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恶有恶报
这话一出,桌子上吃饭的几个人全部安静了。
许娉婷看着自己手里夹起来的鸡腿突然感觉到不香了,他们的生活好的可以下饭店,吃鸡腿,山珍海味,可有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卖掉了?!
涂戈也是静默了片刻,这个答案虽然不是她预料中的,可也大概猜到了,那个女人她见到了,抱着布娃娃,疯疯癫癫的,就是灵魂也没有神志一般,嘴里依旧念叨着她的孩子。
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被卖掉怎么会不心疼?!
“我怀疑,这妈妈被铁链子锁住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卖掉了,可她无能为力,本来就是被骗来的,就是想报仇也没有办法。”
涂戈叹息一声,说道。
岳旭兵也是叹息着,点点头。
“虽然一切都是猜疑,但我想,能传出这种话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孩被卖掉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还能活着吗?!”
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就算真的拐卖妇女,买卖儿童,也早就没有证据了,更何况,因为那一片拆迁,能找到那几个邻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那一家人搬到哪去了,谁都不知道。
涂戈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茶杯,掩盖住了眼神中的凛冽。
做了错事的人怎么会高枕无忧的过完一辈子,他们应该为了自己曾经烦的错,付出代价。
......
天空上飘过片片雪花,落在地上和前几天已经下了一尺后深的雪混在一起,不见了踪影。
城市之间,汽车尾气,喷涌而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应声扑倒在地上,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点点猩红。
开出去不远的汽车闻声,连忙踩住刹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一脸焦急的小跑着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看着躺在雪地里的老人,连声问道:“老人家,你没事,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啊?”
说话间,年轻的姑娘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就在这时,一只形如枯槁的手,闪电般伸了出来,一把按在小姑娘的手背上,瘦弱不堪的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死死的抓着小姑娘,紧接着,老太太猛地抬起头,一张纵横交错着上把的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小女孩。
“赔钱,我告诉你,没有十万块钱,别想走。”
小姑娘顿时哑口无言的看着老太太豆一样的眼睛,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贪婪的目光,她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什么,最后全都隐藏在了一声叹息中。
她知道,自己这是碰见碰瓷的了,她十分确信,自己刚才启动车子的时候,看了左右的,根本就没有人,这老太太是自己在开动的一瞬间冲过来的,而且她还是撞在了自己车的侧面,行车记录仪根本就没拍到她撞上来的全过程。
为了要钱,对自己也是够狠的了。
不管是要叫交警来,还是私了,自己似乎都占不到理。
小姑娘隐晦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车子的位置,老太太立刻有所察觉的更加凶狠的按住了她的手指头,那力道大的让她莫名的心生惊恐。
“别想跑,我现在被撞坏了脑袋,我怀疑我颅内出血,我要求上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老太太恶狠狠的说道。
小姑娘好脾气的点点头:“我不是要跑,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在想我这前几天刚刚花了几万块钱买的二手车能不能卖了换钱,给老人家你。”
老太太一听这话,满意的翻了个白眼,费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拉着小姑娘,不由分说的拽开副驾驶的位置,就坐了进去,一边还颐指气使的喝道:“快点上车,送我去医院,你等什么呢?”
小姑娘好脾气的‘嗯’了一声,连忙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车子在白雪地中,一溜烟,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车印迹,就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很快,车子的印迹也被掩埋掉了,就是那斑驳的猩红也被盖在了雪白之下,就像曾经的罪恶,终究会被时间所掩盖一样。
......
“你听谁过鬼会报仇吗?鬼的记忆只有死亡的时候,他们记得仇恨是谁,这一辈子就会不眠不休的跟着那个人,直到那个人得到最惨烈的惩罚。”
“你听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鬼会报仇?赶紧转台,别让你小孙子听见,万一吓到我宝贝孙子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收音机里阴森诡异的气氛立刻戛然而止,坐在摇椅中的男人不满的扶着茶几坐起身,最终嘟囔着,“我就听个评书鬼故事还能吓到小孙,小孙不是去上幼儿园了吗?咋可能听见啊,你就是多疑,还鬼,鬼怎么了?鬼有什么可怕的,想当初......”
男人说着话间忽然语气一顿,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稍微有点难看。
刚刚进入厨房的女人又探出头来,不客气的指使他道:“你在那磨叨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烦不烦,赶紧进来帮我洗菜了,别一天跟大爷似的,坐那等吃现成的,我告诉你,我可不伺候你,跟你之前那一个似的,就差给你打板供上了,不帮忙,就没饭吃。”
说完话,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把脑袋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流水声。
男人站在客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踌躇的转头看了一眼表,只得进了厨房,一边还挂着讨好的笑容:“你说,咱妈去哪了?这都几点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女人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冷笑道:“她能干什么去,不是祸害别人,就是碰瓷去了,这么多年了,那都什么破毛病啊,咱家又不是没有钱,那拆迁款不是还有一大半呢吗?去碰瓷,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碰死,遇上很茬子你看着吧,那老太太就是找死呢。”
男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虎着一张脸想要呵斥女人一声,连别了通红,最后只是蹦出一句软的不能再软的话:“那是咱妈,你怎么说话呢?”
“咱妈,可别,我可受不起啊,当初是不知道你家是什么玩意儿,要不然,你以为我能跳你家这火坑?!坑了我大半辈子,连自己家亲孙女都能转手卖掉,也是心够狠的。”
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战,又重新低下头,嘴里却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早知道你家是这种人,当初我打死也不能跟你厮混在一起,有了孩子,被你忽悠回家,要不是这么多年我厉害,可能我都得被你们家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都行,碰上你们家,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也是我自作自受,要不是因为我,你之前那个怎么会死?”
“是我活该!”
男人一听到这,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始终不敢吼出声音的终于大小声了一回:“提她干什么?有什么好提的。”
女人似乎许多年没听见男人对她这么大声说话了,她愣愣的转回头,看着男人怒发冲冠的样子,她没有生气,忽然噗嗤一声,冷笑出声:“你不会是做了亏心事,怕鬼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死状及惨
男人瞧着女人手里的菜刀,忽然缩了缩脖子,连忙低下头,继续择菜,洗菜。
女人见男人只是威风了一瞬,就又蔫头耷拉脑的,十分没意思的撇了撇嘴吧,也开始做起了饭。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除了菜板子的声音,再也没有了说话声。
一直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墙上的钟声也已经敲到了六点钟,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女人一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几点了,那老太太吃饭可是最准时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这外面还下着雪呢,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话,女人转头就喊男人:“老头子,你去,出去迎迎你妈去,别大雪刨天的,再掉哪个阳沟里爬不出来。”
男人十分不乐意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掉阳沟里出不来,你咒谁呢。”
说话间,他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不带钥匙了,你等会帮我开门,知道吗?”
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撵狗一样。
男人出去了,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转个不停,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女人有点无聊的拿起手机,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时不时地看看时间。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老太太没回来,找人的也没回来,女人明显焦躁起来,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点,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乍一响,把女人吓了一跳。
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哪位?”
“请问你们是朱翠花的家属吗?”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粗狂的男人的说话声,女人悬着的心明显放松了下来:“是啊,朱翠花是我婆婆,你是哪一位?”
“我们是公安局的,刚才接到群众举报,说在废弃砖厂发现了你婆婆的尸体,你们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尸体?
什么什么?!
女人蒙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警察同志,我婆婆出去之前还,还好好的,怎么就,就死了?!不是你们查错了吧。”
电话那头的警察明显呼吸一滞,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地址报了出来,就催促他们赶紧来人吧。
女人这一下慌了,她赶紧站起身打算穿衣服,一转头想起来老头子还没回来呢,就赶紧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将这个事说了一遍,电话里,老头子也明显的不相信,只是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我这就回来。
电话挂断,女人越想越不心安,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心脏跳的,‘嘭嘭’的。
她又转了一圈,想到应该给儿子打一个电话,实在不行,让儿子跟着去,儿子有车。
这电话又打到了她儿子那头,将事情一说,儿子那边也匆匆说了一句,就回来,便挂了。
时间就在等人之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先回来的是男人,紧跟着,儿子也回来了,一家三口马不停蹄的朝着那个警察说的地方冲去,还没到跟前,就被那冲天的灯光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一条明晃晃的警戒线就拦在车前面,一家三口没办法,只得下了车,徒步往里面去,走到尸体旁边,有警察问他们是干什么的,男人连忙说了一句:“我们是死者的家属。”
警察了然的放行了,只是放行之前,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不敢看,就别看了。”
女人微微一愣,脚下不停的跟着走到尸体陈列的地方,她下意识的一眼看过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她狼狈的连忙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就连她男人,她儿子都不能幸免。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趴在一边吐得是昏天黑地的。
这得亏是还没吃饭呢,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吐了点酸水,可胃部抽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感觉,他们也不敢往那边去了,根本就不敢看。
好心的警察提给他们三个一瓶水,漱了漱口,最开始给女人打电话的警察走了过来。
“你们好,电话是我打的,你们就叫我张警官就行。”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妈,怎么会......”
男人根本就不敢提及老太太的死相,简直是见过一次,一个月都得做噩梦。
那老太太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眼睛的位置空洞洞的,身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缝过一样,从脖子到胸口,分开两边一直延伸到腰部两侧,那粗黑加大的线明晃晃的在身上,软绵绵的,就好像她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掏了出去,就连血也被放的一干二净,骨头,肉也都不见了,整个人就是一张皮。
张警官也很纠结啊,
这你说案子怎么查啊,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老太太就像是凭空被人从天上扔在这的一样,除了被她压在身体下的压痕之外,连个鞋印都没有。
而那些器官也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一样,完美的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就那么被人剥掉皮囊扔在这。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完全能够列为重大案件了。
张警官一想到未来要调查这件事,脑瓜子都疼,根本就无从下手。
而且他的同事们都说,这一次的凶杀案,简直不像人下的的手,倒是有点像...鬼。
可他们是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开玩笑。
张警官叹了一口气,想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这尸体是留在警察局还是他们带回去安葬。
别说什么在尸体上找证据了,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连个指纹切割,缝纫的痕迹都没有,这个尸体放在法医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反而会让他们这些警察半夜做噩梦。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妈抓到凶手啊,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男人祈求的恨不得跪下来求他们。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他这心里头实在是不安的很,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就好比眼前这一幕,他妈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三个小时不到,就死在了荒郊野外,还根本就查不出作案人手法。
可他就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下一个就是他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事情真相
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儿子将老两口送回家,安抚了几句,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火急火燎的从家里蹿了出去,开车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只剩下男人和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一眼,饭菜啥都没收拾,就放在桌子上,俩人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可眼睛一闭上,就是那老太太死时候的惨相,俩人谁也没敢闭上眼睛,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男人好像听见客厅传来一阵筷子敲击饭碗的声音,紧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刚刚还有点睡意的大脑立刻清醒了,他吓的够呛,浑身上下‘嗖嗖’往外冒冷汗啊,哆哆嗦嗦的他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摸到女人的位置,使劲摇了摇。
女人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摇醒了,她十分不高兴的刚要说话,男人立刻紧张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嘘’了一声,就示意女人听。
女人这一听可不要紧,寂静的夜里吃饭的声音特别的大,那咀嚼的声音就好像在咀嚼人的器官一般,在黑乎乎的夜里,显得异常渗人‘嘎吱,嘎吱’的。
女人都快哭了,她是生怕外面的东西进来,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嘴里无声的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许是女人念叨的声音实在是太平凡了,外面吃饭的动静微微一静,紧接着,椅子就好像被谁摩擦着地面拉了开来,然后就是沉重且又缓慢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的接近这间主卧室。
男人和女人已经吓懵逼了,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把手被人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然后,门慢慢的被人推了开来。
看见进来的人,女人顿时呼吸急促的一声惨叫,男人也是控制不住的直接尿了床,他是连声都没发出来,就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
第二日早晨,儿子因为不放心那老两口,想了想,还是开车过来,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他奇怪的从兜里翻出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拧。
下一瞬,儿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恐的叫声,重重的后退一步,撞在门口的柜子上,直接撞翻了上面摆放的小红花。
小红花掉在地上,碎的是极其清脆。
儿子干呕一声,冲出家门,跪在地上吐得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出来。
对面的邻居听见声音,打开门走出来,往里面一看,也是被吓的惊恐的叫了一声,回家就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110,120全来了。
经法医检查过后,男人死了,女人被吓的精神失常,疯了。
昨天晚上他们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家里的门锁锁的好好的,屋里也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男人脖子上套了一条粗壮的大铁链子,浑身上下被人打的是皮开肉绽的,一直眼珠子都崩裂的挂在眼眶外面。
他一条腿在门里,一条腿在门外,整个人惊恐的趴在地上,似乎在求饶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是狼狈不堪又极其崩溃,大张着嘴巴却再也没有了呼吸。
一晚上的时候,两条人命,昨天晚上的张警官这一下彻底犯了难,他站在警戒线以外,是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啊,抽的身边的人直咳嗽,他却是皱紧了眉头,根本就没办法舒展。
这怎么查啊。
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是...就像是被鬼杀得一样。
捏着烟的手狠狠一掐,张警官忽然眯起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男人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同事忽然接到电话,说,那个女人醒了,虽然精神失常,彻底疯了,可她的嘴里始终念叨着一句话:“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你,没欺负你,你要报仇找他们啊,都是他们自己的注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真的,我家近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他们做了什么,会如此的恐惧?!
张警官脑袋一转悠,果断的叫来人,如果凶手不好查,那就从这三个人身上查起,他还不信了,天网恢恢的,还能让一个罪犯逍遥法外不成?!
......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等到查到的信息反馈回来,张警官坐在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烟雾缭绕,他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看着桌子上反馈回来的信息,第一次,他有一种这些人死了活该的想法。
他查这些信息其实并不是很容易,但只要做过的事就会有记录,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是有天帮还是怎么回事,调查到的信息异常顺利。
只见摆在张警官面前的那几张纸上写的赫然是这一家人做过的恶事。
首先是那老太太,那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却十分热衷于碰瓷事业,被送到拘留所里好几次都因为年纪太大而被放了回来,每一次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老实人,为人也是十分的泼辣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
在这一片厉害的都出名了,没人整得了,也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般见识,怕这老太太讹人,狮子大开口。
这老太太,是二十多年前搬过来的。
二十多年前......
张警官将那张纸翻了个面,后面写着二十多年前,老太太家住在京都郊区,因为京都郊区哪一块地皮被占,就搬到了京都所属下线城市居住。
在二十多年前,他们那个地方疑似又拐卖妇女的嫌疑,而被拐卖的女人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在儿媳妇家里人找来的时候,她疯病发作,从房上大头朝下掉了下来,当场去世。
而他们一家人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回来。
儿媳妇之所以会有疯病,是因为生下来的孩子失踪了。
实际上并没有失踪,是被老太太给人了。
“给人了?!”
张警官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不过一想到那个时候的条文规定他又明白了,这是嫌弃生的孩子是个姑娘不想要,想要小子,又怕姑娘占名额不让生,所以就把孩子给人了。
张警官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翻了一页,忽然他眉头一皱,看着上面那张年代久远的合同和老太太俩人个子按得手押,上面赫然写着的是,买卖合同?!
卖孩子?!
这老太太也太厉害了,要不是自己找到当年的担保人,还真就以为是把孩子送人了,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竟然直接被卖了。
不过看那担保人和买方人的姓名,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来着?”
张警官苦思闷想的,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搜索一番,目光猛地就是一凝:这担保人和买方人竟然是曾经参与过重大拐卖儿童案件的重要人物,不过担保人因为犯得事稍微轻一点,他早就在五年前被刑满释放了,而那个买方却因为行为极其恶劣,早就被执行枪决死刑了。
看着网上的信息,张警官目光微冷,再次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吞云吐雾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春光潋滟
这样的人......
张警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在心中是更加的认同,苍天有报,善恶有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老太太死的这么惨,完全是因为她咎由自取,她活该啊。
她当年把自己小孙女卖掉可能只是以为那个买方就是个人贩子,把孩子会卖给有需要的人家。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岂止是把孩子拐卖来卖进山里?!
那是长得还行的孩子,会给山里人家当儿子姑娘。
像那种品行更好的,他卖的价钱也是会更高的,买家家境或者优渥,或者卖给地下黑心医院,挖心挖肝,血型匹配的话,还会把血也抽出去。
而像那种品性不好的,身体上有残疾的孩子,他们会直接把孩子卖给乞丐团体,让他们沿街乞讨,等成年了,也要不到什么钱了,乞丐团体的掌舵人就会把识趣利用价值的孩子重新卖还给那个男人,或者俩人五五分账直接送进地下黑心医院。
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当初把这条供应链一锅端的时候,都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的孩子被祸害了,尤其是账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孩子名,那都是一条条生命,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把这些人渣就地正法。
可是不行,他们要上法庭,要被人准确无误的指正罪行,虽然那些人被判刑后还不服输的要求上诉,不过被法官直接驳回,立刻实施枪决。
也算是告慰那些死掉的亡灵在天之灵。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太太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把自己的亲孙女卖给这种人渣。
就算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畜生,可动了卖孩子的念头,终究是没了心肝的。
难怪她会死的这么惨,可能真的是报复吧。
这老太太也算是死有余辜。
至于老太太的儿子,那就不用说了,酗酒,打人,他们家里时不时地能听见前一个媳妇的哀嚎声。
后来孩子没了,人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生活自然也就疯了,而她那个好丈夫竟然用大铁链子把她拴起来了,还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女人,最后更是妻子死了没几天,地占了,亡妻尸骨未寒第二任就紧跟着嫁进来。
这一看,就是那第二任贪图钱财吗。
两个死了,一个疯了。
如果不说是鬼报仇,根本就说不通。
要不那老太太在千里之外的家门口,是怎么凭空被扔在了废砖厂?!
除非动手的人,会飞。
张警官不知道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完结,他只是盯着手中的资料凝神发呆,深吸一口烟气,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
夜色朦胧,死了人的那一家已经被封闭了,涂余脚踩着夜色缓慢的走进了那充满了血腥气息的卧房,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朱砂笔在虚空之中利索的画着收魂符,就在他画出最后一笔的时候,两道虚虚的人影浑浑噩噩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涂余事先准备好的符咒中,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后,涂余看着这家里摆放的并不是很便宜的家具,忍不住翘起一边嘴角,冷幽幽的一笑,摸着手腕上那个锁着女人的手镯,转身离开。
就在涂余离开没一小会儿,远处道路旁破碎的灯罩之下,两个看不清人影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隐隐的错落在另一个男人身后一点点,微微弯着腰身,显得异常恭敬。
“还真是让您说准了,涂余不敢不做您吩咐好的事情,我还怕涂余不做是不是要我硬逼着他做呢,他这主动动手,还是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另一个男人的面孔淡淡的隐在黑暗之中,并看不大清楚,他是盯着涂余离开的位置,轻轻勾了勾嘴角,“他不敢。”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真害怕自己再动手收拾涂余,涂戈会追杀我,说实话,我真打不过她。”
为首男人听闻这话,是眼神清冷的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怎么会那么不经打呢?!
涂戈可是自己耗尽了许多心血和经历调教出来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自己也不允许涂戈不是他的对手,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过了这一辈子,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不能没有机会,不可以啊,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一件事,等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
涂余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交谈,他是趁着夜色再次回到了蒋子煜的家中,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等当他打开自己屋子的房门的时候,昏黄柔静的灯光下,竟坐着那个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姑娘。
也不知道这两天她干什么去了,几天前调戏完自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自己这被挑动起来的情绪到现在都不上不下的,就一直堵在胸口。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瞧着那姑娘对他轻轻一勾手指头,他顿时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抱住她,紧紧地。
可他不敢动,以为自己这是又出现幻觉了。
小心翼翼的眨眨眼睛,他在终于发现不是幻觉的时候,身子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走进屋子里,顺手关门将门反锁,朝着那个昏暗灯光下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涂戈巧笑嫣然的看着涂余十分开窍的知道锁门,她立刻伸出双手,看着涂余走到面前,直接弯下腰将她拦在怀里抱了起来。
涂戈立刻是搂着他的脖子,殷红的嘴唇就凑了上去。
如此大胆的行为让涂余顿时浑身僵硬的看着涂戈越凑越近的脸,动也不敢动一下。
师兄的薄唇实在是让她上瘾不知餍足,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涂余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他搂着涂戈的双臂忍不住不自觉的就加重了。
涂戈侧着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却是十分不满足,她直接在他怀中转过腰肢,修长的双腿相互一勾,她整个人面对着涂余,搂着他的脖子,唇角就压了下去。
她喜欢师兄,自然就喜欢欺负他。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欺负他了,现在依旧如此。
看着涂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是恨不得立刻将他就地正法,而她也是想到就做。
在涂余越发深沉的眸光中她就像一只诱惑人心的海妖精,勾着他的衣服领子,就将不由自主跟随的他轻轻拽进了洗手间。
卫生间的门一关,隔绝了所有春光潋滟。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春光旖旎
初晨的阳光顺着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了房间里,凌乱的被窝里慢悠悠的拱出了一个人。
涂余睡眼朦胧的按了按有点发蒙的脑门,下意识的一动,被子下未着片缕的身体顿时一僵,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似乎还重重压了一条,只是轻轻一动,那腿的主人就已经无意识的靠了过来,哼哼唧唧的揽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还枕着他的胳膊,自己的掌心下是一片柔软。
涂余这一下彻底蒙了。
他愣愣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屋顶,脑子里却是快速的闪过昨天晚上的零星碎片。
这...这...
这太疯狂了。
虽然他昨天晚上没有喝酒,却如醇酿一般让他醉的几乎都断片了,等现在清醒过来了,他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啊,把他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尖上的师妹给吃干抹净了,虽然昨天是师妹主动的,可他毕竟比师妹大六岁啊,六岁啊,却没脑子的直接被师妹带跑偏了,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这可怎么办?!
师妹醒了之后后悔怎么办?!
涂余心中是止不住的发慌,他是真害怕师妹醒过来再发火,师妹发起火来可吓人了。
涂余想到这里,心慌慌的想将自己的胳膊小心的抽出来,可才刚一动,怀里的姑娘就是恼火的狠狠一勒,嘴中怒道:“动什么动,我要睡觉。”
直接将涂余又一胳膊拽了回来。
这还不算完呢,涂余本来就是没防备,被拽回来的一瞬间,涂戈冷嗖嗖的就睁开了眼睛,起床气极重的瞪着他,“干什么?你要去哪?想趁我没睡醒偷跑还是想毁尸灭迹?”
涂余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没说出来话。
涂戈继续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我告诉你,敢不负责我就把你打蒙了绑在床上,让你哪都去不了,反正你打不过我,你是我的,你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你别想跑。”
说完话,她宣示主权的再次往涂余的怀里拱了两下,那未着寸缕的身体摩擦着他的,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了爆炸状态,脸颊通红的根本就不敢动。
这可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对她,他根本就没有自制力。
艰难的自我控制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嘭嘭’直跳的心脏消停了,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怀里的人,只见涂戈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这心大的姑娘,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此时是窝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
涂余哭笑不得,本来已经到了生物钟该起床的时间了,那是硬生生的被涂戈带的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了日晒三竿,他才睁开眼睛,一脸无奈的一把捉住涂戈在他腹肌上正画圈圈的手指。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师妹确实有落红,否则他真是怀疑,她怎么就这么无师自通呢?!
就是可惜了,那落红在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就已经被水冲掉了,若是留在床单上,他还能留作纪念呢。
涂余砸吧砸吧嘴巴,心中甚是可惜。
“师兄!”
涂戈笑眯眯的用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着他脖颈处一抹牙印,笑的是意味不明。
“你醒了。”
涂余干巴巴的朝着涂余微微一笑,脸颊一侧是明显的笑出一个深深地梨涡。
涂戈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摸着他脖颈处的牙印,眼眸深邃的盯着,好半响,她忽然收敛了笑容,静静的看着他道:“你昨天又去了?”
涂余愣了一愣,却不想骗她,只是抿着嘴唇一句话没说,轻轻地点了点头。
满室旖旎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涂戈知道,涂余也是没有办法,涂生一直压在上面,他就永远没有办法翻身,他就会一直被压制,一辈子,除非师傅不在了,除非师兄的亲生父母能投胎,能得到好的归宿。
可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师傅相抗衡,就连师傅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师兄的无能为力她了解,若是想要扳倒师傅,唯一的办法就是......
涂戈仰起头,长叹一声。
涂余刚想要说什么,却见涂戈忽然扑了下来,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兄,你今天陪我好吗?!”
陪?!
还不等涂余他想明白‘陪’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涂戈就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了。
......
楼下的邬子轩都等一早上了,以往最准时的涂师傅怎么这个点了还没下楼?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
他有心想上楼去找,可一想到自己从来就没上过二楼,心中又有点打怵,踌躇间,他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问问。
电话拨出去,才刚响铃一声,就被接通了,还不等他说话,电话里就传出一个女声,“你今天放假一天,自己修炼去吧。”
然后就挂断了。
挂断了?!
邬子轩傻眼了,他看着自己手机中传出来的忙音,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听见过。
在哪来着?!
邬子轩下意识的按着手机通讯录,往下一翻,看见了上面的名字,他顿时恍然的想起来了,哦,对了,是涂戈的声音,涂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涂师傅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对了,他们俩是师兄妹,可能是有事交谈吧。
但是,刚才的电话里,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但是哪里不对劲,邬子轩又实在想不起来,最后他只好一耸肩膀,回了卧室。
既然今天放假了,那他就自己修炼吧。
最近这几天,虽然涂余只是让他翻来覆去做那几个动作,可他却觉得收获颇丰,尤其是晚上打坐的时候。
最开始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暖流啊,空气中的灵气啊,他是一闭上眼睛就睡觉,每次一睁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了,搞得他特别的忙乎,每次修炼都迟到。
虽然涂余什么话都不说,可他觉得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两天,他虽然晚上依旧一闭眼睛就呼呼大睡,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特别热乎,甚至是一度,他感受到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慢慢的向着丹田流去。
虽然那感觉很是细微,可他真的感觉到了。
这不是错觉的错觉让他振奋不已,他可能真的要迈步玄师的大门,成为一名真正的玄师。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偷拍了
任由自己放肆的结果就是,到了晚上夜灯初上的时候,涂戈肚子饿了。
她是被饿醒的。
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她也确实是睡不着了,伸手将涂余扒拉醒,她直接从床上站起身,点开床头灯,去了卫生间收拾自己去了。
而睡的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涂余是眼睁睁看着涂戈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今天沉沦后的印迹,他忍不住老脸腾的一红,没想到自己不管不顾起来也是吓人。
他磨磨蹭蹭的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一直到涂戈都已经收拾完毕,穿好衣服出来,看见他还躺在床上不起来,涂戈不由得一挑眉头,威胁道:“你不起床,是想要我亲你吗?”
这话一出,吓得涂余连忙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又赶紧盖上被子,脸色通红的含糊道:“你先下楼,下楼我收拾收拾就下来。”
涂戈嗤笑一声:“你还害羞啊,师兄,你这么大人了还害羞?再说了,我哪没看过你?切!”
话虽这么说,可见自己师兄还是一副脸皮薄的样子,她忍不住‘啧啧’两声,是真没想到自己师兄竟然是这么害羞的一个人,到底还是给他留了面子,主动去隔壁,蒋子煜留给她的卧室里,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客厅黑乎乎的,根本就没有人回来。
蒋子煜可能是还在公司加班,而邬子轩大概是修炼修的忘我了,忘记了时间吧。
那既然这样,自己就给他打包点吃的回来吧,毕竟是自己亲选的小徒弟,自己第一次当师傅,也不能亏待了徒弟啊。
又等了好一会儿,涂余终于姗姗下来了,涂戈现在已经饿的两眼冒金星了,她感觉自己都能吃进去一头牛。
当时就拉着涂余出了门,坐上车子在大街上漫无边际的开,一直开到步行一条街,看着里面灯火辉煌的,她眼睛一亮,连忙叫停涂余,让他把车子停好,她要吃路边摊。
“你确定要吃路边摊?”
涂余迟疑的看着涂戈这一张脸,那就是明晃晃的爆新闻的脸啊,真害怕他们俩去逛步行一条街,再被狗仔拍到,到时候,那可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她当时可是对着媒体亲口说过的,自己是她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要是在被拍到点什么,记者再胡写乱写一通,那不就影响了师妹的声誉?!
涂余忧心忡忡的。
涂戈一转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担忧,她顿时虎着一张脸,佯装怒意的挥挥手:“怎么了,当我男人你吃亏啊。”
涂余立刻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害怕影响你口碑吗?”
涂戈就差没破口大骂了:“影响个屁,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在谈恋爱,他们管的着吗?就算我曾经说过你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又怎么样?我兔子爱吃窝边草不行吗?转正了不行吗?”
这还不等涂余宣告主权呢,涂戈就已经说出来了。
尤其是听见从涂戈嘴中说出‘我男人’三个字,涂余顿时热血沸腾的解开了安全带,冲动的直接揽过涂戈的脸蛋,毫不迟疑的亲了上去。
这还是涂戈主动了这么多回,头回涂余主动一把,这可把涂戈笑弯了眼睛,立刻回应了涂余的主动。
俩人就将车停在路边缠绵了好一会儿,涂戈才喘着粗气轻轻推开涂余,娇俏的白眼一翻:“我都饿死了,你能不能下车了?!”
涂余不好意思的按着涂戈的嘴唇,替她擦了擦被自己亲歪的口红,这才拉着她的手,将车停好,下了车。
俩人是十指相扣的走在步行街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映射出了意外的和谐之感。
小吃街里熙熙攘攘的,就算是已经深冬了,可出来压马路的情侣依旧不在少数。
涂戈一边走,一边买,看见好吃的东西,恨不得都抱回家。
可她就算饭量再大,从步行街这头,一直走到那头,一整条街的小吃还是让她的肚子差点没撑爆了。
她哈着白气,摸着肚子,无奈的笑着看自己手里还剩下的食物,这是真吃不下了。
一边的涂余瞧见,十分自然地弯下腰,涂戈习惯性的就将手里的食物递了过去,涂余就着她的手叼在了嘴里,两三下吞吃入肚。
涂戈立刻笑着将自己手里的吃的全部递了过去,涂余打扫剩,打扫的也特别开心。
远处的闪光灯悄悄的将这一切都给记录下来了,拍照的人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落在耳聪目明的兄妹俩眼中,早就被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而已。
涂戈并不指望拍戏挣钱,最开始可能是因为来钱快,可现在,她只是纯粹的在诱惑暗处的敌人罢了。
虽然师兄和她的关系曝光会有一定的麻烦,可她根本就不在乎麻烦,自己的人就得自己宠着,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的?!
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刚刚上任的师兄不尊重。
......
涂戈这满不在乎的表情立刻被拍照的人再次抓拍个正着,她那大大方方的模样,和身边的人走在一起,竟是异常的般配,看的那人也是心动不已。
以前还在想,就涂戈那种明艳大气的美女应该配什么样的男朋友,今天就有答案了。
你看这男人,身高与涂戈正相匹配,虽然一头板寸显得整个人冷酷了一些,也不好惹,不近人情一些。
可那是对外人的样子。
你看他对涂戈的时候,那满眼的宠溺是隐藏都隐藏不了的。
对外人不假辞色,对涂戈却是温柔至极。
拍照的人一边拍着各种美照,一边暗自冒酸水,感叹自己没有这么好的颜值,没办法跟女神共处,只能偷偷的躲着拍照,当个不见光的狗仔。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狗仔又拍了好几张照片,正低头查看相册的时候,一抹阴影忽然将他笼罩。
他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照片的主人公,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吓得他连忙护住自己的照相机,警惕的看着涂戈和涂余俩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拍我们一路了,还问我有事吗?”
没想到自己早就被人发现了,狗仔尴尬的脸色一红,本想最鸭子嘴硬否认到底,他就听见涂戈说:“你拍了多少张照片啊,给我看看?”
第二百一十六章 霸气官宣
狗仔立刻护着自己的照相机,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那一抹淡淡的压迫感之后,他才小心翼翼道:“什么照片啊,我不知道!”
“不知道?!”
涂戈语调微微一上扬,捏着拳头冷笑着朝狗仔一步步逼近,嘴中还在威胁道:“你不知道我会武术吗?在我面前撒谎,你觉得,我是看不出来,还是打不过你?!”
狗仔一听这话,顿时窘迫的将照相机塞进衣服里,大有一副,大不了你来掏啊的架势。
涂戈看他这举动忍不住‘噗嗤’一笑:“怕是你还不了解情况吧,我师兄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会武术,你觉得,他,不会吗?!”
狗仔一愣,下意识的一扫眼看向了一直冷着脸,正瞪着自己不说话的男人,见自己朝他看过来,那幽深的眼神立刻微微一眯,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立刻笼罩在他的脑袋上,直觉,这人绝对不好惹。
狗仔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阵天人交战,最后理智占了上风,他是垂头丧气的从衣服里将照相机掏了出来,递给了涂戈。
嘴中还央求道:“我这照相机可贵了,你们把胶卷抽出去得了,别毁我相机,行不?”
涂戈意味不明的朝他微微一笑,低下头摆弄起了相机,一边还啧啧有声的评价道:“你这技术也不行啊,把我都拍丑了,你们发照片之前,P图吗?”
“嗯?什么?!”
狗仔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嗯’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涂戈。
涂戈将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从头翻到尾,最后十分嫌弃的又说了一句:“就你这技术也太次了,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啊。”
“我?”
狗仔这一下更加懵了,都不知道涂戈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涂戈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她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算了算了,现在这一片就就你闲拍到我了,那就你帮我拍两个照片啊。”
说话间,涂戈随手就将相机给狗仔扔了回去。
可贵的照相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吓得狗仔冷汗都出来了,他是手忙脚乱的将照相机接住,差点没摔地上,好不容易接住了,就听见涂戈又来了一句:“给我拍的好看一点,知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也别着急往外发,给我美颜一下。”
狗仔这一下彻底傻眼了,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偷拍工作者,还是头回碰见要求自己拍的好看一点的被跟踪者?!
这......
涂戈已经拉着涂余站在他面前摆好了姿势,一边还催促他:“快点啊,你在那想什么呢?”
狗仔立刻不想了,反正不是自己要偷拍的,是人家主动他拍的。
他想到这里,连忙端起照相机,嘴中喊道:“来来,看这,看这,笑一下,茄子。”
就在他按住快门的一瞬间,原本揽着涂余的涂戈,忽然一把勾住涂余的脖子,直接将他拉了下来,迅速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还特别豪气云天的看着完全没想到的涂余宣誓道:“盖个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谁也不准碰,知道吗?”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狗仔,默默的存好相片,戚戚哀的看着那对视的两个人,不得不打断他们眼神中的火花,问道:“那个这照片也要发出去吗?”
“发,必须发,我这可是官宣,懂吗?!”
涂戈晃了晃和涂余牵着的手,又威胁一句:“给我P的好看一点,知道吗?”
“哦!”
狗仔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好没有成就感啊。
他的工作是偷拍,偷拍,不是用他的存在正大光明的官宣,这也太不把他作为狗仔的身份放在眼里了?!
过分,太过分了。
死劲按着照相机的查看照片键,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抬起头,叫住已经走远的两个人十分自豪的自我介绍:“我是摄影专业毕业的,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给你照的特别好看。”
涂戈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而这一重大事件被狗仔传回了媒体总部,看着那张霸气官宣的照片,整个文字部都沸腾了,临近了半夜拍到这种事,就表示他们需要加班加点的出稿子,最好在明天早晨第一时间见报。
标题就是:蒋家千金深夜街头霸气热吻,疑似官宣。
出通稿的出通稿,修剪照片的修照片,还要连夜联系部门同事,第一时间就将新闻上传。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夜猫子还是挺多的,在这条新闻出现的一瞬间,下面的阅读量是蹭蹭往上涨啊,在排名位也是坐了火箭一样的速度迅速往上升。
很快,‘涂戈街头热吻’的话题就已经排在了第二位,而第一位,则是‘安禾携全家面见未来公公,一家人相谈甚欢’的爆火新闻。
现在整个浏览器已经被易宵旗下的两个艺人承包了。
就连那个拍了涂戈照片,依言,P完照片才往微博上上传的狗仔的微博都被攻陷了。
下面的评论是肉眼可见的往上增啊,狗仔只不过好奇网友说了什么,打开微博想看一眼,他的手机是直接卡顿了。
就连重启都没办法重启,手机一直卡顿了有将近十分钟,才恢复正常,网友们的评论也全部蹦了出来。
当初那些馋涂戈颜值的粉丝是最不能接受自家爱豆谈恋爱的事实,下面是哀嚎声一片啊。
会飞的长颈鹿:“怎么可以这样,女神说好的一起单身到老,你找了对象,我怎么办?”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大哭的表情。
王者家族:我就说那个什么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不是什么好人,用心险恶,我家女神这么好看,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直接往窝里划拉,太过分了。
女神是我生命的动力:涂涂是我们大家的,麻烦那位青梅竹马往后面稍稍,将女神还给我们!!
有劝分手的,自然也有祝福百年好合的。
我鞋掉粪坑了: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涂涂和她青梅竹马的哥哥好般配吗?
打野第一: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知道你们看见没有,涂涂的青梅竹马眼中都是宠溺啊,我也好希望有个人这么宠我,太幸福了。
娃哈哈哈哈哈:这个CP我嗑定了,涂涂找了这么帅的男朋友,祝你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
剩下的评论那就是千篇一律了,狗仔并没有看完,直接就滑到了最下面,虽然有黑粉冷嘲热讽的话,可黑粉只不过刚冒个头,就被那群颜值粉给盖楼盖得根本就没办法出头了。
涂戈凭借一张照片,再次火遍全网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可怜的人
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蒋峰还有沁雅的亲人见面会是这种状况之下。
涂戈的照片呗传上去还不到一个小时,沁雅的电话,蒋子煜的电话,还有蒋峰的电话,一起打了过来。
就连陪着家人的安禾也是抽空找时间打了电话过来了。
涂戈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一个决定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最开始只想到了涂生会看到新闻,在暗处知道了他们的消息,一时间也就忽略了别人的想法。
这手机就跟要被打爆了一样,涂戈头都大了。
她解释了一遍,不想解释N十来遍,更何况,她也害怕自己的家人看不上涂余,对他话里话外的再贬低他。
自从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涂戈是万万不想让任何人讽刺涂余,只要讽刺他,那就是在讽刺自己。
可沁雅在电话里明明白白的说了,等天亮了让她领着她的师兄回来一趟,然后也没等自己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掉了。
涂戈尴尬的看着貌似不在意,实则已经紧张的手脚冰凉的涂余,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这,他们俩才确定关系没多久,就要见家长了?!
好快啊。
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啊!
毕竟是要过明路,可不是得紧张吗?!
“现在怎么办?!”
涂余手足无措的搂着坐在他腿上的涂戈,听着她手机里的忙音,问道。
涂戈接了所有打过来的电话,好不容易消停了,她无奈的摊摊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是我看中的,他们没办法左右我的想法,最糟糕的结果,可能就是让我放弃你,但是我哪可能那么轻易地放弃你呢?”
涂戈伸出双手,摸着涂余的脸,眼神晶亮的和他对视,那满眼都是涂余的眼神盯的他又不好意思了,他忍不住快速的垂下眼睑,眨了眨眼皮,才再次抬起眼,他嗫嚅的想了想,还是试探道:“如果不行,就算了,别因为我和你家里人吵架,毕竟你被找回去也没多长时间,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如果有隔阂,那就想修补都难了。”
涂戈并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似乎是要将涂余印在眼里,刻在心里一般,眷恋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可和小时候又不相同,他们曾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如今却是坦诚相见的情人。
涂余被涂戈看的脸上又开始冒热气了,他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却根本就没看见涂戈眼中闪过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等到他再次转回视线的时候,涂戈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她笑了笑从涂余的腿上站了起来,“先不过明天什么情况吧,现在时间也晚了......”
涂戈这话还没说完,涂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扭捏了起来,嘴中还十分不好意思道:“师妹,今天这一天你也累坏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天再说,行不?”
他也是为了她好啊,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她一个小姑娘,初尝那种事情,他是真害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涂戈微微一愣,就明白师兄在这说什么了,她好笑的看着师兄那一副与面相不符的扭捏,实在是让她稀罕够呛,她是不由分说的两步走过去,身子往下一压,直接按着涂余又是一阵蹂躏。
等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涂余搂着师妹坐在自己的腿上是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叫道:“师妹!!!”
涂戈笑嘻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说道:“那不怪我啊,谁让你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再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自行脑补过度了,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就是你自己想多了。”
涂余这一听,刚刚才降下去的潮红立刻又涌上了脸颊,还好师妹是趴在自己怀里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窘迫,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大脑一瞬间的想法,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没敢说话。
“我是说,今天天色也晚了,关在手镯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也修养的差不多了,不行,今天就送她走吧。”
涂余想了想,点点头:“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送走她,她等不到她的女儿,她是不会走的。”
“她的女儿......”
涂戈沉吟一瞬,“她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女儿的生辰八字,若是记得,帮她算算也好,看现在还活着,还是已经不在了。”
当初岳旭兵把他查到的信息说给涂戈听后,她就觉的这女人实在是太惨了,孩子还被卖了,如果这些信息是真的,那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涂余叹了一口:“算了,先把她放出来吧,问问看,能不能记得她女儿的名字。”
涂戈答应一声,这才从涂余身上下来,而涂余则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摆好阵,在将手镯拿出来,放在了阵中间,嘴中念了一段咒语,手上轻轻一挥,一抹淡淡的人影便从手镯中慢慢显出了身影。
许是在手镯里养了好几天,那道人影已经凝实了不少,看起来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神志也是清晰了不少。
涂戈瞧着阵中那个抱着布娃娃的女人,样貌就是死时的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如此年纪轻轻就早逝了,也是个可怜人。
“你,现在还能记得你女儿的样子吗?”
涂戈沉思了一瞬,直接就开口问道。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直白的提到她的女儿,会不会让她再次陷入疯狂,可不这么问,何时是个头?
就是她自己,被困锁在尘世中永无出头之日也是受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女人竟然没有疯癫,可能这几天在阵法里养的她真的清醒了不少。
女人静静的看着涂戈,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清醒的意识,其实也是她自己不想清醒吧,她知道自己在疯癫,可就是不想清醒。
自己疯癫时候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也十分清楚,可她还是不愿意清醒,就想着,别人把她当成神经病也好,傻子也罢,这一辈子她算是没过明白。
被人拐来当媳妇,孩子没保住,最后还被那俩个狗男女陷害摔死了。
死了一次之后,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就想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吗?
在烟消云散之前,她还能找到她的女儿吗?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在世间游荡许多年,她却从来没找到过女儿,一次都没有,女儿去哪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报仇雪恨
涂戈也根本没卖关子,直接跟那女人说道:“你能想起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吧,我们可以帮你算一卦,看看你女儿现在是死是活。”
顿了一下,虽说不想打击她,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么久了,她自己都没找到,那八成就是不在了。
而且万一真的死了这么多年,以那个孩子才一岁不到的年纪,可能早就浑浑噩噩的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
可话虽这么说,女人还是十分高兴的捂着脸,喜极而泣。
不管是在或者不在了,她都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虽然这个孩子也是自己被强迫才得来的,可孩子是无辜的,当初自己咬牙生下来,怀胎十月的,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稚子无罪,有罪的是大人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能帮我算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如果我女儿真的早就已经转世投胎了,那我也不会再强求了。”
“你知道吗?你的夫家都已经遭了报应,他们死的死,疯的疯。”
涂戈沉默一瞬,忽然开口说道。
那件事闹得其实很大,沸沸扬扬的网上已经传遍了。
警方那头找不到凶手,网友就已经脑洞大开的相互猜测,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遭了报应。
女人微微一愣,她掩面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告诉自己这些事的涂戈,抿了抿嘴唇,忽然长出一口气:“他们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最在乎的,只是我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们能帮我查出来,我自是感激不尽的,这一辈子欠你们的恩情还不上,我下一辈当牛做马还给你们。”
涂戈点点头:“我不是为了要你恩情才帮你的,只是想让你离开的了无遗憾罢了。”
话音一落,涂戈朝着涂余微微一点头,涂余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的符纸,抵在额间,嘴中念念有词的念着咒语,一直到最后一句念完,他忽然一声低喝,只见那张紫色的符纸瞬间化作一道华光在空气中绽放开来,然后顺着窗户一闪,消失不见了。
涂戈师兄妹一见,立刻将那女人栖身的手镯戴上,先将女人收回到手镯中,跟着那道流光就下了楼,开车追了出去。
眼看着那道光越飞越快,越走越偏僻。
涂戈左右看了看,直觉,这条路有点眼熟。
再往前走处十分钟,涂戈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条路是自己把师兄捡回去的那片废墟,也就是好几十年前就已经拆了,却一直都建不起来,闹鬼的旧城区,难道......
涂戈忍不住和涂余对视一眼,他们本来心中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当这个猜测成真了,他们又有些不忍。
这母女俩可能真的没有缘分做母女吧。
叹息一声,终于在半夜时分到了那一片废墟之上,他们跟随的那一抹华光也终于在废墟之上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然后消失不见了。
涂戈则是将手镯拿了出来,在上面轻轻一抹,便将那女鬼放了出来。
起先女鬼还有点蒙,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下意识的没反应过来,等到真的猜到了这是哪,她忽然振奋的朝着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涂戈和涂余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看着女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自己家的方向,就像回到了曾经的家中一样,在那一片废墟中,她仿佛看见了以前的大铁门,推开还带着刺耳的‘滋啦’声,走进去就是一幢有些破旧的土砖房,角落里养着一只大黄狗,听见声音就会吠叫。
虽然在那个家中她受尽了折磨,可唯一期盼的,就是她的女儿,她有女儿了。
女人强忍着泪水,绕过大门的位置,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她真的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就坐在大黄狗的位置上,听见声音转过头。
那姑娘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了,陌生,年轻,根本就没见过。
可不知道怎么的,见到这姑娘的第一眼,女人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她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虽然不认识她,可灵魂中的亲近感是没办法忽视的。
找了这么久的女儿原来在这里,女人悲痛不已。
她难过,难过自己的女儿也难逃命运,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了。
涂戈这一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站在了女人身后,将空间让给了这许久未见的母女俩。
要说,这俩人也是命运悲惨,没想到曾经那短暂的相聚之后,再见面,竟然都已经天人永隔了。
年轻的女孩子看着面前这奇怪的组合,她歪了歪头,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站在最前面悲痛不已的女人身上。
她忍不住顿了一顿,忽然扬起笑脸,叫了一声:“妈妈?妈妈!!”
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加重了语气的肯定。
女人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她是真的没用,连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
可年轻的女孩子只是微笑着走了过来,穿过了废墟,一把将女人揽在怀里,儒慕之情溢于言表,她喃喃着:“妈妈,我好想你啊。”
若是仔细一看,就能认出来,这年轻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朱翠花碰瓷的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并没有多好命,她被朱翠花卖掉之后,因为正好与一个等着心脏救命的有钱人相匹配,她是直接就被送上了手术室,开膛破肚,所有重要器官都被摘除,就连眼角莫,血液都没放过。
那时候的她死后只是一个没开智窍的小婴儿,在尘世中一点一点的飘荡,游历,她的身体在慢慢长大,智窍也渐渐开启。
她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一般,长大,成人,可她只是一个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让自己长大,只当做一个小婴儿,等着黑白无常将她引入轮回之路。
可她不甘心,死得时候有多痛苦,心里的怨恨就有多大。
这十几二十年她不是没想过报仇,可那一家子从心里烂透了的人似乎是命不该绝,自己怎么样都无法近他们的身。
一直到最近几日,她才找到机会,把那一家子烂坏的人,从里到外全部收拾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个害的她妈妈死不瞑目的女人也被她吓疯了。
她知道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只是她等不到天罚,她就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要让那几个人经历了她和妈妈死前受的所有折磨,就算以后下地狱,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百一十九章 师傅现身
“你太傻了,那种人,不至于赔上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
女人痛苦的揽着女孩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
女儿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是她懦弱无能,立不起来,人家都说,为母则刚,可她从生下她的第一天开始,就自怨自艾的,虽然心中对女儿有着无限的喜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常常都恨不得自己死掉才好。
要不是自己这样无能,女儿也不会被那个老虔婆偷走,卖掉,让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常人都没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
就算要报仇,也不应该是女儿去报仇啊。
想到这里,女人再次忍受不住的直掉眼泪。
可她已经是鬼了,哭的再凶再猛,也根本就没有眼泪可流。
“是我对不起你。”
女人呜咽着说。
年轻的女孩子不在意的摇摇头,微笑着替女人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妈妈,没关系的,只要最后我等到了你,我们一起走,就够了。”
女人重重一点头:“嗯,我们一起走。”
说话间,她转过头看着涂戈,腿上一软就要拜下去:“大师,拜托你们了。”
涂戈轻轻叹息一声,她也知道女孩子是为了她和她娘报仇雪恨,可恶鬼杀人终究是要背负孽债的,就算现在下去了,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轻则十八层地狱,重则永世不得超生啊。
她有些不忍的看了女孩子一眼,女孩子对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又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涂戈终究只是嘴皮动了动,一句话没多说,只是点了一下头,答应了:“我送你们入轮回吧,黄泉路上别回头。”
女孩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清秀的笑脸,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杀了两个人的恶鬼。
话音未落,涂戈指尖轻轻一捏法诀,嘴中就念叨起了往生咒。
涂余立在一旁,帮着护法。
就在那俩母女的身子在慢慢变淡,变轻之时,涂余不知怎么的,忽然转过头看着远处的阴影,眉头微微一皱,心跳也在慢慢加剧,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人在快速接近这里。
“师妹,好像不对劲。”
涂余拧紧了眉头,手上立刻捏起了符咒,警惕的看着四周。
就剩最后一句了,涂戈根本就没法动作,她只能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师兄,嘴中的年咒声也在越念越快。
就在最后一个字马上要念出来的时候,一个全身裹在黑色衣服里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他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着这头洒出一把的粉磨子,在空气中洋洋洒洒间,涂余立刻发动攻击,指尖轻轻一动,连念咒语的时间都省了,紫色的符咒无火自燃,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对着地面就扔了下去。
立刻,一个紫色的火焰圈迅速燃起,将涂戈和涂余两个人护在了里面。
此时,涂戈已经念完了咒,只见半空中那俩母女已经是化为点点星光,盈盈一拜,就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那黑衣服的男人也是见自己晚了一步,嘴里怒骂了一句浑然不清的什么话,就像来时候一样,也想快速的消失。
可他已经来了,涂戈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
眼看着男人丝毫不恋战的想要往后撤,涂戈是果断的从火圈中轻踏脚尖,身轻如燕的就已经冲了出来。
以往在片场才能看见那凛冽的身手,此时的涂戈就像高人附体,在空中迅速的闪出一道残影,出手如电,直接抓住了男人的脚踝,狠狠往下一扯。
还想跑的男人一时不察,立刻砸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没想到涂戈这力气实在是大的吓人,从男人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中,及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慌。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上一次的涂戈根本就没出全力,也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然而然的,也就让他得了逞。
而此时的涂戈是根本就没给他出手的机会,砸在地上的一瞬间,又抡着他的脚踝狠狠一甩,男人痛呼一声,砸在了旁边残破的墙砖上,直接将那砖墙给砸的四分五裂,男人一口鲜血就吐在了面罩里。
这一回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涂戈之间的差距,他何止是打不过涂戈,这简直是单方面的虐打啊。
“你这人可真奇怪,不老老实实的躲着当你的虫子,非要逞强到我面前来,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涂戈冷笑一声,看着涂余示意涂余把这个男人定住,她虽然不能杀人,但是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修炼出来的邪术废掉,也是为了防止这个男人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害人。
只不过,现在时间实在是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准备,就是要废了他的邪术,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一下。
现在人抓住了,那就把他带走回去再说。
涂戈一只手抓着男人,转身就想离开,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黑暗中,不远处的残垣断壁处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看那身形高矮胖瘦,涂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涂余也看见了身后那个人,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人,低喝一声:“什么人?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
那人忽然噗嗤一笑,涂戈这心顿时就跌倒了谷底,她抿起了嘴巴,心脏砰砰直跳,却有一种绝望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没人搭话,那人迈着熟悉的步子,一步一步从阴影处走到了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直到那张脸整个暴露出来,涂戈终究是沉默了。
“你们这是有多久没见到师傅了,竟然说师傅装神弄鬼?怎么不认识了?”
涂戈艰难的咽了咽涂抹,好半天,到底还是叫道:“师傅...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面前站着的男人,正是他们俩人的师傅,涂生,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面冷心更冷的男人。
涂生很聪明,聪明的几乎是一眼看过来,就知道你们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毕竟面前这俩人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涂戈不过是眼珠一转,涂生忽然就笑着走了过来。
涂余警惕的伸出一只手横在涂戈面前,一脸防备的看着涂生走过来。
涂生却是目光在他们俩人之间扫视了一眼,唇角一勾,一抹凉薄的笑容就浮现在唇角处。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在一起了?涂余这可是你的小师妹?你怎么能下手呢?在一起了竟然也不告诉我,怎么,没把师父我放在眼里吗?”
涂余依旧不吭声,还是很防备他。
涂生忽然嗤了一声,脚步一踏,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最跟前,他一只手抵着涂余的脖子,看着身后有些惊慌失措的涂戈,他忽的咧嘴一笑,“小戈,你现在是不相信师傅了吗?”
望着涂生那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涂戈心中的不安在无端放大,她慌乱想摇摇头,却猛地见到涂生另一只手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明明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涂戈心底就像露出了大缝,脚下生了根,动也不敢动,心中却是惊恐不已,这就是师傅的实力吗?!
第二百二十章 突然攻击
偏偏这个时候,涂生却忽然转过头,看着被自己掐着脖子根本动也不敢动的涂余,他是微微一笑,嘴中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你不想,要爸妈了吗?”
涂余愤恨的眼睛瞬间通红了起来,他目眦欲裂的按着面前的仇人,心中却是明白了,涂生知道了,涂戈已经知晓他所做的一切恶事,这是拿他爸妈拿捏他呢,可他却偏偏被拿捏,怎么办?
没等到涂余回答什么,涂生却又转回头,看着涂戈,再次慈爱的笑道:“小戈,我的好徒弟,你师父我有事要找你师兄,等一下可能跟你不能一起回去了,我会找人把你送回去的,放心好了。”
涂戈微微一愣,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涂生脸上的笑容忽然冷冷的一收:“可是,师傅我很不高兴,你竟然敢偷偷的跑出来,还害得我出来找你,你,不乖了啊。”
最后几个字,涂生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盯着涂戈,手上就是轻轻一甩,还不等涂戈反应过来躲开,一道小指甲盖大小的黑影,迅速冲了过来,一头就钻进了涂戈的脖颈间,转瞬消失不见了。
涂戈有那么一瞬间的剧痛,她下意识的一摸脖子,眼前忽然像是蒙上一层红色的血雾,雾蒙蒙的,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本来就黑乎乎的天色更是犹如瞎了一般,她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眼睛一眨,一滴鲜红的血色就从她的眼眶中滴落了下来,落在了手背上。
耳朵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一样,‘嗡嗡’的轰鸣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还有热热的液体在往下淌。
她抬起手就想擦,可越擦越多,越擦耳朵越疼,不,不光是耳朵疼,浑身上下都疼,眼睛也疼。
她捂着脸,根本就不知道该摸哪里了,嘴中呜咽着,皮肤中就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咬,在打架,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的。
她疼的脑袋都要炸了,扑倒在地上身下的那一片地都要被她的血染红了。
就连涂生带着涂余和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整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可这边流血不止,那边伤口又在反反复复的愈合中。
就好像将她整个人都撕开了,愈合,再撕开,再愈合。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痛苦,死又死不了。
......
蒋子煜被一通没有声音的电话莫名其妙的招来后,一眼看见地上的涂戈,差点没把他吓死。
自己的妹妹就像是从血堆里被浸湿了一般,在地上无力的痛苦的挣扎着,鲜红的血液在地上缓缓地朝着远处蔓延,他是惊惧交加的扑了过来,将涂戈抱起来就要去医院,却在中途生生的调转了方向。
自己妹妹现在这样实在是不宜去医院,万一被认为是什么不对劲的人物再给送到医院解刨,可就麻烦了。
虽然自己什么也不会,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不会,不代表他发小不会啊。
柚前家里虽然都是从军的,可他却是个例外,别看人十分的不正经,长得就给人一种风流感,可想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人家可是心外科的学霸呢,只不过毕业后并没有从事医院工作罢了。
现在虽然跟着他爹,但人家毕竟主修的医学,那都是脑子里头刻着的,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打电话也是一句两句话的说不清楚,蒋子煜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让他上家里来。
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柚前已经打着哈气站在小区门口了,看见蒋子煜的车,挥了挥手,蒋子煜连忙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还没停稳呢,柚前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一眼看见后排正滴滴答答流血的涂戈,他是不小的吃了一惊,吃惊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他自然是看了新闻的,涂戈和她师兄在一起的事他也知道了,只是最开始一直自欺欺人罢了,总觉得他们俩没在一起,那自己就还有机会,可现在,人家都已经官宣了,他根本就没机会了。
可能从一开始,人家就没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大概觉得都是闹着玩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吧。
可自己就是见色起意啊,就是想要跟她一辈子。
他得承认,自己也的的确确是个颜控,没有长相,又怎么可能看到内在?!
“这是......”
柚前忍不住问道。
蒋子煜将车麻利的停在自己家门口,着急的下车就把涂戈抱了出来,一边还在低声喝道:“先别说这些了,我妹妹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你要是看不了我就找别人,但首先,你别把我妹妹的异常情况说出去。”
柚前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去的,但看病之前,他不是得问问吗,好确认看病方向吗?!
但蒋子煜不说,他只能是上前,帮忙把门打开,关门声一响,一楼里忽然走出来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开灯:“蒋哥,出什么事......”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浑身是血的涂戈吓蒙了。
他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了转,突然一跺脚,冲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蒋子煜立刻喝止道:“等一下,你要给谁打电话?”
邬子轩手上的动作一顿,道:“给齐老打电话,师傅这种情况普通人是没办法治疗的,只能找齐老,齐老有经验。”
齐老?!
蒋子煜已经不止一次在涂戈的嘴里听到,齐老这个人名了,却一次都没见过,现在听邬子轩的口气,好像也认识他,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柚前,此时的柚前整个人冷嗖嗖的,专业人士在这,找什么齐老,八老的?!
“胡闹,不赶紧止血,她都快要流血流死了。”
邬子轩却是根本就没听他说话,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那头响铃好半天,才被接起来,接起来的一瞬间,邬子轩记得都快哭了,他是捏紧了话筒也没管对面说不说话,连忙就叫道:“齐老,齐老,你能接电话实在是太好了,我师父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齐老睡的大脑袋沉甸甸的,他使劲摇了摇头,赶走瞌睡后,才迷糊道:“谁?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视镜成功
“下一位,涂戈?涂戈在不在?”
熙熙攘攘的视镜屋里听见里面传来叫声,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来参加试镜的小演员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涂戈身上。
而涂戈坐在座位上一张脸紧绷着,眼神毫无焦距的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听见传唤声也是没有反应。
好在跟她一起来的凌月察觉到她又走神了,连忙伸手推了她一下,看她茫然的回过神,就赶紧指了指视镜的屋子,她这才淡淡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包递给凌月,跟着传唤的女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入视镜室,为首坐着的是这一部剧的导演,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让她演戏,而是挑剔的目光在涂戈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请她坐下。
这个导演最注重的就是美和美之间的强烈撞击,尤其提个饰演的还是一个以美艳著称的小妖精,虽然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但最后还是会为了一切而献身。
导演也是第一次拍这种战争神剧,名副其实的神剧,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有人看,所以他直接在网上发布,也是打算拍一集,发一集的方式,因为时间非常紧凑,这演员一旦找好了,他就会马不停蹄的展开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道拍摄中。
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希望自己挑中的演员,不能轧戏,必须全天守候在片场里,以方便他们随时赶戏。
更何况,这一部戏,他也并不像拍的多长,只要把自己想体现的中心思想都表达出来了,那就差不多可以大结局了。
最主要的是,涂戈饰演的这个女配,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却是全剧贯穿到底的,也算是配角中挺重要的角色。
而且还是个妖精,既然是妖精,那就必须有长相,有颜值,还得有演技。
在涂戈有意接他戏的时候,他还特地将所有和涂戈有关的视频电影全部找了出来,就连还没流露出来的片场拍戏片段,他都想办法找人要了过来。
总的来说,涂戈这个演员还是挺不错的。
能吃苦,还听话,导演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演技虽然不是很炉火纯青,但是一个成长型的演员,能在磨练中一点一点成长。
现在又拍了两部还没开播的戏,这演技尤其是在骆导那里备受指点,那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了涂戈的加盟,那他们资金就不用愁了。
要知道,涂戈身后可是京都贵族,蒋家啊。
一边想着这些,导演一边从桌子上拿起剧本,随手翻了一篇,正好是涂戈作为小妖精看着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民族大义义无反顾的去送死的片段,她身为一个根本就没有归属感的妖精,最开始加入进军队里,完全是因为要红尘历练,想着能突破瓶颈,得到成仙。
原本十分凉薄的心,因为人类那莫名其妙的感情而动容。
导演让涂戈演的,就是这一段,看着他们去送死,她的心里虽是不解,可也被感动了。
涂戈深吸一口气,在副导演的‘开始’声中,她是迅速的就进入到了这一段表演中。
涂戈之所以能这么快进入到角色里,也是因为这几天她在家里躺在床上,如果不看剧本,她这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想的都是自己昏迷前的事。
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整整昏睡了,两天,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乌央乌央的人。
还有沁雅悲恸的低哭声。
满屋子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是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和沁家蒋家的亲戚见面。
虽然男士不方便在她房间里停留,可女士是都留了下来。
她还半昏迷,半清醒的时候是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低声安慰着沁雅。
沁雅一直在哭,嘴里也是呜呜咽咽的,自己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找回来会是这么多灾多难的,竟然寿命如此短暂,这可叫她怎么活啊。
这话听得,当时涂戈都懵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寿命之短让人咋舌呢?
她是想想要练习齐老给的那本秘籍的,虽然也因为师兄的缘故下定了决心,可这不是打算跟师兄在温存一天两天,还没打算练呢,怎么就寿命短了?!
要是自己现在寿命就短了,那再练那套功法,是不是她直接就会嗝屁过去?
当时她脑子里乱的不行,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剧本掏了出来,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是一字一句的琢磨着剧本,那股专注劲,是吧所有人的戏份都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的。
这一次来试镜,她根本就没带剧本,导演让她演,她是张嘴就来,那股认真劲,让导演当时就拍板了。
本来涂戈就是已经定好的,这一次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可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看见涂戈这敬业程度,他是彻底不担心了,直接通知涂戈,准本准本,等到三天后直接跟车走,进组。
涂戈点点头,跟在座的几个人点点头,便一脸淡定的离开了。
等出了视镜室,凌月立刻紧张的迎了上来。
虽然知道涂戈本来就是确定好的,可她还是担心。
在看见涂戈朝她隐晦的点点头之后,她这颗心终于放下了。
长出一口气,她连忙跟着涂戈就离开了。
坐上车的时候,许娉婷在听说涂戈面试成功了,她是眉眼弯弯的替她高兴,自家艺人成为大明星的日子那是指日可待了。
他们很高兴,甚至还说要出去庆祝一下,涂戈却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师兄被师傅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信儿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师傅不会放过师兄吧,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师傅竟然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跟她摊牌不说,还往她身上扔了个蛊虫。
还是那种死亡蛊,一进入宿主的身体,立即自行毁灭的那种。
可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涂生该改造的像个怪物一样,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想到在自己身上种蛊?
当时那种被撕裂的痛苦感可是生生折磨了她许久呢,要不是齐老急匆匆的赶过来,想了一切办法帮她解蛊,可能自己此时还在床上承受着死亡和生存,介于两者之间的濒死挣扎的折磨。
愈合,再撕裂。
撕裂,再愈合。
想一想,都觉得当时十分痛苦。
涂戈抿着嘴唇,出神的望着车窗外面,看着窗户上反射出来的影子,猛然间,她突然间想起来,涂生当时可是说了一句话的。
他说,自己不乖。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赠送护身符
不乖?!
涂戈瞳孔蒙的一缩,她皱紧了眉头,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不乖,他给自己下蛊,只是为了惩罚?!
惩罚吗?!
涂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在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涂生这个人的真面目被一点一点的撕开,还特别的喜怒无常?!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年到底诗贝格什么样的人养大的。
凌月听见涂戈倒吸凉气的声音,奇怪的看了过来。
见涂戈心事重重望着车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了想道:“你前段时间官宣了自己已经谈恋爱了,那是不是打算把你男朋友带出来,给我们大家伙见一见,吃个饭啊,毕竟,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帮你把把关还是可以的。”
“把关?”
涂戈笑了笑:“不需要,我师兄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了解他比了解我自己都要透彻,不过吃饭是必须的,理应该吃,可,他现在不在,你们想吃什么,宰我好了,我现在有钱了。”
涂戈不动神色的敲了敲自己发钝的胸口,面上根本就没带出一点的笑着说。
“有事啊。”
凌月有点可惜的一耸肩膀:“那好吧,他不在那就只好宰你了,谁让你是大款了。”
说着话间,凌月笑眯眯的拍了拍开车的刘哥肩膀,振臂一呼,十分活泼的大呼一声:“醉仙楼走起,这一回咱们可是吃把好的。”
涂戈看着凌月不同往日沉稳的模样,再一看她那双隐隐含情的眼睛,心中就已经了然了,这娘们可能是被爱情滋润的,竟然也变得生动了起来,不像往日那般,老成的吓人。
“凌月姐姐,你这是,甜甜蜜蜜谈恋爱了?哎呦,爱情的酸臭味,太浓郁了。”
涂戈装模作样的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凌月也没生气,只是娇嗔的白了她一眼,道:“上一次他跟我告白,喝多了,跑单位楼下耍酒疯,我把他送回家,他就死活不让我走,我一想,也是,我走了,他喝多了难受,就留下陪他了,后来第二天他又郑重的跟我告白,说想和我在一起,我就没拒绝。”
“哦~~”
涂戈拉着长声立刻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那你这是住了一晚上......”
凌月连忙打断了她的幻象:“呸,你丫不正经的,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很传统的人,最在乎的是,洞房花烛夜。”
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不过,像凌月这么保守的女人早就不多见了,涂戈也是了解她,只是在逗她而已。
许娉婷在旁边听着,也是特别的兴奋,替凌月开心,一边还在想自己的爱情什么时候能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会长什么样子。
正在那琢磨间,涂戈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娉婷,你这是思春了?”
许娉婷的脸猛地一红,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我没有,没有,我连对象都没有呢,就是想想,想想。”
“想想啊。”
涂戈一挑眉头,笑了:“想一想,好事成双,桃花自然而然的就来了,别着急啊。”
说话间,涂戈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三个护身符。
这是涂余那段时间有空就画出来的护身符,让涂戈送个这些经常跟在她身边的人。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安全,那她必须得早下决断。
“凌月姐姐,娉婷,还有刘哥,这个送给你们,是我从庙里求来的,戴在身上保平安的。”
凌月一愣,和许娉婷对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刘哥的护身符许娉婷先帮着拿着,一会停车了再给他。
“涂涂,你还信这个啊。”
凌月表面上虽然很是嫌弃,可她还是利索的将那护身符塞在了自己的手机壳后面。
许娉婷也将护身符放在了手机壳后面。
涂戈看着凌月和许娉婷口嫌体正直的动作,她的目光忍不住就柔和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们要相信我,护身符真的能保平安的。”
凌月给了涂戈一个怕了你的眼神。
正说话,京都本地最大的饭店也到了。
几个人下车找了包厢,本是打算开吃的,可没想到竟然碰见了一直在忙着结婚的安禾。
之前安禾跟着易宵见了易爸爸之后,这可不安定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她是真的没想到易爸爸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她还以为上位者的老头都是十分顽固迂腐不堪。
她本来都做好一切被刁难的准备,却没想见到之后竟是意外的顺利,易爸爸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开明。
儿子的婚姻对他来说并不是筹码,只要儿子想娶得姑娘三观正直,心地善良,就算家境不好,他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要求的。
唯一要求的,就是结了婚之后,最好是能立马让他抱孙子,生了娃之后,她是想工作,还是想做全职妈妈,全都看她自己的意愿,反正孙儿有他看着。
当时易爸爸这番话一说出来,就是易宵都觉得很意外。
毕竟他爸爸在他的眼里,那可就是严厉的代名词,最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小时候可是没少挨揍的。
这一回看见他自己选的媳妇,竟然是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新上门的姑爷呢。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对安禾都是那么和蔼可亲的,就易宵他后妈徐子琼,那小脸子就差没甩倒天上去了,还想摆摆老婆婆的谱子,没想到直接被易爸爸给勒令,能待就待,不能待,立刻回房间里,不准出来了。
徐子琼顿时乖乖的,不敢再吭声了。
而易玄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妈被易爸爸收拾,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被徐子琼揪着耳朵,给拽了出去。
虽然易玄的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但他是十分迫切的想要上班,这不,这一回跟安禾碰到了面,自然而然的,两伙人就坐在了一起,易玄也在,他是眼巴巴的看着涂戈,想要跟她一起上工。
涂戈却是嫌弃的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腿好了再来吧,我可没时间管你,我工作很忙的。”
这话一出,易玄泄气了。
他就算再想拜师学武功,也得等腿好了才能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沁珠小姨
等到饭吃到尾声的时候,涂戈才想起来问两家家长见面的事。
一提到这一茬,安禾就是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怪她看不起她爸她妈,在家的时候耀武扬威的,等到一见到易宵他爸,那就跟老鼠碰见猫似的,都不用自己提醒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他们自己就已经自卑的束手束脚的。
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说,还是那种特别豪华的地方,谈乱的婚宴仪式。
就是他们几辈子也没进过这种地方啊。
一双眼睛不够看,根本就不知道易爸爸在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他们都胆怯的回答,好。
原以为会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他们直接就被这饭店吓破了胆子。
安禾冷笑着和涂戈道:“你说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当他们到达一个从来没踏足过的地方,不是虚荣心爆棚的壮大野心,就是胆怯道自卑极点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爸我妈就是第二种人。”
吃了饭,都不敢应邀第二顿,在京都都没怎么逛,呆了三天就赶紧回家了。
安禾摇摇头,就一个定亲宴都能下成这副德行,那万一结婚的时候,不得吓昏过去啊。
涂戈问道:“日子定在哪一天了?”
安禾道:“明年年底。”
“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安排工作,旅游,拍婚纱照,试婚纱了。”
涂戈笑了笑,也不知道明年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安禾的婚礼自己能不能参加了,不过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坚持道明年年底的。
“恭喜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安禾害羞的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跟涂戈碰了一杯,打趣道:“别说我了,你和你师兄也抓点紧吧,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把你师兄吃干抹净了,牛人,我跟你可比不了的。”
“是啊,既然两情相悦,注定对方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提早下手?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变故呢?”
涂戈请抿一口茶水,脸色不变的轻声说道。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个姑娘是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可涂戈的话还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她面颊红晕的悄悄看了一眼易宵,正巧易宵也朝她看了过来,心有灵犀的朝她微微一笑,她顿时羞涩的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直跳。
尤其是认定了这一辈子只易宵一个人的时候,她在脑子里忍不住就脑补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的脸顿时红成了一朵花。
搞得易宵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不知道那俩人在说什么。
......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涂戈依旧是从包里掏出三枚护身符递给了易宵易玄,和安禾三个人。
也没多说什么,安禾就明白了的立刻收了起来。
凌月和许娉婷把涂戈送回家,是眼看着她进了家门,才吩咐刘哥开车离开。
她一个一打开门,就看着沁雅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沁珠,特意从国外飞回来,来看未来外甥女婿的,可没想到扑了个空。
但人已经回来,也就索性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最开始涂戈还以为小姨沁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贵夫人呢,可没想到一见面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这小姨十分的大方活泼。
虽然说用活泼形容长辈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可沁珠真的是太活泼了,在她的脸上根本就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就像是一位逆生长的俏女郎,俏生生的往你身边一站,那张脸根本就不像已经快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反而像是一三十左右岁的风韵女郎。
而这位风韵女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逗她这外甥女说话。
不管说什么都行,只要看见她,她就会跑过来跟你显示来个外国礼节,然后就问这问那的。
她话虽然多,却根本就不会让你感到讨厌,相反的,你只有一种这是长辈在跟你示好的错觉。
“小姨。”
涂戈显示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沁珠立刻站起身,拉着涂戈的手,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今天视镜成功了吗?!”
涂戈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沁珠立刻欣慰的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小姨就知道你是特别棒的,什么都不会难倒你,那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顿了一顿,沁珠又说道:“齐老在楼下休息,你睡一觉,收拾收拾再去见他吧。”
涂戈连忙答应一声,就上楼了。
自从上一次自己除了那么大的事之后,她就已经被蒋峰勒令搬回来住。
而齐老上一次为了替她解蛊,耗费了许多元气,沁雅和蒋峰就邀请齐老先在蒋家老宅住下,等到恢复好了在离开也不迟。
齐老也没推脱,自然地就住下了。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沁雅终于知道她的女儿是什么身份了。
自从知道后,她是终日以泪洗面的,不想自己刚刚才寻回来的女儿就早早的逝去。
像他们这些百年传承的大家族,终究还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些规矩和信仰,家里早年传下来的家训,他们也都没忘记。
他们没忘记,在当年那个动荡的时代,还是有一种人的,只是随着暴动过后,那些人就死的死,藏的藏,留下来的都是屈指可数。
可就是这些留下来的人,他们也得十分的忌讳,知道他们进门的规矩和一些躲不开的命运。
本来以为这种人会理他们很遥远,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是其中一员,还命不久矣,这你让她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她此时此刻已经恨死当年那个把她女儿偷走的人了,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儿也不可能会经历这些。
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偷走了她的女儿,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沁雅窝在床上,捏着被角,恨得眼珠通红,眼泪早就已经流不出来了。
涂戈就算知道沁雅内心的伤心难过,自己却也没办法安慰,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局,能怎么办?
她只能是接受命运,还有解决这一切的源头。
涂戈目光沉沉的捏了捏拳头,顺着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正好看见跟她一起搬过来的邬子轩在院子里,齐老就坐在一边的躺椅上,似乎是在指点着他。
这邬子轩大概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人吧,这悟性,可比当年的自己好多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指点他,怕是他想不成材都不行了。
涂戈看了一会儿,也没休息,直接洗漱一番,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就下楼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命难违
那一天的记忆,涂戈早就已经模糊了,但是听蒋子煜后来形容的,柚前却是帮她看了病,可根本就不是一个范畴的病例,他也是束手无措。
后来还是邬子轩坚持把齐老请过来,这才让涂戈少受一点罪。
虽然齐老解这蛊解的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可他到底还是给解开了,只是当皮开肉绽的涂戈在他面前快速的愈合伤口,和好如初,齐老还是深深的吃了一惊。
涂戈的体质似乎越发的变态了,她伤口愈合的更加快速了。
也正是因为这特殊的体质,涂戈本应长命百岁的寿命也是生生被削减了至少一大半。
涂戈命不久矣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齐老,您这两天恢复的怎么样?”
涂戈走到齐老身边,感叹的问了一句。
谁能想到当初他们俩不过是泛泛之交,这老头却救了自己一命。
齐老笑眯眯的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一边乐悠悠的回道:“还好,还好,我这老头子的身体还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老了,老了,人不服老不行了。”
涂戈笑了笑,没搭话,看着邬子轩在雪地里足足站了将近三个小时,她才忽然说道:“我决定了,齐老您当初给我的我打算修炼了。”
齐老晃着摇椅的动作一顿,便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晃了起来,只是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惋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练的,那本秘籍当初也是玄门传下来的,就是因为功法太过迅猛刚硬,也没有人敢修炼,就连我也是连看都不敢看的,小丫头,你如果想修练,老头子我可能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难题都得你自己解决啊。”
“我知道。”
涂戈微微一颔首:“我不是想让您指点什么,只是想跟您说,如果到时候我真遭遇不测,麻烦齐老帮我收尸。”
齐老无声的叹息一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姑娘是修炼的好苗子,只可惜她的那个所谓的师傅却将她身体毁个彻底,要不是强行改变她的体质,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短命?
如果没有这些所有的前提,这小丫头也胡须就是未来新一任玄门门主了。
可惜了,可惜了。
涂戈也知道齐老在惋惜什么,可她天命如此,又有什么可悲哀的,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安禾在晚上并没有喝酒,她是十分清醒的,不过易宵却是难得高兴,喝了一点。
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
安禾开着车,先将瘸腿易玄送回家中,她这才带着易宵往家走。
不过别看她和易宵都已经订婚了,可到现在为止,俩人依旧是发乎于情止于礼,俩人的房子是紧紧挨着的。
这还是易宵追求安禾成功的时候,在自己家旁边又买了一动别墅,他是想着,自己能时时刻刻的看见安禾他才安心,一切美好的,都应该放在魂力那一天。
虽然,有时候美人就在身边,他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他从来不会强迫安禾,他只会等着安禾愿意的时候,心甘情愿的时候,就算等到婚礼当天,他也愿意等。
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了?!
所以,喝多了的易宵根本就没察觉到开车的安禾心里起伏有多大,开车专注的同时,又在想着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汗。
一直开到家门口,将车放进车库里,安禾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先将易宵送到房间里,易宵并没有喝多,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的醉意,但他依旧害怕自己满身酒气的再熏到安禾。
“安安,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等一下要吃点东西吗?我看你今天也没怎么吃饭,要不我一会儿煮碗面给你吃啊?!”
说着话间,易宵已经进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囫囵的说道:“你刚才和涂涂聊什么呢?看我一眼,怎么还转回去了?说是不是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一边说,易宵一边颓自乐了起来,就算说他坏话那以后也是他的人了。
在等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去领证了,这几天他得好好的臭美一下,等拍照那天必须得配得上他的美媳妇。
一口将嘴里的泡沫吐出去,漱漱口,他一边哼着小曲,十分麻利的就把衣服脱了下去。
打开淋浴试试水温,隐隐约约间,他忽然听见卫生间门口有一阵细小的声音。
撸了一把被水淋湿的头发,他奇怪的看着门口,问道:“安安,你干什么呢?”
这么半天都是自己在说话,安禾怎么没声音呢?
易宵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将水龙头关了,水声立刻消失了,可门外的安禾依旧没有声音,他连忙转身去找浴袍,想要套上出去看看。
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浴室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了,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光着脚就迈了进来。
易宵还蹲在地上翻浴袍。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门锁落下的声音,他神情一愣,喝了酒的脑子有点不灵光,迟钝间,他就感觉一具温暖的身体靠过来,柔软的贴在自己身上。
他顿时犹如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
他是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根本什么都没穿,剧烈的心跳就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那一瞬间,他嗓子都哑了。
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安安,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一双搂上脖颈的白藕玉臂,安禾俏生生的面容也从后面伸了过来。
只见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胆大过后的羞涩。
如此主动的安禾,易宵再也忍不住了,他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小心的揽过安禾的双手,将她扯到怀中,深深的就吻了下去。
呜咽着,安禾轻声道:“你以后只能是我的了。”
......
三天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涂戈收拾好行李,将那一本秘籍塞进了行李箱最深处,在一众人的告别声中,踏上了来接她的车上。
这一次,依旧是许娉婷跟着她去,凌月送她到飞机场。
他们去拍戏的地方不是什么大的影视基地,而是一个专门拍抗战片的影棚,据听说旁边就是深山老林,里面还有一座无名烈士陵园。
因为这是一部神剧,需要用到深山老林,导演张武永可是选了好几个地方,才决定选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