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联军攻占三水县,刘焉谋克成都城
安定属国成了嵌在北地先零羌和联军之间的楔子。张横拿了额外的预支军粮,却迟迟不出兵攻占安定属国,韩遂派人去催促。
张横回信,安定属国都尉皇甫俊惧怕联军,为自保,已暗中和先零羌联盟,仅靠本部军很难攻下安定属国治所三水县县城。
韩遂和成公英商议,决定趁春种季节,用韩家军轻骑突袭皇甫俊,同时调动郝宽部和张横部配合。
由水部从西镇走水路运来韩家十年装备中储备的一百个攻城云梯,在允吾带上韩遂、曹叶、鲁叶、吕放,以及韩遂的侍卫队。在榆中县与城中的校尉韩谟的合伯校尉部二千骑汇合。
韩谟部登船。此路军在韩遂带领下秘密到达三水县北部。
派韩煅去张横军做监军,敦促张横出兵佯攻。
韩宛所部留在榆中城的校尉韩焰的韩师校尉部二千骑调往祖厉县县城,再利用夜色分批秘密进入韩家安定属国坞堡。
韩家安定属国总管韩伏将二千骑兵安置在大坞堡中。
张横留张彬镇守乌氏县和朝那县,带领张胡、张谷、张库、张枫、张毕、张靡,共计一千六百骑,佯攻三水县县城南门。
派韩里去高平县休屠各胡郝宽部做监军,敦促郝宽出兵五千骑直插三水县县城东部的左谷,负责拦截先零羌的援兵,分兵一千佯攻三水县县城东门。
韩谟部主攻北门。韩焰部次攻西门。
在约定的时辰内,各路部军抵达指定地点。
三水县东门、南门外鼓声大噪,皇甫俊登上城墙巡视一圈,在二个方向各布弓手数百,向北面、西面放出哨骑,并点燃燧烽火,向东面的先零羌告警求援。
皇甫俊自带一千五百骑杀出南门,与张横单挑,战到一处。
张横假装体力不支,败下阵去。皇甫俊追了一会就不追了,掉头去东门。
郝宽部一千骑不似精骑,一触即溃,皇甫俊率部追了一程又回军进东门。
韩焰部出现在西门外大喊大叫,城上箭射不着,皇甫俊可能以为城下也是弱军,率部出击。
韩焰部且战且退,皇甫俊正杀到高兴头上,张横军返回直插西门下,截断了皇甫俊的退路。
韩遂、韩谟所部追着皇甫俊的哨骑,奔袭到北城门下,二十人一组,同时架起一百个云梯,一举登上城头,砍翻城上弓手,杀入城中。
一会功夫就占领了全城,韩谟放东门外郝宽部进城看守俘虏,自率所部杀出北西门,与韩焰、张横部合剿皇甫俊。
皇甫俊被擒获,其军大败,死五百骑,伤二百骑,八百骑降。
城中兵卒死四百,伤一百,降五百。
韩遂留下曹叶、鲁叶、吕放,协助韩伏和郝宽的一千骑镇守三水县县城,带韩谟、韩焰、张横三部出东门,赶到左谷。
郝宽正率四千骑与赶来救援的先零羌零坚部五千骑混战,韩遂好久不使矛枪了,看到厮杀顿时精神备增,一挥手,率先冲进先零羌军中。
韩谟、韩焰、张横部紧跟其后。
零坚军见韩家军主力到了,忙掉马回撤。
联军四部一顿追杀,零坚部死八百骑,伤一百骑,降五百,其余逃走了。
韩遂命给零坚伤兵包扎,带回三水县县城。
郝宽部死四百,伤一百;张横部死一百,伤二百;韩谟部死一百四十,伤一百二十、韩焰部死一百六十,伤八十。
韩遂出兵一万零六百,共死八百,伤五百。不计张横部,联军死七百,伤三百。
韩遂任命韩伏为三水县代理县长,分管本县汉人。韩家安定属国副总管韩奚接替韩伏出任韩家安定属国总管。
郝宽兼代理安定属国都尉,分管各部落。皇甫俊安定属国都尉部的官吏大都原职留任。
韩遂要把零坚的五百降兵和一百伤兵赠送给郝宽补偿损失的兵力,郝宽不要先零羌的兵,提出拿降兵与零坚谈判,换来六百名年轻的未婚女人。
郝宽的休屠各胡部落不接纳外族男人,但不拒绝妇人。韩遂等在场将领都笑了。韩遂答应了郝宽。
由郝宽从高平县分兵二千五百骑镇守三水县县城。缴获的马匹分赠给郝宽和张横。
张横部在安定,韩家军预备部的兵不愿意离开韩家,韩遂答应先补二百羌骑兵给张横,二百伤兵治愈后照旧归还。
张横得不到汉兵补充,见多给了一百羌兵,只好接受。
派人礼送俘将皇甫俊出凉州,去长安,交给皇甫郦或皇甫嵩。皇甫俊乃韩遂太学好友皇甫郦之子。皇甫郦乃皇甫嵩从子。
韩遂带领韩谟、韩焰等部及伤兵和降兵返回允吾。韩谟、韩焰二部仍回榆中县。
联军五百伤兵和官军三百伤兵交给疗部医治。汉降兵一千三百人交给预备部整训。从预备部抽调五百兵补充给韩谟、韩焰,调二百羌骑给张横。
别部司马韩胡和韩全的预备部兵力达到三千二百五十七汉骑和一千六百羌骑。
回到允吾,韩遂举办庆祝攻克安定属国大宴,百人长已上均分厅出席。
拿下三水县对于联军来说意义重大。
首先,先零羌零坚是马腾部的主力,三水县与之老巢丁奚城靠近。如果马腾和联军闹翻,零坚支持马腾就不敢使全力,必然留重兵在北地郡边境防范三水县的联军。
其次,联军吸取攻陈仓云梯不足,先登营兵不够多的教训。此番用一百个云梯、二千兵,从城一面,一波登城成功,为今后攻城积攒了经验。
另外,自联军起事至今,安定属国一直未占领,成了一块心病。此番得手,联军地盘连成一体了,各城间可相互支援。
再有,三水县的先零羌首领雕零节,卢水胡首领彭选,义从胡首领高琥的三个部落一直未答应参加联军,主要原由是皇甫俊尚在县城。现如今皇甫俊已灭,说服这三位首领起事会容易些。
宴后,张横来讨要韩遂曾经答应攻克安定属国后应给的第二份粟米五万石。
韩遂认为安定属国不是张家独家打下来的,还有郝宽部落的功劳,第二份粟米该给郝宽。
张横赖着不走,每天到镇西将军府缠着韩遂。
韩遂无奈,给张横二万五千石粟米和二万五千石豆,给郝宽同样一份。
二人都满意了,派人来拉走分得的粮食。
成公英和韩桥一起来见韩遂,带来益州的信息。
蜀郡丝绸和蜀锦因走益州南部远路绕道去西域,小国众多,道路艰辛,物以稀为贵,战乱使蜀锦价格在西域已加了五成。
蜀郡太守高联把控着蜀郡丝绸和蜀锦出境贸易,蜀郡财力不减反增。
刘焉虽占据益州北部其它各郡,但财力只有蜀郡一个郡的二成。
高联见蜀郡已被刘焉包围,依靠财力,拼命招兵买马扩军,兵力已达二万八千人,其中骑兵四千。其中七千人马布防在蜀郡北部。
如果不阻止和削弱高联的兵力,待达五万人,刘焉恐怕再也攻占不了蜀郡了,还有可能被高联击败。
刘焉来信邀请白马羌和韩家军入蜀郡,与蜀郡南部的蜀郡属国、东部的犍为郡、东北部的广汉郡,四路夹击蜀郡高联,目标是攻占成都城。
并附有刘焉军各路将领名单和兵力及进军路线图和计划的时间、高联部将名单和详细的蜀郡军力布防图。
蜀郡属国出兵三千步骑,犍为郡出兵五千步骑,广汉郡出兵一万步骑。
另从巴郡调三千步骑协助犍为郡军,从汉中郡调来一千道兵跟随广汉郡兵。
从广汉属国出二千兵、韩支的一千骑和朝廷任命的蜀郡太守射登的二百步兵协助韩家军攻占湔氐道。
刘焉希望韩家和白马羌出动一万骑。合计三万五千二百步骑。
韩略派人来报,在白马羌所建的补给屯营已建成,十万石粟米已运到,已与韩家军一征蜀郡撤离时留在蚕陵县蚕陵羌的三百二十名伤兵和联军益州校尉部校尉韩支取得联系。
韩略把韩遂私赠的西域金币送给汶江道黑虎羌首领滇旬和蚕陵县蚕陵羌首领滇元各三百斤,二人答应各出二百羌骑协助攻取汶江道和蚕陵县,守护后方和通道。
韩遂决定发兵,留成公英坐镇允吾总管联军。军师府派曹余、李曜、臧福、韩里随军。
韩遂亲率尉迟延嘉和弘平的铁骑部各一千骑、凉州藉引弓门客十二人从允吾出发。带上了郭宪疗部一百名医护及一批医药。
成公英用飞骑通知西镇卫队押运二千斤西域金币和二万匹战马、五万匹驮马骡驴、五万石豆、二千套刀斧工具送到南镇。
数日后,韩遂赶到洮水南岸韩家南镇城与韩宛、韩叶等汇合。
抽调韩宛带去的六部中的校尉田乐的虎渊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阎预的太阿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麴演的棠溪校尉部二千骑随征。
韩宛的中军官韩章、军需官韩第二人随军。
白马羌王杨兴派右都尉杨施带二千白马羌骑跟随韩遂伐蜀郡。
杨兴另派左都尉杨莫的二千白马羌骑和韩叶部四百白马羌骑押运十万石粟米、五万石豆、二千斤西域金币、五万匹驮马骡驴、军需等跟在后面。
所带军需物资足够支撑半年,预计一个月入蜀郡,战事持续三到四个月,一个月返回。
骡和驴走山路比马更适应。
韩遂检视了全军,合计一万二千四百多骑兵,每骑配三匹战马,加上五万驮运生畜,队伍甚为壮观。
留给韩宛镇守南镇的是校尉韩汝的夏阳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宁的莫邪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抚的干将校尉部二千骑。
韩略请战,杨兴不肯放,韩略以女儿寄养给杨兴妻,杨兴才勉强答应。
韩遂苦笑,没曾想白马羌对韩家军变得如此不信任。
临行,韩略的女儿韩蓉哭喊着抓住父亲的手不放松,硬生生把韩略拖住了。韩略很无奈,只好目送大军远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韩家军二征蜀郡,蚕陵羌诈开城门
校尉阎预的太阿校尉部二千骑为先锋,韩里为先锋参军;
校尉麴演的棠溪校尉部二千骑和右都尉杨施的二千白马羌骑为前军,李曜为前军参军;
韩遂带尉迟延嘉和弘平铁骑部各一千骑,以及校尉田乐的虎渊校尉部二千骑、疗部等为中军,曹余为中军参军,还有中军官韩章、军需官韩第、引弓门客等;
左都尉杨莫的二千白马羌骑和韩叶部四百白马羌骑为后军,臧福为后军参军。
四军排成一线沿汶水(岷江)岸边行走在蜀郡北部山路险道中。
进入蜀郡边界,到达蜀郡北部第一道关:湔氐道县城(松潘)。县城座落于汶水边山脚下的一个长条平地。
上次征蜀郡,这个县城尚无城墙,此次已是一个小城池。
曹余拿出刘焉送来的高联部将名单和详细的蜀郡军力布防图。
蜀郡太守高联,辖四个都尉部
蜀郡北部都尉高靖,坐镇汶江道:
别部司马郭禀,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湔氐道;
别部司马杨默,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蚕陵县;
别部司马杜飞,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广柔县;
别部司马柳昂,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绵虒道;
别部司马寿德,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汶江道;
别部司马张奔,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汶江道;
别部司马赵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汶江道。
都尉姚静,镇守繁县、郫县:
别部司马姚奎,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繁县;
别部司马审越,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繁县;
别部司马赵河,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郫县;
别部司马何波,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郫县;
别部司马郭隶,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郫县;
别部司马常睿,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郫县;
别部司马程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郫县。
都尉柳波,坐镇广都县:
别部司马赵陶,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广都县;
别部司马张封,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广都县;
别部司马柳果,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广都县;
别部司马罗叶,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广都县;
别部司马杜列,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临邛县;
别部司马杨庶,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临邛县;
别部司马郭珲,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镇守江原县。
都尉张任,镇守成都县:
别部司马贾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李铁,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王芽,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朱畴,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张迈,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杨然,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别部司马殷珂,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曹余又取出刘焉军各路将领名单和兵力及进军路线图和计划的时间:
大帅刘焉;
校尉孙肇,五千步骑,押运粮草、军需;
巴郡都尉严颜,一千步兵、一千弓兵、一千骑兵,从犍为郡牛鞞县攻蜀郡广都县;
犍为枝江都尉成存,二千步兵、二千弓兵、一千骑兵从犍为郡武阳县攻蜀郡广都县;
广汉校尉吴懿,从广汉郡新都县攻蜀郡成都县:
广汉都尉郑他,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
广汉都尉杨怀,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
广汉都尉高沛,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
广汉都尉刘璝,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
广汉都尉泠苞,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
汉中别部司马张修,五百步兵、五百弓兵,从广汉郡什邡县攻蜀郡繁县。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一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骑兵,从广汉属国刚氐道攻蜀郡北部湔氐道;
广汉属国另出韩支的一千骑和朝廷任命的蜀郡太守射登的二百步兵,从广汉属国刚氐道攻蜀郡北部湔氐道;
蜀郡属国都尉王子雅,一千步兵、一千弓兵、一千骑兵,从蜀郡属国汉嘉县攻蜀郡临邛县。
从图可见,镇守蜀郡湔氐道的主帅是蜀郡北部都尉高靖的部下别部司马郭禀。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先锋军中弓骑百骑长阎行带所部上前列阵叫骂挑战。
郭禀见有望不到尾的大军来袭,紧闭城门,燃起燧烽烟向南面的关城报警,兵卒上城墙固守不出。
韩遂见县城虽小但颇高,而且向山上修筑了遮虏障,使敌方无法越过山绕到县城背后。
于是,下令扎下大营,等待援军。又调二千人上山砍伐树木,拖回营地制造云梯。生畜放养于山坡和河边。
路途遥远又艰难,云梯无法从西镇城运来,只能带刀斧工具现制作。
八日后,曹余来报,见到狼烟从县城后面的山上升起。众人兴奋起来,知道从广汉属国来的援军,直插到县城南面了。
韩遂命起狼烟相应援军。
吃过中饭,从各部抽调组建成二千人的先登营。
弘平铁骑部一千骑依仗铁甲,侧面跑圈冲上前,贴近城下的骑兵向城头射箭。
足足射出一万枝箭。
先登营每二十人抬着一个云梯,冲到城下,架到城墙上,开始攻城。每个云梯另配二十人待命轮换。
城北窄,只能架五十个云梯,一千人显得拥挤,被城上弓箭射倒一片。先登营死战不退,轮番登城。
韩遂在阵前隐隐能听到援军攻南城的叫喊声,又放出一千不是先登营的白马羌兵攀梯。
羌兵十分勇敢,一举登城成功,控制了北城墙,打开城门,放大军冲入城中。
郭禀带百人冲出南门,被援军杀死。
城南、北的两军汇合,韩遂见到朝廷任命的蜀郡太守射登、广汉属国都尉高颐和韩支。
射登乃皇甫嵩女婿,袁术的武当令射贡子。射贡死于刘表的新城太守蒯祺。
韩遂问射登:“袁术重用汝父射贡,高联为袁术亲家,汝该如何处置高联?”
射登答曰:“吾欲接手蜀郡后,助刘焉攻刘表,杀蒯祺,为父报仇。对于高联与袁术,吾以父仇为重,顾不得许多了。”
韩遂点头放心。
清点物资,缴获四万石粮食、十万枝箭等。
清点兵卒,郭禀军死三百五十人,伤二百二十人,降俘四百三十人。
联军死二百一十人,伤一百二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二百三十人,伤一百人。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兵死一百四十人,伤七十人。
韩支兵死七十人,伤九十人。
随军医护救治六百名伤兵。
降兵优先补充给广汉属国都尉高颐,高颐抽骑兵补给韩支。二部恢复满员。
韩遂见射登兵少,要把湔氐道县城交给彼镇守。射登不接,发誓攻取成都做为治所,不屑湔氐道的这个小县城。
韩遂无奈,命韩支、东汉中、东广汉三人带所部二百骑镇守湔氐道县城和看守剩余的六十名降俘兵。
三万驮运生畜由六百白马羌兵护送回南镇城,再转运到允吾等处。
左都尉杨莫的二百白马羌兵随韩支看守军需和粮食。余一千二百白马羌骑分为两队,交替向下一个大营输运。
第一队六百白马羌骑押运一万口生畜驮运部分粮食和军需随大军行走。
见阎预做先锋取下第一关,麴演主动请战,求为先锋,韩遂应许。
校尉麴演带着棠溪校尉部提前出发,韩里为先锋参军,大军随后。
沿汶水行走在山间小路。
走了多日,终于远远看到蚕陵县县城(叠溪镇东南)。蚕陵县县城位于山顶平地之上,地处汶水东岸。
上次征蜀郡时城墙是矮墙,只有两个门。这次看到已变成四门的高墙之城。
显然,蜀郡太守高联通过累年倒卖丝绸、蜀锦变得财大气粗,可能所有城池都同样做了加固增高。
图上标明高靖的别部司马杨默镇守蚕陵县,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上次破城是偷袭得手,这次城中收到湔氐道燧烽烟,明摆着已有所准备,四门紧闭。
城中燧烽烟起,向下一个关城报警。
联军扎下大营,派人放牧、砍伐树木制作云梯、联络蚕陵羌。
蚕陵羌首领滇元带着韩家军第一次征蜀郡时留下的三百二十名伤兵和几名羌骑来见韩遂。
伤兵在蚕陵羌民照料下早已全愈,见到韩遂等大哭起来,韩遂走入人群一一握手或拥抱安慰。
众人伤好后想回金城但回不去,凉州口音通过不了蜀郡关隘盘查。只好在蚕陵县山里羌民中藏了几年,坚信主公会再来,主公真来了,怎能不热泪满面。
韩遂在大营设宴招待滇元,许诺拿下蜀郡恢复贸易通道后,由蚕陵羌负责看护贸易队通过蚕陵到白马羌这段山路,由韩家每年按乱世前贸易价总额抽半成支付酬劳,买下二百蚕陵羌骑。
滇元非常高兴,提出用诈计帮助联军破城,韩遂、曹余等觉得可行。滇元返回部落去做准备。
先锋官麴演所部分批去城下昼夜骂阵挑战,吵扰城中守军,使之惊恐。
数日后,滇元带着部落七百步卒和五百骑卒从城外侧面突然出现,滇元一马当先冲入先锋官麴演骂阵军中,麴演的骑兵慌忙撤退。
滇元部落兵在后追赶,杀入先锋大营,麴演部逃走。
滇元抓住三百二十名汉兵,捆绑起来押到城下,要见守将别部司马杨默。
杨默在城上已目睹一切,认出是蚕陵羌首领滇元。
杨默所部常雇蚕陵羌民做杂役,于是放滇元、部落兵卒和俘虏入城,设宴款待,答谢滇元主动来协助守城。
当晚,城中大乱。韩遂带军围住全城。一会功夫,西门大开,蚕陵羌兵放麴演等部入城。
城中一场混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停止了喊杀声,恢复了平静,联军大获全胜,抓住了杨默。
第二百八十八章、泥草堵暗渠断水,阎行刺敌将救父
清点在蚕陵县县城中缴获的物资,计有四万石粮食、十四万枝箭等。
清点兵卒,杨默军死三百人,伤一百七十人,降俘五百三十人。
联军死一百一十人,伤一百三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五十人,伤四十人。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兵死二十人,伤十人。
韩支兵死三十人,伤二十人。
滇元兵死一百二十人,伤八十人。
随滇元入城的三百二十名韩家军康复伤兵战死了三十人,无伤兵。
曹余将降俘兵优先补给韩支部和高颐部,二人所部恢复满编。
拨给滇元部落三百斤西域金币,补偿死伤。
随军医护救治四百五十名伤兵。
田乐见阎预和麴演做先锋官破了两城,不甘落后,缠住韩遂非要做一次先锋官,拿下汶江道。
田乐如不立个大功,回去后众人只听阎预和麴演吹牛,岂不没面子。韩遂乐得顺了其意。
韩遂留下中军官韩章带领韩支的部将东蜀郡、东蜀国、东犍为、东犍国四人带所部二百骑兵、二百九十名康复兵和滇元配给的蚕陵羌二百骑兵镇守蚕陵县县城和看押剩余的四百五十名降俘。
康复兵再次请战,韩遂未答应。
康复兵憋在蜀郡数年回不去家,刚参战又死了三十人,韩遂希望带彼等回家,给家眷一个交待,兑现一征蜀郡回去后向这些家眷的承诺。
康复兵热泪盈眶。
主力休整二日后,押着杨默,继续沿汶水向东南进军。
校尉田乐的虎渊校尉部为先锋营在前,韩里为先锋参军。
数日后,全军抵达蜀郡汶江道县城(茂县),此乃入蜀第三个关城,蜀郡北部都尉治所所在地。
蜀郡北部都尉高靖亲率寿德、张奔、赵选三名别部司马镇守县城,步兵有一千五百人,弓兵一千五百人。汶江道县城有南北二门。城一面临汶水,一面临山。
上次征蜀郡,城池较小,用重兵堵住二个城门,始终未攻城,主力绕过此城去下一道关城。
这次见到的城池明显扩大了许多。城高厚实,如若强攻,必死伤无数。
设想之,弓兵每人每次射出二十枝箭就有三万枝,如同扑天盖地。
韩遂传令不可轻敌,哨骑四出,全军扎营,支灶做饭。
饭后,韩遂带曹余、弘平、阎预等登上山顶,环视地形。
城池已扩建到汶水边,山顶建有一个坞堡。上次派兵从水边和山脚绕到南门,可前后夹攻,这次过不去了。要绕到南边,只能走河中或先攻克山顶坞堡。
几人议来议去不得头绪,从河中攻,攻坞堡,诱敌出城,所想到的计策似乎都不是最佳的破城方略。
曹余带几名骑兵去找汶江道黑虎羌首领滇旬,二日后返回营地。滇旬带来五百羌骑助阵。
韩遂在营中设宴招待滇旬,许诺待攻下成都恢复贸易,由黑虎羌看护郫县到汶江道的贸易通路,韩家每年按乱世前贸易价总额抽半成支付酬劳,买下二百黑虎羌骑。滇旬乐开了怀。
黑虎羌和蚕陵羌一样,从来未被官府重视过,历任蜀郡北部都尉都只知欺榨和摊派劳役,更不用说从贸易中分一点残羹了。
曹余让滇旬出主意如何才能攻克汶江道县城。见滇旬讲不到要领,韩遂提议次日一同去山顶观望,这才化解了滇旬的尴尬。
第二天,韩遂、曹余、弘平、田乐、滇旬等上山。
滇旬腿力强劲,登山如履平地,第一个登上山头。
众人眺望前山上的坞堡和前山西面山脚下的城池
坞堡不大,里面的守军不会很多,曹余提议可派兵四面包围,暂不攻克,众人点头。
滇旬一直看着城池不说话,过了好久,突然一拍大腿,笑道:“有了,有了。”众人忙围上来。
滇旬指着城池对众人道:“扩建这个城池,吾部落出了无数劳役。城中饮用水来自两处,一是从汶水河中暗渠通城内,二是城中井水。
暗渠采用吾羌部落工匠手艺,用大青石板砌成。
吾派人扎木排从水上运拌泥的水草包和石头,使人潜入水,用系石头的泥草包堵塞暗渠水下入口。暗渠水流会减少到很小。每隔一日补塞一次。
城中兵卒三千、庶民数百、家眷等加起来约有五千人。井水和弱流的暗渠水不够饮用,必过度采井水,几日后井水会枯竭,城中必大乱。”
田乐叫好,下山后即刻带兵去伐木制作云梯。韩遂答应抽一部分兵卒帮黑虎羌部落羌兵扎更多的木排。
九日后,负责观察的曹余见到城上守卒不像往常一样来回走动了,个个呆站着,还会蹲下,知断水之计生效了,回大营禀报韩遂。
韩遂让再等二日后,又见城上兵减少了一倍,于是下令尉迟延嘉带所部一千骑去山顶围住坞堡,不使敌冲出和城中之敌汇合。
命田乐为先登营帅,弘平为入城营帅。
从各部抽调三千兵组成先登营,三十人一组。
三千人抬着一百个云梯一齐冲到城下,云梯架在城头,开始登城。
城上箭雨射下,先登营兵掉下云梯一片,后面的兵继续跟上。
半个时辰后,半个城墙被占领,先登营兵进入城中抢得城门,另一半城墙的守兵见顶不住了,纷纷逃下城墙。
城门大开,田乐一马当先冲进城中,弘平带领入城营数千骑跟着奔入城中。
城中在逐巷争夺。田乐杀到县府,遭遇到里面出来一股打着“寿”字旗的守兵,领头的敌将使一口大刀,大叫着纵马冲向田乐。
田乐猜此将是寿德。二人战到十五回合,田乐使出二十八宿星东方青龙的一招,一矛枪刺死敌将。
弘平在南门口抓住了敌将张奔,单手提着张奔从南门杀出,绕上山顶给坞堡内的守军看。守军只好开门投降。
很快,联军就占领了全城。
清点在汶江道县城中缴获的物资,计有十万石粮食、二十六万枝箭等。
清点敌兵人数,死二百二十人,伤五百五十人,降俘七百三十人,合计只有一千五百人。
蜀郡北部都尉高靖和别部司马赵选和一千五百守兵不见了。
审问张奔,才知二人以回成都搬救兵为由,前天夜晚带一千五百兵趁夜色从南门溜走了。
在山路上行军,联军骑兵也不可能追上提前一天半出逃的步兵。
如果今日不攻城,张奔和寿德今夜也会逃走。
联军死二百七十人,伤二百六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一百一十人,伤二百四十人。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部死二百五十人,伤一百五十人。
韩支部死五十人,伤四十人。
降俘兵优先补给韩支和高颐,二人所部恢复满编。
随军医护救治一千二百四十名伤兵。
奖给黑虎羌首领滇旬二百斤西域金币。
韩遂和朝廷任命的蜀郡太守射登商议,向刘焉推荐韩支为蜀郡北部都尉,从湔氐道调来汶江道镇守。
射登答应即刻写表奏送给刘焉。
韩遂留下军需官韩第带领韩支的部将东越巂、东牂柯二人带所部二百骑兵和滇旬配给的黑虎羌二百骑兵镇守汶江道县城和看押剩余的降俘二百四十人。
通知韩支前来,和韩第换防。
主力休整二日后,押着杨默、张奔,继续沿汶水向西南进军。
广柔县县城偏离汶水,在河西。由蜀郡北部都尉高靖的别部司马杜飞带步兵五百和弓兵五百镇守县城。
上次征蜀郡,韩家军只是派一支部军围堵县城,并未攻城。此番征战不同以往,务求占领沿途所有城池。
韩遂留下曹余和射登、田乐、尉迟延嘉、弘平四部扎营扼守汶水叉路口,自带麴演、阎预、右都尉杨施白马羌骑、高颐四部人马沿汶水支流当日晚到达广柔县县城。
从汶江道到叉路口这段路较为平整,一百个云梯随军运送。从叉路口到广柔县县城并不好走,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把云梯带到城下。
县城有北、东、西三个城门。城池一面依水,一面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韩遂把主力大营扎在北门外,东、西二门外各放五百骑远远监视,以防逃走。
派兵押着杨默、张奔到城下喊话劝降,城上一顿箭射下来,只好打消不战而降服的念头。
次日,选二千兵,每个云梯配二十人。
总攻开始,抬着云梯顶着箭雨冲到城下。一场血战下来,死伤近一半。韩遂命所有人扑上去。
半个时辰后,联军兵卒登上城墙,打开北门,韩遂、麴演、阎预、杨施、高颐等冲进城中。
阎预带几百兵卒杀到县府,敌将杜飞挥舞矛枪纵马从府中冲出,夺路就逃。
阎预上前阻拦,杜飞一矛刺中阎预,阎预跌下马去。
这边惹恼了弓骑百骑长阎行,大喝一声:“鼠辈,勿伤吾父!”冲上去架住杜飞的矛枪,部曲救走阎预。
杜飞反手一刺,阎行回枪化解,二人打马战不到三回合,阎行一招西方白虎刺死杜飞。
阎预部曲围上去一顿乱杀,占领了县府。
阎行慌忙下马去看视父亲,只见父亲腹部被矛刺破,流血颇多。跌下马时,手臂骨折。
阎行抱起父亲就向北门拼命跑去,找到医护,覆上七首神明膏。半个时辰后,血终于止住,命算是保住了。
部分守卒逃出东、西门,被城外联军骑兵截杀。
厮杀结束,韩遂等赶到北门探视受伤兵将。阎预呼吸正常,但非常虚弱,双眼紧闭昏睡过去。
韩遂抱住哭涕的阎行,抚摸后背和脑袋安慰之。
第二百八十九章、张任偷袭南大营,韩遂激战绵虒道
韩遂联军清点在广柔县县城中缴获的物资,计有四万石粮食、十三万枝箭等。
清点兵卒,杜飞军死五百二十人,伤二百六十人,降俘二百二十人。
联军死二百三十人,伤一百一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三百一十人,伤一百六十人。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兵死七十人,伤五十人。
韩支兵死二十人,伤十人。
韩遂将降俘兵优先补给韩支部和高颐部,二人所部恢复满编。
随军医护救治五百九十名伤兵。
韩遂留下韩支部的东永昌、东益州带二百骑镇守广柔县县城和看押剩下的七十名降俘兵。
广汉属国都尉高颐见韩遂兵马死伤颇多,没有补充,而优先补给自己,非常感动,主动请缨当先锋官,攻取蜀郡北部都尉辖区的最后一个关城:绵虒道。
韩遂许诺攻克绵虒道,奖励二百斤西域金币。派李曜为先锋参军随高颐军。
回到叉路口大营,韩遂招集众将商讨谁合适接替受伤的阎预。
田乐提议阎预部下都尉毛旻接替阎预出任校尉,韩遂等将领认可,毛旻领命上任。
上次成宜独立出去留下的空缺,本该毛旻接替,但毛旻病重,就破格提拔了武艺排在毛旻之后的田乐。这次毛旻出任校尉乃众望所归也。
对于接替毛旻的人选,田乐推荐麴演手下的别部司马阳逵。
考虑到阳逵、蒋石乃田乐好友,三人从小一起练武,武艺相当,此次都在军中,韩遂还要依重之,就同意了越级提拔。
轻骑百骑长麴灿接替阳逵出任别部司马。
从麴灿部下提拔屯将麴麦接替麴灿。
休整一日后,大军沿汶水向南朝玉垒山进发。高颐和李曜率前部先锋先行。
这一日,来到玉垒山下,韩遂派后军参军臧福带二百六十名白马羌骑在此扎营镇守,以防主力攻绵虒道时高靖出奇兵袭占此地,断了粮道和归路。
右都尉杨施带来参战的二千白马羌骑已死伤一千二百四十人,除去玉垒山留守兵力,仅余五百骑。
一批军粮运到玉垒山下,粮道和补给线已基本稳固,汶江道和广柔缴获的粮食足够全军用,不需从后方运来。
韩遂调左都尉杨莫的押运队六百名白马羌骑和韩叶的四百名白马羌骑随征绵虒道,加上右都尉杨施的余部,白马羌骑兵力恢复到一千五百骑。
粮道由左都尉杨莫带领剩余的押运队六百名白马羌骑护运。
随征的韩家军五部八千骑已死伤一千四百四十人,一时得不到补充。加上韩支的二百骑,和高颐的二千人马,仍有一万多兵马。
韩遂召集全军列队讲话,鼓励士气,兵卒精神大振。
随后,广汉属国都尉高颐和参军李曜带领二千人马先行出发,韩遂带八千余骑跟在后面。
绵虒道县城座落在玉垒山下和汶水边之间的一大块平地。城池背依大山,有北、西、南三个门。汶水经此地折弯流过。
镇守绵虒道县城的是蜀郡北部都尉高靖的别部司马柳昂。有步兵五百,弓兵五百。
高颐先到北门,见城门紧闭,守卒持兵器和弓箭站在城墙上。高颐骑马上前高喊挑战,城上不应。
主力到达,韩遂绕城观看,见城比第一次征蜀郡时加高不少,城池无甚破绽,于是下令安营扎寨。
杨施和毛旻二部大营设在南门外;韩遂带射登、田乐、弘平、尉迟延嘉、韩支部共五部在西门外扎营;高颐、麴演二部营地在北门外。
深夜,从南大营传来一片喊杀声,韩遂叫醒众将,匆忙披挂铠甲,骑上战马,带弘平、尉迟延嘉去南大营。留射登、田乐和韩支所部守西大营。
一路上,遇到溃逃的南大营兵卒,一问才知南大营被一股敌军偷袭了。
韩遂命弘平部闪到左侧,自带尉迟延嘉让到右侧,放过联军溃兵向前摸黑迎击。
见南大营内外到处都是人头晃动,弘平和尉迟延嘉带所部冲进南大营,一顿厮杀。
韩遂收拢溃兵,得约数百人,返身回南大营。众卒见是熟悉的主公韩遂的声音和身影,于是从混乱惊恐中恢复过来,跟随韩遂杀回去。
三路反击下,夜袭的敌军不敌铁骑,撤走了。
南大营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伤兵卒和马匹。韩遂命少部分兵留在营中寻找伤兵抬去西大营疗治。其余兵马全部在南大营外东侧一带燃起火堆。
联军不敢睡觉,在焦虑不安中捱到天亮。
清点人数才发现毛旻战死在南大营的南门口。毛旻身上未穿铠甲,衣着塌乱,和战马一同死在南营南边。
韩遂派曹余去查明。原来,一路征伐都十分顺利,南大营外远处布设的几处哨骑竟然都在树下、石旁睡着了。敌军来袭,杀了哨骑,冲进南大营,毛旻匆匆上马,单枪匹马去堵南门口,被敌刺死。可惜刚升任校尉就战死了。
杨施也受伤了,自己逃到西大营。
联军战死二百七十人,伤五百一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三百三十人,伤一百九十人。
敌军几乎无死伤,联军真正吃了大亏。韩遂命买上好棺木厚葬毛旻。
联军对将帅的保护一惯很用心,兵卒都会舍身拼死救出头目,故几经大战,几无主将折损,此次折一校尉实属骄兵轻敌了。
阎行尚太年轻,当下联军中武艺较好的只有阳逵和蒋石了,韩遂果断任命阳逵接替毛旻,仍兼都尉。
韩遂在北、西、南三门外大营各留一千步骑,分别由高颐、田乐、麴演、射登、韩支部将等堵截城中可能冲出的守军。
其余近六千兵马在南营集合,混编成左中右三军,每部二千人。弘平为左军校尉、尉迟延嘉为右军校尉,阳逵为中军校尉。
三军吃饱早饭后,巳时(9~11点),列成整齐的阵型,向南边推进,寻找夜袭之敌。
走了二十里,见到敌营。营中敌军列队出战,在营前摆好左中右阵式,共约六千步骑。帅旗上有字“张”。
韩遂有些疑惑,高联从哪里抽调来的六千兵马?难道刘焉进攻高联的几路大军全败了?
韩遂命押着俘将杨默和张奔上前劝降,被对面箭雨射回。
尉迟延嘉打马上前挑战,敌帅身后一小将出战。两矛相倂,二马一错,战了一回合。
尉迟延嘉勒马回转,带着于阗乡音大呼道:“某乃汝镇西将军属下校尉尉迟延嘉爷爷,不杀无名之辈,来将通名再战。”
来将回道:“吾家大帅乃汝爷爷蜀中名将张任,吾乃汝张爷爷属下别部司马张迈。从没听说过什么尉尉,少费口舌,拿命来也。”然后举矛枪就连扎三枪。
尉迟延嘉左拨右挡,反手刺击张迈。十回合时,尉迟延嘉划伤张迈,张迈败下阵去,尉迟延嘉追杀。
敌帅张任纵马出阵,挺矛枪截击尉迟延嘉,韩遂远处见尉迟延嘉似乎有些吃惊,握紧矛枪随时准备换回爱将。
尉迟延嘉和张任二人战到一处,一来一往,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张任手下可能怕主帅有闪失,鸣金收兵,张任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尉迟延嘉正杀到兴头上,那肯罢休,拍马就追。
敌阵走飞马驶出二员小将截住尉迟延嘉,韩遂怕尉迟延嘉吃亏,招呼弘平一齐冲上去,敌阵中又出四将,两人拦截一人。张任反身又冲过来。
阳逵见势不好,挥动矛枪,指挥全军冲击。
数千骑兵呼啸着冲入敌阵混战在一起。尉迟延嘉和弘平的二支铁骑一左一右,按平日训练的战法,各分兵一半绕到敌两翼侧击之。
城中守将柳昂在城上听到南边喊杀声,知道这是生死存亡之际,如援军不胜,自己就会迟早面临城破,于是,留下三百弓兵把守三面城墙,率五百步兵和二百弓兵冲出南门杀入麴演的千骑中。
北门外的高颐、西门外的田乐等趁势架云梯攻城。
战至午时,张任斩杀联军别部司马韩怀,张任部将别部司马朱畴斩杀联军弓骑百骑长成公练,张任部将别部司马杨然斩杀联军轻骑百骑长樊金。
韩遂刺杀张任部将别部司马王芽,弓骑百骑长阎行杀死了张任部将别部司马李铁,弘平刺死张任部将别部司马殷珂,尉迟延嘉受了轻伤。
南门外,麴演部下别部司马蒋石斩杀柳昂。联军攻破城池。张任退兵三十里扎营。
联军打扫战场,全军退入绵虒道县城。派人去通知张任,允许派人从战场上拖回己方尸体。
调玉垒山守军入绵虒道县城。
清点在绵虒道县城中缴获的物资,计有四万石粮食、十四万枝箭等。
清点兵力损耗:
联军各部战死八百三十人,伤四百七十人;
韩叶部战死四十人,伤一十人;
右都尉杨施的白马羌骑兵死八十人,伤六十人;
高颐部死五十人,伤六十人;
韩支部死二十人,伤四十人;
城中守敌死二百六十人,伤二百一十人,降俘五百三十人;
张任援军死一千五百人,伤六百二十人,降俘八十人。
加上上次的战伤,随军医护救治二千一百七十名伤兵。
降俘兵优先补充高颐、韩支二部,使之保持满编。
第二百九十章、友军用兵取半势,刘焉致辞拢人心
绵虒道县城中负责看押的韩支部东广国、东巴郡二人来问如何处理剩余的四百四十名降俘兵。
韩遂命交给运粮队押送去汶江道,并通知韩支把湔氐道、蚕陵县、广柔县的降俘兵都集中到汶江道,共计一千二百六十人,连同俘获的杨默和张奔,一齐交给韩支训练,加快组建蜀郡北部都尉的部队。
杨默和张奔数次出阵劝降,已不可能得到高联信任,放回去必被砍头,已答应归降,可为蜀郡北部都尉韩支的部将。
次日,曹余来报,张任部并未得到高联的援军,有退兵的迹象。
韩遂一面命混编所有骑兵,准备抵住张任的攻击。另一面派人去广汉郡绵竹县联络刘焉。
曹余不明白,当前己方兵力占优势,主公完全可一举击败张任杀进成都,为何只备战,不主动出击?
韩遂点拨道:“以当下局势,赶走高联,刘焉必然不再需要联军,成为另一个高联罢了。或更有甚者,立刻与联军反目为仇,从绵竹发兵攻占汶水任一点,断吾军归路矣。吾常翻阅的《折竹》一书称之为友者,势也。半势为友,全势为敌。”
曹余的眼神表示出似乎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
晚上,曹余面带羞涩地来韩遂的临时书房,借走了《折竹》,发誓抄录一本慢慢品读。
数日后,韩遂盼望已久的刘焉军书终于送到韩遂手中。韩遂这才知道刘焉已和高联停战媾和了。
整个战役的情况通报如下:
巴郡都尉严颜和犍为枝江都尉成存的八千步骑分两路进攻蜀郡东部边城广都县县城,遭到守将柳波的拼死抵抗。刘焉军死伤二千,不克。
刘焉所部的广汉校尉吴懿派郑他和汉中别部司马张修的三千步骑攻蜀郡繁县,高联部将姚静派兵绕到后面,前后夹击,擒获郑他,张修只身逃走。刘焉这路军只逃回什邡县一千多人。
广汉校尉吴懿带杨怀、高沛、刘璝、泠苞共计八千精兵攻成都,成都守将张任死战,双方各死伤一千余人。吴懿攻占北城墙后就再无力进攻了。
蜀郡属国都尉王子雅率三千步骑从蜀郡属国汉嘉县一举攻占蜀郡临邛县。
双方兵卒中除从三辅和南阳等地外迁入的外,有许多人之间有亲戚,不愿意再战。
双方都感兵力不足,开始拼命扩军。虽然刘焉地盘大、人多,但高联的财力远大于刘焉。
于是高联和刘焉派人谈判达成合约:
其一,成都、郫县县城为不设防之城,双方除卫兵和治安之人外不派驻一兵一卒。二城以西北到东南线河水走向划分。
成都县东北半面归刘焉,西南半面归高联。
射登在成都城中城东的太城原益州刺史府设蜀郡太守府,高联的蜀郡太守府仍在原址城中城西的少城。
其二,繁县、郫县东北半面划归刘焉;广都、江源、临邛县、郫县西南半面、都江堰等河堰归高联。
其三,湔堰下至犍为有白华津、皂里津、江首津、沙头津(东州头)、江南津。入犍为郡有汉安桥、玉津、东沮津。共一桥七津。津者渡口也。沙头津、江南津分给刘焉。汉安桥、玉津、东沮津在犍为郡境内,已属刘焉。湔堰、白华津、皂里津、江首津归高联。
其四,蜀郡北部三道二县以占据者为归属。
其五,蜀郡各望族所产丝绸和蜀锦的贸易,一半分给刘焉,走老西域贸易通道;另一半走蜀郡属国的南通道。双方应维持原价,不得私自降价。
其六,都江堰、湔堰等的维护仍由高联的官吏负责。双方自由使用水道,不得破坏。
达成合约后,高联部将姚静带兵退出繁县和郫县,在广都县接防柳波。蜀郡属国都尉王子雅按合约放弃临邛县,高联部将柳波带所部重占临邛县。
成都守军张任带所部撤出成都去增援蜀郡北部。
韩遂看完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刘焉和高联这两位很有趣,签署这个奇特的合约。
真要灭掉高联,估计各方要再死伤一、二万人,谁都承受不起。恐怕李傕、郭汜会趁虚而入主益州了。
不过,这场征战终于结束了,刘焉得到一半的贸易权也是不弱的结果。刘焉对西域的贸易只能走联军的地盘通过,必然要交给韩家转运。
对于韩家,如若刘焉完全击败高联,独霸益州,必然成为另一个高联,仍将所有贸易走南路去西域,绝不会委托韩家转运。
高联已独垄经营蜀郡丝绸和蜀锦八年,此番削减一半贸易,失去蜀郡北部三道二县和繁县、郫县东北半城及成都东北半城,仅剩下广都、江源、临邛三县和郫县西南半城、成都西南半城,实力、兵力和财力都削减了一半。
记得姚虎说过,益州蜀锦年产约二十万匹,当年韩家年采购二万匹,约占一成。整个大汉战乱前年产丝绸约一百万匹,韩家年采购八万匹,接近一成。
现今战事不断,人口减少,蜀郡的丝绸和蜀锦产量或有下降。如若韩家掌握五万匹蜀锦和十万匹蜀丝绸,当下蜀锦西域价格已比乱世前高五成,其贸易额十分可观。
按许诺,绵虒道已攻克,韩遂奖励先锋官广汉属国都尉高颐二百斤西域金币。
向荆州南阳郡丰乡城孙威部输送兵力的计划一直未走通,韩遂提出请高颐协助。
高颐答应把韩家军兵接进广汉属国,扮成广汉属国的商队,派兵护送,试试走广汉属国,通过武都郡与广汉郡边境,然后穿越汉中去丰乡城。
每送一名兵,高颐收二斤西域金币。虽然有些价高,加强孙威的兵力对于将来攻取长安和武关十分重要,于是,韩遂答应了。
高颐领所部满编二千人高高兴兴地返回广汉属国。
刘焉派人来接射登和韩遂进成都。因不许部兵进成都,射登只选了十名精干部曲扮成官吏,其余一百九十人移交给韩支。
韩遂本打算带弘平、参军李曜、臧福、韩里和十二名引弓门客进成都。
尉迟延嘉手臂受伤本该留在绵虒道县城养伤,坚持要去成都游玩。韩遂只好带上。
田乐、麴演也要跟去。
阳逵刚提拔为校尉,还比较腼腆,见韩遂在看自己,忙表示愿意留下镇守绵虒道。
曹余也很想去,但见四个参军已去三个,主公明摆着是要自己留下,也只好忍了。
韩遂想想,刘焉和高联害联军的动机已然不存在,于是决定放心大胆带众将闯成都。
众人骑马到都江堰码头,见码头贸易商贩仍有不少,韩遂选了几位大胆的商贩,给了些定金,把足够多的酒、肉送去绵虒道犒赏各部,然后牵马登船向东南进发。
水道两岸风景十分秀美,在船上边喝酒边吃船家妇人烧的鱼,对于凉州的汉子来说,以命搏杀后能有此番快乐,真乃如同神仙般的享受。
刘焉在成都选了一家豪华酒楼宴请射登、韩遂、高联、高靖等。高联请来蜀郡各望族参加。
高联已向刘焉推荐高靖改任蜀郡都尉,兼管都江堰,当地羌民称都江堰为湔堋。
几日前尚在战场厮杀,转眼就成了同酒席的宾客,众人感叹不已。
有多愁善感之士当众流涕,哭诉有家族年轻将领和部曲战死在沙场。韩遂不敢吭声,想必是被联军所杀的别部司马王芽、李铁、殷珂、柳昂等人的族长。
刘焉起身致敬酒辞道:“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始,国家战乱不休。吾等避乱于益州,承蒙益州望族父老接纳。永汉元年(公元189年)董卓毁吾大汉都城,败乱朝纲,本府坚守益州,不许董贼染指益州,保得一方太平。虽有不愉之争,然终究过去。在座的豪杰、士家望族携手共治益州,使益州成为乱世之中的世外仙境。”
众人跪起身,一齐举盅同饮。
高联站起,走到刘焉身边回敬酒,感谢刘焉留下数县容身。刘焉则表示对陈留高家的敬重,并让代向尊夫人袁氏问好。
经刘焉提醒,韩遂想到,高联之妻袁莲必在成都。
袁莲即高干之母,乃袁绍、袁术的亲姊妹,韩遂在早年和吴冯去会稽路过陈留时见过袁氏和高干。
韩遂突然悟出刘焉休战并不完全是打不动了,或许是不想完全得罪汝阳袁氏家族。采取围住高联,即不灭之,也不放之。与袁氏维持一个联系线索。
袁氏兄弟称霸一日,刘焉或许就会留用高联一日。
射登是皇甫嵩之婿,刘焉也不得罪,留在身边成为与皇甫嵩和朝廷联络的一条脉。
宴后,刘焉请众人到大厅商议蜀郡丝绸和蜀锦的分配、库存、交货、转运等事宜。
往西域走的老路称为西线,高联打通的向南折西的通道称为南线。
最后商定,自下年始,蜀郡望族所制丝绸和蜀锦货,十月底统一运到夷里桥南岸大道西边的西城,又称锦官城。
各家织品一半由高联家按市价收购,另一半由刘焉家按市价收购。
第二百九十一章、蜀锦贸易签合约,成都街市购礼物
刘焉在成都单独约见韩遂,二人达成每年韩家带西域金币、黄金、珠宝来锦官城提取刘焉家分得的蜀锦货的八成,一等蜀丝绸的二成。
其余的二成蜀锦和八成一等蜀丝绸货由刘焉家用于对荆州、扬州、交州和三辅等益州周边的贸易。
交由韩家转运的计有蜀锦四万匹,一等丝绸二万匹。数量比韩遂估计的少,但蜀锦比当年韩家进货量多一倍。
由此得知益州当下总的年产蜀锦约十万匹,一等丝绸二十万匹。主要产自蜀郡。
韩遂要求支付玉石,招到刘焉的拒绝。刘焉需要硬通货养活军卒。
刘焉虽然制了一些益州五铢钱铜币,比正规的五铢钱略轻,但流通效果不好。刘焉手中铜材不足,也制不出满足市面流通所需要的大量铜币,故仍用粮、布、金、银等做替代货币。
战乱前,韩家在成都谈成的蜀锦收购价为每匹一万二千钱,一等丝绸每匹四个布帛币。
韩家在金城卖给西域蕃国商队的价为蜀锦每匹二万四千钱,一等丝绸每匹四千钱。
蜀锦西域疏勒翻倍,大秦价再翻倍。一等丝绸西域疏勒价七千五百钱,大秦价再翻倍。
进入乱世这些年,官府向望族征收税赋逐年提高,望族出售蜀锦和丝绸的价也了五成提高。
当下刘焉收购价已达蜀锦每千匹值一千二百斤黄金或西域金币,一等丝绸每一千匹值二百八十斤黄金或西域金币。
刘焉卖给韩家蜀锦翻倍达每千匹值二千四百斤黄金或西域金币,一等丝绸加三成达每一千匹值三百六十四斤黄金或西域金币。
刘焉可赚四万九千六百八十斤西域金币。
韩遂接受了这个价,但提出从下年开始,中止韩家对刘焉部的每年援助费。刘焉认可。
韩家按战乱前成都收购价计算,扣除运费给韩支部半成,给黑虎羌半成,给蚕陵羌半成,给白马羌半成,给韩贲西羌队半成,其它运费开支占半成。
每半成为一千七百八十七斤黄金或西域金币。
韩家收购到手的实际成本为蜀锦每一千匹达二千六百四十斤黄金或西域金币,一等丝绸每一千匹值四百二十斤黄金或西域金币。
韩家贸易需要准备十一万四千斤黄金或西域金币的周转本金。
韩遂知道蜀锦西域疏勒价已比当年升五成,而一等丝绸价格不变。
蜀锦西域疏勒价每千匹值四千八百斤西域金币;一等丝绸西域疏勒价不变,每一千匹值五百斤西域金币。
如果韩家对外贸易与事务大总管韩何属下的商队运到疏勒蕃国出售,四万匹蜀锦可净赚八万六千四百斤西域金币,二万匹一等丝绸可净赚一千六百斤西域金币。合计净赚八万八千斤西域金币。
韩家相当于再造大半个于阗韩家庄苑。可中止西域金币库存逐年下降的势头。
刘焉派管家刘台和韩遂签定合约。
签完合约,刘焉又约韩遂到蜀郡太守府一密室商谈。
刘焉长子刘范在朝庭中任左中郎将,手中有七百叟兵,如三辅有变,刘焉希望与韩遂、马腾联合共同出兵,以长子为内应,夺取长安。
叟兵乃刘焉早年送给朝廷的益州兵。
李傕、郭汜围攻长安,吕布手下的叟兵叛变,打开城门,吕布逃走,王允被杀。韩遂想这七百叟兵很可能就是开城门的那些兵?
刘焉此议符合凉州联军的利益,韩遂应允,并表示之前已与刘范有接触。
刘焉许诺,如事成,右扶风归韩遂,左冯翊归马腾,自得京兆。韩遂无异议。
次日,韩遂带着属下众人到成都城北半城内外游玩,见到物品远比允吾、冀城丰富,众人放开购买,有的店铺货好,直接让店主打包全部送往入住的客栈。
听说成都西南市桥门外的集市更热闹,众人怂恿韩遂去疏通高联,允许进入其西南半城的地盘。
高联派人持双通符来接韩遂等人。又亲自设宴招待韩遂及众将。
高联在金城郡连任过两届破羌县县长,乃韩遂任金城郡户曹掾和上计掾那几年的官场同事,相互还算熟悉。
宴上,二人都称不曾想到在成都重聚,均表示不再为敌。
高联欣赏韩遂提出的代守西凉,待能容身的明君一出,即刻听其召唤归顺朝廷,解甲归田。
又喊出妻袁莲与韩遂见面。袁莲比高联稍小些,也有五十七岁了,保养的如同三十七岁,言谈举止之间无不透着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与典雅气质。
袁莲感慨不已,不曾想到当年顺路护送自己和子高干从洛阳回陈留的那个凉州年轻人从中平元年(公元184年)起就成了割据一方豪杰,竟连败过皇甫嵩、周慎、董卓、张温、孙坚等当今名将。
韩遂表示深感惭愧,完全身不由及,陷入其中逐流至今而已。
宴后,高联请韩遂等饮蜀郡特产的蜀茶。韩遂头回饮茶,喝下后感觉十分清爽,精神倍增。
高联又派宅府亲信家丁陪着韩遂等人去逛城。
韩遂最想看益州官办的太学益州泮宫。走了一圈,感觉诸生比上次见到的要少一半。
听到朗朗读书声,仿佛生在祥和世中,哪里有半点乱世之象。
只可惜文翁学堂被火灾,仅存石室。
众人又去检水流经成都的这段观看岸边许多女锦工织锦濯锦布于流水中,经成都这段检水濯过的蜀锦鲜明,濯它水段中则不佳。蜀郡故称这段检水为锦水。
在成都西南半城,众人又大肆购买了很多礼物,全部由韩遂支付西域金币。
礼物太多,不便运回客栈,于是在南渡桥附近的沙头津渡口码头租了一个仓库堆放。
在沙头津,众人看到数万从南阳、三辅举家来投靠刘焉的东州庶民正在从广汉郡迁来定居,搭建茅屋。
传闻刘焉从东州移民中抽壮劳力组建东州兵,已成刘焉军精锐军。
蜀郡之水灌溉的田地产粮比凉州多,实乃宝地。
次日,韩遂没和众人一起游玩,带礼物去拜访城西士族张家。
张玄老人家已于三年前去世,张玄子张彤、张彤子张宏不在家。
总管家张碧、张碧子张晖、族人张奢出面接待韩遂。韩家益州贸易与事务副总管韩嘉之妻乃张碧女张绮。
张宏早些年出任蜀郡属国严道县县长至今。父张彤迁居严道县。
因韩遂身份变了,张家人显得十分拘紧。
韩遂向张奢解释张家族人安定太守张规死于马腾,而非韩家军。张奢愿意代为转达张彤、张宏。
韩遂又问联军俘获的张奔是否是张玄家族的人,张奢说是成都张裔家的族人。幸好未得罪张家,韩遂松了一口气。
张碧见韩遂身份今非昔比,推荐其子张晖,学识列张家之首。韩遂答应向射登举荐。
尽兴游玩三日后,韩遂在客栈召集众人开会,商讨去茅山和涪陵接人之事。
随着与高联达成合约,刘焉已基本控制了益州北部和中部,穿过益州去荆州的道路已通。
韩遂打算派弘平、臧福去扬州丹阳郡茅山,设法与已返回的扬州引弓门客联手,接回妻张姜子、弘平子弘乾等。
派李曜、韩里去巴郡涪陵县找回长子韩韬全家和留在当地的一百骑。
臧福、李曜、韩里三人觉得远足很刺激,非常兴奋地接受了。
弘平一时未答,低头思考。弘平妻子失踪,儿子远在扬州吴郡曲阿县。
摆在弘平面前的难题是先救妻还是先回乡接子。
韩遂看出弘平的顾虑是怕去曲阿少着数月,多则一、二年才能返回,恐怕妻已无从救援了。
韩遂扶起弘平,鼓励彼回乡探望父母,接回儿子。韩遂料高燕不会轻易杀害弘平妻韩裳,许诺一定设法救回。弘平这才下决心返乡。
八名引弓门客分给弘平、臧福、李曜、韩里四人做护卫,随身带来的西域金币取出一百二十斤,分给十二人带上做路费。
给妻、子、吴冯等的书信交给臧福。未用完的西域金币全部交给李曜、韩里带给韩韬。
送走弘平等十二人后,韩遂去太守府向射登辞行。
射登以皇甫嵩女婿身份只身前来任蜀郡太守,无权无兵,还要依靠与皇甫嵩同为凉州人的韩遂。
射登答应蜀郡北部三道二县县长候选人由韩遂推荐。
次日,韩遂和尉迟延嘉、田乐、麴演、四名引弓门客到码头将礼物雇民夫装船,启航返回。
在都江堰码头换乘马匹返回绵虒道,分出一部分礼物给百骑长以上的将领。
韩遂派人去联络绵虒道境内的草坡羌首领滇奎,滇奎仍以此地离成都太近为由,弄不清刘焉、高联各方势力谁会最后主宰蜀郡,不敢与凉州联军结盟。
阎行去广柔县县城陪父亲阎预疗伤,待康复后再返回允吾城。
大军启程,数日后到达汶江道。在汶江道驻扎数日,帮助韩支整训部兵。
蜀郡北部都尉兼联军益州校尉部校尉韩支,卫队五十汉骑,治所改为绵虒道:
别部司马东蜀郡,二百汉步骑,镇守湔氐道;
别部司马东蜀国,二百汉步骑,镇守湔氐道;
别部司马东犍为,一百汉步骑,一百蚕陵羌骑,镇守蚕陵县;
别部司马东犍国,二百汉步骑,镇守蚕陵县;
别部司马东越巂,一百汉步骑,一百黑虎羌骑,镇守汶江道;
别部司马东牂柯,二百汉步骑,镇守汶江道;
别部司马东永昌,二百汉步骑,镇守广柔县;
别部司马东益州,二百汉步骑,镇守广柔县;
别部司马东汉中,二百汉步骑,镇守繁县;
别部司马东广汉,二百汉步骑,镇守繁县;
别部司马东广国,三百汉步骑,一百蚕陵羌骑,镇守绵虒道;
别部司马东巴郡,三百汉步骑,一百黑虎羌骑,镇守绵虒道;
总兵力二千八百五十步骑。
引弓门客年轻时不愿为将官,现年龄渐大,很愿意担任别部司马。
湔氐道县长,待定;
蚕陵县县长杨默,管民事;
汶江道县长张晖,管民事;
广柔县县长张奔,管民事;
益州贸易与事务副总管韩嘉代理绵虒道县长,管民事,并在绵虒道县城建立贸易仓库。从西镇额外拨二百斤西域金币给韩嘉建仓库。
益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单从州治所广汉郡绵竹县迁居成都,恢复韩家蜀锦和丝绸贸易,负责在成都接收货物,督运到绵虒道县城,再从那里启程运往金城郡西镇城。
联军探部韩寰往返于绵竹县和绵虒道,负责与刘焉联络。
韩遂答应由韩家每年支付韩支部半成乱世前贸易价总额为一千七百八十七斤的西域金币,从贸易中扣留。
韩支部军粮由刘焉的蜀郡太守射登支付。其余开支从过往商队征收关税。
射登在蜀郡无兵,全依仗韩支所部的兵力威慑高联军,军粮从手中的繁县、半个郫县、半个成都县征收。
暂约定韩支、十二位别部司马、各县县长年薪由刘焉支付。
第二百九十二章、补汉兵用预备部,分上邽立永阳郡
所有伤兵不易走山路,全部留在原地各道各县,一百名随军医护全部留下照看五千零五十名伤兵。
从西镇通过疗部总管郭宪调拨一千二百六十斤西域金币给属于联军的一千八百九十名伤兵做伤兵费;调拨三千四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新增疗费和八十六斤西域金币的七首神明膏等药给蜀郡北部三道二县。所需的十万石口粮从缴获粮中拨支。
伤兵中有二千零三十名蜀郡兵,二百名韩支部兵,三百四十名高颐部兵。
还有八十名蚕陵羌兵,七百九十名白马羌兵。蚕陵羌兵和白马羌兵康复后都要归还各部落。
韩遂和韩支商定,韩支所部军中已收纳过多的高联军降俘兵,而二千零三十名蜀郡伤兵都来自高联军,不易留在蜀郡北部,康复后无伤残的人全部调给丰乡城孙威。
仅韩支和高颐二部伤兵康复后可编入韩支部。
联军、韩支部、韩叶部、一征原留伤兵、蚕陵羌阵亡二千三百人,由韩家拨七千六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做抚恤钱。
安排妥当,韩遂带联军兵将返回金城。
十数日的行军,韩遂率征蜀大军到达白马羌地盘,见到白马羌王杨兴、次子韩略等。
此役,带去的四千白马羌骑死一千一百一十人,伤七百九十人,损失惨重。
韩遂答应从西镇调拨西域金币赔偿白马羌四千二百二十七斤二千零七斤。
虽然千人抚恤钱赔一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感觉太少,但白马羌王杨兴见从韩家恢复的蜀锦贸易中每年有利可分,于是压服了部下怨言。
韩家又另付一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向白马羌买下五十名兵,补充韩叶部死伤,恢复韩叶部四百骑满编。
告别羌王和次子,路经洮水南岸南镇城,由于随征的韩宛三部死伤颇多,韩遂带回允吾补人休整。
二征蜀郡之役,联军死一千九百二十人,伤一千六百人。韩遂从各部抽调精壮之士优先补充二个铁骑部。
再从预备部抽调三千二百五十七汉骑补充各部,所缺二百六十三名汉骑由带回的一征蜀郡康复的伤兵二百九十人中抽调。
都尉韩胡和韩全的预备部只剩二十七名汉骑、一千六百名羌骑。
尉迟延嘉受伤在家疗伤,弘平回家乡曲阿,铁骑二部暂由韩春、韩夏、韩秋、韩冬四名都尉分领。
毛旻以校尉身份战死,给予家眷六十七斤西域金币抚恤钱。校尉尉迟延嘉和阎预受伤,各给予十四斤西域金币受伤补偿费。
别部司马韩怀、弓骑百骑长成公练、轻骑百骑长樊金战死,各给予五斤半西域金币抚恤钱。
韩宛三个校尉部校尉麴演、田乐、阳逵率领各部补人、休整、训练一个月后,和中军官韩章、军需官韩第等返回洮水南岸。
征伐蜀郡回来已接近年底。
一日,成公英、韩桥、梁兴、成宏紧急来见韩遂,送来朝廷诏书抄文,诏书上称盖勋已去世三年,帝怀念忠臣盖勋,下诏分离出汉阳郡上邽县,成立永阳郡,以原上邽县的每个乡、亭为郡下属各县,封盖勋子盖顺为永阳太守。
朝廷并未事先和韩遂商议,直接派盖顺持诏来上邽就任。
上邽县属梁兴的地盘,梁兴不知该怎么办,派人把盖顺、随从和跟来的一群官吏安排在客栈,抄下诏书,和上邽县县长成宏一起飞马前来找韩遂。
韩遂又好笑又生气,亏得李傕想出这个滑稽的主意,竟以一县设一郡。故认定这是李傕在试探自己的忍耐底限,也是一种蚕食联军地盘的举措。如果拒之,朝廷会即刻收回镇西将军印。
梁兴、成宏主张不退让。
韩桥猜李傕借盖勋的英名,在凉州入口渭水南岸布一个立脚点,将来进攻凉州,可通过渭水水道先向永阳郡悄悄送入数千兵马,大军随后继进。
韩遂看着成公英,成公英思索一会道:“此事非常诡异,吾猜曹操收编三十万青州兵的消息对李傕、郭汜打击很大。
二人对杀出函谷关或已完全绝望,于是调整了原定联合主公和马腾入主中原的经略,改为假意联合马腾,先进攻主公,再灭马腾,然后向西一统凉州,再向南收复益州。
集合司隶、并州、凉州、益州四州的兵力六十万后再出函谷关,与曹操、袁绍、袁术等争天下。
李傕第一步棋是不许主公镇守冀城,这个第二步棋更绝妙。主公如接受,李傕、郭汜军就可随时沿渭水通过陈仓到达上邽,此乃最近的进凉州之路。
主公如不接受,李傕会免去主公镇西将军官位,并重新将联军定为叛逆。”
韩遂点头认可成公英的判断,问众人有何良策。
梁兴道:“李傕未给盖顺兵马,盖顺入上邽后,定会征税赋,招兵买马。”
成公英突然鼓掌笑道:“梁兄一语提醒了吾。吾想出一策,可破李傕之计。”
众人忙问何策。
成公英道:“主公应接纳盖顺,梁兄尽快让出上邽县。联军抽调军中上邽及周边县藉的数百兵卒潜回上邽,盖顺招郡兵时应征。
盖顺以一县财力养兵必捉襟见肘,到处钱不够用,主公只需继续给每个兵卒私下发养家钱,盖顺郡兵必忠心于吾军。
一旦李傕、郭汜军入侵,这些兵卒关闭城门不放其进城,联军各部从各方向赶到城下聚而歼之。”
众人拍手叫好。
韩遂担心让出上邽县后,门户大开,东起部的羌骑守不住冀县和望垣县。于是命将二县移交给梁兴镇守,汉阳太守府仍留在冀城。阎立仍为望垣县县长。
梁家拥有汉阳郡西县、冀县和望垣县三县了。梁兴喜出望外。
梁家失一县得两县,特别是入主冀县,是梁家的梦想,不曾想倾刻就实现了。
梁兴答应抽四百兵交给联军分到各部换出上邽县及周边县藉的兵卒四百人去上邽参加盖顺的永阳郡郡兵部。
韩遂允许梁兴在冀县和望垣县另招四百新兵补充兵力。
梁兴带梁柏、梁迪二千二百步骑入驻冀城;梁靡二千步骑镇守西县;梁平带所部二千步骑让出上邽县迁往靠近的望垣县。
东起所部的羌骑回冀县羌部落。
上邽县县长成宏调往刚打下的蜀郡北部湔氐道任湔氐道县长。成宏虽然不太满意,但好歹仍做县长,只好携家眷去上任了。
接近年底,联军各郡县有关官吏汇集到允吾镇西将军府做本年底的对账:
收入:
上年底,联军钱库和粮库平账,钱库为零,粮库余粮为零。
征调仍按征粮不征钱。
从临羌县韩家,金城郡十县,汉阳郡渭水北部七县,渭水东岸的獂道县,陇西郡中部五县,汉安郡汧县、隃麋县,安定郡高平县、三水县的望族共征调一百六十五万石粟米。允吾县、狄道县比其它县多贡献一倍。每基数五万石粟米。
汉阳郡渭水南部上邽县被朝廷分给盖顺,联军将冀县和望垣县划给梁兴,安定郡三水县归入联军囊中。
不种粟米的望族需到市场去买粟米缴征调费。
各县韩家共需支付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略有恢复,仍不征调。
马腾军及东羌军拥有九县,含郿县。宋建河首平汉王国拥有四县和狄道县北部。张横、杨秋各拥有二县。梁兴拥有三县。马玩、成宜各拥有一县。
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自治,联军不征调。
支出:
粮食储运费预留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允吾疗部上年无伤兵,本年允吾收治攻打三水县的五百名联军伤兵和三百名官军伤兵。
拨给联军五百伤兵和八百战死者伤兵费和抚恤钱共计三千斤西域金币。
拨二万五千石粟米和一千五百斤西域金币给疗部总管郭宪做一年的制药费、治疗费、杂支费、伤兵口粮购买费、二百男女医护工钱和口粮购买费。
二征蜀郡阵亡抚恤钱和蜀郡北部收治五千零五十名伤兵的费用,韩家已额外拨去西域金币,不计入联军账目。
上年底拨钱定制的军衣物七万六千一百一十三套已发放,不包括自治的数万联军兵卒。
不计黄衍的酒泉郡各县和盖顺的上邽县,含武威郡祖厉县和安定郡三水县,联军所占二十七县,共计支付县府杂支费九千斤西域金币。
支付金城太守府、汉阳太守府、陇西太守府、镇西将军府、联军探部杂支费合计二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所有非首领级的百骑长、屯将、副千骑长、千骑长、别部司马、都尉、校尉、将级、部落大将级约八百人,共计支出五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支付太守韩理、李参、尹嘉三人年薪共计支付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联军不支付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的钱粮,由韩家支付。
含韩遂,联军共计十九位联军首领,共支出年薪一万五千二百斤西域金币。
不计夏阳韩家军,联军共死伤四千五百二十人,在岗联军合计七万一千五百九十三名军兵。
支付兵卒养家费四万七千七百二十九斤西域金币,和一百二十八万八千六百七十四石粮食。
购下年用的军衣物七万一千五百九十三套。共计支付一万六千七百零五斤西域金币,委托枹罕宋家制衣或外购。
除衣物外,所有支出账目都是年底支付本年的钱,和本年支出的粮食。
粟米市价仍为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麦、豆价约为粟米价的四成。
粟米与金同价,即一斤黄金或西域金币能买到与以前相同的五十石粟米。
最终账目,钱库空亏十万五千六百零一斤西域金币,粮库空亏四万三千六百七十四石粟米。
仍由韩家补上钱库和粮库空亏。
联军钱库和粮库平账了,钱库为零,粮库余粮为零。
第二百九十三章、公孙瓒攻杀刘虞,陈留郡迎接吕布
处理完重要事务,韩遂开始选看堆积如山的探部信报。
袁术撤离南阳郡后,刘表表任瞿茂为南阳太守。
本年五月二日(公元193年6月18日),无云而雷。
徐州刺史陶谦遣徐州别驾赵昱奉章至长安。朝廷诏拜陶谦为徐州牧,加安东将军,封溧阳侯。以赵昱为广陵太守,徐州治中东海郡人王朗为会稽太守。
王朗接替本年去世的会稽太守唐瑁。
赵昱带领陶谦军攻入广陵郡,广陵太守张超逃往陈留郡投奔兄长陈留太守张邈,领广陵事袁绥逃往寿春。
曹操在沛国与陶谦军对峙,陶谦另军攻入兖州东部的任城国,曹操军反攻入徐州,陶谦回军。
本年入夏,曹操也从沛国还军济阴郡定陶县。
本年六月,下邳国人阙宣聚众数千人,陶谦攻杀之。
华山崩裂。扶风大雨雹,雹如斗可砸死人,前后雨雹,前所未见。三辅大雨,昼夜持续下了二十余日,漂没民居。六月所起寒风竟如同冬时。
太尉兼录尚书事周忠免职,以太仆朱儁为太尉,兼录尚书事。
上年八月,李傕欲结交袁术为外援,以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为左将军,封阳翟侯,假节。并派特使太傅马日磾和副使太仆赵岐到各地给各路豪杰封官。
马日磾和赵岐到洛阳后,马日磾上表朝廷请赵岐分道出使兖州、河北。
洛阳庶民见到赵岐,都高兴的说:“没想到今天又看见汉朝使者的车马了。”
袁术攻占寿春后,马日磾一队也抵达寿春,立刻发现人才,举荐、征辟在寿春的扬州丹阳郡故鄣县人朱治、孙坚长子孙策、青州平原国高唐县人华歆、领广陵事袁绥等人为太傅掾。
马日磾多次有求于袁术,袁术便轻侮彼,借故问彼取符节观看,趁机抢夺不还,并强迫彼辟命自己军中将士十多人。
马日磾对袁术说:“汝先世诸公征辟掾属怎么做?汝要催吾征辟,难道认为公府的掾属可以靠劫迫得到吗?”
马日磾不能索回符节,于是要求离去,但又被袁术阻止,更试图强逼马日磾任其军师,不再放彼回长安。马日磾因为己被强抢符节而感到屈辱。
袁术改豫州刺史孙贲任丹阳都尉,带兵占据九江郡历阳县,以征讨山越。袁术以庞使君代孙贲为豫州刺史。
在历阳县的韩家扬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琣和副总管曹默归顺了孙贲。
兖州方面:
东郡的一半领地在黄河北岸,自从帮曹操击破占据东郡发干县的陶谦军后,袁绍军就未离开东郡的黄河北岸这一半领地。
袁绍叹自己任命的青州刺史臧洪能力出众,改任彼为兖州刺史部的东郡太守,指定治所设在东郡境内黄河北岸的东武阳县。
韩家青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棕和副总管宋郑跟着臧洪去了东郡任属吏。
曹操不敢得罪袁绍,忙让出黄河北岸,改自己任命的镇守东郡濮阳县的东郡太守折冲校尉夏侯惇为陈留太守,但仍镇守东郡濮阳县和白马县。
曹操拥有兖州东郡黄河南岸的濮阳、白马、燕县、东阿、范县、临邑六县,袁绍拥有东郡黄河北岸的顿丘、卫国、东武阳、阳平、发干、乐平、聊城、博平八县。
曹操在兖州济阴郡只占有鄄城(鄄juàn),曹操的家眷都在此城中。
济阴郡尚有袁绍任的济阴太守袁叙,董卓任的济阴太守吴资,二人各据数县。
曹操沿途追赶袁术,从袁术溃军手中接管了陈留郡的封丘、襄邑等县以及匡亭(匡城)。
曹操为何敢占据陈留太守张邈的地盘不走,还接受了袁绍调夏侯惇任陈留太守?据息,除了对张邈放任袁术进陈留不满外,还和吕布有关。
袁绍本年六月击败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后,再与黑山贼张燕及四营休屠各胡、雁门郡乌桓战于常山。
张燕精兵数万,骑数千匹。袁绍与吕布共击燕,连战十余日,张燕兵马死伤虽多,袁绍军亦疲,于是双方皆退。
吕布仗恃自己的战功,再次向袁绍要求增加军队,袁绍不答应,而吕布手下的将士也时时抢劫、掠夺,袁绍开始疑恨彼。
吕布感觉不安,就请求回洛阳。袁绍同意之,以天子名义任命吕布领司隶校尉,派甲士送吕布而暗中要除之。
吕布怀疑袁绍打自己的主意,就派人在营帐中弹着筝,自己悄悄逃了出去。
半夜那些甲士出动,乱刀砍吕布的床,认为彼已经死了,第二天袁绍却得到吕布还活着的消息,于是十分惧怕,下令关闭城门。
袁绍担心吕布对自己不利,再次派兵追杀吕布,那些士兵都害怕彼,追上了也没有一人敢逼近。吕布得以逃到河内,与张杨联合。
途中经过陈留郡郡治所雍丘县县城,太守张邈派人迎接吕布,对彼大加款待,临分手时两人握住对方手臂发誓结好。
袁绍听说这件事,无比气愤,于是就调任曹操的部将夏侯惇为陈留太守。
虽然曹操视张邈为友,但据信张邈因此次与吕布握手之事担心曹操最终将会替袁绍杀自己,心中十分不安。
幽州方面:
刘虞与公孙瓒积不相能,公孙瓒数次与袁绍相攻伐,刘虞禁止,公孙瓒拒不听从。
刘虞稍微限制其上奏朝廷的权力,就惹怒公孙瓒。
公孙瓒屡次违反刘虞的节度,又多次侵犯百姓,刘虞均不能制止,乃遣驿使上奉章给朝廷陈述其暴掠之罪,公孙瓒亦上奏刘虞供粮不周。
二人奏章交相驰发朝廷,相互诽谤抵毁,朝廷的态度只是模棱两可而已。
于是,公孙瓒筑小城于蓟城东南以居之。刘虞数次请其开会,公孙瓒总是称病不应。
太傅府东曹掾魏攸劝阻刘虞,但魏攸不久死了。
刘虞恐其终为乱,乃率所部兵合十万人以讨之。
公孙瓒部曲主力散布在外,仓卒掘东城欲逃走。
刘虞兵不习战,刘虞又下令不许焚烧民舍,告戒军士无伤余人,只杀公孙瓒一人而已。攻围不克。
公孙瓒乃简募锐士数百人,顺风纵火,直冲突之,刘虞军大溃。
刘虞与部属北奔上谷郡居庸县,公孙瓒追赶到县城,攻城三日,城陷,执刘虞和妻、子还广阳郡蓟县,犹使领州文书。
正在这时,朝廷遣使者段训来到蓟县,带来朝廷的增刘虞封邑,假节督幽、并、冀、青、兖、徐六州事;拜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
公孙瓒乃诬刘虞之前与袁绍等谋称尊号,胁迫段训斩刘虞及妻、子于蓟市。
故常山相孙瑾、常山掾张逸、张瓒等一同大骂公孙瓒,然后同死。
公孙瓒传刘虞首级去京师长安,刘虞故吏尾敦于途中劫得刘虞首,归葬之。
刘虞以恩厚得人心,幽州庶民莫不痛哭挽惜。
十月,公孙瓒占领整个幽州,推举段训任幽州刺史。公孙瓒拥有前将军、易侯、督幽、并、青、冀四州之假节,弃兖、徐二州假节。
在广阳郡蓟县幽州牧刘虞手下任属吏的韩家幽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焞已归降公孙瓒,继续为属吏。
副总管田沐仍在公孙瓒军中任属吏。护院家丁韩忠在辽东郡襄平县,仍在辽东太守公孙度手下任属吏。
长安方面:
朝廷免去京兆尹滕胄职,派去给躲在徐州下邳国淮浦县的刘繇送任命书,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
治书御史司马防接任京兆尹。
刘繇乃青州东莱郡牟平县人,乃皇室宗亲。刘繇的伯父刘宠曾经官至太尉。刘繇的兄长刘岱乃前些年讨董卓盟军之一的兖州刺史。
徐州方面:
徐州刺史陶谦任命的下邳相扬州丹阳郡人笮融,为陶谦军督广陵郡、下邳国、彭城国粮运漕到东海郡郯县。笮融截留三郡国的军粮和封国贡品为己用,
笮融在下邳国广兴佛寺庙宇浮屠祠,教庶民诵读佛经,招信徒迁入下邳国高达五千多户。
每到佛祖诞辰的四月八日,举办浴佛会,在路旁布席,设酒宴,费用达旧钱亿计。
徐州信佛者众兴起与本朝开国光武帝(刘秀)子楚王刘英有关。刘英晚年喜黄老术,修浮屠祠
在家受五戒的男性佛教徒称为伊蒲塞,又称邬波索迦、优婆塞。五戒乃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服其道者谓之沙门,或谓桑门。
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逼,让出彭城国,带着彭城国郡兵跑到扬州丹阳郡秣陵县城屯驻。
曹操反击陶谦,徐州各郡国不得安宁,笮融携下邳国郡兵和男女万口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摆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和其部属。
笮融见广陵郡物丰民富,于是乘酒酣杀赵昱,纵兵大掠,开始在广陵大肆建造浮屠祠。
韩遂记得瞿茂是当年在洛阳太学读《毛诗》班的同窗,益州犍为郡武阳县人,精通黄老之术。
张燕能与袁绍、吕布打平手,也非等闲之辈。
河内太守张扬为何宁愿得罪李傕、郭汜而收留吕布?会不会受到了上党郡和魏郡两方的威胁?
袁术辱没名士马日磾,尚且不如董卓、李傕。
朝廷将天下十三州中的幽、并、冀、青、兖、徐六州交给刘虞,而刘虞如此不济,皇室宗亲已无文武救世之才乎?
刘岱不济,其弟刘繇胜过兄?刘繇任扬州刺史,看来朝廷不认袁术自封的扬州牧。
公孙瓒假节督幽、并、冀、青四州,如击败袁绍,或取天下?
彭城国郡兵跑了,下邳国郡兵也跑了。徐州各郡国兵似乎战力不佳,会不会和信教者众有关?陶谦守徐州莫非只能靠丹阳兵?
第二百九十四章、忍马腾放入陇右,阻蚕食议立雍州
数月里,积累的未读探部信报太多,韩遂次日处理完公务后回书房接着看。
冬十月二十二日(公元193年12月3日),京师长安地震,有星孛于天市。司空兼录尚书事临晋侯杨彪因地震灾异免。
二十七日,任命江南亭侯太常赵温接任司空兼录尚书事,杨彪转任太常。
徐州琅邪王刘容病逝,在王位八年,谥号“顺”,琅邪国国绝。
据长安传言,朝廷未续封刘容子刘熙继王位的原因竟然是曹操父曹嵩一直躲在琅邪国受到刘容的避护。
青州黄巾军余部首领管亥围攻北海国相孔融于都昌县,孔融派太史慈杀出重围去平原求救,平原相刘备从平原带三千兵马前去救援,大破黄巾军。
东海王刘祗遣子刘琬至长安奉章,帝封刘琬为汶阳侯,拜为平原相。汶阳县在豫州鲁国。
后袁绍攻公孙瓒,失去平原相官职的刘备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离开平原,向东移师屯于齐国。
袁绍与公孙瓒所置青州刺史田楷连战二年,士卒疲困,双方的粮食都用尽了,互掠百姓,甚至到了人吃草的境地,弄得荒野竟无青草。
袁绍任命长子袁谭为青州都督,入平原郡,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大战,田楷不胜。
当时,袁绍与曹操、公孙瓒正在争夺冀州,袁绍和曹操听到赵岐来了,都停战率军在数百里外迎接赵岐,赵岐说服二人退兵。
赵岐又写信给公孙瓒,向彼陈说利害关系。
袁绍等又与赵岐约定在洛阳会面,但因赵岐返回在南行到陈留时得了重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赵岐抱病从兖州陈留郡至扬州九江郡寿春县与正使马日磾汇合。赵岐守志不桡,袁术惮之,不敢辱,放归赵岐回长安。
韩遂推测,司马防出任京兆尹,或是朱儁之举荐,以报当年联手救名将尹端,司马防改动一字,尹端保得性命,改判左校劳改。
韩遂看得出,一是朝廷不认可曹操自封的兖州牧;二是李傕任用皇室宗亲中有名望之士对抗袁绍和袁术二兄弟。
朝廷封刘宛为平原相,说明朝廷并未把刘备放眼里。在皇室宗亲面前,公孙瓒表任的平原相刘备说换就换掉了。
韩遂忽然想起,在东莱郡黄县小镇遭遇海啸,曾救过母子二人,那个和丹阳教官学武很刻苦的娃娃就叫太史慈。由于姓氏特别,很容易记得。莫非太史慈跟了孔融?能杀出重围,武艺定然不弱。
一日,军师成公英、探部总管韩桥、镇守陇县的氐部落首领杨腾、陇县县长赵璜紧急来见韩遂,送来朝廷诏书抄文,诏书上有五项:
一是朝廷任命的汉阳太守樊煜返回陇县任汉阳太守;
二是任命庞越为汉阳郡陇县县长;三是任命成烈为司隶汉安郡隃麋县县长;
四是任命任方为司隶汉安郡汧县县长。
五是镇守司隶汉安郡隃麋县的氐部落首领齐予部和镇守司隶汉安郡汧县的氐部落首领齐川部划归马腾节制。
樊煜接替金旋后一直在武都郡下辨县临时汉阳郡府办公务。
庞越为马腾扶持的代理右扶风太守,任方为马腾的军需官任方、成烈为马腾的输运官。
马腾和庞德率三千骑护送樊煜、庞越带着一批官吏来接管陇县。杨腾不知所措,只好紧闭城门,派人出城抄下朝廷诏书,和县长赵璜跑到允吾来面见韩遂。
韩桥称得信报,齐予和齐川已献隃麋县和汧县二县县城归顺马腾。
庞炳带庞德部一千步骑镇守隃麋县县城、庞荃带庞德部一千步骑镇守汧县县城。
齐予和齐川二部退出县城回部落营地。
另报,马腾放弃雍县县长一职,自封钱库官庞通兼任雍县县长、粮库官庞丰兼任郿县县长。
马冀部留守郿县和雍县,郿县有三千步骑,雍县有二千步骑。
韩遂震怒了,李傕完全没把吾放在眼里,用蚕食之计,先是派盖顺割走上邽县成立一县的永阳郡,现在又割走陇县、隃麋县、汧县给马腾。
加上这三县,马腾军及东羌军已拥有十二县。
齐予和齐川二部落并入,马腾军中拥有了氐兵。
放弃陇县等于放马腾势力入陇山之西的陇右,如李傕和马腾联手进犯,李傕沿渭水入上邽攻汉阳郡南,马腾出陇县攻汉阳郡北,则汉阳全郡不保矣。
杨腾和赵璜主张立刻发兵,打跑庞德。
成公英阻止,提醒主公应先联合马腾击败李傕,尚不到与马腾兵戎相见之机。
韩遂虽然很想发兵突袭马腾,但韩家军一半主力刚征蜀归来,补充大批新兵,元气尚未恢复。最后下决心先退出陇县。
于是,韩遂命杨腾搬空陇县县城中的粮食和军需,率部落返回略阳县,和蒲渊部落共同镇守略阳县。赵璜暂时留在军师府任参军。
前代理酒泉郡君丞王惠阳的病好了,不愿留在镇西将军府做官,提出去想长安谋职。长安城内有不少同窗故友。
韩遂见挽留不住,设宴饯行。从自己年薪金库里取二百斤西域金币赠送。又写信托王惠阳捎给京兆尹司马防。
李傕接连凭空划走上邽县、陇县、隃麋县、汧县一事让韩遂很不舒心。
这日,韩遂邀来凉州各郡太守、属国都尉、联军各部各府首领等要人到允吾召开秘密会议,商讨如何应对李傕的蚕食之计。
窦统身体欠安,子窦宾代父前来参会。
窦宾年轻气盛,抢先发言道:“李傕很可能复制四县划出之事,以名士后代、皇室宗亲、爵位食邑等各种借口,向凉州腹地推进,直到激怒主公与马腾闹翻,李傕趁机联合马腾与主公兵戎相向。
李傕意在整个凉州,当下凉州无刺史,吾猜朝廷不久必设刺史。
届时,凉州刺史以主公的镇西将军官职相挟胁,调遣在座诸位,加征税赋,哪个敢不服从?凉州和联军会更加难以自立。
诸大人不如趁早提出将凉州一分为二,把凉州大部分提前从凉州划出去,再拥立一位诸位认可的名士为新设州之刺史。”
众人夸赞窦宾这个年轻人的睿见卓识。尤其是陇西太守李参和酒泉太守黄衍,十分赞赏窦宾的提议。
韩遂猜李参、黄衍二人有当刺史之志。窦宾提出此议,必为窦统之口授。而窦统做过雁门太守,或有出任刺史之意?
韩遂问:“哪些郡国划入新州?新设之州起何名何?州治所设在哪里?哪位名士可为合适人选?”
酒泉太守黄衍跪起身有些激动地道:“河西走廊的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酒泉郡、敦煌郡六个郡国脱离朝廷已近十年,又在金城郡之西。可划入新设之州。
以主公和金城为河西屏障,李傕绝难染指河西。河西安,则金城安;金城安,则凉州安也。”
陇西太守李参道:“可起名叫雍州。雍州乃远古九州之一。”
武威太守张雅道:“吾愿让出武威郡姑臧城太守府给雍州刺史做刺史府。”
张掖太守魏彦未到席,代魏彦到场的张掖郡郡丞魏明提议推举皇甫嵩出任雍州刺史。
张掖居延属国都尉韩史认为朝廷不会放皇甫嵩回凉州,那如同放虎归山。
众人低头陷入沉默,一时想不出合适人选。
张掖属国都尉尹硕突然笑了起来,众人全部抬头看着尹硕。
尹硕笑眯眯地道:“韩大人匿藏一德才兼备名士。请此人出山,必为朝廷、联军、河西各郡国、凉州望族接受。”
军师成公英道:“莫非是龙耆城的西部都尉邯郸商?”
尹硕道:“正是!此人之父邯郸某在灵帝时曾出任过汉中太守,任太守前在官军中任牙门将,久经沙场。”
众人都知晓邯郸商母乃前幽州乐浪太守吴凤的大女儿吴俪,吴俪乃吴冯的大姊,吴冯妻韩娴乃韩遂大妹。
兖州陈留郡长垣县吴家乃中原名声显赫大族。家族与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血亲和联系。
韩遂扫视众人,见众人和左邻右座议论后都向己点头表示同意。联军中的部落首领和将领更无异议。掂量李参、黄衍、窦统虽是人选,但都与朝廷有过节,名声不如邯郸商。邯郸商乃中原人士,朝中大臣和皇帝易接受。
韩遂起身道:“就依诸公之议,请军师起草奏章,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太守和各郡国望族族长联名,以去凉州治远,隔以河东北地先零羌等势力为由,上书朝廷求别置州。春节后由四郡郡丞带联名书去长安递交给朝廷。
朝廷接到上书或来找吾商谈,或吾派人去找李傕,向朝廷提议设立雍州,推举德高望众的名士邯郸商为雍州刺史。
如朝廷提出其它人选则无法通过联军防地入河西。寿成(马腾)将军由吾去说之。
以尔等之议,非吾之意,李傕必认定此举可削弱联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故必允准。
敦煌郡无太守,吾已邀来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代表敦煌联名。由曹暠和其它三郡郡丞一齐去长安上书。
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人口少,仅在上书的张掖郡下签字即可。
此乃吾凉州大事件,太史令必载入史。已备酒宴,请随吾来痛饮庆典之。”
随同前来的还有汉阳太守尹嘉、金城太守韩理、汉阳郡郡丞韩渠、金城郡郡丞韩列、武威郡郡丞马艾、张掖属国长史尹阐、张掖居延属国长史韩尤、酒泉郡郡丞黄立、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等。
酒宴上,麴演、田乐、阳逵等将领向众人绘声描色地讲述了二征蜀郡和游玩成都的故事。
众人纷纷祝贺联军实得蜀郡北部和韩家恢复蜀锦贸易,对韩遂更加恭敬。
宴后次日送别众人,韩遂允诺张雅,韩家出钱一千斤西域金币为之在姑臧城中另选一处修建新的太守府。
送走各郡国府部部落首领,韩遂先去拜访龙耆城的西部都尉邯郸商,受到邯郸商、长子邯郸泉、次子邯郸启、妹邯郸敏等全家族五百多人的热情接待。
韩遂阐述了设立雍州的背景,邯郸商表示值此国难之际,愿意出任雍州刺史,协调朝廷和联军两方,稳定老凉州。
韩遂答应每年拨给刺史府二千斤西域金币,一半做邯郸商年薪,一半做府用经费。
本年拨给邯郸商家族的一万石粟米和一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照常拨付和运往武威郡姑臧城。
因邯郸商年薪足够养活全族和有余钱添置田产,下年及以后不再拨付一万石粟米和一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另拨二千斤西域金币做安家费,供邯郸商家族在姑臧县购置房屋等。
调西域百骑部百骑长尉迟曲田去龙耆城接任西部都尉,尉迟曲田子尉迟戎卢接任西域百骑部百骑长。龙耆城归临羌县管辖,由临羌县驻军分出一部分去龙耆城驻守。
尉迟戎卢子尉迟银已近二十岁,武艺不错,接替父亲出任钟羌都尉部,率八百羌骑镇守钟羌四乡。
回到允吾,韩遂加紧写信送给马腾,未提设立雍州一事,只提河西四郡有特使去长安觐见圣上,需要来回通过马腾的地盘,附上一千斤西域金币。果然金币有效,马腾爽快地答应了。
待河西四郡联名上书送达朝廷后,韩桥亲往长安面见李傕,提议州名和刺史候选者。
第二百九十五章、粟米库存稳回升,金币储余续下跌
年终已至,韩家大总管韩兆派人把本年韩家对账本送到允吾城镇西将军府韩遂手中过目:
金城浩亹县和北镇城:
人口一千五百三十九人。
本年收获三万三千石粟米。马和耕牛用掉二千石豆。
留足下年用粮后,库余四万五千石豆和十万三千一百六十七石粟米。
每年新增的布帛币六千匹支付浩亹县各项杂支,不含征调费。征调费由新地统一支付。
金城新地和西镇城:
新地北山羌人口三百六十二人。拨给一万石粟米和一万匹布帛币做下年口粮和支付杂支费。
西镇城人口三万三千三百九十三人。
西域贸易收入二千五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十三州及洛阳、长安的韩家贸易已中断九年了。下年益州贸易可恢复。
上年秋收后,十万二千五百亩麻料和一万四千二百五十亩葛料全部运到陇西枹罕宋家,织成麻布二十万五千匹、葛布五万七千匹,本年秋收前已运回西镇城。
韩家军兵卒在联军领取衣物。但人口在缓慢增加,需要增加自用布,并储备一些衣物。
二万八千匹麻布和一万四千匹葛布自用,余一十七万七千匹麻布和四万三千匹葛布,全部用于供给宋家制衣或投入市场,兑换收回四千六百三十二斤西域金币。
联军所订购的七万六千一百一十三套军衣物已交付,制衣由枹罕宋家完成,由宋家赚钱。
种子费和织布费抵扣后,韩家支付宋家二千六百七十一匹布帛币。
七千一百七十五亩桑树田每年织成布帛币七千一百七十五匹,已入坞堡地面库。
本年新地的牛、马用去西镇方城地下仓窖储存的十万石豆做为精饲料;人用去三万石豆,不抵扣口粮。
韩家本年无偿调拨给联军七万石豆,用做战马精饲料。
韩家新地粟米田、缴获边家在新地的粟米良田十三万五千亩和成家转让的五万亩合计一百一十七万五千八百七十五亩。
收获三百五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五石粟米。
支付烧当羌劳力的劳力费一百三十三万五千八百石粟米,拨龙耆城一万石粟米。从库存提取下年自用粮六十万一千零七十四石粟米。
粟米市价仍处于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
补充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五郡国,以及张横,杨秋、马玩、梁兴、成宜等联军南部边防五部的财力,共计支付出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和六十万石粟米。马腾部自给。
铁矿石储有量七千一百四十万斤,雍县铁矿石矿已关闭九年。制箭弩头消耗十二万斤,生铁储有余量为一千二百七十四万斤。
由于生铁充足,新地冶铁已中止九年。
拨一千五百匹布帛币保养已制的十年装备。
私塾苑预支八千七百四十六匹二等丝绸。
新地良田增肥和水利设施维护钱,拨付一万四千五百七十七匹二等丝绸。
拨付一百零六位引弓门客的年薪二百八十三斤西域金币,对于已外派的门客,韩家代为保管。
引弓门客不属兵卒,等同军官,需用部分年薪自购衣物和口粮。
预拨杂支费一万一千六百六十二匹二等丝绸。
下年联军征调摊派费和税赋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
常年支付:
鲜卑索头部十六万石粟米;
念骏部七万石粟米;
西域百骑部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金城十七家望族的农事补偿钱一万一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按合约,中止支付刘焉部三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加上贴补联军空亏的四万三千六百七十四石粟米,和二征蜀郡用去的十万石粟米和五万石豆,新地西镇方城地下仓窖最终米窖占一百七十三个,麦储全空。豆窖一百一十七个,空窖占三百一十个。多出七千零七十七石粟米堆放在地面仓中。
新地坞堡地下仓窖储有二万石粟米。
龙耆城:
邯郸商家五百三十一人,从西镇调出的一万石粟米和一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已拨付到龙耆城。
榆中县:
人口三千二百二十三人。收获七万五千九百七十五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五万八千零一十四石粟米,六千石豆给人和生畜。
库余粟米六万六千八百六十六石和七万一千六百石豆。
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铜器制品收入、草料和布帛币一万二千匹支付杂支费。
临羌县:
人口一万零七百四十二人。收获八十一万石粟米。由西镇代缴联军征调费。
支付烧当羌劳力雇佣费十七万石粟米,耕牛雇佣费十七万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十九万三千三百五十六石粟米,二万石豆给人和生畜。库余二十七万六千六百四十四石粟米、十六万石豆。
多余的麻布、葛布、菜豆瓜果葡萄及收获的草料变卖支付各项杂支费。
允吾县接管的成家庄苑:
人口一万零一百六十五人。耕种允吾庄苑的菜、豆、瓜果、葡萄一万亩。人畜消耗二万石豆。
西镇拨三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做杂支费。
支付口粮十八万二千九百七十石粟米后,库余二十九万八千九百一十二石粟米、八万石豆。
允吾县韩家多余的劳力做为韩家分摊的联军劳役的主力。允吾做为联军军需物资的集散地,粮、草、军需收储、运输、守护等所需劳力从远处县征调来允吾县的大为减少。
夏阳:
人口一万二千三百一十四人。
收获二十六万零一十三石粟米。
留足下年人口粮二十二万一千六百五十二石粟米,人畜用豆二万石。
杨奉部已投靠李傕。联系不上白波军余部韩暹、李乐、胡才,中断援助。
库余四十万六千零三十九石粟米、二十二万石豆。麻田织出的价值二千四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张掖居延属国:
汉人口一千零二十六人。
收获四万一千六百六十七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一万八千四百六十八石和人畜用二千石豆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库余六万三千五百八十七石粟米和三万七千六百六十七石豆。麻田织出的价值二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狄道和中镇城:
汉人口一千零二十六人,鲜卑人口包含新生婴儿达四千四百四十人。
收获二十七万三千八百五十八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九万八千三百八十八石和人畜用一万石豆。
麻田织出的价值二百五十三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张横部和郝宽部共拿到狄道的五万石粟米和五万石豆。
大坞堡地下仓窖库余二十二万九千五百五十二石粟米、二十万三千八百五十八石豆。
安定属国:
汉人口五百一十三人。本年人畜吃掉一千石豆。
收获二万零八百三十五石粟米。
留足下年口粮九千二百三十四石和人畜用一千石豆后,大坞堡地下仓窖库余二万三千三百二十七石粟米和一万八千八百三十五石豆。
麻田织出的价值一百斤黄金的麻布直接用作支付杂费。
鲖阳侯国:
情况不详。
中山国安国县:
情况不详。
茅山:
情况不详。
汉阳阿阳长离川和东镇城:
羌民人口五万三千八百三十九人。自经营。自留马匹一万匹,新繁衍马匹转钟羌地放养。战马消耗了一万石豆,库余豆六万石。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洮水南岸和南镇城:
白马千骑部四百骑。从西镇拨六十斤西域金币用于南镇城建设,另拨六十斤西域金币用于杂支。不上缴,自经营。
韩家支出五百斤西域金币购买白马羌五百头耕牛,新地淘汰的老牛用于食用。口粮每年从钟羌四乡调一万石粟米。
韩宛部正在扩建南镇城。
西域新通道:
韩贲西羌千骑部四百骑。不上缴,自经营。
钟羌四乡:
羌民人口一万一千四百三十四人。不上缴,自经营。
放养马十二万二千匹、毛驴一万零五十一头、骡四千七百匹。继续控制马匹繁衍。二万匹马在西县皇家军马苑柯列部落放养。
每人出售二头羊支付杂支。
本年人畜吃掉四十万石豆,一人一年约一石豆,一马、驴、骡一年约二石豆。含放养的牛、羊。
运往洮水南岸一万石粟米。
钟羌四乡四个大坞堡和四个小方城共储十七万石粟米和一百六十万石豆。
空余四百二十三万石的储存余窖。
于阗国南部韩家:
不算骨干,汉人口一万零二十人,雇佣十二万南羌男女劳力。拥有一百万亩粟米良田。
本年织得七十万匹一等丝绸,出售给于阗国和各国商队转卖到西域。
新增估值约为七万五千三百七十八斤黄金的一等羊脂白玉山料十斤、二等羊脂白玉山料二十斤、三等羊脂白玉山料四十斤、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八十斤、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四十斤。
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三千斤,估值约为二万二千三百八十三斤黄金。全部入库做高价值替代货币储存。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以上玉石贸易的一等丝绸十一万四千二百匹。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国、疏勒国、大宛国、乌孙国、龟兹国七国商队共计三万五千匹一等丝绸,按洛阳市价兑得西域金币九千三百二十七斤。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六千五百一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纡弥商人四百三十四斤三等玉石山料;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一等匹丝绸兑于阗国商人八百六十八斤三等玉石山料。
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给西夜国滇吾赤,买下了其一百斤三等西夜子合玉石山料。
韩家以上三项合计支出五万四千五百三十匹一等丝绸和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婼羌左都尉允葛的贸易运送三千斤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玉石籽料到于阗国韩家,韩家在于阗国支付七千五百匹一等丝绸给允葛。
从于阗国韩家直接运往楼兰城西域长史杨曾的一万二千斤西域金币,补充西域长史府和敦煌郡汉军的财力。
西域百骑部家眷得一百斤西域金币。
除去留足的杂支费,韩家用剩余的五十二万三千七百七十匹一等丝绸与于阗国贸易兑得西域金币十三万九千六百七十二斤。
再除去运费等,所余十三万六千八百九十九斤西域金币已押运回西镇。
年终奖励韩家要员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铜钱币:由于铜钱币退出流通,无钱币支出,也无入账。方城地下仓窖中净余三十四亿七千八百七十六万二千零四十五钱。
布帛币:布帛币支出一万四千一百七十一匹。新地布帛币新增七千一百七十五匹。库余布帛币五万二千八百九十一匹。
西域金币:韩家免还垫付联军十万五千六百零一斤西域金币。
加上一年来额外开支的一万九千七百七十二斤半西域金币,韩家支出十七万四千四百七十七斤半西域金币。收入十四万四千零六十四斤西域金币。
库余西域金币七万四千九百四十六斤半,比上年减少三万零四百一十三斤半。
额外开支中已给雍州刺史府留二千斤西域金币。如刺史府成立,每年底都要拨付下年的这笔开支。
提取十一万三千六百九十六斤黄金和三百零四斤西域金币用于下年年中蜀锦和蜀丝绸贸易周转金。预计年底有望赚回利八万八千斤西域金币和十一万四千斤西域金币本金。
黄金:库存黄金十万斤。
财宝:库存为价值三万二千六百六十六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
玉石:扣除杂支,价值一百零二万六千六百六十五斤黄金的二、三、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计有二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二千斤,三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一万斤,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五万斤。
价值八十八万九千一百五十八斤黄金的一、二、三、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和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
价值二十四万六千二百一十三斤黄金的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三万三千斤。
二等丝绸:二等丝绸支出三万四千九百八十五匹,库余七千八百六十七匹。按此用量不足以再撑一年,下年要部分改用西域金币或一等丝绸。
一等丝绸:扣除本年韩家到西域的贸易所用一等丝绸一万二千匹,库中剩余一等丝绸一万零一百九十匹。西镇库存丝绸已不足支撑下一年,要恢复蜀锦和蜀丝绸贸易。
韩家各地庄苑粟米库存稳步回升。
第二百九十六章、白马姻结韩家子,马腾怒争州刺史
初平五年春节(正月初一/公元194年2月9日)到了,各路首领陆续来允吾镇西将军府拜访韩遂。韩遂设宴招待。
去长安谋职的王惠阳来信,上年底去长安,持韩遂的书信拜访司马防。现已任京兆尹司马防属吏。
信中提到司马防已有三子: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朗生子司马遗。
韩遂信中未提帮王惠阳谋职一事,只向司马防问虚寒,看来故友司马防仍给面子,录用了王惠阳。
春一月,韩遂长子韩韬携长子韩筹和千骑长杨寺带着五十名部曲随李曜、韩里、四名引弓门客从益州巴郡涪陵县返回允吾城。
李曜、韩里返回军师府。引弓门客返回韩遂侍卫队。
韩韬途经白马羌地盘,弟韩略托兄长带信给父亲,二月底在白马羌大本营举办婚宴,新婚妻乃白马羌最美的女子杨氏,是白马羌王杨兴和王子杨威亲自在白马羌豪右首领家族中为韩略挑选。
杨氏无名,韩略妻为记怀死去的妻李兰,给新婚妻起名杨兰花。
韩韬妻田荷带八岁的次子韩峤、六岁的三子韩颐、丫环田莺、百骑长苏卯及五十名部曲留在涪陵韩家坞堡料理庄苑和田产。
到达允吾家中歇息后,韩韬来到书房,与父亲密商。
韩韬认为在凉州很难招募到汉部曲,无数万汉部曲主力,父亲绝不会愿意率羌、胡、氐为主的大军入主三辅和中原。
而益州人口多,可开垦的草地多,应在巴郡涪陵县逐步组建一支一千人的部军。
守住这个立足点,一旦荆州有变,难民会涌进益州,届时趁机招募,就可得数万汉兵卒,大事可成矣。
之前已带去一百名部曲,此次回来,要带走其家眷四百口,尚需在涪陵招募四千五百口,才能再得到九百部曲。
当下,良田仅有一千五百亩,要养活五千人,尚需再购买和开垦四万亩草地,八百头耕牛,织机一千台,茅屋一千间,十万亩山草地等等。
另需战马二千匹,弓九百张,箭十万枝,矛枪九百杆等等。
共需十七万斤西域金币。
韩遂很欣赏长子长大了,有了独特见解,颇有道理。缺少汉部曲,确实是联军的痛处。
考虑到刘焉已基本统一益州北部和中部,韩家留一支脉在益州有益无害。
但韩家库余黄金和西域金币已连年下滑,无力拨如此多的库存。只拨给韩韬一万斤西域金币和二千匹马,先把部曲的四百家眷迁去和安置。
另拨给价值十七万一千六百零三斤黄金的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二万三千斤。西镇库里只留下一万斤玉石籽料。
由韩韬在益州尝试出售玉石籽料,或直接用玉石籽料与望族、散农、流民兑换人口、土地、耕牛等。
战马和兵器从钟羌地和西镇调拨。由韩叶的白马羌骑部护送。
韩韬在允吾陪父亲,二月将返回涪陵县。
杨寺想留在金城,请派子杨意随韩韬回涪陵。杨意原只是韩家军中带五十兵的队长。韩遂答应杨寺的请求,提拔杨意为曲长。
韩遂任命杨寺为校尉,动用预备部韩全和一千二百名羌骑,与钟羌四乡尉迟银所部八百羌骑,合并组建钟羌羌骑校尉部,镇守钟羌四乡:
校尉杨寺;
都尉韩全,一千羌骑;
都尉尉迟银,一千羌骑。
调韩盆的金城羌骑校尉部二千骑从钟羌一乡迁到洮水南岸南镇暂时归韩宛节制。
预备部由都尉韩胡率领,只剩二十七名汉骑、四百名羌骑。
二月初,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和张掖、酒泉、武威三郡郡丞带着申请别置一州的联名书去长安递交给朝廷。途经允吾,韩遂设宴接待,叮嘱一路小心。
四人前脚走,韩桥持韩遂写给李傕的书信也随后出发去长安,信中提议新设一州取名雍州,举荐名士邯郸商为雍州刺史。
尉迟延嘉手臂伤稍好,但无力举矛枪,于是向韩遂告假,回于阗国探望父亲尉迟伯那和后母滇漂沙,韩遂准假。
联军探部来报,
上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公元194年2月1日),长安地震。司空赵温因地震灾异免。卫尉张喜转任司空兼录尚书事。
张喜乃豫州汝南郡细阳县人,乃前司空张济之弟。楚汉争霸时的赵王张耳之后人。
正月十三日(公元194年2月21日),朝廷大赦天下,改元兴平,本年即为兴平元年了。正月十六日(公元194年2月24日),帝加元服,乃成人仪式。
韩遂见无甚大事,带着侍卫队,跟随韩韬的马队沿洮水一起去参加次子韩略的婚宴。
二月底,赶到白马羌大本营。韩遂判定白马羌突然加快与韩家联姻或许是因为韩家在白马羌的西北驻有韩宛部,东南驻有韩支部。白马羌有夹在中间的紧张感。
韩略见父亲和兄长都来参加婚宴,开心的象个孩子。
次日,白马羌王杨兴主持盛大的礼仪和婚宴。一切均按白马羌的风俗,数千人的大场面,载歌载舞,十分热闹。
众人普遍喝得大醉。晚上婚宴后,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安歇。
韩略的女儿韩蓉平日天天缠着父亲寸步不离,韩略每天只能等女儿睡熟了才溜出去与新婚妻见面。
婚宴日,韩蓉突然变得乖巧,不闹了,或许知道这是父亲的大事。韩韬主动担负起天天背着韩蓉走来走去的任务。
韩遂看着孙女和两个儿子,一家人在一起多么快乐,想起妻张姜子要是在该有多好。
杨兴连续招待韩遂三日,杨威带着韩遂参观白马羌为韩略专门建造一所私塾苑,由韩略教授白马羌中豪右子女读汉书。
诸生听说韩大人是洛阳正牌太学诸生,拉着韩遂不放手,定要讲一课。韩遂无奈,只好躲在房中选了本《尔雅》中的《释亲》备课。
次日给白马羌私塾苑诸生尽可能通俗易懂地讲起了课:
“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所最先者五,民不与焉,一曰治亲。苍颉曰:亲,爱也、近也。然则亲者,恩爱狎近不疏远之称也。”
豪右子女自幼接受汉化,课上所讲大部分能听懂。
数日后,韩叶接到书信带三百白马羌骑前来护送韩韬马队去涪陵。
韩韬提议带走韩蓉,韩蓉和伯父在一起多日熟悉了,竟然同意了,有点出乎众人意料。
众人感叹父女通心,女儿小小年纪就知放弃自己的快乐,把快乐留给失妻七年不续娶妻的父亲。
韩遂送走韩韬,向羌王、韩略等告别,带着侍卫队去洮水南岸。
南镇的建造进展良好,城墙在加高,雇用的白马羌劳力和韩宛部部分兵卒在劳作。
到大草地检视了韩宛部和韩盆部及韩叶部留下的一百白马羌骑的练武。
韩遂看得出,参加二次征蜀后麴演、田乐、阳逵三部补充的新兵太多,战力不佳,尚需一、二年的训练。
住了几日,韩遂带侍卫队离开南镇准备沿洮水返回允吾。刚走出不久,前面遇到探部飞马送来急报。
信报称,朝廷朝议,同意了设立雍州和任命邯郸商为雍州刺史。
朝廷尚未下诏书,马腾知道了此事,立刻带兵从汉阳郡陇县赶到长安东北的霸桥,私下派人去见李傕,要求出任雍州刺史,坚决反对邯郸商为雍州刺史。李傕不同意。
马腾又提议把金城郡和河西四郡二国合并为雍州,由韩遂出任雍州刺史,在凉州剩下的陇西郡、武都郡、汉阳郡、安定郡、北地郡五郡设新的凉州,请为凉州刺史。李傕仍不答应。
于是,马腾开始增兵,发誓要进攻李傕。帝遣使者和解之,马腾不从。
韩遂看到信报马上意识到事态极其严重,成公英不在身边,决断失误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一是,马腾为何对雍州刺史一职如此敏感?或许是误判朝廷任用韩家亲戚邯郸商为雍州刺史就意味着朝廷要与韩家联手除掉马家军。
二是,以马腾数万之军力对抗李傕必败无疑,李傕可调动二十几万大军。
三是,马腾一旦败绩,李傕就可长驱直入,攻打联军。
四是,李傕也接受邯郸商是雍州刺史合适人选,成立雍州对朝廷有利无害。而如果让马腾任雍州刺史,将河西四郡让给马腾,马腾再吞并西域,朝廷可真的再也收不回来了。
五是,李傕不可能将凉州一分为二,让自己和马腾各管一州。
六是,马腾或许猜测韩遂意在用亲戚邯郸商接管雍州,稳住后方,自己全力东向夺凉州、三辅。
韩遂虽然痛恨马腾脱离联军自立,但冷静下来,确如成公英所说,联军还少不了马腾军这道屏障。
于是,韩遂下决心立刻带兵去前方,见机行事,至少阻止二人纷争。
调金城郡的兵马来不及了,韩遂返回南镇,命韩宛带麴演、田乐、阳逵三部随后押运粮草到司隶汉安郡杜阳县。
韩遂写信交给探部火急送交益州牧刘焉,请即刻兵发长安。
然后,韩遂亲率校尉韩汝的夏阳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宁的莫邪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抚的干将校尉部二千骑、韩盆的金城羌骑校尉部二千骑出发。
途经临洮县、氐道县、西县,分别邀请马玩派五百骑、成宜派五百骑、梁兴派一千骑随行。
命梁兴其余部军保护从冀城到杜阳县的粮道。
韩遂军出西县进入上邽县,也就是永阳郡,兵力已达一万骑。新任的永阳太守盖顺出城劳军,韩遂军就地稍做休整。
韩遂派多人送调兵符去允吾等地,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随后到杜阳县接应。
第二百九十七章、长安城内应谋刺,长平观列阵对战
随后,韩遂以联军探部飞骑为前导,打起“镇西将军韩”大旗,率一万骑兵出上邽,直奔长安东的霸陵县北。
探部称,霸陵县县城是李傕军大本营,李傕除了去长安参加朝会,通常都待在大本营。
韩遂军途经陈仓、雍县,折向东北,到达杜阳县,向马腾部属雕零迭说明来意。
雕零迭派人带路,韩遂军抵达泾水。
渡过泾水,沿泾水北岸左冯翊郡一侧,到达泾水和渭水交汇处,向前找到渡口,渡过渭水。
奇怪的是,左冯翊郡沿途池阳县、高陵县的朝廷驻军都不敢出城阻止韩遂军,韩遂一万骑兵急驰,呼啸而过。
三月二十三日(公元194年5月1日),韩遂赶到霸桥东岸,只见马腾军和李傕部正在激战。
韩遂率军从左翼绕过马腾军阵,斜插冲入两军中间,硬生生将厮杀双方分开。
争斗的两军将领见大名鼎鼎的镇西将军来劝架,知趣地各回本阵。
李傕军向南缩回霸陵县县城。马腾出阵迎接韩遂。
韩遂随马腾进霸桥东岸大营。按营帐数量估摸,韩遂猜马腾约集结了至少二万骑兵。
韩遂反复申明是来为调停马腾和李傕而来,绝无其它目的,也无意争雍州刺史或凉州刺史官位。
马腾见韩遂只带一万骑来,连营帐都没来得及带,就放心地接进自己的大营。
马腾和韩遂聊了一天,确信韩遂无歹意后,这才透露道:“吾已收到朝廷中的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中郎将杜禀等人的合谋,欲使吾袭长安,彼等为内应,欲趁朝会伺机刺杀李傕等。
左中郎将刘范在长安城中有七百叟兵。刘范已送急信给刘焉,调益州兵前来增援。
种邵本年为父亲太常种拂服丧期满,朝廷请其出任少府不就,出任大鸿胪不就,最后勉强就任谏议大夫。
种拂死于李傕破长安时的乱军中,种邵一心要为父报仇,剿灭李傕等。朝廷曾举荐种邵出为益州刺史和凉州刺史,种邵都未去就任。
马宇乃吾马家在右扶风郡茂陵县的族人,早与吾暗通。
马宇来信承诺,只要吾攻入长安,城门校尉杨奉会开门放吾军进入。
太常临晋侯杨彪、司空张喜、司徒兼录尚书事淳于嘉、光禄勋邓泉、光禄大夫都乡侯皇甫嵩、太尉兼录尚书事钱唐侯朱儁、大司农士孙瑞、卫尉江南亭侯赵温、廷尉宣璠等老臣都会带家丁和旧部等助吾。
朝廷在司隶的总兵力二十四万步骑,李傕只有五万四千步骑,郭汜约五万步骑。
如韩兄助吾突袭李傕,樊稠是韩兄的同郡,张济是韩兄的亲戚,杨定、段煨是韩兄旧友,董承乃国戚,三辅各郡太守、北军校尉等都非李傕死党,只要争取郭汜、李蒙不助李傕,李傕必败无疑。
守槐里县的中郎将杜禀,有二千步兵。杜禀与尚书贾诩有隙,不为李傕等新权贵重视,于是反叛李傕。
当下吾部粮草由杜禀从槐里县用大船运来。
守陈仓县的汉安都护兼汉安太守武悌和中郎将杨懿和其二千步兵、守武功县的中郎将鹿旗和所部二千步兵、守郿县的中郎将刘闵和所部二千步兵、守茂陵县的右扶风太守昔坑和其二千步兵,守谷口镇的中郎将朱玺和其二千步兵、守好畤镇的中郎将张津和其二千步兵、守高陵等县的左冯翊太守严翰林和其二千步兵等全部答应在城中保持中立,不出城。”
韩遂问道:“为何置身于此绝地设营?一旦有变,渭水拦住去路,如何渡河?”
马腾道:“李傕经常待在霸陵县县城,要见李傕只能到霸陵附近等候,而此地近霸桥,守住霸桥,霸水挡不住吾部。
杜禀的运粮大船停靠在渭水和霸水交汇处附近,有杜禀的五百水军把守。如退兵,过霸桥折向北,用船渡过渭水即可进入左冯翊郡或右扶风郡。
董卓迁都时,种邵的族人从洛阳迁到此地,有部曲一百人和庄苑及粮草。吾扎营处正是种邵家族的庄苑。”
说完,马腾出帐去请北地郡先零羌首领零坚、安定郡阴槃县东羌奴首领零参、隃麋县氐部落首领齐予、汧县氐部落首领齐川等四位部落首领。
韩遂对马腾所述持半信半疑之心,突然想起杨彪妻袁琇就在长安城中,不知近些年在兵荒马乱中是如何度过。
马腾带着零坚、零参、齐予、齐川进帐,打断了韩遂的回忆。
零坚、零参二人从联军中分离出来投靠与先零羌有血源关系的马腾后,已有许多年未与韩遂见面。
齐予、齐川刚刚按随朝廷划拨隃麋县、汧县一同归马腾。
上年,在三水县,零坚还与韩遂部大战了一场,死伤九百骑,还被郝宽用俘虏交换走六百女人。
事隔一年,又合兵聚在一起,众人都不提往事,以免尴尬。
此次前来助战,零坚、零参二人各带来五千骑,齐予、齐川各带一千骑与马腾军合在一处。
近几日连续冲突,已死伤近八百骑,余二万一千二百骑。与韩遂进大营时估计差不多,眼力十分准确。
韩遂此番前来,原本想居间调停李傕和马腾,见马腾已争取了右扶风郡的守军中立或倒向马腾,确实是一个一举击败李傕的机会,于是决定与马腾合兵。
马腾见韩遂答应了,高兴的抱着韩遂双肩直喊好兄长。
马腾主张立刻从北面进攻霸陵县县城,再攻取长安,一举击败李傕,让李傕尝尝韩、马两军骑兵的厉害。
韩遂主张等正在从金城等地调三万骑援军到来,攻长安西;刘焉从汉中发来的援兵,攻长安南;这样才稍有把握击垮李傕的五万四千步骑,或可一举攻占长安城。
金城等地的三万援军二至四日可达此处。
从益州汉中郡沿子午道到长安南部约五百里,刘焉如派骑兵,带足够的马匹,三日至七日可达。
众将领围着羊皮地图反复查看,寻找一开阔地,以便发挥骑兵优势,与李傕决战。
据之前探报,李傕军中纯骑兵的部队只有一万八千骑,其余都是步骑混编。
最后按商定,三月二十四日(公元194年5月2日),拆除霸桥东岸大营,重新在霸桥东岸桥头扎下一个小营,留守一千多骑,其余三万骑移师到霸水西岸和渭水之间的长平观扎下长平观北营和南营。
南营马腾军,北营韩遂军。二营背靠霸水和霸桥。
长平阪上有道观,故名长平观,在池阳宫东南,长安东北五十里。
韩遂分别写密信送给郭汜、樊稠、张济、杨定、段煨,争取其中立。
李傕见马、韩二军移到霸水西岸,于是派人给马腾和韩遂下战书,要用骑兵,一将对一将,一骑对一骑,一决雌雄。
三月二十五日(公元194年5月3日)卯时(5~7点),左中郎将刘范在属下七百益州叟兵簇拥下从长安城中逃到马腾军营中。谏议大夫种邵等则逃往槐里县县城,投靠杜禀。
马腾喊来韩遂一同见刘范,得知朝廷中的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合谋在朝会上刺杀李傕,被李傕线人告发。
李傕逃出长安城,带兵回来诛杀了侍中马宇和刘范弟治书侍御史刘诞。
刘范和种邵提前得到消息,逃出长安城。
刘范表示马上写信给父亲刘焉,请求父亲派兵接应。韩遂告知刘范来时已通报刘焉,刘范算一下时间,觉得父亲援军有望近日赶到。
李傕派郭汜部从平陵而来;樊稠部从长陵而来。二人显然未收到韩遂的密信,或收到后不理睬,或惧怕李傕。
李傕兄子李利从新丰沿渭水而来,与樊稠合军。
三人带所部赶到长平观,在马、韩二军对面扎下一个南北二营。
联军探部报来对面敌营的将领和兵力。
南营,郭汜领二万二千骑,对阵马腾:
校尉郭水,别部司马令狐威、令狐凯、令狐驰、令狐温,骑兵四千;
都尉郭朴,骑兵二千;都尉郭棣,骑兵二千;都尉郭该,骑兵二千;都尉郭辟,骑兵二千;都尉郭弥,骑兵二千;都尉郭弘,骑兵二千;都尉郭宾,骑兵二千;都尉郭会,骑兵二千;都尉王乐,步骑二千。
北营,樊稠领一万骑,对阵韩遂:
校尉樊京,骑兵四千;都尉王术,骑兵二千。
校尉李利,骑兵四千。
韩遂在北营中来回走动,焦虑地等待联军三万骑和刘焉的援军,特别是韩家军铁骑部曲。
过了晌午,仍未见援军影子。韩遂感觉不对劲,派侍卫喊来校尉韩抚。
命韩抚率干将校尉部二千骑立刻向北,用停靠在那里的杜禀的五十艘运粮大船渡过渭水,袭占樊稠的阳陵县县城,护住泾水南岸退路。
如偷袭不成,要堵住阳陵县县城城门,不让城中守军出城。
又派梁兴部将梁兹率领一千骑到渭水边守住运粮大船。
下午申时(15~17点),韩遂盼望的援军仍未到达,郭汜和樊稠率全军已然出营列阵,马腾、韩遂二人只好立刻率军出营列阵对垒。
第二百九十八章、骑兵追尾截后军,韩遂搭肩退樊稠
两军对阵。这边是“镇西将军韩”和“征西将军马”大旗;那边大旗书有“后将军美阳侯郭”和“右将军万年侯樊”,尽显各自威风。
郭汜部将令狐驰首先出阵挑战,马腾部将庞德出战,两矛相击,二人战到一处。
看着二人激斗,令狐驰又精通轩辕十七星矛枪法,韩遂羡慕不已。令狐驰比庞德弱些,竟也挺了二十回合。
郭汜娶妻乃敦煌郡效谷县曹桃婓之女令狐婷,额外捡到曹桃婓的四子令狐威、令狐凯、令狐驰、令狐温,成了郭汜军中骑兵猛将。
韩遂正在遐想,令狐驰不敌庞德的二十八宿星跨组变招,三十回合败下阵去,庞德追杀,令狐温跃马纵出接住庞德。
庞德用矛枪缠住令狐温的矛枪,走马斗了二十五回合,令狐温败走。
令狐威、令狐凯二兄弟飞马来救,马超出战,截住令狐威;庞德奔向令狐凯。四人开始厮杀。
二十三回合,令狐威不敌马超败走。令狐凯见兄长撤走,怕吃亏,忙拨马回归本阵。
马超、庞德也不追了,调转马头回本阵。
韩遂看得出庞德不仅是员沉稳的将才,而且和马超一样,完全掌握了跨组变招。
跨组变招乃二十八宿星最高境界第四层的矛枪术,要在少年身柔时才能练得。枪谱易得,真艺难练。
韩遂练武艺最刻苦是在江英姊姊江妙中疫身亡后,很遗憾未练得跨组变招真功,只会几招,但不熟练。
郭汜部将郭宾、郭会出阵挑战,马腾单枪匹马出阵迎敌,一杆矛枪接住二人兵器厮杀起来。
樊稠部将王术出阵挑战,韩遂看着别人厮杀早就手痒了,提枪放马奔到阵前,一枪刺向王术。
韩遂曾看探部信报知此人乃董卓部下名将王方的部将,王方攻长安战死,其部下被李傕、郭汜、樊稠瓜分。
王方在董卓亲信旧部八猛将牛辅、董越、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李蒙、王方中排最后。
韩遂一开始以为王术武艺也好不到那儿,谁知王术不紧不慢,缠斗了二十回合未分胜负。
韩遂大怒,抖动矛枪,拿出看家本事,一招二十八宿星之北方玄武七式组内变招,枪尖刺中王术头部,王术当场倒地身亡。
樊稠军中王术的部下二千骑急眼了,一齐杀向韩遂军阵。韩遂怕吃亏,忙回转马头,韩汝、韩宁、韩盆等带部下七千骑拍马出阵迎敌。
樊稠带本部四千骑也随后参战。李利四千骑却按兵不动。
郭汜见樊稠军动手了,挥动矛枪,率南营全军杀向马腾阵中,马腾二万骑飞出阵接战。
两军五万多骑兵混战在一处,双方杀红了眼,血溅遍地。
李利一旁观战,待见双方已力竭,带所部四千骑杀入。樊稠军顿时取得优势。
韩盆部羌骑死伤惨重,率先溃败,向北逃走。韩盆制止不住,不愿撤走,孤身返回战场重新加入混战。
韩遂命韩汝、韩宁不得后撤,拼死抵住,不让樊稠军切断向北的归路。又派人去喊马腾撤退。
不一会,马腾军边战边撤,与韩遂军合兵一处,一齐向北面的渭水边撤去。守霸桥的一千余骑也跟着撤走。
事先守住渭水边运粮大船的梁兹带五百骑冲向敌军,接应韩遂、马腾军分批乘船渡河。
韩盆部已最先到河边,抢船渡过河了。
留在渭水南岸的韩宁带一千骑和从霸桥撤回的一千余骑拼死抵抗,掩护大军渡河,直到全部战死或被俘。
韩遂、马腾带残部退到阳陵,与事先派来偷袭阳陵的韩抚汇合。
韩抚带所部一千骑在前开路,一千骑断后,过长陵、安陵,向平陵退去。
郭汜、樊稠、李利三军从渭桥渡过渭水,斜插出来,截住韩、马二军尾部二千余骑。杀光尾军后,又追赶上来。
在茂陵境内,韩、马二军尾部一千余骑又被赶上,遭受一顿狂杀。
韩、马二军逃到郿县,在郿县县城和董卓留下的郿坞里的一千余马腾留守守军冲出来接迎。
韩、马二军得到一些干粮,马腾继续向雍县方向奔逃,拟沿汧水北岸,经雍县、隃麋县、汧县,退回汉阳郡陇县。
韩遂军得到渭水北岸停靠的一批大船,得以渡过渭水,沿渭水南岸向陈仓方向撤退。
韩遂本该随马腾向雍县方向撤退,便于和杜阳的三万援军汇合,但担心被马腾半路劫持去陇县,于是决定走渭水南岸。
殿后的马腾部守军全体阵亡或被俘。
郭汜军追赶马腾军。樊稠、李利军继续追赶韩遂军。
到了陈仓县境内,见樊稠死缠着尾随其后,韩遂命全军停下,列阵迎敌。
派引弓门客东金城去约见樊稠,传话“天下反复未可知,相与州里,今虽小违,要当大同,欲共一言。”东金城妻乃樊家之人。
樊稠果然顶盔贯甲,单骑出阵。
韩遂驱马走到樊稠跟前,二人重叙同郡之情,追忆当年金城县大水淹没樊家庄苑,韩家带头捐助钱粮、搭建临时茅屋,樊家才得以恢复元气。
二人越说越喜,并马勾臂搭背,笑语良久,握手言和。
韩遂带军撤进汉阳郡。樊稠军停止追赶,返身撤走了。
韩遂回到冀城,成公英、吕其、杨腾、韩仁、李磊、韩宛、麴演、田乐、阳逵、韩焰、韩谟、韩业等也带三万骑赶到。
马腾军镇守漆县的雕零赤和镇守杜阳县的雕零迭二部落也怕李傕、郭汜报复,跟着成公英大队人马后面撤去陇县。
李傕、郭汜等重新占领马腾所拥有的郿县、雍县、杜阳县、漆县。
原来,联军各部按韩遂的调兵符,从金城、汉阳、陇西等地抽集三万骑赶到汉安郡杜阳县,由成公英带领,然后去泾水,准备沿泾水去霸桥与韩遂汇合。
刚走到谷口,接到联军探部送来信报称,马韩联军已败,成公英立刻折返,在隃麋县遇到撤来的马腾部,成公英带三万骑列阵吓退了郭汜的追军。
马腾余部守住了隃麋县。马腾调雕零赤,雕零迭二部落驻守陇县,马腾主力留守隃麋县
从马腾的口中,成公英才得知主公在郿县渡渭水,沿渭水南岸后撤,故无法相遇。这才护送之前运抵杜阳县的粮草军需回到冀城。
次日,成公英帮助清点兵力。
韩盆的金城羌骑校尉部损失一千二百五十人,韩宁的莫邪校尉部损失一千一百二十人,韩抚的干将校尉部损失三百七十人,韩汝的夏阳校尉部损失三百四十人,马玩部损失三百一十人,成宜部损失三百人,梁兴部损失六百二十人。
共计损失四千三百一十人,其中韩家军损失三千零八十人。
由于逃的急,伤兵几乎全部掉队,不死即被俘。
金城羌骑校尉部校尉韩盆受重伤失血过多已夜昨晚去世,但韩盆的部将都生还。莫邪校尉部校尉韩宁战死。
战死的还有韩宁的一半部将:
韩煌、韩慕、韩秉、韩昼、韩冷、韩凉、韩飞、韩辰、岑淳、毛绍、娄符。
韩家军将领汇聚到冀城,韩遂带众将在冀城举行祭悼,为长平观之役死去和失踪的将士竖了一个墓碑。
韩遂对碑发誓为死难的将士报仇。活着回来的将士对马腾挑畔朝廷怨气极大。
韩宁父韩谟悲痛万分,韩宁是韩谟独子,韩谟妻、韩宁妻、韩宁女中平二年中疫身亡。现只剩下韩谟孤独一人。
自从韩焰父韩珂死后,韩谟成为韩家军中资历最久的将领,当年韩珂、韩谟分别是韩家第一代的五十名护院队队长和副队长。
和韩宁一起长大的韩焰也哭的很伤心。
金城太守韩理一直为韩盆之死暗自落泪,韩盆是韩理长子韩焞之子,韩理的长孙。韩遂请韩理、韩谟饮酒解丧孙、丧子之痛。
韩遂自被迫参加联军后,对韩理非常内疚。韩家能有今日,多依赖韩理的细心经营。上次弄丢了韩理次子韩家青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棕之女韩妮,这次又战死了长孙韩盆。
韩家幽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焞当前在公孙瓒统辖的幽州任属吏。韩家青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棕现跟随东郡太守臧洪任属吏。韩理少子兖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迢在兖州山阳太守毛晖占居昌邑县的任属吏。三人所在州郡都是四战之地,十分危险。
当下只有韩棕子韩煅、韩迢子韩里在军师府,尚属较为安稳之职,韩遂下决心不再让二人涉险。
马腾从陇县送来书信,首先道歉莽撞,轻率对李傕用兵;其次感谢成公英半路杀出救了全军,最后通报此役马腾军损失六千二百人,加上最初的八百伤亡,共失七千人。
此外,郭汜、樊稠、李利和马腾、韩遂开战后,逃到马腾军中刘范及七百叟兵和种邵家族部曲一百人均死于乱军之中。叟兵等均为步兵,跑不过郭汜的骑兵。
丢掉郿县、雍县、杜阳县、漆县后,马腾部只拥有汉安郡隃麋县、汉安郡汧县、汉阳郡陇县、安定郡阴槃县、安定郡鹑觚县、北地郡富平县、北地郡灵州县、州上郡漆垣县等八县。
信中又暗示希望韩家能给些用于恢复元气费用。
韩遂苦笑不已,一次轻信和冲动,损失了一万余名将士,还搭上了刘焉长子刘范等人的性命,如此惨痛,这个马腾还好意思要钱。
不久,联军探部送来信报,樊稠和李利从陈仓返回后,李傕命二人带三万多兵马围住槐里县县城。夜里架云梯登城,城陷,樊稠部将斩中郎将杜禀首级,种邵等皆死于乱军中。
李傕调守茂陵县的右扶风太守昔坑和其二千步兵到槐里县驻扎。
刘焉派校尉孙肇将兵五千骑从子午道赶来助战。
镇守右扶风郡鄠县的抚军中郎将李蒙和镇守京兆蓝田县的镇南将军杨定在长安南设伏。
孙肇军中了埋伏,遭到李蒙和杨定东西两面夹击。孙肇全军覆末,孙肇战死。
李傕、郭汜、樊稠等人的兵力共损失约五千,只有韩、马二军损失的一半。联军吃了大亏。
第二百九十九章、抽备军补充三军,割凉州成立雍州
韩家军的莫邪校尉部和韩盆的金城羌骑校尉部损失过半,韩遂不得不重新编组。
将莫邪校尉部剩余的八百八十人中的七百一十人补给韩抚的干将校尉部和韩汝的夏阳校尉部,使之各恢复满编二千骑。调往榆中城驻守。
原在榆中城驻守的校尉韩焰的韩师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谟的合伯校尉部二千骑、校尉韩业的宛冯校尉部二千骑三部调往洮水南岸南镇城,归韩宛节制。
休整数日后,韩宛带领韩焰、韩谟、韩业、麴演、田乐、阳逵六部一万二千汉骑返回洮水南岸南镇城。
允吾校尉部的原雍县矿工的首领都尉韩岳调往联军探部任第三副总管,位列第二副总管田敏之后,负责高度机密事务等。
将莫邪校尉部存活的都尉韩干划归韩武,接替韩岳。
用校尉韩武的允吾校尉部重建战损严重的韩宁的莫邪校尉部,兵力二千骑。允吾校尉部待日后重建:
莫邪校尉部校尉韩武,仍留守允吾和白土城;
都尉韩干,兵力一千骑;
别部司马刘练;铁骑百骑长魏邈,弩骑百骑长张然,弓骑百骑长耿乐,弓骑百骑长马垒,弓骑百骑长赵发;
别部司马姜平;轻骑百骑长吕卢,轻骑百骑长苏胃,轻骑百骑长曹珀,轻骑百骑长宋嘉,轻骑百骑长刘约;
都尉韩恬,兵力一千骑;
别部司马韩麦;铁骑百骑长齐斌,弩骑百骑长黄肃,弓骑百骑长祁登,弓骑百骑长萧葛,弓骑百骑长方山;
别部司马鲁维;轻骑百骑长钟郃,轻骑百骑长师纪,轻骑百骑长万济,轻骑百骑长韦慈,轻骑百骑长朱福。
将预备部四百羌骑与韩盆的金城羌骑校尉部剩余的七百五十羌骑合并。兵力为一千一百五十羌骑,所缺八百五十人待日后招募补齐。
韩遂在二征蜀郡时对麴演部下别部司马蒋石的功绩和武艺颇为肯定,征求众将领的意见后,提拔蒋石替代战死的韩盆任金城羌骑校尉部校尉。
调韩干的原部属别部司马韩含接替蒋石。
莫邪校尉部剩余的一百七十汉骑暂归入韩胡的预备部,预备部达一百九十七汉骑。剩余羌骑为零。
韩干的原部属剩余的将领别部司马韩昕,铁骑百骑长韩煊、弩骑百骑长韩辅、弓骑百骑长韩方、弓骑百骑长韩赐、弓骑百骑长韩载、轻骑百骑长韩庭、轻骑百骑长韩雄、轻骑百骑长楼尚、轻骑百骑长弭迪、轻骑百骑长张都等将领暂归预备部韩胡节制。
拨一千六百四十斤西域金币给马玩、成宜、梁兴,补偿三部损失的一千二百三十人的家眷,又另赠三千二百八十斤西域金币用于招募新兵,给马玩、成宜、梁兴三人和将领三千零八十斤西域金币。共计五千斤西域金币。另补偿三千马匹。
朝廷下诏赦免马腾、韩遂等人,免去马腾征西将军,降为安狄将军;免去韩遂镇西将军,降为安羌将军。勒令韩遂回金城郡。
韩遂收到朝廷诏书、任命书、安羌将军官印,联军新败,不宜硬抗,只好退还镇西将军官印。
安排妥当后,韩遂带领成公英、蒋石等返退回允吾。
联军探部来报,长安方面,李傕表朝廷,加郭汜和樊稠开府如同三公,与太尉朱儁、司徒淳于嘉、司空张喜三公合为六府,皆参选举。
开府即可成立府署,自选置僚属。
李傕官衔爵位为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郭汜为后将军、开府、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开府、万年侯。
李傕等各欲用其所举,若有违,便忿愤恚怒。
尚书仆射、尚书等具体办选官之事者怕之,于是排了个次序用其三人所举,先从李傕起,郭汜次之,樊稠次之。而三公所举人才,终不见用了。
自四月始,三辅一直大旱无雨。
兖州方面,永汉元年(公元189年),曹操举兵反董卓,曹操的父亲曹嵩留下田产、庄苑,带曹德、曹彬、曹玉三子和财宝离开谯县老家,去投奔好友琅邪王刘容。
琅邪王刘容上年底去世,曹操的父亲曹嵩从琅邪国开阳县沿武水去兖州投靠曹操,徐州刺史陶谦派阴平都尉张闿带二百兵护送。
刚入泰山郡境内费国,张闿杀害曹嵩及三子等,掠走曹嵩一百余辆车的财宝,据传逃往淮南。泰山太守应劭怕曹操追责,弃官去投奔袁绍。
曹操表任兖州从事薛悌为泰山太守。
本年二月,曹操愤而二征徐州,徐州刺史陶谦退守郯县。陶谦告急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田楷派平原相刘备救之。
刘备自有兵数千人,陶谦赠送丹阳精兵四千,刘备于是离开楷投归陶谦,陶谦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屯小沛。曹操军食亦尽,引兵还。
夏四月,曹操使奋武司马荀彧守兖州,三征徐州,攻陶谦,遂略地至琅邪、东海,所过残灭,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还军,击破刘备军于郯县东。
陶谦恐惧,欲走归扬州丹阳郡。恰陈留太守张邈叛曹操迎吕布为兖州牧,曹操乃引军还。
前九江太守陈留边让恃才气,不屈曹操,多轻侮之言,尝讥议曹操,曹操闻而杀之,并杀其妻、子。边让素有才名,由是兖州士人皆恐惧。
曹操参军陈宫、兖州从事中郎许汜、王楷及张邈弟张超等对曹操在徐州的屠杀和杀边让及家眷的行径十分恐惧和不满,说服陈留太守张邈,共叛曹操,迎吕布为兖州牧。
于是,兖州郡县百城皆应吕布,只剩寿张令程立和范县县令靳允守住范县,东阿令枣袛守住东阿,奋武司马荀彧、兖州从事薛悌守住鄄城。
曹操军家眷在鄄城。东郡太守折冲校尉夏侯惇从濮阳撤到鄄城助守。吕布趁势占据濮阳。
豫州刺史郭贡率众数万从豫州梁国突然来至鄄城城下,荀彧出城会郭贡。郭贡见荀彧无惧意,鄄城未易攻,于是引兵退走。
曹操率领主力从徐州回师,途经豫州梁国,趁空虚,袭占梁国治所睢阳县县城,断了郭贡的归路,曹操军得到补给。
郭贡军折向西,穿过兖州东郡、司隶河内郡,奔并州上党郡方向。
曹操与吕布在濮阳激战,两军相持不下,难分胜负。
韩遂认为曹操危矣,如陶谦、李傕等任何一方出兵兖州,则曹操必败;如只与吕布对阵,曹操未必会败。
进入六月天,夏日炎热,持续大旱。
长安传来消息,六月一日(公元194年7月6日),朝廷正式下诏,分凉州河西四郡武威、酒泉、敦煌、张掖为雍州(廱州),含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任命邯郸商为第一任雍州刺史。治所定在武威郡姑臧城。
诏文同时免去朝廷任命的酒泉太守苏则,以安抚酒泉实际的太守黄衍,换取黄衍支持成立雍州。朝廷的酒泉太守府一直临时设在武都郡下辨县县城。
朝廷派右中郎将张良持诏书到金城郡允吾城,邯郸商事先得消息已从龙耆城赶到允吾城接诏书。
一直守候在长安等候消息的河西各郡国上书之人武威郡郡丞马艾、张掖郡郡丞魏明、酒泉郡郡丞黄立、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等也跟随张良回到允吾。
韩遂请来金城郡各家望族前来参加接诏仪式。
次日,韩遂派武威太守张雅父张择、韩虎、尉迟戎卢,带领金城守备部五百骑和西域百骑部一百骑,护送邯郸商、张良及邯郸商母吴俪、长子邯郸泉、次子邯郸启、妹邯郸敏等全家族五百多人等前往姑臧上任和接手各郡国的监察和官吏选举。
金城郡郡文学掾张择因子张雅在任武威太守,一直保持低调,不愿担任联军的大官。
武威太守张雅亲自到金城郡与武威郡交界处迎接,护卫车队到姑臧城。
张雅按承诺,让出武威太守府做雍州刺史府,府匾改为雍州刺史部。
张良主持,举办了邯郸商上任雍州刺史仪式。
武威太守张雅、张掖太守魏彦、酒泉太守黄衍、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张掖属国长史尹阐、张掖居延属国长史韩尤代表四郡二属国出席仪式。
黄衍最为激动,满面红光,太守职位又得到朝廷认可。私下和韩遂透露,曾暗地里给李傕、郭汜去信和捎带重礼,多亏当年和二人有同去西域贸易一路之交,才由李傕出面请求圣上赦免己罪,保住了太守职位。
曹暠得到西域长史杨曾和安羌将军韩遂的支持。敦煌郡驻守的官军主力归杨曾节制,集中在效谷县曹氏留下的庄苑屯田。
邯郸商想任命曹暠为敦煌太守,遭到敦煌各县望族的反对。
敦煌郡效谷县曹家已几乎全部迁往左冯翊郡郃阳县,曹家在敦煌无势力,而敦煌各县望族自从天下大乱后就闭县自守,各家势均力敌,选不出一家的人才出任敦煌太守。邯郸商只好作罢,韩遂也很无奈。
邯郸商按汉制,令各郡县官吏举孝廉、茂才等,推举人才,组建雍州刺史部。
用于本年雍州刺史府开销的二千斤西域金币、邯郸商家族安家费二千斤西域金币、本年拨给邯郸商家族的一万石粟米和一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等也一同运到姑臧,均从韩家支出。
韩家按约定,另出钱一千斤西域金币为张雅在姑臧城中另选一处修建新的太守府,张雅临时在胡轸家一处宅院办公。
张雅带着邯郸商、韩遂走访武威郡九姓望族族长,孟氏孟方、段氏段可、张氏张柳、胡氏胡舒、颜氏颜杜、王氏王禄、阴氏阴贵、姚氏姚翊、宗氏宗成。
老族长张柳父张沃、阴贵父阴傅、姚翊父姚珀、宗成父宗谷、孟方父孟秦五人已离世。
段可、胡舒、颜杜、王禄等四人还健在。
武威贾家已全部迁往长安投靠贾诩,庄苑和田产都已转给其它家族。
在张家,韩遂握住张柳的手不知说什么好。张柳已耳闻祖厉屠城、张绣、张济、张姜子等的事,反而豁达,安慰韩遂,给足了面子。
拜访胡舒,对旧友胡轸的死深表哀伤。胡轸一死,胡家在武威的地位下降许多,有些族人投靠安定郡临泾县胡家。临泾县胡家与武威胡家是宗族近亲。
到颜家拜会族长颜杜后,单独约见颜育子颜川。颜川自从张普病逝后一直代理天师道凉州祭酒。
韩遂谈话目的主要是限制天师道在雍州和凉州的扩张,颜川承诺信徒人数不超过五千口。韩遂满意离去,回到父亲在姑臧买的宅屋歇息。
第三百章、雍州刺史封官吏,汉阳冀城建牧府
按典治,通过雍州四郡二属官吏的举荐,得到韩遂认可后,邯郸商拜以下人士为雍州刺史府属官:
尹方为雍州治中从事;
索湛为雍州别驾从事;
张鬈为雍州功曹从事;
段委为雍州武猛从事;
杨仰为雍州兵曹从事;
任玠为雍州薄曹从事,主钱粮簿书;
汜楷为雍州文学从事;
盖迁为雍州刺史部敦煌郡从事;
颜川为雍州刺史部武威郡从事;
和春为雍州刺史部张掖郡从事;
黄葛为雍州刺史部酒泉郡从事;
傅和为雍州刺史部张掖属国从事;
张度为雍州刺史部张掖居延属国从事;
黄敞为雍州督邮;
曹迭为雍州主簿;
胡甫为雍州刺史部帐下督;
马途为雍州刺史部门亭长;
苏礼、史济、祁登、李恪、阴度、宗穗、孟福、张逊、宋奢、令狐乐、范明、梁易、刘轮、侯允、阴夏、阚威、郭运、谢楚、窦开、孟庆、洪烈等为雍州刺史部书佐;
王禾、张岳、庞充、赵绍、田骏、姚迈为雍州刺史部计吏。
由以上四十六人的家族,每家出部曲十人,加上邯郸商的部分家族部曲,凑齐五百人,各家自带兵器,自发粮薪,总算成立了雍州刺史直辖的府军。
索湛乃敦煌郡龙勒县索氏族人,曾任金城郡允吾县县长,与韩遂有交情。
张鬈乃武威太守张雅和妻韩媗子,韩媗乃韩遂二妹。
黄敞乃酒泉太守黄衍次子。
曹迭乃敦煌郡效谷县县长曹暠子,曹暠曾任敦煌郡上计掾。
尹方乃汉阳太守尹嘉子,为联军与西域、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武威郡的联络官。
韩遂命尹方子尹季接替尹方出任西域及雍州联络官,府仍设在令居县县城。
张度乃张掖居延属国上计掾张介子。
颜川为武威郡上计掾颜育子,娶张济女张嬅。颜育父颜杜乃颜氏家族族长。
王禾为武威郡王氏家族族长王禄子、张济前妻王瑂弟。
和春为张掖郡上计掾和商子。
黄葛乃酒泉郡上计掾黄启弟。
苏礼出自酒泉郡望族苏氏家族。
史济出自酒泉郡望族史氏家族。
祁登出自酒泉郡望族祁氏家族。
李恪出自酒泉郡望族李氏家族。
赵绍出自酒泉郡望族赵氏家族。
庞充出自酒泉郡望族庞氏家族。
傅和乃张掖属国上计掾傅凯子,傅凯乃张掖郡日勒县人傅应弟,傅应曾从张掖郡尉曹掾迁莲勺令,后病亡。
傅应妹傅薇乃朝廷中的步兵校尉魏桀妻,魏桀乃张掖太守魏彦子。
杨仰为西域长史杨曾次子,杨秋弟,乃杨曾在西域所生之子,比杨秋小十三岁。
任玠乃西域戊己校尉任涉之孙。
段委乃公孙瓒所立的幽州刺史段训之子,段氏族长段可之孙。
张岳乃武威张氏族长张柳次子,张家部曲首领张原弟。
胡甫乃胡轸从弟,武威胡氏家族族长胡舒子。胡轸梦到游殷鬼吓死后,胡轸子胡宝仍在李傕军中任中郎将。
阴度乃武威阴氏家族族长阴贵之子。
姚迈乃武威姚氏家族族长姚翊之子。
宗穗乃武威宗氏家族族长宗成之孙。
孟福乃武威孟氏家族族长孟方之孙。
汜楷出自敦煌郡望族汜氏家族。
盖迁出自敦煌郡望族盖氏家族,盖家新族长乃盖迁之父盖伏,盖伏父盖翊已亡故。
张逊出自敦煌郡望族张氏家族。
宋奢出自敦煌郡望族宋氏家族。
令狐乐出自敦煌郡望族令狐氏家族。
范明出自敦煌郡望族范氏家族。
梁易出自敦煌郡望族梁氏家族。
刘轮出自敦煌郡望族刘氏家族。
侯允出自敦煌郡望族侯氏家族。
阴夏出自敦煌郡望族阴氏家族。
阚威出自敦煌郡望族阚氏家族。
郭运出自敦煌郡望族郭氏家族。
谢楚出自敦煌郡望族谢氏家族。
马途出自敦煌郡望族马氏家族。
窦开出自敦煌郡望族窦氏家族。
田骏出自敦煌郡望族田氏家族。
孟庆出自敦煌郡望族孟氏家族。
洪烈出自敦煌郡望族洪氏家族,敦煌洪氏原姓共,洪烈父共普乃长乐从官史,建宁元年(公元168年)“九月辛亥政变”的主要参与者之一,永汉元年(公元189年)举家族迁往敦煌,为避祸,改姓洪。
韩遂回到允吾。
十数日后,梁兴派飞骑来报,朝廷派光禄勋邓泉属下的新任的左中郎将李固、中郎杨宣等来到冀城,带来朝廷诏书,诏书任命京兆杜陵县人韦端为凉州牧。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凉州刺史张则转任度辽将军,凉州刺史治所设在武都郡下辨县县城。
初平三年,王允当政时,朝廷曾任命种劭为凉州刺史,但种劭还未就任就发生李傕等攻长安,种劭父太常种拂战死,种劭服父丧。凉州刺史一直空缺至今。
韩遂知李傕的蚕食之计仍在继续,难道这就是右扶风郡郿县关西大儒法真说过的隐语“一马一州,二马二州”?说马腾和西凉分二州有点关系还说得过去,可把马玩列为二马之一似很牵强。
但不论如何,西凉真变成二州了,至少法真的隐语说对了一半。
无暇多想,留成公英镇守金城郡,韩遂紧急带侍卫队和都尉韩春、都尉韩夏的二千铁骑前往冀城。
到了城外,只见梁兴未放李固和韦端等人进城,安置在冀城外的冀城置(驿站)暂住。
韩遂从未见过李固和韦端二人,于是,在冀城置里小心翼翼地与韦端交谈。汉阳太守尹嘉和冀县县长张彰从冀城出来坐陪。
凉州牧府向凉州征调、牧府设置地、牧府直辖军队成了商议焦点。
联军和马腾军已向新凉州除武都郡以外的占领区望族征调,如凉州牧府再征调,就是重复征调,势必惹恼望族,引起更大的动荡。
韩遂先做出让步,同意凉州牧府设在冀城里,让出联军督护府给韦端做凉州牧府。
但提出一是保留冀县县长张彰职位;二是如同雍州刺史部,凉州牧府军不得超过五百人,由属官家族部曲抽调和自给粮薪及装备。
韦端初到凉州,多有依仗韩遂,只得接受韩遂的条件。
韩遂许诺,给韦端的凉州牧府每年一千斤西域金币做经费补贴,官军原占据的武都郡各县以及北地郡泥阳县、参䜌(luán)县、弋居县向凉州牧府给付征调。韦端的年薪由朝廷发放。
韦端夸赞韩遂大义大气。韩遂谦逊,只为凉州安稳。
韩遂试探着向韦端推荐金城郡破羌县主簿庞淯等。
汉阳太守尹嘉向韦端推荐汉阳郡人杨阜(fù)、赵昂等。
汉阳郡郡丞韩渠向韦端举荐尹嘉族人尹奉。
韦端当场同意任庞淯、杨阜、赵昂、尹奉等为凉州从事。
割去河西四郡二属国设雍州后,凉州剩下八郡。
新凉州的八郡太守分别为安定太守张纵、金城太守韩理、北地太守王季然、武都太守山昱、陇西太守李参、汉阳太守尹嘉、永阳太守盖顺。
南安郡自中平五年朝廷下诏书设立后一直无太守。
韦端只认可王季然、山昱、盖顺,仍称张纵、韩理、李参、尹嘉为代理太守。
经几十日的筹备,韦端的凉州牧府在冀城正式开张,任命了一批凉州牧属官:
汉阳郡显亲县人车谨为凉州治中从事;
汉阳郡西县人阎温为凉州别驾从事;
汉阳郡望垣县人周炳为凉州功曹从事;
汉阳郡阿阳县人王珲为凉州武猛从事;
汉阳郡西县人梁希为凉州兵曹从事;
并州上郡定阳县人联军粮库副官殷谷为凉州薄曹从事,主钱粮簿书;
汉阳郡冀县人阎宸为凉州文学从事;
酒泉郡表氏县人庞淯为凉州刺史部金城郡从事;
汉阳郡陇县人杨阜为凉州刺史部汉阳郡从事;
汉阳郡西县人赵昂为凉州刺史部武都郡从事;
汉阳郡上邽县人尹奉为凉州刺史部陇西郡从事;
安定郡临泾县人胡恺为凉州刺史部安定郡从事;
汉阳郡阿阳县人李本为凉州刺史部北地郡从事;
马腾的参军庞延为凉州督邮,傅燮子傅干接替庞延做了马腾的参军;
汉阳郡成纪县人姚符为凉州主簿;
汉阳郡西县人梁诚为凉州刺史部帐下督;
武都郡下辨县人李琥为凉州刺史部门亭长;
汉阳郡冀县人尹亮、汉阳郡冀县人姜叙、汉阳郡冀县人姜隐、汉阳郡冀县人姜肃、汉阳郡陇县人孔信、汉阳郡陇县人杨谟、汉阳郡陇县人杨岳、汉阳郡成纪县人姚琼、汉阳郡豲道县人赵衢、汉阳郡豲道县人庞恭、汉阳郡勇士县人薛立、汉阳郡上邽县人姜越、汉阳郡上邽县人任卓、汉阳郡平襄县人辛权、汉阳郡略阳县人郭吉、汉阳郡西县人士乐、武都郡下辨县人李俊、武都郡下辨县人姜业、武都郡下辨县人姜吉、武都郡下辨县人李宜、武都郡下辨县人仇亮、武都郡下辨县人石甫、武都郡下辨县人张旻、武都郡下辨县人王波、武都郡下辨县人皇甫远、武都郡上禄县人苏举、武都郡河池县人王灵、武都郡沮县人芶越、安定郡临泾县人胡钧、安定郡人梁宽、安定郡临泾县人师亮、安定郡三水县人侯连、陇西郡安故县人甄珪、陇西郡首阳县人李涣、陇西郡鄣县人马隶、陇西郡狄道县人上官迭、陇西郡狄道县人辛费、陇西郡狄道县人封彬、陇西郡狄道县人李范等为凉州刺史部书佐;
武都郡下辨县人王舍、汉阳郡陇县人杨筹、安定郡朝那县人皇甫叔伯、北地郡泥阳县人范觉、陇西郡襄武县人彭节、金城郡破羌县人毛育为凉州刺史部计吏。
金城郡望族大都不看好凉州牧,不愿意派子弟入凉州牧府,韦端也不勉强。
韩遂只从联军中抽调殷谷、胡钧入刺史府任职。
校尉毛旻战死,金城太守韩理从破羌县毛家中提拔族人毛瑾接替庞淯出任金城郡破羌县主簿,毛育为凉州刺史部计吏,以抚慰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