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色圆盘（下）
没走几步就被一颗石头给膈到脚，好像是之前自己扔进来的石头，都掉落在地面上。把石头踢到一边，罗津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看向远处上方，然后把前后左右都扫视了下：“先看看这里有没有监控……”。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可是一个摄像头监视器遍布的世界。
“没有发现明显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触发自动报警，也没有看到有人巡逻或者活动的迹象。难道这个军事基地被废弃了吗？但是灯都还亮着呢，说明电的供应没有中断啊。先不管了，摸清这三个门背后是什么。”
摸到右侧第一个门旁边，推开门，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他在门旁边上下摸索着照明开关。一按开关，灯亮了，罗津莀也瞬间就惊呆了：好大一个仓库，里面放的好像都是食品以及桶装水。走进去仔细一看，有压缩干粮，午餐肉，自热米饭，速食面条真是丰富。退出第一个房间，关上灯，虚掩上门。
摸到左侧第一个门旁边，推开门，摸索到开关，打开灯。和刚才那个仓库相比，这个房间就小了很多。不过里面存放着枪械一样的东西。旁边有枪靠在枪架上，用帆布盖着。房间中间还放着许多箱子用帆布盖着，不用想里面肯定存放着什么弹药或者武器。在美国，罗津莀也在射击训练场玩过枪械。他拎起一杆枪，发现这个枪有点奇怪：枪体上铭文有字母、数字和汉字；枪体不长，也不是很重，估摸着4、5公斤的样子；似乎没有明显的弹夹。“没有弹夹，这枪难道不要子弹么？还是一次一弹？”罗津莀懵了。
继续在枪体上摸索了半天，发现上方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地方。打开后盖子后，发现里面有一块蓝色水晶。“这又是什么高科技玩意？”罗津莀自言自语道。随后合上盖子，把枪背在身上，拿一把回去研究研究吧。这里时间紧迫，不要被发现了。退出第二个房间，关上灯，虚掩上门。
摸到左侧第二门旁边，打开灯，这个房间也不算太大。里面摆着的箱子都有个大大的红十字。这里面保存的都是急救箱。罗津莀想都不多想，就拎起一个个头最大箱子出门，关上灯，虚掩上门。
罗津莀心里面慌得一批，赶紧没入金色圆盘之中。回到帐篷边后，就用手上的腕表把金色圆盘关闭了。仔细感觉下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是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了么？……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为啥连接到一个地下军事设施？……为啥没碰到人？……”罗津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加上刚才行为像干了坏事一样，神经很紧张，心中疲惫不堪。赶紧把枪和医疗箱往帐篷里面一扔就钻进睡袋里面了。反正村里的人过来还有几日，这段时间还可以好好研究下金色圆盘后面的世界。
……
早上罗津莀在帐篷里被热醒。太阳已经爬到天空中，强烈的阳光让帐篷内的温度迅速升高。这山上没有植被的地方，早晚温差很大。晚上冷了要靠睡袋，白天太阳晒着想穿短袖。
躲在帐篷的阴影里面，罗津莀一边吃着干粮喝水，一边想：“待会要先琢磨下昨天拿到的枪，再看看能否在其他时间回到那个地方。顺带看看能否把那些军用食品带些出来，村里的伙食实在是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
罗津莀从帐篷里面搜出昨天丢在里面的那杆枪，仔细地看着枪身周边的铭文。“保险……解锁……锁定……能量……1……2……3……9……单击……连发……”枪身上的中文铭文，很容易看懂。罗津莀很快大致明白了这枪大致的用法。
把能量调到9，设置好单击模式，打开保险，罗津莀自言自语道：“来试试这枪的威力吧！希望后座力不会太大。”通过瞄准镜，把枪瞄准了山坡上方不远处一片平整裸露的岩崖，扣动扳机。
一阵轻微的“biu”声，然后一束粗粗的蓝白色光射了出去，罗津莀接着看到岩崖上一声爆响。岩崖垮塌了，哗啦哗啦，岩块和碎石顺着斜坡滑落。“我去！这是枪？镭射枪？”罗津莀懵了：“这威力是火炮啊！这是要单兵打坦克吗？”关键几乎没感觉到什么后座力。
单兵反器材都沉重无比，后座力惊人。就算是《黑衣人》中的外星科技，后座力也没这么小。而这手中的枪有这么大威力，后座力却很小，让罗津莀觉得不可理喻。“这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很不科学！”罗津莀抱怨道，“这样威力的枪就直接扔在枪架上，拿帆布简单一盖。难道这种武器在那里只是个巡逻兵装备吗？”
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把能量调到1，罗津莀再试射了一枪。这次威力就小了很多，只是在岩崖上激起一阵尘烟。“这样才科学！”罗津莀自嘲了一下。没有继续试射，更不敢对着山下远处的树林试射，生怕引起山林大火。打算回去后，找个地方再测试下这枪的准度、有效距离和其他功能。罗津莀锁定保险，然后就把枪扔回帐篷里面。
罗津莀抚摸腕表盘面，用食指在腕表盘面上顺时针转动了几圈，那金色圆盘就出现在昨天的位置上。只是金色圆盘颜色在白天变得不起眼，在阳光的照射下，金色变淡了很多。罗津莀看到金色圆盘出现后，没有犹豫直接没入圆盘之中。
穿过金色圆盘，背面依然还是昨天的样子。圆盘背后的世界里面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无尽的灯光，完全分不清里面的时间。地面上石头的分布还是保持着昨天的样子，没有变化，应该没人来清扫过。
赶紧打开仓库的灯，抱起一箱午餐肉，就溜回原来的世界。离开时，罗津莀刻意把仓库的灯亮着，等过两天看看有没有人会去把灯灭掉。
关闭金色圆盘后，就好奇地打开纸箱的包装，拿出一罐午餐肉罐头，仔细看外面的包装。“午餐肉……净重500克……陆军军需特种食品……过期时间……3155年12月3日……”罗津莀一边看，一边念道：“我去！这么长的保质期吗？传说中的千年军用罐头？……这是僵尸肉么？……这得放多少防腐剂啊……”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生产日期，罗津莀糊涂了：“这不科学啊，有毒！”
思考了一会，罗津莀还是自言自语的说：“尝试……尝试……关键就是尝啊！”
掀起罐头上的拉环，逐步开启罐头。看到里面粉红色的午餐肉，罗津莀心里直犯嘀咕：“不像放了千年的东西啊！”直接用手指扣了一小块放进嘴中，舌头在那咸鲜味的冲击下，唾液流了出来。继续吃了几小块，怕闹肚子，不敢多吃。合上盖子，立即喝了一些水，罗津莀心里念叨：“千万不要拉肚子……”
过了几个小时，虽然肚子里面一直“咕噜咕噜”地响，但是担心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两天简直就是拿命在做实验……”罗津莀转念一想，然后就去翻那军用急救箱，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治拉肚子的药。在军用急救箱里面翻了半天，罗津莀算是明白了：军用急救箱里面全部主要针对的都是外伤。并没有什么治疗拉肚子的药。在战场上的确如此：各种炸伤、扎伤导致的流血不止，远比拉肚子要紧急得多。
“我……忍……”罗津莀念叨道。
……
晚上，罗津莀躺在帐篷里把所有的发现和经历都在脑海里面整理一下。自从确认金色圆盘的开启和关闭与手上的腕表有关系了以后，他沉下心思考的时候，已经不敢用手指去摸表盘。他把双手枕在脑后：“手表……金色圆盘……飞机失事……军事防空洞……”他大致想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是如何造成的了：
腕表生产商——小日本——没有告知用户手表的附带功能。他作为受害者，在飞机上无意中开启了金色圆盘，而且这个金色圆盘还很大，恰巧在飞机的航线上。飞机穿过金色圆盘后，各种电子信号突然丢失，包括GPS以及通讯，甚至是飞机内的控制信号。飞机急坠，机长紧急切换至手动模式。此时飞机在穿过金色圆盘后遇到山峦。机长想急速拉起飞机，并试图让飞机转向躲过山脉，但是一切努力都已经晚了。飞机最终撞向山坡。
金色圆盘继续挂在空中，在等待关闭信号超时后，自动进行了关闭。“那个时候，如果选择反向穿过的话，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罗津莀遗憾地自言自语道：“现在再打开那个金色圆盘，所连接到的位置似乎已不属于原来的世界。”
“即使有手上的腕表，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如果没有手上的腕表，那就想都不要想了。……这个腕表好像太阳能自动充电，可以用十年。……十年之后，也许就想都不要想了。……十年之后，我能活到那天么？……”
“……原来的世界对我来说有意义吗？……就剩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很伤心吧。……嗯，还会给原来的世界留下一个世纪之迷：东航CZ659。”
“……现在这个世界又是怎样一个世界呢？……从盖家村看不出什么很特别的地方。……至少比《我不是野人》中所写的时代要好很多。……这些要等去了蒲圻县才能了解清楚。”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的目标是什么？……好好活着吗？……还是像《大魏宫廷》里面那样做一个千古一帝？……我只是个高中生啊！……也没那么好的命，直接生在帝王家。……现在完全是贫农出身。……嗯，一个有枪的贫农。……”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生如梦，一尊还酹（lèi）江月。”（注：北宋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想着想着，罗津莀就沉入梦境之中。
第七章 神仙的坐骑
早上罗津莀依然是在帐篷里被热醒。醒来后，他偷摸着又回那个仓库一趟，扛了一桶桶装水出来。去的时候，仓库的灯并没有熄灭。离开时，罗津莀依旧让仓库的灯亮着。回到帐篷旁边，吃着干粮和午餐肉，喝着桶装水，罗津莀心里暂时得到了满足。吃完后，他开始干活：从坡上搬运石块，开始加固自己父母的坟头。他放弃了在其他地方重新安葬的想法，这里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他计划就这样干活，一直到盖虎带着村里的人返回到飞机残骸附近。
……
远处一声“罗……津……莀……”让他直起身子，抬头向远处张望。似乎是那个丫头在向自己挥手，罗津莀也向着那个丫头挥手。盖虎正走在一队人前面。他身后的人，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锅，有的似乎拿着扁担一样的东西。好像还有不少半大的小子。
……
“小子，因为临时做挑担，来得稍晚点。”盖虎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拥抱，“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多亏大哥的干粮和水。还好，还好。”
“罗哥，我也来了！”盖亚从盖虎身后跳到罗津莀身前，“你身后的是什么东西啊！听虎哥说，那原本是一只大鸟，被雷电击中，然后坠落焚烧致死，是真的么？”
“虎哥说得没错。不过你们也不用害怕，它现在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取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次全村的人能来的，都来了。”盖虎拍着罗津莀的肩膀说，“你看看怎么安排。”
罗津成一边比划着，一边对盖虎说道：“先安排几个人负责在这里建一个临时的营地，包括取水，拾柴，造饭。再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先挖一个深坑。待会凡是找到尸体和遗骨，把这些尸体和遗骨都放到坑里面掩埋。剩下的人，在这里寻找有用的东西，先集中放到这里，然后打包提前带回村子里面，返回的时候再带些干粮回来。最后看看能否把这大鸟的尸体给肢解了，把有用的东西带回去。另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到时候再告诉你们。”
“虎哥，这个虽然是大鸟的遗骸，但是它的皮和骨还是挺锋利的，可以隔断手腿。搜寻的时候注意下，别被割伤。如果有人被割伤了，就立即找我来处理。这个是非常严肃的事情，特别要警告那些半大的小子，别胡来。另外，那个石头堆大家都不要碰。”怕不知道情况的村民打扰父母的安睡，他得特别提醒一下。他也不愿意让人知道父母和这个大鸟的关系，不然会惹来一堆问题。他目前还不想解释他和大鸟的关系，就算解释了这些村民估计一时也不见得能接受。
“嗯，晓得了！”盖虎痛快地答应下来。然后把村民召集到一块，安排工作，宣布注意事项。趁天还没完全黑，赶紧安排下去干活。
……
其他人都去忙了，盖亚拉着罗津莀说：“罗哥，你知道这大鸟的来历么？能不能给我讲讲？”
“呃，真是怕啥就来啥！”罗津莀腹诽道。
“嗯~，好吧！这大鸟原本是神仙身下的坐骑。有一天它载着很多神仙一起飞往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扇漂在空中的金色大门。大鸟穿过之后，没想到被天雷击中。它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上的羽毛都烧着了，没法飞行，最后就坠落在这片山坡上。那些没能逃过天雷的神仙和大鸟一样都死在了这里。”
盖亚的眸子里面充满了神往和遗憾，继续问道：“罗哥，你是怎么知道大鸟的来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你是神仙么？”
“呃。”罗津莀愣住了，讲个故事把自己绕进去了。“咳咳，……我不是神仙，我是个凡人。神仙是不用吃饭的。我每天都需要吃杂粮饭，不然会饿死的。”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罗津莀一拉盖亚，赶紧转移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帐篷里，罗津莀拿出午餐一盒肉罐头，用手指扣了一小块给盖亚。盖亚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了，把剩下的午餐肉都给吃了。“这个小馋鬼。”罗津莀腹诽了一下。
“罗哥，还有吗？”盖亚笑嘻嘻地盯着罗津莀。
“没有啦，就这些。我吃了一点，剩下的你都吃了。”
“要是还有的话，一定要告诉盖亚哦~。”盖亚笑咪咪地盯着罗津莀。
“好！一定……一定！”罗津莀尴尬地应对着。
“咦，这个是什么？”盖亚看到了那个画着大大红十字的急救箱。说着，就把箱子拖到身前试图打开，“罗哥，这怎么打开啊！”
“这里面有一些可以包扎外伤的东西。”罗津莀解释道，说着按下金属扣，把箱子打开给盖亚看。
“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过这个箱子。”盖亚说道。一边翻看着，一边问个不停。最后说了一句：“你果然是神仙。不过既然是罗哥的东西，我也不要，也不会动。”说着就把箱子给合上了。
“盖亚，真乖！”罗津莀表扬了她一句，“咳咳……我说了我不是神仙。”
“咦，这个又是什么？”盖亚发现了那把枪，“好奇怪的样子。”
“不能动。这个东西太危险，不小心会伤人。”罗津莀把枪夺了过来。虽说枪有保险，但是他不放心盖亚把玩这把枪。说不定就把保险给打开了，然后一扣扳机就带走好几条命。
“小气鬼！”盖亚一耸鼻子，起身走出帐篷，“我去看看大鸟，不跟你玩了。”
罗津莀一脸黑线，自言自语道：“小祖宗总算不缠着我了。再聊下去，我就暴露了。”
……
大伙都在忙碌着。有人从坡下的树林里面砍了不少枝叶，拖到山坡上，搭了好些简易的棚子。柴火也拾掇来了不少，升起了一堆篝火。行李箱子以及一些有用的杂物也清理出不少。深坑也挖得差不多了。罗津莀跟盖虎说，明天一早安排几个人打包物品，第一批先返回村里。这些物品先集中到他住的房间里面，回去后再仔细清理和分配。盖虎就下去安排了。夜幕降临大家也都停了手头的工作，开始埋锅造饭。
吃饭的时候，盖虎感叹地自言自语道：“要是能找到粮食就更好了！”
罗津莀正好坐在他身旁，听到这句感叹，对盖虎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注：前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里一句经典的台词）
“面包是什么？牛奶是什么？”盖虎侧过头，疑惑地问道。
“咳咳……面包代表吃的……牛奶代表喝的……”罗津莀赶紧解释道。
“罗哥是神仙！”盖亚在一旁说道，“这大鸟的来历他都知道。”
“我不是神仙。”罗津莀赶紧制止盖亚继续说下去，“不然，我早就飞上天了，吃面包喝牛奶去了。”
“哈哈哈，真有趣。”盖虎丝毫不怀疑罗津莀。
“虎哥，晚上兄弟们还有力气不？”罗津莀向盖虎询问道：“如果还有力气，我们可以去搬点吃的回来。”
“吃的？”盖虎很惊讶，这里就没找到过能吃的东西。
“嗯，有不少呢。不知道兄弟门还有没有力气。”
“有，当然有！哈哈哈！”
“那这样，带五六个可靠的听话的跟我一起去。另外再安排五六个负责接应的。跟我一起去的，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其他负责接应的也一样。一句话，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要惊讶所看到的，或者听到的。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们几个老猎户，最清楚这些事情。什么熊，虎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
“要警告那些半大小子，不能让他们的好奇搞乱了事情。盖亚你也必须乖乖听话，你不能去，也不要捣乱。”
“哈哈哈！盖亚其实很乖的，你委屈她了。”盖虎笑着说。
盖亚莫名其妙的中枪，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地盯着罗津莀。
罗津莀看着盖亚不高兴的样子，屌屌地说：“想不想吃好吃的啊？”
“真有好吃的？！”盖亚立马笑嘻嘻地看着罗津莀，“不要骗盖亚哦~。”
“和你刚才吃过的东西一样好吃。”
“那……我都要！”盖亚立即宣示了所有权。
“那你一定要乖！知道么？”
“嗯！嗯！”
“哈哈哈！”盖虎笑了笑，然后问道，“小子，什么时候开始？”
“等大家吃饱喝足，休息一会就开始。具体的，我待会来安排。”
“好！”
……
休息过后，盖虎把大家都召集到篝火旁，挑选了十个人。需要跟着罗津莀的五个人都是猎户，包括盖虎自己。罗津莀跟选中的人说，这个是大鸟给他的指引，能带大家找到吃的。待会大家无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参与到这次事件中的人，罗津莀都要求盖虎安排人领着远离营地（连盖亚都不例外），另点一堆篝火。
“待会会有一个金色圆盘会出现。那个金色圆盘没有恶意，大家不要怕，也不要惊讶，也不要出声。”
“负责接应的人就站在金色圆盘旁边，不要进入金色圆盘。如果看到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就捡起来抱到一边堆好。有多少就捡多少，不要遗漏。”
“其余五人待会跟我一起进入那个金色圆盘。穿过金色圆盘后，不要惊讶所看到的，不要大声说话。到了那边我安排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要到处乱跑，不然性命就有危险。”
“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挑选出的十人组大声回应着。
罗津莀让他们都站到自己身后，开始通过腕表开启金色圆盘。金色圆盘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展开。说归说，当十人组见到这个景象后，还是被震惊到了。
“我先过去看一眼，你们别动。”罗津莀说完就进入到金色圆盘之中，然后消失了。
十人组看到这个情景愣住了。远处，盖亚一直观察营地这边的情况，看到金色圆盘后，张开的小嘴成“o”字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章 牛郎织女
不一会，罗津莀就从金色圆盘中走出来，打个招呼说：“虎哥，你们五个跟我一起进来。”
罗津莀领着他们穿过金色圆盘，来到仓库，走到一堆午餐肉的箱子前。指着这堆箱子说：“我们先把这些搬走。大家跟着我做。”说完罗津莀就抱起一箱午餐肉，然后走到金色圆盘边，把箱子扔进金色圆盘之中。盖虎他们几个也跟着照做。
“大家动作要快点！”罗津莀低声催促道：“那个金色圆盘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忙活了一会儿，那堆午餐肉的箱子被搬空了。罗津莀赶紧挥挥手，让大家停手，准备离开。
盖虎低声跟罗津莀说：“我们还有力气！”
罗津莀低声回复道：“金色圆盘关闭的时间快到了。走不了的话，大家都会被困在这里死掉。”
盖虎几个人无奈地走进金色圆盘。罗津莀最后一个离开，一回到营地就利用腕表关闭了金色圆盘。盖虎看着金色圆盘的消失，一脸惊诧：“辛亏离开得及时，不然真就回不来了！人还是不要太贪了。”
盖虎拍着罗津莀的肩膀，有点惭愧地说，“小子，多谢救命之恩。”
罗津莀心里有点得意，回复道：“虎哥，不用多说了。让人点点一共搬了多少箱吧！另外，可以让其他人回营地了。”
最终清点了一下，这次行动一共搬了637箱（注：每箱24罐，每罐340克）。看着眼前堆积的箱子，盖虎满是疑惑地问罗津莀：“小子，我们搬的是什么东西？”
“肉。”
“肉？！”盖虎依然满是疑惑。
罗津莀走到箱子前，撕开其中一箱的包装，拿出一罐午餐肉，打开罐头，用指头扣出一小块放在嘴里。然后把罐头递给盖虎，盖虎也学着扣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咀嚼，立即双目瞪圆：“真是肉啊！还有盐味！”其他几个人听到盖虎的说道，也都围了过来。
罗津莀干脆再取出几罐依次打开，让十人组的其他人也都尝尝。大家都一致赞口不绝。“剩下这些就暂时不要动了，先运回去，让村长安排如何分配。”
“你们在吃什么？”盖亚突然出现在罗津莀和盖虎面前。她走过来就看到了盖虎手中的午餐肉罐头，“呀！你偷吃我的东西！”
“呃。”罗津莀没料到盖亚这么快就过来了，赶紧再取出一个罐头打开后递给她。
“不！这些都是我的……”盖亚接过罗津莀递过来的罐头，大声说道。
“我们正商量把这些都运回去，放到你爷爷那里。”罗津莀赶紧安慰道。
“嗯！嗯！这样最好，你们不准再偷吃！”盖亚说道。
“嗯！一定不会偷着吃！”罗津莀表完态，同时向盖虎叫道，“虎哥。”
盖虎哪里还能不明白，立即拍着胸脯表态：“绝对不会偷吃！”
“刚才那金色的圆盘是什么呀！”盖亚问道。
“呃！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收拾完。”罗津莀赶紧溜了，把盖虎一个人丢在那里。这丫头一旦开启疑问模式，那是有刨根问底的趋势。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晚上，盖亚依然是赖在帐篷的睡袋里。罗津莀暗自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搂着睡袋睡了。
……
早上的人群呼喝声把罗津莀吵醒。盖亚已经不在睡袋里面。他起身钻出帐篷，就看到盖亚在那里指挥，并对一群村民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你们别想偷吃！”负责搬运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不已。
“你起来了？”盖虎走过来，拉着罗津莀说：“这些人会把目前已经收集到东西先运一部分回去。几日后就会返回。”
“路上要小心，不要出事，更不要被别人给抢了。”
“要注意的事情，我已经跟他们都交待过了。这条路其实我还是比较熟悉的。经常过来打猎，知道会有哪些情况。”
“让他们都不要跟其他几个村子里的人说。不然这些东西都保不住。他们回去后，尽快补充好干粮和水，就立即返回到这里。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其他村子的人。”
“嗯，晓得了！”盖虎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又跟领队的交待了几句。
“留下的人赶紧开始干活。”盖虎大声说道。大家按照先前交待好的任务，开始干活。
盖亚端了一碗杂粮饭过来递给罗津莀，说道：“这是给特意给你留的。”
“真乖！”罗津莀接过碗筷表扬了盖亚一句，然后毫不客气地吃起来。杂粮饭配午餐肉，那味道真是不错。
……
后面几天就是围着飞机残骸搜寻，拆卸和搬运。罗津莀去尾部残骸那里看过：地毯，座椅，小桌板啥的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能切割的飞机铝制蒙皮，都被割了下来。机身前部残骸因为火灾，能被回收的东西不多。不过劳动人民是充满智慧的，能拆卸的都给弄了下来，不管东西如何焦黑。巨大的鸟就这么被蚕食得只剩最难啃的骨头。
飞机残骸附近的尸体和骨骸都被收拾好放到深坑中掩埋，最后在土堆上面堆上石头。罗津莀找到一块条石，搬到土堆前，用石头在上面刻上日期时间以及航班号CZ659。村民也明白了，这两个石头堆意味着什么。
……
最后一次搬运完成，终于要离开了。罗津莀对着父母的坟头跪下磕了三个头。村民们则对着大鸟跪下磕了三个头。盖亚坚持要跟着罗津莀一起最后离开，依旧是拉着罗津莀问东问西。罗津莀是想尽办法避开问题，到后来干脆闭嘴不说了。盖亚觉得没趣，就跑到盖虎身边继续问东问西。
经过两天的路程，最后一批人回到了村子里面。罗津莀发现收集到的东西已经堆满了他的屋子。剩下的都放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罗津莀赶紧直接去村长所在的房间，拜见村长。盖亚依旧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依偎在她爷爷身边。村长下首四个汉子已经坐下。
“事情我都听先前回来的人说过了！非常好！非常好！”村长笑咪咪地看着罗津莀。
“村长，我来说下处理办法吧，您看如何。”罗津莀回复道。
“说吧。”
“那些东西占了我的房间，我都没有搭帐篷睡觉的地方。您得给我另外找个地方住。”
“好！你就搬到盖亚的房子里面去住吧。”
“呃。”罗津莀愣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都要倒出来，清点，分类。这些我需要人手帮忙。”
“好！让盖亚找些女人给你帮忙吧，她们会细心些。”
“那些收集回来的金属，您看看能否安排人带到城里换成钱。先带一点过去试试，如果城里人不换，就把这些金属都丢在村子边上。”
“好！最近是应该安排进一次城了。”
“去蒲圻县？”罗津莀心跳了一下，继续说道：“剩下的东西，能利用的就利用下吧。这个全凭村长安排。”
“嗯~你自己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么？”
“多谢村长，倒时候需要什么，我会跟您说的。”
“哈哈哈！好！好！好！”村长很是高兴，“盖亚，带小伙子去你的屋子吧。这几天他一定累坏了。”
“好的，爷爷！”盖亚高兴地答应道：“那些午餐肉可都是我的，您可不许偷吃！”
坐在旁边的四个汉子都笑了起来。村长尴尬地看了孙女一眼，催促道：“去吧，去吧。”
盖亚高兴地拉起罗津莀走了。到了盖亚的房子里，罗津莀看了一眼：陈设依旧和其他屋子一样简单，就是多了几个竹子做的柜子。他卸下行囊，开始扎帐篷。安置完毕，他就把急救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枪就放在帐篷里面。
“一直就没见到过盖亚的父母。难道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罗津莀想了想，觉得不能向盖亚提这个事情。
“肚子饿吗？”盖亚问道。
“嗯。”
“我去端饭过来。”说完，盖亚就出去了。
……
一起吃完晚饭，在篝火的照映下，盖亚和罗津莀就开始聊天。凡是有关大鸟和神仙的问题，罗津莀都避而不答。
“你就是一个神仙，一个下凡的神仙。”盖亚肯定地对罗津莀说道。
“那你听过什么样的神仙下凡故事？”罗津莀有些无奈地问道。
“嗯……让我想想……我想到了。这个故事是我妈妈讲给我听的。好像说天上有一条银河。河的两岸分别住着牛郎和织女，他们俩相互喜欢，但是每一年只能通过鹊桥见一次面。……那织女就是个下凡仙女。”
“银河……银河……对啊！我从来没仔细看过天象，都是在想当然。”罗津莀心里震惊道。
他拉起盖亚的手，走到屋外，抬头看向星空，问道：“你看到过银河吗？”
“看到过呀！”
“你看到过月亮吗？”
“看到过呀！不过，有时候，有两个月亮呢！”
“两个月亮？！”罗津莀看向盖亚，脸皮不禁抽动起来。“什么样的颜色？”
“一个白色，一个红色。”
“我在天空上怎么没有看见过红色的月亮？”
“嗯，时间不对呀。这个时候你看不到它。”
“什么时候能看到？”
“你守一晚上说不定就能看到了。”
“呃。你说得对。这里一天多少个时辰？”
“我听爷爷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啊！”
罗津莀感觉自己没有问到重点，重新抬头仔细看向星空，努力去寻找自己认识的星座。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识别的星座。也许是自己一直身处北半球，不太熟悉南半球的星空吧。
“如果这个星球不是地球，难道她母亲是从地球过来的？”想到这个命题，罗津莀自己都觉得很震惊。“那没有网络信号和GPS信号就解释得通了……手表时间的紊乱也解释得通……农作物的情况也解释得通。”
“如果这个星球不是地球，那一天的时长，一年的时长，气候变化，季节变化，地理区域，重力加速度，……呃……太多太多东西要重新确定了。……但是动物、植物、人和文化为何又与地球很像呢？……这很不科学啊！”
“走，我们回屋睡觉。”罗津莀拉起盖亚的手说道。
“嗯！”
太多太多的谜团，今晚注定是罗津莀的不眠之夜。
第九章 分配战利品
早上盖亚找来了几个村妇和罗津莀一起开始清点旅客行李箱里面的东西。现代地球人五花八门的爱好和习惯，在屋子内的地板上展露无遗。签证、护照、钱包、钥匙、香烟、打火机、服装鞋帽、电子产品、书籍杂志、化妆用品、药品保健品、食品饮料……都满满地堆了一地。一边清理，盖亚还一边问，她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
“这是什么？”盖亚拿起一个小盒子。上面印着：邦杰士……超薄……
“咳咳……这个是一种塑胶套”罗津莀尴尬地解释道。
“塑胶套？做什么用的？能用来画脸么？”
“不是用来化妆的。是用来做羞羞事的……”
“什么是羞羞事？”
“咳咳……这个以后再解释。先把这个盒子给我。”罗津莀接过盒子收藏好。
“哦~原来是好东西，罗哥想藏着自己用啊……”
“咳咳……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给男孩子用的。”
“想自己留下用就直说嘛！”
“好！”罗津莀尴尬的应道。
……
“这是什么？”盖亚拿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封面上写着《PlayBoy》
“这里面的画，像是真的一样。不过看着让人觉得好害羞哦~”盖亚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润。
“女孩子就不要看这个了。”罗津莀赶紧从她手上抢过杂志，另外塞给她一本《ScientificAmerican》。“这个才适合你看。”
盖亚翻了翻手上的《ScientificAmerican》，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懂呢。”
“晚上我教你。”
“嗯！好的，好的！”
……
罗津莀找来一个大号行李箱，把不能用和不需要的电子产品都收纳到了里面。旅客的各种身份证件和相片都归拢到一起，也收藏到行李箱里面。罗津莀还把钱包里面的钱和硬币，都单独收了起来，说不定这个世界有地方可以花掉。药品也捡了些有用的收到急救箱里面，这些药品很珍贵，用一颗就少一颗。几盒避孕套和《PlayBoy》杂志同样也收到急救箱里面，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钥匙都拆开分给一起分拣的村妇，教她们如何做成项链和胸前的饰品。除开给盖亚的镜子、化妆盒和护肤用品，剩下的给这些村妇也分了一些，并告诉她们怎么用这些东西。这些村妇看到镜子，都惊呆了，喜欢得不得了。
捡起地上的香烟、打火机、保健品和酒，还有金银珍珠手表类的财物，罗津莀跑到村长所在的屋子里面。他一边汇报工作进度，一边教村长如何用打火机点烟，如何吞云吐雾。然后把带去的香烟、打火机、保健品、酒和财物都给村长留下了，村长笑咪咪地看着他点头，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盖虎也回到村子里来了。罗津莀找机会把他拉到一边，给他手腕上戴了块江诗丹顿4000E自动机械腕表，并告诉他怎么用。虽然这里的一天时长和地球上的不一样，但是一秒还是一秒，这个是不会有问题的。盖亚看到了盖虎手上的腕表，吵着要。为了堵住她的嘴，罗津莀赶紧掏出一块漂亮的女士腕表给她戴上，她才心满意足。
东西清点完了，出去忙完农活的村民陆陆续续都回村了，也该开始安排最终的分配了。村长房间里面，四个汉子和罗津莀已经坐下。盖亚依旧依偎在村长旁边，正在欣赏自己手上的腕表，觉得这个手镯很漂亮。村长拿出自己身边的烟、酒招待坐下的四个汉子。
然后村长笑咪咪地看着罗津莀，问道：“小伙子，这里面有些东西，我一个老人家也看不太明白。你看看，这些东西怎么分呀？”
“村长，我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这个大行李箱也先放在盖亚屋子里。”罗津莀说道，“那些书籍留给盖亚，我教她读书。剩下的，您和四位大哥一起来安排分配吧，我就不参与了。如果不知道物件的用途，我可以给您和四位大哥解释。”
“哈哈哈！好！好！”村长很开心地笑了，“小伙子，那就辛苦你了。”
“你先和盖亚回屋去，剩下的我和你四位大哥商量下。待会会有村民去盖亚屋子里面拿东西，你维持下秩序，我怕他们一激动就开始抢。”
“好的！”罗津莀答复道：“有盖亚在，应该没问题。”
罗津莀和盖亚一起回到屋子里。盖亚看着手中的腕表，对罗津莀说：“我妈妈也有这样的一个镯子。”
“村子里，怎么没有见到你爸妈？”罗津莀顺势问道。
“我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起离开了村子，说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盖亚深感遗憾地说，“他们就把我留给了爷爷。”
“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盖亚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妈妈也是生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么？”
“不是~听我爷爷说，是他在外面劳作的时候遇到的。”
“那你爸爸……”
“我爸爸当然是我爷爷的儿子啊！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面。后来遇到我妈妈以后，我妈妈就生下了我。”
“他们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吗？”
“没说~”
“我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一定比较危险。他们怕遇到危险时照顾不到你，所以把你留在了你爷爷身边。”罗津莀赶紧安慰盖亚道。
“没有生殖隔离……人族啊！”罗津莀心里又得到一个科学结论。“村长以前就见过穿越者，难怪村长见到我也一点也不惊讶。”
……
一阵阵人群哄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就有村民来到屋子里面挑拣物品。渐渐地，整个屋子里都挤满了人，连小孩子也过来凑热闹了。这秩序是维持不下去了，还好他们各顾各的，相互之间没有打起来。不一会儿，屋子里面的东西就被分光了，连村子中心空地上的物品也分了个干净。
晚上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升起一团篝火。所有的村民都围到篝火旁，罗津莀看着他们穿着各种搭配的服装，吃着午餐肉，喝着酒，感觉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化妆舞会。女人们还不太会化妆，仍然愿意把自己涂得鲜艳。小孩子拿着口红，相互在对方的脸上画来画去。半大的小子则腰上系着皮带，挺着肚子走来走去。男人们对衣服和装扮的兴趣不是很大，更在意烟、酒和午餐肉。“这真是到了哪里也改变不了的现实。”罗津莀腹诽道。
村长和四位汉子，则仍然在村长的房间里面。不过竹席上面已经铺了飞机上用的红地毯。罗津莀带着盖亚进了屋子。他们几个人单独在这间屋子里面庆祝先前的收获。村长和四位汉子对罗津莀为村子的贡献都表达了感谢之意。盖亚则对村长未经她同意，就把她的午餐肉分出去的做法表达了不满。村长废了好大的口舌，才让丫头重新笑起来。四位汉子则在一旁看戏，喝酒，偷着乐。整晚大家都欢乐到很晚才最终散去。
……
没过几天，就有邻近村子的人过来拜访村长。村长在他焕然一新的房间里面亲切接待了他们。他们都对村子里面的变化——特别是村长房间的变化——羡慕不已，同时希望自己也能沾沾光。村长很开心地拿出烟酒招待他们，但绝不告诉他们这些东西的来历，没说午餐肉，更没让罗津莀出来见他们。最后大家重点讨论了下一起去县城的事项，定下出发的日子和人员。
罗津莀向村长表达了也想去县城的意愿，村长同意了。盖亚吵着要跟罗津莀一起去，被村长给直接拒绝了，借口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危险！”。盖亚最后拿出午餐肉的分配权和村长讨价还价，村长实在熬不过去，问了下盖虎领队的建议后，然后总算点头同意了。盖亚高兴坏了，这将是她第一次去县城。
……
趁着离出发去县城的日子还有几天，罗津莀打算拿枪做下实测。这次进城，这只枪将会成为他和整个队伍的安全保障之一。他也不愿意盖亚在这次出行中，陷入到危险之中。他背上枪，扛上一截砍下的竹子，拉着盖亚来到山下平原小河的河滩上。把一截粗竹竿钉入河滩中，作为立起的标靶。在标靶的后面堆起一个小土堆，并垒上河道的鹅卵石。再每隔一段距离钉上一个竹钎作为距离标尺。
第一枪在大约1千米处，竹杆靶被直接击穿（而且穿孔周围有明显的灼烧痕迹），标靶后面的土石堆则冒起一阵灰烟。第二枪在大约2千米处，取得了同样的效果。这时镭射枪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直接直线瞄准，完全不受风的影响。这么短的距离，根本不用计算提前量。镭射枪的声音和后座力都很小，盖亚没有被新玩具给吓到，反而吵着也想试试。罗津莀只好手把手扶着她，教她射击。罗津莀让她玩了几次以后，再跟她讲清这个东西的危险性，盖亚就虚心接受了。
罗津莀在竹杆靶上挂上了一面小镜子，把角度调整好（让反射光射入空中），然后在1千米外试了一枪。结果发现镜子的反射层已经呈无法修复的黑色焦糊状，镜子很烫手，但是并未穿孔烧透。“这才科学嘛！”罗津莀心里乐道。盖亚则抱怨他毁了一面好镜子，这可是村妇们非常羡慕的东西。
“连发怎么测试？”罗津莀看了看竹杆靶，“近距离对着竹杆靶一阵乱扫么？”看了看小河，他有了主意。让盖亚躲到自己身后，对着河道里面的水流就一阵扫射。在连续的“biu—biu”声中，水面激起阵阵蒸汽汽泡，爆响不已，然后浮起不少浑身是血的鱼。盖亚赶紧捡了根树枝，就开始站在河边捞鱼。罗津莀放下枪，锁定保险，也赶过去帮忙，扯了几根草把鱼都串到一起。
“走，回去吃鱼。”
“嗯！嗯！”
回到屋子，罗津莀先挑了几条肥美的鱼。把鱼鳞刮掉，收拾好内脏，用水清洗干净后，放到不锈钢餐具中煮鱼汤，再添加点午餐肉做佐料。午餐肉的香味和鱼的鲜美，让两人对这次午间加餐都深感满意。最后那些鱼，一条也没能剩下，都给炖了，两人吃得肚子滚圆。
第十章 初遇劫匪
到了出发那天，山下的小河里面已经排好了6个竹撑。每个村子自己带人，带队，带货物到小河边集合。盖家村这边领队的是盖虎，剩下几人就是盖狼熊牛三兄弟，罗津莀和盖亚。要去县城进行交换的货物主要是兽皮。这些兽皮都是平时打猎累积起来的。这次主要是换盐和铁具回来。罗津莀也收拾好了行囊，里面带上了必备的干粮和水，以及需要去县城交换的东西。他把枪背在身后，枪身已经用干草包裹了一下，变得像根棍子。
盖虎看见罗津莀，就立即问道：“小子，会游泳不？”
“当然会！”罗津莀得意的回答道：“盖亚会不？”
“我也当然会了！小时候经常在这条河里面游泳。”盖亚也得意地答道，满满一副老师傅的样子。
“你身后背着的那根棍子是什么？”盖虎疑惑地向罗津莀问道。
“那是枪！”盖亚抢答道：“可以打穿竹子，还可以杀死河里面很多很多鱼。”
“枪？”盖虎向罗津莀询问道：“能否借给我看看？”
罗津莀从身上把枪取下来，递给盖虎把玩。
盖虎把玩了一会，回答道：“这个物件以前没见过。这个物件，整体像个铁棍，没有开刃的地方。”
盖虎把枪还给罗津莀，然后拍拍腰间的柴刀说道：“这种物件才适合打架用。有刀刃，砍人才好使。”
罗津莀没有反驳，笑了笑问道：“虎哥，这次去县城，还要准备打架么？”
“嗯！虽说是走水路，路上也不太平。我们去的时候，是顺流而下，时间基本上不到一天。回来的时候，是逆流而上，需要用人力，时间更长些。晚上水面情况看不清。为了防止意外，晚上我们会靠岸休息。这样在水上或者岸上，都可能遭遇打劫的。”
“到了县城，一般都是在码头上完成交易。我们是不进城的。因为进城要每个人交一钱银子，不划算。码头上的交易，由县城里的大户周家把持着。码头上什么人都有，打架是家常便饭。我们主要是保证自己人的安全。几个村子里的人一起行动，也是为了形成气势，不让那些杂碎起歹心。”
“当官的不管么？”罗津莀有些疑惑。
“码头上也有胥吏，不过是：只看不管。”
“水上和岸上会遇到什么样的劫匪？”
“水上的劫匪也用竹撑。离得远，就用弓箭射；离得近就用带铁钩的竹杆钩船，然后抢上来用刀砍人。岸上的，都是偷袭，趁夜间人员松懈的时候动手。”
“虎哥，那你们带了弓箭么？”
“当然带了，你瞧！”盖虎侧过身，指一指身上背的弓弦，还有箭囊。
“水上劫匪有帮派么？这一路会遇到几家？”
“是有帮派的。我们经过的这家，老大叫过江龙。”
“名字倒是蛮有气势。当官的不管么？”
“这水上，也是有水军巡逻的。不过也都是走个形式。他们根本抓不住，也打不过这帮劫匪。你看啊，水匪一出动就是二、三十人，五、六个竹撑。水军也就一条巡逻船、五六个人，怎么打。”
“虎哥，我们有打过他们的把握吗？”
“肯定有把握。我们几个村子一起去，人多，竹撑也多。很多人还是猎户，战斗经验不差。”
“嗯~有道理。”罗津莀转过身问盖亚：“盖亚，怕吗？”
“我才不怕呢！”盖亚捏了个小拳头，向罗津莀示意自己很有力量。
“上竹撑吧，我们马上就出发了。”盖虎催促一行人。
竹撑上还固定了几个竹凳，供人临时坐下来休息。盖熊和盖牛各持一根竹竿，利用人力推着竹撑驶向陆水。进入陆水后，就基本不用人力推了。竹撑顺着陆水缓缓向下游漂去，竹竿主要用来把控竹撑的方向。盖家村的竹撑漂在最前面，其他几家都跟在后面。
陆水流速缓慢而且平稳，罗津莀站在竹撑上，拿出望远镜挂在胸前，用望远镜扫视两岸。两岸山峦起伏，郁郁葱葱，偶尔可以看到半山腰的村庄。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现代社会的气息：公路、铁路、隧道、铁塔、电线、电线杆……全无踪影。盖亚本来很无聊地坐在竹凳上，看到罗津莀正在用望远镜四处观望，便吵着要望远镜玩。罗津莀只好把望远镜交给她，然后跟盖虎说，快到水匪地盘之前，提醒他一声。交待完事情，就坐到竹凳上，然后开始发呆，心里思考自己的事情。
……
中午过后不多久，盖虎就提醒罗津莀说：“小子，过江龙的地盘快到了。前面就是。”
罗津莀找盖亚要回望远镜，开始观察前面水面的情况。不一会，就看到了在前面水面上徘徊的一帮人。他赶紧转身跟盖虎说：“虎哥，我看到过江龙他们了。”
“我赶紧通知后面的几个做好战斗准备。”盖虎立即开始向后面的竹撑喊话。
盖熊，盖牛两兄弟，准备好了弓箭。竹竿转移到了盖狼手里，他在加速竹撑。盖虎喊完话后，也立即开始准备弓箭。
此时，罗津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盖虎：“没防护用的皮甲或者铁甲么？难道要拿命硬扛？万一人家人多怎么办？那还不被射成刺猬。”
“的确是这样。”盖虎解释道：“不过一般的甲，根本防不住弓箭。能防住的，太费钱，而且不可能每个人都有。”
“放心，对方的弓箭也不强，技术也不如我们。在他们放倒我们之前，我们会放到他们。”
想到自己在出发前没有询问这个问题，罗津莀心里一阵后悔。急忙问道：“那盖亚怎么办？”
“这是她去县城必须经历的事情。勇士都是这么练成的。”
“猎人不可能穿着甲衣去捕猎。捕猎的时候也会受伤。她要想长大，就必须经历这些。”
罗津莀此时恨不得找根棍子猛敲盖虎的脑袋：“你把我也给炼了。”
他也不打算跟盖虎争辩勇士到底该如何去炼制。赶紧把盖亚叫到身边，对她说道：“现在我要去战斗，你帮我背着这个包。这个包可以挡弓箭，它可以很好地保护你的背部。背着这个包，你可以背对着箭矢飞来的方向。”
“嗯！嗯！”盖亚连连点头。
把行囊背包交给盖亚后，他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前面的情况。发现前面的两个竹撑停滞在水面上。两个竹撑上，有人拉起了绳子横在水面上。这是要先绊住他们，然后再剿灭啊！罗津莀赶紧把看到的情况跟盖虎说了一下。
盖虎听到后一愣：“以前他们没这么干过啊！那就先射杀拉绳子的人。”然后立即向后面的队友们喊话。
“我看看能否找到过江龙。他有什么特点么？”罗津莀向盖虎问道。
“年纪四十岁左右，身材偏瘦，有山羊胡子。不过他很少亲自上阵。”
罗津莀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类似盖虎描述的人，已经来不及实施“擒贼先擒王”的策略了。
他调整好枪支，趴在竹撑上，从瞄准镜中，对准远处的敌人。心里已经暗下打算：“见一个，灭一个。”
看着罗津莀的姿势，盖虎疑惑地说道：“小子，你这么个姿势怎么打架？”盖狼熊牛三兄弟也很是诧异。
“虎哥，不用管我，你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照顾好盖亚。我要灭了他们！”
盖虎听到了，也就不再说话，紧盯着竹撑前面的水面。
敌人的身影在瞄准镜中越来越近。估摸着离敌人有1千米左右，罗津莀开始了点射。竹撑虽然较为平稳，但是还是有点晃动，这对罗津莀的射击还是有一定的影响。随着“biu……biu”声，一道道蓝白色的光束射向敌人。为了提高命中概率，罗津莀主要选择敌人的躯干部位射击，一枪不中，就再来一枪。反正1千米左右能穿透目标，对方肯定死得快。
盖虎马上就发现对面的敌人出现了混乱：敌人陆续倒下，再也没爬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喊叫着乱成一团。有的直接跳到河里，疯狂地游向岸边。有的赶紧用竹竿推着竹撑往岸边靠，上岸以后丢下竹撑就发疯似地跑了。还没等他们漂到近前，这些人都跑光了！
罗津莀站起来，拿着望远镜扫视了下前方，确认没有敌人了，才松了口气。
“小子，刚才你做了什么？”盖虎弓箭还在手里，疑惑地向罗津莀问道。
“虎哥，我用枪射杀了他们。”
“枪？射杀？”
“对，就是用这杆枪，杀了他们。虎哥，我们靠到前面那个竹撑旁边看一眼。你们继续戒备。”
“哦~好！”盖虎还没能完全理解罗津莀所说的内容。
盖狼让竹撑靠在敌人丢弃的一个竹撑旁。盖虎向后面队友的喊话：示意战斗已经结束，让他们先行一步。他们随后就会跟上。
罗津莀和盖虎跳到敌人的竹撑上。敌人的竹撑上有一具丢弃的尸体。罗津莀用脚将尸体翻过来。镭射枪并未像罗津莀预料的那样穿透敌人的身体，而是在胸前形成了一个碗口大的血坑。“这才科学嘛！”罗津莀心里乐道。
盖虎疑惑地问道：“小子，这个人是被枪射杀的？”
看着盖虎的疑惑，罗津莀端起枪，朝敌人的尸体又射了一枪。“biu……噗”的一声，又一个血坑出现在敌人的尸体上，盖虎不说话了。
“虎哥，走，我们还有要正事要做。”罗津莀招呼盖虎说道。
“正事？啊……什么正事？”
“去县城啊！”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们俩重新跳回到自己的竹撑上，重新开始上路。盖虎被刚才的事情给震住了，一直没有说话。
盖亚问罗津莀：“虎哥他怎么了？”
“没事，他只是暂时失去记忆了。”
“刚才那人是你杀的吗？”
“是啊！”
“是为了保护我吗？”
“是为了保护大家，包括你，也包括我自己。”
“哦~那这个背包，我还需要继续背着吗？”
罗津莀笑着从盖亚身上卸下背包，换到自己身上，坐到竹凳上开始复盘刚才所发生的战斗。盖亚也安静地坐在罗津莀身边，把身子依偎在他的臂膀上。
第十一章 码头换货
下午整个竹撑队伍已经到达了蒲圻县的码头。不过码头是提供给船只使用的，他们的竹撑都停靠在了码头上游的位置。除了留几个人守着竹撑之外，其余的人都上岸向蒲圻县的码头走去。
盖亚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眼睛四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码头附近的道路旁，也有不少小商小贩，主要售卖各种吃食和杂货，吆喝声此起彼伏。蒲圻县的码头是用木料搭建的，沿着出城的主干道延申到陆水中。码头上有两个穿着官服的胥吏，杵着棍棒靠在河边的大柳树旁，正用俯视的姿态看着码头上的芸芸众生。码头的尽头还有个人，正在用竹竿将漂浮在岸边的尸体推到河中心去。
两个胥吏对面有一张竹躺椅，躺椅旁撑着遮阳伞，一个汉子正敞胸露背地坐在躺椅上。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在指指点点站在他前面的两个人。似乎是觉得累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那两人离开了，喝了口水，就在躺椅里躺下了。
那两个被指点的人，回到一处摊位。摊位后面堆满了各种皮货和其他物品。很多山民模样的人看到两人回到摊位，立即围了上去。山民将皮货丢在台面上，然后吵架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摊子就是周家的。”盖虎向罗津莀介绍道：“他们负责收山民的皮货，然后兑换成盐、铁具或者铜钱。我们也是要去那个摊位上兑换。”正说着，盖狼兄弟已经背着皮货，去那家摊位前面了。
“只有他们家能换么？没有别家么？”
“这个码头上只有他们家，其他家都在城里。进城可是要交一钱银子的。”盖虎顺势指了指城门口。
顺着盖虎所指的方向，罗津莀看到了城门口以及下面排队入城的人。城门口站着一队士兵，其中两个正在负责收取入城费，另外的两人负责检查进城的货物，剩余的士兵则在一旁戒备着。还有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在一旁扫视着入城的队伍。
“虎哥，现在是什么朝代？”罗津莀收回视线，看着盖虎问道。
“朝代？”
“现在，皇帝是谁？”
“嘘~你小点声。”盖虎压低声音跟罗津莀说：“现在，皇帝姓刘，国号汉。”
“刚建国么？还是有一段时间了？”罗津成也压低声音问道。
“有好些年头了，现在是建炎十二年。”
“皇帝是什么？”盖亚正傍着罗津莀，听得津津有味。
“呃。就是一个人住在很大的房子里面。”罗津莀向盖亚解释道：“大房子里面有很多仆人和好吃的东西。”
“说到吃的，盖亚就应该会明白了吧？”罗津莀腹诽道。
“皇帝比神仙过得好么？”盖亚开始了刨根问底模式。
“呃。这个没法比……”罗津莀需要引导盖亚赶紧换个话题，想到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立即补充道：“改天我给你搭个巧克力做的房子。”
“巧克力？！”盖亚想起了之前吃过的味道：“不要骗盖亚哦~。”
“哈哈哈！”盖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兄弟，那就辛苦你了。”
“虎哥，跑题了，跑题了。”罗津莀赶紧拉住盖虎，继续问道：“那我们的这些皮货能换回多少东西？”
“大约一斤盐（注：西汉每斤是258.24克；东汉每斤是222.73克），再加两三把柴刀或者锄头。具体情况还要看皮货的种类，质量和数量。”
不一会儿，盖狼就过来了。身上背的皮货已经没了，右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左手拎着三个锄头。盖狼有点泄气地说道：“虎哥，只换到不到一斤的盐和三个锄头。这盐也太少了。”
“狼哥，能把盐给我看看么？”罗津莀向盖狼问道。
“给。”盖狼说着就把袋子递了过来。
罗津莀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都是颗粒状的黄褐色粗盐。拿出一小粒，用舌头舔了一下：有咸味，更多的是苦味。然后把那一小粒丢入袋子，还给盖狼。“这盐的质量也太差了。”罗津莀抱怨道，“这么点盐，全村的人够分么？”
“这也是没办法呀！”盖虎感叹道。
“虎哥，他们对我手上的这个表感兴趣，说是可以再加一斤盐换这个表。”盖狼亮了亮手上的腕表，“你看换不换？”
“这样一斤盐换这一块表，做梦吧。”罗津莀乐了，“一千斤还差不多。”
“这个表这么值钱？”盖狼和盖亚都有点吃惊地看着手上这块表。
“狼哥，物以稀为贵。”罗津莀对盖狼解释说：“这个世界上，你手上这种表是独一无二。其他的表，都在我们几个兄弟手上，也都独一无二。”
“狼哥，跟我一起再过去试试，看看能否换到更多的东西。”罗津莀说完，就从双肩包中拿出了一块金属碎片（飞机上的蒙皮）和一枚一元的硬币，拉着盖狼一起走向摊位。
摊位上的伙计，掂量着那块金属碎片，感觉不重。光泽银白色，很像是银子。掰了掰，咬了咬，伙计发现这东西还挺硬。自己不敢拿主意，便带着碎片去问那个睡在躺椅上的人。那个汉子，起身看了看碎片，也掂量了下，掰了掰，咬了咬，挤了挤眉头，然后跟伙计交待了点什么就躺下了。伙计回到摊位上，跟盖狼说，可以换一个锄头。罗津莀向盖狼点了点头，然后又给伙计一个一元的硬币。
伙计拿着这块硬币，正反两面，侧面都看了看，都有花纹甚至漂亮。掰了掰，掰不动；用牙咬，也咬不动。掂了掂，感觉还是有点份量。怕伙计看不明白，罗津莀把那枚硬币拿回来放在指尖，用小棍轻敲了一下，硬币发出了很脆的回音。然后把枚硬币，又递给伙计。伙计感觉这个东西可能是货币，但是又没见过，自己不敢拿主意，便带着硬币跑去问那个睡在躺椅上的人。那个汉子已经被这个伙计闹得有点心烦，不过看到硬币后，听完伙计的描述，就问伙计人在哪儿。伙计指指罗津莀和盖狼他们俩。
汉子起身，走到罗津莀和盖狼面前，上下打量这罗津莀的外形和衣服，问道：“这个物件是你们的？”
“是的。”罗津莀答道。
看了看罗津莀的短发，冲锋衣，牛仔裤和耐克鞋，汉子继续问道：“你是外地的商人么？”
“是。”
“听你的口音怎么像是盖家村的人。”
“我经常去盖家村那边，也学会了他们的土话。”
“能说说你本地的土话给我听听么？”
“你的意思是我家乡的土话么？”
“嗯！”
“苕货，我日你仙人。”罗津莀说了句武汉话。然后装模做样地将右手放在心口，微微低头敬了个礼，用本地土话继续说道：“刚才是表达对您最真挚的问候。”
那汉子似乎在辨析他的口音和动作姿态。依旧怀疑地看着罗津莀，掂着手上的硬币，问道：“这个是什么物件？”
“这个是钱。胡人用的钱。”
“胡人用的钱？”
“对。银币。除了银子，还有其他贵金属。”
汉子拿起硬币，仔细看了看，的确银白色，和银子色泽差不多。但是刚才试过，这物件可比银子硬多了。他见过银，铁，铜，锡，铅。银白色的贱金属里面没这么硬的。应该掺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但肯定不是他知道的铁，铜，锡，铅一类的货色。
“你想怎么换？”汉子向罗津莀问道。
“再给我十斤盐。”
“不行，最多三斤。”
“七斤。”
“三斤半。”
“成交。”
大汉挥挥手，伙计把三斤半盐递到盖狼手中。汉子拿着硬币去他的躺椅上继续琢磨去了。
罗津莀和盖狼回到队伍里面，盖虎立即问道：“怎么样？”
“多换了一个锄头和三斤半的盐。”盖狼答道。
“三斤半的盐？！”盖虎很是吃惊：“好！好！哈哈哈！小子有本事啊！”
通过这次交易，盖亚也大概了解道了这笔财富的价值，高兴地说：“罗哥，真厉害！”
交易完成，一身轻松，他们沿着小路回到原来停靠竹撑的地方。其他几家还没回来，他们就坐在原地休息，等待。摊位上的伙计一直在吆喝，盖亚也闲不住，拉着罗津莀起身去摊位上看看。
一个伙计看到他们两走近，赶紧笑脸说道：“客官，来几个蒸馍？”
“这蒸馍怎么卖？”罗津莀问道。
“五文钱一个。”
“我手上只有这个钱。”罗津莀说完，掏出一个五角的硬币。“这个是铜币。胡商用的。”
“哟，小哥。你看我也是小本买卖，这物件我也不认识。”
“这个值五十文。”罗津莀把五角的硬币递到小贩手中。
小贩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掰了掰，咬了咬。还是把钱还回了罗津莀手中，“小的，的确不认识这个东西。我小本买卖，亏不起。”
“这样，你就给我拿六个蒸馍如何？”罗津莀把硬币又递回到小贩手中，“这亏我认了。”
小贩心里盘算了下，答应道：“好叻，客官，我这就给你拿六个蒸馍。”
拿到蒸馍，自己手中一个，给盖亚和随行的四个兄弟一人一个。盖亚咬了一口，说道：“还不错，不过没你的蛋糕好吃。”
罗津莀没接话，自己咬了一口蒸馍，差点把牙给磕掉了。就是一团死面疙瘩，干硬干硬的。然后把自己这块递给盖亚，笑咪咪地说：“这可是白面做的啊。我们平时都吃的是杂粮饭。”
“你不吃吗？”
“我看盖亚这么喜欢吃，我这块就给你了。”
盖亚哼了一声，然后接过，嘀咕道：“果然是神仙，真是挑剔。”
罗津莀没有接盖亚的话茬，双手放在脑后，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回想着一路上的经历和刚才码头上所经历的事情。
第十二章 夜遇偷袭
罗津莀才清净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沿着小路跑过来，边跑，边喊：“虎哥！虎哥！出事了！”
盖虎站起身，问道：“陈二，发生了什么事？”
“我哥他们要跟码头上周家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起因呢？”
“我哥这次带了一张上好的熊皮过来，伙计只愿意给两斤盐。我哥觉得少了，就不打算换了。接着伙计就叫了几个家丁拦住不让走，说不换就不让离开，下次也不用来换了。”
“走，过去看看，也撑撑场子。盖狼你守着竹撑，盖熊，盖牛跟我去。小子，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我也去看看。”
“我也要！”盖亚立即蹦起来。
“那就快点跟上。”盖虎说完转身就跟着陈二去了。
一行人来到码头附近，两群人正对峙着。一边似乎是陈家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抱着一张厚大的熊皮。另外一边应该是周家的家丁，五个人正把他们堵在摊位附近，五个家丁后面正站着那个躺椅大汉。原来靠在柳树边的两个胥吏，似乎对这个场景来了兴趣，也走到近旁看着。几个村同行的人，都围在了陈家三人旁边，怒目瞪着对面的那个汉子。盖虎他们几个人，也站到了陈家这边。周边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里面不乏各种机会主义者。
那汉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对他对面的人说道：“你们这些山村野民，不想混了吧？这里换货的规矩，由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这次不肯换，下次你们就不要来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这熊皮是我和几个兄弟一起进山弄到的，为此兄弟们还受了伤。我想换四斤盐，你们只给两斤。我不愿意换。你们现在这样就属于强买。”陈家大哥大声回答道，想争取下周围的舆论。
“我不管你怎么弄到这皮子，反正今天你不愿意也得换。不然下次你们几个就不要来这里了，以后你们一斤盐也换不到。”那汉子抖狠说道。
“幸亏他们对手表兴趣不是很大。”罗津莀心里嘀咕道：“不然今天有麻烦的就是我们了。”
“两位官差大哥，您看，这完全不讲道理啊！”陈家大哥向两位官差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
两位官差大哥一言不发，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走到原来的柳树下，靠在树干上。好像他们没有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其他几个村的，包括盖家村，也不敢明着跟那汉子对着干。毕竟周家把持着码头，如果闹僵了，以后这盐铁的问题怎么解决。所以大家都是有怒不敢言……
“这位大哥，我能否说两句。”罗津莀从人群中走出来，向那汉子拱了拱手。
那汉子看着罗津莀，“是你~说吧。”
“我这里有点钱。这次行个方便，就给这位陈大哥换四斤盐如何？毕竟他们兄弟为这皮子还受了伤。”说罢，拿出一个一角的硬币丢向那汉子。
那汉子伸手从空中抓住甩过去的硬币，打开手掌一看：硬币的样子、材质和刚才那个大的差不多。但是整体的个头，比那个大的小了好多。
“小子，你到底有多少这种钱？”那汉子继续问道。
“呃。他把兴趣转到我这边了。可不要惹骚上身。”罗津莀心里嘀咕道。然后对汉子说：“我经常在外行商，带着这些胡商的钱，也不奇怪吧？”
“嗯！那是自然。你老家是哪里的？”
“武汉。”罗津莀用武汉话回答道。
“武汉？”那汉子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小子，你不要胡诌。”
“不谈这些了。商人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利。大哥觉得我那个情谊值不值。如果值，就给这位陈大哥四斤盐，熊皮自然也是您的了。以后大家还是有来有往，没必要为这点薄利打得头破血流。”
汉子用手指摸着手里的一角硬币。的确，今天不让走，他们这些人肯定会打起来。就算是胜了，无非也就一张熊皮。手下的人伤了，摊子掀了，货物毁了，还没得到熊皮，那可就亏大了。看了看手上这枚硬币，怎么也有点银子。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钱，用盐换应该只赚不赔。如果闹翻了，这小子就不来了。
“我给你定个规矩：以后这大的可以换一斤盐，这小的可以换一钱盐，而且只能在我这里换。如果你同意，这件事我们就此揭过。你看如何？”汉子对着罗津莀说道。
“呃，这货币贬值得真快啊！”罗津莀腹诽道。笑嘻嘻地拱拱手，对那汉子说：“可以！可以！全凭大哥做主！”
“哈哈哈！”那汉子笑了起来，招呼家丁撤下，让伙计把熊皮从陈家人那里拿走，塞给了他们四斤盐。
一行人都松了口气，周边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陈家大哥对着罗津莀拱了拱手说道：“兄弟，多谢了！”罗津莀谦虚地也对陈家大哥拱了拱手说道：“自家人，不用客气。”
盖虎走过来拍拍罗津莀的肩膀说：“小子，你怎么让了那么大的利？”
“没事，没事，换不换在我。只要不给他们看到，他们拿我也没辙。再说这种东西换多了，价值就会下跌，也是符合商业规律的。”
“什么是商业规律？”
“就是同样的物件多了，就不值钱了。”
“嗯~有点道理。走，我们回竹撑那边吧，今晚要在那边过夜了。”
“这边晚上会有劫匪么？”
“也会有，但是很少见，毕竟靠近县城。”
“那我们赶紧回去准备下营地吧。”
一行人都回到了竹撑边，开始拾柴，点起篝火。大家围在篝火旁，没怎么说话，都埋着头喝水吃干粮。按照以往的经验，今天的遭遇对他们来说，一般是自认倒霉。这条交换的渠道是万万不能切断的。
罗津莀象往常一样，在附近找了块平整干燥的地方，扎起了帐篷。帐篷一扎好，盖亚就迫不及待的赖进去了。今天因为是在县城外面露营，大家特地安排了轮流巡逻和警戒的人手。罗津莀也不敢睡在帐篷里，把枪带在身上，和盖虎一起靠在河边的一颗树旁。
回想着刚才的遭遇，罗津莀感觉那个汉子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有点不太正常。自己也算露了富，那汉子的兴趣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就那汉子的奸诈而言，他能想到的问题，对方一定也能想到。原来一元硬币换了三斤半的盐，后来换一斤盐，自己也答应了。这只能说明自己有很多这样的硬币，有恃无恐。只是那汉子没有选择在码头动手，可能是顾忌什么。明天一行人就要离开，他也会随着队伍一起离开，要得到这些硬币，不在今晚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他戳了戳盖虎：“虎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小子，啥事啊。”
“我觉得有人晚上会打劫我们。”
“嗯？！啥意思。”
罗津莀就把自己的分析跟盖虎说了一下。盖虎，摸了摸下巴说：“还真是！我去通知他们。”
“别慌，等我把话说完。”
“今晚巡逻的一定要安排好，这是肯定的。待会让人多拾点柴火，把篝火烧旺点。然后在外围多点几堆篝火用来照明，特别是帐篷旁边要增加几处照明。我待会找棵合适的树爬上去，不要让人知道我在树上。”
“估计这帮劫匪会等我们松懈的时候，突然攻击我们。整个营地里面就那个帐篷最为特殊，他们很可能针对那个帐篷。但盖亚肯定不愿意像你们这样睡在野地里的，所以你们要照顾好盖亚。剩下的你来安排吧。”
“嗯，晓得了！”盖虎立即过去通知其他几家，并作出了相应的安排。
罗津莀则在附近转悠，查看合适的树木。终于找到一个树干粗壮，枝叶茂密的树，赶紧叫盖虎过来帮忙，让他爬到树上面。
“小子，在树上可别睡着了。跌下来会摔断脖子的。”盖虎提醒道。
“虎哥，我知道了！你照顾好盖亚。”说着，罗津莀往合适的位置爬上去。找到一个粗壮的树杈，骑在上面。从树上藏身的位置，可以很好地看到营地的几处篝火。罗津莀趴在树枝上，不敢睡觉，就看今晚会不会有事情会发生了。
……
现在气温比较高，又在河边，不仅闷热，而且蚊虫很多。身上包裹得严实，不会被欺负，但是手和脸是难以避免的。蚊虫的嗡嗡声，让人烦，没法入睡。如果是在帐篷里面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帐篷里面没有蚊虫，还有美女，多好啊！”罗津莀想着。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父亲给自己讲的他小时候趣事：夏天在外面睡竹床，没有扎蚊帐。蚊子多得不得了，父亲后来把全身用薄毯裹上，只露鼻孔和嘴巴在外面，结果蚊子毫不客气地在父亲嘴唇上咬了一口。第二天，嘴巴变得跟猪八戒一样，过了几天才消肿。今晚，现在，自己要亲身体验下蚊虫的毒辣。
……
营地周围一直很安静，只有虫叫和蛙鸣。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津莀感觉到自己下面有点尿意。于是站在树枝上，脱下裤子开始撒尿。
“他妈的，谁在上面撒尿？”一阵低声怒骂，把罗津莀的尿给吓回去了。
“你爷爷我！”罗津莀来了抬杠的精神。
“兔崽子，你给我下来。”树下有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正望着他。
“有本事你上来。”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三弟，用弓箭把他给我射下来。”
另外一个黑衣人站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张开弓正准备瞄准罗津莀。突然听到一阵“biu……噗”的声音，那个三弟就倒下了。
“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呀！”罗津莀在树上大声喊叫。营地的人立即被叫声惊醒，纷纷掏出柴刀，从篝火中抄起火把，就往呼喝声这边涌过来。
“大哥，被发现了怎么办？”
“干！”
“那小子怎么办？”
“不管他。先干其他人。”
这帮黑衣人也掏出刀，准备和营地的人干架。
“biu……噗”又一个黑衣人倒下。
带头大哥愣了一下，看向树杈：“小子，你什么来头！”
“我是你爷爷！”
接着“biu……噗”又倒下一个黑衣人。
“老四！老五！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们撤！”
“不送啊！”接着又是一声“biu……噗”那个老大也倒下了。其他黑衣人看到这个情况哪敢逗留，丢下尸体，没入黑夜的草丛之中。视线不好，罗津莀没法射击，叹息了一声：“哎，要是配个红外瞄准镜就好了！”
营地的人都围到了树下，看到了倒在树边草丛里面的几个尸体。罗津莀对他们喊道：“他们跑了，不要追了，估计也不敢再回来了。虎哥，帮忙让我下来，我在上面快被蚊子咬死了！”
罗津莀落到地面上，开始逐一检查尸体。撕开蒙在黑衣人脸上的面巾，问营地的人是否认识这些黑衣人？大家看后，都摇摇头。
盖虎则逐个尸体搜身，然后起身后说：“身上没发现任何东西。”
“虎哥，他们真是穷光蛋！”罗津莀抱怨了一下。
盖虎把弓箭和刀收走，对旁边几个人说：“赶紧把尸体丢到河里面去。大家明日一早就出发，不要逗留。”
盖虎去重新安排部署。罗津莀则一头扎进帐篷，盖亚似乎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道：“罗哥，刚才外面怎么了？”
“哦~几个城管不让我小便，我教训了他们一下。”
“城管是什么？”
“城管就是劫匪意思……”
在没有蚊子的帐篷里面，罗津莀抱着盖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十三章 再遇劫匪
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很快就上了竹撑。竹撑在人力推动下，缓缓往上游驶去。虽然两个人轮流推着竹撑，但是速度依旧十分缓慢。昨晚，罗津莀没有休息好，精神不太好，哈欠连天。他把望远镜递给了盖虎，让他注意警戒前方的水面。如果发现异常，就赶紧叫醒他。他连早饭都没有吃，抱着枪在竹撑中间直接卧下就睡了。盖亚这次很安静，帮罗津莀背着行囊，没有打扰他。曲腿坐在他身旁，看着两岸的风景。蒲圻县的码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
这次从陆水返回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过江龙会不会报复，岸上还会不会有人偷袭，罗津莀也没有想好。即使这次没有，下次呢？这一路上打打杀杀，算是把黑恶势力都得罪了。这种黑恶势力几千年来只是换了形式，但是从未彻底消失过。杀光一批，又会冒出一批。有生存的土壤，这些种子就会发芽，这是人类社会的社会规律，没人能改变得了。
自己虽然手中有枪，还是镭射枪，攻击力在目前来看绝对超时代。但是自己这小身板，不会武功，不会修仙，不会法术，就一个凡人。拳头，刀子，弓箭，毒药，疾病这些玩意都可以伤害到自己。所谓明枪易防，暗箭难躲，哪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小心吃坏肚子，都可能是致命。
想想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萝莉大叔，武功很高，但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自己神经兮兮，不敢睡床上，非要坐在椅子上。明明喜欢那萝莉，却怕这怕那，那叫过日子么？
不行，得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华山论剑？修仙宗门？女巫魔法？变形金刚？甚至是……蓝精灵和格格巫的世界都有可能。然后再找个大鸡腿抱抱，无论如何得先活下去。
嗯，如果是在蓝精灵和格格巫得世界里，一定要去抱格格巫的大腿。为啥？首先格格巫不喜欢吃我的肉，其次自己可没能力对付格格巫，最后蓝精灵也不可能白养着自己，自己铁定是首当其冲啊。如果几个简单的魔法能直接变出一大堆吃的，蓝精灵还用得着种地么？在格格巫那边，有阿兹猫这么个智力不上线的背锅侠，自己混得怎么也不会太差。“驱猫捉精”是不是好得很？……歪理就歪理吧，活得好就行。
去哪里找这个大鸡腿呢，这是个问题。……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注：莎士比亚著名作品《哈姆雷特》中的名句）
……
罗津莀在梦中，被盖虎摇醒。
“小子，前面的情况有点怪异。你起来看看。”盖虎催促罗津莀道。
罗津莀揉揉眼睛起身，结果望远镜往远处一看，然后就乐了。一条白色的大裤衩，用一根竹竿挑起飘在空中。罗津莀腹诽道：“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帮派，白色的大裤衩可不好找。不知道过江龙是不是把自己内裤都拿出来了。”
远处的竹撑上只站了两个人，一个负责稳住竹撑，另外一个正抱着挑着白色裤衩的竹竿。前面水面四周就没再看到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异样的情况。
罗津莀把望远镜递给盖亚，然后说道：“盖亚，你也看看。”
盖亚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放下望远镜问道：“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裤衩，或者叫内裤。”
“啥叫内裤？”
“就是穿在里面的内裤。”罗津比划了一下。
“哦~”
“那我们要做什么？”
“注意警戒，慢慢靠近。”
“嗯！嗯！”盖亚点点头，把望远镜还给罗津莀。
“虎哥，我们慢慢靠上去。待会让后面的队伍等一下。大家要注意警戒四周。”
盖虎立即向队伍后面的竹撑传达了信息。罗津莀则把枪支调整成连击模式，并打开了保险。不过这次他倒没有趴下。
两个竹撑慢慢地靠近，相互离着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盖熊和盖牛两兄弟控制竹撑停了下来。那个抱着竹竿的小子向他们说到：“小的二人在这里恭候各位大人多时。杨帮主想请各位大人去山寨叙话。”
罗津莀和盖虎相互看了一眼。盖虎冷冷地回答道：“我们这么多人都要去吗？”
“这位大人误会了。帮主主要是想和管事的大人见见面，叙叙情谊，绝对没有恶意。”
罗津莀对着盖虎的耳朵，低声说道：“就我们俩去吧，这些恩怨终归要想办法化解。让队伍的其他人先从这里过去，剩下的路途他们应该能自保。”
盖虎点了点头，回复那个小子道：“我们俩就是这里管事。去见你们当家的，也没问题，不过我得先看着我的队伍从这里顺利通过。”
“那是自然，大人自便。小的二人，就在这里等二位大人。”
随后盖虎向后面的队伍传达了信息。盖虎和罗津莀跳上了劫匪的竹撑，让盖狼，盖熊，盖牛三兄弟和盖亚，先行随队伍返回村里。盖亚把行囊给了罗津莀，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盖虎和罗津莀看着竹撑队伍逐渐消失在远方，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
“走吧。”盖虎对那小子说道。
“小的来给二位大人带路。”
……
上岸后，在山里绕了一会儿，他俩就看到了一处木寨。
“二位大人，前面就是我们的山寨。”
那小子在寨门下面喊了一下，寨门就打开了。一个四十左右，体型消瘦，山羊胡子的人就拱着手出来迎接：“两位大人光临敝寨，弊寨真是蓬荜生辉。请~！”
“寨主请！”盖虎也还了个抱拳礼。罗津莀刻意保持在盖虎身后，一声不吭。
来到一处大厅，只见厅中上方挂着匾额“聚义厅”（注：《水浒》梁山好汉议事的大厅，原称“聚义厅”）。
“大人请上座！”杨帮主自己坐在一处主位，示意盖虎坐到另外一个主位上。
盖虎也不客气地坐了上去。罗津莀则放下行囊，坐在了盖虎的下首。身上的枪不能离身，随时保持着连击待发的状态。对面的下首还坐着两个貌似领头的人，他们都在盯着罗津莀上下打量。
“来人，上茶！”杨帮主一声令下，自会有人去跑腿。
“敢问两位大人如何称呼？”
“鄙人姓盖，这位兄弟姓罗。”
“鄙人姓杨，外号过江龙。这两位也是鄙人的两个兄弟，他俩也都姓杨。这位是杨老二，这位是杨老三。”杨老二和杨老三，分别依次对着盖虎抱拳行礼。
不一会，茶水就端了上来。杨帮主对盖虎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慢慢喝了口茶，似乎在整理后面说话的思路。盖虎也学着，抿了一口茶。
“盖大人好身手啊。昨日在江面上，一口气打死我这边十多个兄弟。”
“杨帮主此话是什么意思，怪我咯？”
“岂敢，岂敢，大人不要误会。自从经历昨日一事，我这边的兄弟们都不敢去江边了。弊帮也只是个小帮派，大家也只是混口饭吃。盖大人这样赶尽杀绝，可是不太好啊。”
“杨帮主，此话怎讲？”
“盖大人，我们帮派虽小，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在这里站稳脚跟。盖大人把我们杀绝了，自然会有新的帮派来这里立足。不知道盖大人可杀得完？”
“杨帮主，我只想保证我的队伍安全，其他的我管不着。”
“鄙人明白盖大人的意思了。来人，把旗帜拿过来。”
说着有人拿着一面“杨”字的三角小旗跑了过来。杨帮主把旗帜拿在手中展开，对着盖虎说道：“这个是弊帮的标志。盖大人，只要你的队伍拿着这个旗帜，就可以在弊帮的水面上安全通行。只求盖大人，放过弊帮的那些小子。他们也是穷苦出生，到弊帮来也只是混口饭吃。为此丢了性命，真是不值当。”
盖虎看了看旗帜，回答道：“好！盖某答应你了。”说完，从杨帮主手中接过旗帜。
“不知盖大人师从何门？”杨帮主继续问道。
“杨帮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盖大人，可愿在弊帮展示一下身手。”
“杨帮主，要不让我手下的兄弟来露一手吧。”
“盖大人赏脸，可以可以。”
罗津莀正在听着他们的对话，观察着周边环境。突然听盖虎这样一说，心里就骂道：“我露个屁！我要暴露了，我风险就大了，说不定我俩连这寨门都出不去。卖队友真是麻溜！”
罗津莀站起身来，向杨帮主拱拱手说道：“论功夫，鄙人相信盖大人，杨帮主要比鄙人高很多。鄙人就不在这里献丑了。要不鄙人还是向杨帮主献上点宝物。”转移话题这手，罗津莀玩得麻溜。
“盖大人，罗大人这是……”杨帮主一时愣住了，本来的希望落空了。
“杨帮主，不用客气！看着便是。”盖虎安慰杨帮主道。
罗津莀从背包里面翻出十张一百元面值的崭新人民币，双手奉着递给杨帮主。
杨帮主接过以后，看着红灿灿的票子：印刷精美，手感细腻，似纸非纸，这东西自己以前根本就没见过。
“罗大人，这是何宝物？”杨帮主有些疑惑。
“杨帮主，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银票。”
“罗大人，家乡何处？”
“武汉。”
杨帮主想破脑袋，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这大汉也太大了。算了不管了，“罗大人，这些银票价值几何？”
“每张一百两银子，一共一千两。”
“嘶。”杨帮主吸了口冷气，上来就送大手笔啊。帮里的银两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罗大人，不知送我们这么多银票做甚？”
“我看杨帮主识大义，明事理。送我们锦旗一面，并许我们安全通行。我们怎么也得有点回礼。”罗津莀这马匹也是拍得犹如涛涛江水，延绵不绝（注：改编自周星驰主演的电影《鹿鼎记》中的台词）。
杨帮主放下钞票，向罗津莀拱拱手：“罗大人，过奖，过奖。”
“既然罗大人不愿意露一手，鄙人愿在二位大人面前献上一技，可行否？”
“杨帮主请！”盖虎做了个手势。罗津莀也回到座位上，手指已经放到了扳机上。如果对方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企图，他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拿剑来。”说完，杨帮主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把长剑。拔出长剑，走到厅堂外面，说了一声：“还请二位大人到堂外一观。”
盖虎和罗津莀走到厅外，杨老二和杨老三也走到厅外，看杨帮主在院子中间舞剑。杨帮主长剑舞得飞起，盖虎看得仔细。罗津莀完全看不懂武术里面的东西，只关注周围环境。以防万一有什么摔杯为号，五百刀斧手从后面冲出（注：《鸿门宴》司马迁史传作品）。
杨帮主演武完毕，收势。盖虎抬起起双手，不停地击掌。
“杨帮主，果然功夫了得！鄙人佩服，佩服！”盖虎也开始演了。
“盖大人，过奖，过奖。”杨帮主双手持剑一拱手。继续说道：“鄙人，早些年师从武当张真人，得了些许真传。在这里献丑了。”
“二位大人，弊寨略备薄酒，要不在这里留下明日再返回，如何？”
“谢谢杨帮主美意，鄙人还有事情要交差。杨帮主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还烦杨帮主请人送我俩速速返回，省得家人担心。”
“来人，恭送两位大人。两位大人请，鄙人送二位大人到寨门口。日后有机会，还望二位大人再来本寨一聚。”
还是先前的那个小子领路，他们出了寨门，回到竹撑上。竹撑逆流向上而行，离村子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他们提前下了竹撑。剩余的路程打算步行走回去。一路由盖虎领路，罗津莀根本不用操心。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抵达了村子。
第十四章 情难自控
一回到村子，盖亚立刻跑出来拥抱罗津莀。虽然分开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太担心罗津莀的安全。两人像兄妹亦像夫妻一样地温存了一下，就赶紧去了村长的房间。盖亚装做没事人一样，跑到村长边上依偎着村长坐下。盖虎还在对着村长介绍他们一路上的经历。
这次去蒲圻县换货，额外获得了很多好处。村长一直笑嘻嘻地眯着眼睛看着罗津莀，然后不住地点头：“好！很好！”
等盖虎讲完整个事情的经历，村长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对罗津莀说：“小伙子，这次换货完成得很好。你看看，要怎么奖励你啊？”
“村长，这次所做所为实属分内之事。要不村长多放我几天假吧。这些天实在太紧张了，没休息好。”
“哈哈哈！好！好！就放你一个月假，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罗津莀和盖亚一起回到了屋内。罗津莀撑好帐篷，然后从自己屋内的行李包中翻找出换洗用的衣服。他准备到菜园的水池边，洗个凉水澡换身干爽的衣服。好多天没洗澡了，人都快臭了。盖亚出去帮他准备晚饭，待会他洗澡回来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罗津莀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来到菜园的水池边。菜园的水池已经和最初的不一样了：从蓄水池到菜园边的水池，整个沟渠以及周边，都已经铺上了条石。平时很多村妇会在这里取水，洗菜，洗衣服，也会有人在这里洗澡。罗津莀干脆坐在了水池中间的一块石头上，直接用瓢在身上浇水。一边浇水，一边搓，把这些天的疲惫和污物一起去除掉。他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下后续的事情。
这次去蒲圻县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属于汉朝的，时间是建炎十二年。从城门口士兵的装束来看，这个汉朝还处于冷兵器时代。那么汉朝周边的国家应该也基本上差不多，不然早就被热兵器国家给灭了，哪有汉朝存在的空间。但是估计这个汉朝和地球上历史中的汉朝有很大的差异。皇帝虽说都姓刘，但此刘非彼刘啊。
给他留下最不好的印象就是：黑恶势力横行。陆水上的过江龙，码头上的躺椅大汉，偷袭营地的黑衣人，没一个是善茬，都是凶狠手辣之辈。如果不是靠着枪的威力和优势，以及他们自身认知上的缺陷，就算自己拼命，那也是凶多吉少。官员根本不问百姓疾苦，全部都是走走形式，相信有不少与黑恶势力同流合污也不为过。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蒲圻县，那整个大汉又会如何？
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明显还不止他一个。穿越者可能稀少，但绝不罕见。至少他目前知道，盖亚的母亲就是。这些比他先来的穿越者，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多大影响，目前还无法判断。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中不乏野心家。他们可能会凭借着自己划时代的知识、智慧和装备，在这个世界里兴风作浪。最终整个世界会演变成一个穿越者集团对另外一个穿越者集团的冲突。
其实最难理解的谜团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穿越到了这里。难道还有一个高于穿越者的“上帝”视角？那这个上帝在哪里，他做这些事情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注：《一场游戏一场梦》王杰1987年演唱的歌曲）这个上帝是自己理想中的大鸡腿？他是否愿意让我抱一下？
罗津莀浇了一瓢冷水在自己头上，晃晃脑袋，重新清理下思路：“越想越远，已经偏离了当前的实际情况。”自己的目标应该就是：十年之内，要好好活着，更多地收集信息，创造回到原来世界的契机或者条件。
古代中国的平均年龄应该也就三十左右，皇帝会比普通人活得久点，主要原因还是应该归结于医疗卫生保健水平不足。为啥？对比下北京和农村的平均寿命就知道了：北京人每天吃着雾霾，活得比农村人还久。不是医疗卫生保健水平的问题，难道是纯天然有作用？如果纯天然有作用，为啥古代人没现代人活得长？自己想要活得长久，要么返回原来的世界，要么在这个世界创造更好的医疗卫生保健条件。两者都很有难度啊！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必须要走出这个村子，去往蒲圻县，去往京城。只有到了京城这样的地方，才可能收集更多信息。如果自己要走，盖亚该怎么办？这些天盖亚和自己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感觉的。她父母离开了她，现在自己也要离开她，她能受得住这些打击么？目前带着她上路，路上危险重重，她可能因此丢掉性命。自己得找个机会，跟她好好交流下。
那个金色圆盘的迷还没有解开：它的连接规则是什么？一直都是连接着那个军事基地么？还是随着位置变化可能会有变化？如果变化，这些变化的规律又是什么。还是它受上帝兴趣的支配？
下一步就是要去往蒲圻县落脚。去蒲圻县落脚，要解决几个问题：怎么能安全地让自己稀奇古怪的装备通过城门口的士兵检查。怎么能找到一份过生活的工作。怎么保障自己在县城的安全。还要面对仇家可能的勒索和报复，特别是那些还活着的黑衣人以及躺椅大汉。虽然那些黑衣人没看清自己，但是不妨躺椅大汉告诉这帮黑衣人。他们本来就是串通的。
罗津莀又给自己身上浇了一瓢冷水。起身后，用毛巾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裤，罗津莀顺带在水池边把衣服都洗了下。待会拿到村子中间的空地上，明天晒上一天就会干。这两天就先赖在帐篷里面吧，仔细再想想细节。
回到屋内，盖亚已经端来了杂粮饭，正等着他回来。罗津莀一边吃着杂粮饭，一边看着盖亚：她也正在看自己吃饭，眼睛里面充满了欢喜。现在他俩之间像是兄妹亦像是夫妻，这种暧昧和朦胧的感觉笼罩着他们俩。
罗津莀吃完后，放下碗筷，说道：“盖亚，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罗哥，有什么事情？”盖亚自己想着想着就脸红了。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呢。”
“你们村的女孩子一般多少岁结婚？”
“差不多我这年纪。”盖亚又一阵脸红。
“那一般会怎么选择婚姻？”
“基本上是跟周边的几个村换婚。”
“什么是换婚？”
“就是我们村的一个女孩子嫁到其他村，同时其他村的一个女孩子也嫁到我们村。”
“哦~”罗津莀立即就明白了。村里面种群太小，为了避免近亲结婚，采取换婚的方式。而且还可以加强和周边几个村子的血亲关系。正是一举两得。
可想而知，这个将是盖亚的归宿。对方村子里的男人如何，她可能无从而知。命运会吹得她如小草般东倒西歪。
“罗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呃。没什么，随便问问~”罗津莀然后选择了沉默。盖亚收拾碗筷出去了。“自己该怎么开口提那件事情？真的是好难啊……”
盖亚回来后，拿着杂志说：“罗哥，今晚你继续教我读书么？”
罗津莀盯着她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到：“盖亚，我有些心事想和你说说。”
“那罗哥说吧，我听着。”盖亚觉得自己的脸滚烫。
“其实，我父母和我当时都坐在那个大鸟上。”
“啊！”盖亚惊讶地叫了起来：“你真是神仙！”
“嘘~小点声。”罗津莀做了个手势，继续说道：“这个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嗯！嗯！”盖亚赶紧点点头。
“那个金色圆盘就是大门。现在那扇门坏了，连接不到大鸟出发的地方。我需要修好这扇门，然后回到原来出发的地方，那里还有我的亲人。”
“那你父母呢？”
“他们已经埋葬在大鸟旁。”
“那个石堆就是你父母的……？”盖亚突然一下明白了什么。
“是的……”罗津莀脸上悲伤外溢。
盖亚把脸贴到罗津莀胸口上，抱着他说：“罗哥，不要伤心，你还有盖亚……”
罗津莀也抱住了盖亚，继续说道：“我想修好那扇门，然后带着盖亚一起去神仙的世界玩。但是现在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法修好那扇门，我需要去村子外面寻求其他神仙的帮助。”
盖亚仰起头对罗津莀说道：“我和罗哥一起去。”
罗津莀俯视着盖亚的眼睛说道：“你也去过蒲圻县，这一路上很不安全。即使是在蒲圻县，也有劫匪。我想等我熟悉了蒲圻县的环境，站稳脚跟，再来接你过去。我是绝对不会丢下盖亚的。”
盖亚含着泪水，重新把脸贴到罗津莀胸膛上，抱怨地说：“我父母离我而去，把我丢给爷爷。现在罗哥也要这样……”
“不！不！不一样的。”罗津莀赶紧解释道：“我估计一年之内就可以站稳脚跟。我到了蒲圻县也不会再去其他地方。村子里面不是隔段时间就会去蒲圻县么？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等我站稳脚跟，我就来接盖亚，好不好？”
“骗子，骗子，大骗子……”盖亚用小手不停地锤着罗津莀的胸膛。
“我们可以养信鸽，这样相互传递消息就更方便了。”
“信鸽是什么？”
“信鸽是一种可以用来传递信息的鸟。鸽子你见过么？”
“鸽子？”
“咳咳……要不你问问你爷爷，他一定知道。”
“我明天就去问，你不要骗盖亚！”
“一定……一定”罗津莀尴尬的回答着。
突然罗津莀的嘴被一双滚烫温柔的嘴唇给堵住了。短暂愣了一下后，他抱起盖亚钻进了帐篷……
第十五章 盖亚的生世
早上醒来，罗津莀发现盖亚正搂着自己，端详着自己的脸庞。看到罗津莀醒了，盖亚撅着小嘴对罗津莀说：“原来那样就是羞羞事啊……”
“咳咳……去准备点水和杂粮饭。待会，我要见你爷爷。”
“嗯！嗯！我们待会一起去。”说完，盖亚就起身去准备去了。
昨晚，他用了五个套套，这些套套现在太珍贵了，用一个就少一个。“以后省着点用吧……”罗津莀自嘲了一下。
洗完脸，吃完早饭，罗津莀就拉着盖亚的手去了村长的房间。盖亚想像往常一样要去村长旁边坐下，结果罗津莀把她拉了回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村长看着罗津莀今天反常的行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村长平静地看着罗津莀，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然后说道：“小伙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
“村长，首先我应该改口叫您一声爷爷。”
“你想娶我家盖亚么？”
“是的。”他抓着盖亚的小手。盖亚还有点紧张。
“是啊！盖亚也到该出嫁的年纪了。”村长又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沉默无语。
“小伙子，你知道盖亚的身世么？”过了好一会儿，村长盯着罗津莀说。
“从盖亚口中，了解到一些。但不是很详细。”
“盖亚的父亲是我的儿子。盖亚的母亲却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她出现的时候，抱着一根木头，正随着陆水往下游漂去。我那时刚好在河边抓鱼。看到后，就跳入到水中，将她推到了岸边。她可能已经在水中泡了很久，皮肤发白，神情呆滞。我将她背回村子，然后帮助她慢慢恢复体力和精神。她当时的穿着装扮，就和你差不多，花花绿绿，奇奇怪怪，完全不是周边人的模样。”
“一开始，她吵着要警察。我们这里哪有这个物件。后来，吵着要电话。电话是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还嫌饭食差，不肯吃。后来肚子饿坏了，也就接受了。为了怕她疯掉，我就让我儿子照顾她，并教她学会土话。久而久之，他俩就有了感情。我儿子就娶了她，后来生下了盖亚。”
“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家人还是念念不忘，跟我儿子说她想回家。其实想回家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她说的那个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儿子也是到处打听，也没打听到什么结果。她却依然很坚持。”
“爷爷，盖亚母亲所说的地方叫什么？或许我知道。”罗津莀来了兴趣。
“重庆。”村长仔细回忆了下说：“我还记得是这个音。”
“爷爷，我知道这个地方。但不是在现在这个世界里。”
“不在现在这个世界里？”
“爷爷，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您继续说说盖亚的父母为啥要离开她。”
“好吧。她说服了我儿子跟她一起去寻找她的家乡。盖亚当时年纪还小，考虑到一路上的危险，他们把盖亚就交给了我照顾。本来说好了，以两年期为限，找不到就回村子里来。没想到一去不复返，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一晃，盖亚都长这么大了。想起以前事情，真是感慨啊！”
说完，村长站起身，走到身后的一个柜子旁，从里面翻出一个物件递给了罗津莀。
“手表？！”
“嗯，这个是盖亚她母亲手上的手表。她妈妈说是给孩子留个念想。”
手表的指针早已不再跳动，表盘上还裂纹，整个手表都缀满了细小的钻石。仔细看了下手表的牌子。“我去！PatekPhilippe（注：百达翡丽，世界十大名牌手表之一）！”罗津莀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村长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这块表非常贵重。”罗津莀把表递给盖亚，继续说道：“是权贵的象征。一般人不会戴这么贵重的表。盖亚手上现在戴的那块表，都没这块贵重。”
“嗯。这块表我现在给了你。”村长继续说道：“就算是她妈妈留给女儿的嫁妆吧。”
“爷爷，这是同意我和盖亚的婚事了吧。”
“嗯。选个好日子就让你们完婚吧。”
罗津莀和盖亚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盖亚就依偎在了罗津莀的臂膀上。
“爷爷，还有一件事我要和您说。”
村长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继续平静地说道：“说吧，直说无妨。”
“我打算去蒲圻县落脚。但是盖亚我想先留在村里。一年之内我会站稳脚跟，然后我再过来把她接走。”
“嗯，你也是想回家么？”村长平静地问道。
“爷爷，不瞒您说，是的。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需要找到回到那个世界的方法和契机。如果我能回到那个世界，我会带着盖亚一起去。”
“她的父母辜负了她一次，如果你再辜负她一次，我这个做爷爷的很愧疚啊……”
“爷爷，我绝对不会辜负盖亚的。这次我就是去蒲圻县，没有走很远。除了平时换货，可以见面之外，我也可以回村子里来。”
村长没说什么，一样是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罗津莀。罗津莀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些碎银子。
“出门在外，还是要靠银子。你那些花哨玩意靠不住。当兵的可不会跟你讲那么多道理。”村长对罗津莀严肃地说道。
“爷爷说得对，多谢爷爷成全。”
“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盖亚，不然我跟你没完。”
“咳咳……不会，不会。”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蒲圻县？”
“估计一个月内吧。”
“好！这一个月内就安排你跟盖亚完婚。”
“多谢爷爷成全。”
“去吧。去吧。我需要静一静。”村长挥挥手，示意罗津莀和盖亚离开。
“老狐狸！”罗津莀腹诽道：“从见到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穿越者。然后安排盖亚照顾我的起居……允许盖亚钻我的帐篷……安排我住在盖亚的房间……算了，看在盖亚的面子上我不揭穿你！”
罗津莀和盖亚回到屋内，钻进了帐篷，就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一连用去三个套套后，盖亚开始求饶，罗津莀也就停下了。看着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罗津莀陷入了沉思。
很多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顺利。也许是从飞机上掉下来，也许会落入水中，不知道能有多少会存活下来。就算存活下来，可能因为弄不清这个世界的情况而陷入迷茫和困惑，甚至是发疯都有可能。谁都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但是如果认知不到位，方法不对或者没有契机，也是徒劳无功。难道自己对这个世界就认清了吗？已经找到可以解决的方法了？显然，目前离着自己的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注：宋·释道原《景德传灯录》卷十三：“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十万八千里。’”）。
傍晚的时候，罗津莀拉着盖亚到了村子的后山，盖亚脸一想到要做的羞羞事脸红得不行。找到一处相对空旷的位置，罗津莀告诉盖亚，他会尝试打开金色圆盘，看看金色圆盘会连接何处。他让盖亚在金色圆盘外面等他。如果情况允许，他会带盖亚进去看一看。但是无论如何盖亚必须听他的指挥。盖亚都点头答应了。既然已经成了夫妻，罗津莀也不打算再向她隐瞒金色圆盘的秘密了。
罗津莀用腕表开启金色圆盘，金色圆盘在三、五米外展开。罗津莀毫不犹豫地穿过金色圆盘，依旧是来到之前的那个军事防空洞。房间的位置，地面的石头，仓库的灯光，都没有变化。在确认没有什么改变之后，罗津莀带着盖亚在里面溜达了一下，然后就赶紧出了金色圆盘。
罗津莀用腕表关闭了金色圆盘之后，跟盖亚说：“你现在知道了，那些好吃的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嗯！我看里面，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好吃的，能不能拿点出来？”
“可以啊，不过要先安排下，多搬点出来。”
“嗯！这样村子里就有好多吃的了。”
“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又想……”
“你好坏……又想欺负人家。”
在用掉两个套套后，他们俩回到了村里。
晚上吃完晚饭，罗津莀教盖亚学习写字，教她如何利用篝火制作简易的炭笔。罗津莀告诉她一定要学会写字（简体字），这样他们之间就可以通过文字进行信件沟通了。那些书本和杂志，罗津莀打算都留给盖亚。
罗津莀准备把自己的这套野营装备也留给盖亚，还有急救箱。离开前的这些日子，要教会盖亚如何使用这些野营装备和急救箱，以及必要的基本卫生健康知识。
去蒲圻县，罗津莀只打算带上枪、药物、货币、换洗衣物、手机、充电宝和太阳能充电板。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宜带得太多。手机虽然没有网络信号，但是至少有些功能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例如：拍照、录像、录音和充当手电筒。其他的APP，他都可以删了。其实很多有用的工具都是因为没法充电而不得不放弃。
第十六章 完婚与离别
一天，盖虎突然拍着罗津莀的肩头，说道：“小子，听说你要离开村子去蒲圻县？”
“是的，虎哥。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拜托虎哥呢。”
“哪里，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盖虎还是有点遗憾。
“对了，我有些东西要给你。”说完，罗津莀回屋子里面翻出了不少一元和一角的硬币，装在一个袋子里面递给盖虎。“这些你留着以后换盐用。记着，一次就换2、3个，不要换太多。虎哥，你还记得兑换比例吧？”
盖虎接过袋子，回答道：“当然记得，那事情我哪能忘了呢？”
“那虎哥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合适的话，我可以拿给虎哥。”
“虎哥我没啥想要的。只要你对盖亚好，别辜负她就行。我可一直把她当小妹看。你要是辜负了她，别乖虎哥不顾兄弟情义。”
“咳咳……不会，一定不会。虎哥，我们再去那个仓库搬点吃的如何？”
“又要去大鸟那里么？”
“不用，就在后山。”
“可以，什么时候？还是点上次那些人，你看是否够？”
“就今天傍晚吧，还是用上次那些人。等他们忙完农活回来。这次东西会有点多，让其他村民也帮忙运下。”
“好！很好！”盖虎拍拍罗津莀的肩头：“这样村里就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了。”
傍晚，依旧按照之前的规矩点好了人手。其他的村民都在外面接应。罗津莀带着队伍进入到仓库中，这次计划把仓库彻底给搬空。随着各种物资运输到村中，每家屋子里面都堆了不少。村长则一边看着，一边心里乐道：“这小子这么卖力，这些东西就当是盖亚的聘礼了。”
“哇！这么多呀！”盖亚惊诧了。
“也没多少。”罗津莀解释道：“估计全村人一日三餐放开吃的话，也就不到半年。”
“一日三餐？！这还不够多啊！村里每年种的粮食，大家省着吃，也总是不够呢。”
“盖亚，我们尝尝这些好吃的。我告诉你怎么吃，你再告诉其他人。”
“嗯！嗯！我必须第一个，要是好吃，就都是我的。”
“小子，这个是什么啊？”盖虎在远处晃着一盒自热米饭罐头。
“白米饭。”
“白米饭啊！这可是只有县城里的富人才吃的东西。快，告诉我怎么吃……”
“这个操作还是有点麻烦的，我演示给你看。你可得看仔细了。”
“罗哥，这个是什么呀？”盖亚拿着一包面条。
“玉米速食面。”
“什么是玉米？”
“这个……”罗津莀卡住了，继续说道：“你吃了就知道了。”
……
罗津莀和盖亚的婚礼选在了一个吉日。村长作为长辈代表双方的父母，盖虎则是主婚人。这天村民都不用去下田干农活，大家在村子里欢庆他们俩的喜结连理。各种吃食敞开供应，村民把平时不舍得穿的百搭衣服都穿上了，妇人则打扮得花枝招展。全村人欢乐到很晚才散去。
……
没羞没臊的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罗津莀就要离开村子去蒲圻县了。这次村长罕见地撑着蓝色登山杖下山来到小河边给罗津莀送行。罗津莀看着村长，盖亚和盖虎狼熊牛四兄弟，感慨万千。盖亚则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舍不得罗津莀。罗津莀把她抱在怀里面安慰。
“爷爷，我忘记问您一件事情。”
“说吧。小伙子。”
“盖亚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他们外貌上有什么特征？我说不定可以找到他们。”
“盖亚的父亲叫盖鹰，特征嘛就是盖家村的人。盖亚的母亲叫兰媛，特征嘛，……皮肤白……耳垂上有两个洞……左手腕上有一道伤疤。”
“这算啥特征？”罗津莀郁闷了一下，然后继续问村长：“左手腕上为啥会有一道疤痕？”
“她母亲曾想割腕自杀，所以留下那道疤痕。”
罗津莀看着盖亚说：“你妈性子真烈。”
盖亚对着罗津莀耸了耸自己的小鼻子。那意思似乎也是在说：“我也一样，好不好。”
罗津莀不再啰嗦，背着枪，拎起自己的行李包，跳到竹撑上。盖虎推着竹撑离开岸边，缓缓向陆水驶去。
罗津莀向大家挥手告别，同时喊道：“盖亚，我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盖亚则继续趴在村长怀里，流眼泪，心里正在骂：“骗子，骗子，大骗子。”
竹撑进入陆水之后，就缓缓顺流而下。渐渐地，罗津莀再也看不到盖亚和村长他们。罗津莀转过身，坐到竹撑上，发呆地看向前方。盖虎控制着竹撑的方向，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
不知过了多久，盖虎提醒罗津莀，前面就是过江龙的地盘了。
罗津莀接过盖虎递过来了三角令旗，说道：“现在就来试试这个旗子好不好使。”他将旗帜展开，并在头顶挥舞。枪支已经调整至连击待发模式。旗帜如果不好使，并不妨碍罗津莀用枪跟他们说说道理。
过江龙的兄弟们，看见旗帜，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俩拱手行礼，目送他们往下游驶去。
罗津莀转过身对盖虎说：“虎哥，我感觉到过江龙他们对我们的敬仰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哈哈哈！你小子脸皮真厚。”盖虎笑道。
……
其实，自从他们俩访问过杨帮主以后的这一个月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天盖虎和罗津莀离开以后，杨帮主就安排杨老三带着一张钞票去蒲圻县城。杨老三去了县城里的隆福钱庄。隆福钱庄是大汉王朝公认的最有实力的钱庄，其业务网点遍布大汉王朝很多地方。
杨帮主和他的两个兄弟都对这些钞票的价值将信将疑。他们需要找个懂行的主来辨识一下。杨老三来到县城本没指望这些钞票能兑到银子，结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将钞票递给隆福钱庄的掌柜，说用这银票兑换一百两银子。掌柜看了后，发现这银票根本不是他们钱庄的银票。再仔细瞧了瞧，摸了摸，掌柜觉得这张银票材质特殊，制作十分精细，不是常规的钱庄银票。于是就向杨老三询问这银票的来历。杨老三自然搬出罗津莀那套说法，说是武汉当地的钱庄银票。掌柜想破脑袋，也没听说过武汉这个地方。但就这银票的做工来说，整个大汉王朝可能也找不到第二家。
掌柜无意中拿起银票对着光线一看，突然发现了钞票中的人头影像。再拿近一看，人头影像就消失了。反复几次，便确定这银票的制作水平，在大汉王朝独一无二。于是掌柜决定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杨老三，把这张银票收购下来。
杨老三拿着一百两银子高兴地回寨子去了。蒲圻县分店的掌柜则安排连夜快马将这张银票送往隆福钱庄在金陵的总部。掌柜写了一封信件，说明了这张银票的来历和特别之处，并随银票一起送往金陵。
隆福钱庄总部的大掌柜在见到这张银票后，也是惊为天人之作。商人的思路就是灵活，大掌柜觉得如果用这张银票作为大额或者特殊款项的收付凭证，那么在整个大汉王朝中，将无人能仿。交易的安全性将会大幅提高，同时避免了常用防伪功能的麻烦之处，也降低了防伪成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银票到底还有多少，那个武汉又是个什么地方，这些防伪技术是否能为己用。于是大掌柜连夜下达指令，要求蒲圻县分店再见到这样的银票就先收购上来，同时安排手下去调查武汉这个地方以及这种银票的来历。
杨帮主看到杨老三兑回的一百两银子后，对两位大人的好感度立即得到了提升。“诚不欺我也”这是杨帮主当时的感叹。然后把另外九张银票也给了杨老三，让他去隆福钱庄全部换成银子。这次，蒲圻县分店的掌柜把这九张银票都毫不犹豫地都收购了下来，并从杨老三口中套出这些银票是从一位罗大人那里获得，这位罗大人就来自武汉。
收购到的九张银票自然再次被送到隆福钱庄总部，大掌柜对比了这些银票后发现这些银票除了两处不一样以外，其余部分完全一模一样。大掌柜下定决心要好好调查下这位罗大人以及武汉这个地方，要求蒲圻县分店的掌柜如有新消息就立即通知他。
杨帮主看到杨老三兑回的银子，高兴得不得了。对两位大人崇拜至极，下令手下凡是见到二位大人过往，就行抱拳之礼恭送之。所以就出现了先前的那一幕。
罗津莀还没意识到，经他之手扩散出去的东西，会在大汉王朝掀起多少波澜。这些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正像暗流一样在底层涌动着，总有一天会激起惊涛骇浪。
第十七章 重返蒲圻县
竹撑还和上次一样，停在了码头上游的地方。罗津莀和盖虎约定三个月后的今日，再在码头一见。随后盖虎就立即推着竹撑向盖家村返回。码头上的胥吏，躺椅大汉和推尸人依然在忙碌着。
罗津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外形，然后就站在进城的队伍里面准备排队进城。
“你……出来一下。”城门口武官模样的人指着罗津莀说。
罗津莀故意装作没看到一样，看看排在自己前后的几个人，没有出列。
“说的就是你，不用前后看。”说着就把罗津莀从队伍中给拎了出来。
“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罗津莀一脸谄媚相。
武官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他全身的装扮——花花绿绿，奇奇怪怪。头发不长，身后背这个一个像棍子一样的东西，用干草给裹了起来，手上领着一个奇怪的包。
“打开。”武官指着他手上拎着的行李包说。
罗津莀蹲下身子，打开行李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敞开来给武官查看。里面主要是换洗的衣服，还有药、货币、手机、充电宝和太阳能充电板。武官用刀鞘在包里面翻了翻。虽然东西奇奇怪怪，但是没什么违禁的东西。
突然武官用刀鞘拍了拍罗津莀的左手。罗津莀站起身，很配合地将双手都递给武官看。
武官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那块腕表，仔细看了看，也看不明白。便用刀鞘指着腕表说：“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一个朋友赠予俺的。说有辟邪的作用，小的就一直戴在手上。”
武官用刀鞘拍拍罗津莀身上背着的枪，说道：“把这个给我看看。”
罗津莀取下身上的枪，将枪双手递给武官。武官用手接过之后，就剥去干草，仔细看了看：一个铁棍一样的东西，还有点份量。
“这个做什么用的？”武官看着他问道。
“这个是小的防身用的。小的经常在外面跑活，怕路遇强盗无所依仗。”
“用这个耍两招给我看看。”说完，武官把枪递还给罗津莀。
罗津莀接过枪支，勉强地横劈竖砍了几招，然后就冲着武官谄媚地笑道：“小的就会这么多。”
武官看着他的比划，完全没有套路，嘴角斜了一下，笑着问道：“从哪里来？”
“盖家村。”
“到城里做什么事？”
“到城里找点活干。”
“把路引拿出来给我看看。”
罗津莀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村长给他准备的路引，递给了武官。武官看了看，还给了他。
武官用刀鞘指指队伍，说道：“收拾收拾，到那边继续排队。”
罗津莀收拾了一下行李包，背好枪，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暗中塞到武官手中：“兄弟们辛苦，以后少不了还得给您添麻烦。”
武官接过十元的钞票感觉是一张纸，也不敢当场细看。用刀鞘指指队伍的尾部，口气温和地说：“过去排队吧。”然后把手中的钞票叠了叠，收入袖口之中。
……
进到城内，罗津莀松了口气。然后看到路旁停着的一辆车上有不少干草，于是拾起这些干草重新捆绑到枪身上，这个东西可不能过于暴露。
“小子，干啥呢？！”
“谁在喊我？！”罗津莀心里奇道，然后左顾右盼。
“说的就是你。”说着，就有一个年轻人跳到他面前。
“我咋了？”罗津莀不知道自己为啥惹了这个年轻人。
“这车上装的可是我给马的干草料。你说你在干啥。”
“呃……我成偷草贼了？”罗津莀腹诽道。看着那个年轻人，谄媚地说道：“我把这些干草还给你吧。”
“不用了。”年轻人然后突然伸出右腿就把他踹到地上：“快滚！”
罗津莀赶紧趴起身，背上枪，拎着行李包就慌张地往城内快步走去。
“真是狼狈不堪啊！欺负我是个凡人。”一路走，一路抱怨。
“算了不跟他们计较，找到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四五个乞丐正卧在一处空地上晒太阳。罗津莀看着乞丐们，乞丐们也看着他。好像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后都有一根棍子。罗津莀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心里想道：以后如果找不到工作，没落脚的地方，就要跟着这帮乞丐混了。
继续沿着正街向前，人也越来越稀少。罗津莀不停地扫视两旁的店铺。看看有没有合适今晚吃饭和住宿的地方。走到一处相对比较偏僻之处，罗津莀相信这里的吃饭和住店价格应该会相对便宜点。
“进这家试试。”罗津莀迈步走进了一家店铺。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
“打尖啥意思？”罗津莀心里嘀咕，然后对店小二说道：“有什么吃的，来一点。你这里住店什么价格？”
“吃的，我们这里只有蒸馍。住店一晚上一百文。”
“只有死面疙瘩可以吃？”罗津莀心里抱怨道，有点后悔自己没带午餐肉过来。哪晓得城里的饮食会差到这个地步。“那就来两个蒸馍吧，另外订个房间。”
店小二并未离开，而是笑着对罗津莀说：“客官，本店本小利薄，从不赊账，还请客官先结清款项。”
罗津莀无奈地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店小二：“你看这些够不够？”
店小儿熟练地接过丢过来的碎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说：“够了，够了。客官打算住几日？”
“先订三日吧。”
“客官可有路引？”
罗津莀从兜里面掏出路引，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看了看后，还给罗津莀，“客官，请跟我来。”
店小二把罗津莀领到一处房间，推开房门：“客官，请进。”
罗津莀进去看了一眼。房间很小，靠墙一边有一床板，中间一张木桌，两个条凳。店小二用毛巾擦了擦桌椅，然后说：“客官，请在这里稍后片刻。待会小的会先把吃的送过来，再给客官端茶送水。”
罗津莀把行李包和枪扔在床板上，来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让房间的空气流动起来。然后坐在凳子上，等着店小二回来。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回来了，端了一个托盘。依次将盛有蒸馍碟子和茶水放到木桌上。另外将几个铜钱也放到桌子上。
“客官，这是您要的蒸馍。茶水已经给您添上。这几个铜钱是您刚才除去花销后剩余的零钱。客官请慢用。”
罗津莀抓住店小二的手，从桌子上拿了五个铜钱，塞到店小二手里。
店小二接过铜钱，笑咪咪地对罗津莀说道：“小的这就去给客官提捅热水上来。”
罗津莀开始了跟蒸馍的战斗，一边慢慢吃着，一边喝水。过了一会儿，蒸馍总算吃完了，店小二提着一桶热水进来。
“客官，这些是洗脸用的热水。赶了一天的路，早点洗，早点休息。”
“嗯，放那边吧。”
“好的。客官，有什么事，再叫小的。”店小二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罗津莀栓上门，从行李包中，翻出一块毛巾，开始洗脸擦身。然后将包丢在床头，当作枕头，枪就放在身侧，整个人躺在床板上。
这会不会是一家黑店？晚上会不会有飞檐走壁的盗贼？糟了……刚才喝的水中，会不会有蒙汗药？不知道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罗津莀特别紧张。迷迷糊糊中，罗津莀就睡了过去。
……
早上罗津莀从噩梦中惊醒，天已经大亮。赶紧开始检查身体和四周。身体没有异样的感觉，手上的腕表还在，枪还在，行李包还在，包里的东西也没少，身上的银子也没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罗津莀无奈地摇摇头。
罗津莀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就把毛巾晾在一旁。背起枪，打开门栓，下楼。
店小二看到他下到厅中，笑着脸问候道：“客官醒了，要点吃的么？”
“不了，我到外面去转转。”罗津莀答道：“这城里可有什么比较好的裁缝店？”
“城西边的李记，手艺不错。这里出门右拐，到了十字路口再右拐，走不远就是。”
“好的，谢了！”
罗津莀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路上他看到有卖面条的，就买了碗面条吃。味道真不咋地，不过比蒸馍还是要强点。吃着面条的时候，罗津莀有点想念武汉热干面的味道了。
按照店小二的提示，罗津莀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李记裁缝店。
“老板在吗？”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从门帘子后面钻出。老板第一眼看到他时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客官，什么事？”
“我想给这个物件做个套子。”说罢，他把枪取了下来，除去干草，递给老板。
老板翻看了一下，这物件就像一根铁棍，整体乌黑，另外挂着一根背带。“好说，好说。客官过来挑下料子。”
罗津莀也不懂这些材质的分类，都用手摸了摸。打算选个厚实点的，实惠点的，现在手上真没多少银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五百文搞定。老板把枪拿进去量尺寸，不一会就还了回来。罗津莀把套子的细节要求又跟老板说了一边，然后就坐在店内等。
店内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他们看到罗津莀第一眼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开始相互窃窃私语。罗津莀也不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动物园里到底是人看猴子，还是猴子看人。做好自己，别成了他人眼中的猴子（注：摘自猴子的格言）。
等了半晌，老板拿着做好的套子出来了。罗津莀套上试了试，很是满意，用碎银结了帐，就背着枪离开了。以后再也不会用干草裹枪了，更不会有人说他是偷草贼。
他背着枪在城里转了一会儿，就发现基本都转遍了。又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回想起在村里面，盖亚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真是有点想回到村子里面。第一天在这城里转了好久，也没找到自己合适的工作。这个时代又没有51job，没有智联招聘，也没有劳动中介，找份工作咋就这么麻烦呢。
今天这一天注定要在平凡的沉闷中渡过。想起穿越小说中那些主角混得风生水起，惊世骇俗，自己咋就这么难。难道真要等银子花完，去跟那帮乞丐一起混？罗津莀在街上吃完面条，就郁闷地回客栈房间躺着去了。
第十八章 委身求活
早上罗津莀来到客栈的厅堂，发现柜台上多了一个女子。她似乎正在账簿上勾勾画画。一旁的老者一边听那女子念叨，一边正在拨打着算盘。那女子脸润如珠，似有福相，与盖亚的天真浪漫相比，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罗津莀来了兴趣，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店小二叫过来低声询问：“这柜台上的女子是谁？”
“客官，她可是老板的女儿。老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平时她不在前厅，今天是过来帮忙审核店里的账目。”
“哦~”罗津莀抬起手，偷偷往店小二手里塞了一个铜钱。
“客官，有所不知，这女子双十年华，一直未嫁，老板正为她的婚事发愁。”
“哦~”罗津莀抬起手，又一个铜钱塞了过去。
“这些年，老板身体不太好，她女儿也就过来帮帮忙，今天您算是撞到了。”
“小二帮我拎壶茶过来。”罗津莀抬起手，又一个铜钱塞了过去。
罗津莀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如何当着他爹的面上去搭讪。想好之后，起身走到柜台前，对着老者抱拳作揖道：“鄙人姓罗，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鄙人姓李，不知客官有何事？”
“李老板，请问是否招工？”
“招工？”
“李老板，我就是问问店里缺人手么？鄙人自荐愿意在店内劳作，只要包吃包住，工钱嘛……看着给。”
李老板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罗津莀：留着一头短发，穿着花花绿绿，奇奇怪怪。打量了半天，冷冷地回复道：“本店不缺人手。”
“爹~~”旁边的女子开口叫道：“客官，你先自便，明日再来。”
罗津莀冲着李老板和那女子抱拳作揖，然后就迈步出了店堂，到城里街道上去溜达了。
李老板见罗津莀走远了，便对着那女子说道：“璇儿，跟爹到后面去。”
在后面屋内，李老板坐在正坐上，李璇站在下面。
“璇儿，你刚才想跟爹说什么？”
“爹，这些年也是辛苦了。现在身体也不太好，的确需要人来帮衬一下。”
“难道让他来做掌柜吗？”
“不！不！女儿不是这个意思。俺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可日后这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这是爹一生的心血。店里的几个伙计年纪都大了，也是需要年轻人接续一下。”
“璇儿，你的心思我懂。但是看这个店不死不活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增加人手。如果不是几个老伙计愿意继续跟着我，我都想把这店给转让了。”
“爹，他不是说只要包吃包住，工钱看着给吗？”
“我看他穿着怪异，不像什么好人。招他进店，恐添是非。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你身上瞟来瞟去，哼。”
“爹~，女儿也只是偶尔来一趟前厅。”
“算了，算了，这次就依你。”
李老板心想：“让他住在柴房里面，每天就给他两个蒸馍，工钱就没有了。我看他能撑多久，让他知难而退。”
……
早上罗津莀看到柜台上的李老板，那女子今日并没有过来。便走过去抱拳作揖，一副恭敬的样子。
李老板看着他，冷冷地说：“小伙子，我可以同意你在店里留下来。不过，你只能住在柴房里面，每天就给你两个蒸馍，没有工钱，不可偷懒。你看如何？”
“这是赔本买卖啊！”罗津莀心里盘算着。不过好歹聊胜于无（注：今人多表“有比没有好”的意思）。抱拳拱手向李老板作揖道：“多谢李老板垂怜，本人愿意。”
“你这身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装扮没法接客。小二，去拿套衣服给他，另外给他讲讲店里的规矩。”
店小二带着他到了柴房，就开始用两个条凳和一张床板架了张简易床，铺上干草，再铺上床单，就是一张床了。罗津莀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包和毛巾拿了过来。店小二已经捧着一套衣服站在他床旁边。
“请问您怎么称呼？”
“客官，不用客气。叫俺小二就行。”
“小二，把衣服就丢床上吧，我待会就换上。”
店小二，把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对他说：“请问客官贵姓？”
“我姓罗，你叫我小罗就行。”
“我说罗公子，真是好手段啊！”店小二极其佩服地说道。
“此话怎讲？”
“为了追女孩子，居然愿意委身为下人。”
“咳咳……本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罗公子，你知道吗？追璇儿的公子哥不知道有多少，可她一个都没答应。昨天居然为你说话。”
“哦~？！”罗津莀抬起手掏出一个铜钱塞到店小二手中，“你说来听听？”
店小二收下铜钱，就把昨天在后面屋子偷听到内容，都说给了罗津莀听。
“嗯~做得不错。以后只要有什么消息都要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是自然。罗公子乃鄙人之楷模（注：改编自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行，你先去忙吧。我要换衣服了。待会记得要给我讲讲店里的规矩。”
“好叻，罗公子。”
罗津莀把身上的冲锋衣，牛仔裤和耐克鞋都脱掉，换上了一套工作服。那些衣裤鞋，他会另外再找时间清洗下，收起来。工作服谈不上特别合身，总体来说还行，帽子一戴就可以把他的短发遮住。这样看起来就真和店小二差不多了。以后就不会有人总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了。把枪靠在了一个墙角，用很多柴火盖在外面遮挡。行李包，则扔到了床下面。终于找到工作了。
换完工作服，罗津莀来到厅堂，找到店小二学习规矩。李老板看了看他，哼了一声。罗津莀依然是一副恭敬地对着李老板抱手作揖。
……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罗津莀可是“新人上岗三把刀”。店里的客人虽不多，但是什么事情，他都得做。在前厅他就是“小二”，在厨房他就是“伙夫”，在客房他就是“杂役”，时不时还要跟着老板出去采买，充当一回“挑担”。他任劳任怨，从不抱怨工作有多繁重，有多困难。只是每天晚上吃着蒸馍的时候，在柴房里一个人叹息：“这吃的，也给得太少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得想办法补一补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想着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仓库早已被搬空，剩下的就是武器弹药和医用急救箱。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早知道，就在仓库里面留下一点吃食，以备不时之需。”罗津莀摇摇头，后悔当初自己太卖力，一口气把仓库搬了个精光。
虽然身上还有点碎银子，可以买点东西。但每天白天动不动就有事，找不到时间。到了晚上，去哪里买吃的？就算能买，也无非就是不同口味和不同形状的蒸馍。可是他现在想吃咸的，想吃肉啊！神啊，救救我吧（注：陈小春单曲《神啊，救救我吧》）。
哎，试试吧！罗津莀也想看看金色圆盘的连接规律。站到柴房的一角，他开始控制腕表打开金色圆盘，但是不敢开太大。自己先顺时针这画了一圈，没有看到金色圆盘出现。他在柴房里面到处找也没有找到。他走出柴房，这才发现厨房里面金光闪闪。推开厨房门，一个金色圆盘，正浮现厨房的一个灶台前。他关上身后厨房的门，继续控制圆盘扩大，直至觉得身体可以走进入为止。
罗津莀进入金色圆盘一看，立刻就发现了异常：石头被清扫了，仓库的门被关上了。他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没有监视摄像头。在确认四周安全了之后，他尝试着去开仓库的门。然后他发现，仓库的门居然被锁上了！被锁上了！！被锁上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赶紧试试其他两个门的情况：同样，不出所料，被锁上了！被锁上了！！被锁上了！！！他一下子就懵了。他赶紧从金色圆盘中退回到厨房，关上金色圆盘，开始冷静地思考着这一切变化。
这落锁其实问题并不大，他大不了把枪带进去，用枪轰开大门。只是他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另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里面的确是有人在巡逻和维护的。那么这些仓库里面的装备可能还会被人为的补充完毕。这些人是谁？！如果遇到这些人，相互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态度：友好还是敌对？
从发现这个仓库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个几个仓库还能允许自己能利用多久？从现在来看，自己能利用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次是落锁。下次如果发现门被强行破开后，那些人会采取更严厉的措施，例如：安装监控，部署警卫或者彻底将三个屋子都空出来。自己又不是詹姆斯·邦德（注：《007》系列小说、电影的主角），开锁技能对他当前来说实在是太难。另外，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开锁工具啊，哪里去找钢丝，PVC卡片一类的东西。
“神这哪是在救我，是在坑我啊！”罗津莀十分绝望。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柴房睡觉去了。
第十九章 隆福钱庄
“爹~，您也太苛刻了。”李璇了解到罗津莀的情况后，跟她爹抱怨道：“您好歹让人家吃饱吧。”
“怎么，你心疼了？！”
“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觉得爹该如何对待他？”
“爹~我不跟您争了。您这样做，的确是有点过了。哪有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的道理。”
“给他两个蒸馍算客气了。谁让他想打你的主意。”
“爹~~这哪是哪呀？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那么多公子哥，我都给拒了，难道我会心疼这个落魄小子。”
“璇儿，你赶紧找个好婆家嫁了才是重点啊。爹帮你找了那么多家，你咋就不满意呢？”
“母亲去世得早，爹身体也不好，都是爹爹将女儿拉扯大。女儿想多尽点孝道。并未曾想过婚嫁之事。”
“璇儿，我看那王家就非常不错。王家的酒楼做得风生水起，家里又有人在县城当官。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改天你跟王家公子见见面，聊一聊如何？”
“爹~我听说那王家公子行为放荡，举止轻浮。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当一家之主的料。将来家业到了他手上，必定落败。”
“他不适合当一家之主，你来做这个主嘛！这不挺好？”
“爹~你忍得女儿在人家那里被人欺负么？”
“此话怎讲？”
“您想啊，想王公子这样的人，势必三妻四妾。满屋都是勾心斗角，恃宠而骄。这样的日子对女儿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日子。一不小心会被陷害，以致身败名裂。”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璇儿，你说得也有点危言耸听了。”
“要想我去见王公子，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说？”
“您得让那小伙的伙食得跟大家一般齐。”
“璇儿，你还是心疼他啊。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我让他跟大家一起吃吧。后天，我安排你跟王公子见上一面。”
……
店小二偷偷把罗津莀拉到一边，仔细地跟罗津莀说了他了解到的事情。罗津莀默默地将一个铜钱递到店小二手上。“神啊！你终于派人来救我了。”罗津莀心理默念到：“感谢佛祖！感谢三清道君！感谢上帝！……”
所谓一起吃，也就是大家分两个桌吃饭。一桌上是李老板和他的女儿李璇，另外一桌是他手下的伙计。由于这些老伙计跟了李老板很多年，李老板对他们还是颇为照顾，饭食方面和李老板那桌是一样的。虽然主食还是蒸馍，不过每餐数量上比之前多了一个，而且加了一些菜和其他东西，至少有点咸味。罗津莀的饮食算是暂时从困境中得到了解脱。如果还像先前那样，不多久他肯定宁愿卷铺盖回盖家村。
……
那武官自从收了罗津莀的十元钞票后，就一直比较困惑。那张银票做工精细，不似做假，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银票。既不知道这样银票价值几何，也不知道在哪家钱庄可以兑付，冒然前去兑付怕丢了面子。
还是他夫人给他出了个主意：有关钱的事情就应当问隆福钱庄。他们对大汉王朝流通的钱财是最为了解的。武官点头同意了，他夫人就派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拿着银票去隆福钱庄。隆福钱庄的掌柜一看到十元的钞票就知道发生了啥：跟丫鬟说愿意用十两银子收购这张银票。不过希望跟真正的拥有者面谈一次。
不久隆福钱庄的掌柜就登门拜访了这位武官。从武官那里了解到这张银票的来历。然后这张银票以及相关的消息就传到了隆福钱庄的大掌柜那里。自从得知罗大人进了蒲圻县城之后，隆福钱庄的掌柜就开始发动手下的人开始在县城内寻找此人。根据武官所提供的信息：罗大人的一头短发最是醒目，其次身背一根铁棍。不过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罗大人已经在店铺里面换了工作服当起了伙计。
蒲圻县说是县城，其实也不是很大。也就两条纵横主街道，其他都是民居。罗大人也是外地人进城，势必要住店的。于是隆福钱庄的伙计们开始在各家客栈询问一个人：此人有一头短发，身背一根铁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确认罗大人现在正在李老板的来福客栈。隆福钱庄的掌柜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一次。
“李老板，别来无恙啊！”隆福钱庄的掌柜向正在柜台上的李老板抱拳拱手。
“哟，这不是钱老板么？稀客，稀客。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咳咳……我想和您这边的一个伙计聊聊，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钱老板是贵客，哪能不方便。只是不知道钱老板要找谁。”
“一位姓罗的伙计。”
“姓罗的伙计……”李老板稍微回忆了下，就知道钱老板要找谁了。“小二，去把罗津莀给我叫过来。”
“钱老板，请这边坐，我给您去沏杯茶。”李老板客气道。
“好的，好的，我就坐在这里等他。”钱老板也不客气。
罗津莀正在后面帮着厨房打水，挑水。
店小二跑道罗津莀身边说：“罗公子，前面有人找你。”
罗津莀一脸诧异：“我在蒲圻县又没有认识的人，谁会找我？”
“罗公子，找你的是隆福钱庄的钱掌柜。”
“隆福钱庄的钱掌柜？我跟他也不认识啊。”
“钱掌柜正在前厅等着你呢。什么事情一去不就明白了吗？”
“李老板什么态度？”
“李老板自然是客气得很。要知道隆福钱庄可是蒲圻县最有实力的钱庄。”
“好，我收拾收拾，马上就过去。”
过了一会儿，罗津莀就跟着店小二，来到前厅。
“李老板，不知叫小的何事？”罗津莀恭敬地向李老板询问。
“小罗，这位钱掌柜想跟你聊聊。钱掌柜请自便，我先去忙一会儿。”
“钱掌柜，小的姓罗，不知有何事想跟小的聊。”罗津莀抱拳行礼道。
钱掌柜上下打量着他。罗津莀已经换上工作服，头发已经被帽子给盖住。“罗公子，可否摘下帽子，让老夫看一眼？”
“钱掌柜，不妨事。”说罢，罗津莀就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短发。
钱掌柜点点头，然后对罗津莀说道：“罗公子，戴上帽子吧，坐到这边来说话。”
罗津莀戴上帽子，继续站在一旁，说道：“钱掌柜问话，小的站着就行。”
钱掌柜也不介意，继续问道：“你是否还有一根铁棍，经常背在身上？”
罗津莀心里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莫非看上我那杆枪？”
“小的，的确有根铁棍经常带在身边。那是小的出门在外的防身之物。”
“罗公子，是否还记得城门口的武官？”
“小的，记得。当时他还盘查过小人。”
“罗公子，当时私下给了那武官多少银两？”
罗津莀心里又是一惊：“他来问这些干嘛，查案么？”
“钱掌柜，小的未曾给过那武官银两。只是给了一张银票而已。”
钱掌柜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罗公子可愿到隆福钱庄来？我那边正缺罗公子这样的大才。”
罗津莀懵了：“这是当着李老板的面挖墙脚。我跟他不熟，他图个啥？”
“小的，多谢钱掌柜美意。李老板待我如亲人，我自然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那罗公子什么时候有空，能上隆福钱庄一叙？”
“小的，听李老板的安排。”
“哈哈哈，好！好！好！你先去忙吧，我跟李老板商量下。”
罗津莀向钱掌柜拱拱手，回后面继续干活去了。
钱老板走到柜台前，拱手向李老板说：“鄙人有一事相求，不知李老板是否肯赏脸。”
“钱老板真是客气，不妨直说。”
“我想改日请那位罗公子到隆福钱庄一叙。”
李老板微微愣了一下，心里吃惊道：“这小子什么来头。竟然让钱掌柜客客气气请他去做客？”
“钱老板，这等小事不足挂齿。我明日让他去隆福钱庄找您便是。”
“不急，不急。只要李老板愿意行此方便即可。多谢李老板，鄙人这就告辞了。”
“钱老板自便，鄙人就不送了。”
李老板又把罗津莀喊道前厅柜台旁，问道：“小罗，我平日待你如何？”
“李老板，这说的是哪里话。您待我如亲人，我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好！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的，扪心自问，无愧于天地。对李老板感激涕零，岂会做对不起李老板的事情。”
“小罗，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认识那钱掌柜？”
“小的之前与隆福钱庄没有任何往来。钱掌柜所为何事，更是不知。只知前几日，听其他伙计说，曾有隆福钱庄的伙计上门打听小的。”
“老实交待，可曾有作奸犯科？”
“李老板，绝对没有的事。小的一向遵纪守法。如有此事，此时找上门的必是衙门捕快。”
“小罗，我看你初到本店时很是落魄。你是否有欠下债务尚未偿还？”
“李老板，小的虽然落魄，还没欠过人家钱款。更不曾欠过龙福钱庄什么。如有此事，此时就钱掌柜就应将小的当场扣押。”
“小罗，你下去忙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
“爹~真有此事？”李璇听到此事之后，很是吃惊。
“璇儿，你说说那隆福钱庄的钱掌柜是什么意思？”
“爹，那小罗可是从盖家村而来。如在城中有亲戚朋友，可先投亲靠友。可是他先在店里住了三天，然后自荐留在店里干活，这说明他在本地并无亲戚朋友。自然那隆福钱庄的钱掌柜与他之间并无亲戚朋友之嫌。”
“至于作奸犯科，欠人钱款之事，也应该是没有。不然自会有衙门捕快和债主上门锁拿。从钱掌柜对他的态度来说，是客客气气，完全不是一副讨债或者打官司的样子。只能说这小子背后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些秘密是这小子和钱掌柜心知肚明的。爹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些事情估计很快就能明了。”
“璇儿，说得有道理。对了，上次跟王公子见面后，感觉如何？”
“爹~那王公子，真会演戏。在您面前，装得一副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样子。您可不要当真。”
“璇儿，王公子可是对你甚是满意呢。估计不久就会派人上门提亲。你的婚事，我不想再拖了。”
“爹~不要啊！您可得为女儿的终身着想啊。”
“璇儿，爹这次怎么也不能再依着你的性子了。”
第二十章 贵客来访
隆福钱庄的大掌柜在收到来自蒲圻县的最新消息后，立即安排马车亲自赶往蒲圻县隆福钱庄的分店。四日之后，隆福钱庄的大掌柜来到了蒲圻县。隆福钱庄分店的钱掌柜就立即安排手下的伙计，去来福客栈邀请罗津莀到隆福钱庄一叙。随后，罗津莀就跟着钱掌柜的伙计来到了隆福钱庄。
“这位可是罗公子，罗大人？”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人向罗津莀拱手。
“小的，就是。”罗津莀抱拳回礼道。
“不要拘束，请这边坐。”大掌柜邀他到旁边落座。“来人，上茶。”
“小的，要不还是站着吧。”
“不用，不用，我一不是你老板，二不是你店里的客人。你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咱们坐下聊。”
“不知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刘，你就叫我刘掌柜好了。”
罗津莀在刘掌柜旁边坐下。
下人已经将茶水端了上来，刘掌柜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罗津莀紧张地看着刘掌柜，没有任何动作。
“罗公子，不用这么紧张。”刘掌柜看出了罗津莀的担心。
“鄙人只是过来向罗公子请教一些事情。”说完从怀里拿出十张一百的钞票和一张十元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罗公子，可认得这些？”
罗津莀一看就明白了。这刘掌柜把他送出去的钞票都给收了。
“刘掌柜，这些是小的送给一些人的礼物，怎么就到了您这里？”
“礼物？这礼物可不一般啊~”
“此话怎讲？”
刘掌柜抽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对罗津莀说：“罗公子，这礼物的防伪技术在这大汉王朝里面绝对无人能仿。”
罗津莀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的确，这些钞票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自然有划时代的技术在里面。
“咳咳……小的不明白刘掌柜的意思。”
“这是罗公子家乡的银票吧？”
“嗯，是的。”
“罗公子的家乡是武汉吧？”
“嗯。”
“请问武汉在大汉王朝的哪个地方？鄙人很是向往。”
“咳咳……刘掌柜，这个地方不值一提。”
“哦~~那你知道这银票其中的制作技术么？”
罗津莀总算明白这个刘掌柜打的什么主意了。原来他是想要这防伪技术为他所用。刘掌柜本身就是钱庄出身，肯定会对防伪技术特别在意。难怪会这么大费周折地寻找他。
“小的，知道。不过……”
“罗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
“在大汉王朝里面找不到能支撑这种技术的材料，机器和设备，小的纵有技艺也是无法施展。”
“哦~~那罗公子是否愿意跟我介绍下这种银票怎么识别真假。在下虚心求教。”
“刘掌柜，这个容易，我讲给您听。”
说着，罗津莀拿起一张一百的钞票就开始介绍。首先是材质和花纹，其次是水印和金属线，最后是变色图案。对于刘掌柜来说，最难理解的就是紫外线防伪标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专门的紫外灯，不过有前三者就足够了。刘掌柜听得是频频点头。
“如果还有银票来自武汉，如何辨别哪些是我之前收购的，哪些不是？”
“刘掌柜，这个简单。来自武汉的银票都有一个特点：所有的编号都是唯一的，不会重复。刘掌柜，只要把已知的编号记录在案即可。编号在这个位置。”罗津莀又教刘掌柜如何识别编号。
“罗公子，武汉那个地方是否还在制作这种银票？”
“制作肯定继续在制作，本来只在武汉那里流通，绝对不会流入大汉王朝。现在这些银票，也是小的有幸带入进来的。”
“罗公子，手头这些银票可否做价卖给鄙人？”
“只要刘掌柜喜欢，小的愿做价转让。不过小人并未随身携带，需要回客栈一趟。”
“好！罗公子甚是爽快！”刘掌柜喊来伙计，让伙计陪着罗津莀回去取东西。
不久罗津莀就带着一个袋子返回，从袋子中拿出钞票递给刘掌柜。刘掌柜让钱掌柜将钞票分类摆放，罗津莀逐个教刘掌柜如何识别。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不复杂，刘掌柜很快就明白那些符号的意思。
“罗公子，甚是爽快。我就按照面值兑换成银两给你如何？例如：这张一百的，就兑换成一百两银子。”
“刘掌柜，这样甚好。”
“钱掌柜，数一下这些银票。”
钱掌柜站在一旁也听了好久，此时走过来，逐一点过。然后报数：“总共是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一元。”
“罗公子，鄙人也不忘你倾囊相授。给你十二张一千两本钱庄的银票如何？”
“刘掌柜，甚好，甚好。”
“钱掌柜，把这些银票都收了。另外取十二张一千两本钱庄的银票过来给罗公子。”
“刘掌柜，我这里还有一些硬币，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
“哦~~，拿出来看看。”
罗津莀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硬币放在桌子上。
刘掌柜一看，有的钱币呈银色，有的呈金色，形状都是圆形，只是表面的花纹各式各样。挑了一个钱币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用手掰了掰。表面花纹倒是精美，但是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罗公子，这些钱币制作甚是精美。只是没什么可以辨识真假的依仗。罗公子还是留做它用吧。”
“刘掌柜，那我就收起来了。”罗津莀有些遗憾，推销硬币失败。
不一会，钱掌柜就拿来十二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罗津莀。罗津莀把银票塞入怀中，随即向刘掌柜告辞。
“罗公子，不要忙着离开。罗公子可愿到隆福钱庄做事？”
“刘掌柜，我昨日对钱掌柜说过，李老板待我如亲人，我岂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好！好！好！罗公子，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他日，如有机会到金陵，可到隆福钱庄找鄙人。鄙人一定亲自相迎。”
“刘掌柜的美意，小的先在此谢过。他日到金陵必登门拜访。那小的先告辞了。”
“来人，恭送罗公子。”
……
罗津莀走在大街上，心情激动不已！一万二钱两银子啊，瞬间贫农翻身成富豪！搞点什么事情，一定要搞点什么事情要庆祝下。他首先打算奖励自己一下，要吃一顿好吃的，好久都没吃肉了。
于是他在街上找到一家最好的酒楼，就要迈步往里进。
“小子，你来这里做甚？”门口的伙计拦住他。
“这里是酒楼，当然是吃饭啊！”
伙计上下打量他一下，说道：“瞧你这样，你有钱吗？别在这里添乱，滚到一边去。”
“有钱，当然是有钱，不然来这里做甚？”
“我看你是想吃霸王餐吧。快滚，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你这是欺负人，狗眼看人低。”罗津莀有点气不过。
“你说什么？！”说着，伙计就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罗津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展示在伙计眼前：“用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那伙计一看，隆福钱庄的一千两银票：“你这穷小子哪来的一千两银票，八成是偷的吧。还不快滚！”
“妈蛋！”罗津莀心里骂道。收起一千两的银票，就直奔之前去过的李记裁缝铺。
……
“老板！老板在吗？”罗津莀急切的叫唤到。
“来了，来了，客官莫急。”老板从里面出来。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似乎有点面熟。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来过自己这里做过一个套子。“小伙子，又要做套子么？”
“不是，老板，给我做套帅一点的套装，我要穿。”
“帅一点？”
“就是要有高，富，帅感觉的衣服。”
“这个容易。还是老规矩，先挑料子，再量尺寸……”
“老板，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拿到衣服啊！”
“客官，那得好几天呢。”
“老板，我今天就想要。”
“这……我加班加点也做不到呀。那你只能买成装了。”
“什么是成装？”
“就是已经做好的衣服。”
“你这里有么？”
“我这里到是有一些，只是不知是否适合你的身材。”
“县成里面还有卖成衣的地方么？”
“有的，有的。”
“老板，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客官请说。”
“你今天就把铺子关了，陪我选衣服吃饭。买衣服的钱，吃饭的钱和你的误工费我都包了。”
“这……”
罗津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老板：“你看我有这些银子，够支付这些费用不？”
李老板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就惊呆了。“够，自然是够。”
罗津莀拿回银票，对老板说：“关了铺子，跟俺出门吧？”
“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老板，鄙人姓罗，你叫我罗公子就行。”
出门之后，罗津莀就和李老板先去挑了一套衣服。选中一套衣服后，罗津莀就掏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付款，成衣店的老板很是尴尬，他找不开。后来还是李老板用身上的银子给垫付的。罗津莀对李老板说：“这个你记账吧，最后跟你一起结算。”（注：《百万英镑》马克·吐温著中短篇小说）
罗津莀换了身衣服，把工作装用包裹装上，让李老板拿着。两人来到了刚才的酒楼。换了身衣服，之前的伙计没有认出罗津莀，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
“哟，这不是李老板吗？今天也有空到酒楼来吃饭了。”
“哪里，哪里，我是来陪着这位公子。”李老板指指前面的罗津莀。
“客官，请问您是哪家的公子？”伙计对罗津莀行拱手之礼。
“本人是来吃霸王餐的公子，不知可否？”罗津莀故意激那个伙计道。
“公子莫开玩笑。您这穿着打扮，文质彬彬，知书达理，怎么会做那种无耻之事。”
“你怎知本公子不会？”
伙计脸皮抽了抽，很是尴尬，又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公子哥。县里的公子哥，可都是有背景，有脾气的。也不接罗津莀的话茬，大声向里面叫道：“小二，小二，快来引这位公子和李老板去上房包间。”
罗津莀也不打算跟他计较，带着李老板就去了包间。坐下后，对李老板说：“李老板，想吃啥，只管点，不用客气。”
“罗公子，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然后他俩一起点了七八个菜，还点了一壶酒。罗津莀主要目的是点肉，好久没吃肉了。两人边吃边聊，吃得不亦乐乎。
“罗公子，我看你是不是跟那伙计有什么过结？”
“嗯。那家伙狗眼看人低，当时我穿着店小二的衣服，他就拦着死活不让进。我有钱，我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吗？”
“罗公子，也怪不得他。这世道就是这样。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有一副好皮囊，在外面不会被人正眼看。”
“说得好，来李老板，我们来过一杯。”
等吃得差不多了，叫小二过来结账，总计十两银子。罗津莀拿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小二。小二当时就傻了，然后急急忙忙跑到楼下柜台。楼下的掌柜，了解到情况后，拿着银票，到包间对罗津莀说他们找不开这银票，希望罗津莀能用零钱付账。
罗津莀当时就拍着桌子说：“这是什么破酒楼，连张一千两银票都找不开。”
“客官，莫生气。我们一天的流水也就一百来两，平时没有那么多现钱在酒楼。这找不开也是正常。如果客官能等等，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开。”
“行！莫让我们等得太久！”
掌柜立即安排人去拿着一千两银票去隆福钱庄找零钱去了。
过了一会，掌柜的回来了。
“客官，这是九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是四十两纹银。”
“嗯，这还差不多。李老板，我们走。”
回到裁缝店，换完衣服，罗津莀直接塞给李老板两锭十两的银子。
“罗公子，这些多了，只要这一锭就足够了。”
“李老板不要客气，今天我很高兴。您就收下吧，日后说不定还有事情要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