小头目斩钉截铁。
朱小言冷冷一笑:“东西都在我身上……放他离开,我留下……!”
小头目沉吟着,摇头道:“此事某无法做主,必须上禀酋长与
大祭司……由他们做出裁决!”
朱小言手中的匕首依然在黑皮袋子上轻轻划着,他每一次划过,这群黑蛇众那都是心惊胆战,这黑蝮蛇王就算不是被他们射死,要是死在朱小言手中,他们也是难逃干系。
黑蛇众属于风宫的禁卫,而白蛇众则是圣坛的守卫。
他们的职责,不但是
保护风宫的酋长,还必须保护风国神灵黑蝮蛇王的安全。
他们是风国最精锐的卫士,处在风国动乱时期,所以更是加强了警备。只是再谨慎的人,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最谨慎的戒备,近一年来,风国动乱持续,这一群禁卫紧绷的心由于长时间紧张,也渐渐稍微有些松懈,更何况神山城虽小,但却是极难突破的堡垒,外城墙高大坚固,内城更是禁卫森严,要想无声无息进入,实在是难如登天。
虽说难如登天,却并不等于天底下真的无人可以做到,外城门突发的动乱,让内城的禁卫们警觉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两件圣物都被盗走,这当真是石破天惊的事情,能够在坚固如堡垒一般的风国圣地神山城悄无声息地盗走圣物,
这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圣物被盗,盗贼逃跑,此事却又不能泄露出去,正值国内动荡时期,两件圣物的事儿一旦泄露出去,必定会引起更大的波澜。
这个时候,只能派出最忠诚最精锐的黑蛇众前去追拿,数十名黑蛇众分成三路,一直追进了鬼林。
即使是风国人,对于鬼林却也是存着畏惧之心。
南风国大部分国土都是山林,三郡八大寨,南郡是三郡中面积最大的一郡,除了酋长所居的玉泉寨,尚有洛潼寨,苗伊寨,白水寨。
鬼林坐落于玉泉寨境内,方圆上百里,与风国别处不同,这里是真正的古木林区,里面有着寒热瘴气,有着比别处更多的猛兽凶虫,南风人也是极少涉足。
若不是因为圣物被盗,他们也不会追进风国人都带有恐惧的鬼林之中。
两个月来,双方在鬼林纵横交错,黑蛇众在没有找到圣物之前,自然是绝不可能退出鬼林的。
但是此番虽然碰上了盗取圣物的窃贼,却想不到对方竟然以蛇王的性命为要挟,这让黑蛇众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朱小言看起来耐心并不是很好,冷声道:“你无法做主放他离开,我却可以做主杀死这条黑蝮蛇王……你们想不想试一试?”
小头目脸上肌肉抽搐,终是点头道:“好,但
是你要让我们看看,袋子里究竟是不是蛇王!”
朱小言淡然一笑,手指一挑,袋口打开,从中显出一个黑色的
蛇头来,但是很快就将蛇头收回去,重新抓紧袋口,冷视着小头目。
“我们放他走!”小头目眼睛甚好,瞬间就看出那蛇头正是黑蝮蛇王,假作不来:“你留下,将圣物交给我们!”
朱小言淡淡道:“先带我们出鬼林,给他一匹马,我要看着他离开才成……!”
小头目愠怒起来,就在此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从四周又出现一群黑蛇众来,一个声音响起来:“好,我们答应你!”
……
……
韩青回忆到这里,神色已是黯然到极致,“那个
突然出现的家伙,便是黑蛇众的黑蛇首阿普罗……那个已经被
少爷杀死的家伙!”
韩漠若有所思,眼中闪着奇怪的神色,似乎在想着什么,沉吟片刻,才问道:“他放了你?”
“一路上,他们用风巧弩前后将我们围住,走出了鬼林,我们想找机会
突围,却……并无机会!”韩青苦笑道。
经过风国一行,韩青看起来已经成熟不少,脸上时不时流露出一股沧桑之色,挫折和磨难总是能够让
一个人快速地成长起来。
“他们既然是风国精锐,要想从他们手中逃脱,绝非易事!”韩漠轻声道:“风国虽小,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厉害的人物……!”
他心中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如果当初知道朱小言的南风一行会是如此的危险,自己绝不会贸然派出他们前往,而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成。
现在想来,人无完人,此番的事情,对于自己是一个极大的提醒,凡事三思后行,万事需小心谨慎!
“小朱手中有黑蝮蛇王,他们倒是不敢轻举妄动,那阿普罗心机深厚,一路上不动声色,后来还真是按照小朱提出的
条件,给我备了快马,还备了食物和水……!”韩青眼圈泛红:“我们知道风国人绝不可能将我们都放走,所以小朱自己留下来,让我回来,就是要及时送回药材……风国人的
心思,我后来才明白,他们放我离开后,那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一路上跟踪着我,就是要查处是谁派我们前往风国的!”
韩漠冷笑道:“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风国人自以为很高明,只怕没有想到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看了韩青一眼,微微皱眉道:“你那盒子里,确实有黑腹蛇王胆……小朱的手中,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黑蝮蛇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青摇摇头:“少爷,我到现在也是不明白……只是我们要想法子,赶快去风国救出小朱……!”
韩漠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那巍峨的
燕京城,如同洪荒巨兽匍匐在大地之上,微一沉吟,才道:“风国之行,必不可少!”
就在此时,却遥望见不远处的官道之上,一支
车队正缓缓往京城方向行去,望着那支车队,韩漠先是皱皱眉头,随即展开,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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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二章 剽悍的萧大少爷
燕京城的主大街上,十几骑如同风一般飞驰,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躲的慢了,早就被骏马冲到一边,就是几个摊子,也被马群冲散,有人一时没看清人,正要破口大骂,早有人拉住,劝道:“是萧大
少爷,可别捋胡须!”
萧明堂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一直以来,他总想找个法子治一治韩漠,可是虽说萧家在朝中权势甚重,可他自身只是挂着一个太仆寺员外郎的头衔,并无实权,一直以来他也无心混迹官场,不过是喜欢斗鸡走狗寻花问柳而已,根本拿不出什么法子来对付韩漠。
明道上,韩漠
手掌豹突营和
西花厅,就是萧太师也不可能轻易动弹,若是玩暗的,那家伙身边总是少不得暗中的护卫,更加上韩漠本身便是武技惊人,那更是无法对付。
本来想通过萧明玫在萧贵妃诉苦,让萧贵妃在
皇帝耳边吹吹风,找个岔子好好整治韩漠一番,只是这位
大少爷想的太过简单,萧贵妃虽然在后宫能够逞威风,但是对于皇帝的影响力,几乎为零,而且即使是身为后宫贵妃,却是连见皇帝一面也是极难的,一个后宫娘娘,实在没有多少
手段来对付韩漠。
想利用其他各衙门的萧派官员给韩漠找麻烦,但是如今正值韩家声势正盛之时,萧家党派在萧太师没有给予明确的指令之前,那是绝不可能轻举妄动的,虽然萧少爷身份高贵,但是想要使唤萧派的官员,那委实做不到,被他找上的官员,只是恭敬无比,说到什么,连连称是,但是嘱咐下去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没有萧太师的撑腰,只靠萧少爷几句话就要去对付如今朝中风头正劲的韩漠韩大人,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萧明堂积压了一肚子怨气,却又无可奈何,花街柳巷已经无法消解他心中的愁闷,昨日韩漠大婚,据说新娘子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这让萧明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凭他的智慧,又无计可施,便纠结了一帮官宦子弟,准备
出城打猎,消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虽说萧明堂没什么实权,但是毕竟是萧家的长子长孙,身份摆在那里,京中的官宦子弟那都是唯他马首是瞻,萧少爷
一句话,这帮平日里一起欺男霸女的家伙自然聚在一起,一个个打扮的煞有其事,弓马齐备,自以为威风凛凛,更是表现出一副铁马金戈的气势,在燕京大街上横冲直闯,往西城门直冲过来。
萧少爷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这股子气势,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眼见到得城门处,却是瞧见那边纷乱一团,竟是有人阻挡在城门前。
那是一支
车队,人数不多,也就二三十号人,两辆
马车,再就是二十多号身着灰衣的骑士,腰间都挂着弯刀。
两辆马车看上去也很普通,整个车队给人的感觉,并无什么特别,这样的队伍,
燕京城每日里都有出有进。
守城的校尉此时正指着一名站在他身前的灰衣中年人道:“尔等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若是再纠缠,本将可要下令抓人了!”
那灰衣中年人身上的衣裳与那群骑士一模一样,但是没有佩戴弯刀,脸上还颇有傲慢之色,声音更是更是有些尖利:“你这般与本官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昼夜兼程,赶到这里,你若再不去通禀,出了岔子,你小小的城门校尉可是担当不起!”
萧少爷的队伍正是风驰雷电飞奔过来,瞧见城门前竟然被堵住,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勒住马,骂道:“还不给
老子闪开,挡着城门,想找死吗?”
那校尉回头来,见到萧少爷,怎能不认识,忙拱手道:“萧少爷,您
这是要出城?”
“不出城来这里做什么,真他妈废话!”萧少爷身份
尊贵,自然不会瞧得上区区一名城门校尉,马鞭一指,道:“把这群人都给我打开了,别挡着老子出城!”
所说城门巨大,两边斜插也是能够过去的,但是萧少爷看到正门被堵,那就是瞧不顺眼,他可不管那轿子里坐的是谁,反正这燕国也没他萧少爷害怕的人。
校尉本就对着
突然到来的车队很是不满,不敢得罪的原因,只是害怕轿子里是位达官显贵,他区区城门校尉是得罪不起的,如今萧少爷下了命令,那便是有了靠山,立刻沉下脸来,喝道:“还不闪开,萧少爷出城,赶快让开道来!”一挥手,那些本就簇拥在旁边的城门守卫立刻提枪拔刀,便要冲上去将车队赶开。
灰衣中年人豁然变色,厉声道:“你们敢动手?我看你们谁敢?”车队的那一帮骑士正要上前来,无人注意处,却见到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处伸出一只手来,只是轻轻一摆,那旁边的一名骑士看见,立刻发出了指示,一帮骑士顿时都按兵不动,如同一尊尊石像骑在马上,神情肃穆。
萧少爷见那灰衣中年人口气不小,顿时火冒三丈,拍马上前,手中的马鞭子已经临头抽了下去,那中年人闪躲不及,竟是被重重抽打在脸上,一条血痕顿时清晰地印迹在脸上。
那中年人一时间显出不敢置信之色,他想不到眼前这个贵族子弟竟然是这般蛮不讲理,一时间愤怒到极点:“你……你敢打我!”
萧少爷威风凛凛地道:“打的就
是你!”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他身后的那群官宦子弟顿时都喝彩起来,正要出城的人们早就闪到一边,不敢靠近过来。
中年人抱着头,萧少爷的鞭子抽打到他的头上,他只能大叫道:“本官乃堂堂庆国
副使,奉皇命出使你们燕国,你怎敢……你怎敢打我……!”
萧少爷听了一下,“庆国副使”这四个字眼钻进他耳朵里,让他有些奇怪,但是看了一眼车队,顿时显出不屑之色,又是一阵子皮鞭抽下去,骂道:“当本少爷那般好骗吗?还他妈庆国副使,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庆国皇帝?”
这般寒酸的队伍,莫说京官,只怕地方上的县官也比这个车队要讲究的多,堂堂庆国,
北方大国,派出的使团怎么可能这般寒酸。
所以萧少爷很恼怒,这个家伙竟然用这样低劣的谎言来骗他,那实在是对自己智商的污蔑。
说也奇怪,庆国副使被打,二十多名骑士眼中虽然都显出极其愤怒之色,却并无一人上前来救,两辆马车更是悄无声息。
城门校尉见萧少爷动手,也不犹豫,大手一挥,“把这帮人都给我打开,莫挡了萧少爷的路!”
众守城兵士立刻上前去,纷纷叫道:“闪开闪开!”更有人已经上前去,将
第一辆马车的车夫拽下来,骂道:“还不快些将马车拉开!”
那车夫被拽下去,骏马受到惊吓,长嘶起来,马车内终于传出一个声音道:“到了哪儿了?”那声音似醒非醒,似乎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出了什么事儿?”
话声中,马车的帘子掀开,显出一张苍老的脸来,瞧他脸上的神情和模样,那还真是刚刚醒转过来。
此人年过五十,脸庞有些消瘦,一双眼眸子毫无光彩,一看就是那种酒色过度之人,身上穿着紫色的锦衣,倒也算不上华贵,见到萧明堂正用马鞭子抽打灰衣中年人,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喝道:“大胆,还不住手,混账东西!”
萧明堂此时兴致正高,听到一声喝叫,瞥眼看去,却是一个糟老头子,心中顿时更为恼怒,他在燕京中,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敢这般呵斥他,丢下已经满头是血的中年人,拍马上前去。
这一次,那帮骑士终于拔出刀来,要上前护卫,城门校尉见骑士们拔刀,立刻叫起来:“赶敢在这里拔刀,都给我抓起来!”心中却是想着巴结好萧明堂,只要萧明堂回头向萧太师说上几句好话,自己指不定就能连升几级,所以身先士卒,冲上前去拦住往上涌来的骑士。
这里是燕京城大城门,守卫极多,城楼上亦是有着兵将,见到下面的情况,早有人把趴在城头,弓箭上弦,对准了城下的骑士,高声喝道:“谁敢乱动,射死他!”
二十多名骑士一脸愤怒,已经有人高喝道:“大庆河西王爷在此,谁敢无礼!”靠近那糟老头的骑士,早已经冲上前来,拦着了萧明堂。
萧明堂虽然恼怒不已,但是瞧见拦在身前的骑士都极是魁梧,而且眼眸子中带着肃杀之意,不由勒住马,并不敢上前去。
倒是萧明堂身后的那群官宦弟子,几乎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徒,都拔出本要去狩猎的佩刀来,簇拥上前,更有人喊道:“敢得罪萧少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燕国高官子弟,这样一支很普通的车队,他们是根本不放在眼中的,至于那些骑士,这年代,哪家身边不养一批护卫。
萧明堂虽然被那几名骑士惊了一下,但是身后这群官宦子弟上来助阵,又有数十名守城兵士上前来抓捕一群骑士,气势再次上来,恶狠狠地对拦着自己的骑士道:“还不给老子闪开!”
那紫衣
老者气得脸色发白,但是瞧着城头弓箭正对着自己,又很是畏惧,缩回马车里,高声叫道:“你们怎敢对本王无礼……你们怎敢对本王无礼!”
萧明堂虽然呵斥,但是那几名骑士并没有躲开,依然是冷视着萧明堂,握刀的手青筋爆出,显然是竭力压抑着心中的
怒火。
双方剑拔弩张,就在这时,萧明堂却瞥见从旁过来一个极为刺眼的人物,顿时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正是韩漠和
韩青骑马缓缓过来,那张清俊的脸上,似笑非笑,正以一种戏谑的目光望着萧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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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西河王爷
萧明堂眼皮子跳动,所谓仇人相见分外
眼红,韩漠脸上那戏谑的笑意,更是让萧明堂无名火起,丢开那群骑士,而是死死盯着韩漠。
韩漠骑在马上,悠然自得,竟是骑马上前来,就靠近萧明堂身边,扫视了拔刀相向的双方众人,从盔甲上一眼就认出谁是城门校尉,望着那校尉,淡淡道:“出了何事?为何要在城门擅动刀兵?”
那城门校尉正刀锋指着一名骑士令他下马,听到韩漠询问,不由打量一番,他倒是不认识韩漠,见韩漠一身白色锦衣,一时辨不清韩漠身份,不由看了萧
少爷一眼,见他正冷冷看着韩漠,顿时便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些事儿,岂
是你能过问的?还不快闪到一边去。”
韩青听城门校尉这般说话,便要上前来呵斥,韩漠伸手拦住,也不看那城门校尉,只是似笑非笑看着萧明堂,缓缓道:“萧少爷,你果然是足迹遍
燕京,走到哪儿,都能见着你……不过在城门闹事,似乎不大好吧?这进城
出城人多如毛,少不得往来进出的急报,你这般耽搁下来,罪过可是不轻啊!”
萧明堂听韩漠职责,立刻冷笑道:“韩漠,本少爷的事儿,何时轮到你来管?这城门是由九门提督府管辖,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
韩漠哈哈一笑,道:“萧少爷,若是别人的事儿,我韩漠还真是没有
心思来管,只是你萧少爷在这里闹事,我韩漠是直肠子,看不过去,总要说两句的。”
韩漠笑声欢愉,那边的城门校尉已经变了颜色。
“韩漠”二字钻入他的的耳中,就如同惊雷一般,这家伙手心中在一瞬间就冒出汗来。
如今这
燕京城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韩漠”这个名字,身为城门校尉,那自然是对这个名字的背景是极其熟悉的。
这个名字,闪烁着耀眼的光环。
韩族世家贵族子弟,
西花厅厅长,御林军豹突营指挥使,
皇帝眼中的红人,兵部尚书范云傲的女婿……,无论哪一个头衔,那都非同凡响。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对这位朝中红人呵斥,城门校尉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他的目的本来是想巴结萧少爷,但是谁能知道反过头来得罪了韩少爷,这让他后悔不迭。
要知道,韩少爷的招牌,那可比萧少爷胜出不知多少倍。
也就在这时,
车队中间第二辆
马车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一双明亮的眼睛透过缝隙望向韩漠,那眼中神色平静,只是瞧了瞧,便放下了窗帘。
萧明堂越是看到韩漠那种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的
怒火便越盛,佩刀刀锋指向韩漠,冷声道:“韩漠,你害死俊逸,逼死我姑母,这笔账,
老子一定要和你算的。”
韩漠耸耸肩,悠然道:“萧少爷要在这里
杀人吗?众目睽睽,你区区一个太常寺员外郎,敢对我动手吗?以下犯上之罪,该如
何处置,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他催马往前进了几步,与萧明堂近在咫尺,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不屑之色:“萧少爷,本官刚刚大婚,心情很好,这以下犯上之罪,本官便不与你一般计较……顺便奉劝你一句,你要报仇,要拿出
实力来,凭你现在的本事,自信是我韩漠的对手吗?”
萧明堂眼皮子抽搐,他虽然一腔怒火,但是毕竟不是白痴,在众目睽睽之下要真是动了韩漠,非但不能伤到韩漠,只怕自己身上这以下犯上之罪便是要坐实了。
他虽是萧家
大少爷,但是一旦真的有罪名在身,朝堂之上,少不得有人会借题发挥,就算萧家保住,那总是要受到不小的损失。
他握刀的手青筋暴徒,但是韩漠笑脸如春,这让萧明堂心中升起一股子难以忍受的挫败感。
“不敢动刀子,就把它收起来!”韩漠淡淡道:“刀子出鞘,若是不见血,只会让人笑话的!”
萧明堂被韩漠言语相讥,再也忍不住,脑子一热,什么也顾不得,手起刀落,竟是临头往韩漠只砍了下去,他恼怒无比,这一刀砍下去,倒也是又快又急。
在场许多人都是豁然变色。
萧明堂身后那一帮官宦子弟,那也是大惊失色,他们可是知道韩漠的身份,萧明堂若真是伤了韩漠,韩家那头必定会报复,这一群跟着萧明堂的官宦子弟,少不得要遭受池鱼之殃。
韩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萧明堂一把刀,岂能伤到他?那大刀挥下之时,他右手如电,呈掌刀迎上去,迅速无比,早已是切在萧明堂握刀的右手腕子上,听到“咔嚓”一声响,萧明堂只感觉到自己整个右臂如同触电一般,手上发软,那大刀竟然握不住,落了下去,韩漠另一只手已经抄上,接住了大刀。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韩漠右手并没有停止,而是直探出去,抓住萧明堂的领口,往前一扯,萧明堂的身体竟是被韩漠生生从马上扯下来,重重摔落到地上。
萧明堂羞愤万分,从地上爬起来,韩漠左手一挥,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架在了萧明堂的脖子上,引得四下里发出一阵惊呼声。
被大刀架在脖子上,萧明堂便是再有胆子,那也不敢反抗了。
“你敢砍我,我……亦敢杀你!”韩漠冷视着萧明堂。
城门处人山人海,萧明堂被大刀架着脖子,那是憋红了脸,咬牙道:“你……你敢杀我?”
韩漠眼中冰冷无比:“所有人都看见,是你先要杀我……!”他猛地挥刀,便要往萧明堂的脖子上劈过去,萧明堂双腿一软,已经跪倒下去,失声道:“别……别杀我!”
韩漠嘴角这才泛起冷然的笑意。
身后那一群官宦子弟,也总有几个胆子大的,翻身下马来,急忙上前来劝解,言语中极是谦恭客气,他们方才可是看得清楚,要不是萧明堂跪倒下去,韩漠这一刀只怕真的要砍下来。
大家这时候才明白,这
韩将军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连萧太师的孙子那也是真敢杀我,如今看来,京中官宦子弟
第一人,非这位韩漠韩少爷莫属。
此人的
手段和胆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韩漠将大刀丢在萧明堂身边,淡淡道:“萧明堂,今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必在我
背后玩花样,等你真的有本事杀我,再来找我麻烦,否则……见到本官,你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萧明堂此时背心已是冷汗,方才韩漠
那一刀,若不是自己跪下来,只怕还真要被他劈下脑袋去。
早有两名官宦子弟上前来扶起他,扶他上马,一行人不敢在这边多待,簇拥着失魂落魄的萧明堂,绕到旁边出了城去。
韩漠见一行人离开,这才向那城门校尉招招手。
那城门校尉胆战心惊,眼前这位爷连萧太师的孙子都敢砍,那是比阎王还猛的人物,急忙上前来,拱手道:“末将……末将见过韩将军!”
“出了何事?”韩漠淡淡问道。
城门校尉急忙道:“回韩将军,这一支车队到了这里,我们要搜查车队方能放他们进城,他们非但不允许我们搜查,还自称是
庆国使团,让末将去通禀鸿胪寺,请鸿胪寺卿苏大人带人亲自来
迎接方才进城……末将让他们拿出国书,他们……他们却说末将没有资格看……!”
韩漠皱起眉头来,那名被萧明堂殴打的满头血迹的灰衣中年人捂着头,恨恨道:“本官……本官乃是庆国
副使安玉清,大庆礼部尚书……你们燕国人敢……敢打我……你们要给本官一个交代……!”
韩漠催马上前,打量了眼前这个自称是庆国副使的安玉清一番,这才回头向那城门校尉道:“先派人给他处理伤势……立刻让人分两路,一路去通禀鸿胪寺,一路去燕京府,这帮人若是冒充庆使,燕京府燕京府衙自会处理……!”
那城门校尉哪敢怠慢,一边派人往城中去通禀,又命人为那安玉清处理伤势。
那安玉清却道:“本官不要你们治伤,我倒是要你们燕国皇帝看看,我堂堂庆国副使竟然遭你们燕国的流氓殴打……若不将那群流氓好生处置,本官绝不罢休!”
那城门校尉额头冒冷汗,堂堂萧家大少爷,竟然在此人的口中成了“流氓”,这要是被萧少爷听见,只怕又是一番毒打了。
韩漠闻言,先是皱眉,随即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
光芒,嘴角泛起
诡异的微笑。
这时候那第一辆马车的车帘再次掀开,那个自称“
西河王爷”的紫衣
老者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瞥见韩漠,招招手,道:“年轻人,你过来!”
城门校尉见
老头儿这般态度对韩漠,便要出声呵斥,却被韩漠止住,催马上前去,笑盈盈地看着那老头,问道:“老先生有何吩咐?”
紫衣老者眯着眼,打量韩漠一番,道:“你干得不错,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官职?本王回头好好赏你!”
韩漠为车队解围,这老头儿那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神色倒也显得很是温和。
他自然不知道韩漠真实身份,瞧韩漠年纪不大,也想不到韩漠是燕国的高官,只以为是燕国的权宦子弟,所以才能在这边说上话。
韩漠淡淡一笑,凑近上前,低声问道:“老头儿,你真是那什么西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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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四章 庆国使团
紫衣老者先是一愣,随即吹起胡须,很不悦地道:“本王当然是
西河王爷,这岂能有假?”
韩漠呵呵一笑,打量紫衣老者一番,才笑道:“老先生看起来倒像是不凡之人,不过这穿着实在不像堂堂庆国的王爷啊!”
紫衣老者听韩漠说自己像是个不凡之人,脸上微显得色,笑咪咪地道:“本王
这是忍辱负重,低调行事。小伙子,看不出来,你的眼力倒是极好的,能看出本王的不凡之处来,比刚才那帮混账东西有眼力多了。是了,这次你帮本王解决了麻烦,本王向来是奖罚分明,回头本王一定会好好赏你……是了,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韩漠呵呵一笑,道:“只是一个小人物,老先生若真是王爷,能够帮一位王爷解围,那是晚辈的荣幸。”
“本王真是王爷!”紫衣老者气恼道:“这还有假,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冒充本王!”
韩漠瞧他吹胡子瞪眼,倒无王爷的霸气,反有几分孩子般的可爱,见这老者有些激动,心中倒是相信这老家伙还真是庆国的王爷,只是却不知堂堂庆国王爷带着庆国的使团,为何这般寒酸地出现在这里。
韩漠也知道,如今魏庆
兵戎相见,陈兵边疆,战争是
一触即发,这庆国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前来魏国达成互不侵犯协议,此事在燕国朝堂上那也是议过的,只不过
庆国使团出现的方式,还是让人大感诧异。
那庆国是
北方大国,亦可说是当今天下最强盛的国家,国力比之燕国那是强出不少,他们的使团,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这般模样。
也正因如此,城门校尉认准这群人是假冒的,那也是情有可原。
韩漠也知道,这种外交国事,自己还是不要沾惹,只是笑着向西河王爷拱拱手,道:“老先生,迎你的人,很快便到,你且在这里稍等吧!”并不多说,一抖马缰,调转马头,往城中回去。
他回到礼部尚书府,径直到了东院找到父亲,韩玄昌见到他,顿时皱眉道:“怎么耽搁这么长时间?刚娶了媳妇,好好陪她几日,回头事务多了,反倒是抽不了多少时间陪她!”
韩漠急忙称是,随即将城门前的事儿向韩玄昌说了。
韩玄昌皱起眉头来,沉吟片刻,才道:“以前庆国出使我大燕,每一次少说也是两三百人,这一次怎地只有几十个人?”
韩漠道:“父亲,我瞧他们并不像是假冒的使臣!”
韩玄昌点头道:“这种大事,一般人也是不敢冒充的。庆使前来,我们也是知道
消息的,前两日还得到消息,庆国已经有一支两百人的队伍离开了庆国
上京城,正往我们这边过来,我算了一下日子,怎么说也得五六日之后才能抵达……却为何今日有一支
车队到达,这倒是有些古怪了!”
韩漠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声道:“父亲,莫非那后面的大车队只是掩人耳目之用,这批真正的庆使,早已暗中出发,提前来我
燕京?”
韩玄昌抚着胡须,想了想,随即露出笑容道:“漠儿,你说的不错,庆国人只怕是担心魏国使臣赶在他们前面到达燕京,所以暗度陈仓,扮成这般模样提前到达燕京,也好提前打点……看来庆国人对于此番的协议,那是极其的看重了!”
“越是看重,这场仗也就越可能打起来。”韩漠道:“庆国人害怕我们燕国后方出兵,这一次想必会大大出血了!”
韩玄昌微笑点头道:“庆国是大国,国力强盛,十多年前那一次协议,不但将花庆公主嫁过来,还带来大笔的财富……不过这一次只怕有些不同了。
当年魏国自视甚高,并没有前来我燕国商议两国夹击庆国,所以庆国一方努力,也就达成了协议。这一次已是得到消息,魏国派出的使团也正往这边赶过来,只怕这两日也就能抵达燕京,这两国都来协商,可比当年要热闹多了!”
韩漠想了想,才问道:“父亲,依你之见,我们该是与哪国协商方好?”
韩玄昌摆摆手,摇头道:“这种事儿,没个定论,那要看朝中的意思了。若是让为父决断,那也是难以取舍的。若是与庆国协商,那是安安稳稳拿下大批的财物,我们燕国获益不少,而且能够坐山观虎斗,看他两国争个你死我活,互相消耗国力……若是与魏国人联手,虽然得不到庆国的财物,说不定发兵攻打,倒是能够占下一些土地来,有了土地,那比财物可就值钱得多……!”说到这里,韩玄昌若有所思,轻声叹道:“若非国内世家相争,那
皇族对我世家又是虎视眈眈,为父还真是觉得可以与魏国联手,打下庆国一块大大的土地来……!”
韩漠知道父亲叹息的意思。
燕国本身,又何尝不想阔疆沃土,这样的大好时机,若是魏燕两国联手,庆国虽然有商钟离,但是魏国的司马擎天和燕国的薛怀玉那都不是吃素的,这两大名将为首的两国合力攻打庆国,即使庆国不能覆灭,但是丢城弃土是绝不可少的,燕国或许能够通过这场战争获得许多的利益。
只是如今燕国政局极度不稳,连续的世家落马,实际上也造成渤州郡,宜春郡,吴郡民心不稳,而且宜春郡的水灾,也给燕国财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要发动战争,除了强大的军队以及强悍的
猛将,还需要钱粮装备,其中涉及到的衙门极多,而且有许多极难协调的问题。
燕国各大世家的
心思互不一致,要想协调起来对外开张,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子二人也知道燕国要想对外开战,绝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所以一时间都无言语。
“且不管其他!”韩玄昌终于道:“庆国毕竟是北方大国,他们的使臣被萧家的人打了,这可不是小事情……这一次倒要看看萧太师如何解释!”
打了庆国的使臣,那就是打了庆国朝堂一个耳光,庆国自诩是
礼仪之邦,从上到下最讲究的就是面子上的问题,萧明堂在城门处,众目睽睽之下殴打燕国
副使,庆国人自然不会轻易干休的,哪怕此次是前来与燕国协商议谈,却也绝不会低下头。
庆国人自视甚高,前来燕国,只不过是不想燕国骚扰庆国的后方,他们骨子里决不会畏惧东方燕国。
韩漠对于萧明堂的前途,并不关注,他现在关注的,只是风国那边的问题。
韩玄昌见韩漠欲言又止,不由问道:“漠儿,你在想什么?”
“父亲,孩儿最近听说风国那边有些不平静。”韩漠缓缓道:“如今魏庆相争,我燕国作出任何决策,都要考虑到身后还有一条毒蛇……!”
韩玄昌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皱起眉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才道:“此事我也是有所耳闻。”
“父亲可知道那头究竟发生了何事?”韩漠看着韩玄昌问道。
韩玄昌沉吟了一下,才道:“风国各寨如今戒严,禁止他国人入境……不过据我所知,有几名风国土官死在了
神山城,随后便引发了暴动,究竟是什么事儿,目今还不清楚!”
“风国的暴动,对我燕国不是什么好事情!”韩漠皱眉道:“孩儿想前往风国一趟,查查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玄昌摇头道:“那边太过危险,就算朝中要查风国的动向,到时候自然会派东
花厅的人前往,你不必去涉险!”
韩漠立刻道:“父亲,孩儿……孩儿早已派人前往……!”
韩玄昌神色一沉,盯着韩漠,问道:“是派了
西花厅的人?”
“不是!”韩漠摇头道:“是
朱小言……我令他前往风国探查情况……不过到如今也无消息回来,所以孩儿想亲自去一趟!”
他自然不敢说派朱小言前往是为了盗取风国的圣物,这要是说出来,韩玄昌只怕当场便要气的吐血。
“就是那个马夫?”韩玄昌沉吟了一下,终于想起来。
韩漠点头。
韩玄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端起茶盏,若有所思起来,韩漠上前轻声道:“父亲,风国
内乱,事出必有因。不管如何,弄清其中的
真相,自是有利无害……而且孩儿想,如果其中原因由我们韩家率先掌握,多少也就掌握了一些主动……!”
韩玄昌看着韩漠,叹道:“你准备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韩玄昌皱眉道:“你刚刚大婚,便去涉险……而且你这一去,西花厅倒罢了,这豹突营指挥使,可是不能轻易
出京的……需要奏明圣上方可!”
韩漠点头道:“孩儿明白。明儿个孩儿先
进宫去叩谢淑妃娘娘,面见圣上,向圣上请示此事!”
“让圣上知道你的行踪?”韩玄昌皱起眉头来。
这一次韩漠既然要去风国调查,势必要保密行踪,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说不准便有某些人生出歹心,从中加害韩漠。
韩玄昌那是担心
皇帝知道韩漠踪迹之后,是否也会有某些计划?
韩漠摇头笑道:“父亲放心,如今皇帝正要用我们韩家,而且对于他来说,弄清楚风国之事对他有益无害,我想他应该不会从中作梗!”冷然一笑,轻声道:“而且孩儿此行,虽说他知道我是前往风国,但是风国三郡八寨,何其广大,他是无法掌握孩儿的行踪!”
“你准备带上哪些人?”韩玄昌凝视韩漠:“带上西花厅的人,也就等于带上了圣上的眼睛……!”
韩漠淡淡笑道:“就算带上一双眼睛,孩儿也会蒙上它!”
韩玄昌看着儿子一脸的自信,微微点头,轻声道:“一切都要小心……定要隐藏行踪,若是有凶险,答应为父,即刻返回!”
韩漠看着韩玄昌眼眸子显出担忧之色,微笑道:“父亲不必为孩儿担心……孩儿已经大婚,凡事都会小心的!”
想到一大早就将新娘子丢在府中,很是不妥,从厅中退出,径自往新房回去,一进门,里面却很是安静,韩漠皱起眉头,难不成筱倩还在碧
姨娘那边?
他进了内屋,却见到靠近窗边的桌边,筱倩正坐在窗前,手执毛笔,正在写着什么,旁边韩沁则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嫂嫂写字,窗户则是以木栓支起,一阵
清风吹进窗内,筱倩额前一绺青丝微微飘动,与白皙胜雪的水嫩肌肤相映成辉,佳人临窗而书,果真是一副唯美到极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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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太师之心
韩漠脚步极轻,两个漂亮的姑娘也没听到他进来,韩漠走到她们身边,往那桌上一瞧,这才发现筱倩并非写字,而是在作画。
她那白白的小手握着毛笔,挥笔之间,山水显现,竟是惟妙惟肖,而且磅礴大气。
韩沁终是见到韩漠,正要说话,韩漠轻轻摆手,微笑着示意不要打扰筱倩作画,却看到筱倩已是最后几笔,那白白的小手儿灵活无比,勾勒出最后一笔,筱倩才放下毛笔,伸了伸懒腰,向韩沁笑道:“小沁妹妹,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山水一体,浑然天成!”韩漠已经拍手笑道:“筱倩,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手!”
突然听到韩漠的声音,筱倩吃了一惊,转过头来,轻轻拍拍胸口,道:“相公,你进来怎么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
韩漠伸手拿起那画,赞道:“筱倩,你是什么时候学画的?”
“很小的时候就
开始学了。”筱倩笑道:“相公,你会不会画画?”
韩漠摇摇头:“相公不会,等有时间,你教教相公吧!”
筱倩托着香腮,看着韩漠,想了想,才道:“要我教你,相公可得先拜我为师才成!”
韩漠莞尔笑道:“那我是不是该敬拜师酒啊?筱倩,做师傅的,可是要饮徒弟三大
杯酒,否则这师傅是做不成的!”
筱倩一怔,昨夜饮合欢酒,让她知道了酒的味道,那是打死也不愿意再饮的,听说做师傅还要饮三大杯酒,顿时便打了退堂鼓,撅着嘴道:“怎么这么多规矩……相公,我不收你了……!”
韩漠呵呵一笑,韩沁此时已经道:“
哥哥,大师已经走了!”
“什么?”韩漠一愣,随即明白,韩沁是说玄机和尚已经从礼部尚书府离开,微微皱眉,但是他也明白,玄机这类人物,那本身就是世外高人的一类,既然碧
姨娘的病症已经得到处理,他也就不会继续留在这边。
只是玄机和尚不辞而别,还是让韩漠有些
意外的。
……
鸿胪寺卿苏仙石平日里算不上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鸿胪寺是用来处理外邦使臣的衙门,这些年各国处于僵持阶段,实际上互相出使也是极少的,所以某种角度来说,鸿胪寺也成了一个极为清闲的衙门。
猛然间听闻庆国的使团忽然到来,苏仙石还是有些惊讶的。
实际上这一次魏庆相争,燕国朝堂商议过后,知道这两国的使臣近期将要抵达
燕京,所以很久没有动作的鸿胪寺在好几日前便已经开始准备接待外来使团。
但是得到的
消息,最早抵达的使团也要三五日之后,所以鸿胪寺的官员们这两日还是相对清闲的,只是这突然到来的使团,让苏仙石急忙召集了鸿胪寺大小官员,让他们即刻准备礼乐仪仗队,做好
迎接外使的准备。
苏仙石可不是萧明堂之流,他在听闻到这个消息的
第一时间,立刻就断定,所来的使团,十有**是真的,应无虚假。
庆国是大国,此番遣使来燕,谁都清楚,他们不是来低头,二十来协商互不侵犯的协议,所以燕国在
礼仪上一定要做的很周到,不能出现丝毫的马虎。
苏仙石连续发出几道命令,除了准备礼乐仪仗队,还派人前往兵部禀告范云傲,请他调派御林军护卫外国使团暂住的“四通馆”,更是派人分头禀告
皇帝以及内阁大臣,自己则是在礼乐仪仗队准备好后,即可率领着鸿胪寺大小官员迅速赶往西城门。
萧太师这两天身体不大好,得到消息的时候,尚躺在床上调养。
昨夜看着范家和韩家姻亲连成,萧太师虽然在面上表现出了足够的笑意,但心里却是恼怒到极点,他心中明白,那个即成的联盟,在日后一定会给萧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萧家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那是萧灵芷。她随即将庆使抵达的消息禀报给萧太师,萧太师显然也是有些意外,随即嘴角泛起冷然的笑容:“庆国人
这是暗渡陈仓而已!”
萧灵芷扶着萧太师坐起来,萧太师才道:“庆国人是害怕魏国人提前到达燕京,所以暗中抢先,他们是要先
进京打点……率先抵达,总是能占据主动,这一次……魏国人至少不如庆国人聪明!”
萧灵芷显然也明白这个
道理。
她清美的脸上,看起来很是憔悴,似乎瘦了一些,只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子,依然很清澈,也依然充满着淡定之光。
韩漠昨日大婚,她何尝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心中又何尝不是一阵刺痛。
只是她素来将情绪掩饰的极好,无论心中是喜是悲,别人在外表上都是很难看出她心中的所思所想,看上去依然是个清冷如水的佳人而已。
扶起萧太师坐好,萧灵芷又为萧太师倒了水,喂他饮了几口水,萧太师看着无微不至的萧灵芷,等她转过身去的时候,萧太师那看似昏暗的眼神中泛起一种复杂的目光。
“芷儿,此番魏庆都要遣使过来……!”萧太师缓缓道:“若是让你来决断,你觉得与哪国商谈才好?”
萧灵芷微一沉吟,才道:“与庆国人联手,无后顾之忧,而且能够……从庆国那边得到许多的利益……不费一兵一卒!”
萧太师苍老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点头道:“满朝文武,只怕十有**都是这般想法的!”看了萧灵芷一眼,淡淡一笑,问道:“芷儿,你可知老夫是怎样一个想法?”
萧灵芷柳眉微蹙,轻声问道:“干爷爷……难道不是这般想?”
萧太师点点头:“不错,与庆国人联手,固然能安稳地享受庆国人送上来的东西,但是对于我萧家来说,与魏国人联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萧灵芷娇躯一震,眼中划过一道难以觉察的
光芒,脸上也微显几分惊讶之色,低声问道:“干爷爷,你……你的意思是要与魏国联手攻打庆国?”
萧太师抚须笑道:“你很意外?”
萧灵芷点点头:“芷儿确实有些想不到。”
萧太师叹了口气,道:“芷儿,你可知我萧家为何能够成为燕国第一大世家?我们萧家的属地,在世家之中并非最大,资源并非最丰富,在朝中的人手也是比不上苏家,却为何能够在燕国号称第一大世家?”
萧灵芷微微一笑,轻声道:“是干爷爷德高望重,功勋卓著!”
“哈哈哈……!”萧太师与萧灵芷在一起,少了平日里的那股子阴鸷之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慈和的
老者,摇着头:“傻孩子,别人这般说,那倒也罢了,你怎地也如此说?这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而已,在我燕国……德高望重可换不来第一世家的名号!”
萧灵芷眼眸流转,微笑问道:“那又是为何?”
萧太师神色肃然起来,平静道:“因为怀玉!”
“二叔?”萧灵芷蹙眉道。
她拜萧怀金为义父,萧怀玉自然也就成了她的二叔。
“不错。”萧太师缓缓道:“燕国国力远不及庆国,如果不是怀玉守在
西北边疆,庆国完全有能力攻进我燕国的本土,就因为怀玉
坐镇西北军,所以庆国人连我燕国寸土也是难以得到。换句话说,是怀玉在维系着我燕国的安危,正因如此,我萧家才能在燕国成为第一世家……!”
“外有二叔,内有干爷爷,缺一不可!”萧灵芷缓缓道:“若不是干爷爷稳住朝堂,二叔在边疆也就不会那般安心守卫!”
萧太师眼中现出赞许之色,道:“芷儿,你果然是聪慧的很。”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在朝堂上总是据理力争,一来却也是为我萧氏家族多方考虑,另一个原因,也是尽可能地稳住朝堂,不让那帮世家兴风作浪……朝堂一乱,后方不稳,怀玉便再有能耐,没了后方的支撑,那也是挺不住的……!”
萧灵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着,并没有说话。
“如今圣上是想将韩家磨成一把刀,更是想将韩漠磨成刀锋,用这把刀来对付包括我萧家的世家大族,让我们世家互相争斗,互相损耗……!”萧太师眼眸子显出冷峻之光:“韩家一日一日的壮大,长此以往,老夫到时候未必就能控制住朝堂的稳定,到了那个时候,朝堂不稳,边关也就危矣!”
萧灵芷想了想,才轻声问道:“干爷爷,这与魏国联手又有何关系?与魏国联手,对我们萧家又有何好处?”
萧太师嘴角浮现出笑意,道:“如今的燕国朝堂,韩家一派,我们萧家一派,还有苏家一派,那
皇族在
背后从中作梗,挑拨我三派互斗……实际上皇族就算不挑拨,我们也还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这种局面,长此以往下去,对我萧家那是大大不利,所以必须要借用一个
手段打破这种局面……而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就只有战争……!”
萧灵芷凝视着萧太师,听他解释。
“怀玉是将军,将军只有通过战争才能够积攒到新的功劳,怀玉的功劳,也就是我萧家的功劳……!”萧太师平静道:“军功之盛,才能让我们萧家有更强的
实力……也只有战争,才能让朝堂上的对峙暂且停息下来……老夫也可以趁这个时候重新稳住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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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章 云沧澜
庆使终究是在鸿胪寺大小官员的迎候下,进入了燕京城,一路上礼乐仪仗队显得很是隆重,经过大街之时,人们看着
迎接过来的小小
车队,一时间都是有些疑惑。
鸿胪寺出动这般大阵仗的礼乐仪仗队,这在
燕京城也并不是多见,不过京中的人们多少也知道,鸿胪寺这般行动,迎候的当然是外邦使臣。
只是很多人瞧着队伍中那看起来很寒酸的车队,都有些疑惑,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国的使团前来,看那规模,倒像是南风小国的,但是这群
使者的装扮却绝非风国人的模样。
一路上吹吹打打,礼乐声声,鸿胪寺按照早先朝廷示下的意思,给足了这支
庆国使团足够的颜面,只不过领头那匹马上的庆国
副使,头缠绷带,与肃穆的庆国使团大不协调,街边的百姓见到,也都是极其疑惑,大多数人都搞不清为何庆国使团还带着一名伤者。
庆国使团一路畅通,到得四通馆前停下,这边早有兵部调拨御林军前来守卫,毕竟是庆国来使,马虎不得,更需要
保护这群人的安全,所以御林军也是派了重兵守卫。
四通馆是受鸿胪寺管辖的别馆,专门用来接待外国来使,就靠近皇宫不远,面积虽然算不得庞大,但是整个四通馆的布局优美,很是雅致,其中的各样器皿用具也都是极其讲究,彰显的就是燕国的气度。
而且燕京府衙离四通馆也不远,这边一有状况,燕京府的衙差们就能够迅速赶到。
苏仙石已是见过国书的,经过介绍,也知道这次的庆国正使是庆国
西河王爷,副使有两位,一位是庆国的礼部尚书安玉清,另一位身份并没有表明,只说叫做
云沧澜。
西河王爷从
马车中下来,鸿胪寺卿苏仙石已经上前拱手道:“王爷,您先在此安歇,此事已经禀明圣上,
宫中只要传
下旨意来接近王爷,本官便会前来通知!”
西河王爷打了个哈欠,看起来颇为疲倦,点头道:“苏大人,一切有劳了,还请贵国
皇帝能早些接见,对贵我两国,那都是有利无害!”
苏仙石自是笑说称是。
就在此时,后一辆马车的车帘子终于掀开,现出一张很是俊秀的脸庞来,脸型修长,双目明亮有神,看样子不过二十三四岁,但是气质却显得很是成熟。
最与众不同的,却是此人的眉心之中,却有一点殷红,如同道家童子一般。
他从马车中下来,身材修长,穿一身天蓝色的锦衣,气质优雅,背负双手,看了那别馆的牌匾一眼,轻声吟道:“四通馆……四通天下,倒是有气势!”
那边苏仙石见到,微微皱眉,西河王爷已经召唤道:“沧澜,还不过来见过苏大人!”
那俊秀的年轻人脸上显出微笑,上前来,恭敬一礼,声音温和:“小子云沧澜,见过苏大人,此番入燕京,有劳苏大人相迎!”
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彬彬有礼,看起来极有修养,而且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无时无刻不显露出来。
苏仙石见到此人,立刻知道,想来这人便是另一位庆国副使云沧澜了。
他打量云沧澜一番,只见这年轻人不但长相俊美清秀,而且那眼眸子极其深邃,只看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子,苏仙石就感觉这年轻人定是一名极其聪慧的后辈。
他拱手还礼笑道:“诸位长途跋涉,一路辛苦,请先入馆歇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向本官提出来!”
众人也不多说,将行李都搬进了别馆之内,苏仙石见他们所带物品不多,先是微微皱眉,毕竟这一次两国商谈,庆国要献出大批的财礼,但是眼前这些行礼,似乎相去甚远。
苏仙石安顿庆使之后,这才率领着鸿胪寺大小官员辞别而去,吩咐护卫要好生保护庆国使团,
这是他职责范围之事,若是使团出了任何岔子,他这位鸿胪寺卿绝对逃不脱干系。
……
一等燕国官员都离开,云沧澜立刻将那二十多名骑士召集起来,吩咐道:“王爷住处四周,立刻设下
机关……十人分两班,严密保护王爷的安危!”此时这位年轻人的脸上不再有笑意,虽然举止依旧优雅从容,但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子,
光芒却极其犀利。
“是!”
云沧澜扫视众人一眼,平静道:“你们都是我大庆最优秀的勇士,如今身在燕国,更要小心谨慎,睡觉的时候也要给我睁开眼睛睡……我等势必要以性命护卫王爷的安全!”
这一群庆国勇士都显出坚定之色,齐声道:“誓死护卫王爷安危!”
云沧澜一挥手,众人顿时便各自取出工具,
开始在西河王爷住处四周布置下机关。
西河王爷此时正在内室的大椅子上靠坐着,等云沧澜进来,才道:“沧澜,如今到了燕京,也就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让大伙儿该歇就歇歇……!”
那边被萧明堂殴打过的庆国礼部尚书安玉清也道:“云大人,我们的安危,燕国人比咱们还要担心……只是城门殴打本官的那群家伙,一定要燕国人查找出来,都要处死……!”
云沧澜举止优雅,轻轻关上房门,进了去,才摇摇头,神情严峻:“王爷,安大人,事实恰恰相反,我们在途中,经过化装,并无多少人知道我们的踪迹,那反倒安全的多,但是如今我们进了燕京,却反而变得更加危险!”
西河王爷皱眉道:“沧澜,此话从何说起?”
“云大人,莫非你是担心魏国人回来
刺杀我们?”安玉清也问道。
云沧澜缓缓道:“王爷,安大人,若说是魏国人,反倒不足畏惧。我们这边设下机关,又有二十多名虎勇,魏国宵小之辈,断然是无法伤及王爷和安大人分毫!”
西河王爷奇道:“不怕魏国人,那还担心什么?”
云沧澜清俊的脸上很是平静,轻声道:“不惧魏国人,但是却不得不防燕国人……!”
安玉清和西河王爷对视一眼,眼中都显出惊讶之色。
“王爷,安大人,燕国的形势,绝非一般人想的那么简单!”云沧澜平静道:“燕国并非他们皇帝说了算,他们的几大世家,权势极重,而且这几大世家明争暗斗,并不是每一个世家对我们庆国都有好感!”
西河王爷抚着胡须道:“十多年前,我们大庆亦是与他们有过交道……那一次双方很快便达成了协议,并没有另起波澜啊?”
云沧澜淡淡一笑,道:“那一次,魏国人自以为兵强马壮,只凭他们就能够攻下我庆国,所以并未与燕国人勾结在一起……但是魏国人这一次有了上次兵败的教训,那定然是要全力准备,与燕国人联手,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顿了一顿,才道:“也正因为
当年魏国人没有与燕国人协商,而我们大庆当时给予了丰厚的财礼,所以燕国人当时选择不多,只能与我庆国达成互不侵犯协议……但是此次魏国人插手进来,燕国人的
心思也就不会与当年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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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清冷笑道:“难道他燕国还敢与我们大庆为敌?”
云沧澜看了安玉清一眼,平静道:“魏国未动,燕国自是不敢与我庆国为敌,但是如今魏国陈兵边疆,燕国人是否有趁火打劫之心,那却是难以预测的!”
听云沧澜这么说,屋内一时静下来。
西河王爷看起来倒还淡定,安玉清的脸上却已经显出了几分恐惧之色。
安玉清一直以为,到了燕京城,也就等于到了安全之地,但是云沧澜这样一分析,他才豁然明白,这燕京城对于庆国使团来说,未必不是虎口。
西河王爷并不是愚笨之人,他只是沉思一番,就明白其中的关窍,缓缓道:“沧澜,你的意思是……燕国世家有可能暗中谋害本王?”
云沧澜只是很冷静地道:“王爷,燕国方面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咱们目前还并不清楚……这种局势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嗯!”西河王爷微微点头。
有些话云沧澜虽然没有直说出来,但是西河王爷心中并不是没有数。
他心中也明白,燕国世家相争,是联合庆国还是联合魏国,各大世家必定意见不一,燕国朝堂对于此事定然也是有一番明争暗斗。
而那些想联合魏国的世家,要阻扰燕国与庆国达成协议的最直接办法,就是让庆国的使臣在燕国死亡,只要出现这样的结果,必定会让支持联合庆国的世家陷入被动,而且庆使死在燕国,也必定会激怒庆国方面。
庆国方面,也并不是所有的势力都愿意与燕国联合,在庆国本土,那也是有着一场明争暗斗,一旦庆使被杀,庆国内部反对与燕国联手的势力必定会跳出来,到时候燕庆两国再想协商
合作,那势必将变的无比的艰难。
所以燕庆能够达成协议的前提
条件,定然要保证庆使绝不出现任何的
意外。
看似是一场谈判,实际上
幕后交织着各方势力的争斗。
西河王爷沉吟片刻,终于问道:“沧澜,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做?”
云沧澜微笑道:“王爷一路辛苦,暂且歇息。如今我们来到燕国,总是要前去拜见花庆公主,至于接下来如何,沧澜心中有数!”
西河王爷看着那张秀气的脸上有着坚定地自信,本来有些烦乱的心稍微缓和一点,笑道:“好,你且先去见
一见她,本王可真是要歇一歇了!”
安玉清忙道:“云大人,本官随你一同前往?”
云沧澜摇头笑道:“安大人也是一路辛苦,先歇着吧。晚一点,咱们还要忙许多的事情,趁这个时候,暂且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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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七章 论势
韩漠这一日只是在府里陪着筱倩渡过,对于庆国使团的到来,韩漠并没有太多的
心思去关注,那是世家头子们要去考虑的事情。
画画,吟诗,题字成了这一日的主题。
韩沁一手好字,筱倩巧手作画,韩漠正儿八经地穿越者,唐诗宋词少不得借鉴一些过来,三人倒也极是默契,这一日里,尽情畅游的书画诗词之中,倒也是其乐融融。
往日里韩沁没有多少玩伴,如今有了一个开朗可爱的嫂嫂,也就多了同伴,日后的生活倒也不会太过寂寞,而筱倩自然也是同样的心情。
韩漠只觉得这一日的生活实在是惬意无比,充满了欢趣。
黄昏时分,韩玄昌坐着一辆
马车,匆匆到了韩玄道的户部尚书府,片刻之后,大理寺卿胡雪辛也是乘坐着一辆马车,赶到了韩玄道的府邸。
书房之内,韩玄道坐在书桌之后,而胡雪辛和韩玄昌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庆使在城门被打,是萧明堂所为!”胡雪辛冷笑道:“殴打庆使,看来萧家的人果然是猖狂到了极点,如今庆国使团那头要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事儿,我看萧太师该如
何处置!”
韩玄道淡淡道:“要与庆国达成协议,此事必定要给庆国使团一个交代……胡大人,不管如何,萧明堂这件案子,必须要谨慎处理。”
胡雪辛点头道:“萧明堂在城门殴打庆使,围观者甚多,不需调查,已是事实!”
韩玄昌在旁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道:“大哥,雪辛,庆使前来,魏国使团只怕很快也会抵达……我们该如何取舍?”
胡雪辛这一次反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韩玄道。
如今燕国朝堂的形势,已经是极其明显的,剩下的五大世家,综合起来,最弱的已是胡家了,换句话说,胡家若想在燕国继续生存下去,只能依附于韩家旗下。
苏家一派,萧家一派,韩家这一派则是三家联盟,范家在燕国多多少少还有着一定的
实力,即使没有韩胡两家相助,那也是能够在如今的燕国有一席之地,相想要搞掉范家,并非容易的事情。
但是胡家却必须要有同盟,否则凭他们如今的实力,在朝堂中完全没有任何主动。
这中间的情势,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所以韩玄昌的问题,胡雪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韩玄道,等韩玄道的意思。
韩玄道靠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峻,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吟着,片刻之后,终于问道:“三弟,胡大人,依你们之见,萧家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胡雪辛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与庆国人联手,并非坏事,若是与魏国人联手,一旦庆国分兵来应对我们,西线的兵力未必能抵挡得住魏国人的冲击,到时候魏国人若真的占据了南阳郡,对我们燕国,那将是大大的威胁!”
胡家的属地临阳郡与庆国的南阳郡接壤,中间并无太大的天然屏障,只有一处临阳关,好在庆国虽然国力强盛,但是国民却并不好战,所以胡家在临阳郡倒也安稳。
但是一旦魏国人攻占下南阳郡,那么胡家属地面临的将不是庆国,而是穷兵黩武的魏国,以魏国人的好战之性,临阳郡日后势必面临巨大的压力,要随时提防魏国人的攻击,这对于胡家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从本族利益出发,胡家自然是
第一个赞同于庆国联手的世家大族。
韩玄道点头道:“胡大人所言极是。魏国人狼子野心,有庆国人耗着他们,我们燕国才能相安无事,但是若与魏国人联手攻打庆国,一来劳民伤财,二来若是被魏国人得势壮大起来,下一个他们就该对付我们了……到时候,我燕国就不得不与他们开战,苦的是百姓,燕国到了那个时候必定是生灵涂炭!”
韩玄昌道:“大哥的意思,是与庆国人联手?”
韩玄道微微点头:“我燕国如今的形势,并不适合发动战争……不如坐山观虎斗,看着魏庆两国相争,他们互相损耗,这对我们燕国来说,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萧家呢?”胡雪辛问道:“萧家又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韩玄道冷然一笑,淡淡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那条
老狐狸定然是想着与魏国人苟合了……!”
胡雪辛皱眉道:“与魏国人苟合?”
“不错!”韩玄道神情冷峻:“萧怀玉身为神武大将军,萧家要想在朝堂中更稳固,便只有发动战争……一旦战争开启,那么我燕国的危亡,几乎就要掌握在萧怀玉的手中,到时候举国只能将精力放到对庆之战中,而老狐狸便会借机扩充权势,只怕这一场仗打下来,我们遍体鳞伤,而萧家却是权势倾天了!”
胡雪辛与韩玄昌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韩玄道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一旦开战,毫无疑问,整个燕国逼上梁山,势必要往前线提供大量的战略物资,这些物资,只能是各大世家提供出来,换句话说,这一场战争打的就是世家的钱粮。
虽说一旦战争取胜,各大世家或许能有丰厚的回报,但是战争这事儿,那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一旦出现挫败或者其他状况,世家被拖入战争泥潭,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而萧怀玉军功越盛,萧家在朝中的权势不可避免地越加强大,到了那个时候,燕国政坛三派鼎立的状况只怕要被打破。
韩家如今还属于积攒实力时期,每一天都在壮大着势力,这种势头,韩家当然不希望因为对庆战争而受阻。
韩玄昌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哥,圣上又会是什么意思?这一次若是圣上与萧家的意思一样,都想与魏国人联手对庆开战,我们未必能争得过他们。”
韩玄道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平静道:“圣上的心思,并不难猜测……他希望看到的,是平衡,世家对峙的平衡……!”顿了顿,眼眸子泛起冷峻的
光芒:“扩土增疆未必不是他心中所想,但如今时机不对,他绝不会因为扩土增疆的缘故而导致朝中实力平衡遭到破坏,他想看到的,只是我们世家互相消耗而已……!”
韩玄昌和胡雪辛都是微微点头,韩玄道目光如炬,那是一眼就将
皇族的心思看穿。
“那么……苏家又会如何?”胡雪辛问道。
韩玄道皱起眉头,靠坐在大椅子上,沉吟了一下,才道:“也就只有苏家的心思,让人难以揣摩……无论与哪国联手,对苏家来说,都是有利有弊,他们如何选择,就看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利益了!”
胡雪辛露出笑意道:“依我看,苏观涯恐怕最终还是要与庆国联手,毕竟他们苏家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萧家因为战争变得强大起来。”
韩玄昌微微点头道:“苏观涯此人做事沉稳,不会急功近利,若是长久考虑,定然是要保持目今的现状,徐图再进!”顿了顿,才道:“若是只有萧家一族同意与魏国联手,就算萧家势大,那也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萧族虽然身为燕国第一世家,外有萧怀玉,内有萧太师,门下更是门生众多,但是这种关系到燕国国策的事情,自然不会因为萧家一族的意愿而改变。
韩玄道却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并不如此简单……!”神色凝重:“你们应该知道,庆国朝堂也是不安宁,虽然庆国危难,但是因为权势之争,并非整个庆国朝堂都愿意与我们燕国达成协议……据我所知,庆国甚至有一股势力刻意要破坏这次谈判……!”
韩玄昌和胡雪辛对视一眼,眼中都显出怪异的光芒,在他们心中,只觉得庆国的朝堂之争,似乎比燕国更胜。
燕国虽然世家相争,但是近百年来,一遇外敌,却都是理所当然地联合在一起,抛却暂时的敌对,共同抵御外敌,毕竟世家心中都很清楚,要想生存下去,首先要保证整个燕国的安全,一旦燕国被灭,这些燕国世家必定会遭殃。
关起门来,大家互相争斗的不亦说乎,但是有人要打上门,世家却又会紧密联手,共御外敌。
如今庆国遭逢战争,庆国人为了权势之争,竟然不顾国家安危,想破坏此次谈判,这让韩玄昌和胡雪辛颇有些不理解,心中更是觉得庆国人也太过疯狂。
“不过,庆国的反对势力终归不敢正大光明的跳出来。毕竟是国之大事,对庆国来说,与我燕国联手势在必行,若是有人出面阻挡,违背了他们的国家利益,自然是讨不了什么好处。”韩玄道三言两语之间,却是将整个局势分析的极为清晰:“但是他们自然是在等着机会,等着这次谈判中出现
意外……一丝风吹草动,就会让庆国那边的反对势力跳出来……!”嘴角泛起冷笑:“我们燕国,自然也少不得有人趁机出来叫嚣了!”
韩玄昌似乎明白什么,终于道:“庆国使团……绝不能出现意外!”
就在此时,却听到书房外传来下人的禀报:“老爷,有
客人来访,自称是庆国的
西河王爷!”
韩玄道皱起眉头,三人互相都对视一眼,他才淡淡笑道:“庆国人……来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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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八章 一见
韩玄道兄弟二人听闻庆使前来,立刻亲自出迎,而胡雪辛却是从侧门离开,在没有真正弄清楚庆国人的底细之前,自然也不会让庆国人了解的太多。
西河王爷一直等到韩玄道兄弟二人到得户部尚书府前,这才从
马车中下来,在马车四周,簇拥着十多名庆国虎勇,这都是庆国一等一的勇士护卫,可说是以一当十的厉害角色,而身着天蓝色锦衣的
云沧澜是随同西河王爷坐在马车中一同前来,等到韩氏兄弟出迎,旁边虎勇立刻上前掀开马车帘子,云沧澜轻巧地下了马车,然后才亲自扶着西河王爷下了马车。
西河王爷已经换上一身黄色的锦衣裳,看起来极是贵气,刚一下车,那边韩玄道二人已经拱手迎上前,素来不苟言笑的韩玄道,这一次破天荒地显出
热情的笑意,“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西河王爷哈哈一笑,拱手还礼,道:“韩大人,本王日里便想过来打扰,只是担心二位公务繁忙,所以这天一黑,便匆匆而来,还望两位不要见笑啊!”
“蒙王爷看得起,亲自上府,我兄弟二人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韩玄道微笑着,竟是上前搀扶着西河王爷,道:“王爷,快请进久闻王爷偏好茶道,我这边倒有几味好茶,还要王爷品尝!”
他显得极是亲热,只怕是连本国的王爷,也不会得到韩玄道如此礼遇。
云沧澜眼眸子中划过淡淡的笑意,向韩氏兄弟各行了一礼,恭敬道:“小子云沧澜,见过两位大人!”
韩玄道其实早便注意到云沧澜,见到这位年轻人气质优雅,而且气度娴静,心中其实也是有几分赞叹,此时见云沧澜行礼,不由问道:“王爷,这位是?”
西河王爷抚须笑道:“
这是我大庆上京警备营总制使云沧澜云大人!”
韩玄道“哦”了一声,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十分清楚,
上京城是庆国的国都,而上京警备营说白了就是上京城的禁卫军,如同燕国的御林军一般。
不过燕国的御林军分为五营,权力比较分散,这也是
皇族担心御林军的军权太过集中会出现不测,五大营互相制约,设五大指挥使,最高指挥者则是
皇帝,如此一来,即使御林军中出现不轨者,但是因为权力的分散,这也就不会出现大的动乱。
庆国则不然,庆国的国策,向来便是集中权力,特别是军权,全国的兵马总指挥,那是上京
圣将商钟离,而上京警备营也只有一名总制使总揽上京的防务。
换句话说,能够担任上京警备营总制使,必定是深受庆帝信任的人物。
韩玄道和韩玄昌显然想不到那样关键的位置,竟然是这样一个俊秀的年轻人担任,心中顿时对这位年轻人不敢小视。
毕竟能够坐在警备营总制使的位置,这个年轻人势必也有着过人之处。
虎勇们跟在后面,也正要跟随进入,云沧澜回头使了一个眼色,众虎勇便分居于户部尚书门前,并不跟随进入,但是每
一个人都是手握佩刀刀柄,看那架势,若是有敌人来袭,他们能够随时迎战,韩玄道看在眼里,心中倒也赞叹这群虎勇训练有素。
只有一名护卫手中抱着一件东西,用黑布盖着,跟随西河王爷进了府中。
到得正厅,分宾主坐下,上了茶来,西河王爷倒也不啰嗦,笑道:“本王今日前来,一来是以客拜主,总要来见见两位大人,另外则是要来向二位道喜……本王听说,昨日贵府办了一场喜事,只可惜本王来迟,没能喝上喜酒,颇有些
遗憾,不过这贺礼却是不能免的……!”
云沧澜立刻从身后虎勇的手中接过那黑布蒙上的东西,扯开黑布,里面却是一个玉石制作出来的石箱子,通体晶莹,灯火照在上面,泛着温润的
光芒。
此时这厅中并无外人,那名虎勇将玉石箱子递给云沧澜后,便出了门去,更是顺手将厅门带上,厅中不过四人而已。
云沧澜上前去,亲自将玉石箱子放在韩玄道旁边的桌子上,微笑道:“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韩大人笑纳!”
说话间,云沧澜不动声色地微微打开玉石箱子的箱盖,里面霞光万丈,耀射出刺眼的光芒,屋中虽然点着灯火,但是此时那灯火与玉石箱子里面泛出的光芒相比,如同天上地下,玉石箱内的光芒完全将灯火之光压了下去。
就是这轻轻一打开,整个厅中顿时也霞光万丈,但是只是惊鸿一瞥间,云沧澜已经将箱盖关上,厅中那
突然耀起的光芒也在瞬间消失。
韩玄道何等见识,这惊鸿一瞥,他已经看到,在那于是箱子里,至少有五六颗夜
明珠!
夜明珠那是稀世珍宝,更可说是无价之宝,即使是各国的显贵,能够得到一颗亦是欣喜若狂,就不要说普通人了。
夜明珠数量极为稀少,偶一得知也是难能可贵,至若同时拿出五六颗夜明珠来,那可不是小事情,天底下能够做到的,并无几人。
西河王爷一出手便是数颗明珠,这显然也是庆国方面早有准备,但是这般出手,却也是大气无比,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了庆国方面的诚意至少是西河王爷这一派人很有诚意。
韩玄道肃然道:“王爷,这……太贵重了……!”
西河王爷呵呵笑道:“本王好歹也是堂堂庆国王爷,拿出的贺礼若是太过俗套,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韩大人,只不过是本王的小小心意,你们是一定要收下的!”
韩玄道微笑道:“王爷如此美意,却之不恭,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愧领了!”
西河王爷与云沧澜对视一眼,眼中都显出满意之色。
韩家能收下礼物,而且并没有太过犹豫,这已经表明了韩家的
立场,从某种角度来说,燕国政坛三派,韩家点头,他所代表的这一派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接下来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儿,却并不提关于双方谈判的事情,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已经有了结果,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讨论。
忽听到云沧澜微笑道:“不知韩漠韩公子今日可在府中,久闻韩公子大名,此番前来燕国,就想
一见,却不知是否有此荣幸?”
韩玄昌笑道:“犬子如今正在府中,云大人要见,我这边派人去唤过来!”
云沧澜急忙摆手笑道:“不敢不敢。韩公子威名远扬,沧澜在庆国那是闻名已久。本来
新婚燕尔,沧澜不敢去打扰,但是如此人物,若是不见,实在是遗憾。不敢请动韩公子,若是两位大人应允,沧澜想前望拜见!”
韩玄道和韩玄昌对视一眼,眼中都显出一丝疑惑。
韩漠如今固然是燕国极为当红的臣子,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是终归是燕国的后起之秀,在燕国也算不上极有权势的人物。
云沧澜身为庆国上京警备营总制使,那却是非同凡响的人物,这般人物,却是如此谦恭
要求见一见韩漠,这让韩玄道和韩玄昌都有些惊讶。
但是云沧澜既然这般提出来,自然不好拒绝,韩玄昌已经起身道:“如此,本官领云大人前往见一见我那犬子!”
云沧澜忙道:“大人不必拘礼,王爷在此,几位相谈甚欢,沧澜不敢败兴,随意派一人领我前往便是!”
韩玄昌也不再坚持,当下叫来一名下人,领他带着云沧澜前往礼部尚书府。
……
韩漠此时正在府中的正厅之中,韩沁是将今日所作诗画都拿出来让韩夫人欣赏,筱倩坐在韩漠身边,听韩夫人啧啧夸赞,虽是高兴,却还是有几分羞涩。
忽听到下人来报:“庆国云大人前来拜见
少爷,如今正在门外等候!”
韩漠一怔,奇道:“是要见父亲吧?”
“不是的,五少爷,他已在大老爷那头见过三老爷,这位云大人是特地前来拜见五少爷的!”下人忙解释道。
韩漠皱起眉头,颇有些不解,就是连“云大人”都未曾听过,更是不明白
那人为何要见自己。
但是有客上门,韩漠立刻起身,到得厅门前,就瞧见院子里站着一名俊雅的年轻人,一身天蓝色的锦衣,落落大方,气质优雅,那张很好看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而那一双眼眸子,在灯火之下,也显得异常的明亮。
两个人并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立刻见礼,都是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很快,这两个长相都极清俊的男人同时升起一种感觉,对方绝非池中之物。
相视一笑,两人竟然同时拱手,韩漠率先道:“有客来访,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云沧澜也笑道:“冒昧打扰,恕罪恕罪!”
“鄙人韩漠!”韩漠拱手笑道:“阁下便是云大人吧?”
“区区云沧澜!”云沧澜很是礼貌地道:“冒昧前来拜会
韩将军,在庆国时,便听闻韩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之龙!”
韩漠哈哈笑道:“云大人说笑了!”此时厅中韩夫人等人俱在,女眷甚多,韩漠一时间倒不好让云沧澜入厅,倒是云沧澜笑道:“沧澜想先拜见令堂,却不知可否?”
晚辈拜见长辈,倒也无甚不可。
“请!”韩漠微笑道。
云沧澜整了整衣裳,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礼盒,进了厅内,韩夫人此时在正座中,韩沁站在她身边,只见到一名极为清俊的年轻人进来,手捧礼盒向着韩夫人深深一礼,极是谦恭,“晚辈云沧澜,见过夫人!”
韩夫人大家闺秀,有客来拜,却也镇定自若,微笑道:“不必多礼!”
云沧澜奉上礼盒,恭敬道:“这是沧澜为夫人准备的薄礼,还望夫人笑纳!”
韩夫人本想拒绝,但是看那礼盒也很普通,终归是对方一番心意,便不好拒绝,微笑道:“你太客气了!”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要将这“薄礼”收下。
方才在厅中,就她几个人在说笑,并没有留下人在旁伺候,此刻没有下人接礼,韩沁倒也乖巧,急忙上去接礼。
云沧澜看到韩沁过来,先是一怔,随即那明亮的眼中竟然显出异彩来,韩沁接下礼物,见到云沧澜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垂下头去,急忙转身回到韩夫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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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斗酒
云沧澜眼中的异彩,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恭敬之色。
韩夫人是个极
精明的
女人,已经起身笑道:“你们说话,我倦了,先歇着!”韩沁和筱倩都到了韩夫人身边,扶着韩夫人下去,一时间正厅里只剩下韩漠和云沧澜。
韩漠请云沧澜坐了,吩咐下人上茶来,才笑道:“云大人,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云沧澜声色柔和,微笑道:“不知!”
“我在想,你云大人好歹是庆国的使臣,事务繁忙,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见我,总不会只是想看看我韩漠长成什么样子!”韩漠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言!”
云沧澜笑道:“
韩将军快人快语,果然与我所想一样!”
韩漠摆摆手,微笑道:“其实韩漠说话也算不得快人快语,该拐弯抹角,我也会拐弯抹角……只不过与云大人并无太多的交集,你我之间,也用不着那一套吧!”
云沧澜含笑道:“韩将军说的是。”顿了顿,才道:“无论如何,沧澜总要先谢谢韩将军的!”
韩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道:“谢从何来?”
“今日入城,是韩将军为我们解决了麻烦,沧澜自是要谢过韩将军了!”云沧澜平静道:“自入燕境,韩将军是
第一个出手帮我
庆国使团解围的燕国人,这份恩情,沧澜铭记五内!”
韩漠淡淡笑道:“原来云大人那时候已经认出了我,看来云大人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犀利啊!”
“当时有人叫过韩将军的名字,只是沧澜并不能即刻确定,不过后来那城门校尉对韩将军毕恭毕敬,所以沧澜想,这
燕京城中,能有此威势又名为韩漠的人,也只有韩将军而已!”云沧澜含笑道。
韩漠道:“幸好你们不是冒充的,否则就算我为你们解围那也是无用的!”
云沧澜淡淡一笑,才道:“韩将军,我大庆出使燕国,其目的,你我都是十分清楚的。如今魏国陈兵边关,我大庆要与魏国决一雌雄,势必要保证后方无忧……!”
韩漠饮着茶,神色平静。
“只是……并非所有的人都愿意我们双方达成协议!”云沧澜凝视着韩漠,平静道:“有很多人,想看到这次谈判破裂!”
韩漠依然平静无比,只是微笑道:“这些事情……我并不关心,而且也轮不到我去关心!”
云沧澜不置可否,只是缓缓道:“这一次,轻装简从,不分昼夜赶到
燕京城……我带的人不多,而我们庆国使团如今所处的境遇,却是极其凶险!”
韩漠皱起眉头,淡淡道:“云大人,你这话……我听不懂,而且……你似乎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话!”
云沧澜脸上那种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道:“韩漠,我需要
帮助!”
“你们……很安全!”韩漠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们是使臣,我相信你们不至于太危险!”
云沧澜摇摇头,“韩漠,你是燕国
西花厅厅长,你有足够的
实力保证我们庆国使团的安全!”
韩漠托着下巴,笑道:“云大人,我是燕国的官,只遵从于我燕国的
皇帝……无论你是请求还是
要求,我都无权决定这件事情!”
云沧澜端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才道:“韩漠,你是韩家的人,你代表的……是韩家的利益。燕庆谈判成功,对你们韩家大有益处,所以……我想你与我一样,都希望这次谈判顺利达成。一旦我庆国使团有任何的闪失……影响到谈判,对你们韩家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韩漠淡然一笑,道:“云大人,如果你是说客的话……我只能很
遗憾地告诉你,你
游说的方式,并不高明!”
云沧澜神色淡定,这次反而显出一丝微笑来。
“你想让我西花厅护卫你们庆国使团的安全,本来只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着想,可
是你这话说出来,反倒像是我韩漠为了自己的家族,非要帮你们不可才成!”韩漠摇摇头,叹道:“云大人,其实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同情弱者……却很少对
强者施以
援手!”
云沧澜微笑道:“有意思!”
韩漠淡然一笑,忽然问道:“云大人可吃过晚饭?”
云沧澜摇摇头:“本来是想上府叨扰一顿,可是……韩将军半日没有这个意思,我这做
客人的自然也不好主动提出来!”
韩漠哈哈笑道:“有粗茶淡饭……还有
烈酒,云大人愿不愿意一起饮上几杯?”
“求之不得!”云沧澜微笑道。
韩漠一直以为自己的酒量很好,在
东海的时候,自幼时起,每一次带着黑豹们外出进行特训,每个人都会带着一只大皮袋子,里面盛满烈酒,等到回家的时候,所有的皮袋子必定是空空如也,自小到大,韩漠的酒量也就越练越大。
他外表斯斯文文,看起来很是秀气,但从他外表上来看,很难有人知道如此斯文秀气的年轻人会是一个酒中豪杰。
而云沧澜也恰恰是这样的人物。
他也是一名很清俊的年轻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但是当坐到酒桌边时,韩漠才知道,这位仁兄的酒量非但不比自己差,看样子反而比自己更胜一筹。
二人在
花园子的小亭里,并不多说,上场便是你来我往,先是斯文地用酒盏,随后用大碗,到了最后,却是抱起酒坛子对饮。
二人都是酒量极大的人物,虽然算不得知己,但是相互
斗酒,两坛子酒下去,也都脸上泛红。
“魏有烈马,燕有烈酒!”韩漠笑道:“云大人,却不知你们庆国有什么?”
云沧澜道:“大庆有烈骨……忠烈之骨!”
……
……
夜色幽静,韩漠送走云沧澜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筱倩正与慧娘和云茜说着话儿,见到韩漠进来,慧娘和云茜急忙上来参拜。
韩漠笑着摆手道:“日后不必如此拘礼,日子久了,总是这般俗套,你们累,我也累!”
筱倩咯咯笑道:“相公,你刚才是不是喝酒去了?”
“主人陪客,总是要喝上几杯的!”韩漠笑道:“天已经晚了,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先
进宫谢恩,随后还要陪你回门……事情可多着呢!”
筱倩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我都想奶奶了!”上前来,凑近韩漠闻了闻,嘻嘻笑道:“相公,你身上的酒味道好浓哦!”
韩漠呵呵一笑,吩咐道:“慧娘,预备热水,我要沐浴!”
当下慧娘和云茜急忙去准备热水,这新人院子里,倒也有专门的浴房,韩漠到得浴房中时,早便备下了干净的衣裳和热腾腾的洗澡水,云茜率先出去,慧娘才上前来伺候韩漠宽衣。
这陪房之人,便是完完全全伺候姑爷和小姐的下人,衣食住行都是要关心到,说的更加明白些,那就是夫妻行房时,都要在旁照顾伺候着。
慧娘即是陪房之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这些职责还是要尽到的,至若为姑爷宽衣伺候沐浴,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韩漠心中虽然对于这样的服侍颇有些不适应,但是大婚之前,有专人曾经告知过一些规矩,知道筱倩带来的陪房之人就是内室人,如果不让她们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会让内室人感到惶恐,换句话说,就等于是不让士兵上阵杀敌,不不让农夫耕田,不让渔夫打渔一般,剥夺了她们应有的权利和义务。
所以慧娘伺候自己沐浴,韩漠虽然很不适应,但也只能接受。
不让慧娘伺候,就等于罢黜了慧娘的职责,对于慧娘来说,自然是极大的打击,而且陪房之人又不能归府,韩漠明白其中的利害,任由慧娘伺候沐浴。
既然大婚,这样的事儿,总是要慢慢适应的。
慧娘精明能干,手脚麻利,为韩漠宽衣更是小心翼翼,极为轻柔,只是韩漠衣裳尽褪之后,看到韩漠结实的身体,慧娘脸上还是有些发烧。
年近四十的妇人,正是虎狼之年,见到男人的身子,心神荡漾,那也是正常之事。
虽然呼吸稍微急促,挺拔的胸部上下起伏,但是她终究是经事之人,保持住冷静,伺候韩漠洗澡。
韩漠也感到慧娘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成熟女人的气息,此时二人相处浴房之中,那种气氛还真是有些怪异,慧娘轻轻为韩漠擦拭身体,两人
这是头一遭单处,多少还是有些
尴尬,韩漠为了缓解此种气氛,问道:“慧娘,你一直是在范府吗?”
慧娘忙回道:“仆妇十一岁的时候进了范府,一直伺候着
老太君,如今已是二十六年了!”
韩漠微微点头,这才知道,慧娘已是三十七岁,不过瞧她肌肤白皙,身材圆润丰满,倒像三十岁的人,平日里倒也是极善于保养的。
“你……可有过婚配?”韩漠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
慧娘脸上微显黯然之色,却依然回道:“老太君在仆妇十六岁的时候许过亲,与府中一名侍卫成亲……只是后来尚书大人遇刺,他为
保护大人受了重伤,没过几日便去了……仆妇那时与他刚成亲几个月……!”
韩漠皱起眉头来,原来这慧娘也是个苦命人,叹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
慧娘忙道:“不敢……老太君对仆妇极好,后来又要为仆妇许下
亲事,仆妇只想着伺候老太君,便没有答应……如今跟着小姐来伺候姑爷,那也是仆妇之幸!”
擦拭干净过后,慧娘又伺候着韩漠换上干净衣裳,韩漠这才回到了屋中。
屋内点着灯,依然是一片通红,昨日的喜庆味道尚没有散去,韩漠并没有看到筱倩,走到床边,却发现筱倩正躺在床上,盖着大红锦被,只露出一张美丽绝伦的童颜来,见韩漠走到床边,不知为何,筱倩白皙胜雪的脸上竟然泛起一阵绯红,双手将被子拉起,将螓首也埋在了锦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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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眼弯似月
韩漠站在床边,看着蒙在锦被中的筱倩,心中升起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钻进被窝之中。
“相公……你别着凉了……!”被子中隐隐传来筱倩的声音。
韩漠沉吟了一下,终于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上床来,躺在被子中,却与筱倩还有一些距离,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跳得有些急,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愈发地浓烈。
昨夜是新婚之夜,筱倩早早睡去,自己后来也是疲惫不堪,合衣而眠,就那般
不可思议地度过,今夜的情形,看来却不是那般容易度过了。
筱倩平躺在床上,两只小手儿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一动也不敢动。
毕竟是新娘子,有些事儿,自有专人曾经提示过,今日一大早,慧娘更是偷偷询问过
那事儿,那是让筱倩羞臊之时,却又有些迷茫。
她知道那是新娘子必须履行的职责,经过专门的教导,虽然她也隐隐明白一些那事儿,但是毕竟从无经历,所以心中交织着各种的味道,羞臊,害怕,期待,迷茫……!
韩漠当然不明白筱倩心里在想着什么,他自然又有着自己的古怪
心思。
筱倩童颜玉肤,娇小玲珑,而且天真可爱,凭心而论,这位新娘子比韩漠心中所设想的要好上很多,若说韩漠不喜欢,那是骗人的鬼话。
只是筱倩太过可爱,犹若天使下凡,更像一个水晶娃娃,这样的水晶娃娃,韩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打碎她。
不过这终究是自己的妻子,天使已经落入凡间,自然也要经受凡间事的洗礼。
……
暗香弥漫,韩漠更是闻到了从筱倩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味,禁不住微微转头,向里面看过去,却只见到筱倩螓首也微微转过来,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正看着自己。
见到韩漠看过来,筱倩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动弹。
她那长长的睫毛闪动着,那张如玉般的童颜之上,很明显带着紧张之色。
半天没有动静,筱倩睁开眼睛,再次看到韩漠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她本想再次将眼睛闭上,但是韩漠那柔和的笑容,并没有任何侵犯过来的意思,这让筱倩禁不住眨了眨眼睛,也看着韩漠。
“相公……你在……你在看什么?”筱倩忍不住轻声问道,不过两只小手儿依旧在锦被中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敢轻易动弹。
韩漠微笑道:“你猜呢?”
筱倩眨了眨眼睛,道:“我不知道!”
“我啊……在看月亮!”韩漠柔声道:“弯弯的月亮,很美……很美!”
筱倩听韩漠这样一说,顿时很为奇怪,
好奇之心大起,紧张之心也就缓解了许多,奇道:“相公,床上哪里来的月亮?你又在骗人了!”
韩漠微笑道:“相公怎会骗你,不信你仔细看着我的脸,你也能看到月亮的!”
筱倩很是好奇,美丽的大眼睛盯着韩漠看了片刻,才可怜巴巴道:“相公,你骗人,我看不到……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的?”
韩漠轻叹道:“傻丫头,你靠近一点看,那么明显,你又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到!”
筱倩听韩漠夸自己聪明,还是很有些开心,还真是往这边靠近一些,盯着韩漠的脸儿仔细地看,而韩漠亦是凝视着筱倩那张漂亮的脸蛋,如同鉴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静静品味着。
肌肤吹弹欲破,美眸水灵清澈,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却是那红润的小小香唇,呼吸间,香风直往韩漠的鼻子里钻。
那小小的香唇,如同
修罗之花,更如同滚烫的烈焰,韩漠心中竟是一荡,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吻在了那鲜红温润的美妙香唇上。
筱倩显然是吃了一惊,呆呆地不知躲闪,任由韩漠吻在了自己的唇上。
很香,很甜,如梦幻一般!
筱倩睁大眼睛,被韩漠吻在唇上的一瞬间,她整个娇躯如同触电一样,竟是不知道如何去动弹。
她两只白嫩嫩的小手儿
条件发射般护到自己的胸前。
韩漠感觉到筱倩的紧张,收回来,温柔地看着筱倩,就像没事人儿一样,笑眯眯问道:“傻丫头,你……看到月亮没有?”
筱倩水灵灵的眼眸儿闪动着,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片刻之后,才俏脸飞霞,“哎呀”叫了一声,一下子缩进锦被之中,卷缩起来。
韩漠一愣,这丫头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就听到筱倩在锦被之中低声道:“相公……你骗人……你欺负我……!”
她背转身子,面朝里面,韩漠微掀锦被,终于瞧见筱倩穿着雪白的亵衣,那美妙的香背曲线玲珑,真是想将被子再掀开一些,多看一些,只是怕惊着筱倩,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动手,韩漠只是轻轻笑道:“相公如何骗你了?你可要和相公说清楚。”
筱倩娇躯微微颤动,低声道:“你说能看到月亮……可是……可
是你……你欺负我……!”
韩漠笑道:“那好,你转过身子来,相公指给你看,月亮究竟在哪里,好不好?”
“你又骗我!”筱倩一颗心儿还在急速地跳动,浑身上下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想转过身去,却又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不骗你!”韩漠侧身躺着,面朝筱倩,“你转过身来,我指给你看!”
筱倩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转过身子来,雪白的脸上依然泛着红晕,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紧张,见到韩漠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筱倩微低下头,轻声道:“相公,你……你说月亮在哪里?”
“你抬起头来才知道的!”韩漠柔声道:“低下头,怎么看见!”
筱倩虽然紧张,但毕竟不是胆子小的女子,终是抬起头来,握着小拳头,低声道:“相公,你若骗我,我……我就揍你的!”
韩漠哈哈一笑,凝视着筱倩的面孔,轻声道:“眼弯如月,你的眼睛,如同月亮一般好看……而且还是两个月亮……!”
筱倩闻言,咯咯一笑,道:“相公,你净瞎说……!”不过听相公说自己的眼睛像月亮,这心儿还是有些欢喜。
她终究是女儿家,任何一个
女人,都喜欢听人说自己漂亮,筱倩的美貌虽然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从韩漠口中说出来,自然让筱倩也是很为欢喜的。
红烛尚在燃烧,床上的一对新人一时间都是相顾无语,气氛也是极其的怪异。
“对了……!”韩漠终于打破沉寂,轻声道:“相公这两日可能要离京办差……你大概有一阵子见不到相公了!”
筱倩一愣,眨了眨眼睛,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
出京办事,没几日便能回来!”韩漠轻声道:“你不必担心,等相公回来,给你带礼物!”
筱倩神情黯然下来,低声道:“相公,你出京办差……会不会很危险?”
韩漠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挑着筱倩那粉嫩白皙的下巴,微笑道:“放心吧,不会有危险,只是一些小事儿,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筱倩抿着嘴,眨着眼睛,韩漠用手指挑着她的雪颚,她也没有闪避,只是樱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到筱倩脸上显出担忧之色,韩漠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移上去,在筱倩那红润的香唇上轻轻滑动着,筱倩娇躯微微颤抖,闭上眼睛,那种紧张之色再次出现在脸上。
韩漠看着筱倩那双美眸,忽地想起一首词来,不由轻声吟道:
“波水溶溶一点清,
看花玩月忒分明。
嫣然一段撩人处,
酒后朦胧梦思莹!
梢带媚,
角传情,
鸳鸯帐里挽
春风!”
筱倩出生于世家大族,琴棋书画自幼都是通学,韩漠这一首词,很是香艳,她又怎能听不出其中的意蕴,只觉得脸上发热,低声道:“相公……你……你好坏!”
韩漠嘴角带着笑意,手儿依然在筱倩光滑如瓷器般的俏脸上轻轻抚摸,轻声道:“相公……只不过是偶动诗性,却又是哪里坏了?”
“你……你就是坏!”此时夫妻二人同在锦被中,气氛
暧昧无比,韩漠又吟出香艳的词儿来,让筱倩羞臊无比,那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看着筱倩可爱中带着娇羞,韩漠更是心神荡漾,手儿下滑,拂过她光滑的脸颊,雪白的粉颈,终是轻轻搭在她的香肩之上。
筱倩闭着眼睛,抿着嘴,娇艳欲滴,那是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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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章 春夜
筱倩鬓云乱洒,乌鸦鸦的秀发散落在春枕上,等韩漠掀开锦被,就看到她两只手都是握成小拳头,很紧张地放在胸前,
腮晕潮红,羞娥凝露。
水嫩嫩的童颜上,眼儿紧闭着,那香唇儿也是紧张地抿起来,尚没有任何动作,小丫头的香腮处,竟然冒出一丝儿晶莹剔透的香汗来,那香汗在晶莹娇嫩的雪肤上划过,俏眼儿上面的长长睫毛微微闪动着,竟是极其的香艳诱人。
这与艳雪姬带给韩漠那种诱惑感觉大不相同,艳雪姬是韩漠的
第一个
女人,与她在一起,二人默契结合,充分地享受着那种欢愉,而且每次和艳雪姬在一起,总是让他内心升腾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感,那是要让艳雪姬浑身无力娇躯酥软方才能满足韩漠心中的**。
但是筱倩给予韩漠的感觉却是大大不同,没有征服之心,有的只是怜爱,而且眼前这个水晶娃娃,甚至让韩漠都不忍打破。
筱倩两只手儿紧握成小拳头,僵硬地放在胸口,更是很不自然地轻轻动着,那粉拳上也是溢出一丝香汗来。
韩漠颇有些奇怪,此时才知道,筱倩只要一紧张起来,便容易冒出香汗来,这倒也是一件奇趣的事儿。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筱倩身上更是泛起一阵极其特的香味,那是如同茉莉花般的香味,却又颇有些不同,韩漠忍不住凑过去,轻轻闻了闻,这才知道,那香味儿竟然是筱倩的汗香味。
她身体的汗珠儿,竟然没有多少汗味,有的只是异香味,果然是奇趣。
这一瞬间,韩漠猛地响起前世听过的那位香香公主,据说身体里总是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香味儿,难不成筱倩也是那般的特殊身体?
灯火柔和,经粉红罗帐滤过,那粉红的火光便弥漫在罗帐之中,洒在筱倩白嫩嫩的俏脸上,如同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红雾。
韩漠轻轻伸出手,握住筱倩的一只小手儿,凑近筱倩的耳边,声音轻柔:“不要怕……相公不会吃人的……!”
筱倩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上下起伏着,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似有若无,微带颤音,倒似轻轻呻吟了一下。
韩漠知道筱倩必定十分紧张,所以极其温柔,而且动作起来也十分的小心,握着筱倩的手儿,亲亲吻了一下,才凑近筱倩耳边道:“好香……!”
筱倩咬着红润的嘴唇儿,水嫩的俏脸上更是绯红。
韩漠坐起身来,回头将罗帐合上,这才转身去将锦被完全掀开,筱倩小巧玲珑的娇躯儿顿时便完全呈现在韩漠的眼前。
筱倩的身体极其玲珑,亦如同她的脸庞,那也是上天精雕细琢出来,曲线起伏,极是美妙。
只是此刻穿着雪白色的亵衣,倒是看不到春光。
韩漠重新侧躺到筱倩的身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
筱倩咬着嘴唇,这一次却是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韩漠正笑如
春风般地看着自己,急忙闭上,更是不敢说话。
韩漠知道这种事儿,还得自己主动,而且还不能操之过急,免得惊了这位
小天使,日后若是产生某种恐惧来,那可是后悔莫及了。
他很轻柔地拿开筱倩放在胸口的手,那亵衣是用红绳儿打扣,共有六条小红绳儿做扣,轻轻拉着一条红绳儿的绳头,用力一拉,那红绳儿打的是活扣,很轻松地便被拉开来。
筱倩感觉到韩漠在解她的衣裳,娇躯颤抖,这一次终是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神色看着韩漠,咬着香唇,终是轻声道:“相公……筱倩……筱倩怕……!”
韩漠也不急着解衣裳,轻轻将筱倩拥入怀中,柔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你我已是夫妻,闺房之乐是免不了的……你不必害怕,相公不会欺负你……!”
筱倩被韩漠抱在怀中,那种紧张之感反而消散不少,闻着韩漠身上散发出的男儿味道,童颜臊,玉耳红!
韩漠抱着筱倩,感觉到她稍微平复一些,手儿这才轻轻抚摸着筱倩玉背,虽然依旧有亵衣阻隔,但是韩漠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筱倩玉背的光滑。
他的手缓缓向下,终于摸到筱倩的腰肢,那儿盈盈不堪一握,极是纤细,继而向下,终是攀上了筱倩的香臀处,两片饱满丰润的臀爿很是挺翘,而且圆润异常,轻轻一按,弹性十足。
筱倩呼吸微促,螓首贴在韩漠胸口,娇躯颤抖,那粉脸上更是
火烧似地。
韩漠贴着筱倩的耳畔,轻声吟道:“
娟娟白雪绛裙笼,
无限风险屈曲中。
中原起伏隆山脉,
合身款款依帘栊。
水骨嫩,
玉山隆,
风流偏胜枕边红!”
筱倩俏脸贴着韩漠的胸口,粉拳却是轻轻捶打韩漠几下,娇涩无比:“相公……你又……你又使坏……!”
这一首词,那是更为香艳,点到筱倩的香臀,怎教她不羞涩。
韩漠心中却是很为得意,在床底之间还能这般淡定地吟出香艳的词儿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大大的人才,只怕那些自号“风流才子”的人物是大大不如了。
他知道这般一来,筱倩的紧张情绪必定大大消减,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在筱倩丰润挺翘的香臀上揉捏了片刻,韩漠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
开始有些火热,不由继续去解筱倩的衣裳。
他
记忆力惊人,方才已经瞧出那些红绳儿在哪里,此时不必去看,只靠手去摸索,竟是将剩下的红绳儿全都解了开来。
等到褪下筱倩的上面亵衣,里面便是真丝肚兜,光滑入手,如同肌肤一般。
韩漠微回身看了看,这才看到,那是一条粉色的小肚兜,上面更是绣着戏水鸳鸯,栩栩如生,肚兜上面,微微隆起,显然是被内里的**撑起来。
韩漠伸出一只手指,在那突起的地方轻轻滑动,筱倩娇躯战栗,再一次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却是任由韩漠的手指头在她的那处滑动,毕竟是黄花处子,只是片刻间,肚兜更是迅速隆起,两点清晰地印在了肚兜之上,一目了然。
韩漠的手在胸部处轻轻滑动,随之往下,隔着肚兜摩挲筱倩平坦的小腹,看着筱倩的俏脸,那雪白的娇颜上,此时红白相映,更有趣的是,珍珠般的晶莹香汗,正在筱倩的水嫩脸庞上滚动着。
当解开带子,掀开那粉红的肚兜儿,顿时白光耀眼,筱倩精美的上身已经裸露出来,身子上的皮肤竟是比脸庞更白,白白的炫目,白的刺眼,肌肤水嫩的几乎都能看到血脉的纹路,胸口那一对椒乳并不硕大,却也不小,圆圆润润,如同两个包子,象牙般细腻,瓷器般光滑,更是雪白白嫩,随着筱倩的呼吸,上下起伏着,那两点
眼红,极是清淡,如同两颗红宝石,鲜美的让
人心碎。
韩漠看到,竟是有些发呆,艳雪姬的硕大丰满,固然充满了诱惑,但是筱倩的精致,已是给人一种极美的享受。
果真是上天制造的艺术品,没有一丝瑕疵,完美到极致。
韩漠忍不住伸出手,极尽温柔地轻轻握住,那一瞬间,非但筱倩全身颤抖,就是韩漠,一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感。
筱倩扬起面颊,感受着他火辣辣的目光,面目一阵阵的发烫,红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阖,似是在诉说着心中的难受。面对如此美景,韩漠再也忍受不住,猛一低头,便吻上了那两瓣鲜红甜美的樱唇。
小妮子的口中带着淡淡的芝花芳香,似是诱人的糕点,韩漠贪婪地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柔软而又滑腻,他早已是此中老手,挑开那紧闭的玉齿,寻着那娇怯的丁香小舌头轻轻一吸吮,几丝清淡甜美的香津,点点滴滴,沁入心脾,手更是没有歇着,轻轻揉捏雪团,如同身在天堂一般。
很快,韩漠的双手便往下移,先是抱着筱倩柳腰,随即便捧住了筱倩两片香腻的臀爿。
“哦――”筱倩一声娇呼,眉头轻蹙,整齐洁白的银牙咬住鲜红的小口。娇喘吁吁,莲香轻吐。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儿如丝,似开似阖。浓浓的春意在体内弥漫开来。感觉那又作怪的大手在自己小臀上轻轻揉捏,那火热的感觉透过肌肤传入体内。筱倩全身上下便似着了火般的燃烧,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腰不自觉地轻轻扭动。鼻中发出
无意识的呜声,似是挣扎,更似是在挑逗。
韩漠单掌用劲,将那两瓣柔软的香臀紧紧挤在一起,筱倩鼻中轻“呜”了一声,修长雪白的脖子高高扬起,鼻息里喷出的火热气息打在他脸上,娇躯越发变得滚烫。她早已忘了挣扎,修长的手臂紧紧抱住韩漠的身体,沉浸在男女相悦的欢愉里。
韩漠明白筱倩是处子之身,这**要老道,可是手上的劲儿和动作却要轻柔,在激吻中很有技巧地挑动着筱倩的敏感区,更是不知不觉中褪下筱倩身上最后一片衣裳。
粉红的丝帐轻轻垂下,将那秀榻渲染得宁静温馨。粉榻之上的丝质被褥光洁新鲜,一尘不染。
眼前的小美人,面如敷粉,玉体横陈,一身欺霜胜雪的白嫩**,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颤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峰顶蓓蕾嫣红娇艳,闪着诱人的光泽,慑人心魄。两条粉嫩油腻的修长**紧紧缠起,遮住那最后一缕春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妩媚之极,诱人之极。
筱倩香汗在娇躯上滚动,愈发增添别样的诱惑,她眼眸儿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感受到韩漠那火辣的侵略目光,不由呼吸急促,脸上那抹艳,越发的瑰丽起来。
韩漠鼻息急促,双手轻轻抚摸上她那修长而又浑圆坚实的双腿,缓缓往她大腿内侧而去。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遍心底,带着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
男女一旦进入状态,便会浑然忘我,也就没了许多的顾忌和紧张。
“啊,相公……!”筱倩美目半闭,感受那火热的大手压住了自己小手,正要攻开最后一道防线,她紧紧地抓着那一对鸳鸯枕,秀眉微蹙,忍不住轻轻呼叫起来,美妙绝伦的**下意识地摆动着,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她似是跳进了火堆里,浑身滚烫,一股清泉顺流而下,舒润了双腿间。
韩漠吻上她鲜艳的小唇,在她丰挺的酥胸一阵流连,轻轻挤压,任那椒乳在手里变幻着形状,染上一层秀丽的颜色。
筱倩娇躯发颤,一双秀目差点喷出火来,身体轻轻弓起,紧紧迎合着大哥的动作,檀口娇喘连连,燃烧的春情,早已让她放弃了所有矜持。
她是处子,未经男女之事,所以动作很生疏,完全发自自然反应,而这种清纯的自然反应动作,更能引起男人的**。
韩漠引导着筱倩慢慢进入状况,房内纯情弥漫,说不出的幽静。
“相公……1”筱倩一声惊呼,却是韩漠双手将她翻转过来背对着他,那双魔手在她柔软细腻的臀瓣上揉捏搓捻。
这般天真烂漫的女子,哪曾被这样亵玩过,筱倩脸上像着了火,瘫软如泥轻趴在床上,韩漠紧贴她股臀,抱她在胸前道:“筱倩,我来了――”。
轻轻一挺,火热的肉枪便已贯穿这天使的身体,一朵鲜艳的小花,盛开在洁白的丝巾上。
韩漠怜惜筱倩,轻抽宽松,说不出的温柔甜蜜,郎情妾意,尔侬我侬,韩漠更是心甘情愿地承受着韩漠的冲击,虽然一开始有些疼痛,但是在韩漠颇有技巧的引导下,很快就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甜蜜之味,心中甜蜜幸福。
灯火静幽,屋内洋溢着**撞击声和呢喃的呻吟声,当真是羞煞旁人!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在一波又一波的欢愉中,筱倩紧紧缠绕在相公身上,完成了从少女向女人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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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二章 黑丝甲
韩漠怜爱筱倩,又是第一遭,自然是百般怜爱,不敢太过激烈,行房之后,便是抱着她小巧玲珑的雪白身子安抚着,筱倩脸孔贴在韩漠的胸口,想到方才那羞人的场景,那是不敢看韩漠一眼,一对新人便这般相拥而眠。
次日醒来,韩漠却感觉自己的胸口湿漉漉的,很是奇怪,筱倩依然是在自己怀中,身体火热,柔如锦缎,只是轻轻颤抖着。
韩漠伸手轻轻挑起筱倩的粉颚,却见到小丫头那张可爱无比的脸上,此时却是泪眼婆娑,眼圈儿甚至有些泛红,梨花带雨,更是美貌无比。
自己胸前却是泪水沾上,所以才湿漉漉一片。
“怎么了?”韩漠吃了一惊,急忙道:“筱倩,你……你怎么哭了?”
筱倩可怜巴巴地看着韩漠,咬着红唇,却没有说话。
韩漠被她这一哭,弄得莫名其妙,轻抱着她,凑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傻丫头,是不是……是不是相公伤到你了?”
筱倩这才哽咽道:“相公……你……你是大坏蛋……!”
韩漠轻轻抚摸着筱倩光滑腻手的玉背,轻声道:“相公怎么坏了,让我的筱倩这样委屈?”
“你……你就是坏蛋!”筱倩委屈道:“你说不欺负我,可是……可
是你说话不算话,你……你……!”说到这里,泪珠儿还是往下滚落,一只小粉拳已经打在韩漠的胸口。
韩漠怜爱无比,抓着她的小粉拳,柔声道:“是相公的错,筱倩不生气,相公以后会很小心很小心,好不好?”
筱倩鼓着香腮,似乎有些生气,但是看到韩漠一脸柔情,终是道:“相公……你说今日要回门去见奶奶,可是……可是我去不了了!”
“为什么?”韩漠奇道。
筱倩委屈道:“我……我疼……!”说到这里,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又是泪珠儿从眼睑滚落出来。
韩漠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禁莞尔,凑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筱倩先是蹙着眉头,随即展开,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真的吗?相公你没有骗我?真的可以下地吗?”
韩漠握着她小手,道:“相公不骗你,不信你等一下试一试!”
筱倩想了想,随即作出凶巴巴的样子,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相公,你要是骗我,筱倩就真的打你,你求饶也不放你!”
她脸颊上泪痕未干,又做出这番凶恶之态,当真是妙颜如月,娇俏可爱。
等到慧娘和云茜过来,二人已经起身,按照燕国的风俗,今日则是要回门看望,所以韩夫人早就令人准备了回门礼。
夫妻二人又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金童玉女,也不必多说,只是筱倩初为人妇,经过雨露灌溉,不自然间就多了妇人的气息。
慧娘是过来人,看到筱倩的模样,自然知道二人已经圆房,服饰筱倩时,少不得耳语一番。
筱倩行房过后,心中本来还是害怕不已,但是慧娘一番劝导解释,小丫头才松了心,明白每个
女人都是那般样子。
用过早餐,韩漠骑马,筱倩坐
马车,慧娘和云茜跟着,又领着十多名仆从带着回门礼赶到了范府。
这边早就得到了
消息,范府上下也都在大门前等候着,见到队伍过来,范夫人亲自带着府中上下出门相迎,韩漠急忙下马上前见过岳母,那边筱倩下来,一众人等都簇拥着一对新人进了范府之内。
奉上回门礼,和范夫人说了阵子家常话,才知道今日早朝,范云傲一大早便
进宫去了,韩漠心知是为了这次庆使前来的事儿,也不多说。
筱倩拉着母亲的手,母女少不得有许多话儿说,片刻后,便有下人过来禀道:“
老太君在那边等着小姐姑爷,问怎么还没到!”
筱倩吐了吐舌头,咯咯笑道:“再不过去,奶奶便要拿着拐杖打人了!”也不耽搁,在母亲的陪同下,与韩漠一起到了老太君所住的慈亲斋。
尚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老太君的催促声:“丫头怎么还没过来?再派人过去催催。这丫头,嫁了人就把我这老婆子给忘记了,等她过来,老身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又响起
丫鬟的笑声:“只怕小姐回来,老太君又舍不得责罚了!”
筱倩听到老太君声音,欢喜得很,三两步就进了去,咯咯笑起来:“奶奶,你说要责罚谁?”
老太君正等得焦急,看到筱倩进来,故意沉下脸来,“谁不念着老身,老身就责罚谁……没
良心的小丫头,嫁了人,回门来也不知道早早过来。”
筱倩咯咯笑着,上前去,“奶奶,别生气了,筱倩不是来了吗?还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老太君看到筱倩娇俏的模样,这才笑起来,拿着拐杖在筱倩的身上轻轻碰了一下,笑骂道:“原来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啊……!”
韩漠已经上前去,恭恭敬敬跪下,叩见道:“老太君在上,孙女婿韩漠给你叩头了!”
筱倩也知道规矩,急忙过去,在韩漠身边一起跪下,恭恭敬敬给老太君叩了几个头,老太君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心中却是十分的欢喜,吩咐左右:“快拉他们起来,尽到礼儿就是!”
当即两边下人急忙扶起韩漠夫妇,老太君慈爱地笑着,伸出手来,两人急忙上前,一人握住老太君一只手。
老太君打量韩漠一番,才笑道:“孙女婿,筱倩是老身的宝贝,如今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要不然,老身可是要为她做主的!”
韩漠微笑道:“老太君放心,孙女婿一定好好地照顾筱倩,不让她受委屈!”
“那就好!”老太君叹了口气:“人生如白驹过隙,看着你们这般样子,老身倒是想起我那年轻时候的事儿……人这一辈子,好好过日子,平安便是福!”她看着筱倩,柔声道:“孩子,以后都和和美美的,不要使性儿……是了,早些给老身生出一个曾孙儿来……!”
先前脸一红,摇着老太君的手臂嗔道:“奶奶,你又胡说了……!”
老太君呵呵笑道:“怎是胡说?嫁了人,总要生出个大胖小子来……要是你们韩家愿意,趁老身还有把力气,让老身照顾我那曾孙儿都是乐意的!”
筱倩见老太君越扯愈远,脸儿飞霞,看了韩漠一眼,只见韩漠神情柔和,那张清俊的脸上只是笑着,顿时便又摇着老太君的手臂,“奶奶,不许说,不许说!”
老太君慈祥地笑着,向旁边吩咐道:“把那东西拿过来!”随即向韩漠道:“孙女婿,你们回门看老身,老身总要给我孙女婿备上一份礼物,那可是筱倩一出世,老身就备着的!”
韩漠倒是有些
好奇,听老太君这样说,那礼物显然很是贵重,却不知什么样的珍贵礼物。
很快,一名丫鬟便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四四方方的玉瓷箱子过来,箱子并不大,但是却很精致,摆放到老太君旁边的桌子上。
筱倩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如同
星辰闪耀,好奇道:“奶奶,那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啊?”
老太君笑道:“
这是打你一出世的时候,奶奶就收藏起来的,十多年来,可是从无人见过。奶奶就是等着今天,将它交给我的孙女婿!”
老人家竟是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玉瓷箱子的金锁,打开箱子来,向韩漠笑道:“你且看看,是否合你之意!”
韩漠看了一眼,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何物。
老太君微笑道:“你拿出来看看!”
韩漠这才伸手过去,从里面取出那件礼物,入手竟然是异常的轻柔,如同羽毛一般,取了出来,轻轻一抖,竟然是一件浑体漆黑的马夹。
这马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如同羽毛般轻柔,更是泛着油亮的黑色
光芒,极是是在青天白日,那光芒也毫不逊色。
筱倩睁大眼睛,一脸好奇,摇着老太君手臂道:“奶奶,这是什么?好奇怪的衣裳!”
老太君含笑道:“小丫头,这可是宝物,那是你爷爷
当年留下来的,当初也不知道你爷爷是从
何处得来,共有两件,一件在你父亲身上,另一件一直是你爷爷穿着,你爷爷去世后,这件衣裳也就被我保存下来,一直存放到今天,再无第二个人穿过!”
韩漠仔细打量着这轻柔的衣裳,虽然一时看不出其中门道,但是心里却隐隐觉得,老太君所说绝非虚言,这定然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筱倩上来捏了捏黑色衣裳,就是瞧不出这衣裳宝贝在哪里,只能问道:“奶奶,你说它是宝贝,它有什么好的啊?我看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裳罢了!”
老太君伸手在筱倩水嫩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呵呵笑道:“小丫头哪里有眼光识得宝物的妙处。”看着黑色衣裳,才缓缓道:“这是一件宝甲,有个名儿叫什么
黑丝甲,穿在身上,虽不至于能够挡住所有的刀枪,但是普通的兵器,那是难以穿透此宝甲……暗箭伤人的把戏,有了这件宝甲,总是多了一层防备!”
韩漠闻言,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轻柔的黑色衣裳,竟然是一件护身宝甲。
老太君说起来虽然轻巧,但是韩漠却知道,其中的妙用,只怕远非如此,
所谓的“普通兵器无法穿透”,那就等于这世间上百分之就是以上的武器难以穿透宝甲伤及肌肤。
与敌对战,胜负有时候仅是一瞬间,宝甲只需挡敌一击,韩漠便可以占据绝对主动,从而击杀敌人。
“老太君,这……这礼物太珍贵了!”韩漠忍不住道:“我……我怎能受得起?”
老太君摆手道:“你也莫以为老身是为了你。筱倩是老身的掌上
明珠,老身将她交给你,那是要你好好
保护她……你要保护她,总要先保护好自己才成!”
韩漠知道这是老太君一番苦心,不再推辞,恭敬道:“谢老太君!”
这里
温情融融,可是在燕国朝堂上,此刻却是一场火药味弥漫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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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三章 抉择之争
太平殿之上,气氛异常的诡异,
皇帝并没有立刻宣召庆使来见,而是先在朝堂上询问众臣应对之法,虽然皇
帝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在作出最终的决定之前,朝中官员的意见特别是那几位世家
巨头的意见是一定要明白的。
如同往日一样,几位世家巨头自然不会立刻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那些附属官员上前来你争我辩,朝堂上的争论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这是泼皮吵架,肃穆威严的太平殿上,却并没有威严的气息。
皇帝坐在龙座上,冷眼旁观,看着臣子们口沫横飞地辩论着,他却神情淡定,只是偶尔间从眼眸子划过别人难以察觉的厌恶之色。
世家巨头们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看着场中的争论,他们必须要理清思路,因为他们很清楚,等到这帮小角色争论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该他们这些人上场了。
果然,许久之后,龙座上的皇帝咳嗽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并不重,口沫横飞的臣子们并没有立刻停止争吵。
“肃静!”执事太监如同往常一样,打断臣子们的争论。
争论的双方顿时都齐齐跪下,不敢再言。
皇帝挥挥手,示意众臣归列,这才淡淡道:“太师,庆使如今就在四通馆,我大燕该如何去谈,太师可有计较?”
萧太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皇帝行了一礼,才恭敬道:“回禀圣上,庆使来朝,
事关重大。先帝在时,魏庆亦曾大动干戈,那一次我大燕与庆国签订协议,两国互不攻伐,也正因如此,庆国才能保土卫疆……
当年庆国为达成协议,奉送大批的财物,只不过……那批财物虽然丰厚,却并未让我燕国真的强大起来……!”
朝臣们都是寂静无声,听着萧太师奏事。
“父皇当年与庆国协议达成,那么近日面临同样的问题,是否还与庆国商谈?”皇帝缓缓道:“太师,依你之见,咱们该不该与庆国人达成协议?”
萧太师咳嗽几声,看起来显得老态龙钟,慢条斯理地道:“回禀圣上,今日之势,与当年情势大不相同!”顿了顿,才继续道:“当年魏国国力并不能与今日相比,这十几年来,魏国人秣兵厉马,养精蓄锐,而且大肆鼓倡生育,人口剧增,整整一代人,那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换句话说,今日燕国的精兵强将,比之当年,那又是胜出许多,西魏手中,那是真正有着一支虎狼之师啊……反观庆国,骄奢**,不思进取,国力比之当年,那是大不相同,依老臣之见,这一次魏国
突然陈兵边关,那是有着充分的准备,一旦开战,庆国人十有**是抵挡不住的!”
皇帝微皱眉头,淡淡道:“太师的意思,朕还没有听懂!”
萧太师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圣上,该如何
抉择,其实也很简单,根本取决之道,便是看与谁
合作才能让我大燕得到更多的益处!”
皇帝“哦”了一声,不动声色道:“却不知太师觉得与哪方谈判才会对我大燕有益?”
萧太师左右看了看,才缓缓道:“我大燕立国近百年,百年来多受庆国侵犯,大小战争也是不下几十次,无数将士忠骨埋边疆。只是近二
十年来,我大燕国力日盛,庆国则是日衰,我边关将士三军用命,是以庆国人不敢侵犯过来。”顿了一下,咳嗽两声,才缓缓道:“前朝末帝昏庸无道,天下四分,战乱频发,我大燕燕武皇帝英明神武,建东方
霸业,其志更是以此为根基,雄图四方,一统天下,集天下万民于我大燕国之统……!”
朝中众臣闻言,即使不是萧家一党,却也有许多人微微颔首。
当年齐国动乱,群雄四起,天下纷争,就宛若回到了汉灭之后的三国时期,最终天下四分,前晋余族在西边称雄,建立了西魏国,而齐国
皇族外戚乘势在齐国的首都发动宫廷政变,篡夺皇权,去齐号以庆代之,风国蛮夷不服教化,独处
南方,而燕武王则是联合各大世家,占据东方之地,建大燕国。
除了风国因为国小兵弱,并无太大野心之外,其他三国,自然都是野心勃勃。
庆国自不必说,地大物博,而且取齐代之,自认为
这天下当属庆国之土,魏燕两国在庆国人的眼中,终究非正统之国,虽然庆国一直以来也想着灭魏霸燕,但是这两国
实力雄厚,而且庆国朝堂内耗不断,更加上国人尚文不尚武,所以只能是有心而无力。
魏国更不必说,那更是以晋国后裔自居,自认才是国之正统,一直以来企图复辟晋国,连齐国都曾是都不是他们眼中的正统,就更别说通过宫廷政变建立的庆国,也正因如此,魏国人素来都是秣兵厉马,尚武之风大盛,那没有一日不是想着恢复晋国的雄风。
若说庆国和魏国都是自认为有正统之位,燕国人倒是没这样的想法。
燕武王那本是齐国时代的东部官员,齐国外戚李氏一族发动政变之后,燕武王当即大手一挥,誓师讨贼,最终聚集九大世家之力,霸据东方,成就霸业。
燕武王在世时,那亦曾说的十分清楚,国君昏庸,民不聊生之际,改朝换代那亦是天经地义之事,这天下间没有谁是真正的正统,
所谓的正统,那就看谁能得民心,谁能占天下而已。
燕武王当年的志向,那自然是要以东方燕国为根基,励精图治,一步步蚕食他国,最终一统四海君临天下!
只不过燕武王壮志未酬,终其一生,此志亦没有达成。
后继之君忙于应对国内势力,更是没有精力扩张版图,就如庆国一样,四国分立,想要一统,时机未到,只能是有心无力。
此时萧太师掷地有声地在朝堂上提到当年燕武皇帝的雄风,众臣顿时都精神起来。
只是其他几位世家巨头的眼中显出怪异的神色,萧太师突然如此慷慨激扬地陈述燕国大略,这让几位巨头敏锐地感觉到,
老狐狸又在玩花样了。
等到众臣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萧太师才沉声道:“圣上,但是自立国至今,我大燕国不但没有达成燕武皇帝所愿,反是寸土未进……!”说到这里,长叹道:“此非我大燕不思进取,只是天下之势非比寻常,要进一寸,实在是极困难的事情!”
皇帝眉头微蹙,淡淡问道:“不到万一,不擅起刀兵,这也是先祖留下的遗训。我大燕国百年来励精图治,国泰民安,至若增疆扩土……!”说到这里,皇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心中冷笑:“若不
是你们这帮世家野心勃勃,国内不稳,朕早便率军征杀四方了!”
萧太师立刻道:“圣上,平定天下,一统四海,那是我大燕必尽之责,只是一直以来寻不到战机而已……如今魏庆之争,却是为我们大燕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皇帝皱眉道:“太师的意思是……?”
萧太师声音一提,中气十足,已无方才老态龙钟之态,一字一句道:“联手魏国,铲平庆国,再徐图之!”
萧太师此言一出,倒有不少官员都是颇有些吃惊,毕竟当年与庆国达成过协议,在大多数官员的潜意识中,此次自然是要与庆国人谈判,然后获取巨大的财物报酬。
萧太师猛地说要与魏国人联手,就等于将大多数官员那种潜意识击垮,所以都吃惊起来。
“联手魏国?”皇帝眼眸子划过冷厉的
光芒。
萧太师肃然道:“不错,魏国兵强马壮,自西向东攻入,我大燕整军备战,自东部往西部
进攻,两国夹击,庆国便是有天大的能耐,那也是抵挡不住。此一战后,我大燕必能占下无数土地城池,天下格局,也将大大改变,四国分立之势一旦破除,那对我大燕一统四海将有大大益处,而圣上亦可早日君临四海,号令天下!”顿了顿,沉声道:“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还请圣上裁决!”
皇帝皱着眉头,四下里扫了一遍,见到大多数的官员都是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那几名世家巨头,却都是神情淡定,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间却是看不出他们心中究竟是怎样一个想法。
此时却有一名官员出列附和道:“启奏圣上,太师所言,实乃金玉良言。我大燕霸据东方,若不趁机攻入庆国,一等庆国抵住魏国,那么再想对庆国动手,那却是难觅良机了。而且就算魏国人攻入庆国腹地,以庆国的国力,魏国人却未必能够攻下庆国的辽阔疆域,到时候魏国攻城略地坐大,而我燕国所得只是庆国区区财物,未能趁机扩张领土,到时候后悔也是来不及的!”
不少臣子闻听这番话,竟是情不自禁地颔首。
皇帝微握拳头,沉声道:“诸位爱卿,都是太师这样的意思吗?”
“太师之言所颇有
道理,但是臣不敢苟同!”朝堂中响起一个声音,一人从队列中出来,淡然反驳道:“联魏攻庆,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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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四章 各怀心机
萧太师在朝堂上显得义正词严,他一番话说出来,再加上有人附和,倒是让许多臣子都觉得所言非虚,只觉得这一次还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应该与魏国联手攻庆,占下庆国大大的土地来。
韩玄道自然看出朝堂上的氛围不对,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站出来争辩。
萧太师见到韩玄道出来,不动声色,这显然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皇帝嘴角划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意,问道:“韩爱卿,联魏攻庆,扩土增疆,又有何不可?”
韩玄道瞥了萧太师一眼,才恭敬道:“回禀圣上,太师所说我大燕要雄霸天下,一统四海,此言臣是深表赞同的。但是……臣以为,即使魏庆开战,依然不是我大燕的最佳良机!”
萧太师淡淡一笑,道:“韩大人,却不知你有何见解?”
韩玄道缓缓道:“刀兵之争,乃是国之大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启刀兵之争。而且,若要发兵,必定要钱粮充足,整备齐全……臣管理户部,账目齐全,钱粮装备,并不足以支撑一场大战……而且大战一起,便深陷泥足,战场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
战事何时能结束,或许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许一年两年,我大燕之国库,虽可保百姓安居乐业,却无力保障常年战事!”
萧太师冷笑道:“韩大人,据老夫所知,宜春贺家图谋造反,诛除贺族之后,从
八卦困得到的钱粮装备全都纳入了国库,除此之外,贺家在宜春的财产以及在京的财产全都冲没,也纳入了户部之中,贺族的财富,那可不是小数目。”
韩玄道神色不变,立刻道:“太师只怕忘记了,贺族财产纳入户部不假,但是宜春的灾后重建以及抗洪款项,那数目比之贺族的财富更大。十几万百姓要重新安顿,还要耕种,为疏通河道,挖沟修渠,那银子如同水一般从户部拔出去,而且大常江江堤据说还不稳固,工部尚书萧怀金萧尚书更是几番催促我户部拨银子下去修筑加固大常江江堤……太师,此事萧尚书难不成没有向你禀告?”
萧太师淡然笑道:“韩大人,你这话我便听不懂了,难不成我堂堂大燕,就连出兵一场也是做不到吗?想
当年燕武皇帝只靠三百盔甲起兵,照样打下了大大的疆域,立国大燕……如今我大燕坐拥六郡,千万子民,却连出兵一场也办不到,这岂不是荒谬无比?韩大人,你以此为借口,究竟是不想战,还是不敢战?”
满朝文武官员都是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在朝堂上唇枪舌战,这种时候,普通官员自然不敢上前来插言,这已是
巨头的对峙,真要有人敢上前插言,除非其他几大世家巨头,否则
一句话有失,那可是有性命之忧。
所以宽阔巍峨的太平殿中,萧太师与韩玄道
针锋相对,这亦是这么多年来,韩玄道
第一次敢于这般和萧太师当朝辩论。
虽然往日里也曾有过异议,但是这般火药味十足的对峙,却是头一次。
一时间群臣心中终于明白,如今的韩家,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蜗居在
东海畔,在朝堂上委曲求全的世家大族了。
韩族现在已经上了台面,已经
开始寸土不让地为自己的势力争取利益。
萧太师犀利的问题,并没有让韩玄道有丝毫变色,他只是很平静地道:“太师问下官是不敢还是不想,若真要下官回答,那我是既不想也不敢。为我燕国前途,下官不想战,看我户部钱粮装备,下官不敢战。战事一起,生灵涂炭,一旦有失,伤我国本,更会搓我大燕锐气。我大燕立国近百年来,励精图治,能有今日之百姓安定,实属不易,大战一开,举国陷入战事,兵家无必胜之理,战后对我大燕有利有弊,实难预测。魏国人陈兵边关,那是精心准备十多年,一心想战,兵备极是充分,我大燕要一时之间便匆促与魏国联手攻庆,其后果,诸位同僚可曾想过?”
皇帝抚着颚下青须,看着韩玄道问道:“韩爱卿的意思,是不该与魏国人联手,当与庆国人谈判?”
韩玄道上前两步,拱手道:“圣上,古往今来,若战,必定是对己方有利方可战。太师要想扩土增疆,平定天下,此亦是我大燕每一位子民心中都期盼的事情。但是若是在此时发兵,除非内外得益,否则绝不可战。臣自打魏庆陈兵,就曾想过,思虑再三,终是觉得在此时联魏攻庆,无论内外,对我大燕都是绝无益处!”
萧太师神色不变,只是抚须笑道:“老夫倒想听听韩大人有何见解?”
“内不宜,臣刚才说过,兵备不整,钱粮装备不足,更加上大常江水患刚平,尚有各地城守军的饷银……使用银钱的地方甚多,而且各地催银的文书也是一道道涌入户部。一旦户部本就不多的银钱用于军备,不往各地拨银,诸多事儿便停滞下来,免不得引起民怨,到那时候,后方不稳,又怎能发兵攻庆?”韩玄道神色严峻,高声道:“外不宜,则是一旦发兵攻庆,我大燕与庆国势必成为死敌,长远计,对我大燕绝无益处!”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范云傲终于出来,“启奏圣上,韩大人所言,言之有理。魏国攻庆,以庆国之国力,虽然未必能抵挡得住,但也绝不至于轻易被西魏灭国。我大燕若真是出兵联魏攻庆,或能打下一郡两郡,但是此后却要面对极为严峻的形势。”顿了顿,缓缓道:“十多年前,与庆国达成互不侵犯协定之后,这十多年来,庆我双方虽然在边界时有小摩擦,但却从无大战事,也正因如此,我燕国才会无边关之险,百姓安居。但是一旦联魏攻庆,与庆国成为死敌,那么只要庆国不灭,我燕国边疆再无宁日……最紧要的是,魏国会趁机壮大,我们非但要抵挡庆国的报复,还要因为与魏国联手而坐视魏国人扩土增疆,成为我大燕最大的威胁。魏国人狼子野心,一旦得势,必定会将矛头对准我大燕,到了那个时候,我燕国要同时面对西魏恶狼和庆国的报复……只为与魏国联手夺下一两郡,日后却要面对两国共同攻伐,诸位同僚自问到时候我大燕能够抵挡得住吗?”
范云傲是兵部尚书,他的分析,自然是从兵家所想出发。
韩玄道和范云傲前后一分析,朝臣们顿时只觉得他们有说得十分有理,如果只是为攻伐下庆国的一两郡,便与魏国联手,而与庆国成死敌,那么燕国将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一旦到时候庆国为了报复燕国,反过头去与魏国联手攻燕,燕国到时候失去的可就不是一郡两郡的事情了。
风云变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燕国能够在中原大地屹立百年,固然是国力深厚,有着不弱的
实力,但是从客观因素来说,那也是因为所处的地方未与魏国接壤,从而避免受到好战的魏国人侵扰。而庆国则要时刻面临着魏国人的攻击,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西线用来应对西魏,更加上庆国国民尚文不尚武,不似魏国那般穷兵黩武,无论从战略角度还是民风性情上来说,庆国人是愿意在庆燕的边境线上,尽量保持着和平的态势,这也让燕国很少出现大规模的战事。
不过庆国绝非畏惧燕国,而且庆国人骨子里就是带着优越感,自认是中原文化之源,是真正的
礼仪之邦,天下正统之国。
燕国若真是联魏攻庆,一旦未能击垮庆国,以庆国人的高傲尊严,必定会对燕国进行报复。
朝臣们一想到未来有可能魏庆联手攻燕,那心里顿时便突突起来。
皇帝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圣上!”韩玄道再次拱手道:“此番若是与庆国谈判成功,得到他们大批的财物算不的什么,但是对我燕国争霸天下的战略,却是有着不小的好处!”
“哦?”皇帝抚须道:“韩爱卿,有何好处?”
韩玄道回道:“回禀圣上,庆国国力,不容小觑,魏国穷十多年精力,秣兵厉马,数万铁骑陈兵边关,这两国如今是各出精锐,依臣之见,此番对战,应比十几年前那场大战更为激烈……对于两国的耗损,也势必比当年更胜……这一场大战,恐怕不是十天半月便会结束,甚至要拖上一年两年,对于魏庆两国的国力消耗,那定然是不小的。我大燕趁这两年,坐山观虎斗,广积粮草,加强军备,等到他两国消耗疲软之时,再做决策,这才是上道之策!”
韩玄道说完,顿时便有不少朝臣出列附议。
萧太师苍老的声音哈哈笑起来,那怪异的笑声,竟是让朝堂上的气氛更为紧张。
p目前开通的
权臣官方群,沙漠游骑群:3585??,大家加这个群,其他群已经满了,就不要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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