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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嫂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柚皮     穿越之长嫂难为txt下载     穿越之长嫂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试探(第二更)

    “哎!”傅欢和丫丫异口同声的高声回道,小脸笑开了花,小心地举着糕点进屋喂两个哥哥去了。

    立时,屋子里立即热闹起来,傅欢和丫丫争着给小豆子和傅平糕点吃,几个人互相谦让着,闹成了一团。

    这一刻,薛一梅心里热乎乎的,也感觉非常欣慰,两个孩子都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让她都不知该怎么疼她们才好。

    午饭薛一梅因为早晨剩下了五块饼子,还买了驴打滚等糕点,就不准备再做饭了,打算去里胥家磨些豆子,一部分豆汁等傅松他们回来做豆花,一部分做懒豆腐。

    虽然自己会做豆腐,在家里却一次也没做过。

    主要是因为傅家没有石磨,没有豆腐木盘,虽然能用布袋控浆,但终究是不方便。

    因此,薛一梅安抚完两个小的,就挑了之前泡好的豆子,去了里胥李勇生家。

    因为接近午饭时间,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很安静。

    薛一梅挑着担子推开半敞开的院门,扬声问了句“大婶儿,在家吗?我想磨些豆汁儿!”

    “哎!来啦来啦!”李勇生的大儿媳刘氏边说边从正屋快步走了出来,见到薛一梅,亲热的迎了上来“哎哟,是傅松家的,磨豆汁儿啊,行啊,你只管磨吧,不说也没事儿,来了你就直接磨呗,咱们谁跟谁呀是不是?”

    薛一梅客气的笑道“那哪成?这就够打搅婶子的了。”说完,利落的忙碌起来。

    “打搅啥?婶子巴不得你天天来呢!”刘氏在一边看着,不时的伸把手,和薛一梅唠起闲嗑来。

    “侄媳妇儿,婶子问你个事儿呗?”

    “婶子,啥事儿啊?这么神秘?”薛一梅见刘氏异于往常,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吟吟的问道。

    “听说你家后面那条小河,里面鱼还不少?”刘氏紧紧地盯着薛一梅,试探的问道。

    薛一梅心里一沉,面上却发愁的叹了口气“唉,婶子快别提了,我都快愁死了,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差一点儿就饿死了。”

    “还是我家二弟想了个法子,下了鱼篓,每天能弄个二三斤鱼,勉强维持着买些粮食。”

    “后来鱼越来越少了,把我愁的不行,这不,今天一条鱼也没捕到,酒楼的生意也没了咋的?婶子家想捕鱼?”

    “真的假的?一次就捕二三斤鱼?侄媳妇不会是糊弄我的吧?”刘氏不相信只能捕这么点儿鱼,脸色就有些不虞,认为薛一梅不实诚。

    “看婶子说的,一梅就是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啊?不瞒您说,一开始确实捕的多些”薛一梅知道捕鱼的事瞒不住,便开始说实话,“可是,也就只有两天,捕了七八斤,后来就不行了,咋的?婶子想捕鱼啊,以前还行,现在恐怕里面的鱼已经不多了,不信,婶子明天下个鱼篓试试去,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啊。”

    刘氏见薛一梅这么说,盯着她看了几眼,见她似乎说的是真的,便打了个哈哈掩饰道“哈哈,是想捕几条鱼,这不快过年了嘛,孩子们也快回来了,家里还有老人,就想捕几条鱼尝个新鲜,没想到河里已经没鱼了,还是你家运气好,挣了老鼻子钱了吧?”

    薛一梅老实的点点头,知足的说“是啊,挣了不少,最起码这个冬天熬过来了,熬到了傅松回来。”

    刘氏听了,想到傅松的回归,连欠账都还了,便不再试探,打了个哈哈,止住了话题。

    两人说话期间,豆汁已经磨完了,薛一梅也没耽搁,给刘氏留下了一小盆豆汁后,挑着担子回家去了。

    刘氏站在门口,看着薛一梅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很快关上门进了正房东屋。

    屋子里,李勇生和老伴赵氏,从镇上回来的大儿子李志平、二儿子李志安,李志安的媳妇郭氏都等在屋里,看见刘氏进来,郭氏便问“大嫂,咋样?傅松家的怎么说的?”

    刘氏一脸失望的说“别提了,照傅松家的说的,这回儿河里已经没鱼了。”

    郭氏不信“真的假的?不会是糊弄咱们的吧?”

    刘氏看了公婆一眼,又看了丈夫和小叔子一眼,苦笑道“好像是真的”

    李志安默默地叹了口气“算了,河里面也不会自己个儿生鱼,有鱼也不会多,现在让傅松家的捕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是真的没啥鱼了。”

    李勇生闷头抽了口烟,哼了一声“好啦,那小河早晚是傅家的,就算里面有鱼,别人可以打主意,你们不能打,会被人笑话的!”

    赵氏也劝道“是啊,想吃鱼就从别的地方买个鱼塘,那里,毕竟是傅家住的地方,你爹毕竟是里胥,会影响你爹的名誉的!”

    “娘!哪有那么简单?别的鱼塘冬天冻得冰层厚着呢,砸不开!只有那个小河不结冰,才能养鱼!”李志平气的涨红了脸,愤愤的说,“那个傅有海真不地道,早早地将那片地方都买了下来,心眼子忒不好使,不怪早早地丢了命,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的,想想就不甘心!”

    想到冬天的鱼价,他就心疼的滴血!

    只是,他知道爹的名誉最大,也只能将自己的不甘心压在心底。

    却说薛一梅。

    从李勇生家出来,她就知道李家惦记上了小河,心情为此非常低落。

    如果李家真的想要买小河,捕鱼倒是小事儿,吃水才是大事儿,自家吃水,就得去一里多地之外屯里的水井里挑水。

    还有那个小山坳,她还想买下来呢,李家万一再惦记上小山坳,那真的是全完了!

    不是说李家惦记上小河和小山坳自家日子就过不下去,只是,这一片地公公傅有海已经全部买下来了,虽然当初也是耍了心眼儿,没有买下小河和小山坳,但屯里人几乎全都知道傅家是什么意思,也没谁硬在傅家眼皮子底下买下小河和小山坳,给傅家添堵。

第一百零六章 最残酷的现实(第一更)

    这也是人们认为小河和小山坳里面也没啥出息,小河除了吃水外,古代人还没有那个意识在里面养鱼,因此在大家眼里就是个水井的作用,没多大意思。

    小山坳里面更是如此,里面屯里人之前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进去过,可是除了荒草、灌木丛和杂树外,就连蘑菇、木耳都很少,要想开发出来,不仅花费功夫大,牵扯太大精力,产出也不乐观。

    而在屯里西边,才是肥沃的土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西边,这才刻意疏忽了这里。

    反正也没多大价值,还能卖一个人情给傅家,何乐而不为?

    可是,现在被人们不屑一顾的地方,突然听说还能捞出钱来,自然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别人还能顾忌着傅松不好意思下手,只能背地里说些酸话。

    毕竟其余地方都是傅家的,傅松又是出名的硬气,如果买下小河和小山坳,傅家不让从他们的地面上过,谁也没办法。

    再加上附近和傅家关系近的张家,屯里人就算有人惦记,也会权衡利弊之后打退堂鼓。

    可李家不同啊!李家作为土皇帝哪里会在意傅家愿不愿意?不让谁过,难道还不让他们过吗?傅家就算再硬气能硬的过李家吗?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个哑巴亏!

    算了,既然这样,她只好想办法在家里打眼井,先解决吃水问题,至于自己各种种地的计划,目前来说只能算了。

    靠山屯是没有多余的耕地的,也没谁家卖地,山外的田地打理起来太不方便了!何况傅松他们也不知招惹了谁,不然也不会路上被人追杀!如果在山外打理田地,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第一,等以后自家有了实力再添置些田地也不晚。

    只能说,傅家只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谁也惹不起,就算无意中得罪人也无法摆平,也无法躲过去,更没有强有力的靠山,这是薛一梅到了这里后,面对的最残酷的现实!

    这样一来,布偶就成了家里唯一能挣钱的渠道了,自己还真的要好好经营一下。

    对了,还有傅松张虎他们打猎,挣的钱也不少,虽然不能保证以后总有野物打,但自己手里加上今天卖野物的钱,足有四十两碎银,此外还有六百五十两银子,七百来两银子,可是一大笔巨款!

    仔细一想日子已经忒不错了,不说比靠山屯所有人都强了,但最起码比她刚来时强太多了,慢慢来吧,一口也吃不成一个胖子不是。

    回到家后,薛一梅收敛了满腹的思绪,轻车熟路的用之前洗干净的布袋装了大部分豆汁,放在桌子上开始挤压布袋,将豆浆榨出布袋,控在木桶里,留着晚上傅松他们回来做豆花,剩下的豆汁准备做懒豆腐。

    小豆子一直新奇的看着薛一梅一系列的熟练动作,忍不住惊疑的问“二嫂,你,你会做豆腐?”

    “呃,是啊。”薛一梅也没往心里去,顺口答道。

    小豆子却吓白了脸,紧张的看了看外面,小声道“二嫂,你你没在外面做豆腐卖吧?”

    “没有哇?怎么啦?你看你,脸都吓白了?”薛一梅见小豆子脸色不对,奇怪的问。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豆子一听,似是放下了很重的负担,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薛一梅见小豆子很反常,凝眉沉思了一会儿,却想不出哪里不对,想到他问的问题,疑惑的看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完,看了旁边一直看着他们的傅平一眼,似是确定什么。

    傅平纳闷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小豆子突然之间怎么会情绪起伏这么大。

    “二嫂,你不知道吗?”小豆子见薛一梅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还下意识的看了四周一眼。

    薛一梅确信有事发生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她不能慌,因此,很冷静的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小豆子哑着嗓子,慢慢的说道“咱们大周朝,只有毛家一家豆腐坊”

    薛一梅这次听懂了,就算没听懂,一看小豆子惊吓的样子也懂了,她慢慢的回味了一下他说的意思,一下子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这怎么可能?大周朝这么大的国家,怎么可能只有一家豆腐坊?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蹊跷?”

    “嗯,据,据说毛家背后有有皇上做靠山,别家有做豆腐的,最后,最后都”小豆子想到他所知的豆腐坊的下场,额头上的汗珠都冒了出来,脸色一霎那变得更加苍白,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一梅见小豆子那后怕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想想小豆子的话,薛一梅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这可能吗?大周朝全国这么大,小小的豆腐坊怎么会被一家垄断?这不是扯淡吗?皇上吃饱了撑的?还是脑子进水了?给小小的毛家做靠山?!简直没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了!

    可可若是此事,是真的呢?!

    薛一梅此刻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也不再觉得可笑了,一些往日忽略的东西突然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康平镇上只有毛家一家豆腐坊,靠山屯八十多户人家,竟然没有一家做豆腐的。

    而东泉盛那么大的酒楼,竟然还要买豆腐秘方!

    天!枉费她还自作聪明的卖了秘方,对,秘方!东泉盛酒楼一定知道这里隐藏的秘密,或者说不是隐秘,而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却没有告诉自己,这科学吗?这也太坑爹了吧?

    如果全大周只有一家豆腐坊的话,说明毛家的背景不是一般的强大,是一般人不能惹的人物,不然小豆子不会连说都不敢说的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 心乱如麻(第二更)

    而自己,竟然是一个对这一切懵然无知,无意中摸了老虎屁股的人!

    薛一梅心里有无数个奔马奔腾而过,恨不得咬下陈贵的一块肉来!不,恨不得咬死自己!

    不过,又一想,自己虽然卖了秘方,可自己也没做豆腐卖啊?自己就是为了避开毛家的锋芒,才决定将秘方卖了的,毛家毛家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

    这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

    不过,尽管心里像是塞满了杂草,心乱如麻,也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来。

    “没事儿,我,没有做过豆腐,也没有在哪里卖过,你放心,毛家不会找上门来的。”薛一梅安抚着小豆子,强作欢颜道,“再说,咱们虽然没权没势,却也不怕他,毕竟咱们奉公守法,卖了秘方也是酒楼做豆腐,与我何干?”

    她强打起精神,尽力按耐下焦躁的情绪,安抚了惊恐万状的小豆子和变颜变色、心神不安的傅平,继续接着干活儿。

    留出的豆浆用布袋控好浆后,木桶里控出的豆浆留着晚上做豆花,剩下的豆汁和豆渣全都搁在了锅里,做懒豆腐。

    薛一梅有些心不在焉的切了一棵白菜,切了一棵葱,加了些食盐开始小火慢煮,不一会儿,懒豆腐就做好了。

    大家仍然在西屋的炕上吃的,薛一梅拿出早晨剩下的五张杂面饼,又把镇上买的驴打滚等糕点端上了饭桌,懒豆腐搭配饼子简直就是绝配,再配以驴打滚等糕点,午饭虽然晚了点儿,但大家也没有因为之前的话题影响食欲,全都再次吃撑了。

    两个小的吃了些糕点,吃饭时只吃了半块饼子,喝了满满的一碗懒豆腐,薛一梅就不让她们再吃了。

    两岁多的孩子,吃太多了,撑坏了可就遭了,这里可没有管消化的药物。

    但小豆子却管不住,这小子吃了一块饼子,吃了一个驴打滚之后,喝了满满的五大碗懒豆腐,最后薛一梅见他光喝懒豆腐不行,就把两个小的剩下的两个半块饼子给他吃了,他也吃得一干二净,然后才满足的放下了筷子。

    可能自己也觉得吃的太多了,不好意思的说“二嫂,那个,我晚上不吃饭了,就吃这一顿就行。”

    “这一顿太顶事儿了,这懒豆腐,真的是太好吃了!呵呵”

    说完,回味的砸吧砸吧嘴,不好意思的看着薛一梅笑了起来。

    薛一梅好笑的看着他“没事儿,你记着别撑坏了就行,懒豆腐管够,爱吃以后咱再做就是了。”

    傅平和薛一梅一样,都吃了一张饼子和一个驴打滚,懒豆腐吃的也不少,但却没有小豆子这么夸张。

    她们哪里知道,小豆子从记事起就在乞丐中打滚,见到吃的从来就不能客气,都是用抢的,抢的晚了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只能饿肚子。

    就算在山沟里的铁矿,也因为年龄小,个子矮,气力弱,抢不过那些老矿工们,也时常挨饿,还是后来认识了傅松、张虎后,才能吃上顿饱饭,之前都是人家吃完了,剩下些菜汤,一个半个的窝头,勉强糊口而已。

    因为豆腐被毛家垄断了,价格昂贵,小豆子要饭就算碰上好心人家也不会给他块豆腐吃,因此,小豆子这是第一次吃豆制品,在他看来,懒豆腐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若不是怕薛一梅和孩子们笑话他,也怕他这么吃会给傅家增加负担,他还能吃的更多。

    薛一梅收拾了桌子,刷了碗筷,将三个屋子仔细的打扫了一遍,让几个孩子在外面活动了一会儿,溜溜食儿,这才让他们去炕上歇着去了,睡早了,怕他们积食。

    两个小的习惯了饭后午睡,薛一梅安排她们睡在了东屋,小豆子和傅平自然在西屋。

    别看都是半大小子,他们俩的身子都太弱,八岁的傅平年纪小还不算什么,小豆子已经十六岁了,但看着却像是十三四岁的,虽然个子高高的,却瘦弱单薄的可怜。他们都需要好好地养养,适当的锻炼可以,但也不能过分。

    因此,下午薛一梅规定,必须歇息最少半个时辰,才可以去外面玩。

    孩子们都睡了后,薛一梅也靠在自己的被褥上眯了一会儿,除了担心毛家报复自己外,顺便也想想该找谁做五十个布偶。

    她和鸿婶商定十天后交付五十个布偶,最少得找五个人才能按期交付。

    仔细想了想,薛一梅也不知屯里谁的针线活又好又快,只能去找马氏问问看。

    不过,做布偶需要纸笔,傅家目前还没有这些东西,估计张家或许有,但肯定没有硬笔。

    布偶草图虽然不需要太讲究,但起码的尺寸得标注清楚,而且要说图画效果,炭笔要比毛笔强太多了。

    想着,薛一梅就悄悄下了炕,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从西屋拿了一把镰刀就出了屋子,到了河边割了十几根有些干枯的柳条,回来后在灶坑里控制着火候烧成了木炭条,并小心地用菜刀削成了笔尖形状。

    在地上试验了一下,还行,虽然没有现代买的木炭笔好用,但总比毛笔合用得多。

    自己虽然也会用毛笔写字,但说到画图,炭笔真的是不仅顺手,效果也是杠杠的。

    用毛笔画图,肯定没有炭笔画的效果好,现在有了简易炭笔,她就不用担心了。

    薛一梅拿了两根炭笔,用布头缠了了起来,只露出一截笔尖,其他炭笔包裹好藏在了衣柜的后面,免得孩子们看到糟蹋了。

    之后,将手洗干净,仍然拿了两个布偶兔子用布头包了起来,准备留着给两家当样品。

    想到欢欢和丫丫醒了又得闹腾,她暗暗笑了笑,等以后再给她们做就是了。

    薛一梅带上帽子和手套,将北门插好,南门从外面锁上,院门从里面拴好绳子,便拿着炭笔和布偶出门去张家了。

    午后的靠山屯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在午休,不睡觉也会在屋里歇会儿,这是大多数靠山屯人的习惯,只有一两声狗吠和树枝间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享受着严冬里难得的好天气。

第一百零八章 张家(第一更求月票)

    前些日子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山坡上裸露出湿漉漉的黑褐色土层,树木也显露出本来的颜色,就是远处山上还有几许白色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会让人想起前段时间的那场大雪。

    薛一梅顺着傅家下坡的山路来到张家的铺子门口,正好看到屯里的刘寡妇蒙着一块蓝底白花的破旧头巾,哆哆嗦嗦的从铺子里出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里面包的好像是盐面。

    薛一梅见了,客气的冲她点点头:“刘婶,买东西呀?”

    刘寡妇有些意外薛一梅会跟她说话,脸上是被人尊重的感激,讨好的看着她,问:“侄儿侄儿媳妇,你也买东西呀?”

    刘寡妇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但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岁,她的丈夫在她年轻的时候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年幼的闺女,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屯里人虽然也很可怜她们母子,但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去接济她们,导致她们母子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活了下来。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渐渐的遗忘了她们,毕竟人走茶凉,没有儿子也就没有了指望,屯里人大都势利得很,她们母女几乎生活在边缘地带,就是在街上碰上,好的也就点点头,大多数人权当没看见。

    不过,刘寡妇却很坚强,依靠自己的刺绣手艺,和家里仅有的两亩地,硬是将闺女拉扯大了,据说现在也有十七八了,母女俩在屯里默默无闻,没有啥人缘,也没人搭理,基本没有啥存在感。

    也因此薛一梅跟刘寡妇打招呼,她才觉得意外,有些受宠若惊。

    薛一梅自然知道这些,她也是知道了刘寡妇的情况后,才觉得一个女人在古代带着孩子想要活下去,实在是太艰难了!

    薛一梅没有什么偏见,不过因为跟刘寡妇不熟,也只是冲着她礼貌的点点头,胡乱应了一声,便进了铺子。

    此时,铺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张敬信的三儿子,十五岁的张松深百无聊赖的呆在铺子里。

    张松深长得很漂亮,结合了马氏和张敬信的优点,再加上性子洒脱不羁,在家里最受爷爷奶奶的疼爱。

    这小子平日除了佩服自家大哥张松源,最佩服的就是傅松了,因此对傅松很是亲昵,连带着对薛一梅也多了几份亲近。

    这会儿见了薛一梅,便亲热的问道:“嫂子,我傅松哥呢?咋你来了?买啥东西?我拿给你!”

    “我不买东西,”薛一梅摇摇头,四下看了一眼,没发现马氏,奇怪地问:“咋你在铺子里?大伯娘她们呢?”

    “找我娘啊?哦,刚才屋里歇着去了。”张松深无精打采的说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问道,“对了嫂子,我傅松哥是不是进山打猎去了?你给我说说好话,下次带着我呗!”

    薛一梅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还小呢,等你大了再说吧。”

    张松深不服气的说:“我哪儿小了?我都十五了,过了年就十六了,我的武艺也很高,对付个把野兽那还不手到擒来?”

    “说啥大话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随着话音,张敬信沉着一张俊脸走了进来,呵斥道,“不知所谓,你知道山里是啥样儿?就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自说自话,多亏是你傅松家的嫂子在这儿,不然丢死人了!”

    张松深自从见老爹进来,就变成了踞嘴葫芦,蔫头耷脑的一言不发了,然后撅着嘴,掀开门帘出去了。

    张敬信失望的叹了口气:“让侄媳妇儿见笑了,这小子让他爷爷奶奶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唉”

    薛一梅有心讲情,又不知该说什么,见张敬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能傻笑了两声,问:“大伯,我大伯娘在家吧?”

    张敬信一听,立即指着后面的张家屋子道:“在家呢,去后面找去吧。”

    薛一梅说:“那好,大伯你忙着,我去找我伯娘。”

    说着,薛一梅告辞出来,顺着后门出了张家的铺子。

    薛一梅这是第一次到张家来,就是原主也没来过。

    傅松服徭役以前倒是经常来,娶了薛一梅后,成亲五天他就走了,自然也不会带着她串门。

    傅松走后,薛一梅谨言慎行,很少串门,李氏也没带她来过。

    不过,她倒是听婆婆李氏说过张家宅子的结构,在靠山屯,张家宅子可谓首屈一指。

    并不是说宅子建得有多好,而是整座宅子占地非常大,占地足有十亩。

    张家宅子在街道南边,是面南背北的房子,一溜的十五间泥草房,五个宽敞的院子,四周围是两丈多高的木栅栏围墙,顶端削了尖尖的木刺,每棵树木都有大腿粗,栅栏中间还用五排横着的粗壮的木楔固定住了。

    木栅栏不仅埋得非常深,最主要是那些木栅栏都是活树栽种的,也就是四周围是粗壮的活树做了围墙,当年栽种的树木越长越高,越来越粗壮。

    冬天看不出什么,如果到了夏季,张家的院墙将会是怎样的绿树成荫,枝繁叶茂?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张家人怎么想出来的。

    这样的木墙虽然不能跟砖墙比,但外人想要进来,可着实不容易。

    张家的院子有前后两道大门,大门都很厚重高大,粗壮的门闩就有三道,大门开在院墙中间,门口正好冲着张老爷子住的屋子。

    紧挨着东西围墙,是各自一溜的十五间东西厢房,每三间一个独立的小院,两边共有十个小院,四周均有一人多高的围墙和院门。

    房子也是泥草房,围墙也是木栅栏,是给以后的孙子们预备的。

    现在娶了媳妇的张松源带着媳妇住在东厢房靠北第一个小院里,其他院子也没空着,都被长大了的孙子们各自占据了以后属于自己的小院。

    张老爷子老夫妻俩住在正房中间的一个小院,也是三间正房,外带东、西三间厢房。

第一百零九章 张家女人(一)(第二更求月票)

    其他院子也是同样的格局,四个儿子每个人一个小院,各个院子中间都有一道门互相直通着,方便儿孙们孝顺老爷子、老太太。

    不过各个院子之间也都围了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既有各自的独立性、私密性,也能不出院门就能串门。

    整座张家宅子虽然是泥草房,住宅墙体却是用糯米浆混合着白石灰、黏土夯成的,非常结实耐用,历经雨雪风霜的侵袭,也没有损毁分毫。

    就算宅子北边建在外面的三间铺子,虽然也是泥草房,门窗和门框也是厚重的木头,铺子的后门虽然通向张家大宅,但却独立在外,出了后门走一段路,才能从一道结实的木门,也就是小门进入宅子。

    而且张家的大门很少打开,出入都是走铺子后面的小门,说是小门,却并不小,足够一辆马车出入。

    张家宅子最明显的特点是院墙足够高,大门足够厚,别说是一些宵小想要进来,就是一些江湖高手想要偷偷潜入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以说,张家堵住了几乎所有的安全漏洞,再加上张家人不论男女自幼习武,大家就纷纷猜测,是不是张家早年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怕人报复才特意这样修建的宅子?

    薛一梅此时就走到了张家宅子的小门外,见小门紧紧地关着,便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里面不止一个人,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了,就听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响了起来“谁呀?”

    “哦,我是傅松家的,我是来找大伯娘的!”薛一梅急忙自报家门,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哦,你等着啊!”说着,一阵脚步声远去,应该是去找大人去了。

    这一刻,薛一梅感觉很怪异,张家的门户还真是紧,在靠山屯,至于这样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谁会特意针对张家不成?

    薛一梅直到这时才恍然想起,似乎靠山屯里除了傅有海、傅松父子来过张家外,其他人还真没听说谁去过张家宅子,大家只会在前面铺子里聚集,扯闲篇,包括住在张家对门的李奶奶家,也没有去过张家的宅子,好像两家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自己这么贸贸然跑来,会不会犯了张家的忌讳?

    这样一想,薛一梅就有些后悔。

    打听谁家的媳妇针线活好,可以问李奶奶呀,自己怎么会想着来问马氏呢?难道自己也被傅松影响了?认为张家比李家跟傅家更亲近?

    在她一阵胡思乱想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估计是孩子们找来的大人。

    只听小门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马氏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拉着薛一梅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爽快的唠叨“哎呀,你看,我刚才眯了一觉,孩子们不知道是你,快进来,快进来,我家你是第一次来吧?哈哈,是不是很大?我跟你说,我第一次来时,我都吓住了呢,哈哈哈”

    薛一梅也尽量保持自然地状态,不让对方察觉自己刚才的心思,便顺着马氏的意思开始观看张家宅子。

    果然像李氏说的那样,占地很广,中间一溜泥草房,东、西两边靠墙是一溜的厢房,前后非常宽敞的院子。

    只是让她吃惊的是,除了靠近南墙建了牲口棚、车棚、茅房之外,南院是很宽敞的院子,地上竟然是青砖铺地的练武场,在中间过道和东、西厢房之间的空旷场地上,均伫立着高高的武器架,上面分别放置着长短刀、长枪、长短木棍等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薛一梅感觉整个练武场给人一种凝重、肃杀的威慑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敬畏,这种情绪,她的脸上也很自然的带了出来。

    马氏见薛一梅脸色有些紧绷,便不好意思的埋怨道“你也吓到了吧?你说谁家整的跟演武场似的,这不我公爹的规矩嘛,家里不论是丫头小子,谁也不许偷懒,天天督着大家练武。”

    “我都不敢让人上家里来,就怕大家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家门槛儿有多高呐!不明真相的人背后还嚼舌头,说啥我家得罪人了,所以才将宅子建成这样,每天耍把式是怕被人报复啥的,真是逗死我了!”

    “其实啊,是我公爹和婆婆,他们一辈子吃的就是手艺饭,想着让家人学上几手,到时也是个出路不是?最起码在外面动起手来不吃亏。”

    “你可别跟别人似的有啥想法,咱家可是本分人家,哪里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人?”

    “不过,咱家这刀啊枪啊的,没见过的人一定会吓到的,侄媳妇儿,你不会也吓到了吧?”

    “我告诉你说,咱家也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以后你要常过来,习惯了就好了。”

    薛一梅听着马氏这一通唠叨,心里多少有了点儿数儿,知道张家肯定不是马氏说的这么简单,但嘴上却抱歉地说“哪里哪里,是我来的太冒失了,没有知会一声就跑来了,呵呵,大伯娘不要怪我就好。”

    马氏责备道“外道了不是?咱们两家谁跟谁?傅松从穿开裆裤就跟我家松源一起玩,和一家有啥两样?有啥失礼不失礼的?”

    马氏说着,拉着薛一梅径直进了东屋他们夫妻住的屋子,让她做到了炕头上。

    “快坐下,快坐下,炕头暖和,你看你的手多凉,快伸进被子里暖暖。”

    薛一梅被热情的马氏弄得很不好意思,便直接道明了来意“大伯娘,您别忙活了,我今天是有事找您来了。”

    “说吧,啥事儿?只要你大伯娘办到的,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马氏也看出薛一梅有事,立即爽快地说。

    薛一梅笑道“其实也不是啥大事,我跟人订了一份合约,十天之内做出五十个布偶来,布料、棉花、针线和布偶的样子都我出,我是想问问大伯娘,咱们屯里,谁的针线活儿好,人品正,我毕竟来的日子短,屯里人我不是很熟悉。”

第一百一十章 张家女人(二)(第一更求月票)

    “嗨,我还当啥事儿呢,这你可问对人了。”马氏一听松了口气,立即掰着手指数落起来,“我家松源的媳妇算一个,她的针线活儿可细致着呢,还有李奶奶的儿媳妇儿你长贵伯家的,他家孙媳妇云生家的王山杏,还有孙女樱桃,对了,还有我们家他三婶,这就有五个人了,够不够?不够再找”

    薛一梅急忙说“够了够了,只是,大伯娘,我想画些花样子,你家有纸吗?您知道,我家,还没来得及买呢”

    “有有有,你跟我来。”马氏说着立即拉着薛一梅去了西屋。

    西屋和东屋一样的格局,都是临床大炕,唯一不同的是,靠西墙有一套棕褐色的原木桌椅,上面笔墨纸砚齐全,尤其是那个粉青纹片龙泉双鱼笔洗,看着就不是凡品,上面的纸张不仅有各种宣纸,还有黄、白麻纸和黄、白桑皮纸。

    薛一梅知道纸张现在很贵,她也不知都是什么价钱,就选择了质地坚硬、应该不算贵的黄桑皮纸。

    桌上的纸张都是卷成筒状放在一个大些的纸筒里,薛一梅小心地抽出一卷黄色的桑皮纸,发现纸张已裁成大概四开纸的样子。

    为了节省纸张,她用桌上的裁纸刀裁成了三十二开纸大小,这才拿出炭笔,坐在椅子上,小心地画起了素描。

    这次薛一梅一共设计了七种图案。

    原有的兔子花样,十个让鸿婶的表妹赵氏做了,虽然还是兔子布偶,这次的样式却和原来的迥然不同,做了很大的改动,也更加可爱生动,已经留在了布庄。

    此外,新增加了加菲猫、狗熊、小松鼠、小狐狸、米老鼠和唐老鸭六种图案。

    不算赵氏,靠山屯现在等于是六个人在做布偶,但每个人的花样子都不一样,因此,薛一梅在画图样时,仔细的在各个衔接处都标明了尺寸,以及需要的布料色泽搭配。

    不算小兔子,她打算先推出加菲猫、狗熊、小松鼠和小狐狸四种图案,米老鼠和唐老鸭,留作后手,打算其余布偶卖的不错时,适当的再推出去,推出的时间看情况而定。

    眼下,缝制女工只找了五个人,她不打算再找别人了,第六种图案她打算自己做。

    做布偶目前还是保密为主,张、李两家跟傅家关系亲近,应该不会提前泄露图样。

    她画的图样,虽然图形小,但却画面清晰,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整体绘画采用的是卡通画的形式,夸张之余线条流畅自然,各种图案立体感很强,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极具感染力。

    马氏在薛一梅画图时就一直站在她身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犹如有神灵一般,准确迅速地捕捉到动物的神韵,画出活灵活现的图案,心里佩服的无以复加。

    马氏稀罕拿着一张张图样,爱不释手的啧啧称奇“哎呀喂,这些都是啥东西?就跟真的似得,天哪,这是猫?狗?咋是这个样子的?太稀罕了!”

    薛一梅微微一笑“这个是我琢磨着画的,我寻思着这样画出来的布偶娃娃,孩子们或许会喜欢。”

    她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机械制造与自动化,必须具备一定的绘画功底,画这些卡通画自然不在话下。

    “哎哟,侄媳妇你真是太能干了”张氏对薛一梅赞不绝口,目光落在炭笔上,“对了,你这笔是怎么做成的,这个画图样可利索多了,快告诉我,以后衣服上绣个东西啥的,可方便多了!”

    薛一梅将手里的炭笔递给了马氏,让她仔细看“这个是用柳树枝烧成的,很简单的,我也是灵机一动想起来的,您也知道我家没有纸张,也没有笔墨。”

    “再说,画图样还是这个炭笔用着顺手,毛笔,嘿嘿,笔尖太软了,我也用不好。”

    马氏仔细看了看炭笔,又还给了薛一梅“呀,这是柳树枝做的?我咋就想不到呢?侄媳妇又是设计图样,又是琢磨出炭笔,实在是太聪明了!”

    说完,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薛一梅似的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目光里满是赞叹,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父亲是薛家沟子有名的薛秀才是不是?”

    薛一梅冷不丁听她提到古代的父亲,愣了几息,随即便黯然的点点头“先父,是薛广远。”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马氏一听,立即连连道歉,语气是少有的钦佩,“我是听说薛秀才薛先生有大才,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没想到早早地就,怪不得你也这么有本事!”

    薛一梅摇摇头,苦笑道“我这算啥本事?只是跟着我父亲学了些皮毛罢了。”

    “哎哟你可不要这么说,你这不叫本事啥叫本事?跟你一比,我都成了土坷垃了,哈哈”马氏说到最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马氏出去就将张家老三张敬福的媳妇杨氏叫了过来。

    杨氏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和马氏一样,一头乌发在后面挽了一个纂,用一根木簪簪上。

    上身穿一件绛紫色的半新粗布棉袄,外罩豆青色粗布短衫,下身是靛青色粗布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竹青色千层底粗布棉鞋。

    身材窈窕,五官清秀,下巴处有一颗高梁米粒大小的黑痣,目光中透着一丝温婉和善良,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杨氏很少出门,就是铺子里也难得见到她,因此,薛一梅虽然早就听说张家几个媳妇的大名,但相对于马氏,她对其他几个媳妇都很陌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更谈不上交往。

    而且傅家的地跟张家的地也不挨着,离得还挺远,下地干活儿也不在一块儿,收拾庄稼走的也不是一条道,进山找山货,傅家走他们单独开辟出来的一条山路。

    张家女人也很少进山,彼此认识的机会不多,再加上薛一梅很少出门,因此,别看住的近便,和张家人还真是不太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家女人(三)(第二更求月票)

    因此,见到杨氏,薛一梅急忙上前施了一礼“三婶儿,一梅来的冒昧,打搅你了吧?”

    杨氏温和的看着薛一梅,抿嘴一笑“我听大嫂说你给我们揽了赚钱的活计,要是这样叫打搅,那我巴不得你天天来!”

    薛一梅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赚啥钱,就是挣个零花钱,嘿嘿”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耳熟的小姑娘的声音响了起来“娘,大嫂来了!”

    马氏笑道“来了就快进来吧!”

    这个小姑娘的声音正是刚才薛一梅在小门里听到的声音,薛一梅不禁扭头往门外望去。

    随着竹青色粗棉布棉门帘被掀起,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

    前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媳妇,应该是张松源新娶的媳妇李月红。

    张松源比傅松大一年,成亲却比傅松晚,主要是因为李月红的母亲去世了,需要守孝三年。

    李月红身材很高,足有一米七左右,脑后梳着妇人才有的圆髻,上面一边一个插着两个银质梳篦,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了些。

    上身穿着妃色粗布外罩,下身穿着灰色粗布长裤,完全是一副农家媳妇的打扮。

    李月红长得非常漂亮,嘴唇丰满水嫩,蜜色肌肤,显得很健康,琼鼻高挺,明眸皓齿,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非常清澈,别看是新媳妇,脸上却没有该有的羞涩和腼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爽利和洒脱,有着山沟里姑娘特有的淳朴和利落,倒是和英武挺拔的张松源挺相配的。

    后面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应该是马氏的小闺女张小梅。

    张小梅可能自幼练武的缘故,比一般小姑娘身材高挑,五官集合了张敬信和马氏的优点,杏眼粉腮,唇红齿白,秀美中带着股英气,柳叶眉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俏皮和灵动,粉嫩的小嘴微微翘着,显得很是稚嫩青涩,看着就惹人爱怜。

    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粗布棉衣劲装,腰上系着一条牛皮腰带,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长靴,头上用红色粗布梳了两个包包头,上面没有佩戴任何头饰。

    这个小姑娘不但长得非常漂亮,举手投足间也非常大气,让薛一梅都看呆了!

    薛一梅别看来了三年多了,李月红和张小梅也是曾经在远处看见过,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夸赞道“天哪,大伯娘,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和小姑娘,简直太好看了!”

    马氏看着自己的大儿媳和小闺女,心里也很骄傲和自豪,听了薛一梅的话,眼里的得意止不住的流露出来,但还是咧着嘴笑着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和你一比,她们就是棵狗尾巴草,你才是天生丽质呢!”

    说着,冲着李月红和张小梅道“这是傅松媳妇薛一梅,以后认识了多多亲近亲近,就跟一家人一样!”

    李月红从进来就看到了薛一梅,也被薛一梅独特的气质和漂亮的长相吸引了。

    别看薛一梅穿的不好,衣服好像是用布头补了补丁,皮肤也有些粗糙,但五官非常漂亮。尤其是那一双充满聪慧的凤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还有通身的大气和随和,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听见婆婆说这是傅松的媳妇,知道傅松和丈夫是好朋友,李月红礼貌的上前见礼“月红见过弟妹!”

    张小梅也上前叫道“薛嫂子!”

    “哎!哎!应该一梅拜见嫂子才是!”薛一梅连连答应着,顺便回了一礼,爽朗的说,“月红嫂子,小梅妹妹,今天我可是求大家帮忙来了,不知你们年前有没有空闲,我想让大家帮着我做点儿活计。”

    李月红临来时已经知道薛一梅的来意,自然心里很是欣喜。

    婆家家境在靠山屯确实不错,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但就算钱再多也是公中的,谁还嫌手里钱多咋地?因此,刚才婆婆跟她一说,她立即就同意了,现在听薛一梅这么说,自然满口答应。

    杨氏和李月红的心思一样。

    张家虽然在靠山屯日子过的还行,但因为人多花销就多,她也愿意利用空闲时间挣个零花钱,哪怕让孩子们买个零嘴呢,不至于伸着手去跟公婆要钱。

    因此,薛一梅话音一落,杨氏就看了侄媳妇李月红一眼,对薛一梅说“年前我们都没啥事儿,有啥活儿你就说吧。”

    李月红也点点头说“三婶儿说的是,我们都有空闲,你就吩咐吧。”

    马氏和张小梅母女也期待的看着薛一梅,想听听她是个什么章程。

    马氏虽然看了花样子,但怎么做可心里没谱,若是真的能挣钱,虽然她的针线活比不上儿媳妇和三弟妹,但少做一些估计也能做好。

    薛一梅一听,就拿起刚才画的样子,打算给大家讲解一下。

    张小梅却在看见花样子时,忍不住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大叫道“天哪!薛嫂子,你这是啥花样子?太好看了,快让我看看!”

    薛一梅笑呵呵的将手里的图样递给了她,见张小梅稀罕的样子,忍不住炫耀道“好看吧?”

    “好看!真好看!”张小梅一双眼睛都黏到图纸上了,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

    在现代孩子们对布偶就没有免疫力,何况玩具匮乏的古代?这也是薛一梅的布偶受孩子们欢迎的原因。

    见张小梅只顾着看图纸,薛一梅将带来的一只小兔子布偶递给了张小梅“诺,这是嫂子之前做的样子,你们大家都看看,对照着图纸的尺寸,将来做出来的样子大概就和这个差不多。”

    “不过,大家都是好手儿,肯定做的比我好多了,呵呵”

    “哇!太好看了!”张小梅接过布偶,稀罕的不得了,布偶那憨态可掬、天真可爱的样子,一下子将张小梅彻底征服了,爱不释手的搂到怀里,恨不得亲一口。

    薛一梅笑道“喜欢吗?喜欢这个就送你了!”

    “真的吗?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张小梅喜出望外,欢喜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李家人(第一更求月票)

    “好啦好啦,你嫂子给你你就拿着吧。”马氏见小闺女稀罕的样子,长这么大,她还没看见过小闺女这么喜欢一件东西,知道薛一梅并不缺这样的布偶,两家也用不着客气,便直接让小闺女收下了。

    “谢谢薛嫂子!”张小梅说完,在屋里欢快的转了一圈,抱着小兔子出去显摆去了。

    屋子里的女人们注意力也被布偶小兔子吸引了,也非常喜欢,但大家毕竟是成年人,没有张小梅表现的那么明显。

    见大家都很感兴趣,薛一梅顺势讲了下每个布偶的颜色搭配、尺寸大小和填充棉花的注意事项,但也强调了大家无需死板的按照图样的尺寸和颜色搭配,根据布料的大小,颜色的不同,也可以自主改动。

    听完薛一梅的讲解,大家都是做惯针线活的,刚才也看见了布偶兔子的样式,做工并不复杂,便各自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这些活儿都能做。

    薛一梅到这时才松了口气,提出每个布偶给十文工钱。

    杨氏、李月红听了,都是一脸欣喜,非常满意,就是马氏也非常眼馋,后悔没有自己要一份。

    之后,薛一梅让她们挑选了图样,李月红选择的是加菲猫图案,杨氏则选择了小松鼠。

    薛一梅便将其余四种图案收了起来,让她们在家里等一会儿,她去李奶奶家之后,回去就将布头、布匹和棉花分出来,再给她们送过来。

    其实,若不是家里有张虎、小豆子和傅松,本应该让她们几人去家里去取这些材料才是,但有几个大老爷们,也不知傅松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万一碰上不太好。

    她只好按照布偶的大小,大概所需的材料多少,将布头、布匹、棉花和所需针线分出来,用袋子装好,再给她们一家家送过来。

    不过,家里没有那么多的干净包袱和口袋,薛一梅还是从张家拿了四个干净布口袋,夹在腋下告辞出来,就去了李家。

    李家的宅子和张家宅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就是普通的三间泥草房,外带左右三间厢房和一个带前后院子的小院,四周围的是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因为盖得年头多了,显得很破旧。

    薛一梅进去时,李奶奶正在院子里哄着孙子铁蛋玩耍,见薛一梅来了,很是意外。

    “哎哟,孙子媳妇儿,你咋过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也不怪李奶奶奇怪,住的这么近,薛一梅三年多从来没有串过门。

    “奶奶!哎哟,这是铁蛋儿吧?这么乖啊!”薛一梅一边打招呼一边进了院子,顺手摸了摸铁蛋头上的棉帽子,看着李奶奶道,“奶奶,我今天可是有事儿请您帮忙来了。”

    李奶奶一听,立即应承道“中中中,只要你奶奶能办到的,肯定帮你办了,走走走,咱屋里说去。”

    说着,牵起孙子的手,引着薛一梅进了屋子。

    听到动静的张枣花从正房西屋迎了出来,热情的说“哎哟,是侄媳妇儿来啦?快屋里坐!”

    “伯娘,在家呢?我来请你帮忙来了!”薛一梅边打招呼边说明了来意。

    住在东厢房里的王山杏也走了出来,客气招呼道“他婶子来啦?”

    傅松和李奶奶的大孙子李云生同岁,但生日却小两个月。

    薛一梅礼貌的冲着王山杏点点头“嫂子,我今天请你帮忙来啦!”

    嗯?见薛一梅这么说,不像是客气话,李家人却都愣住了,不知道薛一梅要干什么,怎么见谁都要帮忙啊?

    薛一梅也没解释,跟着李家人到了李奶奶住的东屋,这才说明了来意,想请张枣花、王山杏和李樱桃帮着做布偶。

    当听到薛一梅进一步解释,每个布偶给十文的工钱,还把小兔子布偶给她们看时,张枣花和王山杏都欢喜的不行。

    李樱桃也从西厢房跑了过来,和薛一梅打过招呼后,稀罕的摆弄着小兔子布偶,眼馋的不得了。

    一个布偶就能挣十文钱,她们家三个人呢,那岂不是一天就有三十文的收入?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薛一梅说明了来意后,趁着李家人看自己带来的花样和布偶时,便暗暗打量了一下李家人。

    虽然和李家住得很近,但薛一梅很少和李家人接触,都是在出门进镇时碰上的时候多。

    进山找山货都是和婆婆李氏一块去,走的路线也是傅家自己开辟出来的一条路线。

    有时候会在山里跟屯里人碰面,因此也认识了几个年龄相当的小媳妇,只是傅家距离屯里较远,薛一梅也不爱串门,因此也只是认识而已,关系并不亲近。

    李家人也是,还是婆婆李氏活着时和李奶奶接触较多,薛一梅对李家人并不熟悉。

    李长贵和两个大儿子都不在家,在家的只是妇孺和小儿子、大孙子。

    李奶奶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一脸的饱经风霜,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李奶奶穿着一身半旧的黑色粗布棉衣,脚上穿着黑色粗布棉鞋,裤腿用布条绑上了,显得裤裆有些大。

    儿媳张枣花看样子四十来岁,个子很高,容长脸,细眉细眼的,一说话自带笑,看着很善良淳朴。

    她上身穿着胭脂红色粗布半旧棉袄,外罩灰色的粗布外衫,下身罩了一条半旧的黑色裤子,脚上穿着黑色粗布棉鞋,衣服和鞋帮子上都打了几个补丁,看样子李家日子也不是多好过。

    孙媳妇王山杏长相一般,脸型方正,嘴唇很薄,皮肤较黑,也有些粗糙,但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从偶尔一闪而逝的眼神中,王山杏应该是个有内秀的人。

    李奶奶的孙女李樱桃十四五岁的样子,蜜色肌肤,很细腻,眼睛圆圆的,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很可爱,许是跟薛一梅不熟,显得有些羞涩和木讷。

    十二岁的李云平是李长贵的小儿子,因为生他时张枣花难产,李云平自幼身体羸弱,家里人都很宝贝他,只让他在家里做些轻活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菜饼子(第二更求月票)

    特别是到了冬天,特别怕冷,因此,也跟着奶奶、娘亲、嫂子、姐姐和小侄子待在家里。

    这是个性情比较沉默的孩子,个子不高,长得很瘦弱,和小侄子铁蛋虎头虎脑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他此刻手里却没闲着,而是坐在一个板凳上在编一个柳条筐,样子非常认真。

    铁蛋比傅欢大三个月,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此刻正新奇的看着太奶奶、奶奶、姑姑和娘亲翻看着的一个布偶兔子,目光紧紧地盯在布偶兔子上,眼里闪过一丝渴望和艳羡,但却没有张口讨要,一看平日教育的就很好。

    薛一梅短暂的打量了一下李家人后,见她们都看过了,确定能在十天内做出来,就拿着李家的几条布口袋告辞回去了。

    李家留下的是狗熊、米老鼠和小狐狸图案,最后一个唐老鸭薛一梅打算自己做。

    临走,薛一梅将布偶小兔子留给了铁蛋,一家人都很感激,铁蛋更是紧紧地将小兔子搂在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

    回去之前,李奶奶感激的说“孙子媳妇,老婆子知道你这是照顾我们才把活计给了我们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你丢脸,保证将活计做的好好的!”

    张枣花、李樱桃母女和王山杏也感激的不得了,连连保证会好好做,绝不会让她没脸。

    回到家里,薛一梅立即将所有的布头挑拣出来,按照五个花样搭配出布料,为了效果好,她每个样子都搭配了两块买的整块细棉布布料。

    分配好后,薛一梅将这些布料、碎棉花分别装入一个个布口袋扎紧,塞入了一个大的柳条筐里,背着给张家、李家分头送了过去,约定十天后交货,并叮嘱她们千万不要提前泄露图案。

    等回到家里,天已经快要黑了。

    傅欢和丫丫早就在她分配布料时就醒了,两人在西屋正听小豆子讲故事,并没有发现布偶不见了,屋里不时的传出一阵笑声,让薛一梅暗自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之前很担心两个孩子不能接受张虎和小豆子。

    毕竟完全是陌生人,之前也没见过,但从这两天的接触中,两个孩子很喜欢小豆子,很快的就亲近起来,这说明两个孩子都不独,性子也好,当然这也与小豆子刻意亲近几个孩子有关。

    有了小豆子的陪伴,傅欢和丫丫不那么粘自己了,也让她抽出空来干活,这点让薛一梅觉得很轻松,毕竟临近年关,活计还是很多的。

    当然,这也跟她买了些糕点、山梨有关,肚子不饿,还有玩伴,两个孩子自然不再那么粘着自己。

    晚饭薛一梅打算烙杂面菜饼子,搭配豆花。

    所谓杂面菜饼子,就是在杂面里掺进剁碎了的白菜或者萝卜粒,搁上盐、葱花,和杂面融合后摊开烙的饼子,是一道在目前农家来说的中上等菜肴。

    掺了菜的饼子,虽然也是饼子,但却能省一部分粮食,这也是薛一梅的无奈之举,谁让傅家就这条件呢?

    傅家眼下说伙食已经算不错了,屯里人家谁也不敢这么吃,不然一年的粮食可架不住这么糟蹋。

    饼子和面糊糊,所需的粮食可差远了。

    薛一梅之所以这么吃,也是因为张虎和小豆子刚来不说,傅松和张虎进山打猎,不吃饱了怎么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傅松和张虎身手不错,但万一因为肚里没食力气不够出了意外,到时后悔可就晚了。

    毕竟打猎卖的银钱去除粮食还剩很多,她不能因为怕吃得多就每天吃面糊糊,她们在家的吃顿疙瘩汤还没事,傅松、张虎绝对要保证吃饱了,还不能凑活。

    他们每天面对的可是野兽,干的绝对是体力活儿,不吃好怎么行?

    薛一梅给西屋孩子们点了一盏油灯,堂屋点了一根蜡烛,就开始做晚饭。

    在盆子里舀了几勺荞麦面,掺了一勺白面,加了些盐、葱花,切了两个萝卜,剁成馅,掺进了面盆里,用温水活好面饧着。

    在豆浆桶里点上适量石膏,形成豆花之后,用木板盖严实放在一边。

    之后,切了一棵白菜,剁成碎粒,油梭子也剁成碎粒,切了几刀葱花,用荞麦面、白面和水搅成面汁留着待用。

    然后将东屋南锅里的水舀出去,待烧干后搁上少半勺猪油,将白菜粒、油梭子粒、葱花放进锅里翻炒,待炒出香味,便把面汁倒入锅内,待粘稠时撒上食盐,炒几下出锅,豆花卤汁就做好了。

    将盛卤汁的小盆放在一边,用盖帘盖上后,薛一梅就开始烙饼。

    这时,听到香味的几个孩子在屋里呆不下去了,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围在薛一梅旁边问做了啥好吃的?

    就连小豆子和傅平也笑嘻嘻地跟在两个小的后面,不时的抽动鼻子,期待的看着薛一梅。

    “哇,嫂子,做啥好吃的,这么香啊!”

    薛一梅好笑的看着几个孩子,扎撒着两只胳膊搂了搂两个小的,安抚道“丫丫,欢欢,在一边先等着啊,娘马上就烙饼给你们吃。”

    丫丫一听,立即撒娇的搂住薛一梅的腿,糯糯道“娘,肚肚饿,吃饼!”

    傅欢也搂住了薛一梅的另一条腿,也娇声道“嫂子,欢欢饿,吃饼!”

    薛一梅知道她们这半天可饿不着,家里有那么多的零嘴呢,她们俩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呢,便无奈地蹲下身子又各自亲了亲,才看着傅平和小豆子说“饼还没烙呢,乖,你们先去外面看看去,看看你哥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一听说去外面,傅欢和丫丫立即高兴的跳起来,也不闹了,乖乖的松开了薛一梅的大腿。

    傅平、小豆子听了,也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即去东屋取来了两个孩子的帽子和棉手套,给傅欢和丫丫戴好,他们也戴上了自己的帽子。

    傅平领着丫丫,小豆子领着傅欢,打开北门一看,外面此时已是漆黑一团,寒风一下子扑面而来,钻进了各自的脖颈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逮住个大家伙(第一更求月票)

    两个孩子打了个冷颤,又见外面黑黝黝的,立即望而却步,不敢往外走了。

    ”没事的,不怕啊,走,三哥带你去!”小豆子安抚的摸了摸傅欢的头,紧了紧她头上的帽子和衣服,弯腰将傅欢抱在了怀里,率先走了出去。

    傅平也抱起了丫丫,安抚的摸了摸丫丫的头,将她的衣襟和帽子压了压,紧紧地将丫丫护在怀里“走,有二叔呢,丫丫不怕啊!”然后也走了出去。

    ”去院门那望望就行,不许解开绳子出去,听到没有?”薛一梅见他们出去了,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随着声音,人也已经到了外面,伴随着一两声惊呼,后院立即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薛一梅摇摇头,不再管他们了,立即专心的烙起饼来。

    可是,今天菜饼子全部烙熟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就连几个孩子也受不住冻回来了,傅松、张虎还是没有人影。

    薛一梅见小豆子、傅平都是一脸担心和害怕,便安抚道“没事的,你哥他们身手那么好,这么晚不回来,兴许是别的事情耽搁了。”

    小豆子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抱着傅欢径直进了西屋。

    傅平也抱着丫丫跟了进去,小脸紧绷,一脸的黯然。

    薛一梅的心也提了起来,但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将北门插上了。

    她将烙饼放进盆里用盖帘盖上,放在锅台上,快速刷了锅,添上水,盖上了锅盖。

    她走进西屋,见孩子们情绪低沉的在西屋戳着,也不上炕,就让两个小的脱了鞋,摘了帽子手套去炕上玩,又吩咐傅平、小豆子上炕去看着两个小的。

    “上去暖和暖和,冻坏了吧?没事儿啊,你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傅平和小豆子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坐在了炕沿上,却没有脱鞋上炕。

    他们知道此刻不能添乱,只能盼着两个哥哥平安回来。

    见几个孩子情绪稳定下来,薛一梅出来检查了一遍灶坑,添上些柴火,又去东屋取了棉帽子戴上,便拉开北门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么晚不回来,傅松他们有可能出事了!

    小豆子、傅平还算懂事,没有执意在外面等着,也没有张罗着去山里看看,因为凭着他们的能耐去也白去。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凛冽的寒风肆意的在山坳里盘旋,发出呜呜的声音,四周不时的传出稀里哗啦的响声,显得这个冬夜格外的寒冷和惊悚。

    薛一梅将两只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院门前,不时的跺着脚往山里的小路上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她抬头看看天,却发现今晚连星星都没有,气温也降了下来,非常的寒冷,看样子是要变天了。

    此时,薛一梅的小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是那种酸疼酸疼的,往下坠的疼,这种疼在现代时很熟悉,是例假来的前奏,多亏月事带她做出来了,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往山里最后看了一眼,见还是没有动静,就急忙回到东屋里,从炕上衣柜里找出卫生带和卫生巾,去厕所垫上了,这才松了口气。

    薛一梅从厕所出来,仰头看了看天,却感觉脸上一凉,用手抹了抹,摸了一手水,原来真的下雪了。

    她急忙小跑着回到了屋里,将孩子们和自己的草鞋都预备好,傅松和张虎的草鞋都在脚上穿着呢,小豆子的草鞋好像破的不能穿了,等明天用柴房里的乌拉草给他编一个。

    刚刚回到屋里还没有来得及上炕,薛一梅却依稀听见外面传来叫喊声,她激动的也顾不得上炕了,一下子冲到了堂屋,拉开门栓就跑了出去。

    等跑到院门前,凑到门缝处往外一看,见外面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便颤抖着声音问“是大哥你们回来了吗?”

    张虎高兴的回道“嗯哪,弟妹快开门,我们回来啦!”

    薛一梅急忙解开绳子,拉开门栓,高兴的说“哎呀,大哥,你们可回来了,担心死人了,快进来吧!”

    张虎哈哈大笑“哈哈弟妹担心了吧?没事儿没事儿,今天我和二弟走得远了些,逮住个大家伙,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咱们应该能过个好年了,哈哈哈”

    薛一梅这才模模糊糊的看到,在门外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野猪?看样子今天收获还真是不小,不禁惊喜地叫道“哎呀,这是啥东西?个头这么大呀?”

    张虎边跟傅松往里抬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逮了一头野猪,足有五百多斤,可累死我们了,为了追它,我们可费了老劲了,哈哈,不过,总算没白忙活,也是值当的!”

    薛一梅心疼的说“大哥,你们累坏了吧,以后还是别跑那么远了,这也太辛苦了!”

    “没事儿没事儿,这叫啥辛苦?还别说,我还上瘾了呢,哈哈,在山里那才叫痛快!”张虎边说边和傅松将野猪抬进了院子里,声音愉悦中带着一丝自豪和骄傲。

    傅松一直没有吭声,默默地抬着野猪进了院子。

    薛一梅见他们进来了,便往外面看了看,问道“大哥,外面没什么了吧?”

    “没了没了,弟妹关门吧。”张虎将野猪放在屋后的地上,直起腰来说道。

    薛一梅一听,赶紧关上院门,插上简易的门闩,仔细的缠上绳子,这才回到了屋子里。

    此时,傅松和张虎已经进了堂屋,将各自背上沉甸甸的筐子解了下来。

    西屋里的几个孩子听到了动静,第一时间跑了出来,纷纷围在两个筐子旁边,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野鸡和野兔,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薛一梅赶紧舀来温水、拿来洗脸巾,想让张虎、傅松先洗把脸。

    张虎喘了口粗气,却摇摇头说“不急,咱们先把那个大家伙抬到南院去再洗吧。”

    傅家的篱笆墙别看是用新高粱杆围成的,也只能挡住一般人,稍微有些功夫的人,突破篱笆墙轻而易举,快刀一下子就能将篱笆墙割破。

第一百一十五章 豆花(第二更求月票)

    那院门也是个摆设,哪里挡得住有心之人?他可不想自己和傅松费劲巴力的将野猪弄了回来,便宜了别人。

    薛一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啊,看傅松他们就知道了,家里的篱笆墙看似很结实,别说有武功的人,就是村里的汉子们也挡不住,真的是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

    看起来翻盖房子势在必行,院墙顺便也得加高,最起码得三四人高才行,别的她不要求,夜里总得睡个踏实觉,安全第一!

    这时,孩子们这才知道还有大家伙,一下子就追过去了,像一群小尾巴追着抬野猪的傅松和张虎,兴奋地叫个不停。

    “大哥,只是啥东西?这么大呀?”这是傅欢,新奇的紧追在傅松后面问着。

    傅松腾出一只手来,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说“这是野猪!”

    “好家伙,这是野猪?天哪,大哥,二哥,你们太厉害了!不行,我要快快好起来,也跟着你们进山打猎!”这是小豆子,受刺激太大,立即确立了明确的目标。

    “大哥,野猪这么重,你们咋抬回来的?这也太太厉害了吧?”这是傅平,虽然也很惊奇、激动,考虑的却是实际问题。

    “猪猪,大猪猪!”这是丫丫,她跟傅松这个父亲虽然还不算很亲近,跟张虎大伯也还陌生,但也是紧追着糯糯的自语。

    傅松和张虎在家里孩子们前呼后拥的欢呼声中,将野猪放在了西屋窗户根下,这样就算夜里有动静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应对。

    此时,雪越下越大了,地上已经白茫茫一片,风势也比之前大了,狂风卷着雪花肆意飞舞,扑在脸上打的脸生疼。

    几个孩子却丝毫不在意外面的风雪,借着堂屋和西屋里的灯光,兴致勃勃的围着野猪看新鲜,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惊呼。

    薛一梅看看天上的飞雪,见孩子们只是在窗户根下闹腾,就算有雪花落在身上也不碍事,就不再管他们了,而是招呼张虎、傅松回屋洗漱。

    张虎、傅松先后用温水洗了手脸,脸上不可避免的都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虽然早晨吃得很饱,但是一大天却什么也没吃,只吃了一些山上还没化的积雪,何况今天跑的有点儿远,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薛一梅见了,急忙说“累坏了吧?一大天在山里也没个歇着的时候儿,回来还抬着那么大的野猪,早就饿了吧?快回屋歇着,我这就放桌子吃饭!”

    张虎也没矫情,老实的点点头“是啊,今天确实累坏了,那啥,弟妹我就不客气了,先上炕歇着了,家里有啥吃的赶紧端上来,嘿嘿,今天真是饿坏了!”说着,进了西屋,也没脱鞋坐在了炕沿上,身子疲惫的靠在了东墙上。

    薛一梅立即要了一盆热水,放在了炕沿下面,拿过一条擦脚巾,说“大哥,你和,傅松都洗洗脚,解解乏,等洗完脚再吃饭。”

    “哎哎!谢谢弟妹了!”张虎也确实想洗洗脚,解乏倒是其次,主要是炕被、床单都是新的,他不好就这么上炕,怕弄脏了。

    看着薛一梅出去了,张虎立即稀里哗啦的洗了脚,将弄脏的棉衣用擦脚巾使劲儿擦干净,这才抬腿上了炕。

    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张虎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真舒服,还是家里好啊!”

    薛一梅端起水盆将脏水泼了出去,换了一盆热水搁了些皂角粉将擦脚巾洗干净,晾在了堂屋的麻绳上。

    傅松却没有洗脚也没有上炕,而是将堂屋筐子里的野鸡、野兔捡了出来,再分别放进了两个筐子里后,这才洗了洗手脚,擦了擦身上弄脏的棉衣。

    薛一梅急忙放上桌子,将饭菜重新热了热端上了饭桌,招呼外面的孩子们赶紧回屋吃饭。

    于是,大家纷纷脱鞋上了炕,团团围坐在了饭桌前。

    桌子上摆放着一大盆子两面金黄的菜饼子、一大盆豆花和两大碗卤汁,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当傅松和张虎看到盆子里白嫩嫩、还冒着热气的豆花时,都愣住了。

    张虎瞪着一双豹子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敬佩的看着薛一梅“哇!弟妹,大哥真是服你了!原来你真的会做豆腐啊!这东西可贵了,我活了快三十年还没吃过豆腐呢!”

    傅松因为知道薛一梅卖秘方的事,倒不是很意外,但对薛一梅费尽心思的改善伙食非常感激,心里也热乎乎的,觉得自己这个媳妇还真是娶对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也没有吃过豆花,水豆腐还是小时候吃过一次。因为豆花是金贵东西,豆制品都很贵,普通农家能吃个懒豆腐就不错了。

    薛一梅听张虎提起豆腐,想到自己无意中捅的马蜂窝,苦笑道“大哥,可别这么说,因为这个我都后悔死了,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张虎倒是知道一些隐情,也听傅松提到她卖秘方的事,见薛一梅后悔的样子,就安抚道“没事儿,弟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毛家还能杀人咋地?就算他们找茬,还有我们呢,别怕!”

    ”谢谢大哥!”见张虎这么说,薛一梅很感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我就怕给家里带来麻烦!”

    “咋回事儿?”傅松见薛一梅和张虎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因为毛家豆腐坊是个禁忌,鲜有人说出来,傅有海活着时也没有告诉过他,因此,他并不知道卖秘方会触怒毛家。

    薛一梅只好将前因后果如此这般的说了,张虎、小豆子也跟着补充,傅松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事情既然出了,就算害怕也于事无补,就像他不知道招惹了谁一样,害怕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直接面对。

    因此,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看着薛一梅、张虎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打算过了年将房子翻盖一下,砌上院墙,泥草房有二三两银子就能盖三间。”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些事情(第一更求月票)

    “但我想盖砖瓦房,院墙也砌青砖墙,这样家里的安全能够保证一些,你们看,怎么样?”

    之所以坚持翻盖房屋,是因为家里都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孩子,真的被人夜里放一把火,跑都跑不出去。

    张虎看了薛一梅一眼,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得花不少钱吧?”

    他也知道傅家房子根本没有任何防御,盖了新房,砌上院墙,孩子们不出去,最起码危险性小一些,尤其是夜里,安全多了,也好防护。

    可是,他知道家里的钱都是薛一梅卖秘方的钱,他担心薛一梅会舍不得,毕竟盖三间砖瓦房最少也得六七两银子,再加上砌院墙,就得十来两银子。

    薛一梅非常认同傅松的做法,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我同意盖房子,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买下后面的小河和东北面的那个小山坳,将来盖房子时将咱们家的地方都圈起来,这样更好也更安全一些。”

    “而且,我打算盖一溜十二间房甚至十五间房,三间一个小院,将张虎大哥、小豆子弟弟和二弟的房子也盖出来,而且院墙一定得砌的高高的,最少两丈多高才行”

    “等等!”张虎一下子打断了薛一梅的话,吃惊的看着她,“咋回事儿?咋还给我们盖出房子来了?这不胡闹吗?盖房子给傅平盖出来就行了,我们的就算了,你们还真以为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得花多少钱?等于傅家养活他和小豆子了,让他怎么有脸就这样腆着脸接受?

    “不住在这里去哪里?再说,知道我们得罪了人,大哥和三弟是害怕了吗?想走了?”薛一梅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有些委屈地说。

    傅松看了薛一梅一眼,眼底里一丝笑意一闪而过,面上却是一副不赞同的神色,看着张虎。

    虽然没说话,但张虎和他相处了近两年的时间,岂不知道他的意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没这个道理,这这哪有这样的事?我,我们怎么能这样拖累你们?”

    小豆子却没想那么多,听了薛一梅的话,立即拍着胸脯义愤填膺的说“二嫂别怕!小豆子不走,那个啥毛家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好啦!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毛家毕竟还没有动作,再说,他们也不会做得太绝,毕竟这个世道还是有王法的,这些不过是提前预防,有备无患,大家不要太往心里去,哼,他要敢来,我们就挺着挨打咋地?到时指不定谁吃亏呢!”傅松看了不安地傅平和一脸懵懂的傅欢、丫丫一眼,一脸凛然的安抚道。

    薛一梅也给大家每人盛了一碗豆花,舀上卤汁,接过傅松的话茬说“都别说了,赶紧吃饭吧,那什么毛家不是还没来吗?等来了再说,不说了,别让他们扫了兴,赶紧的吃豆花,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咱就尝尝咱家的豆花!”张虎听薛一梅说得有理,也不客气,将碗里的豆花、卤汁搅了搅,端起碗来稀里呼噜的立马灌了进去。

    大家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虎这里,全都看着他,想知道豆花到底是啥滋味。

    等豆花一下肚,张虎的大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大手一抹嘴巴,砸吧砸吧嘴,高声赞叹道,“好吃!太好吃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豆子笑嘻嘻的先在碗边抿了一口,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了一下,立即吃惊的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天哪!这豆花,豆花,真是太好吃了!”

    两个小的一见,立即吵吵起来“我也要吃!”

    薛一梅赶紧给她俩的半碗豆花搅了搅,一人给了她们俩一个小木勺,并给她俩拿了半块饼子,嘱咐道“慢慢吃,别着急,小心烫!”

    傅欢和丫丫拿着小木勺,小心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到滋味后,立即急不可耐的一口饼子、一口豆花的吃起来,小脸上全是满足。

    傅松、傅平和薛一梅这才也分别舀了一碗豆花、卤汁,就着菜饼子吃了起来。

    这顿饭大家吃的又是一干二净,就连卤汁都没剩下。

    饭后,薛一梅收拾了碗筷,打扫了屋子,又让大家喝了些开水,就带着两个小的回东屋去了。

    因为刚吃了饭,薛一梅怕孩子们积食,就带着她们在炕上玩耍,等听着西屋张虎他们洗漱完了,这才出去舀了热水,给两个孩子也洗了手脸和脚,自己顺便也洗漱了一番。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两个孩子洗干净之后,都有些发困,丫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薛一梅赶紧给她俩脱了衣服,塞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随后将脱下的衣服塞到了各自脚下褥子底下,免得明早起来穿衣服凉。

    说起来两个孩子这段时间都比较听话,并没有因为自己睡一个被窝哭闹,今天没有看见布偶兔子也没闹,真的懂事了很多。

    不过,傅欢还好,夜里睡得还算踏实。

    丫丫总是在睡着后不自觉的就拱到她的被窝里,手脚并用,紧紧地扒着她不放,弄得她只好将两个被子搭起来,省得夜里漏风着凉。

    见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薛一梅便也摊开自己的被褥,躺在上面闭目眼神。

    她的小肚子此时下坠感越来越重,酸疼酸疼的,腰和肚子都很不舒服,浑身也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刚才忙活时,下面流了两次,不过感觉并不多,她就没有去厕所换卫生巾,她想等临睡前再换,今天是第一天,应该不会太多。

    她想趁着傅松没过来,在火炕上躺一下,在热乎乎的炕上趴着,肚子会好受一些,顺便偷会儿懒,歇一歇,也想些事情。

    今天傅松他们打的野猪和那些野兔、野鸡可不算少,应该能卖不少钱,就算年前不再进山打猎也能支撑一些日子。

    过年该买的年货虽然还没买,但是大花销都花出去了,也就是年前买些调料、猪肉、水果、糕点、大白菜、萝卜、蘑菇、木耳等东西,相比较购置被褥和衣服鞋袜,这笔钱算是小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很不是滋味(第二更求月票)

    何况家里现在也不缺钱,可以说傅家已经成了靠山屯的富翁也说不定,她也能喘口气了,心里也踏实些。

    估计傅松和张虎这么拼,也是被家里这次买东西花钱吓到了。

    说实话,薛一梅也吓到了,只是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捏着鼻子掏钱。

    其实,衣服鞋袜、被褥不会总花钱置办,粮食却是大花销。

    家里现在大小七口人,一天两顿饭,还要搭配着吃些饼子,粮食消耗的会很快,这一块,相信傅松和张虎也心知肚明。

    这恐怕也是两人压力太大的原因。

    也好,他们两个身高力壮的大老爷们,在家呆着吃现成的啥也不干,估计他们也呆不下去,这样进山里打猎,哪怕打些野鸡、野兔的,收入也相当可观。

    只是,山里野物不会总那么好打,不然,张家一家子都会武,怎么不以打猎为生?今天他俩不是就跑远了吗?近处一定是没有啥野物了,他们才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看起来打猎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自己还是得想辙赚钱,不然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就算家里现在有了钱,也不能从此什么也不干。

    其实,如果没有毛家的事情,家里现在也有了帮手,有东泉盛酒楼照看着,在镇里弄一个吃食铺子也不是不行。

    可是,在得知自己已经得罪了毛家后,她哪里还敢去镇里开铺子?躲还来不及呢!

    现在就看这批布偶做出去卖的如何了,如果真的销路好,就算有山寨版的模仿,只要不时的推出新鲜图样子,就能拢住一些顾客。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原材料上不想将就的原因。

    她宁可多投入一些成本,也要创立一个好口碑,哪怕获利少也是值得的。

    还有,小河和小山坳就算李家想要买,自己也不能不争取,事在人为,等真的没有一点儿指望了再放弃也不晚。

    薛一梅正在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就听傅松进来了。

    薛一梅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高大的身躯在灯影里显得愈发的沉稳内敛,莫名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傅松大步走了过来,坐在了炕沿上,先是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然后才定定的看着她,有些心疼地说“辛苦你了!别怕,有我在,我会护住咱们这个家的!”

    薛一梅不好再躺着,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傅松坚定地说“嗯,我知道,我也会守护咱们这个家的!”

    傅松发现她神色不对,担心的问“咋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

    薛一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该怎么说。

    傅松以为她病了,立即靠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热啊?”然后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似乎想要确认到底哪里不对。

    薛一梅没办法,只好不自然的低声说“那个,我来······月事了。”

    嗯?傅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对于女人每个月的几天月事,傅松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还是后来去服徭役,从工地上那些男人们的荤话中才一知半解的知道一些。

    母亲当初都是偷偷摸摸的埋起来,从来没有让他看见过。这还是他知道了之后,才想起母亲背着自己的一些行为。

    他知道这几天女人会很不舒服,因此,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需,需要我做什么?”

    “不,不需要!”薛一梅急忙脱口而出,感觉很不自在。

    傅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注意到她嘴唇有些干裂,说“我,我去给你弄个点儿开水喝吧。”说着,迈开长腿,转身就往外走。

    “······”薛一梅看着他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叫住他。

    很快,傅松端着一碗开水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炕沿上,嘱咐说“太烫,等会儿再喝!”

    “嗯,好,谢谢你!”薛一梅说完,感觉肚子一阵疼痛,不由得捂住了肚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说实话,她今天很不舒服,身体的忍耐力、承受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家务活躲不过去,只能咬牙坚持。

    而且因为原主月子里就下地干活,没有好好将养,来月事时肚子不是一般的痛,不一会儿薛一梅就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傅松见薛一梅捂着肚子,紧紧的抿着嘴歪躺在炕上,看着很痛苦,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家里一切都得靠着薛一梅,就算身体不舒服,薛一梅也得坚持,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感觉很羞愧,觉得很对不起她。

    可他的性格让他说不出心疼媳妇的话来,只能局促的站在炕沿跟前,不知该干什么。

    薛一梅趴在被褥上,咬牙强撑着,幸好身下是热乎乎的火炕,让她很快舒服了很多。

    傅松怔怔的看着痛苦呻吟的薛一梅,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样的薛一梅很吸引人。

    他知道薛一梅长得很漂亮,这种漂亮不是一般村里姑娘五官上的漂亮,而是一种大家小姐才具有的那种美丽、聪慧和大气,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可能与她从小跟他父亲识字有关系。

    在娶她之前,母亲曾经托了好几个媒人,后来还请了官媒,花了五两银子才将她娶了进来,这样母亲还沾沾自喜,说咱们傅家以后有福了!

    除此之外,薛一梅最让他满意的地方,是她并不娇气,相反还很泼辣,是那种家里外头都能干的女人!也因此,服徭役时很不愿意去,年轻嘛,tanlian她的身体,舍不得离开家里!

    想了一阵,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帮她,傅松也不想了,反正是自己媳妇,自己以后多疼她就行了。

    知道薛一梅一会儿可能还得出去,因此,傅松也没吹灭油灯,将薛一梅轻轻挪动了一下,掀开被子给她盖上后,也脱了衣服,很快钻进自己的被窝闭上了眼睛。

    在山里奔波了一天,傅松就算武艺高强也很累,只是他不得不强撑而已。

    薛一梅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在睡梦中感觉下面流了不少,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下面还真是湿漉漉的,就算懒得动弹,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不方便了

    扭头见傅松躺在自己身边睡的呼呼地,高大的身躯躺在那里莫名的就让人心安了不少。

    她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卫生巾和一些用来擦下身的洗干净的破碎的布头,戴上帽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堂屋,操作台上的蜡烛还没熄灭,薛一梅首先检查了四个灶坑,发现里面的柴火都不多了,立即又填了些硬柴火。

    打开堂屋的门,却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借着蜡烛的亮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看来这场雪小不了了,唉,快过年了,老天爷就不能让大家过个平安年?

    这场雪不知又有多少人冻饿而死了!

    薛一梅回身拿了一把笤帚,边扫边往厕所走,等她从厕所出来,刚刚扫过的小路上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可见今夜的雪有多大。

    薛一梅关上了堂屋的门,在灶坑里重新填满了柴火,堵上土坯砖,用热水洗了洗手,吹灭了操作台上的蜡烛,这才回到了屋里,关上了屋门。

    她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将傅欢伸出来的一只胳膊、丫丫的脚丫子塞回了被窝,给她们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熟睡的傅松一眼,心里突然很宁静,也很安然,感觉就这么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薛一梅揉了揉肚子,脱鞋上了炕,将油灯吹灭,摸黑脱了衣服、袜子,就钻进了被窝。

    到了热乎乎的被窝里,双手放在了肚脐上,薛一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薛一梅实在是疲乏极了,很快就睡着了,睡梦里还不时的呻吟一两声。

    傅松在薛一梅睡着后又睁开了眼睛,他其实一直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而已,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薛一梅确实睡着了,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薛一梅突然就惊醒过来,原因是下面又开始流了,湿漉漉的让她很不舒服。

    等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两个孩子还在熟睡,旁边的傅松已经不在了。

    这时,外面堂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应该是在堂屋里洗漱吧?

    薛一梅见傅松不在屋里,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鞋袜,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用布条系了,就赶紧拿了一个卫生巾和一些碎布,穿上鞋快步走了出去。

    堂屋里,傅松果然蹲在地上在洗脸,见她出来,用洗脸巾擦了一把脸,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皱了皱眉“咋不多睡会儿?”

    薛一梅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指指外面“那个,我去上厕所。”说着,赶紧解开绳子,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很亮了,雪也停了,天却阴沉的厉害,估计一会儿还得下。

    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树梢、屋顶都被积雪所覆盖,四周围静悄悄的,就连麻雀也不知去了哪里。

    通往厕所、柴房和院门的地方已经扫出了一条道,应该是傅松打扫的。

    薛一梅顺着小道到了厕所一看,果然卫生巾都透了。

    幸亏下面的卫生带做的厚,里面搁了软油布,没有透过来,裤子上也没沾上。

    换了卫生巾,蹲在厕所里,呼噜一下子下来好几块血块,整个人感觉都轻松了不少,人也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

    家里都是男人,薛一梅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换下的东西和血块。

    于是,就将换下的脏的卫生巾扔进了粪缸里,连同血块子,用铁锹铲来积雪全部盖住了。

    这才感觉到,家里多了外人还是男人,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薛一梅回到了堂屋,轻声问洗漱完的傅松“你们今天不去山里了吧?”

    “不去了。”傅松端起洗脸盆走到门外,将脏水泼到积雪上,回来看着她道,“今天我和大哥要去镇里一趟,你们在家不要出去。”

    “呃,好,”薛一梅点点头,问,“是去卖野猪吗?”

    “嗯,先去那个东泉盛看看去,若是价格合适就卖了。”傅松说着去了外面,查看窗根下的冻得硬邦邦的野猪去了。

    这时,张虎、小豆子和傅平先后也都起来了,开始轮换着洗漱。

    “大哥,二弟三弟,昨晚睡好了吗?咋不多睡一会儿?”薛一梅一边分别和张虎、小豆子、傅平打招呼,一边蹲在灶坑前想添柴火,却发现里面柴火已经不少,不用说,是傅松添的。

    张虎一边洗脸一边说“睡好啦,我们可是享福了,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会过这样的好日子。”

    小豆子和张虎在一个水盆洗脸,用洗脸巾擦了把脸,满足的说“大哥说的是,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能过这样的日子,总怕这是做梦,怕一觉醒来再回到从前,拿着破碗去讨饭。”

    薛一梅一边打扫堂屋一边随意地说着话“大哥和三弟都是有后福之人,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的,没听说先苦后甜吗?没有苦哪来的甜?”

    张虎笑呵呵的说“借弟妹吉言,这都是我们命好,碰上了弟妹这样的好人,我们就等着享福了!”

    “那是必须的!”薛一梅也笑呵呵的说。

    既然今天不进山,她就不打算做早饭了,等着中午他们从镇上回来一起吃。

    说实话,不是薛一梅小气,不舍得吃,傅家就这条件,总吃硬饭傅家可吃不起,尤其是家里突然多了三个大男人,饭量不是一般的大,就是一天吃两顿饭,没有家底也吃不起。

    虽然傅松和张虎能进山打猎,能够挣些钱回来,但是山里野物精得很,嗅觉也灵敏,打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这时,东屋里的傅欢和丫丫都醒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薛一梅走进东屋,见傅欢和丫丫果然都醒了,正在被窝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小姑姑,野猪肉好吃不好吃?”

    “好吃!”

    “你咋知道?”

    “我就知道!”

    “哼,骗人,你也没吃过!”

    薛一梅好笑的坐在了炕沿上,催促道“好啦,赶紧起来吧,起来去看看昨晚你大哥他们带来的大家伙。”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野猪

    丫丫一见薛一梅,立即撒娇的伸出了胳膊“娘,抱抱!”

    薛一梅在褥子底下捂了捂手,等不冰了才裹着被子将丫丫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胖乎乎的小脸蛋“乖闺女,睡好了吗?”

    丫丫被薛一梅亲的有些痒,咯咯地笑个不停“咯咯咯······睡好了!”

    “睡好了就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股了!”薛一梅取来褥子底下丫丫的衣服,边给她穿衣服,边看着被窝里有些醋意的傅欢,安抚道,“欢欢等一下啊,等我给丫丫穿好衣服,就给你穿!”

    其实,这些日子傅欢和丫丫都会穿衣服了,只是今天薛一梅难得的没有外出,有了空闲,才想给她们穿衣服,也是想通过穿衣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果然,傅欢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也不自己穿衣服了,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等着薛一梅给她穿衣服。

    薛一梅利落的给两个孩子很快穿好了衣服,头发也梳了两个包包头,将炕上四套被褥都叠好,一一靠窗台放好,将炕打扫干净,这才带着两个孩子穿上鞋袜下了炕。

    只是,刚下了炕,丫丫突然叫道“娘,小兔子!”

    一听丫丫说小兔子,欢欢没有吭声,而是趴到炕沿上,大眼睛在炕上四处踅摸起来,完了,失望的带着哭腔叫道“嫂子,小兔子又没了!”

    薛一梅有些心虚的说“那个,那两个小兔子我给别人做了样品了,丫丫、欢欢乖啊,一会儿我再给你们俩一人做一个。”

    丫丫盯着薛一梅,不满地说“娘骗人,上次你就将小兔子给了别人,这次又是!”

    薛一梅有些无耻的笑道“上次娘可是给你们又做了,娘可是说话算数的。”

    “那嫂子一会儿要给我们做!”傅欢知道布偶已经没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当然当然,我一会儿就做。”薛一梅赶紧忙不迭的答应,急忙带着两个小的出了屋子。

    到了堂屋,其他人已经洗漱好了,大家聚在一起,正在南院窗户根下查看昨晚的那头野猪,猜测着能值多少钱。

    薛一梅舀了温水,给傅欢和丫丫洗了手脸。

    她俩早就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刚一洗漱完,立即跑了出去,加入了围观野猪的人群。

    薛一梅也好奇的上去看了一眼,立即被野猪的个头给吓了一跳。

    这头野猪全身全是黑毛,背上有长长的直立的鬃毛,看着就硬硬的,野猪体躯健壮,嘴巴长长的,尖尖的,脑袋长,四肢粗短,獠牙外露,带着一脸凶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野兽。

    野猪的胸部和头部均有几道深深地伤口,野猪身上也喷溅上了许多血迹。

    看个头,这头野猪怎么也有五百多斤,也真难为傅松他们怎么捕捉到的,又是怎么弄回家的。

    怪不得昨天回来的那么晚,这幸亏两人都会功夫,不然够呛能活着回来!

    想到这儿,薛一梅心里一阵后怕,便下意识的看了傅松和张虎一眼。

    果然,在他俩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猪血,昨晚因为太晚了,薛一梅并没有注意。

    等待会儿有了空闲,让他们换了衣服,这套衣服可不能穿着去镇里,会被人瞧不起的。

    张虎见薛一梅出来了,就跟薛一梅说了傅松和他今天的行程。

    “弟妹,今天我和二弟去镇里一趟,雇辆车回来,将这些野物拉到镇上去卖了,需要买啥东西就说一声,我们给你带回来。”

    薛一梅想了一下,说“快过年了,家里白菜、萝卜都不多了,盐也不多了,葱姜蒜、花椒、大料、酱油、醋都应该买一些,若是有空就带这些东西回来吧,没空就算了,等我有空专门去一趟也行。”

    张虎满口答应“没事儿,我们回来带回来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你再跑一趟?”

    傅松看了筐子里的山鸡一眼,开口道“留下十只鸡杀了,留着过年吃,其他的都卖了吧。”

    昨天傅松他们逮了二十五只野鸡,十六只野兔,再加上五百多斤的野猪,卖的钱过年应该绰绰有余了。

    这次他和张虎走了很远才发现了猎物,他担心年前进山空手而回,因此才决定留下十只野鸡,过个富余年。

    毕竟张虎和小豆子是今年第一次在家过年,他不想弄得太寒酸,隔段时间就炖只鸡,也让孩子们解解馋。

    薛一梅也没意见,点头同意了,想起前天下的鱼篓,不知里面有没有鱼,就对傅松说“昨天我没有卖鱼,鱼篓还在河里呢,待会儿我看看去,如果有鱼就先养着,留着过年自家吃还有走礼用,你看行吗?”

    傅松想了一下说“好,鱼就先留着吧,从西屋找一口缸洗干净,养在缸里吧。”

    薛一梅说“好。”

    她也正想挪出一口缸来,勤换水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吃鱼还是新鲜的活鱼好吃。

    于是,傅松和张虎在小豆子和傅平羡慕、渴望的目光中,一起出门去镇里了。

    薛一梅曾经提议让他俩换身衣服,被他们拒绝了。

    张虎说,就是这样才好呢,让买家看看,他们俩能制服五百多斤的野猪,可不是一般的猎户,也省得被人小瞧,压价钱。

    薛一梅听他们说的好像有道理,就没再坚持。

    傅松、张虎走后,薛一梅将南院门插好,将西屋的一口粗瓷缸清洗出来,傅平和小豆子帮着她挪到堂屋的西北角,然后带着几个小的,兴致勃勃的去了河边。

    本来薛一梅想自己一个去,小豆子和傅平坚持要跟着,傅欢和丫丫见大人都走了,也闹着非要去,薛一梅这才将他们都带了出来。

    打开门才发现,后院通往河边的小路不知何时也被扫出一条路来,一定是傅松早起扫出来的。

    此时,外面是一片冰雪的世界,昨晚下的雪也够大,地上积雪足有三寸厚,整个山坳覆盖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放眼望去,山峰、树木粉妆玉砌,玉树琼枝,真是太美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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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嫂难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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