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扭曲的空间
花海。
姹紫缤纷的花海正中央有一个黑色石屋显得特别醒目和顾与方所说的梦境一模一样。
可是小夏真切地感到自己即不是作梦也不是灵魂出窍而是真实的人走在真实的地方。顾与方当时大概也不是作梦而是由于她正迷惑于她的梦中情人一时分不清楚罢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从自家的床上一下就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当时她刚刚醒来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回到了体内而且听到阮瞻和万里在客厅说话。但她才下了床想去找们就感到一阵眩晕而后就被吸到这个地方来。
与她在饿鬼道所经历的相同的是这里也是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坐标的感觉只有中间的景色是灰蒙蒙的是唯一看得见的东西。
没有选择小夏只得向石屋走过去。既然要引她来那么她只能面对逃避没有任何作用!
她现自己是赤着脚的因为柔嫩的脚心被地上的花草刺得生疼。这使她明白这可能并不是什么花海不过是幻象罢了。哪有花草在风的吹拂下一动不动而且开得那么妖异并散着阵阵腥味的?
她慢慢靠近石屋的侧面蹲在唯一的一扇窗子下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或者还是先偷看一下再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石屋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撕拉――撕拉――撕拉――
小夏慢慢起身借着垂在窗户上的藤蔓的掩护偷偷往屋内看去。
石屋之大差点让她惊咦出声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它的内部有那么巨大的空间虽说不算宽阔可是纵深方面竟然长到只能隐约看得见对面的墙壁。
一个男人背对着窗子站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脱掉了但是并没有裸露因为他身上古古怪怪的缠满了一层层的布条乍看下就像一具活的木乃伊一样撕拉声就来自于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绷带时所生的声响。
小夏惊讶地看着这个场景见他不紧不慢、动作舒缓地做着这件事仿佛是在享受其中的过程直到身上的布条全部揭开他转过身来。
杨幕友!
小夏认出了那张脸可是她却没看到正常的男人裸体只有一团团的腐肉象烂掉的菜一样往外翻卷着。这让她必须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不惊叫出来。
杨幕友好像并不知道小夏的存在他弯下身打开一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团新的、红黄相间的布条。那布条的颜色如此鲜艳让杨幕友爱怜的细细抚摩然后他找到其中的一端又一圈圈缠在身上。
做完这些他站直身体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闭目养神。小夏只见到缠在他身上的布条的颜色慢慢变得越来越浅最后成为灰白色和先前他所揭掉的那些布条的颜色一模一样。到这时他又开始揭掉它。
他开始不厌其烦地重复那缠了揭揭了又缠的程序算上一开始的那一次共十二次之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夏惊奇地现杨幕友身上的皮肤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从可怖的腐烂状态变成了只有皮肤破损而已。
她站在门外动不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强烈地感觉那些布条是被血和其它湿濡的东西浸过的!也就是说杨幕友在身体来吸取和吞食这些东西!
他究竟是人还是妖怪?这是疗伤还是邪术?
皮肤上突然传来刺痒的感觉小夏下意识地用手去拂以为是垂下的藤蔓。可是才拂走一条就感觉有更多的东西爬到自己身上。
转头一看哪里是藤蔓是一丛丛黑色的长从屋檐一直垂到了地上此刻正一波波地过来抓她。而她的身上已经缠绕了很多这让一股酥麻的不适感从她的心底一直传到头顶。
“第十三个来啦!”耳边响起杨幕友的声音近得象是贴在耳边。
小夏大吃一惊但还没等做出反应就被那些长抓了起来从窗口一下丢到石屋里去。她只感觉身子一落地身下的小石子就出吱吱咯咯地声音象是欢笑又象是哭泣接着她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咬着皮肤吓得她立即跳起来。又不敢赤脚站在上面慌不择路地跳上已经合上的木箱。
可她才一跳上木箱就觉得有什么从里面掀木箱的盖子差点把她从上面掀下来。她惊恐地用力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让木箱的盖子安静下来里面又传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这明明是空的箱子为什么会有东西在里面折腾不止?!
小夏又慌乱地用力踩了几下杨幕友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不明白这么个女人怎么会让那个沉郁内敛的际瞻爱到心坎里去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白痴又可笑“还没有人敢站在我的索魂箱上的。”
“什么臭东西?”小夏站在那干脆不怕了。虽然脚下的木箱一直颤动着擂鼓一样的敲击声也根本没停过。
“哦那是关鬼魂的箱子里面的人都是我吃了的。”他笑咪咪地说神色轻松至极就像在说吃了几颗苹果那么简单。
小夏却听得白了脸“吃了?你吃人?你――不是要吃了我吧?”
“确切地说不能说是‘吃’了你只不过是要你的精血而已。”
“精血?”小夏想起花会中的会员死后那一碰就成为黑灰的尸体“难道这就是你要开办花会的原因?”
“死到临头你不必知道这个。”
“正因为死到临头所以我要死个明白难道你还怕治不了我我出去给你传扬吗?还是你怕了阮瞻?”
杨幕友眯起了眼睛使屋内的温度立刻冷了起来充满着杀意可小夏豁出去了反而产生了股勇气。她挺直脊背站在木箱上甚至使劲跺了一下脚让里面的魂魄安静“你要了我的精和血至少付一点价钱。”
“啊还真有点蛮劲怪不得!”杨幕友又换回笑咪咪的脸色“你在对我使用激将法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做得很成功。我非常生气因为我根本不怕什么阮瞻。”
“告诉我花会的事我闭上眼等着你吃。”
杨幕友不说话好奇地看了小夏一眼“你是个有胆色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要打击姓阮的小子我还真有心要放过你呢!”
“不用你假好心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看来你有朝闻道夕死足矣的伟大胸怀。”杨幕友嘲笑“这没有什么的不过是我寻找食物的地方。我想要很多的钱为了我的计划;我还需要十三个女人的精血为了我能恢复原状;我不愿意一个一个地找所以弄这样一个会道门不是很容易很方便吗?”
“可是那些女人都成了粉末有必要吃得那么干净嘛?”
“请你不要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这是道术。”他指指地上的小圆石“这些从上古时就存在的妖石能吞噬一切何况人呢!”
“是妖术吧?或者你根本不是人!”小夏气坏了完全处于愤怒胜恐惧的状态恨不得对着他白白嫩嫩的胖脸打上一巴掌“你又怎么能做得到?”
杨幕友脸色一寒随即冷笑“你有本事惹得我两次生气。好吧干脆和你说个明白。你们这些低级的人只知道鬼打墙知道隐身符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道术可以把时空扭曲从一个地方直接来到另一个相隔遥远之地。我只要施施法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还有什么耳目不能掩?”
原来!原来这就是她的眩晕感的来源是她从一个地方突然跨到另一个地方的理由也是杨幕友杀人的方法。有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了的还有什么不能被他掩人耳目?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难得这么大方可以都告诉你。”他看看窗外“但在要天空彻底变红之前。那时候你要变成我的一部分了。”
他尖声冷笑听得小夏心头狂跳转眼一看灰色的天空已经渐渐出红褐色。
“姓阮的小子来不了了这里是远隔千里之外的山区他不会扭曲时空赶不及救你的。”
第二十六章 朔月
“为什么要那么对待顾与方?”小夏问心里虽然紧张但表面仍然镇定地拖延时间她不相信阮瞻会放弃她“因为她入会时过血誓?还是怕她泄露花会的秘密?”
“没那么复杂只是因为献祭的时间到了。每个人的生辰八字不一样为了更好地挥‘药效’献祭的时候会有不同你当我幼稚到要报复她?我没那个闲功夫!如果你觉得她惨我只能说她是我手中的棋为了不同的目的她必须如此。死有什么永远的黑暗而已!既然她早晚会死不如对我有用一点。”
小夏听他说得那么大言不惭、轻描淡写又心安理得气不打一处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其它人的存在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供她利用的棋子!彻头彻尾的没有人性没有丝毫对生命的尊重。
“既然死并没有什么可怕你为什么不去死!”她直白地冲出一句。
“因为我是强者所以我可以叫别人死死后还要充分利用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弱者该死不应该被保护。”
“你这是混蛋逻辑!”
杨幕友耸耸肩“可惜你也是这个混蛋逻辑中的一环。我收集了生辰八字和命定属性不同的精血储存在这我用秘术特制的裹身布中让这些宝贝精华不至散落和损失还要象酒一样窖藏到最佳滋味以便我在合适的时间享用。而今天恰好是最合适的时机。至于你你是第十三个八字轻命格属阴是最好的补充之用也不必挑日子的。”
“原来我只是添头。”小夏自嘲。
曾经以为那些女人只是无意中进入这个倒霉的花会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们是因为生辰八字合适作这个男人的‘药物’而且又非常有钱符合了他双方面的要求这才被拉入这个陷阱。这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阴谋如果被选定的女人不参加花会他也会用其它方引她们上勾甚至施以暴力。不过利用花会的话会比较轻松地获得他所想要的东西。他还真是会充分利用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起决定性作用的添头。”杨幕友又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好像在等待吃晚饭的时间。小夏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这才现这里的天空变化要比正常世界快得多。如果照这个度她可能等不阮瞻来救她。
恐慌的感觉她已经麻木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脱离不了被吃掉的命运虽说被吃的方式是不同的。一种是被生吞活剥一种是被这怪石头咬得成为飞灰融在布条上然后给那个杨幕友吸收到身体里去。
“你还有时间问两个问题。”他轻声细语的提醒。
“我和这件事没有必然的关系你为什么揪住我不放?”小夏问。
“你们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你来问我这个真是浪费时间!我的目标只是阮瞻而已你不过是个饵顾与方也是个饵我一直为了钓阮瞻那条大鱼啊!”
“他和你有仇?”
“正相反我们有渊源。不过你不要问就算你快要死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会对你说的。”
“你不会想要对付他吧?”小夏突然担心起来“他没有伤害过别人你为什么要针对他?”她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觉得他又阴险、又残忍邪术又高深怕阮瞻不是他的对手在这生死关头竟然担忧起阮瞻的生死。
“有些人做事是只凭喜好的并没有为什么。”
“你弄了个这样的邪教不会是为了他吧?”
“他还没那么重要!我有我自己的目的只不过顺便用来对付他一下两全其美对顾与方下手也是因为她和你们都有关系。只要你死他的心必乱必定会盲目地来报仇我会给他线索但也是陷阱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保住性命!你看我并不是一个坏人在你死前满足了你那么多疑问。”
“你哪里是好心你分明想让我死前更加绝望而已。可是我告诉你他可能不是这世界上最强的法师可却是最强的男人你无论如何是伤害不了他的。你以为我会求你吗?不我相信他一定会打败你!”
杨幕友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夏有点恼火。
“我笑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姑娘明明是你们被玩得连东南西北也找不到竟然还说大话!你明知道我和他在道术上的差距不是吗?喜欢他是吧?小丫头可惜爱情并不能使人强大那在电影里才会出现。”他还是笑但带来催命的信息“现在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你要怎样吃掉我?”小夏想尽量镇定可是当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害怕更何况一向胆小的小夏。她之所以还能问出那些疑问和杨幕友周旋都是因为企盼着阮瞻会来救她。可如今她已经放弃努力。
“记得朔家三兄弟吗?”
“朔――”小夏听到这人名子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下箱子。
“没错我在享用你的精血之前会需要先采阴补阳调和你的‘药性’然后再进行最后的献祭。”杨幕友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动你可是你要在朔家三兄弟间选一个。他们可都是我精心准备的美男也是让那些女人乖乖上勾的利器!你当我搞那么多事仅仅是为了引诱那些富婆上当吗?当然是为了中和她们身上的‘药用’功能啊。”
“你――你不能这么做这太下流龌龊了。你要杀要剐随便好了我不要什么男人强*奸戏码也不必了。”小夏吓坏了死已经好惨了还要被那个吗?
“我也不想多事可这是必备的前期准备。你也许会喜欢的每个女人都喜欢我提供的完美情人。”杨幕友一脸假同情然后打了个响指“你们出来吧。”
黑暗中看不清尽头的纵深处三个男人走了出来。一模一样的身材和样貌一模一样的那种诱惑但又妖异的气质黝黑健壮帅是帅极了如果平时遇到小夏说不定会流口水可如今她却惊恐万状。眼看那几个男人就要走过来了小夏不得已跳下木箱忍着脚心被咬噬的恶心感夺路而逃。
可是一瞬间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度之快完全乎她的想像一秒钟前还离她有至少3o米远才一眨眼就站到她身边还出咚地一声巨响象是什么重物落地。
因为朔氏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小夏认不出他是哪个只当他的手伸向她时她尖叫一声回头往反方向再跑。可是这一边也有人拦住了小夏这才现这三个男人对他采取了合围之势。
“离我远点娘娘腔!”她愤怒又惊恐地大叫眼睛不停的搜寻这个石屋看有没有其它通路或者是武器让她可以跑可以自卫甚至自杀。然而没有任何东西能救她只有杨幕友阴冷地、淫邪地笑着。
“你要哪一个?”他轻浮地问。
“你去死吧!我哪一个也不要!”小夏不肯服输。
“那好吧我给你指定一个。嗯――哪一个好呢?朔月就朔月吧顾与方迷恋他到不可自拔你应该也会喜欢。”
“想得美!而且你也吃不到新鲜活食了。”小夏大声回答然而看准一个空当跳起来拼命向石墙撞去。
与其受侮辱不如鱼死网破!
然而在半空中一条僵硬的手臂拦在她的腰上生生从背后把她抱了回来。她用尽力气挣扎却丝毫不能挪动分毫“放开我!你这混蛋帮凶!该滚进地狱里永世不得生的下流坯子!”
她愤怒、反抗、不肯就范但她只听到杨幕友得意的冷笑感到身后的朔月把头凑近了她的耳朵那种僵硬冰冷不似人类的寒意立即侵袭到她的全身。
完了她要彻底毁在这里了!她绝望地想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小白衬衣!”身后的朔月出了阮瞻的温柔声音说出了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话同时松开了一直拦在她腰上的手臂。
第二十七章 峰回路转(上)
小夏一瞬间僵住了。她很想扑进他怀里却又怕露出破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
她很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阮瞻虽然他的面目是那个妖异的少年可是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重要的是他给她的感觉都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心里的人。
“带她走。”杨幕友下命令。
‘朔月’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就把好像吓傻了的小夏扛在肩上向黑暗中走去。
小夏不说话因为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见‘朔月’单手结着法印这就证明他要进攻了所以她屏息不语暗中注意周围的环境看一会能不能帮上忙至少要逃得快不做拖累。
‘朔月’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当就要从杨幕友身边走过时突然把手上结的印打向杨幕友出‘嗞’的一声响。
杨幕友显然没有料到这个胸口上着实挨了一下惨叫一声象是折叠的东西一样忽然打成几折伏在地上各个关节都扭曲成怪异的角度看得小夏心头麻。
‘朔月’快踢开脚下的石子露出下面的光祼土地放下小夏然后不知从哪里祭出小巧可爱的血木剑让它变得正常并散着美丽的红光直指着试图立起来的杨幕友。
“别动!”他冷冷地命令。
“阮瞻?”杨幕友一下子就看出眼前的朔月并不是那个自己控制的傀儡一定是出了岔子了。
“正是我!你不是一心想逼我出来吗?我来了虽然不是你期望的时候。”阮瞻平静地回答“叫你的爪牙别动我想你知道这柄剑下的魂体会怎么样。”他说着血木剑又逼近了些。虽然杨幕友又恢复成*人形却只能躺在地上不动。
他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向朔日和朔星两兄弟使了个眼色那本来要冲上来的两个人立即退后。
“小夏把我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阮瞻又说。
小夏不多话立即照办。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她的护身符她二话没说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哦终于拿回这宝贝护身符了?”杨幕友被阮瞻指着动不了不过嘴里依旧废话连篇。
“她早就可以拿回来可是为了被你‘捉住’不得不先放在我这里。”
听了这话杨幕友苍白的脸差不多变成了青色“原来她是来卧底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飞鹤的秘密一切都是反间计。”
阮瞻给他来个默认。其实他是多么不愿意实施这个危险的计划啊!
当那个雨夜小夏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认出那纸鹤是作侦察之用的东西可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先不揭破这件事先埋下了这个伏笔。后来小夏遇到差点被勒死的事后他才在确认没被监视的情况下和万里与小夏讨论了整件事情。
当时小夏就认为杨幕友一定是拿自己做饵来引诱阮瞻虽然不知道他组织花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样被动挨打下去早晚会被玩死。所以她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只要她假装被捉住去做敌人内部的间谍这样就能引出杨幕友也能打探到整个事实。
他和万里对此是坚决反对的可小夏是如此坚持而他们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这才制订了这个计划。为了能和小夏保持联系他分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在她的身上但那丝毫帮不了她只是能亲自感受到她遭受的一系列恐吓与危难。
他心疼可是又没有办法只期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在顾与方家招魂聚魂的一幕也是演给我看的一出好戏喽?”杨幕友又问。
“没错。不过没料到你那个人皮衣服。”
附体事件是个意外让他担心良久幸好杨幕友因为要利用小夏而没有伤她性命只是折磨她而已。而且当时他的魂魄不全那一出戏让他几乎耗尽了力气但也正是如此才让杨幕友错估了他的实力。而前一刻抱住小夏的时候他收回了他的残余魂魄终于又回到完整的自己。
所以他刚才突袭的时候虽然杨幕友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但因为意识中对他的能力有较低的错误判断所以还是被他一招击倒。
“我就说嘛我不可能出现打不灭魂魄的低级失误!”杨幕友得意地说气得小夏恨能上去踢他两脚。
“可惜你有更大的失误。”阮瞻打击他。
果然杨幕友从笑容中又变了脸色其转换之快不是常人能有的情绪。
“以你的年龄和功力你不可能会时空转换怎么找过来的?”
“我不愿意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我们有什么渊源。”
“我不会说的除非我死。”
“那我们没有话说了。”阮瞻说不露出任何表情但心里却大叫好险。如果不是他放了自己的魂魄在小夏的身上他就不能趁那个扭曲的时空界关闭之前来到这里等他按照正常空间顺序跟上来小夏早就成了一捧黑灰这是他不能承受的打击。
“我猜你来到这里后一定趁我不备或者说趁我的疏忽找了那三个兄弟捉住落单的朔月然后灭了他自己移魂到他的体内那么你的肉身呢?”
“不劳你费心。”
“好吧我猜是在万里的手里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他是一招浮棋对吗?”
“洪好好也没有出现她不也是你的浮棋吗?”
“嗯不错咱们果然是棋逢对手。”杨幕友点了点头由衷的赞叹。他想借机找点空档但现阮瞻的手臂直直的对着自己并没有半分松懈一点机会也没有。他被血木剑威胁着无法动弹朔氏兄弟也就是死棋。
“这很不公平哪!刚才你的小女人将死的时候我回答了她很多问题你躲在朔月的身体里听了个明明白白而今却什么也不对我说让我死不瞑目吗?”
“你真的都说了吗?”阮瞻冷笑“先不用说我们的渊源顾与方死得那么惨你真的说了实话吗?如果单单只是因为她到了献祭的时间有必要做得那么变态吗?你不仅利用她的身体作为你的补品还要用她来对付小夏更因为你要惩罚她。不是为了她违背了入会誓言甚至不是为了她在第一个女人献祭的过程中因为保持清醒而看到了你攫取女人精血的全过程而是为了她在和朔月幽会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梦中而偷拿了这里的一块石头!”
他说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抛到地上那个小圆石立即长了脚一样滚进了石堆里不见了。
“这个死女人至死也不肯说出这石头在哪里我只好慢慢对付她。不过正是因为她的脾气太倔强刚好利用她的执念来对你的小女朋友。”
“你不是人吗?”小夏想起顾与方的惨状怒火中烧。
“你说对了他根本就不是人。”阮瞻接过话来“他是多年前的死灵想要借尸还魂。他选了这个将死的杨幕友附在他的身上摇身一变成了个香港富商。可惜这个香港富商死时已经破产而且借尸还魂的邪术需要大量属阴的精血来培养否则就不能转变成真正的人就象刚才他甚至不能控制这具躯体的骨头变得象个折叠的弹簧椅子所以他不得不组织花会还敛财。还有那个洪好好也绝对和他是一路来的。”
小夏非常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怪不得阮瞻总说洪好好象新装修的房子有生涩感或许是她的功力没有杨幕友高所以更加明显罢了。
“你好得很小子!我太低估你!”杨幕友咬牙切齿地说被人暴露了真实的身份让他恼怒异常“今天我要是不死你将是我永远的仇敌我会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别这样说你根本就有没活过。”
一旁的小夏看到这里已经开始明白事情的大致脉络而且明白了阮瞻为什么来这里这么久还是一直不动手而是在这儿和杨幕友斗嘴。
这个杨幕友一定有着强的实力尽管他受了伤阮瞻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还有两个一言不的奇怪男人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他在试图激怒他。
她看现场静了下来有一触即的局面而阮瞻背在身后的左手对她动了动手指意为让她迅从大门跑出去于是向门边蹭了蹭。
“他是怎么吸取精血的?”她问想放松屋内的气氛好找机会开溜。
“知道这邪石的另一项功用吗?”阮瞻很配合的向杨幕友的方位挪了一下腾出更大的空间给小夏“它能被雕刻成*人形只要放入适当的魂魄他就像人一样可以活动除了肌肉僵硬一点以外没有任何破绽。传闻古代的人死了至亲之人实在舍不得就找到有相当法力的道士花巨金买来这种石头雕刻成深爱之人的相貌放入死去亲人的魂魄这样他就象又活过来一样。可是这种事极为稀少只在传闻中才有而且据说这样活过来的人是不能亲近的否则它会吸干亲近之人的精血。现在明白了吗?他不知从哪里找到这种邪石雕刻了三个美男放入生前好色之人的灵魂然后让他们去勾引女人让他们在与女人欢好之时自然吸取精血事后再用邪术让他们象吸血的水蛭一样把精血释放在他的裹尸布中供他食用。什么采阴补阳那是他说得好听他不过是在吃这些石人呕吐的东西罢了。”
“你住嘴!”杨幕友完全愤怒了。这么阴险狡诈的人当被完全揭穿底细时竟似乎丧失理智一样想要不顾一切的站立起来。
“跑!”阮瞻大喝一声小夏头也不回地赶在两个石人扑过来之前冲出了石屋。
第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中)
因为要帮小夏阻挡住那两个石人的追击阮瞻不得已把血木剑倒到左手指向他们当他再把剑倒回右手重新对着杨幕友时杨幕友已经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忽’地立了起来。
“你的血木剑对我没有用它只能对付魂体却无法对付实质性的东西!”杨幕友说。
“是吗?”阮瞻扬扬眉“那你为什么不立刻离开为什么不敢让你的狗咬我?”
“你――你真的以为你结的手印把我粘在了这具皮囊里了吗?”
“你的法力高深我不指望那个。”阮瞻没有一点犹豫“可是我也不是要打伤你的皮囊只要打伤你的魂根就可以了。如果你没事也不怕血木剑的话为什么魂魄不从里面出来立即弃这皮囊而去?”
“我在等你不也在等吗?”
“你在等着逃我在等着杀你这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我不看一时之成败可是你要知道你树立了一生的敌人很强悍的敌人!”
“怕你我就不来了!”阮瞻毫不畏惧寸土不让。
杨幕友阴险地一笑“那么我们动手之前我先给你分析一下局势。没错你是打伤了我的魂根让我的强实力如今比你还不如。可是这里共有四个人你是一对三。如果你用你的法宝血木剑伤我的话那两个人就会乘机攻击你。他们虽是鬼魂附体可却是石头的体质力量大且不容易摧毁。好吧就算你也是灵魂附在石人身上那么一对二你又有何胜算?”
“我就是赌你自私自利赌你急着魂魄离体要找个阴暗处为你的魂根疗伤。因为你知道受伤的时间越长对你的法力越有损害所以我只要盯死你就可以了。”
“那么你看我躲在这具皮囊里不出来让那哥儿俩先攻击你怎样?等把你杀死后我再去疗伤虽然损害会很大胜于在这里干耗。”
“如果可以的话你早就这么做了。你既然知道血木剑就该知道如果用剑的人法力达到一定水准它就是比钢铁还要坚硬可以刺穿任何东西包括肉身甚至石头!”
“你自信你有那个功力吗?”
阮瞻扯了扯嘴角神态即轻蔑又强悍“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就赌一把怎么样你敢吗?”
心里有个重要的人是弱点可也是很大的优势因为这可以让你不顾一切要保护她提升你的勇气和力量。杨幕友不同他心里只有自己只爱惜自己虽然看似没有弱点但也让他胆怯不敢放手一搏这样才给了落于下风的阮瞻以机会。
“好那我们等好了。你打定注意要耗损我的功力等我最弱的时候你才放手一击可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你以为那个凡夫俗子的万里能挡住我的人毁了你的肉身吗?你没有了肉身不就和死了一样吗?难道一辈子附在这个石头里?岳小夏进入了这个阴地能够平安吗?这可是我的地盘!我的魂根虽然受了伤可是你们也并不好过。怎么样考虑一下我们两下罢手。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们三人平安离开。”
“这样你好去疗伤挽回你受损的功力然后再找其它机会杀了我们?”阮瞻冷冷地说。
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一次不灭了这个死灵以后他们将会日夜不宁至少要耗到他的魂根损坏到一定程度他们才有喘息之机。
“都是修道之人你为什么不相认我?”
“不用废话这就是一场豪赌每一个人都是棋子你我也一样。”阮瞻实际上是很担心小夏和万里的可是表面上他依然镇定如恒“我们互相制衡在这里谁也动不了可是我一个人压制住了最会兴风作浪的一只棋和两个厉害的走狗你说哪一方占优?如果真的败给你我们也只有各安天命。”
“你忍心你的清秀佳人香消玉殒香?”
“她不会有事。”阮瞻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
他不得不把她丢到一边去独自面对各种危险和惊吓的境况虽然他那么心疼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等杨幕友恢复了法力而他的能力还不能释放她会死得更惨!
“不能和解吗?”
“绝对不能!”
杨幕友终于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一番唇枪舌剑表明了他所有的弱点。
他脸色铁青身子像一根叉在地上的木棍一样东摇西晃却在血木剑的威胁下不敢稍动即不敢魂魄离体被血木剑追杀也不敢控制肉身离开因为他不敢赌阮瞻的功力究竟为何怕万一他能使血木剑化为利器刺穿他的外壳而伤及他的魂魄。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杨幕友思虑的是如何才能脱身以图以后报复而阮瞻镇静的外表下却在担心着其它两个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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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不知道阮瞻让她跑出来干什么她只是遵照他的吩咐。她知道自己没有法力阳气又弱如果硬呆在那里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站在那片花海里想了一下认为阮瞻一定是想要她与万里会合的可是万里在哪里?当时的情景那么混乱她不能和他交流也担心着他以一敌三的自身安全。
他的魂魄不会被抓走炼化吧?不过至少一定要保住他的肉身这样他才有希望。她这样想着去想去找找万里看却现眼前的景色变了。
原来是一处花海的此时却是一片密林中的大片空地小夏就站在空地的正中黑色石屋的方向是她身后的一个小山包周围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
不知不觉的此时已是夜深时分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更衬得周遭气氛的诡异和阴森。小夏向密林看了一眼现这里树木大多长得张牙舞爪在月光下显得鬼影重重其中还有点点的绿光闪过。
只是是磷火而已!小夏安慰自己。
她不知道万里应该在哪里不过她想既然他保护着的阮瞻的肉身应该是在个隐蔽的地方所以她鼓足勇气向左边树木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赤裸的脚心刺痛着她知道那是碎沙石和草根;脚面上凉凉地划过一阵酥麻她知道那是不知名的小虫;她同样知道进入这么原始荒僻的密林可能会有更多蛇虫鼠蚁甚至猛兽等着她她怕的要命可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因为她相信阮瞻和万里一定需要人帮忙。
一阵冷风吹过周围的树木野草被吹得沙沙作响林中更是传来类似呜咽的鸟叫让小夏更加惊惧。她停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忽然脚下一窒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低头一看是一条野藤。
她松了一口气但那条野藤突然慢慢变化成一只苍白的手在她的脚腕上摸索起来。
她吓得大叫一声声音在这空地上显得特别凄厉可是她也顾不得了只随手乱抓当抓到了一块尖石后想也不想地砸了下去。
她砸得十分用力加上怪手的质感就象枯木一样所以一下用就尖石把它钉在了地上。怪手挣扎着出老鼠一样的吱叫声小夏则站起来就跑一直跑到密林的边缘才听不到怪手的叫声确定它没有追来。
可是虽然如此她现她跑错方向了为了逃走她一直跑到小山包的对面可她本来是要到左边的。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为了避开那只怪手只好先从这里进树林然后再绕回到左边正好排查一下万里不在这个方向。
树林中的枯叶比空地上的要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仿佛后面有什么跟着她一样。她不敢回头看个究竟但见月光下除了自己影子和斑驳的树影并没有其它。
这让她安心了一点可走了没几步就又有什么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僵在那一会逼迫自己回头望去这才现是树枝挂到了她连忙把树枝拉开。这树林让她分外紧张她想快点找到万里所以加快了脚步。但总是有树枝挂到她她不耐烦的一次次把树枝拉开眼看着前方的树木渐渐稀疏好像要走出树林上了山路了还没有万里的踪迹可以肯定他不在这个方向。这时她又被挂到了。
她烦乱地用力向后一抹树枝弹开了但几乎同时又搭上她手臂她再抹却感觉到这树枝的触感冰冷细滑不是木质的温暖粗糙。
她习惯性地向地面的影子望去还只是她一个人。
“鬼是没有影子的。”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下意识的她抱头蹲在地上这样正巧看到一双脚慢慢挪动到了她前面。绣花鞋却是白色的鞋头破了洞伸出了一根趾骨突兀地支在那儿。
脚没有沾地!
她握住胸口的护身符死不抬头但面前的脚却向后退了一步慢慢地一颗头垂了下来是它弯下身来看她。
长黑骷髅头眼洞里一闪一闪的磷光。
“我是鬼没有影子!”她咧嘴一笑。
第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下)
小夏突然举起护身符大叫一声“南无地藏王菩萨!”
话音才落那女鬼的衣服突然起火尖啸着飘到山路那边去。小夏见状也慌忙向相反的方向跑开当她累得再也跑不动时现――她迷路了。
她是那种所谓的都市女郎没有东南西北的方向感在大城市中还经常迷路何况是在这不知处在何方的密林之中。她知道乱跑只会更麻烦谁知道还会遇到什么而她又不能干耗在这里等待天明所以她必须使自己保持冷静。
用力想一定有方法解困的!
依靠星星?可是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连月光也是趁隙洒落根本看不到星星就算看得到她也不知道北斗星在哪里。各种指示方向的设备、仪器甚至一只手表她都没有。
她急得团团转差点用头撞树却在此时突然被密林深处闪烁的磷光敲醒了内心深处的一个主意。
这里是密林不是荒坟场这么多的磷光除了动物的尸骨所散外恐怕也死过不少人。而且从她刚才的遭遇看这里绝对有鬼。再从她麻的头皮来判断有可能还不一止一只。
所以既然这里没有人也许她可以求助鬼。
她想起以前一个朋友们说起的招鬼术在午夜时分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最好是湿气较重的地方)面对着自己的黑影向前走每走一步就念一次自己的名字当你走到13步时就会现地上有两个黑影一个是你自己的而另外一个就是你招来的鬼这个鬼会帮你一个忙但是也会请你帮一个忙。
她相信鬼有好有坏而且这个游戏也说你招来的可能是善良的鬼或者是厉鬼如果招到前者你会实现愿望如果是后者――只能自求多福了。
目前的情况完全符合招鬼的条件或许她应该试一试。
这个念头让她很害怕她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是想来想去又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好歹死马当做活马医!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咬咬牙她哆嗦着着开始了仪式当她完成这些步骤时她的冷汗也随之滑落紧张地向地上看去隐约的光线中并没有除她之外的影子。
是没请到吗?还是这个方法根本是胡闹的!不得已她又试了一遍结果依然如此。
鬼是没有影子的!
她想起刚才那个女鬼的话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寒意慢慢转过身去。
什么也没有四周静得只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当她再转回身来却觉得面前的树丛中有些异样――磷光不再是一闪一逝的而是明亮起来。
她一瞬间的念头就是想跑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慢慢走进树林深处。她循着那阴森的绿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感觉它飘飘忽忽的没有固定的方位象在引诱又象在试探。
可无论它怎么飘小夏就是紧跟不放。她不知道是这是福是祸完全是一场赌博!
突然那绿光向小夏直冲过来骇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是惯性地向前冲结果在距它三寸的地方才收住脚。
几乎是面对面的她盯着眼前的意外蓦然现那并不是磷光而是一对眼睛。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干瘪瘦小的老太婆正面无表情的对着她嘴里还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
小夏吓坏了根本动不了只见这老太婆忽然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好娇嫩啊!”她迷醉叹气手慢慢下滑但才一到小夏的脖子就被护身符上散的黄光震了开去。
“您是被我招唤出来的吗?”小夏终于鼓起勇气问。
“不是你我只是出来逛逛。”嘶哑低沉地声音平直缓慢地回答“别跟着我快回去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会死无全尸的。”
原来只是巧合那个什么招鬼仪式根本是杜撰的。可是眼前这个老太婆并无恶意的意思看来她真的运气大好遇到了善良的鬼怪。
然而正在她迟疑的时候老太婆的正面突然变成了背面也没见她转身一付要离开的样子让小夏慌乱中无睱细想上去就去拉她的胳膊一拉之下扑了个空直接摔到地上。
“我是鬼没有实体。”老太婆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需要帮忙。做为回报我也会完成你一个愿望。”
老太婆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我是说真的。”小夏急急地解释“我虽然没有能力可是我的朋友是能通灵的法师他可以完成您的愿望。如果我骗您的话――您半夜去掐死我好了!”
“你是外地人吧?”老太婆终于说话“你不懂的鬼魂如果没有适当的容器来装是不能离死地很远的否则就会散了。”
“那――那您可以扣押我直到我的朋友帮了您!不过我现在必须先要去帮他!”
老太婆又不说话了。半晌她才重新开口。
“这里有一个法力很高的鬼我不敢惹他!”她仍然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们或许把我的尸骨移到另一个地方哪怕是后山的荒坟堆也好。”
“我们可以做到的!”小夏连忙答应“您的――住处在哪里我们办完了今天的事就去做!”
“我没有坟因为我生前得罪了人。他把我的尸骨埋在山路中间就在拐的直直的那个转角旁边有一块象是猴子的大石头那里。他要我死后不能转生还要人千万人踩踏我!”她说着说着神态开始狰狞起来吓得小夏连忙阻止她。
“我明白了!我誓一定会做到把您的贵体移到一个风水宝地。”
“风水宝地就不必了只要不再让那么多人从我身上踩过去!好疼啊真的是好疼啊几百年了!”
“好好我答应可是您现在要帮帮我!我要找到一个人一个男人就在这密林里我相信他就在这儿!”
“人啊!”老太婆俯下身子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让小夏不由得联想起饿鬼道的事。只见她吸了吸小夏又迎着各个方向又吸了一遍“走吧这边有生人的味道!”
她说着向左前方飘去小夏连忙跟上但她又突然停住“你会帮我的吧?”她问。
“我绝对绝对会帮如果我不死我的朋友不死我一定会遵守诺言!”
“那好。走吧!”
她不再说话只是在前方飘动小夏则紧紧地跟着生怕错漏了一步就再也找不到方向。也不知走了多久老太婆忽然停住了。
“前面一直走就是了不会有错。可是那个人阳气太旺我只是普通的鬼不敢靠近。”
“谢谢你。我也一定说到做到!在山路急拐角的地方有一个猴子模样的大――”
小夏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婆突然面露恐惧之色刹时就没了踪影。这让小夏莫名其妙又惊恐万分她的身后有什么吗?会让鬼也会害怕!
她蓦地回转身来四处张望没有现任何东西虽然她的全身寒意凛凛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她咬咬牙再也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跑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跑得越来越费力但也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万里!”她叫了一声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累得几乎爬不起来。
此时的万里正在约定的地点焦急地等待小夏的叫声吓了他一跳。他循声望去见小夏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才想上去扶她却现她的背上多了个东西――
一个女鬼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女鬼!一身红衣长披散画了一脸的油彩鲜艳的恐怖。
幸亏阮瞻给他暂时开了开目不然他怎么能看得到!他站着这里半天了各式各样的鬼走来走去的看了好几只也没见过这么凶的。他大约了解这个女鬼的目的当下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对小夏伸出手。
“小夏到这边来!”
小夏答应了一声但行动起来却颇为费力感觉站不起来一样“我累死了你拉我一下。”
“我守着他的臭肉身不能离开半步。”他一手拔开草丛赫然看见阮瞻的身体躺地里面。
小夏还没有答话就觉得身边冷风一闪背上一轻眼见一团红影现了出来手中寒光闪闪的直扑向阮瞻的身体。
“不要!”她下意识地大喊几乎一瞬间就明白有个女鬼附在自己身上跟了来所以她才觉得寒冷和沉重。她是想要害阮瞻要毁坏他的肉身一定是杨幕友的走狗洪好好!
那边的万里仿佛给这意外吓得不轻竟然一跤坐倒在小夏焦急成分的眼光中压倒了身侧的另一片野草。
野草中有一件东西立在那儿一尺多大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它的上面挂了一张符咒万里倒下的时候顺手扯掉了那张符咒。于是它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并形成了一股气流卷得周围的野草都向一个方向倒去。
第三十章 混战
女鬼根本没有料到形势的急转直下惊恐地吱叫了一声被吸去了残裂幡那里。但她显然有些法力竟然没有被吸进去在半空中扭转挣扎出现刺耳的尖叫。
“这个造型还是比较动感的!”万里望着半空中的女鬼迅走到阮瞻肉身的前面此时小夏也已经爬了起来跑到这边来。
“放过我放过我!求你们放过我!”女鬼开始哀求。
“我可没有惹你是你来害我们。不可有害人之心人和鬼都是一样不然要倒霉的。”万里说:“我只能给你这个忠告!”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相识一场――啊!”女鬼又被残裂幡吸得靠近了一分。
“你谁呀你?”
“她是洪好好。”小夏回答。
“洪好好?那个美人?”万里认真地看了一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那件是貂皮大衣这一件是乞丐服而且好像一辈子没洗过!这样你也认得出?”
“女人的直觉没错的――啊不好――”随着小夏的惊叫只见洪好好突然裂成两段一小半被吸入了幡中一大半惨叫着从空中消失。
“她跑了!”
“她跑了一部分!”万里纠正。
他走过去摸摸残裂幡“看来只凭他的符咒控制还是不行可惜我们都没法力。想想阿瞻真可怜和我们这两个大笨蛋合作总也帮不上他!”
“现在他那边很危险必须去帮他!”
“我去你留在这里看着他的身体有这个幡在这里而且也没了符咒镇着没有鬼魂敢靠近你们但也必须有人守着。”
“好。”小夏干脆地答应。
万里放心地点点头。他就是喜欢小夏这点虽然是个女人但决不拖泥带水从不在危急关头婆婆妈妈。假设这是个她和情人只能活下一个的场合如果那个男人已经拖住敌人希望她离开她不会哭哭啼啼的要死在一块而是立即就走然后拼命复仇复仇后再殉情的人。
“你不会趁他昏迷时非礼他吧!”万里从草丛中拿出一根相当结实的木棍把从残裂幡上拿上的符咒贴在上面。这是他等待的时候找的因为他想也许会有打斗而这个符咒也有灵力浪费了可惜。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还不快去!”
“我这叫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万里看了小夏一眼正色道:“我真的走了你自己小心。如果天亮后我们还不回来你一直迎着太阳走就会找到出山的路。”
“别和我说这个我不听!我要等你们来一起走!”小夏坚定地回答。
&&&&&&
阮瞻和杨幕友还在对峙原来的石屋已经变成了石洞的原貌一地的黑色石子也并不是铺满地面只有稀落的几颗。
他已经很疲劳了从精神和身体都是如此可他依然不动如恒而杨幕友也流下了汗水。他知道杨幕友的功力损失很快心里必定焦急所以目前的形势随时会变化。他只是担心小夏和万里两人会怎么样尤其小夏。
他来时观察过这片地方是山阴背后的一片荒坟场虽然杨幕友没料到他们会追来而没有布下什么陷阱但这地方自然的凶险也是很骇人的。之前他和万里简单的计划过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告诉小夏什么只能是希望小夏能和万里顺利会合。
‘叭嗒’一声传来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四个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的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洞口先是伸出一双女人的手抓在石壁上然后洪好好脸色惨白痛苦万状的爬了进来。
只一眼阮瞻就看出洪好好的魂魄受损严重已经缺失了相当一部分以至不能支撑整个本不属于她的躯体就象瘫痪在床的人那样爬着回来同样又不能以魂体的状态存在否则没有杨幕友的帮助就会消散。
这么说洪好好果然去偷袭了自己的肉身。可是没有法力的万里无法摧动残裂幡挥更大的功用只凭自己留下的符咒摧动的幡力吸收了她的一部分而她的残魂一定立即回附到不远处的她的皮囊里然后跑了回来。
不过这也够了洪好好伤得不轻看来短期内无法再作恶了。
“对不起我没办到!”洪好好爬了过来捉住一样像挂线木偶一样的杨幕友的腿“他有个会招魂的幡在那里我差点回不来。”
“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成!”杨幕友气急败坏因为这招棋他又输了。他知道洪好好一定是用魂体袭击的所损害了‘她的’美貌“这个时候还要顾及到你的色相!”
“不是就算用实体他那个幡力量之大――”洪好好一边辩解一边努力上爬想捉住杨幕友的腰。
杨幕友气恼地想把洪好好推开但突然灵机一动马上换了一幅和气的样子伸手拉住了她手“是我思虑不周刚才只顾得传音让你去毁他的肉身忘了他还有其它法宝。”
他又转向阮瞻决定刺他一下“说话回来你父亲不是应该给你留下三件法宝吗?血木剑、残裂幡还有破灭印对吗?为什么只带来两个?”
听到杨幕友说到父亲留给自己的三件遗物特别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的破灭印阮瞻吃了一惊“你究竟是谁?”他震惊地问略闪了神。
可是杨幕友要的就是这个时机。阮瞻稍一松劲他就立即行动猛地拉起洪好好推到阮瞻的身上同时招唤那两个石人也扑了过来。
一瞬间的风云突变打破了原来危险的平衡。好在阮瞻的应变极快血木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了洪好好。他没有犹豫血木剑也没有辜负他真的如同钢铁一样锋利地刺入了洪好好的身体然后剑中又出现了一道他没未见过的红光利箭一样疾射出去把脱离杨幕友的身体的和脱离洪好好身体的两团灰影的尾部牢牢钉在地上。
“好小子你的功力果然又增加了!”杨幕友挣扎不起不由得破口大骂。
这么硬碰硬对于阮瞻而言只是一种勇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情急之下他封印的能力可以又释放出来一部分。这让他也有些单个所以洪好好的尸身一倒竟然带得血木剑脱离了他的手。他立即抢过去去抓剑柄只觉得后颈一紧朔日和朔星两兄弟已经背后拉住他往后拖。
他是新附在这石人上的自然不如那两兄弟纯熟一下就落了下风。
一时间石洞内怪声四起阮瞻和两个石人的打斗、洪好好的魂魄绝望的哭泣、杨幕友的魂魄为了摆脱血木剑光箭的钳制而挣扎时的怪叫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和混乱。不要说人就是鬼怪也没有一只敢靠近。
“好热闹啊!”万里突然跳了进来。
“快去阻止那个人!”杨幕友大叫一声“不能让他拿到血木剑!我不然我们都死定了!”
闻言本来围攻阮瞻的兄弟俩即刻分出一个向万里扑去迎头就是一击。万里吓了一跳没料到这么魁梧的‘人’来得那么快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木棒一挡。‘咔’地一声木棒断为两截要不是万里闪得快脑袋也会不保。
“他是石头人小心!”阮瞻喊。他心里明白万里若来小夏尽然无恙登时勇气倍增。
随着阮瞻的喊声万里又险险避过一击“怪不得能应付那么多金元欲孽的女人原来是石头人那么强!”万里说着用贴有符咒的那段刺了石人的心脏部位一下那石人立即被火烫到一样向后跳了一步正巧碰到还插在洪好好身上的血木剑一下就把附身里面的魂魄弹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石头雕成的人体没了魂魄的支撑轰然倒塌裂成碎石把血木剑和洪好好的肉身都压在了下面。
“还真是皮囊色相红粉骷髅!”万里怕那个魂体偷袭阮瞻不敢马上去找出血木剑只是用符咒木棒与他继续周旋“谁能想到美少年竟然是恶心猥琐的老汉!阿瞻为什么你目前也是附体之势怎么血木剑不弹开你。”
“因为我是――”阮瞻渐渐适应那个石头躯体一拳打倒对手“它的主人笨蛋!”
阮瞻一等石人被打得暂不能起身马上去碎石中寻找血木剑的踪影。因为他看到杨幕友已经在地上拘成了一个绿色的圆圈只差一个缺口就可以合成了知道他要借道术遁去恨不得马上去阻止。因为他知道鬼力高强的死灵已经很可怕了何况他生前极有可能是个有高道术的人这样就会更可怕!
今天他借着小夏的卧底计划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伤了他的魂根可能会让他许久无法恢复无法作恶但能灭了他是最好的。否则他就也要进入修炼过程中学着释放被封印多年的灵力因为以他目前的力量硬碰硬的话远不是这个死灵的对手!
他以这付躯体的力量猛挖碎石现才一会儿功夫这黑石的贪婪习性因为碎裂变得更加厉害已经把附近所有的各种石头和活着的昆虫、小动物全吸了过来无意中把血木剑埋得更深。而这石头因为只是异物而非魂体让血木剑也无可奈何只是出阵阵抖动呼叫主人。
他拼命地挖身后的石人却又爬了起来再一次从背后扼住他的喉咙。眼见血木剑的剑柄就在那里可就差了这么几寸终究无法够到。而杨幕友那边的遁圈已经就要完成!
“如果再有人来帮忙就好了!”万里胡说八道了一句。
但突然窗口外有个女声应了一句。接着一团扭曲的红色东西飘了进来。
第三十一章 悲伤的觉悟
那东西飘到万里面前悬在半空突然展开了。
是那件人皮衣服――顾与方。
她只是薄薄的一片在空中抖动的样子让万里头皮麻他胆子奇大可就是一见了顾与方这幅模样就受不了。
“她也是你的伏兵怎么不告诉我!”万里在打斗中也不忘埋怨。
“她不是!”阮瞻又一次打倒石人但那石人竟然趴在地上去抱他的腿再一次阻止了他。
他没有想让顾与方做伏兵的他只是不忍心。相识了两年他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有意可自己死水一般的心从没有为她动过分毫。尽管如此他还是感激她对他的情始终下不了手去毁灭她。所以他带她来封了她的气息让她呆在石屋的窗户也就是洞口旁边的天然裂缝处亲自了解害她的究竟是谁。
他想让她觉悟不再执著于不属于自己的爱和强烈的妒忌等待新的人生!
“顾与方你还不借机夺了你心上人的魂魄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杨幕友在准备远遁的时候仍不忘陷害阮瞻。
人皮衣服犹豫了一下慢慢飘向正在打斗的两个石人。她看着阮瞻那张朔月的脸知道里面是她念了两年的男人的灵魂扁成一片的脸皮露出了极度悲伤的表情就你画中的人在动着眉眼虽然没有鬼泪但流露着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她终于明白了她要抓住的是抓不住的她所憎恨的实际上是与她不相干的她所依赖的只是要利用她的。她自认精明实则是最傻的!
“我最亲爱的跟我走吧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她喃喃地说着慢慢贴在了阮瞻身上就像伸出双手拥抱他一样。
“真是天下最傻的女人你怎么就不觉悟!”万里急得大叫眼见人皮衣服把阮瞻裹得越来越紧限制了他的行动自己却被老鬼着缠着不能帮忙。
一边的杨幕友哈哈大笑反身继续拘他的遁圈。可这时人皮衣服却滑下了阮瞻的身体裹上另一个石人。
这一次她可不是慢慢缩紧了而是突然就用上了极大的力量就连不易摧毁的石人都惨叫一声。
人皮缠着石头怨魂缠着恶鬼无法形容的挣扎扭动、激烈缠斗然后出‘嘭’的一声巨响石头和人皮都裂成碎块怨魂和恶鬼也都消散开一付同归于尽的场面!
与此同时阮瞻已经抓起血木剑对着从遁圈逃出的两人直刺了过去。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到杨幕友的惨叫远远的传来两团灰魂却没了踪影。
阮瞻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如今去追杨幕友还来得及可等他消灭了这一对死灵回来顾与方就会灰飞烟灭。一瞬间的踌躇还是让他选择了先救人。至于以后的威胁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先用血木剑一剑消灭了准备逃脱的老鬼然后把剑交给万里拿着自己虚空画符口中默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
他的双手用力地聚着仿佛有极大的力量往外拉而他拼命地往回收一样由于身体不属于自己就更加费力。但他倔强的拧着一肌劲誓一定要救回顾与方。
散在四处如荧火一样的微光在空中飘荡着被各种气流吹得乱舞象是要绝望地离开又象是充满了留恋一会儿飞回一会儿又远走。
“回来!给自己一个机会!”万里在一旁帮不上忙只好大喊一声做他擅长的心理工作“你打拼了一生却在死的时候要逃!”
他盯着空中的散魂见它们仍然杂乱无章的跳动恨不能把它们抓在一起一边的阮瞻则依旧执拗地向内聚力。
半晌散魂终于飞舞的规律了起来最后聚在了一起。阮瞻伸手握住那个虚无的光晕长出了一口气努力站稳。
“把衣服脱下来!”他对万里说。
“为什么是我脱?”万里反问但手下并没有闲着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和阮瞻相交多年当然也明白一些其中的道理魂魄没有容器是不能长期飘在外面的除非是恶灵或者是有法术的。
阮瞻不说话把魂魄压制在那件衣服里。
“你看着这里我去追杨幕友!”说完不等万里回答就窜了出去。
他知道杨幕友受了重伤法力大减也许会有追击的机会所以急忙赶出来循着那渐渐淡去的鬼气一路追下去。这是他第一次感谢自己可以沟通阴阳能见人所不能见。
差不多都快出了密林时终于觉察到了地面上的一丝绿光。他两三步追上用力把血木剑插入地里感觉剑身抖个不停听到杨幕友的惨叫和怒骂然后遁光又远了去。
他可真能逃!
阮瞻竟然有点佩服杨幕友了。虽然血木剑两次都没有打正他但也确实扫到了可他竟然只伤而不死看来真的是法力和道术俱佳可惜却去做了恶事!
一条小溪挡在他面前他眼着遁光就在水底。小溪清且浅在已经白的天空下看得很清楚。他抬脚就要走进水中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力往后仰几乎一跤跌倒。
这个人真是阴险!
他追击得太急差点忘了他现在是石体而且这种怪石有一种奇怪的特性非常怕水和火而自然界最是水火无情所以它才会稀少到只在传说中才出现不知道杨幕友是怎么弄到的。
遇到火它会被完全焚化;遇到水它就会吸满了水直到沉重得无法动弹!然后会象植物一样腐烂。
杨幕友竟然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他引入陷阱!
遁光在水下停留了一会儿见阮瞻没有上当又向着小溪的对面去了。阮瞻见状忙找了个较窄的地方一跃而过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又一处山洞。
山洞黑且深有许多尸骨有动物的但更多的是人类的散着潮湿霉的味道和阵阵恶臭。可阮瞻顾不了这些深入到了最深处
“你非要杀死我不可吗?”被逼到角落的两条灰影哆嗦着。
阮瞻愣了一下。
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一直和这死灵斗不想让它伤害别人伤害小夏。现在它这一问让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它和他一定有渊源也许会解开父亲离世之迷!真的要杀了它永远无法知晓曾经的秘密吗?
“我还知道你的身世你是五岁那年被个鬼送到从你父亲那里的是吗?”
“你到底是谁?”阮瞻象被刺了一下一样尘封多年不愿提及的往事又回到心头。
“放过我你会有机会知道的!”杨幕友突然笑起来然后在阮瞻的震惊中和洪好好一起象水一样渗下了地面。阮瞻这才看到地上原来是有一条裂缝的一定是这天性谨慎的死灵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在他们消失后又涌上了几个魂魄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如果他用尽力气使用血木剑刺下去的话他是有机会灭了杨幕友的。可是他想知道太多的事情又不想伤害这几个看来被杨幕友囚困多年如今用来当挡箭牌的鬼魂。
他小时候是被一只善良的鬼救了命的他怎么能对无辜的鬼魂下得了手!这个杨幕友太了解他可他对他一无所知!
他捡起了一块人的腿骨叹了口气。
“来吧!”他对那几个鬼魂说“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
当他拿着这根附了鬼魂的骨头回到山洞时万里已经把洞里的黑石一块不落的堆在了一起正一脸戒惧地蹲在一边看那团不断蠕动衣服。
“我的老天你可回来了!对着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可这――”他站起来指指衣服“让我浑身麻到不知怎么办才好!”
阮瞻走过去把衣服里的魂魄取出来也附在骨头上。
“衣服拿去。”他把那件外套递给万里万里却跳到一边去。
“扔掉扔掉我宁愿冻死!话说回来谁最后In了。”
“杨幕友他还是逃了。”
“可惜这么危险的计划能坚持到这里却没有个完美的结局。”万里拍拍阮瞻的肩也不仔细追问“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次可以早做准备。玩的就是心跳嘛!”
阮瞻摇摇头“他伤得够戗暂时不会出来。但是看来我要逐渐修炼了不然他有备而来的话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万里没料到阮瞻会这么说听过后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点兴奋。他一直反对阮瞻自我封印的那让他的灵力全部锈蚀相当可惜。
“这也不错啊省得你每天无所事事。你这个――”他指指阮瞻手里的骨头“你要把他们怎么办?”
“明天出山后找个安静聚气的地方置几座空坟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至于顾与方她恐怕有苦度一些时光但是会好起来的。”
万里点点头有些莫名的伤感。顾与方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太刚强和自傲的女子竟落个如此下场幸好她最后终于觉悟了也给自己赢得了获救的机会纵然只是鬼魂而已。
“不过这个杨幕友真的不好对付这种绝对的偷袭都能让他逃掉!我奇怪的是那两个石头人或者说是鬼魂为什么对他那么言听计从?他不说让他们罢手他们有多么害怕也不停止。”
阮瞻皱皱眉“事实上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法术并不纯正有些外国邪术的味道。我猜他控制其它鬼魂的方法也是一样不过我没研究过目前还不太清楚。”
“连这个都冲出国门了?”万里讶异“比中国足球强啊!”
“别在这儿废话了快了结这儿事回去吧小夏会急死的。”阮瞻说看了看天色“这些石头怕火一把火把这里烧掉但不要引起山火。”
“可是这没有火啊。”
“把你的手拿来。”
“干什么?”万里边问边傻傻伸出手阮瞻捡起一块尖石毫不留情的用力一划万里的手登时出血让茫然不知的万里叫了一下差点把手抽回来。
“我现在是石头身体没有血只好用你的。”阮瞻没有诚意的解释。然后在一片枯叶上画下火符扔在石堆上立刻火起。
明明是石头本不应该起火的此刻不但烧得极旺而且还出了吱咯的叫声碎石在火堆中挣扎推挤有生命一样。
“你怎么办?”万里指指阮瞻依附的石身。
“我这就离开记得把这个带回去。”阮瞻把骨头递给万里他一会儿灵魂出窍的时候是拿不了任何东西的。
“好你别耽误了。天一大亮你就出不去了。”
阮瞻点点头往火堆中纵身一跳同时灵魂出体。
第三十二章 没有结局的结局
小夏看着天色渐亮那两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心中焦急万分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一直守在阮瞻的身边看他安静的躺在那儿觉得即使是他不说一句话只要呆在她身边她也感觉到安全和平和。
她伸出手摸摸他紧锁的眉头心疼他在魂魄离体的时候也那么心事重重;还有他的眼睛平时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点疏离和矜持可温柔起来的时候会让人的心都会少跳好几下;他的鼻子看来那么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她的手指轻轻划向他的嘴唇轻轻抚摩着心里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
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会醒来吧!
她这样想着犹豫着然后鼓足勇气慢慢俯下身去吻他可在距离只有一寸的时候阮瞻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们俩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小夏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蓦地坐直身体扭转头去掩饰自己的脸红。
“那个――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醒。”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阮瞻有风度的装作不知“穿上这个。”他说。
小夏转过头来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却就又被感动了。原来阮瞻才一醒来就把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脱下来给她。
从人皮衣服附体那件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因为是和两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即使阮瞻把皮衣扯下来也没人给她换过衣服只是除去了外套和鞋子然后她就被扭曲的时空带到了这里。
这里好像是温暖的南方并不是十分寒冷但独自呆了一夜的她还是有些凉尤其是赤着的双脚。这一切当她因为紧张还没有意识到时阮瞻先看到了。
“拿着快穿上。”
“那你呢?”
“一会儿万里回来我抢他的。”阮瞻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这让小夏的心蓦然放松也不婆婆妈妈高高兴兴地穿上了阮瞻的衣服和鞋子。
他的鞋她穿起来太大了让她好笑可是他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象是被拥抱着一样不禁又让她有点羞涩。为了转移自己不正常的心绪她把老太婆鬼的事告诉了阮瞻。
“放心我们会完成她的心愿。”阮瞻正色说。
&&&&&&
他们三个人回到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那个扭曲的时空竟然把他们带到了千里之外。幸好阮瞻和万里的身上都带了现金他们才可以冒充是去山里探险的旅行者因为在山里迷了路才弄成这样一幅狼狈样子。之后他们在山脚下的小镇略作了下调整然后又偷偷回到山上在阮瞻看好的隐藏在山上的风水地建了几座空坟把那几个鬼魂、老太婆和顾与方都安置好这才乘飞机回到家里。
连番的惊吓让小夏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修养了一段时间;阮瞻也忙于办理火灾保险的理赔然后整修自己的酒吧准备重新开业;最忙的要属万里又要当心理医生又要去学校当客坐教授还要应付女病人和女学生的脉脉含情。
圣诞节那天阮瞻的酒吧终于重新开业刘铁和倪阳两个小子也回来了万里和小夏更是当然去凑了热闹。
小夏找个机会借着酒劲问阮瞻“那天――你说你不喜欢貂皮大衣喜欢小白衬衣是什么意思?”
阮瞻手上的活窒了一窒但没有抬头“意思是妥帖、舒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夏问。
阮瞻的回答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当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心里所有的美好猜测与甜蜜全都碎了。
原来!原来只是朋友而已!
她尴尬地又坐了一会就伤心地离开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失望地离去后阮瞻几乎想立即追出去把她抱在怀里永远不再放开可是理智让他没做任何表示。
他是个有秘密的人来路不明的人也可能是不详的人他不能拖累她!他很喜欢她远远过了朋友的界限可惜他不能!
而在温暖的南方一个著名的也是贵得吓死人的疗养胜地里大富翁张群和他的女儿张雪正在父慈女孝的共同度过圣诞节可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久病的憔悴模样。
他们是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的当时这父女俩不知得的什么病几乎都不成*人样了。而且他们也很古怪不让医生帮忙也不让护士靠近说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和偏方的治疗手段。
这对父女的奇怪行为着实让这里的工作人员纳闷了一阵不过既然他们肯支付费用平时又大方渐渐的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们也确实在好转。
“这具皮囊还真的不错你这件事办得好奖励一下。” ‘张群’得意地说然后在‘女儿张雪’的唇上吻了一下。
“谁让他请我们来为她女儿复仇这叫倒霉卦摊自找的!可是我这个样子就差了缺了一只眼还是独臂。”张雪撒娇“为了咱们过富翁的生活我可连美丽都不要了。”
“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要哪个美人的皮囊都随你。”张群笑着笑容里充满了仇恨和疯狂。
幸亏他早有准备不仅是外表身份还包括他所需的金钱和食物。这不仅让他逃得了也让他可以修养生息。
他走的时候可真险哪!如果不是他猜到了阮瞻的身世让他有了犹豫他可能逃不出的!
他这次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怜他如此强大的功力却败得这么惨连个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但阮瞻靠的是法宝和计策所以说他是和他们父子俩斗他并不服也不甘心他在等下一次机会。虽然他的魂根伤了短期内根本无法运用法力可是他也可以用计。
等着吧!阮瞻!
他阴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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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怕的事又会生?
阮瞻是怎么被带到他养父身边的?
他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他和小夏的感情会怎样展?
请看下一篇《鬼影》
第二章 传说………………
‘花会’从其性质和功能上讲很有可能被定为非法邪教组织――这是小夏研究过有限资料后得出的结论。
这就让她比较好奇了要说是无知村妇就罢了可她们全都是被社会和经历淬打得无坚不摧的女人见识过多少事面抗击过多少风浪怎么会被洗脑得如此彻底怎么能相信这些荒诞不经的鬼话?!
许给神的女人?
这个世界已经乌烟瘴气污染得连人都鄙视了神怎么会降临这里还会娶上一大票连杀人放火做起来也不皱眉头的女人!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在她看来‘有困难找万里’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所以她请他吃午饭。听了她简单的陈述万里丝毫没有讶异。
“你不奇怪吗?”她问。
“我为什么奇怪?”
“可是她们都是――很有学问、很精明、很强很强的人呀怎么会上当?!”
“没听人说过嘛越强的人反而越脆弱不然为什么越达的地方越是有更多的人出现心理问题?再说脑袋精明不一定心理健康也许她们外表的光鲜掩盖了内心的虚弱人的心理活动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
“自知之明她们总该有吧?”
“自知之明?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自我感觉良好。”
“那这是怎么回事?”小夏有点急。
“常言说得好无欲则刚。可人都是有欲求的执念、贪心、强求都有可能让人一叶障目看不清事情本来的面目只看自己想看的陷入别人的圈套。好多邪教组织都是这样采取精神控制的而且越是所谓的上流人物越是容易迷惑其中。”
“是吗?那我和顾与方见面时要小心了再让她把我带沟里多冤枉呀!”小夏叹了口气“要是阮瞻在有多好可以让他看看顾与方脸上有没有黑气就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你当那个混蛋是万能的吗?”万里失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夏“你想他了是吗?”
“没有!”小夏失口否认但脸却不争气的涨红了“我只是想让他还我的人情债。”
她不愿意想阮瞻可是他的影子就是在她心里缠绕一丝一丝不紧不慢直到弥漫了满胸腔的寂寞和牵扯每当她一静下来就让他的身影冲进脑海里去提醒她有这样一个男人曾经就在她身边。
可他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季节从初秋到了初冬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人间蒸让她在午夜梦回时会疑惑是不是真的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还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留给她的血木剑她放在哪里也不能放心总是随身携带。她知道那是他的宝贝绝对不能弄丢如果万一她被小偷光顾而那小偷又喜欢这个可爱的兔宝宝蜡烛而把它拿走那不是糟大糕了嘛!
她想他的宝贝在她这里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拿的吧!
“还你的阎王债吗?”
“要你管你跑题了。”
“好吧好吧我们说正经事。”万里转移话题“你说的这件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落花洞女。” 见小夏一脸不知所谓万里解释给她听“我和我前妻蜜月旅行时去的是张家界在那里听人讲过湘西的四大传说其中之一就是落花洞女。湘西的落花洞女是说部落里有一些未婚的女子在适婚的年龄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不再为任何世俗的男子动心只小心保护自己的美丽娴静等待着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娶她。当那个日子到来时女孩便会含笑而逝。部落里的人们也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不但不为之办丧礼还要办婚礼以示新婚之喜。”
小夏听得津津有味见万里停下来催促他说:“然后咧?”
“没有然后就只是个传说而已。我是不相信的可当地人有很多坚信不疑。我想你这个案子与这个传说很相似哦不过具体是不是利用这个来进行的精神控制要等你细细盘问过顾与方才得知。”
“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小夏还是不能理解“被人骗财骗色骗婚我都可以理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可她们说的是许给神哪!伟大的神!太夸张了!”
“外国的统计数据我不知道不过据咱们中国自己的心理学研究东方女人都有渴望被征服的心理而且到了一定年龄都有待嫁的心态无论多么成功也是一样。当这种心态变成‘我一定要在多少多少岁以前把自己嫁出去’变成一种恐慌就往往会犯很大的错误。当然也可能被某些居心叵测的精神控制高手所利用给她们错误的心理指向让她们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如果有人再用迷信思想宣传一下甚至把迷信包上科学的外衣弄出点幻像什么的就更会令这些自认崇尚事实的人上钩、入扣。你知道有很多成功的人还具备另一种气质――固执觉得自己不会犯错。所以获得了她们的认知她们就会比一般人更会深信不疑。”
“好可怜!”小夏感叹。她也是女人能明白爱情就是女人的全部精神食粮无论什么人利用这么神圣的感情都不能够原谅。
“放心你要想嫁人又找不到别人我可以娶你的。”
“那我要婚前财产公证。”好家伙!这个男人太注重自己的生活质量一年到头总闹着去旅行又没有计划走到哪算哪把钱都花光光。
“要不怎么说不能娶女律师呢太会算计了。”
两人为这玩笑相视而笑。
“不过这样利用人的感情真的很可恶。”万里扯回话题“我以前听过一个案例虽然不是邪教组织的但是证明了女性的感情如果得不到满足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好多年前有个电影‘廊桥遗梦’记得吧?”
小夏点点头知道那是一个讲述中年人爱情故事的电影很美好、很感人。
“有一个中年女人看了那个电影很多很多遍又买了很多本同期布的书整天沉溺其中后来展为认为自己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到处和别人说其实那就是她的故事。这就是典型的由于感情生活不如意造成的偏执型妄想症。”
“能治好吗?”小夏善良的心对此很是同情。
“严重的话比较困难。”万里实话实说“而且你刚才和我说顾与方参与的有可能是邪教组织那就会更不好对付。你知道人都有从众心理如果有几个人深信不疑就可能带动更多的人产生雪球效应越滚越大。到后来假的和真的一样所有人都信仰不已那才是更可怕的。”
“她们这个‘花会’从表面证据上看就是这样法律上说是――组织和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或者利用迷信蒙骗他人并致人死亡。所以这回顾与方倒大霉了除非查清她也是被害者。”
“你说红花会?反清复明的那个?”
“是花会!”小夏打了万里一下叫他正经一点。
“无论它是什么‘会’你是要帮顾与方的吧?”万里开始担心“这件事这么邪门你别又惹上什么灵异事件。”
“好歹算是熟人怎么好意思放任不管。”
“你还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小夏不说话想起手臂上那条淡淡的伤疤又心想如果她有了危险阮瞻会回来吗?
“算了还是我陪你去找顾与方吧?”万里无可奈何“你约了她几点?”
“下午三点。”
万里看了看手表“不能安排明天吗?我下午有预约病人!”
“不用你陪我去啦她又不是妖魔鬼怪。如果真有事的话我肯定会求你帮忙的。”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拜托这是我的工作。难道我真废物到连工作也做不好?放心放心随时电话联系。”
小夏边说边叫过招待结账突然感觉被人盯着转头间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只红眼睛纸鹤鹤头直直的对着他们。虽然不过是一只折纸物品罢了但它的眼睛却象活的一样让她打了个冷战极不舒服。
“怎么了?”万里问。
小夏以行动代替语言站起来拿过纸鹤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一只纸鹤又招你啦?”万里对她的孩子气行为很好笑。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不行吗?”小夏抬起脚看那纸鹤虽然被她踩得黑乎乎的变了形但眼睛依旧有生命一般地看它上去又用力一踢把它踢到角落看不到的地方了。
而在那套近郊的别墅里洪好好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桌子上一个水盆水面清楚地映出小夏和万里在餐馆的一幕。
“她要搅进来!”洪好好厌恶地说心里没来由地对小夏产生憎恨。
“正是我要的。”中年男人轻轻地冷笑。
第一章 情人旅店
在中国有一种现象那就是在少数地方城市展迅但却保护不力城区建设的全局规划没有长远的目标也并不协调完美其结果就是使得城市的整体景观零乱无绪甚至遭到破坏。其中a市的荣华路就是这方面失败的典型例子。
解放前荣华路曾经是外国人和当地的富人聚居的地方街道两侧都是西洋建筑风格的独栋小楼加上葱郁的高大树木本来是个十分幽静美丽的所在。可近年来由于地产商各自为政的开这里浑然一体的和谐风格已经破坏殆尽。满目望去街道的一侧是写字楼、大型商场和市、餐饮娱乐场所等繁华至极的高楼大厦另一侧却是没有规划过的地段孤伶伶地坐落着几座西式小楼和a市大学的后门。
这些小洋楼现在每一栋里都分住着几户普通的人家各家各户由于房子紧张都根据自己的意愿在阳台或者窗户自建了很多增加面积的设施加上小楼年久失修从外表看来就显得格外破败。不过这些房子当年建的时候特别结实所以里面还是不错的。
只有一栋西班牙式的白色小楼还保留着原来的风味外墙明显粉刷过建筑结构也没有被破坏在这一堆杂乱中显得特别醒目几乎可以说是一朵身处乱石从中的花婷婷玉立着。
小楼的主人名叫兰山房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富豪人家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只剩下这栋房子了。
他为人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外号叫懒三幸亏有这栋房子才没有让他沦为乞丐。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所以用这幢漂亮的洋楼开了个小旅馆。
说是旅馆实际上只是个日租房方式的小旅店偶尔才会有一、两个住上一段时间的客人主要是为了满足大学校园里年青情侣的需要。
这些情侣都住在学校宿舍又没有条件出去同居因此经常会来这里租一间房间幽会。更因为附近只有这一间旅店所以懒三的旅店入住率很高。
他雇佣一个乡下来的女人王姐负责打扫他自己也不用辛苦经营只负责收钱然后呆在阁楼上悠闲又无聊的度过一天的时光。而王姐则住在地下室里。
开业时他给旅店起了一个相当风雅的名子不过后来人们都称这里为情人旅店再也没有人记起以前的名子是什么了。
现在学校快要放寒假了情侣们离别在即他的生意就更加红火面对又一对要求入住的客人他充分利用了王姐去看望她在工地上工作的男人的时机收了同样的价钱却把他们安排到了地下室敲了这对年青的学生情侣一笔。
地下室没有暖气冬夜里非常冷。这对情侣漏*点过后相拥着躲在被窝里取暖又聊了一会儿学校近期要举办活动的事就沉沉睡去。
可是睡到半夜女孩突然惊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很沉的睡眠中一下子醒过来而且清醒得象是从没有睡过。
或许不是清醒而是惊恐?潜意识里最深层的惊恐!
地下室很黑关上灯后仅仅凭借所谓的天窗也就是里侧墙壁的最上端、与楼外地面几乎齐平的、那一尺见方的麻玻璃透过的光亮模糊的分辩近物。但就是那点光亮让女孩感觉有人偷窃她!
她其实看不见什么只是感觉黑暗中隐藏着更黑暗的东西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窥伺她。
这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那感觉如此强烈、如此恐怖一瞬间猛然袭来竟然把这平时就很胆小的女生吓得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看不透的黑暗。好像被凶残野兽猎到的小动物只知道惊恐地等待被吞噬已经完全散失了逃跑和呼救的能力。
好半天过去并没有什么怪事出现但她却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未知的恐惧让她被动的与黑暗中的东西僵持着在这寒冷的冬夜中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男孩动了一下呓语了一声然后翻过身来抱着她继续睡。
女孩借机拧了一下横在自己腰间的男孩的胳膊。
男孩还在梦境中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咕哝了一声但并没有醒女孩只有加大力度。
男孩吃疼迷糊地醒来“你干什么?”
“开灯。”女孩哆嗦着回答嗓子干很小的声音眼睛还是盯着那片黑暗生恐有什么异动突然来临。
这地下室只有一盏昏黄得好像随时会挂掉的灯开关在男孩那一侧的墙壁上。
“什么事?”男孩睡意正浓不想把手伸出温暖的被窝。
“打开灯求你!”
男孩听女孩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满腹狐疑但还是转过身把灯扭开了。
微弱的灯光只照了射出了一个半圆边界模糊着一直延伸到照不到的地方去。他们这才现这个地下室竟然很大窄窄长长的越到里面越窄身处里侧的他们根本看不到大门方向的地方。
“究竟怎么了?”男孩见女孩一脸惊惧与不安一直往自己怀里缩温柔地拥着她轻轻地问“做噩梦了?”
女孩摇摇头继续死盯着看不到的那一端感觉那个黑暗中的东西向后退了一段已经到了门外但被偷窥的感觉仍然存在。
男孩愈纳闷循着女孩惊惧的目光也向黑暗中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一定是做噩梦了。”他吻吻女孩满是汗水的额头“我不该临睡前和你说起明天那个活动的那个太惨无人道了。可是别怕有我在呢!”
“不是的。”女孩更紧的贴向男友凑在他耳边紧张地说:“刚才屋里好像有人!现在跑到门外去了。”
“我就说你是在做噩梦吧!”男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我怕我们做*爱时体位太刺激了被人看到了不好特意仔细从里面锁好了门的。”男孩暧昧的碰了女友一下“而且你忘了这门这么难开开的时候还出那么大的声响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可是我真的感到有人在那里!”女孩的惊恐稍减但刚才的感觉仍然让她心悸。
“那是你的噩梦做得太真实了。”
“不不是的是真的我敢肯定。”
“好吧如果你实在不安心我去看看。”男孩妥协。
“别去我害怕!”女孩抱紧男友一阵莫名的恐慌“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乖别怕了。有我在呢!”男孩哄她地下室实在太冷了男孩想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里“不然我们躺下说会儿话我陪着你就不怕了。”
女孩点点头。和男友说了一阵子话让她平静了一点当那种恐惧稍退她甚至也开始怀疑是否自己做了噩梦因为这房间里确实没有什么。
他们相拥着躺下熄灭了灯轻声地说了一阵子话果然没什么事生。渐渐地睡意又慢慢袭来。
“呵――”一个奇怪的呵气声传来。
很轻但在这寂静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
朦胧中女孩又一次蓦然惊醒。她不知所措地瞪眼看着黑暗的虚空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感到被子下面有点不对劲有一只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身体干干的、粗糙的、冰凉而僵硬的――
谁的手?
她是枕在男友的左臂上男友是仰躺着的那只手的角度――
“啊!”她惊叫一声条件反射一样地坐起下意识把那只手推开并没有有碰到什么实物但被触摸的感觉还存留在脑海里。
男孩在半梦半醒之中被女友的惊叫惊醒慌忙坐起来拧亮壁灯。
灯光下依旧什么也没有也依旧看不到黑暗的深处。
“怎么了怎么了?”他忙着问。
“他又来了而且还――还摸我!”女孩死命地抱住男友“我怕我们快点离开这吧!”
“半夜三更能去哪?学校又回不去!今天夜里又很冷我们站在街上会冻死的。”男孩打断女孩“你肯定是刚才的意识又继续了接着了噩梦。”
“不是不是真的是有人进来了。真的!”
“不可能的。”
“我没骗你他真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女孩又急又怕眼泪涌了出来不时看一下黑暗处。此时那毛的感觉又淡了下来可是她觉得那不是她的幻觉!
“我去看看总行了吧。”男孩无可奈何。
“不要去!”
“你又言之凿凿又不肯让我去看难道这样耗上一夜!” 极度的困倦却睡不成让男孩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女孩委曲的哽咽了一下。
她不想激怒男友可是怕得又实在厉害。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怎样才能让男友相信她怎样才能离开这阴森的地下室?她四处看着真的什么也没有出现就算那照不到的黑暗处也没有动静。只要男友一醒、灯光一亮那可怕感觉就慢慢消散了难道是她疯了?
她犹豫良久终于说:“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不用了外面冷。”男孩见女友备受惊吓的模样又心软了“你乖乖躺着我不走远。”他说着就起身胡乱穿上衣服从书包中拿出打火机和那把平时用来切水果的弹簧刀。
“你小心!”女孩小声说实在不愿意和他分开。
“放心!没事的。我可是业余拳击队的。”男孩挥挥手中的刀和打火机向外走。
他走到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边缘没有防备的一脚踏了进去就象被黑暗吞噬掉一样。这让女孩在那一瞬间突然有了种生离死别之感又害怕又伤心。
她轻轻叫了一声男友的名子。
男孩慢慢转过头来打开打火机“你看什么也没有。”他用那微弱的光芒照了一下四周“现在我出去看看。”
“不要你回来吧我相信了不再疑神疑鬼。”最后那个‘鬼’女孩说得一带而过但还是让她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这里有鬼吗?他们来了许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鬼!可刚才自己遇到的又是什么?
“就看一下。”男孩很坚持。
他希望他的行为能够使女友彻底安心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惊恐这样大家都可以睡个安稳觉。明天学校里举办的那个活动还要他忙上一阵子呢!他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如果是有人捣乱他也相信自己的武力不输于这个偷窥贼。
血气方刚使他不愄惧一切。
打火机灭了。男孩的身影又陷入黑暗之中。
女孩看不见那边只听到吱呀的门响一阵冷风直对着房间地钻了进来。
然后壁灯突然灭了!
第二章 密室谋杀?
登时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冷风吹了进来夹杂着在空地上刮风才有的‘呜呜’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男孩的信息仿佛在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
女孩吓坏了紧缩在被窝里觉得那冷风在摸她的脸。孤独感和恐惧让她僵直地躺了一会儿然后壮起胆子开始轻声叫男友的名子。
黑暗的冬夜里伴随着呜咽的风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慢慢地呼唤着心上人这情景和鬼片无异反倒先把她自己吓到了立即噤声。
然而此时却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开始回应她的呼唤了。先是吱呀的关门声接着是叮当地锁门声还有――脚步声。
一步一步一步――
床的一侧有向下塌陷的感觉有人坐在了床边但却不说话。
“是你吗?”女孩屏着气问。
床边的人不回答只出了一阵悉索的声音好像是扭转过身体然后‘啪’的一声一小簇火光亮起火光后面是男孩的脸。
他定定的望着女孩脸宠在忽明忽暗的微弱火光中显得阴晴不定还有点青灰和狰狞。
但那女孩看到恋人的脸总算有点安心了所以在火光灭后不由得埋怨道:“也不出声要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见了。”
男孩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下子钻进被子。
立刻女孩感到外面的寒意一下子涌了进来让她冷得一哆嗦“现――什么了吗?”她问感觉男友有些古怪。
沉默。
女孩见男友不出声有点气恼刚要说什么被子下面突然横过一只手开始粗鲁地抚摸她的身体。
“你别――”
话未说完脑海中的一个念头让她全身的汗毛全一根根竖了起来――这手给她的触感再清晰不过干干的、粗糙的、冰凉而僵硬的――
她尖叫一声拼命推开那只怪手但触手处却什么也没碰到如同穿越了空气。
“你把他带进来啦!”她控制不住的大叫想起身却现被按住了根本动不了。
‘啪’那簇火光又亮了起来依旧照出了男孩的脸。可这一次女孩觉出不对了。
那火光根本不是打火机出来而是散着蓝幽幽的光芒诡异地闪烁着也没有火所应有的温暖感反而冷嗖嗖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并没有一只手拿着‘打火机’那火光是凭空出现的!
“难道不是我吗?”男孩终于说话了声音虽然相同但语调却非常生硬。
女孩惊恐地想跳起来却依然无法动弹只能近距离地看着男友扭转过来的头以人类不可能有的纯九十度姿态对着她。
“灯――坏了。”她吓得几乎无法说话只出小小声的呓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我再也――不要来这里。”
“那怎么行你不来我没办法得到你啊”男孩继续说“你喜欢灯光我可以给你。”话音才落壁灯又亮了起来。
一瞬间的光亮让女孩觉得刺目她闭了一下眼睛。当她再睁开时看到男孩的头侧枕在枕头上被子齐齐地盖到下巴瞪着一对眼睛看她那模样怪异又阴森因为他的眼睛眨也不眨而且被子下面却没有人体应有的的起伏!
下意识地她猛得掀开被子。而被子下面的东西让她出了一声震碎黑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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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荣华路上的所有人都在谈论情人旅店的谋杀案因为半夜那声尖叫吓醒了附近所有睡梦中的人而随之而来的警笛声更是让人们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于是大着胆子在寒冷的冬夜里跑出来探听情况。
懒三就不用提有多么沮丧了。
开旅馆的人就怕这个事会严重影响他的生意。而这件倒霉事怎么会生在他身上让他又惊恐又纳闷。
当时他睡得很香恍惚中听到了一点异动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当那声尖叫穿越了地下室的厚木门一路径直传到阁楼上他的房间时他才蓦然惊醒一下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胡乱穿上衣服赤着脚跑出来确定尖叫声来自地下室后就一边安抚被惊醒后的房客一边和几个胆大的男房客来到出声响的地方。
“一定是那女孩做噩梦了她看着就一幅胆小的样子。”他说给那几个男房客他的推测其实是想劝服自己因为他越往下走就越不安可他作为这里的主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看生了什么事“我猜她的男朋友正在抱着她安慰哪说不定我们能看到香艳的场面!”
“是啊也许人家都不给开门呢!”只有一个房客搭他的腔但声音有点抖明显并不大相信。
懒三不知说什么好哼了两声表示回答穿过了一楼的客厅拐进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一进通道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后来懒三想起当晚的事认为如果可以想一下的话他可能不会进去也就不会吓成那个样子。可当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迟疑的走了进去有三分好奇倒有七分害怕那几个人也以同样的状态跟在他后面。
他拿的是特大号的手电可以照得见前方二十米的地方所以一进通道他就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头部向着里面。
手电的光一寸寸移向里侧可以让懒三慢慢看见躺在地上的人的轮廓。那是个男人从衣著打扮上看出是那个住地下室的男生然而他并没有办法确认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头。
当时他丢人的大叫声音比刚才尖叫的女声更加惊恐。一向老鼠胆的他甚至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连跑也跑不了是被个冷静的房客架出来的。
报警后他仍心有余悸警方在勘察现场并询问他问题的时候他甚至不能正常回答。
但是他知道当时门在里面反锁着警方只好破门而入。房间的床上女孩浑身赤裸着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青紫的手印。
说是手印又不能确定因为比正常人的手印短小形状极不规律象是兽爪或者手有残疾的小孩的手。
女孩的旁边被子拥成一团。警方猜测外面无头男尸的头就在这下面所以小心地揭开了被子。
情况与他们的猜测是一致的但变态的是他的脖腔下方插着一根木棍好似一条吃得只剩头和刺的鱼!
那木棍后来被证实是王姐平时做卫生用的拖把杆。
懒三被告知不得泄露所知的现场情况实际上他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他想起来就怕哪还敢说而且他也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事实上这仿佛又是一起密室谋杀案。
门被反锁而且是那种老式的门栓式的锁警察冲进去时也比较费力。女尸通过尸检得知在死前有过性行为但没有强暴的迹象是死于过度惊吓和窒息可她身体上无数的瘀伤又无法解释。
无头男尸死得就更离奇没有明显外伤好像突然就被人砍掉了头刀口又平又直显然一刀就完事了那是何等的臂力和度。被害人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痕迹这对于一个人高马大的年青男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除非他也受了极大的惊吓。而且砍人的凶器被确认竟然只是一把小弹簧刀上面却只有被害者的指纹。
从现场的情况看可以推断出男死者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而出来查看结果当场被杀害然后凶手又进入房间、反锁房门害死了女孩。女孩当时并没有叫可见凶手杀害男死者是并没有出任何声响的。
可他又是如何在密室中逃走的?
那个天窗太小只能通过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身体加上女尸身上的瘀痕好像能推测是一个小孩或侏儒干的。先不说这样体形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力气就说天窗上厚厚的灰尘就能证明那没被人打开过。
而且这案子这么凶残和变态动机是什么?
这是密室谋杀案吗?什么人有这个本领?难道是不知名的野兽?可是野兽又不会有这样的智力和变态的行为这谜团让每一个了解内情的人都疑惑不解。
因为这案子的悬疑和没有头绪懒三的情人旅店就这么给停业了一周。事实上就算不停业也没有人敢来住连懒三也去朋友家赖住。
一周后他硬着头皮回到他的小洋楼。正愁着没人作伴不敢独自呆着时现王姐正在等他。他当时高兴极了知道这就是穷人的苦处多么怕也没有用一天不挣就有可能一天没有吃的特别是王姐这种生游击队更是没有资格害怕的。
他大方的给王姐开了一个三楼的房间不让她睡到地下室去。实际上是这房间离他的阁楼最近有人陪伴他比较安心。
当他和王姐第二天平安无事的走出小楼时才算给自己的旅店做了活广告。凶杀而已又不是闹鬼事情过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这是他传达出的信息。
果然之后两天又有按捺不住相思之苦的青年情侣来他的旅店虽然入住率比以前少了一半也没有人要一楼的房间但他还是很高兴毕竟他又开始赚他的钱了。
这天他从外面喝了酒回来才爬上三楼就恰巧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出了房门。他知道那件凶杀案还是造成了影响好多情人都是白天来晚上就走。
“走啦?下次再来啊。”他殷勤的打招呼摇晃着让路可那对情侣根本没有理他竞自下楼去了。
“这个死财迷房价涨得那么厉害。”女孩骂了一句。
男孩不说话心里也是有点心疼钱。他一个穷学生就为了和女友相会竟然要忍受这个委琐男人随便的哄抬房价简直是敲诈真希望可以报复他一下!
正想着他们走到了一楼一下看到地上有一大堆钞票散落着数目之多吓了他们一跳。
一定是那老板喝醉酒后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两人同时这么想对望了一眼。眼见那钱摊在地上被从没关好的窗子吹进来的风吹得四处都是。
“不拿白不拿!”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就去捡那些百元大钞一张也不想落下越捡越高兴根本没意识到这钱从楼梯口一直散落到地下室的拐角。
而且如果此时有别人经过会看到地上的全是冥币!
第三章 去a市出差
第二天快中午时仍然被宿醉后的头疼折磨着的懒三被王姐硬拉着到地下室去。因为王姐要去那里拿一点东西可是这迷信的农村女人坚信头一起案件肯定是恶鬼作祟所以不敢独自一人下去即使是在正午时光。
“男人家的阳气总是旺一点的。”她这样说。
懒三没办法只得陪她走去地下室但是越接近的时候越觉得有汗毛直竖的感觉。他想立即离开但是却没有因为他不想被人说成连男人都不配做。而更重要的是这小楼是他生活了半生的地方从没有过灵异事件他不相信会无缘无故的出现鬼怪;这里也是他全部的生活来源决不能出事即使出事他也要第一时间处理掉。
拐进地下室的通道口本来有一盏灯的可是坏掉后再没有换过不过好在现在是艳阳高照的白天所以只有一点昏暗而已。
‘哗啦’一声脆响突然传来在空荡处更显惊心吓了懒三一大跳。走在前面的王姐也咯噔一下停住脚步让懒三几乎撞上她的后背。
“怎么了?”懒三有点气恼他才现那声脆响是因为王姐把一串钥匙掉在地上所出的“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门――门――”王姐指着前面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抖着脚步也挪不动了。
懒三向前望去见地下室的门开了地上散落着几张冥纸。
自从警方勘察完现场把这地方归还给他以后他就一直是锁着这里而且锁了好几道不然王姐也不会拿这么一大串钥匙。可此时门却完好无损的打开着那几张冥纸更是不可理解他父母死得早这地方已经二十年没有死过人了哪来的冥纸?
就在他愣的时候王姐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竟然把懒三撞得一趔趄几乎摔倒。
有一瞬间他也想跟在王姐身后夺路而逃可奇怪的是最终他却没有跑也不知是在什么心态的作用下或许只是莫名的吸引力使他慢慢靠了过去。
才到门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影影绰绰的晃动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慢慢传来这让懒三的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他的冷汗落了下来不知是该跑走还是进去看个究竟。他僵在那里良久只见那影像和声音依然故我的在空屋中回荡规律的、稳定的不紧不慢的即没有停止的迹象也没有可怕的东西从里面出来不由得好奇心占了上风。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
懒三这样想着就慢慢探出头去看个明白。
外面的明媚光线从破旧窄小的天窗上散落下来由于透过了肮脏的麻玻璃所以进入到里面的光亮已经十分昏暗使这房间的内外都弥漫着陈腐的味道。有一束光线恰巧落在生过命案的那张床上那床上此时正仰躺着一个人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也不动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安静得如同死了一样。
或者就是死的。
而且大冬天的房间正中的那台结实的老式吊扇却被打开了在慢慢的转光影和声音都是来自于它。
或者说是来自于吊扇上吊着的那个裸体女人。
懒三探出头来观看的时候正巧吊扇上挂着的女人转到面对他的一面让他一眼就认出这女孩就是昨天在三楼楼口遇到的那个女孩。
此时的她脸色青黑、七窍流血、伸着舌头眼珠突出的瞪着来人!
懒三倒吸了一口冷气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也顾不得他要重新树立的男人形象了也顾不得旅店今后的声誉了大叫着:“又杀人啦!又出人命啦!”
这一次警方来的时候由于是正午围观的人更多了不过人们什么确切消息也得不到只看到懒三呆滞地坐在小花圃前的石凳上喃喃自语着“这是招了哪路好兄弟了这么祸害我故意堵我的活路啊!那么惨那么惨――”也不知道他是说自己惨还是说被害人惨。
可无论如何他的旅店是暂时开不成了。而对于警方来说焦头烂额的事情又加上了这一桩上次的密室杀人案根本没有任何头绪这一次虽然不那么‘技术’可是也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迹。
被害女孩同样在被害前有过性行为也不是遭遇强暴而是和男友生的。但她死的时候也是裸体身上同样布满了青紫的、不规则的小手印同样是窒息和惊吓致死不过她窒息的过程更明显是被活活吊死的。
躺在床上的男孩是盖着被子的虽然有觉悟被子下会有更可怕恶心的场面但还是没料到会是那幅情形――男孩被做了解剖手术整个胸腔都被打开了内脏全给换了位置。他的血已经流干了全部渗进了铺得厚厚的被褥中。
他们是同时被害还是有先有后?为什么当时楼上共有五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呼救而且仍然没有反抗?为什么对女死者有猥亵行为却没有强*奸?大门上的锁为什么没有强行打开的痕迹那个冥纸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故意引人遐想还是另有深意?
这和上一起案件看来象是系列犯罪可对于犯罪嫌疑人却没有一点头绪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旅店和青年情侣下手?
而且这两件案子不仅是凶残而已简直是变态!
“我看这是个性变态患者所为。”一个警察在分析会议上说。
“可是要考虑到那个手印的细小这样的话他的力量与人类正常生理特征不吻合。”又一个说。
“还有第二件案子的凶器在哪?为什么一点线索也没有?要知道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谋杀!”再一个说。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这是他们除技术层面以外的最初结论。
结果这案子又成了悬案。然后寒假和新年相继来到情人旅店两个月都没有再开业。
&&&&&&
新年后小夏接到了一个新任务那就是本市的一家大企业博恒集团在a市的分公司有些法律业务需要办理又不愿聘请不怎么信任的当地的律师所以请长空律师事务所指派一名律师去做两个月的法律代表和顾问。
博恒集团是长空律师事务所的老客户当然不能推却偏偏事务所中的律师不是手头有重要的案子就是拉家带口的人所以只有派孤家寡人的‘边缘人物’岳小夏来承担这个任务。
“工作很简单钱却拿得不少你最近总是接刑事案现在正好可以借机放松观光一下听说a市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都是不错的。”主任说。
小夏点点头。
对这项工作她是不抵触的因为这确是个相对轻松的工作虽然会让办公室里其它人又说她这种后进分子受到主任的偏爱她也准备接受。
她刚想着去外地散散心调整一下情绪就有这么个大好机会砸到她头上来当然要毫不犹豫的接住。谁让她狗屎运天生良好的!
自从圣诞事件后已经两个月了她还是觉得不自然极了根本不敢去夜归人酒吧去看看。
这有多么丢人啊!
当自己鼓足了勇气隐晦的表白时才明白他一直只把自己当作朋友。朋友就朋友好了至多她把感情埋在心里。暗恋嘛有什么了不起――想想你喜欢一个人他却不知道不也很浪漫吗?你喜欢人家人家可没有义务一定要接受。这个道理她是懂的也可以接受可是摆了乌龙却太难堪了她只但愿他没有懂她的意思这样她还会好过一点。
可是他那么聪明敏锐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种想法存留在小夏的意识中让她象做了贼一样躲着和阮瞻有关的一切事情虽然她那么想见到他那么想看他那双时而疏离时而温柔的眼睛。
她回到家正在收拾出差要用的东西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是夜归人酒吧的电话号码。
她紧张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接听电话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让她放松下来。
原来是夜归人酒吧的两个伙计刘铁和倪阳。他们因为寒假的缘故回家了一阵子这期间阮瞻又雇佣了本地的大学生做临时伙计等寒假结束又把他俩替了回来。
他们一回来就吵吵着要见见小夏姐姐可因为他们白天上课小夏白天上班所以只有请小夏晚上来酒吧见一面。
听着小夏无力的推托能说会道的倪阳说:“不行小夏姐你一定要来我可是从家乡给你带了土特产的。你不来人家的小心肝伤得别提多重了。”
“还有还有――”刘铁抢过电话“我暗恋小夏姐这么多年你好歹来安慰我一下我的相思意吧!”
小夏笑了起来真是拿这两个小子没辙!
倪阳是一贯贫嘴贫舌的刘铁本来稍微羞怯血腥玛丽事件后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开朗活泼起来。
万里说这叫什么内层次性格挖掘!
没办法小夏禁不住这两个小子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其实在她心里她想见的是另一个人那个让她坐立不安的人。毕竟她要出差去a市了要离开他那么的远可是她骗自己说是被那两个小子逼的。
万里说:人总是爱欺骗自己因为那比欺骗别人更容易。
第四章 两个常住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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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在夜归人酒吧外做了一阵心理准备才进去万里临时有事没能来所以她没有人依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她本来预计阮瞻应该是面朝内在干活的可她才一推门阮瞻就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骤然相遇。
“嗨好久不见。”她慌忙打招呼觉得脸有点烧尴尬万分。
“看来你年底很忙啊都快忘了我这儿怎么走了吧?”阮瞻温柔地微笑了一下表现得自然极了完全是对待好朋友的态度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小夏暗骂自己没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刘铁和倪阳跑来和她亲热地打招呼救了她的命不然她会笨死在那儿。
看来阮瞻并没有记住那天的事根本好像没生过一样。是她自己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别扭了半天其实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的。男人嘛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是不会有特别注意的。还好还好不然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小夏心里这么想着又偷瞄了阮瞻几次见他对自己从容温柔亲近但又不太近疏远但又不太远心里放松了些。暗骂自己想不开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她和刘铁、倪阳说着话也和曾经熟悉的来客们寒暄几句渐渐地终于自然了起来。
一边暗中观察他的阮瞻见她慢慢放松的神色也安心了。
他知道小夏在感情上是个极害羞的女子圣诞夜她能问了他那么一句对于她可能就算是表白了可是他由于某些原因不能接受。
不是不喜欢她事实上她对于他有那么与众不同的意义把他的世界都埋得满满的让他心里的冰为之融化让他阴霾的生命都变得明亮起来。
当她因为尴尬两个月都没有出现时他对她的渴想让他的心都裂了开来感觉冷风一个劲的往里吹最后一丝温暖也消失不见。
当他听到刘铁和倪阳磨着小夏一定要让她来店里时他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定而为了怕她不自在还不得不作出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是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有如擂鼓一样必须用尽力气才能让她认为那件事他根本不记得。
这绝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他想他是爱她的可惜他又要不起。所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比较不会伤害到她相处也会比较自然。至少这样还可以留在她身边做她的朋友保护着她。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我要去a市出差一个月。”小夏见酒吧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就不再拉着那两个大男孩聊天让他们去忙而是走到吧台这边来和阮瞻道别。
阮瞻正在切东西几乎割伤了手。
“明天早上就走。”小夏继续说瞄了一眼阮瞻的手没有流血的情况让她放了心。
“我去送你。”阮瞻说心里一阵不舍。这样又要一个月见不到她了啊。
“不用了万里会去送的反正他离我那里比较近。”小夏伸出手“我现在要回去收拾东西你知道的女人出门是很麻烦的提前和你说再见吧。”
阮瞻犹豫了一下却没说再见而是握住了小夏的小手“不忙说再见跟我来。”
他拉着她往楼上走弄得小夏很是疑惑但却很喜欢他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手的感觉一言不地跟在后面。
在阮瞻的房间里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夹在书里的符咒“这个送给你当然是不值钱的可万里总说我是神棍所以我送给你一点神棍的礼物。我想你到了外地一定要找房子住的。”
“说是公司会给我安排住处的。”
“这很不错。不过一个新的地方总是和新去的人的气场不同你的气息弱摆上这个会有用的。”
为了对付那个来自多年死灵的威胁他最近一直在修炼也在努力释放自己被封印的能力这几张符咒是最近为修炼所画的很有一些威力希望能保小夏平安。
他现在对于她的态度是只要她不在他身边他就不能放心。这大概就叫关心则乱吧。
“好啊。”小夏接过符咒很高兴他是关心她的“谢谢你你有空可以给我打电话刘铁和倪阳都有我的电话号码。啊――我忘了你不喜欢手机。”
“没关系我会打的。”阮瞻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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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派司机把小夏送到了给她安排的住处她很意外那竟然是一个三层的白色小洋楼。
这种地方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住过所以虽然只是租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她还是很有新鲜的感觉。
“这个房间小姐还满意吧。”老板问“虽然不是本店最好的一间不过很安静。那间最大的让另一个客人提前订走了。”
“这间就很好谢谢你。”小夏并不是个挑剔的人对老板微笑地点点头。
这老板自我介绍叫兰山不过她听来送东西的邻居叫他懒三。
“现在是旅店的淡季吗?好像没什么客人。”她随口问道但没想到老板立刻变了脸色“小姐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我这里是很好的。”
他急于辩白的样子让小夏有点奇怪。她一下了飞机就被直接送到这里来说是让她休整一下明天再去公司做事哪有时间听到什么闲言闲语。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我这里主要是日租房平时招待校园情侣用的。”
“哦是这样啊。”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小夏以为他不愿承认这里是专门给情侣提供幽会场所的旅店也就不再追问下去“那好吧谢谢您介绍现在您请便吧。我要先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呢!”
“祝小姐住得愉快。”懒三回答随后走出了房门。
他不打算告诉这位小姐实情事实上从第二起凶杀案后这里被封了两个月之久。过年后他被批准重新开业但尽管他把房钱一减再减还是没有一个客人登门毕竟知道底细的人决不肯再来这个可怕的地方而那些情侣宁愿走远些也不愿意冒幽个会就被不知名的变态杀手大卸八块的危险。
但就在他几乎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财运又来了。先是一个留学生因为喜欢这洋楼的建筑风格而签订了个长期租约一下预交了好几个月的订金接着是一家公司为他们新来的工作人员订下了一个房间也交了一个月的房钱。
他想这不仅解了他在经济上的燃眉之急而且如果他们安全离开他的旅店的声誉又会回来了。
老祖宗说得好事不过三。他相信不会再出事的。
就在懒三为自己又要转运而欣喜小夏正忙着整理东西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小夏的房门。
门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男人干干净净的个子不高脸上架了一幅眼镜看着斯文但给却小夏精明算计的感觉。
“我是你的邻居特地来拜会一下听说小姐也会住一段时间今后说不定给您添麻烦呢!”
他礼貌地点头说话虽然流利但语调有点生硬不象是中国人。加上他一幅东亚人的脸孔小夏猜他不是韩国人就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叫岗村贤二是来中国留学的。”他仿佛看出小夏的疑惑主动回答。
小夏不善于应付这种寒暄客气的场面所以只随便答了几句。
“小姐不喜欢日本人?”岗村贤二敏感地问。
“对日本人我并没有特别的好恶。”小夏不喜欢他那个探寻的态度直率地回答“不过既然我们以后要做邻居我相信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现在我要收拾东西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好不好?”
“当然可以。”岗村贤二依然不温不火地说“打扰了希望能和小姐成为朋友。”
小夏对他点头示意然后关上了房门。
岗村贤二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姐啊看来会把他引出来的。唉可惜可惜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当天一夜无事因为小夏并没有住到旅店里。她有个大学同学是a市的人她本想随便见个面的哪想到被同学热心挽留结果住在了朋友的家里说了一夜的悄悄话。第二天早上回到旅店换了衣服就去工作了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公司给她租的这个房子是包食宿的而且白天的工作不算重让她心情十分愉快晚饭后就参观起这间旅店来。
她先是逛了一下三楼的五个房间现除了一间自己住一间给那个叫什么岗村贤二的日本人住两个空房间外老板只住在阁楼上却竟然给清洁女工兼厨房女工的王姐开了一间。说是老板格外慷慨吧他又一幅吝啬模样说他对王姐特殊吧他又对她呼来喝去的实在令人费解。
二楼没什么看的和三楼差不多可是一到了一楼她就感到了一丝寒意和被窥视的感觉。
这让她哆嗦了一下抱紧双肩四处看看是不是一楼的门窗没有关好结果现一切都好好的风是从大厅最左侧后方的一个通道吹来。
那个通道黑漆漆的好像是通往地下室。可地下室不是封闭的吗?为什么会有风?
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向那个方向走深入到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低低的说话声。具体是什么听不清楚但是听得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在里面?”她问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不由得向后挪动了几步一下撞到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面同时有一只手拍拍她的肩一股臭味也随风袭来。
第五章 拼凑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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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轻叫一声跳到一边去转头一看竟然只是懒三。
“兰老板你要吓死我啊!”小夏抚抚胸口。见懒三喝得站都站不稳了也不知从哪里摔了一跤大冬天里的倒不至于摔伤但衣服肮脏得无法形容而且衣襟上沾上了他的呕吐物那股随风而来的臭味就是由此出的。
小夏捏着鼻子走远了些没意识到自己为了躲避懒三几乎退到了地下室通道里“兰老板我奉劝一句哦喝那么多酒会伤身的。”
“快出来!”懒三突然大喝一声吓得小夏一缩不知道他叫谁出来。她见此时的懒三根本没有丝毫醉态仿佛被刹时惊得酒醒了脸色苍白地指着她。
“别进到里面去!”他说着突然冲过来一下把小夏抓了出来。
“怎么啦?”小夏被他的神态吓到也顾不得他身上的肮脏了惊惧地问。
懒三瞪着地下室的通道口白着脸不说话。小夏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黝黑的通道口让人看着有点心悸。
“我在参观房子那里不能去吗?”
“不能去!”懒三神经兮兮地说:“我告诉你哦女孩子家的不要乱闯那里面――闹鬼!”最后那两个字他说得极其小声几乎凑上了小夏的耳朵眼珠骨碌碌地转着。
“鬼?”小夏有点被吓到了与其说相信了他的话不如说是他惊恐神秘的神态、吹到小夏颈边的凉风让她更害怕“我是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才想进去看看的。”
“有人说话?”懒三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我也不太确定好像是一男一女。”
懒三先是瑟缩了一下而后又突然大叫起来“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是那凶死的魂!他们也来祸害我!有本事去报仇啊为什么欺侮老子?!”酒精和愤慨刺激了他的胆量使他在一瞬间有了不顾一切的念头指着地下室的通道破口大骂虽然还是不敢走近一步。
他过得已经够混乱潦倒了却还来平白无故欺侮他!他气不明白为什么好好一座干净的房子就突然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警方说是凶杀外面风传是闹鬼把他没有希望但还平静的生活全都打碎。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就活该倒霉?
“不许去那里听到没有!”他红着脸对吓呆的小夏叫摆出一幅大男人的姿态心里骄傲地想着毕竟刚才是他把这个不懂事的小妞从地下室入口拉出来的。
小夏胡乱地点头然后快步跑到楼梯上去她可算见识到酒醉男人的可怕了。
明天要公司给她换个住处这里也太诡异了还是尽早离得远远的她可不愿意再遇到鬼怪事件否则又要麻烦阮瞻。她现在明白了阮瞻是渴望过平静的生活的他自我封闭也好、痛恨人生也罢她也许该想别的法子帮助他而不该去逼他无端的介入到这些灵异事件中来。
想起阮瞻她的心里一热又突然想起他有一次和她提起过说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有眼力的人就会看出他脸上呈现出的死态的。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地向楼下望去正巧见到懒三向上看来。
由于他是仰着头的所以从站到楼梯拐角处的小夏的角度看来看到的最突出的东西就是他的脸――苍白的、浮肿的、蒙着一层淡淡的灰气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他对小夏笑了一下咧开了嘴小夏却只觉得阴森和怪异吓得一路跑回了房间。
但愿她看错了但愿他不会有事明天无论如何要搬家!
她紧紧锁上门从包里翻出她认真保管的阮瞻的礼物――那些符咒决定要做一些准备性的工作把那十几张符咒贴满了整个房间。
她不知道该不该用胶水试着在门上贴了一张后现这符咒能自动吸附在物体上于是在门窗、墙壁、床角、地面、甚至屋顶都爬上摞好的桌椅贴上了两张直到整个房间全被符咒包围她才安心了点。
剩下的一张她贴在了电视上免得有贞子爬出来!
她闷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一晚上都听着三楼的木地板上传递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先是那个叫岗村贤二的日本人他的脚步稳定轻巧在经过小夏房间的门前时停顿了一下好像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打招呼但最终还是离开了。这让小夏松了口气她不大喜欢这个日本人觉得他有点看不透的感觉可是鉴于自己是礼仪之帮的大国大民又要保持良好的风度所以让她很为难。如果他不主动来搭话她会轻松很多。
岗村贤二回到房间后就没再出来和小夏一样一晚上闷在房间里也没出任何声响就连他关门时的声音也是小小的。
然后就是王姐的脚步声。和日本人刚好相反她走路‘趴嗒’作响在安静的夜里差不多算是声震寰宇。她是个本分的农村女人因为最近旅店客人太少懒三给她的钱不多她又急需一份收入来养家糊口所以懒三准许她白天去市场卖菜只要能在客人出门时打扫好房间晚上准备好晚餐就行。她大概很感激懒三这么对她所以每晚会把其它的房间也打扫一遍即使没有人去住。
小夏整晚听到的脚步声大都来自于忙碌的王姐。
最后的是懒三的脚步。
当时小夏已经睡下了迷梦之中听到懒三不规则又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来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她猜测那是打破了酒瓶但没敢出去证实一下。好在之后懒三上了阁楼再没出声响小夏就又睡着了。
而懒三却没她那么幸运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刚才借着酒劲大骂了一通虽然心里是痛快了但他毕竟是个胆小的男人稍微酒醒后开始后怕。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就又跑出去喝酒到现在才回来。
果然是酒壮人胆他摸黑从外面进到楼里穿越了一楼大厅时竟然没有毛的感觉好像从没有过变态凶手或者是杀人鬼怪。但是以他这样的酒虫而言酒劲很快就过去了快到他还没有睡着就又感到了心灵的恐惧。
好像起风了。
他感到阁楼内空气的流动想着或许他该换个房间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人住何必苦着自己。老人古语说得好:针眼儿大的窟窿斗大的风。其它季节还不明显冬天一刮风就觉出区别来了。
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寒意已经浸透到屋子里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只是从墙壁中都渗透了冰寒还带着一点潮湿。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可是那冷依然让他打起寒颤来。
“妈的明天老子搬到日本鬼子那里让他换一间――”他低声咒骂着却又蓦然闭嘴瞪大眼睛注视着对面的墙壁。
月光映照的墙壁上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一片片的黑影涌了出来象一朵朵的蘑菇在雨后钻出地面。不过这蘑菇大小不一形状也古怪它们的颜色越来越深宛若水气浸染进来然后开始向一个方向慢慢的集中移动最后竟然拼成了一个人形!
小孩子的体形但又佝偻着看不清眉眼全身黑乎乎的一片挣脱着一样从墙壁上走下来。
懒三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只随手拿着身边的东西向那影子扔过去。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一穿而过直接摔到对面的墙上。
枕头、水杯、闹钟、烟缸――
‘噼啪’的物体碎裂声清脆响起在夜里是那么刺耳但懒三却现这楼里好像没有人听到一样只有那个小小鬼影窒了一窒后继续走近。
怎么办?必须要逃!
他把意识转化为行动急忙翻身下床想赶在鬼影捉住他之前夺路而去。
他是睡在阁楼上的所以他的门其实只是在地板上的一块活动木板只要掀起来他就可以跳到下面去找人求救。他扑倒在地抓住木板上的铁环拼命拉起。
木板下面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悬在那里仰望着和懒三趴在地上的脸近在咫尺――是一颗人头但是没有眉眼只是一个圆球上有几个黑色的大洞。
“轮到你了!”人头出生硬的声音。
懒三被吓得还没做出反应就觉得后背一阵寒意直沁入肺腑然后就被一股大力拖了回来摔到床上。
他迅爬起来向后退手臂徒劳地扔着东西但他再没什么‘武器’可扔只是机械着手臂的动作他惊惶无措的行为竟然逗得那个小鬼影吃吃地笑了起来。
趁小鬼走神的时机他不顾他这里是三楼以上的危险推开窗子就想跳下去。可是他忘了这个阁楼的窗子有多么小他的体形有多么大结果被卡在半空之中任他如何拼命挣扎窗子的铁栏就是牢牢拦在他的肚子上让他即出不来也再回不去。
半空中他看到院外凄清的大街上路灯软弱地亮着楼下是这房子的小小花圃而他却在绝望地等待死亡。
他从未感觉过死亡是如此之近眼前的景色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眼。
他感到留在房间内的下半身上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撞来撞去好像那颗人头在咬他而外檐墙壁上那个小鬼影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象壁虎一样爬在墙壁上面对着他。
“轮到你了!”它也说了同样的话。
“为什么?”他最后问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喜欢杀人!”
懒三只感到腰部一凉下意识地明白了生了什么事。
惊讶、恐惧、愤怒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断子绝孙的混蛋!爷爷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在死亡的面前他这个胆小无用了一辈子的人终于说出了一生中最英勇、最男人的语言。
第六章 混乱的一夜
阁楼上摔东西的声音小夏不是没听到不过她以为懒三又在酒疯所以并没有理会但当那声窗子的破碎声凄厉地传来时她感觉到出事了蓦然从床上坐起拧亮床头灯有些害怕地坐在床上听着动静。
什么酒疯会得那么厉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报警吗?会不会乌龙?
她正犹豫着灯突然灭了骇得她惊喘一声。不过虽然没有了灯光但窗帘很薄月光透了进来适应后可以模糊地看见房间内的景物。但这时耳边却又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嘶拉――嘶拉――就象用硬物在墙上挖洞一样。
“是谁?”她惊惶地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低沉又淫邪的笑声然后那挖掘声催命一样地加快起来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捉住她。这一次更是包括了屋顶和地面同时门和窗上也响起来急促的敲击声窗上还映出了黑影。
一时间四周响声一片仿佛外面的东西不顾一切地要闯进来不捉住她决不甘心慌得她从床上跳了下来。但她才一站在地上传到她脚底的感觉又像是有硬物隔着地板在摸她的脚让她又跳回床上。她尽量保持平静但被包围又无助的情形使她不知所措。
电话房间里没有;手机不知为什么没有信号;呼喊已经被纷乱的杂音所掩盖她孤立无援这时连床也动了起来好像有什么早藏在她的床底下正要掀翻床爬出来!
她咬紧牙关不哭迅穿上衣服揭掉床角的符咒忍耐着地板下的悸动等床下一只黑乎乎的、象小孩子的手一样的爪子伸出来时快地把符咒贴了上去。
‘嘶’的一声响配合着一声惨叫那爪子剧烈的扭动了一下迅消失不见符咒又飘落回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墙上也破了一个洞又有小号的鬼爪伸了进来。
几乎象条件反射一样小夏跳了起来把符咒贴了上去结果和前次的情形一样鬼爪尖啸着又缩回去。此时房间各处破洞的地方越来越多小夏忙着扯下附近的符咒贴在闯入的鬼手上等鬼手缩回又把符咒重贴回墙面或门上。一时间在房间里乱跑贴符咒堵鬼手对于从房顶上伸下来的还要拖着一把大椅子爬上爬下虽然房间不大也不高但也累得气喘吁吁。
等鬼手入侵的频率慢了下来小夏现墙面、地板和门窗上根本没有被挖破的洞才明白原来他们要突破的只是符咒的威力并不是实体的东西。而且虽然鬼手在这房间里四处出现她却感觉到只有一到两只鬼怪在威胁着她。
她紧张地站在那警惕地等着那只鬼的进攻可它却仿佛被符咒伤得不轻不敢再轻举妄动渐渐停顿下来四周也渐渐寂静。
小夏稍松了口气一下跌坐在床上。
幸好阮瞻给了她符咒作为礼物也幸好她提前做了预防不然她今天不知会死得有多么惨!只是符咒少了一点才让那作祟的鬼物找到灵力稍弱的地方想要冲进来而已。目前看来它应该不敢再来伤自己了。
可是刚才阁楼上的响声是否预示着店老板出了事了呢?
一瞬间她有点恨自己刚才明明觉得他脸有死相的为什么不深究一下也许她给他一张符咒的话是可以救到他的。他说这里有鬼她还不相信他以为他是个酒疯子。如果她胆子大一点多问他几句他也许是不会死的!
为什么她不是阮瞻?为什么不是她有那么了不起的能力?这样她可以救很多人的!
可为什么每次又偏偏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总是与鬼怪不期而遇!
她正谴责着自己门外就又传来不一样的声响。是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声音之大尤如重锤砸在她的心房上。
是王姐!
她跳起来贴在门上细听听见王姐的大嗓门一次次出惊惶的哭叫之声。
怎么办?管吗?她没有那个能力不管吗?难道任她象懒三一样出事不理?真的见死不救吗?
小夏急得在房中打转最后终于一跺脚迅扯下几张符咒连前带后贴到自己身上可以贴的地方然后冲出了房门。
楼道里黑漆漆的反而不如房间里来的光亮而此时王姐的叫声又忽然停了只剩下低泣反而显得有点阴森和诡异。
小夏壮着胆摸着黑、循声往王姐房间的方向走去。感觉应该走到的时候突然浑身毛一阵寒意蓦然而至。
她不知道有没有比黑更深的颜色不过却感觉到黑暗中有更黑的东西虎视眈眈地对着她不过没有扑过来而已。
它怕了她身上的符咒!
她意识到这点‘突突’乱跳的心稍稍平静了些“王姐?”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紧张地问:“是死是活说句话来听听!”
话音未落王姐突然大叫一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虽然还黑可她太熟悉这里的环境了只撞倒了一、两样东西就冲了出来。不过她没料到小夏站的地方当场撞上两个人同时跌倒。
她受刺激过度以为小夏是害她的东西对小夏又是推又是抓。小夏只觉得脸上一热然后胸口的衣服‘哗’的一声被撕开了。
符咒不会掉下来吧那可是护身的东西!
她才这样想着猛地推开王姐但几乎同时就感觉一股冷风向她的胸前抓来。可寒意就要接触到她的胸前时她脖子上的护身符不例外地又出温暖的黄光把那鬼怪弹了回去而且由于它来得狠所以受到的打击也更重让她几乎感到它碎裂成好几块尖叫声不绝于耳。
它扑向小夏时是那么近以至于护身符的光芒让久在黑暗中的小夏凭着这微光就看清了它的样子。
十一、二岁小孩的身材佝偻着全身都黑乎乎的眉目也完全是模糊一片。不仅是丑怪而已还特别恶心!
“到这里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从僵硬的语调来听可以分辨出是那个日本人。接着一只手握住小夏的手臂几乎把她拖进一个房间去王姐也连滚带爬地跟了进来。
一道雪亮的光线在房间中骤然亮起是一把大号的手电。
“我是个谨慎的人总是备着这些的。”岗村贤二解释。他举着手电光线从下面照上来使他的脸看来有些青看来别有企图的样子。
小夏还没说话又有‘咚咚咚’的敲击声传来。王姐‘啊’的一声尖叫迅爬到床底下。
“没有关系的它进不来。”岗村贤二轻声安慰“我拿出了我家传的匕放在门口妖魔鬼怪都进不来的。”他说着指指门边。门后的挂勾上悬着一把匕。
“可这里是中国你那个管用吗?”小夏问把掉落的符咒重又贴回身上。
还是阮瞻好他的的东西也才能让她信任。
“鬼怪都是一样的是灵体驱魔降妖的东西都会有用。这是我祖传的历代高僧都加持过是宝物!”
“那你刚才不救人!”小夏咕哝了一声心想现在还来装什么假慈悲。
“这是宝物我当然好好收藏。之前我以为兰先生只是酒醉没有理会后来听到王姐惊叫才拿这个可是我又把它收得太仔细所以才拿出来。放心有它在只要放在房间中鬼怪从哪里也进不来的。”岗村贤二解释“不过你可真是位勇敢的小姐竟然只身出来救人呢!”
“你过奖了!”小夏边回答边侧耳细听觉得那不断的敲击声就来自于门边但渐渐轻微好像没有力气了。
“你这个――”岗村贤二指指小夏身上的符咒“好像很不错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是它保佑你的吗?”
“是啊没有它我就死定了。”
“你还认识法师啊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我对中国的道教文化很有兴趣呀。”
“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怕不太方便介绍。”小夏客气地说。
不管怎样毕竟是这个日本人帮了她和王姐好歹要态度热情些“不过中国有道教协会你可以去学习一下。要不去山东崂山啊那里现在还有人修道。”
“没有关系多认识朋友就好也谢谢你的指点。可是这个符咒可以给我看看吗?”
如果这还不许小夏就太不近人情了虽然这是阮瞻给她的礼物除了对付鬼怪外她舍不得被人摸来摸去但还是给岗村贤二看了下。她只见他看得很仔细好像是内行一样。小夏一直盯着他怕他把符咒弄破直到他还给她她才小心的又贴在身上。
“真不错我以前只知道符咒用一次就废了还不知道有的能反复用!”
当然啦阮瞻是谁嘛!小夏骄傲地想着神态没有漏过岗村贤二的眼睛。
这时一直没人理会的王姐似乎平静了下来从床下爬了出来。
“它对你怎样了?”看王姐害怕的模样小夏有点又气又同情。
“它――它是色鬼胡乱地摸我然后要掐死我!”王姐惊魂未定“我听到老板的窗子碎了老板也许死了。就象前四个人一样一定死了一定死得好惨!”她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之前已经死过四个人了吗?
小夏想问问王姐是怎么回事但她哭个不停根本没法问也不知要怎么劝只任由她哭着直到天色大亮才现手机信号又恢复了连忙报警。
岗村贤二趁小夏报警、而王姐还在不停地低泣时把门打开了一道缝悄悄拿进了一个非常精美漂亮的漆盒藏在了衣橱的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