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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嫂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柚皮     穿越之长嫂难为txt下载     穿越之长嫂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五章 流言

    最后商定暂时缝制五十个布偶先试试水,图样还是原来的图样,布料、棉花和针线等宿长洪明天会派人送到薛家沟子去。

    事情定了以后,惦记着去往京城的事情,薛一梅和傅松告别了宿致远,离开了宿家货站,在街上找了一间杂货铺买了十斤皂角粉和一个洗澡桶,也没多耽搁,就急匆匆的出了城,赶往了薛家沟子。

    薛一梅并不知道,薛春山和王兰花在她和傅松走后,就去了里胥家去谈买地、建房的事,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被薛士宗无情的拒绝了!

    可能没想到薛士宗会拒绝,薛春山据理力争,薛士宗竟然说只要他将薛一梅一家赶出门,和薛一梅从此断绝关系,他就允许他们买地建房,将薛春山、王兰花差一点儿气死!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据理力争,也改变不了薛士宗的心意。

    两人百思不解,心灰意冷的往回走,可是,在回来的路上,王兰花发现村里人对他们躲躲闪闪的,走远了却听见他们指指点点,低声议论什么。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一大早的不知什么人传的谣言,说薛一梅不守『妇』道,丈夫在家五天就有了孩子,这不扯蛋吗?制定是背着人偷汉子,不学好,才有了那个贱种!

    还说薛一梅手里明明有秘方,却眼睁睁的看着婆婆病死,真是不孝到了极点!

    这种谣言穿的很快,在村里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沸沸扬扬的,几乎人尽皆知了。

    薛士宗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丢了人,才拒绝了他们买地建房的申请吧?

    他大姑这是招谁惹谁了?啥人跟他这么过不去?一个『妇』人有了这种名声,还活的了吗?这是想要『逼』死她啊!

    这到底是谁呀?怎么这么阴损毒辣,这得多大的仇,才这么想要毁掉一个人啊!

    王兰花一时间气的浑身颤抖,却不知该怎么去堵住村里人的嘴,气的在街上直掉眼泪,恨不得将传这些闲话的人碎尸万段,杀他全家!

    可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就算辩解也说不清楚,只好黑着脸回到家里。

    薛春山比媳『妇』却冷静多了,他敏感的察觉到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毁了大妹!

    这让他想起了昨天见到的『毛』家人,想起了大妹和『毛』家的仇怨,是不是『毛』家人捣的鬼呢?

    可是,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明知道是假的,他却发现村里人大多数相信了这些诋毁大妹的流言,只有少数人选择了沉默,但也没替大妹说话,这让他既生气又伤心。

    其实,薛春山高估了人的劣根『性』和人『性』的贪婪。

    虽然薛家人在村里地位高,没人敢惹,但却不包括现在的薛春山他们。

    之前薛广远活着时,因为放弃科举在村里曾免费教授村里的孩子们读书,村里大部分人家的孩子都受过他的恩惠,因此在分家时大家都同情薛家大房。

    虽然没有伸出援手,但也没有落井下石,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尽了乡亲的本分,已经还了恩情,两不相欠了。

    而薛一梅突然归来,为家里添置了大量的东西,竟然还买了猪肉!

    要知道,薛士宗家的铺子虽然卖猪肉,村里谁家也吃不起猪肉,也没有见谁家买过。

    他家之所以杀猪卖肉,主要是靠他的两个儿子挑着担子去镇上卖,卖不了的猪肉才拿回来。

    薛一梅带来了猪肉猪油,当晚耗油梭子时,浓郁的猪油香气弥漫了整个村子,房前屋后的左邻右舍都闻到了香气。

    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都眼馋的要命,但是却不好说什么,也只能背地里羡慕嫉妒。

    现在关于薛一梅的流言一出来,大家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抹黑薛一梅的突破口,可以尽情践踏她的一个理由,可以尽情的宣泄对突然富起来的薛家的不满和嫉恨,谁还忍得住?

    反正也不是他们说的,他们只是传闲话而已,谁还不传几句闲话?也死不了人!

    也因此,王兰花都没有来得及去找做手工的人,就被流言给气的差点疯了!

    薛一梅进村时,敏感的察觉到了异样。

    她发现前两天看到她对她还很亲热的人,今天见了她,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样,眼里是满满的嫌弃、厌恶和幸灾乐祸!

    出了什么事?!

    薛一梅疑『惑』的看了街上的人群一眼,然后也没理会,面『色』如常的向家里走去,只是脚步下意识的加快了。

    傅松当然也感觉到了,知道村里一定有事发生了,而且是和薛一梅有关的事情,脸『色』一瞬间也变得很阴沉。

    他阴冷的盯了不远处低声议论的几个『妇』人一眼,也加快了脚步,跟在薛一梅身后向薛家走去。

    薛一梅脚步匆匆的走到薛家正院门口时,却见以小顾氏为首,连同二房的几个孩子,全都齐刷刷的站在门口,鄙夷的看着薛一梅,脸上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和居高临下的嫌弃。

    “哟嗬,薛家的祸害终于舍得回来啦?你咋还有脸回来呢?要是我呀,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小顾氏笑得满脸的得意,看着薛一梅就像是看到一坨狗屎,带着一股明显的优越感和道德上的制高点。

    “呸!简直给薛家丢尽了脸!这样angzang的的女人,还敢回来?我听说你夫君都不没碰你?那个小崽子不是他的?还是偷汉子得来的?是哪里来的ye种,你夫君竟然也让她姓傅?肚量也是太大了吧?!哈哈”薛红梅的小脸闪烁着兴奋至极的亮光,嘴里却恶毒的吐出一连串的zang话。

    “你说什么?!”

    薛一梅猛地刹住了向前走的脚步,脸上一霎时闪过慑人的煞气,冷不丁冲到薛红梅跟前,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将她踹翻在地。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薛一梅就上前一步左手拽住薛红梅的头发,抬起右手“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等到小顾氏发出一声尖叫冲过来时,薛红梅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冲突(一)

    “杀人啦!杀人啦!”小顾氏带着二儿子薛春阳、小儿子薛春平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尖声大叫起来,“你做了丢人现眼的事还怕人说?你凭啥打我闺女?你个死贱人,赶紧放了我闺女,不然,我要你好看!”

    薛一梅紧紧地抓着薛红梅的头发,强迫她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让听到动静围拢过来的人群吓了一跳。

    薛红梅疼的连连吸气,哭的糊了一脸的眼泪,模糊不清的哭泣着叫骂着,手脚并用使出浑身的劲儿想要挣脱薛一梅,却发现越挣脱头越疼,只能含糊不清的大骂不已。

    “死······贱人,快······快放开我,呜呜呜······”

    傅松现在想杀了薛家二房的心都有,但众目睽睽之下薛一梅已经动了手,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和一群『妇』孺一般见识,最起码要动手也要在无人看见的时候。

    但傅松仍然感觉气恨难平,抬起右腿恨恨地踹向了院门,只听“哗啦”一声,本就不算结实的院门被傅松一脚踹得粉碎。

    吓得小顾氏、薛春阳和薛春平惊叫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却再也不敢往前冲了。

    傅松阴冷的盯了她们一眼,目光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吓得小顾氏母子几人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难看到了极点,一下子噤了声,再也不敢说什么!

    他背着筐子,手里拎着洗澡桶和皂角粉,高大的身躯像尊门神守护在薛一梅身边,周围人群也被吓住了,没想到薛家姑爷却是个狠角『色』,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薛一梅没有理会围观的人群,左手仍然紧紧地攥着薛红梅的头发,让她动弹不能。

    此时,她脸『色』铁青,满脸的杀气,望着小顾氏厉声骂道“知道疼啦?糟践别人之前,就没想到会被打?你闺女是人,我闺女也是人,你闺女这么诋毁糟践我闺女,我打她咋啦?我告诉你,要是让我再听见抹黑我们的谣言,我见一次打一次,不信,就试试看!”

    “还有没有王法啦?天啦,救命啊!你个贱人,快放开我闺女!不行,春阳,去,赶紧的去找你里胥爷爷,让他来救救你姐,就说你姐快要让薛一梅打死了!”小顾氏远远的站着,嘶哑着嗓子喊叫着,却在看到薛一梅和傅松眼里的戾气时,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

    薛春阳也没想到薛一梅这么彪悍和冷血,也被傅松刚才的凶悍吓得缩在了母亲小顾氏身后。听到母亲让他去找里胥,立即钻入人群跑远了。

    薛春平则担忧的看着薛一梅手里的薛红梅,看到薛一梅下手这么狠,也吓得缩在了一边,不敢过来。

    这时,听到动静的薛春山、王兰花和薛春雨冲出了家门,推开人群扑了过来,护在了薛一梅、傅松前面,冷眼看着围观的人群,脸上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恨意。

    薛一梅冲着哥嫂和弟弟点点头,没有理会对面的小顾氏和薛春阳兄弟,仍然冲着人群,冷笑道“王法?咱们村里有吗?我们是薛家大房,本应该继承薛家的家业,却在分家时被赶了出来。一文钱没有、一亩地没有,就是房子还要每个月给二房五文钱,甚至于将我爹的书籍都卖了,这是想活生生要我们的命啊!请问,那时的王法在哪里?谁替我们大房主持过公道?”

    听了薛一梅的话,人群里立即起了一阵『骚』动,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薛一梅一眼。

    王兰花想到这些年的艰难,忍不住悲从中来,哭的泣不成声。

    薛春山和薛春雨也一脸黯然,难受的红了眼睛。

    薛一梅安抚的看了哥嫂和弟弟一眼,冷冷地看着人群,继续说道“我的钱是我卖秘方的钱,秘方是我在救了一位老人时,人家告诉我的,那时我婆母已经去世了,绝不是眼睁睁看着婆婆去世而不卖秘方,这个有证可查!”

    “还有,我的闺女是堂堂正正的傅家长女,这个全靠山屯的人可以作证!”

    “可我今天一进村,却听到了离谱的传言,竟然说我不孝狠毒,说我闺女是偷汉生的!”

    “我不说我有多孝顺,但我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现在却有人将我说的那么不堪,你们说,说这话的人是不是该打?!”

    “你们不是说要讲王法吗?我也正想去衙门好好问问,为我们母女讨回公道!凡是恶意诋毁我们母女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不是去请里胥了吗?那就请里胥做主,这一切该如何给我个公道!”

    “我们薛家从来没有对不起大家,我不明白大家为啥要传这种诋毁我们母女的谣言,咋着,是不是吃柿子专捡软的捏?说了这些话是不是觉得特解恨?糟践我是不是觉得心里特满足?呵呵,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我薛一梅堂堂正正,从来就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今天要不给我个公道,那咱们就衙门见!”

    “我薛一梅不是谁都想踩一脚的软柿子,我一定要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薛一梅的话音刚落,“嗡”的一下,人群里立即炸了锅,此起彼伏的议论起来。

    “天哪!薛一梅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说的是真的,那传这种闲话的简直不是人!”

    “看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然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打堂妹?他那夫君可一直在场呢!”

    “你看那姑爷的脸『色』,要杀人了都,谣言肯定是假的!”

    “想想也真是气人!好几年没回来,好好地回个娘家却被人传成这样,也不怪她急眼!”

    “说的也是,别人也就罢了,你说亲二婶、亲堂妹也这么说,怪道薛一梅这么生气。”

    “啧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二房啥时候拿他们大房当家里人了?就说当初分家,有那么过分的吗?也就是看着大房没大人,欺负人呗!”

    “唉,好容易日子要好过了,又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糟心”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冲突(二)

    “哎哎,我告诉你们,我听说春山家两口子去里胥家想买地建房,被里胥给”

    “嘘,里胥来了”

    “哎哟,咋地啦这是?”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随着声音,一个年龄大约五六十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粗布半旧棉衣的老头子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薛一梅跟前。

    薛红梅见了,急忙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然后拼命的挣扎起来。

    薛一梅也没想将薛红梅怎么样,只是薛红梅的嘴太贱了,她这才出手教训了她!

    现在既然里胥来了,她自然不能在抓着她,不过,她冷不丁这一松手,正在全力挣扎的薛红梅没有防备,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本来就很狼狈的薛红梅这下更惨了,披头散发、脸颊红肿,浑身滚满了沙土,这让一向眼高于顶、在外人面前干净整洁的薛红梅怎么受得了?自觉无颜见人,干脆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顾氏见薛士宗来了,自以为有了仗势,立即扑了过来将薛红梅搂到怀里,大声哭喊起来。

    “天啦!大伯你看见了吧?你孙女让个外人快打死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哇!让个外人这么欺负,我,我不活啦!”

    “行了,别嚎啦!”薛士宗冲着小顾氏呵斥了一声,然后看着薛一梅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一梅是吧?你这······闹的是啥?红梅好歹也是你妹妹,你这样对她,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说完,特意看了一旁人高马大的傅松一眼,可是只一眼,薛士宗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人,好大的煞气呀!

    刚来时的盛气凌人、官气十足的气势,也无形中消散了许多。

    薛一梅看着这位薛家沟子的最高行政长官,肤『色』黝黑、脸上皱纹纵横,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显得很苍老。可是,那双浑浊的细长的眼底深处,却带着一股敌意和审视。

    听听他说的话,还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给她扣了一顶不友爱堂妹的大帽子,再结合村里的流言,那她薛一梅就彻底被打翻在地,恶毒不孝的帽子,以后再也摘不掉了吧?

    “一梅见过薛里胥,”她冷冷的笑了一下,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毫不示弱的直视着薛士宗,面上却是一脸的委屈“薛里胥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假如有人当着你的面说你的儿子不是你妻子生的,是跟人苟合生的,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任由这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扣在脑袋上而屁都不放一个?”

    “假如是你的妻子有了相好的给你带了一顶绿帽子,而你却被人污蔑不仁不义、行为不检、心思歹毒、不孝不悌,你动手教训,却被人说成欺负人,你该作何想?”

    听了薛一梅的话,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地哄笑声,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个不停,有的甚至高声笑了出来。

    “你混账!”薛士宗被薛一梅的比喻弄得老脸通红,忍不住低声呵斥道,“这是你作为晚辈该说的话?有你这样拿长辈随便糟践的吗?真是欠管教!”

    薛一梅撇了撇嘴,无辜地说“你看,我只是将心比心,打个比方你就受不了了,那我作为受害者,我的感受你能理解了吧?”

    “所以,薛里胥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才有发言权,不要一来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

    ‘就是你说的我这个堂妹,说我不孝狠毒,说我的闺女是跟人偷汉生的,说我不孝婆母,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糟践我,那你说,她欠不欠揍?我打她应不应该?’

    “这”薛士宗被薛一梅问的张口结舌,脸『色』一霎那变得铁青。

    他还真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薛春阳跑着去找他,说他姐姐快让薛一梅给打死了,他这才着急麻慌的赶了过来。

    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原来是这样!早知道他可不会趟这趟浑水,管他们怎么打呢,关他鸟儿事?

    这个薛一梅一看就不是善茬,按照村里的辈分,她应该叫自己一声爷爷的。可是,她面对自己却一口一个里胥,摆明了是讲公理,不讲私情。

    而她那个夫婿,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一身的气势可不是良善人能有的。

    想想自己刚刚因为薛一梅而拒绝了薛春山买地建房的申请,心里忍不住有些心虚。

    这要是薛一梅真是冤枉的,自己从哪方面都不应该落井下石,故意刁难薛春山。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追悔莫及也没用,还是暂时先安抚下来,不要闹大才好。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冲着小顾氏母女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看向薛一梅,转换了一下语气,和蔼了很多“一梅呀,你看她也不是外人,毕竟是你的堂妹,一家人就不要那么认真嘛。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当姐姐的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让她当众给你赔礼,好不好?”

    说着,不等薛一梅反应,就冲着薛红梅呵斥道“这么大了,咋一点儿亲情也不讲?那些话是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小丫头该说的吗?还不过来给你姐姐赔礼!”

    薛红梅被薛一梅揍了一顿,又在众人面前丢了人,本就委屈的不得了,现在竟然让她去跟那个被休弃的贱人赔礼道歉,那简直跟杀了她差不多。

    因此,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我凭啥给她赔礼?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们薛一梅的事情,我咋能知道,赔礼也是别人赔,关我啥事儿?!”

    “哦?那是谁跟你们说的我的事儿?”薛一梅一听,立即追问道。

    她正想弄清这股流言从何而来,怎么会这么快传到薛家沟子?

    毕竟她回来只有两天,薛家沟子距离靠山屯六十里地,而且卖秘方的内幕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按照正常逻辑,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这里。

    薛红梅急于脱身,不想当众给薛一梅道歉,立即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妇』人,说“就是她说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冲突(三)

    薛红梅这么一指,人群里想往后缩的那位『妇』人一下子被众人推了出来,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薛一梅凝神看去。

    见这位『妇』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矮小单薄,皮肤黝黑,容貌一般,

    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的粗布棉衣,脚上的棉鞋都『露』了脚趾,脚趾头不安地在在破洞里扭动着,看着薛一梅的眼神流『露』出惧怕和心虚。

    薛一梅看着她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王兰花这时却冲了出去,上前扭住这位『妇』人,开口骂道“我打死你个嚼舌头的,你这个缺德做损的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们他大姑,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丈夫啦?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王兰花这一骂,薛一梅倒想起一件事来。

    几年前薛春山曾经在山里救了一个人,是菊花嫂的小叔子刘二里,这么说,这个『妇』人是菊花嫂的妯娌姜氏了?

    这个姜氏记忆里是一个不大安分的人,好吃懒做不说,还爱串门,东家长西家短的爱说人是非。

    此时,姜氏被王兰花撕扯的头发都『乱』了,脸上也挨了王兰花几巴掌,非常狼狈。

    她好像非常惧怕王兰花,边躲边嚷嚷道“兰花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可是,我也是听人说的,我嘴贱,不该传闲话,我道歉!可是,真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等等!”薛一梅快步奔到姜氏跟前,沉着脸问道,“你说,你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听谁说的?”

    “我是听”姜氏扭头拼命地向人群张望着,嫌头发挡眼睛,用手撩了一下看向一个往人群外走的一个男人,指着他的背影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跟我说的!”

    薛春山、薛春雨早在姜氏指向那个男人时,已经双双冲进人群,将他拦了下来,一边一个揪扯着将他拎到了薛士宗面前。

    两人都非常气愤,下手毫不容情,在将他揪过来时,薛春雨更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狠狠地骂道“我们是不是将你家的孩子扔井里了?还是刨你家的祖坟了?你就这么看不得我们好?的,我踹死你!”

    王兰花也揪着姜氏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指着这个男子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你说,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为啥要这么糟践我们?啊?是不是看着我们这些年不吭声,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我告诉你,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面部显得有些苍老,穿着一身灰『色』粗布半旧的棉衣,脚上的棉鞋也是半新,看样子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佝偻着腰,狼狈的跌在地上,不时的吸下鼻涕,脸上也脏兮兮的,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不安地瞄来瞄去,就是不敢看薛家人,两只手不安地捏着衣襟,低着头也不说话,脸上却没有多少惧意。

    这个人薛一梅倒是认识,就是她们出村时在村外碰上的四处转悠的人。

    当时时间还早,但也有早起进山的人,这个人当时倒是没有背筐子,也没有拿绳子和斧子,当时她还奇怪这个人怎么进山什么也不拿,原来是在村里瞎转悠呢。

    他也是薛家人,叫薛家山,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属于不学好的那类人。

    他的父亲早就去世了,老婆也早让他折腾死了,儿子薛振东据说在外地谋生,很少回到村里。

    他的二叔却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儿子孙子木匠活都很好,据说日子过得很红火。这个薛家山肯定多亏了二叔家看顾,才这样体面吧?

    薛士宗拧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薛家山,沉声呵斥道“咋回事儿?那些闲言碎语真的是你,是你传出来的?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了,干点啥不好,整日的游手好闲,咋学着老娘们家家的嚼舌头?你丢不丢人?还不快说说是咋回事儿?!”

    薛家山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副赖皮的样子,瓮声瓮气的说“说啥?我就是在山脚下听见旁边树林里有人这么说的,我回来正好碰上二里家的,就顺嘴说了,哪知道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薛一梅听出了蹊跷,立即问道“你可看见说话的是谁?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薛家山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那个,我听动静好像是几个半大小子,嘻嘻哈哈的,说的跟真的似得。不过,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家伙,穿的都是细布衣裳,体面着呢。”

    “哦?那如果再见还能认出来吗?”薛一梅立即追问道。

    薛家山想了想,说“我只认得一个人,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人下巴上有颗黑痣,长得白白净净,倒是人模狗样的”

    听了薛家山的话,薛一梅有些疑『惑』,自己可没有得罪过这些半大小子,不过,这些人也有可能被人指使,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些眉目了。

    只是,她总觉得这个有黑痣的特征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这时,薛春山却看着薛士宗,沉着脸问道“薛里胥,现在弄清楚了吧?这些人一看就是故意抹黑我妹妹的,可现在咱村里传得纷纷扬扬的,谁都知道了,你说该咋办?”

    既然这个薛士宗一点情面没有,自己也不会再尊敬他,不会再叫他爷爷了,他不配那个称呼!

    真以为这些年自己不吭不响的就怕了他们啦?自己只是不想闹得太僵对不起死去的爷爷!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那他以后也不会再给他们留面子!

    薛士宗见薛春山也跟薛一梅似的不叫自己爷爷了,心里非常恼怒,但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确实不地道,也有些心虚,就干咳一声,看着大家说道“好啦,这些闲话都是别人故意散播出来的,以后谁也不许再传那些闲话,要是被我听到了,我会从重惩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冲突(四)

    “不知道薛里胥如何从重惩处?”薛一梅紧接着问道。

    轻描淡写的谁都会说,但真正杜绝流言没有相应的措施是不会见效的。

    当然,就算有了惩治措施,该说的还会说,谁也堵不住别人的嘴,她只是想要薛士宗一个态度,这样以后如果再让她听到诋毁女儿的流言,她也有惩治别人的借口。

    “这,毕竟律法上并没有规定”薛士宗有些为难得说,“也只能呵斥一顿,以儆效尤!”

    “薛里胥错了!”薛春山却立即打断了薛士宗的话,稳稳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大家神『色』严峻,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酷,“大周朝律法刑法第三条第二小节规定,故意捏造并散布虚假事实,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衙门会判三年以下拘役,罚款十两至一百两的银子不等。”

    薛春山话音一落,“轰”的一声,围拢在四周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但渐渐的,谁也不吭声了,全都紧张的看着薛一梅他们。

    关于薛一梅的流言,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参与了传播,既然现在知道了是捏造的,那他们是不是也犯了法?

    拘役呀,到了衙门还能会囫囵个回来?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还要罚款?最少十两银子?老天,谁家能有这么多银子?那还不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呐!

    就连薛士宗也紧张起来,询问的看向薛春山。

    他虽然没有传播这些流言,但却心情愉悦的听之任之,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如果传播者犯了法,那他这个里胥该如何?会不会被里正认为能力不够,将他这个里胥撤了?

    薛一梅见大哥一出手就震慑住了大家,瘦高单薄的身躯好像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用他那单薄的臂膀将她护在了羽翼下。

    这一刻,薛一梅心里感动极了,濡慕的看着薛春山,眼睛也渐渐湿润了!

    这就是家人,她的同胞哥哥,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不受伤害!

    傅松在一边神『色』复杂的看了薛春山一眼,暗自感叹这人变化还真是快,仅仅两天的时间,薛春山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刮目相看。

    也许,薛家人骨子里都是护犊子的吧?面对亲人被人诋毁,才会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薛家人,值得信任!

    王兰花也感受到了丈夫情绪以及气质上的变化,看着无形中有了一股慑人气势的丈夫,让她既自豪又感慨,也由衷的松了口气。

    她的丈夫,从来就不是软骨头,心『性』也非常坚毅。

    之前他只是拘泥于孝道,才对二叔一家颇多忍耐,只是有些人以为他是小白兔,肆意的欺负,将他『逼』到了悬崖上,这才『逼』得他不得不亮出利爪。

    这样也好,只要他冲破了他自设的樊笼,他就会像一只敏捷地猎豹,再也不会让别人任意的欺负而不还手。

    薛春雨也高兴的看着大哥,恨不得抱着大哥转一圈。

    大哥刚才真是太带劲儿了,那股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只有他的大哥才能这么豪气!

    薛春山察觉到了弟妹和妻子看向自己崇拜的目光,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看到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时,他的微笑又倏地不见了,依然是一脸的冷漠。

    见人群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就接着刚才的话说“刚才涉及到传话的人都违反了律法,按律应当处以罚款”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下面已经吵成一片,纷纷哀求放他们一回,他们保证再也不敢了等等。

    姜氏更是哭了起来,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哪还有钱啊?呜呜”

    薛士宗也是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没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薛广远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女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自己咋就让猪油蒙了心,刁难起他们来啦?要是让里正知道,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薛春山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微微一笑说“不过,只要我们不去衙门告状,也没人举报你们,你们就能免除处罚”

    话音未落,人群一下子激动起来,纷纷涌到薛春山跟前,感谢的话不要钱似得往外掏。

    “谢谢你山子,你真是太好了!”

    “山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你们的闲话了,不不不,就是别人的闲话也不能说!”

    “山子你的人真好,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我保证不说二话,立马给你办了!”

    “山子,你这点跟你爹太像了,仁义呀!”

    “就是就是,像他爹,人好,有才气,你看人里胥都不知道这条律法,山子就能知道,谁比得了?”

    薛士宗听着大家对薛春山的吹捧,脸『色』铁青,强忍着才没有破口大骂。

    他这个村级小芝麻官?哪里晓得朝廷律法都有哪些?这薛春山也太邪门,竟然连这个都懂?那还有啥是他不知道的?

    薛春山似乎猜到了薛士宗此时糟糕的心情,但还是毫不留情的看着他问道“敢问薛里胥,不让我盖房,不准我买地,依据的是大周朝哪条律法?”

    薛春山话音刚落,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像是要像薛春山表达他们幡然醒悟的心意,当着里胥的面纷纷议论起来。

    “啥?真的不让人家盖房?也不让人家买地?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是啊是啊,凭啥呀?看人好欺负是咋的?”

    “这里胥当得也太『操』蛋了,不说为村里人谋好处,还这么对人家,这里胥也能这么当吗?”

    “要是这样,不如换个人吧?这样的人咋能让人放心?”

    薛一梅还不知有这么一回事,立即看着薛士宗,绷着一张俏脸问“薛里胥,咱们要不一起去衙门问问看,看我哥这样在村里住自己的房还得交房租,一亩地没有的家庭,该不该在村里买地建房?”

第二百九十章 控诉

    “要是衙门也支持你,那我们就去省府问问,若是省府也支持你,那我们就去京城,去问问皇上,知不知道他的治下还有这样的官吏,在抹黑他的江山!”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个小老百姓怕啥,里胥这样有官瘾的人才会怕名誉扫地!

    薛士宗一听吓得险些晕倒,立即满脸堆笑的看着薛春山道“误会误会!那不是我听信了传言,怕影响咱村的名誉嘛,山子啊,咱可都姓薛,是一家人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嘿嘿······”

    别说去省府了,就是去县里衙门,知道他这么干,非把他这个里胥撸了不可!

    形势比人强,他只能赶紧装孙子,将事情压下来,哼哼,以后,咱走着瞧!

    薛一梅似乎猜到她的心思,说“是不是还想着以后算账啊?你放心,只要大家都让我们过得去,我们自然会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既往不咎。”

    “可若是想着有一天给我们小鞋穿,那我们只好提前在衙门挂个号,省得突然有一天我们被人算计!”

    “哪里哪里,看你说的,你爷爷我,不不不,我是那样的人吗?”薛士宗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汗,言不由衷的说。

    天哪!这个小姑『奶』『奶』,难道会读心术?连他心里想啥都知道?

    薛春山见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看着薛士宗说“那好,我现在就跟你去你家里,将买地建房的事情定下来,你看,咋样?”

    薛士宗早就在这里站够了,听了薛春山的话,正好就坡下驴,连连说“好好好,咱们这就走!”

    说完,急不可待的率先走了,连头都没敢回。

    薛春山看着大家,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大家回去吧,只要以后大家管住自己的嘴,就没出不了啥事儿!”说完,看了妻子和弟妹们一眼,叫了薛春雨让他跟他一起,就想跟着薛士宗走。

    大家听了薛春山的话,知道薛家不会去衙门举报自己,也都纷纷离去了。

    小顾氏今天吓坏了,见薛一梅她们没注意自己,赶紧带着儿子闺女回自家去了,连破碎的院门都没敢管。

    傅松却在薛春山、薛春雨要走时拉住了他们“大哥二弟先等等,咱们先回家,明天再办也不迟。”

    薛春山一想也是,就顺势答应下来,带着大家回去了自家院子。

    见人们都走了,大哥、傅松和二弟也回了家,薛一梅和嫂子王兰花落在了后面,薛一梅就问她“嫂子,找人了吗?

    “唉,找啥找,我都快气死了!”王兰花拉着薛一梅一边往家走,一边将她们走后的情况跟她说了。

    原来,薛一梅和傅松走后,薛春山怕里胥家还没起床就没早去。

    毕竟现在虽然已经出了正月,但此地还仍然很冷,薛士宗又上了年纪,家里也算是过得去,有可能在炕上多睡会儿,去早了显得失礼。

    因此,薛春山和王兰花张罗着吃了早饭,将碗筷洗刷干净,屋子收拾好,嘱咐了薛俊梅和薛春文看好三个孩子,这才起身去了里胥家。

    只是,当他们走到街上时,却察觉到街上的人仨一群俩一伙儿的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过来,就立即停止了交谈,看着他们的目光很是复杂,有鄙夷的、轻视的、幸灾乐祸的等等,总之很不寻常。

    往常和他们相熟的,也躲着他们走,不敢看他们。

    他们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不过,他们想不出会出什么事,因为家里人现在都住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

    因此,两人也没理会,而是径直去了里胥家。

    眼下买地建房才是大事,他们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没想到他们到了里胥家刚开了口,薛士宗却冷着脸说“你们还有脸来说?咱们村里也是民风清正的村子,可不能收留品行不好的人,等你将薛一梅这个祸害赶出家门,断绝和她的关系,从此不再往来,再来谈买地盖房的事!”

    薛春山和王兰花一听也生气了,连着追问这话是啥意思?可是薛士宗就是不说,连连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好像他们是脏东西一样!

    两人气愤的出了里胥家,走到街上那种被人讲说的感觉更强烈了!

    后来还是王兰花遇到了虎子的娘,这才听说了关于薛一梅的那些谣言。

    这下把王兰花气得够呛,急忙将她所知道的薛一梅的事情跟虎子的娘说了,希望能替薛一梅澄清一下。

    虎子的娘是正派人,心思也细腻,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对王兰花说“柳儿娘,你可得注意着,你家他大姑刚回来才两天,咱村里咋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一定是有人想要恶意抹黑她,快让山子找人查查去!”

    可是,找谁查去?

    王兰花和薛春山说了,两人也没谱。

    主要是现在村里人都躲着他们走,还没说话呢就都走了,让他们又气又恨还没有办法,只好郁闷的回到家里,关上房门,想要耳不听心不烦。

    直到听到薛一梅和傅松回来闹出来的动静,他们才知道薛一梅将薛红梅打了!

    薛一梅边听边跟着嫂子进了家门,刚走到院子里,就听丫丫和傅欢带着哭泣的声音传来“娘!呜呜”

    随着话音儿,就见丫丫和傅欢穿着厚厚的棉衣,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边一个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薛一梅见丫丫和傅欢委屈的不得了,急忙蹲下身子,将她们抱在了怀里,使劲儿的搂着亲了亲她们粘满泪水的脸蛋,满怀愧疚的柔声问道“咋地啦这是?咱们丫丫和欢欢咋哭鼻子啦?别哭啊,我这不回来了嘛?乖啊,丫丫最乖了是不是?欢欢最懂事了,你看你的小表哥柳儿看着你们呢!”

    丫丫抽抽噎噎的控诉说“娘娘,说说话不算数,说说以后去城里会带带着丫丫,可是,可是,今天你将丫丫丢下了,没有带带丫丫,呜呜”

第二百九十一章 懂事

    傅欢也哭了个花猫脸,脆声控诉道:“嫂子不喜欢欢欢了,欢欢好伤心,呜呜······”

    薛一梅其实临走时也很不放心丫丫和傅欢,也曾经想带着她们,可是,今天毕竟是去谈正事,带两个孩子算咋回事儿?再说,这是在家里,有这多人看着她们她也放心,就狠狠心将她们放在了家里。

    王兰花惊奇的看着丫丫和傅欢,恍然道:“丫丫和傅欢今天在家可乖了,醒了没哭也没闹,还每个人吃了一碗疙瘩汤呢。啧啧,这孩子,原来是心里想啊,见了你这才说了出来,啧啧啧,可了不得,咱丫丫和傅欢这么小,已经知道掩藏小心思了呢。”

    薛俊梅也走到丫丫和傅欢跟前,捏了捏她们肉乎乎的小脸蛋,嗔怪道:“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小姨白疼你们了!原来在你们心里还是你们娘嫂子最亲啊!”

    薛春文却宠溺的看着丫丫,听二姐这么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还用说?自然是娘最亲了!别说咱们和丫丫欢欢才相处了两天,就是一直在一起,她们也肯定跟大姐最亲!”

    薛俊梅在薛春文头上打了一下,呵斥道:“胆肥了你,连你二姐都敢瞪!还用你说?以为我傻呀?连这都看不出来?我这不是想逗逗她们嘛!”

    薛柳也在一边拉着丫丫、欢欢的小手说:“丫丫,欢欢,以后表哥疼你啊!你别哭,你想要啥跟我说,我去给你弄去!”

    丫丫和傅欢让大家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丫丫『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紧紧地搂住了薛一梅的脖子,再也没有撒手。

    傅欢也把小脑袋藏在了薛一梅怀里,紧紧地搂着薛一梅,唯恐再把她丢下。

    薛一梅没办法,只好柔声哄了两个小祖宗好久,这才雨过天晴,『露』出了笑脸。

    薛一梅一手牵着一个进了自己住的屋子,将两个孩子抱上了炕,她也脱了棉鞋,拥着孩子们坐到了炕上。

    大家也都一起跟着进了屋子,纷纷上了炕,围坐在一起。

    薛俊梅见姐姐脸『色』苍白,神情疲惫,急忙下炕舀了一碗开水放在了炕沿上,说:“姐,先晾晾,等不烫了再喝。”

    到了炕上,丫丫和傅欢可能感觉安心了,都从薛一梅怀里挣脱出来。

    丫丫蹬蹬蹬的跑到炕北边,翻出了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点心,蹬蹬蹬的又跑了回来,递给薛一梅:“娘,点心,快吃!”

    傅欢见了,也急忙将藏在窗台边的点心拿了出来,举到薛一梅跟前:“嫂子,吃欢欢的!”

    糕点是这次薛一梅她们带来的,还有二斤糖块,王兰花没舍得让孩子们吃。

    薛一梅惊喜的看丫丫,再看看傅欢,心里感动的不得了,忍不住搂着她们又亲了一会儿,才象征『性』的在各自的糕点上咬了一小口,夸赞道:“嗯,真香!我们丫丫和欢欢真懂事!嗯,我现在不饿,你们吃吧。”

    丫丫和傅欢被夸奖了,便略带满足的一边一个依偎在薛一梅怀里,举着点心吃了起来。

    王兰花一看,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大姑养的孩子真是懂事,看看,还真是谁养的向着谁?两个孩子还真是惦着她娘呢,唉,要不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呢,柳儿可从来没有这么掂着我!”

    薛柳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立即直奔自己睡的东炕,扣扣索索的『摸』了一会儿。

    转过身来时,只见他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走到王兰花跟前,这才将后面的那只手拿了出来,径直举到王兰花跟前。

    大家一看,原来薛柳这只手上也拿了一块点心,不禁全都笑了起来。

    薛柳让大家笑的小脸都红了,但还是举着糕点说:“娘,吃点心!”

    王兰花感动的眼睛都红了,立即伸出胳膊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哽咽道:“娘不吃,留着儿子吃吧!”

    薛柳让娘搂的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固执的举着糕点说:“娘吃,娘一次也没吃过,可香了!”

    王兰花见儿子这么懂事,不想拂他的面子,便也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连连说:“嗯,还是我儿子心疼我,这点心可真香!”

    薛一梅夸赞道:“就是,咱们薛家的孩子,就是懂事聪明,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薛柳见娘吃了,又举着糕点让薛一梅、薛俊梅、薛春文吃,等她们摇头都说不吃后,这才满足的也拿着糕点吃了起来。

    薛一梅忍不住夸赞道:“看看柳儿,多懂事,还这么小呢,就知道尊敬长辈,真是个好孩子!丫丫和欢欢可要好好学着点儿!”

    丫丫和傅欢听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举着糕点给所有人都让了一遍,为此收获一圈称赞,这才专心吃起点心来。

    王兰花逗得哈哈大笑:“哎哟喂,这两个小不点儿也太懂事了,不愧是他大姑养大的孩子!”

    薛俊梅、薛春文也是满脸的笑意,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这时,最先回来的薛春山、薛春雨和傅松却在东厢房北屋,进行着一番决定薛家以后前途命运的谈话。

    原来,傅松早在镇里决定买庄子时,虽然宿致远安排的人可靠,他也相信宿致远的为人,但说到底庄头和佃户始终不是自己人,傅松就不是很踏实。

    自己花了三千多两银子买的庄子,却让别人安排人管理,怎么想傅松都不得劲儿。

    可是自己手里也没有可靠合适的人。

    其实,如果不是傅家危机重重,张虎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两人经历过生死,是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将后背交给他,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可现在家里离不开他,万一发生意外,家里就是一群孩子,张虎不在只剩下自己根本顾不过来。

    在镇里时他还没有想过薛家人,毕竟薛春山他们始终生活在山沟里,没见过世面,虽然庄子距离京城还有段距离,但京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万一去乡下野炊或者郊游,碰上的可能『性』太大了,就算被人打死都是白死。

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然是薛家人

    虽然宿致远保证安全没问题,但谁知道呢?他毕竟是外人不是?傅家和宿家就算有合作关系,在外人眼里也是两码事。

    薛春山给傅松最初的印象虽然很好,但却觉得他有些窝囊,不像个男子汉,虽然人品很好,也耿直,不贪心,但在面对二房的欺诈时,却毫无办法,这让傅松曾经很担心。

    薛家的事情如果让他碰上,他绝不会这样等着他们欺负,也绝不会从正房西屋搬出来,属于大房的一切利益一定会一文不少的夺回来。

    不给?那就谁也别过日子了,二房吃啥他就跟着吃啥?不让吃?那就谁也别吃!

    地里打下的粮食不给?抢啊!二房都是一群『妇』孺和孩子们,还打不过她们不成?

    可薛春山作为薛家长子嫡孙,却一步步退让,那样离谱的分家他都忍了,以后薛家的家族传承,该怎么往下传?难道就给孩子们树立那样一个榜样?

    可是,今天薛春山的表现,却让他刮目相看,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在了肚子里。

    他这才开始考虑薛家人前往京城打理庄子的事。

    如果说这个世上除了二弟、张虎和小豆子之外,谁能更让他信任?自然就是薛家人!

    因此,在看到刚才的一幕后,之前苦于无人打理庄子的人选,很快就确定了下来,最起码在傅松看来,没有比薛家人更合适的人选。

    最主要薛家人之前在薛家沟子竟然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没有任何财产的牵绊,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他猜测薛一梅恐怕也有此意,这才有了他和薛家兄弟的一番谈话。

    “事情就是这样,一梅和宿家合作的布偶铺子卖的很火,分的银子我们不想拿回去,就拜托宿致远给买了个庄子,可是,眼下我们缺乏打理庄子的人,大哥,二弟,你们能否前去京城帮我们的忙?”

    听了傅松的一番话,薛春山和薛春雨都愣住了,两人都没想到傅松说的是这样的事情。

    京城啊,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远在天边,皇帝居住的地方,而傅家却在那里有了庄子?这得多少钱啊?不不不,这不是钱的事,而是······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来,总之太让他们震惊了!

    现在两人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这是,是真的吗?

    但下一刻,两人见到傅松那认真无比的模样,一下子全都清醒了,这肯定是真的!

    现在,傅家遇到了难处,需要他们前去帮忙,不管哪个地方在哪里,有多么危险,他们那,那当然得去啊!

    就算心里再胆怯,再没有多少底气,虽然携家带口的前往会有太多太多的不方便,但他们却不能说出来,怎么也得给傅家看着庄子去,那可是将来傅家的家!是妹妹的家!

    因此,两人很快答应下来,并保证一定会给傅家看好家!

    无独有偶,而此时在南屋的薛一梅,也将此次进镇的经过跟嫂子和弟妹们简单说了一遍,也透『露』出无人前去京城打理庄子的事情,但王兰花和薛俊梅压根没有将这件事王自己身上想,因此,谁也没说什么。

    王兰花惦记着布偶铺子的事情,还只追问“他大姑,这么说布偶铺子你们已经说好了?那明天我现在去找人来得及吧?”

    薛俊梅也高兴的问“姐,我也一天能做一个布偶,到时算我一个。”

    呃,薛一梅看了看嫂子和妹妹,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薛春山、薛春雨和傅松一起走了进来,薛春山接着妹妹的话茬道“布偶的事以后再说,正好大家都在,有件事和你们商量一下。”说着招手招呼一边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薛春文“文子也过来。”

    薛春文见大哥神『色』郑重,一副有大事要说的样子,急忙坐了过来,凝神看向薛春山。

    薛一梅心里一动,忍不住看向了傅松,傅松冲着她点点头,薛一梅立即明白了,见傅松一切想到了自己前头,心里觉得很熨贴,忍不住冲着傅松感激的笑了笑。

    说实话,虽然薛家家贫,几乎什么也没有,虽然自己是一番好意,毕竟京城和薛家沟子无论从哪方面都不能相比,自己也不会让娘家人吃亏,说不定还能借此将薛家发扬光大。

    但是毕竟是远离故土,拖家带口的去往一个未知的所在,而且或许也有潜在的危险,她也不知大哥弟妹们会不会想去,还有嫂子,她无法猜测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好开这个口。

    没想到傅松已经提前一步开了口,不管大哥大嫂怎么决定,傅松替自己想的确实很周到,免除了自己的尴尬。

    此时,王兰英见丈夫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咋地啦?出啥事儿啦?”

    薛春山安抚道“放心,没出事儿,就是大妹她们的事儿。”

    然后,就将傅松跟他说的一番话跟家人又说了一遍,有不清楚的地方,傅松和薛一梅在一边补充,然后,王兰花,也包括薛俊梅等人全都傻了。

    “啥?他大姑买了个庄子?还要咱们去,去京城?天呐,那,那得多远?咱们,咱们行吗?别,别耽搁了他大姑的事儿?”王兰花一时间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结结巴巴的说着,完了怕薛一梅多心,急忙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他大姑,你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怕我们这乡下人,到了,到了那里,啥也不懂,给你惹事儿!”

    薛一梅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人选,而且大哥他们反正在这里也没个家,这才打算让大哥他们去。

    这也是她打算和傅松跟着宿致远去实地看看的原因。

    究竟怎么样,亲眼看看心里终究也踏实些,将娘家人放在那里也能放心。

    见嫂子和弟妹都看着她,薛一梅只好苦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没想到会分到这么一大笔钱,足足五千两银子,这么些钱放在家里这不怕招贼嘛。”

第二百九十三章 同意了

    “所以我和傅松才商量着买些地,咱们农民一辈子不就指望着土地活着吗?多买些地,碰上灾年总能糊口吧?”

    “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得罪了人,也不敢随便买地,怕不安全,所以就拜托了宿家大少爷帮忙给买些地,。”

    “结果他说他家就有一个庄子,有二百多亩,佃户庄头都是现成的,人也很可靠。”

    “可是,我和傅松想了想,对于宿家来说,这些人一定是可以信任的,可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人终究是外人,宿家和傅家的的家世怎么能一样?人心难测,距离这么远,我们也不能时刻关注着,因此就想找个可靠的人前去打理庄子。”

    “你们也知道,我们手里哪有可靠的人?所以,我们就打算让你们去那边替我们管着庄子。”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那地方太远,不方便去,那就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也可以。”

    薛一梅艰难的说完,不好意思的冲着嫂子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我打算过几天跟着宿家少爷去京城一趟,实地看看去,如果你们愿意去,就和我们一起走。”

    “当然,到了那里,我会安排好你们的住处,还要给你们划拨一块耕地,供你们耕种,到时地契房契都会办好,也算是薛家在那里的立足之本。”

    “就是二弟三弟和柳儿读书的事,我也会找宿致远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你们都不要担心。”

    薛一梅说完,傅松看了薛一梅一眼,接着补充道:“到时给你们办理五十亩的地契吧,房子应该就有现成的,但如果你们愿意,就在薛家耕地跟前再盖房子也一样。”

    一听说到了那里有房子还有五十亩耕地,王兰花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可能觉的自己表现的有些势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还是小声的问道:“真的有房子,还有地吗?”

    “当然!”傅松肯定的说。

    这个数目是薛一梅和他在回来的路上商量好的,包括房子,自然还有一笔安家费。

    再是骨肉至亲,也没有白白使唤的道理,薛家一大家子人怎么也得生存不是?

    反正现在薛一梅手里还有一千多两,家里现在现银还有不少,以后京城的铺子肯定也还有分红,这一千多两到时都会给薛春山留下也不是问题。

    只是钱的事还没有跟他们说,毕竟薛家人只有薛春山、薛春雨同意前去,其他人还没有同意。

    只是,薛家其他人,别人还好说,王兰花却是关键,只要她同意了,别人自然不会有不同意见。

    但王兰花肯定不愿意远离故土,如果不解决薛家的后顾之忧,薛家人就算再是自己人,他们也不好开口让他们前去。

    果然,王兰花得到了傅松的保证,立即转忧为喜,眼巴巴的看着丈夫,那样子恨不得立即就走:“柳儿他爹,我同意去京城!”

    管它是哪里呢,只要有房子有地,还能让她儿子读书,不管是京城还是哪里,她王兰花都无所畏惧!

    反正这薛家沟子她是住够了,就算一辈子不回来,她也不想这里,这里简直就是她的伤心地!

    薛春山见媳『妇』同意了,就看向了二妹和三弟:“你们呢?同意去吗?”

    薛俊梅和薛春文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听大哥大姐的,没意见!”

    薛家沟子有啥好的,连个住处都没有,一亩地也没有,不管怎么说,大姐也不会害他们,这就够了!

    何况到了那里还有房子有地,还能读书,这还有啥可怕的?

    再可怕也没有在薛家沟子可怕,若不是大姐她们来了,他们差一点就饿死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薛春山见弟妹们都同意了,也很欣慰,刚想拍板作出决定,却听小薛柳糯糯的说:“爹,还有我呢,我也是薛家人!”

    薛春山一下子笑了,笑呵呵地说:“是是是,爹爹错了,爹爹忘记问柳儿了,那,柳儿是个啥意见?”

    薛柳一本正经地说:“我同意!”然后又期盼的看着薛一梅问:“大姑,丫丫和欢欢也去吗?”

    始终处于懵懂不知所谓的丫丫和傅欢,根本没听懂大人之间的谈话,见薛柳问她们,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薛一梅抱歉的说:“·····以后她们会去的,这次会跟着我们去看看,等你们安顿好了,我们再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只是相隔了几个月,她就会很快返回京城的庄子,这是她之前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事情确定下来,大家全都放松下来,情绪都很高涨。

    虽然前往京城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但说到底这件事终究是一件喜事,这年头,能够有庄子有地,就相当于有了活命的根本,这简直就是比天大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

    “哎哟,他大姑和他大姑父还没吃饭吧?”王兰花见薛一梅脸『色』有些苍白,猛地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都怪我,我给忘了,我这就做饭去。”说着就急火火的下了炕,赶紧去堂屋忙活去了。

    薛俊梅一边下炕,想去帮着嫂子做饭,一边嗔怪的看着薛一梅说:“姐,你们怎么不在外面吃点儿?咋饿着肚子回来了?”

    薛一梅也确实饿了,见妹妹往外走,立即吩咐道:“还有点心吗?给你姐夫和我一人拿一块。”说完解释道:“这不急着回来跟你们商量嘛,就把吃饭给忘了。”

    薛春山不禁也责怪道:“你们也是,手里也不是没钱,咋还饿肚子回来?买块煎饼垫垫肚子也行啊!”

    傅松接过薛俊梅递过来的点心,狼吞虎咽的吃着,含糊不清地说:“光顾着高兴了,忘记饿肚子了!”

    王兰花在堂屋接过话茬说:“正好,早晨也就孩子们吃了点饭,大家也都没吃呢,咱们吃顿好的!”

    王兰花知道自家要去京城,虽然不知那里是个什么情形,但鱼肉一天比一天暖和恐怕搁不住,再加上以后有房子有地也高兴。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没啥底气

    就不再省着,和小姑子一起炖了两条鱼,用白菜、萝卜炒了几个肉菜,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大家也都饿了,便团团围坐在北屋西炕上,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

    洗刷完毕,大家坐在炕上闲聊,王兰花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着急的说“哎哟,他大姑,我们都走了,咱们的布偶咋办?菊花嫂还指望着布偶赚钱呢,另外我还找了几个人,已经都跟她们说了,这不做了可咋整?”

    薛一梅也愣住了。

    从镇里出来时,她可没有跟宿致远说让大哥他们去京城的事情,还约定明天宿长洪会送布匹、棉花等原料来,主要是她心里也没底大哥他们会同意去京城。

    自己光顾着高兴了,却把这一茬给忘了,也太粗心了!

    薛一梅想了一下,问“菊花嫂可信吗?”

    看样子宿家是真的想在柳河镇开布偶铺子,大哥他们一走,等于没有了缝制女工,也就是生产基地。

    虽然凭着宿家的实力也能在柳河镇找到针线活好的女工,但对于菊花嫂等女工而言,自己终究是失信了。

    唯一的办法是计划照旧,换个牵头人。

    王兰花点点头“可信是可信,但终究是外人啊?你设计的那些图样要是泄『露』出去,被人提前知道,那布偶铺子不白开了吗?”

    “要不,我就不去了,让你大哥和二弟两个人去京城,我带着弟妹和柳儿在家里也是一样。”

    她现在想的倒不是赚钱的问题,而是担心会让薛一梅的盘算落了空,坏了傅家和宿家的合作关系。

    傅家甚至薛家此时的靠山可是宿家,不能轻易得罪。

    毕竟薛一梅开这个布偶铺子,出发点可是为了他们薛家,之前都跟人谈好了,现在他们一走,那铺子咋办?

    薛一梅愣了愣,但还摇摇头说“不行,根据我们跟宿家的几次接触,我觉得宿致远是个靠谱的人,庄子的事情他既然肯卖给我们,就肯定不会出大的纰漏。”

    “之所以让你们去,其一是你们在这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就算盖房子买地也得从头开始,那还不如去京城呢。”

    “主要咱们这里地太少了,天气也越来越冷,根本不合适往长远里发展,将来有机会,我们肯定也会去京城,你们只是早走一步而已。”

    “其二就是,还是我说过的,宿致远推荐的人选再可靠,也是外人,二百多目的交给他们,我们不放心,这才想让你们去那里帮着我打理。”

    “咱们只是未雨绸缪,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也算是有备无患吧,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

    “既然宿家可靠,最主要咱们也没有什么宿家可以图谋的,那庄子那里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你们要去就一起去,分隔两地时间长了可不行,正好我和傅松也想去看看,路上也有个伴儿。”

    “那,这里咋办?”王兰花其实也不想和丈夫分开,一听薛一梅说的有道理,便发愁的问。

    薛春山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和宿家说说,让菊花嫂和虎子娘两个人牵头,也签下合约,泄『露』图样的人也跟靠山屯似的赔偿总盈利的十倍。”

    “再说,宿家可是大家族,是几个乡下人可以抗衡的?她们几个山沟里的『妇』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背叛宿家。”

    薛一梅一听也有道理,就看向了傅松“要不你下午去一趟镇里,找宿致远说说这件事,宿致远要是不在,就跟宿长洪商量商量,要是宿家同意,就按照刚才大哥说的办。”

    “好,我这就走!”傅松也知道事情大条了,立即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赶往了柳河镇。

    傅松走后,薛一梅见丫丫、傅欢和薛柳有些犯困,就和妹妹一起,带着孩子们回了南屋,睡午觉去了。

    薛春雨、薛春文因为要去京城有些兴奋,哥俩谁也没去睡觉,再说薛家人之前也没有睡午觉之说,两人出了家门,去了村外的小树林,想要查找一番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只是,那些人达到了目的早就走了,哪里会等在原地等着人抓他们?

    王兰花在大家都出去后,倒也没有睡午觉,而是和丈夫低声谈论起来。

    “柳儿他爹,你说,他大姑真的要给咱们房子和田地吗?我这心里咋觉得没着没落的不踏实?”

    “有啥不踏实的?大妹不是都说好了,庄子里已经有现成的佃户和庄头了,咱们去了就是起个监督作用。”

    “哦,这意思咱们就种咱们的地,其他事不掺和?哎哟,五十亩地呢,咱们种的过来吗?没想到我王兰花有一天也有房子有地了,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想啥呢?咱们都是庄稼人,那田地就摆在那里,一亩地打多少粮食也能估『摸』个大概,那庄头若是糊弄妹子,咱们就得掺合,万事不管哪儿成?”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就是给他大姑看着家去了,这个我怎么可能忘了?只是好可惜,布偶做不成了,不然我一天怎么也能做一个布偶。”

    “好啦,别想了,将来大妹的事情才是主要的,咱们的地······也尽量好好拾掇着,打下粮食就攒起来,这年头手里攥着粮食,心里才安稳。”

    “就是就是!”

    其实,薛春山心里也没啥底气。

    自己虽然识字,相对于山沟里的人也有些见识,但是京城那里和薛家沟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父亲生前曾经提过几句,说那里的人就算是平头百姓说不定也有不小的背景,怎么谨小慎微都不为过,因为一旦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虽然庄子距离京城还有二三十里地,但那些贵人们都有马车,出城还不是小菜一碟?

    因此,到了那里他一定嘱咐家人尽量不要出去,就呆在庄子里,实在不去不行,也是自己去。

    他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大妹他们也不容易,虽然也挣了些钱,但是和贵人合作哪儿是那么轻松的?

    现在大妹有了困难,需要娘家人支持,他作为大哥不帮忙,谁帮忙?

第二百九十五章 欢快的笑声

    薛一梅伺候着孩子们睡了之后,她也和妹妹躺下睡着了。

    等到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此时,孩子们也都睡醒了,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因为买了皂角粉和洗澡桶,薛一梅见孩子们也睡醒了,就张罗着给孩子们洗澡。

    热水是现成的,洗澡桶里舀上热水,撒上皂角粉,薛一梅便招呼在炕上玩耍的丫丫和傅欢洗澡。

    屋内的薛俊梅立即将两个孩子抱下了炕,薛春文和薛柳也兴冲冲的跟在了后面。

    听到动静的薛春山、王兰花夫妻,也出了北屋。

    薛家人这才发现,之前傅松背回来那个筐子里的一个大陶罐,里面竟然是满满的皂角粉。

    薛春山等人看到还有这么一大罐皂角粉时,全都吃惊的、不赞同的看着薛一梅,好像在看着一个败家子。

    薛一梅有些好笑地说“咋啦?皂角粉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咋都这样看着我?”

    薛春山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摇摇头说“咋这么不会过日子?用草木灰洗啥都行,也很干净的,这个东西哪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用得起的?”

    薛一梅不在意的笑道“咋用不起?我们手里现在有了钱,这个也不太贵,以后你们就用这个,那个草木灰······太埋汰了,不要用了!”

    薛春雨呵呵的笑了笑,凑上去闻了闻,惊喜的说“大哥,你闻闻,是香的,味道真好闻!”

    薛俊梅则小心翼翼的沾了一点儿皂角粉,仔细的在手上不停地『揉』搓,一脸兴奋的说“哎呀,太光滑了,太香了!这个东西可真好!”

    毕竟是女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王兰花见弟妹们都很喜欢,也凑了过去,情不自禁的用手撩了撩水,闻着水里的香气,羡慕地说“哎哟还真是香,用这个洗衣服洗澡那身上还不是香喷喷的?”

    薛一梅怂恿道“当然,嫂子,以后咱家也用这个吧,咱们挣钱干啥?该花就得花!”

    说着,薛一梅将丫丫、傅欢剥光了衣裳,放进了澡桶,用水瓢撩着水给两个孩子分头洗起澡来。

    可能已经长大了些,知道了不好意思,丫丫和傅欢见周围围满了人,立即将小身子藏进了水里。

    薛柳和薛春文早就纷纷凑到了洗澡桶跟前,稀罕的用皂角粉洗起手来,不时的还往丫丫、傅欢身上拨水,一时间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嘻嘻哈哈的玩闹起来。

    欢快的笑声穿透了门窗,飞到了一院之隔的薛家二房的屋子。

    此时,在薛家正房的东屋,昏暗的灯光下,薛广林一家六口都聚集在屋子里,脸『色』都不是很不好看。

    小顾氏坐在炕上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听听,欢喜的都快上房咧!一帮子小人,可算是得意了,以为我闺女就白让她打了?笑吧笑吧,总有一天我会要他们好看!”

    “一个不知偷了多少汉子的jian人,还好意思这么高兴,她那男人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吃软饭的,也不嫌弃这钱不是好道儿来的,花着也不嫌脏,真是奇了怪了!”

    靠着东墙坐着的薛广林没有吭声,只顾着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满屋子里弥漫着呛鼻的旱烟味儿,也遮挡住了他阴骘的双眸。

    薛红梅两只手下意识的揪着衣角,嫉妒使她本就青肿不堪脸『色』有些扭曲,气哼哼的说“不就是会偷汉子吗?有啥好神气的?刚吃上顿饱饭就满村子搁不下了,有啥张狂的?偷汉还能耐啦?哼!”

    最小的薛春平听母亲和姐姐说的不像话,小声的提醒道“那个,不是人瞎说的吗?”

    这个话被人知道,是要罚钱的!

    “闭嘴!你懂个啥?”薛春阳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呵斥道。

    薛春刚是家里的老大,昨天他和父亲在邻村干活儿,没有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下晌回来后才知道大伯家的一梅姐一家回了娘家,娘和弟妹们还和她吵了起来,嘴上虽然不说,但他心里却非常恼怒。

    他比薛一梅小五岁,那时还没分家,他小时候几乎是薛一梅带大的,因此跟薛一梅感情很深。

    他知道自家和大伯家有了隔阂,也知道自家爹娘和『奶』『奶』办事不地道,他当初也曾经劝过爹娘,主要是娘小顾氏,不要做事那么绝。

    可是后来竟然连『奶』『奶』也和娘一个鼻孔出气,爹爹也没有法子,『奶』『奶』和娘一向在家里一手遮天,就连强势的爷爷都被她们给活活气死了,他作为晚辈有啥办法?也只能在背地里偷偷的帮扶一下大堂兄家。

    在听说了薛一梅一家回来以后,他很想去看看她现在咋样了,是不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可是,想到『奶』『奶』和爹娘办的那些事,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去见她。

    因此,现在听着娘和妹妹说的不像话,他看了爹爹一眼,见他默不吭声,只好自己鼓足勇气说“到底······到底都是姓薛的,一梅姐这么多年才回来一趟,咱们毕竟和她是亲戚,都是薛家人,太过分了,总归不太好!”

    他的意思是不要再骂人了,大堂兄家日子好过不是很好嘛。

    反正自家现在日子也还过得去,羡慕别人家干啥?都是一家人,做的过分了,村里人会笑话他们的。

    她们不知道,刚开始和大堂兄他们闹那么僵时,村里人说话可难听了。

    尤其是爷爷死时,虽然大家不知道是因为薛一梅那五两银子的聘礼气死的,家里对外也是说突然发的急病,但村里人还是信得少,不信的多。

    后来薛一梅五两银子的聘礼被『奶』『奶』扣下,还把大伯的书籍等东西全都霸占了,更把薛春山一家人从住的西屋赶了出去,只允许他们居住的东厢房,却还要他们每个月交五文钱的租金后,家里的名声就更坏了。

    以至于后来娘对『奶』『奶』不好,村里人背地里都说活该,谁也不同情她!

    其实,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娘对『奶』『奶』不好的。

    在他和爹去外村做工时,娘竟然不给病了的『奶』『奶』吃饭,想要活活饿死她!自己的弟妹也不管,让他想想就气的浑身颤抖!

第二百九十六章 薛家密事

    不管咋说,『奶』『奶』从小就疼自己,也从心里疼爱弟弟妹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做?就不怕良心过不去吗?

    多亏后来薛一梅回来后来了一趟,虽然没有看到『奶』『奶』,但村里据说好多人都来了家里,娘这才害怕了,将『奶』『奶』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给了她水喝。

    要不是他和爹爹回来得及时,给『奶』『奶』擦洗了身子,给她熬了软软的粥喝,『奶』『奶』说不定这会儿就咽气了。

    娘也是太过分了!『奶』『奶』可是她的亲姑姑,自从娘嫁过来,『奶』『奶』就一直无条件的向着娘,她这样做?于心何忍?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知道他很懦弱,不敢反抗『奶』『奶』,更不敢反抗娘,可是他的心里自有一杆秤。

    因此,此时薛春刚虽然语气有些迟疑,但心里却很不高兴,自然而然的在脸上带了出来。

    薛春阳坐在炕沿上,一只脚翘起来搭在下面的凳子上,始终没有吭声,直到听到薛春刚的话,才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低声骂道“他们算哪家薛家人?呸!不知哪儿来的瘪犊子,杂种羔子!”

    虽然二弟被娘及时的瞪了一眼住了口,但还是让薛春刚听到了。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二弟说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娘,又看了始终闭口不言、闷头抽烟的爹爹一眼,问道“这是······咋说的?这话可不能瞎说,爹,娘,二弟说的是啥意思?”

    不等爹娘说什么,薛春阳就恨恨地瞪着他,不屑地说“听不懂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问,你傻不傻呀?要是大伯真是『奶』『奶』的儿子,『奶』『奶』会那么对他们?这都看不出来,你是咋长的?有点儿脑子好不好?”

    薛春刚没有理会弟弟的嘲讽,而是盯着小顾氏,绷着脸问道“娘!这是······咋回事儿?这话也是随便说的?这要传出去,别人会咋想?大伯,到底是不是『奶』『奶』的儿子?”

    小顾氏狠狠地瞪了二儿子薛春阳一眼,安抚的冲着大儿子薛春刚笑了笑,说“哎呀,你可别听你二弟瞎说,你大伯咋不是你『奶』『奶』的儿子?你『奶』『奶』······只是比较稀罕你爹,你爹是小儿子嘛!不信,你问你爹?”

    薛春刚这才看向爹爹薛广林,期待他给自己解『惑』。

    薛春阳、薛红梅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广林,就连最小的儿子,六岁的薛春平也打起了精神,准备听爹爹说八卦。

    可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一向懦弱的薛广林却一反常态的沉了脸,哼了一声“问啥问?自然是你们的亲大伯,还不给我都滚回屋子睡觉去!”说完,将手里的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敲了敲,眼皮子耷拉着,再也不看大家一眼。

    薛春刚、薛春阳和薛红梅见爹爹脸『色』阴沉,身上竟然有一股令人害怕的气势,不由得面面相觑,于是,全都面『色』各异的回各自的屋子去了。

    小顾氏见小儿子薛春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摊开他的被褥让他先睡下了。

    等看到小儿子睡沉了以后,见丈夫脸『色』仍然不好看,小顾氏才怯怯的低声道“我没说,我也不知二小子是咋知道的······”

    谁也不会知道,在人前怯懦胆小的丈夫,人后会是什么嘴脸,心肠有多狠毒。

    她人前的张狂,只是听从他的吩咐罢了。

    说实话,她从心里怕他,怕他有一天嫌她碍事会要了她的命!

    就连他亲娘,也因为婆婆察觉到了什么问了他,他也能狠心地不管不顾,想要活活饿死她,何况她这个枕边人?!

    薛广林阴冷的盯了她一眼,警告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件事若是传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小顾氏急忙摆摆手,急扯白脸的小声道,“谁也不会知道的,再说我也不傻,咋会跟人说这个?”

    薛广林没有吭声,但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小顾氏知道他已经放过她了。

    见薛广林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小顾氏偷偷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却说薛一梅等人,给孩子们都洗了澡后,薛一梅张罗着也让大家都洗了个澡,脱下的衣服也用皂角粉洗了。

    大家都很高兴,就连薛春山也不再抗拒。

    谁都希望日子越过越好,手里有了钱,有能力使用皂角粉,谁还用草木灰呢?

    只不过薛家人穷怕了,生『性』节俭,还不习惯自己已经成为了有钱人。

    一家人洗漱完毕,天『色』已经渐晚,屋子里也暗了下来。

    奇怪的是,早就应该回来的傅松却到这时也没回来,薛一梅忍不住担心起来。

    “大哥,傅松怎么还没回来?”

    薛春山心里比薛一梅还担心,他之前已经派洗完澡的二弟和三弟去村头张望去了,可到现在,两个弟弟也没回来,难道,真的出事了?

    想来想去,傅家也就和『毛』家有些仇怨,但『毛』家不是不敢招惹宿家吗?凭傅松的身手,打不过,还逃不掉吗?

    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还得安抚薛一梅“没事的,能出啥事儿?『毛』家人不敢动手的,你别急,我这就看看去!”

    说完,从堂屋拿了一把斧子,急火火的出去了。

    但薛一梅此时想的却不是『毛』家,而是傅松在逃回来的路上遭遇的刺杀,幕后之人是谁,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眉目,傅松会不会遇到的是这些人?

    想到这里,薛一梅更担心了,但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暗自忧心不已。

    毕竟薛家人没有什么武力值,还不如自己呢,可自己又能干什么?

    王兰花和薛俊梅也担心的不行,但家里都是一群『妇』孺,还有三个孩子,她们除了担心,还能干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下了,就听外面一阵喧哗,听声音是大哥他们回来了。

    薛一梅急忙出了屋子,却在看见大哥和二弟搀扶着傅松过来时,心跳都一霎那停止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傅松遇刺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傅······傅松出了,什么事?”薛一梅立即扑了过去,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跟在后面的薛春文急忙安慰大姐“没事儿没事儿,大姐,大姐夫只是不小心摔到山崖下面去了,大哥我们找了过去,把他救了上来,就是好像脚扭了一下······”

    “什么?”薛一梅一听,更担心了,急忙奔到了傅松跟前,急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都怪她,若不是她让傅松下午跑一趟,就不会出事了。

    其实布偶的事,等明天宿长洪送布匹来时说也一样,自己还真是昏了头了!

    此时,薛春山和薛春雨将高大的傅松小心地搀到了南屋的东炕上,让他躺了下来。

    傅松头上冒着冷汗,见薛一梅急的眼泪汪汪的,就安抚道“别急,我没事儿,就是一不小心······”

    薛一梅怎么会相信他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傅松是什么身手她会不知道?

    她紧紧地攥着傅松的手,一想到傅松可能遭遇的刺杀,心都揪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紧紧地盯着傅松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俊美苍白的脸庞,目光在他身上查看起来,等发现没有什么血迹时,才松了口气,颤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又遇到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有事儿是那些人!”傅松怕薛一梅担心,扶着薛春山的手坐了起来,笑道,“你们看,我真的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掉了下去,右腿扭了一下不好走路,多亏大哥二弟他们,不然,我可能在峭壁上吊一夜了,呵呵······”

    薛一梅见傅松只是右脚扭了筋,其他部位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王兰花和薛俊梅吓了个够呛,见傅松说没事儿,两人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放下心来。

    傅松见孩子们都睡了,薛柳也睡在了西炕上,知道大家想要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就简单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下。

    傅松下午从薛家出来后,因为就自己一人,所以走得很快,直接用上了轻功,碰上有行人的地方,他才会放慢速度,因此,二十里地的路程,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柳河镇。

    到了宿家的货站,宿致远果然不在货站里,傅松就跟宿长洪谈了薛家想要跟随他们去京城,打理庄子的事情,也把布偶缝制的女工换了牵头人之事说了,让他跟宿致远请示一下,看这样可不可以。

    这件事宿长洪还真是不敢做主,他请傅松先等一下,他立即去了隔壁左边的小院。

    原来,货站的前后左右都被宿家买了下来,宿致远正在小院里处理柳河镇的一些事情,安排人查找三十年前那件事的相关线索。

    宿长洪跟他说了之后,宿致远立即过来和傅松见了一面,基本同意了傅松说的事情。

    庄子上的佃户和庄头,他虽然有把握不敢背叛自己,就算换了傅家,他们也不敢出幺蛾子。

    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因此他倒是乐意傅家派人接管庄子,原来的庄头可用就用,不可用直接用傅家的人才好,这样自己也放心了。

    因此,对于让薛家人去京城的庄子,宿致远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立即就同意了。

    但薛家人这么一走,布偶的缝制女工就没有了可靠的牵头人,铺子按原计划开业可能就有了问题。

    宿家也不是找不到针线活儿好的女工,而是之前因为照顾薛一梅的娘家,才没有招收缝纫女工,若是从别处找,只不过拖延几天开业罢了。

    但现在傅松的意思,是薛家人虽然走了,但薛家沟子的女工还仍然想用。

    宿致远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但前提是和这些女工签订一份合约。

    他倒不是担心那些女工会出卖图样给别人,在柳河镇这块土上,他还想不出有谁敢和宿家做对,签订合约只是商场的惯例而已。

    傅松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和宿长洪约定明天照常去薛家沟子送原材料,见天『色』不早,他就告辞出来了。

    出了货站,傅松习惯『性』的留意街上的动静,那时还没有任何发现,只是刚刚出了北城门,傅松就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来时还一切正常,刚才在城里也没有任何发现,怎么出了城门就有人跟踪自己了呢?

    一开始,他以为是宿家的人,也没在意,但后来随着他越走距离城里越远,快要到了悬崖峭壁那里时,他的感觉就越来越不好了。

    他感觉到,跟踪自己的不是一人,而是数个蒙面杀手,而且不但后边有,前边也有。

    他暗暗冷笑,这是想要前后夹击?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还真是看得起他!

    随着悬崖峭壁的临近,那些人也不再隐藏行踪,纷纷从暗处现出身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扑了过来下了杀手。

    傅松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也抽出腰里的短剑进行反击,但这一交手,傅松却大吃一惊。

    这些人身手都和他不相上下,有一人还是绝顶高手,就算傅松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的稳住了阵脚。

    不过,傅松发现,这些人看似下了杀手,但却留有了余地,没有真想要他的命。

    这时,就听为首之人低声喝道“把东西交出来,我会留你一条『性』命,不然,你瞬息间就会死于非命!”

    傅松暗暗冷笑,这话哄鬼都不信,恐怕自己交出了东西,会死的更快!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自己真有个好歹,傅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趁着对方一心要东西之时,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竹管雷,点着了引信,分别扔向了两个方向。

    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整个山路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围在傅松身边的蒙面杀手猝不及防,有的被炸的直接飞上了半天空,有的炸翻在地,有的被巨大的气浪冲击波掀翻到了悬崖底,总之现场一片狼藉,血肉横飞。

第二百九十八章 震怒

    傅松趁着浓郁的硝烟迅速的跃到了一棵树上,想要借机逃出生天,但为首之人武艺高强,在躲避竹管雷的间隙,却顷刻间向傅松『射』出了弩箭。

    傅松为躲避近在咫尺的弩箭不得已跃下了悬崖,坠落时抓住了峭壁边缘上的一颗树,这才堪堪躲过了一劫。

    可能杀手们被傅松的竹管雷吓到了,见傅松跃到了悬崖下面,生死未卜,他们也没有敢再派人下来寻找傅松,而是很快就清除了一切痕迹撤走了。

    只是傅松在往下跳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再加上他不了解上面的情形,不敢随意往上攀爬,这才等到了薛春山兄弟三人寻来。

    傅松是在听到了薛氏兄弟的喊声后,这才敢从悬崖下爬了上来。

    说起来,这次多亏了他带了竹管雷,不然说不定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原来,竹管雷和麻纸雷做好后,薛一梅怕傅松他们到时不会用,就趁着正月人们都不会进山,陪着傅松和张虎进过几次山,试验了几次这些雷管的效果。

    通过实验,发现竹管雷比麻纸雷效果更大,但麻纸雷也不是没有效用,只是相对来说竹管雷威力更强些。

    这是因为当时买的竹管粗,空间大,里面掺杂的石子多些,通过火『药』引爆炸开来,不要人命才怪呢。

    听傅松说完,薛一梅判断,刺杀傅松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些路上就一直追杀傅松等人的幕后之人,忍不住一脸的担心和恐惧。

    现在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

    明知道傅家和宿家有了合作关系,明知道傅松刚刚总宿家货站出来,幕后之人却还明目张胆的下了杀手,说明什么?说明宿家的实力后者说权利能够震慑到『毛』家,但幕后之人却未必会买宿家的账,只能说明幕后之人的权势比宿家更高更大!

    甚至可以说,傅松牵涉到的这件事里,已经大过了得罪宿家,因此,幕后之人才宁愿冒着得罪宿家的风险,不惜站在了宿家对立面,选择了对付傅家!

    还有,今天傅松危急关头使用了竹管雷,势必会引起幕后之人的警惕,而傅家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会更加的危险!

    但为了不使娘家人担心,薛一梅没有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薛春山仔细检查了一番傅松的身体,见他确实只扭伤了右脚,就没去请大夫,吩咐二弟从堂屋一个筐子里拿出来一捆干枯的『药』草,弄湿捣烂后给傅松敷上了,又用干净的布头捆绑好,这才松了口气。

    “好啦,没事儿了,妹夫养两天就能好了。”

    薛一梅担心的问“用不用请大夫看看?这些是什么『药』草?管用吗?”

    薛春山解释道“你忘啦?这些都是爹爹活着时教给咱们的,这些都山里的『药』草,能活血化瘀,对扭伤擦伤最有效,你放心,管用的很。”

    见薛春山提到了父亲,薛一梅有些心虚,讪讪地说“呵呵,我一时间没想起来,管用就好。”

    不说傅松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回来,却说柳河镇宿家货站后院。

    此时的宿致远已经知道了傅松遇袭的事情,一脸的震怒,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杀气,犀利的目光盯着低头禀告的宿一,铁青着脸呵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傅家和薛家一定要保护好他们,这是我对薛一梅的承诺,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说,傅松刚刚走出我们这里,却遇到了刺杀?!”

    “给我查!这件事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严厉处置,绝不饶恕!”

    宿一跪在地上,无话可说,心里却也窝火加恼怒。

    薛傅两家他都安排了人手守护,二胺因为傅松的身手和他都不相上下,傅松出行,自然不用派人专门保护。

    他哪里想到,傅松那么好的身手还差一点儿送命?哪里想到对方竟然派出的都是绝顶高手,这还不算,竟然还使用了军中的弓弩?

    傅家和宿家是合作关系,主子既然再三强调,他哪里敢怠慢啊?只是以为傅松也算是高手中的翘楚,这才疏忽了。

    可他这一疏忽不要紧,竟然差一点儿就出了大事!

    这是干什么?这是往宿家眼里『插』棒槌,这是明晃晃的在打宿家的脸啊!

    若是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非得活剐了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生不如死!

    不过,虽然刺客将现场尽量的扫除了一切痕迹,但还是让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大少爷,奴才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很是可疑。”宿一见宿致远非常震怒,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敢再隐瞒,急忙禀报道。

    他本来想等查清之后再汇报,现在为了平息宿致远的怒火,只好提前说了出来。

    宿致远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宿一知道这是让自己接着说,急忙将发现的一些可疑之处说了出来。

    “奴才赶到了事发之地,发现在两侧岩石上,有喷溅状血迹,路边的树干上也发现了军中弓弩的痕迹,奴才想不通的是,围攻傅松的人应该有数十人之多,傅松是怎么在数十只弓弩的袭击下逃出生天的?”

    “不仅如此,根据岩石上的喷溅状血迹,可以确定袭击者遭受到了重创,而且死伤惨重,傅松又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有三头六臂?这太不寻常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山路上除了树枝树叶石子砂砾等该有的东西,其他不该出现的东西?”宿致远听了闭目沉『吟』了一会儿,似是思考一切的可能『性』,然后睁开双眼,淡淡的问道。

    宿一想了想说“因为天太晚了,虽然点了火把,但夜里终究还是有疏漏的地方,等天明后我再······”

    “不,现在就带我去!”宿致远说着站了起来,想要连夜亲自去现场查看。

    话音刚落,宿长洪从外面轻轻地走了进来,低声禀告道“大少爷,外面来人了,说是想要拜访您。”

    “不见!”宿致远现在焦头烂额,恨的咬牙切齿,哪里有闲心去见什么客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即将出门

    自从十六岁那年主持家族事物以来,他一直都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而且还是在他做出承诺之后,现在他都不知该怎么向薛一梅交代。

    宿长洪犹豫了一下,走向前凑到了宿致远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原来如此!”宿致远听完,反倒坐了下来,情绪也迅速冷静下来,脸上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一脸的从容淡定,“你去告诉他,就说我知道了,夜深了,我也要睡了,让他先回去吧。”

    听了宿致远温和的话语,宿长洪却暗暗打了个冷颤。

    他们这些人知道,不怕大少爷发火,就怕大少爷微笑,宿致远越表现的云淡风轻,那就说明大少爷已经怒到了极致,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他暗暗为那位的主子惋惜,得罪大少爷的后果他承担得起吗?还是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就可以无视大少爷?无视宿家?呵呵,还真是天真啊!

    等宿长洪出去后,宿致远看着宿一,淡淡的吩咐道“留下为首之人回去给他主子报信,其他人,杀无赦!”

    “是!”宿一躬身应道。

    之前一时间宿一还真是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宿家头上动土,但现在杀手却主动送上门来了,他还会客气吗?就算主子不吩咐,他也不会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让人带路,我去现场查看!”宿致远说着站了起来,起身往外就走。

    “是!”宿一急忙紧跟在后面,一边吩咐手下立即跟踪来人,找到行刺者截杀。

    “让宿二过来!”宿致远到了外面,扬声喊了一句。

    宿二迅速闪了过来,躬身站在下首听命。

    “迅速调派人手,对傅家和薛家加强保护,如果再出现一点意外,你就不要回来了!”宿致远冷着脸道。

    “是!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宿二神情一凛,急忙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薛一梅可不知道昨晚宿家货站发生的事情。

    因为宿家同意了薛家前去京城的事情,也同意缝制布偶的女工换牵头人,今天宿家也会按约定运送原材料过来,薛一梅和王兰花起床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王兰花将她之前找的七个缝纫女工都叫到了家里来,跟她们简单说了薛家要离开的事情,并推荐菊花嫂和虎子娘为女工们的牵头人。

    薛一梅主要讲了图样提前泄『露』的严重『性』,提醒大家务必要严守秘密,不然会承受总盈利的十倍赔偿,就算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赔不完。

    至于以后的图样,薛一梅会让宿家给大家带过来,这一点让大家放心。

    大家在激动之余,想到薛家竟然要离开村里,全都对王兰花表达了不舍之意,但心里却因为能够参与布偶的缝制而欢喜不已。

    后来,宿长洪亲自带着马车来了薛家沟子,自然又是一番招待和忙碌。

    宿长洪跟几位女工签了合约,发下了由薛一梅搭配好的布料和棉花等东西,并承诺交接布偶时会给予大家每个布偶十文工钱,让大家激动不已。

    宿长洪走后,薛春山也跟里胥谈了他们离开村里的决定,薛士宗大感意外和震惊,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可不是没有一点见识的人,能在京城打理庄子,那得有怎样的背景啊!

    因此,对薛春山亲热无比,对薛春山要求开具迁移的要求也痛快的答应了,并承诺会去衙门存档,让他放心。

    还有就是当年分家的事,薛春山也特意咨询了薛士宗,得知当初分家契约上就等于将薛春山一房除了族,两家以后算是已经彻底分开了,这才让他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可不想将来到了京城,有一天被二房找上门来说他们不孝。

    至于薛家二房,薛广林始终没有『露』面,小顾氏和她的几个孩子也再也没有找过茬,只有心存愧疚的薛春刚过来过一趟,和薛一梅、傅松见了一面,语气真诚的替他母亲和弟妹们道了歉,请他们不要生气。

    薛一梅脑子里还残存着原主的一些记忆,知道薛春刚秉『性』还算不错,虽然不想以后和薛家二房有啥牵扯,但做人不能做得太绝,还是留有余地的好,因此,姐弟俩谈的还算愉快。

    至于传播谣言的那几个少年,因为时间太紧,傅松又扭伤了脚,也只好暂时搁置,等有机会再说。

    不过,薛一梅在宿长洪临时走时跟他提了这件事,她担心会因为关于她的谣言影响宿家的名誉,对宿家她感觉很抱歉。

    宿长洪却早已经知晓此事,也对此事上了心,回去后派人查了此事,并对有关人员进行了惩治,自然这是后话了。

    尽管傅松的右脚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因为惦记着家里余下的竹管雷、麻纸雷,怕家里只有张虎和小豆子应付不来,也惦记着这次即将远行的安排,傅松在薛家将养了两天之后,就再也住不下去了,执意带着薛一梅她们要赶回靠山屯。

    回来的路上,薛一梅和傅松如临大敌,唯恐还出现刺杀之事,没想到一路上却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两人为此也松了口气。

    要知道回来时可不比傅松一人,薛一梅三人不说手无缚鸡之力,武力值根本就无法和杀手相抗衡,但幕后之人却放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让傅松也纳闷不已。

    但既然对方没有搞事,傅松自然巴不得平安无事,立即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靠山屯。

    薛一梅此次回娘家来回耽搁了六天,对于他们的归来,傅家上下自然是一片欢腾,尤其是丫丫和傅欢,受到了不亚于公主级别的欢迎,让两个小不点很是受用,得意的不得了。

    安顿下来之后,薛一梅和傅松便和大家说了他们即将远行之事,自然避不开铺子巨额分红的事。

    大家听了以后,虽然对薛一梅赚钱的本事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都很震惊,让大家既惭愧又自豪。

    说起来眼下的傅家,完全是靠薛一梅在养活一大家子人,这对这些有手有脚,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和鞭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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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嫂难为介绍:
因为一场意外穿越异世,薛一梅灵魂重生附身在了一个农家长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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