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什么让人面目全非
不同于前边那几位颁奖嘉宾，因为公益短片竞赛单元的主办方除了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组委会外，还联合了北京电视台、北京教育电视台、北京广播电视台等几家广播电视单位。
所以今天前来颁奖的也是这几家单位广告中心的领导。
作为导演，姜山亲手从北京电视台广告中心副主任的手中接过了奖杯、证书、DV机，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一张上面画着50000.00元的大支票。
国内颁奖典礼老传统了，不放大点儿谁看得出来这是钱，放大了两个人举在胸前多适合拍照。
姜山的团队成员原本就四个人，陈强老先生肯定不能算在内，姜山、董宣、李嘉、王志勇，一共四个。
看着自己好兄弟得奖了，孔和平说什么也要蹭一下喜气，滴溜溜地跟在姜山身后上台了。
虽然作品拍摄跟他没多大关系，但还是上去体验了一把颁奖典礼的氛围，确实不错。
台上的获奖学生各个心情都很高兴，台下的常浩就有点儿高兴不起来了。
要说奖自己也算得了，只是抛开奖杯、证书不说，这奖品也差太多了吧。
凭什么别人就是DV机加现金奖励，自己这边就只有笔记本电脑一台和一句口头鼓励呢？
倒也不是说笔记本电脑不好，只是这再怎么比也不如现金奖励来得实在，团队几个人也好分，而且五万块也太多了点儿吧？
“除此之外，本届公益短片优秀作品也将登上北京电视台、北京教育电视台、北京广播电视台等多家单位的公益短片展播活动，让我们再次祝贺他们！”
主持人手拿着话筒继续介绍道，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表达恰柠檬的心情。
酸，太酸了！
台下的常浩则是越听越羡慕。
领完了奖，拍完了照，众人按照顺序依次下台，在下去前姜山和孔和平俩人找到了组委会的一名工作人员，见面就开门见山地直说道，“我举报，短片录像竞赛单元有个作品是抄的我的一个故事。”
抄袭？
听到姜山的描述，工作人员心里一惊，别说他这个新员工了，就是干了七八届的老人也从没听说过大学生作品抄袭这种事啊？
大学生时期是他们脑洞大开的时候，各种新奇有趣的想法和创意都可以通过北京大学生电影节这个平台展现给观众们，抄袭别人的故事有点儿太跌份儿了吧？
反正他是从没听说过历届有这种事情发生，别的暂且不说，抄袭被发现那名声可就臭大街了，这要是组委会在同他学校一告知，还怎么在学校里混？
“你能确定吗？”工作人员谨慎地询问道。
姜山和孔和平一起点头，“确定，抄袭我故事的作品是上戏那个获得最佳编剧奖的《箱子》，这个故事最开始是我在北电校招面试时跟考官讲的，当时我朋友孔和平，还有抄袭我作品的瞿韦都在同一个小组。”
听到姜山这么说，一旁的孔和平点头附和着。
“对，当时我跟姜山、瞿韦是一组，故事是姜山想到的，瞿韦的这种行为就是赤果果的抄袭。”
“我叫孔和平，中戏导演专业01级。”孔和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学校，这样显得自己的证据更有说服力。
“如果有问题，大可回头调取北电导演系面试时所拍的资料。”姜山又提议道。
北电、中戏等艺术学院在面试时多半都会立DV摄像机来拍摄下整个的面试过程，也算是一种资料存档。
更重要的是某年某个小生小旦假如火起来了，这些面试录像既是‘黑历史’，也是考生和粉丝的回忆。
没想到这道具在这里居然派上了用场。
听完姜山和孔和平俩人的介绍，工作人员心里已经多少明白点儿什么了，撒谎肯定是没撒谎，毕竟编瞎话也没必要编这种一问就能识破的。
他已经先信了几分。
只是竞赛单元上有抄袭作品，自己又该怎么办？
他以前也没面临过这种情况啊？
“我去请示下领导。”工作人员只好如此说道，寄希望于自己的领导。
说着，工作人员来到了一旁，将姜山所描述的这件事同领导说了一声，很快啊领导就赶了过来。
组委会的这位领导拉着姜山和孔和平到一边详细又问了一遍，姜山把该填补的细节都填补足，剩下就让电影节组委会去查好了，证据就摆在明面上，谁都没办法作假。
…………………………
颁奖典礼结束，姜山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北国剧场。
每个人都有高兴的理由。
李嘉不用吃屎了，孔和平今天能蹭一顿饭，董宣身为女主功劳也很大……
出了剧场门，常浩就在门口不知道在等谁。
再次见到姜山，常浩也没兴趣同他搭话，没意思。
‘不就是个特等奖嘛，也没啥了不起的！’
‘不就是五万块嘛，等到自己大二大三能出去跑组了，十万块都是小意思！’
殊不知常浩心里说这段话的时候酸味儿简直要爆表了。
本想着等下自己女朋友过来秀一下，转眼一想，高中都秀了大半年别人也没什么反应，怎么可能还吃这一套。
再看姜山身边的董宣，得，他又酸了！
要不怎么说‘家花不如别人家花香’呢？
就在常浩胡思乱想的时候，曹舒歆赶了过来，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男朋友，而是一旁有说有笑的姜山几人。
上次观摩芭蕾舞表演的那个女生也紧跟在姜山身边。
“这儿！”
见着自己女朋友，常浩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情侣高中差点儿闹分手，好在距离产生美，半年下来感情算是又慢慢稳定了下来，这期间常浩一直在找理由将俩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次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想到这里常浩胳膊下夹紧了证书和奖杯，就等着女友曹舒歆过来向她展示一番。
不等这对儿小情侣碰面，电影节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找上了常浩。
“你就是常浩吗？我是电影节组委会的工作人员，瞿韦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工作人员上前展示了下自己的工作制，直截了当询问道。
对此，常浩是一脸的困惑摇头，“不知道！”
“烦请你把证书、奖杯和奖品交还回来，并请通知他，因他的作品《箱子》涉嫌抄袭，所以剥夺了本届录像短片的获奖身份。”
眼看着工作人员上前就要‘抢’自己的奖杯、证书，常浩一个条件反应直接闪身躲了过去。
抄袭？
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抄袭？
抄袭谁？
此时的常浩不知道，旁人眼中争执下他的面容多少有些狰狞……
第一百一十六章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求订阅】
常浩和瞿韦是在一次聚餐时认识的，上戏同北电一样，学生私下里有事没事都会聚一聚，个人的关系网就是这么铺展开的。
俩人的关系一般，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学校里碰面也能叫出对方的名字，算是能说的上话，。
年后瞿韦突然找上了他，说是有个短片希望常浩能帮下忙出演下男主。
演出费什么的概念根本久没有，大家都是学生，拍片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于是常浩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也是通过这一次的拍摄，让常浩觉得瞿韦是个挺值得交往的朋友，虽然俩人的脾性不太对付，但奈何对方本子写的好啊。
常浩这才生出了同对方搞好关系的心思。
在得知团队拍摄的短片获奖的消息后，他们一行人更是连夜坐火车赶来北京参加颁奖典礼。
本来常浩都想好了，拿奖后同女友庆祝，顺便再把俩人的关系再进一步，谁曾想会发生抄袭这种事？
北国剧场门口的一出闹剧吸引来了众多学生的围观。
‘抄袭’‘没收奖杯证书’等字眼隐约从俩人的争论中传来，这下更是刁了围观群众的好奇心。
居然还有人抄袭？
看着眼前人高马大，人模人样的常浩，众人心下更是唏嘘。
人模人样的干点儿啥不好，非得要抄袭？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抄袭狗了！
眼看着四周聚起来的围观学生，再听到他们口中的议论纷纷，常浩也马上反应过来劲儿来。
他的脑子犯轴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抄袭？
跟自己有鸡毛关系，自己就是个演戏的！
发现这么多人在盯着自己，脸皮再厚也强撑不下去。
再加上一旁的女友曹舒歆皱眉看着他的婊演，常浩还看到了不远处的姜山，在熟人面前发生这种事更令他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难堪。
要不怎么说喝凉水都塞牙呢，对他而言糟心事儿都赶到一块了。
“不好意思，我反应过激了！”
常浩把手中的奖杯证书什么的都还给了工作人员，一边不住地道歉。
脸没红，但心下早就把瞿韦十八辈儿暗骂了十几遍。
丢人啊，还不是一般的丢人！
这还不是最糟糕，电影节的工作人员，孔和平凑到了常浩身边，下巴抬的老高，老神在在地同他说道：“哥们儿，回头你跟瞿韦说一声，抄袭老姜这事儿还不算完。”
“听老姜说，你和他高中还是一个学校的？那你这识人能力可不怎么样！”
孔和平对常浩没什么恶意，就是单纯的想放点儿嘴炮。
瞿韦这个正主不在，他只好拿对方的朋友撒撒气。
有理走遍天下，他占理啊？
一开始常浩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大块头，直到他口中左一个‘老姜’右一个‘老姜’，常浩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姜山。
想到这里常浩就直感无语，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姜山的影子？
曹舒歆不认识孔和平，以为他是来常浩麻烦的，于是走上前问了句，“怎么了？”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落在了孔和平身上。
“没事儿！”常浩哪儿愿意让曹舒歆知道这些，硬撑着面子回复了句。
孔和平她不认识，后面走来的姜山曹舒歆可是认识的。
“老孔，走了！”
姜山走到孔和平身边跟他说了句，见到老同桌他也没忘同曹舒歆打声招呼，问了声：“来了？”
曹舒歆点点头，再见姜山怀里抱着的奖杯、证书，这是获奖了啊？
“恭喜！”出于礼貌曹舒歆道了声喜。
“谢谢……”
“我们等下要去吃饭，你要一起来吗？”
姜山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曹舒歆和常浩俩人，怎么说大家也是同学校友一场，别人来不来是别人的事，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等下姜山等人要去小聚一下，这叫庆功宴。
曹舒歆刚想说什么，她身后的常浩已经先一步阻拦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订好餐厅了。”说这番话的时候，常浩将自己挡在了曹舒歆和姜山中间，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
“那好。”
姜山没再说什么，转身同朋友离开。
见姜山走远，曹舒歆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常浩这种不由分说帮她处理人际关系这种行为已经深深地触及了曹舒歆的底线。
偏偏嫉妒心控制欲起来的常浩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他为什么叫你一起去吃饭？”
言下之意无非是，你们俩个人又不熟，就不要去吃饭了。
“同桌，朋友，校友！哪个关系不可以请我吃饭？”曹舒歆板着一张脸说道，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曹舒歆生气了，常浩忙开口替自己解释起来。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以后交朋友都要跟你报备了？”
曹舒歆是越说越生气，偏偏这时候常浩还不知死活地说了句，“我是对你好才这么做，不然你看看我这么对待别人吗？”
常浩很难正视自己心底这颗在面对姜山时的嫉妒之心。
小情侣一个北京，一个上海，地理上距离给他带来的不安是很强烈的。
当女朋友不在身边时，常浩老幻想她在跟别的男生暧昧、调情，脑海里经常会冒出很多被背叛的场景，像什么接电话跑步了等等。
这次来北京他总会忍不住去监控曹舒歆跟谁在一起，只有随时能掌控对方的状态，他才感觉自己是安全、不会受到伤害。
在看到姜山同曹舒歆之间关系的熟络时，他就是忍不住。
他很害怕突然冒出一个男生，比他更加优秀和有经济实力，女朋友经受不住诱惑，就甩掉他跟那个男生跑了。
在常浩现在看来，姜山就是那个比他要优秀的男人，更别提这俩人还都在北京上学，又是高中同学，他心里的不安感更强了。
要不怎么说嫉妒令人面目全非呢，尤其是就在刚刚姜山还灾啪啪啪的打自己的脸。
要不是他脸皮厚，估计这会儿早跑了。
“为我好是吧？滚回梦里对我好吧！”
在听到常浩那番说辞以‘我也是为了你好……’的句式开头后，曹舒歆再也受不了了，直接扭头转身离开，任凭他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她也没停下脚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求订阅】
姜山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老同学那已经快变成了言情小说分手现场了，此刻的他正在饭店同朋友开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其实一桌也没几个菜，完全没必要铺张浪费，够吃就行。
几人边吃边喝边聊，气氛好不热闹。
突然，桌上董宣小声开口问了姜山这么一句，“咱们过来时见的那个男生是你同桌她男朋友啊？”
姜山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回两句，“嗯，谈得时间也不短了。”
“那……”
这边董宣还打算继续从他口中套出来点儿什么，一旁的孔和平已经端着酒杯找了上来。
“老姜，我来敬你！”
紧跟在孔和平身后来敬酒的是李嘉和王志勇。
《等待》的获奖是他们第一次切实体会到被人认可的快乐，他们也从中找到点儿拍戏的乐趣。
学编导、美术、音乐的众多艺术生多半是半路出家，对自己以后要干什么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李嘉和王志勇俩人就是如此，一个学期过去了，你说学东西了吗？
学了！
但能拿得出手，或者说敢亮一下所学内容吗？
他们都没这个信心。
这次他俩人在姜山背后完整跟了一遍组，给李嘉和王志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按理来说学生组或多或少的在拍摄过程中会暴露出很多问题，暴露问题的过程其实也是解决问题的过程，导演系的小年轻们就是在这种不断的挫折和磨砺中成长起来的。
姜山的组给人就完全不是这种感觉。
例如在开拍前姜山就已经做好了相当多的准备工作，从器材挑选到天气查询，对拍摄当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有相应的预案。
再比如怎么在不打扰公交车上下车乘客的情况下进行拍摄，为此姜山还专门查询了附近几条公交线路的发车间隔和时间。
在师哥师姐组里的感觉是撞墙式的学习，因为不撞到南墙他们根本不可能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跟着姜山则是榜样型学习，姜山怎么做，俩人跟着怎么做就行了。
一开始李嘉是不愿意相信有‘天才’存在的，但姜山的种种表现还是打了他的脸。
《等待》获奖，大家都有功有劳，当然这最要感谢的还是姜山。
编剧、导演、制片都是他一个人在抓，李嘉等人不过是做了点儿力所能及的工作。
“姜导，这杯我敬你！”
“老姜，说实话，我很喜欢你！”
闻言，姜山连连摆手，哭笑不得道，“敬酒我接受，喜欢我就算了。”
李嘉等人很高兴，姜山更高兴。
上辈子姜山压根儿没拿过奖，就连《青年电影手册》的金扫帚奖也跟他没多大关系，因为参加金扫帚奖的至少得是电影才行，还要在当年电影圈中烂的出奇，姜山这个专拍十八流网剧的导演，哪儿能轮到的他。
《诛仙》《爵迹》《逐梦演艺圈》哪个不比姜山拍的要烂。
对，当时姜山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让他去拍怎么说也能拯救个0.1分。
桌上这个奖杯是他两辈子加起来获得的第一块儿，意义非凡。
有酒有菜有朋友，都是喝上头的诱因。
好在姜山身边有董宣帮忙拦酒，几人在看姜山和董宣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不过大家倒也没瞎起哄，主要是怕瞎起哄帮倒忙。
…………………………
与此同时的北京舞蹈学院，室友见曹舒歆回来了一脸的好奇和惊讶。
“歆歆，你回来了？”
曹舒歆有男朋友这件事并不稀奇，寝室内的妹子都有男朋友，有校内的也有校外的。
喜欢肌肉的隔壁有体育学院，喜欢帅哥的北舞这兔子窝有一打，都是盘正条顺气质佳的帅哥美女。
曹舒歆她男朋友有听她提起过，记得好像是上戏表演专业的吧？
虽然没见过照片，想来都进表演专业了，应该也不差。
“怎么了这是？他惹你生气了？”
见曹舒歆回来后苦着一张脸，脸上很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妆面都花了。
好友见曹舒歆的情况不对劲儿，马上上前安慰，“他怎么惹你生气了？跟玫姐说说。”
寝室里这位室友比曹舒歆等人大两岁，所以大家都叫她玫姐。
活得久，走的路多吃的盐多，再加上她也确实有知心大姐姐的天赋，平常有点儿问题大家都喜欢找玫姐商量，爱情生活都可以。
“真没事儿……”曹舒歆暂时不想理她。
可惜，曹舒歆越是这样，旁人越能看出她有问题。
“走，先洗脸卸妆去，等会儿你想说了随时都可以跟姐说。”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曹舒歆终于开口了。
“玫姐……”
“嗯？”
听到她开口，玫姐下床搬来张凳子坐在了曹舒歆身边，打开了知心大姐姐模式，“怎么回事？跟男朋友吵架了？”
曹舒歆点点头，现在的她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自己这位室友就挺合适的。
“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玫姐的这番话算是打开了曹舒歆的话匣子。
在曹舒歆的描述中，常浩显然已经惯犯、累犯。
平日里在做什么，见了谁，在哪里，经常要向他汇报。
打着爱的名义而事实是非爱的事，压迫型控制。
他的一些言论更是令曹舒歆接受不了，例如‘男的靠近你是看上你了，不然男生和男生更有共同语言为什么还要找你？’
‘我知道你想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还不行，还是得按我说的来做’……
姜山的出现算是俩人关系崩溃的导火索。
听着曹舒歆倒了一大箩筐的怨言，最后她来了一句，“玫姐，我受不了，我想跟他分手了。”
“分，早该分了！”
曹舒歆闻言不免愣了下，“啊？”
之前她和自己高中朋友聊起这件事时，她们总说什么‘劝和不劝分’，那晓得眼前的玫姐开口就是一个炸弹。
堪比后世的豆瓣劝分组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玫姐一脸正色地说道，搞黄色什么的在她这里都是小意思。
“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再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杀人诛心【求订阅】
常浩是在旅馆堵到瞿韦的。
他这次来北京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利，本来拿个奖高高兴兴回学校，自己有面子，学校老师也有面子。
这下好了，奖杯证书被没收也就算了，自己还白白摊上了‘抄袭’的名声，听电影节工作人员的意思，这好像还要通知学校。
你说说这算什么屁事儿？
不光常浩一个人，团队里其他人也因为这件事而看瞿韦不爽了。
前期凭借着剧本创意让瞿韦装了个大逼，眼下抄袭事发，他倒好中途溜了，留下他们几个人挨训？
一想起当时工作人员来找自己要奖杯证书时围观群众看热闹的眼神，常浩到现在还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感情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更进一步就别想了，看他和曹舒歆吵架的架势，这是要散伙的节奏。
“妈的，瞿韦！”
“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特么的开门！”
“开门！”
几人在外面狂拍房门。
见里面瞿韦还不打算开门，常浩等人下楼找旅馆老板要了备用钥匙，这才把房门打开。
进来一看地上满是酒瓶子和烟蒂，不大的房间里满是烟酒气味儿，极为呛人。
跟着上楼生怕出事儿的老板看了眼地毯上烧糊的几个眼，眼珠子一转心下狂喜，好久没宰肥羊了，说话的声调都明显高了起来，“地毯被你们烧糊了啊，后头退房得多加二百！”
艹，又是一件烦心事。
地上满是杂物，床上躺着一个烂人，这特么都叫什么事？
其实奖杯证书没了也就没了，眼下常浩等人最担心的是电影节筹备组把‘抄袭’这件事通知上戏。
想想看到时候学校的批评、通报，周围同学得知这件事后怎么看他们？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这就是。
抄袭这件事他们是不知情，但外人看来他们就是捆绑在一起的。
说再多也是不超二十的年轻人，心中多少有杆道德秤的，远做不到后世那些抄袭惯犯那般心安理得，所以这颗心相当忐忑不安。
在北京的第二晚他们过得相当难熬。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几人就醒了，走还是留？
走肯定是要走，但不能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老瞿，你惹得事儿，你得自己去解决！找人道歉、赔罪，你可不能让哥几个担上‘抄袭’的名声。”
“就是！”
一觉醒来的瞿韦面对的就是他几位‘哥们儿’的冷嘲热讽。
众人都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这一幕还挺熟悉，好像北电四试时他就经历过这样的‘众叛亲离’。
时间和空间都在变，只有瞿韦这个人没有变，还是那般自私自利，不过就是坑惨了身边的人。
………………………………
一觉醒来的姜山发现自己就躺在宿舍床上，还有些昨天晚上的印象。
因为首次获奖，喝的稍微有些多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架不住李嘉、王志勇他们仨轮番儿劝酒，自己也难得放纵了一把。
酒桌上的记忆他还有，至于说怎么回来的姜山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起床洗漱一番后寝室那俩人也醒了，顶着鸡窝头下床找水喝。
“老姜，咱们昨晚咋回来的？”李嘉捂着头问了句。
别看姜山也喝高了，他俩人比姜山还要能喝，因为后边姜山已经开始装作喝不下了，就剩下李嘉、王志勇和孔和平相互灌酒。
要不怎么说他们没一点儿长进呢，上次和中戏的拼酒也是这种情况。
“我哪儿知道？”姜山回了句。
好在今天是周六，不需要上课，不然眼下已经十点半，早就翘了两节课了。
几人正回忆昨晚上的事，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姜山，楼下有人找你。”
姜山扭头看了眼是隔壁宿舍的一哥们儿，
“谁找我？”
他摇摇头回答道，“不认识，一男的。”
刚刚他去学校超市买东西回来，刚好撞见一男人拦下他，问他知道不知道一个叫姜山的。
因为平日里他窜寝室玩比较多，堪称交际花，所以恰好是认识姜山的，这不就上来帮那人带了个话嘛。
“男的？”
姜山皱眉，还是找自己？
按理说是朋友那肯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再不济宿舍电话也该知道的。
不等姜山缓过味儿来，就见李嘉只穿着一条裤头跑到楼道窗户那朝下看了眼，过了会儿他回到宿舍后一脸的惊讶。
“卧槽，老姜，你肯定猜不到楼下找你的是谁？”
李嘉故意卖起了关子。
“瞿韦是不是？”姜山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听他这么一说，李嘉呆愣了片刻，“你怎么猜出来的？”
姜山笑而不语，这还用猜嘛？
他本以为像瞿韦这样的人昨天就会来找自己，没想到他这第二天才梗着脖子过来。
时间有点儿晚了啊！
“我下楼看看……”
听姜山这么一说，李嘉和王志勇俩人赶紧穿衣服，说要陪他下去一趟。
“在咱学校，他还敢出手不成？”
“保不准他脑袋缺根筋儿呢？”李嘉调侃了一句，经过昨天孔和平的描述，他俩对瞿韦都没什么好印象。
好在这家伙北电没过，这要是和自己是同学，那得多倒霉？
北电男生宿舍楼下，瞿韦还在心不在焉地等着姜山下来。
看着眼前北电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他的心底里又回到了去年，事到如今他还时不时地回想当初北电艺考的时候。
不同的学校，不同的人际关系，不同的机遇。
北电就是他心头永远的一根刺。
等待的过程中他心下琢磨了好多词，草稿都打好了，然而当真的面对姜山的时候，这些道歉的话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姜山沉着张脸开口问了句，“你找我干什么？”
想到电影节主办方可能会通知学校，自己可能会面临通报批评甚至是开除，瞿韦这才一咬牙低头道了句，“对不起，我不该抄袭你的作品。”
“好了，我接受了。”
瞿韦本以为姜山回冷嘲热讽自己一段，没想到回应他的是短短一句‘我接受了’。
那么是不是代表……
瞿韦心下一喜，忙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跟电影节筹备组美言一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资格也已经取消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别提李嘉、王志勇俩人有多气了。
这人脸还挺大了，不愧是抄袭狗，还想让姜山帮他说话？
“你要是昨天现场找我道歉，我或许会帮你说几句，只可惜……”姜山神叨叨地回了句。
听姜山这么一说，瞿韦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就是一脸的懊恼。
后悔自己昨天怎么就跑了呢？
待到恶心人的玩意儿离开后，李嘉问了姜山一句，“老姜，他昨天要是跟你道歉，你真的会帮他说话？”
姜山摇摇头，嗤笑道：“怎么可能，你信不信我这句话一说他现在心里万分后悔，恨不得能穿越回昨天，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李嘉把自己代入到瞿韦的位置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何止是杀人啊，这是要诛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央视的机会【求订阅求月票】
班导杨琳的办公室，吃过午饭后姜山就被她叫了过来。
让姜山坐沙发上，杨琳乐呵呵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学生，一脸的欣慰。
北京大学生电影节DV录像作品大赛虽然结束了，不过身为团队成员之一的杨琳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
听说姜山的作品《等待》获奖了，她这不马上找人叫来了自己的爱徒，打算口头奖励一番。
“获奖的感觉怎么样？”
“跟梦一样……”姜山如实说道。
虽然DV录像作品大赛只不过是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的学术项目的一部分，份量也没多重，但这可是主流奖项。
要是有另外一位穿越者，说不定这就是起飞的踏板，马上要拍大电影，拿下三金，走出世界了。
听到姜山的说法，杨琳淡淡一笑，看向姜山的眼神愈发和蔼，“正常，听说你们昨天喝不少酒？”
这是属于好学生的特权。
“嗯，几个人高兴，就多喝了些。”姜山点点头。
身为导演专业的老师，杨琳也知道酒宴其实断不了，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出了学校更甚。
杨琳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无酒不成席’这一概念在影视行业表现的更加严重。
简单关心了他两句后，俩人的谈话也步入了正题。
“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杨琳递给了姜山一份‘CCTV’字样开头的宣传页。
这是什么？
姜山耐心往下看，只见宣传页上赫然印着‘CCTV电视公益广告全球征集活动’的字样。
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新增的公益广告竞赛单元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上头布置下来的任务。
今年是入世的第一年，作为国字头的媒体，CCTV作为社会责任的承担者，其担负着社会舆论引导的作用。
公益广告就是一个很好的载体。
今年开始北京电视台、北京广播电视台、北京教育电视台等都加大了对公益广告的投入力度。
国字头的央视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它的征集活动规模远比北京大学生电影节那个要大得多。
单看宣传页上的‘全球’二字就能看出有多财大气粗了。
这次的活动不单是面向各单位组织，各省市级地方电视台就不说了，国内的4A广告公司及个人也都可以参与。
不仅如此，像中传、北电等艺术类院校也是央视的重点关照对象，下周四央视还会专门派人来北电开一个‘CCTV电视公益广告全球征集活动’推介会。
姜山手里的宣传页就是为这次的推介会准备的。
按照宣传页上面的描述，视频、文案等形式都可以参与报名。
假如个人文案作品入选，央视将组织一流的制作团队进行专业化的制作，完成从原始创意到精美成片的华丽蜕变，将整合国内优秀的演员、导演参与到制作中，让最终的作品映射出绚烂夺目的星光。
杨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这不就马上找到了姜山。
经过《等待》这个作品，杨琳对自己的学生抱有很大的信心，同时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怎么样？要参加吗？”杨琳问道。
机会都送上门了，姜山又怎么可能放弃，只见他点点头道，“参加。”
《等待》是他的一次试水，公益广告姜山以前虽然没拍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加上他个人学习后的一些理解，多少也了解其背后对公益广告的一些基本要求。
例如，做公益广告的目的是什么？诉求对象受众是谁？维度是什么？受众的接受层次如何？
拿到这张薄薄的宣传页时，姜山心里已经开始思索着自己看过的一些公益广告作品了。
例如上辈子他在电视上经常听到那句姚明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禁毒、戒烟、戒酒、弃用某种物品、保护资源等等，从最基本的层面说，这是公益广告具有最基本的‘劝告功能’。
这种对具体行为倡导和劝阻，是直接有效的。
还有很多情况下，公益广告并不是一定要准确规定受众去做一件什么事情，或者不去做什么事情，而只是作为一种单纯的道德疏导工具出现，进行一种大方向的宏观劝导。
起到一种道德疏导作用……
一旁的杨琳见姜山看宣传单看得入迷，也明白他应该是有什么想法了。
待到姜山回过神来后这才问了句，“怎么，是有什么念头了吗？”
艺术在创作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从一个灵感，一个想法开始的，例如电影、画作、小说等等。
听到班主任杨琳的话，姜山摇摇头，“还没……”
想法倒是多，就是挺杂乱的。
央视的这次机会挺难得的，他得好好准备。
“不着急，征集活动时间挺长的，每个月都有评选，月度冠军最后再角逐年度最佳公益广告。”杨琳出言宽慰了姜山一句。
…………………………
走出办公室，在回宿舍的路上，姜山还在思考着这件事。
他自己以后肯定不会进央视或者4A广告公司的，但作为一个面向全国的宣传平台，央视的魅力远比想象的大得多。
假如自己创作拍摄的作品能够登上央视的平台，这对于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说《等待》，肯定不能拿这个作品参选了。
因为参赛通知上就已经明确了版权归属，虽然名义上姜山还是短片《等待》的创作者，但它的播出平台仅限于北京电视台、北京教育电视台、北京广播电视台。
所以还是要想新的。
回去的路上，姜山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老家的座机，他赶紧接通。
“喂，妈？”姜山问了句。
“我你爸。”姜鹏熟悉的大嗓门透过话筒传来，“吃饭了吗？吃的啥呀？”
“买了份儿米线……”
“哦。”父子俩聊到这儿姜鹏没了下文，转而把话筒给了自己媳妇儿。
“你跟儿子多说点儿呀！”王莲花瞪了他一眼，见姜鹏没好意思继续这才接过话筒跟自己儿子聊了起来。
又是学习、又是生活，王莲花聊了很多。
听说姜山的作品昨天得奖了，别提她心里有多高兴了。
一连说了近一个小时，王莲花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临最后还问了姜山一句，暑假回来不。
听到老妈的语气不太客气，姜山哪还敢乱跑，在电话里连连保证起来，“回，暑假肯定回！”
电话挂断，姜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第一百二十章 北影小区行【求订阅求月票】
北影小区。
姜山顾不得所谓的央视公益广告全球征集活动，他当天下午就来到了陈强老爷子面前，想着跟老爷子汇报这个好消息。
当然，这次过来姜山也没忘拎水果。
老年人上了岁数没什么胃口，所以姜山特意在门口儿的水果店挑了些好入口又促进的消化的，例如草莓、猕猴桃、苹果、香蕉之类的。
水果店老板也是老熟人了，见到姜山又来照顾自家的生意，最后算账时还特意抹了个大零头儿。
四月份儿天已经没那么冷了，街道上追求时尚的俊男美女此刻早就衬衫短袖走起，而当姜山步入北影小区，远远地就瞧见陈强和他的几位老友仍是那般披着厚衣服坐在楼底下晒太阳。
时不时地说些什么，不说话时众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
这一坐有时候就是一整天，都不带挪地方的。
上辈子姜山还是个毛孩子时，他也搞不懂村里为什么那么多老头儿老太太总喜欢围坐在一起晒太阳，让他这个毛孩子坐在书桌前读半个小时书都算是久了。
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一坐就是一天，定力实在是太惊人了，换他来可接受不了。
后来姜山发现上了岁数的人似乎都喜欢这样，自己爷爷奶奶也经常出门儿跟别人唠嗑晒太阳。
随着年龄的增长，姜山也慢慢想明白了这件事。
有篇文章里一句话说的就挺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姜山这边还在感慨的时候，有人隔老远就已经认出了他。
最近一段时间姜山可算是北影小区的‘明星’，上了年岁的老员工或多或少的都认识了他，见面就叫他‘小姜’。
这其中功劳最大的当然是陈强老爷子，逢人就夸姜山，逢人就炫耀自己拍了支公益广告。
自打他们这群北影老员工上了年纪后，很少会有剧组、导演找他们来拍戏。
当然作为老戏骨们，他们的专业素养没得说。
主要是家里孩子不乐意，给不了多少演出费就不说了，戏份少还好剧组一待也就十天半个月，戏份要多一下待好几个月，孩子们也怕自己父母吃不好睡不好，再万一有点儿头疼脑热的，山沟沟里也不方便。
所以他们中不少人很久没在镜头前表演了。
说演戏是他们的命可能有点儿夸张，但他们的生活确实已经离不开表演这个行当了，表演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血液当中。
热爱了一辈子的工作，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所以说见陈强过了一把戏瘾，别提陈强的老友有多羡慕嫉妒了。
几次来拜访陈老爷子，这几位都会凑到姜山跟前儿问他需不需要别的演员。
演出费可以不要，就是想着在镜头前过把瘾。
几分钟的短片拍摄，又不需要拍多久，相信家里孩子会同意的。
“小姜来了？”
听到一位老爷子问了一句，姜山忙微微躬身点头回答道，“嗯，您吃了么？”
“吃了，要是不吃饭谁陪他们在楼底下晒太阳啊！”说笑间他手指了下身旁的几位老友，“对了，你今天过来是找演员的吗？我们几个都有空儿……”
闻言姜山忙摆手，只觉哭笑不得，“没，我过来看看您几位。”
有时候太受关注了也是一种烦恼，眼下姜山在北影小区那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闪烁着耀眼又迷人的光芒。
“我这买了点儿水果，要不您几位尝尝？”说着姜山又展示了下自己手里的水果开口询问道。
不等眼前这位老爷子开口，一旁的陈强已经出声阻止了。
“去去去，要吃水果回头让你家孩子买去，这是人小姜给我买的。”陈强瞪了他一眼开始护食儿。
“诶诶，我说老陈，小姜也是善良好心，怎么到你这儿就抠抠搜搜的，吃你一个苹果能怎么了？”
一旁的姜山是万万没想到这也能吵起来，老小孩儿不愧是老小孩儿，剩他一个夹在中间不是人。
好不容易安抚下这几位老同志，姜山这才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得奖了？好好好……”听到姜山口中的这个好消息，陈强一连说了好几个‘好’，说话都带上了笑意。
见姜山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奖杯和证书，陈老爷子拿在手里细细翻看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翻看完，他合上证书后一双大手还不时地在证书表面摩擦，看得出格外喜欢。
“老陈，让我看看。”
一旁的几位老友见陈强看完了，也争抢着要看几眼。
这次陈强倒显得格外大方，得意洋洋地把奖杯证书递给了他们，不过没忘叮嘱一句，“小心点儿拿，别把奖杯摔了。”
“嗨，这用你来提醒？”
几人拿过证书看了又看，证书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公益广告竞赛单元特等奖’的字样格外引人瞩目。
证书肯定做不得假，还真让陈强‘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就得奖了？
几位老友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换他们上也能拿奖，主要是故事好、人家小姜导得好，陈强在其中的作用也就占一丢丢吧！
他们几人心里暗暗琢磨着，想要演戏的欲望也愈发强烈了。
“陈老师，这是给您的演出费。”
姜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看上去也是厚厚一沓，这是今天上午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两万块。
人家陈老爷子可以说不要演出费，但姜山不能真这么做。
五万块的奖金他分文不取，两万块给陈强，剩下的三万块姜山打算团队里几个人分一下，还有当天来的那两位摄影系的‘苦力’，也是帮了姜山不少忙，几百块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姜山这边刚把钱从包里掏出来，陈强马上摆手拒绝，一张脸沉下来想要吓唬住姜山，“别给我，我不要啊！”
“你还是学生用钱的地方多，我有不缺吃不缺穿，你给我这钱干嘛？”
姜山要给，陈强硬是不收。
一旁的几个老头儿也看热闹，不过倒是出声帮姜山劝了句，“老陈，收下吧，要不小姜心里过不去。”
“不行，这钱说好的不要……”
陈强姜山爷俩儿为了演出费而争执不休的时候，一旁路过的一位老太太说话了，“这干嘛呢，给钱还不要啊？老陈，你要不愿意收就把钱给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绿叶的传奇【求订阅求月票】
就在姜山和陈强为演出费的事儿争论不休的时候，一旁路过的一位老太太发话了，只见她满头银丝，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眼看过去老太太格外精神。
岁数看上去指定不小了，刚刚走过来都感觉是带着风的那种，老太太心劲儿不错。
“这干嘛呢，给钱还不要啊？老陈，你要不愿意收就把钱给我。”只听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北影小区里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北京电影厂的老员工，大家又是几十年的老同事、老朋友，见面说个话什么的很正常，互损一句也没什么。
见到老同事，陈强摆摆手催她赶紧离开，这边开口说道，“老黄，没你什么事儿，你赶紧买菜去吧，不说今晚你孙子过来吗？”
“你越是赶我，我还就越不走了，小姜儿是吧？怎么了这是？”
热心肠的黄老太太站定在姜山身边，这是要帮他主持公道吗？
眼前这位老太太姜山很熟悉，黄素影！
大部分观众听名字可能没什么印象，但如果亲眼看到她绝对感到眼熟。
虽然黄素影这辈子没怎么在舞台上演过主角，但她演过的那些配角却是电影中不可或缺的绿叶。
像《龙须沟》里的李大妈；
《暴风骤雨》中的瞎老太婆；
《祖国的花朵》里的江母；
《小兵张嘎》中的玉英母亲；
《早春二月》中里的文嫂邻居；
《现世活宝》中的骨瓜老婆……
三十出头的黄素影在影片中的大多角色就是中老年妇女，几十年里黄素影把一个个“老太太”的形象演得个个到位，就算没有一句台词，演员表里没有她的名字，她也丝毫不在乎。
最近她出演的作品要数李安执导的《卧虎藏龙》里的吴妈了。
不过片中她只有三四个镜头、两三句台词，别人看武侠电影看的是拳打脚踢、大明星，她这个没几句台词的老太太自然吸引不来媒体记者的关注。
《卧虎藏龙》在国际上获奖的消息国内闹得沸沸扬扬，只是这一切都跟她这个八十出头儿的老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拍戏、生活就是她的全部。
当然，非要再加一个的话，那可能就是和老同事斗嘴了。
年轻时她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冼星海这样的大音乐家，大家都敬重他，偏偏只有黄素影不怕，甚至还曾抢过他的帽子去拍戏。
“黄老师，没事儿。”
姜山刚想解释两句，就见黄素影直接从他手中拿过装有钱的信封硬塞进了陈强怀里。
“他说不收就不收？”
黄素影一边说一边笑道。
妥妥的女王行为，上了岁数也是自己的女王。
“诶，老黄，你这……”
陈强扒拉着口袋想把信封给掏出来，一旁的黄素影又发话了。
给了一棍子后她又顺带给颗枣儿，出声宽慰起来，“刚刚路过我也听了，这钱给你不是出场费就放心收着，你要是不收，以后人小姜还怎么找你拍戏？”
一旁的姜山听到这里，也赶忙顺着黄老太太的话说下去，“对，陈老您就收下吧！”
听说以后可能还会找自己拍戏，陈强的脸色这才露出笑意，胡子都乐得一翘一翘的，很明显心情不错。
“行，那我就先收下了，什么时候要拍你随时来找我。”
别看陈强也八十出头了，要真的有戏拍，别说八十就是九十，只要身体还能动他都愿意去演。
“这就对了嘛，你收了人家小姜心里也才宽心不是？”黄素影乐呵呵地说道。
“黄老师，谢谢您！”姜山由衷地感谢道。
要是再掰扯下去，估计他都不一定能说服陈强，老年人上了岁数后很容易‘犟’，走进自己的思维角落里出不来。
“没事儿。”说着，黄素影也看见了旁边老头儿手里拿的奖杯和证书，拍公益广告这事儿她也知道，也去现场看过。
“得奖了？不错！”黄素影笑眯眯的称赞了一句。
像姜山这样的演艺圈上进的后辈，北影厂的老前辈没几个不喜欢的。
更别提他时不时地还来小区陪大家坐一坐唠唠嗑，黄素影就曾在小区里见过姜山好几回。
不同于一般学生的溜须拍马，在相处的时候姜山很用心也很认真。
这件事搞定，黄素影老太太也没继续待下去，这就转身打算去逛附近的商超。
………………………………
在看到黄素影老师之前，姜山一直没能确定自己的选题，倒是有几个想法，只是不好确定下来，因为时代局限性或者文案方面的问题，姜山左右觉得不都是那个味儿。
直到刚刚碰见黄素影老先生，他这心头才最终确定下自己公益广告的主题。
戳中国人心头最深的还得是亲情……
见她这就要离开，姜山忙开口小心问了句，“黄老，您最近有时间吗？”
听到身后的小伙子叫自己，黄素影笑着道出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这两周有，但下个月中要进组，你要找我拍戏？”
她这辈子就没有什么经纪人，行程什么的是自己在打理，演出费别人导演说多少就是多少，她也很少讨价还价。
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在外面跑，自打上了岁数后，黄素影这才舍得让儿媳妇儿陪着自己进组，主要还是家里人放心不下。
姜山点点头，“最近央视在全国征集公益广告，我有个本子想去试一试……”
“公益广告？”黄素影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几乎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那回头你把本子给我看看。”
姜山指导拍摄的那部《等待》她也看过，剧情台词都很不错，所以她对面前的小伙儿还是挺有信心。
公益广告不难拍，赶在自己这部戏开工前应该能拍完，黄素影心中如此想到。
拍戏是黄素影生活的一部分，但毕竟不是全部，这不刚刚同姜山简单约定了下时间她便转身逛商超买菜去了，今晚她孙子就来了，做奶奶肯定要做几道好菜。
黄老买菜去了，身后包括陈强在内的几位老前辈不乐意了。
自己也会演戏，怎么小姜扭头就找黄素影去了？
转身姜山面对的就是这几位老前辈幽怨的目光，他忙开口解释，“您听我解释，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位老母亲独自一人在家……”
“真不需要那么多演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钱【求订阅】
姜山上辈子看过的公益片广告其实不算多，但有几个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其中一个就是给妈妈洗脚的那条公益广告，最后点题的那句‘其实，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可以说影响了绝大多数的国人。
再有一个就是他现在手头写的这个本子了。
“老姜，你这又写什么呢？”
寝室这俩人踢完球回来，见姜山又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李嘉不由得好奇地问了句，边说着边凑上前看了眼电脑屏幕。
剧本姜山已经写完了，眼下姜山正在对着剧本和自己的想法写分镜头脚本。
场景、镜头号、角度、运动方式、画面、声音、时长等等，这是一个合格的分镜头脚本必备的。
有了一次经验后，姜山来写分镜头脚本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一个新本子……”
李嘉闻言瞄了一眼，拍了拍姜山的肩膀一脸的兴奋，“又有什么比赛吗？”
其实也不能怪李嘉如此兴奋。
北电大一的学生进到师兄师姐组里，多半就是沦为打杂的，开拍前和杀青后混两顿好饭也就结束了。
拍的时间长的话，可能还能落几顿盒饭。
至于说辛苦费？没影儿的东西。
大家都是穷学生，让你加入剧组可以锻炼到自己的专业技能，了解剧组的运作方式，你居然还想要辛苦费？
以上言论虽然不代表所有的学生组，不过却也能包括大半了。
所以才说嘛，跟组多了其实没什么意思，远不如自己来攒个组学到的东西多。
大一学生有能力攒组的没几个，眼前的姜山就是那条大腿。
李嘉现在就属于这么一个海绵阶段，作为姜山团队的成员之一，上次公益短片《等待》的拍摄让他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见姜山又有其他的想法自然格外激动。
“你看看那个。”姜山努嘴示意他看眼桌上的宣传页。
李嘉拿起宣传页看了几秒钟，马上招呼起了王志勇，“卧槽，央视公益广告征集活动？老王，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
激亢的语调吸引来了王志勇，俩人对着那张薄薄的宣传页足足看了有两分钟，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瞧了几遍后这才又放回了桌上，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姜导，什么时候拍？”
平常总是‘老姜’‘老姜’这么叫的李嘉，见又能拍戏了，马上改口叫起了姜导。
“本子刚写好，还没让演员看呢，等着吧……”姜山回了句，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电脑上。
公益短片请演员不奇怪，但上次姜山请到陈强已经够出乎众人的意料了，这次的演员又会是谁呢？
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王志勇问了句，“老姜，演员谁呀？”
“黄素影黄老……”
“哦！”俩人齐呼一声，听名字就有了印象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名字不是那耳熟能详，对于他们这群学导演的学生来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国产老电影拉片中，经常能看到这位的身影。
不出名，却也是值得尊敬的老前辈，夸句传奇绿叶也不为过。
事到如今，李嘉王志勇俩人已经丝毫不怀疑姜山的个人人脉了，就算明天说广告片邀请来了陈佩斯和葛优两个知名光头的加盟，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
怀着满心期待李嘉不经意间瞄了眼姜山的书桌，马上注意到书桌的陈设变了。
昨晚还摆在姜山个人书桌上的奖杯和证书突然不见了。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获奖，很有纪念意义，李嘉还打算回头去照相馆带着拍张照拿回家呢。
怎么就不见了？
“姜导，那个奖杯和证书呢？”李嘉问了句。
“哦，那个袋子里，今天去了北影小区一趟，把奖杯证书让陈老爷子瞧了瞧。”
听姜山这么一解释，李嘉才算松了口气，还以为被人偷了呢！
转眼又想明白了，谁没事儿会偷这个呀？
也是闲得，他想多了。
说到这里，姜山也想起了一件事，放下手头的工作从旁边装奖杯证书的口袋里拿出了两个信封递到了李嘉和王志勇俩人面前。
“这是什么？”王志勇有些不解地接过。
李嘉也满眼疑惑地看向了姜山。
姜山笑着说道，“你们自己打开看看……”
这份量，这厚度？
李嘉有些不敢相信，打开信封看了一眼，99版的崭新红色大钞有厚厚一沓，具体没数，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好几千。
知道《等待》得奖之后，对于姜山领到五万块奖金，说不眼红那是假的。
按他们对姜山的了解，姜山肯定会把奖金分给大家，但俩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方。
出工出力最多的其实是姜山，本以为俩人分个千把块就够了，没想到姜山一给直接给俩人一人五千。
“老姜，这也太多了？”
自己没出太多力就分到了这么多钱，李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肯定是高兴，但过意不去。
一旁的王志勇也跟着说道，“确实太多了，陈老爷子那不得给几万？还有董宣师姐的，咱哥几个意思意思就行，实在不行你就多请我们几顿饭？”
听俩人这么一说，姜山也彻底放下心来。
俗话说‘物以类分，人以群聚’，他也没看走眼。
“收着吧，你以为这是分给你的奖金？这是预支给你们的，打工懂吗？”姜山难得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
“打工谁还不会呀？剩下这三年，老姜你就随便安排，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听姜山这么一说，李嘉乐呵呵地将奖金揣进了兜里，心里想着给国音妹子买点儿什么好，嘴上也开始说起了大话。
王志勇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李嘉随便立Flag的习惯，斟酌了一番回答道：“我觉得五千块管一年差不多。”
…………………………
北电的女生宿舍，临熄灯前董宣接了电话跑下了楼一趟，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了。
这可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谁找她？
男的女的？
他俩干嘛去了？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回到宿舍迎接董宣的是众人好奇的目光，想到这里她赶紧照了照镜子，见脸上没什么奇怪的印记董宣这才放下心来。
“你下楼干嘛去了？如实招来！”殷旭作为董宣的好朋友第一个跳出来审问道。
“在操场转了一圈儿，怎么了？”
不等她们再开口，董宣爬上了自己的床铺这便要睡，没想到殷旭直接跨步跳到了她床上，手抵着她腋下义正辞严道：“说不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忙点儿好【求订阅求月票】
姜山给的李嘉和王志勇俩人一人好几千当奖金自然不是白给的，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资本家’，该用人时一定要用。
钱都给了，人一定要用。
分镜头脚本写好了，姜山便安排他们一人按照需要去准备拍摄用的器材、服装、道具等，另一个则去附近考察合适的场地和人。
这一次的拍摄不同于上次在马路边就能搞定，需要用到棚拍，这就得按照剧本的需要来设定了。
需要场地方要给出一个合理的布景方案，然后还涉及到谈判压价。
整个剧组还需要用到不少人，像灯光、美术、化妆等等，这也需要他俩去找。
俩人的分工也很明确，一个管物，一个管地和人。
学校里找肯定便宜实惠，要不怎么说自己攒个组能学到很多东西呢，没那么多人手自然什么都得自己上了，这个犯错误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
姜山本人也没闲着，他眼下要去见见这次的主演黄素影黄老，把手头的剧本让对方看一看。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姜山登门拜访。
姜山按响了门铃，只听到门后传来一声‘来了’，帮姜山开门的不是黄老太太，而是位中年男人。
“你是？”男人有些疑惑，他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
见状，姜山忙开口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北电的学生，我叫姜山，昨天跟黄老约好看剧本的。”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到屋内传来了老太太中气十足的问话，“小姜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闻言，男人这才侧身儿让姜山进了屋。
黄素影的这间老房同陈强那边是差不多的格局，仅仅是装修上不太一样，收拾的很干净，看着也颇有年代感。
老年人多半也不太喜欢过于现代化的装修风格，反倒是这种陪伴了他们大半辈子的，住起来才有安全感，也舒服。
姜山来到客厅，看到老太太正陪着小孙子看着电视上演的动画片，见到姜山来了便催他快坐下。
一旁的女人端来杯茶水，姜山忙道谢一句。
“剧本这么快就写好了？”老太太随口问了句。
姜山大言不惭道，“以前就有这个想法，所以写起来也快。”
“果然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就是快！”老太太笑着说了句，身旁的姜山适时将手里的剧本双手递到了她面前。
“我先看看。”
说着老太太接过姜山递来的剧本，拿到手后没有先打开看而是左右翻找起来，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这才开口问了句，“小钢，我的老花镜呢？你给我放哪儿了？”
刚才帮姜山开门的中年男人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问道，“什么？”
“老花镜，我记得就放沙发这儿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俩人好一通找，这才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
“诶？怎么在这儿？我明明就放在沙发上了呀？”见自己的老花镜在别的地方找到，老太太一脸的惊讶。
“乖孙子，是不是你把奶奶的眼镜藏起来了？”老太太一脸慈爱的笑容开口问道。
一旁的小男孩连连摇头，“我没动……”
刚开始是有外人在场，中年男人不想说太多，但见母亲这状态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来，“妈，不说好的以后不再出去拍戏了吗？”
“您怎么就又接了一个啊？”
听儿子这么说，黄老太太马上正色起来，“都跟人家马俪文导演约好了，怎么能反悔？”
“我不是说马导那个，这个您可没跟我们说。”
虽然男人的话不至于是‘指桑骂槐’，但姜山坐在这里多少也听得有些别扭，不过也能理解。
老太太见姜山坐立不安，马上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出言斥责道，“我这不还在看剧本，没决定演不演嘛？”
“去去去，忙你的去！”
赶走了碍眼的儿子，老太太出声跟姜山道了个歉，笑着同姜山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就这臭脾气。”
姜山赶忙摆手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出于对老人家的关心，这种都可以理解。
戴上老花镜，老太太仔细看起了手里的剧本，薄薄的两页就写完了全部的内容，这还是姜山为了老太太方便阅读特意放大了字号。
‘厨房里老太太切着青菜正在为今晚家人团聚的大餐做准备，就在这时她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铃声的催促下她擦擦手来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妈，说好要回家看您的，可今天公司要请客服吃饭，微波炉您用的还方便吗？家里还缺什么不缺？’
儿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老太太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缺！’
又是一通电话打来，‘奶奶’
‘诶！’听到孙子稚嫩可爱的声音，老太太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今晚和同学去游乐园玩，奶奶再见！’
还没等她说话关心，着急去玩儿的孙子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老太太只来得及对着传来忙音的话筒说了句，‘哎，哦！’
她失落地放下话筒，轻叹了一声。
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老太太更显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是她闺女打来的。
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老太太满怀期待地接起电话，只听到女儿如此说着，‘妈，家庭影院看的怎么样啊。我今天和同事一起去跳健美操，就不回家了啊！’
又一次失落的挂断电话，老太太回头往客厅沙发走去，口中自言自语道，‘都忙！忙！哎！忙点儿好啊！’
………………’
剧本其实很短，毕竟获奖作品是要上央视播出的，最基本的要求便是50秒以上一分钟以内，不能过短也不能太长。
央视的时间才是真正做到了‘时间就是金钱’，按秒计费。
故事虽短不过老太太看得格外认真，久到姜山都快走神了，黄老太太这才摘下老花镜一脸欣慰的看着姜山，连称了几个“好！”
上次陈强拍的《陪伴》她也看了，在剧本的准备上姜山还是落在‘亲情’这个点上。
这个点就很戳老太太的心窝子，看剧本的同时她不免想到昨天自己一家团聚的场景，心下更是觉得这个故事具有代表性。
毕竟她身边的老同事也有孩子不经常回家的，‘等待’就成为了经常伴随他们的一个词。
家里其实什么东西都不缺，甚至孩子还专门请来了看护保姆，但这些都不能代替孩子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小姜啊，这个本子就先留我这儿，什么时候要拍了你就告我一声。”老太太如此说道。
这是已经同意了？
“好的，然后就是演出费，您看两万块可以吗？”姜山尝试着说了一个数。
没曾想他的话刚说出口，老太太就开始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拍公益广告收什么演出费！”
这可和昨天她劝陈强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那不行，您要是不拿演出费，我回头找别人演了！”姜山作势要离开可把老太太给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呢？不要你演出费还不好？”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道。
“昨天您和陈老爷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姜山笑着点出了她的‘双标’。
“行了行了，就给我一万算了。”
姜山从没遇到过给自己砍价的，说什么都不同意。
好不容易谈妥，劝老太太收下钱，姜山这才起身告别。
“不留下来吃顿饭了？”老太太还想着再挽留一下。
“不用不用！”
听到姜山关门的动静儿，厨房里和媳妇儿收拾菜的中年男人这才出来，他刚刚都有在听俩人的对话。
事到如今他还想劝自己母亲多歇会儿。
“妈，马上要进组拍电影，您多休息几天不好吗？”
老太太则笑着回了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这孩子写的公益广告不错，不给钱我都乐意！”
说着她把剧本递到了自己儿子面前，欣慰的笑道，“你先看看本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拍摄事不断【求订阅】
“怎么样，按照你昨天说的调整了一下整体的布局，你说的那个‘福’字，看看这个怎么样。”
租用的影棚里，李嘉指着面前的布景对姜山说道。
经过一个星期紧张地准备工作，展现在姜山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副木头和三合板组成框架子。
外面看就是如此，但从里面来看就是一个温馨的室内景。
推开门是一条通往客厅的过道，姜山的左手边就是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墙上的挂历，电话上套的针织保护壳等等，一切都极具生活气息。
姜山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比起前天的布景今天的就要顺眼了许多，单单生活气息就很有当下的感觉。
整个布景的前期筹备是姜山委托美术系的几位同学帮忙出的概念图。
在施工图出来后，他转而又拜托中戏几位舞美设计系的同学照着施工图展开制作。
有了前面《夏洛特烦恼》合作的基础，他同中戏部分学生也搭上了关系，大三大四的同学们也都乐意来帮忙。
再说了姜山也不是白用人。
布景装饰是室内场景设计的一部分。
从电话到电视再到书桌、沙发的摆放，每一处小细节都很用心。
花盆、沙发靠枕、台灯等来增加气氛，添加生活感。
别看只是一个不足一分钟的公益短片，但在前期的准备和花费的心思上可一点儿也不少。
为此，几位负责室内布景装饰的同学专门去拜访了几位老师的家，还拍了不少照片来寻找灵感。
电视、沙发等大件儿的摆放位置和朝向都是经过专门研究的。
当然姜山也不是什么都买新东西的冤大头，这些大件儿物品也不可能为了拍部短片专门买新的，即使是专业的电影制作也常常会和二手商或租赁公司接洽，或是搜寻储存在摄影棚中的各式物件。
即便如此他在布景上的开销也投入了好几万。
负责场地这块儿的李嘉看到每天的账单都替姜山感到肉疼。
就这还没算上拍摄器材、服装、人工等等费用，要是换做是李嘉自己来，他反正是没这个魄力去搞个什么公益短片。
投入不小，后期回报少得可怜……
印象中的这版广告早已模糊，所以姜山现在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思路来拍摄。
……………………………………
“小姜儿，你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
这边姜山在跟李嘉聊天的时候，黄素影老太太已经换好戏服化好妆了。
说是戏服其实特别的家常，准备的服装也多是老年人爱穿的款式和颜色。
“好，不错！”
听到她的话姜山扭头看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竖起了大拇指，出声询问了一句，“这身儿衣服我之前怎么没见？”
这时紧跟在黄素影老太太身后的女同学笑着回答起来，“这是黄老师自己特意准备的，我觉得比咱们那几套要更生活化，也更好看，所以就让黄老师换这身儿了。”
“嗨，我就是想着拿过来，万一能用上正好有个备用的。”黄素影笑着摆摆手，“小姑娘也说我穿自己的衣服更合适，这不就穿上了嘛。”
一旁的姜山忍不住点了点头，恭维了一句，“确实，您还是穿这身要更上镜一些。”
“那就行。”
边说着黄素影边伸手抚平了衣服上的几道褶皱，老一辈的对这些小细节看得格外仔细。
眼下主演已经准备好了，拍摄这就开始。
第一个镜头是从黄素影边擦手边从厨房赶来接电话这么一个过程。
桌上的电话就是个样子货，自然没办法响铃，姜山这边‘开拍’的话音刚落，老太太便小跑着直奔电话。
或许是第一次合作拍摄，老太太也有些不适应，亦或许为了表现出角色跑过来过程的焦急心理，但老太太有些过于着急了，跑着跑着镜头前的一个踉跄可把监视器前的姜山给吓了一跳。
“停停！”
顾不得还在拍摄，姜山马上跑到黄老太太的面前关切道。
“黄老师，您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人老了不小心脚下拌蒜，我没事儿，赶紧的咱们再接着拍吧！”黄素影见一众年轻孩子都围在自己面前，赶紧催着他们去工作。
“不行不行，您这得简单检查一下。”
说着姜山示意一旁的女同学帮忙检查一下，其实就是简单的摸摸骨头。
老太太这都八十好几了，可不能因为拍个短片再出点儿什么事儿。
黄素影这辈子都没有经纪人，上了年纪后儿媳妇便跟着她全国各地的跑，这次也不例外，眼看着自家老太太差点儿摔一跤，儿媳妇也看不下去了。
“妈，您真没事儿？要不咱现在去医院看一看……”
黄素影听到儿媳妇的话头摇的更厉害了，边说着这就要起身，“我自己的身子骨儿我还能不知道？就是太着急了不小心绊了下！”
老太太心里着急着拍摄，生怕给耽误了，毕竟场地多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好在一旁有姜山在宽慰。
“黄老师，咱不着急拍，您身子要紧，咱先简单看一下，一时半会儿也耽误不了什么。”
检查了一番后确实没什么问题，姜山这才放下心来。
“黄老师，等会儿拍摄您不用太着急，后期咱可以调速的，您就慢慢来。”
“行，这个我注意。”
看着组里大小姑娘小伙子都围在自己身边，黄素影点头应了下来。
“老李，你去找个拖把拖下地。”姜山扭头吩咐着自己室友。
同样被吓一跳的还有李嘉，听到姜山的嘱咐他忙应下，“好！”
回了句‘好’后他便转身去找拖把去了。
意外打断了拍摄节奏，姜山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耽搁，只觉得是对自己的一个警醒，‘欲速则不达’。
黄素影这要是在拍摄过程中磕到碰到摔到，姜山心里也过意不去。
姜山重新回到监视器前，一旁黄素影的儿媳妇找了上来，倒不是说要讹损失费什么的，就是想拍摄结束后能带老太太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点姜山没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片场探班【求订阅】
“老王，菜呢？”
“赶紧摆桌子上！”
姜山还在监视器前检查着刚刚的拍摄片段，李嘉赶忙招呼着自己兄弟布置接下来的场景了。
“来了，来了！红珊瑚饭庄点的家常菜，就是有点儿凉了，不知道行不行。”王志勇和两位同学抬这泡沫保温箱来到了布景的客厅。
打开保温箱里面是鸡鸭鱼肉各种菜肴，看上去就十分诱人。
不行，越看越想流口水。
“姜导，菜有些凉了行不行？”往饭桌上摆盘的时候李嘉朝姜山喊了句。
姜山扭头看了眼，摇摇头道，“没事儿。”
满满一桌子的菜主要是为了表现老人对一家团聚的重视，菜凉了正好，因为老人久等儿子女儿都不回来，一桌子的菜能不凉嘛！
拍摄的空隙，黄素影也借机休息会儿。
见一旁几个小伙子在摆盘，她忍不住凑上前看了眼。
“这菜是你们自己做的？”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句。
“不是，我们在饭店定的。”
见到老前辈，李嘉开口解释起来。
“哦，这鱼看着烧的不错，就是这道地三鲜看着火候有点儿太大了，都老了。”
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老太太忍不住在一旁点评起来，“我最拿手的其实是煲汤，回头请你们尝尝！”
“诶！”
听到老太太平易近人的话，李嘉等人也忍不住笑着应了下来，相处起来老太太就跟家里的长辈差不多。
这一大桌子的菜也花了不少钱，不过等短片拍完了大家可以当场消灭掉，也不会产生浪费。
拍摄的空隙，老太太挺喜欢找人唠嗑的，不时地抓着路过的小姑娘小伙子就想聊几句，学习生活什么都可以聊，一旁的儿媳妇想着让婆婆休息会儿都拦不住。
“有女朋友吗？”
李嘉左右瞧了眼道，“您问我啊？”
“嗯。”
“没。”
“没喜欢的女生？”老太太又问起来。
“有，学音乐的。”李嘉如实回答道。
他现在还在和国音的那个妹子搞暧昧，一直没能确定下来，不过想来也快了。
他们俩人聊天的功夫，影棚里又来了位女生，只见她径直地朝姜山走去。
远远地隔着瞧，黄素影觉得女生有些眼熟，然后才想起来她好像是和陈强搭戏的那个。
拍摄《等待》时她身上缠着孕妇装，拆了一时半会儿没能认出来。
“那个女生也是你们同学啊？我看着有些眼熟。”老太太也不免八卦起来，不过没有显露出来藏得很深。
“董宣，我们师姐，表演班的。”李嘉介绍道，“上次《等待》就是她和陈强老爷子一块儿拍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老太太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她呀，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聊完了天，老太太又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儿媳妇来到她身边不免多唠叨了几句。
“妈，好不容易有空儿，您怎么就不多歇会儿呢？”
黄素影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学生，看着他们稍显青涩地在剧组里扮演着各自的身份，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忍不住感叹了句，“年轻真好！”
…………………………………………
“你怎么来了？”
监视器前的姜山没想到董宣回亲自来拍摄现场，他也只是在董宣问起时答了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下午没课了，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因为是刚下课，所以她这一身穿的很休闲，学生范儿。
“怎么样，拍的还顺利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董宣蹲在姜山身旁，她的身高本就不算高，蹲下来更显娇小，一旁的姜山隐约还能从她身上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很淡的那种。
确定刚刚拍下的片段都没问题后，姜山点点头这才道，“还行，挺顺利的。”
说着姜山扭头看了她一眼。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姜山摇摇头。
“对了，我能帮什么忙？来了总不能闲着吧！”董宣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开口便询问道。
听到这里，姜山左右看了一圈儿，没什么合适的。
“你去黄老师那说一声，等会儿要拍切菜的特写外加补拍一些镜头，她可以多歇会儿。”
姜山帮她选了一个传话的工作。
董宣离开后，姜山指挥着摄影和灯光换场地，不一会儿董宣又回来了。
姜山一脸的疑惑，“怎么了？”
“黄老师说，切菜那个镜头她可以自己来拍。”
听董宣这么一说，姜山也明白了过来，老太太这是以为姜山怕切菜再出什么意外，不让她去表演较为危险的镜头了。
她这大半辈子演戏一来，还从来没用过替身，也不屑于用替身。
别看只是一个不足一秒的镜头，黄素影也不屑于让替身来帮自己演，这是一种内心的坚持。
切菜做饭她也拿手啊，别说简简单单的切菜了，就算让她现场来个四菜一汤，只要时间充足食材够，她都能整出来。
“那也行。”姜山没有再坚持点头同意下来。
“那我去跟黄老师说一声。”说着，董宣起身朝黄素影的方向走去。
黄素影这边正在和自己儿媳聊着天，见小姑娘朝自己走来脸带上了亲切的笑容，“怎么样，小姜怎么说？”
“姜导说可以，等布置完摄影机和灯光就可以拍。”董宣答道。
听到这话，黄素影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我就说我可以嘛，别看我今年八十三了，眼不花手不抖！”
面对着青春逼人的少女，老太太不免开始‘炫耀’起自己的身子骨来。
一旁的董宣也耐心听着，就像陪着家里的长辈，不时地应和几声。
几番交流下来，黄素影对眼前这个姑娘的印象还行。
一老一少聊天的功夫，姜山来到了俩人的身边道了句，“黄老师，等会儿切菜的时候咱不着急，后期调速的事儿。”
“这我知道，我炒菜做饭都几十年了，还能没你们小年轻了解？”说着起身朝厨房走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水植入广告【求订阅】
“好的镜头后拉，好停！定住不要再动了，保持住，3、2、1！”
“好！”
监视器中黄素影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又紧了紧自己身上披的外套，没有配乐没有旁白，黄素影表现的好，感染力也强。
单单是这幅画面就足以给现场不少工作人员心头一击重拳，仿佛一拳直接打在了他们泪腺上。
伴随着姜山的这声‘好’字，演员的镜头到这里就已经全部拍摄完成了，单就这一个镜头姜山不同景别、角度拍了不下十次。
到这里当然还不能算杀青，因为接下来还有几个镜头要拍，不过老太太可以先回去了。
一大早赶来，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
拍摄的中间有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调整灯光、试光和摄像位置上，这一调试就是至少十几分钟往上。
要不怎么说拍戏是个耐心活儿呢！
姜山没忘之前约定要送黄老师去医院检查这事儿，没曾想他一开口便被老前辈直接一口给回绝了。
“都说了我没事，还搞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黄素影严肃道。
人老了多少会有些固执，儿媳也是担心她，但在黄素影看来却不是这样。
“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能不清楚？”
“妈，半个小时的事儿，检查完咱就回家！”一旁的儿媳还在劝自己婆婆。
黄素影听闻是直摇头。
医院对老年人来说就是个忌讳，谁知道去医院能检查出什么有的没的啊？
她现在就感觉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体倍儿棒，真要检查出点儿什么来才是对她莫大的心理压力，‘讳疾忌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劝是劝不动了，只好智取。
三人坐上车直接奔着医院开去，刚开始老太太还奇怪姜山为什么也跟着上车，口中还说着等会儿回家给尝尝她的手艺，然后令她没想到车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
好说歹说算是把老太太诓骗了进去，一番检查后众人长舒一口气。
确实跟黄素影说的一样，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都说了我这没事儿没事儿，花这些冤枉钱干嘛！”
出了医院门老太太还在唠叨着，在她看来花这冤枉钱还不如买点儿吃的。
“那黄老师您慢走！”
将俩人送到车旁，姜山停下了脚步。
“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啊？”老太太开口询问道，她还准备回去炒几个菜呢，菜式都想好了。
“不了，片场那边还有点儿活要收尾。”
“那送你回去！”老太太又道。
“不用了，旁边就是公交站几分钟一趟车，我坐公交过去就行。”
见姜山执意回去黄素影也没再拦着，只是说好了回头有时间一定要去家里吃顿饭。
………………………………
坐公交回到片场，李嘉正按照姜山的吩咐拍最后的几个镜头，像一些空镜之类的。
“对，镜头往前推，慢慢推！”
姜山不在，李嘉这个挂名的副导演便上任指挥了。
姜山来到他身边看了眼监视器里的画面，出声问了句，“老李，还剩几个镜头？”
“最后俩儿，你歇会儿吧，我能搞定！”李嘉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好不容易有机会掌控剧组，这个机会李嘉也不愿意错过，丝毫不嫌烦不嫌累。
几个空镜无非是用来表现老人家的落寞和孤独，像空无一人的饭桌、空荡荡的客厅、闪着雪花的屏幕等等。
眼下拍的这个镜头就是闪着雪花的屏幕。
眼下没什么事儿，姜山来到一旁看着工作人员收尾，董宣也跟着在忙活。
“怎么没回去？”
“等你呀，再说了我这说好来帮忙的，怎么可能先回去。”
听到姜山的问话，董宣先是白了他一眼这才开口替自己解释起来。
“对了，我刚听说长虹电视给剧组赞助了？”董宣好奇道。
植入式广告她有听说过，现阶段在国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追溯起来的话最早的植入广告出现于1922年。
最早的植入广告主角你肯定想不到，他就是童年时代的卡通片的大力水手。
‘我很强壮，我爱吃菠菜，我是大力水手波比。’
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贯穿了整部卡通片，大力水手波比卖力地为吃菠菜的好处打广告，原因就在于这部卡通片是由一家生产罐头菠菜的厂家赞助拍摄的。
同样在美国，3年后，鹰牌雪茄以25万美元的高价，拍下在电影《刀疤脸》中植入雪茄广告的权利。
此后，植入式广告在美国电影中越来越常见。
与美国发端于电影不同，植入式广告进入国内始于1990年的室内情景剧--《编辑部的故事》。
“百龙矿泉壶”因在剧中频繁出现，并设置情节由剧中人宣传它的好处而一时为众人熟知，再然后出现了市场上产品旺销的“百龙现象”。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让植入式广告作为一种营销方式，渐渐为国人重视，并“漫延”到各种影视剧、文艺节目领域。
电影上则是冯小刚1999年拍的《没完没了》，这是电影植入式广告的先河。
董宣也是在和剧组同学聊天时听说了长虹电视赞助这件事。
“我去找了几家厂商，最后还剩下长虹有点儿签约的意向。”姜山看着一旁尚在拍摄中的剧组成员开口解释道。
公益广告、可能要上央视，再加上姜山刚刚拿下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公益广告特等奖，小小的赞助一下帮自家产品打个广告也可以。
按理来说都到这一步，意向也有了就该签约了。
姜山没打算往死里要价，三五万不嫌少，十几万也不嫌多。
“然后呢？”董宣听着好奇，现在拍摄用的电视好像不是长虹的吧？
说到这里，姜山不由想起厂家代表的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起来，“我把脚本给厂家看了看，人家觉得闪雪花屏这个镜头不好，很容易让观众产生长虹质量不好的联想，所以最后就谈崩了。”
“临开拍前，熊猫电视找了上来，这不就把赞助给换成了熊猫嘛！”
赞助费也不贵，算是把广告拍摄的前期开销给抵消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聚餐
“我宣布，《常回家看看》正式杀青！”
这辈子第二次喊‘杀青’，感觉还是同上次有点儿不一样。
如今姜山再看自己拍的短片《等待》，还是能从中发现不少缺点的，学生作品该犯的错误也是犯了几个，不过瑕不掩瑜，《等待》依然是部优秀的作品。
今天拍的《常回家看看》就不一样了，这个的目标就是奔着电视台放送去的。
电影规格回头再转录到电视，场景的精心布置再到引入赞助，姜山都在一步一步体验着不同于上辈子的拍片快乐。
网大好拍吗？
这得分情况，也不是没有网大出精品的。
但像姜山上辈子拍的所谓《玄幻学院之倾世王妃》，那可就太好拍了！
因为刚好赶上了古装玄幻热，服装、道具，甚至连场地都是现成，剧情放飞自我就可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剧情描述也不是没有。
《常回家看看》和他上辈子拍的网大还真不一样，别看只有不多的几个场景和几十个镜头，姜山在这上面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和心血，为的就是尽量做到精益求精。
当然这里的‘杀青’只是指拍摄杀青了。
片场的电话连线都没接，只有黄素影对着话筒对台词，总不可能把这段直接放映出去吧？
还有后期的制作剪辑配音配乐等环节。
不过姜山也能暂时松一口气了。
“晚上宵夜咱选哪儿？”
姜山看了眼身边的小伙伴们，这一个多星期一来大家也都是忙前忙后的没闲着，最后了也该犒劳大家一番。
“还是红珊瑚吧，吃完喝完刚好回学校睡觉，离得也近。”几位提议道。
姜山见众人都点头，也就确定了下来。
“那就红珊瑚。”
也就是红珊瑚饭庄不搞什么VIP贵宾之类的，要不软这小一年下来姜山都感觉自己至少可以办张金卡了。
一行人收拾完器材坐车来到了红珊瑚饭庄，一进门老板娘便看到了领头的姜山。
“帅哥，几个人啊？”老板娘见到姜山后便开口询问道。
太熟了，都不用招呼其他人。
“后面这都是，包间来个大点儿的就行，另外这菜帮忙热一热，拍戏用的道具。”
说着姜山让人抬着保温箱走到前来。
“没问题，喝点儿啥？”
姜山扭头看了眼大家伙儿，想到明天还要上课，也就没点白酒直接帮大家定了，“那就先上几件儿啤酒吧，不够了再说，多了最后退。”
老板娘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嘞！”
浩浩荡荡十来号人直奔包间，座位安排上大家就以亲疏关系来坐，大体上是姜山身边围一桌，剩下不太熟的是一桌。
没办法关系总有远近，像李嘉、王志勇这种的肯定是坐姜山身边了，还有大三、大四即将毕业的师兄师姐，他们也都围在姜山身边。
不多时菜上来了，这家的烤清江鱼是一绝。
忙活了一整天，中午就一份盒饭打发了，现在说说笑笑都没有吃饭重要。
喝酒也得是吃饱了之后。
“姜导身边那女的谁呀？”有人开口询问了一句。
另外一桌的几个北电学生经过一天的相处也多少熟络了，边吃边八卦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姜山身旁的董宣。
“你不认识？”
“也是咱学校的，01表的师姐。”
旁边人帮他解答道。
“是吗？还真不认识。”
不认识也没关系，这次就认识了。
眼下这桌多半是大一的学生，他们这次过来倒不是为了一顿饭或者说单纯就为了一百块钱。
他们是来蹭组的。
《等待》的获奖除了让姜山的班导杨琳长了长面子外，获奖的消息也传到了大一学生群体中。
刚过新鲜劲儿的他们其实对于蹭组这种行为早就不屑于干了，但在姜山又要拍广告的消息传出后，这个广告组还是值得一蹭的，因为能学到的东西比一般的学生组多。
吃吃喝喝到一半，姜山下来敬酒了。
见到姜山，这桌的几位忙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给满上，刚准备起身便被姜山给拦了下来。
“都坐都坐，我来是谢谢大家几天的努力，敬大家一杯！”说着姜山一仰脖，整杯啤的一饮而尽。
众人也有样学样同样干了一整杯。
简单又聊了几句片场趣事后姜山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多吃点儿，不够了再要！”
同岁的姜山是众人红眼的对象。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女伴、朋友、事业多丰收。
许多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都没姜山这半年的经历丰富多彩。
一晚上众人的话题时不时就会拐弯到姜山身上。
“央视这个广告征集活动你们要参加吗？”
酒过三巡，几人也都飘了，话题愈发不着边际。
“不参加了，标准够不上啊！”别看都喝了这么多，还是有人的脑袋是清醒的。
提到拍广告这件事，多数人还是能做出正确决定的。
这种拍摄也就是看上去比较轻松、比较简单，大家都从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能不轻松简单吗？
只有把自己代入到姜山的位置他们才能真正理解到拍摄的难处。
“咱们还不够格呢！”一人出言自嘲道。
旁边几人闻言跟着点头，丝毫不觉得丢脸，毕竟人和人的潜力不能一概而论……
………………………………
‘叩叩’
“谁呀？”
听到敲门声，还没入睡殷旭从上铺扒着脑袋小声问了句，生怕吵醒了其他同学。
“我，给我开下门。”门外的董宣小声回答道。
“啊，原来你还没回来呀？”
听到是董宣，丝毫没觉得宿舍少一人的殷旭言语中藏不住的震惊。
“你快点儿！”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嘛！”
摸黑下床的殷旭来到宿舍门口帮她打开了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酒味儿，她不禁捏着鼻子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喝了不少吧？”
董宣摇头，也不管殷旭看没看见，“没喝多少，都是身上粘的酒味儿。”
“去见姜山了？”殷旭琢磨着问了句。
“今天他新片拍摄，我去帮下忙！”董宣不以为然道。
“帮忙也不至于喝这么多吧？”
“都跟你说了是身上粘的酒味儿，我压根儿也没喝几口。”董宣替自己辩解起来。
殷旭按耐下自己不停跳动的八卦心，转而开口道：“算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阶段
短片拍摄完成后当然还不算完结，姜山还在为后期剪辑和配音配乐忙前忙后。
配乐就不用说了，虽然现阶段国内的音乐版权概念较弱，但好歹是要上央视的，对于版权这块儿卡得还算比较严格。
姜山托人找了家音乐工作室，专门为电视剧、电影创作原声音乐的那种。
北京这边类似的音乐工作室有很多，综合了实力和以往的成绩后，姜山这才选定了其中一家。
他作为甲方的要求嘛也很简单，要够感人，同时还要舒缓、伤感。
甲方不都这样嘛，中间还要再挑挑刺，回炉重做几回。
配音就更好说了，在表演班找找总能寻摸到几个合适的。
一个优秀的演员一定要有优秀的台词功底。
戏曲讲究‘唱念做打’，相声要求的是‘说学逗唱’，到表演指的就是‘声台行表’。
‘声台’这里指的就是声乐（发声）和台词（语言）。
声台相当于一个演员的下限了，假如连这个都学不好，那么演技也不会高到哪儿去。
反过来同理，台词说好了，表演一般来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学校表班里简单问一下就能有不少的收获。
配音工作就在学校录音系进行，设备场地都是现成的，花点儿钱就能借用，相较于社会上校外的录音室便宜多了。
“妈，本来说要回家吃饭，可公司这边要陪客户吃饭。微波炉用的还方便吗？家里还缺什么不缺？”
录音室内，凌霄肃酝酿了一下感情说着台词。
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剪辑好的短片片段，方便他来卡停顿和节奏。
“这遍怎么样？”
自觉这遍没出什么岔子，凌霄肃摘下耳机开口尝试着询问道。
“最后那两句再赶一赶，你要突出那种着要急撂电话去工作的感觉。”录音室外的姜山点出了自己听出来的问题。
“行，那我就再试试。”
“妈，本来说要回家吃饭，可公司这边要陪客户吃饭。微波炉用的还方便吗？家里还缺什么不缺？”
台词说完，凌霄肃又看了眼姜山，这次总应该没问题了吧？
“有点儿太赶了……”姜山又重播了一遍认真道。
得，那再来吧……
同姜山一样，凌霄肃今年过年也没回老家，他赶上了张汉杰导演的《关中匪事》，身为男主角的他一连几个月都是吃住在山西灵石县，前段儿时间刚拍完回来。
因为剧中的造型，他整个人剃了个板寸看上去格外显精神。
回来后凌霄肃才从同学口中得知了大一姜山这个小师弟，最近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听闻姜山在找配音演员，出于好奇和结交一下的小心思，他这才打算凑下热闹，没想到对方还真挑上他了。
既然挑到了自己那就好好表现，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百十来钱并不好拿。
一句台词凌霄肃连说了不下半个小时才算搞定。
走出录音室凌霄肃看姜山的眼神儿都变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今后会拍什么样的作品，但单从录音要求上来看就已经很‘龟毛’了。
调侃说是‘龟毛’，实则却是认真。
凌霄肃是真的有心想结交一下他了。
北电大一的学生想要在学校里冒尖儿可不太容易，像姜山这样大一就拿奖，搞得他名字全校皆知的，只要不瞎就能看出姜山的潜力。
录音室白天经常因学生作业占用，姜山特意选了下午这个时间段，此时已然傍晚。
“姜导，等下一块儿吃个饭怎么样？”凌霄肃临走前提议道。
姜山迟疑了半秒点头笑道，“行。”
他对凌霄肃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的表情包阶段，看到他的脸总觉得下一句就要冒出‘你好骚啊’了。
对方都提出邀请了，左右也没啥事儿，姜山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俩人没去校外，就在学校二层食堂点了几个菜，有一搭没一搭的便聊了起来。
凌霄肃主要谈这几个月他在校外拍戏的趣事八卦，姜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追问两句，气氛倒也融洽。
“前段儿时间你们戏的导演不是把《橘子红了》批的什么都不是吗？”
俩人一边吃着，姜山突然想起了上个月报纸上的一跳新闻，张汉杰评《橘子红了》为‘昂贵的艺术垃圾’。
“嗨，这对张导来说不稀奇。”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霄肃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是背后说导演坏话儿还是不太好，“《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他也看不上。”
这个姜山也有所耳闻，张导的观点其实也挺好的。
‘既然《康熙王朝》《雍正王朝》这里面的皇帝大臣都很好，那为什么还要推翻他们？你们有没有想过孩子今后怎么看待清朝丧权辱国、民不聊生的历史？’
‘因为一些电视剧掩盖了历史上清朝丧权辱国、民不聊生的一面，很有可能会使得下一代产生错误的认知，这样的题材对观众其实是一种嘲弄。’
‘偏偏这样的电视剧还挺赚钱。’
张导倒是先几年就预见了资本裹挟下的电视剧市场未来可能的走向，清朝辫子戏一段时间的风靡离不开背后资本的推波助澜。
吃饭聊天俩人算是简单认识了一下，距离朋友关系其实还很远，也就是以后学校里见面能点头说句话的程度。
临走前双方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便互道拜拜了。
吃过饭姜山本想着直接回宿舍的，走到门口时瞄了眼食堂大厅的电视，正好是北京卫视的公益短片展播环节，第一个短片就是他拍的《等待》。
看到这里姜山不由得驻足看了起来……
…………………………
千里外牡丹江的老家。
听说自家孩子拍的短片上电视了，别提王莲花有多激动了。
电话里姜山只说了下展播平台和大概的时间，这不下班后王莲花厨房做饭也不能耽误听电视，姜鹏就守在电视前生怕错过了。
“快来看，咱孩子说的就是这个！”
米刚下锅，王莲花就听到客厅丈夫的喊叫。
“来了来了！”顾不得擦手，王莲花一路小跑来到电视前。
‘北京电影学院姜山（作品）’
当她看到左下角那行小字后更是难掩激动地看了丈夫一眼，至于说短片究竟讲了什么他们都没来得及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公益的力量
“妈，咱们该下楼了！”
北京一座普通小区里，中年男子进门提醒道。
“知道啦，你再等会儿我就行。”老太太边收拾着衣服边说道。
前些日子儿子说借机会一家子出门旅个游，方老太太怎么劝都拦不住，只好收拾东西跟着去。
她老伴儿前两年因病去世了，老太太便开始一个人生活，反正一家子就住一个小区里，每天过来看看也都方便。
“妈，您还有啥要收拾的？我来帮你。”
客厅久等片刻还不见母亲出来，于今进门瞧了眼关心道。
“没多少东西了，你先看会儿电视，我这就好。”方老太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柜里拿着衣服。
待到儿子出门后，她一手拎着衣架看了看不免迟疑了起来。
“这件衣服好像不行……”
“我刚才想干嘛来着？”
经过儿子这一打岔，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干什么了。
客厅里于今正陪着妻子女儿看着电视，虽说目光放在电视屏幕上，其实他一直留意着卧室里的母亲。
好不容易赶上五一长假大家都有时间，不然于今也不会想着出去旅游。
机票都订好了，等下晚上的飞机直飞杭州，目的地千岛湖，为的就是能多玩儿半天。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他总忍不住想再催一下。
“爸，新闻联播演完了，该换我来吧？”
一旁的女儿跟他抢起了遥控器。
每天饭点儿的时候电视机就是属于家里男人的，小姑娘想看点儿其他的都不行。
“给你你看吧。”
男人的心思没在电视上，直接把遥控器让给了女儿。
小姑娘兴奋地接过遥控器，一通按键后调到了北京卫视，一旁女孩的妈妈郭萍见状忙道，“就这个，等会儿电视剧就开演了。”
于今闻言看了她们母女俩一眼没有吭声。
最近几天她们俩看北京卫视的一档电视剧《人生有情》特别入迷，每天雷打不动看完两集后才回去睡觉，今天要出门旅游了也不例外。
因为还没到播出时间，北京卫视这会儿正播放着各种广告，像什么静心口服液、意可贴之类的医药品广告霸占着电视剧开播前的黄金时段。
这个时间国内的多数广告讲究一个简单粗暴，这种模式下宣传效果肯定是好的，就是广告本身不怎么好看。
前一个广告的轰炸效果还在，后一个接踵而至、纷至沓来，要不是看着电视剧马上就要播了她俩早换台了。
一旁的于今也听烦了，看了一眼电视后对媳妇儿说道，“你们声音关小点儿。”
郭萍拿起遥控器刚想着调低音量，广告过后画面直接来切到了一个女人，画面中女人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不同前几个轰炸洗脑的广告，这个广告的开头就给人以不一样的感觉，因为电视机前的母女俩压根儿猜不到这个广告宣传的是什么。
女人似乎在和电话那头医院的医生预约着看病时间。
偏偏这个广告还挺长，半分钟过去了镜头这才对准了站台的一男一女，站台下的这一老一少格外的吸引电视机前母女俩的视线。
因为家就在北京，这样的公交站台她见过很多次，所以第一眼看上去就有种熟悉感。
一旁的小姑娘也跟着激动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来到电视前手指着画面的背景道，“妈，这个车站我知道，我和同学前几天刚去这个公园玩了，公交站台就在门口边儿上。”
“我知道，你快坐回来，好好看。”
虽然不知道这个广告究竟要卖什么关子，但此刻确确实实是吸引到了郭萍的注意力。
不论是画面感还是背景淡淡的音乐都给人一种舒缓的感觉，尤其画面中出现的那个老头儿还挺眼熟。
“陈佩斯？不对他没这么老，这是他爹？”郭萍忍不住惊呼一声。
陈佩斯大家可太熟悉了，到现在各地的文艺频道还经常重播他和朱时茂的小品呢，flash动画版都搞出来了，电视上经常见能不觉得眼熟嘛？
于今闻言也瞟了眼电视屏幕，然后同样被吸引住了。
一开始几人还在抱着看广告的心思，一分多钟过去了久久没见广告的贴牌出来，而且一则广告占这么长的时间，广告商也太舍得花钱了吧？
于今在看的过程中不由得想到。
一家三口看广告看得津津有味这倒是第一次。
怀孕女人、陌生人的交谈、交谈中流露出来的善意……
广告放到一多半，脑子活跃的于今已经想到了什么，别看他都没从开头看，偏偏隐约猜到了结局，“哈哈哈，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要不要我剧透一下？”
“爸，你别说了！”小姑娘气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妻子郭萍也给了他一个卫生球，“能不能别说话当个哑巴？”
连着被媳妇儿女儿鄙视，于今闭上嘴巴不开口了。
电视里一辆公交车驶进了画面，怀孕的女人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爸，车来了，咱们该走了！’
一直到公交车驶出画面，淡淡的字体在画面上显现，这一家子都没人再说话。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他从未忘记爱你’
‘9月21日是‘世界阿尔茨海默病日’，关爱老人，关注老年痴呆’
这公益广告，神了！
在低质量广告的轰炸下，这段长达近三分钟的公益广告简直就是一股清流，淡淡的感觉偏又格外吸引人，尤其是最后结尾那句‘爸’，简直是神来一句。
“我东西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那段广告中无法自拔时，方老太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
“那行，关电视咱们快去机场吧。”于今也把广告给抛到了脑后，催促道。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四人这才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停车场。
“呀，我血压药没拿！”刚一坐上车方老太便一拍大腿想到。
“媳妇儿，你陪咱妈回去拿一下。”
几分钟，婆媳二人便回来了，方老太口中还不住道，“床头没有呀？我难道放包里了？”
于是几人又打开后备箱翻找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方老太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笑道，“原来我放包里了呀，嗨这一趟跑的。”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四人总算又坐上了车这便要出发，老太太不禁扭头问了儿媳妇一句。
“萍，咱们下楼前门儿没锁吧？”
“妈，门锁好了！”
“我咋记得没锁呢？不行，我得再上去检查一下！”
听着车内婆媳的对话，于今不由得想起了刚刚才看过的公益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