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兵来将挡
守将府,一个身穿蓝跑的护卫一路狂奔,奔跑的地方乃是雍守将的屋子,一路上不时的有护卫打招呼他都來不及理会。
走廊转弯的地方,这蓝袍护卫跑的急了,一时不查,竟跟同样转弯的一个护卫撞到了一起。这一下冲击挺大的,两人都摔倒了。
蓝袍护卫甩甩头,赶紧爬起來,也不道歉,也不理论,直接朝着雍小强的屋子跑去。
后面那个护卫爬起來后,已经沒有人影了,对着蓝袍人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人啊!大家都在一块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毛躁,赶着投胎么!”
蓝袍护卫此时已经到了雍小强办公的书房门口,哪里还听得到那护卫的抱怨,就算听到了,他现在有紧要事情禀报,也不可能花时间理会。
还好,虽然事态紧急,但他却知道进门前敲一下门,不过只敲了一下,也不能里面雍小强的回复,碰的一下推开门,两扇门快速的碰到墙,差点沒把门摔烂。
坐在书案边的雍小强顿时不悦起來,抬头看了一眼蓝袍护卫,顿时气不打一处來:“赵勇,你干什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拿我的门撒气。”
“属下不敢,实在是有要事禀报,若有莽撞的地方,任凭主子惩罚。”赵勇一愣,显然看出自己莽撞的样子触了雍小强的眉头。
“在我手底下做事情,一点不稳重怎么行,古人有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有多大的事情,又不是其他国家的敌人打到了池潼关,慌什么!”雍小强教训的说道。
赵勇缓了一口气,喘气的说道:“主子提醒的是,只是我要说的这事有点急了,我怕禀报晚了主子会生气。”
雍小强眉头皱起來:“什么事请,看把你急的,说來听听。”看赵勇的样子不似作假,看來这事情说不定还真的有点紧迫呢!
“常乐坊被人烧了,里面的人被一群蒙面人杀死无数,逃出來的沒几个,这楼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赵勇就是那些赶往常乐坊边救火的人之一,被派來向雍小强禀报,要池潼关的首领出个主意。
从赵勇说的第一句话开始,雍小强就有种一头栽倒在桌子底下的冲动,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雍小强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赵勇说道:“回主子,这事情就发生在刚才,我们现在都沒了主见,要你去主持大局。”
这常乐坊都被烧掉了,黑衣人还会傻不楞叽的呆在原地给我抓,主持个毛的大局,还是想想怎么对正月初二那些杀手善后的事情。
挥挥手:“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搜集消息,越全面越好,让我的那些手下集合,等会我有事情來统一安排。”
赵勇的了命令出去了,雍小强一下子就瘫在了座位上,这是哪个混蛋,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他都能想到,正月初二的那帮女杀手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城中一间破庙,庙中有个乞丐打來了一盆水,对着躺在草铺上的一个黑衣人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当然这些血不是黑衣人身上的,黑衣人只是昏迷了而已,自然这些血便是其他人的了。柳灵儿看着一盆水很快就变得红殷殷,鼻中嗅着散发在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好看的眉毛顿时皱了起來。
铁乌拉在自己印象中可不是嗜杀的人,就是帝都那些该死数次的纨绔子弟他能眨眼打死无数,结果自己要他对付他们也只是把他们擒住。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反常,杀人竟然杀魔障了?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铁乌拉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感觉了一下除了脖子一阵酸痛外,身上沒有其他地方不适,而且身上的血垢被擦拭了一番,甚至能感到一阵轻松。
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铁乌拉脑子中的记忆一阵重合,然后才蓦地想起來,这个乞丐似乎是贤王妃柳灵儿乔装的。
坐起身子,铁乌拉赶紧对着柳灵儿行礼:“铁乌拉见过贤王妃,多谢贤王妃刚才救铁乌拉一命。”
柳灵儿眉毛一弯,笑眯眯的说道:“铁乌拉,你醒啦!可觉得身上有何不适,刚才你似乎魔障了,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么?”
铁乌拉眼睛闪烁了一下,尊主曾在自己做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提醒过自己,要小心行事,可别魔障了迷失了自己的本xing。
看來自己的心xing还是不够坚定,面对柳灵儿关怀的语气,铁乌拉心中一暖:“嗯,这种事情以前沒有发生过,贤王要我去端掉正月初二的窝点的时候就说过要我小心别魔障了,沒想到还真的被贤王说中了,多亏了贤王妃及时赶到,不然铁乌拉罪过就大了。”
柳灵儿一直盯了铁乌拉,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事,可铁乌拉不想说,自己也不能逼迫他,毕竟谁都会有点秘密的,就说自己,也有一些事情不想让人知道。
铁乌拉又恢复了沉默的xing子,柳灵儿知道如果自己不问话,他绝对是不会言语的:“铁乌拉,贤王呢!他现在在哪里,可说过你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后在哪里汇合。”
铁乌拉站起來:“嗯,尊,额!贤王曾说过我在那里汇合,贤王妃在找贤王吗?我可以带你去。”
原先的巷子,百里贤依旧是乞丐装扮站在原地,不过这回來得是银乌拉而不是铁乌拉,百里贤脸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有一抹担忧。
冷漠的开口说道:“铁乌拉呢!我不是让他事后在这汇合,怎么只有你來了?”
银乌拉被这冰冷的语气吓住了,要知道自从柳灵儿嫁进贤王府后,百里贤身上的冷漠收了不少,乍一听到以前百里贤那种语气,银乌拉还是恍如隔日的感觉。
不过这种状态下百里贤很恐怖,不跟你说什么人情世故,即使你是他最亲密的手下,他也只会当你是熟悉的陌生人,眼中有的也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不夹带一丝情感。
银乌拉一下子就不敢废话了,爱说废话的毛病一下子不治自愈:“回禀尊主,铁乌拉之前还跟属下在一起,后來在跟两名正月初二中的女杀手对抗时,我们分散了,等我解决完我的敌人,他那里只留下一个无头女尸,铁乌拉踪影全无。”
沒了行踪,百里贤眼中的担忧更盛,难不成真是迷了心智,亦或是他被正月初二的人擒住了。
正准备问问详细的情况,就听见大街小巷中官兵跑动的声音,百里贤面色变了变,听这声音,似乎雍小强一下子调动了全池潼关的守军,目前在全城搜捕。
银乌拉也听到了声响,担忧的问道:“尊主,不知眼下该如何行动,似乎池潼关要全城戒备了。”
百里贤淡淡的开口:“全城戒备又如何,兵來将挡,水來土掩,难不成我害怕了他不成,就凭他跟正月组织勾结,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等银乌拉走后,百里贤想了想,在巷子的墙上留下了一些暗号,只要铁乌拉來了,看不到自己看到了暗号,也是可以的。
要说这全城官兵搜捕,还真跟正月初二脱不开关系,雍小强刚听到常乐坊被人杀进去端了老窝,正在椅子上面后怕不已,就听窗子动了动,原本纹丝不动的窗子哗的开了。
要知道今天是沒有风的,无风窗子自开,要么是闹鬼,要么是有人进來了,再次咽了一口吐沫,雍小强壮了壮胆子喊道:“谁在哪里?”
正要起身去看看,就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个蒙面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案上:“雍守将贵人的多忘事啊!我们昨天才见的面,难不成今天你就忘了小女子。”
面巾女子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瞅着雍小强的喉咙,似乎是跃跃欲试准备随手捏一捏。
雍小强身上的汗毛刷的竖了起來,果真是正月初二的头,这身手,要杀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就潜进了自己屋子,要是她对自己下手,自己估计早死千八百次了。
脸上僵硬的扯出一丝笑容:“正月初二的二娘大名鼎鼎,如此了得我岂会忘掉,二娘在说笑了。”
“谁他娘的跟你说笑,姓雍的,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我这常乐坊怎么在我前脚赶走,后脚就被人烧了,难不成你看我不爽,跟人勾结把我们的消息泄露了。”边说,二娘的眼神渐渐危险起來,似乎这雍小强要是一句话说不对,立马就会横尸当场。
雍小强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二娘听我说,这种出卖盟友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的了你也跑不了我。再说你杀我犹如探囊取物,毁掉你常乐坊对我有什么好处。所以毁掉你常乐坊的绝对另有其人,我已经派所有下属去调查这件事了。”
“哼!我料你也不敢,不过就凭你这属下的办事效率,我可不敢恭维,等你们查清了,黄花菜都凉了。”二娘狠狠的说道:“现在你要听我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九十七章 看你认不认得
雍小强心中在叫嚣,虽然自己的手下办事的确不是很厉害,可你也不用贬的一钱不值吧!你这开口就是废物,闭口就是笨蛋,这不是映射我这个他们的主人其实也是个沒用的。
想归想,
可雍小强脸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娘可是知道了谁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亦或是知道了是谁袭击了常乐坊。”
“那是当然,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不用你问我也会告诉你。袭击我常乐坊的幕后黑手就是百里贤,而跟他联系密切的还有丐帮,先前我听闻有人用轻功翻越了城墙进了池潼关,这人十有**便是百里贤。
而针对我们的乃是云天盟和丐帮的人,真正去我常乐坊放火的我也知道了一人,他现在就住在你们的驿站,出使中桐国礼仪队伍中的铁乌拉。”二娘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出,尤其是说到铁乌拉,这一嘴银牙差点沒有咬碎。
原來不仅是我们要对付人家,人家也躲在暗处找着机会來对付自己,火烧常乐坊只是开始,但是不是结束可就难说了。
“好,二娘快人快语,我可以听你的安排,只要能完成丞相交代的事情,我多做点事情有什么大不了,但还请二娘务必要上心。”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索xing大方一些,二娘既然想要权利,自己给他,到时候出了事情,也可以先把她推出去先顶着。
二娘不屑的看着雍小强,他打的主意真当自己看不出來,若不是正月初二一时间缺人手,她才懒得找雍小强要人。
敲了敲桌子:“我要的也简单,你把所有的兵力散出去,全城戒严,抓所有的乞丐,我这有三张画像,贴在城中悬赏捉拿,给我一队人,去驿站中抓捕铁乌拉。”
“这个!”雍小强脸上流下了一滴冷汗,全城抓乞丐,有必要那么夸张,到时候就是牢房也不够用啊!而且最后一条,捉拿朝中使臣,两军交战尚且不斩來使,自己那样做,那可是杀头大罪。
二娘的脸色一冷:“怎么,先前说的满满的,不会这时又不愿意了,还是我提的要求你办不到。”
“这倒不是,前面的我可以答应你,但这最后一条,恕我无能为力。”雍小强也不遮遮掩掩,把话摆到明面上还是很有必要的。
二娘沉默了一下:“别孤傲我沒提醒你,最后一条我可以不让你去做,但这前面的沒做好,呵呵!我是什么人,你懂得。”
话音刚落,雍小强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要不是那扇窗户又动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他都有种这屋子从來沒來人的错觉。
不过那句你懂得,雍小强听过后脸色难看到极点,你这威胁还能再明显,我懂你妹!哗的一下吧桌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雍小强对着门外喊到:“來人!”
接下來数条命令从这屋子发了出去,第一个自是找來画师临摹这三张画,然后贴满全城。第二条便是士兵全城巡逻,全城搜捕,第三便是见到乞丐就抓,抓來就送进大牢,管你是不是有罪。
在出城口,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停了下來,这不得不停,因为这还沒到晚上,城门就被关闭了,里面的人无法出城,外面的人也进不來,弄得就像要打仗一般。
这里的人越围越多,不知情的群众要出城,有的身上有急事的恨不得闯城,一來二去顿时跟官兵起了冲突,也不知道今天池潼关的士兵发什么疯,呼啦來了一队士兵,一下子把堵城门的人围住了。
里头走出一个百夫长:“诸位,池潼关中进了罪犯,守将大人为了百姓安全特意封城,不抓到逃犯不会开城门,若是有紧急事情,可到守将府求见守将大人,向他求來手谕,我们这只认手谕不认人。
现在我把犯人画像贴在这,大伙看好了,若是能提供线索的赏金百两,若是能抓住其中一人,赏金千两。”
那辆两匹马拉的车中探出四个脑袋,扫了一眼画像,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萧珍儿捂着嘴小声地说道:“天啊!那不是百里贤跟柳灵儿乔装后的样子,怎么才进城就被人张榜搜捕,他们干了什么tian'nu人怨的事情啊!”
车内的萧怡啸用中指抵住了唇:“嘘,小点声,这种事情岂能声张,我们只能放到心中,眼下不能出城,我们只能先找个客栈住下來,等明个找那雍守将要一道手谕,我们是北康国出使中桐国的使臣,那个雍守将不会刁难我们。至于贤王跟贤王妃不是普通人,我们在原先商量的中桐国内等他们即可。”
其实胡里很是坐不住,看到那张罪犯画像的时候他就想跟萧怡啸他们先分开,后來听萧怡啸说不能打乱了计划,这才把这心思放了下來。
柳灵儿跟铁乌拉一路上躲着官兵,算是有惊无险的走到了铁乌拉跟百里贤汇合的巷子中,可巷子中百里贤早就走了,若不是留下來的暗号指示,他俩怕是白來了一趟。
一炷香后,柳灵儿跟铁乌拉沒有丝毫停歇,直接赶到了百里贤所指示的那个地方,看见对面的那个屋子,柳灵儿差点沒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这百里贤真会选地方,他要铁乌拉來的地方,跟守将府只有一墙之隔,还真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得不说百里贤选的地方相当的妙,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谁能料到这全城通缉的人竟然就住在守将府边。
就像是墙头上站了人,似乎是知道了门外來了人,柳灵儿跟铁乌拉刚到,那扇小门哗的被人打开。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贤,打开门之后他转身就往屋中走:“快点进來,门关严实了,要是在这被人围住了,那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了。”
柳灵儿扔掉了手中的打狗棍,看着已经恢复了原本样貌的百里贤,不由的问道:“百里贤,你的乞丐装呢!你这样子,目标很大的耶!”
百里贤翻了一下白眼球:“别跟我提什么劳什子乞丐装,你沒看到现在全城中贴着我俩乞丐装扮的画像,还有一张铁乌拉的画像。”
从桌子上抽出三张画像,百里贤递到了柳灵儿手中,柳灵儿开始不知何意,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这三幅画分别是自己跟百里贤扮成乞丐后的样子,还有一张是铁乌拉的。
瞧这画像,也有七八分相似:“百里贤,虽然我承认我长得比较漂亮,你长得也很英俊,可你也不用把我们乔装成乞丐的样子画下來,要画也是得我们平常的样子。”
百里贤一愣,嘴角抽了抽竟然笑了出來:“灵儿,你这自恋也得有个限度好不好,我像是有这闲工夫给你画像的吗?这三张画像已经贴了满个池潼关,怎么,这一路走來你们不会都沒有看到?”
柳灵儿摇摇头,铁乌拉说道:“贤王,我跟贤王府一路躲避官兵,根本沒有仔细的看着城中那些画像,是属下办事不利,泄露了身份。”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沒有用,不过你这次沒办好事我先记下了,等回了贤王府我再找你秋后算账,眼下你已经不能再回驿站了,想必那里已经布好了人手就等你自投罗网,你就先跟我们在一块待着这里静观其变。”百里贤抚了抚额头,无奈的说道。
既然乔装成乞丐的样子被全城通缉,柳灵儿也不用扮成这副邋遢的模样,那个女子不爱干净的,进了屋子卸掉这身乞丐装,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那些破衣服被柳灵儿卷成一团从这院内抛到了外面。
正准备对着天空抒发一下越快的心情,就听见这门砰砰的被敲响了,屋中几人对视了一眼,百里贤眉头皱了皱:“我这个屋子是让银乌拉安排的,不可能有人來打扰,看來是官兵來了。”
全城通缉的三个人就在这里面,要是让他们进來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就算柳灵儿跟百里贤不是乞丐模样,可是他们这原本的相貌更是麻烦,天知道这池潼关中有多少正月初二和雍小强手下人要取他俩的xing命。
柳灵儿眨巴了两下眼睛,记起不空大师给自己的三个锦囊,目前不就是危险关头,连忙打开了锦囊,里面是张纸条,上面果然写着一个法子。
撕碎了这张纸后,柳灵儿从自身行囊中取出了三张人皮面具,递给百里贤铁乌拉一人一张:“我们把这戴上,他们进來就看不出我们原本的面貌了,就是雍守将來了,看你认不认得。”
看着柳灵儿手上的人皮面具,百里贤蹙起眉毛:“灵儿,原先在小路上上你不是说只有两张人皮面具,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三张。”
咳!想起自己在小路上无聊整百里贤,给他戴了一个其丑无比的人皮面具,还信誓旦旦的说只剩下两张,爱要不要,柳灵儿顿时尴尬起來:“呵呵,贤王真是好记xing,如果我说这是华青寺的主持不空大师所赠,不知道贤王信不信呢!”
把人皮面具戴好,百里贤了然的说道:“原來是不空大师所赠,难怪呢!他如此神机妙算,下回回帝都时可得再次去拜访一番。”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两个人好像
“咳咳!”柳灵儿一个失态,差点沒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个百里贤,说你记xing好考虑事情周全吧!可怎么觉得你这话语中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不过也不能怪他,自己耍他在先,玩笑是当不了真的,要是太当真了,那便不是玩笑了。这会让人很尴尬的。
好在门外拍门声越发急促,柳灵儿一拍手:“呀!光顾着说话,快把这些烦人的家伙忘掉了,你看他们这架势,我若不去开门,等下这些官兵说不定就把我们这门捶烂了!”
看着柳灵儿慌乱地跑去开门,百里贤看向了铁乌拉,不解的问道:“铁乌拉,你老实说,我是不是很可怕,跟我说话真的有那么害怕吗?”
“···”铁乌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就像靴子上面的有什么奇珍异宝一样,而对于百里贤的问題,直接是选择了能避开就避开。
院门外几个官兵叫喊道:“快开门,守将大人下令搜城,不开门者别怪我们破门而入了。里面的人是不是死了,是不是窝藏了犯人,再不开门休怪官爷不客气了!”
看來他们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想必是一直找不到百里贤自己跟铁乌拉,吃了不少上司的排头,这吃了火药桶沒处发泄,火气憋在心中,说话自然是有多冲就有多冲!
“來了,來了,莫急莫急!”柳灵儿连忙喊出來,要是真给他们把门踹了,这里可就不能待了。
打开门,就见三个官兵如虎狼一般冲了进來,眼睛一瞪柳灵儿:“为什么老是不开门,是不是不把守将大人当回事,还是你们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通质问,换个胆小的,说不定还真被唬住了,不过柳灵儿眼睛一眨不眨,还拱手笑嘻嘻的说道:“呦!什么风把几位官大哥吹來了,小的有事情要禀报正愁找不到路子呢!”
三个官兵倒被说愣住了,按说自己这可是來搜查罪犯的,可不是特意來给你们伸冤的,你丫是不是搞错了。
就见柳灵儿神秘兮兮对着外面扫视了一眼,发现沒有人在附近,刷的把门关紧实了。三个官兵身子一僵,其中一个指着柳灵儿说道:“干什么呢!好好地关什么门?”
柳灵儿小声的说道:“三位官大哥,我要说的这事情可是事关重大,关乎诸位的前途啊!”
一听关乎前途,三位官兵顿时來了兴致:“哦,你倒是说來听听,什么事有这么大的好处,既然是有大好处,你们为什么來找我。”
柳灵儿说道:“嘿嘿,不知三位可在搜捕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乞丐的,不瞒你说,我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但三位官爷也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算知道了也沒有门路去上报,而且光明正大的去了,被人报复了怎么办?再说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三位來的正是时候,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啊!”
三言两语,这三个官兵就被柳灵儿忽悠的找不到东西南北,而且柳灵儿说的有理有据的,更是说的无比的you'huo,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心抓实了。
“几位大哥里面请,看你们忙活半天也口渴了,先喝点水缓缓。”柳灵儿笑着把三人迎进了屋子。
对着百里贤一瞪眼:“还杵在哪里干什么,沒看见三位官爷來了,还不去端來茶水,你这小厮是怎么当得。”
铁乌拉身子抖了抖,肩膀一颤一颤的,看着百里贤惊愕的神色,他就觉得快忍不住笑出來,明明只是衣服粗糙了一些,竟被当成了小厮。若贤王都是小厮,那这东楚国的小厮算什么!
可这有外人在场,明知道柳灵儿在演戏,百里贤心中也是一阵气愤,结果却不得不去倒茶水。
“几位官爷,你们可是在找这三个人。”柳灵儿一指桌子上的三幅画像:“实不相瞒,这三人我都知道他们在那!”
嘿嘿,这当然知道在哪,贼喊捉贼,自己就是其中一个,只是易容了你们看不出來。
那三个官兵顿时激动起來,难怪说是大好事,这事要是被自己去上报,那可是大功一件,升官领赏完全不在话下。
其中一个官兵呼吸急促的说道:“小兄弟,既然你知道,快说啊!你这样老是吊我们胃口,你看也不是个事,对不?”
柳灵儿呵呵的笑道:“官爷想知道也不难,我听说这告知画像之人可以领到赏银的,我这说出來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三个官兵一愣,然后面露不悦:“当然银子是有的,可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不是消息属实,若是真的,等我们逮到了罪犯,银子子让少不了你们的。”
这时候,百里贤万般不情愿的端來了茶水,柳灵儿一手夺过來:“怎么弄的这么慢,误了事情你担待。”
百里贤一愣,似乎这柳灵儿话中有话啊!就见柳灵儿给三人倒上茶水:“三位官爷喝茶,其实呢!我也不心贪,这每个人头百两银子我是不敢想,只是多少给点,让我这心中乐呵一下也就行了。”
三个官兵顿时乐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喝着茶水从怀中掏出十几两银子:“现在可以说了吧,这可是我们这全部的了。”
柳灵儿也乐了:“好说好说,其实这画上的三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怎么样我这消息值这十几两银子吧!”
三个官兵哗的站起來:“你耍我们!”柳灵儿摆摆手,疑惑的说道:“怎么是耍你们呢!我这可是最准确的情报,你这长了眼睛看不清楚,白瞎了几双眼睛。”
三个官兵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正要拔出长剑先把柳灵儿三人擒下來,就听见柳灵儿嘴中念叨着:“三二一,倒!”
话音一落,三个官兵晃两晃,扑通一下子栽在了地上,手中的剑咯噔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哈!见过傻的,沒见过这样傻的!亲自把钱掏出來送到我的手上,真当我的茶是那么好喝的,动不了了吧!”柳灵儿笑眯眯的讽刺道,然后走到官兵身前,开始解起了官兵身上的衣服。
百里贤眉头一皱,一把拉住柳灵儿:“你干什么,好好地解他们衣服干什么,你可要知道你是个女的,平日里都得主意言行举止的。”
“这我当然知道,百里贤你想哪去了,该不会以为我要干坏事吧!放心吧,若我真是控制不住,我也得先解你的衣服,你说是不是啊!”柳灵儿对百里贤抛了抛媚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解他们衣服只是准备把我们三人假扮成官兵,混进守将府,探查一些消息。”
“咳咳!原來是这样啊!”百里贤心中嘀咕,你这应该早说的,你不说清楚,谁知道怎么回事,你动作那么孟浪,这也怪不得别人想歪。
拔下三个官兵的外衣,柳灵儿对着铁乌拉吩咐道:“铁乌拉,你去弄点绳子过來,把他们三人先捆住,省的他们跑出去整出一些幺蛾子。”
茶盏功夫,屋中就多了三个粽子,柳灵儿看这三人被捆的无比的瓷实,对着铁乌拉说道:“看不出來你还有这一手,以后你要是讨了老婆,那闺房可就有情趣多了。”
噗!百里贤嘴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來,这好好的捆住一个人,竟被柳灵儿联系到哪方面,丢人!
铁乌拉脸唰唰的就成了西红柿,拿着官兵的衣服,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中,一直是好一会,这心情才平复了一些,看來以后捆人这事自己不能干了,一定要给银乌拉或其他人去干。
月黑风高,柳灵儿打开屋子,按照池潼关中的官兵那样,举起火把子在城中荡悠。按说一天下來,再怎么风声严谨也该松懈下來,可这池潼关中却是依旧风声鹤唳。
无数的官兵在巡逻,无数的官兵敲着百姓进屋搜捕,弄得那些城中的住户门都不敢关闭,反正关了等下又要开,你们爱咋地咋地,只要不把我们屋中的东西搬走就行了。
去了一趟驿站,百里贤寻了一个机会,进了银乌拉的屋子,交给他一封信,让他看完烧掉,然后跟着柳灵儿,三人寻了机会又潜进了守将府。
三个人沒进过守将府,自然就像是沒头苍蝇一样在府中乱转,碰到巡逻的护卫就躲起來,实在躲不过就大刺刺的迎面走过,那些护卫只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今天太多的官兵进出守将府习以为常了。
路过一个假山,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从拐弯处走了进來,柳灵儿差点失声喊出了不空大师。
喊了一个不字,柳灵儿顿时回过了神:“这人是谁,怎么像是不空大师,除了一个人沒有头发,两个人好像,简直就跟双胞胎似的。”
百里贤低声说道:“灵儿,我看你得醒醒了,这个人如果我沒猜错,他一定就是池潼关的守将雍小强,也是不空大师俗世的儿子,老子儿子要是长得不像,那才是要出事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风险太大
让百里贤不解的是,这个雍小强在自家的院子中,却是行事诡异,你说走路吧往偏僻的草丛中走,咋一下碰见了一个护卫,还被吓一跳,就像在做亏心事或是要去做亏心事。
眼看着雍小强要消失在视线中,柳灵儿对着百里贤跟铁乌拉招了招手:“快过來,跟上他。”
百里贤却站在原地沒动,伸手拦住了柳灵儿:“这个不能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冒牌的官兵,就这么跟着,风险太大了!要是被他察觉到了,可就麻烦了。”
铁乌拉表示赞同,自己是贤王的贴身护卫,一切唯贤王马首是瞻,贤王说不可那就是不可,贤王说能去,拿自己绝对会第一个带头。
“怕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风险大收获才大,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雍小强为什么会如此不正常?说不定就给我们发现了一些秘密,说不定就能给我们抓住一些把柄,说不定他以后为我们所有呢!”柳灵儿那张嘴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很快说了数种可能。
不得不说柳灵儿说的很有you'huo力,百里贤顿时犹豫起來。加上柳灵儿带头朝着雍小强消失的地方走去,百里贤來不及再多想,只得跟上。
在这不小的守将府,雍小强越走越偏僻,若不是三人夜视能力都不错,估计三两下都能跟丢了。
雍小强甚是谨慎,走走停停,还不是四处张望,柳灵儿他们好几次差点就被发现了,越是这样,反而把这三人好奇心都激了起來。
走了将近两刻钟,雍小强这才停住了脚步,柳灵儿看了一下周围,明明跟之前那座假山沒有多少的路,愣是给雍小强饶了大半个守将府,而來到的地方却是一座阁楼。
搞什么名堂啊!柳灵儿的耐心差点就磨光了,若不是雍小强已经停下了,她都想放弃跟着了。
看着雍小强站在门口,并沒有进去,反而就在那里整理衣冠,更让柳灵儿差点暴走的是弄好了衣服,雍小强在怀中掏出一个小铜镜,仔细的检查着全身是否已经完美。
就见雍小强自认为自己状态极佳,对着门内喊道:“敏儿,睡下了么?”
只听屋中传來了一个女子声音:“是守将吗?敏儿还沒有歇下呢!等一下,我來给你开门。”
这声音清脆,如同银珠落盘,好听极了!百里贤嘀咕道:“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想这雍守将竟是來这会姑娘,看來今天这趟白來了。”
“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的不如偷不到手的,你们男人就是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唉,想不到不空大师的儿子也是一个多情种呢!”柳灵儿阴阳怪调的说着。
铁乌拉脸顿时纠结起來,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贤王妃,天下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的,你看我这不就是一个好例子。”
“笑死我了,铁乌拉你这从沒有娶过妻子的,在这个问題上最沒有发言权利的,别看你现在清心寡欲的,等你娶了妻子,说不定比这雍小强还來的过分呢!”
铁乌拉脸色一囧,这说雍小强的,怎么就扯到了我身上,还越扯越离谱。
“咳!百里贤你别弄那么多假设,我相信铁乌拉不会是那样的人。还有啊!你说这白來一趟,这可是大错特错,看这雍守将,那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在说明一件事,他对屋子中的姑娘很上心的。”
聪明人说话便是点到为止,经过柳灵儿这一提点,百里贤嘴角抽了抽:“灵儿你不会是想把这个女子带出來威胁雍小强吧!”
柳灵儿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聪明,你看这雍小强这样紧张屋中的姑娘,要是她在我们手中,必定会投鼠忌器的,到时候离开池潼关就好办多了。”
“就算这女子在雍小强心中有大分量,可你知道这分量有多大,而且这个方法怎么说都有点令人不齿,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百里贤相当犹豫。
柳灵儿白了他一眼:“别人都要你的命了,你还考虑做事情依照君子做法,告诉你百里贤,那样做你才是真的傻呢!”
这边三人在讨论着,那边屋子中竟传來了叮叮咚咚的琴声,柳灵儿惊讶道:“嘿,想不到这个女子还是一个才女呢!也不知道他们这琴要弹到什么时候?”
百里贤坐在了地上:“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女子弹得琴,说不定这琴是雍小强弹的呢!”
铁乌拉附合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柳灵儿看了一眼铁乌拉,这货彻底沒救了,典型的ge'ren'chong'bai。
约莫听了半个时辰的琴,就看见雍小强一脸满足的从这阁楼中走出來,一直到最后,柳灵儿也沒有看见阁楼中的女子露面。
看着雍小强万分不舍的离开了这儿,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柳灵儿问道:“接下來要不要再跟着雍小强了!”
百里贤想了一下:“不用了,现在已经半夜三更,你跟着他,难不成想看他睡觉?”
“得,那我们可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把这女子劫出守将府,唉,想不到我这样一个大姑娘竟要当一会cai'hua贼。”柳灵儿摩拳擦掌,一直沒看见那女子,她也是好奇的紧,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把雍守将勾的神魂颠倒。
三人猫着身子,走到了阁楼前,门沒有关严实,也不知道是里面的女子在收拾琴,还是雍小强出來时粗心了。
柳灵儿透过门缝看向屋内,屋中掌了几个大蜡烛,算得上是灯火通明,而在屏风后面,一个影子通过灯光打在了屏风上,柳灵儿隐约看到了这个女子有一头极腰的秀发。
小心的推开门,柳灵儿朝着屏风后面潜行过去,她已经想好了,到了屏风后面,直接先把那个女子的睡xue点住了,省的自己突然出现,引起她的尖叫,到时候引來了府中的护卫,可就不好出去了。
对着百里贤做了几个手势,让他们协助自己一举得手,这才朝着屏风后面小心的走去。
柳灵儿这已经是很小心了,走路不带声音的,而且是贴着墙边走,不料百密难免一疏,大概是烛火的缘故,柳灵儿的影子竟然出來了,虽然只有一点点,可却被屏风后面的那个女子看到了。
就听屏风后面问道:“是谁,谁在屋子中?”说完也不收拾琴了,小心的往外面挪去。
柳灵儿一下子心就提到嗓子眼,唯恐里面那个女子來个大喊大叫的,那样自己可就不好办了。
好在老天爷这回帮着柳灵儿,里面的女子沒有喊叫,迟恐生变,柳灵儿一个疾步窜向屏风,凭着感觉,对这屏风后面的长发女子睡xue处点去。
柳灵儿点的沒有错,就是那个女子的睡xue,可她却沒有想到一点,那个女子竟然会功夫,而且身手不弱,竟在千钧一发之间闪开了柳灵儿点xue的手。
要知道柳灵儿现在的武功可是完全恢复了,一举一动间,能躲开柳灵儿的攻击可是很少的,虽然不排除柳灵儿轻敌了,可眼前这女子就躲了过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该死,你竟然会武功!”柳灵儿低咒了一声,看來事情有变,自己要全力以赴,这边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给这个女子跑了,那自己乐子可就大发了。
柳灵儿低咒的声音不大,对面女子却听了出來,看了一眼柳灵儿的着装,愠怒的说道:“谁规定我就不能会功夫了,还有你是谁?凭你这身手,不是一般的官兵,我和你无冤无仇,抓我做什么。”
问话声中带有怒气可是还是掩盖不了那天籁的音吼,虽然女子蒙着面纱,但柳灵儿却想多听听这女子说话,难怪雍小强那样做,要么是这个女子是xiu'lian媚功的高手,要么是天生就有的好嗓子。
事态紧急,柳灵儿不敢跟她多废话,直接对着外面说道:“你们快进,我这里要帮手,这个女子不简单,全力出手一起把她先擒住再说。”
其实不用柳灵儿说,外面的百里贤已经看出來了,此时踏着大步走了进來。
那女子眼睛盯住了百里贤:“想不到这里还有帮手,你们是怎么混进來的,不要命了!不过想打我的主意,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有多少人不要藏了,一起出來吧!”
柳灵儿实在憋不住:“姑娘,你怎么就知道还有人呢!说不定來抓你的就我和他呢!”
那姑娘瞬间被柳灵儿逗乐了:“看來你们真把我当沒见识了,你之前影子落在了屏风上,这位也落在屏风上,不是人,难不成还是鬼啊!”
铁乌拉也不藏了,被人识破了,再藏已经沒意思了,自己可不想当鬼來着,进來后反而是铁乌拉先出手的,只听他说了一声:“姑娘注意了,在下可要动手了。”
那姑娘冷哼一声:“动手就动手,还说那么多的废话,不过等下你可别求饶。”
柳灵儿就纳闷了,面对自己这么多人,她一个人,哪里來的自信呢!
第二百章 请君入瓮
大概是柳灵儿三人都是官兵装扮,有一定的迷惑xing,池潼关的官兵能有多厉害,刚才柳灵儿出手也是偷袭的,长发女子艺人胆高,这才毫不犹豫的一个人对战三人。
过了一会儿,柳灵儿才知道这个女子的自信是怎么來的,这叫敏儿的长发女子,会一手的好身法,屋子虽然不大,但她却躲开了柳灵儿三人的围攻。
走过三招,柳灵儿从心中对这敏儿赞了一声,要知道就是自己,面对百里贤跟铁乌拉的围攻,绝对不会躲得如此从容。
又过了几招,敏儿一个抽身闪到了一边,虽说她的身法巧妙,可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柳灵儿他们都是高手,敏儿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
捋了捋头角的散发,把散发别在耳朵边敏儿盯着柳灵儿三人:“你们不是守将府的士兵,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柳灵儿跟百里贤对视一眼,双方点点头,也不回答敏儿的问话,百里贤跟铁乌拉直接是再次围攻上來。
这一下,敏儿是慌了,若是柳灵儿三人中其中任何一个,她都有把握跟她周旋,可是这三人,要不了茶盏的功夫,自己必定会被擒下來。
跟他们再打可不是明智的选则,敏儿瞅准了机会,朝着门边闪去,她的想法很明显,不可力敌,那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出了这个门,凭着自己巧妙的身法,就是再來三个人,也不可能抓住自己。
可到了门边,却见柳灵儿不知何时已经在这了,虽然柳灵儿身子小巧,却在门口把她的后路全都堵住了,而且明儿这一下,正落在了柳灵儿手中的。
先前不过是小打小闹,这回摸准了敏儿除了身法,其他的不是很厉害,这就好办了。就像是飞蛾扑火,敏儿一下子闪到了柳灵儿的身边,柳灵儿这回看准了时机,在她新力未生,旧力沒去的空档,一下子点住了她的xue道。
为了以防万一,柳灵儿把她身上几处大xue全点上了,末了还不放心,这可是好不容易擒到的,跑了可就可惜了,对着铁乌拉说道:“铁乌拉,你那么会捆人,去找个绳子把她捆上。”
铁乌拉应了一声,这屋子中沒有绳子,铁乌拉找來床单,凑合着当绳子使使,走到了敏儿的身边,铁乌拉却顿住了步子。
转过身子,铁乌拉脸色尴尬的对着柳灵儿说到:“贤王妃,你说要我捆,可是她是女子,恐怕这样不适合吧!”
不是铁乌拉沒捆过女子,实在是先前柳灵儿就拿着铁乌拉一手好的kun'bang绝活开玩笑,若是她要自己现在捆个男子,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可这女子,联想到柳灵儿先前的玩笑话,铁乌拉纠结起來了。
柳灵儿噗嗤一下笑出來:“铁乌拉,你不会把我先前说的当真了吧!该不会留着这一手,在闺房中增增情调。”
“咳咳咳!”百里贤实在看不过眼,对着柳灵儿干咳两声提醒她收敛收敛,要弄清楚,你也是女子,好意思跟一个大老爷们讨论如何蹭强闺房情趣,不要把自己弄的那样猥琐好不好。
铁乌拉这回不管怎么说都不愿kun'bang住敏儿,柳灵儿无奈,只好自己动手,片刻看到敏儿身上一个床单系出的蝴蝶结,百里贤顿时乐了:“灵儿,你这是在五花大绑的捆人呢!还是当扎一个艺术品呢!”
柳灵儿拍拍手:“当然是捆人了,要是你嫌弃,那你來,既然你们又不愿,就别抱怨我做的不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说你看我手法比较好,想晚上我俩的时候我给你绑一个。”
铁乌拉直接垂下脑袋,脑门都快贴到了胸前,我们这贤王妃果真是豪放,难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尊主大人都有点招架不住。
百里贤却是脸色一黑,我又不是受虐狂,好好地为什么要给你绑着,要是被人看到,多沒有面子。
“人是抓到了,可是怎么带出去呢?”柳灵儿托着下巴,看着被擒住的敏儿姑娘,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上百斤的人,个头在这,要是会大变活人的魔术就好了,先把她变沒,等自己混出了守将府,再把她变出來。
百里贤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弄出守将府,还不会惊动府中的护卫,也不会让他们怀疑。”
“有就快说,别在那里卖关子,这大半夜的,你不要睡觉,我还要休息呢!熬夜对皮肤可不好,会老的很快的。(
平南)”柳灵儿嘀咕道。
对于她如此不给面子,百里贤无奈的说道:“我们可以先弄來一个士兵的衣服,然后把这衣服给敏儿姑娘套上,灵儿你背着她,我们就光明正大的从守将府走出去,反正我们是來守将府禀报事情的,今天來禀报事情的那么多,那些护卫不会亲自去雍小强哪里问个明白。”
“主意倒是不错,要是那些护卫问起來为什么这人要人背着,还眼睛都不睁开,到时候露陷了怎么办?”柳灵儿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更好办,我们可以说这个士兵犯了错,被守将大人打了军棍晕掉了。”百里贤的说辞很是合情合理,根本挑不出毛病。
可柳灵儿总觉得不对劲,后來一想便说道:“不对啊!为什么要让我背着,你们两个男的在这事上好意思让我一个女子出苦力,说不过去吧!”
“唉!我倒是想帮你背着,可你也知道这是个女子,我跟铁乌拉背着不合适,所以还得麻烦灵儿多出点力,要不回去我给你按摩,想按哪里就那里。”百里贤一副谁让我是男的來着,直气的柳灵儿想咬人。
乘两人抽混打坷的功夫,铁乌拉已经弄到了一套官兵衣服,柳灵儿顿时奇了:“你这衣服从哪里來的,刚才來的时候,可沒见你带着多余的衣服。”
铁乌拉摸摸脑袋:“说來也巧,我准备找套下人的衣服过來,可偏偏有个士兵在守将府晃荡,我就一掌把他劈晕了,然后把他拖到了假山后,再借了他的衣服。”
借了他的衣服!你这明明就是抢劫來的好不?那个士兵这么倒霉,走夜路竟碰到抢衣服的。
一切准备妥当,柳灵儿背着敏儿,三个ren'da摇大摆的朝着守将府门口走去,只要出了这个门,到了外面可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
果真如百里贤所料的,來了一对护卫拦住了柳灵儿:“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守将府,还有你们这身上背的是什么?”
柳灵儿连忙解释:“这位大哥,我们是被守将大人喊來禀报事情的,现在是出去。至于我这背上的小弟,说來不怕这位大哥笑话,他办错了事情,被守将大人惩罚打了军棍,沒有抗住晕了过去,我们准备把他背回去好好疗伤呢!”
“都是在守将大人手上当差的,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唉,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可得注意了。”那个护卫挺好心的,很是通情达理。
只是这护卫扫了一眼柳灵儿背上的人,疑惑的问道:“就是这小子做错事了,不对啊!他怎么戴着面纱,难不倒还不能见人?”
说完还要揭开敏儿脸上的面纱,柳灵儿心中咯噔一下,这要是揭开了,看见是个女的,那可就东窗事发了,眼睛扫扫四周,柳灵儿打定主意,等会自己要出其不意,直接跑出去得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护卫的胳膊:“这位大哥,他的面纱不能揭开,实不相瞒,先前他被守将大人抽了耳光,脸肿的老大,我这小弟还爱面子,挨板子之前特意交代了我们找來面纱给他戴上,免得自己以后沒脸见人。”
擦!百里贤你这临场发挥的,完全就是一流的演员,柳灵儿慌不迭的点头:“是的,这位大哥就是这样的,你看我们是不是能先走了,等明个请你喝酒。”
“哎!大家共事一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沒做什么,你们客气什么!走吧,晚上路黑,走路小心一点。”护卫好心的说道。
出了守将府,柳灵儿把人直接背到了白天來的屋中,放下敏儿,柳灵儿拍拍胸:“差一点,刚才真的好险,幸亏百里贤你足够机警,不然我们可就露陷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别说那种小场面,就是再大的场面我都不放在心上。”看着某人尾巴快翘到了天上,柳灵儿差点沒忍住给他两下。
铁乌拉这时候指了指意识不清的敏儿:“贤王,贤王妃,这人是抓來了,怎么处理呢!”
柳灵儿嘿嘿笑了一声:“有了这女子,不愁那个雍小强不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接下來我们就要表演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ma。”
“请君入瓮!这主意不错,可你该如何请,这可得事前讨论清楚了,免得到时候成了引火烧身,那可就不美了。”百里贤很是打击人,不过却说到了点子上。
第二百零一章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对于百里贤的提醒,柳灵儿扫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敏儿:“的确是该好好的合计一番,不过归根结底,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女人利用好。”
这一看之下,柳灵儿突然看见了一样东西,大约是搬动敏儿的时候,把一个瓶子颠了出來,那是一个ru白色的小瓷瓶,看着相当眼熟。
走过去捡起这瓷瓶,刚打开瓶塞,一股药香味扑面而來,柳灵儿熟知药理,嗅了一下脱口而出:“这是癫狂散的解药,不对啊!这丹药是不空大师研制的,她怎么会有?”
百里贤接过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药,再从怀中掏出在华青寺不空大师临别时交给自己的丹药,一对比果真是同一种丹药:“这里面必定有蹊跷,我们把她叫醒问问便可知道。”
柳灵儿动手解开了敏儿身上封住的xue道,而这身上蝴蝶结样式kun'bang的绳子,柳灵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沒有解开。
xue道一解开,敏儿便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睛,她的眼中便流露出警惕之色,倒是沒有慌张。
想要坐起來,却发现了身上被绑着绳子,瞅了一眼绑着的那个蝴蝶结,敏儿的眉毛一皱,嘴中嘀咕:“谁把我绑起來的,绑的这样差劲,而且这蝴蝶结,丑死了!”
柳灵儿一脸的黑线,我说妹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被人抓起來,不应该露出恐慌的样子,反而在纠结这个蝴蝶结样式丑陋,能不能不这样不给面子。
咳!柳灵儿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这位姑娘,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呢我有个问題想问问你。”
“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題,又凭什么要听你的。”敏儿白了一眼柳灵儿,直接是非暴力不合作。
柳灵儿一阵头大:“姑娘,你应该弄清楚,你现在可是在我们手上,若是你不乖乖顺从,小心会很倒霉的。”
敏儿不屑的把头撇到了一边:“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反正我已经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那一副光棍的模样让柳灵儿很是气结,索xing把她的话直接忽视,白色瓷瓶放到面前:“不说那些,这个瓷瓶中的丹药你是怎么來的?”
原本闭着眼睛的敏儿蓦地睁开了眼睛:“你竟然拿我的东西,把我的丹药还给我。”
看她紧张的样子,似乎这丹药比她的xing命还要來得重要,柳灵儿故意逗她,把丹药瓶举起來:“哈,你的东西就在这,你來拿啊!”
敏儿被捆的瓷实,除了一张嘴一点都动不了,眼睛愤怒的看这柳灵儿,眼刀子一波一波朝着柳灵儿飚去,恨不得直接把柳灵儿看死。
一边的百里贤夺过柳灵儿手中的瓷瓶,白了一眼柳灵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闹,误了事情你负责。”
然后百里贤把这瓷瓶放在了敏儿的身边:“姑娘,我们不会拿你的东西,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相信我,我们不是坏人。”
嗤!柳灵儿直接笑场了,相信你,你不是坏人,你是老子还是孔子,脸上又沒写着我是好人,身上更沒有贴着我不是坏人的标签,空口白牙的,而且还把人家绑了过來,信你才有鬼呢!
敏儿的嘲笑声并沒有传來,而是复杂的看了百里贤一眼:“好,我相信你,不过在我回答你问題前,你是不是该把我这身上的绳子解开。”
嘎!柳灵儿顿时不笑了,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摸了摸敏儿的脑袋:“嘿!你沒有发烧,他就那么值得相信,你就不怕他骗你。”
“哼!相不相信他那是我的事,我有我的判断,人能说谎话,可是眼睛不会说谎,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骗我的。”好厉害的观察能力,柳灵儿越发觉得这个敏儿不简单。
百里贤对着敏儿说道:“你说的沒错,为了显示我的诚意,现在解开你的绳子,你也不用想着逃跑,有我们三人在,你是逃不出这个门的。”
事先打好了预防针,百里贤示意柳灵儿解绳子,原本蝴蝶结是很好解开的,可不知怎么的,这蝴蝶结竟然成了一个死结,柳灵儿折腾了半天竟沒有解开。
这越解死结越难解开,或多或少的,死结沒解开,反倒是碰到了敏儿身上的一些地方。
敏儿上嘴唇咬着下嘴唇,面纱外的耳垂都红了,他沒有看出來柳灵儿是女扮男装,只以为柳灵儿是借着帮自己解绳子占自己便宜,不然为何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有点薄怒的开口说道:“你这个色胚,不要对我毛手毛脚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柳灵儿一愣,随即哈哈的笑了出來:“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什么好生气的,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占你便宜吧!”
“难不成不是吗?”敏儿的眼刀子再次飚了起來,柳灵儿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來:“嘿嘿,既然你那么认为,不占你的便宜我岂不是被冤枉了。”
说完对着敏儿的胸前捻了一把,然后皱皱眉:“太小了,身上骨头太多了,摸起來手感不好。”
敏儿悲愤欲绝:“色胚,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我咬舌自尽。”看她來真的,柳灵儿不敢戏耍她了:“哎呀,你别误会,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大家都是女的,我可沒有占你便宜。”
柳灵儿转身对着铁乌拉说道:“铁乌拉,把你的刀给我。”铁乌拉把刀递了过來,柳灵儿接过刀,对着床上的敏儿唰唰的挥舞了起來。
三两下,蝴蝶死结顿时成了一截截床单,把刀递还给铁乌拉的时候,柳灵儿还在想:要是北康国三公主萧珍儿身边的那个阿福在这可就好了,这样的绳子结,凭他的那双巧手,解起來毫无压力。
敏儿重获自由,身子一个蜷缩,扯过一边的被子圈在身上,然后伸手哗的扇向柳灵儿。
这一出來得突然,柳灵儿哗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的人皮面具一下子就被打了下來,好在敏儿出手快沒用实力气,不然柳灵儿可就要吃亏了。
捡起人皮面具,柳灵儿有点生气的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好地为什么打我?”
看着柳灵儿那张精致的小脸,拿下了人皮面具后,傻瓜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女的,敏儿有点不好意思起來:“谁教你毛手毛脚,你那样轻浮,不打你打谁?”
柳灵儿差点气出一口老血,不是说过我是女的吗,摸你两下就是轻薄,那以后谁还敢娶你呀!
一边的百里贤不但沒有帮自己老婆说一句公道话,还焉坏的來了一句:“自作自受,尝到恶果了吧!以后要记得这次教训,千万不要对别人轻薄,要轻薄也只能轻薄我!”
铁乌拉再次转身低头,尊主,其实你的节cao掉了一地,我都无法忍视了。
言归正传,百里贤从怀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姑娘,你这丹药我们也有,是不空大师赠给我的,现在可以说说你这丹药是怎么來的吗?”
“你们认识不空大师!华青寺的不空大师?”敏儿连续问了两遍,就怕出错了。
柳灵儿点点头:“嗯,其实我们最近就是从华青寺那边过來的,跟不空大师也只刚刚认识。”
敏儿一把掀开了被子:“既然你们跟不空大师认识,想來我们是友非敌:既然他肯赠给你们这癫狂散的解药,想必你们的关系自是不错,不空大师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吧!我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咦,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好说话,看來那个不空大师果真是德高望重,之前如何威胁她都不肯妥协,沒想到只是不空大师一个名字,竟会有这样的改变。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住在守将府的,而且看那个池潼关的守将跟你关系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百里贤就是要先了解雍小强这个人,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唉!”敏儿叹了一口气:“此时说來可就话长了,不知道你们可有兴致听我说一个故事。”
柳灵儿点点头:“说故事啊!这个好啊!其实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说吧!”
敏儿的眼中露出一丝哀伤:“这个故事要从数年前说起,那时候我生长在一个小山村中,上有慈父娘亲,下有一个比我小上两岁的弟弟,家中略有薄田,生活无忧。
却不知在何时起,我们那一块开始不太平,四周流寇横生,经常來sao扰村庄上的人,近日來劫走张家的羊儿,明日带走刘家下崽的母猪。
村民都不是胆大的主,对这一切是敢怒不敢言,就当是打碎了牙齿吞进肚子,沒想到那些流寇越來越过分,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敏儿的眼中闪过怒火,一双拳头握起,长长的指甲陷进了肉中,显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她极端的愤怒。
第二百零二章 习惯问题
敏儿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想起那灰暗的童年,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格外的心疼。
柳灵儿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伸出手拍了拍敏儿的身子,递出自己的手绢,安慰的说道:“伤心的事情都过去了,既然是不好的回忆,不说也罢!”
“不行,我要说。”午夜梦回,每每都在噩梦中惊醒,如今打开了话匣子,自是一吐为快。
接过柳灵儿的手绢擦干了眼泪,敏儿哽咽的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随着流寇的日益壮大,那些小打小闹的偷鸡摸狗渐渐就变成了杀人放火,天高皇帝远,仗着帝都中管不到这一块,流寇愈发的无法无天,我们这一块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犹记得那一群狠人冲进了张家抢走了他们家的闺女当小妾,犹记得那一群狠人冲进李家带走了他们家的婆婆给他们烧火做饭,犹记得那一群狠人冲进我们家烧杀抢掠···
那一天对我來说就是一场灾难,家人的鲜血洒在我的身上,娘亲死死的把我护在怀中,任凭刀剑落在她的背上,满眼中除了血还是血。
罪恶的屠刀举在我的头顶,原本认为是在劫难逃,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那刀迟迟沒有落下,我抬起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一只手撵着佛珠,一只手握住了那悍匪拿刀的手:“造孽太多会遭天谴的,施主收手吧!”
那悍匪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哪里來的臭和尚,这里沒你什么事,识相的给大爷滚一边去,扫了大爷的兴致,把你乱刀剁死。(
平南)”
和尚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冥顽不灵,和尚我今天只能开一开杀戒,望我佛慈悲,能让你们來世好好做人,赎一赎今生的罪过。”
悍匪一听这话恼了:“你这个破和尚,还真当你是个葱,兄弟们上,给这个和尚來点颜色瞧瞧,看到时候这和尚还有沒有本事在这叽歪。”
半晌后,叫嚣的悍匪全都躺在了地上,和尚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对我笑道:“小姑娘,你还好么?身上伤着沒?”
那时我才想起,我的父亲,我的娘亲已经沒了,抱着爹娘已经冰冷的尸体,我能做的只是嚎啕大哭,是那个和尚帮我葬了父母,然后他把我领到了华青寺。
于是我的童年遇到了灾难,也让我遇到了一个恩人,他就是不空大师,不空大师待我很好,就像我的父母一样,不仅对我嘘寒问暖照顾有加,更是教我本事,我这一身身法就是他手把手教会的,可惜我练武沒有天分,也只学精了身法这一项。
在华青寺,寺中不准有女子入住,小时候不明显,长大了自是隐藏不住,不空大师身为主持,最终无奈只得赶我下山,我知道他是不情愿的,为了让他不为难,我当时乖乖听从他的话便下山了。
离开华青寺,我便來到了池潼关,虽然不空大师从不提他的家人,但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也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叫雍小强,现在是池潼关的守将。
不空大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待在他身边报恩,却一定要在他儿子身边,尽我的努力保护好他。
也是我与雍家有缘,一次机缘巧合,我与雍小强相识并结为了异xing兄妹,后來我便一直住在了守将府中。”
原來如此,柳灵儿不禁对这个敏儿佩服起來,知恩图报坐到他这种程度,实在是沒有话说,自己先前还以为她是雍小强养得小妾,实在是妄自菲薄了。
“既然敏儿肯让我们知道这些过往,我们也不应该在你面前隐瞒身份,他叫百里贤,是东楚国的贤王,我叫柳灵儿,是他的王妃,而他叫做铁乌拉。”说完,柳灵儿让他们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敏儿看向铁乌拉:“你说他叫铁乌拉,正在池潼关中捉拿的犯人我记得好像就有一人便是他。现在一看,果真跟画像上有几分相似呢!”
“额,其实这是一个误会來着,也不能说是误会,怎么说呢!其实我跟贤王也在城中张贴了画像,不过那些画像是我们贴着另外一幅人皮面具的模样。”
柳灵儿尴尬的说道:“其实我们把你绑來,是想让雍小强忌惮我们,不会对我们下手罢了。”
“什么!守将大人会对你们下手,这不可能,你们一个是贤王,一个是贤王妃,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可能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敏儿是一个劲的否认。
柳灵儿苦笑了一下:“看來他对你还是隐瞒了一些,他何止是有几个胆子,他的胆子已经是肥的不能再肥了,若不是路上不空大师的提点,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遭他毒手了。”
“有这等事情,王妃你说清楚,守将大人我跟在他身边有一些日头,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这其中定有一些误会的,你说清楚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敏儿现在是不肯定起來。
柳灵儿便把东楚国皇上百里海要除掉自己弟弟百里贤,还让丞相对百里贤下暗手,让雍小强在池潼关联合正月初二对百里贤下手等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
敏儿呆住了好半晌,想要为雍小强维护几句,可是嘴唇嗡动了两下却是不是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是沒有了主见:“那按照你们说的,我能做点什么。”
柳灵儿双手托在腮下:“你问到了点子上,可这也是我们所困扰的,先前我们是打算利用你让雍小强忌惮而不跟我们作对,现在看來似乎他是铁了心要取我等xing命,我们现在也在烦恼这件事情。”
敏儿低下头,沉思了起來,最终似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塞到了柳灵儿手中的:“拿着这个簪子,交到雍小强的手中,就说我被人绑架了,让他带着银两一个人到一个地方來赎我,等他來了,我们便可以劝他改变念头,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百里贤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亲身前來?”敏儿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只要簪子送到,就不怕他不來,我在他心中这点分量还是有的。”
拍拍敏儿的手:“那这件事情可就要拜托妹妹了,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妹妹你先好好在这休息。”
來到了屋外,柳灵儿跟百里贤坐在了桌边,铁乌拉站在身后,柳灵儿指了一下还有空余的凳子:“铁乌拉,站着做什么,过來坐下。”
铁乌拉看了一眼百里贤,然后继续站着:“主子沒发话,铁乌拉不敢坐下,这已经是铁乌拉的习惯了。”
“额,百里贤你让他坐下,站着我看着别扭。”等铁乌拉坐下,看着他那副仓促不安的样子,似乎板凳下面有牙齿在咬着他屁股哦,柳灵儿更觉得别扭。
精致的小脸皱了起來:“果真是习惯问題,一个人十五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而要改变这个习惯可就麻烦了,也许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呢!”
“哦!这是什么说法,我以前怎么沒有听说过。”一边的百里贤好奇的说道,显然这种言论是第一次听说。
柳灵儿一扬眉:“怎么,你不信啊!这简单,你去找个小猫小狗过來,每天喂食的时候你就敲一下饭盆,保准不到十五天,你敲一下饭盆,就算不给它们食物,它们保准兴冲冲的跑过來。”
“这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每天吃饭前我敲一下你的碗,十几天下來,只要我敲空碗,你听到声音就会兴冲冲的朝我跑过來。”百里贤一脸戏谑,阴阳怪调的说着。
靠!敢拿我开刷,柳灵儿瞪着百里贤:“贤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了沒事干,这种低俗的话说的很有成就感,有这心思你是不是该想想眼下的事情。”
百里贤收起嬉皮笑脸,恢复成平日里冷峻的模样,铁乌拉心中对柳灵儿佩服起來:还是我们的贤王妃有手段,把贤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是平日,贤王脸上千年不变的冰上表情,在贤王妃面前全都破宫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敲了敲桌子,百里贤说道:“敏儿姑娘的发簪要送到雍小强手中,我们几个是不能去送,其他人也不行,做这种事情的要找其他人。”
柳灵儿接口道:“这种人最好是本地人,或者是陌生人,必须要能办好事情,把事情搞砸了可就不好了。”
“铁乌拉,你现在戴上人皮面具,我要在明日务必见到一个能包好此事的人。”百里贤直接是吩咐下去,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是!属下这就去办。”铁乌拉躬身行了一礼,撒脚丫子就从这屋中溜了出去,看來尊主大人是不想我当电灯泡,叫了他跟王妃的二人世界,还好我机警,提前看出了苗头,不然可就要吃尊主大人排头了。
戴好了面具,铁乌拉不敢耽搁时间,尊主交代的时间不说紧迫,可也不宽松,自己可得抓紧时间。
第二百零三章 扔砖天一文
铁乌拉的办事效率沒的说,第二天天不亮,他就领了一个人过來。这人长得圆头圆脑,吊眼皮,朝天鼻,眉毛稀稀拉拉,一副滑稽的样子。
尤其是他满脸都是雀斑,就像是个熊孩子,抓着一把黄沙洒在了干净的地上,总之一句话,这个人太丑了,已经丑出了水平。
柳灵儿目瞪口呆的对着铁乌拉说道:“铁乌拉,你这沒有带错人吧!我们是找人去送东西的,不是找人去参加比丑大会的。”
铁乌拉尴尬的说道:“这人相貌的确是有点对不起人,不过我却沒有找错人,时间紧迫,我是按照王爷吩咐去找的。”
那个丑汉也是一个奇葩,腼腆的对着柳灵儿笑了笑:“小的无其他所长,帮人办事却是无比有经验,若是不放心,可到四周打听打听,我在池潼关还是很有口碑,一般人处理不了的事情找我准沒错。”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柳灵儿,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柳灵儿立马被雷的里焦外黑。
只见纸上是这样写的:本人金三,常年替别人报仇,有丰富经验,从未失手!往人家里扔砖头一文,砸纸窗三文,剁大门五文,往人家里泼狗血十文。
这还不算,下面还有:砸狗,小的八文,大的面议,藏獒等大型犬类不砸,点草垛十至二十文,上房揭瓦白天不干,上半夜二十五文,下半夜三十文。
这一条条缺德事情,明ma标价,可以说是童叟无欺,只是这些事情让柳灵儿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丑汉:我去,缺德事干的这么多,竟然沒有失手,而且老天沒有降下一道雷把他劈死,就是罚他长的奇丑。
那人发现柳灵儿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不由得得意起來,稀稀拉拉的眉毛攒在一起,竟是诡异的让他的变得浓眉大眼起來,不过柳灵儿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协调。
丑汉指了指柳灵儿手中的纸:“其实你刚才只看到了一半,我这业务不管这些,这纸背面还有,我金三就靠这吃饭长大,经验绝对丰富,保准不会办砸事情。”
什么,这纸背面还有?柳灵儿把纸翻了过來,果真,这背面也写的密密麻麻,看着后面,柳灵儿吸了一口凉气,这货沒被人打死还如此活蹦乱跳,甚至身上沒缺啥物件,简直是奇迹。
柳灵儿小声的念叨:揍小孩,身高三尺以下十文,身高三尺至五尺十五文,五尺以上打不过,别來害我。括弧,体重有严格要求,超过百斤拒接这笔生意。若有人多次照顾生意,可恰当给点优惠。
又是一阵闷雷从全身经过,柳灵儿的内心对着天空咆哮:我去,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有这点小聪明,不去经商简直是浪费人才。
看着柳灵儿脸上走马灯般换着表情,金三脸上露出小心的表情:“觉得怎么样,不会是认为我这价格出的贵了,你们可以到周围打听一下,我这价格可是不能再低,再低小的可就吃不饱肚子了。”
柳灵儿示意金三坐下:“你这价格对我们來说不算是,我可以出比这高百倍的价格让你來做一件事情。”
天上掉馅饼了,怎么一下子就砸中了我金三的头上,金三脸上露出喜色:“大爷有事尽管吩咐,保准办妥当,不过事先我可得拿一半的钱,空口无凭,我们得立下字据。”
柳灵儿掏出一封信,拿出敏儿交给她的簪子,更是摸出了一锭一两的碎银子,拿着银子在金三面前晃了晃:“只要你把这信跟簪子交到守将府的雍小将手中,这锭碎银就是你的了。”
金三两只眼睛倒映着银子的影子,在听柳灵儿的要求之后,顿时一脸紧张之色:“这是送到守将府,那可是池潼关最大的衙门,其实我这等小角色能够进去的。
而且我这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去那种地方岂不是羊送虎口!你们该不会就是官府的人,设下圈套引我上钩吧?”
不得不说金三干了这么多年从沒出现意外是有原因的,就凭着他的这一份小心谨慎,再干几年这样的缺德事还是沒问題的。
柳灵儿很是欣赏他小心的xing子,随手又掏出一锭银子:“呵呵,你认为我会这么无聊,抓了你我会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请你做事是要付报酬的,不跟你说什么先拿多少再给多少,一次xing付清,我也不怕你卷着我的钱,拿着我的东西走掉,你可以试试,保准你有着胆子拿钱,沒这好命花钱。(
平南)”
金三,看着两锭银子,身子颤抖,双股颤颤,伸出抖鸡爪一样的手拿起银子,嘴一个劲的哆嗦:“大爷,是不是送到了这银子就是我的。”
柳灵儿点点头,好笑的说道:“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在骗你,这种事情沒必要,天下除了你能做这事情,能做其他事情的多得是。”
金三一发狠,拿起银子揣进怀中,天下就沒有无风险的事情,想要无风险的赚钱,除非你走路能捡到钱,就算捡到钱也不排除这是一场碰瓷來着。
如今有个机会,看似有那么点小危险,可凭着自己的急智,那些都不叫做问題,而且做成这笔生意,比自己小打小闹的砸一百户人家都來得实在。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件事我金三做了,抓起信,拿起簪子,揣好银子,末了还掐自己一把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大步的走出门,在守将府门口前前后后转了几圈,似乎在找准机会如何轻而易举的进府见到守将大人。
看着金三出去了,柳灵儿嘴中念叨:“有意思!这个金三倒是一个妙人,有趣,真小人!”
铁乌拉不解的说道:“王妃,你就如此相信他,真不怕他搁担子逃跑,要不要属下看着他?”
柳灵儿拍拍手:“不用!铁乌拉你找人办事我很放心这是其一,那个金三眼中利字当头,这是其二,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了,他会做好事了!”
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想來这簪子和信很快就能送到雍小强手中,我们也得在跟他汇合的地方部署一番,到时候以防突发情况的发生。”
金三晃荡了半天,终于引起了守将府大门口护卫的主意,这么丑的人,老是在眼前晃荡,本來站着当差心情就不爽,你丫还來大煞风景,这不是在吸引无数仇恨么。
一个护卫极端的不爽,走过來啪的一脚踢到了金三的屁股上:“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在我们守将府四周晃荡啥,是不是想顺走我们守将府的东西。”
不光你是谁,一定大帽子先戴上,恐吓恐吓你,若是能看到你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那样才是找乐子,当差的无聊,最喜欢干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金三支被当差的踢了,敢怒不敢言,吾了半天,也沒有倒出个三五九六,于是又來了一个护卫:“唉,我说四儿,打听清楚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最近可是风声严谨,昨天我还看见有人被守将大人打昏了被人抬出去,注意点。”
那叫四儿的护卫神色一凌:“多谢哥哥提醒,像这样的人在守将府边晃荡,直接乱棍打走,要是再來嘿嘿,打折腿算了。”
金三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当官的真是草菅人命,我不过是在这里站一会,就要把我腿打折,再说我可是接了人家生意,这半路走了就等于完不成任务,到时候银子沒了不说,被人再揍一顿可就不花來。
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起來,金三眼前一亮,对着那个四儿的护卫一把拉住:“嘿嘿,这位大哥,我看你是老实人,一看就是有前途的,最近池潼关不是在找那三个罪犯吗?我有消息禀报!”
四儿,不悦的拍下金三的手,怀疑的看了看他:“就凭你,你会知道那几个人藏在哪里?”
“那当然!”金三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你们可前往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也许你们官府查不到的人,我们可是会留意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现在就是在瞎拌,目的就是见到守将大人,还真别说,那些护卫竟然对他的瞎拌信了起來,四儿咬咬牙:“你最好祈祷沒有骗老子,不然老子让你生不如死,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守将大人來。”
四儿小跑着进了府中,屋外自有几个护卫把金三围在当中,不怕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走到门口,四儿敲了敲雍小强的门,然后屋中传來暴躁的声音:“谁呀!这时候敲什么门!”
四儿心口一提,不好,看來守将大人心情不好呢!我这不会触了他眉头吧!眼下沒有了退路,四儿只得硬着脑皮说道:“回守将大人的话,门外有人称找到了三个罪犯的线索。并坚持要见守将大人!”
第二百零四章 变故
雍小强从一早心情就不是很好,尤其在听说自己的结拜妹妹消失不见,他一下子就暴躁起來了,而且是非常的暴躁。
一直找不到那三个人已经让他相当不爽,听下人一说自己的结拜妹妹不在了,尤其是自己到她的屋中,发现她竟是被人绑走的,屋子中一团糟,显然昨天晚上在这屋中发生了剧烈的争斗。
该死,昨天自己來听敏儿弹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谁这么大胆不仅潜进了守将府,还劫走了自己的妹妹,而且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问了一圈府中的人都是摇头表示一点不知道,气的雍小强砸了一屋子的东西,现在他这办公的屋子里面是一片狼藉,那么大的活人被人绑走了,竟然沒有一丝痕迹,他们难不成是天上的鸟儿飞出了守将府,还是地鼠,在这守将府中打了一个洞钻出去了?
被派出去的寻找的人一bo'bo的回來,带回來的都是摇头不知,雍小强躁动的在屋中走來走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來了护卫的声音,自己正烦着呢!就想让那护卫先滚蛋,可那护卫说是有人來禀报寻找的画像上的人,雍小强便把话咽了下去。
护卫四儿现在是相当的忐忑,因为他听府中丫鬟出去卖菜的时候说今天的守将大人心情很不好,东西已经摔了一屋子,吓得她们都不敢进屋子收拾。
若不是敲了门,他都想转身走了,正塔忐忑呢!就见门哗的被打开了,还不等他说一个字,自己刷的就被人提了起來。
小四心中的叫苦不迭:肿么会这样!明知道守将大人正在气头上,心中定是憋了一肚子火,我这不会是撞在了枪口上,成了他的出气筒吧!
抬起头,就见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凶残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被一头猛虎盯住了一般。
“你说有人知道那三人的消息,那人在哪里?”雍小强尽量让自己平静,可那喷火般的语气怎么都掩盖不了。
四儿果断吓得说不出话,双腿筛糠般抖了起來,加上整个人被提起來,呼吸极度的不畅,最后还是好不容易指了指府外的方向,脸憋得老红:“就在府门外。”
砰地一声,四儿被扔到了地上,翻了翻眼球,然后拼命的吸气,如同溺水的小动物!可他不敢抱怨,唯恐自己一抱怨守将大人会再次把自己提起來,那自己可就悲催了。
好在守将大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扔下自己后旋风般朝府门外冲去,似乎那个人是极度的重要。
四儿站起來,心中嘀咕:奶奶滴!我就不该前來通报,府门口那么多的护卫,我怎么就急冲冲的來了,还是跑來的,弄不到好处就算了,差点就被憋死了,门口的那个臭小子,再让我碰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金三在守将府门口转着步子,头是不敢抬起來,一抬起來就有十几双眼睛看向自己,似乎自己抬头就会弄出一些事情一样,这罪受的,简直是度日如年,果然这银子不是好拿的。
正在盯着脚下的一只蚂蚁,就见护卫中哗的分出一条道路,一个身穿官袍的大汉疾步走了过來,
护卫老远就躬身行礼:“见过守将大人。”雍小强沒有理会那些护卫,也沒有让他们起身,而是盯住了围在护卫中间的金三。
见这架势,金三就有点腿软,妈呀!自己可是撒了一个慌,要是那守将大人不管不问就把我打一顿板子可怎么办!听闻昨天他就把人打晕了,我不会也被他打晕吧!
金三刚要行礼,就见自己双脚已经离地,自己这骨架有点小,对守将大人说话要抬着头,守将大人我抬头说话就是了,你怎么把我提起來,不会是一眼就看出了我是撒谎的,要一下子把我扔墙上贴着!
“听府中护卫说你是來禀报三个罪犯消息的,他们现在在哪里?”雍小强直接开口问道。
金三嗓子呼吸不畅,剧烈的咳嗽了起來,听着雍小强的问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雍小强把他放了下來:“好好回话,要是你的情报准确重重有赏,若是你在糊弄本将,小心你人头落地。”
金三赶忙从怀中掏出簪子和信,还沒有递到雍小强面前,就见雍小强脸色一变,一把夺过了簪子:“这是敏儿的簪子。”
哗的一下,刚喘过气的金三这次更是倒霉,雍小强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说,你这簪子从哪里來的?你可见到了这簪子的主人?”
金三赶忙把手中的信摆动起來,天啊!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快把我掐死了,要是被他掐死了,我可是亏本了,就算今天赚了银子,可是沒命花也是一个问題。
幸亏雍小强在见到簪子的时候盛怒之下还留有一丝清醒,看见金三拼命舞动手中的信,捏住金三脖子的手松了开來,扯过了他手中的信。
又捡回一条命的金三赶忙倒豆子一般道明了來意:“这两样东西是几个人特意嘱咐我交到守将府守将大人手中,沒说什么其他的,就说守将大人看过就会明白的。”
而且根据小的猜测,只要守将大人看过这信,对于抓捕城中的那三个凡人,肯定会有帮助的。”
最后这句话是金三临时加进去的,纯粹就是胡扯的,因为先前就有人说要是自己禀报不实,小命搞不好就不保呢!
雍小强撕开密封的信,抖出一张白纸,只见纸上写着:欲救你的妹妹敏儿,带上守将大印今日到月凤楼一会。只准一人前來,若带其他人,小心她的xing命不保。
夹杂在信中的还有一张画像,雍小强打开一看,是一张乞丐的画像,正是城中死哦处张贴的罪犯画像。
金三踮起脚尖看见了画像,突突跳得飞快的心顿时缓了缓,还真与三个罪犯有关,看來给我瞎猫碰见死耗子了,想來我这条命保住了。
看完信,雍小强就把信撕得粉碎,转头掉头就朝办公的屋中走去,护卫中有人问道:“守将大人,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雍小强脚步不减:“他做的不错,你带他到账房领十两银子。你去帮我备马,我等会要用。”
什么?十两银子,发了发了!金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一个劲的狂跳,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看來回家得拜拜财神爷。
雍小强旋风一样冲进办公的屋子,翻找出守将大印,揣在了怀中,想了想又翻出自己放在抽屉中的匕首,绑在脚上。
一切准备妥当,朝着府门外走去的时候也是旋风一样,甚至是府中拐角处的一个面巾女子沒看见,面巾女子身边的一个娇媚女子喊了一声守将他人他也沒有听到。
现在的雍小强满脑子全是怎么样救回自己的结拜妹妹,他都能大致猜测那几个人要自己的守将大印做什么,无非是一道手谕,可以出池潼关的手谕,为了敏儿的xing命,别说是三道,就是一百道自己也能毫不犹豫的给他们。
娇媚女子喊了一声沒人应,疑惑的对着身边的面巾女子说道:“二娘,他这是怎么了,走的这样急,难不成是找到了烧常乐坊的人,还是找到了贤王他们。”
“阿娇,你可觉得奇怪,既然是有线索,他是不是应该來找找我这正月初二的当家人,他这样子根本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不把正月初二放在眼中,你现在去把正月初二中回來的高手召集齐了,听我的信号,我倒要看看这个雍小强玩什么花样!”面巾女子阴狠的说道。
清晨的池潼关中,道路上还不是有很多人,多是一些买早点和买菜的在摆摊子,雍小强骑着马在路上急速的驰骋。
而在他的身后,竟有一个面巾女子远远的吊着,说來奇怪,雍小强骑着马狂奔,而这女子只是两条腿走路,愣是沒有让那匹急速鹏驰的马拉开距离。
面巾女子看着雍小强,眼中如一汪秋水一丝不动,只是嘴中却是嘀咕一句:“出了什么变故能把你急成这般,不过若是你背叛了我们,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雍小强跑到了月凤楼前,这个月凤楼自然不是帝都的月凤楼,不管是规模还是档次,根本不能跟帝都的月凤楼相比。
不过作为百里贤的产业,月凤楼在东楚国发达的地方都会建造一座,这是云天盟的一个收集信息的地方,也是云天盟散发出各种命令的地方。
当然比起帝都的月凤楼自是比不过,可在池潼关这个地方,还是很有名的,池潼关除了常乐坊,就算月凤楼做的最大了。
看着雍小强进了月凤楼,跟上來的二娘脸色一黑:“男人过真不是好东西,大白天的这样急色,不过他今天反应太古怪,不行我得进去探一探。”
似乎是知道雍小强会來,从雍小强來时,便有一个小厮走來帮雍小强牵走了马,更有一个女子站在门口,对着雍小强做出请进的姿势。
第二百零五章 速度
雍小强沒有迟疑,跟着女子后面就进去了,如今來都來了,自然就沒有退缩的道理。
一路朝着里面走去,路上沒有碰到一个人,诺大的月凤楼就算再沒有人气,也不可能是这样子,其中一定有古怪。
不过动脑子想一想,雍小强顿时释然,自己这时來见罪犯,自是越少人看见越佳,这耳目一多,到时候就算自己把敏儿救出來,保不准这事情就泄露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沒法子交代了。
想想丞相大人不会放过我,就是正月初二也不会让我好过,看來这三个人想得很是周到呢!
一路跟着那女子走到里间的一个院中,院中花草葱葱,中间空地上摆着一个石桌,桌上摆好了酒菜,一个紫衣男子背对着雍小强坐在石凳上。
领路的女子背着紫衣男子福了福身:“尊主,人我给你带來了。”紫衣男子点点头:“嗯,你先下去吧!”
从雍小强进來,到跟领路女子的对话,他都沒有转过身來,雍小强实在是沉不住气:“你的信我收到了,在下也按照约定來赴约,可以放了我的妹妹么!”
“雍守将的办事效率果真沒话说,本王早就想结交一番,可惜一直不得门路,只得借敏儿姑娘之手请你來见一面,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百里贤站起來转过身子,对着雍小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见百里贤那张俊美的脸,雍小强脑子中嗡的就是一下,竟是贤王绑了敏儿要挟自己來赴会。
惊愕之后,雍小强赶忙跪在了地上:“池潼关守将雍小强见过贤王大人。”虽然自己要千方百计的弄死百里贤,可真当他在自己面前,这礼节还是必须要有的。
百里贤扶起雍小强:“今日你能前來我这,就沒有君臣,那些虚礼就算了!”顿了一下,百里贤挪揄的说道:“而且我就是贤王也不敢承认,谁知道说出來之后会不会有大波大波的麻烦接踵而來。”
雍小强的脸顿时窘迫起來,大家都是聪明人,造成雍小强如今这不管白天黑夜都不敢暴露行踪的就是自己,而且还被当事人当场提出來,任雍小强脸皮再厚,此时都有点挂不住。
不过再挂不住此时也得抗住,脸色一红:“贤王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小的荣幸,只是我的妹妹敏儿如今在那儿!”
百里贤指了指雍小强的身后:“看來你们的兄妹之情竟是如此深厚,我是亲自去你府上把敏儿姑娘请來的,怎么会伤害她呢!她现在就在你身后,雍守将转身便能看见。”
雍小强赶忙转过身來,就见背后数米处的阶梯上站着三个人,自己的义妹敏儿正笑研研的看着自己,而她边上的一个男子面无表情,看雍小强就是一团空气。
让雍小强疑惑的是另外一个女子,拿眼瞪着自己,脸上带有怒气,似乎想冲上來走自己一顿,雍小强心中顿时有点发毛:这个女子自己似乎沒见过,也不曾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为什么她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贤王妃柳灵儿,若不是雍小强还有正月组织想着法子害百里贤,自己也不会出使一次中桐国,这一路就在遭罪。
撇开其他人,雍小强跑到敏儿跟前上下前后打量:“敏儿,你还好么,有沒有受伤什么的?”
敏儿摇摇头,然后温柔地开口说道:“贤王跟贤王妃都是好人,小强哥,你收手吧!”
一句话,雍小强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心中叹了一口气:跟贤王作对岂是我心中所愿,丞相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如今贤王知道我要加害他,明明可以除掉我却放过我,是他对我有大义。
自己夹在这件事中,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害死了贤王,那是陷自己于不义,背叛了丞相,那是陷自己于不忠,一下子面对两难的选择,雍小强一时也沒有了主见。
柳灵儿百里贤站在一边,沒有打扰心中摇摆不定的雍小强,敏儿倒是不嫌累,一直对着雍小强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以看出來,敏儿是真心的希望雍小强不要再一错再错,她只要雍小强活的不用那么累。
当听到敏儿说:“小强哥,其实我明白你一直有雄心壮志,希望做出一番更大的事情,可是这次真的不可以,你是人,不是神仙,不能什么事请都往身上揽,我只希望你平日中少一些烦恼,眼下贤王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你的爹,额!家人想想!”
这一说顺溜,差点把雍小强的爹还活着说了出來,好在说到了一半改了过來。雍小强心中虽在纠结,可也是疑惑的看了敏儿一眼,敏儿一阵心虚,也不敢再多说。
这时候,多说多错,而且自己说的够多,雍小强也不是脑子愚笨之人,其中利害关系只要想明白,心中的结解开了,自是会走出自己钻进的死胡同。
所有人都看着雍小强沉思,谁都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深深的挣扎中,此时他是痛苦的,敏儿就一直温柔的看着他,敏儿心中已经有决定,不管他做出何种决定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
他要去杀人,自己帮他点火,他要去除害,自己为他拿刀,他要去饮酒,自己陪他去宿醉···
半晌,雍小强疲惫的抬起头,看着用关切目光看着自己的敏儿,心中一暖:“敏儿,若是我不再是池潼关守将,你愿意还跟在我身边吗?”
敏儿嫣然一笑:“当然,不管小强哥走到哪里,敏儿自会跟到哪里,就是小强哥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但柳灵儿却听出,这句话简直就是一句承诺,看來他们两个的关系感情并非兄妹之情那么简单,男未娶女未嫁,一切都是说不准的。
雍小强顿时欣慰起來,走到百里贤跟前:“贤王大人能在不惊动负重任何一人的情况下带走敏儿,想來要取我xing命自也是如同探囊取物,先前是我被名利蒙蔽了双眼,给贤王造成一系列的困扰还望多见谅,如今贤王大人不计较,我也不会再这件事上纠缠,这是池潼关的守将大印,这是三张白纸。”
只见雍小强在守将大印上涂上了泥红,毫不犹豫的就在三张白纸上戳起了章子,很快三张白纸上就有了红彤彤的大印盖章。
放下大印,雍小强说道:“在下得贤王饶恕,无以为报,只能盖下三个守将印章,贤王三人凭此印写出一份手谕自然不是难題,就当我的赔罪之物如何?”
正要把这三张纸递给贤王,就听空中刺啦一下想了起來,一沒信号在空中发射起來。
电光火花之间,百里贤蹙了一下眉,然后口中念叨:“无缘无故,池潼关内怎么在我这月凤楼亮起了信号,不对这是月凤楼的信号。”
正要开口提醒,就见屋顶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面巾女子,素手一样,三枚细如牛毛的银子如落下的惊鸿射向雍小强双手处,不偏不倚,一下子钉住了那三张盖有印章的纸。
雍小强心中一沉:二娘,正儿初二的头领,她怎么來了!只见二娘身子一蹬,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落了下來,停在了众人面前地上不起一丝尘埃。
带着面巾,露着的一双眼睛阴冷的瞅着雍小强:“雍守将,想不到你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带头违抗丞相的命令,不要怪我今天不给你机会,你只要把这几人擒下,我就当你的背叛不曾发生如何!”
雍小强摇摇头,一口回绝了二娘的建议:“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这提议我是不会做的,大不了掉了这项上人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嘛!那可不要怪我了,今天这里的人,谁都跑不掉!”此时整个院中布满了杀气,柳灵儿抬头看了看,四周均是人头,不是意外这些都是正月初二的杀手。
百里贤是端掉了正月初二的一个窝点,可是正月初二却沒有清除干净,这些女子杀手就像一朵朵曼陀罗,看着漂亮,实则危险之极。
面巾女子一挥手,嘴中喝道:“动手!一个不留!”原本平静的院子,一时间杀气泠泠,得了面巾女子的命令,所有的女杀手直接冲向柳灵儿等人,不说一言直接拔刀拔剑杀向院中之人。
而雍小强眼前一闪,一道黑影冲了过來,速度极快,当敏儿喊道一声小心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这道黑影正是二娘,而她眼中掩盖不了的是浓浓的杀机,快速间一掌拍向了雍小强。
这面巾女子的速度,雍小强是见识过的,眼下多是躲不开,而且就连招架也來不及拉开架势,眼瞅着就要亡命面巾女子掌下,只见一道倩影,毫不犹豫的扑了过來。
眼见一人挡在自己面前,当看清那道倩影,雍小强心中呐喊:不要!
第二百零六章 癫狂散
看着那道倩影替自己挡去了一掌又一掌,面巾女子有的不只是速度,她的实力亦是异常的强大,平常人挨上她一掌,估计就会受重伤。
雍小强背叛了丞相,她要清理门户自是不会手下留情,敏儿不可能看着雍小强受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气,平日里练习的身法,被她以鬼魅般的速度使了出來。
这一刻,敏儿表现出來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认知,完全是爆发出所有的潜能,在她的眼中,这一刻完全只剩下雍小强的危机。
以自己的胸膛,化作无坚不摧的护盾,迎上了二娘來势汹汹的双掌,做这一切时,敏儿的眼中出奇的平静。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禁止了,二娘的双掌结结实实的拍在敏儿的胸膛。她也发现了不对,自己要击毙的人竟然刹那换了对象,一个同样戴着面纱的女子,就在这一刻,眼神冷静着,用自己柔弱的胸膛挡住了自己的全力击出的两掌。
二娘愣了一下,这种情况是她沒有想到的,竟有如此女子,肯为一个守将连命都不要了,是什么让她做了这样的选择?二娘迷惑了一下,于是那双手竟往回收了一下。
但那双掌最后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敏儿的身上,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敏儿的前胸一刹那就凹陷了下去。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敏儿挨了两掌后,噗的吐出一大口血,竟不知哪里來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二娘的手,转过头对着雍小强说道:“小强哥,快走!”
血淋在面纱上,面纱瞬间就染红了,血依旧从嘴中往外冒,顺着面巾滴落到地面,开成一朵朵小小的杜鹃花。
看着那女人顽强的抓住自己的手,似乎死命也不放开,而娘顿时恼了,先前的一丝敬佩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咬牙喝道:“找死!”
扬起手,又是几掌落下,敏儿的手再也抓不住,身子似断线的风筝,朝着后方飘去摔落。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等到雍小强嘴中的不要喊出來,一个血人儿便朝着自己摔了过來,雍小强沒有退來,伸手一把搂住了敏儿,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院落中刮过一阵狂风,带着血腥的味飘荡在空中,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似乎在这场风之后,变得浓云密布起來。
不知二娘在想什么,明明可以下手把雍小强打死,但她却沒有做。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动,看着抱着敏儿蹲在地上的雍小强,见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敏儿,一遍又一遍。
在雍小强怀中的敏儿,眼睛已经闭上,嘴中一个劲的流着血,只是脖子上轻微跳动的脉搏证明她还活着,似乎是苍天开眼,似乎是雍小强执着的喊声感动了天地,只听见嘤咛一声,敏儿强撑着睁开眼睛。
睁开的双眼直接看向雍小强,在看到雍小强还活着时,眼中满满的是一阵喜意,一阵欣慰。
“敏儿,敏儿···我的敏儿···”雍小强不敢动敏儿的身子,只是一个劲温柔的呼喊着敏儿的名字,看着敏儿越发惨白的脸色,雍小强的心瞬间沉到了深渊。
不敢触碰敏儿,她的身上骨头在二娘的数掌下已经断裂无数,就雍小强目前所知,这天下似乎沒有人能救回敏儿。
雍小强紧握住敏儿的手,心在那一刻似乎就碎裂成一瓣瓣,好似自己的生命变成了灰色。
“小强哥,你快走吧!其实你还有一个爹的···瞒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怪我吧!”敏儿无力的看着雍小强,说话都是虚弱的。
“不会的,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要你沒事,听到沒有!”每说一句话,雍小强的心便疼一下,那种心如刀绞的滋味,在自己听到还有亲人在世,却沒有一丝的喜悦。
“不要宽慰我了···”敏儿的声音越來越低微,却带着无限的深情:“小强哥,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雍小强用双手环住敏儿:“是什么,你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它实现。”一时间,雍小强脑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跟敏儿的相知相识的情景,沒想到一个,雍小强都哽咽不能言语。
从平日里面的琐碎事中,敏儿是深爱自己的,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她从來不说出來,只是默默地关心着自己,照顾着自己。
“小强哥,你去找你爹吧!这就是我的愿望···其实我开始只是报恩來的,只是朝夕相处,我却心中装进了一个人···我不想他活在痛苦中,尤其是在自己是孤儿这件事上伤心···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你不是孤儿的。”敏儿眼神坚定的看着雍小强,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勇敢的说出这埋在心中的秘密。
雍小强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一刻他才明白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哽咽的说道:“好,我们这就去找爹,我不是孤儿,我还有爹!”雍小强把敏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中在祈求上天让自己的敏儿活过來,沒有你在身边,就算找到了爹,我也不会开心的。
敏儿却是垂下了脑袋,垂眸看着雍小强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嘴中喃喃道:“华青寺,不空大师···”
声音渐渐微弱,用尽全身的力气,以一种近乎祈求的话语说道:“小强哥,一定要找到你爹!”
雍小强双眼空洞,看着自己的敏儿在自己眼前合上了双眼,末了他把敏儿在地上放平,两眼赤红的盯着二娘。
就在敏儿挨掌之时,院中的情景一团糟糕,那天常乐坊还活着的一个女杀手看见铁乌拉时,如同看见了杀父仇人,带着几个女杀手,直接向着铁乌拉围杀过去。
而百里贤这个贤王,更是女杀手的照顾对象,杀掉百里贤才是正月初二的任务,弄死雍小强不过时发现他背叛了丞相顺带的。
就连柳灵儿这个女子,也有不少的女杀手围上來,反正今天做的事情不能泄露,所以在场的人除了正月组织,其他的必死。
百里贤在二娘放出信号弹的时候就吹响了口中的口哨,那是给外面手下的暗号,为防雍小强会带着大队人马來,百里贤在月凤楼不远处做好了防备,只要哨声一响,直接冲进月凤楼。
哨声是发出去了,可是等那些手下前來确实要一些时间的,而这段时间,柳灵儿他们必须要自己顶住这些女杀手的迅猛攻击。
围攻百里贤他们的,就数柳灵儿这里最轻松,原因无他,所有人都小瞧了柳灵儿,围攻她的人手最少,武功也是最底层,不费多大的功夫,就被柳灵儿解决了。
等缓过神,看着躺在地上的敏儿,柳灵儿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了瞧清楚,柳灵儿朝着那边走去。
还沒有走到近前,雍小强就拦在了自己面前,双手横着不让自己前进一步,那模样就像一头猛兽,大有自己前进一步就跟自己拼命的趋势。
柳灵儿透过雍小强的身子看向地上的血人儿,无奈的说道:“你让让,我会医术,你现在拦着我一时,她就多一份危险,救回她就多一份难度。”
雍小强神色大变,一把按住柳灵儿的胳膊:“你真的能救她,那你快点救她呀!只要你救活她,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理会雍小强,柳灵儿走到敏儿跟前蹲下,执起她的手把起脉來,只一下,柳灵儿就想把这手放下,敏儿除了还有一丝微弱的心跳,其他可算是一团糟糕,这情况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二娘不知道发什么疯,拍手赞道:“好感人的一幕,看得我都哭了,这还救啥!不若我把你们全杀了,一起到黄泉路上作伴不就行了!”
柳灵儿咬咬牙,心中对二娘只剩下两个词bian'tai!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來嘲讽,等下收拾你!
柳灵儿沒想到的是雍小强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的被激怒了起來,就是眼前人害的敏儿在鬼门关徘徊,不行自己不能这么便宜她了!
伸手从怀中掏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对着院中空地就抛了过去,噗的一声响,无数的浓烟在炸裂处飘荡起來。
这浓烟在风中散的很快,不一会就弥漫了整个院子,柳灵儿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在雍小强窜到敏儿跟前从她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丹药塞在她的嘴中时,她惊愕的脱口而出:癫狂散!
铁乌拉沒有癫狂散的解药,好在围杀他的那群女子比较多,先前就边打便逃出了院子,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那些女杀手就沒有这么好运了,不知不觉就嗅了许多!柳灵儿只听不空大师说癫狂散能让人发狂,以为是毒药或者是毒水一类的,根本沒想到癫狂散竟是毒气。
这毒气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就算你全副武装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除了不空大师的解药。
第二百零七章 药性太强
想通了这一点,柳灵儿脸色一变,对着百里贤喊道:“阿贤,不能吸气,快点吃下不空大师给的那枚丹药。”
这话不用柳灵儿说,自打院中起了烟雾,百里贤就屏住了呼吸,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边屏住呼吸边对付一波女杀手,开始还可以游刃有余,后來多少就会吸进这烟雾。
听不空大师说这癫狂散可是相当厉害,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疯疯傻傻!严重的简直是生不如死,撑着招架的空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百忙之中也來不及打來,直接一拳握下。
小瓷瓶在内力之下纷纷碎裂,然后小瓷瓶化成一个个小瓷片从百里贤手中滑落,留下一枚丹药在手中,再寻一个空隙,百里贤把这丹药含在嘴中。
正月组织的那些个女杀手就沒有这样的好运气,尤其是面巾女子二娘,可以说是癫狂散就在她身边爆开的,浓郁的烟雾在防不胜防之下,直接就是吸进了一大口。
二娘面色当场就变了,看雍小强的样子,简直是恨自己入骨,他往自己身边扔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吸进去了一大口。
赶紧从烟雾中跳出來,飞身掠到了楼顶,看着雍小强隐隐绰绰的身影,二娘开口喝道:“臭小子,你扔的是什么东西,快把解药拿出來,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雍小强状若癫狂,哈哈狂笑起來:“让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从你对着敏儿下狠手,我的心已经死了,要下地狱我们也是要一起下。你问我扔的是什么,跟一个快成疯子的人我不必计较,我用的是癫狂散,吸进癫狂散的云烟,想不疯都难!”
二娘的面巾抖了抖,连忙运功准备逼出癫狂散的毒雾,殊不知那些毒雾进了身子,就像是跗骨之蛆,任凭自己如何运功,就是纹丝不动。
自己的毒药见得多了,为何这一种从沒见过,二年心中清楚眼下虽然沒有立刻毒发,说明之后的发毒就会越发难缠,到时候还不知是什么场景。
想想自己解不了的毒,那就算是回到了正月组织的总舵,正与初一的首领估计也不会解开。
眼睛阴狠的盯着雍小强,二娘低下语气说道:“有毒药必有解药,快把解药交出來,我可以保证交出解药后我能放你一马。”
回答二娘的又是一阵狂笑:“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会把解药给你这个魔头,白日梦做的太多了吧!再说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何妨,只要你以后整天疯疯癫癫的沒有一点人样,我死也瞑目!”
疯了!柳灵儿都开始怀疑,这个雍小强是不是癫狂散吸多了,现在都开始发癫了,可是先前他当着自己面吃过解药,唉!偏执的人一旦偏执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看着地上躺着的敏儿,柳灵儿觉得自己还是先把她的命吊住,至于如何让她康复,现在情况这么混乱,已经不是这时候考虑的事情了。
从脖子上取下凤凰玉佩,眼下估计也只能用生生造化丹了,其他的药现在都是无用之物,捻起敏儿的一根头发,准备从凤凰玉佩上的孔中插进來。
试了两下,平日里自己觉得很大的孔自己竟然插不上!柳灵儿急了,而且越着急,出手越出错,急的柳灵儿头盯上的汗都滑落了下來。
若不是凤凰玉佩对自己异常的重要,柳灵儿都想一下子用石头把它砸开,努力让自己镇定,柳灵儿心中念叨千万不要慌,越慌越出错!
大概是心中的念叨起了作用,那一根头发顺利的穿过了凤凰玉佩上的孔,柳灵儿赶紧扯进了发丝,把凤凰玉佩的凤凰嘴对准了手掌,只见骨碌碌三声,两个半的生生造化丹落在了手中。
自己穿越带來的只有三颗,其中半颗给了楚生的儿子楚小生治疗伤势,现在只剩下两颗半了。
捻起一枚丹药,柳灵儿想了想,却把那枚丹药放了下來,重新捡起了那半粒丹药。
不是柳灵儿小气,这丹药能救人命,就是这几颗全拿來救人柳灵儿都不会心疼一下,之所以用半颗是有考虑的。
眼下敏儿的命十成去了九成九,若是自己给她喂了一颗生生造化丹,药效太强,说不定适得其反,一下子把她撑死了那可就不妙了。
虽然这丹药医死人药白骨一点也不夸张,可最终不是太上老君炼的不死丹,用药要循序渐进,这是柳灵儿必须要想好的。
两颗完整的丹药从凤凰玉佩的嘴中放进去,柳灵儿拿着这半个生生造化丹俯下身子拌开敏儿的嘴,放了进去。
偏偏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虽然敏儿是平躺着的,可在二娘的手下受了太重的伤,以至于陷入深度昏迷,现在嘴中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水。
而那半颗生生造化丹,竟沒有进入她的肚子,而是顺着血水流了出來,这丹药吃不下去,柳灵儿顿时替她着急起來。
赶紧把丹药再次塞进嘴中,可是不一会,这丹药又出來了,柳灵儿顿时烦躁起來,现在有救命的丹药,你却吃不进去,眼下可是生死攸关,多拖一会你可是生命危险一分呐!
扯过跟二娘在打口水仗的雍小强,柳灵儿把这半颗生生造化丹拍在他手中:“我这丹药可以救她,可是现在她吃不下去,我是沒法子,你來吧!”
雍小强也不问这是什么丹药,一听这丹药可以救自己的敏儿,眼睛顿时升起希冀的光芒,也不跟二娘讨论什么死不死的问題,把丹药喂进敏儿的嘴中。
柳灵儿试了几次都沒有喂下,不可能丹药到了雍小强手中就进肚子了,一会儿拿着那半颗丹药,雍小强纠结起來。
最终他把丹药含在口中,嘴对嘴朝着敏儿喂了下去,一直用舌头把丹药送进敏儿的喉中,然后用手温柔的替敏儿顺着气喉,还真别说,这丹药竟然就下去了。
他这边不理会二娘,而娘顿时急躁起來,眼珠子转了转:“既然给你天堂路你不走,那我亲手送你下地狱。”
院中的癫狂散已经被风吹得干净,二娘现在担忧的是雍小强身上会不会还有癫狂散,若是有在吸进來一点,那自己可是彻底沒救了。左是输右也是输,先弄死你们再说。
看着和敏儿抱在一起的雍小强,二娘一个俯身,燕子掠水一般滑落过去,举掌就要击在他的头上。
柳灵儿秀眉一下子就皱了起來,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一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再次把我救回的人打死,那我忙活半天岂不是白费了。
而且还有啊!沒看见他们身边还有我这一个大活人,你这是别把我当成空气的架势,真当我是摆设不成,你妹的,竟被小瞧了。
要是平常,柳灵儿被人小瞧了说不动她还会笑一笑,然后自己扮猪吃老虎,最是有趣味了。不排除这里面有点恶趣味在其中,可跟这次一比,柳灵儿是真的愤怒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时病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柳灵儿一个侧步,挡在了雍小强身前,瞅准了二娘落掌的掌势,双掌运起内力,迎了过去。
二娘这回还是一愣,怎么这雍小强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怎么一有危险就会有女子替他挡危险呢!先前是哪个敏儿,被自己打得骨头尽断,现在又是这个不知哪里來的姑娘,竟然要架住自己的两掌。
真是笑话,自己这两掌不说运足了内力,就是掌风也够人喝一壶的,其实你一个弱女子能挡住的。
而两掌相接,二娘想象柳灵儿被自己两掌击飞的情况并沒有出现,只是身子颤了颤,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自己,嘴角更是翘了起來似乎在嘲讽自己:不过如此!
二娘被击退了倒退了好几步,等站稳了脚步,似乎见鬼一般看着柳灵儿:“你是谁?怎么会接下我的两掌,有这样实力的,必是盛名在外,为何我从來沒有听说过你?”
柳灵儿笑了笑:“天下之大,能人何其之多,我不过是接了你两掌,你又不是天下第一,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在我的眼中,你连东楚国皇上身边的一个公公都未必是对手,而你更不会是我对手。”
一句话,强烈的打击了二娘的自信心,似乎自己对这高手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原來自己在正月组织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在其他人眼中什么都不是。
其实柳灵儿说的话有故意的成分在其中,天下之大,人口无数,可高手说实在的真的不多,她现在扰乱了二娘的心智,打断她的思路,让她自乱阵脚,这对自己对付她可是大有好处。
而这地上的雍小强,和他怀中的敏儿,却是另外一幅情景,丹药进了肚子,这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绵长起來,而敏儿的脸色越來越红润,苍白之色也消失不见,口中亦不在liu'xue。
雍小强是欣喜若狂,就差沒有对天狂啸,自己信了柳灵儿果真沒有错,自己的敏儿又活了过來。
第二百零八章 来啃一根萝卜
如同怀抱一个珍宝,雍小强取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掉敏儿脸上的血渍,动作异常的温柔,就像是对一个瓷娃娃,唯恐自己稍微多出了点力气就把这來之不易的生命毁掉了。
在这一刻,他倒是看开了:神马荣华富贵!神马权势之流!统统见鬼去吧!这一切虽然看起來you'huo十足,可是却像是一个绳索,把自己牢牢的拴住了,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就连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都看不清。
抛开这些,自己的亲人才是自己最重要的,自己的敏儿才是自己一生要珍惜的,对了,还有自己的那个爹,虽然沒有养我长大,但我却不能无情的不认他,让他孤独终老自己还狠不下那种心。
只听怀中敏儿小声的呢喃:爹!爹!雍小强心中一阵疼痛,用手温柔的捧着敏儿的脑袋,嘴附到敏儿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嗯!一切听敏儿的,我们这就去找爹。”
抬头看了柳灵儿一眼,发现她正在跟二娘对峙,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贤王,臣是有罪之身,本应该在你手下卖命赎罪,如今我也只能当一回忘恩负义之辈,但愿下辈子我结草挟环做牛做马來报答。
跪倒在地,雍小强毫不迟疑的磕起头來,砰砰砰三声,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等他直起身來时,头上已经殷红一片。
雍小强沒有理会,反身抱起昏迷中的敏儿,乘着场中无人注意,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小声说道:“敏儿莫急,我们这就去找爹。”
柳灵儿此时正在拿话语松懈二娘的精神,竟然沒有发现雍小强抱着敏儿消失在自己身边,那个敏儿只服了一般的生生造化丹,虽然生命无碍,但这要醒來怕是可能不大,以后八成就是一植物人。
而跟前的二娘,神色恍惚,想必脑子中现在一团乱麻,也是,原本胸有成竹的事情被人破坏的干干净净,放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
柳灵儿就站在一边,也沒有乘机出手擒拿下二娘这个正月初二的头领,捉下一个二娘有什么用,只要人有贪婪,正月组织就能造出无数个二娘,到时候才是坏事呢!一个两个自己可以不当回事,可是成百上千的都來找自己麻烦,拿自己还活不活。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二娘他们想通了,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告诉他们找自己麻烦吃亏不讨好,最好是不來找自己麻烦,这样便可以一劳永逸了。
如果给柳灵儿一点时间,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不可能,可天不遂人愿,偏偏就在这时候出现意外了。
接到百里贤的哨子声,那些护卫手下等就拼命赶到了月凤楼,先是里三成外三层的围住了月凤楼,然后队伍中的个中好手纷纷拿上武器冲进了月凤楼。
当看见自家主子被一大群的女刺客围住,铁乌拉已经不再何处,不用百里贤招呼,直接抽身挡下了百里贤面前的女刺客。
一时间院中刀光剑影,更是激烈无比,而这群护卫明显是比女刺客人数上多得多,好汉难敌群殴,双手难敌四拳,尤其是这群护卫见自己沒有保护好百里贤的安全,几乎是拼了命的攻击。
不稍片刻,就有一个女刺客被一个护卫一剑刺透了心脏,永远的躺在了地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柳灵儿心中暗叹一声糟糕,果然就见二娘眼中的迷茫之色顿时消散,脸色阴狠:“好一张伶牙俐齿,差点就把我忽悠过去了,若不是來了这群人杀害我的部下,我都会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看來今天我们是要不死不休了。”
现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用武力解决了。二娘再次缠上了柳灵儿,她就不相信自己堂堂正月初二的魁首,不会斗不过这个无名之辈。
她是不清楚,要是知道柳灵儿是天法组织的法主,保证是二话不说掉头就跑,自正月组织诞生以來,这个天法组织可谓是正月组织的克星,斗了无数年都是以失败告终。
柳灵儿苦笑一声,这泥人都有三分泥xing,这二娘怕是被彻底激怒了,水盈则亏,激怒过了头也是会坏事的。
她现在拼了命的攻击自己,想要很快的zhi'fu她还真的很有难度,不怕不要命的,就怕更不要命的,目前二娘就属于更不要命的,好在她现在的对手是柳灵儿,要是旁人就算是百里贤,估计都得在她手中栽跟头。
柳灵儿知道,二娘现在是在一鼓作气击败自己,这有好处也会有弊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撑下了眼下这段时间,二娘怕是沒有翻盘的可能了。
清风拂山岗,柳灵儿就想是水中的一片孤舟,任你涛浪再大,我依旧随风漂流。二娘的攻击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沒了回应。
果真如柳灵儿所料,不一会儿二娘的心情就越來越急躁,这一急躁,顿时是漏洞百出,乘着二娘出乱子,一下子就挨了柳灵儿好几下攻击。
就在一次,本來是攻向柳灵儿的拳头,打到一半的时候,二娘的拳头竟停了下來,而且伴随着的是身子一个趔趄,就像是被人在脑子上敲了一记闷棍一般。
柳灵儿闪身到一边,狐疑的看着二娘不正常,先前还以为这是二娘故意卖下破绽引自己上当的,可是现在看來不像,看二娘的样子,倒像是中毒了。
二娘双手抱着头,似乎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就差沒有在地上打滚了。柳灵儿眼前一亮,心中一阵了然,八成是雍小强使得癫狂散起作用了。
一想到雍小强,柳灵儿往那地上瞅了一眼,一下子她就傻眼了,地上的那两人雍小强跟敏儿就像是空气蒸发一眼,哪还有两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顾不得想这些,因为二娘似乎又不受癫狂散的影响,再次攻向柳灵儿,这回來势更加凶猛,大有一击定胜负的样子。
柳灵儿不敢乱想,收敛起心神专心的应付起二娘的攻击,在柳灵儿从容的应对下,二娘的攻击自是沒有奏效。
尤其是最后二娘似乎又压制着不住癫狂散的发作,硬生生的挨了柳灵儿一掌,虽然沒有打在要害之处,却足够二娘受的。
而且院中的女杀手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更有不少被人撵着满院子逃跑,二娘一见便知道大势已去,恼怒的叹了一口气,二娘也不垂死挣扎企图翻盘,直接甩下柳灵儿,飞身掠走了。
穷寇莫追,这点柳灵儿知道,所以她就看着而娘走了,就连要去追她的那些护卫都给她拦下了:“不要去追了,你们也不会追上,徒劳而已。”
走到百里贤跟前,被那么多的女刺客围攻,百里贤除了身上衣服有点破损,整个人有点狼狈之外,倒是沒有受大伤。
而且这一会儿,铁乌拉也回來了,看着铁乌拉身上全是鲜血,煞气凌然,柳灵儿叹了一口气,看來跟正与组织搭上关系,铁乌拉就是淡定不起來。
问了一下,看他们有沒有看见雍小强和敏儿两个人,众人都是摇头,当时那么的混乱,谁会注意到他两个,沒被人群踩死算了他们走运了。
差使几个人去守将府打探一下,看他们是不是回府了,百里贤带了众人去了驿站,目前正月初二算是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是不会回來找自己等人麻烦的,跟着大部队去中桐国也不会有意外了。
就在來池潼关的那条小路上,一个小伙子前胸套着一个竹篓子,边走边嘀咕道:“总算是完成君shi'fu交代的任务,这百年白玉参算是被我挖到了,这一路挖到的不是年份不足,就是损坏的厉害药效不够,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个村名竟把白玉参当成白萝卜啃,差点沒把我气死。”
也不怪那个村民,古小言被君御医差使出宫寻一味药材白玉参,这白玉参生长在长河之畔,而且君御医特意交代了,要百年以上年份的。
古小言在长河找了很多天,一直从下流找到了快到池潼关边,这才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天他走在长河的岸边,就看见一户农家在春耕,虽是大早上,一个农户赶着牛进行春耕,从天不亮就弄到现在,掌犁头本來就是一个力气活,就算是身强力壮也不可能撑到多久。
而且那头牛似乎不是很会耕田,前面一直是他儿子在牵引这牛,农户怜惜的看了看前面的儿子,笑了笑。
农户的儿子,不吃苦可不行,小孩子的力气就是练出來的,和春天的草一般,割了一茬又是一茬。
那农户的婆娘把水罐子抱了过來,招呼这一对老小來喝水,乘着农户喝水的空档,婆娘拔一根白色的萝卜状的东西给了儿子:“累了半天,啃一个萝卜吧!”
古小言当场就傻眼了,你妹的,你家的萝卜都是白玉参,暴敛天物啊!花了好一会在那婆娘口中打听到了白玉参的下落,赶紧去采到了装在竹篓中。
第二百零九章 捡了一个人
按照那婆娘说的,來到一个山沟中,看着杂草中格外醒目的叶子,错不了,绝对是白玉参的叶子,古小言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來了。
当用药锄小心的挖出一颗白玉参,古小言这急促的呼吸一下变得就像牛在喘气,天啊!帝都中千金难求的白玉参就这么被我一锄头捣鼓出來了。
看着这片杂草中,白玉参的叶子可是星星点点,饶是古小言见过足够多金贵的药材,此时也是无法用言语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难怪那个农户的婆娘把这拔來给他孩子当零食來吃。
这么多天跑下來跑坏了数双鞋,还是很值得的。不说别的,就是自己多挖几株白玉参带回给君shi'fu,那可是大功一件。
想想都是动力十足,古小言顾不得身上沾了多少泥土,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挖起白玉参,挖满了一篓子这才起身,去了一趟那个农户耕作的地方,已经沒有人了,古小言对着空旷的耕地珍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正在往回走,想想还是先到池潼关歇息一天,正走着面前路过一人,古小言也沒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就问道:“兄弟,能不能打听一下去池潼关还有多久。”
伸手拍了拍那人,啪的一下,那人竟然倒在了地上,古小言吓了一跳,就差沒掉头就跑,大白天见鬼了,我只是拍了一下,也沒使多大力气,你怎么就倒了。
虽说我古小言会点花拳绣腿,可还达不到这种程度,要说那个大内高手才是厉害,一掌就能让小孩子小儿麻痹,老头子变成老年痴呆,可也沒有我轻轻一拍就把人拍到了。
好半天才忍下这种冲动,自己不可能一秒就能超越大内高手,这里面绝对有蹊跷。古小言心中放下了恐惧,蹲下身子把这人翻了过來,一眼就看这应该是个女的。
沒见过有那个男的胸脯会这样高耸,哎呀!非礼勿视!古小言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扫了一眼心就虚了,赶忙把头撇在一边。
不过匆匆一扫之下,古小言就看出了不对劲,他在君御医身边好歹也跟了数年,医者的望闻听切多少也学到了几分本事,一眼之下他就知道自己不小心拍倒得人身上有问題。
本來这不归自己管的,这人本來就有问題,又不管自己的原因,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走了两步,古小言有折了回來,医者父母心,要是给君shi'fu知道自己见到了病人冷眼旁观,还不抽了自己一身皮。
对着面巾女子无奈的说道:“也是你的运气好,遇到了我这样百年难遇的好人,得!谁叫我心软呢!今天就出手救你一次,也好试试我的医术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拾起面巾女子的胳膊,古小言给她把脉起來,这只是试了一下,刚上手,古小言就呆在当场:天啊!这脉象怎么如此混乱,而且身上还受了极重的内伤。
头上的汗唰唰的就出來了,这个病人不是有小问題,她这身上问題可是大发了,要把她救活简单,救好可就难了。
既然决定要把人救好,古小言自是不会半途而废,咬咬牙扶起这面巾女子,古小言就背了起來。
不远处的池潼关大约能够看得见,就到池潼关吧!一來好抓齐全药物來救治这病人,二來自己也得好好的在城中调整调整,多日的餐风露宿,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古小言还不知道,他自己稀里糊涂的捡了一个人,正是从池潼关中逃出來的正月初二的头领二娘。而这二娘也想不到,自己竟被一个愣头小子捡了当实验对象。
百里贤带着柳灵儿和铁乌拉到了驿站,此时危机已经暂时解除,自是恢复贤王的样子,穿着蟒袍摇着纸扇,一路上不知道迷住了多少的路边的女子。
看着百里贤风sao的招摇过市,柳灵儿心中就憋着一股气,有种想要借机发泄的感觉,不过打死柳灵儿也不会说这是自己醋坛子翻了。
还沒有到驿站,那些随着百里贤出使中桐国的使者团就出來站好迎接,见到百里贤更是纷纷行礼,表示了多日不见贤王对贤王的担心等等。
柳灵儿看了撇撇嘴,这使者团中不管有贤王手中的人,还参杂了皇上百里海安插的眼线,百里贤明白是谁,不过他也沒有捅破,更沒有把他们清理掉。
知道暗中的对手总比百里海重新安排不知名的棋子來得好,至少自己可以知道那些人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至于对重新安插的眼线两眼一抹黑。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百里贤到了驿站就下了一道命令,让使者团立即出发,前去中桐国,这这后面的路,自己会一路随行。
小陶看见自家的小姐,也顾不上人多害臊啥的,一头扑到柳灵儿怀中,揪着柳灵儿的胳膊就哭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小陶想死你了!”
柳灵儿心一软,拍着小陶的背安慰道:“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银乌拉是怎么照顾人的,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小陶抹了一把眼泪:“小姐,这使者团中的人沒人找我麻烦,铁护卫跟银护卫对我也是极好,就是小姐不在身边,小陶心中一直不踏实,就怕小姐嫌弃我不要我了,如今小姐回來了,小陶就放心了。”
柳灵儿顿时囧了一下,小陶哭了半天原來还是我的错,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小陶也渐渐长大,早晚是要嫁人的,自己可不能因为使唤着顺手就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
一般古代的女子丫鬟什么的都是陪嫁的,通常就是给姑爷做通房丫头的,让小陶做通房丫头,柳灵儿是第一个不同意。
不说百里贤不会要小陶这么一个小妾,他的院中七房夫人可不是摆设,再说小陶可是名花有主,要是自己把小陶稀里糊涂的嫁了出去,他的表哥还不來找自己拼命。
苏芸芸可是早就想把小陶要过去当他的太子妃,可是自己怕小陶太小了就沒有同意,若是自己把小陶嫁了,绝对会惹得她那个苏殿下不开心的。
不想这些琐碎的烦心事,好不容易甩掉了皇上百里海安排的杀手,一直紧绷的心也得缓缓,不然自己说不定会被弄崩溃的。
安慰好小陶,小丫头就跟几辈子沒有说过话的在柳灵儿耳边叽叽喳喳,像个兴奋的小麻雀一般。
柳灵儿就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听她说话,听到了有趣的,自己也会插上几嘴。小陶说的多是一路上的见闻,听着也是很新鲜,只是小陶的表述能力不是很强,事情说的平淡还会老是重复,一会儿柳灵儿就打起了瞌睡。
小陶很是沮丧,小姐怎么就睡着了,难不成自己说的很无趣,不对啊!昨天我跟驿站的那些姑娘丫鬟说时,可是一个劲的催着自己接着讲,连觉都忘了睡。
其实不怪柳灵儿,她就是心累,如今放下了身上的精神包袱,谁都会有那么一会的疲倦。
正准备替柳灵儿盖上一条毯子,春天的气温虽是渐渐变高,可还达不到夏天那样,小姐这样睡下去染了风寒可不好。
就在这时,身后伸來一只手接住了小陶的毯子:“让我來吧!你先下去!”不知什么时候百里贤过來了,小陶缩了缩脑袋,她很怕百里贤,这就像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面都怕透了的。
虽然百里贤的眼光沒有对待下属那样严肃,小陶还是怕得慌,很想说我守在小姐身边就好了,可想想人家是小姐的夫君,自己那样做应该是很不知趣,有大电灯泡的嫌疑,只好把毯子交给百里贤,哧溜一下窜出了马车。
看着小陶似乎是慌不择路的逃跑,百里贤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难不成我真那样恐怖!可也不见柳灵儿怕我一丝一毫,怎么她的丫鬟就像是小鬼见了阎王一般。
想想就是想不通,索xing不再想,抖开毛毯,给柳灵儿盖好,看着柳灵儿沉睡的容颜,百里贤伸出手把她的碎发拨到了耳边,低声呢喃:“这些天怕是累坏了,放心吧!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我百里贤的女人就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似乎这话语很是动听,柳灵儿轻微的动了动,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百里贤也是轻笑了一声,看你睡得香的,就似一头小猪。
殊不知一会之后,他环着柳灵儿的身子,睡得比柳灵儿还像是一头小猪,都打起轻微的鼾声。
柳灵儿睡得很舒服,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了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在父母膝下戏耍,梦到了自己在山上拜师学艺,师傅对自己表面上严厉无比,实则相当的宽容。
一直到自己來到了这个云天大陆,东楚国的事情搅得自己焦头烂额,不过好在自已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第二百一十章 小搓比站住
这一觉,柳灵儿睡得很踏实,似乎好的睡眠时可以传染一样,百里贤睡得也不错。尽管只是在马车上,那一丝颠簸自动的被他俩个忽略掉了。
甚至是柳灵儿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偶尔颠簸的马车就像摇篮,虽然母亲不在身边帮自己摇着摇篮,可却像母亲陪伴在身边一样。
小陶來了好几回,每次看见柳灵儿跟百里贤睡得死沉就沒忍心把他两喊起來,一直到第二天快要破晓时分,小陶坐不住了。
自家小姐都睡了一天yi'ye了,而且滴水未进,更别说吃一粒饭粒,小姐不会是生病了吧!记得自己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发烧了数日,就是滴水未进。
在这样下去,就是人醒了,也会无比虚弱的,小陶思來想去,还是把小姐喊醒才行,就算到时候被埋怨自己受着就是了。
出使中桐国的护卫沒有停歇,因为先前百里贤只是说一直前行,沒发下命令说路上停歇,有的朝中随行的大臣來找百里贤,愣是给铁乌拉银乌拉挡住了,说是王爷现在沒空,大人请回吧!
硬闯这个法子也只能想想,看着铁乌拉银乌拉两个门神一般的护卫,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除非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不然有点颜色的都会绕开他们走路。
走了好半天的大臣无比的希望百里贤快点醒过來,眼瞅着这天色从中午滑倒了傍晚,再从傍晚到了黑夜,走不动路的大臣算是希望变成了绝望。
好在半夜行路极其缓慢,可以蜗牛一般的速度來形容,大队伍走走停停,这才让这些大臣缓了一口气,如果按照白天的行程,别的不说,这些大臣都会给百里贤跪了。
柳灵儿睁开眼睛,天还沒有亮,她除了神清气爽,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就是肚子鼓辘辘的敲着小鼓,大约是饿了吧!
就在这时候,柳灵儿才发现昏暗的马车中百里贤就躺在自己身边,一双手环着自己的腰,柳灵儿一瘪嘴:难怪自己做了一个梦,身上老是压着一截木头,原來是百里贤的手,他的手真的好沉。
记得自己睡之前可是小陶在车内唠叨的,怎么睡醒之后床边就换人了,百里贤是什么时候进來的?还睡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拌开百里贤的手,只见百里贤的眉毛挑了挑,然后睁开了自己黑溜溜的眼睛,启明星的微弱光芒透过车窗穿透了进來,柳灵儿愣住了。
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对黑玛瑙,虽然是慵懒的样子,可却是充满了you'huo,让人忍不住要好好欣赏。
很快百里贤回过了神,打了一个哈切,这不是困了的哈切,而是睡得无比充足打得哈切,眼睛对着车外挑了挑:“灵儿,你那个丫鬟來了,正在车门口徘徊呢!”
柳灵儿诧异的说道:“小陶來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就用手挑着车窗帘子,看看是不是真的。
百里贤得瑟的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虽说你的功力也算不错,旁人靠近自会有所感应,可你刚才光顾着欣赏我的美色,不知道一肚子里面是什么鬼魅魍魉,哪里还有心思查探是不是有人來了。”
挑着车帘子的手一僵,刚挑起的车帘子差点就滑落下來,柳灵儿承认虽然刚才睡美男睁眼是有一瞬间的星辰无光,可也沒有你说的那般夸张好不!见过自恋的,可跟你说的一比,小巫见大巫。
小陶见了自家的小姐的双手,帮她挑开了帘子,也沒有向车中的贤王请安,直接拖着柳灵儿的手就下车了。
柳灵儿有点迷糊,怎么小陶今天这么反常,而且平日里柔弱的小丫头力气还不小,挣开小陶的手:“小陶,怎么了,看把你急的。”
小陶上下打量了柳灵儿,确认完整无误之后才幽怨的开口说道:“小姐,你可是吓死小陶了,幸亏你醒了过來,不然我还以为你被梦魔拖在了梦境中回不來了。”
听她说的神神叨叨的,柳灵儿更迷糊了:“小陶,你这是怎么了,很不对劲唉!什么梦魔梦境的,弄得我糊涂了。”
小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幽怨,气恼的说道:“小姐,你可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柳灵儿理了理睡皱的衣服,不以为然的说道:“看这天色,我能睡多长时间,顶多就是睡了一个白天,大不了晚上少睡一会就是了。”
边上的大臣围了过來,其中一个大臣似乎是他们推过來的,只见他哭笑的指了指天上的启明星,无比挫败的说道:“王妃此言差矣,这是快要日出的早晨,可不是已经太阳西下的夜晚,贤王妃和贤王在车内足足睡了一天yi'ye,这使者团也走了一天yi'ye的路程,老臣恳请贤王妃让贤王散下指令让使者团休整半日,养养精神。”
柳灵儿看看东边的鱼肚白,顿时囧了一下,自己先入为主的想自己最多睡了一个白天,沒想到竟然死睡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不对啊!难不成百里贤也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丢下一句诸位不要急躁,我这就去找贤王,重新跳到了车上,柳灵儿对着懒散的躺在榻上的百里贤说道:“阿贤,大伙赶路都倦了,是不是休息整顿一下。”
百里贤捡起榻上柳灵儿睡觉时落下的长发,绞在手上缠绕:“你说的我知道啊!但灵儿你可知我为何让他们不停歇的赶路?”
柳灵儿摇摇头:“我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大家真的很累,这样下去不光人受不了,就是拉车的马也撑不下去。”
“好吧,其实我的本意是早日走出东楚国,这样便会少一分危险。到了中桐国就是赶一会儿路休息半天,我都不会说一句话的,反正离中桐国新皇登基还是有一段日头。”
百里贤道明了原因,可他接下來话锋一转,语气中似是赏赐的口吻:“既然是灵儿你來求,就是千军万马到來我也先歇下來,你看你的面子大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灵儿扔给他一个卫生眼,让车边的铁乌拉传出贤王指令,找一处傍水的平地扎帐篷休整,起灶生火做饭。
百來人的使者团顿时忙碌起來,扎帐篷的扎帐篷,打土灶的打土灶,水边洗菜淘米的站成一溜。
听银乌拉禀报这一天yi'ye已经出了东楚国最后一个关卡,不久就会到中桐国的边界了,百里贤的心情越发好起來,看着站在河边用木棍插河鱼的柳灵儿,百里贤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在柳灵儿这等高手手中,学一件事情不会特别难,就说这用棍子叉鱼,只是这护卫中一个人随口提出來的,柳灵儿便找來这丫字状的木棍。
虽然捉鱼满烦了点,可按照那护卫说的把棍子削尖,看见鱼就插下去,戳中了鱼就行了。柳灵儿嫌弃那样子太血腥,宁可自己麻烦一点,把鱼卡在泥土中再捉上來。
试了一刻钟,柳灵儿算是颇有收获,这河中的鱼儿在这里沒有人捕捉,甚是蠢苯,也不懂得如何避开这些生人,还不是往人跟前凑,柳灵儿的棍子戳下去也不知道跑,大约这就是所说的反应迟钝。
而且柳灵儿还发现了,这河中的鱼很是肥硕,逮上來的鱼都是每条斤余以上,做成鱼汤估计会很鲜美的。
小陶估计是困极了,吃了点粥,喝了点鱼汤,钻进了帐篷中就舍不得出來了,虽然也在一辆车上,可担心柳灵儿睡得不踏实,乘着早上天还沒亮,好好地睡一个回笼觉。
休整了半日,护卫和群臣都是精神奕奕,尤其是听说再走一截路就会进入中桐国,更是兴奋异常。
柳灵儿索xing把车上的窗帘子就这么挑开,看着沿途的风景,大约是睡得很足,她比任何人都來得精神,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城池,柳灵儿心想那个大约就是自己进入中桐国的第一座城池川城。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数个城池,尽管走小路错过了一些东楚国的城池,但回程还是能看到的,这中桐国的城池错过了,看不到不同地方的城中风光,对柳灵儿來说会很遗憾的。
沒到川城,看着城郊外的农户结伴在田中耕种,结伴回家。袅袅的炊烟升起,庄户家的女主人吼着嗓子呼唤孩童和大人回家吃饭,这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快到了傍晚。
百里贤喝了一嗓子:“不想半夜露宿荒郊野外,大伙加快点速度,乘着天色未黑,我们进入川城,住到客栈中,叫上美酒好好地庆祝一番。”
大伙的眼睛纷纷亮起,这宿在野外的滋味可不好偿,哪里有房子中睡榻上睡得舒坦。不用百里贤催促,一个个比赛着前行。
百來号人还给川城的城门护卫差点当成是土匪,差点沒吹起敌军來袭的号角,好在百里贤派人先去递交了文书,这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使者团护卫等走在川城的大街上,突然前面一阵sao动,只见一ren'da声喊着:“有胆子别跑,刚在我的场中出千,小挫比站住,格老子的,不然打断你的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