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禾壁村的大仓库(二)
咴稼对定简灵的询问很有成见,这让定简灵觉得不能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询问下去了。
卡拉说:“事实摆着的,狐叶带领的军队住在禾壁村村子里,吃在村子里,这样贪吃贪喝的匪军,怎么会不贪财呢?”
定简灵听了,红了脸,说:“老爷爷、大叔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回头一定要给你们父子,给你们村乡亲们,给陀丘地区乡亲们一个交待,也给大秦军队一个说法。”
咴稼说:“娃娃,你又在说大话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是大秦官家,你斗得过他们吗?就算是你和杜回大将军有些交情,杜回大将军会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你吗?”
定简说:“我以虚静令名义起誓,这件事,定要给陀丘地区平民一个交待。不过,现在,你们父子俩要配合我,对狐叶百将这件事不要声张,并且和狐叶百将一起寻找禾壁村大仓库。”
咴稼说:“老夫真不愿意和狐叶这样的匪军共事,可是,恩人有求于我,有什么办法呢?”
咴稼、卡拉、定简灵和众官兵一起寻找暗藏大仓库,然而,大家寻找遍了禾壁村西头每一寸土地,也没有找到大仓库。这让定简灵非常纳闷。
定简灵想,难道是师傅弄错了吗?
定简灵又想,师傅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弄错呢?师傅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火把功神仙级别中等,打坐在室内便知百里发生的事情,小小禾壁村方圆不过十几里,人口不过三千余,还不尽在师傅掌控之中?
然而,一百多号人寻找了一个多时辰,寻遍了禾壁村西头每一寸土地就是没有找到大仓库。
定简灵想开个小会讨论一下。他把狐叶百将和两位屯长,以及咴稼、卡拉唤到身旁。
定简灵说:“狐叶百将,村西头都找遍了吗?”
狐叶说:“按照大侠命令,每一寸土地都找遍了,就是没有。”
咴稼说:“大侠,你可能弄错了,如果说大禾藏大批财物,也应该在禾壁村村中,怎么会藏到村外边呢?”
定简灵说:“狐叶百将,你以前负责巡查该地区,多次来过禾壁村,就没有发现大禾藏财物的一点迹象吗?”
狐叶说:“我去年是来过几次,每次来,村民都主动地热情地欢迎我们,并拿出一些财物慰劳军队,却没有发现财物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当时,我们很感激,认为禾壁村这个拥军模范村就是与其它村子不同,村民太热情了,盛情难却,只得接受少许财物。”
咴稼听了,说:“哼,只独贪财,还管他财是从哪里来的?贪官!”
狐叶听到老人说他是贪官,心里特别不舒服,说:“老人家,我们并不认识,你怎么能说我是贪官呢?我只是个小小的百将而已,每次都是奉官长之命行事啊。”
咴稼说:“看来,你的官长也是贪官。”
狐叶听了想发火,可是,早上刚刚发布了对平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军令,只得强装笑脸说:“老人家,看来你对我有一肚子的火气要发啊。”
咴稼正想发泄一通,被定简灵阻止了。
定简灵说:“现在,咱们只谈一件事,就是找禾壁村的大仓库。”
卡拉说:“大侠,这里确实没有,咱们到别处去寻找吧。”
定简灵说:“老爷爷,你们那次把财物送到禾壁村,放在了什么地方?”
咴稼说:“放在村北头露天里,比禾说秦军开拔时就要带走,不需要放到屋子里。”
定简灵听了,心想,莫非是我听错了师傅的话,把村北头听成了村西头?”
正在定简灵一筹莫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师傅的声音:“定简灵徒儿,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可能的地方,悬崖绝壁处,常人不能够到达,而你是能够到达的。”
定简灵在心里谢过师傅,立即问狐叶:“百将,你们在村西头寻找过程中,发现哪里的悬崖最险峻?”
一个屯长说:“村西头有三个悬崖,兵士们到了悬崖边都感觉到害怕,大侠问悬崖干什么?”
咴稼说:“哎,我说恩人呐,娃娃,仓库怎么能建在悬崖上,可能吗?”
定简灵继续问:“请回答,究竟哪一个悬崖最险峻?”
另一个屯长说:“我仔细观察过,认为有一个悬崖比其它两个都要险峻,我不知道其名字,我带你们去。”
定简灵说:“很好,这位屯长怎么称呼?”
狐叶连忙说:“这个屯长名字叫哨控,办事大胆、细致、认真。”
定简灵说:“哨控屯长,请带大家去那个悬崖边。”
大家随哨控来到那个最险峻的悬崖边。
卡拉向悬崖边探了探头,连连叫道“头好晕”。
咴稼感到莫名其妙,说:“我说大侠,恩人,这么陡峭的悬崖下边如何建得仓库?就是建得,财物如何下得去上得来?”
定简灵说:“也许这就是大禾的狡猾之处啊。”
卡拉说:“要让人到悬崖下边去寻找吗?我可不敢去,我太恐高!”
定简灵说:“让我下去看看,若有,再带人下去。”
咴稼连忙说:“恩人,你若要下去,我不放心,要么,取绳索来,把老夫吊下去,老夫年龄大了,能为恩人摔死也无悔!”
定简灵说:“非我不能为也,我不需要绳索。”
定简灵说罢纵身跳下悬崖,将大家吓了一大跳,胆大的探头向悬崖下观望,发现定简灵拔剑在手,如飞燕般在悬崖上索寻。
众人看到定简灵的武功全都惊叹不已。其实,这算不了什么,楙山虚静宫外千丈陡峭悬崖,还有瀑布泻下,定简灵都能爬得上去。
定简灵在悬崖中部发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十分隐蔽,在悬崖上边根本看不到。
定简灵正准备靠近洞口,突然,从洞口内“嗖嗖嗖……”射出许多箭枝来。
定简灵急忙用手中“魏颗剑”拨落箭枝,同时一跃就到了洞口跟前。
洞口可同时容纳三个人通过,还算宽阔。洞口有几个壮汉手执弓箭、戈矛等兵器把守。
定简灵在拨落箭枝的同时,挥左掌将把守洞口的几个壮汉打倒,冲进了洞内。
洞内十分开阔,四周插着许多火把,明晃晃的。
定简灵发现洞内堆满了财物,有一百多个壮汉守着。
定简灵到了洞内立即成了众矢之的,一百多个壮汉同时进攻定简灵。
定简灵的“魏颗剑”到处壮汉们的兵器纷纷被碰飞,若非定简灵从拯救生灵角度考虑,这一百多个壮汉早就死伤殆尽了。
在悬崖上面观看的一些兵士,发现定简灵受到了攻击,立即知道这悬崖上藏着玄机。然而,他们只能干着急,到不了那里,更帮不上忙。
“用绳子拴着我将我吊下去,我要去救恩人!”咴稼着急地喊道。
卡拉说:“父亲,你年纪大了,还是把我吊下去帮恩人一把吧。”
哨控屯长是个精明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为定简灵捏了一把汗,因为,定简灵虽然功夫了得,但是,他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在空中敌人在实地,况且这悬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杀人机关也未可知。
第四百九十七章 禾壁村的大仓库(三)
哨控屯长认为,在禾壁村西头最险峻的悬崖中发现了重大敌情,必须马上禀报杜回大将军。
在禾壁村的大秦军队中,只有杜回大将军和惊鸿神仙能够支援定简灵大侠。
哨控对狐叶说了自己想法,狐叶立即派人飞马报告杜回大将军去了。
杜回正在禾壁村察看大军对村民的宣传情况,突然接到定简灵遇袭的消息,立马手执长枪来到了村西头的那个悬崖边。
狐叶和哨控简要向杜回大将军禀报了情况。杜回手执长枪二话不说就跳下了悬崖。
杜回的动作和定简灵一样惊险、优美,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大长见识。
杜回的武功按火把功衡量,现在为火把功中级中最好的。他的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十一,算得上武林高手了。
定简灵的武功现在已经达到了火把功高级水平,比杜回略高一筹,总体来说二人武功相差不大。
杜回用长枪划着悬崖绝壁制造阻力,减轻向下重力,以便很好寻找洞口位置。
杜回很快发现了洞口,洞口的守卫立即向杜回发射了箭枝。
杜回用长枪一边拨落箭枝,一边靠近洞口,所有箭枝都没有伤到杜回。
杜回将要到达洞口时,大吼一声飞了过去,同时把手中长枪伸入洞口快速扰动,将守洞口的几个放箭暴徒杀死了。
杜回跳进洞内,看到定简灵正在和一百多个健壮的暴徒搏斗。
定简灵不是斗不过一百多个暴徒,而是不想制造伤亡数字,他只想制服暴徒。然而,暴徒人数众多,定简灵挑飞了这群暴徒手中的武器,另外一群暴徒手执武器又立即补了上来。暴徒轮番攻击定简灵。
杜回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在战场上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
杜回明白,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若不用最短时间消灭敌人,就有可能受到敌人致命攻击。
杜回长枪虽长,但是在开阔的洞中也能够施展得开,可见这个大仓库空间之大。
杜回长枪到处,暴徒血肉崩飞,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混成一片。
在悬崖上面的人们拉长了耳朵倾听从洞内传来的声音,他们知道,在洞内发生了激烈战斗。
只一会工夫,大仓库内一半以上的暴徒就被杜回杀死了。
大仓库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剩余的暴徒看到大秦将军对付他们如砍瓜切菜般容易,纷纷躲避,不敢和杜回正面交锋。
定简灵看到众暴徒胆寒,认为劝说暴徒投降的时候到了。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定简灵喊道。
其中十几个暴徒听到定简灵的喊话,立即求饶道:“别再杀我们了,我们是禾壁村护村员,不是失禾的忠实走狗!”
定简灵让杜回停止杀戮。
杜回停止进攻,将长枪一指众暴徒,喝道:“还不放下武器,饶你们狗命!”
众暴徒看到杜回杀法骁勇,无可阻挡,手下毫不留情,抵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于是纷纷投降。
定简灵清点投降人数,共四十九人。
“你们,谁是头?!”杜回问。
“我不是头儿。”一些暴徒回答。
定简灵看到众暴徒不敢说出他们的头儿,断定还有漏网之大鱼。
定简灵劈胸提起一个战战兢兢的暴徒,喝道:“说,谁是你们的头儿?”
那个暴徒向一个角落内瞧了一眼,颤抖地说:“我,我……”
那个暴徒没有说出谁是他们的头,却由于过度紧张小便失禁尿湿了裤子。
定简灵看到这种情况,知道暴徒的头儿藏在暗处,威慑着众暴徒,立即丢下那个胆小的暴徒,朝那个角落里走去。
定简灵侧耳细听,感觉角落处的墙壁上似乎传来了心跳的“咚咚”声音。
定简灵走到墙壁跟前,暗运六成功力,猛地用“魏颗剑”劈向墙壁。墙壁一声闷响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个洞中洞来。
原来,那块墙壁是一个暗门,暗门内藏着暴徒。定简灵一剑劈下将那个暗门劈破了。
定简灵借着外边的火把光,发现洞中洞内有几个人影迅速消失了。
杜回也看到了这种情况,对定简灵说:“大侠,将这里的暴徒捆绑了,然后,我们一起去追逃跑的暴徒。”
可是,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绳子呢?事实上,一时间将四十九个暴徒全部捆绑起来是办不到的。
杜回说:“我们缺少看管俘虏的人,干脆将这些暴徒杀掉算了。”
杜回的话让众暴徒不寒而栗,纷纷求杜回、定简灵放过他们。
有的说:“我们被逼无奈才在这里看管大仓库!”
有的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需要我照顾,千万不要杀了我!”
有的说:“我很老实的,不捆绑我,我也不跑。”
有的说:“我们在这里无路可逃呀,没有绳子捆绑我们也不妨事的。”
……
杜回喝道:“别嚷嚷了,谁再嚷嚷我就先杀了谁!”
众暴徒吓得不敢再做声。
定简灵说:“我到悬崖上面去弄几个人下来。”
杜回说:“大侠,你每次可以弄几个人下来?”
定简灵说:“每次一人,还需要他配合。”
杜回说:“不行,太慢了。”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进了洞中。大家正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只见惊鸿和二三十个人出现在洞中。
原来,惊鸿在军帐中打坐,早知道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一阵风将哨控屯长和二十多年兵士,还有咴稼、卡拉,全部弄到了大仓库内。
哨控、咴稼、卡拉等正在悬崖边倾听,突然一阵怪风袭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当他们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已经在大仓库内了。
杜回、定简灵喜出望外,连忙向惊鸿施礼致谢。
惊鸿说:“这就是大禾的大仓库,注意保存证据。账单、数量、经手人员等这里都有。另外,那个洞中洞通往禾壁村北,财物就是通过洞中洞秘密运到大仓库内的。”
定简灵说:“多谢师傅指点迷津。”
惊鸿说:“洞中洞内有机关陷井,村北出口处的几十丈已经被大禾下令毁坏了。”
惊鸿说罢凭空消失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禾壁村的大仓库(四)
咴稼、卡拉及众官兵,刚才看到定简灵和杜回非凡身手已经佩服的不得了了,现在又看见惊鸿的手段,更是惊叹不已。
众人认为,惊鸿的手段只有神仙才能够做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天下人给惊鸿称为神仙的原因之一吧。
惊鸿不仅相貌、气质如神仙,其功夫早已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只能用神仙来解释了。
杜回命令哨控屯长负责看押四十九个暴徒,以及收集账单等证据。
咴稼父子也极积参与其中。
杜回给哨控下达完命令,手执长枪就要进洞中洞,被定简灵及时拦下了。
定简灵说:“将军,洞中洞太狭窄,你的长枪进了洞中洞,不但发挥不了作用,还会妨碍行动,还是将你的宝贝长枪丢在这里吧。”
杜回立即明白过来,丢了长枪,说:“我在头里走,大侠跟我行。”
杜回的建议又被定简灵否定了。
定简灵说:“将军,你没有听我师傅说,洞中洞内有机关陷井吗?你冲在前头会有危险的。”
杜回说:“我怎么能让你冲在前头享受危险呢?”
定简灵转身就不见了,那是定简灵极速戴上了狐仙帽的原故。
杜回正不知定简灵在哪里?就听见定简灵的声音从洞中洞内传来:“将军带口剑跟我来。”
杜回立即明白定简灵已经走在了前头,立即从死尸上捡了一把剑冲进了洞中洞。
洞中洞内一片漆黑,定简灵和杜回不得不动用功夫摸索前进。
洞中洞狭窄,一个人通过朗然,两个人通过相互妨碍。
“将军,洞中洞壁有熄灭了的火把,待我点燃了它们。”定简灵用十里传音功夫对杜回说,“你在后边,在明处,谨慎行走,我在前面,在暗处,仔细辨认陷井机关。”
杜回明白定简灵用意,但是没有出声。他不能暴露定简灵的存在。
洞中洞壁上的火把一个一个凭空点燃了,那是定简灵在暗中所为。这可把藏在暗处观察的暴徒吓坏了。他们以为有鬼神相助杜回。
定简灵在点燃一支火把的时候,不小心触犯了一个机关,几十枝箭从不同方位射向了那支火把,即射向了定简灵。
若非定简灵早有防备定会中箭。定简灵一边向前冲,一边把“魏颗剑”舞得如风车般包围了自己,所有射向定简灵的箭枝全部被击落了。
暗器发射停止了。定简灵四处察看,发现了发射暗器的机关,暗器机关原来就在身边。
原来,刚才有暴徒藏在这个位置触动了发射暗器的机关。这是一个人为控制的暗器机关。定简灵挥剑破坏了发射暗器机关。
定简灵想,那伙暴徒就在前面,何不隐身跟上他们,从而发现机关所在。
定简灵一边点燃火把,一边快速追赶暴徒。
拐过几个弯,定简灵发现了正在他前面逃跑的一伙暴徒,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暴徒头儿,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走在最后面。
定简灵紧跟在这十个暴徒的后面。暴徒走过一段路就将那里的的火把熄灭,但是,定简灵在暗中又将火把点燃。这让十个暴徒十分恐惧。
“将洞壁上的火把熄灭后扔掉!”走在最前面的暴徒头儿命令。
可是,他们将熄灭火把扔在地上,火把又凭空飞起来插到洞壁上点燃了。
后来,暴徒只顾逃命,谁也顾不上熄灭火把了。
突然,定简灵发现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暴徒头儿迅速弯腰拨动了一个机关。
定简灵立即意识到,那个暴徒头儿打开了机关保险,自己完全可以跳过去,但是,后面赶来的杜回定要触犯机关。
定简灵飞过机关,捡了一块石头砸向机关。
“轰隆”一声响,那里的洞中洞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陷井,长约两丈。陷井内插满了利忍,若是常人掉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头儿骂道:“小狗子,怎么搞的,是你不小心触犯了陷井机关吗?”
走在最后面的小狗子一边跑一边说:“没有啊,我只是打开了机关保险,机关怎么会自己引发了啊。”
十个人不再说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逃路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突然,小狗子在洞壁上摸了一把继续向前跑。定简灵立即察看,那里并没有什么机关。
定简灵立即明白那是小狗子是在采取防范措施,他已经猜想到暗中有人跟踪他们。这也说明附近将有一个机关出现。
果然,小狗子在洞壁上摸了几把假的机关后,摸了一个真的机关。他打开了这个机关的保险。
定简灵紧跟在小狗子身后,又捡了一块石头砸向了身后的地面上,数枝箭从不同方向射向了那块石头。这个机关也被定简灵破坏了。
就这样,定简灵一共破坏了洞中洞内五个机关。
定简灵想,在咴稼小村庄那个地洞内共设计了五个陷井机关,难道这里也凑巧有五个陷井机关?
定简灵刚想到这里,逃跑中的十个暴徒突然停了下来。
“不能走了吗?”小狗子喘着气焦急地问。
最前面的大狗子惊慌道:“比禾这个坏蛋,他已经毁了通道,我们出不去了。”
定简灵动用功夫,销声匿迹地挤到最前面,发现那里的洞中洞已经被碎石泥土堵死了,看样子堵的时间并不长。
小狗子焦急地说:“大狗子头儿,比禾启动了自毁系统,通道毁了,我们出不去了,大仓库那边又被武林高手和那个大秦将军占领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狗子焦躁地说:“驴日的,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中间八个暴徒也惊慌起来。有的骂比禾,有的骂大禾,有的竟然埋怨大狗子和小狗子。
“别吵了,你们埋怨我们有什么用?”大狗子吼道,“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有的说:“不如去投降那个大侠,那个大侠武功高强,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不愿意杀生。”
有的说:“现在,有那个可怕的秦国将军在那里,他杀人如麻,我们逃了这老半天,现在才投降,他能饶了我们吗?”
有的说:“反正不知死活,我们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不如省点力气在这里等,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了。”
……
突然,杜回执剑追了上来。
“哪里逃!”杜回吼道。
“我们没……有逃,我们……在这里等将军您……”走在最后面的小狗子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第四百九十九章 禾壁村的大仓库(五)
前无去路,后有杜回,十个暴徒被形势所迫,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中间八个暴徒七嘴八舌地说:“我们要投降……”
“投降?!晚了,你们为什么要逃?”杜回喝道。
这时,杜回已经到了小狗子跟前。
小狗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杜回脚下,以头撞地,求杜回不要杀他。中间八个暴徒立即仿效小狗子求饶起来。
“一群没用的狗,死则死亦,求饶个什么?”大狗子没有跪地求饶骂道。
杜回大怒,将手中剑掷向站着的大狗子。只听“当啷”一声响,杜回投出的剑变成两段落到了地上。
大狗子虽然嘴硬,可是当他看到一把剑向自己飞来的时候,害怕到了极点,情知死定了。
然而,大狗子并没有死,在他面前出现了他在暗门后面窥见的那个大侠。这个大侠就是定简灵。
“定简灵大侠,为什么要救这个不识相的奴才狗?”杜回问。
“拯救生灵!”这简灵说。
大狗子回过神来,清楚是定简灵救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谢……定……大……侠……啊”
定简灵说:“大狗子,将你手下这九个人带到大仓库去。”
大狗子因为刚才被定简灵救过一回,在心理上和定简灵靠得近了,说:“大侠,我听您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杀我们,若要杀我们就请在这里动手。”
定简灵说:“我答应你,我不杀你们。”
“谢大侠……,啊,不,大侠你不杀我们,将军,他他他,他要杀我们啊,怎么办?”大狗子脑袋还算灵活。
“我和将军都不杀你们,可以了吧?”定简灵说。
“那……我愿听从大侠号令。”大狗子说。
“所有陷井机关都毁了吗?”定简灵问。
“三个毁了,不能再用了,有两个还可以重复用的。”大狗子说。
“大狗子,你走在最后面,把那两个陷井机关都毁了。”定简灵说,“通道都被比禾毁掉了,还要通道中的陷井机关有什么用?”
大狗子听了,心里又怨恨起比禾来了。
“比禾个驴日的,平时称我们为小兄弟,关……键时刻却断了兄弟们的后……路。”大狗子骂道。
“狗咬狗一嘴毛,没一个好东西!”杜回骂道。
十个暴徒窥见过杜回的杀伐,对杜回只有畏惧,而对定简灵却有亲切感,他们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定简灵身上。
“小狗子走最前面,大狗子走最后面,其余走中间,全都到大仓库去!”定简灵命令。
杜回、定简灵和十个被俘暴徒走出了洞中洞,来到了大仓库。
哨控屯长看到杜回大将军和定简灵大侠押着十个暴徒回来了,立即给他们禀报情况。
哨控说:“大将军、大侠,四十九个俘虏都在这里,还算老实,还算配合。我们找到了账单和记事本,正在根据账单和记事本清点财物,查清事实。”
咴稼说:“看来,大禾、比禾确实欺骗了陀丘地区的平民。他们私自征集了这么多财物存放在这里,却嫁祸秦军,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定简灵微笑着说:“这个问题,你去问大禾、比禾,还有哈忍,最合适,也许大狗子、小狗子这两个看大仓库的头儿也知道。”
定简灵在说话的同时指了指大狗子和小狗子。
卡拉眼睛和脑子比咴稼好使,立即认出了大狗子和小狗子。
卡拉上前一步,指着大狗子和小狗子,对咴稼说:“父亲,这两个奴才狗就是比禾经常带着去咱们村征集财物的那两个狗腿子,原来,他们是大禾看大仓库的狗头儿啊。”
咴稼也认出了大狗子和小狗子,气愤地责问:“你们这两条狗,说,你们嫁祸秦军,强行征集这么多财物堆放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这……”大狗子欲言又止。
“看来,大狗子是失禾集团的忠实走狗。”杜回冷笑着说。
“不,不,我不是失禾的忠实走狗。”大狗子惊慌地说,看来,他是知道平暴大军的平暴政策的。
“我说,我来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比禾,比禾说,这是禾壁村的最大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小狗子说,“比禾说,泄露秘密者就要被哈忍大管家派来的人活活剁碎了喂狗。”
看来,失禾“活活剁碎了喂狗”这个办法确实有威慑力。
“大秦军队没有那么残忍,但是,立即砍了失禾忠实走狗的脑袋还是可以做的!”杜回冷冷地说。
“啊,将军,我不是失禾集团的忠实走狗。”小狗子惊慌地说。
“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卡拉喝道,他现在对经常去搜刮他们财物的这些狗非常愤恨。
“我……我不是人,我……我是大禾家的看门狗,但是,我……不是他们的忠实走狗……啊”小狗子结结巴巴地说。
“如果大狗子、小狗子不说出大禾、比禾征集这些财物的用途,我就剁了他们的脑袋扔下悬崖去,让他们身首异处!”杜回威严地说。
“大……侠,您答应过我的,您说您和将军都不杀我们这十条狗的。”大狗子急忙说。他把定简灵当成了救命稻草。
“大狗子,小狗子,如果你们想让我再救你们一次,你们就说实话吧。”定简灵说,“我和大将军可以不杀你,但是,这里有这么多官兵,还有被你们欺骗、剥削的平民,他们可饶不了你们啊。”
“我说,我也是听比禾说的。”小狗子说,“比禾说,禾比村是昔日陀丘国的国都,也是未来陀丘国的国都,失禾王爷是陀丘国的正宗继承人,迟早要复国当国王,这些财物是将来复仇复国起事时的军用物资。”
咴稼听了大怒,说:“原来,这些年,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都被欺骗了!大禾、比禾一边煽动平民反对大秦的情绪,一边搜刮平民,目的是恢复失禾家族的王国啊!”
卡拉说:“这不是又要将我们拉回到奴隶国度吗?我们绝不当驴奴才!”
咴稼说:“这些年来,陀丘地区平民受到所谓的大秦军队欺压、盘剥和屠杀,说不定都是失禾、大禾他们故意制造的。他们的用心现在昭然若揭!”
禾壁村的大仓库找到了。大仓库里不仅有堆积如山的财物,还有大禾、比禾等征集陀丘地区平民财物的清单,以及大仓库内财物使用情况记录。
大禾不亏是失禾的又一个大管家,他的内部管理给大秦平暴大军提供了有力证据。
大禾命令比禾毁坏了大仓库的通道,也就是洞中洞,进入大仓库里的官兵和咴稼父子,以及五十九个看守大仓库的暴徒不能出来,只有再请惊鸿神仙帮忙了。
惊鸿再次不请自来,做法将大仓库里的人全部弄到了悬崖上面。
定简灵和杜回自然不用惊鸿帮忙就可以自己上到悬崖上面。
杜回和定简灵商定,必须挖通被毁坏的大仓库通道,将大仓库中的财物取出,按照清单归还给陀丘地区的平民。
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得到这个消息,纷纷前来帮助大秦军队挖掘通往大仓库的通道。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的大好局面被打开了。
第五百章 审比禾
禾壁村的大仓库找到了,并且在大仓库内找到了大禾搜刮陀丘地区平民财物的文字证据,抓到了大狗子、小狗子等五十九个人证。
接下来,定简灵的任务就是查清楚在陀丘地区屠村的真正凶手。
定简灵的师傅惊鸿神仙曾经给定简灵提示“寻找屠村‘秦军’需从大禾身边的人入手”。
定简灵想,他目前认识的知道名字的大禾身边的人有比禾、甲玩、乙耍、大狗子、小狗子等,这几个人中比禾对屠村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其次是大狗子。
定简灵决定先审问比禾,希望从比禾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秦军包围禾壁村的时候,比禾被困在了大禾的家中。杜回命令河路五百主派兵士将比禾押到中军帐。
中军帐内杜回端坐帅位为主审。定简灵在杜回旁边就坐。
比禾被几个身穿红色号衣的亲兵押进了中军帐。
“跪下!”亲兵命令比禾。
比禾没有跪下,怒道:“堂堂陀丘国贵族岂能给秦国奴才狗下跪?!”
现在,比禾的态度与昨天大相径庭。昨天比禾对秦军兵士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一味迎合,今天比禾对秦国的大将军不卑不亢,以西戎王室贵族自居。
“跪下!”亲兵再次命令比禾,并用手按住比禾让其跪下。
比禾挣扎着不跪。
定简灵说:“放开比禾,让他站着接受询问吧。”
众亲兵放开比禾,比禾“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其气势与以前迥然不同。
杜回威严地说:“比禾,大禾和你所犯罪行已经昭然若揭,你还是从实招来!”
比禾说:“复仇复国何罪之有?”
杜回说:“历史潮流滚滚向前不可阻挡,西戎百姓一心归顺大秦,安居乐业。尔等逆潮流而行,使得西戎百姓生灵涂炭,民心积怨太深,难道这不是你们的罪过吗?”
比禾说:“欲成大事者,必做出牺牲,我们欲恢复西戎陀丘国,死些人怕什么?”
杜回说:“这么说,你承任你们残害生灵的事实了?”
比禾说:“哼,西戎百姓愿意,关秦狗何事?”
定简灵说:“比禾,我告诉你,失禾的复仇复国基地斧劈谷已经解放,你知道解放斧劈谷谁的功劳最大吗?”
比禾说:“以强欺弱,胜之不武!”
定简灵说:“斧劈谷的解放是驴奴才暴动的结果,因此,驴奴才在斧劈谷解放中功劳最大。”
比禾说:“那肯定是你们秦狗煽动的结果。”
定简灵说:“我们只用了两个人,却说服几千驴奴才暴动,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比禾说:“说明你们狡诈无比。”
杜回说:“比禾,大秦军队是仁义之师,西戎平暴政策是‘坚决镇压失禾、阿陀迦叶及其忠实走狗,挽救还有良知的狗字辈,解放广大驴字辈,在西戎推行平民政策!严厉打击把持西戎地方政权的失禾集团恐怖分子,让西戎平民真正享受到作为大秦平民的权力’,这是这次平暴制胜的法宝。”
比禾说:“这正是秦狗的狡猾之处,你们蛊惑了西戎百姓的人心!”
定简灵说:“非也,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为解放大多数西戎百姓而来,自然得到了大多数西戎百姓的拥护。”
比禾说:“陀丘地区已经平民化了,你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解放驴奴才吗?”
定简灵说:“比禾,别忙了平暴政策还有‘严厉打击把持西戎地方政权的失禾集团分子,让西戎平民真正享受到作为大秦平民的权力’这句话,指的就是大禾和你。”
比禾说:“那你们就杀了我和大禾族长吧,还在这里聒噪什么?!”
杜回怒道:“比禾,你还怕你和大禾不死吗?你们罪不容赦!”
比禾说:“就请现在动手!”
定简灵说:“比禾,我看你是位汉子,只是走错了路,办错了事情,只要你能够悔悟,还是可以从轻处罚的。”
比禾说:“不用从轻,如果你们虚伪不动手杀我,我自己了断!”
定简灵说:“看来,比禾是个敢做敢当的西戎好汉,那么,我问你,你是否给大禾搜集了许多军事情报?”
比禾说:“做了,又怎样?”
定简灵问:“你是否给哈忍指引过从陀丘地区逃走的路线?”
比禾说:“是又怎样?!”
定简灵问:“你是否带领禾壁村护村员到禾壁村外围的陀丘地区平民村庄以给秦军上缴财物为名,屡次征集大批财物?”
比禾昂头说:“绝无此事!”
定简灵与杜回耳语。
杜回对亲兵说:“把人证、物证带上来。”
咴稼、卡拉、大狗子、小狗子、甲玩、乙耍,还有一大堆写有文字的竹简被带到了中军帐内。竹简放到了杜回面前的几案上。
比禾看到大狗子和小狗子有些吃惊,但是,他立即掩饰了自己的吃惊。这说明,此前,他还不知道秦军找到了禾壁村西头悬崖上的大仓库。
定简灵说:“比禾,你带领禾壁村所谓的护村员,借口给秦军上缴财物,强抢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财物的人证、物证都在这里。”
比禾怒道:“这是诬陷!”
杜回顺手从面前的几案上拿起一卷竹简读到,某年某月某日,比禾大人率领禾壁村大狗子、甲玩、乙耍等六十九个护村员,从某某村征集财物十一车,全部入禾壁村大仓库,仔细清单如下……
比禾听了,怒道:“诬陷!”
杜回放下手中竹简,又顺手拿起一卷竹简读到,大禾族长规定,一切征集到的财物必须入禾壁村大仓库,任何一个护村员不得私藏一丁点财物,否则,按照失禾王爷的命令剁碎了喂狗……
突然,小狗子说:“是这样的,我只是个看大仓库的小头目,没有拿一丁点大仓库里的东西。”
比禾现在心里明白,大仓库被秦军找到了。他不明白的是,他亲手启动了毁坏通往大仓库的通道,大仓库里的大狗子、小狗子和那些作为物证的竹简是怎么被拿到这里来的。
杜回正色道:“比禾,现在,你该承认强抢陀丘地区平民财物这个事实了吧!”
第五百零一章 谁是屠村凶手(一)
比禾受到杜回义正词严的责问,仍在强词夺理,说:“那是陀丘平民自愿奉献的财物,怎么能说是强抢呢?”
突然,咴稼说:“比禾,强盗!你对我们说,我们若不拿出财物给你们禾壁村,秦军就要屠村,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拿出财物啊,与强抢何异!?”
比禾说:“我们的确将许多财物送给了秦军,这是事实。”
卡拉说:“我看过那些竹简了,上面记录的十分清楚,只有极少一部分被你们禾壁村人和秦军官兵吃喝掉了,其余九成半以上财物全部在这大仓库中。”
比禾说:“贱民,你们只配做我们陀丘国戎王的驴奴才,根本做不得平民,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证贵族们的事情。”
咴稼听了大怒,说:‘呸!比禾,你是什么贵族?你是吸血鬼,是失禾、大禾的狗腿子!”
比禾冷笑着说:“是又怎样?我喜欢做他们的狗腿子,你管得着吗?”
卡拉怒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大禾命令比禾这个大狗腿子,带领禾壁村护村员,屡次强抢陀丘地区平民财物,堆积在禾壁村西悬崖上的大仓库里,为日后复仇复国起事时用。”
定简灵看到咴稼、卡拉父子被比禾的话激怒了,故意语气平和下来,说:“比禾只是被大禾利用,做了大狗腿子,若他还有良知,按照大秦军队的平暴政策是可以挽救的。”
咴稼父子现在对比禾十分愤恨,听定简灵说要挽救比禾,心情非常郁闷。
咴稼说:“比禾死有余辜!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掉了!他为了煽动陀丘地区平民反对大秦官家的情绪,不但把强抢财物罪责强加给秦军,还制造屠村事件,斯可忍孰不可忍?!”
比禾带领人屠村,咴稼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后来咴稼知道了关于大禾、比禾的许多事情后,让他这样一个耿直的人,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也开始怀疑屠村的事情是大禾和比禾所为。
咴稼现在说这话,也没有证据,他是被比禾的无赖行为激怒才这样说的。
比禾听了咴稼的话,绅士风度全无,怒道:“驴日的咴稼、卡拉,早该将你们那个小村庄也给屠村了,看你们今天还在这里咬贵族老爷的蛋不?!”
咴稼说:“比禾,你终于承认你屠村了!”
比禾说:“呸!老爷我从来就没有瞧起过你们这些贱驴,你们只有配做驴奴才的份,秦君让你们这些贱驴做平民真是瞎了狗眼!”
杜回听了大怒,喝道:“暴徒比禾,不许辱骂君上!”
比禾骂道:“那是你们秦狗的君上,不是我的君上,骂就骂了又怎样?驴日的秦君君上!瞎眼的秦君君上!”
杜回命令:“给暴徒比禾掌嘴!”
亲兵们对比禾的嚣张气焰早就怒火万丈,此时听到大将军掌嘴命令,立刻七手八脚扭住大禾,在大禾的脸上狠狠抽起嘴巴来。
比禾顿时被抽得满脸是血。
定简灵急忙阻止,说:“掌嘴结束!”
定简灵话音刚落,一个亲兵又打了比禾一个响亮的大嘴巴。让众人没有意料到的是,怒愤的咴稼老爷子居然在那个亲兵抽过比禾大嘴巴后,又重重打了比禾一个大嘴巴。
“呸,贱驴!”比禾看到咴稼竟然敢动手打他嘴巴,啐了咴稼一脸带污血的唾沫。
卡拉看到比禾啐他老父亲,上前要揍比禾,被亲兵们拦住了。
定简灵说:“咴稼老爷爷,比禾屠村是你亲眼所见吗?”
咴稼这时气愤填膺,故意说:“亲眼所见,不仅是我亲眼所见,还有其他乡亲们!”
比禾叫道:“污蔑、陷害!”
咴稼气愤地说:“比禾,距离我们村庄二十里外的那个小村庄就是你带领人屠村的,你还想狡辩?”
比禾叫道:“胡说八道!那是秦军所为!”
定简灵问:“比禾,你怎么知道是秦军所为?”
比禾说:“后来听说的。”
咴稼诈道:“那天,我和几个乡亲去那个村子有事,即将到达的时候,突然听到喊杀声、哭叫声,接着看到有浓烟从小村庄升起。”
咴稼一辈子没有说过谎话,为了诈比禾,他打算按事先商定,说一次谎话,但是,不由地心里不安。
定简灵说:“老爷爷,你只管说。”
咴稼说:“我和乡亲们赶紧藏在一个隐蔽处,看到大约百十个身穿秦军制服的人在屠村。“
比禾大笑道:“这可是咴稼亲眼所见,是秦军在屠村!”
咴稼说:“我当时很气愤,打算走近些看。于是,走近村庄藏在一个柴垛中窥视。”
定简灵说:“老爷爷,你看到了真凶是吗?这几个人里面有吗?”
咴稼说:“有,我恨不得咬死他们,吃了他们的肉!”
定简灵说:“老爷爷,你先不要说,让他们自己坦白。平暴大军对犯了错误的人历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比禾叫道:“定简灵,你这个伪君子,你是想让我自己说我带人屠了那个村子吗?”
定简灵说:“比禾,你可以不说,但是,你堵不住别人的嘴。”
定简灵说到这里,对杜回说:“大将军,我们楙山人行走江湖奉行‘拯救生灵’,请给我点薄面,暂停询问,让这几个人认真想一想,给他们一次主动交待的机会,以便拯救他们的性命。”
杜回说:“大侠,不是我不给你们楙山人的面子,现在是在中军帐,在大堂之上,当以军法、秦律为先,怎么能点拨他们,以减轻他们的罪责呢?”
定简灵说:“大将军,我们楙山人帮助平暴大军多有功劳,我们视秦君赏赐为粪土,只求拯救生灵,请给我这个薄面吧。”
杜回说:“如大侠所说,如何行事?”
定简灵说:“你我去小憩,亲兵到帐外去值守,让他们几个在这里呆上一会儿自省。”
杜回说:“这可是中军帐,有机密在此,我们都走了,他们在这里偷窥机密怎么办?”
定简灵说:“我相信他们不会随意乱动、乱看的。”
杜回说:“那好,本大将军就送你这个天大的人情。”
杜回、定简灵出了中军帐,亲兵们也撤到了中军帐外边。
比禾、大狗子、咴稼等人看到中军帐内只剩下被询问的人,询问和看押他们的人都走了,心情各不相同。
比禾说:“秦狗这是搞的什么鬼?他们休息去了,却把咱们这些人犯留在这里?”
第五百零二章 谁是屠村凶手(二)
咴稼看到比禾死不改悔,说:“比禾,这是楙山人给你留的最后一次机会,让你这个杀人魔王自醒呢。”
比禾怒道:“贱驴就是贱驴,要做什么平民,呸!”
咴稼心头怒火再次升腾,喝道:“我揍你这个屠村的杀人恶魔!”
比禾也不示弱,说:“我正想杀了你这个贱驴!”
卡拉当机给他父亲助威,吆喝道:“比禾,你还以为是从前呢?你敢动一下我父亲,我立即拧下你的狗头!”
小狗子看到要打起来,立即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下,想想咱们的事情该怎么办?”
咴稼说:“比禾,定简灵大侠不让我说下去,是为了救你们,你们看着办!”
比禾说:“咴稼老犟驴,你怎么诬陷老爷?!”
咴稼鼓了鼓勇气说:“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比禾瞪着大狗子说:“你个没用的奴才狗,我让你把村里的柴垛全部烧了,将村外一二里范围搜索遍了再屠村,你为什么没有做到?”
比禾启动了大仓库通道的自毁机关,毁了通道,断了大狗子、小狗子等人的退路,大狗子正为此事生比禾的气呢。
大狗子说:“比禾,你个老狗,你不配和我说话,更不配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比禾说:“你个大狗子,是改投秦狗新主子了吗?别忘了,屠村的事情是你亲自指挥的,秦军饶不了你!”
大狗子说:“那也是奉了不讲兄弟情义的比禾的命令才干的!秦军更不会饶了你!”
比禾说:“权当我现在就是个死鬼,但是,我是终于失禾王爷的,我绝不屈服!”
大狗子吼道:“比禾老狗,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为何启动通道自毁机关,断了大仓库内对大禾族长忠心耿耿的一百多个弟兄的后路?”
比禾叫道:“实话告诉你,那是大禾族长为了救你们一百多个弟兄的狗命,才命令我启动通道自毁机关的,那样,秦狗们就找不到你们了,你们就成了大禾村未来的希望,你们懂吗?!”
大狗子吼道:“为什么不按事先告诉我们的做?你曾说,如果禾壁村有危险,会立即通知我们从通道逃走的,可是你和大禾那个老混蛋却毁了通道,断了我们的后路,想将我们和那些财物永远埋葬在地下。你们为了减轻自己罪责,却葬送了一百多个弟兄的生命!”
比禾说:“大狗子,你要明白,像你我这样的奴才狗,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好在,秦军不像失禾王爷和哈忍大管家那样活活将我们剁碎了喂狗,他们只是砍头,没有太多痛苦。”
咴稼说:“是该砍了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狗头!”
比禾说:“大狗子、小狗子、甲玩、乙耍,现在,这中军帐内,敌我力量二比五,我们五个掐死这两头贱驴,安慰一下我们将要死的狗命,这是正经事。”
咴稼说:“你们五个打我们父子俩,我们自然打不过你们,不过,中军帐外全是杜回大将军的亲兵,他们听到动静不会不管的。”
比禾说:“贱驴,你没有听我说是掐死你们父子吗?掐死你们不会惊动中军帐外秦狗的。”
咴稼说:“早该建议杜回大将军砍了你们的狗头,就不会有现在了。”
咴稼说罢,做好了防御。
比禾、大狗子猛扑上去掐住了咴稼的脖子。
卡拉正待救父亲被甲玩、乙耍掐住了脖子。
咴稼挣扎着说:“那天我看见你们在屠村……”
比禾说:“不错,那天的确是我带领大狗子、甲玩、乙耍,还有一百个护村员,屠了那个村子,并且在墙壁上写下‘警告西戎驴狗奴才,谁胆敢抗拒给大秦军队上缴财物,屠村’的字。你个老贱驴,看见又能怎样?你先死我一步!”
突然,比禾、大狗子掐住咴稼脖子的四只手怎么也掐不下去,反而越来越松,最后让咴稼挣脱了。
“大狗子,你怎么能帮咴稼这个老贱驴?”比禾问。
“比禾,你个老狗,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大狗子说。
大狗子在大仓库里是见过楙山人和杜回手段的,现在他怀疑是楙山人在暗中使怪。
甲玩、乙耍也遇到了和比禾、大狗子一样的蹊跷情况。他们听了大狗子的话感觉十分恐惧。
“大狗子,我已经给你解释了为什么启动通道自毁机关,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还要和我做对呢?”比禾说,“两个人掐不死一个老东西,明明是你在帮倒忙。”
大狗子骂道:“老狗,你听着,暗中有楙山人在帮这老犟驴,不是我在帮倒忙!”
比禾没有看到任何人接近他们,怎么会相信大狗子的话呢?
“大狗子,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是成心不共同协力杀了这两头贱驴。”比禾说,“我问你,那天你给我禀报说,那个村子外二里范围内再无别人,怎么会让这个老犟驴藏在柴垛里?”
大狗子骂道:“比禾,你个老狗,你当时也在现场,为什么不察看还有柴垛没有被烧?”
“大狗子,我不与你计较,我们都是将死之人。”比禾说,“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秦狗和陀丘平民,现在,我们齐心协力杀了这两头贱驴是正事!”
比禾说罢走向咴稼,大狗子也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进攻咴稼。
甲玩、乙耍看到比禾又开始动手了,也一起扑向卡拉。
只有小狗子始终没有动手。
正在这时,空气中有声音传来:“真是些杀人狂魔,竟敢在大秦大将军中军帐内杀人!”
比禾只听声音寻不见人,正在吃惊,定简灵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咴稼和卡拉自然是喜出望外。
杜回大将军威风凛凛地带着亲兵走进了中军帐。
“把暴徒统统绑了!”杜回大喝一声。
众亲兵如狼似虎,三下五除二就绑了比禾等五个人。
小狗子叫道:“大将军、大侠,我没有参与掐死两位平民,我还有良知,请饶了小人狗命吧。”
定简灵命令亲兵给小狗子松了绑。
定简灵和蔼地说:“我刚才为了挽救人,才故意离去的。事实证明,只挽救了小狗子一个人的性命。”
小狗子连忙叩谢了定简灵。
定简灵说:“小狗子,既然你还有良知,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大禾、比禾、大狗子等人所犯的罪行统统说出来吧。”
于是,小狗子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原来,小狗子作为护村员的一个小头目,主要任务是看守仓库。他也偶尔参加抢劫平民财物的事情,但是,屠村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参与过。
每次屠村都是大禾、比禾和大狗子事先商量好的。大禾是屠村决策人,从不到屠村现场。每次屠村都是比禾和大狗子带领护村员执行。
甲玩、乙耍是比禾的亲随,也是大禾的心腹。大部分屠村事件甲玩、乙耍都参加了。
经过小狗子的坦白,许多事情真相大白了。
比禾、大狗子认为他们杀人太多,秦军不会饶他们一死,于是打算顽抗到底,极不配合询问。
甲玩、乙耍对生还有企图,于是主动交待了他们所做的一些事情和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咴稼所谓藏在柴垛中的话是谎话,是事先和定简灵商量好的一个计策。事实证明,该计策效果很不错。
事实教育了咴稼和卡拉,使他们明白强抢财物、屠村等恶行都是大禾、哈忍、比禾、大狗子等人所为,与秦军无关。
然而,秦军也有错误。少数秦军来到禾壁村,违反大秦军规,住在禾壁村里,并且接受村民吃请,官长竟然吃大禾族长的筵席。部队临开拔时,又“盛情难却”带走了少量“劳军”物品。
违反大秦军队军规最为严重的是狐叶百将及其率领的那支负责在陀丘地区巡逻的部队。
第五百零三章 惩罚狐叶(一)
去年,大秦西戎平暴大军在陀丘地区执行巡逻任务的是狐叶百将率领的部队。
狐叶百将在陀丘地区巡逻的主要任务是侦察关于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蛛丝马迹。
狐叶百将在陀丘地区巡逻的频次很高,除了休整就是巡逻。在巡逻过程中,狐叶百将曾多次来到禾壁村,每次都得到了禾壁村村民的热烈欢迎。
狐叶经过多次对禾壁村侦察下了一个结论,他认为禾壁村是名副其实的拥军范模村。这就是狐叶去年巡逻禾壁村的收获。
狐叶巡查禾壁村不但得出禾壁村是范模村的结论,而且还在禾壁村得到了不少实惠。他手下的兵士在禾壁村不用露天宿营,可以住在禾壁村村民的家中。他本人一到禾壁村就被大禾族长请到家中吃筵席喝美酒。
狐叶到禾壁村不像是来巡逻,查找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线索,倒像是来禾壁村享受的。他手下的官兵,嘴里不说,心里也愿意到禾壁村来享受。
狐叶及其他的部队完全被控制在大禾、比禾等失禾集团忠实走狗的视线之中,他能侦察到什么线索?
大禾、比禾等失禾忠实走狗,明里利用狐叶大做拥军模范村的文章,暗中利用狐叶经常来禾壁村这个事实,到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各村,以给秦军上缴财物为名,强抢平民财物,搞坏了大秦军队的名声。
读者朋友一定会发现,去年公羊率领侦集队来禾壁村的时候就遇到了狐叶,狐叶还给公羊指过路。
狐叶如此执行任务怎么能完成任务呢?他不仅没有发现禾壁村是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老家”,而且在事实上掩护了禾壁村,还被大禾、比禾所利用。
咴稼、卡拉父子参加罢审问比禾之后,彻底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强抢陀丘地区平民财物的是大禾、比禾等,屠村的也是大禾、比禾等。
现在,要号召平民起来揭发大禾、比禾及其禾壁村的犯罪事实,就必须给大秦军队正名。
杜回和定简灵商量后,将咴稼、卡拉及其全家放了回去,并暗中派兵保护他们一家。
咴稼、卡拉在回去时,定简灵和杜回特意召见了他们,交给他们一项重要任务。这项重要任务就是让咴稼、卡拉父子俩到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各村公布事实真相。
其实,在大秦军队找到禾壁村大仓库后,消息就在陀丘地区传开了,不然怎么会有陀丘地区平民主动来帮忙挖大仓库的通道呢?
二十余天过去了,事实真相通过咴稼、卡拉,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陀丘地区。
禾壁村的大仓库通道也挖通了,一些平民还参观了大仓库。平民们听说要按清单将他们的大部分财物归还给他们都十分高兴。
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按照清单将大禾、比禾等抢来的财物全部归还给平民,因为有一小部分被禾壁村村民和狐叶率领的大秦军队挥霍了。
不能将全部财物归还给平民,那就得给平民个说法,就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杜回和定间灵商量,决定召开一次公审大会。公审大会的目的有以下几点:
其一,给陀丘地区平民一个交代,表明大秦西戎平暴大军的态度。
禾壁村村民经过大秦军队近二十余天的宣传教育,有一小部人思想有了转变,开始认识到失禾集团企图复辟陀丘国是极其错误的。
杜回在中军帐唤来狐叶及其手下的两位屯长,其中一位屯长名字叫哨控。定简灵在坐。
“狐叶,你的五百主是谁?”杜回坐在主帅位置上威严地问。
“回大将军,小的五百主是多仁将军。”狐叶站在下边回答。
“多仁五百主去年多次给本大将军禀报说陀丘地区没有发现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分子,陀丘地区腹地的禾壁村是拥军模范村。”杜回说,“多仁五百主只所以多次给本大将军这样禀报,主要是归结于你侦察的功劳啊。”
狐叶听了,扑通一声跪下,说:“小人去年巡逻陀丘地区有失职之罪,请大将军责罚。”
哨控和另外一个屯长也跟着狐叶跪下了。
杜回没有理会狐叶,对亲兵说:“将多仁五百主唤来。”
定简灵说:“狐叶百将,其实咱们去年在陀丘地区外围见过面,你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但是,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老家’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却没有发现。”
狐叶诚惶诚恐地说:“小人严重失职,请大侠责罚,可是,小人不记得去年在陀丘地区外围见过大侠呀。”
定简灵说:“你还记得你给公羊指路的事情么?”
狐叶恍然大悟,说:“大侠就是暗中指点小人的那个高人吧?若不是大侠暗中指点,小人差点就误了大侠暗中侦察禾壁村的大事情。”
定简灵说:“不过也好,你没有侦察出禾壁村这个匪窝,反而配合了我暗中侦察出禾壁村这个匪窝,因此,从实际意义上说,你的失职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狐叶听了连忙谢过定简灵。
定简灵说:“狐叶百将,你的主要错误不是失职,而是违犯军规,你可知罪?”
狐叶说:“小人知罪,小人不该让军队住在禾壁村里,小人不该在禾壁村族长大禾家里多次吃筵席喝美酒。”
定简灵说:“你的失职和违犯军规是有关联的,因为你违犯了军规,才造成灯下黑,才分辨不出好坏,才被大禾、比禾所利用。”
这时,帐外亲兵报:“多仁五百主到。”
杜回回应:“让他进帐!”
多仁五百主进到中军帐内分别给杜回和定简灵见过礼站立一旁。
杜回说:“多仁五百主,去年我命你部巡查陀丘地区及其周边,你是怎么布置任务的,又是怎么完成的?”
多仁立即知道大将军要责备于他,连忙弓腰抱拳答:“回大将军,末将失职,未能查出陀丘地区有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分子,尤其是禾壁村是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老家’。”
杜回说:“我是问你怎么布置任务的,又是怎么督促、检查、完成任务的。”
多仁说:“末将命令狐叶百将率领部下在陀丘地区巡逻,狐叶百将巡逻后,对末将说陀丘地区社会秩序良好,平民安居乐业,拥护大秦官家。狐叶百将还说,陀丘地区腹地的禾壁村村民对大秦军队十分欢迎,堪称拥军模范村。”
杜回说:“于是,多仁五百主就相信了狐叶百将的话,放松了对陀丘地区的巡查,致使陀丘地区、禾壁村这个最大最严重的匪区怎么也查找不到。”
第五百零四章 惩罚狐叶(二)
多仁五百主听到杜回大将军责备的话,立即跪下请罪。
定简灵说:“多仁五百主工作方法有问题,流于形式不深入,严重失职。”
多仁说:“大侠说的是,末将知罪。”
杜回说:‘狐叶,你对自己犯的罪现在清楚吗?”
狐叶说:“清楚。”
杜回一拍几案喝道:“讲!”
狐叶说:“其一,巡查流于形式不深入,严重失职;其二,严重违反军规,贪图享受,率领部下住在禾壁村大吃大喝,尤其是小人被大禾请到家中筵席美酒伺候;其三,给多仁五百主的判断造成误导,使多仁五百主给大将军也造成误导。”
杜回说:“还有!”
狐叶想了想说:“小人及部下每次离开禾壁村的时候,推脱不了禾壁村村民的热情,拿了他们少许吃的、喝的东西。”
杜回猛击面前几案,怒道:“如此严重违犯军规,当斩!”
狐叶听了,脑袋“嗡”地大了。他没有想到作为大秦军人吃点喝点拿点平民的东西就要被斩首。可是,这是在军中,大将军说斩就给斩了。
多仁此时的头也有些大。他不敢给部下说情,诚惶诚恐,惴惴不安,不知道下一步大将军该怎么处置他。
哨控屯长和另一个屯长吓得将头伏在地面上,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被斩的对象是不是他们。
众亲兵听说大将军要斩了狐叶,立即拥上四五个,扭胳膊的扭胳膊,按背的按背,将狐叶背剪着按跪在地上。
狐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狐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杜回威严地问。
狐叶痛哭流涕地说:“大将军,小人犯罪当斩。请大将军念在小人跟随大秦军队征战十年有余的份上,小人被斩后,给家乡的通报文书中说小人是战死在沙场的吧。”
杜回问:“明明是犯罪被斩,为什么要欺骗家乡父老说是战死沙场?”
狐叶说:“小人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无不盼望小人立功,然而,小人不争气犯罪被斩,这让父母妻儿颜面何在?小人生不能给父母尽孝、抚养子女,死了怎忍心给他们心里造成永久的阴影?”
定简灵听了,不由地欲垂泪。定简灵从小与妈妈生活困苦,见不得可怜之人。
定简灵说:“狐叶言之有理,是你不争气犯了军规当死,然而,却让家中父母妻儿蒙羞,罪过也太大了吧?”
哨控屯长和另一个屯长听了狐叶的话和定简灵的话抽泣起来。
杜回喝道:“书记官,看在定简灵大侠的面子上,狐叶百将死后给他家的通报文书上就说他战死沙场,这样,他的家人还可以得到大秦官家给的抚恤金。养儿不能防老,还要羞辱高堂,可悲呀!”
书记官应声。狐叶哭着谢过大将军。
定简灵想,本打算借惩罚狐叶来惊醒陀丘地区平民,给大秦军队正名,如果就这样让杜回大将军把狐叶给斩了,其效果并不很好,最好的效果是在公审时做这件事。
定简灵想,让陀丘地区平民亲眼看到大秦军队纪律严明,军规如山,不仅能给大秦军队正名,而且还能给不能全部拿回财物的平民一个交代。
“将狐叶百将拉出去,斩了!”杜回命令。
“是!”众亲兵得令,如狼似虎将狐叶往中军帐外拖。
定简灵急忙喊:“慢,刀下留人!”
众亲兵停留在了中军帐口。
“大将军,狐叶犯罪当斩,不斩不足以严明军规,不斩无法给大秦军队正名,不斩无法给陀丘地区平民一个交代。”定简灵说,“然而,就这样斩了狐叶百将会有几人知晓?如果靠秦军自己宣传出去,那不是沽名钓誉吗?”
杜回听了,若有所思,问:“以大侠意思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定简灵说:“狐叶犯罪自当接受惩罚,但是,我们要让这件事情取得最好的效果。我建议在召开公审大会上,公开处理这件事情。”
杜回接受了定简灵的建议。
“多仁,你可知罪?”杜回问。
“小人知罪,请大将军责罚。”多仁诚惶诚恐地说。
“按大秦军规,犯了失职之罪,如果造成不良后果当斩!”杜回说,“如果犯了失职之罪,没有造成不良后果可重责十到五十军棍。”
定简灵说:“事实上,他们的失职没有造成不良后果,反而麻痹了哈忍,使哈忍留在了禾壁村,最终被我们抓到了。”
杜回说:“那就重责三十军棍!”
定简灵说:“多仁将军的失职重责四十也不算多,可是,重责的目的是让他自醒、自律,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因此,如果他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可以适当减少重责。”
杜回说:“那就重责二十军棍!”
定简灵同意。
“两位屯长,你们可知罪?”杜回问。
哨控抢先说:“小人知罪,请大将军责罚。”
另一个屯长也跟着如此说了。
“对两位屯长该如何处罚?请大侠先说说意见。”杜回这次先问定简灵。
定简灵没有直接回杜回的话,而是说:“两位屯长,你们可有什么为自己辩护的?”
哨控说:“违反军规当罚,没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辩护的。我可不可以交代一下相关事实?”
定简灵说:“讲!”
哨控说:“我跟随狐叶百将每次在禾壁村吃喝拿,情知违反了军规,心里不踏实,因此,小人暗中将每次吃喝拿的数量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小人可不可以上交此记录?”
哨控说罢从怀中取出记录。
定简灵说:“狐叶曾说过哨控屯长办事认真细致,果然如此,可以呈上来。”
亲兵从哨控手中拿过记录交给了定简灵。
定简灵快速浏览,知道其记录与大仓库中的记录基本相符。定简灵的体质经过四次提升有过目不忘之能。
定简灵说:“哨控屯长记录属实。请问哨控屯长记录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哨控说:“小人想,吃喝拿了平民的东西应该归还,因此记录此清单。”
定简灵说:“哨控屯长,你当时面对狐叶百将的违反军规行为,为什么不进谏言?”
哨控说:“小人每次都给狐叶百将进谏言,可是狐叶百将总是说不能亏了禾壁村百姓的一片心意。”
杜回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们看,禾壁村百姓的心意又在哪里?”
第五百零五章 惩罚狐叶(三)
哨控和另一位屯长听到大将军的责备,立即说:“小人知罪。”
定简灵说:“对哨控屯长的处罚应当从轻。”
杜回说:“大侠说的有道理,以后在军中应当鼓励像哨控这样的军人。”
定简灵问:“狐叶,哨控说的是否属实?”
狐叶说:“属实。”
定简灵:“另一个屯长可曾给你进谏言?”
狐叶说:“没有。”
定简灵说:“大将军,我建议重责哨控五军棍,重责另一个屯长十军棍。”
杜回接受了定简灵的建议。
杜回说:“他们几个犯罪事实清楚,处罚也有了定数,明天召开公审大会时先处理了他们几个。”
定简灵说:“很好,另外,我建议立即派人通知陀丘地区所有平民,凡是愿意来的我们都欢迎,明天在禾壁村东头广阔地秦军大营前面召开公审大会。”
杜回然其说。
杜回命令亲兵将多仁、狐叶和两个屯长关押起来,待明天召开公审大会时再宣判。
杜回派人飞马通知一直在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巡逻的由仁二五百主,让他明天带领一些部下参加公审大会,并令他通知陀丘地区平民明天参加公审大会。
杜回命令军队立即布置公审大会会场。
第二天天不亮,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的许多平民就来到了公审大会现场。他们有的昨晚没有睡觉,走了一夜,才到达这里。
公审大会在巳时开始,来的平民确实不少。
咴稼和卡拉父子也早早来了。咴稼还给定简灵介绍了几十个村子的平民代表。定简灵请咴稼、卡拉及几十个村子的平民代表在公审大会主席台上就座。
来参加公审大会的有两万余人,大部分是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的平民代表,其次是平暴大军,再其次是禾壁村的平民。
前面咱们介绍过,禾壁村共有三千余人,三分之一的人现在清醒过来,认为失禾复仇复国集团是错误的,三分之一的人思想正在斗争,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极其顽固,坚持复辟陀丘国。
由于禾壁村平民思想相对落后、顽固,因此,禾壁村村民在参加公审大会时三分之二的人还被秦军兵士看押着。
公审大会由由仁二五百主主持。由仁准时宣布公审大会开始。
公审大会第一项是对狐叶、多仁、哨控和另外一个屯长所犯罪行进行宣判。
杜回大将军代表大秦军队,对狐叶等四个人的罪行进行了通报。他们的罪行读者朋友在前面已经读过了,这里不再赘述。
杜回通报完四个人的罪行,下令将四个人押到公审大会主席台前公示,验明正身。
杜回通报罢狐叶等四个人的罪行,公审大会会场立刻议论纷纷。
有的说,这四个人的确有罪应该受到惩罚。
有的说,这不过是秦军给平民做一做一样,表明态度,不会处罚太重。
有的说,这四个人犯的错误太小,内部批评教育即可,没有必要闹这么大的动静。
特别是禾壁村的顽固派和思想正在斗争中的两千余人,他们说,这完全是秦军在作秀,是表面文章,下去后就将这四个人给放了,这四个人露了脸,遭了众人骂,官长还要给他们升官作补偿。
……
大家正在议论,杜回离座走到公审大会主席台前面,大声对严重违犯大秦军队军规的四个人进行宣判。
由于参加公审大会的人太多,春秋时期没有扩音设备,让两万余人都听清楚是不可能的,因此,定简灵就充当了扩音设备,对杜回说的每一句话用十里传音功夫向与会者重复一遍。
读者朋友会问,杜回的功夫现在只比定简灵略微逊色,定简灵会十里传音功夫,会声功,而杜回不会吗?答案是肯定的,杜回不会声功,更不会十里传音功夫。
定简灵的十里传音功夫是苦根和虎鹿兽教的。十里传音功夫是楙山人的绝技之一。楙山人会的兽语、鸟语,都属于楙山人的绝技,是不外传的。
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的是,杜回宣判狐叶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此时,参加公审大会的两万余人顿时议论纷纷,嘈杂声鼎沸。杜回有意给众人议论的时间,众人越议论,越说明处死狐叶达到了预期效果。
在主席台上就座的咴稼、卡拉父子突然站起来,走到杜回身边,扑通一声给杜回大将军跪下,说:“请大将军饶狐叶百将死罪吧!”
杜回连忙欲扶起咴稼老人,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家有家规,狐叶犯了军规,带领部下吃喝拿平民东西,造成严重后果,犯了死罪,罪不容赦!”
咴稼说:“老夫爱认死理,对官家总是不满,但是,这次老夫服气了!大秦军队,还有大秦官家,纪律严明,对百姓爱护有加。老夫请求饶了狐叶百将死罪吧!”
杜回正待再次解释,突然主席台上就座的几十个平民代表齐刷刷给杜回大将军跪下,请求饶狐叶百将死罪。
台下平民议论鼎沸。
有的说,这个狐叶百将前几天还带领部下在禾壁村村中巡逻,办事认真,不像坏人,怎么今儿个就犯了死罪,要被处死,这大秦军规未免太严厉了。
有的说,禾壁村的大仓库就是狐叶百将带领部下给找到的,没有他找到大仓库,我们怎么知道大禾私藏了那么多我们的东西,我们还等着拿回自己的东西呢?
有的说:这狐叶百将不坏,主要是上了大禾、比禾的当。大禾、比禾号召禾壁村男女老少欢迎狐叶百将部队,让狐叶百将及其部下住进禾壁村,让官兵们吃喝拿。那个大禾还将狐叶百将请进家中筵席美酒伺候,就差一点没有给狐叶百将安排美女享受了。
有的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官家对自己人这么苛刻,这样的官家谁不拥护?
……
时间过得真慢,与会两万人在激烈议论中过去了两刻时间。
经过大家议论,大部分觉得对狐叶百将处理过重,认为狐叶虽然有错,违反了军规,但罪不至死。
主席台上跪倒一片求情未果,台下又齐刷刷跪下一大片请求杜回大将军饶狐叶百将不死。
杜回无动一衷,继而高声宣布:“将吃喝拿平民财物的大秦西戎平暴大军狐叶百将立即执行死刑!”
第五百零六章 惩罚狐叶(四)
身穿红色号衣的众亲兵听到杜回大将军的命令,一拥而上,将狐叶从主席台上押下来,押到大会场一角,当着众人的面,挥刀砍下了狐叶百将的头颅。
与会平民大骇,纷纷为狐叶百将喊不平。
杜回在主席台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两万多与会者谢罪。
杜回说:“父老乡亲们!平暴大军官兵们!请原谅我拨了大家的面子,杀了狐叶百将!狐叶百将参加大秦军队十年有余,一向表现不错,但是,他在率领部下执行对陀丘地区巡逻任务时,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定简灵继续充当杜回的扩音设备,让与会的两万余人都能听到杜回大将军的说话内容。
杜回继续说:“狐叶百将吃喝拿禾壁村百姓财物,违犯了大秦军队的军规,使得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利用他所犯错误,借机搜刮陀丘地区平民财物,更有甚者,失禾集团忠实走狗大禾、比禾借机假装成大秦军队在陀丘地区屠村,使得陀丘地区无数平民死亡,此皆狐叶之过也!狐叶该死啊!”
杜回感情过于投入,说到这里竟然凄然泪下。定简灵自从认识杜回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杜回动感情,可见杜回杀狐叶心里也十分难受。
杜回说:“如果父老乡亲们不原谅杜回,杜回就一直陪父老乡亲跪着!”
杜回的行为折服了禾壁村大部分村民,那三分之一思想还在斗争的村民最终站到了平暴大军一边。
突然,又有一千余参加公审大会的村民跪下了,他们是禾壁村的部分村民,他们身边还站着看押他们的官兵。
这部分村民激动地喊道:“杜回大将军,是我们害了狐叶百将啊,我们有罪啊,我们不该腐蚀狐叶百将及其部下,请大将军处罚我们吧!”
定简灵看到处斩狐叶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该是公审大会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了,于是走到杜回身边,一边扶起杜回,一边用声功说:“大将军请起!父老乡亲们请起!天下有这样好的官家军队,有这样好的百姓,还有治理不好的国家吗?”
定简灵的话更加渲染了会场气氛,让杜回更加激动。
杜回高声说:“乡亲们不起,我杜回也不起!我杜回治军不严,跪在这里接受惩罚!命令,重责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杜回十大军棍!”
众亲兵听了大吃一惊,让他们打大将军,这如何下得了手?
杜回看到众亲兵迟迟不动手,再次命令:“重责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杜回十大军棍!违令者斩!”
众亲兵只得向前,抡起军棍照着杜回的脊背狠狠打了十军棍,将杜回打得口吐鲜血。
定简灵用十里传音功夫,再次请下跪百姓平身,百姓们才陆续平身,最后只剩下咴稼、卡拉父子没有平身。
定简灵扶咴稼平身,咴稼倔犟地不平身,说:“老夫活了六十有一,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官家大将军,更没有见过,今天老夫长见识了!”
定简灵说:“老爷爷请起来说话不迟。”
咴稼仍然坚持跪着,他跪着,他儿子卡拉也只得跪着。
咴稼说:“老夫有罪,老夫以前认为大秦官兵烧杀抢掠陀丘地区平民,事实上是失壁村失禾集团的大禾、比禾等所为,老夫糊涂啊,老夫请求打老夫十大军棍!”
咴稼说到这里,原本已经平身的一部分陀丘地区平民又跪下了。他们高喊:“我们糊涂!我们有罪!请打我们十大军棍!”
定简灵看到收不了场,立即用声功喊:“乡亲们!你们没有错,更没有罪!大秦军队执行军规不严有错,以失禾为首的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为了失禾一家之私利,企图复辟陀丘国,不择手段搜刮民财,不择手段屠村杀人放火,他们有罪!我代表江湖上楙山派,请大家平身,我们公审大会还要进行下去!”
定简灵说罢,俯下身子对咴稼说:“老爷爷,还请你老带头,否则,这公审大会没法进行下去了,后面还要公审哈忍、大禾、比禾和大狗子等罪大恶极的失禾集团忠实走狗呢。”
咴稼是个明白人,听了定简灵的话立即起身,并对儿子说:“小子,起身吧,别再耽误公审大会往下进行了。”
卡拉起身。台下乡亲们看到咴稼父子平身,也都跟着平身。
杜回最后一个平身,他受了背伤,嘴角还流着血。他用手擦一把嘴角的血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杜回是天下武林高手,他完全可以运功抵抗军棍的打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那样做是在作秀。他着实挨了十军棍。
定简灵示意由仁继续主持公审大会。
由仁高声说:“二五百主由仁,对部下管教不严,使部下犯罪被斩,有罪,刑行二十军棍!”
由仁是杜回副将,是二五百主,又是多仁的官长,也是狐叶百将的官长,因此,由仁这样说没有错。问题是杜回那十军棍,还有由仁要求的这二十军棍事先并没有说,再者,重责由仁二十军棍,他必然受伤,如何主持得了公审大会?
由仁的决定让杜回和定简灵大吃一惊,这都是杜回的表率作用给闹的。
由仁说罢,走向主席台前面跪下。
定简灵用十里传音功夫对杜回说:“打五军棍吧,大将军受责,五百主受责,让二五百主情何以堪?”
众亲兵又被突然出现的情况给弄懵了,他们一起看着杜回大将军不知道该打不该打。
杜回命令:“由仁作为杜回大将军副将,作为狐叶百将的二五百主管教不严,有罪,理应重责二十军棍,但是,由仁将军正在主持公审大会多有不便,暂且记下十军棍,日后再打,现场行刑十军棍!”
众亲兵得令,一拥而上按住由仁就要动刑。
定简灵急忙走上前说:“请杜回大将军给楙山人一个人情,减由仁将军五军棍吧。”
杜回说:“给楙山人定简灵大侠这个人情,减免由仁将军五军棍,现场执行五军棍!”
从亲兵狠狠打了由仁副将五军棍,也将由仁打得不轻。
由仁被行刑罢起身,忍疼继续主持公审大会。
由仁宣布对狐叶的直接官长多仁五百主重责二十军棍,亲兵们立即执行了。
由仁接着说:“狐叶百将手下有两位屯长,其中哨控屯长曾多次给狐叶百将进谏言,不要吃喝拿禾壁村平民财物,可狐叶百将总是说不能亏了禾壁村平民一片拥军之心。哨控屯长无奈,只得记录下每次吃喝拿禾壁村平民财物的数量,待日后归还。”
由仁突然话锋一转宣布:“哨控屯长跟着狐叶百将在禾壁村吃喝拿平民东西,违反了军规,念其对狐叶百将有谏言在先,并且记录全部罪证,拟减轻刑罚,重责五军棍!”
众亲兵听了,一拥而上,对哨控打了五军棍。
由仁宣布对另外一个屯长重责十军棍,亲兵执行了。
由仁宣布对狐叶百将手下其余官兵每人重责两军棍。众亲兵分头行动,或在主席台上,或在主席台下,对一百余狐叶百将手下官兵每人打了两军棍。
第五百零七章 禾壁村公审大会
对秦军官兵违犯军规的事情处理完毕,公审大会继续进行。
由仁宣布,接下来公审大会对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大管家哈忍及其同伙进行公审。
哈忍、哈忍的两位夫人和四个护卫、哈忍的三个男仆和两个女仆,共十二人,被身穿红色号衣的亲兵押到了主席台面前。
由仁向公审大会简要叙述了哈忍及其同伙的犯罪事实,立即引起了参加大会平民的轰动。
平民们纷纷要求杀了这十二个人,为西戎驴狗奴才,为西戎平民报仇雪恨。
公审大会进入了揭发哈忍及其同伙罪行的程序。
咴稼、卡拉父子俩首先揭发哈忍及其四个护卫的罪行。
咴稼、卡拉父子俩走到主席台前,讲述了他们家修筑暗道及比禾引哈忍熟悉暗道的经过,讲述了哈忍和那个护卫企图借助他们家暗道逃跑的事实,讲述了哈忍及其八个同伙在逃跑的路上灭了三户人家,六男四女和三个孩子被残忍杀害的事实。
卡拉哭着说:“我可怜的舅舅拉迪被楙山人定简灵大侠救活了。他是哈忍残忍杀害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三户六男四女三个孩子的唯一活着的证人。”
由仁命令将证人拉迪抬上主席台作证。
拉迪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思路很清晰。
拉迪躺在担架上,对哈忍及其八个同伙杀害他们三户一十三人的事实进行了控诉。
定简灵充当了扩音设备,及时将拉迪的控诉用声功传给了参加公审大会的两万余人。
参加公审大会的两万余人听了有关人员对哈忍及其同伙的血泪控诉,群情激昂,高呼口号,要求立即杀了哈忍及其同伙。
定简灵对哈忍说:“哈忍,你看到了吗?台下台上都是西戎百姓,他们对你及失禾集团所犯罪行非常愤慨,他们强烈要求杀了你及其同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哈忍说:“这些都是秦狗及秦狗帮凶楙山人制造的结果,我恨秦狗,我恨楙山人!”
定简灵说:“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者昌,逆者亡,失禾复仇复国集团逆历史潮流而行必亡!”
哈忍说:“成者王候败者寇,今天,话语权属于你们楙山人及秦狗,历史也将由你们书写,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有什么办法?”
定简灵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没有错,但是,胜利者为什么胜利这是人民的选择,只有得民心才能得天下。失禾集团不得民心,因此失败,这是最根本道理。”
哈忍说:“恨当时没有杀了咴稼一家,若杀了咴稼一家,也许本大管家不会被捉住。”
咴稼听了,呵斥道:“好歹毒的哈忍,这就是你们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丑恶嘴脸,若不亡你们天理难容!”
卡拉气得骂道:“哈忍,你连畜生都为如,还我舅母,还我外甥女儿!”
卡拉骂罢,狠狠打了哈忍两记响亮耳光。咴稼也要打哈忍,被定简灵劝住了。
定简灵用声功对咴稼说:“老爷爷,哈忍及其同伙杀人无数,死在他们手里的驴狗奴才和平民数以万计,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您老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台下平民听了定简灵的话,纷纷高喊,要求用不同的方式处死哈忍及其同伙。
有的喊,把哈忍及其同伙推下主席台,让众人活活打死。
有的喊,把哈忍及其同伙千刀万剐。
有的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哈忍及其同伙活活剁碎了喂狗。
……
定简灵用声功说:“父老乡亲们,你们对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主犯之一哈忍的愤怒之情我完全理解,因为,他欺骗了你们,害死了许多驴狗奴才和平民,但是,大秦军队是仁义之师,楙山人是江湖正派,我们不能用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残忍的杀人手段去杀人,还是用砍头的办法给哈忍执行死刑吧!”
定简灵的建议得到了参加公审大会两万平民的一致拥护。
由仁喝道:“我代表公审大会两万余平民宣布,将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主犯之一哈忍,执行死刑,立即执行!”
众亲兵听到命令,一拥而上,将哈忍押到公审大会会场一角砍了头。
哈忍死了,罪恶的头颅被愤怒的平民在会场上踢来踢去。
由仁接着代表公审大会将哈忍的四个护卫判了死刑,四个护卫也被众亲兵押到公审大会会场一角砍了脑袋。
哈忍的两个夫人吓得面如死灰,浑身发抖。她们请求公审大会饶她们性命。
定简灵秉承惊鸿师傅拯救生灵教导行走江湖,认为哈忍的两位夫人尽管属狗字辈,但是,她们只是哈忍的玩物,罪不至死,有心留她们性命。然而,愤怒的平民不依不饶定要杀了她们。
定简灵最终没有救得哈忍的两位夫人,两位夫人最终被由仁宣布死刑,立即执行。
现在,哈忍的同伙只剩下三个男仆人和两个女仆人了。
愤怒的两万平民强烈要求杀了这三男两女,理由是他们是哈忍的同伙,帮助哈忍杀人干坏事。
定简灵用声功对公审大会现场两万平民说:“大秦平暴军队的平暴政策是:坚决镇压失禾、阿陀迦叶及其忠实走狗,挽救还有良知的狗字辈,解放广大驴字辈,在西戎推行平民政策!严厉打击把持西戎地方政权的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分子,让西戎平民真正享受到作为大秦平民的权力!”
与会平民有的喊道:“这三男两女是哈忍的忠实走狗,哈忍是失禾的忠实走狗,因此,这三男两女是失禾的忠实走狗,应该被坚决镇压!”
定简灵用声功说:“可是,这三男两女是伺候哈忍的驴字辈,是大秦西戎平暴大军解放的对象呀。”
与会平民有的喊:“这三男两女虽然身为伺候狗字辈的驴字辈,但是,他们不是普通的驴字辈,大家看,他们吃得嫖肥体壮,单从体形上看就不是驴字辈,而是狗字辈,因此他们该杀!”
定简灵与众平民意见不统一,争执不下。
突然,咴稼对定简灵说:“定简灵大侠、恩人,狐叶百将只是上了大禾的当,吃点喝点拿点禾壁村平民的财物,而他干了那么多有益于西戎平民的事情,却被杀了头,难道这三男两女驴奴才比狐叶百将好吗、有用吗?”
定简灵顿时语塞。
哈忍的三男两女五个仆人,被愤怒的平民拉到台下活活打死了。
公审大会接下来公审了大禾、比禾、大狗子、小狗子、甲玩、乙耍等一百多个禾壁村的平民公敌。
大禾、比禾、大狗子等身为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主要分子,犯了私藏失禾大管家哈忍,私征平民财物,多次屠村等罪行,顺理成章被愤怒的与会平民判了死刑。
大禾、比禾、大狗子被亲兵押到公审大会会场一角砍下了罪恶的头颅。
定简灵立保小狗子,给小狗子说了不少好话,最终救了小狗子。
甲玩、乙耍等一百多个禾壁村的护村员因为参加了屠村行为,手上沾满了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的鲜血,最终被愤怒的平民判了死刑,立即执行,砍了脑袋。
通过公审大会,禾壁村村民看到了陀丘地区广大平民的心声,大多数都认识到了自己以前所犯的错误,表示以后不再为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做任何事情。
禾壁村这个曾经的“拥军范模村”,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一万多平民对禾壁村平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醒悟的二千余禾壁村村民主动表示,他们愿意承担一千名还未完全醒悟的村民的思想教育工作,使禾壁村不再成为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老家”。
公审大会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杜回非常满意。公审大会杀了一百余人,定简灵感觉杀人有点多,心存遗憾。
第五百零八章 黑塔倒末日临
公审大会将需要审判的犯人都审判完了。
公审大会还有一项艰巨任务,就是宣布将大禾等搜刮来的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平民的财物,按照禾壁村大仓库内的清单返还给平民。
由仁代表公审大会宣布了这个决定,得到了参加公审大会两万平民的热烈拥护。
一些平民来参加公审大会的时候,就牵了牲口,拉了车,打算回去时将属于他们的财物带回去。
杜回命令多仁五百主和小狗子负责这项工作。
多仁五百主对部下管教不力,被公审大会打了二十军棍,身受重伤。他忍受巨痛接受了任务。
小狗子听到公审大会信任自己,重用自己,欣然接受了任务。
多仁五百主和小狗子在公审大会结束后,组织相关人员,按照清单返还了搜刮来的平民财物。这项工作持续了三天三夜,领到属于自己财物的平民喜气洋洋。
在公审大会上,半数以上平民提出:“禾壁村彻底露出了原形,以大禾为首的禾壁村的失禾复仇复国集团成员被镇压了,然而,象征着昔日西戎陀丘国的黑塔还在,这是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精神支柱,应该把黑塔彻底毁掉!”
在禾壁村流传着一句童谣:“黑塔倒,末日临。”
这句童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陀丘地区平民颇有争议。
第一种解释是,黑塔倒了人类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第二种解释是,黑塔倒了陀丘国的末日就是来临了。
第三种解释是,黑塔倒了禾壁村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第四种解释是,黑塔倒了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现在,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在西戎的三大基地全部被大秦平暴大军摧毁了,主要成员被镇压了,按照上面第四种解释,黑塔该倒塌了。
黑塔倒了,人类末日就要来临了,自然不能使西戎百姓信服,因为,黑塔是昔日陀丘国戎王建造的,目的是纪念陀丘国已故戎王,时间久了就神化了,它不是西戎百姓的产物,更不是全人类的产物,只是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一个噱头。
黑塔倒,陀丘国亡,其实,陀丘国早在三十余年前就灭亡了,因此,第二种解释也不对。
黑塔倒,禾壁村末日来临,也不妥帖,只能说黑塔倒,禾壁村的失禾复仇复国集团成员末日来临。
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这句童谣的最妥帖意思应该是黑塔倒,失禾复仇复国集团的末日来临了。
杜回和定简灵在中军帐商量拆除黑塔这件事。
杜回说:“我们应该顺应民心,拆除黑塔,不能再让失禾借助黑塔蛊惑人心了。”
定简灵说:“失禾逆历史潮流而行的丑剧已经收场了,这座黑塔拆与不拆都无所谓,若不拆还可以作为反面教材教育后人。”
杜回说:“拆与不拆,还是征求陀丘地区平民的意见吧。”
定简灵同意。于是进行了为期十天的民意测验,结果十成中有八成平民强烈要求拆除黑塔。
于是,杜回、定简灵决定顺应民意拆除黑塔。
失禾、哈忍、大禾等在黑塔下边修建外逃暗洞的时候,就决定了黑塔的倒塌日期。
前面咱们叙述过,失禾、哈忍、大禾等在修建,从黑塔下面通往梁子外边的暗洞口时,就设计了黑塔自毁机关。他们认为,如果有朝一日要封堵此暗洞口,说明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大势已去。
他们设计黑塔倒塌的主要目的是若他们失败了,让黑塔压死一些他们的敌人作为报复,另外,还可以蛊惑人心,证明黑塔有神灵。
现在,要拆除黑塔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开暗洞口,启动黑塔自毁机关,让黑塔毁在失禾等设计的自毁机关手里。
问题来了,挖开暗洞口危险极大。失禾、大禾等在暗洞口设计机关的目的是不让人挖开暗洞口,谁挖就报复谁。
看来,要挖开暗洞口,毁掉黑塔,必须和惊鸿神仙商量。
惊鸿神仙突然出现在中军帐内。
“我已经知道你们要毁了黑塔。”惊鸿说,“但是,若让常人挖开暗洞口启动黑塔自毁机关必然伤人。看来,只能由我出马了。”
杜回和定简灵谢过惊鸿。
杜回问:“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惊鸿说:“疏散黑塔周围百丈内的人畜,并做好警戒,其余事情由老夫搞定。”
杜回立即下达命令,疏散人畜,做好警戒。
惊鸿在禾壁村东头军营内自已军帐中打坐,然而,他的精神已经出神了。
惊鸿精神离开军营,来到黑塔内巡视。他来到黑塔第五层昔日陀丘国三代戎王石雕像前。
“陀丘国戎王,今天,惊鸿顺应民意要毁了这黑塔,特告知!”惊鸿说。
陀丘国昔日三代戎王突然出现在惊鸿面前。
“这黑塔,这雕像,是我们的精神寄托。”老戎王说,“当初建立陀丘国,本王付出心血太多,而只传三代便被强秦所灭,不甘心啊!”
惊鸿说:“老戎王,你建立陀丘国时杀了几万人,几万亡灵岂能让你国度长久?而你之后两代戎王,不珍惜民力,不爱护子民,驱赶疲惫百姓攻打西戎各国,以图扩大地盘,贪图享乐,最终引起天怒人怨,岂能不亡国乎?”
老戎王说:“一将成名百骨枯,一国建立万尸陈,哪有什么奇怪的呢?嫡重孙失禾雄图大略,欲复辟陀丘国,本王甚慰,然而,惊鸿老贼却助强秦毁灭了他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三块根基,着实可恨!”
惊鸿说:“历史潮流浩浩荡荡,岂有复辟之理?况从古至今,天下非贤德之人不能居之。陀丘国三代戎王杀伐太重,有什么贤德?”
老戎王说:“王者,为成霸业不择手段,有什么可非议的呢?待夺取江山后再修阴德,不可以吗?”
惊鸿说:“老戎王,上天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建立陀丘国不择手段,毒荼生灵,而你之后两代戎王又以你为榜样变本加利,因此,上天已经不再给你们家族成王建国的机会。失禾逆天而行,岂能不败乎?”
老戎王说:“不管怎么说,这黑塔是我们精神寄托,是复辟陀丘国的希望,你,不能毁了它!”
惊鸿说:“毁黑塔者失禾、大禾、哈忍等人也,而非别人。他们为了逃生挖空了黑塔地基,陀丘国仅有的一点气脉已经荡然无存。我今天不毁掉黑塔,一年半载后它也会自己倒塌,届时还会伤人,加大你们家族罪过,因此,不如让老夫今天先毁掉它。”
三代戎王不注重修德,因此,功力单薄,岂能阻挡得住惊鸿?
“我现在就挖开黑塔下面的暗洞口,启动黑塔自毁机关。”惊鸿说,“你们的不孝子孙,为了逃生,不顾祖先情感企图借用黑塔伤人,你们应该醒悟了。大秦军队此次平暴又灭了你们许多子孙,请你们汲取教训,不要再让你们后世子孙做无谓的牺牲了!”
惊鸿告知罢陀丘国三代戎王,来到黑塔暗洞口外,运功打开了封堵的暗洞口,黑塔瞬间轰然倒塌。
黑雾随着黑塔倒塌而升起,在倒塌的黑塔上空久久不散。那是陀丘国三代戎王不甘心的怨气。
陀丘地区一万多平民和一万多大秦军队,共同目睹了黑塔的倒塌。
两万余人为黑塔倒塌而欢呼。
惊鸿走出禾壁村东头军营,来到倒塌的黑塔附近,用宽大的袍袖,朝倒塌的黑塔上空的黑雾一挥,说:“散了吧,这样对你们,对你们的子孙都有好处!”
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过后,黑雾散尽,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西戎的春天来了。
第五百零九章 西戎平暴大军班师
黑塔倒了,标志着陀丘国遗老遗少复仇复国美梦的彻底破灭。
杜回率领大秦西戎平暴大军,在禾壁村及整个陀丘地区又坚持肃清失禾复仇复国暴徒月余,现在已经是孟夏了。
这段时间,大秦西戎平暴大军主要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第一件,对禾壁村顽固派进行教化、二次镇压。
禾壁村顽固派有一千多个,经过教化,九百个在思想上有了很在转变,接受了现实,放弃了所谓的复仇复国思想。
经过广大平民检举揭发,禾壁村中一些曾经跟随大禾、比禾等干过杀人越货、罪大恶极的一百多个暴徒被砍了脑袋。
截止目前,禾壁村共被镇压了三百余人,约占全村总人数十成中的一成。
第二件,肃清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残存的失禾复仇复国分子,巩固大秦在整个陀丘地区政权。
在当地平民的配合下,大秦平暴军队,对隐藏在陀丘地区的失禾复仇复国分子进行了大梳理、大清除,共抓获隐藏在暗处的暴徒两千余人,经过公开审理,其中一千余暴徒被判了死刑。
第三件,平暴大军开展救助陀丘地区平民活动。
平暴大军以什、伍为单位,深入陀丘地区平民家中,问寒问暖,帮助平民解决家中实际困难。比如,平暴大军帮助平民修房屋、耕作、放牧等。
经过救助活动,加深了平民和大秦军队的相互了解,增强了陀丘地区平民对大秦官家的信任,巩固了大秦对陀丘地区的统制。
杜回派专使将平暴大军在西戎平暴的胜利消息奏报给了秦君。秦君接到奏报心情大悦,下诏命杜回即刻班师。
杜回接到秦君班师诏书,立刻打算班师。
杜回去年被秦君封为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带领由仁及亲信、亲兵共五百余人,携带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印,从雍都出发,骑快马,走官道,直奔盘龙关。
杜回去年到达盘龙关后,凭秦军诏书从武肯老将军那里提一万军马,成立西戎平暴大军,马不停蹄赶赴西戎战场。
去年入冬前,武肯老将军派五千精兵给杜回西戎平暴大军运送给养。这支五千精兵到达西戎后,作为杜回援军加入了西戎平暴大军。
以上情况可见,杜回先后带到西戎的平暴大军共有一万五千五百余人。
杜回即将班师,清点人马,手头军队总数为一万五千余人,似乎牺牲了五百人。
其实,牺牲的平暴官兵远远大于这个数字,仅由仁到达斧劈谷后第一次战斗就牺牲了一千六百九十名官兵,然而,杜回西戎平暴大军现在有增无减,其原因是在平暴过程中召收了许多西戎籍官兵,弥补了减员数字。
实际上,杜回率领的西戎平暴大军目前增加了数千人。
留在鹰觑的绍中、向东两个五百主部,以及留在鹘望的胡特、驴蠢一两个准百将部,总人数在一千二百人以上。
留在斧劈谷的王府驴四十八准五百主更是统领着一千余新军。
中军帐里,杜回、定简灵、惊鸿、由仁、鬼三等在商量班师的事情。
惊鸿说:“平暴大军征战时,老夫曾经提过建议,概括讲只有两点。第一点教化为主,第二点拯救生灵。当时徒儿定简灵建议将杀人数字控制在七千人以内。现在西戎平暴胜利结束,实际情况如何?”
杜回说:“斧劈谷平暴结束时,曾统计过敌我双方死亡人数,为五千一百余人。这次陀丘地区平暴共镇压暴徒一千三百余人,其中包括镇压禾壁村暴徒三百余人,禾壁村外围陀丘地区暴徒一千余人。”
定简灵说:“这么说,截止目前西戎平暴死亡人数为六千四百余人,控制在原计划的七千人以内。”
杜回说:“是这样的。另外,当初大侠提出的‘教化为主,杀戮为辅’思想,在平暴过程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惊鸿说:“看来,这次西戎平暴达到了预期目的。”
杜回说:“君上命我即刻班师,我打算明天就开拔。”
大家对杜回的决定没有异议。
惊鸿说:“老夫明日与徒儿定简灵离开平暴大军回楙山去,现在特向杜回大将军等道个别。”
杜回说:“末将请求惊鸿神仙和定简灵大侠与末将同去雍都面见秦君。”
定简灵说:“西戎平暴已经结束,我们楙山人当初受秦君和杜回将军邀请出山相助,现在兑现了承诺,该是回楙山的时候了。我与师傅结伴而行可也。”
杜回说:“当初请二位出山,末将在楙山曾感慨地说过,楙山有楙山侯、楙山将军却无一间房屋,待西戎平暴结束,定奏明秦君,给楙山侯、楙山将军修建府第。楙山人兑现承诺出山相助,我杜回岂能失信?”
惊鸿说:“杜回将军差矣,我们楙山人执周天子虚静令,行走江湖,替天行道,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并不是为了得到君上封赏。”
杜回说:“然而,我杜回不能做失信之人,一定要兑现承诺,末将会给秦君奏报此事的。况且,末将回到雍都向秦君交还西戎平暴大将军印时,一定会将平暴有功人名单奏报君上,如何赏赐由不得杜回了。”
惊鸿说:“我们楙山人的功劳就不要给秦君奏报了。你只说我们楙山人兑现了承诺,已出山相助,即可。”
杜回说:“为将者赏罚不明如何带兵?我会把功劳簿上奏给秦君。”
惊鸿还想阻止杜回上奏楙山人功劳,杜回连忙转换了话题。
杜回说:“这次奉君上之命西戎平暴,末将作为大将军封了一些准五百主,如留守在斧劈谷的王府驴四十八准五百主,封了一些准百将,如留在鹰觑的益明准百将,留在鹘望的胡特、驴蠢一两位准百将。我回到朝堂之上,要将这些准字辈一一奏明君上,请求君上将准字取掉。”
定简灵说:“杜回将军,这是必须的。”
杜回说:“在陀丘地区要不要也留下一支军队巩固平暴成果?”
定简灵说:“鹰觑、鹘望和斧劈谷,太过于偏远,尚没有设立大秦地方官管辖,因此留下军队巩固平暴成果十分必要。陀丘地区已经建立大秦地方政权,况该地区已经平民化,因此,我的意见是不需要留下军队。”
杜回同意定简灵意见,遂决定不留下军队。
惊鸿只求杜回一件事,那就是班师路过兔不拉附近那个千户府时,将三百零七个亡灵,让军中老乡带回故里。
第二天天不亮,惊鸿和定简灵就悄悄离开了禾壁村东头
秦军大营走了。
天亮后,杜回拔寨集合军队班师。
知道大秦平暴大军班师的平民纷纷赶来送行。咴稼、卡拉父子也来了。
军队和平民道别的场面十分感人。这就是大秦军队得民心的体现啊。
杜回率领得胜之师,经过一个多月,来到兔不拉附近的那个千户府,将鬼三等人留在了那里。
杜回按照惊鸿神仙交待,在千户府祭坛中告诉三百零七个亡灵,他们的怨仇已报,该是回归故里的时候了。
杜回随后在军中查找三百零七个亡灵的老乡,将三百零七个亡灵的牌位让老乡捎回故里。
至此,千户府内怨气彻底消失,起百将、鬼三等带领千户府官兵拆除了九丈高的祭坛。
杜回率领得胜之师,从千户府出发,又经过两个月回到了盘龙关。
此时已是夏未秋初,杜回、由仁向武肯、岩肯足足移交了一万五千名官兵,最后身边只剩下三百余亲兵、亲信。
当初,杜回和由仁执秦君诏书和西戎平暴大将军印离开雍都的时候,带了亲兵、亲信五百余人,现在只剩下三百余人。
读者可能还记得,由仁在斧劈谷外第一次战斗中就损失了九十八名亲兵,连亲兵的一个百将也牺牲了。
也有少数亲兵补充到了野战部队,因此,杜回身边现在只剩下三百余亲兵、亲信。
杜回向武肯老将军说明,鹰觑、鹘望留有一千二百余官兵,斧劈谷留有一千余官兵的情况,并把将领名单交给了武肯老将军。
第五百一十章 杜回交还西戎平暴大将军印
杜回急着向秦君交令,只在盘龙关停留了一天时间,就和由仁、否仁、和承等亲兵、亲信,骑快马,走官道,星夜兼程回雍都去了。
杜回等回到雍都已经是深秋时节。他安顿好由仁、否仁、和承等,然后,只身一人带着得胜表章、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印,以及功劳薄,来到秦君宫殿外候旨。
五瑜大夫将杜回已经回到雍都的消息及时报奏给了秦君。
这天早上,秦君蹬殿,大喜,传杜回上殿奏报西戎平暴情况。
杜回早已经卸了铠甲,穿着柔软轻松朝服,虎步生风走上大殿。
秦军离宝座,到阶下迎接杜回。这是杜回莫大荣耀。
君臣落座,杜回给秦君行礼毕。
杜回跪着双手给秦君奉上大秦西戎平暴大将军印,秦君命人收了。
接着,杜回将西戎平暴得胜奏章和全军将士功劳薄呈给了秦君。
秦君说:“杜回将军辛苦了!将军早有奏报,寡人得知将军西戎平暴大获全胜,粉碎了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三大基地,消灭了失禾复仇复国集团若干主犯、要犯、从犯,巩固了我大秦西边边陲,寡人甚喜!”
杜回说:“可惜在我大秦西戎平暴大军到达西戎的时候,失禾已经逃到了中原诸国,没有捉得贼首失禾。另外,失禾复仇复国集团主犯之一阿陀迦叶虽然被末将用长枪阉成了废人,但是,他活着逃了,着实遗憾。”
秦君说:“从将军早先奏章得知,失禾逃到了中原诸国,然其西戎老巢尽毁,安能再掀起大的风浪?对失禾复仇复国集团在西戎,乃至中原诸国的残余分子,特别是首犯失禾,要继续抓捕,要在秦国通缉他们,同时通报中原诸国,不惜重金捉拿之。”
五瑜大夫、杜回等朝臣称是。
秦君说:“至于阿陀迦叶,惊鸿神仙已给他忠告,他也答应以后不再参与官家的事情,希望他这次能够汲取教训,隐居潜心修炼。然而,阿贼仍然是秦国要犯,必须通缉他,许厚金要他人头!”
群臣称是。
杜回说:“此次平暴得胜奏章,更加详细地向君上奏报了平暴情况,请君上明察。”
秦君说:“寡人会仔细审阅的。”
杜回说:“功劳薄也已呈给君上,还望君上论功行赏。”
秦君说:“那是自然,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先让五瑜大夫过目,协助寡人预先审定。”
五瑜大夫领旨。
杜回说:“末将奉诏远征西戎平暴,有些事情不能及时奏报君上定夺,犯了擅自做主的错,请君上责罚。”
秦君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有何错误?定是将军有话要说。“
杜回说:“末将临阵任命了一些准五百主、准百将,详细情况都写在了得胜奏章中,请君上审定。”
秦君说:“寡人会认真审定的。寡人认为,杜回将军能从巩固大秦边陲角度去平暴,不但消灭了暴徒,而且教化了西戎百姓,又留下少量军队巩固平暴成果,这非常好!”
杜回说:“有些策略是楙山人惊鸿神仙和定简灵大侠提出来的,并非臣所能也。”
秦君说:“周天子侍卫熊鸷老将军、楙山侯定简灵,他们人现在在哪里?请上殿来一叙。”
杜回说:“他们二位在西戎平暴大军班师那天,天不亮就离开军营悄悄地走了,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楙山。”
秦君责备道:“杜回将军,楙山人有功大秦社稷,寡人理应当面重重封赏他们,你怎么能让他们先回楙山去了?!”
杜回说:“末将曾苦苦相劝他们来雍都面见君上,然而,他们不肯。惊鸿说他们楙山人执周天子虚静令,替天行道,行侠仗义,拯救生灵,此次平暴,只是兑现承诺,秉承楙山人精神,并不是为了得到君上封赏。”
秦君说:“寡人岂能做赏罚不明的昏君?”
杜回说:“君上,楙山人的功劳,末将全都记录在功劳薄上,这次西戎平暴楙山人惊鸿和定简灵当为首功,请君上论功赏赐。”
秦君说:“寡人不能当面感谢他们,征求他们对赏赐的意见,有些遗憾啊。”
杜回说:“楙山人坚持不要任何功劳,不要任何赏赐,但是,末将不能是非不明啊,因此,将他们的功劳一一记录在薄子上。”
秦君说:“大将军做的很对,理应这样。”
杜回说:“末将还有一个请求,请君上斟酌。”
秦君说:“请讲。”
杜回说:“去年,末将奉君上旨意,前去楙山请楙山人出山助西戎平暴。在楙山,末将感慨楙山有楙山侯、楙山将军,然楙山没有一间房屋,因此,末将当时给楙山人承诺,待西戎平暴归来,定要奏请君上,在楙山给楙山侯、楙山将军修建府第。”
秦君说:“杜回将军,楙山人为大秦再立新功,在楙山为楙山侯和楙山将军修建府第理所当然,你的这个承诺,寡人替你兑现。”
杜回谢过秦君。
秦君问:“楙山侯、楙山将军是寡人所封,寡人理应给他们建造府第,可是,楙山为首的惊鸿神仙是周天子侍卫,寡人难道有权给他建造府第吗?”
五瑜大夫说:“臣认为,给楙山人建造府第,必然会大兴土木,楙山人断然不愿意。他们隐居在深山,哪里需要什么府第?”
秦君说:“这该如何是好?”
五瑜大夫说:“臣认为,不要在楙山大兴土木为他们建造府第,可在楙山山脚下建一座山门,在山门附近建造纪念庙宇即可。”
秦君说:“这不还要大兴土木吗?”
王瑜大夫说:“纪念庙宇可大可小,我们就小建,能住几十个人的庙宇即可,而且庙宇建在山脚下,不影响楙山中自然环境,也不影响楙山人在山中修炼。”
杜回说:“末将认为,五瑜大夫的建议可行。这样,既显示了君上您的恩德,兑现了末将承诺,又可使楙山人免强同意,还能让天下慕名到楙山去的人,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秦君说:“五瑜大夫想的很周到。楙山侯、楙山将军是楙山人定简灵、虎鹿兽在协助大秦军队剿灭易极地区强盗后寡人给封的,确实欠他们府第,五瑜大夫的建议寡人准了。”
五瑜、杜回替楙山人谢了秦君。
秦君说:“这次西戎平暴,楙山人又立新功,该如何封赏他们?”
五瑜大夫说:“这次西戎平暴,惊鸿神仙亲自出马,君上一定要封赏惊鸿,这样既显得君上圣明,又可以笼络楙山人惊鸿为我大秦所用。”
秦君说:“惊鸿为楙山之首,这次西戎平暴又立奇功,寡人就封他为楙山公吧。”
五瑜和杜回都同意。
秦君说:“楙山侯这次又立新功,该如何加封他?”
五瑜大夫说:“再加封楙山侯定简灵,他也成楙山公了,还是不加封爵,赏赐给他些钱财吧。”
杜回说:“楙山人深居楙山,要钱财干什么用?他们是不会要钱财的。”
五瑜大夫说:“君上敕建楙山山门、楙山人庙宇,日后总该有人守护山门,看护庙宇吧?君上赏赐的钱财可供这些下人使用,也算是把钱财变相用在了楙山人的身上。”
秦君说:“五瑜大夫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