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真做假时假亦真
刘海洋并未发现牛文举的存在，而是继续朝着自己的车队缓缓出发。
大庆这边认识刘海洋的人非常少，这边工地只是简单的进行了布置，方便刘海洋身份被确认。
姜小新这个人非常狡猾，没有确定刘海洋身份之前，对方一点马脚都没漏出来，刘海洋虽然表面上表现得非常不在意，内心里却陷入焦急。
现在已经几个月了，经费大把的花出去，如果还不能突破，只能先抓人再审讯，只不过那样的话会增加办桉的困难，也容易打草惊蛇。
“李老板果然是大家大业，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今天这顿我请，听本地兄弟说有两家饭菜非常好吃，我们过去……”
挥挥手，姜小新带着众人直奔DQ市中心。
牛文举那边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跟上去，毕竟不了解刘海洋到底要干什么。
“工地不能进，放假了！”
“呃……好吧！”
门卫鹰一样的眼睛望着牛文举，弄得牛文举这个不自在，暗道这特么肯定不是门卫。
整个大庆牛文举就这么几个地方可去，没意思了牛文举直接返回汝家菜馆，门口牛文举直接愣住了。
刘海洋刚刚的那个车队就在汝家菜馆门外，牛文举把车子停的远一点，赶忙进入店铺，车钥匙交给前台，自己进了后厨。
想了一下，把几个见过刘海洋的服务员全部叫过来派到加工中心那边去，就连谭耀文那边也直接赶走去汝家烧烤，没有自己的命令绝对不能回来。
这边所有单子，牛文举自己亲自下厨。
几个人明显是南方的，清一色海鲜，牛文举大开大合，冷库里来自北美的帝王蟹，墨西哥的尤鱼，大连的鲅鱼，翘嘴，九肚鱼，配合这东北的杀猪菜和梅干菜扣肉，牛文举亲自率领手下上菜。
“各位老板，欢迎到本店支持生意，您各位点的菜品齐了，您各位还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这是本店招牌菜，干豆腐卷大葱，各位尝一下，如果感觉好吃请记得叫我！”
目光在桌上巡视一圈，牛文举貌似不经意是说了这么一句。
刘海洋那边汗都下来了，正在和姜小新那边吹牛，心里一阵狂跳。
“李老板，你这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哎呀，这边的暖气太好了，别介意，我把外套脱掉就好了！那个老板你们这边还有什么招牌菜么？来到东北得吃点你们这边正宗的，我李仓龙是做建材生意的，不差你这点钱了！”
刘海洋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漏出贴身的T恤，不着痕迹的朝着牛文举使了个眼色，牛文举秒懂。
“有的有的，就是不知道这几位老板能不能吃得惯！肥肠考大葱，小串，鱼肉砂锅，来自满天水库的纯野生鲢鳙大鱼头，保证各位吃了一顿想第二顿！”
目光再次在众人的脸上划过，尤其姜小新，牛文举总感觉对方眼熟。
“那就上来吧，你这些海鲜都是死的，怎么比的过那种新鲜的，都上你们本地的好酒好菜，以前满族的那个八大碗，还有一刀肉也弄来，反正我不差钱了……”
没给姜小新那边说话的机会，刘海洋命令道，牛文举立马做出狂喜的表情，拿出本子记好了各种菜品名单。
接着返回前台，让婷婷下账，接着开始到后厨备料。
“厨师，你认识我们李老板吧？”
牛文举一抬头，姜小新已经在跟前了，吓得牛文举一哆嗦。
“顾客，后厨重地不能进来的，被发现了我们是会被罚款的……”
“唰！”
让牛文举没想到的是，姜小新直接拿出五百块钱放到牛文举的手里，牛文举心里微微一动立马换了一张脸。
“好说，哥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摆摆手让手下那边备菜，牛文举极力表现出获得奖励的欣喜。
“李老板你认识？”
“见过，综合路那边的楼盘是咱们家老板娘的丈母娘开发的，夏天的时候我在工地见过李老板，就是他没见过我！他吃饭很狂，总说我们做的东西不好吃，然后我就记住了！听说他很有钱好几个亿的资产呢！”
“而且他在大学城那边很出名，那次在开发区我看他和一个女学生车震，车门都不关，可狂了……”
为了给刘海洋那边年增加筹码，牛文举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全部说给姜小新，直到这个时候姜小新才安心。
“汝家菜馆开业的时间不长吧？你面孔有点生……”
“我不常来，学生不放假的时候我在八一农垦二食堂那边包包子，学生放假了我就到这边应援，那边轻松，这边我也不爱来！”
面对姜小新的各种盘问，牛文举对答如流，十分钟后，姜小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桉，这才笑吟吟的走开。
那边牛文举后背的贴身衣物都湿了。
好在厨房这边的烧烤温度高，牛文举借口是火烤的，为了表现自己极力巴结刘海洋，牛文举特地赠送了对方一份烤鱼，目光始终围着刘海洋转悠，还好刘海洋那边也秒懂。
“好，这个菜味道还是那么回事，这个海鲜不新鲜了，打赏你的小伙子！”
刘海洋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牛文举，牛文举双手接住千恩万谢。
“小伙，刚才李老板给你的那张钱还给我，我给你二百！”
牛文举走出包厢，刚一转身，门口的守卫拦住牛文举，指了指牛文举口袋里的钱。
“你先拿出来再说！”
做了一副守财奴的样子，牛文举双手护住口袋，不着痕迹的把那张钱换了个位置，守卫一愣翻了个眼珠。
“给你！”
“成交，等下我再进去……”
“不用了，你们不用再来了!”
拿走牛文举手里的一百元钱，守卫拦住要折返的牛文举，眼睛里都是厌恶，暗道内地人都这么贪财，回身不着痕迹的把钱交给姜小新。
牛文举走到后厨，确保没人看着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张钱拿出来，表面上什么异常都没有，牛文举打开手机。
第332章 又是一年
“假钱么？文举哥，我这有紫外线一照就行！”
望着牛文举在那看着几张钱，小徒弟以为钱有问题，顺手丢过来一个紫外线手电，那边接着忙。
“卧槽，真特么行啊，明白了！”
一串数字，牛文举并不知道意思，一直到刘海洋众人吃完饭，牛文举也没明白咋回事，只能悻悻的看着众人离开。
“诶，你们是干啥的？”
刘海洋众人走后二十分钟，几个人走进店铺，直奔刘海洋几个人的包厢，服务员紧跟在后面，对方那边也不说话各种翻找。
牛文举皱着眉头出来，正好看到工地那个看门的，对方虽然换了衣服，牛文举记得对方的那双眼睛。
“哥们，你是不是掉钱了？”
摆摆手几个服务员去忙了，牛文举看了几个人一眼，几个人同时都愣了。
“啊，你……”
“我就说没有，再见！”
顺手把一百块钱和紫外线手电交给对方，牛文举对着几个人眨眨眼睛，几个人秒懂，摆摆手顺势出了饭馆。
因为刘海洋的事情，牛文举在大庆多呆了五天时间，最终也没有再次见到刘海洋过来，这才带着刘阳收购的一堆废品回到哈尔滨。
马上过年了，妖刀和李晓娟并未回家，负责给牛文举看着店铺。
佟国兄弟俩今年过年和张宇那边约好了陪老人过节，然后初七之前回来。
大庆这边谭耀文得回家，高光复负责看着汝家菜馆，加工中心那边昼夜不停。
周围很多餐厅都从加工中心那边预定了预制菜，今年的年夜饭看得出各家都铆足了劲头，贺园隆也懒得清闲，在大庆这边盯着。
粮食学校加工中心这边放假了，所有加工任务都丢给了大庆，一时之间大庆成了整个公司最忙的地方。
“文举，还是不回家过年么？”
又该回家了，喜子看了一眼牛文举，手里的包裹朝着肩头紧了紧。
“你们回去吧，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给家里老人带好！”
指了指第四候车室，牛文举眼睛里依旧苦涩。
第三个年头了，牛文举仍旧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外面还有欠债，在所有债务还完之前，牛文举不想回家，毕竟村里人说出的每一个字符都有可能引起自己的应激反应，太难受了。
“其实老人挺想你的，你姐连续两年回家陪着过年，也念叨你了……”
“骂我还差不多，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巴不得我死在外面，走了！”
想到自己的姐姐，牛文举心里更是窝火，没什么文化，来不来就念叨自己在家照顾老人多，各种是是非非陈芝麻烂谷子念叨，牛文举都烦透了。
结婚以后变得更加霸道，来不来张口就是四六句。
牛文举有时候都感觉，别和陌生人说话的男女主角应该对调位置，尤其在自己姐姐的婚姻方面。
和所有在新思想熏陶下的中国女人一样，利用自己的强势强调自己弱势，牛文举已经烦躁了。
每次家里聚会就审官司，牛文举越想越来气，车子差点开到路牙子上。
“给我开吧，再让你开就把我送走了，晚上咱俩喝点吧，要不连把游戏？”
被妖刀强制换过来座位，牛文举目光空洞的望着周遭的一切。
“不用了，等下我去师傅家里帮他们收拾一下，这一年师傅都在帮着我忙活，他们回来之前我把家里给简单布置一下，午夜饭看看咱们今年到师傅家里一起吃，家有一老如获一包！”
想到贺园隆，牛文举心里出现少有的温暖。
自打大庆那边加工中心开了，贺园隆就没歇着一天，帮助自己没白天没黑夜的看着摊子，现在刘阳那边产业也绝大多数在贺园隆的监督之内。
老人那么大岁数了无怨无悔，即便是自己家的老人也很少有这样的。
送妖刀回家，牛文举从店铺内找了一些新鲜食材，还有一些过年需要的东西一并让妖刀那边采购完毕，一车拉走。
老式居民楼内此时已经开始洋溢过节气氛了，很多在外地的哈尔滨游子都开始回家过年。
左邻右舍和牛文举基本都熟悉了，望着牛文举又来给贺园隆收拾卫生，纷纷打招呼。
“看人家的这个徒弟收的，真值当！没事就给来收拾家里，老贺喜欢花花草草，每周这小伙子都回来一趟，家里水电物业费都是小伙子给交，真不错！”
“收徒弟就得收这种老实本分的，比亲儿子还亲，这年头生儿子都没这么孝顺的，好啊！”
“听说这个小牛现在和老贺是雇佣关系，老贺给小牛打工呢，老贺真把孩子当成自己儿子扶持了！”
见到牛文举那边把屋子里的垃圾提出来，一帮遛弯的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贺园隆的花花草草，按照市价至少价值三万元，都是贺园隆偶尔从街边或者小贩手里零星买的，一点点培养。
有些盆景从手指那么大培养到现在，牛文举平常也喜欢花花草草。
屋子里卫生收拾完毕，牛文举拿起剪子开始收拾盆景，按照自己的审美给老头收拾一下。
不同于贺园隆养花弄草给施肥弄各种养料，牛文举从农村弄来的马蹄子指甲盖，砸碎后用清水泡着，间隔五天浇一回，现在所有花草枝繁叶茂。
“哗啦！”
“嗯？”
牛文举正在修剪花草，忽然外面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牛文举愣了，大门打开，两个年轻人抱着孩子，推着箱子进入客厅。
“呃……”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在一起，几个人都愣了。
“牛文举？”
“贺延年？哥哥嫂子啊，哈哈！你们回来提前打一声招呼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害得我这通收拾卫生，快快进来，外面冷！”
贺园隆的儿子贺延年率先打破沉默，牛文举也赶忙站了起来，帮助几个人把行李推进屋子，贺延年的妻子也十分友好的打了一声招呼。
“师傅说你们今年有可能回来，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早，这不是师傅特地让准备的食材，就是为了迎接你们回来，过两天师傅就从大庆回来了！”
第333章 世事无常
“等下我给师傅打电话，如果他们知道你们回来肯定立马就从大庆回来，怪我了哈哈……”
给两个人冲了茶水，牛文举满面堆笑。
贺延年和妻子也赶忙给牛文举准备礼物，大过年的，两人本来是先给老人惊喜，没想到父母还不在家。
作为子女，两人心里也不是那么舒坦。
毕竟现在贺园隆还在忙活，主要是想贴补两人的生活。
小孩子悄然而至，身在深圳的两人压力更大了。
虽然有时候贺延年也和妻子商量要不回哈尔滨好了，特区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但是想到家乡的情况，两人还是决定等一下，毕竟这么高的工资呢。
“大哥，我先走了，店里那边还有事！这几天没事就到我店里熘达，想要看冰雪项目，李村那边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全套旅游，吱一声就行，回来东北一趟不容易，一定得尽兴……”
看着几个人疲惫的样子，尤其贺延年妻子直打哈欠，牛文举拿起外套直接离开，两人客气了一下贺延年送出门口。
“哈尔滨真大，怎么没地方呆着我呢？呵呵……”
给贺园隆那边打了电话，牛文举交代刘阳和高光复安排人给自己把加工中心那边看住，早点让贺园隆一家团聚。
找了一个停车场，车子熄火，牛文举点了一根烟，望着到处万家灯火，心里生起莫名的孤独。
抽了一根烟，牛文举直接开车去了中央大街。
花了几个钱停车，牛文举双手插兜沿着人山人海的大街往前走，到处是过年的气氛，李梅餐厅，马迭尔冰棍，各种本地名小吃都在做促销。
千年不变的各种冰凋基本上都是为外地人准备的，本地人距离远远地。
“嘶，这边要不弄一个店？”
把香烟掐灭，牛文举远远的看着明上号中央大街店此时如同地标一样立在哪里，这玩意是最好的企业宣传。
来哈尔滨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到中央大街看一下，明上号这边的食品价格并不高，同样店铺面积也不大。
与其他店铺结构相同，都带着外卖窗口。
与夏天那种游客随手吃不同，冬天的时候，明上号做的更多是干肠，红肠，都是塑封好的，还有精美的礼盒。
正好闲来无事，牛文举买了一根红肠，一块干肠，边走边嚼，还是熟悉的味道，几乎没有半点变化。
与背着负债回家团聚相比，牛文举还是选择在哈尔滨这边思考新菜品，外卖光是饺子这些东西不行，必须有新的产品样式。
“弄点饼皮怎么样?想吃的回家自己就烙饼，不用在外面这么辛苦，弄不好可行！香肠就按照秋林和商委这么弄，最好能够借助安德烈这条线出去，欧洲人喜欢这玩意！”
端着茶水，牛文举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生产计划，连续几天时间牛文举都在修改部分计划。
从设备到运营，后续的收益一大堆全部算在内。
“要不自己弄一个养猪场，现在主粮已经有了，米糠这些东西副产品弄一些饲料，海产品从大连那边的臭鱼烂虾，餐馆这边收购回来的骨头和海鲜壳磨碎成为骨粉，卢慧嘉那边的田地……成了！”
思前想后，牛文举终于把整个计划完成了一个闭环。
主粮分成稻谷和面粉，剩下的残渣和餐馆这边客人吃剩的残渣或者残留物全部做成饲料，送到自己经营的农场那边，喂猪或者牛羊，这些动物的粪便经过沤肥进入田地。
这样一个立体化的循环就已经形成了，内部成本核算，确保了利润的有效回馈。
计划弄完的时候恰好是过年前一天，贺园隆带着家人也过来了。
一大家子，配上店里不能回家的这帮年轻人，牛文举亲自下厨，热气腾腾的饺子，窗外贺园隆一家带着孙女燃放鞭炮，玩花灯，瞬间给这冷清的街道增添了足够的生气。
“来，让我们一起过大年，都辛苦了，无论怎么辛苦我们都熬过来了！新一年赚钱的赚更多的钱，花钱的能够花更多的钱，没有媳妇的找到媳妇，有媳妇的抓紧生孩子……”
望着这一大桌从徒弟到儿女，贺园隆比谁都高兴，尽管还有子女没能回家陪自己过年，儿子一家回来了，徒弟在身边就足够了。
午夜饭吃完已经后半夜一点了，老两口不熬夜，牛文举直接在楼上给众人开的房间。
除了老人和小孩，牛文举和贺延年一家，妖刀，偶尔李晓娟配手，几个人麻将几乎打了一宿，贺延年夫妇赢了一千左右，几乎都是牛文举的钱。
“文举，你这是故意放水给我们啊，这不对啊！你在家一直在照顾老人，还帮着我父亲找到合适的工作，放水这么明显不行的……”
散局，贺延年望着妻子手里这么多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假装嗔怒。
“算了，就是玩！再说我打麻将都是先赢后输，以后跟我玩前半夜就行，我让你们车都留下！”
“说定了，等下回去睡觉了，早晨饭就不吃了，总算放松了一下！”
摆摆手众人散去，牛文举没感觉怎么困，索性自己弄了个小锅，添点酸菜，来了一杯白酒自斟自饮。
手机的短信一大堆了，几乎都是拜年的。
从头到尾牛文举回了足有十分钟，直到看到佟绾的短信，牛文举直接站了起来，赶忙电话拨了过去。
“文举哥，老舅老了！”
电话那头佟绾握着电话的手直哆嗦，屋内佟国正在给张宇那边洗澡。
整个村子里披红带绿，只有张宇家里一片白，大门口挂着黄纸，门口的灯笼全部换成了白色。
“什么时候的事情？”
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牛文举心里别提多难受。
张宇作为明上号砂锅那边的老大，合作的时候和牛文举相互之间照顾不少，这两年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对方为人还是不错。
从来没有因为佟国和佟绾的工资和牛文举计较什么，对方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第334章 你护我小，我送你老
要了张宇家的地址，牛文举和妖刀那边打了一声招呼，找了一家商店买了点东西直接上路。
什么叫做寿终正寝？张宇就是！
年夜饭之后，望着两个有出息的外甥，张宇把这些年给两人存起来的钱都拿了出来，交代以后这些钱就要两个人自己保管了，自己老了记性不好。
另外遇到事情多问牛文举，岁数虽然牛文举小很多，但是人小鬼大，心善最重要。
佟国兄弟俩高兴之余并未意识到什么，晚饭的时候张宇破天荒的喝了三两白酒，吃的并不多，也没有更换两个外甥给自己准备的新衣服。
等到早晨佟国叫老舅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张宇自己已经换上了装老衣服，人没盖被躺在小里屋，半点鼻息都没了。
张宇早年和妻子离婚，对方带着家里所有的财产和孩子音信全无，佟国二人代行了所有子女的工作。
“寿终正寝算是喜丧，以后在哈尔滨落户吧，年后我给你们办一下，咱们那边地方大，住得下！”
牛文举到达村里的时候，一帮村里人已经把张宇家里站满了。
正好是村里团聚的日子，所有和张宇家里有交集的人都自发的来帮忙，涉及到礼节的东西，佟国两兄弟并不是很懂，村里的老人各种指挥。
张岩升晚了牛文举一步才到，见到老兄弟没了哭的那叫一个惨，佟国兄弟的站在张岩升跟前，一张脸都哭山了。
“文举哥，我们的家没了！”
强忍着哭出声，佟国两兄弟靠在门框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虽然以前两兄弟也和张宇拌嘴，但是一直把舅舅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没有了长辈再也没有归路，只剩下往前走。
酸楚和悲痛弥漫着内心，牛文举一根烟拿在手里，想和两个兄弟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大国，小碗，你们俩谁来主持？”
村里的司仪过来，牛文举赶忙上烟，对方礼貌的接受。
“长兄为父，大国来吧！”
张岩升擦了擦眼泪，拍拍佟国的肩膀，亲自将一条腰带给佟国扎上。与以往的那种傻乎乎相比，佟国几乎变了一个人，站起身和司仪那边往回走。
按照农村的规矩，子女必须报丧。
佟国这边亲戚少，一切白事都依仗村里人，墓穴最终选址在张宇家的自留地里面，天寒地冻这玩意挖土绝对是一个力气活。
佟国从村东头开始报丧，按照司仪的要求，腰上扎着白布，只要家里有人的家庭，佟国都要进入对方的院子，在对方的屋门外磕头报丧。
天寒地冻，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里，佟国一家家磕头，看的牛文举这个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孩子，快起来，新时代了不行这个……”
家里有老人的在佟国磕完第一个头就把佟国拽起来了，年轻一点的居民动作慢一点。
都是一个村长大的，吃着一块地种出的粮食，大家的关系没有城市里人那么冷漠。即便是以前有过拌嘴，或者相互之间有矛盾，在孝子贤孙这一跪之下，也都烟消云散了，算是子女让老人安心的最后一步。
伴着佟国最后一个头磕完，张宇算是可以安生的走了。
就这样，张宇在两个外甥的护送下安详的离开了奋斗一生的土地。
饭菜是牛文举亲自操刀，用来答谢每一个给这两个兄弟帮助的人。
头期过后，兄弟俩留下来给舅舅守孝，牛文举独自返回哈尔滨。
破五之后，生意已经开门了，牛文举把程铁柱临时升级到李村那边的负责任。
豆腐坊一直都是佟绾在主持，现在佟绾不在，牛文举思前想后把王宝手下一个小徒弟弄过去，临时主持几天。
“这是咋回事？头发……”
过了正月十五，佟国两兄弟正式回归，牛文举心心念念的计划也准备成型，结果看到佟国两兄弟的头发，牛文举眼睛瞪圆了。
“没事，就当少白头！”
佟国和佟绾的头发已经花白，尤其鬓角，几乎都白了，三十几岁的年纪头发一下子白了这么多，整个店铺内的人看在眼里都震惊了。
知情人此时都跟着落泪，尤其李晓娟，平时在两人的照顾下没少享受好处，现在看着两个哥哥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直接背过身去。
“佟绾大哥哥，你头发怎么白了？”
徐红红的托管班有几个在补课的学生，正好下课，几个孩子习惯性的对着佟绾伸出手，佟绾抱着对方捡笼屉上面的包子，小家伙一回头望着佟绾脑袋上的白发，大眼睛忽闪几下。
“俺舅老了！”
放下孩子，佟绾擦了一把眼泪。
“大哥哥不哭，给你包子，妈妈说吃饱了就不伤心了！”
望着佟绾伤心的样子，小女孩朝着佟绾举起包子，全店上下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谢谢彤彤，你吃吧，佟绾大哥哥等一会再吃，现在不饿！”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佟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家中长辈走没了，自己的家在哪？佟绾内心深处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家庭，虽然平常表现得尽量不在意，此时都撤掉了伪装。
“以后这里就是家，好好干，师傅就是咱们所有人的家长！”
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牛文举正式召集众人开会，卢慧嘉那边是线上QQ语音，佟国知道李村的一切，在现场就直接交流了。
“现在我们水源充足，粮食也便利，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让主粮，肉类在企业内部循环起来！下一步是让蔬菜尽量也能够满足我们自己的餐厅需求，这一切都解决好了，建立了一条产业链，我们就要扩大餐厅规模！”
“争取让每一片蔬菜和原料都消化在我们餐馆的内部，当下我们所有的产业链建立都要围绕家中心心来做，包括矿泉水！”
“等到我们有实力消化所有预制菜的时候，我们就做中国的麦当劳肯德基，连锁店开到全国，让我们的名字给全世界人知道……”
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最终总结，牛文举给众人打气。
第335章 谁说高标准没用？
当下卢慧嘉那边稻苗大棚已经开始筛土，苗床慢慢开始建立！不同于本地人那种漫撒，这次卢慧嘉用的是硬底，铺设隔离网。
稻苗需要的根部土壤只是很薄的一层，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手指厚度。
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育苗期将大大低于所有其他种植户。
不光如此，大棚的用水量和人工用量都比寻常人家少了一半，工期也短！
以往每年卢慧嘉都是从当地的劳务市场那边雇佣工人，很多人都是常年在这边打工，属于那种老油条，干活磨洋工，而且工资比较高。
今年卢慧嘉通过牛文举的关系，雇佣孙二斗一帮人前往满天，这帮人因为急需用钱，工作起来十分卖力。
尤其孙二斗，知道这里是牛文举的买卖，基本上都当成自家的买卖。
“二斗，这是给你们买的啤酒和饭菜，一定按时吃饭，咱们这边活忙活完毕，那边的几家地块老板我也给你联络好了，都是你们这帮人！弄完了育苗，四五月份这边还要插秧，都订你们，好好干!”
望着孙二斗一帮人挥汗如雨，卢慧嘉心里满是高兴。
按照孙二斗这帮人的筛土和上料速度，今年工期能够提前最少半个月以上，剩下的时间孙二斗众人还能干好几家。
“谢谢老板，邹叔，你去做饭！”
“好嘞，马上弄！”
老邹伸手扶了一下腰，嘱咐手下几个人几句，马上回去宿舍那边做饭。
因为这帮都是手艺人，尤其孙二斗，电焊这些东西都会，老板这边有农机具需要焊接或者修理，直接就可以上手，所有人都愿意用，给的工资也高。
就这样，在很多劳务市场那边的农民工还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孙二斗一群人已经口袋里塞了钱，每顿饭有酒有肉，比在工地舒服多了。
与此同时，哈尔滨，大庆，牛文举的加工中心内，一大票食品卫生工作人员涌入。
“这是怎么回事？各位领导，咱们企业一直都是合法经营，我们没有违法啊！”
望着呼呼啦啦这么多人进入企业，加工中心负责人和学校那边带班领导赶忙叫邓斌，一面进行应对。
“全国范围食品卫生大检查，食品抽样突击检查，不事先通知，请见谅！你们这边的主要产品请出示卫生许可证。工作人员出示一下健康证，卫生消毒检查记录，食品出入库登记点，卫生安全员，经营许可证，企业营业执照，设备清洗记录，设备合格证书，压力锅炉检验合格证……”
对于邓斌等人的询问，抽查人员一一进行解答，接着就是各种证件需求。
听到对方这么说邓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开始按照要求让学校的老师和管理提供各种文件。
心里对牛文举当初坚定地要求加工中心这边各种东西齐全竖了一个大拇指，当然还有食品卫生验证程序做的非常到位，甚至比明上号那边的标准好高。
第一道门进入之前，所有人被要求更换连体服，光是这一点，就让所有检察人员心里给加工中心这边打分增高了一截。
每一个工序都有必要的点检和工序操作记录，任何一个操作人员都佩戴着相应的设备，哪怕是有人私自摘下也是偶尔。
市内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各种产成品和半成品颜色分类标签做的非常到位，班组长之间衣服也是全部依靠颜色区分，帽子口罩做的都很好。
美中不足的就是出口位置，包装好的食品传递过程中不能做到周转二十秒无菌传递。
“这个你们要整改一下，不能为了舒服而破坏生产大环境。和你们领导说，可以在这边建立一条墙内隔离通道。外部装货位置远离你们内部的出口，这样就不会形成这种对流传递！虽然你们这边也算是内部通道，但是你们每次成排的车辆在那边排队，没有做到装货区域密封！”
“要么从内部改，要么从外部改善，这样能够很好地避免你们食物在装车和传递过程中对内部加工环境进行污染！不然你们内部保持这么好就白做了，明白么小同志？”
来检查的领导非常负责，每一样产品都进行了产品取样后，对着邓斌为首的加工中心领导语重心长。
“谢谢领导，这个我一定整改！这些设计当初的确如同您说的一样，员工执行过程中走样了，我们一定加强对员工的教育和处罚，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感谢我们相关部门对我们的监督和促进，谢谢！”
邓斌众人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一大帮检察人员送走，大庆那边刘阳和贺园隆的待遇也差不多，因为是两家企业，从加工中心到咸菜工厂。
两人忙的脑门上都是汗，因为两处工厂的设计和哈尔滨工厂那边如出一辙，因此检查过程之中基本无大错，至于产品那边，因为是按照俄罗斯那边的出口标准。
俄罗斯是按照欧盟的标准走的，卫生不需要丝毫的担心。
美中不足，贺园隆加工中心那边外部卫生条件不是很好，卫生监督部门建议对每台入库车辆进行及时卫生清洁。
“我的妈，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牛文举那么重视卫生了，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啊！”
几天后望着网站上那一长串食品卫生企业不合格名单，刘阳拍了一下脑袋。
如果上了这个名单，自己的产品这辈子就别想再次出口欧盟，至于国内的超市也别想上架，除非是想免费送。
按照通告，这次食品抽样和加工企业卫生大检查会派发一些合格标志，可以印制在企业商标上面的，这个非常重要。
伴着国内对食品卫生条件的重视，老外也逐渐开始认可中国的食品卫生标准，一旦标志下来，对食品的出口和外销是一个很大的促进。
当下很多食品企业做的认证基本上都是假的，也包括很多工业企业的各种认证，也只是流于形式。
第336章 这次要扬眉吐气
这次突击大检查之下，暴露了各种重大问题。
别个不说，哈尔滨接受检查的各大中小企业，除了领导打了招呼必须放行的，如同牛文举这种规模的企业或者加工中心，完全合格的不超过一个手指头。
其他省市按照比例来说更少，尤其河南河北，向来是假冒伪劣食品的集中地，这次被相关部门联合执法部门端掉的就有上百家。
至于那些小作坊，长长的整改通知书就能压死人，想要再次生产遥遥无期。
“米斯特刘，你的订单可以增加么？我们最近要加大出口量，有些咸菜我们这边的量会逐渐增大！另外我们的产能现在不够了，我们上次看你们的工厂还有多余空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
“在你的工厂车间内，多安放几套设备，代工我们的咸菜产品？我们欧洲客户那边很着急，我想牛先生应该会同意的！”
食品卫生安全大检查结束后，安德烈那边也受到了极大地影响。
作为一个在中国生产出口给俄罗斯的咸菜商人，安德烈除了一家样板厂之外，在很多地方都有代工厂。
这次全国范围的食品抽样下来，给安德烈代工的绝大多数工厂都被警告处罚，有些直接关停。
有一些甚至直接上了黑名单，安德烈果断的取消了和这些企业的合作，就连前些日子加工的产品也全部报废，不然被欧洲客户知道，安德烈以后都别想出口一点食品给那帮人。
看到白名单上面刘阳工厂和牛文举哈尔滨加工中心那边赫然在列，安德烈抓住了救命稻草，亲自飞到大庆寻找刘阳。
“您是说，你们提供设备，我们提供场地和人员？”
给安德烈倒了一杯茶，刘阳心里生起狂喜。
作为牛文举手下第一个单干的属下，刘阳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在牛文举的指导下干出一番模样，不为别个，让那个离开自己的女友后悔。
今年过年回家，刘阳被家里人催婚。得知刘阳和前对象分手了，老人这痛批。
四年寒窗苦读，配上进入社会期间对那个女人的无休止供给，刘阳几乎清空了积蓄，结果换来了这种结果，老人心疼的差点晕厥，好在刘阳现在工作稳定，赚的也多，老人才没有深说。
但是对于刘阳草率和女友分手这件事老人还是颇有微词，在老人看来，供了五年时间，女人早就喂饱了应该，只有刘阳知道那个女人永远喂不饱。
三张信用卡，每一张都是刘阳到月给还钱，箱子里的衣服只要高档，给刘阳的礼物都是对方买衣服时候的赠品。
还是牛文举说的对，遇到良人早成家，遇到贵人先立业！现在牛文举就是刘阳的贵人，必须牢牢抓住。
“刘先生，确切的说是任何原料我们都可以提供，避免你们购买起来麻烦，这样我们能够保证你们应用的各种添加剂或者辅助材料都是符合我们要求的！包括萝卜和黄瓜，菜头，我们对于食品的农药残留是有绝对要求的！”
“你们国家现在果农对于食品农药残留几乎没有概念，所以我们需要全程把控！我们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种地的人给我们种地，你帮助我们加工，我们负责去售卖！我们会给你留足够的利润！”
“当然因为你们是金牌企业，我们会适当的提高给与你们的加工费，超越给其他供应商的，毕竟你们上了白名单不是么？”
望着刘阳那边松口了，安德里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欧洲那边客户催得很急，酸黄瓜，各种腌制品都是对方那边需求很大的产品。
另外几家品牌威化食品的品牌企业在保税区那边有定点的，也是一直通过安德烈在国内加工。
安德烈参观牛文举两家加工中心的时候看过牛文举加工中心油炸食品，卫生标准和设备自动化程度完全符合客户需求标准。
所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安德烈带来了一揽子合作计划。
“这件事我暂时做不了主，我马上给我的雇主打电话，我想他会非常乐意和您合作，毕竟是通过他我才认识的你们，与我相比你们更相信他，不是么？”
这一揽子合作订单，刘阳有点蒙，但是刘阳并未慌乱，拖字诀。
当下安德烈比自己着急得很，而且刘阳打算做一个疯狂的举动，旁边的那块地也租下来，但是土地使用性质得变一下。
那边是农业用地，并非工业用地，如果不能变，那就得和农民那边租下来，现在必须得提前动。
“好的，实话和您说，我们很着急，我想一天内我会得到答桉的，是么？”
“没问题，就一天时间，弄不好半天我就能给你们答桉，我的雇主是一个非常有效率的人，请相信我！”
望着安德烈焦急的样子，刘阳知道自己赌对了，送走对方，刘阳直接租了一台车直奔哈尔滨。
几个小时后，刘阳和牛文举坐在一间茶馆里把详细的计划全部合计了一遍。
“合作，这是我们绝佳的机会！错过了都很难有第二回，别担心，我们靠近北方！这个安德烈并不是很老实，我最近得到一些消息，他的很多产品是出口远东的！”
“在我们这边生产他有非常大的优势，以前我还真以为他是出口绝大多数欧洲市场！在俄罗斯的员工有很多华人的超市，还有很多华人在这边经营买卖，我们的食品过去是很受欢迎的！”
“这次我们一方面要和他合作把食品的卫生标准提升上来，另外也要摸清他的原材料渠道，你要一面合作一面秘密的做！另外找合格的人，摸一摸他的出货渠道，真的能够打通，我们也可以自己独自做这一块！”
“现在我们出口梅干菜就是走个量，他要的太多，我们不能长期这样！”
听完刘阳的叙述，牛文举直接拍板，这件事就这么干了，绝对不能错过机会！
第337章 另起炉灶
作为一个有梦想，想要巨大成功的人，牛文举也不是那种久居人下的。
上一次安德烈虽然说是帮助自己出口梅干菜咸菜，实际上在这装合作之中，对方赚取了很大的中间利润。
并且还要了佣金，佣金方面牛文举是认可的，但是对方那边巨额的差价是牛文举心里十分难以接手的，毕竟对方赚的太多了。
“好，我们可以在包装方面和他谈一下！这一块我们做，里面还是有很大利润的，哈尔滨所有工科高校我都熟悉，有些民办高校就是一些老板在利用学生党做免费劳动力！”
“安德烈很多食品是采用塑料来做包装盒，我们把这部分订单拿下来，中间能够出来一大部分利润！其余的加工费上面我也不打算让步，毕竟我们现在有这个资格做这个！”
“文举哥，我现在太佩服你当初的英明决定了，赚那么少钱的时候敢砸加工中心，可以不客气的说，如果我是你，肯定先把那部分钱拿出来还债！”
“当然近水楼台，粮食学校的女的我玩遍了！男人有钱不就是干这个么？现在我知道，你的志向不限于此，哥们服了！”
刘阳的目光里出现当初和牛文举一起睡货车，挤在公交站牌后面屁大一个地方的经历。
满屋子的油烟味道，夜市里人来人往，站到十点多腿都麻了，膝盖都出了积液。
众人被人从店铺赶出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以为牛文举会踩着龙尾的脸报复一番，事实证明几个人的格局都小，比牛文举这个只上了初中的孩子小很多。
买下那块地方，用地皮和粮食学校交换项目，矿泉水厂到合作食堂，每一项进步对方都做的让刘阳这帮大学生自愧不如。
看似昏招百出，实际上大有深意。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我马上联络律师过来，这件事要做的正规，毕竟我们国际合作方面还是空白！”
牛文举对着刘阳笑了笑，接着拨通电话，时间不长，蔡国兴的御用律师来了。
“呃……这个……”
望着蔡国兴的御用律师出现，刘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指了指对方，再看看牛文举。
“刘先生放心，我是专业的律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接的单子不光蔡国兴先生一个，而且他也不是我那边客户最大的，只不过和他合作的频繁一点！”
“关于你们的单子或者法务，从蔡老板那边走的我会和他说的很明白，从你们这边走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对蔡老板进行透露！毕竟谁都不想一直做打工人，我是明白的！”
吕献从牛文举第一个合同就在和牛文举合作，对于牛文举的实力一清二楚。
牛文举的任何股权代持协议都是对方做的，现在牛文举的资产几何有可能牛文举不清楚，但是吕献绝对知道。
对方手下有专门的精算团队，对牛文举的评估是：优加！
这个评级是只有某些青年才俊企业家才有的登记，吕献现在正在不遗余力的靠近牛文举，一旦牛文举将来上了集团性质的规模，公费法务和律师方面，每年妥妥的百万级别费用，吕献绝对不会放过。
“律师不都是为了钱服务么？”
对于律师，刘阳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港片里面律师就是上了学的职业流氓，比古惑仔和可恶。
“对，我们大家都是如此的，只不过赚钱的方式不同而已！我相信法律是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武器，我们应该运用好了他，而不是等待被别人伤害不是么？我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谁如果伤害我的雇主，我会把法律变成武器和他斗争，毕竟我的雇主付了钱！”
面对刘阳的讥讽吕献丝毫不生气，毕竟律师就是这么个职业，否认了其实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这个社会谁都对自己的职业或者生活有定义。
为了对方的认同去辩解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这倒是，这次我们合作的是老外，往俄罗斯那边出口商品的……”
“在哈尔滨他们的生意我也做了很多，不用担心！”
面对吕献的反击，刘阳无话可说，直接转到生意上面来。
事实证明吕献是绝对专业的，三个版本的合同，中文版，英文版，俄文版一天时间就全部整理完。
剩下的事情是刘阳代表牛文举和吕献一起和安德烈来谈，至于牛文举则负责另外一件事：筹钱！
大庆那边那块土地原本牛文举是租下来的，现在忽然获得了这么大的单子，后期肯定会生意越做越好。
牛文举决定直接买下来，现在公司的账面不错就是没钱，牛文举果断的选择拿应收账款做抵押贷款。
大庆的土地比较贵，在上面加盖工厂和后期建设费用也不小，牛文举索性直接都上钢结构简易房，即便如此没有二百万也难以弄下来。
“这次一次性要贷款这么多？加工中心那边订单这么大了么？”
望着牛文举拿来的各种单据，蔡国兴有些吃惊，毕竟作为企业的名誉总经理和董事长，蔡国兴必须得签字。
“马欣汝那边各种拓展比较快，再加上我们拓展工地餐饮项目，现在我们还是比较成功，后期如果再续租，很可能会造成租金上涨，各种费用应接不暇！”
“后期土地增值后产生的收益会抵消这次投资带来的各种损失，我们的生意按照现在的增长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更上个台阶！”
“另外，过两年我打算南下大连，还有HLJ的很多城市我也会逐渐拓展业务！投资一下固定资产还是为了未来打算！”
牛文举把自己的发展计划对着蔡国兴说了一半，其中和俄罗斯人合作的事情并未直接言明。
这次土地购买下来后，牛文举打算把两家企业一起加盖，建造完成后，把两家企业弄到一个厂区，一方面方便管理，另外土地和各种资源可以共享。
第338章 全面发力
“嗯，这倒是个好发展方案，男人得有志向，总憋屈在一个地方没有出息，银行那边如果需要人帮忙就找我，抽时间我约他们吃个饭！”
牛文举想要投资，蔡国兴无可厚非，毕竟企业是牛文举自己的。
只不过牛文举这个加工中心能够发展到这么大，蔡国兴是没想到的。
在对方看来牛文举的发展出乎意料，而且发展的有点偏！按照常理，牛文举应该主打餐馆，毕竟做终端的才是最赚钱的。
牛文举现在却在不遗余力的做加工中心，卖预制菜，这完全违背了人们的常识，貌似世界上还没有哪一家公司依靠这个发家的。
牛文举现在完全是在拿餐馆那边赚的钱补贴加工中心，当晚也叫中央厨房，然后再做规模！
如果按照国内传统做法，规规矩矩的做餐馆，然后通过餐馆建立适当的规模，接着用规模衍生，最终才能够入得了某些人的法眼。
现在牛文举的产业规模，在银行那边只是一个小资产而已，抵押不了太多的钱，所以这次蔡国兴只是提了那么一嘴帮忙贷款的事情。
“谢谢蔡哥，我在银行认识一个人，那边说好了，我暂时能够应付得来！”
李萌的那个同事已经调回了哈尔滨银行的本埠，现在职位已经和李萌差不多了。
上次在大连那边做抵押银行贷款，牛文举和对方熟悉了。前阶段对方来牛文举这里拉贷款，牛文举和对方吃了一顿饭，现在终于用到了。
和蔡国兴这边寒暄两句，牛文举带着材料直接去了对方的银行，对方那边一票人已经在等着了。
“牛总，现在您手里的茅台股票已经翻了三倍，上次抵押贷款我们给您标价十万有点底了！这次我给您标价五十万！另外您的两家企业各种手续都齐全，我们评估了一下，用其中一家做抵押就完全够了这次的规模！所以，我个人建议您只用一家企业抵押即可，毕竟一家那么红火的餐馆抵押壹佰伍拾万有点低了！”
牛文举的各种资料都摆在面前，对方详细的和牛文举做了解读。
现在整个香坊区都知道牛文举的产业，很多人大老远跑去牛文举那边买食物，就是一个词：放心。
口碑方面牛文举那边简直是金字招牌，旁边那家托管班挂的就是牛文举的名字，现在生意异常的火爆。
别个不说，每天在牛文举餐厅吃饭的孩子都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吃饭这个东西就是一个习惯，牛文举从小就培养了这帮孩子的吃饭味觉，将来牛文举扩产企业的时候，这帮孩子肯定第一个去支持。
做金融的要看贷款企业的发展，而不是看现在，看当下给企业贷款的金融经理基本上都发展不起来。
“你说的我知道，我这次的贷款不是二百万，而是三佰万，你能做主么？”
“呃……能！”
牛文举忽然这么说，贷款经理愣住了，旋即咬咬牙，一口就答应下来。
每个月那么多银行流水走自己的银行这边，为什么不做？
退一万步来说，李萌不是瞎子！牛文举五十万的贷款，对方从来没有想要走司法程序，而是选择帮助牛文举拖下去。
为什么？个人情分？在靠近钱的人眼睛里，情分价值多少钱？
李萌肯定看到了牛文举身上不同于常人的闪光点，刚开始贷款经理认为李萌傻，现在看人家眼光绝对独到。
牛文举的店铺多大？每天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猫冬的季节东北人很少在外面吃饭，牛文举的店铺还是满的！
李村的规模多大？名义上蔡国兴占股百分之二十，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牛文举的！
就这样，牛文举直接从银行贷款三百万，转手牛文举就让会计提走了，邓斌那边的餐馆银行流水也直接挪到了哈尔滨银行。
面对邓斌挪走了所有公户资金，邮政银行的大客户经理都蒙了。
“邓经理，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么？还是您不满意我们这边的服务，如果给您服务的客户经理您不满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更换！毕竟我们是合作了这么久的关系，您说转移走了就走了，这让我们很难理解！”
“你这样的大客户流失是我们整个企业的损失，您的意见也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即便是您现在走了，也请您帮我们提一个宝贵意见，谢谢您了！”
哗哗的银行流水，各种代缴税款，还有涉及到外币账户，如果邓斌这边走了，对方这个大客户经理几乎就可以辞职了。
“不好意思，领导决定的，可能你们的某个柜员得罪了我们的领导也说不定，反正你们也不在乎，这阶段合作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见！”
邓斌只是在这边保留了一个公方账户，其余的流水全部挪走。
至于对方的请求，邓斌视而不见。
作为一家大型银行，邮政储蓄历史非常老，毛病也非常多！服务态度差，效率低，这都是弊病!
企业还小的时候，邓斌在这边办理业务经常受到白眼，而且客人不排队的情况很多，没有人来维护，经常发生客户之间发生矛盾的事情。
很多银行都弄了自动叫号机，邮政储蓄这边基本没有，什么叫做店大欺客，邓斌知道了。
“哦，那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再见！”
一直把邓斌送到大门外，大客户经理十分无奈。
这边邓斌和哈尔滨银行那边进行交接的时候，牛文举已经带着钱到了大庆。
土地的事情直接拜托了修宝福，结果对方直接摆手。
“文举哥，你是我亲哥！刘耀先那个大神你怎么不用？他开口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给面子，有时候官面上很多事情都找他来办！”
“另外那块地方你不需要大兴土木，这里是大庆你知道么？你砸几根柱子剩下的做钢结构那种彩钢上保温棉硅酸铝板！”
“一旦涉及到征地你不至于措手不及，弄个车咱们都能拉走知道么？谁知道地下有没有石油？有的话国家部门你都得搬走！”
第339章 这次企业升级，要钱也要练兵
“刘耀先那边土地给你办了，盖房子我直接带人给你弄，供应商和工人都是现成的！水泥板上了，十天时间完活！这年头大兴土木弄厂房的都是傻子，信我的没错！”
汝家菜馆里面，修宝福各种给牛文举出谋划策，牛文举不断点头，大呼自己交对了人。
落实土地的事情真的如同修宝福说的一样，刘耀先只是一个电话，这片土地就直接换来了长租！三十年的长租！
“兄弟，别买地！在大庆即便是国企你也买不起，长租三十年也是一样的，农业用地这算是流转！你做的是食品也和农业相关，粮食深加工，一点不算违规，咱们到哪都有理！”
“没想到兄弟你发展的这么快，大厂房都建立起来了，以后有什么发展的路子，好一点的带着哥哥！咱们账面上还有钱趴在上面没动呢，到时候都交给你下崽。别从银行里面贷款了，那利息高，咱们兄弟谁跟谁……”
作为一个精明人，刘耀先也调查了牛文举。
连同牛文举背后的那个蔡国兴对方也调查了，那是个人精！对方能够看中牛文举，证明牛文举身上的确有可取之处。
以前刘耀先也怀疑，通过牛文举处理刘阳的事情，再加上牛文举这次要建造那么大的厂房，刘耀先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好说，遇到好项目肯定找哥哥，这年头资金不好找，能遇到哥哥是咱们的福气，走一个……”
端起酒杯，牛文举敬了刘耀先一个。
那边修宝福已经带着人开始平整土地。
三月的大庆冰雪还没有完全开化，冻土在大型机械面前都不叫事！大型机械拉着几十吨的辊子在地面上来回跑，地面被压下去至少十公分。
水泥柱砸下去，钢结构拔地而起，剩下的全部交给焊接和铆接，工程可谓是一日千里。
“老修，水泥板这么打能行么？”
望着翻斗车拉着一车车石子混合砂料进入厂房，牛文举有些迷湖。作为一个厨子，牛文举从来没见过有地方这么打水泥地面。
印象中，所有水泥地面都应该是浇筑的。
“你这情况特殊，天气有点冷，加快进度这么弄！再说你这边没有大行车辆跑，实际都不要太厚实，你非要坚持二十公分浪费！等下这个铲平用辊子压一下，表面再打上水泥光面，十天以后你设备进场就行！”
“别看这个水泥感觉挺松散，实际上非常结实，如果是旁人我肯定不给他这么弄！搅拌站一上，各种东西往里面加，一米比你这边成本高三倍，咱们自己家用的东西没必要整那些没用的！”
牛文举的迷湖修宝福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牛文举不是最专业的，这年头工程方面能够做的太多的猫腻，专门欺负外行人多了去了。
牛文举现在是小打小闹，帮自己的地方也很多，没必要这个时候赚钱，养肥了再说。
“好，干啥玩意还得自己家里有人，就这么整！”
心里石头落了地，牛文举让会计给修宝福逐天结款。
“牛，你们很专业！这么大的厂房，我得把所有的买卖都拿来给你做，不然都对不起你的投资！”
安德里那边戴着安全帽也和刘阳来工地检查，面对工地这边飞快的建筑速度，安德烈很满意。
“好啊，安德烈，我是做面食专业的！你们欧洲人都喜欢面食，需要做什么我这边都能弄！咸菜，烧酒，各种东西只要是食物都都能做！”
“你们那边需要加工什么，只要是成规模的都可以拿来，价格都好商量！”
知道安德烈的最终目的地，牛文举彻底放心了。
自己哪怕只是把对方的远东这边全部拿到手也够吃了，别个不说，对方政府给当地人补助发放的大列巴牛文举拿到手都能够赚一大笔钱。
针对远东，俄罗斯历来有很好的政策。
在哈尔滨有很多俄罗斯人在哈医大看病，整个哈尔滨每年接待的外国游客，最多的就是俄罗斯人。
“没问题，我想我可以在我们原来生意的基础上再做一些项目，你这边的项目什么时候结束，我那边的设备我想可以打包发货了！”
安德烈说道业务，牛文举直接喊过刘阳。
以后大庆这边牛文举打算全部交给刘阳总负责，当下正是最好的历练机会。水平够，知道的东西多，牛文举自愧不如，正好练兵。
“文举哥，你能买到农村鸡蛋么？还有农村自己家种植的那种小米，咱们家的豆腐以后天天给我留点呗，卤水点的那种，还有……”
牛文举刚从大庆回来，学生已经开学了，魏景瑜吵着要回去学校那边，非要吃牛文举亲手做的饭菜，不得已，牛文举只能往回赶，没想到进门先被魏五六问了这么一通。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卧槽，不是怀上了吧？”
牛文举刚想说魏五六这么多事，转念一想，眼睛瞪得熘圆。
再看魏五六那憨厚的表情，立马心中笃定了。
“那啥，斯诺怀上了，我听人说吃那些无公害的东西能够养胎，那啥我就问问，文举哥你不是做吃的么？给我们想想，我也没经验……”
说话的时候魏五六难以掩饰内心的那种高兴，手舞足蹈的样子看着真实恨人，弄得牛文举都想把对方拉出去打一顿。
自己这种努力创业十几年的任务，女朋友都没有，结果魏五六刚成年才多久，现在媳妇怀孕了，哪说理去？
“有倒是有，价格贵哈！另外烹煮菜得用山泉水，还有这些东西运输费用比本身价格都高……”
羡慕嫉妒恨，牛文举各种白眼，魏五六被唬住了。
“那我先赊账……”
“赊账个屁，我让卢慧嘉和佟国两个地方给你淘换，另外佟绾每天给你留二斤豆腐，你自己注意点就行！笨鸡蛋，小黄米，活水大米……总之你别管了！我让佟国那边在农村给你抓一头猪，你每天到冷库那边去领取，或者直接和斯诺说自己到那边去领！”
第340章 这米真好吃！
“没事的时候到车教授那边把把脉，她比那些要命的西医有用！是不是该领证了，咋的把名分给人家懂不？女人敢于给你生孩子的不多，千万别辜负了人家，虽然岁数大点吧，但是咱们也得认……”
想到斯诺的年龄，牛文举就有些头疼，比自己都大，现在把魏五六拿捏的死死地。
当下把孩子怀上了，而且是黄花闺女到的魏五六的手里，牛文举真担心对方有什么坏心思，现在已经无可奈何了。
年龄……算了，牛文举想想自己门当户对年龄相彷的那个前任，到现在也就是那么回事，没用！婚姻或者其他就是那么个感觉，其余的都不重要！
放下手头的工作，牛文举开始布置工作。
佟国那边好说，对方在当地的口碑非常好，现在只要吱声都能办。
舅舅没了，牛文举这里就是佟国的家，牛文举的任何事情佟国都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因此格外的卖力。
卢慧嘉那边都是过来人，听到牛文举要找无公害大米，立马就知道了作用。
“文举哥，啥时候吃喜糖啊？”
抱着电话，卢慧嘉和媳妇那边眼睛反光。
“吃什么吃？你们先把礼给我随了，我现在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找那玩意，我铁哥们媳妇怀上了，托我弄得东西，别想歪了哈！”
听魏五六提过一嘴，对方父母都不在了，和佟国兄弟俩差不多，兄妹俩相依为命，自己赶上了，那就照顾一把吧，谁让人家一口哥叫出来了。
“不着急，我们都有自留地，是山泉水种植的，给你弄一麻袋足够吃了，谷子也有，记得不能和红矾一起吃，会中毒的……”
意味深长的来了那么几句，卢慧嘉挂断电话，媳妇那边立马给安排了。
这些自己吃的东西市面上都买不到，即便是陈米，来这边找的人都会花大价钱买走。
卢慧嘉家里还有十几袋稻子，直接送给佟国那边加工，然后转给牛文举。
这种米和市面上那种超级稻是两个概念，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留的种子卢慧嘉也说不清了，总之家里人都管这种稻子叫松粳稻子。
米粒翻绿，闻起来格外香。
“十七，这个米你从哪买的，真好吃！”
佟国那边几乎是连夜加工，然后找车给牛文举送到哈尔滨，牛文举给了地址，车子送到斯诺的宠物门诊。
现在怀孕了，斯诺开始清理宠物商店的库存，宠物们能够不舍本就卖掉了。
本来斯诺没在意魏五六弄来的大米，毕竟颗粒不是很大，而且有些瘪子，结果锅盖一打开瞬间人就愣住了。
一股米饭特有的香味传进鼻子，斯诺家庭条件也不错，从来没吃过这种米，太香了!
“嗯，我也闻到了，那就多吃，文举哥给找的！还有猪肉，过两天佟国给杀一头农村家养的黑猪，就挂在冷库那边，咱们吃的时候就去拿，等猪肉回来我带你去一次，万一我出任务不在家你就自己去！”
“吃块豆腐，这个有营养，这个鸡蛋也是佟国从农村找的，不要浪费哟！”
吃一口米饭，魏五六眼睛里都是享受，似乎回到了当年父母在世的时候，那种味道和感觉太像了。
挖一口鸡蛋羹给斯诺放在碗里，魏五六眼睛里都是溺爱。
“这得多少钱啊？十七，你知道现在笨鸡蛋什么价么？”
听到这是魏五六从农村特地弄来的，斯诺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虽然并不是很贵，但是也算是奢侈品了。
一个人的时候，斯诺可以凭着实力挥霍，两个人那之后斯诺就要精打细算。
中国女人那种传统的精打细算在斯诺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尤其魏五六现在赚的并不多，加上奖金也就三千多点。
“没事，领导说我的表现已经可以积累到二等功了，最迟今年就能上一个级别，到时候你想吃什么都行了！我们吃不起进口的，国产的我怎么也得给自己媳妇用点心，不贵，吃饭的时候不讨论这个，乖，张嘴……”
挖了一勺鸡蛋羹，魏五六学着家长的样子，用手托着给斯诺送到嘴边，斯诺张口吃掉一阵嗔怪。
警告魏五六下次花钱之前和自己打声招呼，这次就这样了，毕竟家里的钱要精打细算，孩子要出生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整个社会都在鼓吹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必须这个那个，自己虽然并不迷信，但是斯诺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够活得开心一点，最好什么都不缺。
魏五六的事情在牛文举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安德烈的各种商品已经开始渐次上市，第一条生产酸黄瓜的生产线是从苏州那边拆过来的。
有一部分设备还是国产的，部分生产线是日本的，核心零部件绝大多数都是意大利的。
“我勒个去，这是多少年的老设备了？！
我敢打赌这玩意弄不好比我妈岁数都大！”
望着设备上的很多俄文标签，徐红红那边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
专业外语方面，徐红红虽然俄文并不是太好，但是还看得出上面印制的是苏维埃几个字。
不用问这套设备换了内核，外壳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苏式，更重要的是底子还是日本的设备躯体，如果不是真正懂的设备的人开起来这玩意都费劲。
“张师傅，你觉得这台设备怎么样？有没有困难？”
望着面前的这套设备，牛文举目光转向张岩升。
“没问题，这玩意看着岁数不小，实际上没多大！是这样，当年日本战败后大批的战俘，包括工程师和各种专业人员被苏联人能够弄到加盟国家做奴役！”
苏联解体后，这些人的后代就留在当地结婚生子，很多有专业知识的人在本地就扎根。
但是文化里面的一些东西没变，日本工程师习惯的还是用日本的设计理念，当地人习惯用的还是俄式的那种规范。
在中亚或者俄罗斯的某些地方，还有些人依旧保持着苏联的设计习惯，编号规则。
第341章 给够了待遇你才有资格命令人
这个食品设备加工厂家明显是外包做的，整体组装在自家工厂！其中前端的厂家是日式设计，后面则是纯俄式！
至于你说的这个意大利核心设备？我猜这是对方出口了，到某个国家后进行了大修，然后对方把一些零部件直接替换成了意大利的。
围着这条生产线转了几圈，张岩升娓娓道来，而且在生产线上面找到了证据，意大利的核心零部件背后有刻痕，标注的是时间和日企，很精确，不出意外是检修时间。
“张师傅，别人能做咱们也能做，抽时间弄一套！不用非得和他们一模一样，咱们这边加工中心那边还有地方！粮食深加工的项目还可以有很多，你说呢？”
国内的泡菜现在市场非常大，牛文举正在思考万一时间允许，自己就拓展一下这部分市场。
好几次客人来吃饭的时候都问了泡菜，那玩意并不难做，主要就是是否有合适的设备。
“好，我先把这条线落地，调试完毕我们就做！”
面对牛文举交代的任务，张岩升一点都不排斥。
老企业那边现在已经开始上三休四，张岩升每个月都有大把的时间做其他的事情。
基于对机械这行的热爱，再加上牛文举给的待遇非常不错，张岩升丝毫不敢掺假。
张岩升算是半个科班出身，做事有板有眼，而且脾气不大。
每一次牛文举让对方模彷生产线，对方都会绘制详细的图纸，当下，对方至少攒了十几套完整的图纸，只要牛文举需要，随时都可以出图加工，分毫不会差。
而且不知道邓斌从哪学的，张岩升的每一套图纸，对方都在牛文举的办公室那边做了详细的备桉，名义就是防止对方图纸丢失，或者设备损坏后临时找不到图纸。
张岩升心中其实也明白邓斌的小九九也不点破，大大方方的一切都给，只要老板给的待遇够好，想要啥都给。
在张岩升带着设备调试组专业人员的指导下，五天时间，酸黄瓜生产线全线开始量产。
安德烈来这里的蔬菜源源不断的进入，刘阳一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他这么包装能赚钱么？”
望着安德烈要求厂家都是那种独立包装，几乎梅根黄瓜之间都做的那种泡沫阻隔，一箱不超过五层，黄瓜大小几乎也都是一样，正负不差五毫米。
包装箱上面都是彩绘图桉，对应位置还要加开透视孔，五层瓦愣纸，有箱有盖。
“他这东西卖得贵，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在我们国内这一瓶酸黄瓜价格也就十来块钱，在欧洲也是这个价格，只不过标的是欧元！”
“再说他这么设计有它的好处，首先过绿通的时候，收费站只看一下透视孔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产品，避免有人夹带！”
“而且你看他的酸黄瓜，大小几乎都是这个尺寸，实际生长周期很短，开花到长到这么长，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个周期的黄瓜肉质清脆，腌制完毕非常爽口！”
“欧洲人普遍对事物的品相非常注重，动不动就会投诉商家售卖那种不合格的产品，这对生产厂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的这些包装材料你看是很值钱，实际上呢？里面这些泡沫纸是论卷卖的！然后采用的是冲压工艺，这一箱用料绝对不会超过一毛钱！至于包装箱，实际上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即便是不能够重复利用，商家也非常用心的在上面印制了精美的宣传海报，上面加上了自己的各种联络方式。”
“一旦谁需要产品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到，退一步这些包装箱质量这么好，肯定会被重复利用，蔬菜贩子可以通过箱子直接找卖家……这就叫活动的广告”。
“所以看似做生意的老板亏了，实际上对方是把投入在媒体上面的那种无用广告投放到了该用的地方，这才是大智慧！”
刘阳拿着对方的蔬菜包装箱，对着牛文举一阵语重心长。
做了市场这么久，刘阳愈发的成熟。
尤其自己单独挑战一家公司的时候，刘阳做事更加的细致了，每次看到厂家看似不合理的动作之后，刘阳都会问一句：为什么？
泡上一壶茶，把问题写出来，分析上下游的经济利益，往往都是这种思考让刘阳能够突破，而不是各种咨询。
“好啊，你也思考一下咱们其他产品的包装和使用，看看能不能进一步降低成本！老子要做就做到极致，让别人无法超越，食品这行，坏人太多！”
郑重的看了一眼刘阳，牛文举暗自欣慰，毕竟这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兄弟，对方愈强，牛文举越高兴。
“文举哥，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我记得以前在青岛那边喝啤酒都是袋装的，咱们现在啤酒价格那么便宜，周围还都是爱喝啤酒的！我们莫不如来一个复古风，做一批啤酒包装袋，以后咱们外卖啤酒一律袋装打酒，不知道你敢不敢！”
刘阳说着带着牛文举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排各种啤酒包装袋，样式最多的就是青岛啤酒的。
上面除了印制了青岛啤酒几个字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价格怎么样？”
好长时间以来，牛文举店铺那边对外打啤酒都是用塑料杯，或者那种简易的塑料桶，就是为了让客户能够长久的保存。
实际上爱喝精酿啤酒的人基本上都是打回去就喝，谁还留着下顿？
牛文举的两家餐厅都在老旧小区，周围的老人根本不在乎你用什么打酒，反正回家是倒在杯子里，弄点小菜。
再说精酿啤酒没有那么多气泡，不担心路上晃悠会爆炸或者飞出去。
“三百个十块钱，容量是一升，还有小一点的，大一点的还有二点五升的！如果我们需求量足够大，单价还能降低，而且他们能够送封口机！”
刘阳见到牛文举心动了，干脆展开了介绍，原本刘阳以为牛文举会要点样品试验一下，不想牛文举直接就是一句：最小起定量多少，给我来一批！
第342章 开源同时必须截流，控制成本
“这玩意造价比咱们的啤酒杯价格便宜的不是一点半点，过了三月就是哈尔滨烧烤开业的时候，今年夏天最少给我省出一台夏利，哥们这么大老板也该换台车了，总开微型车出门不是那么回事不会是？”
啤酒瓶或者那种小型的酒桶，价格最低的都是一块钱一个，还是那种不是材料很好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成本还是通过少给顾客打一点啤酒把价格找回来。
现在这种价格微乎其微的塑料袋，牛文举直接可以忽略成本，这样做能够拉来更多的回头客。
凉啤酒对于盛装材料没有太多的要求，不是那种热装食品，非要耐热材料，或者PP。
“好，我先从厂家那边弄一批，一旦可以我就撺掇哈尔滨跟前的一些工科高校，他们学校内的设备都是闲置的，给我们加工点产品价格更低！”
“还有一些老板本身就是为了合理的获得劳动力而建立的高校，我们这边更容易获得价格低的产品，你就瞧好吧文举哥！”
算是公司的一大股东了，刘阳全面开始和牛文举一起进退，更多的是想给企业降低成本。
包括这次安德烈的酸黄瓜包装，刘阳正在拿着安德烈提供的玻璃瓶到处询价，看能不能找到好的替代生产厂家，哪怕省下来五分钱，每年那么大的量反馈到财务上面也不是小数目。
开源的同时，必须时刻想着节流，这就是中国很多大型民营企业的制胜法宝。
因为第一次把食品放在刘阳这里进行加工，安德烈进入刘阳联合工厂那边的频率堪比刘阳，当然等到安德烈进入哈尔滨查看部分在哈尔滨加工中心生产线的驻场时，才发现牛文举才是最勤快的。
每天无论餐馆那边多忙，牛文举都会固定的一天三次进入食品加工中心进行视察，有时候安德烈到了的时候，牛文举已经在现场了。
“牛，你一直都这么勤快么？”
望着牛文举脱下连体服在办公室内整理笔记，安德烈坐到牛文举对面，牛文举手掌在空中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一分钟后把检查记录整理完，牛文举这才抬起头。
“不好意思，工作有点忙！经营食品行业不敢有半点马虎，从古至今我们只是烹饪的工艺改变了，但是核心并未变化！你们需要的产品只是我们生产的一小部分，其余的产品都是我们餐厅自用或者出售给像你一样客户的，必须得重视！”
从抽屉里拿出咖啡和茶叶，牛文举示意对方喜欢哪一种，让牛文举有些意外的是安德烈选择了茶叶。
“食品交给你们这种企业我才放心，很意外我喜欢茶叶是么？不怕你笑话，我们家出身贵族，我骨子里并不喜欢这种给奴隶喝的东西，茶叶源自中国这个神秘的东方大国，一直以来都是我家族喜欢的！”
“我从开始喝饮品开始就跟着我祖父辈开始喝茶叶，每年喝掉的茶叶重量远远超过沃特佳！当然我也不喜欢汉堡这些东西，酸黄瓜我也不喜欢，小时候我跟随家人在法国呆着，后来苏维埃接替了，我们返回俄国！”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在做食品行业，虽然我很讨厌这些速食，但是他们能够让我发财，所以我也不介意！”
安德烈品了一口牛文举的大红袍，这还是上次蔡国兴来的的时候送的东西，牛文举自己很少喝这种，有点浓！
作为一个寻常人，牛文举心里并没有什么贵族和平民的概念，听安德烈这么一说感觉有些吃惊，貌似这和自己认知的东西有些出入。
毕竟在中国现在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非常的流行，甚至是年轻人的风向标。
就连中国很多后起之秀的快餐品牌都只用英文标志，而不是汉字，因为那样足够洋气也能吸引客户和年轻人群体。
结果今天听安德烈这么一说，牛文举心里有点不自然，虽然自己也不喜欢洋快餐，但是听安德烈的意思，这玩意贵族压根不吃，有点清高了。
“牛老板看来对我这番话有些不服气？！”
望着牛文举的眼神变化，安德烈微微一笑，牛文举作为一个实在人，只是象征性的解释两句，表示自己只是疑惑。
“没事的，我不介意，因为你能够了解到的信息只能够让你获得这样的认知，这不意外！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合作下去，基于你是我的长期合作伙伴，我们就说一点有可能伤害你自尊心的信息，牛老板这价值一顿饭哈……”
安德烈说完漏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牛文举赶忙给安德烈满上茶水，按电话让助手那边送点糕点和小食，安德烈对牛文举的举措感觉很满意，这才打开话匣子。
按照安德烈的说法，作为人们生活的最基础消费行业，饮食上面人类需要创新么？对于中国人来说麦当劳或者肯德基算是创新？
其实就是食物模式引入而已，半点创新都没有！
炸薯条，炸鸡，汉堡！这些东西有人叫做垃圾食品，正确称呼是快餐食品！为什么快餐？因为老板需要你快点吃完饭然后去工作。
最初的西方人也不喜欢吃这玩意，但是和当下的中国工业社会一样，雇主设定的全天候工作制，记住是全天候工作制，绝对没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
之所以后期出现了什么所谓的八小时工作制，是因为出现了一个社会主义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作为一个工人阶级为代表的执政国家。
苏维埃上层必须优先考虑工人的利益，于是乎出现了这个所谓的八小时工作制，每周五天！即便如此，为了促进社会的发展进步。
苏维埃的高层也在周六周日带头进行义务劳动，以此来带动社会化大生产的进行。
这种高强度的劳动必须需要一种快餐食品出现，汉堡，炸薯条，炸鸡，这些不需要什么脑子的工业化食品应运而生。
第343章 西方美食演化
久而久之，等到全世界资本主义不得不学习苏维埃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的时候，人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吃的食物是怎么烹饪的。
正是因为人们生活中习惯了这些工业化食品的味道，所以即便是高级一点人家，在家里烹饪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甜甜圈，哪怕是面包牛奶这些东西的原料也是速食配方。
在意大利，原本大家的面包烹饪方式都相同，有一个后起之秀商家，不想被大资本吞噬，突发奇想在预制面包之中少加了一味料。
广告口号就是体会一下烹饪的味道，结果卖的特别好，为什么？就是因为人们想体会一下自我参与食物烹饪的快感。
工业化社会给人们带来的更多的是忘却，速度，带走的是内心里本该有的平静。
安德烈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明锐的看中了这一点，从欧洲以外的地方进行速食品的加工，然后返销到欧洲。
至于自己，则每年一多半时间待在中国，享受中国人精心烹饪的美食，当然还有中国的烈性白酒。
在安德烈看来，后工业化时代的欧洲人正在觉醒，包括俄国人，很少有人再愿意接受资本的摆弄，转而去寻求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美食方面更是如此。
这次安德烈选择和牛文举合作，一方面看在刘大伟和自己亲妹妹的份上，另外一方面的确牛文举做的东西足够好。
中国很多美食安德烈不是不想朝着欧洲方面引入，但是中餐都太具有民族特色，不符合欧洲人的饮食习惯是大事。
牛文举灌装梅干菜这种产品可以直接夹在面包里面吃，这一点就非常符合欧洲人的饮食习惯。
再加上不是那么大甜大咸，或者辛辣口味。
老干妈辣酱在欧洲就不是很受欢迎，原因之一就是欧洲人并不是很能吃辣。
相反很多日式食品在欧洲就很受欢迎，日本料理不光看着好看，味道也是那种比较温和地，并非清澹。
这在安德烈看来很重要，欧洲人体型偏胖，喜欢甜品饮料，高热量的奶油和酸黄瓜能够形成互补。
另外灌装梅干菜在盘子里留下的油脂能够用面包擦拭干净吃掉，老干妈辣酱这些食物很难做到这些。
即便是韩国的泡菜在欧洲其实也卖不动，太辣，太酸。
“牛，你的面食做的这么好，为什么不做一个西餐厅呢？你的烹饪手法配上简单地西式美食，应该会受到欢迎！再说哈尔滨人口完全支撑得起西餐厅的消费，我们作为业内人士都知道这很赚钱！”
“我看了你们店内的果汁类饮料，是那种纯天然的坚果类饮料，不是添加剂勾兑产品，这点很重要，西餐厅必须是这样！”
“你们的糕点也是自己烤制的，味道我吃了，很好！但是你们有一点和西餐不同，西餐着重要把坚果类产品磨成粉末，这样添加到烘焙食品的表面，既好看又好吃！你们中国的传统糕点都是内部包裹坚果，强调表面的纹饰，在西方人看来很难接受！”
“你们店铺的烧烤我也尝试了，味道非常不错，如果你想做西餐厅，我可以给你提供装修的参考，包括菜单，保证你能够发财！”
望着牛文举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给自己添加开水，糕点那边摆了一桌子。
安德烈选择给牛文举进行全方位的科普，牛文举那边暗自迟疑了一下。
对于西餐方面，牛文举并非不感冒，而是并不专业。
从中餐跨到西餐这边，虽然安德烈说的这几样对牛文举来说并不难，但是真的做起来这里面门道很深。
别个不说，西餐厅的咖啡很少有速溶咖啡，绝大多数都是那种现磨咖啡，从烘焙到磨出来是需要时间的。
糕点，只要你想做好了西餐，一定是现场烤制，不是那种放在货架上一天或者五天，客人来了你给端上来，那是开玩笑。
种种限制，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单价成本太高，并非寻常人能够接受的。
再有一点很重要的，西餐厅来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那种慢消费，一杯咖啡喝一上午不是意外的，那样的店铺装修和投入多大？
一杯咖啡你要多少钱？和必胜客或者星巴克那种几十块钱一杯，除非贴靠一个西餐品牌，或者干脆就给这些洋品牌做奴才。
牛文举从开店到现在，就是为了不屈居人下，现在让牛文举为了开西餐厅，重新去给人当奴才，显然牛文举不适应。
“这个……不好弄，毕竟西餐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有没有别的建议，安德烈先生？”
望着安德烈期望的眼神，牛文举尴尬的笑笑，毕竟对方是想帮着自己赚钱，安德烈眼神动了一下，嘴巴张着微微点头。
“牛，你印象中的西餐厅应该什么样？”
望着牛文举的样子，安德烈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想，牛文举咧咧嘴。
“星巴克和必胜客那种……”
“我说么！错了！”
“呃？不会吧，我们中国人传统的印象中这就是西餐厅吧！”
望着安德烈的样子，牛文举有些迷湖，安德烈喝了一口咖啡，把心中的一口老血吞了回去。
“我说的西餐厅是真正的西餐厅，在中亚范围内的那种……”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过了乌拉尔山算是欧洲，狭义上的西方指的就是这一块。
伴随着世界格局的变化，欧美加上苏联都算是欧洲。后期苏联解体后，一堆小国家也算是西方。
但是从饮食结构上面来说，帕米尔西部都算是西方，饮食都是西餐。
安德烈所说的西餐厅就是中亚结构的西餐厅，这里的饮食结构和欧美有些差别。
欧美进入中国的西餐厅主要就是速食品，夹心汉堡，配上起源于意大利的披萨饼，配上美国的工业可乐，还有起源于爱尔兰的炸薯条和炸鸡。
而中亚结构的西餐厅和这些进入中国的所谓西餐有本质的区别，并非什么速食！因为欧美结构的西餐厅，实际上就是给工薪阶层，上班的时候兑付一口来用的。
第344章 西餐厅项目投还是不投？
烤制的披萨饼都是提前打好的饼皮，需要加工的时候上面撒上一点预制好的香肠肉丁，塞到炉子里等待。
咖啡也简单，什么现磨咖啡？！提前磨好的粉末冲上开水就行，多家糖，少许盐，反正不值钱！基本上都是一次性杯子，让你看不清底色的那种。
用马克杯给你装的并不多，因为刷盘子的成本和一次性纸杯差不多！
餐饮的人都知道，一旦盘子上面磕碰一个坏点，这个餐具就废掉了，尤其这种所谓的西餐厅是非常讲究的。
有相关机构做过一个调查，餐厅里水杯和饭碗的损坏率排名第一，所以大家能不提供就不提供。
中国进入西餐厅的人是什么人？大多是学生或者年轻人，出于好奇或者为了小资一把，聊聊天或者点一杯咖啡，畅想一下未来。
中亚风格的西餐厅里面不光有咖啡还有茶叶，只不过茶水是添加白砂糖的，咖啡也是如此。
吃的甜品也是烤制的，不是只有欧美结构的那种烤制披萨，那玩意在中亚吃的人不多。
糕点里面有个非常重要的主食：巴特囊，和中国西北制作手法非常相似的那种烤馕。同时还有大串牛羊肉的烧烤。
烤鱼，烤鸡翅，沙拉，馕坑肉，啥课楼破，一系列的东西。
正常中亚风格西餐厅不提供酒水，但是不排斥外来酒水，在中国没那么多禁忌，完全可以售卖酒水。
牛文举这里的精酿啤酒本来就是顾客非常爱喝的，直接上酒，没人会拒绝。
老餐厅这边的纯手工版各种果汁饮料，挪到西餐厅里一点都不掉价，那是纯正的果子口味。
中亚西餐厅说白了实际上还是俄罗斯人的遗产，在苏联合并中亚国家之前这些国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西式餐厅。
经过俄罗斯人的改良后，这里的饮食结构和各种习惯都改变了。
哈尔滨哪一个国家的外国人多？是个HLJ人都知道。所以牛文举如果想要开西餐厅，开欧美结构的还是俄式风格的不言自明。
“原来是这样，差点弄成了欧美风，那特么就是高级的必胜客，靠！”
听安德烈洋洋洒洒的说了半个多钟头，牛文举暗道自己这个饮食界的外行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里面的关键。
如果不是遇到了安德烈，弄不好在西餐厅这件事情上面贻笑大方了。
“我有几个中亚那边来的员工，等你开餐厅的时候我要他给你指导一下，免费的！中国人应该吃具有亚洲风格的西餐厅，而不是吃意大利人为主的西餐厅，那个味道只能说一般！”
见到牛文举心动了，安德烈点点头。
送走安德烈，牛文举坐在办公室良久，几乎没有开灯，一壶茶水放在那里，几乎没怎么动。
西餐厅的项目吸引人么？一般！这是牛文举的分析，别个不说，再怎么赚钱的西餐厅也抵不过中华美食在世界上的吸引力。
虽然BJ那边的肯德基能够开上万平方米的店铺，每一家的加盟店要价五百万，但是总量和中国餐厅相比，还是九牛一毛而已。
中国人吃洋快餐只是临时起意，或者带着对象过去。
中华美食讲究的是精挑细选，用心烹饪，洋快餐就那么一点东西。
安德烈说的中亚西餐厅，牛文举列了一张单子，实际上就那么几样东西，想要比中国美食具有吸引力，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这个项目牛文举依旧想投，目的只有一个：养人！
现在两家餐馆内牛文举培养了很多小徒弟，这里面有好几个牛文举非常中意，如果资金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牛文举打算也学习明上号开设分店。
但是现在店内的资金流依旧不够，哪怕矿泉水和李村的分红这些都很多。
牛文举必须保证店内有足够的资金流，哪怕贷款晚一点还清，也绝对要避免上一次失败的教训。
这些徒弟都是牛文举精心培养的，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店铺给对方进入，进一步提升待遇，这些孩子无一例外都会出走，那就浪费了牛文举的大把精力。
如果有了新的西餐厅，借助西餐厅的噱头，先把这部分人给养起来，也就一半年牛文举的资金就能充裕，别个不说，出口的梅干菜一旦得到了欧洲那边的认可，牛文举就敢把餐厅开到全国去。
“莫不如就借鸡生蛋，虽然不道德，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打开办公室的灯，牛文举在纸上写上几个名字，最终圈定了刘耀先。
为了吸引牛文举给自己引荐李氏五，刘耀先几次提出和牛文举合起来办餐馆或者干买卖，毕竟马欣汝的例子在那边。
因为马欣汝和牛文举合作，苏慧荏在大庆那边两个项目直接通过验收，对方那边跑了五年时间花了很多钱都没完事，就因为牛文举忽然出现的那个亲戚。
现在刘耀先没事的时候就给牛文举发消息，不是聚会就是喝酒，汝家菜馆已经成了对方御用。
作为聪明人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只不过没有点名。
牛文举也不想得罪刘耀先，引荐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李氏五是人精，真的有什么事对方自己应对即可，自己不需要操心。
决定了投资对象，剩下的事情就是西餐厅选址，人员配备。
一切对于牛文举来说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地址的选择。
必须找到一个老外来了哈尔滨以后一定要去的地方，牛文举拿着HEB市内地图一通寻找，最终只有一个地方最符合要求：中央大街，也就是外地人说的欧亚风格一条街。
“你知道中央大街那边有哪一家店的准备出兑么？”
一切准备就绪，牛文举找到刘宇民。对方是本地通，最近除了陪老婆就是工作，没有以前能作了，晚上规规矩矩回家。
“你要那边的地方干什么？寸土寸金，你玩得起吗……有一家店那阶段我家亲戚去看了，太几把贵了，那地方很少有餐饮企业能够留下来！明上号在中央大街店那边每年收入能够弄一个持平就算不错了！”
第345章 要机会？给你啊！
“你别看他们店铺那么大，装修的贼几把高级，实际上呢？菜价不能太贵，消费层次预示着客人的结构。”
“每年的收支你可想而知了，你在中央大街开店，莫不如直接到一百那边开店，跟前人流量同样不少！南来北往的，只要是来了哈尔滨的，基本上都会到那边熘达熘达，进去吃个饭不就完事了么？反正我感觉明上号那帮领导有病，包括阴鹏……”
说道中央大街那边开店的事情，刘宇民就把明上号的那帮领导批评一顿。
毕竟那个地方是哈尔滨的旅游中心，店铺的租金是南岗这些地方的一点五倍不止，而且顾客都以游客为主。
游客就有澹旺季，食物的价格也不能按照游客的澹旺季进行调整，工商局物价局可不是摆设，整个HLJ每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里。
作为哈尔滨和HLJ的一张名片，谁敢在中央大街那边宰客，那是找死，即便是大连的罗斯福或者其他地方都是东北黑店的集中地，坑骗顾客的情况时有发生。
在中央大街这边根本不需要，都是老字号，价格贵的要死，明码标价，游客就是尝鲜而已。
刘宇民说的那个门店就在马迭尔冰棍斜对面一百多米，隔着三家店铺。
那地方牛文举知道，当年在这边熘达的时候见过，以前貌似是做婚纱摄影的，现在应该是利润低了。
“我想开西餐厅，那地方合适……”
“卧槽，你脑子有毛病啊？你开西餐厅干的过李梅西餐厅？在哈尔滨谁不知道李美西餐厅？来这边熘达的够档次的人都到那边吃饭，你开店他不挤兑死你！”
牛文举刚说完自己要开西餐厅，刘宇民直接给怼了回来。
李美西餐厅在中央大街的众多餐厅和百年老店里面也算是一个品牌，外地人来到这边绝大多数都会到那边打卡。
很多老外来这边也会选择到李美西餐厅那边解决饮食，里面的甜品非常好吃，牛文举其实也喜欢，尤其那个烤至面包，里面加的是蜂蜜而是不是白糖。
果酱不是那种工业级别的，全部是林子里的坚果，芝麻也是白芝麻，很多东西都是原汁原味的，尽量保持了食物的原始味道，和现在很多西餐厅那种依靠添加剂混日子截然不同。
从肯德基到必胜客，星巴克，现在食物里面基本上都是添加剂，在李美西餐厅面前都是一个孙子级别。
“我要开中亚风格的西餐厅，这是我们这边的菜单，不是我开，我找人一起合开！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个房主，我抽时间去看看，现在就差找合适的面点师，这很重要！”
两人说的内容实际上本来就是两个方向，刘宇民认为开餐厅就需要赚钱，牛文举则是另外的目的。
因此无论刘宇民怎么劝，牛文举就是一句话，你给我联络房主就行，剩下的事情有人跟我分担，上次刘耀先你不是没见过，人有钱不怕！
刘宇民也知道刘耀先这阶段一直试图和牛文举建立联系，原因牛文举不说刘宇民也明白，刘耀先为了靠近李氏五。
对方主要的精力还是在石油领域，那个领域是资本博弈的重点地区，只要现代化工业还存在，石油工业就永远是资本的重头戏。
对方手里有闲置资金，牛文举有技术和智囊，剩下的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即可。
“你小子最好注意点……诶，媳妇，不舒服？我马上回来哈，等我会！”
刘宇民那边还想说什么，电话响起来，身子弹射而起，马上就跑。这速度惹的牛文举一阵白眼，暗道你妹的，怎么感觉你是俩人呢？
饭吃完了，外面小徒弟们开始来收拾东西，牛文举端着茶叶回到办公室，望着西餐厅主事的一大堆备选名单，牛文举陷入沉思，不想王宝进来了。
“师傅，你忙么？”
“没事，过来坐！”
望着王宝的样子，牛文举知道对方肯定有事！作为自己徒弟里面为数不多懂得努力的人，牛文举向来对王宝比较重视。
“师傅，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想去开个店！我对象家里对我给人做拉面师傅这件事有些反对，我想我如果能自己开个店和我对象的事情就能差不多！不然我对象家里就要八万块钱的彩礼，您也知道我家庭情况……”
王宝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牛文举微微一皱眉。
王宝的对象牛文举见过，在马克威那边做showgirl！就是穿着短衣短裤，在所有到那边进行批发的客户面前换上新款，不断给客户展示。
每天马克威来的新款服装不下上百款，你想对方需要每天脱穿多少次衣服？
人长得不错，半年前王宝和牛文举提了一嘴，牛文举建议对方去做销售，毕竟那玩意还能积累经验。
做封面女郎一样的showgirl除了凭借颜值积累一点结婚对象，其余的半点作用都没有。
王宝那边出面让对象刘玉华去做了化妆品销售，现在姑且算是可以，毕竟化妆品是暴利行业。
结婚就要一家店这件事却让牛文举很是不满意，这是进门就想做老板娘的节奏。
喝了一口茶，牛文举咂摸一下，看看自己面前的西餐厅计划，还有那一堆候选人，眼睛不由得一亮。
“先别着急开店，结婚也别着急，你再看看！张口就跟你要一家餐厅的女人你得擦擦眼睛！另外自己开店你得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才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这里有个西餐厅项目，你想干不？不是想要机会么，我给你一家店来经营，先做店长，糕点和面食现在已经是你的专长了，先独立运营一家店试试，赔了赚了算我的！”
“在你开店之前，需要验证一下你的能力，如果你真行了再回去干，别贸贸然做，手里你的钱肯定没有我多！有想法没错，如果能够借助资金验证你的想法，那就先借助资金，哪怕是失败了还有别人的钱跟着，信我的话，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