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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漠     权臣txt下载     权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二一章 最后刺杀

    雅室中一时很是寂静,韩漠和大长老都没有说话。

    大长老既然敢在这个地方动手杀韩漠,那么他显然是断定御林军即使想过来救援,那也是来不及,他自然是很相信这几名影子杀人的效率。

    影子卫中,自然也有高低之分,能够逃过御林军先前的搜索,毫无疑问,这剩下的几名影子卫,自然有着不同寻常影子卫的本事。

    “你……真是大胆!”韩漠叹了口气,打破沉寂:“就在这里杀我,你们也不想想后果?”

    “迫不得已而已!”大长老缓缓道:“我们贺家宁可犯上杀死你的罪过,也不能让八卦困暴露出来……你的死,我们会想办法化解,或许也会死很多人,但是……贺家至少不会就此覆亡!”

    韩漠眯着眼睛道:“你就这么肯定能够杀死我?”

    大长老点点头,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道:“是的,我……肯定!”

    韩漠耸了耸肩:“你……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大长老点头:“我是个老人。时光让人更加地明白生命的珍贵……!”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只紫色的瓷瓶子:“你看到这个没有?”

    “看到了!”韩漠凝视着瓷瓶子:“那是……什么?”

    “忘忧水!”大长老解释道:“很古老的一种毒药,或许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你知道,老朽身为贺族大长老,身上总会有些别人不会拥有的东西,这忘忧水,跟在老朽身上十年,老朽一直以为用不上,今天……如果韩将军愿意,老朽愿意让你试一试!”

    韩漠皱眉道:“大长老,你这话……让韩漠听不懂!”

    “韩漠,老朽让你活下去……只要你服下忘忧水!”大长老凝视着韩漠:“忘忧忘忧,服下它,你就会忘记很多的烦恼,忘记八卦困,忘记很多……过去!”

    他声音平和,就像真的是在给韩漠一条活路一样。

    韩漠眯着眼笑道:“大长老,我手中掌握着足以让你们贺族覆灭的证据……春园之内,有我数百名御林军勇士……这个时候,你反而口口声声说能够杀死我,而且……还要威胁我喝下这忘忧水,这……似乎是在开玩笑!”

    大长老脸上泛起阴鸷的笑意:“韩将军以为老朽是在开玩笑?”

    韩漠抚摸着下巴,点头道:“是的,我觉得……你是在开玩笑。而且我觉得,你这样做,不但不能让我妥协,反而是在逼着我……残忍地整垮你们贺族!”

    “韩将军的意思,是宁死也不服下忘忧水?”大长老收起了忘忧水:“此药得来不易,若非为了我贺族的前程,老朽……还真是舍不得!”

    韩漠笑呵呵地道:“我只是想知道,大长老……怎样杀死我!”

    “以韩将军的本事,应该听得出来,在这雅居周遭,有三名影子卫!”大长老缓缓道:“他们三人,是我贺家暗黑刺客团最强的三人组,被称为鬼三葬!”

    “鬼三葬?”韩漠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名字倒是蛮威风的!”

    “厉鬼三葬,若是他们同时出手,即使是十方名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此,只怕也难以抵挡!”大长老抚须道:“韩将军,你自以为比十方名将要强吗?”

    韩漠依然是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想试试!”

    “不后悔?”

    “韩漠做事,从不知道有后悔!”

    “那……走好!”

    ……

    “轰隆!”

    一声巨响,雅居的屋顶就在大长老的话声落后,被生生砸出一个大窟窿,从那窟窿之中,跃下一名体型粗壮的大汉,手中竟是握着大斧子,如泰山般直压下来,手中的大斧头,率先往下落,直往韩漠的头上砸下来。

    这个家伙看起来显然是还没来得及化妆,是一副柴房砍柴夫的模样。

    那砍柴夫的大斧子眼见就要劈在韩漠的头上,却见到眼一花,韩漠的人影已经不见。

    在这一刻,韩漠竟是施展出了太极步,如同鬼魅般从椅子上起身掠开,度快得惊人,这屋顶上的这一位,韩漠是早就判断了他的方位,所以这砍柴夫的度虽然快,但是韩漠的度比他更快。

    砍柴夫吼一声,他能感觉到韩漠掠过的劲风就在自己的左侧,所以在他眼前的目标失踪的一霎那,他的大斧子已经尾追韩漠的劲风砍过去。

    “砰!”

    最靠近的一处窗户,一道身影破窗而入,这道身影的度,比起砍柴夫,那更是快出不少,而他手里的剑,也更犀利。

    这名剑手是在韩漠的后方,而他手里的剑,剑光匹练,也是往韩漠的背心刺出。

    只是瞬间的事情,两名影子卫便进入了雅居,刺杀韩漠。

    韩漠并不慌乱,他心中明白,这或许是贺家最后一次对自己的刺杀,这也是关系到贺家前途的一次刺杀,所以这被称为“鬼三葬”的三名影子卫,一定会倾尽全力。

    韩漠已经感觉到身后的剑锋刺至,他自知这一剑若是自己不能闪躲,必定要被刺个对穿,而且前面的大斧子往后横劈过来,也是异常的凶猛。

    这是这一瞬间,对方两名影子卫,已经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韩漠做出了一个极为奇怪的动作!

    他的身体竟然往下缩了起来。

    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受到大人的呵斥,突然往地上一顿撒起娇来一样,而且这一顿的度,那时快得惊人。

    这奇怪诡异的一蹲,避过了大斧子的一砍,也避过了剑手致命的一剑!

    但是韩漠蹲下去,当然不是小孩子般哭鼻子,他的右手,就像毒蛇一样,往前探出,掌刀狠狠地砍在了砍柴夫的膝弯处。

    “喀嚓!”

    很清晰的响声,就像竹子断裂的声音,声音美妙!

    只是砍柴夫那魁梧的身体,就像被抽了地基的房屋,往后栽倒,虽然他没有出痛苦的声音,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是他的勇气,无法支撑住他已经碎裂的左腿,身体的无奈,只能让他往下栽倒。

    剑手并没有犹豫,一击失败,他的第二剑已经再次刺过来。

    鬼三葬,出现了两名影子卫,还有最后一名影子卫,并没有立刻出现!

    韩漠不用多想,当他再一次躲过剑手的第二剑时,他终于知道,那最后一名影子卫躲藏在什么地方。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从挂在墙壁上的《金莲图》之后,竟是射出数支弩箭。

    数支弩箭,自上而下,径往韩漠的身体上打过来!

    那显然不是一般的弩箭,如今正规的军用弓弩,不可能一下子射出这么多的箭矢来,而且这些箭矢的度,比之普通的弓弩要快上许多。

    最后一名影子卫,竟然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躲进了墙壁之后。

    原来《金莲图》背后的墙壁,竟然是空心的,那里面,藏着更为致命的杀招!

    韩漠似乎避无可避!

    但是韩漠终究是韩漠,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跪倒地上的砍柴夫肩头,出一声低吼,竟是将砍柴夫魁梧的身体拖了过来。

    庞大的身躯,在韩漠的手中,就像一片云,一张纸

    这一片云般的身躯,在电光火石间,竟然被韩漠拉到身前,成为了挡箭牌

    “噗噗噗!”

    数支弩箭,尽数打在砍柴夫的身上,眉心处,咽喉处,心脏处,小腹处没有一处遗漏,而砍柴夫这一次竟是连哼的机会都没有,就此气绝。

    那剑手已经趁机上前来往韩漠刺出最犀利的一剑。

    韩漠这一次身体没动,而是将瞬间死亡的砍柴夫尸体,横甩出去,就是往那剑手身上打过去。

    这砍柴夫的体重,少说也是有一百七八十斤重,就像一块大石头砸向那名剑手,那名剑手急忙收剑,身体往后退,想要躲过砍柴夫尸体的这一击。

    “砰!”

    又是一声响,《金莲图》后面,一道身影直飞出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这道身影重重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另一道身影却是从里面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匕,匕上还滴着血,黑衣黑裤,却露出一张看起来极为憨实的脸庞。

    李固!

    西花厅三处主事李固,却不知何时也在那墙壁后面,更是出手击杀了躲在墙后的第三名影子卫。

    韩漠还没来得及歇气,最致命的一击在这一刻出现。

    李固瞳孔收缩,他却是看到,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大长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老态龙钟的大长老,此时就像一道闪电,刺出手中的匕,目标正是背对着他的韩漠。

    李固想救,已经来不及。

    但是韩漠的身后,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他的右手往后贴,大长老手中的匕,却刺在韩漠的掌心中,戴着异金属手套的掌心,却是无法穿透。

    而韩漠并没有犹豫,格斗术中最常用的反腿在这一刻画出优美的弧线,一转身,反踢过去,正踢在大长老的胸口处,大长老整个人顿时直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来。已是奄奄一息。

    韩漠这一腿的力量,那是何其的强大,大长老的身体终究是老迈,哪里抵受的住这一腿,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挣扎了两下,终究是无力地躺着。

    而李固见韩漠无恙,这才放心,一双眼眸子,已经望向了最后那一名剑手。

    ……

    “你不该自作聪明的!”韩漠走到大长老身边,缓缓蹲下,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人:“你……赌输了!”

    大长老气若游丝,但还是撑着问道:“你……你怎知我会出手?”

    “大长老年纪虽迈,但是身体看起来却不错,而且……你走路的姿态和身法,显然是练过武功的,你单独请我来这里,我自然是要防备的。”韩漠轻轻道:“你故意夸大鬼三葬的能力,将他们说的厉害无比,不过是要将我的注意力引在他们的身上……你如果不说那些话,我只怕还真要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忽略防备你!因为像这种隐秘的力量,如果真要凭借他们杀我,你是不可能将他们的信息透露的太多。但是……你说了,也就证明你有所图,那个时候,我就开始防备你,而你……也确实是最后的杀招,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心里注意着你,你这一刺,或许能成功的!”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大长老,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次,贺家是……真的完蛋了!”

    大长老闭上眼睛,呼吸很是微弱,看起来已是活不长了。

    韩漠凑近大长老的耳朵,低声道:“很多人总是忘记,我还是西花厅的厅长……厅长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暗黑吏员呢?你以为我是孤身一人随你来此,可是你却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你……才是孤身一人啊!”摇摇头:“想杀西花厅厅长,真的好难!”

    他不客气地伸手将大长老身上的那只紫色瓷瓶子摸出来,看了看,温柔地抚摸着,就像抚摸情人的肌肤【有古龙的味道吧?:)】,轻声道:“大长老,你放心,这种好东西,我会省着用!”

    大长老身体抽*动两下,吐出最后一口气,就此死去!

    p这一卷接近尾声,我想念远在燕京的公主范小姐霜儿还有姨娘!!!砸票票,哈哈!

第四二二章 祸心

    当薛绍那边听闻到这边的异动,以最快的度带领着十几名御林军士兵赶过来的时候,雅室内的战斗已经结束。

    最后一名剑手也已经死亡,不过却不是被人杀死,而是在看到大势已去,自己却要面对韩漠和李固两大高手时,这名剑手不甘被俘,自尽而死。

    大门敞开,韩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李固已经不知去向,地上躺着四具尸体。

    薛绍进了来,手中握着出鞘的大刀,看到里面的状况,皱起眉头,缓缓地收起刀,到的韩漠面前,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韩漠神色阴鸷,冷冷地道:“贺家……要杀我!”

    薛绍脸上显出震惊之色,随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长老尸体,上前去探了探鼻息,道:“大人,大长老……也死了!”

    韩漠指着大长老手中的匕,又摊开手,将自己的异金属手套张开,在掌心处,有一处明显的刀痕:“若不是我的手套刀枪不入……已经被这老家伙杀死了。他带我过来,在这里,埋伏了影子卫!”

    “真是好大的胆子!”薛绍赫然变色,胡须翘起:“末将看到带着大人出来,就知道不怀好意!”

    这个时候,指挥使诸葛民也进了来,后面跟着监察使凌磊以及随同前来看看状况的两名吏部官员,见到屋内的情景,也都是大吃一惊。

    薛绍将情况又说了一遍,便有一名吏部官员惊道:“贺家……贺家这是要造反吗?刺杀护粮官,这……这真是了不得了!”

    凌太监也是吃惊道:“疯了,贺家真是疯了!”

    诸葛民上前来,问道:“韩将军,可受伤了?”

    “倒无大碍,有劳诸葛大人担心!”韩漠起身来,扫了几具尸体几眼,冷冷道:“其心可诛,其行可灭!”沉声道:“薛护军尉!”

    薛绍一拱手:“末将在!”

    “将春园的奴才们,都给我关进大狱……都给我绑结实了,稍有异动,杀无赦!”韩漠森然道:“至于那些长老们……!”他顿了顿,才道:“我现在就带他们去看看眼界!”

    韩漠走出雅室,天边已经出现黎明的曙光,一股子清鲜的空气迎面扑来。

    就在此时,却见肖木从长廊过来,身后带着一名将领,瞧那装扮,却是城守军的一名都尉,韩漠看了一眼,倒也认得,那是先前在春园大门前受令的两名城守军之一。

    那都尉过来,一眼就看到韩漠身边的诸葛民,脸色变了变,脚步慢了些,但终是硬着头皮,上来单膝跪下,“卑职见过指挥使大人,见过韩将军!”

    “杨尧,你好大的胆子!”诸葛民冷哼一声:“跟着贺勉……你想造反吗?”

    都尉杨尧惶恐道:“回禀大人,卑职……卑职确实不知这是贺勉捣鬼。他拿出狼符,前往军营调兵,卑职……卑职不敢不服从命令!”

    韩漠看了诸葛民一眼,道:“诸葛大人,此事也确实是贺勉的罪责,与这些弟兄并无关系。狼符在手,他们也是不能违抗命令的……!”

    杨尧听韩漠为他说话,心中感激,道:“大人,卑职已将贺勉平日死党看押起来,等候大人处置……!”

    诸葛民摆了摆手,道:“此时暂不追究,回头再议。你来此做甚?”

    杨尧立刻道:“回大人,卑职奉韩将军之令,封锁城门,也派人全城戒严……就在刚才,卑职抓了几个可以之人……!”

    “可疑之人?”诸葛民皱眉道:“什么可疑之人?”

    杨尧看了韩漠一眼,才道:“那几人行色匆匆,眉眼子间看起来极是慌张……卑职正好看见,上前盘问,他们竟是前言不搭后语,卑职心下起了疑窦,便将那几人抓起来拷问……!”

    韩漠皱起眉头,问道:“可问出什么结果?”

    “是。”杨尧道:“那几人都是贺家族人,他们出城,是……要送信!”

    “送信?”

    “是。据他们交待,他们见到御林军控制春园,城守军封城戒严,事情大事不对头,而且贺族长老大清早都被带到春园,不通消息,所以起了疑心。一帮贺族人私下里商议,便要派几个人出城,去通知几个村落,就尽召集世家军的人马,做好防备……!”杨尧解释道。

    四周众人都是面色怪异。

    韩漠和诸葛民对视一眼,也看到了诸葛民眼中的怪异之色。

    “诸葛大人,我想起一句话!”韩漠淡淡道。

    “什么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韩漠叹道:“招招失手,招招寻死,又能让我们这群忠君爱国的臣子们怎么办?”

    ……

    ……

    阴阳谷。

    时当正午,在阴阳谷的谷里谷外,分布着大量的兵力,有御林军,也有不少城守军。

    此时在谷内的山壁前,聚集着十多名官员以及贺族的一些长老们,韩漠则是站在最前面,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才道:“虽说有些风险,但是……本将觉得,里面值得你们一游!”

    众人忐忑不安,面面相觑。

    司徒静不安地道:“韩……韩将军,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山壁,当真可以打开?”

    “是啊,韩将军,这究竟是什么处所?”凌太监也是有些奇怪:“你要带我们看的东西,就在这里面吗?”

    后面的几名长老,此时一个个都是失魂落魄。

    贺族最上层的两个人,贺学之已被严密拘押起来,而大长老更是因为行刺韩漠,反被杀死,这已经是吓坏了这帮老人们。

    后来听说本族有人想出城集合世家军,却被城守军抓捕,这帮长老最后的希望也是彻底落空。

    绝望的阴影笼罩在这些老人们的身上,他们不知道贺族将要面临一个怎样的命运,更不知道他们自己又是一个怎样的命运。

    如此强大的一个世家大族,在自己的地盘上,生生被一个年轻的后生抓住把柄,将这个强大的世家大族逼入了绝境

    如果不是事实就在眼前,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还显得稚嫩的年轻将军,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存活绵延近百年的大世家,仅仅因为这个年轻人出现在这里一个月左右,就面临如此绝境,这几乎有些荒谬,但是……荒谬的事情,却未必不能生。

    有时候,一些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阴差阳错地组合在一起,就能出现一些荒谬却又真实的事情,就像这一次夕春生的事情。

    有智慧,也有运气!

    韩漠已经承认,拿一根金手指的威力,实在是强大无比,贺族的灭亡,或许就是灭亡在那一根金手指的威力之上。

    早知道是如今这样的结局,或许贺族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除掉韩漠吧!

    ……

    韩漠抚摸着手套掩盖下的金手指,对于凌太监的问题,他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这处八卦困是个巧夺天工的地下奇迹,韩漠也很想将这处地方隐瞒下来,或许日后自己有可能也用的上。

    但是要整垮贺族,只有将这处大杀器曝光,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忍疼割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拥有着八卦困的地下工程图,其他人看不懂,韩漠对于上面勾画出来的机关却是了解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鬼谷宗师庄渊。

    那个身体残废,脑袋里却有着无数学识的鬼谷宗师!

    在所有人的惊叹声中,韩漠吩咐部下打开了机关,山壁显露出了狭窄的通道,包括薛绍在内的几名御林军兵士举着火把率先进入地道之内,其后韩漠跟进指挥行走道路,而官员长老们则是长蛇般跟在后面,一个接一个地往地道里面走。

    这是浩大的工程,里面的道路纵横交错。

    若非有工程地形图在手,没有几个人能在这样巧妙的地宫里行进。行走间,时不时地听到官员们出阵阵赞叹声,而那些长老们,虽然也惊叹于地下迷宫的庞大,但更多的却是绝望,每行进一步,他们那种绝望之情就加深一分。

    他们知道今日才知道,在他们贺族的土地上,竟然有着这样一处隐秘的庞大地下迷宫。

    越到深处,里面的空气便开始稀薄,许多人的气息便粗重起来。

    但是这是韩漠的意思,他既然要让大家进来看一看,在如今韩漠手握重兵掌控局势的情况下,又有谁敢说“不”字?

    这一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只觉得转来转去,而且下了许多层的石梯,就这样像一队幽灵一样,在地下迷宫中前行。

    许久过后,才听韩漠沉声道:“诸位,到了!”

    众人这才歇了下来,大口喘着气,更有人捶腰抖腿,苦不堪言。

    “这是什么地方?”诸葛民在后面问道:“韩将军,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大家应该知道,这就是八卦困!”韩漠缓缓道:“正如之前闵大人所说,在这里面,共有几处地下大石窟,是为八卦大石窟以及中央大石窟。”他指着前面一条环形的门洞,“这里面进去,就是‘震’字卦大石窟……来前本将是单独问过贺大老爷这里面的一些情况,贺大老爷倒也实诚,告诉了一些他该告诉我的东西……大家都进来吧!”

    薛绍已经举着火把走进了石洞之中,几名御林军进去后,韩漠这才进了大石窟之中。

    就如同他前日夜里到过的那两处石窟一样,这也是一处容量极大的石窟,可说是容量惊人,但是却又与其他两处石窟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官员长老们一个个进来,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膛目结舌,一副不敢置信却又震惊无比的样子。

    韩漠之前进入过两处石窟,一处空荡荡的,一处则是中央石窟,里面林立着十几根大石柱。

    但是这处“震”字卦大石窟,却又有着别样的不同。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在这处石窟之中,大半个石窟都摆满了东西,那些东西在火光下,闪闪着寒光。

    那是成千上万的甲胄!

    一堆堆甲胄堆积在一起,冰凉而厚重,陡然间看到这么多的甲胄,大部分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像在做梦一样。

    没有人敢想象,这么多的甲胄,积攒起来需要多少的时间和精力,还需要大量的金钱

    这显然是贺学之为的贺族人苦心积累起来,不动声色地积攒起如此众多的甲胄,其耗费的心力,难以想象。

    这些甲胄,有铁质甲胄,也有部分皮质甲胄,分类堆放起来。

    甲胄,那是将士们的防护性装备,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是极其重要的作战装备,贺族暗中积攒如此众多的甲胄,其用心不言而喻!

    世家军没有常备武器,一旦战事,是由互补筹备,兵部颁分配下来,所以世家是绝对不允许私自积存武器的。

    如今眼前的一切,摆明了贺族有着犯上作乱之心!

    这是铁一般不可改变的证据,也是贺族完蛋的致命证据!

    “祸心,这……都是祸心!”韩漠摸着下巴,淡淡道:“诸位,还有几处石窟,我可以带领大家去看看,有兵器,还有……大量的粮食!”顿了顿,看了司徒静一眼,看了诸葛民一眼,又看了凌太监一眼,随即更是扫了众位吏部官员一眼,才缓缓道:“诸位大人,往京里的折子……咱们都知道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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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红头急折

    燕历平光九年四月二十三,这是一个阴雨蒙蒙的日子,燕京城已经是连续两日阴雨绵绵,整个燕京城都笼罩在昏暗的阴雨之中,让这座燕国最庞大的都城透着一股子阴霾的气息。

    东道十三所居中有一处古朴肃穆的衙门,门前蹲着两尊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很有气势,此时石狮子在阴雨之中,看起来更为狰狞。

    雨珠儿顺着琉璃瓦滑落下来,细丝儿般,淅淅沥沥,落入墙角跟修建的水沟渠中,流淌下去。

    这里是内阁。

    东道十三所,西道八所最核心的部门所在,可以说,是整个燕国庞大国家机器的大脑所在。

    燕国各地的上呈过来的折子,都会汇集到这个地方,每日里从各方来的信使,都会将折子送呈到内阁的进呈处,那里有几十名吏员接受呈上来的折子,尔后按照折子的轻重缓急以及事务项目,进行分类处理,转入到纳折司。

    纳折司在内各衙门的腹部中央,也是浩大的内各衙门中最宽阔的办事处,占了整个内阁的三分之一地盘。

    这里时刻保持着四十人以上的吏员,将所来的折子内容审核汇集,按照分类,另立最简洁的奏折,简明扼要地将折子的内容和上折子的官员开列出来。

    关于钱粮民生的,关于刑案牢狱的,关于军队装备以及调防的,关于各地相关土木工程的,关于边军卫戍的,关于外使洽谈,关于商贸交流,关于地方学子应试……!

    庞大的国家,有着庞大的事务,而各类繁杂的事务折子,便是汇总到这边,由这些勤勉的官吏将它们一一分裂出来,呈交给每日里的轮值官过目,尔后在转交给六部进行进一步的细致处理。

    所以,内阁虽然是最整个燕国最有权威的地方,却又是最为繁忙的地方,而每日里的轮值官,即是最有权势的,也是最辛苦的。

    轮值官自然是由内阁成员当值,每日里两名内阁成员当值,共同处理当日的事务,当然,其下自然也有内阁司员辅助处理。

    轮值官办公的地方,是在内各衙门最里面的国事院,很雅致却又彰显肃穆的四合小院,正中是轮值官办公处所,两边则是内阁司员们辅助处理折子的地方。

    这处小院,整个燕国,并没有多少人有资格进来,而中间那黑砖黑瓦的正屋,更是无人敢轻易接近。

    内阁是燕国的政治要害,是燕国的脑袋所在,而这黑砖黑瓦的处所,就是内阁的脑袋所在,除了内阁成员,任你是再大的官员,那也是不得轻易踏入。

    当然,虽然轮值官当值日事务繁忙,却也并不代表着他们要过目所有的折子,每日里折子数以千计,即便是神仙,那也未必过目的完。

    内阁进呈处的官员将折子分类后,呈入纳折司,纳折司的官员便会迅处理,将折子按照级别分类出来,再转入国事院。

    通常而言,上来的折子,分为五个等级。

    黄头折,白头折,黑头折,灰头折,而最紧急最不能耽搁的,便是红头折。

    一般说来,包括黑头折以下的折子,那都是由纳折司进行封头处理,也就是按照级别在折子封面做上相等级的标记。

    至于灰头折和红头折,那便是上呈之人自己用火印子封号,划入最紧急类别。

    当然,并不是说什么样的事物都能贴上灰头折和红头折,对于等级的设定,燕国上下有一整套的规矩,有资格上呈折子的官员,对于那一套规矩也都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仅仅是些普通事务,没有达到既定的等级设定,轻易封上灰头折或者红头折,弄不好就会便会被内阁打上一个虚张声势欺诈朝廷的大罪。

    所以非万急,红头折是很少出现的。

    这是燕国一道很有效率的流水线,从某种角度来说,内阁制度的存在,虽然让世家的权利过大,导致了皇权的衰弱,但是不可否认,这种制度,却是让燕国诸多大事都能得到最迅的处理解决,从整体来说,对于燕国的展和稳定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日里,国事院那件正屋,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当天的红头折和灰头折直接呈进去在浩瀚如海的奏折中,这两类折子自然是很少的。相对来说,灰头折一天还能有几十份,而红头折子,或许一个月也碰不上几道的。

    轮值官先要处理的就是这两类紧急折子,随后便会过目纳折司呈上来的清晰折子条成目录,从中挑选一些比较重要的,从国事院两边的办事房中抽调出来处理。

    按照内阁的规矩,灰头折子的内容,那是要抄录数份,迅送达其他不值班的内阁成员处,各成员汇总意见,若无太大争执,多舒服从少数通过某一项决策。

    红头折子却不同,一旦出现红头折子,内阁成员,必须全数到场,当堂议论,作出裁定。

    ……

    ……

    贺庆之坐在马车里,一路上,他脑子里始终在想着心事

    前日两份八百里加急的灰头折子抵达到内阁,是司徒静和监察使凌磊的两份奏折,虽然措辞不一样,但是内容却一摸一样。

    贺庆之得知到里面的内容,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毫无疑问,自己那位哥哥在那边干得还不错,想来能够这么快就传来捷讯,那位隐藏在幕后不为人知的鬼谷幕僚居功至伟吧?

    想到那日韩玄道和苏观涯那日的神情,贺庆之心中就想笑。

    虽然迅派出了又一批官员前往夕春去调查此事,但是贺庆之却很相信,有徐游的策划,就算派去十批官员,也不会查出什么线索来。

    那里终究是贺家的土地。

    贺庆之靠坐在马车里,想着韩玄昌现在的心情,中年丧子,这一次对于韩家的打击,应该是很重吧?这一次,也该让韩家明白贺家的厉害了吧?

    他掀开车窗帘,外面依旧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阴雨绵绵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沉闷些,不过贺庆之心情倒是轻松的很。

    马车在内阁衙门前停了下来,早有侍卫掀开车帘子,打着油纸伞在外面服侍着。

    贺庆之整理了一下官服,这才下了马车,油纸伞为他遮挡着绵绵细雨,几名带刀侍卫则在他身后护着,一等贺庆之下了车,马车立刻掉转头,往旁边的马房去停歇。

    正要进衙门,却听到又一阵马蹄声响,对面也行来一辆马车,七八名护卫护在两侧,正迅过来。

    贺庆之冷冷一笑,他自然知道,马车里面的,是大理寺卿胡雪辛,是今日与自己一同轮值的轮值官。

    “外甥死了,只怕也不好过吧?”贺庆之心中暗暗想着,瞧见胡雪辛已经下了车来,拱手笑道:“胡大人,来得倒是够早啊!”

    胡雪辛自己打着油纸伞,看了贺庆之一眼,道:“贺大人不是更早?”

    “这两日天气不好,大半夜就醒了来,所以来得早。”贺庆之笑道。

    “看来贺大人的心事太多啊。”胡雪辛打着伞走过来,淡然道:“可要注意身体啊!”

    “有劳挂念。”贺庆之笑呵呵地道,随即凑近过去,低声道:“胡大人,韩玄昌韩大人这两日可好?也莫让他担心,不过是失踪而已,吉人天相,我看韩漠是不会有事的。我本想去他府上看望,不过……嘿嘿,你也知道,只怕韩家如今对我很有意见,在心中怪责我们贺家没有照顾好韩漠,所以……胡大人若是去他府上,有劳帮我转达一下问候,对此……我也很是遗憾!”

    胡雪辛脸色沉下来,冷笑道:“贺大人,你要知道,在你们贺家的地面上,死了一位吏部侍郎,失踪了一名御林军护军参领……这事当真就那么简单?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最喜好的就是刑事案件,若是这一次派去的官员无法查出事情的真相,本官到时候亲自带着棺材,倒要好好地去查一查……!”

    贺庆之表情有些僵硬,只是道:“那是胡大人职责之内的事情,本官倒真希望胡大人亲自去查一查,免得某些人在后面疑神疑鬼,觉得这些事情与我贺家有关联!”

    内各衙门门前的八名守卫都是躬着身子行礼,见到两位轮值官一时不进门,在雨中打着油纸伞争论,只能一直躬着身子迎候。

    就在此时,却从里面匆匆出来一人,也顾不得外面的小雨,直接出来,拱手恭敬道:“两位大人,你们可来了……!”

    贺庆之自然认识这名官员,那是国事院司员中的一名主事,问道:“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情?”

    那主事神情肃然,恭敬道:“回大人话,今日一大早,有十三道红头折送呈上来……!”

    “什么?”胡雪辛吃了一惊,贺庆之也是豁然变色。

    红头折本就不多见,那是非大急事不可火印红头,往日里一个月也是不多见几份这样的红头折,此时却一下子来了十三道,这怎能不让人震惊。

    胡雪辛再不多言,快步进门,贺庆之也迅跟上,边走边问:“是哪里来的折子?是边关吗?”

    通常而言,这般大动干戈的呈上红头折,数量众多,十有**是边关出现了变故

    “不是边关。”主事回道:“十三道折子,都是从宜春郡那边八百里加急上呈过来,是同一时间抵达!”

    贺庆之闻言,停了一下步子,没有瞬间皱起。

    宜春?十三道红头折?

    他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那边……到底出了何等样的大事啊?

    ……

    十三道红头折,被火印封住,就摆在正室的案桌上,一字排开,每一道折子的上面,都用火印封了红色的纸头。

    殷红的纸头,就像鲜血一样。

    贺庆之眉头一直没有松开,看到那十三道红头折摆在面前,他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伸出手,便要去拿红头折,他实在太想知道,宜春那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贺大人!”胡雪辛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咱们似乎该……通知其他人吧?”

    贺庆之伸出的手,不由收了回来。

    这是红头折,不可私自拆阅,否则便是违法,轻一点,罚俸去职,重一点,若是有人借此打击,甚至有性命之忧。

    内阁,本就是威严而又复杂的地方,有着绝对权力的同时,也有着绝对的禁忌

第四二四章 帝怒

    燕国皇宫。

    乾心宫御书房内,燕国平光皇帝坐在案前,手里依然是捧着《史记》,细细地品读着,时而皱眉,时而出轻轻的笑声,在这个时候,这位燕国的九五之尊,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学子一样,贪婪地吸吮着书中的知识与智慧。

    有时候,这位皇帝甚至放下书,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上一些东西。

    旁边磨墨的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宫女,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时不时地偷偷看看皇帝,一脸的紧张,当皇帝再一次提起笔要蘸墨的时候,这位小宫女更是因为紧张,差点弄翻砚台。

    皇帝皱起眉头,转头看了小宫女一眼,灰色平静之色,蘸了蘸墨,提笔又在纸上写了一些读书心得,这才轻轻放下毛笔。

    “可认识这个字?”皇帝拿起手里的纸,指着其中的一个字,忽然问道。

    那小宫女一怔,随即明白,皇帝是在问她的话,一时间白白的小脸儿憋得通红,紧张无比,“奴婢……奴婢不敢!”

    “朕问你识不识这个字……有何不敢?”皇帝的声音很柔和。

    小宫女听皇帝声音柔和,紧张感顿时消了不少,看了一眼,终于道:“是……是‘废’字!”

    皇帝放下手里的纸,淡淡笑道:“看来朕猜得不错,你果然识字……前日磨墨的似乎不是你?”

    小宫女急忙跪下,解释道:“奴婢……奴婢是昨日刚派过来伺候万岁……!”

    皇帝靠坐在豹皮大椅子上,闭上眼睛,看起来很疲惫,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双手扣在胸前,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小宫女惶恐不安,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进宫多久了?”半晌过后,皇帝终于问道。

    小宫女垂着头:“奴婢……奴婢进宫两年了!”

    “进宫前……可识字?”皇帝的声音依旧很柔和,但是小宫女并没有现,在那柔和的声音之中,却是隐藏着异样的寒意。

    小宫女颤声道:“奴婢进宫前……识字不多……!”

    皇帝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看起来就像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声音柔和:“进宫分在哪里的?”

    “回万岁,奴婢先进了教乐坊,后来又被派到尚宫司……!”小宫女诚惶诚恐。

    朝中的世家重臣或许不会太过在意皇帝的威严,但是对于皇宫内院的太监宫女们来说,皇宫中的主人们那都是尊贵无比的人,而皇帝,那就是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亵渎的天之子,皇帝的威严在这些人的心中,那还是根深蒂固的。

    “教乐坊……尚宫司……!”皇帝喃喃道:“跟了谁?”

    尚宫司是后宫的一处部司,进入这一处的宫女们,都是从各部中挑选出来的精明能干善解人意之宫女,其作用,便是从这里分派宫女去伺候宫里的妃嫔娘娘们。

    燕国虽然算不得级大国,但是三宫六院也还是有的,六妃九嫔,婕妤、美人、才人分布在皇宫内廷的各处宫殿中。

    从某种角度来说,燕国皇室也算是节俭的,比起庆国皇宫中的四五千名太监宫女,燕国的数量只有其一半而已。

    这位小宫女既然说被分进了尚宫司,那自然是要被派出去伺候妃嫔贵人的。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回道:“回万岁,奴婢是被派去……永春宫!”

    皇帝眼角抽*动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却见他的手缓缓地抬起,坐正身子,将手放在了龙案之上。

    砚台是和田玉制成,精致贵重,皇帝的左手轻轻地抚摸着砚台,忽然间,他的手闪电般地扣住砚台,一甩手,对着宫女的额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宫女一声惨叫,滚倒在地,额头被砸开,鲜血冒出,殷红的鲜血和漆黑的墨汁混合在一起,从宫女白皙的皮肤流下,异常的恐怖。

    那宫女在地上滚了两下,忍着剧痛,跪伏在地:“万岁……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万岁饶命……!”

    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根本不知道方才还和蔼的皇帝陛下,为何在这一瞬间像一头兽性大的野兽,突然出手用砚台砸自己,她忍着痛,瘦弱的身躯颤抖着,虽然额头已经破裂,她还是不停地用已经破裂的额头往地上叩头,乞求皇帝的宽恕。

    “朕就知道你是她派过来的。”皇帝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那个贱人,竟真是明目张胆地派人来监视朕了……识字……将朕写的字都记住吗?”他又是一脚将那宫女踹翻在地上,冷笑道:“天下人都以为朕是一个傀儡,以为朕是无能之君……你这蚂蚁一般的贱人,也赶来奚落朕吗?”

    小宫女痛苦地卷伏在地上,她想重新跪下,但是被皇帝一脚踹的呼吸急促,竟是不能爬起来,而她额头的鲜血,兀自流淌,本来一张清秀俏丽的脸儿,此时沾满了鲜血和墨汁,不成*人形。

    皇帝喘着粗气,坐了下去,两只手握成拳头。

    一直以来,他的心中都充满着愤怒与委屈,但是为了一些东西,他一直在忍耐着……但是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忍受。

    太累!

    忍耐的太艰辛,他需要泄一下。

    “贱人!”皇帝眼眸子望着前方还在冒着飘渺云烟的铜鹤,嘴中如同诅咒般,恨恨地低语着。

    他可以忍受很多的事情,但是这般明目张胆地在自己身边安置一双眼睛,这是皇帝无法忍受的,对于永春宫那位主人的怒火,已经在皇帝的胸中燃烧的太久,到了如今,已经是越烧越旺。

    御书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能够不经召唤就敢推开这扇房门的,放眼天下,也只有易空霆这位大总管了。

    佝偻的身子进了来,似乎没有看到卷缩在地上的小宫女,上前去,恭敬道:“圣上,是宜春那边过来的折子,总共十三道红头折!”

    皇帝恢复了平静,刚才那扭曲的脸庞平复下来,又变得如同平日般慈和。

    “内阁的人都进去了?”

    “是!”易总管回道:“都进去了……!”

    皇帝从桌上拿起一份书信,已经拆过封,“秀儿做事,朕总是很放心……她呈上来的消息,比内阁得到消息可是快了好几个时辰!”

    “秀公主聪明过人,手底下也都是精兵强将,自然是非同一般的。”易总管微笑着:“贺家……这次只怕是劫数难逃了!”

    秀公主掌管东花厅,虽然与韩漠一样,是燕国两大暗黑头子之一,但是凭心而论,秀公主本人以及东花厅的实力,那是完全压倒韩漠以及由韩漠领导的西花厅

    宜春八卦困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些官员以及贺族的几名长老知晓,但是善于谍报工作的东花厅,潜伏在夕春的探子自然是知道了那些该知道的情报,迅地传到秀公主的手上,又从秀公主的手上到了皇帝的龙案上。

    皇帝将:“朕倒要看看,内阁那帮人今次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这一次让朕最满意的,还是韩漠!”

    “圣上的借势之道,看来已是初见成效了!”

    皇帝微笑着,看起来很开心,方才的怒火也似乎已经烟消云散:“老易,你说是韩漠太聪明,还是……贺学之太愚蠢?怎么这么快就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

    易空庭沉吟着,片刻之后,才道:“韩漠很聪明,贺学之也太蠢!”

    皇帝从豹皮大椅子上起身,背负双手,从龙案后走出来,轻叹道:“韩漠没有让朕失望,朕没有看错人!”顿了顿,脸色微显阴沉之色:“只是……贺家的本事也实在太大,竟然修建起那样而隐秘的地下迷宫……这样浩大的工程,修建时悄无声息,更是能将无数的兵器甲胄甚至是粮食藏在里面……朕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啊!”

    “好在被韩漠揪出来……!”易总管缓缓道:“这是贺家的死穴,贺家……在劫难逃。不过……韩漠很有本事,老奴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查出这样的证据来……贺学之虽然蠢,但是能将八卦困的存在隐藏至今不被现,应该也是个谨慎的人……这么就斗不过韩漠?”

    皇帝拍了拍易总管的肩膀,微笑道:“我们要看到的,就是结果……如今出现的,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的结果……至于过程,朕并不是很在意。”顿了顿,才道:“老易,派人随时打听结果,朕今天就坐在这御书房中,等着内阁那帮人拿出一个结果来……!”

    “是!”易总管恭敬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皇帝微微点头,回到了坐上,继续拿起《史记》,饶有兴趣地继续研读。

    易总管看了兀自在地上挣扎的小宫女,摇了摇头,更是轻叹一口气,上前去,出手如电,左手的一根手指戳在小宫女的咽喉,就那么轻轻一碰,喉骨碎裂的声音响起,那小宫女喉咙里出怪异的声音,那一双无辜的眼睛一片茫然,瞳孔转了两转,便即凝固不动,人也没了气息。

    “老奴告退!”易总管向皇帝一躬身,这才用一只手提起小宫女的尸,佝偻着身子,却毫不吃力,打开门,拎着尸出去之后,又关上了门。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拿起先前丢在桌上的那张纸,眼睛死死地盯着纸上的那个“废”字,眼眸子中,怨念极深。

    ……

    内阁中,六名内阁成员已经聚集起来,在正室内屋中,坐成一圈,十三道红头折就摆放在中间的大桌子上。

    萧太师,韩玄道,胡雪辛,苏观涯,贺庆之,范云傲!

    燕国世家六大脑人物,燕国政坛最强势的六大巨头,围坐在圆形大桌子四周,虽然每个人的神色不一,但是眼睛,却都是看着桌上的十三道红头折。

    “开印吧!”内阁辅大臣萧太师终于道,“胡大人,今日你是轮值官,你将折子分一下吧!”

    虽然各大世家明争暗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当这些燕国的政治巨头在处理紧急事务时,却表现的都很冷静。

    萧太师是辅大臣,在内阁中的地位最高,同样在这里面也得到了与他地位相称的尊重。

    出了衙门,大家可以继续斗下去,但是在这里,那就是为燕国处理事务,维护的是整个燕国的利益,燕国的利益,也就等于是各大世家的利益。

    胡雪辛起身来,仔细看了看折子上的署名,当他看到中间有一份折子署名“韩漠”时,竟是一阵激动。

    能上折子来,至少证明韩漠没有死!

    所以他立刻看向韩玄道,将韩漠的那一份折子,交给了韩玄道,韩玄道看到署名,眼眸子里光芒闪动,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激动。

    六位巨头,每个人都分到一份红头折,尚有七份留在桌子上。

    韩漠,司徒静,诸葛民,凌磊,吏部数名官员,甚至有两份还是宜春当地官员的折子,这种大集体上呈红头折,还真是开创了内阁的新历史,在内阁的历史中,还从未出现过这样诡异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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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内阁风云

    萧太师手中的折子,是宜春郡守司徒静上奏的,撕开火印子,打开了奏折,他细细地看了一遍,难以掩饰脸上的震惊。

    等他抬起头来时,只见其他众人也都是神色各异,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显出震惊之色——虽然在心中,各人的喜忧心态不一,但是在面对这样的事件时,无论是喜是忧,第一时间的反应都会是震惊。

    十三道红头折全部来自宜春,如果不出意外,折子里面所陈述出来的事情,那应该都是一样。

    “啪!”

    贺庆之的手已经重重拍在桌子上,脸色难看的吓人:“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内阁其他成员,都将手中的折子轻轻房子桌子上,随即互相交换着扫了几眼,确定这些折子的内容大致一样,甚至上折子的官员们连态度都是一样,这才正襟而坐。

    十多名官员呈上来的折子,不约而同地陈述了八卦困的存在,更证明那是贺氏家族用来藏匿兵器装备以及粮食的秘密.处所。

    萧太师将手中的折子丢在桌子上,瞥了贺庆之一眼,沉吟了片刻,终于道:“贺大人……你可以解释!”

    老狐狸敏锐地察觉到,这十三道红头折,就是贺家的催命符,贺家的前途,因为这十三道红头折,恐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萧家背后这多年的盟友世家,即将凋谢

    萧太师现在要保证的,则是这一次的政治风暴,决不能因为贺家的覆灭而让萧家有丝毫的受拖累。

    而且他的内心,也是极其震惊的。

    想不到一直依附于萧家的贺氏家族,平日里看起来恭恭敬敬,对萧家的决策言听计从,但是在这暗地里,却是早就筹谋了如此庞大的计划。

    数以万计的装备,堆积如山的粮食,这一切都是贺家在暗中积攒起来,身为盟友的萧家,那是不知道一丝一毫的风声。

    背着萧家做下这样的准备,萧太师心中已经明白,或许某一天,贺家这头白眼狼感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甚至会在萧家的背后咬上一口吧?

    贺庆之转头看了看萧太师,从这个老狐狸的眼中,贺庆之看到了在阴寒之意。

    这股寒意,瞬间就感染到贺庆之的身上,他从头到脚,也在这一瞬间生寒,他已经意识到,萧家这一次……或许要抛弃贺家了。

    ……

    “太师,这……这都是污蔑!”贺庆之咬牙切齿:“没有这种事……!”

    “污蔑?”胡雪辛已经冷笑道:“十三名官员一同污蔑?没有这种事……十三名官员冒着欺君之罪,上奏不存在的事情?”

    贺庆之身子软,靠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脑子中有些空白。

    仅仅两天,为何形势就会生如此重大的改变,前日的奏折,显示贺族在夕春的争斗取得了绝对的胜利,但是今日出现的十三道红头折,非但显示这贺族不但没有胜利,甚至有灭族的危难。

    他无法想象,这种变化是如何造成的,他更想不通,有鬼谷徐游的帮衬,贺族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巨大的危机

    八卦困……是怎么暴漏的?

    这一切的一切,贺庆之都是一腔疑窦,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他思考的余地,因为内室中的其他五大巨头,无一不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查……!”半晌,贺庆之才无力地道:“派人去查……!”

    韩玄道终于道:“自然是要查的……贺大人,折子上奏明八卦困之中藏有大量的武器装备以及粮食……这事贺大人难道一点也不清楚?”

    贺庆之立刻道:“本官……本官说了,查……派人查去……!”

    大理寺卿胡雪辛冷冷道:“查自然是要查的,不过……派人去查,是要查查那些兵器装备和粮食是从何而来,却不是查此事与贺族是否有关联……十三道折子上说的清楚,贺学之已经承认此事乃是他一手操办,这些装备粮食,也是你们贺族几年来暗中筹集……有些东西,也就不必查了!”

    吏部尚:“太师,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太师看了苏观涯一眼,微眯着眼睛,稍一沉吟,才道:“我等自是要奏明圣上,此事……总是要圣上来裁决!”

    通常而言,内阁会将各处呈上来的折子进行最后的处理,尔后才会将处理结果交到皇帝那边去批阅盖玺。

    皇帝虽然会过目事务处理的结果,偶尔会提出一些建议,但是实际上国务的最终裁决权,还是在内阁的手中,皇帝的任务,就是在上面盖上玉玺,表明这是皇帝同意过的。

    但是今日这件事情,不同寻常,那是燕国开过百年来,少有的政治难题,虽然贺族的前途已经是危在旦夕,但是最终的处置权,这帮子巨头却是不会轻易作出结论的。

    毫无疑问,贺族有谋叛之心摆在台面上来,被人抓住证据确凿的把柄,这件事情对于其他各大世家来说,利益纠葛极为复杂。

    各家有各家的心思,究竟如何进一步细致处理,真要是在内阁来决定,只怕很难达到一个统一的意见。

    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让皇帝来过问一番。

    内室中,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其间,内阁六大成员除了贺庆之面如死灰,其他几人的目光都是闪着异色。

    寂静无比,各人在心中,显然也是在思考着这一场时间对本族带来的利与弊。

    毫无疑问,叶吴两大世家的覆灭,西门家族的灭亡,已经让燕国的政坛两次洗牌,这一次,贺族大厦将倾,短短一年之中,这将是燕国的第三次政治洗牌。

    在走出这道门之前,每名内阁成员都在心里谨慎地思考着洗牌之后本族应该立于什么样的一个位置,要达到那样的位置,应该在这一次事件中该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这种算计,必须极度精确和严谨。

    贺庆之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抖,看着其他几人一个个神色怪异的面孔,他油然地生出一种难以压制的绝望感。

    人为刀蛆,我为鱼肉!

    时间流逝,内阁中诡异无声的情景竟然持续了许久,许久之后,萧太师才深深叹了口气,瞥了贺庆之一眼,“贺大人……糊涂!”

    贺庆之平日里也算是个颇有心机城府的人物,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十三道红头折呈进内阁中,这就等于是让其他五大世家扼住了贺家的咽喉,他们只要微微力,贺家就会死无全尸。

    这种状况下,又能让贺庆之怎么办?

    “来人!”萧太师中气十足的声音沉声道。

    在院子里,那是有十多名铁甲森严的哨卫,萧太师那苍老却又响亮的声音传出去,立刻有四名铁甲哨卫进入了内室之中。

    贺庆之看着萧太师,老狐狸脸上一片肃然,那张苍老的面孔,此时显得极是冷漠。

    “先请贺大人下去歇息!”萧太师挥挥手:“没有内阁手令,你等四人时刻保护贺大人,不许踏出内各衙门一步,否则……杀无赦!”

    四人立刻领命。

    贺庆之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下,起身来,看了看内阁众人,终是长叹一声,随着四名铁甲哨卫出了门去。

    ……

    “诸位,京中其他的贺族官员……我们是否该有个准备?”坐在椅子上,范云傲也终于说话了。

    胡雪辛立刻道:“范大人……是要调兵去控制住他们?”

    范云傲摇头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在圣上作出裁决之前,我们……还是谨慎的好。贺族在京中的大小官员,那也是为数不少,分布各处衙门,这个时候调兵,大张旗鼓,只怕会让事态更乱……!”

    韩玄道脸色平静,瞥了萧太师一眼,才缓缓道:“暂时倒不宜打草惊蛇……!”

    “知道此事的,目前没有多少人。”苏观涯靠在椅子上,轻声道:“红头折八百里加急入京,消息目前应该还没有传到贺族众官的耳朵里……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定然生变!”

    萧太师眯着眼,并没有说话。

    “诸位,范某倒有一个主意,大家看看如何?”范云傲坐正身子,扫了众人一眼,才道:“不至于打草惊蛇,却又要防备贺族的官员们狗急跳墙生出动乱……是不是该让花厅的人出来做些什么?”

    一阵沉寂之后,韩玄道才道:“花厅……我们内阁并不能插手!”

    “如今情势,似乎只有花厅的人出手才是最后的主意。”范云傲道:“倒也不急着出手,让暗黑吏员先监视他们,一有异动,立刻拿下……而且花厅的人,行动向来讲究效率,一旦圣上下了裁决,他们可以同时行动,将贺族官员一举拿下,这样一来,定然能防止动乱的出现……!”

    胡雪辛微皱眉道:“要那帮子人出手?这……合适吗?”

    苏观涯沉声道:“诸位,花厅吏员,那也是我燕国的吏员……为了尽量避免动乱的生,动用花厅的人去监视,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韩玄道点点头:“范大人和苏大人所言不错,此时该当以控制局势为要目的,调动兵马,太过招眼,而且贺族官员身处各处衙门,总不能每个衙门都派兵前往吧……调兵自是不妥,但是要控制那帮人,也只有动用暗黑吏员了!”说到这里,看了萧太师一眼,“太师的意思……如何?”

    萧太师神情淡定,道:“只不过……花厅的人,总是要秀公主的命令才会出动……我们内阁是不便去与花厅接触的!”

    范云傲立刻道:“若是诸位都觉得此议可行,我们立刻进宫面圣,除了贺族图谋造反之事,也肯定圣上下旨秀公主调动花厅的人员监视贺族官员!”

    内阁诸人先都是沉吟一番,互相看了看,俱都微微点头。

第四二六章 御书房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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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无名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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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冷香

    韩漠一开口,萧灵芷这才惊觉,转过头来,看到韩漠就在门前,她那一双漂亮的美眸闪出一丝惊喜,但是只一瞬间,那惊喜之色便消失,冷秀的俏脸上,依然是冰山一般毫无表情,只是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韩漠走到厨房内,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带着一股子青菜的香味,凝视着萧灵芷,柔声道:“来了有一会子了……怎么不让庙里的师傅们帮忙?”

    萧灵芷轻声道:“他们每日里都要采药配药,还要出去诊治灾民……我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总不能一直耽搁他们……!”

    韩漠走到萧灵芷身边,看了看她引火的手,只见那一双白白嫩嫩的葱指儿,此时却出现了好几处血口子,心中顿时升起怜爱,道:“我来引火!”

    萧灵芷摇头道:“不用你,没有男人下厨房的,你快些出去!”

    韩漠一怔,这才醒悟过来,这终究是古代,男人是不下厨房的,女人才是厨房的主宰。

    不过瞧见萧灵芷引火有些吃力,他坐在萧灵芷身边,“没那事。我这人也不讲究那些,你让我来……!”

    萧灵芷看了韩漠一眼,轻推韩漠的肩膀:“你过去,你若真要做事,将那药材熬上,含香和红蛇都要服药的!”

    她推韩漠时,俏脸娇俏无比,带着一股子女人的唯美嗔态,韩漠竟是看的呆了呆。

    萧灵芷身上那一股子幽香,只往韩漠的鼻孔中钻,这让放松下心情的韩漠,如同身在天堂一般,凝视着萧灵芷桃眼杏腮,冰肌雪肤,此时靠的甚近,见得萧灵芷的肌肤嫩的真是如同水儿做的,只要轻轻一碰,便能滴出水儿来。

    韩漠这般如同欣赏绝美艺术品般看着萧灵芷,萧灵芷终有察觉,转头来,见韩漠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一时间俏脸飞红,撇过头去,“你……你看什么?还不去熬药!”她虽想做出冷漠之态,但是不知怎地,此时一颗心儿不停地跳动着,如同一只飞奔的小兔子般,非但没有冷下来,反而似娇似嗔般,雪白面庞白里透红,更是诱人。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韩漠竟是伸手去握住萧灵芷的柔荑,柔声道:“疼不疼?”

    萧灵芷的手儿又嫩又滑,握在手中,就如同白玉般光滑,又如瓷器般细腻。

    “韩漠,你……!”萧灵芷猛地挣开手,闪到一旁,瞪着韩漠:“你……你想做什么?”

    韩漠一怔,随即苦笑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疼不疼?”他颇有些尴尬,本以为这种唯美的场景,摸摸手也是正常之事。

    毕竟在那八卦困之中,连萧灵芷的屁股也是摸过的。

    他想不到萧灵芷竟然这般激动反应,弄得自己还真是大为尴尬。

    萧灵芷咬着香唇,恨恨地看着韩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韩漠却也能够理解萧灵芷,虽然在八卦困中有肌肤相接,但那个时候也是形势使然,迫不得已。萧灵芷本身是一个洁身自好极有原则的女人,此刻已经脱离险境,再去触碰她的身子,她自然是反应激烈的。

    这反而更加证明萧灵芷是个贞烈女子。

    韩漠虽然尴尬,但是内心来说,反而更为敬重萧灵芷。

    他起身来,问道:“药材在哪里?我去煎药!”

    萧灵芷似乎也感觉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失常,神色恢复平静,摸摸地走到灶台后面,取了药材出来,交给了韩漠。

    韩漠也不多说,在厨房中找到瓦罐,将药材清理干净放进瓦罐中,然后添了水,灶台后面还有一个小炉子,将炉子放到厨房门前,将瓦罐放上去,烧上木柴,就在炉子边站住。

    天色渐黑,他先回去那边,将含香和庄渊的屋子里点上油灯,这才回来在厨房中也点了油灯,之后依然出去,就站在门前。

    自始至终,二人在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十分诡异,四周也更是异常的冷清。

    ……

    韩漠在门前看着萧灵芷默默地煮饭做菜,虽然身为富家小姐,但是很意外的,他却看到萧灵芷做起来竟是很为熟练。

    韩漠当然不会相信,仅仅几日的时间,萧灵芷就能够做得如此熟练。

    他依稀觉得,如果自己判断没有错的话,萧灵芷曾经或许经常下厨房,否则如今她不可能这般熟练地在厨房煮饭烧菜。

    世家小姐,这样的粗俗活计,是不可能做的,就算想做,但是身份使然,那是没有脸面的事情,府中定然是阻止的。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萧灵芷的身世,韩漠知道的不多,但是却知道,当初是萧太师收养下来的,是萧太师的干孙女,是萧怀金的义女。

    也就是说,萧灵芷在进入萧府之前,很有可能经常性地下厨房。

    那么萧灵芷进入萧府之前的背景,又是如何呢?至少在韩漠所知的信息中,那是一片空白。

    暮色降临,药也已经煎好,饭菜也已经做好。

    两人将饭菜和汤药都拿到对面房中,在庄渊那边的房间摆好饭菜,不过是一盘青菜,一碟干豆腐,一碟竹笋子,还有一碗清汤。

    菜虽然简单,但是色样极佳,而且漂浮着香气。

    萧灵芷端了一碗汤药去了含香那边,韩漠则是拿起另一碗,去喂阿迪,他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半勺,随后吹凉,再放在阿迪的唇边,慢慢流进去。

    庄渊终于叹了口气,喃喃道:“糊涂事儿……糊涂事儿……最大的糊涂事儿……!”

    韩漠知道庄渊这奇怪话语的意思,转头看着庄渊,苦着脸道:“先生,是不是想帮弟子把这糊涂事儿理顺了?我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你!”

    庄渊立刻闭上眼睛:“不闻如是,不闻如是!”那自是不想插手这种小儿女感情的事儿。

    韩漠喂了大半碗,这才回到桌边,此时萧灵芷也过了来,看见韩漠坐在桌边,桌上饭菜没用动,她终于轻声道:“你……先用饭,我来喂先生!”拿了小半碗米饭,添了些菜,这才过去,小心翼翼地给庄渊喂食。

    一切都很自然,没有半丝忸怩,韩漠心中暗暗感叹,说到底,萧灵芷的骨子里还是贤惠的。

    萧灵芷瞥见韩漠坐在桌边,并没有吃饭的意思,淡淡道:“韩大人吃不惯这种清淡的饭食吗?”

    韩漠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这才是他熟悉的萧灵芷,一副冷秀的模样,说着一些看似很冷漠的话语。

    “有没有酒?”韩漠笑道:“菜香袭人,没有酒……就缺了味儿!”

    萧灵芷冷哼一声:“酒包子!”喂着庄渊吃了一口,才道:“这是寺庙,和尚能喝酒?”

    韩漠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酒瓶子来:“幸亏我带了来!”

    “你那是酒?”庄渊忽然问道,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似乎亮了起来:“那是什么酒?”

    韩漠一愣,瞧庄渊灯下那灼灼生辉的眼眸子,难不成这位鬼谷宗师也是酒中妙客?

    “是宜春本地产的雕花子酒!”韩漠道:“先生……要不要来一点?”起身走到床边,萧灵芷微微蹙眉,往后缩了缩,韩漠就当没看见,将就塞子拉开,将瓶口对着庄渊的嘴巴,庄渊立刻凑上来,贪婪地吸吮着瓶里的美酒,喉咙起伏,如同喝水一样,竟是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韩漠看着有些吃惊,这酒瓶虽然不大,但是却也盛了不少酒,庄渊这般喝酒,那不是品酒,而是牛饮了,就是一旁的萧灵芷,也是有些吃惊。

    等到庄渊歇下来时,那张瘦弱干枯的脸,竟然出现了红晕,啧了啧嘴巴,叹道:“好多年没有尝过味儿了……!”

    韩漠禁不住看向萧灵芷,萧灵芷也正看着韩漠,二人四目相对,随即眼眸子中都流露出一丝笑意来,之前那种僵硬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

    “回头少不了先生的酒喝!”韩漠笑道,这一瓶美酒已经被喝了个精光,韩漠只能回到桌边,就菜用饭。

    自打来到宜春,韩漠还真没有舒舒坦坦地吃过一顿好饭,此时就着几样清淡的素菜用饭,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却觉得这些菜肴有着别样的口味,极是可口。

    萧灵芷又喂了几勺,庄渊便不再吃,她便将饭碗放回桌上,见韩漠吃的有滋有味,只是道:“待会我来收拾!”

    “你不用饭?”

    “我不饿!”萧灵芷说完,曼妙的身影便袅袅出了屋子。

    韩漠透过窗户,看到萧灵芷经过院子,出了后门去,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天幕上,四下里倒也不昏暗。

    他匆匆扒了几口饭,看了看庄渊,只见那位鬼谷宗师正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回味美酒的醇美芬香。

    韩漠起身出了门,经过院子,也出了后院门。

    后院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往前蔓延,月光下,倒是清晰的很,小径两边则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蓬蒿,遍布方圆几里,四下里一片幽静,杂草蓬蒿之中,隐隐传出草虫的低低叫声。

    若是没有月光的晚上,这里必定阴森森的怕人,但是今夜还好,虽然月光不是非常明亮,但却也足够的清晰。

    韩漠顺着小径前行,很快就看到前面竟然有一处不大的池塘,水面上漂浮着荷叶,荷塘不大,但是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如同点睛之笔,如同入画。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大地的之上,草叶被月光温柔地抚摸,轻轻摇晃着,如同撒娇般。

    幽静而祥和!

    月光也洒射在荷塘边的一处身影上,白衣飘飘,身形婉约,曼妙修长,如同从天上下凡来的仙子一般,这本来显得冷清阴森之地,却因为女子的存在,异常的唯美,异常的和谐,异常的……不可亵渎!

    p昨晚去火车站接人,耽搁了更新,对不住了!!!呜呜呜

第四二九章 荷塘风,儿女情!

    朦胧仙子,幽静荷塘,如梦似幻。

    韩漠缓步漫步上前去,萧灵芷自然也听到了韩漠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看月?还是看池塘?”韩漠在萧灵芷身边站定,荷塘中漂浮起来的清香气息,沁人心脾,让人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轻松。

    萧灵芷身形窈窕,站在荷塘边,亭亭玉立,如同一朵盛开在荷塘畔的天山雪莲,出尘脱俗,与她先前煮饭时的烟火气息大不相同。

    “看心!”萧灵芷轻轻道。

    “心?”韩漠微笑道:“心也能看?”

    “看不透别人的心,看自己的心就是。”萧灵芷一双美眸依然是望着天上的明月,幽幽道:“又何必去管他人的心思,那岂不是太累……!”

    韩漠沉吟着,终是转头凝视着萧灵芷,柔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

    “一个大男人家,就喜欢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吗?”萧灵芷白了韩漠一眼,这一眼,竟是顾盼生辉,灿若春华,当真是充满着女儿家特有的娇恼风韵。

    韩漠呵呵一笑,轻轻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来,四四方方,似乎还包着东西,递给萧灵芷道:“尝一尝吧!”

    “什么?”

    “松花糕儿!”韩漠柔声道:“我带来的……很有味道,你尝尝!”

    “你……带这个做什么?”萧灵芷美眸闪烁,凝视着韩漠,轻轻问道。

    韩漠只是眨眨眼睛,温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吃,所以……带来你尝尝……你要是不接,我……很没面子的!”

    萧灵芷看着韩漠那一双星辰般的黑色眼眸子,此时才觉,虽然这个男人平日里颇为狡诈,而且出手狠辣,但是温柔的时候,却也是异常的可爱。

    她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下,终是接过了韩漠递过来的方帕。

    荷塘边有几块石头,萧灵芷走过去,用一块手帕垫在石头平整的一处,这才坐了下去,小心翼翼打开方帕,里面便是包好的点心。

    一阵风拂过,拂起她几缕乌黑秀,飘逸唯美。

    “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京了!”萧灵芷轻轻抿了一口点心,也不看韩漠,只是轻轻问道。

    韩漠背负双手,看着月光下泛着粼光的荷塘,沉吟了一下,才道:“洪水开始退了……工部的人这次做的不错,用不了多久,百姓便可6续返乡,朝廷也会在不久之后派来新任官员填补空缺,我们御林军也就该撤防回京了……!”

    萧灵芷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幽幽道:“终是还要回去的!”

    韩漠听她声音很是黯然,也知道这女子心中的烦乱。

    不管如何,两人的生命轨迹,总是不经意地贴合在一起,这一次从鬼门关里回来,二人内心那种共历患难后的情感,自然是极其深厚的。

    地底下的世界,与这地面上的世界,那是不同的。

    在地下,两人同生共死,一同坚毅地面对着艰难险阻,心在一起,但是出来之后,两人又是成为了两大世家的重要人物。

    贺族覆灭之后,燕国的政治形势只能是愈加的险恶,韩萧两家为了各自的对立,许多曾经隐藏在台面下的矛盾,也将慢慢浮出水面来。

    萧灵芷显然是想到,等到回京之后,两人这般单独相处享受宁静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韩漠缓缓走到萧灵芷身边,就在她身边坐下,这一次,萧灵芷并没有闪躲,只是看了他一眼,神色虽然平静,但是那美丽的眼眸子却显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你在害怕什么吗?”韩漠凝视着被月光沐浴的朦胧秀美的脸庞,轻声道:“你不必怕的……我们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萧灵芷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什么。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个各怀心事的小儿女身上。

    不知为何,看着萧灵芷晶莹如玉的脸庞,韩漠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子冲动,而且他心竟然开始加跳起来。

    相比起艳雪姬,萧灵芷在**上给予韩漠的诱惑,显然是相去甚远,但是那股子冷秀不可触摸的气质,却是让韩漠愈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荷塘边,月色下,清风吹,四下无人!

    这是一个好时间,一个好地方!

    似乎是忘记之前的尴尬,韩漠再一次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往萧灵芷光滑的脸庞上过去,顿了顿,最终还是碰上了那如玉般光滑的面颊。

    萧灵芷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却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闭上眼睛,任由韩漠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用两根手指轻轻抚摸着。

    温润如玉,滑腻弹手。

    忽然间,韩漠竟是看到,从萧灵芷的眼角边,竟有珍珠般的泪珠儿顺着雪白的面颊滑落下来。

    韩漠的手停住,随即滑到萧灵芷粉润的下巴,托着转过来,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孔,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冒犯你了?”

    “你为何这般对我?”萧灵芷睁开眼睛,美眸中积满泪水,这个往日里冰山般的大美人,此时却是楚楚可怜:“你明知我们不会有结果,为何……为何还要让我越陷越深?”

    韩漠轻声道:“结果是靠你我两个人的努力,只要我们不离不弃,谁也不能阻止我们!”

    萧灵芷抬起手,轻轻推开韩漠的手,“不离不弃?回京你便要迎娶范家的大小姐……你让我不离不弃,将我置于何样的位置?做你的……情人吗?”

    她俏脸带着七分伤感,两分不屑,还有一分的无奈

    韩漠微皱起眉头,他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得紧,但是以萧灵芷心高气傲的性情,绝不可能甘心做个妾室。

    这不是主要的,最紧要的事,两人身处两个阵营,想要走在一起的难度,那是何等的巨大。

    “我知道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萧灵芷的泪珠儿依旧难以阻止地滑落,“我本不该陷进来,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知道,你越这样,便越让我难以自拔……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你比我更清楚的……萧家不可能同意,你们韩家更不可能同意,你我终究……只是敌人!”

    韩漠握住萧灵芷的手,眼眸子显出镇定之色,“军师,你放心,无论是萧家,还是我们韩家,他们都阻止不了我们的……我们要过的,是我们自己的生活!”

    萧灵芷咬着红唇,梨花带雨,更是娇美可人,轻摇着螓:“你莫骗我了。我心里明白的,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抬起头,盯着韩漠的眼睛:“你敢不敢带我走?”

    韩漠一怔,猛然间明白,萧灵芷这句话的意思,那是要自己与她私奔。

    两个人抛去一切,就此离开。

    他没有想到,萧灵芷骨子里的坚毅,却是到了这般地步,同时却也很是感动,至少这个女子,可以为了喜欢的男人,丢下所有的一切,毫不犹豫。

    看着萧灵芷,韩漠甚至涌起一股冲动,就此相携而去,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那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与萧灵芷这般的神仙美眷,闲云野鹤般,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不问天下之事,只过逍遥生活。

    这一股冲动,差点让韩漠点头。

    但是一瞬间,他冷静下来,他知道,即使真的相携萧灵芷远遁,当真可以过上清净的生活吗?这四国天下,还有哪里是宁静的地方?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真的能放下一切吗?

    家人,朋友,责任,义务……!

    他的性子,本就不是那般冲动不顾一切的人,虽然他也期盼着那种逍遥的生活,但是……至少现在不行!

    萧灵芷看到韩漠脸上的表情,冷冷一笑,挣开韩漠的手,起身来,“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在你心中,并没有达到那个位置……!”

    韩漠叹了口气,道:“军师,我们……冷静一些。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将你接进家门!”

    “哪一天?”萧灵芷不屑道:“一天,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显出决然之色:“韩漠……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韩漠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酸楚感,“军师,你为何总要将一些立场分得如此泾渭分明?”

    萧灵芷闭上眼睛,娇躯在风中颤抖着,终于一甩衣袖,便要离开,韩漠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顺势将她抱在怀中。

    萧灵芷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韩漠紧紧抱住,坚定道:“那么多的磨难都过来了,我们连死亡都不畏惧,还怕什么?你的身子都被我碰过,注定此生是我的人了,你要往哪里跑?再无瓜葛?你我之间……这一生是连在一起了!”

    萧灵芷挣扎着,许久之后,挣扎越来越小,最后却是抽泣着,捶打着韩漠的肩头:“韩漠,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我既然害了你,你就不要放过我!”韩漠将脸贴着萧灵芷的螓,感受着她身上的芬香:“用你这一辈子,来报复我吧……!”

    月光如水,依旧温柔!

    p军师和韩漠的感情路途,注定比较复杂的,后面的波折还很多收藏终于占据分类收藏排行第二位,在这里谢谢支持权臣的每一位朋友,是你们的支持,让权臣健康地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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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零章 残古庙,故人叙!

    月色下,荷塘边,韩漠怀抱着萧灵芷柔软的身子,感觉着萧灵芷的娇躯轻轻颤抖着,温柔地抚摸着萧灵芷窈窕的玉背,萧灵芷似乎在韩漠的怀中,也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繁杂的心绪,此时竟也平静下来不少,任由韩漠抱着自己,却觉得在韩漠的怀中,自己竟然很踏实,似乎任何事情也伤害不了自己。

    她知道,以后的路还很艰苦,世事无情,总是会让二人的路走起来异常的艰难,但是此时能够享受到片刻的宁静,却让她心中很有些满足。

    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曾拥有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传来的马嘶声,让一对沉浸在温馨中的小儿女惊觉起来,萧灵芷急忙推开韩漠,俏脸显出戒备之色,“有人来了!”

    韩漠也是皱起眉头,看着萧灵芷脸颊上的泪痕未干,从怀里掏出锦帕,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眼泪,这才皱眉道:“这里极为隐秘,会是谁来了?”

    他毫不犹豫地牵起萧灵芷的小手,拉着便往庙里回去。

    萧灵芷想挣脱,但是韩漠的力气那是大得很,那是根本挣脱不开,俏脸上飞起红霞,终是作罢,随着韩漠往回赶。

    庄渊几人都在那边,而且此时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若是来了敌人,那可有些不妙了。

    二人快步回到院子里,萧灵芷终是怕被人看见,低声道:“你……你放开我!”

    韩漠知晓萧灵芷今夜能让自己拥抱甚至是牵手,那已经是对自己很给面子了,她终究是个极为含蓄的女子,自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两人牵着手。

    韩漠松开手,轻声笑道:“军师的手……真是滑的很!”

    萧灵芷脸一沉,瞪了韩漠一眼,低声道:“日后再说这些无耻言语,莫怪我无情!”

    韩漠吐了吐舌头,随即肃然起来,瞧见屋子里的灯火还亮着,轻声道:“军师,你先护住这边,我去前面看看,若有动静,立刻喊我!”

    萧灵芷也知道事情有些异常,微点螓,轻声道:“你……你小心些!”

    韩漠听她此言,心生一阵暖意,知道这女子对自己那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的本事……没有几个人能伤我!”

    就在此时,却见正殿那边匆匆过来一人,却是一名和尚,对着二人合十,“两位施主,打搅了!”

    二人都合十还礼,韩漠有些奇怪道:“师傅,刚才听到马嘶声……似乎是有人来到无名寺,不知师傅可知是谁?”

    和尚道:“正要过来请韩施主,是我们大师兄回来,令我前来请韩施主过去一叙!”

    韩漠和萧灵芷对视一眼,都露出疑惑之色。

    韩漠知道,这古庙里,那都是玄机大师的弟子,似乎有十来人,但是最近都分散都灾民聚集区免费为灾民诊治,有几个则是出去寻药采药,这庙里也不过剩下两三名僧众而已。

    至于玄机和尚,那是去了燕京,接受韩漠的请求,为碧姨娘治病。

    不过这位大师兄,韩漠还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

    “正要拜会!”韩漠微笑道。

    人家毕竟是主人,在别人这里住着,主人请客相见,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韩漠自然不会拒绝,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

    他看了看萧灵芷,眼中的意思倒也清晰,那是要萧灵芷小心谨慎。

    萧灵芷何等聪慧,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屋去。

    韩漠咳嗽一声,笑道:“有劳师傅带路了!”

    其实这座小庙,就算不用领路,韩漠也是能够找到的。正殿算不得宽阔,也很简陋,隔出了五六间房间,靠最东边,则是有一间比较宽敞的禅房,那里平日都是玄机大师的居处。

    当年这处无名寺遭了劫难,就是庙里的菩萨像,也都被弄走,如今寺里也没有朔像,只有一张佛祖的画像挂在正殿,受着庙里这些僧众的香火。

    和尚指着那间禅房,恭敬道:“韩施主,大师兄就在里面等候!”

    韩漠微微点头,浅浅一笑,这才背负双手往那禅房过去,到了门前,却现禅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灯火来。

    韩漠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便传出一个声音:“请进!”

    韩漠这才推门而入,只见这禅房内摆设极其简陋,角落里一张木床,薄薄的被褥,室中放着一张颇为成旧的小案,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本经书,另有木鱼和念珠,更有一盏小油灯,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案边,却是坐着一名极其古怪的人。

    那人身着灰袍僧衣,头上却戴着一顶斗笠,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样容。

    韩漠咳嗽一声,上前两步,对着那人合十道:“师傅便是玄机大师的大弟子吗?”

    那人缓缓抬头,韩漠眯着眼,等看到他的脸,竟是大吃一惊,“是……你!”

    只见这人斗笠下的脸庞,竟是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那是如同厉鬼一样的狰狞面具,獠牙突起,只显出一对眸子来。

    在这荒郊野外的残庙之中,本就气氛有些阴森,若是胆小之人再看到这张厉鬼面孔,只怕要活活被吓死。

    韩漠握起拳头,一惊过后,瞬间就恢复了镇定。

    这张面具,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

    从燕京前来宜春,途径蜈蚣岭,在那处,竟然遇到了一群骑士的袭击来如风去如电,每一个人都是身着蓑衣头戴斗笠,领头的,便是戴着这张厉鬼面具!

    韩漠清晰地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墨十二郎”!

    银面人摘下头上的斗笠,哈哈笑道:“我就知道,韩大人一定不会忘记我……我这个人,总是让人很难忘记的!”

    韩漠脸上忽地现出淡淡的微笑,走上前去,在案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看着银面人,平静道:“墨十二郎,有趣的装束,有趣的名字,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银面人哈哈笑着,大声道:“拿酒来!”

    韩漠一怔,就听禅房的门被推开,外面进来一名僧众,手中竟然抱了一坛子酒进来,那酒坛极是庞大,里面只怕装了十多斤酒水。

    僧众将酒坛子放在案子上,这才推了下去。

    韩漠叹道:“先前我还准备在这边寻酒,不过……后来我忽然想到,这里是寺庙,和尚……应该是不喝酒的!”

    银面人墨十二郎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哈哈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

    他将酒坛子推向韩漠,道:“韩大人,这坛酒,你先喝,算是我墨十二郎敬你的!”

    “敬酒总该有个缘由”韩漠摸着下巴道:“无功不受禄,阁下不说出个缘由来,这酒我还真不敢喝!”

    “敬你整垮了贺家!”墨十二郎说的很直接:“一敬你的本事,在这短短时日内,你便能将贺家整治的全族覆灭,我佩服你,也自愧不如。二敬你帮着我们除掉了贺家!”

    韩漠神情淡然:“其实……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一个出家人,为何要贺家覆灭?佛家不是讲究普度众生吗?”

    “不错,普度众生乃是佛门要职。”墨十二郎道:“但是除魔卫道,却也是我佛家的手段!”

    韩漠淡淡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贺家在你们的眼里,是魔?”

    墨十二郎摇摇头:“不是在我们眼里,而是在百姓眼里。我们来到宜春,也有数年,这几年来,我们也是看到了宜春百姓在贺家的残暴下,过得很是艰苦……贺族利用各种手段盘剥百姓,卖儿卖女的事情也是常有生……这样的世家,自是该早早灭亡才好!”

    “看来佛门子弟所谓的出家,也并不是不问世事啊!”韩漠轻叹道。

    墨十二郎哈哈笑道:“我虽是佛门子弟,但是最敬畏的,乃是昆沙门天,那是佛中战神,除魔卫道,我是昆沙门天之信徒!”

    韩漠皱眉道:“阁下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手底下有一群弟兄,来如风去如电,以你们的本事,要想杀谁,应该并不困难吧?杀死那个贺学之,再杀死几个主事的长老,贺家岂不就老实得多?”

    墨十二郎摇着头,油灯下的厉鬼面具极是恐怖诡异:“我们要看到的,不是死几个人,而是整个贺族的覆灭。即使杀死贺学之,还会有其他贺族人起来。贺族在宜春根基深厚,族人成千上万,难不成我们一个一个地都杀掉?杀十人百人,我们可以,但是要整垮一个百年世家,那却要韩大人的力量了。幸好这一次韩大人出手,倒是借此机会除掉了贺家……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有可能整垮贺家的,也恐怕只有你了!”

    韩漠一怔,笑道:“阁下对我似乎很有信心!”

    “黎谷关大捷,西门族七巧阁之变……那都是韩大人的妙笔,所以我对韩大人的能力,深信不疑!”墨十二郎面具下的眼眸子闪动着,他的面具遮住脸庞,却是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样一副表情。

    韩漠淡淡道:“看来阁下对我还是很了解的。你在蜈蚣岭的所为,又是做什么?警告我?怕我与贺家串通一气,趁着这个时候欺压百姓?”

    墨十二郎哈哈笑起来,“或许吧……毕竟此前我知道的消息,都是传言而已,我想看看韩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且我也确实想知道韩大人的武功如何,因为我听说渤州第一勇将叶天猛是死在韩大人的手里,所以……!”

    “有没有让你失望?”韩漠凝视着墨十二郎面具后的眼眸子,淡淡问道。

    墨十二郎凑近过来,那双眼眸子闪着光,轻声道:“非但没有失望,更是让我有些吃惊……韩大人的太极步,确实是让我吃惊不小!”

    韩漠看着那诡异狰狞的面具,神情淡定,悠然道:“阁下的太极步,也让我很吃惊的。”

    “你……真不是白夜郎的弟子?”墨十二郎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这是他在蜈蚣岭就问过的问题,直到今天,似乎也不相信韩漠与白夜郎没有关系。

    韩漠不动声色,拉过酒坛子,拍碎封泥,捧起酒坛,仰喝了一大口,却觉得这酒辛辣无比,竟是烈酒

    一大口烈酒饮下肚子,放下酒坛子,韩漠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相当的从容,就连墨十二郎的眼中,也显出几分赞赏。

    “阁下与白夜郎有仇?”韩漠凝视墨十二郎问道:“你每次提到他,似乎都带着怨意,你……与他有什么恩怨?”

    墨十二郎握起拳头,忽地也单手提起酒坛子,背过身去,摘下脸上的面具,仰喝了一大口,随即戴上面具,这才转身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了桌上。

第四三一章 昨日荣华

    油灯的灯火闪动着,银质面具背后的那一双眼睛,看起来也是异常的古怪。

    墨十二郎放下酒坛,“白夜郎……哼哼,不过是卑鄙无耻的骗子而已。韩大人,你既然说与他毫无瓜葛,那我劝你,以后若真有机会看到他,千万不要和他生出瓜葛来……!”

    韩漠平静道:“墨十二郎,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白夜郎……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庆国人!”墨十二郎这一次到很是直接:“庆国人多狡诈,他乃是庆国中一等一的骗子。”

    韩漠一愣,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位神经师兄,竟然是庆国人,只是一个庆国人,为何要在燕国四处转悠?

    以白夜郎的武技修为,在庆国,荣华富贵那应该是唾手可得的。

    庆国是一个文治国家,却也并非重文轻武,因为圣将商钟离的存在,庆国人对于武将也是很为敬崇的。

    “他是庆国人,那阁下……是否是庆国人?”韩漠凝视墨十二郎问道。

    其实韩漠对于这一群和尚的来历也很是疑惑,玄机大师固然菩萨心肠,深通佛法,但是他们的出现,却颇有些诡异

    几年前突然来到这处破败阴森的古庙,在此扎根,那么他们从何而来?

    墨十二郎呵呵笑起来:“佛门子弟,四海为家,庙即为家,我们现在就是这庙中僧,也算是燕国人了吧!”

    韩漠知道他不愿意说,淡淡一笑。

    “韩大人,太极步,共为八卦,你是知道的!”墨十二郎凝视韩漠道:“你是不是只学会了其中的三卦?”

    韩漠皱起眉头。

    白夜郎当初传他太极步,说是只参透了其中三卦步法,上次在蜈蚣岭见到墨十二郎,听墨十二郎当时的一番话,他便觉得白夜郎的话只怕是有些问题。

    白夜郎也许不是只参透三卦,而是只会三卦而已。

    “阁下也曾说过,太极步,我不会的,你都会!”韩漠淡定自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参透了太极步其他的五卦步法?”

    墨十二郎眼中闪着光,忽然道:“韩大人,做个交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将我所知的三卦太极步传授给你。”韩漠呵呵笑道:“只是这交易,你注定要吃亏的!”

    “哦?”墨十二郎道:“何以见得?”

    “要学我的三卦太极步,你总要拿出我不会的五卦来换。”韩漠笑眯眯地道:“三卦换五卦,我是占便宜的,而你……自然是要吃亏的!”

    墨十二郎摇头道:“不会不会,只要你加上一个答案,咱们就两相扯平的!”

    “什么问题?”

    墨十二郎盯着韩漠,轻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三卦太极步,是从何而来?”

    韩漠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五卦太极步,又是从何而来?”

    二人四目相对,都是目光犀利,俱没有退让之色,半晌,二人忽地都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是个极有趣的事情。

    “那我告诉你!”墨十二郎凝视韩漠,“太极步是庆国大通天寺的秘技,是大通天寺五大绝技之一!”

    韩漠皱起眉头,有些错愕,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这太极步竟然是庆国的武技。

    “大通天寺……是什么东西?”韩漠忍不住问道。

    墨十二郎眼眸子显出怒意:“那不是东西,是庆国皇家第一寺,是庆国的镇国古刹!”顿了顿,缓缓道:“曾经是庆国皇族祭天所在,每一年,庆帝都要前往大通天寺拜佛祭天,祈愿庆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韩漠皱眉道:“为何要加上一个曾经?莫非……庆帝现在不在大通天寺祭天?”

    墨十二郎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个你不必知道。你知道这太极步从何而来便是。”

    韩漠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太极步,是从大通天寺学来?”

    墨十二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该你告诉我,你的太极步,是从何学来?你若想学其他五卦太极步,便该告诉我!”

    韩漠耸耸肩:“其实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会信的!”

    “说说看,信不信,就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墨十二郎沉声道。

    韩漠叹道:“其实……说起来有些古怪的。我碰到一个古里古怪的人,他说与我有缘,便莫名其妙地教了我这一套古里古怪的步法,事情……就是这么古里古怪,我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墨十二郎一双眸子闪着奇怪的光,盯着韩漠,片刻之后,才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韩漠叹气摇头:“看来咱们这笔买卖是做不成的。”

    墨十二郎缓缓道:“大通天寺五大绝技,那都是极高深的武技,这太极步是天下间难得的玄妙步法,八卦合一,定然是威力惊人,习练纯熟,只怕是十方名将也未必碰得着你的身体……等你想学,你可以找我,买卖……一直有效!”

    韩漠呵呵一笑,起身来:“天也黑了,韩漠公务繁忙,不能在此久留。”

    墨十二郎道:“你放心,那几位在这里,决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多谢!”韩漠拱拱手,也不多言,转身便要出门,走到门边,忽然停住步子,转过头来:“佛门子弟,难道还要掩饰本相吗?”

    墨十二郎知道他是说面具的事情,淡淡道:“你想看我的脸?”

    韩漠笑道:“只是感觉奇怪而已!”

    “那你就带着好奇心离开吧。”墨十二郎淡淡道:“我只怕你看到我的脸,会后悔!”

    韩漠想了想,欲言又止,推门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等墨十二郎听着韩漠脚步声远去,这才拿起桌上的念珠,单手竖起,开始数珠念佛,只是片刻又睁开眼眸子,喃喃自语:“韩漠,你不告诉我白夜郎在哪里,我终有一天,会自己找到他!”

    ……

    ……

    燕历平光九年四月二十八,宜春地区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隐隐地知道,就在几天前,燕京城生了一次激烈的变故

    据说在一天夜里,兵部突然传下了调令,调动燕京御林军狼甲营和鹰翔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当夜动了一次雷霆般的军事行动。

    贺族在燕京城中的上百名官员,一夜之间,几乎都被抓捕起来,几十处府邸被抄的一干二净,那一夜燕京城九门封闭,全京城戒严。

    京里的百姓们都知道有大事生,隐藏在家中,他们看到一队队铁甲森严的御林军举着火把,拿着阴寒的兵器穿梭在燕京城的大街小巷。

    还有那些如同鬼魅一样的朝廷吏员,也不清楚他们属于哪个部门,时不时地像鬼一样从门前掠过,这让京城的百姓们都是有些惶恐。

    他们此时不怕鬼,就怕这场突如其来的乱夜,会殃及池鱼。

    只是一切似乎很顺利,这一夜,最终没有变成流血夜虽然这一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局部的对峙厮杀,甚至也死了数百人,但是到得天亮之时,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

    于是,许多的京城百姓都清晰地看见,一队队五花大绑的囚犯,在御林军的长枪大刀之下经过各处街道,往京中最大的刑部大狱汇集。

    囚犯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他们的装束,有达官贵妇,有小姐少爷,有仆役奴才,身份不一,呜呜咽咽,每条街道似乎都能听到,看起来很是凄惨。

    哀嚎声弥漫在肃穆的燕京城内。

    百姓们很快也就知道,这些囚犯,那都是贺氏家族在京官员以及家属,内阁出了终极命令,经过精密布局,一夜之间,便将京中贺族官员一网打尽。

    虽然不可否认必有几条漏网之鱼,但是毫无疑问,几条小虾小鱼的逃脱,影响不了大局,贺族的主要官员及其家属,要么是在反抗时被就地诛杀,要么就成为了御林军的俘虏。

    已是清晨,燕京城一条不算太宽阔的街道上,逶迤地行走着长长的一条队伍,上百名御林军分居两侧,铁甲寒霜,手中持着锋利的长枪,中间则是被上了铁镣的贺族人,这一群囚犯也有近百人,那是刑部尚书府的主人和奴仆们。

    刑部尚书府,那便是贺庆之的府邸,妻妾家小连上丫鬟仆役,将近百人。

    在京的官员,特别是这一类世家高级官员,府邸的丫鬟和仆役通常都是本族人,就像韩玄昌的礼部尚书府,里面的下人,那都是从东海带过来的,也是为了安全起见,相对来说,本族的人总是会忠诚一些的。而贺庆之府上的这批下人,那也是从宜春郡过来,所以整个府邸的大小人物,都是抓捕起来。

    沉重的铁镣,让贺族的囚犯们行走的极是缓慢。

    这一队囚犯中,中间却有一名锦衣公子,此时也是重枷在身,看起来极是狼狈,他的脸上更是一片的茫然。

    一夜之间,从世家贵公子变成阶下囚,到现在贺俊逸都没有回过神来。

    纸醉金迷的生活,逍遥快活的日子就这样失去了吗?

    接下来会怎样?会死吗?

    贺俊逸双目呆滞,拖着沉重的铁镣,走在人群中,往日贵公子的威风,早就是烟消云散,往日身为贵族的荣耀,也只是一片浮云!

    转过一条街,只见街口旁边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见到囚犯队伍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来,远远地瞧着失魂落魄的贺俊逸。

    p说到底,权臣是一本为了大家看的开心的书,追求的就是可看性。至于追求历史细节那一类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充斥着大片资料的历史类书,可以在很多网站找到,喜欢看的甚至可以百度,呵呵。对于沙漠来说,追求的就是写精彩的故事,写一些人,写一些事。

    所以我是尽量将朝堂政治斗争写得更直白化,更直观化,很多人都知道,真正的朝堂,是很沉闷的,我写出来,只怕没人看。

    我就是一个写故事的小虾米,追求的就是让每一个喜欢权臣的人和我一起走过一段精彩的故事仅此而已!

    要我写真实历史,当然可以,我自信对于中国历史还是蛮了解的,但是我的架空,就是为了挣脱束缚,让自己的故事有更大的展空间,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逻辑,所以,我的书是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语言而改变的,选择就沙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打,一句话一句话思索出来的东西,用时髦的话说,叫“原创”,哈哈哈!

    不用把本书和其他书比,至如说我书里的智谋比某些书弱,我是不承认的,那就等于说我的智商比别人弱,这个我能接受吗?所以我经常私下认为,很多书红了,它们的优点就被夸大,似乎其他人的智商就弱了,呵呵。

    沙漠的智商,一直很风骚的,哈哈。

    好了,今天话极多,也是表明我写书会一直按照自己的逻辑下去。

    感谢每一个支持权臣的朋友,深鞠一躬,然后让我们一起手牵手,踏足往前走,开创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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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杀不完的敌人头

    贺俊逸一眼就看到了马车下来的人,却是自己平时的死党贺明堂,那是萧太师之孙,萧怀金的公子,此时萧明堂神情怪异,正远远地看着自己。

    马车车厢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颇为俏丽,但是此刻却苍白得紧,一双眼睛,通红无比,正是萧明堂的妹妹萧明玫。

    萧明玫望着落魄已成阶下囚的贺俊逸,贝齿咬着银牙,眼泪又流下来。

    不管怎样,贺俊逸自幼便随着她一起戏耍,十几年来,感情也很是深厚,虽然有时候感觉这个表哥太过缠人,但是如今却获死刑,随时都要被砍去脑袋,她又怎能不悲伤。

    贺俊逸停下步子,呆呆地看着车中的萧明玫,忽地叹了口气,垂下头。

    旁边一名御林军用长枪顶了顶他的背梁,喝道:“还不快走!”

    萧明堂终是快步上来,向那御林军骂道:“狗东西,你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吗?”

    那御林军转头来,正要怒,但是见到萧明堂一身华贵锦衣,细皮嫩肉,虽然一时间并不知道这就是萧家的大公子,但也知道是官宦人家,并没有骂出口,只是皱眉道:“这位少爷,这都是朝廷侵犯,大逆不道,要押解到刑部大狱去……少爷还是别招惹事端的好!”

    贺俊逸转头过来,哭丧着脸:“大表哥,你……你帮我向外公求情,让他保我性命!”

    贺俊逸外公,自然就是萧太师。

    就在此时,从后面上来一名御林军都统,见到萧明堂,却是认识,抱了抱拳:“萧少爷!”

    萧明堂道:“我要与他说几句话!”

    那都统皱起眉头来,上前来,低声道:“萧少爷,这些都是朝廷侵犯,那是犯下了谋逆大罪……萧少爷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好,到时候太师只怕会不高兴的!”

    这人显然也是与萧家有些关联,所以这才低声劝阻。

    萧明堂看了可怜兮兮一脸绝望的贺俊逸一样,犹豫着,回头又看了看车中的妹妹,泪眼涟涟,低声道:“我就与他说几句话!”

    他自然也是担心这事被萧太师知道,这个时候,自然是最好不要与贺家牵扯上关系。

    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是萧家的大少爷,萧家有权有势,就算被人知道自己来这里,只要不被萧太师知道,那也是不怕的。

    都统见萧明堂态度颇为坚决,终是点点头,道:“萧少爷要快些,被外人看到,那就不好!”将贺俊逸从人群中叫了出来。

    贺俊逸失魂落魄,站在萧明堂面前,可怜兮兮地道:“大表哥,外公知不知道我要被杀死?”

    萧明堂点点头:“知道,可是……我和妹妹求过爷爷,但是……但是被爷爷骂了出来!”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自然是不了解政治局势,这个时候的贺家,罪证确凿,那是老天爷也救不了,除了萧家,其他世家还有皇族那是定然要将贺家置于死地的。

    萧太师当然明白,到了这个份上,贺家已经玩完,萧家就算付出极大的代价,那也是不可能挽回的,所以这个时候,非但不会出手相助,更会竭力撇清一些关系,以免连累上萧家。

    毕竟其他几大世家,对于此事那是虎视眈眈的,一旦真被其他世家抓住什么把柄,必定会给萧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这个时候,萧太师也只能坐视不理,甚至还要参与对贺家的清剿。

    他明知这一次清剿,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都要受牵连,但是为了这个萧氏家族的前程,他只能牺牲这几个亲人。

    以萧太师的性情,不可能因为几个人的生死而妨碍萧家的前途。

    贺俊逸闻言,神情更是绝望,“外公……真的不管我们了?”

    “姑姑呢?”萧明堂扫过囚犯人群:“为何不见姑姑?”

    姑姑自然就是萧太师的女儿,贺俊逸的母亲,在这人群中,萧明堂自然是没有见到,所以才有此一问。

    贺俊逸失神地道:“母亲……自尽了……她不甘受辱……!”

    萧明堂一怔,眼中渐渐显出愤怒之色,低声道:“你可知道,你们贺家有今日,是谁害的吗?”

    贺俊逸抬起头,茫然的眼眸子里添加了几分疑惑之色。

    “你该记得韩漠吧?”萧明堂恶恨恨地道:“是他在宜春那边整治你们贺家,找到了证据,这才将你们贺家逼到这般田地……是他将你们贺家害成这样的!”

    贺俊逸眼中显出仇怨之色,咬牙切齿:“是他……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他看着萧明堂,“大表哥,我快要死了,你若还念着咱们从小玩到大,这个仇,你便帮我报了……帮我杀死韩漠,让我死的也能闭上眼!”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从远处飞驰来几匹骏马,领头一人,身着天蓝色锦衣,身后几人,看起来也是官宦子弟。

    看到来人,萧明堂和贺俊逸更是怒容满面。

    他们当然认识,那领头一人,不是别个,正是韩家老三,韩滨!

    韩滨看起来意气风,飞马如电,飞驰到近处,这才勒住马,手握马鞭,一脸笑容地看着萧明堂和贺俊逸,笑呵呵地道:“咦,这不是萧大少爷和贺大少爷吗?奇怪了,贺大少爷,今日个又玩什么游戏呢?怎么扮起死囚来……哟,今天玩得可够大的,让整家人都陪你玩啊?”

    萧明堂指着韩滨道:“姓韩的,你他妈不要太过分!”

    韩滨冷冷笑道:“过分?怎不想想这几年京里被你们欺负的人,你们欺负别人的时候,就怎么没有想到过分?”

    贺俊逸咬牙切齿,怒道:“姓韩的,老子在下面等你韩家人过来……一个一个地都过来陪我作伴!”

    韩滨摸着马鞭,悠然道:“在那之前,我会看着你们贺家一个一个被砍掉脑袋……贺大少爷,你放心,等你上刑场,老子回去给你送行!”看了萧明堂一眼,淡淡道:“萧大少爷,与死囚在一起,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不成?幸亏我不是当官的,要不然,定要向朝廷参上一本,说你萧大少爷与谋反逆贼有所勾结,哈哈哈……!”催马吆喝着,一群人又飞马而去,片刻间便没有踪迹。

    “萧少爷,队伍可得走了!”都统上来低声道:“耽搁不得,刑部还在等着呢!”

    萧明堂握着拳头,恨恨道:“俊逸,你放心,我一定会杀死韩漠,为你们贺家报仇!”

    “萧少爷,这话……不可四处说!”都统小声提醒:“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只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韩漠……如今四处传扬,那是燕国的大功臣……!”

    贺俊逸被带回队伍中,队伍又开始逶迤前行。

    萧明堂回到车边,萧明玫已是红肿着眼睛,“大哥……表哥真要死了吗?”

    “都是韩漠害的。”萧明堂恨声道:“妹妹,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杀死韩漠,为骏逸和姑姑报仇,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可是……可是爷爷不会让我们那样做的。”萧明玫泪眼婆娑,她心中那也是恨透了韩漠,但是萧太师可是严厉地嘱咐过,绝不可私下胡乱生事。

    萧明堂想了想,终于道:“妹妹,你不总是去宫里见大姑姑吗?下一次去,你就多说些韩漠的坏话,让大姑姑来整治韩漠!”

    萧太师共育有四个儿女,两男两女,长子萧怀金,次子萧怀玉,长女便是宫里的萧贵妃,而次女则是贺庆之的妻子。

    萧明堂口中的大姑姑,便是宫里的萧贵妃。

    燕国平光帝在位九年,他登基不到半年,皇后突患怪疾,两日便香消玉殒,自那时起,皇帝就下了旨意,十年内不立后。

    这自然是古今来极为稀罕的一件事儿。

    不过后宫总是要有人统领的,皇帝的后宫中,除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另有仅次于皇后的六妃之位,而这六妃,依次是贵妃,贤妃,惠妃,淑妃,德妃,丽妃。

    这中间,以贵妃的身份地位最高,而萧妃便是借助家族的实力,被封为贵妃,也由此成为后宫最有地位的妃子。

    后宫无皇后,她这位贵妃自然而然地成为后宫之,统领着后宫妃嫔,处理后宫事务。

    萧明堂自觉得萧贵妃是堂堂后宫之,要是让萧妃来对付韩漠,恐怕便能置韩漠于死地,所以这才出谋让萧明玫去劝说萧妃。

    萧明玫看着贺俊逸远去的身影,心中知道,这一别,只怕再也见不到,心中对韩漠的恨意愈地浓重,咬着红唇,恨恨道:“我一定要让大姑姑杀死韩漠!”

    ……

    这一天是燕历平光九年八月二十八,韩漠已经得到来自燕京消息,以贺庆之为的贺族京官,两日前,连上京官家属,大约有八百多人,全都在刑场被砍了脑袋。

    据说,脑袋被砍,满地滚动,放眼望去,都是大好头颅。

    成者为王败者寇,世家在享受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之时,却也担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风险,一旦有失,全族被诛,当真是惊心动魄。

    京中的贺族被清洗,而夕春这边,诸葛民大肆调动城守军,配合上御林军,大肆逮捕贺族的族人,数千之众,沦为阶下之囚,哀号之声,十里可闻。

    城外十里处,空旷无比,但是此时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却是人潮涌动。

    上千名手持刀枪的城守军以及御林军,还有上百名衙差,,在这黄昏时分,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而贺族几千人,被困住手脚,就聚集在圈子之中。

    京中派过来的大理寺官员,还煞有其事地拿出圣旨来,阴阳顿挫地痛斥一番贺家的罪过,逐条逐条地说明着。

    而数千名贺氏族人,知道大限将至,嚎哭声一片,弥漫在天空之中。

    这已是韩漠第二次参与这种大规模的刑罚,第一次,那是在翰叶城外,看着上千叶氏族人被杀个一干二净。

    这是熟悉的场面。

    站在远处的土坡上,望着嘶声嚎哭的人群,韩漠再一次想到了在翰叶城外那个血淋淋的夜晚,那一幕即将再次上演。

    想着当时那血淋淋惨绝人寰的场面,韩漠只感觉自己的胃部很不舒服,他无法确定,等一会儿行刑时,自己是不是要呕吐出来。

    这当然不是结束,燕国的世家之争一日不结束,这种情景还会再一次生,而下一次,将是哪一个家族沦落到如此悲惨境地呢?

    韩家……会不会也有这种可能?

    “饮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完的敌人头!”韩漠心中长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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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起来了

    土坡上,除了韩漠,尚有凌太监等十多名官员,其中身份最高的,正是昨日从前方赶到夕春的工部尚书萧怀金。

    望着数千名贺氏族人,萧怀金神情怪异,眼中的神色,也是极其复杂。

    韩漠就在他身边,看着萧怀金古怪的表情,心中只是冷笑,他自然也是大致能够猜到萧怀金目前的心思。

    贺族暗中储存足以动一次大规模叛乱的物资装备,这是连萧家都不知道的,若说萧家心中不恼恨,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萧家人的眼中,贺家就是他们屁股后面的一条狗,自己的狗在后面偷偷藏骨头,做主人的却一丝信儿都不知道,这对于萧家来说,那是无法接受的。

    虽然恼恨,但是对于萧家来说,贺家的覆灭,就等于砍去了他们一只手臂,这让他们心中更是无法接受的。

    有贺家在后面的跟随,萧家一直以来,在燕国有着绝对强势的地位,即使是老对手苏家,从整体实力来说,那也是难以企及萧贺联盟。

    但是贺家的覆灭,导致萧贺联盟的瓦解,萧家的实力大幅度下滑,虽然他们的底子厚,在朝中影响极大,但是面对苏家,已经不能保持绝对的优势。

    除了苏家外,更为重要的是,不知不觉中,韩家的地位已经在这一年中,急剧地飞越。

    其他几大世家的覆灭,让韩家在朝中有了更多的势力,而且韩家即将与范家联姻结盟,身后更有世代交好的胡家,这样一来,朝中已经形成了三大集团。

    萧氏集团,苏氏集团以及以韩家为的联盟,韩范胡三家一旦正式联手,那么就有了足以抗衡其他两大家族的实力。

    这种局面,在渤州郡大战之前,那是无法想象的。

    彼消此长,对于萧家来说,贺家的覆灭,除了贺家本身,受害最深的就是萧家了。

    “韩大人,你这次是立了大功!”萧怀金目光闪动,转头看了韩漠一眼:“回京之后,定然是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啊!”

    韩漠呵呵笑道:“尚书大人过奖了,论起功劳,尚书大人此次的功劳,那是无人可比。若不是尚书大人率领,宜春的灾情,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控制住,百姓们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要返回乡里,重新灾后生活了!”

    萧怀金闻言,本来阴沉的脸上,竟然显出几丝得意。

    这一次,他率领着工部的人,在前方倒也是真的做了一些实事。

    萧家能够一步一步地在燕国这个世家为权的国度积攒出雄厚的实力,除了善于玩弄权谋之术,另一个原因,也是萧家素来知道做实事的重要性。

    萧太师这一次那是严厉叮嘱萧怀金,无论如何,必须身先士卒,全力进行抗洪事务,也正是如此,萧怀金才身处前线,虽然整个抗洪事务他未必做了多少事情,但是身在前方,那许许多多的功劳,自然也就是要算在他的身上了。

    这一次抗洪赈灾的成功,毫无疑问,萧怀金居功至伟,传扬出去,人们也都会说是萧怀金亲临前线,不惧危险,终是成功抗洪。

    这样一来,萧家在民间的威信和声望,自然是急剧提升,至少宜春郡会有很多老百姓感念萧怀金的功劳。

    默默为抗洪付出无数的血汗艰辛甚至是生命的那些人,自然是不会上台面来,有功劳的,当然是那些叉腰喊号子的领导者。

    除了民间获得极大的声望之外,另一个根本的利益,则是萧家有了在朝廷请功的筹码,拥有如此大的功劳,再加上萧太师的手段,要想在朝廷中占得一些利益,那自然是很轻松的事情。

    所以萧怀金脸上的得意之色,那是掩饰不住的。

    身后的司徒静也想上前来歌功颂德几句,但是看到韩漠在旁边,却又不敢。

    八卦困被揭,贺族面临覆灭之时,司徒静当时的心,那是如死灰般一样绝望的,在他看来,自己一直与贺族纠缠在一起,狼狈为奸,自己更是帮着贺族搜刮民脂民膏,做下了无数卑鄙无耻的事情,而且自己有许许多多的把柄掌握在贺族……特别是贺学之的手上,自己只怕这一次也要与贺族一起覆灭,难逃一死。

    当大理寺和刑部的数名官员从京里到达宜春,宣布贺族谋叛的罪状时,司徒静当时也是浑身颤抖,心里冰凉,只觉得大限将至。

    但是来的旨意里,从头到尾并没有宣布司徒静有罪,甚至连斥责也没有一句,只是要司徒静率领宜春官员忠心办事,好生处理灾后事宜。

    司徒静就如同从鬼门关中跑出来一样,旨意宣过之后,才现自己竟是一身的冷汗。

    当日,却又出现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情,贺学之的书房,那个储存着大量犯罪证据的书房,竟然突然失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当时在场的御林军,不知为何,却没有及时扑灭大火,等到京中前来的官员到达时,书房已成灰烬,里面的许多东西,也灰飞烟灭。

    司徒静最担心的,就是京官们从书房中找出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跟着贺学之这么多年,办了无数的缺德事,贺学之为了控制住自己,定然是储存了大量的把柄,而那些把柄,十有**就在书房中。

    书房被烧,司徒静的罪证也就差不多消失,至于一些空口无凭的罪证,司徒静自信是能够对付的。

    他只是很奇怪,为何这间书房无巧不巧地在这个时候被烧成灰烬。

    当他看到韩漠站在残砖沥瓦前那古怪的笑容,顿时候便明白,这把火,十有**是韩漠按照派人放的,至于书房中的某些证据把柄,只怕早就到了韩漠的手中。

    司徒静只得承认,自己的前途,又被韩漠抓在了手中,韩漠随时有能力和证据将自己打得万劫不复。

    至于事后,韩漠对于书房失火的解释很简单,那是敌国奸细暗中纵火,想要扰乱夕春的秩序俗套且堂而皇之的解释,却没有谁能够反驳。

    司徒静很快又知道,京中没有将自己拉入贺族同党,没有对自己动手,据说是因为户部尚在皇帝面前力保自己。

    他开始明白,自己不知不觉中,或许已经成为了韩家日后的一枚棋子,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摆脱这个命运。

    他畏惧萧家的报复,想趁这个时候讨好萧怀金,让自己日后真的能够安全,但是看着韩漠那张英俊清秀的面孔,不知怎地,那张漂亮的面孔,竟让他每一次见到都生起深入骨髓的寒意。

    如果为讨好萧怀金,而让韩漠生出一丝怒意,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只能忍住,心中叹息:“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这么着吧!”

    既然被韩家抓住了前途,那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好队吧。

    诸葛民抬头看了看天,暮色降临,空气中竟是弥漫着一股寒意,他沉声道:“诸位,时辰到了……!”

    萧怀金眉头皱得更紧,沉吟了一下,终于道:“下令吧!”

    诸葛民上前两步,对着前面不远的士兵挥了挥手,那士兵顿时领命,翻身上马,摇起了手中的旗子,那是下令行刑。

    若是正常处决,是要吹起号子来,不过这一次的处决,众官员是觉得越低调越好,毕竟一次性屠杀数千人,其中绝大部分只是受牵连的无辜者,终究是极其残忍的。

    四周上千名兵士,都是弯弓搭箭,一次性处决数千囚犯,弓箭自然是最好的兵器。

    看着箭矢对准自己,贺氏族人嚎哭着,咆哮着,辱骂着,更是有人想挣脱绳索,做最后的挣扎,更有人已经往前冲,对于生的渴望,让他们想逃出铁甲森严冷若寒霜的包围圈。

    令旗一挥,箭矢齐,如同雨点一样,划破长空,穿透嚎哭人们的胸膛和咽喉,成片成片的人倒下去,就像被收割的麦子。

    冲到包围圈近处的,自有兵士用冰冷的长枪刺穿他们的胸膛,更有大刀砍去他们的脑袋。

    嚎哭声越来越小,尸体堆积也越来越多,人间惨剧,在燕国的土地上一次又一次上演着。

    土坡上的官员,不少都转过头去,凌太监更是浑身软,若不是有旁边一名官员扶住,只怕都要瘫软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漂浮在空中,随风四处飘荡。

    韩漠看到那血腥的场面,闻到那鲜血的腥味,终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不够,他已经有呕吐的感觉,但是强自忍住。

    他当然知道,在这数千人中间,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无辜的贺族族人,他们中间甚至有许许多多的好人,有许许多多有才识有道德的人,但是斩草除根,那是燕国的传统。

    一个家族的灭亡,是用鲜血来证明的!

    韩漠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虽然他要看到贺族的覆灭,虽然他有着坚强的意志和冷酷的手段,但是他终究是血肉之躯,看着惨绝人寰的场面,听着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沉重。

    “让这一切,尽早从燕国的土地上消失吧!”韩漠心中暗暗祈祷。

    ……

    ……

    已是五月,宜春郡的洪水已经退却,大常江的堤坝也暂时封堵住,但是这条堤坝明显还不够坚固,要想以后大常江洪水的泛滥不威胁百姓,这条堤坝自然还是要重新修筑的。

    不过那不是韩漠所要关心的问题,他现在要关心的问题,便是维持着地方的安全秩序。

    因为八卦困的储粮,灾民们的赈灾粮倒也不是很缺乏,被淹没的两个县,洪水退却后,有些地方已经可以重新灾后重建,灾民们顿时在官府的布置下,有序地返乡。

    最近几天韩漠的事务倒也算不得繁忙,不过时不时出现一些事情,所以也并没有时间往无名寺那边去。

    御林军也都知道,洪灾已经接近尾声,御林军的职责也快履行完毕,很快城守军就足以维持地方上的秩序。

    盘踞宜春郡近百年的贺氏家族,令人难以置信地从宜春的土地上消失,民间自然也是议论纷纷,是非曲折,自是由他们在私下里猜测着,议论着。

    这一日夜晚,韩漠与几名部下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多日来的疲倦累积起来,让他生出一股子倦意,按照计划,最迟三五日,御林军便可撤回燕京,折子已经上去,只等着兵部的调令。

    这最后几日,还是要坚守下去的。

    虽然司徒静殷勤地为韩漠安排了居处,但是韩漠还是喜欢军营中的气氛,依旧是住在官仓的军营中,这大帐内倒也是舒服得很。

    靠在椅子上,韩漠眯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只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让他微微睁开眼睛,自己的大帐,没有自己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这又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赶在三更半夜进到自己营帐来。

    他一动不动,不过微启一条缝隙的眼睛,却是看到,一道身影如同灵猫一样进入帐中,身上竟然穿着御林军的甲胄,不过却没有佩刀。

    那身影形如鬼魅,只眨眼间,便到了韩漠的旁边,探出一只手,便要摸向韩漠,就在这一瞬间,却见到韩漠的身形一闪,竟是从椅子上消失,闪身掠到一旁。

    韩漠本以为自己这一闪,定能让对方大吃一惊,正准备趁势制住对方,谁知道对方的身形更为鬼魅,那人身影也是一闪,韩漠惊讶间,就感觉自己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娇腻之声:“小混蛋,你往哪里躲?”

    那声音酥腻柔媚,韩漠听到声音,轻叹了口气:“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半夜三更,一个女人钻进一个男人的帐篷里……你想干嘛?”

    他当然听出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艳雪姬

    艳雪姬已经从后面贴上来,吹气如兰,香唇凑近韩漠的耳朵,吹着香风,腻声道:“这样不好看吗?”她身上那股子幽香味道,钻进韩漠的鼻子中,让人心乱

    虽然穿着沉重的甲胄,但是艳雪姬的身子依旧如同蛇一般,在后面扭动着,两只手从后面已经环到前面来,抚摸着韩漠的胸膛:“小混蛋,人家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艳雪姬扭动间,上身的甲胄渐渐松开,胸口的甲胄滑下,那一对丰满的**贴在韩漠的背上,轻轻摩擦着,韩漠很快就感觉到,**上的两颗红豆,已经挺立起来。

    韩漠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是要害我吗?”

    “我害你什么了?”艳雪姬吃吃笑着,贴着韩漠的耳朵,低声道:“你有没有想我,快说!”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要你告诉我!”艳雪姬的声音妖媚入骨,她丰满的胸坚挺无比,磨蹭着韩漠的背部,让韩漠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韩漠微微转头,艳雪姬那一张妩媚入骨的脸庞就在眼前,笑颜如花,勾魂摄魄,那一双都要滴出水来的美眸风情万种。

    真是狐狸般的绝世尤物啊!

    韩漠轻声道:“想,我想你!”

    艳雪姬咯咯一笑,“哪里想我?”

    “你说呢?”

    “是心里……!”艳雪姬抚摸着韩漠的胸膛,随即玉手往下滑落,竟是猛地抓到韩漠的那话儿,因为她的勾引,韩漠那里已经起了反应,艳雪姬抬起一只**,环到前面,手儿抓着那处,**更是往腿根子处蹭着,她声音甜媚的让人酥软:“还是这里……小混蛋,你看它……都起来了!”

    p第五卷“风林惊”开始,为何是这个名字,暂时不解释。这一卷的第一章,字数上总是要給力些。

    嗯,一起踏上第五卷的辉煌毫无疑问,会是一个很曲折很有趣的章卷!

第四三四章 制服诱惑

    韩漠被她抓住下面,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酥软无比,艳雪姬那一条浑圆修长的**,更是轻轻摩擦着韩漠的下面,极尽挑逗。

    艳雪姬外着甲胄,内穿罗裳,一刚一柔的两种衣饰组合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抑制的诱惑,这条狐狸,天生媚骨,似乎生来就有这方面的诱惑手段

    韩漠吸吮着她身上的芳香,闭上眼睛,轻叹道:“你这样子害我,我若还不起来,那……还是男人吗?”

    艳雪姬凑近韩漠的耳边,伸出香舌,轻轻舔了舔韩漠的耳朵,咯咯娇笑着:“小混蛋,你可知道,为了让你舒服,这阵子老娘可看了不少房中术,待会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听着这动人的话语,风骚中带着妩媚,韩漠这样血气方刚的身体,血脉喷张,但是还是保持冷静道:“雪姬,这里……这里是军营!”

    “军营才好玩呢!”艳雪姬吃吃笑道:“越是这样,越是刺激。外面有上千的御林军,咱们在这里面快活,那岂不是很有趣?”

    韩漠额头冒冷汗,心中感叹艳雪姬的胆识和爱好。

    这种刺激,他当然也想体验,试想这帐外人来人往,时不时地经过巡逻的队伍,而在这大帐之中,却生着香艳的事情,想想都是很刺激的。

    只是若真有紧急军务前来禀报,那可如何是好?若是被部下知道将军在大帐中便肆意寻欢,这传扬出去,当真有辱名声的。

    他犹豫着,艳雪姬的妙手儿却已经在下面轻轻揉动,似乎真的在这几日内学习过房中术,艳雪姬的手儿极其灵活,力度适中,更是掌握住要点,韩漠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爆裂了。

    自从在春园与艳雪姬有过肌肤之亲后,对于艳雪姬那美好的**,凭心而论,韩漠还是很为迷恋的,这是一个知道配合自己满意的美人,那股子成熟妩媚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你知道,别人越不敢做的事情,我偏要做。”艳雪姬轻声道:“小坏蛋,老娘都不怕,你害怕吗?我的男人……可不许这样胆小!”

    韩漠被她那一对丰满的**摩擦着背部,终是有些忍受不住,一用力,转过身子,绕到了艳雪姬的身后,从后面保住艳雪姬,两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中,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佳人如玉,两只手各抓住一边**,用力地揉捏着,喘着气,咬着艳雪姬的耳朵:“是你勾引我的……怪不得我……不要求饶……!”

    艳雪姬咯咯轻声娇笑着,扭动着腰肢,可惜下身有甲胄的下摆,一时间韩漠却是感觉不到她屁股的弹性。

    “你说想我……又是想我哪里?”艳雪姬俏脸潮红,出低低的轻吟,被韩漠抚弄的娇嫩红豆,很快就坚挺如石头。

    韩漠搓*揉着她的肥乳,把玩着上面的嫣红,喘息道:“想你的一切!”

    艳雪姬扭动着,手儿绕到后面,握着那处轻轻套弄着,**着腻声道:“是……是不是想着我……想着我在床上的时候?”

    韩漠亲着她那如雪的脖子,肌肤中透出一股子诱人的芳香,只是她头上戴着头盔,韩漠伸手摘去,放在旁边,那一头乌黑散着芳香的秀顿时披散下来。

    感受着她胸部的弹性与坚挺,那丰硕的肉感和完美的形状,让韩漠只能赞叹造物主对艳雪姬的宠爱,也更感谢上苍对自己的宠爱。

    如此尤物,有着绝世的武技,却是自己的女人,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韩漠甚至在这个时候有个古怪的念头,穿越给自己这一次生命的机会,即使做不成其他的事情,但是能够得到如此尤物的垂青,也算是没有白穿越一遭。

    “宝贝儿……看来你真学过房中术!”韩漠轻声道:“你变得……愈的风骚了……!”

    “见到你,老娘就要骚……我想你,我想你……!”艳雪姬转过身,不等韩漠反应,香舌已经像一条小细蛇探进了韩漠的口中。

    一阵热吻中,艳雪姬的身子愈地柔软,嘴中出低低的轻吟,婉转莺啼。

    ……

    “你是我的士兵!”韩漠喘息粗重,看着艳雪姬红扑扑嫩的都能滴出水儿来的脸庞,抱着她的腰肢:“我是将军,要征服自己的士兵!”

    他将艳雪姬倒转身子,让她趴在桌子上,撅起了臀部,大手掀开甲胄的下摆,便显出雪色的单裤来,那完美浑圆的美臀,顿时显露出来。

    艳雪姬轻轻扭动着腰肢,丰满浑圆的臀部也像风中的花儿,轻轻摆动着,增添无限的诱惑。

    韩漠轻轻褪下单裤,那白玉般晶莹的浑圆臀部,便呈现在眼前,肉感十足,手儿摸上去,更是弹性惊人,她低腰翘臀的身姿愈地曲伏有致,撩人无穷。

    冰冷的甲胄与雪白肉感的屁股互相映衬,青白对映,甲胄之僵硬,更是显出肌肤的细嫩,那平日里遮掩最严密的地方,此即幡然袒露,雪白耀目,白云成堆。

    艳雪姬转过头来,星眸朦胧,脸上绯红一片,舌头轻轻舔着红唇,“你……你还不过来!”

    韩漠血脉喷张,上前去,扶住她雪白的屁股,不令它摇晃,轻声道:“是你勾引我的……不许讨饶……我……进去了……!”

    **的撞击声和勾魂摄魄的低声**,很快便在大帐中响起,从大帐经过的巡逻队,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韩将军的大帐中,此时正是一片春光。

    时间如电般飞梭,大帐之中,艳雪姬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儿,雪白娇嫩的身子压在韩漠的身上,喉间出让人失魂的呻吟,主动地寻求着欢乐。

    她俯下身子,咬着韩漠的耳朵,“老娘不会求饶……小混蛋,老娘要你求饶……!”

    “我不求饶……!”韩漠咬着牙,“我要……征服你……!”

    艳雪姬坐在韩漠的身上,拼命地扭动的身子,粉面潮红,柳腰儿水蛇般扭动着,带着那肥白的香臀上下飞快地挺动着,左右环绕,秀飞扬,出低低的欢快的叫喊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出,轻盈而婉转,雪白的身子上,香汗如同经营的珍珠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滴落,落在韩漠的身上,与韩漠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帐中弥漫着欢爱特有的味道。

    响亮的**碰撞声,再配上娇腻入骨的轻吟,那是自鼻尖出的诱人呻吟,奏起绝美的曲调。

    艳雪姬本就艳绝天下的俏脸上,满是迷醉表情,更显得妖艳风骚,原本就妩媚动人的风姿,此时情到浓处,愈加的妖娆入骨。

    她的身体战栗着,雪白的身子溢出香汗,那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阵阵红潮,白里透红,活色生香,瑶鼻轻喘,红润的樱口半张着,动人的呻吟在韩漠的耳边回荡着。

    她一次一次地被韩漠压倒,变换着各种姿势,承受着韩漠猛烈的冲击,却又一次一次地变被动为主动,跨上韩漠的身体,痉挛着,痴狂着。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深入骨髓的快感袭遍全身,两人都感觉魂儿要飞到云霄上,诱人的玫瑰红弥漫在艳雪姬整个雪嫩的身子上,她一阵战栗,连续的疯狂,让她的体力耗损巨大,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趴在了韩漠的胸口,终于完全地结合在一起,就在帐中那张简陋的床榻上,紧紧相拥,几乎要连为一体。

    韩漠轻吻着她的额头,看着那张娇艳欲滴却又成熟娇媚的脸蛋儿,身体和心灵上一阵满足。

    艳雪姬压在韩漠的身上,**贴着韩漠的胸口,凑近耳畔,轻声道:“小混蛋,我……真的很想你……!”

    韩漠抱着她的身子,一只手在她丝绸般光滑的背上和臀部轻轻抚摸着,轻声道:“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为你担心……你说你该不该打?”说完,在她挺翘的香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艳雪姬吃吃笑道:“人家刚刚不是谢过罪了吗……你还忍心打人家……!”

    韩漠又轻轻打了几下,然后轻轻揉捏着肉感的香臀,轻声道:“以后会不会不辞而别了?”

    “人家是有大事……否则才不走呢!”艳雪姬手儿轻轻在韩漠的胸口画着圈儿,随即似乎又想到什么,脸上的潮红更浓,咬着香唇,想了一下,才贴近韩漠的耳朵,低声问道:“小坏蛋……你舒服吗?”

    韩漠亲了亲她额头,“你呢……你舒服吗?”

    艳雪姬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更低声问道:“我……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许笑……!”

    “好,你问!”

    “你……你说……你说我的水儿多吗……!”问到这里,饶是艳雪姬平日强悍的很,此时也忍不住将头贴在韩漠的胸口,不敢看韩漠的眼睛。

    韩漠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想不到艳雪姬竟然开放至此,低声道:“为何这样问……你……多情似水……多得很……!”

    艳雪姬在韩漠胸口咬了一口,抬起头,竖眉道:“你……你在笑?”

    “没有!”

    “有!”

    “真没有!”韩漠抱紧她:“闺房之乐,这是咱们两个人的悄悄话,怎会笑话你……!”

    艳雪姬螓贴在韩漠的胸口,轻声道:“房中术上说……多水……多水男人才会……才会喜欢的……!”

    韩漠哑然失笑,不过心中却也有些感动,至少艳雪姬是很在乎自己的。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是艳雪姬的第一个男人,自己在艳雪姬心中的分量,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穿甲胄你喜欢看吗?”艳雪姬忽然又问道。

    韩漠立刻道:“喜欢!”

    想着刚才艳雪姬身着甲胄,自己那时候满是兴奋,冲刺的也极为猛烈,现在想起来,只怕那便是许多男人梦想着的“制服诱惑”了。

    “那也是房中术教的!”艳雪姬咯咯笑道。

    能够灵活运用房中术,艳雪姬显然是很高兴的,至少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利用房中术的某些手段,却是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更为爱恋了。

    帐外又有一队兵士走过,韩漠这才意识到,这还是在军营中,柔声道:“雪姬,咱们……穿上衣裳……这里是军营……!”

    艳雪姬扭了扭身子,显然是不愿意起身,但是她也知道,万一真要有人匆匆来汇报军情,被人看见,自己只怕是要杀人灭口的,到时候只怕要惹韩漠不高兴。

    二人起身收拾,自是有一番缠绵。

    穿上衣裳,韩漠才拉过艳雪姬,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问道:“你去了哪里?”

    “燕京!”艳雪姬道。

    韩漠皱眉道:“去燕京做什么?”他的手本来在艳雪姬光滑如玉的纤细腰肢上轻轻抚摸着,闻听她去了燕京,顿时停了下来。

    “我潜入春园,是为了取一件东西!”艳雪姬贴着韩漠的耳朵,吹气如兰:“东西到手了……总要将东西交给别人的!”

    韩漠看着艳雪姬艳若桃李的妩媚脸孔,轻声问道:“那天夜里……真的是你?”

    那夜春园一夜惊雷,韩漠派出李固,是要到贺学之的书房寻找账本,那天夜里,除了西花厅吏员,更有另一批人夜潜入春园中,那是庆国的紫衣卫。

    紫衣卫是全军覆没,而李固为的西花厅,却是盗回来一本假账册。

    恰好那日艳雪姬突然离开,韩漠当时就反应过来,艳雪姬莫不是渔翁得利,最后出手,以西花厅和紫衣卫为掩护,盗走了真的账本。

    这一直只是一个怀疑,今日艳雪姬突然这样说,韩漠顿时便有八分肯定,那天晚上,艳雪姬只怕也是潜入到书房,趁机盗走了真的账本。

    艳雪姬吃吃笑着,斜身坐在韩漠的腿上,一只手依旧轻轻抚摸着韩漠的胸膛,美眸流转:“看来你早就猜到了……咯咯咯……不错,那天夜里,真正的账本,被我拿到了手里!”

    韩漠皱眉道:“这么说来,你忍辱负重,潜伏在春园,就是为了一本账册?”

    艳雪姬微点螓,叹了口气:“要不是输给了他,老娘才不会为了一本账册费那么大工夫,就因为那,还……!”她媚态横生,扯了扯韩漠的鼻子,吃吃笑道:“还被你这小混蛋骗了身子……!”

    韩漠立刻委屈道:“好姐姐,你可莫忘记,是你……强暴我……!”

    艳雪姬吃吃笑道:“好好好,是老娘占你便宜……!”

    “那本账册……究竟是谁要?”韩漠眼中闪过寒芒:“雪姬,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和你赌那一场,让你冒险去盗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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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 触目惊心的账本

    艳雪姬美眸流转,似乎在想着什么,终是吃吃笑着,从她的甲胄中,取出一件东西来,亮在韩漠的眼前,低声道:“小混蛋,你看看,这是什么?”

    韩漠仔细一看,却是一本账册,一时间,他却有些糊涂了,艳雪姬不是说将账册送到了燕京去,怎地又被拿了回来?

    “这……就是贺学之的那本账册?”韩漠兀自有些不相信。

    艳雪姬摇晃手中的账册,嘻嘻笑道:“莫非你还不相信?这可是宝物,里面可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凑近韩漠,舔着他的耳垂,腻声道:“小坏蛋,你要不要?”

    韩漠疑惑道:“你不是送到燕京去了吗?怎么带了回来?”

    “是啊,我将这账本交到了那人的手上……!”艳雪姬神秘兮兮地道:“小坏蛋,你猜猜,账本又怎地回到我的手上?”

    韩漠抱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处滑动,笑道:“该不是你又从他手里盗回来的吧?”

    艳雪姬瞪了他一眼,随后狠狠地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小混蛋,你将老娘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还真当老娘是小偷吗?我既然与他有约,东西交给他,自然不会再偷回来……而且东西在他身上,天下间只怕也没有人能偷得出来……!”她轻轻咬着韩漠的耳垂:“老娘要偷,也只偷你这个人……!”

    韩漠听着她妖腻的声音,春眸荡漾,风韵万千,更加上艳雪姬的香臀在他腿根子处轻轻摇动,顿时又有了兴奋之意,禁不住伸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直丰硕的白乳,轻声道:“那我可猜不出来……总不成是他又送给你吧?”

    艳雪姬低低呻吟几声,随即咯咯笑道:“他自然没那般大方的,只不过……我又与他赌了一场,这一场我却是赢了,所以……这账本自然又回到我的手中。”

    韩漠一怔,看着艳雪姬娇媚的脸庞,只觉得这个尤物真是什么奇思妙想都能想得出来。

    与人打醋输了,费劲心力得到账本交给别人,回头又赌赢回来,这逻辑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贺家已经垮了。”韩漠轻声道:“这份账册也就没什么用了。你也知道,之前我要找这本账册,只是因为没有现八卦困,如果我早知道八卦困的存在,也就用不着费尽心思去寻找这账册了……如今这本账册形同废纸,也没什么用处了!”

    艳雪姬眨了眨眼睛,道:“小混蛋,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用不着这账本了?”

    韩漠瞧她话中有话,那春眸中闪着一种怪异的光芒,忍不住问道:“雪姬,这账本……还能有什么用?”

    艳雪姬幽幽叹道:“你这没良心的,你可知道,我与那家伙重新赌一场,就是想将这本账册赢回来,然后送给你……要是没用,老娘又何必冒险和他再次打赌?”

    韩漠揉搓嫣红的手儿停住,奇道:“为了将它送我?”

    艳雪姬扭动身体,道:“你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你本事……但是我可告诉你,这本账册,价值连城,绝不只是罪证那么简单的……!”

    她这样一说,韩漠更是无比的好奇:“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你拿到手,一看就知道的。”艳雪姬娇笑道:“不过你若想拿到手,便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答对了,这本账册便是你的!”

    “什么问题?”

    艳雪姬脸上潮红,凑近过去,轻声问道:“那你猜……我今天来了几次……!”

    韩漠先是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旋即感觉到艳雪姬正轻轻咬着自己的耳朵,一时间明白过来,这尤物却是问及方才那场欢爱的问题。

    他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只觉得极是刺激,艳雪姬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让人兴奋刺激。

    这个尤物……真是好流氓!

    不过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让男人好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总是充满着诱惑,不经意间,兴奋刺激的感觉便会流遍全身。

    不过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方才两人胡天胡地,互有攻守,韩漠倒是记得自己出去几次,却是哪里知道艳雪姬来了几次。

    艳雪姬咬着红唇,拧一只手钻到韩漠的胸口,拧着他的胸口,却不说话。

    “八次!”韩漠想了想,终于很肯定地道。

    艳雪姬吃吃笑道:“你胡说……猜错了!”

    “那是几次?”

    艳雪姬凑近他耳朵,低声道:“你多说了两次!”

    “没有!”

    “有!”艳雪姬手中用力,拧的韩漠胸口有些刺痛:“老娘今天……今天只有六次……!”

    韩漠转过头,轻轻咬着她的瑶鼻:“今天还没过完,那两次……很快就来!”

    艳雪姬闻言,顿时吃吃笑起来,“小坏蛋,你果真狡猾的很……!”她将手中的账册放在韩漠的胸口:“小坏蛋,这个是你的,你可要好好看看,这可是宝贝!”

    韩漠松开手,拿起账册,打开看了看,只翻了十多页,脸上便显出震惊之色。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和艳雪姬说这账本是一件宝物,从这上面记载的内容来看,称它为宝物,还真是实至名归。

    这本账册,并不是通常意义的账册,上面并没有银钱流通这些记载,如果非要说这是账册的话,到可以说是一本政治账册。

    在这上面,竟然记载了不少朝廷官员的名字,这些官员都是非世家官员,遍布朝野的许多部门,未必都是达官显贵,但是确实有些官员的职责极是重要。

    就比如其中有一名城门校尉看似官级很低,但却是值勤于燕京城的其中一处城门,换句话说,到了非常之时,这名校尉拥有着随时打开城门的能力。

    而这名校尉不显山不显水,平日里谁也看不出它的重要性,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挥出作用来,在这本政治账册里,清晰地记载着此人的生平履历,包括老家所在,家中人口,何时投靠贺家,得到过什么好处,那都是言简意深地记载在上面。

    至于燕国的其他衙门,都有着投靠贺家的非世家官员,韩漠大致算了一下,少说有五六十名官员,其中有二三十名官员都是属于那种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到了危急时刻便显出作用的人物。

    除此之外,在这本政治账册的后半部分,却是记载着一些商家店铺,包括药行,酒楼,青楼,兵器谱,古董店……,上面详细地记载着这些商铺所在的地址,遍布于整个燕国各地,甚至有些商铺设置在其他的国家,庆国和魏国加起来,也有不下于二十多处店铺。

    册子上,依然是将这些店铺的掌柜履历记载的清晰明了,包括真实姓名以及出现在人前的假名,包括老家住处等等情况。

    上面总计起来的店铺,将近百家,有大有小,分散极广。

    而且整本账册,甚至标明了如何与那帮人联络,联络的方式和口号也都写的很是详细。

    韩漠看的震惊无比,他这个时候才明白,贺家绝不是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在这个古老的世家背后,有着庞大的势力网络。

    毫无疑问,那些官员是朝堂脉络,而这些商铺,除了承担起为贺家赚取大量的金银,另一个目的,显然是也是散于各处的情报网。

    现在想起来,朝廷这一次如果不是动手迅,根本没有给予贺族反应的时间,只怕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即使能够铲除贺族,但是要付出的代价,想必也会非常沉重,绝不像这般轻松就除掉了一个庞大的家族。

    每一个世家,绝对不只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些实力,隐藏的实力,那也是极其恐怖的。

    这一次贺家被闪电般的诛除,账册上的这些隐藏实力,只能沉浮下去,或许就此隐匿,寻找新的靠山,近期内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韩漠知道,自己手中的账册一旦交到朝廷,那便又是一片人头落地。

    先前各方势力盗取这本账册,恐怕没有谁能够想到这中间竟然是记载了这些东西,包括韩漠在内,只以为这上面仅仅是记载着贺家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他当初也只是想通过这本账册查找一些对付贺家的罪证,万万想不到,其中的信息,竟然是如此的让人触目惊心

    他若有所思,将账本缓缓塞进自己的怀中,他自然是不可能将这大好的隐藏资源交给朝廷,若真是那般做了,他自己都要扇自己的脸。

    想着这大片的隐藏资源有可能以手段收官过来,韩漠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兴奋,而这股子兴奋,很快就带动他身体的反应。

    艳雪姬显然是感觉到香臀下有个坚硬的物事起来,靠在螓搭在韩漠的肩头,低语道:“小坏蛋……它又起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韩漠将手伸到下面,拉开艳雪姬单裤,艳雪姬扭动蛇腰配合着,微微提起香臀,便感觉裤子被褪下,一处火热已经挤进自己的股间,耳边听韩漠低声道:“还有两次……否则我便是说话不算话的……!”

    艳雪姬抱着韩漠的脖子,酥胸起伏,很快就感觉到火热进入自己的体内,一时仰起脖子,樱口轻吟一声,竟是主动地开始坐在韩漠的身上,柳腰摆动,丰硕的香臀开始上下起伏。

    她螓靠在韩漠的肩头,银牙轻咬着韩漠的脖子,一阵阵冲击很快就让她欲仙欲死。

    “小混蛋……我见着你……就想到这事……!”艳雪姬身体痉挛着,声音有些颤:“你喜不喜欢……!”

    韩漠双手绕到她股间,托着她雪白肉感的香臀,帮助她起伏着,轻声道:“现在不就是……不就是在证明这一点吗……好紧……!”

    大帐之中,又是一番香艳美景,不知多久,隐隐听艳雪姬颤抖的声音:“坏蛋……三次了……你骗人……今天多了一次……!”

    ……

    夜色幽静,到黎明时,韩漠才醒转过来,昨夜风流,疲乏之下,当时也顾不得其他,房事之后,昨夜竟是坐在大椅子上抱着艳雪姬沉沉睡去。

    睁开眼,早已不见了艳雪姬的踪迹。

    桌上放着一张便条,韩漠拿起来看了看,苦笑着摇摇头。

    “小混蛋,老娘又不辞而别,下次见到,你再打老娘屁股,打的舒服了,老娘告诉是谁与我对赌……!”

    p自我感觉,在艺术段落描写找到了一些自己小小的风格,以后的艺术段落,追求的就是这样风格极尽诱惑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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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介绍:
他让一个家族的姓氏,成为一个帝国的旗号!
踏过时空的界限,抛却身份的束缚,引领着一个曾经辉煌的家族走上又一个辉煌的顶点,做一件骨子里想实现的事情。怒目扬眉,凭借未知的三根金指,在动乱的四国、勾心斗角的九大世家以及名贯天下的十方名将之间谋得他应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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