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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拥有福气     混在大明当老师txt下载     混在大明当老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听到杜慎的话,孟文毫不犹豫的从书娄中掏出纸笔,他的毛笔十分细长,笔尖仅有丝毫之隙,运笔如飞之下,很快一个女子的身影便跃然于纸上。

    这女子衣衫半解,笑颜如花,背后还有屏风灯烛,显得分外撩人。

    杜慎看的眼睛都直了。

    亲娘嘞……

    有点要命啊。

    孟文这厮,是个人才啊!

    这不就是毛笔版的素描吗?

    “这是艺术啊。”

    杜慎发出感叹,目光还盯着那张画。

    这厮还真没托大,说事无巨细,当真就是,画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和真人无不出其左右,衣衫肌肤身段都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可惜了……

    不是彩色的。

    想到这,杜慎忍不住悲愤道:“这他娘的比打码还过分啊!”

    俗话说的好,是不谐请禁止传播,是艺术就别打码。

    看而不见,求而不得,煎熬啊!

    “先生?这算才能吗?”

    孟文揣揣不安,试探性的发问。

    “算,当然算,这已经不是才能了,这完全就是艺术啊!”

    杜慎眼神复杂,看着孟文的目光都带着一抹异样。

    当今大明,不是没有画写实的名人。

    先前的吴次翁便是擅长此道的人,但那也只是相对来说写实,和孟文的画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就像是第一个知道牛奶能喝的人究竟对牛做了什么一样,现在的杜慎也非常好奇。

    这肆究竟是怎么想到画这种类似素描的画的?

    而且只画女人……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旁边,刘全也看的是瞠目结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校长,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过真实了?”

    他身体健壮,气血都比一般认要旺盛许多。

    有点……

    扛不住啊!

    杜慎也不比他好到哪去,但已然下了决定,必须把孟文收入学院,不能让这种大师流落在外,不然他心难安啊!

    想到这,杜慎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刘啊,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这幅画。”

    刘全摇头:“校长,我真的不懂啊。”

    杜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懂没关系,本校长懂,这不是画,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

    刘全苦笑:“这叫艺术?”

    杜慎认真道:“当然是艺术,你我生于世间,就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种艺术就应该传播下去,留给后世的年轻人观摩,并且要发扬光大,作为人文之瑰宝。”

    可以说。

    是给孟文的画技非常肯定了。

    刘全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毕竟是个读书人,以前见过的名画不是没有,但从未见过这种以逼真为目的,写实至极的画法。

    见此。

    孟文也有些忐忑了起来,坦白说,自己的画不是没让别人看过,可从来都是被批的一无是处,没有半点意境和立意。

    流于表面,止于技法便是如此了。

    杜慎自然不知道孟文心中的想法,他觉得刘全的思想有些偏了,自己作为学院的校长,刘全的上司,有义务也有责任带他走上正轨。

    “老刘啊,你看这女的水灵不?”

    “水灵。”

    刘全不得不承认,孟文画的这个女人,是真他娘的水灵,看的他都有些心痒痒。

    上道!

    杜慎满意点头,又挑眉道:“那你看这身段,喜欢不?”

    “喜欢!”

    嗯……

    审美还是正常的。

    “那你觉得,她穿的衣服多不?”

    这……

    刘全老脸一红,不好意思了起来。

    杜慎嘿笑道:“老刘……你放心,本校长读的书多,肯定不会骗你的,这绝对是艺术,你要学会用欣赏的眼光看它,透过表象看本质啊。”

    “表象?”

    刘全眼神一个劲的往那画中女子的衣服上瞅。

    “本质?”

    刘全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半解的衣衫。

    最终。

    他无奈摇头:“校长,我看不透啊!”

    还是境界没到啊。

    杜慎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刘全安慰道:“没关系,早晚会看透的,比如说本校长,区区外物而已,早以能视若无物。”

    刘全钦佩不以:“唉……还是校长有阅历,这一点我差的太远了,还得想校长您学习。”

    说话间。

    两人四目相对,齐齐露出微笑。

    然后再看向孟文的时候,已然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似得。

    “孟文是吧,恭喜你通过了,现在就可以上岗!”

    杜慎不着痕迹的将那张画收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淡的看着孟文。

    这画的技巧高超,非片刻之间便能领悟,他要仔细观摩,方能体会其中深意。

    孟文心中激动,如此轻易便通过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回先生的话,学生在京城还有些麻烦事要处理,给学生七天时间如何?”

    杜慎瞪大眼睛。

    多久?

    七天!!!

    那得少画多少女人啊!

    这绝对不行!

    杜慎正色道:“有何杂事说来听听,本校长一定帮你解决的明明白白。”

    一旁,刘全也跟着点头。

    见此,孟文不好意思的道:“劳校长费心,却是京中租住的院子需要将银两结算一下,且学生也需要买些衣物,被辱等物。”

    就这点事?

    杜慎和蔼的道:“些许银两,学院给你报销了,至于衣物,咱们学院给你发。”

    “这怎么能行呢……”

    孟文摇头,连忙拒绝了起来。

    能通过应聘已经是万幸了,怎敢奢求太多。

    然而杜慎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拍桌子,道:“啥也别说,就这么定了,小孟啊,咱们学院除了薪水以外,还包老师的住房问题,以后你就安心在学院里画画,偶尔教教学生们就行了。”

    说着。

    他心中暗忖:这种堪称艺术家的人才,进了我杜某人的学院,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先画他个十年八年的再说。

    孟文不敢置信,连住房也包了?

    之前听人说,不是住教师宿舍吗?

    怎么就成了住房了?

    能称之为房,那必然是有院有屋。

    隐约间,孟文觉得自己的画画技巧,似乎真的有点不一般,不然怎能引得校长如此重视。

    莫非?

    这就叫艺术?

    嘶……

    想到这,孟文倒吸一口冷气。

    嗯……

    看来得画的更加逼真才行啊。

第92章 何为操劳过度?

    招聘之事到此为止。

    也就是说,杜慎的大明职业技术学院内,已然迎来了两名新人,分别是杀猪匠出身的段坤,和未来的艺术大师孟文。

    前者教数学,后者则专攻美术。

    杜慎相信,有了这二位老师的辛勤教育,日后学院内的学生,定然会焕发出不一样的面貌。

    段坤先不提,但说孟文这小子只要发挥正常,画画的艺术绝对能流传百世。

    唉……

    大明以后的年轻人可算是有福了。

    还有比这种艺术,更有资格称之为精神食粮的吗?

    当然没有。

    ……

    次日一早。

    杜慎扶着腰走出了房间,精神萎靡了许多,头发也乱糟糟的。

    很显然,昨夜失眠了。

    迎面,方义等学生便走了过来,拱手点头之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校长早。”

    这时,刘全和孟文走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浅笑,很显然关系还算不错。

    “先生、校长早。”

    “嗯……早。”

    杜慎打了个哈欠,强装起精神抖擞的模样,向两人颔首点头。

    见自家校长这番姿态,刘全不禁心中疑惑。

    “校长,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昨夜没有休息好不成?”

    边说,一旁的孟文也忍不住诧异。

    昨日见先生还是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怎么今早却浑然变了个人,就连双眼都没有之前锐利了,显得整个人都发虚了起来。

    杜慎脸色尴尬,故作叹息道:“还不是忧心学生们,为其学业发愁,日夜操劳之下,不免有些扛不住。”

    刘全不解道:“可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也太过离谱了吧。”

    之前,自家校长便为学生操心,想着法的使其能成为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人才,也没看见变成这样啊。

    听到这话,杜慎忍不住眉毛一拧,瞪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刘全话这么多呢。

    “你懂个屁,本校长这是操劳过度。”

    “真的吗?”

    刘全露出半信半疑之色。

    和他不同的是,作为杜慎的死忠粉,孟文是完全听信了,为其开口道:“先生为学生们操心如此,品德之高尚,着实让人钦佩。”

    “应该的,应该的。”

    杜慎满意点头,看待孟文的眼神都变得满意了起来。

    听听。

    这话说的多漂亮。

    年轻人就是心思单纯,不像刘全这厮,年纪大了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弄得自己还挺尴尬的。

    刘全这才相信,然后便将话题一转,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快到年末了,校长,咱们是不是该准备点年货?”

    快到年关,现在天气和往年不同,这个时候已经是极为寒冷,说不准什么时候一场大雪降下来,使得出行不便,确实得早点。

    听到这话。

    杜慎掐指一算,掏出黄历翻了翻。

    别说,还真是快到年关了,确实得准备准备。

    不说别的,起码得购买些活的猪羊鸡鸭,留待年前宰杀,并且像是白菜大葱这种能储存很久的时蔬也早以存放在地窖中,只等着过年之时,庆祝一年的辛劳。

    就算是家中没钱的,也会多少准备那么一些。

    既如此。

    杜慎便点了点头:“早做准备也好,顺便把方义他们叫上,一起去京中添些新衣。”

    正好近来天气严寒,张灏几个徒弟时长在京中逗留,几日不见也有些想念,正好去督促一下功课。

    ……

    学院离京城不远,因此大半个时辰后,杜慎等人便浩浩荡荡的到了京城。

    买猪羊等牲畜,却是需要去专门的集市,这一点倒是不需要杜慎亲自去,刘全便能置办妥当,况且他生的人高马大,又比一般人健壮许多,有黑心卖家估计也不敢坑骗。

    至于添新衣这回事,却是杜慎身为校长的一番心意。

    方义他们苦啊……

    都是贫寒家庭出身,能读书就已经很难得了,这快过年了都没个新衣服穿,他这个当校长兼老师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故而,确实必须要给置办稳妥,衣料等都选的是较为不错的那种。

    于是乎,方义和欧阳昊他们,纷纷对自家校长更加感激涕零。

    天地君亲师,自家校长这是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他们,如何能不感动?

    “让校长费心了,布料价值不菲,此番恩情,我等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都是小钱,不碍事,再苦也不能苦学生。”

    杜慎笑呵呵的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里。

    可这样一来,方义和欧阳昊他们反而更加感动了,对学院也生出了一股归属感和荣誉感。

    普天之下,不收学费,而且还包就业岗位,包吃住,甚至连逢年过节都有新衣可添的学院,就算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自己等人,可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了。

    面对学生们的一番表现。

    杜慎不好意思了起来。

    碍事当然是真的不碍事。

    钱不钱的也是真的无所谓,早在就业协议里就已经写的明明白白,用在学生身上的钱,回头都会从赚的银子里扣回来。

    哎……

    自己是不是太坑了点?

    杜慎忍不住心中暗想,这个念头太可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都能看到百年以后,自己的墓志铭上写着:大明技术学院第一任校长,弄出就业合同的黑心杜慎。

    下一秒,他一拍大腿,赶紧打消了这股念头。

    太可怕了,自己怎么能瞎想呢!

    一定是昨夜操劳过度的结果。

    什么叫坑?什么叫黑心?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呢?

    这么一想,杜慎念头通达,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不过自寻烦恼尔。

    这边方义等人在丈量衣物,杜慎估摸着要一会儿功夫,便和孟文招呼了几声,将定金先付了,然后就分道扬镳,向着魏国公府上走了过去。

    ……

    对于杜慎来说,几个徒弟之中,自然也分主次。

    大徒弟张灏是跟着他最久的人,平日里也非常好学,人虽然时而毛糙了点,但也有了稳重之气,最放心的也就是他了。

    小徒弟王贵自幼饱读诗书,且其父王常贵乃是京中首富,现如今又暗中成了皇商,主导商会之事,虽然杜慎怀疑这厮以后会亏的连裤衩子都穿不上,但毕竟家大业大,再加上有自己帮衬着,王贵这辈子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

    至于赵秀和徐鹏举……

    杜慎相对来说,对赵秀更加看重,因为这小子贼能打,而且出手就逮着要害下手,所谓人狠话不多,放在他身上最为合适,以后会变成啥样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吃亏了。

    可徐鹏举就不同了。

    倒不是说杜慎对他不上心。

    几个徒弟里,反而对他是最疼爱的。

    其他几个徒弟,要么是独子,要么就是唯一继承人,唯独徐鹏举是魏国公徐公辅最小的儿子,不可能继承爵位。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杜慎到了京城,便要最先去寻他的原因。

    边想着,杜慎突然微微怔住了那么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忘了谁似得?

    莫非是朱厚照?

    可他也不是自己徒弟,只能算学生啊……

    唉……

    果然是操劳过度,自己又开始瞎想了。

第93章 开门, 家访了

    片刻间,杜慎便来到了徐鹏举家门前。

    巧的是,他这边刚到,还没敲门,便听到门后传来了一阵嚷嚷声。

    “逆子,几日没去杜慎先生那里,你又皮痒了是吧,今天我不抽死你,就不是你爹。”

    “爹,您别用竹条抽二弟,不然会有疤的,还是用鞭子吧!”

    然后,杜慎便听到了三徒弟徐鹏举的惨叫声。

    “爹,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啊,轻点,轻点,爹……我是您亲儿子啊!”

    这……

    杜慎站在门后,脸色很复杂。

    自己三徒弟,该不会是又犯浑,恢复了纨绔本性,开始溜鸟打架玩女人了吧?

    不至于啊!

    鹏举这娃虽然嚣张了点,骂人狠了点,专往人下三路走,可近来表现的还算不错,性格变化显而易见。

    可也说不准……

    就在杜慎思忖的这会儿功夫,只听咿呀一声,魏国府的大门,直接被推开了。

    然后,徐鹏举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杜慎面前,他裤子上满是泥泞,衣衫也乱了起来,回头张望间,一只手扒拉着门,一只脚已然迈了出去,很显然是想要夺门而逃。

    在他的身后。

    魏国公徐公辅手持鞭子,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徐鹏举,另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华贵的的年轻人跟在身后,很显然就是徐鹏举口中的大哥了。

    “杜慎先生?”

    徐公辅老脸微红,尴尬了起来,赶紧将鞭子放下。

    见此,杜慎摸了摸鼻子:“好巧啊!”

    话音落地。

    徐鹏举也反应过来了,扭头不敢置信的盯着杜慎,眼中先是闪过喜意,然后却变得惊慌了起来。

    “师……师尊,您怎么来了。”

    “无他,家访尔。”

    杜慎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徒弟的,见徐鹏举被抽的身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忍不住为其开脱。

    “魏国公,不知鹏举又犯了何事,怎落得这般毒打。”

    他这边说着,却看到徐鹏举浑身一抖,面色苍白了起来。

    杜慎更加心疼,看把这孩子打的,只是听到毒打二字就止不住颤抖,要是再打一会儿,估计人都给打拉黄了!

    然而。

    令杜慎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徐公辅却叹了口气,似乎羞于启齿,几次欲要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还是徐鹏举的大哥开口道:“先生有所不知,家父实在是被气坏了,二弟他……他太过分了。”

    说着,徐鹏举的大哥极为愤怒的握起了拳头,听的杜慎都疑神疑鬼了起来。

    莫非自己三徒弟,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和我这个当师尊的说道一番,若是我没教育好,却是还得向魏国公请罪才行。”

    杜慎冲徐公辅拱手致歉,可以说是为三徒弟操碎了心。

    “先生有所不知。”

    徐公辅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小儿子,指着他说道:“这逆子今日里不知发了哪门子疯,非要做火锅给我补一补肾,不禁把我那装饰书房的百年鹿角给锯了一半下来,还把他大哥养的细狗给宰了,说什么公的能型补。”

    天杀的逆子。

    那百年鹿角可是先帝赐下的珍宝,平日里放在书房里彰显门楣,可现在却只剩一半,传出去起码也是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再说那细狗。

    自己大儿子从小养到大,早就通了人性,听话不说,看门护院也比寻常的犬类靠谱许多。

    就连徐公辅自己,都对那细狗疼爱有加,冷不丁的被这逆子宰了,能不发火吗?

    听完徐公辅的话。

    杜慎忍不住心惊肉跳,自己这三徒弟,还能干出这种事?

    当下,他犯难了。

    在学院里,火锅没少做,三徒弟偷学了点手艺也算正常,至于百年鹿角加细狗能补肾……

    他好像没提过吧?

    顶多也就型补说过几句。

    可是,自己徒弟是个什么货色,杜慎还能不知道吗?

    徐鹏举这娃,从哪儿得出的补肾之说?

    杜慎想不通,只好把脸一沉,对徐鹏举斥责道:“徒儿,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鹿角那玩意就是角质层,压根没有任何营养,怎么能用来补肾呢,起码也得是腰子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鹏举脸色更苍白了。

    “师……师尊,要不您先让开?不然徒儿会没命的。”

    徐鹏举心里慌得一批,倒不是因为自家老爹和大哥的毒打,而是怕杜慎啊!

    只是锯了个鹿角,杀了个细狗,顶多挨一顿揍,骂上个几句。

    可要是师尊知道,自己做火锅的主料,是白菜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那白菜,可是从师尊最看重的蔬菜大棚里偷来的。

    徐鹏举还记得,当天他偷完了白菜后,第二天自己师尊气的一整夜都没睡好,第二天眼睛泛着红光,像是刚杀过人似得。

    妈呀,想想都觉得渗人!

    最要命的是。

    他徐鹏举是个惯犯啊……

    杜慎看着自己三徒弟惊恐的表情,以为他是被打怕了,叹了口气,和蔼的摸了摸徐鹏举的脑袋。

    “徒儿莫怕,只要你勇于承认错误,肯积极改正,你爹和你大哥,肯定会原谅你的。”

    徐鹏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在那张脸上挤出笑容:“师尊您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承认错误,就会被原谅?”

    杜慎语气温和的说道:“傻孩子,师尊怎么会骗你呢。”

    说着,他又扭头对徐公辅父子道:“千错万错,都是杜某没教好,二位要怪,还是怪我这个当师尊的吧。”

    徒弟犯错,师傅当然也有一份责任,自然不能落下。

    徐公辅见杜慎如此,也不好意思再动手,当下将鞭子丢在一旁,感叹道:“先生说的哪里话,错在这逆子,和先生无关,再说了,先生送白菜的事,还未谢过,哪能言怪。”

    徐鹏举的大哥也跟着道:“却是如此,错在二弟,不在先生。”

    “让两位见笑了。”

    杜慎露出歉意的微笑,可下一秒,他笑容凝滞了。

    等等……

    送白菜?

    他眯起了眼睛。

    记得自己好像没有送过魏国公白菜吧,之前虽然说过要送一些,但也没到年关,未曾准备过。

    那……

    白菜是怎么来的?

第94章 为师最喜欢诚实的学生

    “呵呵,真是想不到!鹏举啊鹏举,你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亲徒弟,从自己的蔬菜大棚里偷白菜,杜慎气的脸都黑了。

    偷就偷吧!

    你他娘的还要搞火锅。

    为师虽说坑蒙拐骗无一不精,但也没有偷过啊……

    合着到你这,就把这唯一的缺陷给补上了是吧?

    “师尊,您息怒啊……”

    听到自家师尊的话,徐鹏举只感觉自己肝都在颤。

    跟了师尊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被责怪过,现如今还是第一次。

    “师尊,徒儿再也不敢了,您原谅徒儿一次吧。”

    徐鹏举求生欲极为旺盛,说话间,他暗自猛掐自己大腿嫩肉,剧烈疼痛之下,只感觉鼻子一酸,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同时,他极为配合的,说话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泣不成声之下,看的人忍不住心揪。

    什么仇,什么怨?

    所谓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吧。

    就连他爹,徐公辅见了,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此事便算了,不就是锯了跟鹿角,回头向陛下请罪便是。”

    徐公辅只以为,杜慎会叱责,是因为小儿子犯浑,要弄火锅,完全想不到和白菜有关。

    再加上。

    作为师尊的杜慎还在一旁,他总不能当着面打儿子吧?

    徐鹏举的大哥也是一样。

    他是看着自己弟弟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见徐鹏举哭过一次,端是一身钢筋铁骨,虽说纨绔,却也能理解。

    然而,现在却哭成了这幅模样,想来定然是意识到了错误,不然何以至此。

    “区区一条细狗,再怎么样也是畜生,鹏举能知错,已然善莫大焉。”

    见此。

    徐鹏举身子一颤,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自己老爹和大哥,心里猛地一喜。

    这眼泪,没白流啊!

    师尊啊师尊,您看我爹都原谅我了,您总不至于不给我爹面子吧?

    在场的四人中,只有杜慎和徐鹏举知晓相互愤怒和肝颤的理由,徐鹏举他爹和大哥却完全不知。

    因此,他们便想着将此事揭过,不再表之。

    然而……

    面对徐鹏举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模样,杜慎却暗自冷笑了起来。

    傻徒弟!

    你太小看你师尊了。

    就你这点拙劣的演技,也敢在为师面前显摆?

    你太嫩了。

    为师对你的了解,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

    心中想着,杜慎脸上却做出一副极为隐忍,又似乎不吐不快的模样,甚至就连眼神中都蕴含着愧疚的色彩。

    徐鹏举内心猛地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下一秒。

    他爹徐公辅就发问了:“先生为何露出这番神情,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徐公辅疑惑不已。

    自己小儿子是不成器了点,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恰好。

    随着徐公辅话音落地,杜慎这边紧接着就叹了口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一样,说道:“魏国公舔犊之情让人敬佩,大公子对其弟的情意也让杜某感叹,可……”

    唉……

    说到这,他没了下文,让徐公辅更加摸不着头脑。

    “可……什么?先生尽管说,这里没有外人,无需隐瞒。”

    那我可就真说了啊!

    杜慎双眉舒展,面色更加愧疚,对徐公辅拱手道:“唉……实不相瞒,鹏举他最近学习成绩直线下滑,上课的时候也不用心听讲,这不眼看着快过年了,所以我才上门家访,一来是拜会诸公,二来也是想要说道说道,毕竟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学业上要是再不上心,那以后可就废了啊……”

    他边说着,边暗自撇了一眼三徒弟徐鹏举。

    想不到吧!

    跟为师斗?

    你行吗你……

    想想你号称京城第一祸害的大师兄张灏,在为师这都成了乖宝宝,你丫居然敢偷为师的白菜。

    一是为师,终身为父,今日不让你知道谁才是爸爸,为师就跟你姓!

    这边,徐公辅听完杜慎的话,本来已经平复的内心,立马又波涛汹涌了起来。

    就连脸色,都变得由晴转阴。

    “这逆子当真如此?”

    徐公辅吹胡子瞪眼,看着徐鹏举的目光都变得极为恶劣,气的猛地弯腰,又将那刚刚丢下的鞭子捡了起来。

    杜慎先生肯定不会骗自己,逆子肯定是没好好上课,不然怎会劳烦其亲自上门家访。

    “逆子!”

    “逆子啊……”

    徐鹏举傻眼了。

    师尊你不厚道啊!

    “爹,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什么解释?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徐公辅气冲胸中过,恶向胆边生,只用一只手就把徐鹏举按住,硬生生的拖进了府中。

    见此,杜慎紧跟着迈步,也一并走了进去。

    “关门,把这逆子给我吊起来。”

    “爹,爹你别这样,孩儿怕……”

    “怕?呵呵,你可是爹的亲儿子啊,怕什么。”

    “爹我真的能解释!”

    “爹不听!”

    说话间,徐鹏举就被吊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徐公辅甩起鞭子便啪啪的抽了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看的杜慎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连忙叫停。

    偷东西确实该打!

    自己的徒弟学什么不好,非学偷,哪怕是为师的四大绝技学了其中一样也成啊!

    总好过偷吧!

    往小了说,这叫不尊师重道,往大了说,差点就坑了杜慎一把。

    要知道。

    他当时可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白菜都是当今圣上、弘治皇帝找人偷的。

    万一那头他见了弘治皇帝,顺嘴说起了这件事,那不就成了污蔑陛下,重罚绝比少不了啊……

    还是老祖宗说的好,平时多挨打,遇事少流泪。

    趁着年轻多挨点毒打,长大以后肯定能成器。

    ……

    半晌后。

    杜慎带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徐鹏举离开了魏国府,他来此便是为了家访,却不曾想撞破了徐鹏举的小秘密。

    因此,和徐公辅寒暄了片刻,便提出告辞。

    “鹏举啊,疼吧?”

    望着自家师尊的背影,徐鹏举龇牙咧嘴的摸了摸屁股。

    “疼的要死。”

    “哦?真的吗?”

    杜慎冷笑,扭头看了过去:“可为师觉得,你似乎不疼呢?”

    徐鹏举赶紧赔笑:“师尊说的是,一点都不疼,不仅不疼,还很舒服呢。”

    这话倒也不算是假。

    毕竟常年累月被自家老爹毒打,身上要害部位早就起了一层厚厚老茧,抽起来也就疼那么一会儿,这会儿早就没事了。

    杜慎呵呵一笑,凑向徐鹏举,拍着他的肩膀道:“为师最喜欢诚实的学生,你告诉为师,究竟偷了多少白菜?”

    徐鹏举睁大眼睛,吞下唾沫:“徒儿说就一颗,您会信吗?”

第95章 切磋嘛,有点摩擦很正常!

    徐鹏举究竟偷了多少颗白菜,杜慎没有继续追问,反正看他副模样,估计是只多不少。

    不过打都打了,相信也能让他长点教训的,不至于真的再干出些偷鸡摸狗的事。

    见自家师尊不再怪罪,徐鹏举当然不会再多嘴。

    师徒二人便向着英国府上走去。

    然而,刚走到一半,路人的话,却让杜慎打消了念头。

    居然有不开眼的人,和方义他们干起来了。

    这可还行!

    我杜某人的学生那都是个顶个的年轻才俊,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品德高尚的君子,怎么能受人欺负!

    况且方义他们不像赵秀,在自己的辛勤教育下,一个能打十个,万一动手被打残了,上哪说理去!

    当即,杜慎毫不犹豫,带着徐鹏举就往布店赶。

    三徒弟虽然不比赵秀,但关键时刻也能站个c位,动起手来也是不含糊的主。

    他心中十分懊悔,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不鼓窜着徐公辅抽这傻徒弟了,回头算账也不迟啊!

    ……

    另一边,布店门口。

    两伙头发纷乱,面红耳赤的读书人,以东西分,站在了两边。

    东边站着的是方义欧阳昊他们,以孟文为首,对立的则是龟山书院的一众书生。

    很巧……

    两拨人认识。

    因为当初,他们都是拜在赵中庸门下的学生,只不过方义他们较为边缘,平日里也没个地位,而对立的这群学生,则属于赵中庸的得意门生。

    今日龟山书院的这群学生之所以会来,其实也是怀揣着一样的目的,眼看着快过年,需要添些新衣。

    不过这添新衣的钱,不是由龟山书院出,而是学生们统一上交,再另行发放。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旧人见面也是一样。

    在布店偶遇后,见之前一直看不起的方义和欧阳昊竟然摇身一变,精气神都变了一茬,添新衣选的布料都是上上之等。

    没有对比哪来的伤害。

    他们酸啊……

    这不,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伙人就打将了起来。

    ……

    “方义,我可是你师兄,你竟敢动手,眼里可还有长幼尊卑!”

    “陈荣,在下早以拜入杜慎先生门下,何来师兄一说,况且先动手的明明是你,也配谈长幼尊卑?”

    当杜慎和徐鹏举赶到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样方义和龟山书院学生的互斥。

    “让一让。”

    杜慎推开行人,先是将方义他们的仔细打量了一遍,一个个鼻青脸肿,好在没伤筋动骨,是不幸中的万幸,然后再看向龟山书院的人,他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只见那陈荣,原本面容俊朗脸上青紫一片,再瞅瞅其余人,也都差求不多。

    奶奶的,自己学生吃亏了啊!

    这时,孟文见到杜慎出现,愧疚道:“校长,您怎么来了。”

    杜慎翻了个白眼,暗忖道:“还不是听说你们和人干起来了,所以才赶紧带着徐鹏举过来镇场子,想不到你们战斗力这么弱,居然被人打成了这幅熊样。”

    当然。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不然他德高望重的形象岂不是毁于一旦。

    咳咳……

    “听说你们受了欺负,本校长特意赶来,不知是何人敢动我杜某人的学生啊……”

    虽然是在问,但他看着陈荣等人的目光却半点疑惑都没有。

    又是他娘的龟山书院……

    之前是宋先生和赵中庸两个铁头娃跟自己刚正面,人家都是打了小的来老的,怎么到你们这就是打了老的来小的!

    别人属猪牛马羊,你们属杠精吧?

    和赵中庸不同的是,陈荣这批学生似乎是吸取了教训,对杜慎的话不仅不在意,反而将姿态放的很低。

    “先生容禀,我等只不过是义气之争,何来欺负之说。”

    陈荣拱手,言语间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先生乃是杏林前辈,莫非也要插手我等晚辈之间的切磋不成。”

    “切磋?”

    杜慎脸色怪异,这是个人才啊,三言两语就把聚众斗殴的性质给变了一番。

    陈荣点头:“不错,正是切磋。”

    杜慎眯了眯眼睛,露出笑意:“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晚辈之间的切磋,我自然不会插手,不仅如此,我还要在旁边给你们呐喊助威,你们觉得如何啊。”

    “校长?”

    孟文傻眼了,正要出声,杜慎却一摆手止住了他,盯着陈荣的看个不停。

    “先生此话当真?”

    陈荣不知杜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神色阴晴不定了起来。

    这年头,读书人虽然不比两汉时期,战斗力彪悍,穿上甲猬就能上战场,但打架这种事是不分职业的。

    只要你身强体壮,动起手来就有优势。

    方义等人虽然近来吃好喝好,但底子就差,压根比不过龟山书院的学生,要是杜慎真不插手,陈荣敢打包票,今天非得教方义这些老相好做做人。

    见陈荣不信,杜慎笑呵呵的道:“我杜某人向来说一不二,说不插手就不插手,方义他们是我的学生,你们是赵中庸的学生,毕竟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有点摩擦很正常。”

    说着。

    杜慎向徐鹏举比了个眼神,后者瞬间会意,露出了狞笑。

    “这位也是我杜慎的徒弟,看看,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让他也跟着一起切磋,你们觉得如何?”

    龟山书院的学生撇了一眼徐鹏举,本能的便要拒绝,可在看到徐鹏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还上着药,顿时就哑然失笑。

    就这?

    这不是个废人吗!

    打他还不跟打着玩一样。

    “好!我们答应了。”

    听到这话,杜慎笑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徒儿,上!”

    “好嘞!”

    徐鹏举狞笑一声,扭了扭脖子,如同恶狼般冲向了陈荣。

    他本来就看龟山书院的人不顺眼,再加上今天刚挨了一顿胖揍,正郁闷着呢,想不到还能遇到这种好事,当下出手毫不犹豫,专往下三路走。

    陈荣只感觉眼前一黑,徐鹏举那张长着几个青春痘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然后便觉得胯下风声呼呼,一阵致命剧痛令他惨叫出声。

    “我曹!”

    徐鹏举一击致命,便转身游走,嘴上狞笑,脚也不停的往其余书生胯下踹去,看的方义等人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自己这位师兄,是个狠人啊!

    杜慎却面带笑意,自言自语道:“大惊小怪,切磋嘛,相互有点摩擦很正常。”

第96章 我杜某人门下全是诗人

    徐鹏举一出手,众人胯下凉意不绝。

    任凭你才高八斗,口若悬河,可也到底是个男人。

    致命打鸡,谁能扛的住啊?

    登时,龟山书院的人就投降了。

    尤其是那名叫陈荣的,他跪在地上,捂着裆,脸都发紫了,声音微不可闻,却又止不住的颤抖。

    “别……别打了……我们认输,认输还不成嘛!”

    再不制住这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小子,他都觉得,自己等人会被活生生的打绝后。

    看着徐鹏举的背影,陈荣心中悲愤,他是魔鬼吧!

    认输的话一说,龟山书院的众人顿时露出希望,一边被徐鹏举撵狗一样的撵着跑,一边大声呼喊。

    “认输,我等认输了,快让这厮收手。”

    然而。

    杜慎却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仿佛没听到似得,甚至口中还呢喃着:“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至于认输?

    风太大,听不到啊!

    干了他杜慎的学生还想认输求饶?

    想啥呢!

    不把你打绝种,能停?

    杜慎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徐鹏举当然不会停手,他不仅不停手,还手脚并用,上下其手,玩起了双龙入巷,揍的龟山书院学生们一个个鬼哭狼嚎,又发出让人听着就牙酸的呼吸声。

    没一会儿的功夫,龟山书院的人躺的躺,跪的跪,全被徐鹏举给揍的是七荤八素,一个个捂着裆,疼的嘴唇都发紫。

    甚至于。

    徐鹏举打完之际,还拍了拍手,往地上吐了口痰,狞着脸喝道:“还有谁不服?”

    都被打成这样了,谁还敢不服?

    陈荣他们委屈啊,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揍成这个熊样?

    “一群垃圾,也敢和我徐鹏举动手,呵!”

    徐鹏举不屑,扭头脸上又挂起了乖巧的笑意,冲着杜慎拱手道:“师尊,徒儿没给您丢脸吧?”

    杜慎暗自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龟山书院这群老狗币,就没一个干人事的,作为东林党的前身,没把他们打的尿尿都分叉,都算对不起大明。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暗自叹气。

    哎……

    鹏举到底还是善良了点,虽说手脚并用,可杀伤力不行啊!

    你看那陈荣,这会儿功夫都缓过来了,要是换了你二师兄赵秀那人狠话不多的主,说不准直接就上砖头,为大明的计划生育尽一份绵薄之力。

    虽然心里乐的都快憋不住,但杜慎脸上却还是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逆徒,你说的是什么话,只是切磋而已,为何下这么重的手,看把人家打的,裤子都破了。”

    咳咳……

    刚刚徐鹏举出手太狠,上下其手,一不小心就把其中一位的裤子给掏了个大洞,显得非常不雅。

    徐鹏举登时羞愧不已:“徒儿下次争取尽量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杜慎瞪眼。

    还有下次?

    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做人要狠,做男人要准。

    一击致命的事,还要下次?

    咋想的!

    “回去记得洗手。”

    杜慎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轻描淡写间就要将此事揭过,压根不提自己徒弟差点把别人打绝种的事。

    徐鹏举也笑嘻嘻的道:“徒儿听命。”

    一旁,孟文等人也松了口气,看徐鹏举动手,对男人来说真的是一场折磨,好在是结束了,也出了一口恶气。

    然而,就在这时。

    缓过劲的陈荣,咬牙开口了。

    他说道:“久闻先生之名,可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下三滥的手段尽出,是否太教人不齿!”

    说到不齿的时候,陈荣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语气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扯……

    扯到蛋了。

    杜慎扭过头,发出啧啧之声。

    头还挺铁!

    “本校长才高八斗,品德纯良,如何让人不齿?”

    杜慎抬起下巴,两眼望天,用鼻孔对着陈荣,那股淡淡的不屑意味,看得陈荣等人感觉更蛋疼了。

    “先生教的学生如此粗鄙,难道还不够吗?”

    陈荣语气悲愤,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听到这话。

    杜慎抖了抖肩,斜睨着陈荣。

    这就无耻了?

    我杜某人门下,比鹏举更甚者大有人在,宋先生知道不?他脑袋上的包是我徒弟赵秀用棍敲的!

    就这,他还没发力呢!

    大徒弟张灏想当年可是京城头号祸害,杜慎毫不怀疑,要是换了大徒弟上,估计能把龟山书院的这群人,卖到青楼接客去。

    不过,既然对方都人身攻击了,甚至侮辱自己的形象,杜慎当然不能无视。

    天知道,他有多小心眼。

    “本校长教出来的学生,如何能称的上粗鄙?”杜慎冷哼:“所谓见招拆招,只准你们打我家学生,就不准我杜某人的徒弟下狠手了?”

    “简直放屁!本校长今日就告诉你们,我杜某人门下,满门皆是诗人!”

    杜慎说着,袖子一挥,直接对方义等人说道:“为师教了你们那么久,且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们的才能。”

    才能,自然指的是作诗一事,除此之外,无论是方义还是欧阳昊,又或者其余学生,却是没别的本事了。

    “是,先生。”

    方义等人拱手称是,一个个冷着脸,便站了出来。

    自家先生被人指着鼻子骂,当学生的能忍?

    当然不能!

    新仇旧恨之下,方义等人却是火了。

    再说了,自己等人哪来的粗鄙一说?

    就算鹏举师兄下手确实狠了点,但读书人的事,能叫粗鄙吗?

    方义盯着陈荣,眼神锐利。

    他是学生里资质相对来说最好的那个,学作诗的时候也很用心,只是略微思索,便有了灵感,指着陈荣道:“方某不才,略作一小诗,便让你知晓谁才是真的粗鄙!”

    “就你还会作诗?别笑掉陈某大牙!”

    陈荣冷笑不止,在龟山书院内他就没少对方义等资质差的学子呼来喝去,对其更是了解非常。

    仅仅拜在杜慎门下不足个把月,也能口称作诗?

    徒增笑柄尔!

    方义却不管他,酝酿了下嗓子,便道:“陈词烂调腰间坐,荣华富贵险中求,塞上纵马取功名,城东不都少年鸡。”

    话音落地!

    周围寂静无声。

    下一秒,立马有人眼前一亮!

    “好一个陈词滥调,好一个纵马功名,好诗,好诗啊!不知此诗可有名号?”

    方义淡笑拱手:“诗名,藏头露尾。”

    这下子,刚刚说话的那人脸色变得精彩了起来。

    “藏头露尾?那不就是,陈荣名鸡吗?”

第97章 脏套路

    鸡、肯定是能吃地。

    但陈荣名鸡,却肯定不是指前者,当然这个鸡肯定也能吃,就是给什么人吃,值得耐人寻味。

    人是不是好人不好说,但这鸡肯定不是好鸡。

    一篇诗读下来,看似精彩,却全是骂人的话。

    不仅意在将陈荣比作鸡,而且还在志向上将其狠狠踩了一脚。

    可以说,是很不给面子了。

    或者说,方义压根就没想给陈荣这厮面子。

    当即,陈荣整张脸就黑的跟碳一样,直接破口大骂。

    “方贼安能如此辱我。”

    直接称贼,足以见得他究竟有多愤怒了。

    方义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少,当下便有些慌了,不知该如何辩驳。

    杜慎看在眼里,不由暗自摇头。

    这届学生战斗力不行啊!

    作诗是张口就来。

    但被一问,就慌了神。

    唉……

    还是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没尽到责任,回头得找个机会给他们培训下。

    “退后!让为师来!”

    杜慎大手一挥,面露傲然之色,站了出来。

    “让老师失望了。”

    方义羞愧拱手,退后在一旁。

    杜慎不语。

    今日为师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后世的大爷大妈们,是如何教这种年轻人做人的!

    他看向陈荣,露出淡淡不屑笑容:“你说我学生的诗在辱你?”

    陈荣眼中闪过怒意:“不错,整首诗都在羞辱陈某,难道先生听不出来?还是说想要耍赖不成?”

    耍赖?

    他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吗?

    杜慎撇嘴,伸出一根手指,道:“放你娘的屁,这首诗你从哪儿听出来是在羞辱你?通篇二十八个字,你给我找出一个脏字来!”

    陈荣瞪大了眼睛。

    这还用找吗?

    诗名藏头露尾,首尾相连,分明是在骂他陈荣是个鸡!

    而且还是名鸡!

    这要不是骂,难不成还是夸不成?

    “先生是不是太过无耻了!”

    陈荣语气悲愤,有心破口大骂,可偏偏杜慎这厮名头太响,而且貌似天克他龟山书院。

    不管是宋先生还是陈荣的老师赵中庸,又或者是现在的他们,但凡遇到杜慎,最次也是吃瘪,要是再倒霉一点,起码得往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所以,他不敢啊!

    听着陈荣的话,杜慎却叹了口气:“你说我无耻?”

    这不是公认的吗?

    “年轻人,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可知祸从口入的道理!”

    边说,杜慎眼神透露不忍,似乎在为陈荣惋惜似得。

    “此话怎讲?”

    陈荣摸不透杜慎的套路,硬着头皮问了起来。

    一旁!

    方义等人眼神怪异,为什么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陈荣,这会儿就仿佛变了个人似得,眨眼间就被自家老师给带歪了,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而跟着杜慎最久的徐鹏举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大惊小怪!

    师尊他老人家还没发力呢!

    果然,下一秒。

    杜慎便开口了,他看着陈荣,直接说道:“你看,我徒弟作诗吧,你张口就来说是在骂你,但实际上呢,你又找不出一个脏字,只能无能狂怒,对不对!”

    陈荣点头:“不错!”

    说完,陈荣嘴角一抽!

    等等!

    刚刚不是在说辱骂自己的事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陈荣这边反应过来,脸猛地一沉,他总算是知道为何龟山书院的先生,会连番栽在杜慎手里。

    就光凭这颠倒是非,偷换概念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好在,自己已经醒悟,断然不会再让这厮得逞。

    想到这,陈荣便想开口打断。

    然而,杜慎眼睛微眯,已然看透了陈容的小心思,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住口!本校长话还没说完,你想做什?岂不知长幼尊卑的道理?”

    只会无能狂怒的渣渣,也想和本校长斗?

    杜慎毫不犹豫,继续开口道:“所谓一念之差不过如此,你陈荣虽然没有从诗中找到骂人的字,但却含恨在心,张口言辱,你说是不是!”

    “是!”

    身后,徐鹏举嘿嘿一笑,接过话。

    陈荣不敢置信的盯着师徒两人,还有天理吗?

    杜慎却不管他,赞许对徐鹏举竖起大拇指,又道:“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和方义本就有摩擦,你说是不是!”

    虽说是真的,但陈荣哪能承认!

    他连忙摇头,就要说否!

    可徐鹏举又抢先在前,道了声是!

    陈荣郁闷的要吐血,这手段太脏了点,而且莫不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不成?

    杜慎又笑了:“你看,怀恨在心有了,那么接下来呢?应该是心生报复吧!我问你,现在不想揍本校长对吧?”

    “不是!”

    陈荣学会抢答了,丝毫不给徐鹏举说是的机会。

    而后!

    他傻眼了,盯着徐鹏举的脸看个不停,你他娘的怎么不说是了!

    徐鹏举却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爹,你看我作甚?

    “先生这是诡辩,当不得数!”

    杜慎笑笑,点头道:“自然算不得数。”

    陈荣感觉脑袋有点晕,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气。

    他反应过来。

    从头到尾,对方不过是在打嘴炮,想要自己自乱阵脚而已。

    他再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的眼神也带着点怪异,当下耻笑了起来。

    “不过是想骗陈某入套而已,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不成?”

    说完,陈荣又有了底气。

    区区杜慎,不过如此!

    些许手段,皆是小道尔。

    这时。

    杜慎却摸了摸鼻子,走到陈荣面前,咧嘴一笑:“可本先生也说了,算不得数呀!”

    上一个自以为看透了自己的人,是谁来着?

    貌似正是陈荣的老师赵中庸吧!

    小样,本校长的套路脏着呢,等会儿就有你好受的!

    陈荣不知他的想法,气极反笑道:“那又如何,光凭这一点,你杜慎休想再翻身,奸佞小人非如是也。”

    杜慎摸了摸鼻子:“哎,杜某只是想和你讲一讲祸从口入的道理,却不想受辱至此,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陈荣抓狂了,都这时候,神他么的祸从口入,你究竟想干什么!

    偏偏这时,杜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语气怪异的道:“要不,你再听我讲一遍?”

    陈荣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双拳一握,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向杜慎脸上来那么一拳。

    但就在他挥拳的时候,却猛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了回去。

    可这时,杜慎却冲他微笑,随后,极为夸张的惨叫一声,就地一趟!

    “啊!疼!”

卡文

    这两天卡文,偏偏又赶上网站上架,贼吉尔难受,作者又被美色所惑,我找找状态,明天爆发一波。

第98章 赶紧把钱交出来

    碰瓷这种事,杜慎无师自通,就地一趟便教陈荣当场懵逼。

    “杜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跟我开玩笑!”

    陈荣说话的语气都颤抖了,脸上也挂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抬头看向众人,偏偏刚刚离杜慎这厮太近,众人根本就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他双拳紧握,挥拳的样子。

    似乎……

    真的揍了杜慎一拳似得。

    当下,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杜慎先生刚刚似乎也没说别的吧,而且人都说了算不得数,这陈荣也太过乖张,竟然真的敢动手。”

    “我一看陈荣这厮,就知道他獐头鼠目,不是好东西,想不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唉……”

    “报官,必须报官!”

    陈荣两眼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杜慎,你给我起来,解释一下我根本没碰过你!”

    然而……

    躺在地上的杜慎却面色“惨白”,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

    “哎呦,好疼啊,陈荣你好狠的心……”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哼笑。

    区区陈荣,也配和我杜某人坐而论道?

    什么叫祸从口入?

    这下你知道自己什么处境了吧!

    杜慎一边哼着疼,一边眼神一撇,向方义等人看了过去。

    一众学生,此时也震惊了。

    自家老师这……

    是不是有点太过无耻了?

    从他们的角度看来,刚刚杜慎的举动展露无遗,属实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

    这就是传说中的言传身教?

    可老师想要教什么?

    碰瓷吗?

    他们脑袋有点懵,得缓缓。

    而徐鹏举就不一样了,他目光炯炯有神,不仅不以为耻,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隐约间,他觉得若是能学到其中一二神髓,根本不用学什么数理化,只凭此招就能走遍天下,纵横无敌。

    这时候,杜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捂着心口,似乎受了什么致命打击。

    “陈荣,想不到本校长只是和你讲讲道理,你不听也就算了,竟然直接动手,哎……”

    杜慎边说边叹气,看着陈荣的眼神也变得非常痛心。

    “大好青年,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呢?”

    这条路是什么路,陈荣完全不懂。

    大明路太滑,人心更复杂。

    “可陈某明明没碰你一下,难道你要颠倒黑白不成?”

    陈荣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却不复刚刚的坚定,慌乱了起来。

    现在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得,让他怎能不慌。

    杜慎听到这话,却露出苦笑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既然你这么说,那便算了吧,本以为你龟山书院的学生虽然被误导,却本性不坏,想不到啊……想不到。”

    随着话音落地。

    适时。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起了陈荣。

    “什么颠倒黑白,分明是这厮想要矢口否认才对。”

    “看把先生给打的,畜生啊!”

    “杜慎先生乃是长辈,想不到被一个小辈给欺凌成这样,苍天还有眼吗?”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

    陈荣几欲吐血,这让他怎么说?

    一人一张嘴,即使他再怎么解释,也有口难辩。

    想到这,陈荣连忙看向龟山书院的一众学生:“师弟们,你们帮我解释解释,为兄真的没动手啊。”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龟山书院的学生们纷纷摇起了头,眼神无比的复杂。

    刚刚陈荣与杜慎离的太近,又正好是视线的死角,他们也没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瞧见了陈荣挥拳,然后杜慎应声倒地。

    “陈荣师兄,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摸着良心说话,他们对陈荣动手的举动心生快意,可你脾气也太爆了点,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这不是找死吗?

    偏偏还让人帮着解释,他们能解释吗?

    不能啊!

    现在的陈荣就是染了墨的乌鸦,谁碰粘谁一手黑。

    看现在群情激愤的样子,要是他们敢为陈荣说话,恐怕会被人给活活喷死。

    陈荣见师弟们的表现,如何不能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惨笑一声,再看向杜慎的眼神,已然变得无比苦涩。

    寻常文人只见有争执矛盾,顶破天了也就是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哪怕是入朝为官,也就是弹劾几下,盯着对方的小辫子。

    可你杜慎倒好,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上来就直接碰瓷,脏的一塌糊涂。

    “罢了罢了!”

    陈荣一咬牙,凝神屏气,闭上了双眼,再睁开之时,已然露出颓唐之色。

    “我陈荣忍栽!咱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

    说完,陈荣便一拱手,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可他刚迈出去一步,杜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等一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杜慎连忙叫住陈荣,挑起了眉头。

    打了人,你还想拍拍屁股走了?

    想啥呢!

    做人要有始有终啊。

    “你还想做什?”

    陈荣回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赔钱!医药费你总得付吧。”

    杜慎翻了个白眼,伸出右手。

    自打来到大明,他信奉的就是贼不走空,怎能把这种好习惯拉下。

    “赔钱?医药费?”

    陈荣忍不住叫了起来,瞬间头皮发麻。

    有没有伤到你,难道你真的心里没数?

    杜慎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明晃晃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得尤其刺眼。

    “伤人赔钱,天经地义,五十两银子,谢谢。”

    “你怎么不去抢!”

    陈荣几乎要破口大骂,什么病什么伤要花个五十两银子,再说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好不好!

    同时,他看着其余人的目光也极悲痛。

    看看,这厮要钱的语气。那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杜慎眯起眼睛。

    想不给钱?你怕是活在梦里。

    暗自冷笑,杜慎立马面色一变,恰到好处的捂住胸口:“哎呦……不行了,疼疼疼,鹏举快扶住为师,为师心口疼。”

    徐鹏举会意,立马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赶紧扶住了杜慎。

    而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更落实了受伤的事实。

    不能怪人看不透,实在是杜慎阅片众多,深谙其中演技之大成,表演起来像模像样,气若游丝伤筋动骨的模样,谁能分的清真假?

    徐鹏举扶着自家师尊,嘴里还不忘记向陈荣恶狠狠的说道:“无耻毛贼,吾师向来两袖清风,不为外物所动,想不到问你要个医药费都不愿意出,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

    听到自己徒弟的话,杜慎暗中向徐鹏举竖起了大拇指。

    本以为自己一生所学都要让大徒弟张灏发扬光大,想不到三徒弟徐鹏举也是可塑之才啊!

第99章 把碰瓷当副业

    陈荣这辈子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遇到杜慎这种肚子里都流着坏水的人。

    打也不敢打,骂也骂不过。

    更要命的是,这厮一口一声叫疼,徒弟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嚷嚷着给钱。

    这他娘的哪是师徒,分明是贼。

    坦白说。

    这个钱,陈荣是一个子都不想出,但是杜慎这厮简直坏到骨子里,他怕啊!

    甚至。

    陈荣都能想象的出,在自己拒绝给钱以后,杜慎会用何种丧心病狂的阴谋诡计对待自己了。

    可要说给钱……

    五十两银子,他也出不起啊!

    天见可怜,不是每个读书人都像王贵那样家财万贯的高富帅,他陈荣家里也不富裕啊!

    思前想后,陈荣无比纠结的看着杜慎,以及那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的徐鹏举。

    “那个,能不能,少点银子……”

    听到这话,杜慎还没开口,徐鹏举先怒了。

    他一把揪住陈荣的衣领,吐沫星子都往其脸上飞,骂道:“连五十两银子你都出不起,你读个屁的书!”

    杜慎也怒了!

    他娘的,没钱你还敢这么装比?

    今天不讹的你裤衩子都穿不上,我就不姓杜!

    杜慎瞪着陈荣:“别废话,你就说你有多少钱吧。”

    陈荣苦涩一笑:“全身上下,只有十两银子。”

    十两?

    你打发叫花子呢!

    徐鹏举在杜慎门下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人也像着自家师尊似得,立马冷笑道:“没钱可以,房总该有吧。”

    这……

    陈荣摇头:“没房,来京城多年,都是借宿在好友家。”

    徐鹏举拧着眉头:“没钱没房,你他娘的是个穷比啊!”

    说完,他扭头看向杜慎,询问道:“师尊,怎么办?”

    怎么办?

    杜慎冷笑不止,上下打量起了陈荣。

    看穿着,虽然衣料不错,但制作不甚精细,边袖也都是用粗线缝制,估摸着顶天也就百来文钱。

    再看配饰、他头扎方巾。

    嗯……这个不值钱。

    等等……

    这厮脖子上挂的是啥?

    杜慎双眼放光:“把你脖子上挂的拿出来看看。”

    “是在下的长命锁。”

    陈荣看着杜慎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不情不愿的摘了下来。

    “呦呵,还是纯银的啊!”

    杜慎接过,啧啧赞叹了一句。

    “不错不错,拿回去融了也能换点钱。”

    听到这话,陈荣脸都黑了。

    “先生,这是长命锁。”

    这年头,稍微有点富裕的人家都会在孩子出生以后,打造一个长命锁戴在身上,寓意吉祥安康,长命百岁的意思。

    可杜慎这厮说啥?

    拿回去直接融了!!!

    你家有炉子吗?

    等等,陈荣这才反应过来,这厮看上自己的长命锁了?

    “先生,这样不好吧……”

    说到不好吧的时候,陈荣几乎是咬着牙,硬生生挤出来的,语气非常重。

    “嗯,确实不好,本先生身骄体贵,一个长命锁咋够赔医药费的。”

    杜慎不置可否的点头,却顺手将长命锁给递给了徐鹏举,然后又盯着陈荣腰上挂着的玉佩看个不停。

    “把你这玉佩也交出来吧!”

    这次,杜慎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顺手一抓,就将陈荣腰上的玉佩给扯了下来。

    “这玉佩是俏江南的花魁所赠,先生不能拿啊!”

    陈荣赶紧向杜慎索要。

    前些日子,他在俏江南作诗一首,引得其中一位花魁芳心暗动,便送了一枚玉佩与他,其中心意可想而知。

    然而,他不说还好,这玉佩的品质不算太好,杜慎对其不甚看重,可这么一说,还能还回去吗?

    杜慎酸了!

    他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碰过,实打实的清白之躯,可这陈荣说的是什么话?

    花魁所赠!

    “呸!”

    杜慎毫不客气的怒道:“想拿回去?门都没有,你又没钱又没房,好意思学人家谈恋爱?你配吗?”

    在单身狗面前说这事,这不是找死!

    随即,杜慎冷哼一声,说道:“把你那十两银子也给我交出来。”

    陈荣连忙捂住腰包,没了钱他还拿什么去俏江南见那漂亮的花魁,这可不行。

    然而,杜慎却更不屑了,直接大手一挥:“鹏举,动手。”

    徐鹏举得令,狞笑着硬是把陈荣两手掰开,从腰包里翻出了他全部家底。

    “师尊,到手了!这下咱们没白来。”

    “可惜了,早知道这陈荣竟然和花魁有染,刚刚你用脚踹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替他绝了念想,省的让为师听着难受。”

    陈荣看着面前的两人,欲哭无泪,拔腿就走。

    龟山书院的众人也紧跟而上,生怕落后一步,就成了陈荣的下场,其余人也轰然散去。

    徐鹏举看着他们慌张逃走的样子,往地上吐了口痰:“一群穷比!下次别让我见到你们,不然通通踹爆你们的卵蛋。”

    这时。

    方义等人凑过来,向杜慎行了个礼。

    “让老师费心了。”

    “无碍。”

    杜慎淡淡点头,然后又看向方义,说道:“刚刚的一幕你也看到了,可知为师深意。”

    方义愧疚道:“老师应是想教学生祸从口入的道理吧?。”

    杜慎撇嘴道:“祸从口入个屁,什么狗屁诡辩,这叫碰瓷,碰瓷你懂吗?”

    方义愣了,不知该怎么说。

    “真是资质愚钝!”杜慎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骂道:“看看你们一个个被人打成了这幅熊样,作个诗吧,又被人三言两语弄的自乱阵脚,你们以后除了作诗以外,碰瓷就当做选修课。”

    “可是校长,这会不会有辱斯文。”

    美术老师孟文脸色复杂,他虽然认为杜慎说的有道理,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杜慎翻了个白眼,说道:“有辱斯文?你画女人的时候想过斯文吗?”

    孟文老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读书人画女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校长您不是说那叫艺术吗?

    杜慎哼了一声,又对学生们语气恶劣的说道:“以后谁要敢打你们,让他打,只要碰你们一下,不讹的他倾家荡产不罢休。”

    方义还有些忐忑,但欧阳昊等人却非常兴奋,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这辈子只想着搞钱,碰瓷这种事只要看一眼就会,剩下的就是演技了。

    虽说作诗也能赚钱,可这碰瓷似乎更有潜力啊!

    嗯……

    可以当个副业。

    于是,欧阳昊他们便郑重道:“我等知晓了。”

    杜慎这才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

准备大修下前文

    暂停两天,我把前文的一些问题修了,不然扑的太惨,压根写不动。

第100章 大结局

    明弘治十四年。

    杜慎走出了学校,经由他的思想发展下,百业待兴。

    学校开的越来越好,这个大明似乎向着不同的轨迹发展而去,按照现在的基调来看,一切都变了。

    他把所学所能尽可能的交给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也给了他相应的反馈。

    他觉得,人或有悲痛,历史也应该是有的。

    但他对这个时代却没有任何代入感,因此在有了一大笔钱以后,杜慎选择回到杜家村,过起了优哉游哉的生活。

    后来的事有后来人做,他才懒得去管那些有的没得。

    说白了,他想做咸鱼。

    能力不足,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自己的本事也就那点,不善于勾心斗角,顶多忽悠几句。

    “人生啊……就应该是保温杯配枸杞,反正也没人和我装逼。”

    在杜家村里。

    那三间破败私塾院子里。

    一颗绿油油的大树下,阴凉喜人。

    杜慎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扇子扇风,一手则端起一杯凉茶,品了一口。

    别说,还挺美滋滋的。

    “爽……”

    “可惜了,就是没有个美娇娘,我这一身能耐,毫无用武之地啊!”

    “可惜了……”

    杜慎心中有些抱怨,穿越到大明什么狗屁玩意,古代的美女呢?

    审美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什么小家碧玉,压根就没见过。

    “请上天赐给我一个漂亮的妹子,最好没穿衣服的那种,我想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结婚生子,最好多赐给我几个。”

    杜慎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人不能被尿憋死……

    上天不可能赐给自己妹子当老婆,更不可能一次赐给自己很多个。

    但是自己可以去找妹子啊……

    穿得多,审美不符合没关系。

    比基尼,超短裙……

    这玩意自己会搞啊……

    想当年,在那些网上的套图,自己也没少看。

    嗯……

    好办法……

    但自己还需要一个画手,因为自己不擅长绘画。

    想到这,杜慎便兴冲冲的找孟文去了。

    既然他喜欢画女人,那自己就给他加点料得了。

    ……

    一个时辰后。

    在茶楼。

    杜慎和孟文坐在靠窗的位置。

    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一壶茶,香气宜人。

    “搞不搞?”

    “怎么搞?”

    “我出钱,出想法,你帮我画出来,我给你每个月一两银子。”

    “这……校长尽管吩咐,钱不钱的无所谓,其实在下也想看看那比基尼,超短裙为何物,如此风光,不见识见识,白来这世间一场。”

    啪啪啪……

    杜慎鼓掌赞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虚伪的人,你要是放到后世,肯定会被广大女性同伴称赞。”

    孟文不解:“校长这是何意?”

    杜慎回答道:“无他,解放妇女,上流人士。”

    孟文腼腆一笑:“校长才上流,在下万万比不得。”

    杜慎嘿嘿一笑,和孟文开始攀谈了起来。

    言语下流,其中不乏什么三点式,ABCDEFG等奇奇怪怪的词汇,听的孟文是面红耳赤,心都飞起来了。

    至此。

    杜慎也没啥别的奔头了,这辈子就跟着孟文,一起开发服装业……

    ……

    大结局,完。

    这个书吧,非常扑街·····怎么说呢,我本来就是太监了的,已经不知道咋写了,咋改了·····要么就重写。

    但是编辑又让我补个结局,所以我只好写了这个,也不收费,大概就这样吧·····

    新人裸奔,起点第一本,熬·····啥也不是,洗洗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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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明当老师介绍:
这是弘治十三年的秋天,连绵的暴雨刚停。
杜慎悲愤看着见底的米缸,为了不饿死,他只好重操旧业当个老师。
可谁能解释下,老师不正经也就算了,为什么学生们也净是些祸害牲口?
苍天啊,他是教书的,不是杀猪的啊!混在大明当老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在大明当老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在大明当老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