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膜拜狼神
终于,虎鹿兽驮着狼神定简灵来了。成百上千只狼一起发出了低嚎声,一起做俯伏状,场面十分壮观、庄严、肃穆。虎鹿兽成了定简灵和狼群之间的信息传递者。
膜拜仪式的主持狼是阿一丁狼头领,它担此重任是众望所归。它现在单独俯伏在群狼的最前面,整个群狼要看它的动作行事,不可亵渎狼神。
在今天楙山一区狼族膜拜狼神大会的现场,还有主动来观礼的阿一甲等虎族代表、阿一乙等豹族代表、阿一丙等熊族代表,等等。它们都是楙山一区里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野兽绅士。
禽类有空中优势,消息也最灵通。不但楙山一区内的禽类知道了今天要在这里召开狼族膜拜狼神大会,而且消息也传到了楙山其它区的禽类中间。其它区的兽类又通过本区里的禽类知道了今天要发生在楙山一区里的大事。
楙山一区里的禽类观礼代表们来了,楙山其它区里的禽类观礼代表们也都来了。可惜的是楙山其它区的兽类代表不能来观礼,因为受到地理条件的限制,它们不能够到达这里,只能表示遗憾了。当然,最遗憾的要数其它区的狼族了。膜拜狼神,这是全体狼族的神圣事情,可惜它们不敢从数百丈高的悬崖跳下来,也不能从千丈断崖爬上来。
十分庆幸的事情是,其它区的禽类观礼代表都来了。它们长着翅膀,有空中优势。特别是猛禽,可以飞越千丈断崖来到这里。它们会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传播到整个楙山的禽类和兽类中间去的。
定简灵被虎鹿兽驮着,在众狼面前驻足良久,接受芸芸众生的欢迎仪式。狼群的低嚎声此起彼伏,表达了它们对狼神无比崇敬的心情。
欢迎仪式终于结束了。阿一丁上前俯伏在定简灵和虎鹿兽跟前,高声宣布:“膜拜狼神大会第一项,请狼神接受楙山一区所有狼的膜拜!请狼神降旨。”
定简灵毕竟是小孩,他来的目的是玩,现在看到搞的这么正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一丁。虎鹿兽替定简灵做了回答。
虎鹿兽说:“传狼神旨意,接受膜拜!”
阿一丁听说,立即俯伏在地,五体投地,嘴里发出低沉的嚎叫声。所有狼都跟着阿一丁做动作,整齐划一。所有狼都跟着阿一丁低嚎,声音整齐而悠扬。仿佛群狼在这里举行一场大合唱演出。在这场大合唱演出中,阿一丁是指挥和领唱。
定简灵在虎鹿兽背上欣赏着这场为他编排的群狼演唱会,十分开心,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定简灵的笑让阿一丁诚惶诚恐。
阿一丁想,在这么庄严、肃穆的场合,狼神怎么浪笑起来了?他应该怀着普度众生的心情,庄重地接受芸芸众生的顶礼膜拜才是。
阿一丁是楙山一区狼族里最最聪明的,它马上就找到了狼神浪笑的理由。狼神笑总比怒要好的多,狼神发怒死神就要光临。狼神浪笑说明他很开心,开心是好事,也许这就是狼神表示庄重的方式。毕竟神与狼中间隔着天地,神的事情永远是对的。
膜拜仪式持续了好久,群狼在表达对狼神的虔诚之心,它们相信狼神是可以发现它们每一位的虔诚之心的,俗话说“神目如电”。有些上了年级的狼竟然在低嚎中流下了虔诚的眼泪,俯伏在地哽咽起来。
部分感情充沛狼的行为,感染了大多数狼,大多数狼的声音开始发生了变化。它们发自内心的,由衷地表示对狼神的敬意。可是它们的行为破坏了音乐感,破坏了整齐划一的艺术感。
定简灵是个人类的小孩,他好奇、好玩。这会儿他对群狼的哀嚎很不感兴趣。他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哭嚎个什么?由于狼与人的情感交流存在着障碍,所以定简灵不能理解群狼现在对他的极端崇敬心情。
定简灵有些不耐烦了,凑近虎鹿兽的耳朵,小声说:“大哥,快让它们都停下来,难听死了。”
虎鹿兽立即用兽语大声地宣布:“阿一丁,狼神有旨,让信众暂停膜拜!”
阿一丁听说,立即停止了俯伏、五体投地和哀嚎。群狼看到阿一丁的动作,跟着停止了膜拜行为。
阿一丁说:“膜拜狼神大会第二项,请狼神赐福!”
定简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犹豫不决,爬在虎鹿兽的耳边,小声说:“大哥,我该说些什么?”
虎鹿兽是见过大场面的,他不能让狼神定简灵在这么宏大的场面中显出尴尬的神情来。虎鹿兽没有回答定简灵的话,而是大声对阿一丁说起了兽语。
虎鹿兽说:“狼神让本大王传他的旨意。他说,他会赐福给每一只狼的,他会保佑整个狼群兴旺发达!”
阿一丁听了,连忙俯伏在地,代表群狼感谢狼神。众狼看到阿一丁的举动,跟着阿一丁又是一阵低嚎的道谢声。
“膜拜狼神大会第三项,请狼神检阅整个楙山一区的狼!”阿一丁按照事先准备的程序接着说。
“狼神同意检阅!”虎鹿兽回答。
于是,在阿一丁狼头领的引导下,定简灵骑在虎鹿兽的背上开始检阅狼群。排在最前边的是楙山一区狼族仪仗队。仪仗队的狼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它们年轻,威武雄壮,精神抖擞,个个神情严肃地接受狼神的检阅。在定简灵经过它们面前时,每个仪仗队队员都向狼神定简灵行注目礼。
“这是楙山一区的狼族勇士们!请检阅。”当虎鹿兽载着定简灵来到仪仗队后边时,阿一丁介绍说。
狼族勇士是狼族中骁勇善战者,他们有的剽悍、有的矫健,体形不十分相同,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是敢于冲锋陷阵的勇士。
狼族勇士检阅完毕,开始检阅狼族中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们。绅士们表情凝重,个个向定简灵点头致意,表达问候。定简灵也向它们点头致意。
绅士们检阅完了,后边是幼狼编队。小狼们排成几列接受定简灵的检阅。当定简灵经过它们身边时,它们跳跃着,兴奋地嚎叫着。定简灵看到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狼在蹦跳着向他致意,心情特别愉快。
定简灵脸上露出了笑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小狼太可爱了,小狼太可爱了。”
虎鹿兽立即用兽语大声地转达狼神的旨意:“狼神说,你们很可爱,是狼族的未来,他会赐福给你们,让你们快乐地成长!”
众小狼听说,心情更加激动,蹦跳的更欢了。
幼狼编队检阅完了,定简灵心里很高兴。幼狼编队的后边是些老弱病残的狼。它们是狼族里的弱势群体。它们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有个别的老狼还在流着激动的泪水。
定简灵看到这些老弱病残的狼,不由地想起了他的妈妈和已故的父亲,心里一阵心酸。
此时,阿一丁对定简灵大声说:“检阅完毕,请狼神到前边去。”
“不,后边还有狼,我要去看看。”定简灵听到阿一丁的话立即说。
定简灵的话现在就是狼神的旨意,阿一丁立即引导虎鹿兽载着定简灵来到了后边狼群的中间。这些老弱病残的狼最需要安慰。它们此时嘴里低嚎着,说些请求保佑的话,俯伏在地,不敢抬头。
定简灵从小疾苦,同情弱者,他看到这些狼的精神状况和健康状况明显不如前边的狼,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定简灵凑近虎鹿兽的耳边,小声说:“大哥,这些狼很可怜。”
虎鹿兽立即转达狼神的旨意,说:“狼神有旨,老弱病残的狼很可怜,他会赐福给它们的。阿一丁,以后要善待弱者。”
阿一丁连忙做俯伏状,说:“是,狼神。”
众老弱病残的狼听到狼神的旨意,更加感激涕零,俯伏在地,五体投地,哀嚎不止。定简灵看着这些老弱病残的狼,心情很郁闷。
检阅就在定简灵郁闷的心情中结束了。整个膜拜狼神大会也在定简灵郁闷的心情中结束了。
第七十七章 保守秘密
膜拜狼神大会结束了,定简灵和虎鹿兽回到了虚静宫。狼群的情况在定简灵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定简灵恨自己不是真正的狼神,不能帮助那些老弱病残的狼。
定简灵对虎鹿兽说:“大哥,为什么人间有弱势群体,而狼群中也有弱势群体?那些老弱病残的狼好可怜。”
虎鹿兽说:“哀民生之多艰,那是官府老爷们的事。再说,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竞争的规律。”
定简灵说:“不,惊鸿爷爷教导我们‘行侠仗义,拯救生灵’,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啊。”
虎鹿兽听了定简灵的话无可反驳,那是主人行走江湖的宗旨。在虎鹿兽心里,主人永远都是正确的,主人的话怎么会错呢?难能可贵的是定简灵小小年纪也具有了一颗普度众生的神仙心。
“看来,定简灵确实与神仙有缘,只是别犯病。”虎鹿兽这样想。
突然,虎鹿兽想起了一件急需办理的重要事情,就是将楙山各区的禽兽头领集中起来召开一次秘密会议。
几天来,虎鹿兽每次到楙山中收集制做火把的材料,凡是遇见的禽兽,除了向虎鹿兽大王问安外,就是说些关于狼神定简灵的话。有的请求狼神保佑,有的向狼神问好,有的问狼神的神龛在哪里,有的竟然问狼神的住处在哪里……
还有,除楙山一区外,其它区的狼也都很想仿效一区的狼,召开一次膜拜狼神定简灵大会。
虚静宫这个地方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对人类、楙山的禽兽一概保密。这是惊鸿定的死规矩。虎鹿兽知道,这关系到主人、苦根、定简灵、妙云,还有他虎鹿兽的安全问题。以前有许多向主人和苦根寻仇的歹人来到楙山,都未能找到虚静宫这个地方。
虎鹿兽想,几天来自己和定简灵的行为,对死守虚静宫的秘密埋下了隐患。定简灵狼神在楙山这件事,在楙山的禽兽中传的沸沸扬扬,这很糟糕,恐怕要传到别处的禽兽中去,最后让歹人知道定简灵在楙山,从而给他们带来麻烦。
鉴于以上情况,虎鹿兽认为,必须立即召开一次楙山禽兽代表秘密会议。会议的内容只有一项,大家要对狼神定简灵在楙山这件事高度保密,不能让楙山以外的人和禽兽知道。
在楙山的禽兽中一直有一条死规定,不能将惊鸿神仙和使者苦根、虎鹿兽在楙山的消息泄露给楙山以外的任何人和禽兽。
虎鹿兽将打算召开楙山各区禽兽代表秘密会议的事告诉了定简灵,并说明了原因和会议内容。定简灵也认为召开秘密会议十分必要。虎鹿兽本打算开秘密会议时不带定简灵,但是定简灵坚持要去,虎鹿兽只好同意了。
秘密会议的地址选在乾坤洞,也就是惊鸿到楙山最初五年居住的地方。自从惊鸿和虎鹿兽迁居虚静宫后,那里一直是楙山三区总头领阿三甲的居住地。三区是楙山面积最大的一个区,海拔低于一区。
虎鹿兽将楙山划分为十个区进行管理。一区海拔最高,大部分区域与世隔绝;十区海拔最低,最接近人类居住地,人迹较多;三区在楙山腹地,气候最宜居,禽兽数量最多。
这天是约定召开秘密会议的日子。虎鹿兽天不亮就到楙山中收集制做火把的材料,将材料运回虚静宫,与定简灵一起制做当天用的火把。当天用的火把制做完成后,虎鹿兽和定简灵一起换火把。换罢火把,虎鹿兽驮着定简灵就去乾坤洞开会。
定简灵骑在虎鹿兽背上,很快就到了乾坤洞。
乾坤洞洞口被茂密的森林掩盖着,森林以苍松翠柏居多,尽管在冬季,从天空仍然发现不了洞口。
组织会议的是东道主阿三甲,他是一位十分威猛的老虎。在虎鹿兽和定简灵到来前,各区的禽兽代表就先到了。每区****,除了一区。一区由于受到地理条件限制,兽类出不来,只来了一位禽类头领做一区的总代表,名字叫阿一戊,是只威武的老鹰。
除一区外,各区有两位兽类代表和一位禽类代表,分别是阿某甲,阿某丁和阿某戊。阿某甲是本区的总头领,阿某丁是本区狼族头领,阿某戊是本区禽类头领。总头领是本区最健壮、最最聪明的老虎。它们学识渊博,会人类语言。那么,为什么安排各区的狼族头领也参加本次秘密会议呢?这是因为定简灵。各区的狼都想目睹狼神定简灵的风采,得到狼神的赐福。
阿三甲看到虎鹿兽驮着一个人类小孩来了,立即明白那个小孩就是狼神,急忙发出低沉的虎啸。这虎啸声就是口令,类似人类的“敬礼”。所有参加会议的代表都立即做俯伏状,表示对虎鹿兽大王和狼神定简灵的敬意。
礼毕,虎三甲用人类的语言向狼神定简灵和虎鹿兽大王禀报:“报狼神、大王,参加会议代表应到二十八位,实到二十八位,请下旨意。”
虎鹿兽威严地说:“秘密会议现在开始。”
二十八位会议代表毕恭毕敬地在虎鹿兽和定简灵面前有秩序地坐卧了下来。
虎三甲说:“本次秘密会议的议程只有一项,就是聆听虎鹿兽大王讲话。会议现在开始。”
虎鹿兽开始讲话。他讲话的内容是,要求对狼神定简灵高度保密,不能告诉楙山以外任何人类和禽兽。接着,他又强调,惊鸿神仙、苦根和虎鹿兽神仙使者在楙山的一切活动对外都要高度保密。
虎鹿兽最后说:“特别是要对楙山以外的人类保密。我们楙山会人类语言的兽才、禽才责任重大,不能让人类知道你们会人类语言,更不能告诉任何人类楙山里的情况。”
虎鹿兽讲话完毕,阿三甲做了会议总结。它说会议召开的很圆满,最后再强调三点:第一,必须迅速落实会议精神。第二,必须严格按照虎鹿兽大王的旨意去做,不能有丝毫马虎。第三,当受到人类威胁时,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守秘密。
阿三甲做完会议总结,宣布会议结束,要求各区代表向狼神定简灵和虎鹿兽大王再次行礼后就可以回去了。
秘密会议结束了,但是,各区代表仍然依依不舍,不愿意立刻离去,其原因是它们首次见到狼神,想和狼神定简灵多接触一会儿。
三区的阿三丁走上前来,先给高坐在虎鹿兽背的上狼神定简灵伸了一个腰,然后斗胆提出了它的请求。
阿三丁说:“尊敬的狼神,我是阿三丁,我现在代表三区狼族,恳请您能够暂时留下来,接受我们三区所有狼的膜拜!我要为您组织一次盛大的膜拜仪式,比一区的更加盛大、隆重!我们三区狼族是楙山里数量最多的,它们都想一睹狼神您的风彩,得到您的赐福!”
定简灵特别聪明,他认为不能再搞类似一区的膜拜仪式了。原因是:第一,自己并不是狼神,只是具备了放电功能;第二,群体性的膜拜仪式非常不利于保密,和本次秘密会议精神背道而驰。
定简灵对阿三丁说:“阿三丁,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因为它和本次会议精神背道而驰。以后,我不会再搞个人崇拜了,绝不允许你们再搞类似一区的膜拜仪式。不过,我会赐福给楙山所有的狼,特别是那些老弱病残的狼,它们应该得到庇护。”
阿三丁对定简灵的回答显得很失望,但是,狼神的旨意不能有丝毫违背,只得对定简灵做俯伏状,说道:“阿三丁代表三区所有狼虔诚地接受狼神的旨意!谢谢狼神。”
其它区的狼头领本来都有和阿三丁一样的打算,现在看到定简灵如此回答阿三丁,只好做罢,但是,它们仍然迟迟不肯离去。定简灵看出了它们的意思,大声对所有的狼头领说:“各区狼头领,我会对楙山所有的狼一视同仁的,会赐福给楙山所有狼的。”
定简灵接着又对各区禽兽代表说:“请各区总头领、狼头领以及禽头领立即回去,落实今天秘密会议精神,不要再在此逗留了。保密是咱们楙山的首要任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各区代表听了狼神定简灵的话,立即向定简灵和虎鹿兽行了个伸腰礼,离去了。
第七十八章 乾坤洞(上)
定简灵早就听说乾坤洞是惊鸿爷爷来到楙山隐居后,早先五年居住过的地方,因此,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现在,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岂能放过参观的机会?
其它区的代表们都陆续离开了,现在只剩下虎鹿兽、阿三甲和定简灵了。
定简灵对虎鹿兽说:“大哥,我想参观一下乾坤洞,好吗?”
虎鹿兽同意了定简灵的请求,阿三甲显得特别高兴,主动充当向导在前边引路。其实虎鹿兽对乾坤洞十分熟悉不用别人领路,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是由阿三甲负责看管,只好由着它带路。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山洞外只有四丈远,非常开阔,简直就是个练武场地,百十个人在这里练武,场地绰绰有余。
阿三甲向定简灵介绍说:“尊敬的狼神,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叫‘聚兽厅’,这里是乾坤洞相对开阔的地方,平时虎鹿兽大王和惊鸿神仙召集楙山禽兽代表开会基本上都在这里。”
定简灵早就发现一侧石壁上有“聚兽厅”三个大字。定简灵从虎鹿兽背上跳下来,跑到“聚兽厅”三个大字下边认真观察起来。
定简灵说:“虎鹿兽大哥,这几个字也是惊鸿爷爷用‘抓铁留痕,踩石留印’功夫刻上去吧?”
虎鹿兽做了肯定回答,定简灵又问:“那么‘乾坤洞’三个字在哪儿呢?”
阿三甲说:“这个山洞一共有两处刻字,一处在这里,另一处在乾坤洞。”
定简灵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里不就是乾坤洞吗?
虎鹿兽看出了定简灵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该洞总称乾坤洞,但是,内面还有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惊鸿主人在那里刻了‘乾坤洞’三个字。咱们马上就去那里参观。”
阿三甲听了,立即引导定简灵和虎鹿兽向洞内走去。
定简灵发现从聚兽厅往内走山洞相对变得狭窄了许多,但是,他们三个并肩而行仍然显得很松散。山洞地面一侧相对较低,有溪水汩汩向洞外流去。在聚兽厅时,定简灵就发现有溪水从洞内流出来,经过聚兽厅后向洞外流了出去。
再往内走光线暗了下来,定简灵紧跟在阿三甲的身后,虎鹿兽走在最后。定简灵感觉有风在流动,他想,这里比虚静宫通风好多了。大约走了一里多路,眼前豁然开朗,山洞变得有几十丈宽,并且看到了天空。
原来这里是一个古老的山体塌陷区。地表岩石土壤连同草木一起塌陷到了洞内,在洞内形成了一座小山。小山顶是蓝蓝的天空。
现在是冬季,小山上的树木仍然苍翠碧绿,没有一点积雪,这里的气温明显比洞外高了许多。阵阵雾气环绕在小山上,显得神秘莫测。
小山的四周是洞内岩壁,岩壁陡峭,高约五十丈,人和动物根本不能通行,除非像惊鸿、苦根和虎鹿兽这样的武林高手才可以逾越。
小山四周有溪水环绕,并向洞外流去。溪水是从山体里渗流出来的,刚渗流出来的溪水淌着雾气,说明这溪水是温泉水。
原来是温泉水制造了大量雾气,雾气在上升气流的作用下,袅袅上升,笼罩了小山头,使小山头云雾缭绕,宛若仙境。雾气从小山顶继续上升,在即将飘出洞口时消失了。
定简灵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地赞叹道:“好美的地方,简直就是仙境!”
阿三甲说:“狼神,这里是惊鸿神仙仙居的地方,本来就是仙境嘛。”
定简灵想起了“乾坤洞”三个字,就问字在哪里。阿三甲说字在小山上。定简灵兴致勃勃地开始爬山,阿三甲仍然在前边引路,虎鹿兽跟在最后。
小山上有用石块铺成的小径,崎岖但并不难行。他们三个一边欣赏着旖旎风光,一边爬上山去。
突然,在苍翠的树木遮掩下发现了一块巨石。巨石有几张芦席那么大,表面相对平整,上书“乾坤洞”三个大字。
定简灵异常兴奋,在巨石前观察良久。虎鹿兽告诉定简灵,这几个字也是惊鸿主人用“抓铁留痕,踩石留印”功夫刻出来的。
阿三甲告诉定简灵,绕过前面一道弯就到了惊鸿神仙仙居的屋子,但是,定简灵并没有立即往前走的意思。
虎鹿兽和阿三甲看到定简灵一直在研究“乾坤洞”三个大字,他们认识字不多,对书法更没有研究,因此,等得有些着急。他们对定简灵说先行一步,在前边惊鸿神仙仙居的屋子等他。
定简灵站在“乾坤洞”三个大字前心潮澎拜。他一会儿看看三个大字,一会儿看看云雾缭绕的头顶天空,一会儿又瞧瞧小山脚下潺潺的流水和进来时的洞口。
定简灵情不自禁地说:“身下有洞,头顶有天,真乃别有洞天!脚下是坤,头顶是乾,真乃乾坤洞也!”
半个时辰过去了,定简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块刻有“乾坤洞”三个大字的巨石,一个人蹒跚着继续向山上走去。
拐过一道弯,定简灵看见有几间屋子隐藏在树木和云雾中。他想,那一定是惊鸿爷爷以前仙居的屋子,就急忙向那里奔跑了过去。
定简灵一口气跑到那几间屋子跟前,没有看到虎鹿兽和阿三甲的影子。他正准备喊虎鹿兽和阿三甲的名字,突然,一声虎吼,从旁边跳出一只硕大的母老虎来。说时迟那时快,母老虎扑到了定简灵跟前,直立了两条后腿,两只前爪居高临下,就要向定简灵的小脑瓜拍下来。
事发太突然,定简灵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唬出一口痰来,顿时感到有些昏厥。定简灵慌乱中,双手朝母老虎一挥,两股蓝色火舌瞬间从左右手射出,击中了母老虎的腹部。
母老虎立即被电火花笼罩,浑身抽搐,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定简灵在半昏迷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想,不能电死老虎。
定简灵在迷迷糊糊中收了放电功。由于他处在半昏迷状态中,行动迟缓,朦胧中瞧着那只被电晕了的硕大母老虎,直挺挺地向他弱小的身躯压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跌向定简灵的庞大母老虎身躯悬在了空中。母老虎锋利的两只前爪距离定简灵的小脑瓜只有寸许。定简灵吓得瘫坐到了地上,母老虎蜷曲着的躯体却倒向了一边,并没有伤到定间灵。
突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神仙出现在了定简灵的面前。老神仙手持拂尘,面带微笑,十分慈祥。
定简灵想,一定是老神仙救了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老神仙施礼。
定简灵说:“多谢老神仙从老虎爪下救了我的命。请问老神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救我?”
第七十九章 乾坤洞(下)
老神仙微笑着说:“我是虎鹿兽的师傅,游历于天地之间。今天碰巧在这里遇见了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定简灵。因其尚幼,火力不足,遇到惊吓,灵魂出窍,因此出手相救。定简灵,本座现在就给你些胆气,以后你遇到惊吓就不会灵魂出窍,产生幻觉了。记住,这些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啊!”
定简灵听了很惊愕,正想进一步发问,只见老神仙用拂尘向他一挥,一股彻骨的寒风经过,他立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定简灵再次醒来,发现虎鹿兽正在摇晃着他,旁边那只母老虎还没有醒过来,阿三甲在母老虎身边哀嚎着。
定简灵从地上“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将虎鹿兽吓了一跳,还以为定简灵犯病了。
“定简灵,你感觉怎么样?”虎鹿兽急切问。
“我感觉很好呀。”定简灵回答。
“没有感觉到烦躁吗?”虎鹿兽问。
“我感觉身轻气爽,思维敏捷,从未有过的爽!”定简灵回答。
定简灵说的是真话,因为刚才的那位老神仙给定简灵身上输入了仙气,他的火力旺了,生命力强盛了许多。
虎鹿兽以为定简灵在说疯话,但是,当他仔细瞧定简灵时,一点都不像犯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定简灵这会儿最关心的是那只母老虎,害怕自己电死了它。
“那只虎怎么样?我电死它了吗?”定简灵焦急地问。
“还不知道死活。”虎鹿兽说。
定简灵急忙来到母老虎身边一看究竟。他刚摸了一下母老虎的心脏处,母老虎突然睁开眼睛,惊恐地翻滚到一边去了。它是被定简灵的放电吓怕了。
定简灵释怀地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母老虎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踉跄,惊魂未定。阿三甲立即用兽语安慰母老虎。母老虎的情绪很快稳定了下来。
阿三甲向定简灵伸了个腰表示敬礼,说:“多谢狼神手下留情,留我夫人一条性命。”
定简灵惊愕地说:“什么?这只母老虎是阿三甲的夫人?”
虎鹿兽说:“是的,阿三甲和夫人暂居乾坤洞,它们有守卫乾坤洞之责。我想,刚才你们两个是发生了误会。”
阿三甲夫人不会说人话,低吼了几声。它是在说兽语。
虎鹿兽翻译道:“阿三甲夫人说,它现在知道这个貌似人类小男孩的就是传说中的狼神定简灵。因为,刚才在它即将被电击昏晕过去的时候,它看到了狼神的真身,一只比阿三甲还要壮硕几倍的猛狼,张牙舞爪要吞噬它。”
阿三甲用人话说:“夫人,你是咱们楙山群兽中第二个看到狼神真身的兽,听说,看到狼神真身的时候就是死神来临的时候,我真为你担忧呀。”
阿三甲夫人不会说人话,但是听得懂人话。
阿三甲夫人用兽语说:“我没有看到死神,但是我昏死过去了,是死神在召唤我。我不是有意亵渎狼神,是发生了误会。请狼神恕罪。”
阿三甲对定简灵说:“狼神,我的夫人说,它和你发生了误会,请您恕罪。”
阿三甲夫了听了,点了点头,同时又是一阵低吼。
虎鹿兽翻译道:“阿三甲夫人说,它刚才正在睡觉,突然听到跑步声,以为遇到了敌人偷袭,因此做反击状,没想到竟然是狼神来了,而且中了狼神的闪电。闪电太可怕了,中了闪电太难受了。它诚恳地请求狼神恕罪!”
定简灵听了,说:“都是误会,阿三甲夫人没有罪,不必太客气。当时,阿三甲夫人突然跳出来,两只虎爪似乎就要拍向我的脑瓜。我在惊吓中就放了电。幸好有老神仙救了我。老神仙呢?”
阿三甲给夫人做了翻译。定简灵想起了救他的老神仙,东张西望寻找起来。
虎鹿兽说:“定简灵,你没有犯病吧?这里就我们几个,哪儿有什么老神仙?”
定简灵突然想起老神仙说的“天机不可泄露”,立即改口说:“这里真的没有别人?屋子内也没有别人了吗?”
阿三甲说:“回狼神的话,这里真的没有别人。平时,只有我和夫人在此看护,今天来的只有大王和您。”
虎鹿兽说:“这里是惊鸿主人的旧居,任何人不许到这里来。阿三甲和夫人是我特意安排看护这里的,不会有生人来的。若有神仙来,阿三甲都会有记录。阿三甲,你刚才看到有神仙来了吗?”
阿三甲说:“报大王,咱们两个刚才都在屋内休息,没有看到神仙来。夫人,你看到了吗?”
阿三甲夫人摇了援头,表示没有看见。
定简灵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打圆场说:“可能是我产生了幻觉,没事了,没事了。我要到屋内参观一下,可以吗?”
阿三甲连忙说:“狼神是大王的小弟,当然没有问题。请跟我来。”
阿三甲引领定简灵来到屋内。定简灵发现,这个屋子共分三间,中间一间是厅堂,左右两间都可以做卧室。房屋是木结构,一看就知道是老屋,有修葺过的痕迹,但是,屋子内外收拾的很干净。
虎鹿兽说:“这是二十五年前我与主人居住的地方,右边是主人卧室,左边是我的卧室。二十五年了,这里的布置还和当初一样。屋子修葺过多次,都是阿三甲和夫人做的。”
定简灵突然问:“惊鸿爷爷经常到这里来吗?”
阿三甲说:“偶尔会来,神仙的事变化无常,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不管惊鸿神仙在不在这里,我们都要将这里看护好。我们妇夫能够为惊鸿神仙守护这里,感到非常荣幸!”
定简灵想,阿三甲没有提到虚静宫,说明虚静宫对阿三甲也是保密的,也许阿三甲认为惊鸿和虎鹿兽有上天入地之能,居无定所。
阿三甲对定简灵说:“狼神,我很羡慕你能够和惊鸿神仙、虎鹿兽大王,还有苦根使者经常在一起。希望您和惊鸿神仙常回来看看。”
定简灵稀里糊涂地说:“一定,一定。”其实他心里没有一点底气,他现在没有本事走出虚静宫半步。
定简灵参观完惊鸿和虎鹿兽旧居,又随虎鹿兽和阿三甲沿山间小径来到了小山顶。定简灵站在小山顶,抬头望去,仿佛离天很近,袅袅上升的雾气在天空中消失了。
定简灵不由地感叹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可以享受到天的沐浴,又可以享受到地的灵气,乾坤洞真是名副其实啊。”
阿三甲说:“我和夫人天天在这里,没有狼神那么多感慨,但是,我们觉得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我们生活在仙境里感觉很幸福。”
定简灵说:“人类有句话叫做坐井观天,形容没有见识,其实我认为坐井观天可以领略乾坤的含义。我非常喜欢这里!”
阿三甲听了定简灵的话感到非常高兴。
第八十章 年夜宴(上)
定简灵在小山顶流连忘返,虎鹿兽提醒定简灵说:“咱们该走了,爬上我的背。”定简灵十分懂事,心想是该回虚静宫的时候了。于是,定简灵爬上虎鹿兽的背,和阿三甲及夫人挥手告别。虎鹿兽载着定简灵从小山顶起飞,直上天空,离开了乾坤洞。阿三甲及夫人怀着崇敬的心情在小山顶向定简灵和虎鹿兽行注目礼。
虎鹿兽带定简灵回到虚静宫,急忙将虚静宫内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定简灵此时感觉身轻气爽,精力充沛,思维清晰,就想练功,被虎鹿兽阻止了。虎鹿兽害怕定简灵练功走火入魔,进而犯病。
定简灵没有事做就静静地坐在虚静宫出口处,面对着水帘想心事。他首先想那位用拂尘向自己一挥的老神仙。
定简灵想,那位老神仙说他是虎鹿兽的师傅,看来虎鹿兽很了不起,有个神仙师傅,怪不得虎鹿兽说他不是惊鸿爷爷的徒弟,看来,虎鹿兽身上还有许多秘密。
定简灵想,老神仙说他是什么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虎静令他没有听说过,也许就在这虚静宫内,看来这虚静宫也是神仙之地。
定简灵又想,老神仙说他年幼火力弱,给他一些胆气,以后他遇到惊吓就不会灵魂出窍产生幻觉了。老神仙用拂尘向他一挥,寒风彻骨,他立即失去知觉。老神仙一定在拂尘一挥之间给了他胆气,要不然他现在为什么感觉身体特别爽,精力特别充沛,思维特别清晰呢?
定简灵很想与虎鹿**流这些,但是,他又想到老神仙说这些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只好做罢。
定简灵又想到妈妈,不由地心里不是滋味。他想,都是他无能才与妈妈天各一方的,他要尽快学好功夫,与妈妈团聚,保护妈妈,养活妈妈。
接下来,定简灵又想到惊鸿爷爷和苦根二哥,他们出门一个月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拿到周天子令牌了吗?应该快回来了吧?他很想念他们。
定简灵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定简灵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有点醒来的感觉,身心充满了“电”,精力充沛。然而,他翻了个身想睡一会懒觉,感觉很惬意、很幸福,就如同在妈妈身边睡觉,心情特别放松,安全感极强。
突然,他意识到该换火把了,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就嚷嚷道:“虎鹿兽大哥,换火把了,换火把了。”
“这孩子在说梦话,有些责任感。”分明是惊鸿爷爷的声音。
定简灵急忙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惊鸿爷爷在说话。惊鸿这会儿正看着他微笑呢。定简灵一骨碌爬起来,看到旁边还有苦根二哥和虎鹿兽大哥。
定简灵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在虚静宫出口处的地上。
“虎鹿兽大哥,是你将我抱到床上来的?”定简灵问。
“定简灵,你睡得太香甜了,大哥不忍打扰你,就将你悄悄抱到了床上。你总算醒来了,精气神不错!”虎鹿兽说。
“惊鸿爷爷,苦根二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太想你们了。”定简灵说罢,眼泪仿佛要流出来。这是一个孩子久别妈妈再见到时的情感。
苦根呵呵地笑着,看来心情很不错。
“该醒醒了,兔崽……”苦根没有把兔崽子三个字说完,他害怕引起定简灵的不高兴。
“今天是除夕,我和苦根急急忙忙赶回来,和大家一起过年。今年过年虚静宫多了个孩子,应该多些欢乐。”惊鸿愉快地说。
定简灵想到过年就高兴。小孩子总是喜欢过年的,因为过年有好吃的,好穿的,还有好玩的。可是,今年过年妈妈不在身边,这让定简灵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陡然暗淡了下去,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
“惊鸿爷爷、苦根二哥,你们这次到洛邑看到我妈妈了吗?”定简灵望着惊鸿和苦根急切地问,满眼都是渴望。
苦根惭愧地低下了头,想回避这个问题,说:“定简灵,今年过年二哥陪你好好玩玩。”
“苦根,在孩子面前要诚实,如实回答定简灵的问题。我们对孩子有愧呀,但是,从妙云安全角度考虑,暂时不见她也是对的。”惊鸿说。
定简灵听了惊鸿的话,满脸的不高兴。
虎鹿兽看到定简灵不高兴,就想找点定简灵高兴的话说。他说:“主人、苦根,你们这一个月不在虚静宫,在定简灵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定简灵现在成了狼神。”
“噢,定简灵成神了,而且是狼神,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苦根迫不及待地说。
惊鸿倒是不急于知道,说:“苦根,把咱们带回来的好吃都摆上桌,还有美酒,咱们四个边吃、吃喝、边聊,痛痛快快过个年。”
苦根答应着去准备了,虎鹿兽去帮忙了。定简灵从床铺上跳下来也去帮忙了。惊鸿看着定简灵蹦蹦跳跳的背影,用手理了理胡须,会心地笑了。
他们在议事室惊鸿的石几案上摆上了菜肴、美酒。旁边两只火把明晃晃地照着。苦根等请惊鸿上坐。虚静宫的年夜饭开始了。
虎鹿兽首先向惊鸿主人做俯伏状,说:“祝主人健康长寿!在新的一年内大展宏图,心想事成!”惊鸿主人微笑着让虎鹿兽平身入席。
苦根爬在地上给惊鸿磕了一个头,嘴里说:“祝师傅新年愉快,仙体康健!”惊鸿也让苦根平身入席。
定简灵看到大哥、二哥都给惊鸿爷爷行了大礼,十分乖巧,也给惊鸿跪下磕了个头,说:“祝爷爷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惊鸿也让定简灵平身入席。
定简灵想到在这里自己最小,也应该给虎鹿兽大哥和苦根二哥表示一下。于是,定简灵对着虎鹿兽磕了一个头,说:“祝大哥新年快乐!”虎鹿兽乐呵呵地说:“起来吧,快起来!”
定简灵又给苦根磕了一个头,但是,想到苦根与妈妈的约定,不由地脸红了起来,不知道该称呼苦根为“继父”还是“二哥”。
苦根看到定简灵爬在地上磕完头既不起来也不说话,猜到了定简灵的心思,就赶紧说:“定简灵,二哥接受了你的大礼,起来吧。”
惊鸿思维敏捷,立即说:“礼节从重,定简灵,这里没有外人,又是除夕,你应该给苦根称‘继父’才对,让苦根知道他的责任,也让你知道辈份。”
定简灵不自然地说:“继父在上,祝您新年快乐!”
苦根赶快移步上前,将定简灵拉了起来,木讷地说:“好了,好了,还是叫二哥随便些。”
虎鹿兽看到苦根和定简灵的窘态,不由地大笑起来,说:“哈哈哈……你们搞得像认亲,还不好意思呢。”
惊鸿让苦根和定简灵入席,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时间短暂,请大家记住自己的责任。来,让我们共同喝一碗酒,辞旧迎新!”
苦根麻利地从坛子里给每个人倒了一碗酒。惊鸿举起酒碗邀请大家一起喝。虎鹿兽想起定简灵走火入魔和犯病的事,急忙对惊鸿说:“主人,定简灵不能喝酒。”
苦根接过话说:“大过年的,少喝一点吧。”
定简灵说:“我确实不能喝酒,我从未喝过酒。虎鹿兽大哥害怕我喝酒犯病。”
惊鸿说:“究竟怎么回事?刚才说定简灵是狼神,我以为你们是在开玩笑,现在又说害怕定简灵犯病。”
第八十一章 年夜宴(下)
虎鹿兽简短叙说了一个月来,定简灵修炼放电功夫,以及疑似走火入魔和犯病的情况。
惊鸿表情凝重地说:“定简灵,伸过手来,让我给你诊一诊脉,检查一下。”
定简灵伸出一只手放到惊鸿面前的石几案上。惊鸿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切住了定简灵的手腕,认真思考起来。接着,惊鸿又把了定简灵另一只手的脉。
惊鸿给定简灵把完脉,有些吃惊,说:“无论是血脉、经脉还是气脉都极其畅通,没有一点走火入魔和犯病的迹象,而且还有超凡的气脉在体内跳动。这发生在一个没有内功的孩子身上,非常奇怪。定简灵,究竟发生了什么?”
惊鸿的诊断结果让虎鹿兽感到很意外,但是,他对主人所做的一切从未怀疑过。
定简灵想,一定是那位老神仙给自己输了“仙气”,打通了血脉、经脉和气脉,又壮了胆气。定简灵此时很为难,老神仙说这些都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不说实话又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突然,一个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是太甲,惊鸿,别吃惊了,也别再为难定简灵了,是我帮了定简灵。”
惊鸿听了,连忙离席对空施礼,说:“多谢仙师,祝仙师仙运畅通!”
虎鹿兽和苦根也连忙向空中施礼。虎鹿兽说:“多谢师傅!”苦根也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定简灵连忙跪下磕头,说:“多谢老神仙相助!”
空中再没有声音传来,惊鸿招呼大家重新入席。惊鸿说:“这第一碗酒应该敬天地!”惊鸿说罢站起身来,端起面前那碗酒,离开石几案,将那碗酒向空中泼洒了出去。一股酒香飘进了大家的鼻子里。
接着,惊鸿说:“这第二碗酒应该敬太甲仙师!”苦根连忙递给师傅一碗酒,同时接过师傅手中的那只空碗。
惊鸿将接过来的那碗酒向空中泼洒出去,同时嘴里说:“太甲仙师,在这人间辞旧迎新之际,弟子怀着崇敬的心情代表大家敬您一碗酒!”
定简灵看着惊鸿虔诚的一举一动,对天地、神仙的敬畏之心陡然而生。
惊鸿敬罢天地和太甲,回到座位上。苦根很快补满了四碗酒,给每人面前放了一碗。
惊鸿重新端起面前的酒碗,对大家说:“定简灵现在的‘三脉’极好,不会犯病的。来,咱们为了过去的一年先干一碗!”
惊鸿说罢首先端起碗来一饮而进。苦根和虎鹿兽也喝干了一碗酒。定简灵喝了半碗酒停了下来,喝干一碗酒对他来说确实有难度。
“定简灵,你随意,每次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可别喝醉了。”惊鸿很理解定简灵,及时说。
“多谢爷爷。”定简灵愉快地说,同时放下了那半碗酒。
惊鸿招呼大家说:“大家吃菜。虎鹿兽,你给大家讲一讲一个月来家里发生的事,包括定简灵成狼神的事。”
虎鹿兽向大家简要叙述了事情经过。大概意思是:自从定简灵犯过一次病后,他害怕定简灵再犯病,就暂时让定简灵停止修炼火把功和放电功夫。定简灵闲着没事做,心情又烦躁起来。虎鹿兽又害怕定简灵因烦躁而犯病,就带着定简灵到楙山一区去游玩。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征服恶狼“大哥”,楙山一区群狼膜拜狼神定简灵,去乾坤洞召开秘密会议,以及参观乾坤洞的事。
虎鹿兽叙述完征服恶狼“大哥”、一区群狼膜拜狼神定简灵、去乾坤洞开会及参观乾坤洞的故事后,对惊鸿说:“主人,都是我的错,没有看护好定简灵。”
惊鸿微笑着说:“虎鹿兽,你很尽力,一切皆有缘分在其中,你没有错。我想,一定是在这个过程中,太甲仙师给定简灵治好了病。”
虎鹿兽说:“可是,我没有发现呀。”
惊鸿说:“神仙的事无常,你没有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虎鹿兽、苦根和定简灵听了都点头称是。
苦根说:“定简灵了不起,我和师傅离开一个多月,你就成狼神了,得到了整个楙山狼的拥戴,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惊鸿提议,为定简灵因祸得福干一碗酒,大家同意。定简灵一高兴,将刚才喝剩的那半碗酒喝干了,立即飘飘然起来。
“惊鸿爷爷,新的一年开始了,我要拜你为师,学做人,学武功,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定简灵趁着酒劲说。
“向我拜师学艺可得想好了,可是不一年半载的事情,得好几年,甚至几十年,苦根就是个例子。”惊鸿高兴地说。
“惊鸿爷爷,我早就想好了。”定简灵坚定地说。
“定简灵,你刚才说的对,向我拜师首先要学做人,再学武功,这一点我很赞成。”惊鸿欣慰地说。
“惊鸿爷爷,那您答应了?”定简灵说。
惊鸿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在乐呵呵地笑。
定简灵有些着急,用脚在石几案下面踢虎鹿兽的脚。虎鹿兽立即明白过来,他曾经答应过帮助定简灵拜主人为师。
“主人,定简灵天资聪颖,立志拜您为师,您老人家就答应他的请求吧。”虎鹿兽说。
“你们是商量好的吧?是想把这年夜宴变成拜师宴吧?”惊鸿看出了定简灵和虎鹿兽的小动作,因此说。
苦根说:“师傅,我也支持定简灵拜您为师,但是,在年夜宴上拜师确实不合适。明天是新年第一天,拜师正合适。师傅,明天定简灵就过了‘总角’之年,十三岁了。要不,就让定简灵明天拜您为师吧?”
惊鸿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也觉得定简灵和我有师徒缘分,但是,想拜我为师,首先要能够回答上我的问题。明天是新年第一天,在民间正是小孩子玩得高兴的时候。可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让定简灵玩的。虎鹿兽,明天早饭罢,你带定简灵到楙山中游玩去。听你刚才叙述,你和定简灵只到过楙山一区和三区,明天早上就将剩余的八个区走马观花地转一遍。明天中午,苦根安排个简单的拜师宴,届时就看定简灵回答我的问题满意不满意了。”
虎鹿兽、苦根和定简灵异口同声地答应了惊鸿。
定简灵听了惊鸿的安排,心里很高兴。他想到惊鸿和苦根这次到洛邑去的目的是面见周天子求取令牌,就趁着酒劲说:“惊鸿爷爷,你们这次到洛邑去求得了周天子的令牌吗?”
其实虎鹿兽早就想知道这件事,但是,长期一来,虎鹿兽养成了不多问的习惯。现在定简灵问了,他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
惊鸿说:“此事值得庆贺,周天子以天子侍卫的名义赐给了我一枚令牌。我们以后在江湖上行事代表周天子的意志,责任更重了。”
虎鹿兽和定简灵听了都非常高兴。
“恭贺主人得到天子令牌,不枉此行!”虎鹿兽和定简灵异口同声地说。
“值得庆贺!值得庆贺!”苦根跟着说。
惊鸿举起面前苦根再次斟满的酒碗,说:“来,为周天子赐给令牌干一碗!”
“老爷爷,在喝祝贺酒之前,是否能让我和虎鹿兽大哥观瞻一下天子令牌?”定简灵提议。
“当然可以,这可是咱虚静宫以后的镇宫之宝,凡是虚静宫的成员都要认识它,为它而战!”惊鸿激动地说。
惊鸿说罢从怀里掏出了虚静令牌,首先递给了虎鹿兽。虎鹿兽在火把光下仔细观看,定简灵在旁边争抢着看。虎鹿兽看罢,将虚静令递给了定简灵。定简灵兴奋地在火把光下仔细研究起来。
定简灵看到虚静令正面铸着“虚静令●天子侍卫令牌”九个字,背面铸着“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八个字。定简灵将字暗暗记在心里,又将制式(外形规格)暗暗记在心里。
定简灵对“虚静令”三个字非常敏感,因为太甲神仙曾经说过他是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当时不知道虚静令是何物,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虚静令的出现,极大增加了定简灵的信心。他想,惊鸿爷爷是虚静令第一代传人,惊鸿下边还有虎鹿兽和苦根,我怎么成了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不管怎么样,太甲神仙是不会有错的,明天拜师后,我一定要向惊鸿爷爷认真学习,将来传承虚静令!
第八十二章 在楙山过年
苦根看到定简灵将虚静令研究个没完,就说:“定简灵,大家都在等着喝祝贺酒呢,你看够了没有?”
定简灵听了苦根的话,才依依不舍地将虚静令交还给了惊鸿。苦根早就看过虚静令了,因此,他这次没有再看。
惊鸿邀大家喝了一碗祝贺酒,定简灵因为有惊鸿的话在先,因此只喝了一碗酒的三分之一。尽管定简灵喝的酒比别人都少,但是因为他年龄尚小,不胜酒力,因此更加飘飘然起来。
“惊鸿爷爷,苦根二哥,能否说一说,你们这次去洛邑有趣的事情?”定简灵提议。
苦根三碗酒下肚也有了飘飘然的感觉,接过定简灵的话说:“我知道你小子想知道这一个月来我和师傅在外边的情况,我来告诉你和大哥。”
于是,苦根给大家讲了周天子赐给虚静令的经过。定简灵听得入神,说:“周天子为什么必须以熊鸷侍卫的身份赐给爷爷虚静令呢?那么以后爷爷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是以熊鸷侍卫的名义呢?还是以惊鸿神仙的名义?”
惊鸿说:“定简灵,你尚小,从小在民间长大,对周礼和法度了解还不够。天子行事,自有他的规矩,要合理合法。正因为天子行事不任性,才具备了德,在诸侯争霸的今天,天子的威信仍在。”
定简灵立即明白了,周天子作为天子做事也不是无所顾忌的,尤其是在诸侯争霸的今天,天子行事更难、更谨慎。因此定简灵听了惊鸿的话,连连点头称是。
“苦根二哥,还有有趣的事情吗?”定简灵问。
“还有惊险刺激的,虚静令发挥作用的故事,如果师傅不介意,我都讲给你和大哥听。”苦根说完,用眼神征求惊鸿的意见。
惊鸿此时正在享受三碗酒下肚后的爽感,乐呵呵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苦根讲下去。
于是,苦根就给大家讲述了,他与师傅在洛邑城郊祭祖、被困大网中、伤必纠捉狄浑、狄浑集团设下套中套,以及周将解围的故事。
定简灵听得入迷,恨不得自己是位武功高强的大侠,随同惊鸿爷爷和苦根二哥痛击狄浑集团。
苦根的讲述暂时停了下来,他要吃些菜,还想喝酒。虎鹿兽看出了苦根的意图,就私下与苦根干了一碗酒,没有邀请主人和定简灵。
定简灵趁他们两个喝酒的机会说:“听二哥刚才讲,虚静令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就击溃了狄浑集团,开启了虚静令时代。必纠就是上次在吉星客栈与二哥交手的那位赏金杀手吧?他原来是受雇于狄浑集团。”
苦根喝完酒,用衣袖抹了一下嘴,接过定简灵的话说:“正是那位我手下败将,他是卫国人,年龄二十九岁,身体正壮,武功尚可,按火把功衡量为钻二,天下排名第八。他情知武功不及我,更何况师傅?因此和狄浑设了套,将我和师傅套在了网中。若非师傅在,我险些遭了必纠的毒手。”
虎鹿兽说:“武功不及人,就设圈套,太卑鄙了。”
苦根说:“更惊险的还在后面,想刺杀我和师傅的人都想疯了,他们甚至动用了秦国军队,情况是这样的。”
于是,苦根又给大家讲了他和师傅在回来的路上,在吉星客栈遭到子非集团、失禾集团以及吉星镇驻军的谋杀,火烧吉星客栈,拯救客人,杀虎一,诛皮旧,活捉槐癸,虚静令慑服秦军,吉星镇审案等故事。
定简灵听傻了,苦根已经停止了讲述,他的思想还在故事里没有出来。
虎鹿兽开玩笑地对定简灵说:“定简灵,做梦呢?怎么呆呆的。”
定简灵回到现实中,说:“社会太黑暗了,且不说高级赏金杀手立索被子非重金雇用多次谋杀我们,就连秦国在吉星镇驻军的二五百主槐癸也被子非集团收买了。若不是惊鸿爷爷和苦根二哥天下无敌,早就遭到了他们的暗算。我明天拜惊鸿爷爷为师后,刻苦修炼武功,长大后决心做一个为天下苍生伸张正义的大英雄!”
惊鸿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苦根将每个人面前的酒碗都满上。然后,惊鸿端起面前的酒碗说:“子时将到,为了刚才定简灵说的话,为了迎接明天,迎接新的一年,咱们干了这碗酒!定简灵可以随意喝。”
定简灵酒已半酣,英雄劲儿上来了,和大家一起端起酒碗,“咕嘟嘟”地一阵豪饮,将一碗酒喝干了。
定简灵这碗酒下肚彻底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定简灵正在酣睡,被虎鹿兽摇醒了。定简灵醒来后发现趟在自己床铺上,才明白昨晚彻底喝高了,是别人将他抱到了床上。
虎鹿兽说:“定简灵,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主人说让我带你到楙山中游玩,赶快起来吧。”
定简灵一骨碌爬起来,洗把脸,随便吃点东西,就和虎鹿兽出发了。
尽管昨晚喝高了,但是,定简灵今天早上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四肢灵活,思维敏捷,大概是因为“三脉”畅通的原故吧。
虎鹿兽驮着定简灵,从海拔最低的楙山十区开始往山上浏览。楙山十区离民间最近,他们来到十区与民间交界处,远远望去,看到了村庄和田野。定简灵不由地想到了东极村和妈妈,心里不好受起来,话也少了许多。
虎鹿兽驮着定简灵半云半雾在楙山穿行。他们从十区向上到达九区,又从九区到达八区,树木、山脊、山洼等景色从身下快速穿过,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动物在森林间活动。
当他们到达七区上空时,定简灵突然提出来要到地面上走一走。虎鹿兽满足了定简灵的要求,降落到了一个山脊上,以便定简灵能够居高临下,浏览景色。
定简灵的双脚着了地,活动活动四肢,做了一个深呼吸,尽管空气寒冷,但是很清新。
定简灵来了兴致,对着山谷“噢噢……”地呐喊起来,尽情地抒发着内心的情感。
突然,一头黑熊咆哮如雷地从山洼内向他们狂奔而来。
虎鹿兽说:“定简灵,你的噪音影响了这里的安宁,野兽们向你提出了抗议,瞧,那头黑瞎子来了,它要向你兴师问罪。”
说话间那头黑熊距离定简灵和虎鹿兽只有三四丈远了。黑熊的后边还跟着狼獾之类的野兽。虎鹿兽大吼一声,黑熊等立即停止了狂奔。它们缓步来到虎鹿兽和定简灵跟前,做俯伏状,表示对大王的尊敬和问候。
“阿七丙,你们要干什么?”虎鹿兽威严地问。
“我们是来向大王请安。”那只领头的黑熊回答,它就是阿七丙。
“是吗?”虎鹿兽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其实,我们刚开始时,听到了人类的嚎叫声,以为猎人入侵,于是前来一看究竟。大王您知道,我的视力不太好。”阿七丙说。
“可是,这里没有猎人,你们去吧。”虎鹿兽说。
“这个人类他是谁?”阿七丙近距离观看着定简灵问。
“狼神定简灵。”虎鹿兽回答。
“我有眼无珠,不认识狼神定简灵,还请海涵。”阿七丙和它身后的一些野兽们异口同声地说。
阿七丙和众野兽给定简灵伸了一下腰,又做俯伏状,表示尊敬和问候。
定简灵急忙说:“是我一时高兴打扰了大家的安静,请见惊!”
“我是阿七丁,有幸再次见到狼神。我们七区全体狼都希望您能够停留一两个时辰,接受我们的膜拜。”众野兽中走出一匹健壮的狼来,向定简灵行礼后说。
“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因为这和上次秘密会议精神背道而驰,是个人崇拜行为。我已经明确表态,绝不允许再搞类似一区的膜拜仪式。另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定简灵回绝了阿七丁的请求。
阿七丁很失望,说:“我尊重狼神的意见,只是很遗憾。”
突然,阿七甲引领一只花豹,还有一些野兽匆匆忙忙赶来。它们是听说大王和狼神在此,特意前来拜见。
虎鹿兽和定简灵接受了阿七甲等新来野兽们的俯伏礼。此时,周围已经集结了数百只野兽。这让定简灵感到很不安,由于他的兴奋嚎叫,严重影响了动物们的正常生活秩序。定简灵想,还是尽快浏览一下楙山回虚静宫去吧。
第八十三章 惊鸿立规矩(上)
定简灵对虎鹿兽说:“大哥,我们走吧,我打扰了动物们的安静,破坏了它们的正常生活秩序,很不安!”
虎鹿兽对众野兽说:“谢谢你们对我们的尊重,我们打扰了你们的安静。我们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要做,告辞了。”
定简灵迅速爬上虎鹿兽的背,虎鹿兽离开地面腾空而起,地面传来了群兽的低吼声,那是群兽为他们送行的声音。
定简灵不愿意再到地面打扰野兽们了。他骑在虎鹿兽背上,走马观花般从空中浏览了六区、五区、四区和二区,随后回虚静宫去了。
苦根早已经准备好了拜师宴,专等定简灵和虎鹿兽回来。苦根到虚静宫出口水帘处望了又望,不见定简灵和虎鹿兽回来,本打算用“十里传音”功夫唤他们回来,又怕影响了定简灵的游玩兴致,毕竟定简灵还是个孩子。
惊鸿独自坐在拜师宴前思考问题。他始终对定简灵拜他为师的事做不了决定。他想,自己已经七十四岁了,垂垂老矣,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能耽误了定简灵。拜师修炼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拜师,不论是从师傅角度讲,还是从徒弟角度讲,责任都很重大。
惊鸿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就暗暗向天祈祷,说:“太甲仙师在上,弟子欲收定简灵为徒,但是始终拿不定主意。我已经七十四岁,而定简灵才十三岁,害怕耽误了孩子。若天有意让我收定简灵为徒,就给予明示。”
惊鸿刚祈祷罢,一个遥远的的声音传到了惊鸿的耳朵里。这个声音说:“我是太甲。惊鸿,不要犹豫了,定简灵注定是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收他为徒好好培养吧。人的命天注定,不要考虑太多。你现在虚静令在手,该是给虚静宫、虚静令立规矩的时候了。”
惊鸿听到太甲仙师声音,立即站起来,躬身倾听,同时向空中施礼。太甲说罢,惊鸿连忙说:“多谢仙师指点,弟子记下了。”
至此,惊鸿对定简灵的未来心里有了底,下定决心收定简灵为徒。其实,惊鸿早就有收定简灵为徒的想法,只是有些顾虑,太甲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
惊鸿想,虚静宫现在有了虚静令,无规矩不成方圆,仙师指点很及时,是该立规矩了。那么,规矩该怎么立呢?惊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苦根在虚静宫水帘内总算等到定简灵和虎鹿兽回来了。苦根问:“定简灵,过年到楙山玩得高兴吗?”
定简灵说:“高兴,虎鹿兽大哥陪我玩辛苦了。”
苦根说:“午时已到,师傅在议事室等你们。”
定简灵、苦根和虎鹿兽一起来到议事室。他们的到来打断了惊鸿的沉思。
定简灵看到,拜师宴仍然摆在议事室惊鸿的石几案上,旁边两只火把明晃晃地亮着。惊鸿正襟危坐在石几案后边。
惊鸿看到他们都来了,说:“大家入席吧,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咱们再好好热闹一下,过个新年。一会儿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定简灵想:“一定是我拜师的事。”
四个人围着石几案坐定,苦根麻利地给每个人斟了一碗酒放在面前。
惊鸿说:“来,咱们先干一碗酒,祝贺新年!”
每个人都端起酒碗向大家示意一下,然后喝酒。定简灵想,本来说好是拜师宴,怎么又成了新年宴。定简灵喝了一碗酒的三分之一就放下了。其他三个人都满饮了一碗。
惊鸿愉快地招呼大家吃菜、聊天。苦根忙着给大家斟酒。苦根看到定简灵酒喝的很少,就说:“定简灵,等你喝完了这碗酒,我再给你斟,悠着点,别喝高了。”
定简灵应了一声,说:“惊鸿爷爷,您该提问题了吧?”
惊鸿说:“定简灵,随意些,不要太正式,不要太紧张,那样就破坏了新年气氛。咱们先说说过年的事情,定简灵,往年你在东极村过年是个什么样子?”
定简灵说:“回爷爷的话,我家里穷,过年没有这么多的菜肴,可是和父母在一起觉得很快乐。父亲去世后,我和妈妈一起过年,相依为命,生活更加艰难,但是也觉得很幸福。去年新年第一天,我吃过早饭,想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妈妈同意了。我玩得忘记了时间,中午还不回家。妈妈找到我,将我领回家,满脸不高兴,我后悔极了。哎,今年过年我不在妈妈身边,她该有多么想我,我也很想妈妈。”
定简灵说到这里,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虎鹿兽安慰定简灵说:“可是,今年过年有主人,有你继父苦根,还有大哥我陪着你玩,你应该高兴才是。”
“有你们陪着我,我是很高兴,可是想到妈妈她一个人在外过年,心里就不好受。”定简灵说。
“定简灵,你现在已经十三岁了,若还离不了妈妈,怎么能够狠下心来修炼武功?将来还怎么闯荡江湖呢?”惊鸿说。
“正是为了早日见到妈妈,我才要狠下心来修炼武功。”定简灵说。
“你打算用多长时间修炼好武功呢?”惊鸿问。
“争取一年,最多两年。”定简灵答。
惊鸿摇了摇头,说:“定简灵,那你就不必拜我为师了。其实你已经在修炼武功了,何必走这个形式呢?我明确地告诉你,即使你很用功、很聪明,两年的时间也成不了高手。不过,保护你妈妈,打个小混混是没有问题的。”
“不,我要拜师,我要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手。”定简灵坚定地说。
“就为了保护你妈妈吗?”惊鸿问。
“是的。”定简灵不假思索地说。
惊鸿说:“你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你的武功越高,挑战你的人就越多,你妈妈就越不安全。你妈妈以身相许苦根,苦根现在武功天下第三,除了我和阿陀迦叶无人能敌,可是苦根还是保护不了你妈妈,将你妈妈送到洛邑隐居以保证安全。你将来即使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也未免能保护得了你妈妈。”
定简灵听了惊鸿的话无言以对。
惊鸿又说:“四十年前,我全家三百余口被子带和翟叔隗反贼杀害,那时候我三十三岁,作为周王室将军,却保护不了家人性命。后来闯荡江湖,腥风血雨,不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人,而是不敢给她带来灾难。苦根拜我为师时,我就郑重地告诫过他,要想成为顶尖武林高手就必须放弃家,否则,自己有牵挂不说,还会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使家人不得善终。因此,苦根现在四十四岁了仍未娶妻。定简灵,你现在能够理解苦根为什么不答应娶你母亲了吗?”
定简灵年纪尚小,对娶妻没有想法。他曾骂过苦根,说苦根亲了他妈妈又不敢娶他妈妈是懦夫。现在,他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定简灵说:“我现在理解了苦根不答应我妈妈的原因,可是,苦根现在已经害了我妈妈,我妈妈已经以身相许了。”
虎鹿兽插话说:“定简灵,你怎么善恶不分呢?应该说苦根救了你妈妈才对,要不是苦根及时相救,你妈妈和你还有今天吗?”
定简灵无言以对。他心里清楚苦根做的没有错,妈妈做的也没有错,那么是谁做错了呢?只有归结于江湖。
第八十四章 惊鸿立规矩(下)
定简灵自言自语地说:“江湖险恶呀。”
惊鸿听了,说:“定简灵,我是江湖中人,你要拜我为师,首先要明白江湖险恶。”
定简灵说:“现在,我彻底明白了什么是江湖险恶。”
惊鸿说:“那么,你还想拜我为师吗?”
定简灵有所犹豫,旋即说:“苦根二哥能,我也能!”
惊鸿说:“苦根不是不喜欢你妈妈,他是不敢娶,怕给你妈妈带来杀身之祸。你难道就不怕给你妈妈带来杀身之祸吗?”
定简灵说:“惊鸿爷爷,我现在明白了你一直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事实上,我妈妈因为你们救了我,已经惹来杀身之祸,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惊鸿说:“不是我不负责任,也不是苦根不负责任,正因为我们有强烈的责任感,才在你妈妈的事情上,在你拜我为师的事情上,一再给你讲明道理。”
定简灵坚定地说:“惊鸿爷爷,我明白了,我拜师您提问题早已经开始了。我明确表态,我知道江湖险恶,但是我仍然要拜惊鸿爷爷为师。在对待家人的问题上,我要向爷爷学习,向苦根二哥学习,要有强烈的责任感。将来,我定简灵也不娶妻了,免得给她带来杀身之祸。我也不会因为妈妈,修炼武功半途而废。但是,我会尽量照顾好妈妈的。”
惊鸿听了定简灵的话,点了点头,说:“定简灵,我知道你是个讲信义的好孩子,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有苦根和虎鹿兽为证。另外,你妈妈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在坐的每一位都有保护你妈妈的责任。”
定简灵激动地说:“多谢爷爷,多谢大哥、二哥。那么,我现在可以拜师了吗?”
惊鸿对大家说:“不,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定简灵必须圆满回答。刚才定简灵说他拜师修炼武功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手,保护他妈妈。刚才咱们的谈话充分证明了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手也保护不了妈妈。那么,定简灵,你现在还想拜我为师吗?还想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手吗?”
定简灵回答:“我还是要拜惊鸿爷爷为师,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手,行侠仗义。”
惊鸿说:“定简灵,几个月来,你和我们在一起,应该知道我和苦根、虎鹿兽行走江湖的宗旨。”
定简灵说:“我知道,爷爷曾多次教导我们行走江湖的宗旨是‘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
惊鸿说:“你说的很对,但是,你能做到吗?”
定简灵干脆地回答:“能!”
惊鸿说:“我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够理解。”
定简灵说:“惊鸿爷爷,您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启发我,拜师修炼武功救不了妈妈,只会给妈妈带来杀身之祸。成为天下尖顶武林高手,行走江湖的目的是‘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
惊鸿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理定简灵都懂了,可是做起来不容易呀。我们现在有虚静令在手,责任更加重大!我们不能为了小家,而忘记我们为周王室,为天下生灵服务的宗旨。”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齐声说:“是。”
惊鸿说:“我今天要为虚静宫、虚静令立规矩,约法三章。第一条,虚静令的传人为虚静宫之主,身为虚静宫弟子必须绝对服从虚静宫之主。第二条,凡是虚静宫弟子,必须做到舍弃小家为大家;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第三条,虚静宫弟子持虚静令行事,必须誓死捍卫虚静令的尊严和荣誉。为了确保以上三条实施,我宣布虎鹿兽为虚静宫大护法。”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一起说:“遵命!”
惊鸿说:“周天子赐给我虚静令,我就是第一代虚静令传人,就是虚静宫之主。我百年后将虚静令传给谁,谁就是第二代虚静令传人,就是新的虚静宫之主。大家都记住了吗?”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一起回答:“记住了!”
惊鸿说:“从现在起,要成为虚静宫弟子,首先要向虚静宫之主起誓。起誓内容就是我刚才的约法三章。”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齐声说:“遵命。”
惊鸿又问:“对我立的规矩有异议吗?”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齐声回答:“没有!”
惊鸿说:“很好,虚静宫、虚静令的规矩从此刻起就立起来了。”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齐声说:“是。”
惊鸿略停了停,说:“定简灵,你现在还想成为我的徒弟吗?”
定简灵果断地回答:“想,我要起誓!”
自从定简灵被太甲老神仙增加了胆气以来,说话办事果断、利索多了。
惊鸿说:“好!拜师仪式现在开始。”
大家一致赞同。
惊鸿说:“今天的拜师仪式分四步。第一步,由大师兄苦根引领定简灵起誓;第二步,定简灵向师傅行叩首礼;第三步,定简灵向大护法行叩首礼;第四步,定简灵向师兄苦根行叩首礼。虎鹿兽司礼。”
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齐声说:“遵命。”
于是,定简灵、苦根和虎鹿兽离座。
虎鹿兽喊:“定简灵拜师仪式现在开始。第一项,由大师兄苦根引领定简灵向虚静宫之主起誓。”
定简灵和苦根面向惊鸿跪下,抱拳起誓道:“虚静宫之主在上,弟子苦根、定简灵郑重向您起誓,坚决遵守虚静宫、虚静令约法三章。第一条,虚静令的传人为虚静宫之主,身为虚静宫弟子必须绝对服从虚静宫之主。第二条,凡是虚静宫弟子,必须做到舍弃小家为大家;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第三条,虚静宫弟子持虚静令行事,必须誓死捍卫虚静令的尊严和荣誉。起誓人:苦根、定简灵。”
惊鸿表情庄重地听完苦根和定简灵起誓,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虎鹿兽喊:“苦根平身,拜师礼继续进行!”
苦根起身后,虎鹿兽向定简灵喊:“拜师礼第二项,定简灵向惊鸿师傅三叩首!”
定简灵向惊鸿三叩首。
虎鹿兽喊:“虚静宫弟子定简灵向大护法三叩首!”
定简灵向虎鹿兽三叩首。
虎鹿兽喊:“虚静宫弟子定简灵向大师兄三叩首!”
定简灵向苦根三叩首。
虎鹿兽喊:“礼毕!”
惊鸿微笑着说:“来来来!大家都入席吃菜、喝酒。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咱们虚静宫立了新规矩,我又收了第二个徒弟,非常高兴。”
拜过师,定简灵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他走到惊鸿身边给惊鸿的酒碗里添满了酒,双手递给惊鸿说:“师傅,弟子敬您一碗酒!”
惊鸿愉快地接过定简灵的敬酒一饮而尽,爽朗地笑了。
定简灵又分别给虎鹿兽和苦根敬了酒,二位也愉快地喝了。
定简灵这会儿心里非常惬意,代替苦根跑前跑后给大家斟酒,很快进入了小徒弟的角色。
大家推杯换盏,畅说欲言,其乐融融,都喝了不少酒。定简灵喝了三碗酒,醉意朦胧,摇摇晃晃地说:“明天
,我就开始修炼武功,我要成为……天下顶尖武林高……
手!”
大家看到定简灵的醉态都大笑起来。
第八十五章 定简灵掌握放电功
定简灵拜惊鸿为师后,在惊鸿师傅的正确指导下,刻苦修炼武功。他每天换完火把,先在练武区修炼两个时辰火把功,午饭后,再修炼两个时辰放电功夫。晚上,跟着师傅和苦根坐禅,修炼内功。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定简灵现在可以自如地放电、停电,就好比身体内有个开关,可以随时开启或关闭。他现在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着意地去创造放电环境,更不需自虐式放电。他在放电时也不再产生幻觉。这些,都归功于太甲神仙的帮助和惊鸿师傅的正确指点,也归功于定简灵的无数次刻苦练习。
定简灵并不自满,他牢记惊鸿师傅曾经说过的“面对电击可能有破解之法,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这句话,开始了新的放电试验。
定简灵面对水帘放电,感觉体内能量消耗很快,很快就感觉到了疲劳,明白水极易导电。
定简灵面对虚静宫内石壁放电,感觉体内能量在慢慢地消耗,说明潮湿的的山体也是导电的,只是比水导电性差。
通过以上试验,定简灵知道凡是跟水有关的都导电。比如,地面、墙壁,还有人体,这些东西里面都含有水,只是含水多少不一样而已。
一次,定简灵在制做火把,他看到制做火把的材料,就想试一试它们的导电性,于是,就留下了一些制做火把的材料。
制作火把的材料有松木、毛竹、松树油、树皮、藤条等。
定简灵将干透了的松树枝插在虚静宫内石壁的缝隙内,对着松树枝放电,发现消耗电量很少,几乎感觉不到能量输出。这松树枝是虎鹿兽从楙山里捡回来的,是枯树枝,干透了,几乎不含水份。因此定简灵断定干木头是不导电的。
同样,定简灵也试验出,干透了的毛竹是不导电的;干透了的树皮是不导电的;松树油、藤条是导电的,因为它们是湿的,内面含有水分。
定简灵在换火把时,对着火放电,发现火几乎不导电。他在做饭时,对着灶内的火放电,感觉有轻微的导电。经过分析,他断定灶内火轻微导电的原因仍然跟水有关,因为灶内的柴火有干有湿,燃烧时夹杂着水汽。
定简灵对着空陶碗放电,发现几乎不导电。因为陶碗是土烧制的,定简灵将它归纳到土类。
定简灵现在对水、火、木、土都做了导电试验,并且都得出了导电与否的结论。他的结论是:水是导电的,火、木如果不含水是不导电的。干燥的土是不导电的,但土往往吸纳水分,与水是分不开的。另外,土中还含有其它物质,比如铁矿石之类,属于“金”了。
定简灵接下来准备对“金”进行导电试验。这里的“金”泛指金属,并非单指金子。
定简灵打算借师兄苦根的宝剑做试验,但是,他知道苦根剑不离身。苦根的剑经常背在身上,遇到敌人时拿在手上,睡觉的时候枕在头下。
一次,定简灵和苦根、虎鹿兽一起制做火把。定简灵手上的活没有停下,嘴里说:“师兄,我想借你的宝剑做一下放电试验。”
苦根不假思索地说:“不行,不行,我的剑可是宝贝,别电坏了它,我还要靠它闯荡江湖呢。”
定简灵说:“师兄,不会电坏的,我现在掌握了技巧,只放电,不放火。”
苦根说:“不对,你放电时有蓝色火花,还‘咝咝’地响,怎么没有火呢?宝剑是锻造出来的。锻造是离不开火的,火会将宝剑烧化的。”
定简灵说:“师兄,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如果我一只手放电,尽管看到了蓝色的火花,但不会起火。如果我双手将放电到同一个物体上,这个物体就会着火,因为两股电在打架。”
苦根说:“凭我的功夫可以立刻毁坏我的宝剑,而你的电却可以立即将我击昏过去,如此看来,你的电摧毁我的剑也只在顷刻之间。”
定简灵说:“师兄,不是那么回事。况且,我现在已经学会了控制放电。我若用单手放电,而且放少量的电,对剑绝对是无害的。我主要是试验‘金’是否导电,而不是试验电是否可以摧毁剑。”
虎鹿兽听明白了定简灵的意思,对苦根说:“苦根,定简灵说的有道理,不会伤害你的剑。你就将剑给定简灵做个试验吧。咱们虚静宫弟子只有团结一致,相互帮助,才能无敌于天下。”
苦根听了虎鹿兽的话,取下自己的剑,郑重地交给了定简灵。
虎鹿兽说:“定简灵,我们两个观摩你的宝剑放电试验,如何?要不然,你师兄不放心。”
定简灵愉快地答应了。
定简灵引苦根和虎鹿兽来到虚静宫生活区一洞壁处。这里的洞壁上有裂缝。定简灵将宝剑剑锋一部分插入石壁裂缝中,在离宝剑一丈远的地方,伸出左手,用食指指向宝剑剑柄开始放电。
一道蓝色的火花从定简灵的左手食指直射苦根宝剑的剑柄,发出轻微的“咝咝”声。苦根和虎鹿兽看到宝剑没有一丝颤动。定简灵感觉到有能量在输出,说明从剑柄到剑锋是导电的。
定简灵收了放电功,找到一处又宽又深的石缝,打算将剑柄插进去固定住。由于该石缝又宽又深,剑根本固定不住,定简灵就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塞进石缝中,将剑稳定住。几块稳石直接顶在剑锋上。
定简灵固定好剑,站在一丈开外,用左手食指对准剑锋放电。这次产生的蓝色火花比刚才大了许多,而且发出了强烈的“咝咝”声。
苦根看着耀眼的蓝色火花,听着强烈的“咝咝”声,不由地身上起鸡皮疙瘩,虎鹿兽也感觉十分不舒服,因为他们都尝过中电的滋味。
定简灵坚持了一小会儿,身体感觉十分疲劳,就收了放电功。
定简灵从石缝中拔出宝剑,交还给了苦根。
“宝剑放电试验结束了?”苦根问。
“结束了。”定简灵答。
“有什么心得?”虎鹿兽问。
定简灵没有急于回答虎鹿兽的问话,而是问苦根:“你宝剑的剑柄上缠的是什么东西?”
“熟牛皮。”苦根答。
“干的吗?”定简灵问。
“早干透了,十几年了,能不干透吗?”苦根说。
“我明白了。”定简灵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虎鹿兽又问:“定简灵,究竟有没有收获?”
“收获大的很。”定简灵高兴的说。
于是,定简灵告诉了虎鹿兽和苦根他本次用剑做放电试验的心得。
定简灵本次放电试验心得:
第一,宝剑是青铜做的,属于“金”,“金”是导电的。因为不论是从剑柄处放电,还是从剑锋处放电,都证明宝剑是导电的。
第二,剑柄处缠的干透了的熟牛皮有一定的绝缘性。因为,当从剑柄处放电时,宝剑导电性能差,干牛皮起到了一定的绝缘作用。
第三,剑锋导电性强。因为,当从剑锋处放电时,石块接触了剑锋,此时放电强烈,使定简灵很快感到了疲劳。
苦根和虎鹿兽听了定简灵的收获,都替定简灵感到高兴。同时,他们也知道了,哪些东西导电,哪些东西不导电,对以后协同作战具有重要意义。
定简灵说:“我现在基本上完成了对金、木、水、火、土的放电试验,非常期待实战的到来,看一看放电实战效果。”
一个检验定简灵放电实战效果的战斗机会终于来了!
第八十六章 易极强盗(上)
秦国雍都西三百余里,渭水之滨,易极地段,黄土丘陵,沟壑纵横。一支商队三十余人,赶着满载货物的马队,从西向东匆匆而行。
这是一支秦国商队,从西戎地区向秦国雍都贩卖骏马和牛羊皮经过这里。这支商队的主人是一个叫简一的大商人。这次也随商队而行。
从西戎地到雍都路途遥远,路上并不太平,不时有强盗出没。因此,简一雇用了三位武林高手为其保驾护商。
简一骑在马上算计着,到雍都后,将熟好了的牛羊皮卖掉,利润足够盘缠;五十匹优良骏马卖给秦国军队,可以大赚一把。他想,虽然路途遥远,鞍马劳顿,担惊受怕,然而利润十分可观,也值了。一想到丰厚的利润,简一不由地脸上露出了笑容。
突然,前边低洼处尘土飞扬,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简一大惊,心想,莫非遇到了强盗?他急忙招呼整个商队向中间靠拢。
护商的武林高手分别是顺一、风二和达三。他们是雍都有名的护商高手团队,曾经多次在这条道路上顺利地完成了护商任务,护商经验很丰富。
顺一对简一说:“老爷,若果然是贼人,我和风二留下截杀,你和达三带领商队赶快后撤到昨天晚上休息的定灵村。到了村子里可能就安全了。”
简一听说,急忙喊道:“牛二,赶快招呼伙计们倒转方向,到昨晚投宿的定灵村去!”
牛二听说,急忙让伙计们将商队调过头,开始后撤。达三舞刀骑马前后驱赶着商队快走。简一混在商队中间后撤。
顺一和风二骑在马上,手持长矛,面对滚滚而来的黄尘,准备厮杀。
黄尘影里,顺一和风二看到总共有十位骑手手持兵器,向他们狂奔而来。
此处道路不算宽,顺一和风二骑马站在道路中间完全挡住了去路。转眼间,十骑就到了跟前。
十骑中,一位络腮胡子的大叫道:“你们二人莫不是打家劫舍的贼人?怎敢在此挡住爷爷们的去路?”
顺一厉声道:“我看你们才是打家劫舍的贼人。说,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络腮胡子根本没有把顺一和风二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手中都有兵器,十分凶狠。
络腮胡子叫道:“我们是贼人又怎样?就凭你们两个还想挡住我们杀人越货?弟兄们,杀了这两个鸟人,抢了前边的商队。”
顺一厉声道:“我们行走江湖可不是好惹的,你们可敢报上名来?”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马上就会变成死鬼,告诉你们也无妨,让你们死的明白。本大爷非一,其余的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按年龄分别是非二、非三、非四、非五、非六、非七、非八、非九和非十。我们昨晚得到消息,有一支商队要将五十匹骏马和满载的货物今天在这里送给我们。因此,我们弟兄十个特来接货。”
顺一喝道:“果然是贼人,你们可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是谁?我们是雍都有名的护商高手顺一和风二,你们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么?”
顺一、风二经常在这条道上护商,因此,沿途强盗大都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个非一也不例外。
非一问道:“你们两个就是顺一和风二吗?常听说顺一、风二和达三了得,想不到今日在此相遇。你们竟敢挡住爷们发财的道路。你们确实杀了不少在这条道上混饭吃的兄弟,但是,今天你们碰到我们弟兄十个,算是活到头了。”
顺一和风二喝道:“谁死还不一定呢?”
非一不再饶舌,向身后喊道:“非二、非三和非四,你们三战二,立即杀了顺一和风二,给在这条道上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非一话音刚落,立即从他身后飞出三骑,一位持矛,一位持戈,一侠持剑。这三人直扑顺一和风二。
由于道路并不宽,因此,强盗虽然出动三人,但是,能直接与顺一和风二厮杀的也只有两人。
一阵兵器的磕碰声过后,一名使剑的强盗受伤从马上滚了下来,战马嘶鸣着跑开了。现在阵上二对二。
受伤的贼人跑到非一马前说:“大哥,兄弟我献丑了。”
非一把眼一瞪,说:“非四,滚到后边去。”
非四跌跌撞撞跑到非一身后去了。
又一阵兵器响,又一名使戈的强盗被顺一用长矛刺死,跌下马来。
非一见状大怒,叫道:“鸟人,竟敢杀害我兄弟!非三兄弟,大哥给你报仇来了!”
非一叫罢,挥舞手中长矛亲自上阵。
这非一是匪首,武功了得。他冲上前去叫道:“非二兄弟闪开,让大哥我杀了这两个仇家,为非三兄弟报仇!”
非二听了非一的话,边战边撤到非一身后去了。
现在,阵上非一独战顺一和风二。
非一枪法精熟,力大如牛。顺一和风二很快招架不住,枪法乱了。非一瞧准机会,大吼一声,手中长矛刺穿了风二的胸膛。风二死尸跌落马下,战马嘶鸣着跑开了。
顺一料敌不过非一,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非一呐喊一声,带领八名强盗追击顺一。受伤的非四守护着非三的尸体。
顺一想引开强盗,就朝路边荒坡上奔去。非一带领两名强盗追击顺一,其余五骑追商队去了。
顺一骑马奔到一处黄土断崖跟前没有了去路,只得转回身与非一等死战。
非一长矛一挥叫道:“非五、非六,你们两个停下来观战,待我立斩此鸟人!”
非一说罢,独自一人上前与顺一决战。
顺一一骑马,一杆长矛立在断崖跟前,地理位置限制了他的机动性,躲避的空间很小。非一冲上前去,只两个回合就将顺一的脖颈刺穿,挑下马来。那马无路可逃,被非一用长矛挑过缰绳牵走了。
简一、达三和牛二等驱赶着商队仓惶逃窜。正逃间发现身后有五骑追了上来。达三连忙对简一说:“老爷,你带商队逃走,待我截杀强盗。”
达三惯使一口大刀,有些力气,拣一路窄处,骑马挡在了路中间。
追上来的五个强盗分别是非二、非七、非八、非九和非十。他们虽然人多,但是,由于受到地形限制,每次和达三交战只能有一人。
非二首先上前战达三,双方战平。非十年轻气盛,有些力气,叫道:“二哥,让我来收拾这个鸟人!”
非二虚晃一招退了下来,非十与达三接着厮杀起来。非十使一杆青铜戈,力气与达三相当,当下二人一刀一戈大战起来。
达三与非十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此时,非一、非五、非六也都赶来了。
非一叫道:“十弟让开,让大哥我结果了这个使刀鸟人的性命!”
非十也有些累了,边战边撤出了战斗。非一接着战达三。达三经过和非二、非十的战斗已经人乏马困,现在又要和强盗里面武功最高的非一厮杀,确实力不从心。
第八十七章 易极强盗(下)
非一在三招之内就将达三的大刀挑飞了。非一用长矛对准赤手空拳的达三胸部刺来。达三急闪身躲过,长矛从达三肋下穿过,侥幸的是没有伤到身体,将衣服刺破了个大洞。达三顺势用臂夹住长矛,与非一在马上撕扯起来。
非一的力气比达三大,达三拽不过非一,就顺势放开了长矛,将非一连人带马闪了一个大趔趄。达三趁此机会调转马头仓皇逃命。
达三慌不择路,跑到一处黄土高坡上去了。他也有意引开强盗。非一岂能放过达三,挥舞长矛追了上去。
达三人乏马困,手中又无兵器,只顾逃窜。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道黄土沟壑挡住了去路。达三想,顺一和风二肯定是遭到了毒手,现在又轮到他了,于是做好了死的打算。
达三骑马站在沟壑边等待非一的到来。非一很快就追到了跟前,大叫道:“鸟人,立着等死!”
达三喊道:“贼人,你将顺一、风二怎样了?”
非一回道:“那两个鸟人都成了我非一大爷矛下之鬼,哈哈哈……”
达三喊道:“可恶,你这个强盗,犯下两条人命案。”
非一狂笑罢,说:“你就是达三吧?几年来,我在这渭水边陆路上谋生,死在我矛下的岂止两条人命?多了去了,有多少条我都记不清了,因此,大爷我也不能少了你这条命,乖乖受死吧!”
非一说罢就上前用长矛刺达三,达三情急之中,将马缰绳使劲一扯,连人带马跳到沟壑里去了。
非一站在沟壑边,对随后追来的非五、非六说:“这么深的沟,这个鸟人连人带马跳下去,断无生还之理,咱们立即去追商队。”
再说简一和牛二等驱赶商队正在逃跑间,听到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回头望去,只见五骑马向他们飞奔而来。那是非二、非七、非八、非九和非十。
牛二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对简一说:“老爷,三位护商武林高手肯定都遭到了不测,我们带着商队肯定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不如咱们掉丢商队,骑马逃跑,或许能捡条性命。”
形势所迫,简一只好接受了牛二的建议。于是,牛二和简一两骑马奋力逃跑,将整个商队甩在了身后。
商队赶马的三十个伙计,看到逃脱不了,只好停下来,跪在路边请求饶命。非二、非七、非八、非九和非十无视三十个出苦力伙计的求饶,砍瓜切菜般将他们全部杀害了。
非一、非五和非六此时赶了上来,看到将三十个伙计都杀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还有活的吗?”
非二说:“有两个顺着这条路跑了。”
非一怒道:“混蛋,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非五、非六随我追那两个逃跑的,你们五个将商队的马匹用绳子串联起来,不能丢掉一点货物。”
非一、非五和非六都惯骑马,很快就追上了简一和牛二。非一在后边喊道:“不要逃了,留下钱财饶你们两个性命!”
牛二听了,对简一说:“老爷,他们马快,咱们逃不了。咱们把钱财全部给他们,或许可以捡条性命。”
简一别无选择,只好停下来。非一来到简一跟前,用长矛挑了一下简一的衣服,问道:“你就是商贾吧?穿得挺阔气。下马,把衣服脱了。”
简一和牛二下马,将衣服脱了,跪在地上请求饶命。
非一问:“你们老实交待,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说,你们是谁,从哪儿来,到哪里去,共有多少人,多少货。若敢隐瞒半点,立马杀了你们。”
牛二抢先说:“我说,我说。我们是雍都人,做生意的。这是我们老爷简一,我是伙计的头牛二。我们一共雇了三十位伙计赶货,还雇了三位护商的武林高手,就是刚才和你们交手的那三位,他们分别是顺一、风二和达三。我们老爷从西戎地买了五十匹骏马,还有五十驮牛羊皮,准备回到雍都去卖,其中,五十匹骏马说好了是卖给秦国军队的。我说完了,就这些。”
非一用长矛指着牛二说:“还有呢?!”
牛二战战兢兢地说:“另外,另外,我和我们老爷各骑一匹马,三位护商武林高手骑的是他们自己的马。其它,其它没有了。我都交待完了,请求大侠饶命!”
非一用长矛指着简一说:“说,还有没有?!”
简一爬在地上边叩头边说:“没有了,确实没有了,请各位大侠饶命。”
非一对非五、非六说:“送他们上路。”
非五、非六骑马上前,毫不犹豫地用长矛将简一和牛二刺死了。
至此,好像整个商队三十五人全部被杀害了。然而,老天让达三活了下来。
达三连人带马跳下深沟,侥幸的是,在掉进树林的过程中,他肋下被刺破的衣服大洞刚巧挂到了树枝上,起到了缓冲作用,因此,他并没有被摔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达三的马被摔死了,他隐藏在树林中不敢出来。到了晚上,他才在夜色掩护下从树林中走出来,摸黑绕道从沟底爬上来找到路径。他找遍白天的战场都未找到顺一、风二、简一、牛二等的尸体,估计是被强盗处理掉了。
这条路达三走过多次,因此,不怕迷路,他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向秦国雍都方向跋涉,一旦看到有尘土扬起就赶紧躲藏起来。
达三跑出一百里地,路过以前借宿过的村庄,向村民们说遇到了强盗,想借些干粮和水,好心的村民就借给他一些干粮和水。他昼夜不停地向雍都赶路,终于捡了条命回到了雍都。
达三回到雍都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官,第二件事就是向顺一、风二、简一等的家人通报他们在路上遇到强盗的情况。顺一、风二、简一等家人听到噩耗,又纷纷请求官府缉拿强盗,给死者报仇。
官府将情况逐级上报到了五瑜大夫那里,五瑜大夫觉得事态非常严重。
五瑜大夫认为事态严重的原因如下:
第一,在易极地段的商道上,遇到强盗的并非只有简一一个商队,还有三个商队里的个别成员死里逃生回来向官家反映遇到强盗的情况。还有四个商队家人向官家反映,商人随商队去西戎做生意,一年多了不见回来,怕是遇到了不测。
第二,在简一遇见强盗的那个地方,附近渭水漕运上也发生了多起强盗杀人越货事件。
第三,那里的强盗非常猖獗,好像并非只有非一一伙强盗。强盗不但抢劫民间商队,而且连官家的物资也不放过。比如,这次强盗明知五十匹骏马是给秦国军队采购的,他们也照抢不误。更有甚者,强盗在渭水漕运上抢劫了秦国在当地征收的大批粮食。
第四,强盗的手段极其残忍,他们不但抢劫财物,还企图将商队所有人统统杀光,然后将尸体处理掉,销毁证据。
五瑜大夫将所知道的情况汇总后,向秦国国君做了禀报。秦君听后,大为震怒,立即将杜回宣进宫。
秦君训斥杜回道:“你作为巡查将军,维护治安不力,严重失职!渭水之滨,易极地段,水陆两路商道接二连三发生多起抢劫杀人事件,就连官家的马匹、粮食强盗都抢了去。强盗想干什么?想建立一支军队和寡人对抗么?!”
杜回跪地请罪,说:“君上训斥的是,渭水之滨,易极地段,匪患猖獗,臣确实有失巡查将军之职。请君上让臣前去扫灭匪患,为君上、为国家、为民除害。”
五瑜大夫说:“杜回将军是有过失,但是,请君上给他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他去平息匪患,如何?”
秦君说:“好吧,就以三个月为限,让杜回扫除匪患。若三个月不能够扫除易极地段匪患,保证水陆商路畅通,等着蹲大狱吧。”
杜回离开秦宫,先到五瑜大夫处领了案情,又找到人证达三让他带路一同前往,然后,立即整点本部兵马一千名,向渭水之滨,易极地段开拔剿灭匪患。
第八十八章 强盗洗劫呈仓渡(上)
易极地段的渭水边有三个码头,分别是呈仓渡口、红利渡口和平安渡口。
呈仓渡口是最大的一个渡口,是官家的专用渡口,有五十名兵士把守,最高官长是屯长,屯长手下有五位什长。秦国每年在西方征收的粮食、布匹、木料、骡马牛羊等全都通过该渡口运到雍都。
红利渡是个商业渡口,中原各地到西方做生意的客商可以通过该码头将货物经过渭水、黄河运到中原各国。秦国官方在该码头驻有二十名兵士,维护秩序,收取税费。这里军队的最高官长也是屯长,但是,屯长以下只有两位什长。
平安渡口是百姓渡口,老百姓有事出行可以从该渡口乘船。渡口的船只也是百姓自己的,摆渡赚钱。这里只有五名兵士维持秩序,为首的是位伍长。
就在杜回将军率领军队从雍都向易极地段开拔的时候,这里的呈仓码头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杀人越货事件。
呈仓码头一个月前曾发生过一起强盗武力抢劫官粮事件,导致押粮官和驻军三十余名兵士被杀,押运的上千担粮食全部被强盗抢走。被杀的三十余名兵士当中,包括屯长和三位什长。两名什长和十余名兵士有的躲藏及时,有的躺在死人堆中装死才躲过了屠杀。
现在呈仓码头的驻军已经得到了补充,但是,人心惶惶,谈盗色变。新到任的屯长四十岁左右,名字叫方成。
这天中午,秦国官方从西戎地采购的二百匹良马要通过呈仓码头运走。屯长接到任务后高度重视,将手下五个什长叫来布置了任务。
四个什长带领手下兵士,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值守,保护码头。余下的一个什长带领手下兵士随同屯长在码头上巡逻。
押送马匹的最高官长是位百将,名字叫百松。他于正午时分,带领一百名兵士押着二百匹良马准时到达了呈仓码头。
方成屯长看到官兵押运良马到来,急忙主动与百松百将接洽,安排上船事宜。
方成对百松百将说:“启禀百将,在下已经安排好船只,可以随时登船。按照惯例,官长应该在码头小憩,用过饭后再登船,但是,近一个时期这里不太平。请百将官长指示。”
百松百将说:“还是以公务为重,饭就不吃了,我们自带干粮,到船上用餐,立刻登船吧。”
方成接到命令,立刻和手下引领押送兵士和马匹登船。正在这个时候,距离码头上下游几里远的地方突然扬起了滚滚黄尘。
方成屯长大惊,立即找到百松百将,禀报说:“百将官长,疑似强盗从上下游奔这里来了。”
“大约有多少强盗?”百松百将急忙问。
“从惊起的黄尘判断,从上下游来的强盗各在百人以上。”方成说。
“在强盗到达这里之前,能有多少马匹和兵士登船?”百松百将问。
“最多五十匹马、二十余名兵士能够登船。”方成说。
百松百将听说,果断下达命令:“立即停止登船,组织兵士与强盗作战!屯长,你的手下负责看管马匹。我率领军队和强盗作战。想不到此处匪患如此严重,刚抢罢官粮,现在又来抢劫军马。”
百松百将刚摆好战斗队型,两股强盗就冲到了跟前。
渭水上游是西,下游是东,靠陆地方向是北,渡口在南边。百松百将的战斗队型很简单,就是紧靠码头,东、西、北三面防御。
方成屯长指挥手下五十名兵士在码头笼住二百匹良马,同时负责渡口防务。
两股强盗看到官兵摆好了防御队型,就在距离官兵一箭
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百松百将在西边防御阵地上指挥,北边和东边防御阵地分别由一名屯长负责指挥。百松百将手下一共有一百名兵士,分三面防御,每边防御阵地上只有三十余名兵士,在空旷的渭水岸边显得很稀疏。
百松百将看到敌人数量是他手下兵力的一倍,心中有些胆怯,但是,他代表了强大的秦国军队,表面上岂能示弱?!
百松百将看到敌人在防御阵地前边一箭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就隔空喊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袭扰官家码头?请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
敌人并没有搭话,而是迅速摆好了战斗队型,从三面将官兵包围了起来。
强盗的战斗队型和官兵的战斗队型基本相似,都是三个人一个战斗小组。每个战斗小组里,一人持弓箭,一人持戈,一人持短刀和盾牌。持盾牌的兵士站在最前边,用盾牌防御敌人弓箭射击,身后站着持弓箭和持戈兵士。弓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较近距离用戈攻击,短兵相接时才能发挥刀的优势。
百松百将意识到敌人的战斗队型与官兵差不多,但是敌人数量是官兵一倍,硬攻起来,吃亏的还是官兵。况且,敌人还有几十名骑兵,手持长矛随时可以猛冲过来。
官兵马匹虽多,但是,只有一半有马鞍,兵士都是步兵,没有骑兵经验。百松百将胯下倒是久经沙场的战马,他手持长矛勇武过人,但是,单枪匹马,难敌群盗呀。
百松百将再次喊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请你们头领出来说话!”
敌人阵地上一位骑马的头领走了出来。他走到两阵中间位置停了下来,手持长矛指着官兵喊道:“鸟官兵,请你们当家的官长到两阵中间说话。”
百松百将抖擞精神骑着战马,手持长矛来到两阵中间。
百松百将看到强盗头领满脸络腮胡子,体格十分健壮,手持长矛,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位强盗头领正是非一。
非一看到百松百将来到两阵中间,就说:“你就是押送良马的官长吧?叫什么名字?”
百松百将说:“我是押送良马的百将,我叫百松。请问你是谁?怎么敢围困强大秦国的官兵?你们想干什么?”
非一说:“我明人不做暗事,我叫非一,是这易极地段的老二,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白送百将,今天你若白送良马二百匹,本大爷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百松百将说:“什么白送?你在威胁强大秦国的百将吗?岂有此理!”
非一凶狠地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让你活命的唯一条件就是将二百匹良马乖乖地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百松百将说:“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是劝你不要跟强大的秦国和秦国军队为敌,你们若就此住手退去,我还可以在上位那里替你们说句话。”
非一吼道:“白送百将,给你脸你不要脸,就别怪我非一不客气了!”
非一吼声刚落,就挥舞长矛直刺百松百将。百松百将和非一在两阵中间厮杀起来,兵士们和众强盗都呐喊起来给自己的人助威。
百松百将和非一在两阵中间大战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突然,强盗阵中又冲出两骑相助非一。这两骑正是非二和非十。
可怜百松百将以一敌三,很快就体力不支动作缓慢下来,被非十青铜戈击中后背落马。百松百将久经沙场,也是条硬汉子,他虽然负伤落马,但是仍然手持长矛步战三位马上强盗。
人在马上可以借助马力,落马后只能凭借本人力量,况且百松百将在负伤的情况下以一敌三,势单力孤,所以,很快被非一用矛刺穿右臂,丢掉了兵器。
百松百将情知是死,大叫道:“我百松久经沙场,想不到今天竟死在一群强盗手里,来点痛快的吧!”
百松百将叫罢闭眼等死。非二和非十正要结果了百松百将的性命,突然一杆长矛挡住了他们的兵器。
第八十九章 强盗洗劫呈仓渡(下)
挡住非二、非十兵器的不是别人,而是非一。
非一俯身将百松百将活捉上马,奔回本阵扔下,喝令绑了。
非一驱马复到阵中间,向官兵们喊道:“你们的百将被我俘虏了,赶快投降吧。只要你们投降,我们可以饶你们性命,否则,等我下令攻击时,格杀勿论,玉石俱焚!”
官兵们看到他们的最高官长百松百将受伤被俘,锐气尽挫。一部分兵士已经吓破了胆,听了非一的喊话,就打算投降,但是,迫于二位屯长的督战,未敢行动。
二位屯长一方面命令缩小阵地,一方面下令向强盗放箭。强盗看到官兵不肯投降而且放箭,也开始向官兵放箭。强盗人多,弓箭手也多,在对射中,官兵不占优势,有二十几位官兵倒下了。强盗也有七八个人中箭倒下了。
官兵们由于人少只有继续后撤缩小阵地,众强盗步步紧逼,很快就将官兵压缩到靠渡口一隅。此时,官兵和马匹混在了一起。
方成屯长对另外两名屯长说:“我已经放飞了求救信鸽,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两个时辰,救兵一定会来。”
一位屯长说:“方成屯长,让你的手下都到外围一线来,我们集中兵力死守。我们用盾牌防御,用弓箭射击敌人,使敌人不敢靠近我们。渡口靠水一方没有敌人,可以放弃防御。”
另一位屯长说:“这个意见我赞成。咱们兵力全部集中起来还有一百三十人左右,敌人现在估计有二百人左右,只要咱们严防死守,还是有希望坚持两个时辰的。”
方成有所犹豫,但是还是答应了二位屯长的建议,将手下兵士全部调到东、西、北三个方向和押送良马官兵一起严防死守。
战场形势暂时形成了对峙局面,敌我双方用弓箭对射控制距离。
在对射中,官兵这边不仅有兵士伤亡,而且还有良马中箭伤亡。一些中箭良马横冲直撞,踩伤了官兵。还有三四匹良马踩伤防御官兵后,冲到敌人阵地里去了。
非一看到这种情况,对非二等说:“不要再射箭了,伤了我的宝贝良马。”
非二说:“大哥,不射箭,就让我带领兄弟们冲过去,只要冲垮官兵的防御,大哥你就立即下令总攻,我们人多,一定会大获全胜的。”
非一说:“那样我们虽然能够取得胜利,夺得良马,但是,我们伤亡也会很大,而且冲杀起来,还会伤害到良马,实在是可惜。”
非十说:“大哥,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究竟该怎么办才行呢?”
非一说:“办法总是会有的。”
于是,非一让非二等凑近,说出了他的计谋。非二等听了,纷纷夸奖非一的计谋高明。
非一说:“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否则,官兵的援军就来了。”
非二、非十到强盗队列后边安排事情去了。非五、非六跳下马,手持长矛将百松百将押到阵地前边,让他跪下。
非五向官兵们喊道:“如果你们不想让你们的百将当着你们的面被处死,就放弃抵抗,交出良马。”
官兵阵地里几个胆小的兵士对屯长说:“咱们这样坚持下去迟早都会死,还不如交出良马,也许能够活下来。”
屯长怒喝道:“谁再敢说交出良马的事,我就立刻杀了他!”
方成屯长对官兵们说:“再坚持一个多时辰,咱们的救兵就到了,都精神点。”
就这样,官兵暂时稳住了阵脚。
非五接连喊了好几声,官兵阵里都没有人搭话。
非六喊道:“看来,官兵没有人心疼他们的官长,我们想让他们的百将活,可是他手下的人希望他死!”
一位屯长喊道:“强盗,赶快放了我们的百将,你们这是在犯罪,秦律饶不了你们,强大的秦国饶不了你们!”
非五喊道:“我们敢这样做,就什么也不怕。别说废话了,如果你们现在投降,我们可以放过你们的百将和你们,我们只要良马。”
方成喊道:“强盗,你们骗谁呢?以前给你们投降的人,你们有放过的吗?”
方成又对本阵兵士喊道:“别相信强盗的话,强盗如果讲信义就不是强盗了。”
非五看到这种情况,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我们现在就当着你们的面,慢慢地杀了你们的百将。”
两位屯长气愤地喊道:“畜生,赶快放了我们的百将。”
非六狂笑着,用手中的长矛在百松百将面颊上一挥,将百松百将的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
百松百将痛得嚎叫起来:“强盗,杀了我吧。”
非五说:“想死容易,但是,我们要让你慢慢地死,看看你手下的兵士有没有人心疼你。”
非五说罢,用长矛在百松百将面颊上一挥将百松百将的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来。百松百将满面是血,嚎叫道:“官兵兄弟们,我命令你们立即向我放箭,向强盗放箭!”
官兵阵地上一片声讨强盗的声音,但是没有人放箭。谁会向自己的官长放箭呢?
非五看到这种情况,对百松百将说:“百将,我佩服你的勇气,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我可以立马给你疗伤。”
百松百将说:“呸,强盗,我就是死也不会加入你们强盗,你们不得好死!”
非六恼羞成怒,挥矛向百松百将左臂刺去,将百松百将的左臂刺穿了。百松百将痛得哇哇大叫,血流如注,很快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官兵阵地上群情激昂,一片声讨强盗的声音,人声鼎沸。非五和非六看着被激怒了的官兵狂笑不止。
方成屯长小声对二位屯长说:“眼看着百将官长活不成了,咱们还是下令向那两个禽兽不如的强盗放箭吧,射死他们为百将报仇。”
二位屯长接受了方成屯长的建议,立即命令兵士向非五、非六放箭。箭如飞蝗般射向非五、非六。非五、非六一边挥矛拨落箭枝,一边向本阵退去。
正在这时,一排箭从官兵背后射向了官兵,官兵立即有三十余人倒下了。官兵急回头,看到从马匹中间窜出几十个强盗来。
这群强盗衣服单薄,浑身湿漉漉的,有的持弓,有的持刀,有的持剑……为首的两个强盗头领,一个使长矛,一个使青铜戈,从背后杀来。
这个使长矛的正是非二,这个使青铜戈的正是非十。
原来,这就是非一刚才给强盗们出的计谋。非一早就注意到靠近渭水边没有官兵防守,就打算从那里上岸偷袭官兵后路。
非一故意让非五、非六将百松百将提到阵前百般折磨,以吸引官兵们的注意力。同时,他让会水的非二和非十到阵地后边去,脱掉护甲,带领几十个会水的强盗,手持兵器,从他们的防线处悄悄溜进渭水,从水下潜伏到渡口处爬上岸,从官兵背后杀来。
官兵没有防备身后,强盗一排箭就射死了三十余名官兵。官兵腹背受敌,顿时大乱。
方成屯长看到这种情况后悔不及。其实刚才二位屯长向他建议将兵力全部用到一线时,他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二位屯长的意见,这就是后果。
方成屯长和二位屯长立即指挥兵士和敌人展开了肉搏。非一看到官兵阵上大乱,知道阴谋得逞,立即下令所有强盗冲向官兵阵地,进行决战。
战斗中二位屯长分别被非二和非十所杀。方成屯长看到大势已去,边战边向水边撤退。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兵士看到大势已去,跪下缴械投降,请求饶命,当场都被强盗杀害了。
昏迷中的百松百将被冲锋的强盗们踩踏而死。
一部分会水的官兵,口含芦苇管藏到了水下。
有几个藏在水下的官兵芦苇管被强盗发现了,强盗拔了芦苇管,藏在水下的官兵憋不住,冒出水面来,被立即杀害了。
战斗很快结束了,强盗大获全胜。
非五、非六向非一禀报:“大哥,经过清点,官兵死亡一百四十人,弟兄们死亡三十五人,还有一些受伤的,咱们共获得马匹二百零五匹。”
押运的良马只有二百匹,这里怎么会出现二百零五匹马呢?原来,方成屯长这里还有十余匹马,战斗中死了几匹马,剩余的总共有二百零五匹马。
非一吆喝道:“仔细检查,看还有活的没有,不能放过一个活口。”
非五说:“大哥,弟兄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一个活口,尸体怎么办?”
非一说:“在渭水岸边松软处掘几处深坑,将尸体全部掩埋了,要快,分头行动,我们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离开这里。”
非十说:“大哥,咱们放火烧了码头和水上船只,那样,彻底些,痛快!”
非一说:“混蛋,那不是咱们自断财路吗?留着,让官家再来运送货物。”
非二说:“大哥,还有几十个船工,他们水性颇好,全都躲到水里去了。让我和十弟带领部分水性好的弟兄到水里去,杀了他们。”
非一说:“时间来不及了,留着他们也好,让官家尽快再送货物到这里来。大批官兵就要来了,我们赶快撤!”
二百余名强盗打扫完战场,将尸体全部掩埋了,然后带着抢来的马匹和食物撤了。
第九十章 定简灵初次出征
虚静宫议事室内,惊鸿正襟危坐在石几案的后面,面前坐着虎鹿兽和定简灵。
虎鹿兽指着面前石几案上一块写着红字的麻布,说:“这是我清晨在楙山中收集制做火把材料时,阿七甲交给我的,说是一位羸弱的妇人冒死闯到楙山七区留下的。”
定简灵说:“能够闯进楙山七区,此妇人真乃九死一生,她一定有着天大的冤屈,才冒死闯进楙山深处,给咱们留下血书,请咱们出手。”
虎鹿兽说:“在此之前的两封血书,一次是在十区发现的,一次是在九区发现的,这次竟然在七区发现,看来人间确有天大的冤情。”
惊鸿说:“血书的内容我都看了,三封血书投书人不同,但说的事情相仿。他们说秦国雍都西三百余里的渭水之滨、易极地段强盗猖獗,他们的家人和随行商队全部被强盗杀害了。强盗杀人越货,动辄杀死几十个人,不留一个活口。强盗什么都抢,大到西戎良马,小到随身钱粮,就连秦国官家在渭水边的呈仓码头也被洗劫过一次,强盗从呈仓码头抢走了一千余担官粮。”
定简灵说:“官家平时对待百姓如狼似虎,难道对待强盗就没有办法了吗?”
惊鸿说:“官家的捕盗根本奈何不了强盗,就连官家在呈仓码头防守的五十名官兵几乎被都强盗全部灭了。”
虎鹿兽说:“主人,请让我去杀了这群强盗,为民除害。”
惊鸿没有正面回答虎鹿兽的话,而是说:“现在天下人都知道虚静令这件事,有不能伸的冤屈就千里迢迢来到楙山,请求我们为他们伸冤。近来血书出现三次,事情应该不会有假,该我们出手了,但是,苦根两个月前离开虚静宫到东方巡查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够回来。”
虎鹿兽说:“强盗晚扫除一天,就可能有许多百姓遭殃,主人,我再次向您请求,让我前去消灭强盗。”
惊鸿仍然没有正面回答虎鹿兽的请求,说:“虎鹿兽大护法,此次剿灭强盗带有破案性质,并非简单地打打杀杀,你要知道,除恶不尽,强盗会加倍报复百姓,下场会更加悲惨。”
定简灵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家难道就不出兵剿匪吗?”
惊鸿说:“按理官家应该出兵剿匪,此等强盗不是地方小吏能够对付的。我估计消息传到秦君那里,秦君定会出兵剿匪。咱们再等一两天,可能还会有消息传来。届时再决定行虚静令之事,不等苦根回来了,我打算亲自出马扫清匪患。”
定简灵说:“师傅,徒儿认为区区匪患何劳师傅亲自出马?我请求与虎鹿兽大哥同去,一定扫除匪患为百姓除害。”
惊鸿说:“定简灵,我知道你遇事肯动脑筋,在破案方面可能比虎鹿兽强些,但是,你武功太差,目前除了放电功夫可以攻击敌人外,别无攻击手段,只有像猿猴那样躲闪。你去,为师不放心。”
定简灵听师傅这样说,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毕竟是师傅的决定,只得暂时作罢。
定简灵私下对虎鹿兽说:“大哥,惊鸿师傅作为虚静宫之主,怎么能轻易离开虚静宫呢?况且,区区一群强盗,又非武林高手,杀鸡焉用牛刀?我武功太差,一个人前去肯定不行。我建议咱们两个一块前去,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扫除匪患。明天,咱们两个一起去再求求主人,如何?”
虎鹿兽接受了定简灵的建议。
第二天清晨,虎鹿兽到楙山中收集制做火把的材料,阿八甲又交给他一封血书,说是昨晚上在八区发现的。虎鹿兽识字不多,没有细看血书,匆匆回到虚静宫,将血书交给了惊鸿。
惊鸿看后有些吃惊,原来这封血书竟然是秦国巡查将军杜回写的求救信。
信中说:秦君命他三个月内扫除易极地段匪患,保证水陆商路畅通,但是,他率领军队到达易极地区已经一个多月了,一个强盗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如何扫除匪患?他认为,数量庞大的强盗一定是闻风隐藏在某个地方,等秦国剿匪军队离开后再行杀人越货之事。秦君给他的时间只有三个月,再有一个多月他就要蹲大狱了。因此,想请虚静令帮忙,找到强盗,扫除匪患。
惊鸿看罢杜回血书,立即决定亲自前往易极地段,协助杜回破案,扫除匪患。
没有杜回就没有虚静令,杜回是最早建议苦根向天子求取特赦令牌的人。现在虚静令在手,杜回有难怎么能不尽快帮助呢?
定简灵得知是杜回的血书到了,跪在了惊鸿的面前。定简灵向惊鸿阐述了由他和虎鹿兽前去易极地段扫除匪患的理由。虎鹿兽也在一旁给定简灵帮言,向主人请求由他和定简灵去。
惊鸿不同意定简灵去的原因是定简灵目前武功太差。他曾经说过,武功达到火把功高级才可以闯荡江湖。苦根就是在武功达到火把功高级时才开始闯荡江湖的。定简灵现在的功夫连火把功初级都达不到,让他去闯荡江湖实在是不放心。况且,虚静令代表了周天子的威仪,在江湖上应该战无不胜。
惊鸿想,定简灵和虎鹿兽现在都在求他,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他还有一个难处,就是他的火把功修炼正向钻十一迈进,目前正处在关键时期,若中断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惊鸿又想,让虎鹿兽到东方将苦根找回来,但是又害怕短时间内找不到苦根,耽误了时间,况且苦根不识字,让苦根协助杜回破案,也有些为难苦根。
惊鸿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然耳边响起了太甲真人的声音。
太甲真人说:“让定简灵和虎鹿兽一同去吧,定简灵命在天,不必太多忧虑。”
惊鸿脱口而出:“多谢仙师!”
太甲的话定简灵和虎鹿兽都未曾听到,只有惊鸿听到了。因此,当惊鸿向空而拜,说“多谢仙师”时,虎鹿兽和定简灵都感到很惊讶。
虎鹿兽从来不怀疑主人的一切,主人说东,他绝不往西。定简定看到师傅的异常举动,很快明白了是太甲老神仙给了师傅旨意。
当下,惊鸿决定,同意定简灵和虎鹿兽的请求,但是必须按他的吩咐去做。
惊鸿说:“虎鹿兽,定简灵现在唯一的攻击手段是放电功夫,你一定要配合好定简灵,保护好定简灵,发挥他的长处,弥补他的短处。”
虎鹿兽说:“主人,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定简灵,将定简灵平安带回来。”
惊鸿听了,点了点头,又对定简灵说:“徒儿,你识字,肯动脑筋,这些都是你的优点,到了易极地段,你要发挥你的优点,遇事多分析,不要放过蛛丝马迹。在攻击敌人方面,以虎鹿兽为主,你的放电功夫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定简灵俯伏在地,说:“徒儿一定谨记师傅教诲,尽快协助杜回将军破案,扫除易极地段匪患。”
惊鸿听了,从怀中取出虚静令,严肃地说:“虚静宫弟子定简灵听令!”
“弟子在!”定简灵回应。
“虚静宫主命你执虚静令同虎鹿兽前往易极地段配合杜回将军,克日扫除匪患,保证水陆商路畅通。”惊鸿郑重地下达了命令。
“弟子定简灵遵命!”定简灵说罢,双手从惊鸿师傅手里接过了虚静令。
“虚静宫弟子虎鹿兽听令!”惊鸿说。
“弟子在!”虎鹿兽回应。
“虚静宫主命你同定简灵一起到易极地段配合杜回将军,克日扫除匪患,保证水陆商路畅通。”惊鸿说。
“遵命!”虎鹿兽说。
“虚静令代表了天子威仪,代表了正义,代表了行侠仗义、拯救生灵,代表了战无不胜!二位虚静宫弟子此次下山,不可辜负了虚静令的名义。”
“弟子绝不辜负虚静令的名义!”定简灵和虎鹿兽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