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你懂个屁的杀手
所以，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你想去的地方，多花点钱补偿一下就行了。
“我再多给你一百，送我到时代广场，我现在困的不行了，想找家足够安全的酒店睡觉，这两天就在苹果城过圣诞节，享受享受传闻中的时代广场圣诞狂欢。
如果你再跟我废话的话，这一百你就别想要了。”陆舒抽出一张大钞，在手里甩的哗啦啦作响。
“遵命，老板！”
在金元攻势的刺激下，那司机瞬间没了废话，脚下油门一踩，出租车的速度顿时上了一个档次。
陆舒心里暗骂好家伙。
好家伙，这货开车比我自己开车还猛。
更牛逼的是，这司机在猛踩油门的同时，还有空跟陆舒说话。
“先生，我虽然很想要一百块钱，但你能把这个换成两张五十的么？我们这的商家看到有拉丁佬用一百的大钞，他们会直接报警的。”
好吧。
陆舒无奈之下，给那个一直在废话的拉丁佬司机又换了两张五十的。
这下，车速飙的更快了。
黄色出租开过沉寂的街道，向CBD一路狂飙而去。
随着出租不断前进，陆舒看到在道路两侧，商家的数量开始不断减少，一些略微高档的住宅区开始出现。
这个地段的住宅区，周围的环境和治安都只能算是中等，但依旧比苹果城其他地方好上太多了，至少陆舒在住宅区附近偶尔能看到闪烁的警灯。
深入苹果城外岛的核心区以后，应该会有一些比较高档的住宅区吧。
以后有没有机会在这里买上一套小屋，安安静静的住着呢？
陆舒双手抱胸，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住宅区，脑中在胡思乱想。
突然，一辆酷炫的黑色跑车出现在了陆舒的视野中。
但很快，跑车就被黄出租狂野的速度远远甩在了后面。
“哈哈，我刚刚超过了保罗沃克，哈哈哈。”司机情不自禁的喊道。
“等等，谁是保罗沃克？”陆舒闻言，立即饶有兴趣的问道。
“《速度与激情》的主演啊，伙计，你……”司机刚想继续展现他的话唠天赋，却突然想到陆舒刚刚说过的一百块钱，立即又闭上了嘴。
“嘿，说吧，这次不会扣你钱。”陆舒无奈道。
“呼……那我就放心了，伙计，你看过《速度与激情》吧？里面那个警官就是保罗沃克扮演的，那可是永远的经典，兄弟……可惜保罗已经去了天堂，就在一场车祸当中，噢，太可惜了。”
司机叹道：“你不知道，我们当初有很多人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看了《的士速递》、《速度与激情》和《疾速追杀》才决定去开出租车的。
我们梦里也想当特工，甚至是当雇佣兵，但是我们现在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没有哪个雇佣兵能身家百万还开得起豪车，也没有哪个杀手能像基努里维斯那样有钱，杀手和雇佣兵的生活全都过的很苦，兄弟。”
陆舒有些懵圈。
“听我说，杀手不一定都过得很苦，世界上还是存在一些很牛逼的杀手的，他们经过了层层考验，现在很容易就能赚到大钱，他们当中有些人一个单子就能赚好几十万甚至一百多万……”陆舒摆手道。
“哦，得了吧，伙计，你就是个来苹果城看圣诞狂欢的小孩子，你懂个屁的杀手。”
司机的话里带着几分心酸：“听着，现在你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学习，将来你选一个好点的工作，那才是正道，不要像我们一样，都快四十岁了还在混帮派，整天干着偷抢扒拿的下流事来赚孩子的生活费，就这……到手的钱还少的可怜。
就连那样的跑车……哦，就连那样的跑车也只能远远看着。”
司机说着说着就减慢了车速，任由后面那辆黑色跑车重新超过他。
在跑车超过出租车以后，为陆舒开车的这名司机便不紧不慢的踩着油门吊在了跑车后面，指着跑车对陆舒介绍道：
“看吧，福特野马Boss429，每个爱车老爷们的心头好，这车就和宾利R型大陆一样经典，不，他比宾利经典，欧陆车都有一股子娘们的味道，只有这个，才是爷们该开的车。”
但陆舒却没有心情听司机说这些，他既不知道什么宾利R型，也不知道什么福特野马，他只知道如果自己是前车的车主，被某辆出租车如同跟踪一般的吊着，他一定会很生气。
“别这样，我们别惹麻烦，赶紧开走，我们……”
陆舒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晚了。
那辆被出租车司机称之为福特野马bo什么玩意儿的车已经从某处开下了大路，向着某处住宅区内驶去了。
“快开出去吧，老天，希望我们不会被警察盯上。”
“伙计，你放心好了，周围好几个街区的警察，我们帮派都打点好了，只是这种小事，他们不会大动干戈，最多当着那些阔佬的面把我们抓起来，然后送到个没人的地方再把我们放了。
你懂的，样子必须得做足，不然以后还怎么从这些有钱人身上骗……”司机却不以为然，继续我行我素的说着话，俨然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司机的身体还是比较诚实的，只见司机向某处靠近住宅区出口的小路上一拐，眼看就要驶出街区了。
但就在这时，一辆雪佛兰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径直撞上了出租车右侧。
司机直接被弹出的气囊砸晕了过去，陆舒也是浑身一震。
紧接着，两个手持格洛克的西装男便火速下车拽开了出租车的车门，把昏迷不醒的司机和有些头晕目眩的陆舒拽了下来。
陆舒见状不妙，立即打了个响指，随即，那两个手持格洛克的西装男便如同木头一般定在了原地。
“你们是谁？”陆舒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问道。
“联邦警告局。”
“清洁工。”
如果说第一个答案让陆舒感到莫名其妙的话，那么第二个答案就让他心惊胆战了。
现在他可不会再像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时那样淡定了，陆舒现在已经身陷灰衣人与清洁工之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战争，自然知道这个组织意味着什么。
“操！”
陆舒也不管什么改枪什么豪车了，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赶紧跑回苹果城的总统机场，看能不能找到相同的航班，甚至只是去附近国家的航班，立即溜出宝剑国。
但他还没有跑出多远，就在一栋宅子前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正在自己背后升起。
337 我是路人
这股子压迫感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陆舒和41号这类六识敏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来说，简直就如同血脉压制一样可怕。
血脉压制是真实存在的，比如老虎。
甚至是动物园里那些小奶虎，即使小身板看起来可爱，但吼叫时的动作和声音，也能吓得人一激灵。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但很快，这股压迫感就消散开来。
正当陆舒想要快步离开的时候，压迫感又再一次出现，这次的压迫感尤为明显，陆舒觉得仿佛有一把尖刀正抵在自己的心口处，只要自己敢迈开步伐，尖刀就会毫不留情的刺开自己的心脏。
但没过多久，压迫感再一次消失了。
陆舒可以确定，自己现在八成已经被某个技艺高超的狙击手或者其他什么人锁定住了，但那名狙击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正当陆舒茫然不决的时候，一辆黑色丰田轿车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后面开到了他身边，驾驶位车窗摇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壮汉向后座一指，低喝道：“上来！”
“我前……”
“那是我们的狙击手，上来！”壮汉连陆舒的话都没有听完，就是已经说出了陆舒想要的答案。
陆舒立即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但刚一坐下，就被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用手枪抵住了腰间。
“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保证你平安无事。”
陆舒望着身边这个和自己身材相仿的小老头，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有选择吗？
刚刚在外头遭遇了清洁工的堵截，又被这两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大汉硬逼着上了车，一切仿佛都向着自己难以预料的地方发展着。
唯一值得自己庆幸的是，这两个白人似乎和清洁工不是一路的。
因为他迄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对自己的战友毫不关心的组织，如果这两个白人和那些清洁工是一伙的，那应该是一人将自己制住，然后另一人跑过去唤醒被定住的那两人才对。
不过还是问一下吧。
“你们是清洁工吗？”陆舒低声问道。
陆舒刚话音刚落，只见身旁的老头突然伸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使劲摁在了后座上，冰凉的手枪套筒直接盖上了他的脑门。
在这种姿势下，体力和技术都不占优势的陆舒，直接丧失了所有反抗能力。
虽然被身边的这个小老头摁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陆舒心里却松了口气。
看来这群人不是跟自己有些嫌隙的清洁工，太好了。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很简单，如果小老头沉默不语，那就直接坐实了他清洁工的身份，如果小老头反问了什么，那就更好判断了。
但现在这个小老头却将自己死死制住了。
这可不是他该有的反应。
就在陆舒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丰田轿车终于拐进了一处宽敞的院落，那个小老头身手矫健的爬下了车，顺手将出现缺氧症状的陆舒拖了下来。
“监视的人还在吗？”
“在的，而且这次录到证据了，让头儿随便找他哪个做众议员的朋友狠狠参上那个警告局官员一本，绝对能让光头吃不了兜着走。”
陆舒听到开车的那个壮汉和院落里前来接应的人说起了话，才略微恢复了一些意识，躺在地面大口大口喘起了气。
缓缓睁开有些模糊的双眼，陆舒看到这个院落里有一棵树。
其实，并不是他主动去寻找的那棵树，而是只要他一睁眼，就必然会看见那棵树。
因为那棵树实在是太高了，粗略一看，足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因为他在伦汀所住的公寓，差不多也就是这么高。
这么高的树，要两三代人才能种出来吧？
陆舒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就开始思索了起来。
现在自己明显是被对方带到了某处据点里，却不知该如何脱身才好。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现在是位于苹果城离岛富人区的一处大宅院内，而且这处宅院还有个很显眼的特征——那棵树。
“这人是谁，你们抓来的舌头？”
“是也不是，这人从破产国出发的时候，就一直在跟着我，但是手法很拙劣，我甚至怀疑他是个鱼饵。”带有腐国风味的嘤语响起。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在经过监视哨附近的时候，又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加速驶离，所以我判断，他和警告局或者清洁工不是一伙的。”这是那个开车人的声音。
“那他会是什么人？西塞罗的联络人？”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陆舒还在分析这些人话里所携带的信息，就被一只有力的大黑手薅住了脖领子，直接拎了起来。
陆舒望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拎起的精瘦汉子，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光头、圆眼、鼓腮帮子、皮肤黝黑、满身杀气，上身套了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咧着怀的羽绒服里，是浑身精铁一般的肌肉。
不知为何，陆舒总感觉面前这人，有几分布鲁斯李的味道。
“小子，你哪边的？”
听到精壮汉子在问自己话，陆舒这才从今晚发生的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来。
但是听到面前这人问出的话，陆舒却感到满嘴的苦涩。
我是来宝剑国找杰克莫森先生改枪的，但是杰克先生临时有事，于是我就在苹果城总统机场外面打了辆黑出租，想尽快跑到市区里看看贼有名的那个商业广场，然后找个酒店睡觉，等圣诞节之后再去找他。
但是操蛋的黑车司机非要跟踪一辆叫福特野马bo什么玩意的肌肉车，然后就跟进了开始的那条路，我让他走，但是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一辆联邦警告局的雪佛兰，把我撞了个七荤八素。
当时蒙了个圈的我，用从毛熊心灵部队和某个东瀛记者那里继承来的瞬间催眠术，把警告局探员定住了，对了，顺带提一句，我刚刚对他们进行了简单审讯，其中有一个人是清洁工。
至于你要问我清洁工是些什么人？那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妈的，这个经历……我自己都不信啊。
陆舒想到这里，不禁郁闷的憋出了一句话来。
“我是个路人。”
338 你忍一下
说完这话，陆舒就低下了头。
妈的，还有比这更扯淡的理由吗？
然而那几个人还真就信了。
或者说不是相信了陆舒的话，而是打算转移他。
陆舒被“布鲁斯李”从院落带进了屋里，而那两个丰田轿车上下来的人，则是紧跟其后。
最后，陆舒被扔进了一间昏暗的，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里，布鲁斯李将他的手脚绑紧，最后还在他嘴里塞了一团毛巾。
这时，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白人出现在了小房间的门口，看着里面三人正在捆绑陆舒，悄声说道：“你们动作小一点，别把伊丽莎吵醒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这里，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睡好。”
“放心，这间屋做了隔音处理，别说是要审讯人，就算是有人在里面杀猪，都不会有任何动静传出去。”“布鲁斯李”说道。
“你们现在要杀猪吗？”
“不，等专家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酒槽鼻子的小老头就走进了小屋，将所有人驱赶出去以后，小老头按上房门打开顶灯，就围着陆舒转了起来。
眼见审问自己的人来了，陆舒顿时不淡定了，原本老老实实任人宰割的那副模样瞬间消失，此刻他的内心只剩下了惊恐。
因为这个酒糟鼻子的小老头，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比刚刚他见过的其他几人，要更胜一筹。
“哈哈，你感到怕了？”小老头邪笑一声，从袖管里滑出了一柄羊角锤，将锤子掂在手中，慢慢的晃悠着。
“如果感到害怕，就现在把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和盘托出，那样可以少受一点罪。”
陆舒只能疯狂的点着头，向那个小老头示意自己愿意说。
被一股难以反抗的压力笼罩着自己，陆舒现在别无他法。
“那我现在要把你嘴里的毛巾抽出来，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我感觉到你有想要自杀或者撒谎的意思，你就完了，知道吗？”
小老头邪笑着拉出了陆舒嘴里的毛巾。
“是的，是的，我懂，我是塞亚维尔人，出生在科所卧，我叫陆·舒曼奇，三岁那年与父母失散，随后被汉斯救援队从废墟中救起，此后的童年一直在汉斯一个叫拉塞勒的福利院里度过，后因受舒马赫儿童福利资助，改名为陆·舒马赫，现在……”
陆舒慌不择路的自报家门很快被小老头打断。
“我不想听这些，我想听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是来宝剑国找杰克·莫森……”陆舒无奈之下，又将自己来时的经历跟小老头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小老头，陆舒忐忑的补充了一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路人，如果不是突然冲出来一辆雪佛兰……”
“你在撒谎！”小老头不由分说的冷哼道。
紧接着，小老头就紧握自己手中的锤子，敲向了陆舒的大腿。
“啊……嗷……”陆舒只感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从腿侧蔓延向了整个下肢，但没过多久，那股疼痛感就开始慢慢消散。
不是持续性的刺痛和剧痛，而是那种挨打的痛，痛感就如同一滴滴进水杯的墨，先是凝成黑雾，随后再慢慢散开，直到扩散到整个杯子，慢慢消失不见。
小老头见自己的手法奏了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小老头一边用锤头挑选着陆舒身上那些很容易产生痛感却又不会造成实质损伤的部位，一锤锤敲了下去，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话。
“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他叫毛熊，他拥有最辽阔的国土，最强大的军队，最光辉的道路，当然，还有对敌人最残酷的情报机构。”
“这个情报机构下属的特别行动队，曾经做过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窃取氢弹资料、开走外国战机，甚至是一队人控制一个国家，俘虏与审判敌国总统。”
“被他们审讯，是你的荣……”
陆舒并没有心情去听小老头说的话，他现在只能强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一波又一波疼痛，几乎要昏死过去。
有时候，一些不对人体造成实质性损伤的刑术，实际造成的伤害，只会比有损伤的刑术更大。
在破产国的神话当中，普罗米修斯因为盗取火种送给人类，而被宙斯降罪于悬崖之上，宙斯派恶鹰每日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
恶鹰每天啄食肝脏之后，宙斯就让普罗米修斯的肝脏再次长出，千年如此，为的就是让普罗米修斯承受无尽苦痛的折磨。
这种不知何时为尽头的，让人幻想自己还有希望的折磨，才是最为恐怖的。
小老头围着动弹不得的陆舒敲打了数十下，才将手中铁锤一收，重新蹲在陆舒身边，将他的脸扭过来，对准天花板上的顶灯，缓缓问道：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自己要说什么话，但如果还是刚才那一套……那么不好意思，我接下来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了。”
“我是个路人，真的。”
“看来铁锤并不能给你长记性，对吗？”小老头笑道。
“我真的就是个路人啊，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他们，我怎么知道打了辆黑出租能招来这么多麻烦事啊，我操啊……我再也不找帮派分子做事了。”陆舒骂道。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有骨气的年轻人了，你的跟踪技术虽然很垃圾，但你的嘴实在很硬，像冻鱼一样硬，希望你接下来还能撑住。”
小老头邪笑一声，又重新取出了铁锤，在自己手中掂量着。
“我的锤子打人很痛，你忍一下。”
正当小老头要重新施暴的时候，这个房间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小老头听到敲门声，立即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关掉了灯。
饱经折磨的陆舒，顿时被淹没在一片黑暗当中。
小老头走出房门，正好对上敲门的人。
“怎么样？哪边的？”
“路人。”小老头摊手道。
“怎么可能是路人！”
339 人性如此
“队长，你相信我的审讯技术对吧？”小老头无辜的问道。
“我当然相信了！”
“那他确实是个路人。”小老头肯定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个时间点上来的，不是清洁工就是灰衣人，或者是大伊万的人，或者是西塞罗家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路人呢？”被小老头称之为队长的人疑惑道。
“虽然我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子血腥气，应该和地下世界脱不了干系。但按照我的审讯结果来看，这人确实只是一个路人。”
小老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再去一趟，这次我会用更深度的审讯手段，只要你能在苹果城摆平这事，我就能得出百分百正确的答案。”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审讯手段，接下来把审讯记录汇集一下吧，我知道有人可以帮我分析这个。”
“好的。”小老头听到“队长”的话，立即扔掉了藏在袖子里的那柄铁锤，走到最近的书案前，抄起纸笔匆匆写下了一段文字。
被称为“队长”的那人，捏起纸片就要向外走，走的时候又连带着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直直的定在了原地。
“来找杰克改枪的？还是舒马赫儿童福利基金资助过的？”队长回头，看向了小老头。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那他是天使的人？不对，天使都在立柏亚东部忙着搞扩张呢，耐特那边已经很久没有音信了。”，“队长”摇了摇头，“不过我们现在有个好处就是，杰克也在这里，这个人既然说是来找杰克改枪的，那你去找杰克，让杰克给他打个电话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收到，我这就去。”
“算了，先别去了，杰克已经睡下了吧，现在才凌晨两点多。”，队长想了一下，又挥手道，“还是去叫醒他吧，今天晚上不太平，如果这种事明天再通知他，杰克恐怕会觉得我不够意思。”
“收到！”小老头似乎很习惯答到。
小老头出去以后，那个如同布鲁斯李一样精壮的汉子和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又重新走进了屋里。
随后“队长”便对着两人说道：“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到四点钟的时候，会有人来接替我们值夜，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清洁工解决了他们的心头大患以后，我们就是他们接下来要针对的对象。
现在联邦警告局只是围观监视，是因为我们还有能帮到他们的地方，我依旧是他们的S级客户，外加我又是几位议员的金主爸爸，他们为了维护明面上的兄友弟恭，自然不敢做的太绝。
但我有预感，当光头他们彻底搞定剩下的灰衣人以后，我们和清洁工的决裂时刻，将正式到来。”
“虽然我们也是一个跨国际的、不分民族和国界，只为金钱而战的无国界之军，但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有些矛盾，已经涉及到了超脱金钱的部分，那是更深层次的利益争端，而有一些争端，是完全无法调和的。”
“那我们之前为什么不给清洁工下绊子？”头发花白的老人问道。
“我们没有那个实力，真的没有，就算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对抗整个世界的人性。”，队长苦笑道，“而且他们和灰衣人不同，一旦将侵略者的情报散播到世界各地，身为逃离派的灰衣人，必将承受难以估量的怒火，但身为抵抗派的清洁工，将会收获数十亿底层人的支持。”
“我不明白，如果有机会集合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打造最好的宇宙生存舰，让一部分有责任有头脑的人逃离出去，为人类保存火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布鲁斯李疑惑道。
“但那个人必然不是你，也不是我。”，“队长”苦笑道，“这是人性，当所有人都明知必死无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背水一战的勇气，但如果我告诉你，地球上只需要死一半的人，就能抵抗住外来侵略者，你还会有勇气吗？”
“会，因为我背后就是我生活的家园。”布鲁斯李答道。
那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如果地球上只需要死四分之一的人，你还会有勇气吗？”
“有。”
“八分之一呢？”
“有。”
“十六分之一呢？”
“有。”
“队长”听到布鲁斯李的回答后，脑门上的那根青筋，顿时肉眼可见的抽了一下。
长舒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以后，队长又重新问道：“好吧，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在我们和外来侵略者对抗的过程中，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能换来一劳永逸的世界和平，你愿意做这个人吗？”
“我……”这次，布鲁斯李没有再毫不犹豫的回答，而是迟疑了一下。
迟疑，其实就代表着他的答案。
“看吧，这就是埋藏在我们心底最深处的人性。”，“队长”老神在在的叹道，“如果真的有一艘能够逃离战乱之地的诺亚方舟，那么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方舟上的乘客，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性创造了辉煌至今的人类文明，却最终反过来桎梏我们的文明。”
队长说完话以后，现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气氛一时间低沉了起来。
没过多久，队长似乎是为了给二人打气，又似乎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便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其实，我们也大可不必悲观看待这事，毕竟我们也不知道那些杂种到底什么时候会来。
也许就在明天，也许是一百年之后，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后代肯定会有更先进的武器和知识，甚至反过来打大反攻也不是没有可能，搞不好以后我的儿砸还能练出异能，异能你懂吧，手里头搓一个火球子，直接糊到侵略者脸上，嘿……”
“哈哈哈……”
“绝了。”
“头儿，你就逗我们俩吧。”
现场的气氛一改之前的压抑，变得稍稍快活了一些。
但那个叫“头儿”、“队长”的人眼中，依旧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忧虑。
340 把他抛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头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请进！”
队长听到敲门声，嘴上说着“进”字，自己却翻身躲到了一个沙发后面，同时掏出一把极其契合手型的M1911，眼都不眨的瞄准着大门。
他身侧的那两人，也在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噔、噔、噔……”
大门打开，只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肥胖白人，迈着他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紧跟在白人身后的，还有刚刚那个手持铁锤的小老头。
看见那个白人进来，屋里的三人立即解除了戒备状态，全都松了一口气。
“伙计们，是我，不是别人。”
白胖子先是被屋里三人的阵势吓了一跳，随后懵逼道。
“我知道是你，但你敲门……哦，我们之前约定的一长两短还记得吗？”，“队长”叹气道，“一长两短是安全，三短是有情况，准备战斗的意思。”
“哦，抱歉，我给忘了。”白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随后打折哈欠道，“你叫我来做什么？给我的客户打电话是吗？”
“是的。”
“可现在是两点钟……好吧，你愿意就好。”，白胖子摇头道，“我需要跟他说什么吗？需要我……”
“不不，不需要，只要打个电话就行。”，“队长”一边对白胖子摆了摆手，一边掏出了一部手机，点开一个软件后，手机上便立即同步出了那间“审讯室”里的音画。
但此刻手机上显示的画面，看起来却有些模糊不清。
“队长”盯着模糊不清的画面看了两秒钟，随后一拍脑袋，向身旁众人吩咐道：“让信鸽把审讯室里的信号屏蔽关了，不然手机没法打进去，快！”
“我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绿光闪烁之间让你血流如溅……”
随着信号屏蔽关闭，杰克也拨出了存在他工作手机上的号码，一首四等双足多用途畜生之歌，便立即从那部监视手机上传了出来。
“额……”
之前在现场的那三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所以这人还真是来找杰克改枪的？”，“队长”苦笑道，“也就是说，他还真是在无意中引出光头派遣的监视探员的？”
“是的，看来我们和联邦警告局都误会了，这人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手持铁锤的小老头答道，“他确实是一个无意间卷入今晚这事的路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队长”示意大胖子把电话挂断，又看向手持铁锤的小老头道，“铁锤，给我个解决方案。”
“是，队长，我的意见是，先给他打一针麻醉剂，或者我直接敲晕他也行，然后掏掉他钱包里的所有现金，只留下信用卡和皱巴巴的护照，把这人抛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巷里去。”
“就这样？”，“队长”皱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伪装成一起有组织的抢劫行为，而且抢他的人，一定是某个大型犯罪组织，但是……”
“队长”还有些犹豫，但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向老头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去做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注意安全，我要你完好无损的回来，这是命令。”
“是！”
……
陆舒只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他想要弄清楚现在是几点了，但他既摸不到手机，又在这个四面封闭的房间里，找不到任何可以显示时间的东西。
于是他只能默默闭上眼睛，在清醒梦里的一块空地上，握着一只闹钟。
陆舒默默盯着闹钟上从12:00开始转起的时针与分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造孽哦。
早知道宝剑国这么危险，这么自由，我就不来了好吧。
改枪改枪，改你大爷的枪，我去网站上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来改都行，找矮个子的黑人掮客和高卢来的假证贩子，都不找你宝剑国的枪匠了。
正当陆舒满腹怨气的给自己读着秒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从自己腰间传了出来。
“我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
嗯？
陆舒听到这个歌声，立即从梦境中醒来，背靠着墙面坐起，愣愣的盯着那正在播放铃声的手机从兜里透出的亮光。
这铃声……八成又是肥宅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改的。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现在最好能赶紧打开手机拨出电话，让弗留斯他们找人来捞自己，都到了用自己的时候了，他不信弗留斯那群灰衣人还能放任己方的高端战力受损。
趁着现在信号畅通，赶紧。
但他双手双脚皆是被人给捆了个严实，嘴里也塞了东西，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话铃声一阵接一阵的响起，直到最后被来电者挂断。
“操，别挂啊……”陆舒绝望的暗骂道。
此刻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如果来电者没挂电话的话，他还有可能强忍着被绑缚的不适感慢慢摸到手机，随后按下接听，可如果来电的人已经挂断，那他就不得不盲敲手机打出电话。
但现在是智能机时代了。
只要经过长期熟练的使用，直板机可以很轻松的实现盲敲按键，但是大屏的智能手机想要盲敲按键，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那该是多么牛逼的人物，才能在反剪双手的情况下，用一块将近5英寸的玻璃屏幕，准确敲出手机号码？
不过，陆舒渐渐发现，自己似乎不用盲敲手机屏幕了。
因为……那个手持铁锤的老头，那绑人的手法实在太他妈专业了。
陆舒感觉自己还差一点点就能摸到手机了，但他无论将自己的身体扭曲成什么弧度，却始终无法摸到手机。
“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魔鬼，为什么要折磨老子啊……”
陆舒刚刚嚎到一半，就听见审讯室的大门响起，随后那个之前审讯自己的老头，提着一把手枪模样的注射器，走了进来。
“好好睡一觉吧。”
小老头快步接近，对准陆舒的脖子扣动了扳机，一只滴着无色液体的针管，如同毒蛇的长牙般刺了出去。
“停……”陆舒只来得及用尽浑身力气施展出一次瞬间催眠，就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那个手持注射器的小老头，则是双眼迷离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之后，眼神才慢慢恢复清明。
“这个声音……”小老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已经昏倒过去的陆舒，手脚在止不住的颤抖。
“法官……是法官，不会错，是法官……”
341 这河里吗？
陆舒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至于是哪一天的中午，他也不太清楚，因为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左手捏着甜甜圈，右手捏着自己的手机与护照，嘴唇上满是奶油与巧克力碎的胖警察。
环顾四周，陆舒发现这附近似乎是一个露天停车场，只不过许多水泥地面早已风化开裂，显得很是破旧，而自己现在正窝在停车场的某个避风角落里。
现在的外头，除了呼啸的寒风、炫目的骄阳、就只剩下蹲在自己面前的胖警察，以及喷着“APPD”的蓝色警车。
能看时间的手机和能够证明身份的护照都在人家手里，陆舒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或者说不该做什么。
局面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不过僵持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那个胖的像球一样的警察，很快就嚼完了自己手中的甜甜圈，对着醒来的陆舒开始了问话。
“SATO……秋彦，东瀛人？”
“对。”陆舒回忆着护照上的信息，点了点头。
“住在哪？”
“静冈，一个中部县。”
“离河里远吗？”
“什么？”陆舒懵逼道。
“河里，你们的首都。”胖警察盯着陆舒的那张东瀛护照，饶有兴致地斜着眼问道。
“不，我们的首都是伊京，河里是安南首都。”陆舒斟酌了一番，在觉得这个警察有钓鱼执法之嫌后，陆舒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不可能，我的地理是整个分局最好的，河里就是的你们首都。”，胖警察执拗道，“再说了，伊京不是寒国首都么？”
陆舒：？？？
这河里吗？
“好吧，我们那离河里挺远的，哇哦，还是没能骗过你呢。”陆舒无奈道。
“这就对了嘛。”胖警察听见这话，立即笑开了花，将陆舒的护照随手甩给了他，并将手机也一并交了过去，“苦尼其哇，sushi先生，欢迎来到苹果城。”
“谢谢。”，陆舒接过手机和护照，将二者揣回兜里，向胖警察道了个谢，“抱歉，我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们苹果城的荣誉警长先生吧，如果不是他提议在今天帮助全城的醉汉回家，你可能会在这个废弃停车场里睡上一整天。”胖警察笑着站了起来，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他站起的动作上下抖愣个不停。
“什么？”陆舒震惊道。
他还在汉斯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过街上有金发碧眼的本国流浪汉而正府不去管的情况，但是在资本气息更加浓重的宝剑国，竟然会出现义务救助外国人的好事？
况且这个东西属于加班吧，让这群胖警察义务加班，人家还满脸堆笑，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似乎是看出了陆舒的疑惑，胖警察笑道：“这没什么令人费解的，每次有这种义务活动，多半就是某位大人物要竞选了，要拉民众的好感，拉民众的好感，他可不得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钱么。
我们每找到一个人都是有补贴的，每小时十块钱，如果我把你带回市区，就能拿到一百八十块的补助，所以……不用感谢我。”
“还是要感谢你的，哪怕你有佣金。”陆舒笑道。
胖警察开着警车载着陆舒，嗷呜嗷呜的开了约有二十分钟，才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处警察站，等拐进了警察站以后，胖警察便将警车随便停在一边，拎着裤腰带领着陆舒走进了大厅。
不知是所有人都出去巡逻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刻的大厅显得很是冷清，只有两个穿着防弹背心的小警员坐在一旁聊天喝茶。
给陆舒做完简单的登记和身份核对之后，胖警察就拍了拍陆舒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陆舒原本有心和这个看上去人还不错的胖警察说说昨晚遇到的事，但一想到那群人当中既有狙击手又有“布鲁斯李”，还牵扯到了联邦警告局和清洁工……
算了，这事牵扯甚大，还是不提好了。
……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陆舒都在给自己添置过冬的衣物，又取了些现金，买了两部备用的手机和不记名卡。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最近市场上新出现了一款名为mi的手机，价格普遍不高，只要几十欧，但基本的功能是一应俱全。
后来一查，才发现这批手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设计生产出来了，只是碍于渠道限制，没有在这里铺开销售而已。
时间很快来到平安夜，在位于苹果城CBD的一家牛排店里点了菜以后，陆舒便望着窗外喧闹不停的夜色，刷起了Tiktok。
也不是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了，关键是周围很多人都在刷这个，他不刷一刷，倒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待到自己的牛排被人端上来以后，陆舒也就放下了手机，开始专心对付饭菜。
对付饭菜的期间，还闹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扮成圣诞老人在餐厅里给食客们分发节日小礼品的那名员工，因为里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翻领衬衫，在给一个小女孩送礼物的时候，小姑娘糯糯的喊了一句“谢谢你，大林子。”
就这一声，吓得几个跟家人一起来吃饭的老头浑身一哆嗦，紧接着，整个餐厅里的食客们，都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陆舒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再看看那个有些尴尬的圣诞老人，也不禁笑出了声。
有一说一，那个扮成圣诞老人的员工，如果脱掉他的外套，倒还真的和大林子有几分相似。
圣诞老人喜欢红色，林子也喜欢红色。
圣诞老人留了大胡子，林子也留了大胡子。
圣诞老人住在一个很冷的地方，林子也住在一个很冷的地方。
圣诞老人有两份名单，林子也有两份名单。
圣诞老人希望给全世界送去礼物，还不要钱，林子也是一样。
综上所述，圣诞老人＝大林子。
……
苹果城市中心的平安夜，并没有太过繁华的夜景和活动，真要等着看热闹，就得等到跨年的那一天。
342 等待杰克
在那天晚上，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观众、歌星、网红、电视台记者，都会齐聚在时代广场上所有人一起进行倒数，看着水晶球打开，宣告明年一月一日的到来。
但可惜自己现在有事在身，恐怕是没有机会看到那种盛况了。
想到这里，陆舒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人生当中总有很多遗憾的，这个遗憾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更令陆舒感到遗憾的是，他今天打开手机以后，压根就找不到凌晨时分到底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不仅通话记录里面没有这一条，而且把电话打到电信公司去问，电信公司那边也查不到记录。
怪事。
在苹果城百无聊赖的度过了西方人眼中最重要的节日以后，陆舒就立即跑到了瓦克机场，在那里坐飞机去了西海岸。
圣诞节一结束，苹果城这边肯定会迎来返程高峰，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在上飞机之前，陆舒照例向物流公司通报了行程，所以他在波特兰一落地，就能很快从躲在附近隐蔽处的西装公司雇员手里，取回他的新步枪。
背上背着步枪盒，手里提着旅行包，陆舒这种稍显奇怪的行李组合并未引起那些街边司机的警惕，反而大家一个个都慢慢踩着离合，想往陆舒身边凑。
“先生，去步枪街吗？”
“去阿里兰·莫森工作室吗？”
“我知道最近的靶场与射击室，先生，选我们绝对没错！”
“你去不去武装国度……”最后，一个黑人司机问道。
……
陆舒望着那几辆贴着人行道缓缓行驶的出租，最终一声不吭的将行李扔进了其中那辆报出阿里兰莫森名号的车，抱着枪盒坐到了后面。
“先生，阿里兰莫森工作室？”
“是的，打表计价，路上开稳一些，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我就付给你最高百分比的小费，懂？”
经过苹果城的那次打车经历，陆舒算是学乖了。
打车别求快，求快容易出事。
自己每次慢悠悠在外面晃荡的时候，是铁定没有麻烦事的，但只要一赶时间，嘿，那麻烦事就来了。
好在一路上平安无事，陆舒如约付了车钱，就拖着自己的步枪和行李从出租上走了下来。
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位于城西的，如同武器店铺般的郊外门店。
这间郊外门店开在一处占地很大的白色建筑物内，但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建筑物外，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门店作为出入口，透过出入口大门上安装着的大块防弹玻璃，陆舒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陈设。
“店铺玻璃正门”后面的左侧是一排不知塑料还是铁皮的联排彩色座椅，右侧是一堆挂着户外衣物和眼镜的货架，而正对着店铺大门的，是一面挂着长枪短炮的墙壁。
只有墙壁旁站着一位装束很职业化的女士，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店员在外工作。
望着挂在店铺墙边的那些长枪短炮，陆舒不禁疑惑了一阵。
这就是宝剑国一流枪匠们的工作场所？怎么看上去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型武器店？
至少入口很小。
陆舒回头对着那名还在乐呵呵数着小费的司机，指着眼前的小店铺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宝剑国最棒的枪械工作室？”
也许是因为陆舒刚刚给的钱实在够多，司机听见陆舒在问话，立即默默将那几张纸币收了起来，随后满脸笑容的说道：“是的，先生，阿里兰莫森，每个爱枪爷们心中的圣地，就像教皇国对于天主信徒一般，超级牛啤的。
之前每天过来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预约，因为这里面的东西真的价格不菲，但是他们要过来朝圣……你懂吧？”
“杰克·莫森就是该死的改枪上帝，那些在这工作的枪匠，全都是一群天使，而这个工作室，就是天堂……”司机越说越激动，指着那个用整块防弹玻璃做出的大门说道，眼中充满了光。
“好的好的，我懂了，我懂了，那我现在要怎么进‘天堂’里去？”陆舒连忙打断这个显得有些狂热的司机，指了指那个大门。
“门旁边有个通话器，你点一下，说自己有预约，就可以了。”
“谢谢。”陆舒挥手道谢，随后拎着行李背着步枪盒，走到工作室的门口，按下了通话器。
“您好，请问您是会员或有预约吗？”通话器里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
“不是会员，但有预约。”
“请问是哪位枪匠的预约呢，我们需要通过电话或邮件核实一下。”
“我是首席枪匠杰克·莫森先生的预约，圣诞节前延期的那笔订单，谢谢。”
没过多久，陆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确认了身份之后，陆舒被那名一身职业化装束的女士迎了进去，然后被告知杰克·莫森先生在下午才会回到这里，在此之前，他可以在休息室稍作等待，期间可以随意取用其中的饮品。
说是饮品，其实也只有罐装的冰啤酒和冰咖啡两种选择。
对此，陆舒没有任何异议。
客户来找专家办事，等待一会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况且人家还愿意提供休息室和冰啤酒。
被那名女士引入休息室后，陆舒在一张长条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了枪盒，慢慢抽出了那支崭新的HK337步枪，提着鼻子闻着枪身上那股子代表着“崭新出场”的气味。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一件“新”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像步枪这种杀器也不例外。
在上下检查了一遍新枪，确认已经被西装公司那群极其敬业的人精心保养过之后，陆舒将HK337原样放回了枪盒，又从枪盒中取出那把附赠的HK45手枪，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HK45手枪继承了汉斯武器一贯的精细风格，在枪口处也配备了用以加装消音器的预制螺纹，无论是从外形和手感来看，都显得无可挑剔。
杰克·莫森为了补偿延期改造，愿意给自己额外改装一把.45口径的武器，现在自己手中又正好有一把.45口径的手枪，真可谓是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
但是……如果只改造一把手枪，自己是不是有些亏了？
343 冲锋枪家族
念及此处，陆舒的心思便活泛了起来。
人家工作室只说是.45口径的武器，又没有指定是手枪还是冲锋枪，对吧？
据他所知，冲锋枪里，也是有.45口径的。
比如他在勉甸，从枫叶佬手里缴获的那一把KRISSVector冲锋枪，也是.45口径的。
“嘿，女士，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贵工作室也有出售武器的业务吗？”
陆舒找到了之前那名负责接待的女士。
“当然，先生，我们这里也兼职出售常见的武器、战术装备、衣物、弹药……我们的内部餐厅还提供自助餐，空余的靶位也可以供您免费使用。
事实上，像您这样的客户，本工作室里的绝大多数公共设施，都是免费向您提供的。”
那名女士十分耐心，陆舒不知道她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礼貌，还是看在自己有一条重要预约的份上，不过……这个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那有没有.45口径的冲锋枪或者同口径的其他自动武器在售卖，请带我去看一下好么？”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得知确有.45口径武器在售的陆舒，当即跟随着那名女士，转过几条短而宽的通道，走进了一间满是柜子的大房间。
“这里是货物仓库？”陆舒问道。
“不，这是储枪柜，我们在进入售卖专用武器的地方之前，需要先储存自己带来的武器……”
女士似乎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于是她又补充道：“之前有客户携带过使用5.56mm口径枪管的AK74M步枪进入存储5.45mm步枪的仓库过，但是那个粗心的客户将自己的步枪随手放在了一堆外形神似的AK74M里面，最后……”
“你们找了多长时间？”陆舒听到一半，就已经明白了面前这名女士的意思，顿时笑着问道。
“两天。”，那名女士无奈道，“因为我们要保证操作规程绝对的安全，所以我们对那个仓库里的每一支步枪都进行了拆卸保养，终于在拆到第四十几支的时候，我们才从一堆一模一样的AK74M里发现了那支5.56mm版本的魔改枪。
两者的枪管从外形上看起来很相似，如果不是有专业的枪匠在旁边随时照看……”
“好吧，看来每一条听上去不是那么正经的规矩，背后肯定都有一段曲折的故事。”，陆舒笑道，“我以前还看到过一个婴儿车上的警示语——在折叠婴儿车之前请把婴儿从其中抱出来。”
“肯定有粗心的父母这么做过了……”女士也跟着笑道。
“好的，我现在把枪盒存放在哪个柜子里呢？”
“我帮您拿一只钥匙吧，79，这是存放普通步枪枪盒的规格，不过空间有富余，您的行李也可以一并放进去。”
陆舒接过钥匙放好了自己的步枪，突然想到了之前那把论坛老哥寄过来的C8步枪，于是便向女员工打听了一下，又给那把步枪续了足足一年的储枪柜租金。
期间女员工建议陆舒办个会员，因为办过会员以后可以享受租金折扣，还能提前预约到杰克的下次改造名额，于是陆舒又掏钱办了个会员。
最近自己办的会员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用上。
一切处理完毕以后，陆舒紧跟着那位女士走进了一间标有.45ACP字样的，如同陈列室一般的大房间。
在经过一番简单的检查，确认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之后，陆舒便被负责接待的女士交给了一个正在保养冲锋枪的大高个。
“安德森，这位先生想要看看我们这里出售的.45口径武器，交给你了~”
“是，女士！”那个名为安德森的大高个和带领陆舒过来的女士敬了个礼，随后便热情的向陆舒介绍起了这些枪。
“先生，如果您要选择发射.45ACP子弹的武器，那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45ACP子弹可是我们宝剑国的国民子弹。
自从约翰勃朗宁先生把他设计出来至今，这款子弹已经被各个国家使用超过一百年了，他参与了你脑海中能想到的所有现代战争，他的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道您想要看哪一款呢？手枪？冲锋枪？”
“冲锋枪。”陆舒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好的，冲锋枪的话，我们在售的有KRISSSuperV冲锋枪，俗称短剑，HK公司出品的UMP45冲锋枪，这是特种部队在用的明星武器，我们也提供经过现代化改装的M3冲锋枪和经典型汤姆逊M1921冲锋枪。
特别是汤姆逊冲锋枪，我们更换了散热性能更好的现代工艺枪管，采用了聚合物护木和透明弹鼓，将枪栓移到了枪体左侧，加装了皮轨，给全枪做了整体减重处理。
这可以让它更贴近现代人的使用习惯，不过我们保留了他经典的前握把，让他看起来更像原版的‘打字机’。
如果你要规避所在州法律的话，我们还可以帮你改装握把和枪托，对了，我这里还有小提琴盒外形的复古式枪盒，拎着这个回家，绝对能让您体验到百年前那些黑帮大佬的感觉，需要来一只吗？”
在安德森的极力推销之下，陆舒不得不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经过现代化改装的汤姆逊冲锋枪，在手中比划了几下之后，陆舒又将冲锋枪放了下来。
看来这个值班的安德森，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汤姆逊M1921。
但可惜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种经典的老枪，陆舒只喜欢新的，越新越好，越先进越好，功能越多越好。
因为他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老枪在成本和性能上都比新枪要好的话，那么那些武器公司设计新枪是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不过陆舒并未直接回绝安德森。
“现代配件和经典造型结合的汤姆逊冲锋枪……看起来不错，我以后可能会买一把做收藏，但现在还是算了吧，我目前需要的是消音性能最好的冲锋枪，麻烦你推荐一下吧。”陆舒笑道。
“消音性能最好的……那肯定是UMP45冲锋枪了，对了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的职业吗？无意冒犯，只是……如果您告诉了我您的职业，我可能会对于您的需求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安德森在听到有人夸赞汤姆逊的时候，眼睛里明显闪过了一道名为欣赏的光芒，在陆舒最后决定不买的时候，安德森则显得有些失望。
但安德森的职业操守确实很高，听到陆舒提出了新的要求，安德森便果断放下了汤姆逊，又提起一把UMP45冲锋枪交到了陆舒手中，开始向陆舒介绍起了UMP45冲锋枪的性能。
344 我的职业
“我的职业嘛……”，听到安德森的问话，陆舒揉了揉额头，苦笑道，“我从事的应该是服务行业中的丧葬行业，就是全世界各地的跑。
有时候会帮我的客户移动尸首到隐蔽的地方，以免吓到路过的行人，但我不会帮忙收敛，也基本没有机会参加葬礼。”
“能再具体一点吗，你是神职人员？”
“可以这么说，我偶尔会送一些不太虔诚的人去跟上帝或者佛祖近距离交流，具体是送给天使还是菩萨，得看服务对象本身的信仰。”，陆舒点头道，“不过我本身并没什么信仰，但你懂的，现在还有多少神职人员是真正有信仰的？只是为了生活而已。”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工作场所对于武器噪音有严格限制么？”
“当然，噪音越小越好，不然我为什么会选择.45ACP这种最常见的亚音速弹药呢，就是为了减小噪音，在我们那一行，噪音越小越敬业。”
“那我大概明白你的职业了。”，安德森笑道，“在古寺藏经阁或者教堂图书馆工作的时候，你确实需要一把消音武器，不然会惊扰到那些正在做崇拜的信徒们。”
“所以……你明白我的职业了？”陆舒歪头道。
“明白了，你是教堂文献馆雇佣的武装驱魔人。”，安德森又笑着补充道，“当然，偶尔也干一些杂活。”
“好吧，那有什么可以推荐给驱魔人的冲锋枪么？”陆舒抱着之前安德森交给他的那把UMP45点头道。
“我依旧推荐UMP45冲锋枪……作为.45家族的一员，HK公司开发的UMP45冲锋枪也许在精度、射速、造价上的每一点，都有不如其他枪械的地方，但他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他是万能的。”
安德森一谈起陆舒手上的这把冲锋枪，便开启了狂热者模式，一大段仿佛深植在他灵魂当中的介绍词，被安德森行云流水般的背了出来。
“现在除了还未问世的SMG45冲锋枪，就数UMP45冲锋枪的通用性最好了。”
“你刚刚提到过的SMG45冲锋枪……”
“还只是一堆原型，LWRC送来的测试产品，我们跟他们有合作，也许再过一两年，这种冲锋枪会进入量产阶段，但现在还没得买。”
安德森扶着陆舒怀里的UMP45冲锋枪问道：“怎么样，有兴趣么？我们可以提供调校好的UMP45冲锋枪让您试射，子弹额外收费，不过如果您最后购买了冲锋枪，可以凭购物凭证抵消三百发子弹的费用。”
“让我试射一下吧，这几款我都要试一下，短剑、UMP45、M3、汤姆逊冲锋枪，把三百发子弹均匀分到所有冲锋枪里，可以吗？”陆舒将UMP冲锋枪又重新递给了安德森。
“当然，请随我来。”
安德森接过冲锋枪放回原位，锁好了房门，便引着陆舒来到一处占地面积稍大的室内靶场。
因为圣诞节刚刚过去，所以此刻的靶场里并没有人在用枪，这倒也合了陆舒的意。
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是能测试出消音武器的消音性能。
若是靶场里人满为患，周围乒乒乓乓的枪声响个不停，反倒没法衡量消音效果的好坏了。
安德森打开了一只展柜般的枪柜，从里面一一抽出了那四种发射.45ACP子弹的冲锋枪，将它们挨个摆在一辆小推车上，又从某个窗口领了些弹药，就向陆舒这边走了过来。
第一把，是陆舒曾经在勉甸见过的那种短剑冲锋枪，安德森给短剑压了两个弹匣共计五十发子弹之后，就将冲锋枪交到了陆舒手里。
安德森嘱咐了一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便示意陆舒可以开始了。
胸型靶位设置在五十米处，陆舒展开短剑的枪托抵住肩窝之后，扳动快慢机拉动枪机，便开始了射击。
随着陆舒抠动扳机，短剑的枪口立即爆出一阵阵火光，在一下接一下顿挫感当中，短剑冲锋枪弹匣里的那25发.45ACP口径子弹，很快就被陆舒泼了个干净。
“感觉如何？”安德森见陆舒顷刻之间打完了一个弹匣，便顺手将另一支弹匣递了过去。
陆舒换下刚才那支空空如也的弹匣，苦笑道：“没有感觉……就感觉肩窝一阵酥麻，这款冲锋枪的后坐力真的很小，但他的射速太快了，而且很抖，我还没有试出手感，他就射完了。”
“后坐力小是因为他采用了后坐冲量转移技术……这是一种很新颖的设计，能减轻整体重量，还能抑制枪口上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适合他。”
安德森说罢，接过陆舒手里的空弹匣，正要用压弹器再给陆舒满上一支，却被陆舒制止了。
“两支就够了，我得把子弹留给其他冲锋枪。”
说罢之后，陆舒又将短剑冲锋枪第二支弹匣里的子弹，向另一处完好无损的五十米胸靶泼了出去。
在陆舒使用所有四种冲锋枪挨个试射了五十米胸靶之后，安德森便将陆舒刚刚使用过的那几张靶纸一一拉到了眼前，给他们分门别类的标上了号，全部摆在靶位后面的一张长条桌子上。
陆舒一边揉着因为连续射击而感到有些酸痛的肌肉，一边听着安德森在那儿用射击数据来评测这几支冲锋枪的优劣。
“最左边两张是‘短剑’的靶纸，右侧那六张依次是汤姆逊冲锋枪、UMP45和黄油枪的靶纸，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在这几种冲锋枪当中，‘短剑’的精度是最高的。
因为所有的弹着点都均匀散布在很小的一块，其次就是汤姆逊冲锋枪，别看这种老枪迄今为止已经有九十多年的历史了，但是他在经历过现代化改造以后，其中的许多性能指数已经不逊于时下流行的冲锋枪了。
最后就是UMP45和黄油枪，数据上嘛……黄油枪被UMP45完爆了，意料之中。”
“我感觉还是UMP45最好用，就他了。”在一番斟酌之后，陆舒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把UMP45冲锋枪。
“可是最适合您的却是那把‘短剑’，甚至现代化改装之后的汤姆逊冲锋枪也能在性能上超越他，您确定要购买UMP45冲锋枪么？”
345 术业有专攻
陆舒听出了安德森话语里的不解之意，顿时笑道：“我承认，最适合我的确实是那两把不假，但是那把‘短剑’的射速对我来说太快了，而且因为后座力方向不稳定，控制他的难度也比UMP45更高，我用他确实可以打出更好的成绩，但持续性是个大问题。
至于你说的汤姆逊冲锋枪……他本身已经经历了一次大改，才能胜过UMP45，但UMP45可是实打实的裸枪啊！”
陆舒又补充道：“我承认，这四把冲锋枪各有各的优点，但无论是从射速、精度、控枪难度，甚至是换弹动作来说，我认为，UMP45都是一把没有短板的武器。
他不会让你在某个点上感觉好到极致，但在另一个点上却十分难受……就像你说的一样，他十分均衡，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原因。”
“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UMP45的通用性了，看来他确实在这个方面征服了您。
好吧，我会帮您打包一把UMP45冲锋枪，如果需要什么配件和改造方案的话，欢迎您随时去刚才的那间展厅找我。”安德森听罢陆舒的话，也不再发表意见，而是识趣的附和道。
客户用的最好的，有时候不一定是最适合他的，因为有些东西真的要看缘分，强求不得。
就像当年洛马和波音竞标新一代的战斗机，波音的X-32最终败给了洛马的X-35，后者在正式定名以后，最终改为了F-35。
按理来说X-32更先进，更好用，但为啥将军们就是不喜欢呢？其中自然有先进技术需要留待时间检验的原因，当然，也有X-32实在太丑的原因。
毕竟世界上最大的飞天蛤蟆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所以说这玩意儿……有时候还真得看缘分。
安德森按照流程将靶场归置完毕之后，便将陆舒引到之前的储枪柜处，待看到陆舒从某个柜子里抱出一只步枪枪盒后，安德森愣道：“先生，看来您有自己的主武器？”
“是的。”陆舒不明所以的点头道。
“然后您刚才又选了另一把主武器……冒昧问一下，您的主武器是冲锋枪、短管步枪还是使用超音速弹药的普通步枪呢？”，安德森疑惑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您有和UMP45功能相近的武器……那我就不推荐您再使用另一把了……”
“噢，这没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用的是一把短管步枪，.300blk口径的HK337，HK416A5的小改版。”，陆舒将枪盒放到地面，打开枪盒抽出HK337抱在怀里，“至于为什么要选一把冲锋枪……因为杰克·莫森先生答应再替我改造一把.45ACP以下口径的武器，我心想改一把手枪不如改一把冲锋枪了……”
“额，我大概明白了，您是杰克先生的那名客户，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建议您去选择一把.45ACP口径的手枪，而不是冲锋枪。”
安德森无奈道：“因为我和其他几个工作室里的枪匠研究过，这把叫做HK337的新步枪，他采用的.300blk子弹，弹道性能比UMP采用的.45ACP子弹要更加稳定。
所以如果要在中近距离上使用消音武器战斗的话，我还是推荐你使用你手里的这把短管步枪，而不是UMP45，至于.45ACP口径的武器改造名额，相信我，您选择一把手枪即可。
因为手枪在射击范围和使用环境方面，都可以和短管步枪形成高低互补，但是UMP45……他和HK337职能重叠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那样不就亏了么。”，陆舒苦笑道，“我完全可以把UMP作为备用武器，然后再去找别人来改造我的手枪。”
“千万别……”，安德森制止道，“众所周知，杰克·莫森是改造手枪的大师，他虽然也能改装冲锋枪，但是绝对没有改造手枪那么顺手。
如果你想要改造你的这把UMP45，那么我可以帮你找个在冲锋枪方面手艺不逊于杰克的枪匠，但你要改造手枪，就非得找杰克不可！”
陆舒听到安德森的建议，先是静静思索了一会，随后点头道：“好吧，看来确实是术业有专攻，原来杰克最擅长的是手枪而非冲锋枪……我应该先问问你的，谢了，兄弟。”
“现在也不晚。”，安德森笑道，“我们可以在你等待杰克的这段时间里，再选择一把合适的手枪。”
“哦，等等！”
陆舒听见安德森的话，急忙将怀中HK337放回枪盒，抽出了那把买步枪附赠的手枪，卸下弹匣拉动套筒，握住枪管递给了安德森。
“我这正好有一把.45口径的手枪，您能帮我看看吗？”
“当然，让我看看……HKP30L？”安德森接过陆舒递来的手枪，左右翻看了一下，便直接报出了型号。
但随后，安德森就摇头道：“不……你说是.45口径的，那应该就是HK45了。唔……你的这把HK45成色很新，部件几乎没有损耗，是把好枪，相信杰克先生会把他改造成大杀器的。”
说罢，安德森就将HK45递还给了陆舒。
陆舒接过递回来的HK45，又想问安德森可不可以推荐几支同口径的手枪。
但安德森表示，.45口径的手枪多是世界名厂出品，在品质上并没有太大差距，要他推荐手枪，实在没有必要。如果非要让他推荐一个的话，那安德森就推荐陆舒已经拥有的这把HK45。
但如果陆舒想尝试不同的手枪，也可以由他负责提供试射枪械，地点还是在之前的靶场。
陆舒自然同意，于是便趁着工作室午休时间，在安德森的陪伴下，又试射了几种发射.45ACP子弹的手枪，最终得出的结果嘛……依然是HK45最适合自己。
这个结果让陆舒有点尴尬，毕竟两次试枪都是因为他想要挑选最适合自己的武器，但是两次的结果却都是……安德森一开始推荐的，就是最适合他的。
在为安德森独到的眼光赞叹不已的同时，陆舒也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白白折腾了人家这么长时间，貌似确实有点不太好，还是赶紧找人去改那把UMP45吧，早点让安德森休息休息。
但陆舒一问安德森，谁是整个阿里兰·莫森工作室里最会改.45口径冲锋枪的人时，尴尬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346 鬼枪
“如果不算今天轮休的那个家伙的话，你要找的最好的冲锋枪枪匠，应该就是我了。”，安德森笑道，“如果你还要在冲锋枪前头加上‘.45ACP’这个前缀，那我就是当之无愧的阿里兰·莫森第一人。”
“哈哈哈，那又得麻烦你了。”陆舒挠了挠后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安德森摆手道，“有幸为喜欢.45口径的人改枪，是我的荣幸，况且你还是老大的客户。”
……
陆舒将武器打包完毕、塞回储枪柜以后，便跟着安德森来到一处类似于库房的地方。
和库房前偏向展览性质的陈列室不同，库房里的枪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放了好几种枪械，每一种都足有数十支，一眼望不到头，看上去极为壮观。
这次，陆舒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没有再自己动手，而是充分相信了面前这位枪匠的专业素质。
“麻烦帮我挑一支最好的UMP45吧。”陆舒望着一排排的冲锋枪说道。
“其实，这些已经是最好的了。”，安德森随手抽出一支UMP45，稍加检查之后，便提着冲锋枪走向陆舒，“因为阿里兰·莫森的名头实在太响，外加我们是这些武器大厂供货的第一优先级客户，所以他们每次都要挑选公差最小的武器送到我们这来。”
“真正改变武器使用方式的……还得是枪匠的个人能力。”，安德森笑道，“首先我们得对武器进行初步改造，也就是配件改造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我得先为你的冲锋枪挑选合适的配件。
而根据刚刚观察你射击习惯所看到的一些细节，我心里面已经有一个方案了。”
“愿闻其详。”陆舒点头道。
“根据我刚才观察的结果来看，你更习惯使用TOB射击法，在射击的时候，左手会习惯性的包住长枪械的护木位置。
因此我打算在你的UMP前段加装AFG握把，握把的具体细节，会根据你的握法进行改装，到时候有可能需要定制。”
“定制？”听到这个词，陆舒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在乎在定制过程中有可能产生的费用，毕竟把再多的钱花在保命上他都不嫌贵，但问题在于……
“这定制的东西，出货快吗？”
“很快，大概一周之内就能发货，如果你愿意加钱提高优先级的话，时间最短还可以缩短到两天，这里的配件制作大抵都是如此。”，安德森耸肩道，“毕竟我们已经改造过成千上万把武器了，无数经验造就的，不止是阿里兰·莫森的良好口碑，还有我们超高的工作效率。”
“那就好……抱歉，你继续。”陆舒示意安德森可以继续说下去。
“好的……这是前段改造方案，然后是机匣上方的瞄准镜，根据你刚才的射击表现，我决定给你加装一支全息瞄准镜，EOTech的，具体型号需要你自己挑选。
然后是弹匣，UMP45的原装弹匣为25发聚合物弹匣，这个我不推荐你改造，但如果你要求，我们也可以提供30发弹匣甚至50发弹鼓，只要你时刻注意所在州法律，或者不在宝剑国使用。”
“怎么？弹匣上面有什么门道么？”陆舒听安德森说不推荐改造，顿时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在HK原厂生产的塑料弹匣上，是有一条透明观察窗的，但是给他制作大容量弹匣和弹鼓的那家公司并没有采用透明观察窗设计。
他们使用了Radetec正在研发的‘智能套筒’模块，也就是在枪身上……一般是在照门后方加装一个用以统计余弹的显示器。
显示器通过一个传感器和智能弹匣相连，能够实时显示余弹数量。
这个显示器目前有两种，一种是采用了普通电子表的屏幕，只能显示数量。另一种则更接近水果手表的屏幕，功能更多，耗电也更快。”
“这不是更好了吗？”，陆舒兴奋道，“请你务必帮我装上这个！”
使用大容量的弹匣，就不能使用余弹观察窗，只能通过显示屏观察余弹，虽然看起来是升级了装备，但这听起来……似乎和HK公司的“买337‘送’45”是相同的套路，都是捆绑销售啊。
陆舒突然发现，这些军火商的心啊，似乎都比较脏……如果要改装自己的武器，很多时候就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捆绑大礼包。
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像吸血鬼。
不过……嗨。
谁让老子现在有钱呢，为了更方便的用枪，老子接受你的捆绑大礼包。
“但是使用这个东西，你不仅要承担高昂的价格，还要承担一系列的法律问题……这种还处在研制阶段的装备，一般会被管理局默认为宝剑国军警或执法者的专属配件。
自己平常在家偷着玩玩还好，如果你在宝剑国犯事被抓住了，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当然我也会有点麻烦……”，安德森闻言，立即摇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一再和你确定的原因……”
“法律问题……”，陆舒皱眉道，“有什么规避方法吗？”
安德森指的法律问题，陆舒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在这二十来年的人生当中，学到的关于法律的真理只有一条——法律只在对簿公堂时有效。
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什么时候在宝剑国犯事了，把枪号一挫指纹一擦气味一抹，找个没人的地拆分丢掉就行，可是给他改枪的阿里兰·莫森，多半是要惹上点麻烦的，这一点，安德森刚才也提到了。
如果有办法规避，自然是需要规避的，人家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帮自己改枪，自己多少也得有点表示才行。
“当然有办法，只要你有渠道。”，安德森耸肩道，“你拿到我们出售并改造的冲锋枪以后，记得挫掉枪号，再通过你的渠道把冲锋枪带出宝剑国，最好再找人处理一下，这样一来，他就变成了一把完美的‘鬼枪’。
无论你在哪里干活被逮到了，最终只要请一个足够牛逼的律师，就能让我们两方都能成功免责。
当然，我刚刚只是打个简单的比方，实际操作会麻烦许多，不过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处理这个，如果你没有渠道的话，可以通过我们来处理。”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们这有HK337和HK45出售么？”陆舒想到了自己正在等待改装的两把枪械，又补充道。
阿里兰·莫森出售的武器，在质量上看起来似乎都比市面上的量产产品要好，如果有机会从他们这里购置武器，那么改装之后的武器，质量会不会更好？
早知道这里也卖枪，我就不从搞物流的那帮人手里买了。
347 杰克·莫森
“怎么？觉得你自己购买的那两支枪不如我们这出售的？”安德森问道。
“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陆舒摊手道，“如果我要选，肯定就要选最好的，至于要多花多少钱，或者多费多少事，我不在乎。”
“好吧……你们有钱人就是任性。”，安德森龇牙道，“不过我得跟你说明一下，HK337属于新枪，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多少库存，有也是试验性质的，建议你还是用你自己的。
但是HK45确实有不少，我到时候会给你挑一把我亲手保养过的，绝对是这一批当中最好的。”
……
经历了一番配件改造方案的介绍，安德森才开始给陆舒的UMP45做起深改。
在AFG握把、全息瞄准镜、余弹显示系统加装完毕以后，安德森又在枪口加装了一支硕大的消音器，还给枪身的其他部位依次做了配件改装。
待配件改装完成，接下来的程序，才是重头戏。
安德森将陆舒重新带往之前的靶场，领了约有二百发子弹后，便让陆舒使用自己的新枪继续进行射击。
针对陆舒在射击过程当中反馈出来的问题，安德森重新给陆舒的冲锋枪更换了握把贴片、又拿出一支马克笔，在枪身上写写画画了一阵后，才把冲锋枪重新交还给陆舒，让他继续射击。
等到陆舒明显感到有些不适之后，安德森才堪堪喊停。
而陆舒在将冲锋枪放下，并转过身来想找个位置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体型如同肉山般的大胖子。
只见那个大胖子留着长到胸口的大胡子，油光锃亮的脑门上纹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头，看上去极为引人注目。
陆舒看着大胖子脑门上的纹身，一时间竟忘了神。
最后让他回过神来的，还是安德森的招呼声。
“不知不觉都这个点了……老大，你回来了，东海岸的繁华世界还不错吧？”
只见安德森走上前去，伸出拳头和大胖子的拳头对撞了一下，随后笑道。
“老大？”陆舒被安德森对那人的称呼惊了一惊，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究竟意味着什么。
整个阿里兰·莫森工作室里，能够被安德森这种一流枪匠称之为“老大”的，还会有谁？
只有杰克·莫森。
“得了，小滑头，我去东海岸又不是去享受的，最近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杰克·莫森在和安德森一阵寒暄之后，便迈动着他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到了陆舒跟前。
“你就是我今天的客户对吧？”
杰克·莫森一开口，陆舒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熟悉感。
胖子、大个、有钱、爱枪。
嘿，这些元素聚在一起，兄弟我可就太熟悉了。
陆舒一边将眼前这个胖子的形象和脑海中孟黎柯的那张傻脸慢慢结合在一起，一边学着安德森那样，也伸出拳头和杰克·莫森碰了碰。
“是我，很荣幸能够得到您这种枪械大师的预约。”陆舒满脸兴奋的道。
如果说自己在来阿里兰·莫森之前，对于杰克·莫森的实力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在经历了刚刚安德森的几次射击指导与枪械改装之后，陆舒对于这群武器大师们的技艺，便只剩下了期待。
现在正主来了，步枪和手枪改装进程，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
接下来，陆舒在阿里兰·莫森度过了整整两天的改枪时光，期间他除了在杰克·莫森给安排的房间完成食宿以外，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让杰克·莫森观察他的体型、手型，以及各种各种据枪细节。
另一件就是不断射击。
陆舒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中近距离的火力突击手，对于枪械的要求也只有一个，即在不影响枪械本身性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让枪械的消音性能更好。
对此，杰克·莫森也做了更进一步的改装，在不影响HK337活塞后座的情况下，将HK337使用的原版护木和枪管拆了下来，换装了某些配件公司为同为.300口径的HK417所研发的一体式大型消音器。
但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原本.300blk子弹相对于.45ACP子弹来说更加平滑的弹道，会变得弯曲一些，枪口的初速也变得时快时慢，更加难以控制。
特别是在HK337以冷枪状态开第一枪的时候，在一种神秘能量的加持之下，枪口初速甚至会超过音速，发出一声爆鸣，待枪管变热之后，枪声才会慢慢降下。
最终，杰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这把HK公司新出品的，名为HK337的.300blk口径步枪，在消音这方面，已经是几近完美，改无可改，最多换个好点的消音器，想要改枪，就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
比如枪托贴肩的舒适度、HK337的手枪握把与射手手掌的契合度、可以减重的轻量化配件、暗金色的氮化钛涂层、扳机护圈、光纤瞄具……甚至是护木。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护木，由于HK337属于采用8.98英寸枪管的短管步枪，因此他的护木也比HK416要短上一节，有时候射手在使用TOB握持法时，甚至会一不小心捏到消音器（危）。
因此，杰克又重新给HK337换装了原本配备HK416的长护木，但紧随而来的问题便又暴露了出来，那就是没办法装消音器了……
最终，杰克只能抛弃HK416的原厂长护木，给HK337更换了带有顶端皮轨的圆柱形HK416护木，这才解决了问题。
在将整支步枪改造完毕以后，陆舒终于迎来了最终测试。
测试地点，是阿里兰·莫森的室外靶场，三枪训练场地。
陆舒抱着由杰克·莫森改装完毕的HK337站在出发点，而杰克则是一边望着隶属于工作室的员工在那里整理现场，一边对陆舒嘱咐着些什么。
“OK，今天下午的这次测试，是最后一次测试，试完了这次，我们就可以对你手中的这支步枪进行最终定型了。
很抱歉这两天都没能对你的步枪进行什么大面积的改动，一来是因为我接触的消音武器实在不多，二来是这款步枪本身的设计也足够成熟……”杰克有些拘谨的说道。
348 三枪测试
陆舒望着有些拘谨的杰克·莫森，不禁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他慢慢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送“宝剑国第一枪匠”名号的大胡子枪匠，确实是哪里都好，但偏偏有一节，就是他太过较真。
跟他自己的手艺较真，跟他自己出品的武器较真，跟各种东西较真。
明明他已经做到极致了……
陆舒望着怀中那把已经被改到面目全非的HK337，暗自赞叹了一声。
这支步枪在加装了光纤瞄具、长护木、AFG握把、余弹显示系统，改装了扳机护圈和手枪握把，更换了许多轻量化部件以后，对陆舒来说，已经是变得极为顺手。
但杰克·莫森似乎仍不满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幅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过没问题，大佬对自己的作品是否满意是一回事，我是否喜欢大佬的作品，就是另一回事了。
“没事的，莫森先生，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我现在怀抱着步枪，明显能感觉到重量减轻了许多，瞄准也更快了，持枪姿势也更加顺手，我感觉手中的武器……就像是我身体的延伸。”
“嘿，我能看出来你挺喜欢这把改出来的步枪，但你得知道，我对他可并不满意，很不满意。”，杰克·莫森听了这话，却是有些郁闷的摇头道，“因为我对于.300blk口径的步枪并不熟悉，往大了说就是对消音枪不熟悉，所以我对这把步枪根本是无能为力……
所以，我只能在你的相关配件上下功夫，这不是我的风格，因此，这只能算作是一次失败的改……”
“老大，场地布置好了，一共十五个半身钢靶，击中即倒，你一下命令，测试就可以开始了。”杰克·莫森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安德森的喊声打断。
“知道了！”杰克也高声回应了一句，随后他还想要和陆舒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杰克·莫森只能叹了口气，拍拍陆舒的肩膀道：“去吧，去完成测试吧，哦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注意事项要跟你交代一下。
虽然现在我给步枪换装了长护木，这能让你较为舒适的捏住护木前段，但是护木也几乎把消音器都包进去了，仅给消音器留出了不到一寸的长度，因此你有可能不小心把手指头直接摁到消音器口上……
所以……记住，一定要捏住AFG握把，那玩意能拯救你的手指头，字面意义的。”
说罢了这些，杰克便拍着陆舒的肩膀道：“去吧，去试试我的作品，虽然是个并不完美的作品。”
“是！”陆舒笑着敬出一个礼，随后便抄起自己的魔改版HK337走向安德森他们划定的起始线，以并不标准的起手姿势面向靶场，静待杰克·莫森下令。
“滴——！”
随着一声电子音响起，陆舒立即抬起怀中的HK337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第一个钢靶，扣动扳机，三发子弹便连射而出，精准的将钢靶击倒。
接下来，陆舒每扣动一次扳机，皆有三发子弹射出，同时，远处的钢靶发出两声叮当脆响，应声而倒。
如果以这个速度继续下去，那么三枪场地内的每一只靶子，都会被陆舒精准而迅速的击倒，而他只需要在中途更换一次弹匣即可。
但陆舒在快速击倒十只钢靶之后，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固定在机匣侧面的余弹显示器，发现余弹清零以后，便学着某位枫叶佬的动作，左手按住枪口向下一压，右手拔出HK45就射。
在单手无依托的情况下，陆舒手里那把HK45的枪口，遵循着以某位腐国科学家命名的规律，跳的一下比一下厉害。
“钉、钉、噗……”
终于，在陆舒打出第三枪以后，HK45射出的子弹毫不意外的脱了靶，子弹在未装配消音器的枪口带出一闪即逝的火光，嵌入数十米外的地面里，带出一蓬沙土，以及微不可查的轻响。
其实以单手射击.45ACP口径的枪械，还是在连射的状态下，能够坚持到第三发才脱靶，已经是极为不易了，但在周围围观陆舒射击的，那些阿里兰·莫森的雇员们，却分明可以从杰克·莫森的脸上，发现一丝失望之色。
不过这抹失望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因为陆舒在腾出左手摆出等腰三角之后，射击精度和速度便立马上了一个档次，没过多久，测试就结束了。
待陆舒跑到结束位拍下按钮之后，机器便直接报出了陆舒所用的时间，二十八秒。
二十八秒钟原地射击十五个固定靶，而且并不是标准的三枪，陆舒只用了步枪和手枪，这个测试也只能称之为2-Gun测试。
故而和一般三枪竞赛选手的成绩比起来，陆舒这个成绩只能算一般，甚至是有些差劲。
但只有作为当事人的陆舒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成绩是多么的可贵。
因为这仅仅只是他待在阿里兰·莫森的这两天里，进行的第四场三枪测试。
第一次2-Gun的成绩，陆舒隐约记得是一分十二秒，在经过第二场的练习之后，成绩提高到了五十七秒，在他的步枪与手枪经过杰克·莫森的改装以后，成绩便飞跃式的提高到了四十一秒，而现在……
在陆舒按下计时器，并将手中HK45插回腰间枪套后，四周便零零碎碎的响起了掌声，掌声慢慢连成了一片，直到最后掌声彻底灌满了这片靶场。
“不错，真不错，才第四次就将时间缩到了三十秒之内，你的潜力还是很巨大的，有兴趣留在宝剑国练习三枪么？”安德森笑着围了上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让陆舒看着脸熟但叫不上名的枪匠。
“等你把时间缩到二十秒甚至十五秒内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改练标准的三枪了，到那时候，老大也会为你拿出更好的改造方案来。”另一名枪匠也附和道。
“谢谢，感谢二位，但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我的职业你们也懂的，立柏亚那边最近还在打仗呢……”陆舒谢绝道。
349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不知和安德森一起围过来的那名枪匠只是嘴上客气客气，还是真的听进了陆舒的话，在陆舒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后，那名枪匠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安德森这边也是一样。
“二十八秒……”杰克·莫森也围了上来，随手拔出了陆舒腰间枪套中的那支HK45。
瞅了一眼套筒后方显示屏显示的余弹，见还有四发子弹，杰克便直接抬起HK45打开保险，对准远处一个空闲的木靶，一股脑的射了出去。
随着子弹射出，杰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是这四发子弹，宣泄了杰克·莫森心中积攒的冤懑之气。
杰克将手枪空挂杆拨动，再将之递还给陆舒，点头道：“刚才的测试结果很好，看来这两把武器都还算和你的心意，我刚刚又试了一下，还算不错。
看来我的手艺没有退步，今天晚上，我就能给你的手枪和步枪做定型。”
陆舒闻言，感慨道：“这几天辛苦你了，莫森先生。”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你是客户，客户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客套。”，杰克摇头道，“待会回食堂吃饭之前，记得把步枪和手枪都交给安德，他会把东西带给我的，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杰克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在原地兴高采烈的讨论刚才那场射击测试的其他人。
“他好像……看起来总有些不太高兴？”
陆舒望着杰克离开的背影，将手枪递给安德森，又摘下怀里的步枪，也一并递给安德森。
安德森接过两把武器，叹道：“这不难理解，试想你是一个贼厉害的海鲜厨师，又因为菜做的很好，会做的菜又很多，被人誉为宝剑国第一厨师。
结果某天突然有人拎着一块品质上佳的猪肉，对他说‘嘿，厨师先生，帮我做一道锅包肉吧，我听说你的手艺是宝剑国最棒的，我太期待了。’
但是厨师先生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正宗东餐，他只能照着印象中左宗棠鸡的做法，浑身解数的去处理那块猪肉。
这样一来，哪怕他真的把猪肉做的鲜甜可口，客人也很满意，但在厨师心里，这依旧是一道失败的菜品，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能百分百发挥出食材的味道，手法也不够正宗，明白吗？”
“确实不难理解，因为我就是一个很牛逼的厨师，而且也会做锅包肉。”陆舒点头道。
“那就好……你要知道，他不是在跟别人过不去，他是在跟他自己过不去，到了他这个级别的枪匠，已经不再像我们这样只是‘做得好’就能令自己满意了，他希望自己手里出品的武器是艺术品，是……”安德森的话语突然一滞。
随后安德森用一种极其兴奋的语气问道：“哇哦，你刚才说你会做……锅包肉？”
“额……”，陆舒凌乱道，“是的，只要我们说的是同一种锅包肉。”
“应该是同一种，就是……就是那些毛子裔每次去汉街的东北菜馆都会点的锅包肉，锅、包、肉！”安德森在话语的最后，用一字一顿的，字正腔圆的翰语，又重复了一遍那道菜的菜名。
“是的，就是这个，我会做。”，陆舒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德森听到了陆舒的反问，却并未回答，而是兴奋地向周围那些还没有散去的枪匠和靶场工人吼道：“OK兄弟萌，全体目光向我看齐嗷，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
待所有目光聚集到安德森身上之后，安德森便指着陆舒大吼道：“他会做锅包肉！”
“噢！”
“你在开什么玩笑？”
“法克！”
四周的那些人听见安德森的话，一个个的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陆舒还来不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一群字面意义的持枪壮汉包围了起来。
……
等陆舒再次见到安德森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此时的陆舒正在杰克分给自己的房间里，趴在厕所水池边努力试着洗去手上的淀粉印子，但很可惜，因为下午做了太多的锅包肉，此时他的双手已经麻木了，完全没有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洗起手来，还是挺麻烦的。
“叮咚……”
听到有人在按门铃，陆舒头也不回的大喊道：“门没锁！”
话音刚落，房门合页便传来嘎吱一声，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陆舒回头一望，刚好看见了扒住厕所门看他洗手的安德森。
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流水声。
陆舒盯着安德森的笑脸看了两秒，慢悠悠吐出了一句“滚远点”，便回过头继续在那洗自己的手。
“嘿，抱歉，我白天不该那样喊的，但你懂的，我们这些以给人改枪为生的，就跟游戏里面那些中世纪的胖铁匠差不多，除了打造最好的兵器，也就只剩下吃吃喝喝了。
而你呢，兄弟，你相当于是个侠客，你不但帅气又多金，而且还烧的一手好菜……
自古以来，侠客和铁匠之间，往往都会有一段真挚的感情，你看，铁匠留你在他家过夜，而你呢……嗯，你给铁匠做了锅……”
“做了四十多份锅包肉，安德森，我操你大爷，四十多份，我马不停蹄的烧了五个多小时，就为了让阿里兰·莫森的每一个员工都吃上这玩意，尤其是你，你晚上连主食都没吃吧？”，陆舒骂道，“我真是搞不懂了，这菜又不难，你们难道不会自己学……”
“那多费事，有人给做现成的，谁还想自己动手啊。”，安德森摊手道，“而且……嘿，我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老大刚刚放话了，这次你在阿里兰·莫森的消费，包括但不限于改枪和采购配件的费用，我们全都给你免了，全免，包括你那把大改后的UMP45，以及我的手工费。”
“嗯？”陆舒听到安德森提及了免费一词，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那四十多道锅包肉，会好吃到让杰克·莫森和安德森他们这些枪匠免费给自己打工。
要是这样，估计全宝剑国的射击爱好者都跑去学做菜了，阿里兰·莫森工作室的外头，也就天天围着卖菜的了。
350 车库改造
“为什么免费？”陆舒警惕道。
“额……因为老大觉得他没能改出令自己满意的武器，所以……”，安德森摊手道，“所以他决定不收取费用了，等到下次，他能拿出有关HK337的完美改造方案以后，会通过电话或者邮件通知你，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他才会收费。”
“好吧。”，陆舒叹了口气，“莫森先生……也是个实在人，看来我只能等下次再付他钱了。”
“嗯嗯。”安德森笑眯眯的点头道。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但是陆舒盯着安德森看了两秒，发现这个厚脸皮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想走的意思，于是他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
“噢，没别的，就是我又带了块猪肉过来……”，安德森说着说着，又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捞了块猪肉出来，“我想请教你一下，我该怎么把它变成一份锅包肉呢？”
“滚！”
陆舒蕴含盛怒的咆哮声冲出了房间，在房外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
次日清晨，陆舒打包了自己所有的武器，将所有东西一股脑的交给了负责搞军火物流的那些快递员，便踏上了回程。
等他回到南塞岛的酒店时，41号和孟黎柯已经拎着他那把HK337在休息室里摆弄着了。
亚伯拉罕依旧坐在前台，捧着一本《图兰朵》在仔细咀嚼，见到陆舒回来，亚伯拉罕便向大厅里的电梯一指，示意陆舒下到地下停车场里看一看，弗留斯在那里等他。
但陆舒下到地下停车场里以后，才发现此时酒店里的地下停车场已经被封闭了一半，被封闭的那一半里，随处可见一些穿着灰色工装的工人。
只见工人们一个个都拎着各种工具在四处忙活，有些人在忙着加固承重结构，有些人在给地面铺坪划线，更有人拎着靶具在四周走动，唯有一个人站在原地负责指挥。
一看那个负责指挥的，陆舒便淡定了，因为那个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灰色西装的弗留斯。
陆舒刚刚走到封闭区附近，想要喊弗留斯过来，却被两个头戴贝雷帽手持武器，装扮如同南塞岛军人的安保人员，给拦了下来。
陆舒定睛一看，这俩人拿着的，可不就是自己在立柏亚用过的那两支G3步枪么。
“抱歉，这处酒店的下方发生了严重的管道泄露事故，如果您要进去的话，请容许我们稍作请示。”，其中一个军人冷声道，“在此期间，请出示您的证件并报告姓名，南塞岛市政中心和海关将依法核……”
“嘿，让他进来吧，他不是外人，不用搞那一套！”那个军人打扮的安保人员还没把话说完，里头的弗留斯就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那两个扮成南塞岛士兵的安保人员，听到弗留斯的喊声，立即闪身让开了一条路，并向陆舒敬了个礼。
陆舒也用并不标准的姿势回了一礼，望着那些正在忙活的工人，快步走到弗留斯跟前道：“法克，你还真把地下停车场改造成靶场了，这些工人……还有那两个假扮南塞岛士兵的，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我们的员工，灰衣人虽然现在实力不济了，但曾经也是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民间情报机构……这些工人，都是我们豢养的公司职员，他们明面上隶属于面条国的一家建筑施工单位，专为一些大人物修建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建筑，口风很严。
而那两个兵则是面条国分部的二级干员，专门负责安保的，，现在面条国境内的灰衣人情报网被摧毁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归我调遣了。”弗留斯随口道。
“哦，对了，你以后记得把这个随身带着，这是你的身份识别牌，我用吉布提分部的名义申请了五张。”弗留斯说罢，又递给了陆舒一条造型如同狗牌，但外表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识别牌。
“好好保存，这张识别牌的价值可高了，他能让你在吉布提主管阵亡之后，以第一顺位接替主管职务，为了方便理解，你可以把你的职务称之为‘大副’。”
陆舒接过狗牌，上下翻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后，便随手把牌子挂到了脖子上。
“这是是这次行动要用到的？”陆舒捏着挂在胸口的牌子问道。
“当然，不过你也可以在行动结束后保留着，他是永久有效的。”，弗留斯轻咳了一声，“只要你愿意留着。”
“嗯，只要任务结束以后我还能活着……依我看，是你把我的身份备注在了灰衣人的人员名单里了吧？”，陆舒无语道，“你这人……”
“哈哈，这不重要……来看看我们新改造的靶场吧。”，弗留斯笑着打了个哈哈，左手揽过陆舒的肩膀，右手指向那片正在施工的地方，“我找人做了个100码×30码的靶场，但实际没有那么大，因为场地限制，你懂的。”
“我预计在其中规划四个50码的靶道，四个100码的靶道，其余空间用以增强建筑结构、安装消音材料，现在50码的靶道已经做好了，但是靶纸推拉机只来得及装了两台，如果你想试试的话，今晚就可以。”，弗留斯低声道，“反正……在我们出发集合之前，你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练习。”
听到弗留斯又提到了要命的出发时间，陆舒不由得心头一紧。
“出发的具体时间有消息了吗？”
“没有，但我有一些其他的消息，这次行动貌似规模不小，干活的队伍也不止我们一支，所以……应该会有一个集合的过程。
预计集合地点是在袋鼠洲的一个海港，但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到了地方之后，所有人会进行为期一周的针对性训练，随后就是执行阶段。”，弗留斯摊手道，“至于剩下的，我就没有权限知道了。”
“出发方式呢，是我自己赶过去，还是你带我过去。”，陆舒问道，“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