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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驱魔人txt下载     驱魔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秀才与兵………………

    依着小夏的意思阮瞻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性的大检查才可以让人安心可阮瞻拒绝了。他明白自己的状况虽然看着严重其实不过是由于仓促出手带来的硬伤疼是疼得很但并没有大碍至少不用闹到上医院那么麻烦。他送小夏回家后本来想立即离开谁想小夏却一定要让他上楼坐一下。而当他见到小夏在收拾行李时忽然明白又中了她的阴谋诡计。

    “你又要干什么?”阮瞻一个头有两个大。

    “我要去你那里借宿几天!”

    “为什么?”

    “因为人要吃一堑长一智。还记得不久前李景明的案子吧那个鬼觉得我挡了它的路就要除掉我这一回这个镜子巫婆也说不一定我要防患于未然。你看我卫生间一进门就有一面镜子我上个厕所都可能被它捉住。”

    “你可以住在万里那里你和他更熟悉不是吗?”他徒劳地做最后的挣扎。

    “你没忘了他的新房子是著名的凶宅吧?只有他那种没有脑蛋白的人才敢住我可不敢。再说他现在在意大利参加什么国际学术会议的东东。在这儿我就你一个朋友帮帮忙别这样不讲人情道理。”

    “不讲道理的好像是你。” 阮瞻对她完全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叫我姓‘赖皮’嘛!”小夏对阮瞻用上了法庭上才用的交叉质证法用他的话反驳他自己脸上虽然笑咪咪地却透着坚决。“就算我求你了只要几天就好。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放任我这个弱小女子被鬼追杀却不管吧?你就当做让我在你强大的羽翼下暂时喘息片刻。”

    “说的可真可怜。”

    “所谓形势比人强我也只好厚点脸皮。好歹我们还算朋友吧?”

    “太荣幸了。”

    “彼此彼此。”

    “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这回的这个属于召唤灵体你不招唤它它是不会出来的而且它找不到你这里来它不可能离开被召唤的地方很远。”

    “你没做过调查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其实除了第一次以外血腥玛丽后几次都不是召唤来的好像条件适合它就会出来害人。就算我离它比较远好了可是你不能保证传说是准确的因为活人里没有真正跟它打过交道的所以我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阮瞻不说话事实上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听他的两个伙计说过几句确实不能肯定细节也就不能判断小夏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真假掺半。小夏见他一脸疑惑趁机把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了小夏的话阮瞻皱皱眉。

    如果照她的描述那个镜子巫婆一定和某人订立了契约否则它是不会徘徊不去、不请自到的。虽然它们是恶鬼、邪灵但它们也有它们的规则不然就无法‘存在’这世界也不会是个秩序的世界这就是说脱轨的东西立不稳所谓的冥冥中万物皆有道。

    可是谁会和那么邪恶无常的恶灵订立契约呢?

    小夏趁阮瞻思索的时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吗?”阮瞻的眉头都快拧成解不开的绳子了。

    “我不是麻烦你是‘求’你帮忙。不是说了要吃一堑长一智的嘛不然你是想等我出事在帮我收尸?”

    “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以为我是象某些女人一样是为了借机接近你吗?还有我怎么也算救过你的命。”

    救命?!难道她是指李景明的事?不是她把他卷进来的吗?真是不讲理!至于因为好感而接近的事他可不敢想会有这种荣幸!

    “不要求我除掉它?”

    “不――”小夏迟疑了一下“它很厉害不是吗?它让你受伤了!”想起阮瞻刚才脸色苍白、手指冰冷、嘴角溢出血迹的模样小夏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她不愿意让他受伤甚至危及生命上次在李景明那件事中他出现的危险已经快吓死她了。

    想到她还顾及到他的生死让阮瞻心底最黑暗冰冷的角落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暖虽然知道她还会利用他、逼迫他、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但他不自禁的心软了。

    “那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才被伤到的不过它能聪明地控制张雪来攻击小夏也很出乎意料看来他们又遇到一个不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这位岳大小姐总是惹上这些大麻烦而不是普普通通的鬼魂呢?这一回竟然是西方的灵体不是随便驱一驱就可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果然是阎王好过小鬼难挡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欠她什么。

    “能制服它吗?”

    “我不知道驱魔捉鬼的事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意外特别是考虑到我不是专业的法师。”上次和那个秀才恶鬼拼尽全力的大战一场使他封印多年的力量释放了一些不过他对这个血腥玛丽并不熟悉所以他不能妄下判断。

    “我一直奇怪的是――西方的邪灵也能被中国人请到吗?”

    阮瞻哑然失笑“说得酸一点灵魂是没有国界的。不过鉴于普遍的宗教信仰不同确实在中国请到西方灵体的可能性不大我想它们也不会无缘无故乱闯地盘的。”

    “那你同意我到你的地盘去了吗?”

    “好吧。只住几天而且只此一次。”阮瞻不出预料的投降。

    “我们走吧。”小夏含糊的答应但心里却鬼鬼祟祟地想:谁理他说什么!她一定要在完全安全的情况下才离开‘防鬼堡垒’她胆子小虽然见过鬼了也没什么长进她可不想被吓了。反正万里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对付阮瞻这样的男人威逼利诱是没有用的死赖活挨倒是屡试不爽。前提是他不讨厌你而她知道阮瞻不讨厌她只要头疼不算在内的话。

    他们在路上又讨论了一下阮瞻认为从表面情况来看血腥玛丽很可能被什么人召唤到并且正好赶上它心情很好那个召唤者没有被吓死或杀死还和它订下了契约。既然在西方‘血腥玛丽’被召唤到的事例也不多那么这次特例一定有极巧合的机缘和强大的愿望甚至召唤者可能是个特殊的人。

    它只在校园中作恶就是说和它订立契约的一定是学校里的人;次请它需要一定的程序就是说这个女生必须有在晚上独处的时机并且时间不会在很早以前很可能就在这个学期开始的几天;大家所知的第一个召唤者钱莉已经死了就是说这个订约者其实另有其人所以说找到这个订约者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你确定会有这样一个订约人?”小夏想想身边有这么个为了自己的私愿而不惜伤害人命的人存在有点不寒而栗。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让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也许只是个普通的愿望。许多很复杂很麻烦的事一开始都只是个简单的理由。你只要调查到这个订约人我就可以帮你。”

    “帮我?”小夏把头伸出车窗看看是不是月亮和星星换了位置。好家伙!阮瞻主动帮人这不是神话中才有的事吗?但她马上又想起刚才他受伤的事。她的正义感虽然让她很想解决这件事不过前提是不能有人再伤亡了毕竟能驱魔的并不是自己。

    “这种程度我还不至于会死。”阮瞻看出她的心思“我要尽早结束这件事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回到你自己的家去。”

    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善良!

    “可是说不定它已经完成了心愿滚回地狱里去了。”她想起先前的一幕第四个祭品的惨状觉得后脑凉。

    “那个女生伤得相当重可是不会死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阮瞻边说边把车停好自顾自地走进去。小夏不以为意拎着她的小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楼上。

    酒吧里的人惊愕地看着他们的情形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刘铁和倪阳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借小夏独自在楼上的机会偷偷打听八卦消息:“小夏姐你们同居了吗?”

    “美得他!”

    “那――”

    “我只是借住几天。”

    “老板最不喜欢人家介入他的生活了你是怎么搞定的。”再好奇。

    “这还不简单?”小夏奸诈地笑“一个原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请。”

    至于谁是秀才谁是兵?那还用说嘛!明摆着的。

第九章 订约人………………

    正像阮瞻说的那样张雪并没有死。

    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现足以致命的是张雪的断臂那是生生被‘人’连皮带肉带骨头扯掉的不是人力所能为。但是本该让她因赶不及抢救而一命呜呼的手臂断裂处却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咒这让她能及时止住流血也让她有机会可以活命张雪父亲所请的一个著名的阴阳师认出那是一个在术界很常用的止血咒。

    通过这件事警方可以认定当时有一个术士呆在这栋楼里面鉴于以前案件的诡异和不可理解而这又是唯一一次有证据证明有其它人在场所以警方把这个想像里的术士认定为这个系列杀人案的头号犯罪嫌疑人。而张雪的父亲见到女儿的惨状又悲愤又心痛也凭这点蛛丝马迹认定一定有个邪恶变态的修道人来戕害女大学生不仅借自己的财势对警方和学校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背地里还花重金请了能知道的所有阴阳师和有仙附体的巫婆神汉来追杀这个术界‘败类’。一时间风声鹤唳差不多快把阮瞻描述成一个青面獠牙、好色猥琐、古怪变态又阴险狠毒的怪物至于他好心救人的行为也被说成是喜怒无常女孩被救完全是自己的运气问题。

    而且女孩虽然没有死容貌也没有完全被毁但是她疯了!疯得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怕尤其是镜子!

    一个救人的英雄被当成全民公敌善意的行为被冤枉得如此彻底让小夏气得差点口吐白沫为阮瞻很不甘心。不过当事人却完全无所谓也不在意自己目前有如过街老鼠一样的处境依然挂着他温文尔雅的笑容淡定从容的在吧台里面忙碌。而小夏则双手托腮在吧台边坐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帅哥老板看心里愤愤不平。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象是对着阮瞻在流口水。半个小时后就连一向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阮瞻也感到不自在极了。

    “你能别盯着我吗?”

    “不能。”小夏断然拒绝趴在台子上仰望阮瞻。要不是怕暴露阮瞻的秘密怕搅进这件事后说不清楚她真想开个新闻布后澄清阮瞻的清白。“我这个人最受了人家冤枉我!”

    “好了这不算什么。”对这件事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有把握没人怀疑到他这里来。他是什么人不需要任何人证明也不怕任何人猜测不过小夏感同身受的表现让他感到很窝心。

    “可是他们也太方便了找个人就把什么都栽在他身上!”

    “不能怪他们有了唯一的线索就要追查到底况且也符合逻辑这是常识。”

    “你是哪一边的请你摆明立场!”小夏气坏了“我是在帮你说话!”

    “嘘――小声点。”阮瞻阻拦小夏不希望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但现他们一直在受人注意干脆凑近她的脸改为希望不要让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他的行为却更像是情人间喁喁私语。“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吧!”

    小夏沮丧地趴在台子上。

    “你才要小心别让人现你是‘帮凶’不然别说警察先逮你去坐老虎凳就是张雪的老爹也会暗地里要了你的命。”

    “刑迅逼供是犯法的也许边远地区那些没有素质的警察会有这种行为可是这样的大城市不会有太明显的情况。”小夏满不在乎“我倒希望有这些事到时候律师协会会为我作主我会得到大笔国家赔偿多到后半辈子只剩下数钱了。不过张大富翁倒可能迫害我可是没人会知道我那晚在那儿。”

    “这样就好。那个订约人你查得怎样了?”

    “明天我就找她看她会不会露出马脚不过我要你的伙计帮我。我得让他们把她约出来我才好敲山震虎。”

    “有进攻方向吗?”

    “当然我不打无准备之仗。”小夏说:“是你说召唤血腥玛丽的人一定在学期开始有独处的时间的而从开学到现在学校里所有在晚上具有封闭条件的场所只有校篮球队比赛的那天晚上具备万人空巷的条件。只要找到我的嫌疑人问问那天比赛中的细节就能从那两个篮球小子那里知道她是不是在现场。”

    其实警方认定这是一起系列谋杀案的观点他们是同意的只不过杀人者不是普通的人类而已。而其中最关键的这个订约人通过小夏和阮瞻的分析已经大大缩小了查找的范围。

    先她一定认识这四个受害人对于第一个受害者钱莉而言她是钱莉打赌的对象;第二个受害者的关联信息是最少的但她也要有观察对方行踪的便利;第三起谋杀中唯一的证人就是那个本来要和受害人一起回宿舍的女生陶小春;张雪这件事中最明显的是――可以肯定订约人是住在七号楼宿舍中的学生因为从断电到出事小夏没见过任何人出入这样就只有住在里面的学生才有机会趁黑拉掉电闸。而无论张雪和倪阳的无头约会是怎么样的内情至少她要骗得张雪不断地顾影自怜否则镜子巫婆出场的条件就不具备这也要和张雪接近才能办到。

    每一个线索单独看来都不大清晰但联合起来想就会现所有的信息都指向第三起案件中的证人――陶小春。

    从表面看陶小春是T大的校花极人物之一人漂亮、出身书香门弟、功课好、社会活动热心让人不能相信她是作恶的人。可是她和张雪住在同一宿舍楼内平时关系也不错;她是主楼谋杀案的证人所有的侧面情节都是她描述的;她和第二个受害者是同班同学经常一起出入;重要的是通过刘铁和倪阳的帮忙已经联络到和钱莉同寝室的女生之一也是钱莉唯一的好友。她证实陶小春对刘铁也抱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因为钱莉上学期末和刘铁传过恋爱的绯闻所以她和钱莉的关系非常差而和钱莉打赌的人也是恰恰是她。

    所以这个订约人他们锁定了陶小春。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不去看看。说不定她脸上有点黑气什么的这样不就省得我施展阴谋诡计了吗?”小夏问。

    “她是订立契约不是鬼怪附体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连这个也能判断。”

    “我看是你偷懒。”小夏诬赖“好在今天没事情生听说校长为了不再出人命已经下令拆掉所有能照到人的东西还告诫女生在没解决问题前决不可以在晚上照镜子而且相当部分的学生都挤到一个地方住了。”

    “这样也好能暂时阻止伤亡就怕防不胜防无济于事。”

第十章 失踪………………

    第二天中午小夏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地点来到T大老远的就看见两个男生簇拥着一个女生坐在校园中湖泊边的长椅上说着什么。

    那个女孩很秀气有着受过良好教育的大方优雅的态度和温柔得体的举止让小夏无法想像这就是和魔鬼订立契约的人希望是自己和阮瞻分析错了才好。

    “小夏姐!”两个男生看到她后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故意和刘铁亲近些暗中观察陶小春的反应见她虽然面不改色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她对小夏的极度讨厌。看来她对接近刘铁的女性都有强烈的敏感和恨意。

    小夏表示是因为公事来到学校并假装无意中透露私下和刘铁也很熟悉然后开始一番东拉西扯最后才把话题扯到学期初的篮球赛上。

    “你这个家伙除了会用扣篮吸引女生也不会别的什么招数了吧?”她用事先研究好的话题问。

    “可不是嘛!”倪阳自然的接口看看同样自然的刘铁没有一点异常神色让小夏觉得他们该读影视学校反正外形都那么出色演戏的水平也一等一。“那天老刘差不多有三个特别帅的扣篮其中一个是半转身帅得那些女生全都尖叫不止是吧小春?”

    陶小春迟疑了一下然后郑重的点头任谁都看出她对刘铁的倾慕。然而其它三个人的眼神却变了因为那天刘铁的脚受伤了哪有什么半转身扣篮表演。

    作为刘铁的级球迷在这种场合她为什么会不在现场?她说谎又为了什么?

    这样一来几个人都没有心情聊天了过了一会儿就各自找借口离开。刘铁和倪阳不知道小夏为什么要他们合演一出戏试探陶小春只隐隐觉得可能和学校的案子有关但又问不出所以然所以只能疑神疑鬼的呆了一会儿就走。而小夏却一直耗到最后因为她得找时机和陶小春谈谈但又不想让一知半解的刘铁和倪阳参与所以她一直跟在陶小春的后面直到远离那两个男生的范围才追上去。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直截了当地问。

    陶小春很疑惑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我做了什么?”她停下来。

    “和血腥玛丽订下契约无异于与虎谋皮你不明白吗?”

    小夏的话有如惊雷让陶小春的脸瞬时失去血色。她震惊地看着小夏眼神中交替闪烁着怀疑和惊恐不停地揣测着这番话的可信度。可小夏此时却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那个订约人恨不得上去抽她几个耳光无法想像外表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孩竟然可以残杀周围的同学。

    “你究竟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陶小春故作镇定地说:“我要上课去了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小夏拦住惊惶失措要逃离的陶小春“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别再错下去了还要死多少人你才罢休!”

    “不是我要杀――”陶小春冲口而出但随即现自己失言紧急刹车。“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你别缠着我!”

    “你和它订了契约是吧?”小夏气得丧失理智步步紧逼。“你很清楚你没有帮它完成契约上的规定你认为它会放过你吗?所以你必须跟我说实话让我来帮你不然你是想被它杀还是帮它继续伤害别人这两个都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别和我说那么多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它没走!对吗?”

    陶小春说不出话脸色阴晴不定。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又怀疑小夏在诈她。她胸中充斥着巨大的矛盾它们僵持着、对峙着最后终于还是自私的心态占了上风。

    这个女人没有证据!否则找她谈话的应该是警察!她一定在诈她!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事没有人会相信而她只要不在夜晚的学校里照镜子那个巫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不起她退学永远离开这里。这样时间久了它自然会离开或者再想办法实现愿望。何况并不是她没有完成诺言是巫婆自己的错才功亏一篑。不关她事一切都不关她事!反正巫婆也没完成承诺给她的愿望所以无论谁是下一个倒霉蛋完全不关她事。这不是她的错她完全没有责任!

    想到这儿她猛得推倒拉住她的小夏不顾一切地跑开。

    她的表情告诉了小夏可怕的事实――血腥玛丽被召唤出来后没有完成契约是不会走的就是说这个学校里的人还会出事除非想办法驱走它。

    小夏艰难地爬起来追了两步但却只能眼看着陶小春跑得无影无踪。她恨恨地看着脚下心想穿什么高跟鞋呀如果是穿球鞋她保证能追到那个闯下大祸却不肯承担的自私新人类。

    而更要命的是从那一刻起陶小春失踪了。

    整整有三天无论家里还是学校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衣物和钱也都没有动不知道她能跑到哪里去或者说她出了什么事?小夏对此内疚得不行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太急躁不马上当面追问她契约的事完全不会有这种局面。陶小春出了什么事算她罪有应得可万一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其它人的伤亡又怎么过意的去!

    她坐在还没有营业的酒吧里一边唏哩呼噜地喝果汁一边抽抽答答地哭弄得阮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胡乱地拍她的肩膀和背。小夏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这样才叫安慰人你打得我快内伤了!”

    阮瞻笨拙地在她头上抚摸了几下还真让抽噎的小夏在长出了一口气后稍微停止了一点。

    “你知道我在学校时的外号叫什么吗?”小夏顺手拉起阮瞻的袖子擦眼泪“叫砸锅匠。”

    阮瞻不说话任由她自我谴责知道她泄过对自己的不满后会舒服些。

    “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外号吗?因为我总是做错事一件事好好的只要我一上手就会搞砸总是好心办坏事。你说我怎么那么沉不住气那么没有计划没有谋略呢!”

    “谁说的?你――很好。”这是阮瞻能说出的唯一夸奖的话了平时他对付来他这里的女客很自如唯独对岳小夏总是不知说什么好。

    “好什么呀!唯一的线索被我弄断了。我当时――我当时就是气得不得了结果就忍不住质问她哪知道会这样。这下好啦下面要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倒罢了既然知道了后果却放任它生这在法律上属于间接故意!我简直就是杀人犯!至少是同谋!”小夏牵强附会乱给自己扣帽子。

    “哪有那么严重!线索没了我们可以再找总会有办法的。”

    “我们?”小夏注意到阮瞻的用词心里矛盾万分。

    凭心讲她为了李景明的案子和阮瞻第一次接触时并没想过驱魔捉鬼对他这种天生灵力强大的人也是危险的。她只觉得阮瞻自私自利才不肯帮她直到他差点让秀才恶鬼困死在水里后她才明白那不仅是比划比划、念叨念叨、随便贴两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符就行了有时会甚至会危及驱魔人的生命。

    虽说平时她总是能赖上阮瞻就毫不客气但她还没狠毒到不顾他的生命。那天的张雪事件让她没空细想但阮瞻受伤后她很后悔就连意识到他会帮自己她也以为只是找到订约人后从外围解决这件事就可以了。可现在摆明是硬碰硬的局面她闯的祸当然不能放手不管可怎么能让无辜的他卷入这件事。而没有他她又什么也做不成就算豁出去了自动就当祭品数目也不符合要求。找他帮忙吧看来这个血腥玛丽很厉害说不定会让他陷入危险。

    “要不你教教我要怎么驱魔捉鬼?那个画符什么的总可以学吧?”她异想天开。

    阮瞻失笑“你以为没有灵力的人可以随便学一学画一画就可以吗?”

    “学不会?”

    “你没有天生良能也许练个一、两十年道术也可以。”

    “就是说来不及了?”

    “完全正确。”

    小夏沮丧地垂下头。

    阮瞻了解她纠结不解的心情不自禁很‘自然’的心软“我不是帮你。”他说:“我是个中国‘法师’怎么能让外国邪灵来随便撒野太不给面子了!”

第十一章 万里之外的万里…………

    又过了一周陶小春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明摆着凶多吉少问题是她是怎么被害的。

    陶小春不会不知道怎么躲避血腥玛丽一定是出了什么预料外的事。他们本来打算模拟她在学校的行动路线但后来现可能的范围太大了并不是个好主意。

    虽然因为学校里每个人都很小心目前没再出什么大事但是随时会出现的危险有如一朵化不开的阴云笼罩在脆弱的人心上。谁知道哪里哪时又出什么事?彻底驱赶走它才是最佳的方法!

    可是要怎么做呢?

    时间一拖小夏就开始胡思乱想她认为也许阮瞻这种中国籍法师或许并不适宜驱西方的魔于是她在网上联系到远在意大利的万里让他打听一下血腥玛丽的情况看看能不能请个主教大人什么的来挥一下国际人道主义或者打听一下大蒜呀银匕什么的管不管用。

    “你可以顺道去一趟梵帝岗那不是宗教胜地吗?”小夏建议。其实她对西方的宗教根本不懂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但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是吗?

    万里答应了她。

    他尊重任何的宗教信仰即使他不相信但至少可以帮忙调查一下西方宗教人士的观点最好拿点圣物什么的希望可以帮到小夏的忙。

    “正好我的一个意大利朋友的叔叔就是神父。”他告诉她“你运气好想吃冰的时候老天爷就给你下雹子内有阮瞻那个家伙帮你外有我这种交游广阔的朋友收集情报你要不成为魔鬼克星都对不起自己。”

    “希望不是被魔鬼克就好。”

    “你们主任够狠又让你来办这种案子。”

    万里的回话在电脑屏幕上闪烁小夏却只能苦笑。她有什么办法好像冥冥中有一只命运的手总把她和这类事件联系在一起。“谁让我能力强呢!”她把自己的不安和无奈通过键盘敲到遥远的意大利去“主任甚至还提醒我这只是咨询如果要是进入法律程序的话不要忘了收两份律师费。一份咨询一份诉讼。”

    “果然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对了你和阮瞻相处得怎样?”

    “还好。可是尽管我努力不让人注意还是有一大票女人每天想用目光杀死我。其实我提醒过她们了阮瞻只是欠了我的债我才住到他那里的我并没有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这样说谁会相信只能让人家更怀疑阿瞻那种从容不迫的德行怎么象是欠债的。”

    “我说的实情呀!上次李景明的事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欠我。”

    “小姐你讲讲理!”电脑那头的万里啼笑皆非“阿瞻是为了帮你才陷入险境你去帮忙不是应该的吗?这就算救了人家的命啊!”

    “他是男人神经病才和女人讲道理而且事实就是如果我没拿给他血木剑他就在河底交待了。作为一名律师寻找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并且拼命利用是天性。再说这次我没逼他。”小夏虽然和万里这样说但她心里有点内疚因为她终于还是为了驱赶走那个邪祟决定接受阮瞻的帮助。

    “这让你很矛盾?”

    “我就说天底下你最了解我。”

    万里半天没回话。正当小夏以为网络出现问题时屏幕上又显示出一行字:“其实我很希望你能逼迫阿瞻。”

    “你什么意思?”小夏很纳闷“寻我开心还是坏话好说?”

    “你没觉得吗?阿瞻好像生活在他自己划定的牢笼里我想让你拉他出来。”

    这回轮到小夏半天回不上话。没错阮瞻的生活状态是有问题。万里不说出来她会觉得他只是怪怪的现在她也认为那个男人自我封印的不只是他的能力而已。可是又是什么造就了他温柔中带着强悍亲切中藏着冷漠的个性?

    “以前出了什么事吗?”她问。

    “我想那和他的身世有关。我告诉过你他是在五岁时被收养的之前的事谁也不知道就连他是怎么被送到我们镇的他为什么天生就有那个能力也是个谜。而他父亲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还俗的道士听我父母讲虽然他老人家平时从不给人算命看家宅什么的但是很多人相信他很有些门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因为我们镇解放前是许多富翁的居住地所以挨整的人特别多每天都会有人因不堪虐待自杀横死的就更不用说了。据说当时一到晚上就特别嘇人走在街上都会后背凉。可是每到午夜的时候他父亲就不知从哪里喝得醉熏熏回来绕着我们小镇那条长街从这边走到那边。奇怪的是只要他踢哒踢哒的鞋声响过去就会感觉平安了很多半夜惊醒哭叫的小孩也能睡安稳。所以我们镇上的老人都说是他父亲保的一方平安。”

    “他父亲后来怎样?”

    “他老人家收养阿瞻时已经很老了所以在他高中时就去世了不过听老家的亲戚说死得有点离奇也象个迷一样。从这些事情来看阿瞻的身世和生长环境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性格当然比较难以理解就算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了解他鲜为人知的一面大家表面看到的都是他的伪装。但我可以肯定他特别不喜欢他的异能可以说极为排斥或者逃避。”

    “你的意思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上天给予的东西一定有存在的道理。你认为他应该善加利用至少也不要自我否定是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被别人、被自己承认和肯定是一种心理需要。”

    “可是我认为他是很平静面对这件事情你又担心什么?”

    “那只是表面他其实很痛恨他的一切冷漠对待所有的事物从小就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他自我封印的原因。他的那个能力我认为很了不起可他从小到大只用过两次严格的说是两次半。那半次是想用但是终究没有救得了人所以他更痛恨。而痛恨是非常非常不健康的情绪又是他不快乐的根源。”

    “你说的他象是――你们的术语怎么说来着――反社会型人格紊乱。可是你不知道让他介入这些灵异事件会有危险吗?”

    “我当然知道我和他共同面对过两次但救赎都是痛苦的。”

    “你真的认为打碎他的平静有必要吗?虽然这平静是伪装的可你的态度不象个心理医生。”小夏很意外她从不知道万里对阮瞻的感情这样深厚。

    “我是从最好的朋友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我知道这象是干涉但我是想拉他一把。”

    “你认为我能帮你做到?”

    “这么说吧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无可奈何。”

    “听着象讽刺我。”

    “变相的表扬。你先说如果你有他的能力会怎么办?”

    “如果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能力不当个午夜女侠、霸女郎什么的都对不起自己哪像他一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我说你一直是个有侠气的人。”万里吹捧小夏可她却照单全收。

    “是啊所以我答应帮你当然我会尽力让他不太冒险你放心。”

    “你要怎么做?”

    “照你说的逼迫他!没听过一句名言吗――性格决定命运。他的个性太被动了外表虽然温柔可亲内心却冷漠无情得可以又没什么社会正义感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必须要强迫他才能让他挥能量。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久他对我也忽冷忽热的难以理解不过我倒是现他的一个很大的特点――阮瞻就象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挤总会有的。”

    电脑那一端的万里看到这里差点哈哈大笑。

    “不过我有条件”小夏提出要求“我要你讲他的事给我听至少讲一件。”

    “你那边现在九点多了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办公室敢听吗?我可以讲一个我们小时候的事不那么可怕不过还是有点寒。”

    “没关系大楼里有保安。”小夏逞强但还是冲了一大杯热茶放在桌边以防抖。

第十二章 荒宅的故事(上)…………

    一个多小时后小夏完成了积压的工作刚好万里也给小夏来一大篇文字讲述当年的故事。

    ――――

    那一年我七岁阿瞻也七岁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当时他很不爱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他总是很安静地独自呆着小小年纪就有点让人怕的感觉眼神冷冷的为此镇上的人对他的身世有很多的猜测好多不厚道的人编造说他是一个死去的孕妇在棺材里生下的孩子说他来路不明天生就是怪胎。

    可是我却对他特别好奇从小胆子又大加上我父母本来就是很磊落的人平时很尊敬阿瞻的养父又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很鼓励我和他做朋友。所以不管他怎么拒绝我总是纠缠他。(这一点和你类似虽然看来你已经青出于蓝而且到现在我仍然不清楚他真实的来历希望你能破解这个谜题。)也许他太孤独了吧渐渐的他不那么排斥我了虽然还不大说话但并不反对我在他身边不停地说。从那时起我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一起打架越来越融洽。顺便说一句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话蒌子就是那种人嫌狗不爱的孩子特别讨厌。

    男孩子嘛你知道天生就爱拉帮结派、呼三喝四的加上我们学校的校风有点那个所以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事生。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可能觉得我和阿瞻这一派很碍眼一直号召同学们排挤我们这一对才一年级的小学生要不是因为阿瞻那付咬牙切齿、浑身是刺儿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好惹我们大概三五天就得吃一顿大小拳头。

    那年放暑假的前一天我都忘了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几个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高年级生趁阿瞻不在把我堵在教室里。他们说我就是靠着怪胎撑腰根本没本事就和他们单挑。我气坏了说单挑就单挑于是他们约我当天夜里去镇东边那个荒宅比试胆量不去的人要学狗在学校门口叫三天。

    据说那个荒宅解放前住着一个大财主的外室和她的两个孩子后来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失踪了没人知道她们是死是活或者去了哪里反正那个大财主就没有再出现宅子也就一直没人住。从那时开始荒宅就成了镇上奇怪的存在每个人都对那里充满了想象可没有人敢接近那里一步。多年后有胆大的人尝试搬进去住但不是无缘无故的得重病就是家里的东西会不知不觉的移动位置所以那里闹鬼的事越传越厉害。还有很多人绘声绘色的说亲眼见过那里有鬼影闪动有女人唱戏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嬉戏更有人说见过两个面目模糊的小孩子挑着灯笼在深夜的长街上走动后面跟着一个华服的女子。

    不管镇上的人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个反正入夜后没有人去那里闲逛就是从荒宅门前路过也是匆匆而过决不停留。我其实从大人们的言谈中知道那里的可怕也有几分相信但犟着脾气不肯认输所以硬着头皮偷溜到那里一路硬挺不低头。大孩子们说听过半夜鬼敲门没听过半夜里人敲鬼的门只要我敢去就是英雄好汉。

    为了当这个没谱的英雄好汉我去了。

    其它的孩子在很远的一棵大树下等着距离刚好在即能看到我有没有逃跑如果有鬼出来自己也能安然跑掉的范围。而我则独自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脚步声在那种石板的街道上显得特别突兀让我觉得脚步声不是我的有什么跟在我后面。

    我哆嗦着敲了敲大门除了我的喘息没有任何回音。我又敲了一下仍然死寂一片。正当我要依照约定敲第三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门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只圆得不正常的眼睛从门上的大裂缝中忽闪忽闪地看我!

    我吓得差点坐地地上可是此时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里面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齿感觉到她在笑死人的笑阴沉的笑!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忽然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个小纸条死人的冰冷和腐烂树叶的气味从我的手、我的鼻子一直传到我全身然后门呯的一声关上了就像从没打开过一样。

    我吓坏了扭头就跑偏那天晚上月亮很好让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我影子旁边的另一个影子。我环顾四周没有人跟着我可地上确实有两个影子直到我回到大树下等我的大孩子们身边。

    他们没想到我能办成这件事奇怪的是也没人看到荒宅大门曾经打开过还嘲笑我吹牛根本不提‘英雄好汉’的事而我也顾不得这个‘封号’等大家一散就跑回家怕吵醒父母也不敢开灯就着出奇明亮的月光看到差点被我揉烂了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捉迷藏。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是又惊又怕把纸条从后窗扔出去再把窗户关得死死的然而当我转过身时月光下又看到了自己身边多出的影子。

    我吓得连忙躲上床半梦半醒的到了天亮第二天醒来时见到那张纸条又自己长脚一样回到我的枕边。

    捉迷藏!

    这三个字好像用红笔描过了比第一天晚上还清楚。

    我拿起那张字条惊惶的把它扔在火炉里眼看它烧成灰烬。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当时觉得纸条在火焰里不停地跳好像被烧得很难受一直对着我叫――疼――疼――疼。

    想想当年我才七岁不是我吹牛连番的惊吓没有当场吓死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敢把自己淘气的事告诉父母?那天我父母只怀疑我是不是病了平时的万人嫌变成了乖宝宝不但没闹着出去野玩野跑连做饭的炉火都不靠近实在怪怪的。可他们工作太忙了见我没什么生理症状就随便询问了我几句然后上班去了。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虽然大白天的还是觉得有人跟在我身边害得我大夏天的跑到院子里暴晒。邻居都说万里这孩子玩疯了其实我是想证实影子只有我一个人的。

    可是仍然是两个影子!

    虽然其中一个模模糊糊虽然在正午的阳光下我还是看到自己的影子旁边依偎着另一个影子象是肩膀上又长出一颗头。

    我在极度惊吓中生出一股蛮劲拼命去踩那个多出的影子为了寻找它的踪迹在原地不停的打转那情景就象小狗追自己的尾巴玩逗得每一个看到的人哈哈大笑。我的心中却惊恐之极不明白人们为什么看不到我有两个影子。

    这时候阿瞻来找我我这才想起因为他老爹要去邻镇办点事怕回来的晚不想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和我父母商量后让他今天来我家住。

    我一见他高兴得不得了心想终于有人可以商量一下昨夜的事情可谁知道他一见我就扑过来狠狠打了我一耳光。我本来就为两个影子的事从惊恐到愤怒不已这下还了得也扑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他根本不抵挡我打他的拳头拼着挨打也要不停的捶我的头我气坏了甚至要咬他。邻居的大人把我们分开教育了几句可我们直到进屋还扭着。

    我一进屋就对他大叫:“为什么打我?”

    他说:“你的魂要跑出来了我帮你打进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我的三魂七魄被吓出身体一部分一直不能归位而且从那时起我也第一次知道阿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第十三章 荒宅的故事(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所以我把昨天夜里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当时他还小虽然有天生‘良能’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很义气地决定晚上和我一起看看有什么事。(其实他本来就是要住我家的。)我心里踏实多了。

    当晚快午夜的时候我自己住的小房间的后窗突然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然后一个小孩儿的尖嗓音拖长了声调叫我――万里-万里-万里――

    我下意识的要答应阿瞻一把捂住我嘴:“不能答应一答应就死了!”

    我们咬着牙不回答可那声音却一声声不停后来又加入了另一个更尖利的小女孩的声音而且开始拍打我的窗户――万里――出来――捉迷藏!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的父母睡得这么熟竟然听不到这么大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子我只是躲在床上惊恐万分。这时可能它们叫我叫得烦了开始要进到房间里来。

    后窗上慢慢浸出两个小小影子象要挣脱什么束缚似的钻了进来。它们一跳一跳的靠近我的床。借着昏黄的月光我看见它们的样子。

    一男一女和我们相仿的年纪、虚蒙蒙的身体、惨绿的脸因为变化得不好五官歪斜着女孩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洞当作嘴巴被大丛大丛的头包围在里面在男孩的脸上有一只大得象人的拳头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我突然明白昨天荒宅门缝里偷看我的东西是什么!

    它们的下肢看不清楚轮廓好像没有一样其实就是没有只有半身在空中飘动一顿一顿的乍一看还以为像僵尸那样跳过来。阿瞻把我拉得靠近床里面一点可它们却不见了然后我感觉墙壁变得软绵绵冰凉凉的它们的‘手’从不知名的方向过来拉我。

    万里――捉迷藏!

    万里――捉迷藏!

    “跟它们走。”阿瞻突然说。

    我点头答应虽然吓得要尿裤子但很怕如果不答应它们会来害我的父母。那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只记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死也要当大丈夫所以就跟着那勾魂似的声音――万里――万里一直来到荒宅。

    才一进到荒宅里身后的大门仿佛生锈一样吱呀呀的、慢慢的自动关上。

    此时小鬼们叫我的声音停止了相反在破败得好像随时都会倒塌的主屋内却亮起两星微弱的鬼火渐渐地鬼火越来越近我这才看清那是两盏白纸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奠字。而灯笼并没有人挑着只是悬浮在那里然后有一个声音对我们说――

    跟-我-来!

    出乎预料的灯笼并没有引我们进入室内而是绕过阴森的大屋来到屋后的院落。那里的荒草更是茂盛我们这种个头的小孩子走到里面几乎会被淹没在。这让我害怕起来‘英雄好汉’的气概一扫而空。我觉得好像被关到一层层的坟墓之中越往里走越喘不过气。我拉了阿瞻一下现他也很害怕但是倔强的拧着眉一付不服输的样子。我心想不能输给他所以也挺直了胸膛。

    忽然灯笼没有预兆的凭空消失了我们立即陷入了昏黄月色下的漆黑草丛中接着我感到一双冰冷的手用力推我让我一下子扑倒在地起来的时候连阿瞻也不见了踪影。

    “阿瞻!”我大叫却感觉声音象是闷在什么里面传不远。我再叫回答我的只有那个怪异阴森的童音――

    万里――捉迷藏――

    我慌了在草丛里乱窜可是无论我跑到哪那个小女鬼都会跑到我对面拦我脸上那个象嘴一样的洞兴奋地吐着舌头一样的东西乱动好像真的以为这就是捉迷藏。就算我爬在草坑里它还是找得到我僵硬没有人气的手乱扯我的衣服出衣――衣――衣的笑声。

    我吓得屁滚尿流一边跑一边大叫阿瞻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后院可以让我跑上半天还留在原地四周是滚动不息的黑雾。过了好一会儿我面前的黑雾‘霍’的一声划破了一样从里面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来。

    我转身就跑这只手却死死抓住我背后的衣服。

    “万里别跑。”

    是阿瞻!我颓然放松任他把我拉回去这才现我们不过相隔一尺是黑雾让我看不到他。他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右手更是伤得鲜血淋漓就象刚刚打了一场大架左手还握着一颗带血的石头很生气盯着前面可我却在那个方向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时小女鬼追了上来阿瞻死盯着的那个地方也慢慢显出小男鬼的样子。不过它的四肢别扭的弯着象被人拆过又重新组装一样连头也转了18o度气愤得‘脸色’青紫吐着舌头露出窒息而死的人的狰狞模样。

    娘――娘――

    它尖锐的叫用手一指阿瞻用力得整个手骨都掉落在地上。

    这个人看得见我――他也打得到我――娘――娘――

    女人细碎的声音传来咯吱咯吱的象是咀嚼什么东西又象是什么东西在石板地上爬着。一阵更浓的黑雾从左前方喷涌而出我和阿瞻被这阵雾气卷得后退了好几米摔倒在一个淹没在草丛里的、几不可见的枯井旁边。

    井底出闷闷的冷哼声一双枯手从井里伸出来然后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华服女鬼爬了出来一下揪住阿瞻的衣领。

    下-来-陪-我-们-吧!

    它出铁丝刮金属般的笑声要把阿瞻拖下井去。我用力抱住阿瞻他也拼命挣扎扭动乱舞的双手一碰到女鬼就使它身上的肉和衣物掉下一块并不象我一样每次打到的都是虚空的空气。他打到那女鬼只剩下一具梳着精致型骷髅就连骨骼也象要碎裂一样出扑扑的空响。

    它显然被我们的抗争气坏了更执意要把阿瞻拖下去那两只小鬼也扑过来往后拖我。它们抓得我又疼又冷象是什么东西勒进我的骨头可我知道不能松手否则阿瞻就死定了。

    渐渐的我们开始力不从心我眼见阿瞻的头、肩膀、腰都掉进井里去只有双腿被我死死抱着他的双手撑勉强抓在井沿上支撑着他不会下落。而那女鬼的手在扳他的手指两只小鬼扳我的胳膊让我们松-松-松-

    就在阿瞻就要掉下去的一刹那我忽然听到阿瞻他老爹传说中的踢踢哒哒的脚步声。这声音让女鬼的手一滞两只小鬼尖叫着遁入井中我和阿瞻则趁机摆脱了掌握。

    然而它那么不甘心顿了一顿后忽然飞出井口象一个破布偶被人硬拉出来一样。它朝着阿瞻的脸上吹了一口气阿瞻顿时失去知觉。

    那种形容不出的极度寒冷带着腐臭糜烂的气息潮湿又枯干的触觉直到今天我仍然无法忘记。

    它伸出鬼手掐住我的脖子你-找-死!森然的牙齿上下叩动。

    我以为我就会死了七岁的孩子就要死在这枯井边了可我忽然‘看’到它的恐惧没有表情的骷髅头上的恐惧。然后我听到阿瞻老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孽障我本来要渡你的你还要害人!”

    我亲眼看到平时昏沉衰老的阿瞻他老爹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伸手指了指女鬼它就从刚才的凶恶模样迅消失变为一滩烂衣服。

    阿瞻他老爹看看昏迷的阿瞻又看看我伸出手在我的头顶却始终没有按下来。

    “万里”他叫我又回到以前老实慈详的模样“你能答应伯伯不说出去这件事吗?”

    我用力的点头心里誓一定不说。

    他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仿佛知道我的决心微笑着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吧。”又转过头去看阿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他一手抱着阿瞻一手拖着我离开了荒宅根本没有其它人知道那晚生的事不过我和阿瞻都大病了一场。事后我们再也没有讨论过这件事可从那天注定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直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问起当年的往事他告诉我说那个女鬼和她的孩子是被那个大财主的正牌老婆害死后扔在井里的还让个有法力的人术法封了它们的魂魄让她们只能在镇上出没永不生。

    它们也不是作祟害人只有闯入者才会遭到驱赶。而那两个小鬼可能真是想和我捉迷藏这才要把我也带到那个世界罢了。而阿瞻他老爹最终还是破了那个术法让她们各得其所去了。

    这就是我和阿瞻的第一段故事我曾答应阿瞻他老爹不说出去但我想你可以帮阿瞻所以我说了相信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赞成这么做。

    今天就到这吧我会努力帮你打听血腥玛丽的事回国再见。

    听过万里的故事和万里道过别后小夏忽然很心疼那个孤独的小阮瞻心想以后要对他稍微好一点。她这样想着就去拿手边的热水杯想暖暖因这个故事而冰凉的双手可是她却现――水杯不见了。

    她明明就是放在左手边的!

    这时候灯光突然全灭了只剩下电脑的荧光屏闪着跳动的微光。

第十四章 劫持(上)………………

    小夏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握住胸口的护身符惊惧的向四周看去昏黑之中什么也没有。

    是突然断电吗?

    不电脑明明还在运――小夏蓦地回头。电脑屏幕上显现着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肌肉抖动、疵牙咧嘴流着血的眼洞直直地瞪着她!

    女鬼!

    小夏惊恐万分的想本能地跳过去关掉电脑把它象贞子一样从电脑里挣扎着爬出来的举动打断。然而随着电脑的关闭办公室内唯一的光源也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她后颈中吹拂的冷气、四周悉索的抖动声、弥漫着的浓烈的血腥味都提醒她这办公室时不只她一个。几秒钟的适应后凭借微弱的月光她现半空中有三个飘动的黑影对她采取合围之势当她才一抬头它们就猛扑过来

    六只苍白枯烂的鬼手张大到无以复加的血盆大嘴尖锐的悲鸣都说明这次不只是吓唬那么简单是想要了小夏的命!

    惊慌中她来不及细想连忙躲在就近的桌子下面。

    无声无息中桌子突然开始不停地抖动象有什么在她身体上摸索。一颗头倒立着从桌沿上方缓缓绛下两颗、三颗长披散了一地。

    还-我-命-来!

    小夏大叫一声举起护身符一通乱舞并趁着黑影散乱的时机看准大门的方向夺路而逃。然而门关上后她愣住了――她冲进了卫生间!

    在这里!有声音叫她。

    她猛一侧头正巧看到卫生间里的镜子自己的脸。血红的镜子中自己的脸苍白惊恐、冷汗直流然后就开始变化――眼珠突出没有瞳孔五官渐渐腐烂嘿嘿笑脸皮象橡皮套子一样松动脱落――

    血腥玛丽!

    小夏极度惊吓中突然心中一阵清醒终于明白自己无缘无故遭受袭击的根源。这是它给她的幻觉她要是被吓倒她就完了!

    她咬着牙把护身符按在胸口依照先前的惯例大声颂念:“南无地藏王菩萨!”她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对西方的邪灵有威慑作用反正当时镜子里的幻相消失了镜面上却流出血来。

    小夏松了一口气隐约中见到镜子中自己的脸正常了除了受惊吓后的苍白和恐惧。但她马上感觉有异一扭头就见到那三个阴魂不散的女鬼齐刷刷堵在门口。同样糜烂的血脸上看不出表情可小夏却明明感到它们对她强烈的恨意。

    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很明确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这三位决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咬咬牙握着护身符往外冲穿越虚空中的女鬼的身体。然而才一离开门边却又被拉倒在地它们冰冷粘稠的手指蛇一样抓住她的四肢并且张开流血的嘴狠狠咬噬下去!

    尖锐的痛楚让小夏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谁来帮帮她!虽然女鬼不敢靠近她胸前和头部被护身符的柔和光芒保护的范围但它们却像要咬断她的四肢一样而她现在完全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被咬死在这里了!

    “有人在吗?”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让小夏有了希望。是小张大楼的保安员大约一小时会巡楼一次。她用尽力气挣了一下并大声回应小张的问话。

    开门的声音后房间的灯光瞬时大亮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光明真好啊!

    小夏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三个女鬼没了踪影自己裸露的胳膊和双腿上虽然没有流血但有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证明她刚才的经历不是梦魇。

    “岳小姐还没走?你在干什么?”小张问。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也穿着保安制服低着头一言不象是新来的。

    “我――灯突然灭了我摔了一跤。”她仓皇回答不想说这些没谱的事吓到这几个小保安。“我正要走。”她顺手抓起书包不想再耽搁下去了谁知道这几个普通人能帮她多久总不至于他们和警察一样也有煞气不要连人家也连累了。

    “好吧我们送你下去。”小张等小夏出来就锁上门。

    他看着小夏的背影又看看门里黑暗中的磷光意味深长地笑了。

    电梯的度好像平常要慢而且这种封闭的环境加重了小夏的不安。她想找点什么话和小张说却在一侧头间见小张和那两个新来的保安正襟危‘站’目不斜视并没有要闲聊的意思然而恍然间她却觉得电梯里有点什么不对让她感到头皮麻。

    她又看了小张他们一眼没什么不对。她再看真的没什么。最后看一次――突然间惊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电梯内部的四壁本来是半身镜有时她在电梯里会臭美的东照西照、整理妆容而此时的她却只看见她一个人的身影。三个保安明明在她的身边可是镜子里却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人!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三楼。小夏想也不想地往外跑但黑暗楼道里三个披头散的影子猛扑过来让她短叫一声后无可避免的又退回到电梯里。

    电梯的门迅关上继续向下但门外一直有咚咚咚的敲击声门缝的地方还有一只手挣扎着要钻进来而更另她不安的是身边的三个‘人’。

    一片安静除了小夏短促的呼吸。

    “你看出来啦?”‘小张’突然问轻笑着但听着象哮喘的人拼命吸气。

    小夏惊惧地瞄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还是小张的样子不过却僵硬、麻木、青白、没有表情这就使他的笑容格外阴森和突兀。其它两个保安象死人一样没有气息面貌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五官。

    她拼命想着要怎么办但她现她现在就象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能力逃脱。

    “到了拼命跑别回头。”‘小张’又说这次连声音也是僵直的了。然后小夏看到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了地上的几滩衣服三个模糊的影子率先冲出停在一楼的电梯以一种怪异的形式和另三个意图冲进来的影子扭打成一团。

    她愣了一秒钟但还来不及判断对错就拼命跑了出去不敢回头去看嘶吼的乱响一口气跑到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流动的空气让她感觉好了一些。她回过头去看大厦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知道必须尽快离开到了阮瞻身边就会安全了。

    啊阮瞻!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想念他!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停在犹豫的小夏身边和蔼的中年司机探出头来:“小姐要车吗?”

    小夏点头坐在后座上然后说了夜归人酒吧的地址。“您能快一点吗?”

    “没问题我开车出了名的又快又稳。”

    小夏不说话暂时的安全让她陷入沉思。她又招惹了什么?为什么这三只女鬼一付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她自问决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也不杀生就连平时吃饭里的肉食也是从市里买的冷冻食品所以这次遇袭一定是和血腥玛丽有关的。

    与血腥玛丽有关但却不是它干的!

    从张雪那件事中她见识过镜子里的鬼手跟今天她在卫生间遇到的情况不那么相同好像今天的这三位不能完全操控镜子只是利用幻象吓她。况且按常理说血腥玛丽并不能离开它被请出的地方也就是学校。那么她今天遇到的又是谁?

    三个――女鬼――没有脸――难道是那三位遇害的女生?!

    可她们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她还命?纠缠她不是违背‘冤有头、债有主’的规则吗?还有‘小张’他们是谁为什么帮她摆脱死境?

    小夏烦恼地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急的后退可见这车确实开得很快。空旷的荒野上漆黑一片只看见零星的――可是等等她是不该在野外的夜归人酒吧在市中心。难道她被劫持了?

    “这不是去我说的地方。”小夏慌忙中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但她没感到人类身体应有的质感反而是嘭嘭的声响象拍打在空心的物体上而司机根本没有回过头来。

    她骇得缩向后座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司机的脸更让她几乎吓死――那是一张纸做的脸不是白纸也不是别的什么纸而是那种清明节给过世的亲人烧元宝用的金银纸上面简单的画了几笔眉眼在后视镜中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她是被劫持了被鬼劫持了!

第十五章 劫持(下)………………

    她知道她跑不了于是干脆壮着胆子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形但金银纸人司机并不回答。

    “你们到底要怎样?”

    纸人‘霍’地从驾驶座位上站起拧过身来面对小夏:“趴下!”它以纸板撕裂似的声音说然后毫无预兆的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

    小夏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啪’的一声那三个女鬼血淋淋的脸平平的贴在两侧及前方的窗玻璃上狰狞地盯着小夏。

    你――跑不了!

    它们拼命敲击着车窗剧烈地摇晃着车子象要把车子和小夏一起拆了一样。突然惊惶失措的小夏被拉倒在地直直的躺在车上。

    不不是车是细长的、空无一物的封闭空间――棺材!原来她从大楼逃出后就一直呆在棺材里!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大把的冥纸涌上来贴满了整个棺材内壁让小夏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听不到外面的嘶叫、咒骂、捶打的声音象个蚕一样被包在蚕茧里。甚至她还不如蚕宝宝那么舒服因为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见那个金银纸人紧贴在棺材的盖子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画出来的笑眉笑眼呆呆地对着她。

    “到了我们的地盘了!”它古怪的声音从它古怪又不动分毫的嘴里说出。

    让我死了吧!

    小夏绝望地想。她可不想再被这么惊吓了可是此刻她连昏倒都做不到恐惧竟然使她的头脑特别清醒。她觉得自己在不停地移动但完全不清楚它们要把她带到何处也不知道它们意欲何为。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突然被摔倒以地眼前蓦地一亮现自己身处在一处稀疏的小树林里周围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难道只是鬼魂们寻开心自己只是碰巧被选中的倒霉蛋?!

    她惊惧地四处张望觉得这种安静中透着不详并不正常。她慌忙拿出手机在被劫持后第一次有时间做她一直想做的事。

    “阮瞻救我!”

    “你在哪?”他能感觉不好知道一定有事。

    “福山公墓。”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小夏背后响起。小夏惊得把手机掉到地上但那头的阮瞻却听得清清楚楚马上拿了车钥匙跑出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小夏慌张地问。

    此刻她面前‘站着’两个‘老人’一男一女老太太穿着华丽的寿衣老先生穿的一身军装看样子生前位置不低。它们脸上带着死人才有的苍白和僵硬虽然没有恶意的样子但任谁在半夜见到鬼魂都会心惊胆颤哪怕是以前曾经见过。

    何况随着一阵奇怪的阴风渐起小夏看到数以十记的鬼魂从小树林的另一方飘过来但它们没有对她有什么举动只是从她身边穿过不过这也足够让她遍体生寒了。其中她还看见了‘小张’它对她笑着点头象熟人一样。

    “请你救救我的孙女!”老太太说。

    “你孙女?她是哪位?”小夏警惕地偷瞄周围“这些――这些是怎么回事?”

    “那三个女鬼没完没了我们的邻居帮我们去轰它们走!”

    邻居?当然了这里是公墓她能从稀疏树木间看到公墓门口的牌楼。可是鬼魂有那么齐心合力吗?为什么不把她拖到里面去而呆在外面的小树林?

    老太太的话回答了她的疑问:“这里和阳间一样也有前后左右的邻居、朋友有事大家也会帮忙。之所以请你到这里是因为里面也有不好惹的怕吓到了你!”

    这不不够吓的吗?要是神经弱一点的话也许会被吓死至少三回了。

    “那三个女鬼又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是T大那三个横死的女孩子。”老太太的答话证实了小夏的推测“她们知道我们要找你救我的孙女想千方百计的阻止。横死的人和寿终正寝的人不一样很凶所以我们要把你救到这里来。这是我们的地方多点朋友就能阻止她们害你。”

    原来她的灾祸只是一方想让她帮忙一方不想让她帮忙完全与她本身无关真是倒霉透顶!而且那三个女鬼简直不可理喻竟然想用杀死她来阻止她!想来想去她恍惚中明白这两个老人是谁了。

    “你们要救的人是陶小春吧?”

    “是。我们是她的爷爷奶奶。”

    怪不得!小夏现在平静了一点虽然和鬼谈话仍然后背麻不过知道有求于自己的话至少应该不会害她。

    “可是她失踪了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老太太露出悲伤的神色不过没有哭出眼泪:“小春――已经死了!”

    “什么?!”小夏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死了我还救什么?”

    “我想让你把她的魂魄从那个外国邪灵手里救出来让她来和我们团聚。”

    果然!她还是死在血腥玛丽的手里了。

    “我想她不会不明白怎么逃避没有完成契约的惩罚为什么又会这么快就遭了毒手?你们又怎么知道的?”

    “她出事前曾来给我们扫墓她对着我们的墓说了所有的事包括你现了她的秘密呆在这里不是会被那个外国邪灵要了命就是被你抓到警察局去。还说要去给一个叫刘铁的男孩子留下一点东西然后就远走高飞恐怕短时间再也不能来看我们。可惜当时是白天我们没法阻止她而你也知道她这一去就失踪了我们清楚地感觉到她已经死了可就是找不到她的魂魄我想她一定是被那个外国邪灵困住了。”

    “所以你们就想办法找我?”这样的求人方式倒是独特要是吓死了被请求的人怎么办?“为什么不托个梦给我就算了?”

    “我们试过可是你住的那个地方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我们知道你身边一定有高人所以只能这样请你来。”

    真明智去住到阮瞻那里!小夏在这个时候也没忘佩服自己的先知先觉。可是她应该时刻呆在阮瞻身边的那样会更安全!

    “你能帮帮我们吗岳小姐?”老太太焦急地追问。

    “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小夏皱皱眉头。如果陶小春还活着她或许救不了她毕竟她因为自己的私利害得四个无辜的同学三死一疯如果不受法律制裁公理何在?可如果她已经死了所谓人死债烂她可以考虑帮她摆脱邪灵的控制回到爷爷奶奶身边。老太太的神情让她有了恻隐之心她想如果她有什么事地下的奶奶也会很焦急想尽办法要救她吧!

    家长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所以才伟大!

    老太太露出羞惭的神色:“我知道她做了好多坏事害了别人。可这个孩子从小是我们养大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们的错。小春从小就争强好胜什么都要做第一而她也做得很好。可是在大学里无论她多么好也不能成为众人的焦点成为风云人物。最后她的好胜心占据了她所有的意念这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老天!阮瞻说对了天大的事只不过因为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随着老太太的叙述小夏明白了所有事的前因后果。原来陶小春自认为聪明又漂亮可是她的功课始终比不上第三个遇难女生而风头远不及张雪而她一直暗恋的刘铁又和她一向最看不起的从湘西农村出来的钱莉闹了一点绯闻而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始终不过同学的界限。这一切都让她愤恨不平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心灵扭曲得想要杀死这几个同学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她一直没有想到即不让自己惹麻烦却又能达到目的的方法。

    无意中她在在网上看到血腥玛丽的事于是她在其它同学只限于敢不敢玩、相不相信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坚信它的存在进而异想天开的认为可以借助它的帮助。她努力寻找血腥玛丽的各种记录周密的研究计划了几个月之久才在开学后的几天实施了计划。

    或许她的恨意太深了让她的意念格外集中大大不同于其它只抱着玩恐怖游戏的少女的心态所以这么不容易出现的血腥玛丽还是被她在校篮球队比赛的那天请到了。而那么可怕的强烈执念竟然真的可以战胜恐惧居然让她没被请出的邪灵吓死并且与她订下了契约。

第十六章 可笑又可怜的理由…………

    四个美貌少女的生命和青春换取刘铁对她的爱情!

    陶小春为一个可笑又可怜的理由和魔鬼订下了契约。

    先她利用钱莉的单纯骗她说刘铁已经和她约会而只要钱莉敢玩这个游戏她就退出。为了那一丝没有把握的希望钱莉愚蠢的同意了。其实血腥玛丽早已被请到正徘徊在校园的黑暗角落中而钱莉只是被诬陷为带来灾祸的人。

    那可怜第二个女生和她毫无瓜葛只是她行动的牺牲品是她奉献给血腥玛丽的祭品。那个女生只是恰巧被陶小春看到在单独洗浴陶小春趁她正在对镜梳妆时用提前预备好的东西反锁了浴室的门然后溜出去拉掉电闸。

    第三个女生是功课比她好的那个她假意在自习教室请教她问题拖到晚上大楼没什么人的时候才离开。到了二楼拐角的那个镜子前她以忘拿了东西为由把被害女生单独留在那里自己跑到顶层的配电室让大楼停电五分钟。

    对于张雪她先是谎称张雪一直追求未果的倪阳托她转告约会的请求骗当天准备回家的张雪留在校园内也就是邪灵可以游荡的范围内然后在明知倪阳会爽约的情况下溜出寝室假意对张雪说起她鼻子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瑕疵。她知道依张雪的骄傲、爱美的个性必定会在镜子前流连忘返反复研究究竟哪里不够漂亮不够吸引倪阳她则想法子避开沉溺于电视的管理员的耳目摸黑拉掉在一楼楼道口处的电闸而外面的人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根本看不见这一切。

    意外的是小夏的出现。她看到七号楼突然断电跑去张雪的楼下丢了一大块石头砸破了张雪的窗玻璃而且正好打到坐在窗边的张雪握在手里的镜子上无意中破坏了血腥玛丽的行动也才保住了张雪的一条小命而她自己在那个晚上则差点被恼怒的邪灵抓到镜子中。

    抓到镜子中?作为第二个报复对象的陶小春会不会象当天的自己一样?只是她没有阮瞻这样的人去救她!所以她的灵魂被困在镜子中了?那么她的肉体呢?

    小夏沉默不语仔细思考着种种可能。可她的沉默被误认为拒绝一直没说话的老先生忍不住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们的孙女?学校里年青人多阳气旺我们这种正常的魂魄没有办法亲自去找所以才求你!”

    他理所当然的命令态度让小夏油然而生反感不顾死活的说:“我还在考虑。实际上她是罪有应得那么恶毒的女孩不该吃点苦头吗?”这个老家伙真可恶明明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血腥玛丽才求到她的还这么没礼貌!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树林外的那三个女鬼是怎么回事?本来她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看来应该让那三个女鬼把你掐死!”

    他的话让小夏忽然想起一个同学身为退休老军人的外公对儿女严厉对侍候他多年的老伴刻薄还总一付天下就他最大的嘴脸活象现在的这位不禁一肚子气冒失的个性又出来了。

    “那是拜你宝贝孙女所赐要不是她她们三个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她们为什么找我麻烦?还不是因为你们想让我救你的孙女!你这样说好像我还应该感谢你?!”

    “刁嘴的丫头不知死活!”军人老鬼那唯我独尊的坏脾气果然爆了和小夏同学的外公的表现一模一样。不过同学的外公不会让她感到害怕可是面前的这位却让她头皮麻。

    他的脸扭曲成惨不忍睹的形状脸色变成青绿眼珠就象要掉下来那样怒瞪着。小夏步步后退他却用力摆脱老太太的劝解以小夏无法理解的度直飘过来伸手要抓小夏的脖子。

    这回谁还能来救她!小夏绝望地想。

    然而老天爷待她真是好因为适时闪过一声脆响象电火花一类的光芒把老头鬼震退到老太太身后没入地面半天后才狼狈地钻出来。

    “你没事吧?”再一次及时赶到的阮瞻问。他打量小夏见她一付受惊过度的样子不过没什么大碍放下了不安了一路的心。

    “没事就是一晚上看到了近百的鬼魂场面太壮观了。”小夏自嘲可不自然的声音泄露了她这一晚上被连番的折磨的恐惧。

    “你不用逞强。”

    “那么可以软弱一下吗?”

    “可以。”阮瞻的话音才落小夏就猛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没有哭可是一直在抖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或许她能假装镇定但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有阮瞻到了才会不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他哄她。

    “你怎么才来!”她把头闷在他胸口抱怨。

    “小姐这里是郊区我的车差不多快开得报废了还嫌!”

    “可以用你的邪术!”

    “我还没有高段位到会遁术。”阮瞻被小夏磨到无可奈何“可以松开了吗?你勒得我要断气了。”

    小夏为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松开阮瞻虽然在本能上还是认为靠着他才安心。她见到他后坚强立即瓦解把‘有山靠山无山独立’的精神挥得淋漓尽致。不过此刻她虽然放开他但腿却软得直打晃阮瞻只好扶住她。

    他一手把小夏揽在臂弯里一手直指着前方的军人老鬼:“我念你是寿终正寝之人而且没伤到她所以不追究你。不过你记着欺侮弱小无论对鬼还是对人都是最无耻的行为对不起你生前的军装!”

    “小子挺横啊!”

    “要试试吗?”

    老头儿还没有答话旁边的老太太看出阮瞻隐隐要爆出的出类拔萃的能力马上讨饶:“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岳小姐帮忙而已。”

    阮瞻皱皱眉转过头来问小夏:“你又惹什么祸了。”

    “不是我惹的!是血腥玛丽的事。他们是陶小春的祖父母。”

    “那么她还是死了?”

    “是。他们说她是去给刘铁送东西时失踪的一定被困在血腥玛丽的手里我想大概会从学校找到答案。”

    “你答应帮忙了?”

    小夏不说话但眼巴巴地看着阮瞻。

    阮瞻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她又动了她的恻隐之心而又无能为力非要麻烦他不可的意思。本来这次他被她闹得心软不得不插手血腥玛丽这件事了可相对简单的‘请它走’现在变成了‘要救人’那就是非正面冲突不可!他暗叹了一口气认了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朋友交往竟然让她成功的赖上他。

    这世界的天理在哪里?!

    他刚才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又惹上了什么等他赶到时候老远就看见一群鬼魂围着三个女鬼。他看的出来那些鬼魂是正常死亡的亡灵而那三个女鬼却透着凶险。从小夏目前的案子和那三个女鬼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他大概判断出是怎么回事所以驱赶走了她们而那些正常的亡灵也看出他灵力强大早就一哄而散他只是没料到她被劫持只是因为有人――有鬼求她帮忙。

    “求你帮帮我的孙女即使她做错了事她也已经死了。如果还有什么惩罚我来替她受。求你们帮帮她至少不要让她魂魄不归!不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求求你们大慈悲!”老太太跪地求情号啕大哭虽然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她的真切让小夏百般不忍。

    “阮瞻你怎么说?”她问。

    “你肯听话吗?”

    “肯听肯听!”

    “不帮!”

    “阮瞻!”

    “你根本就不听话!”真是丢人又败给她了。

第十七章 怎么办?………………

    凌晨两点多阮瞻在泡酒吧的夜游族和两个三八伙计的注目礼之下第二次半扶半抱的把小夏弄上楼去。他没心情顾虑众人的猜测和目光只希望这不要成为习惯。他是学心理学出身的知道男人最容易对与自己工作到深夜的异性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何况他们两个还总是经历同生共死的状况。

    这位姓岳的‘强盗小姐’最近赖他赖得太自然而然了一点而她那种逞强又脆弱、善良又不讲理、敏感又冒失的个性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这不是个好现象他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的心陷落。他不愿与任何人有深刻的感情瓜葛教训已经够了无论她多么聪慧、多么可爱、笑起来的样子多么妩媚迷人也都一样。

    他只要稍微管束自己一点点就能做到!他阮瞻是谁?名牌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有着能看透人心的敏锐丰富的阅历还有他最厌恶和憎恨的所谓‘良能’。他在什么样的女人堆里都能游刃有余还会被一只小麻雀缠得交枪投降根本不可能!

    只要帮了她的忙打她走一切都没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读心理学?”阮瞻才把小夏安顿好她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吓了阮瞻一跳以为她能读懂人心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什么算盘。

    “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是说――万里读心理学很好理解。他爱说话性格温柔有正义感胆大心细这些都是他成为心理医生的根源。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接近别人吗?为什么又要去研究人的心理?难道研究是为了远离?”小夏接着问。

    她今晚饱受惊吓可是她一回到他的家就感到无比安全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情绪能从负面很快的转到正面据万里说是她最大的优点可是阮瞻从一小时前的正直勇敢转化为一回家就冷若冰霜算不算个大缺点?她想起和万里聊天的内容所以有此一问。

    “你是要讨论陶小春还是我?”

    “陶小春。”小夏毫不犹豫。

    好吧算他厉害!万里既然‘求’她逼迫阮瞻她也答应勉为其难那么以后有的是折磨他的机会现在不和这臭男人争一时之长短。“我们要怎么办?”

    “这件事并不复杂假若我们所有的情报和猜测都是正确的去学校就能找出答案。”

    “你是说既然血腥玛丽只能在校园徘徊那么陶小春一定在校园遇害。那么她的尸体一定藏在校园的某处而灵魂――也许在那里任何一处镜子后面。”

    “没错。”

    “我实在想不出陶小春既然知道怎么逃避却又在哪里疏忽了以至搭上性命。”小夏想了一下“也许我们该问问刘铁不是说陶小春失踪前曾送给过他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有什么信息我们行动起来会省许多事情。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问决不让他介入这件事这样就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谢谢。”阮瞻讶异地说没想到她还能顾虑到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心想算她有良心!

    “没关系互相帮助嘛!可是之后怎么办呢?”

    阮瞻沉吟了一下。“先把陶小春的情况弄清楚再说这件事我想免不了要大斗一场。要驱走它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救出被困的魂魄。”

    “对不起。”是她又给他添麻烦了。

    “算了反正想驱走它它也未必肯乖乖就范总是要武力解决。”

    “你有多大把握?”小夏偷瞄阮瞻一眼“可能消灭它吗?”

    “要驱走它交过手才知道结果而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它不是怨气不散的鬼魂也不是隐藏在夜里伺机祸害人类的恶鬼它有它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合理的’存在所以民间才称它们为‘仙’。玩各种请仙游戏的时候‘仙’可能会应请求走上一遭然后还会回到它们自己的‘家’所以你只能把它从你这里送回去或者赶回去而不能杀了它至少我不能。”

    “就是说它还有机会跑出来祸害人间!”

    “别怪这些‘仙’!没听说过吗?人心不生暗鬼鬼也不能轻易利用上人。说是鬼惑乱人不如说是人祸。”

    小夏点头深以为然。要不是因为那个心理不健全的陶小春要不是钱莉和张雪那么轻易的接受诱惑要不是那些人性中最黑暗的妒忌、虚荣、无聊、愚蠢和残忍怎么可能会有这场无因的灾难?

    “那么就这样吧!”小夏说“明天我得出庭下午回来就问问刘铁知道什么情况然后我再去学校找找有关陶小春的线索。”

    “不你不要单独去学校否则临时出了什么事你无法对付!”阮瞻站起来“先弄清情况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小夏阻止要离开的阮瞻“为什么我有时能看见鬼魂有时又看不见呢?”

    “一般情况下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那个东西。可是如果它想让你看见你就能看见就算你闭上眼睛也一样。”

    “那个还有――今天那三只女鬼为什么那么厉害那么凶恶?她们生前都是很善良单纯的女孩而且就算是横死也不到于这么可怕吧?”

    “她们那么冤枉死得那么恐怖不厉害才怪!”阮瞻很奇怪小夏的想法“你被人冤害试试看?变态的人有越正常的邪力怨气冲天的鬼也一样这是情绪激化的问题与生前的性格没有关系。”

    “我小时候听人家讲《宋定伯遇鬼》的故事听说新死的鬼能力不足可是你看看”小夏举起手“我今天差点被它们咬掉手臂。”其实她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一心想要离开的阮瞻多陪她一会儿今天她不怎么想一个人呆着。

    她纤细手臂上的瘀伤让他差点伸手去抚摸但他马上把动作改为抓住门把手“这两天晚上别出去不会有事的。”他转身想走但却一眼撇见她胸前的玉坠不由得皱眉。

    “把你的护身符给我。”

    “干什么?”

    “我不抢你的!”小夏那付很宝贝很紧张的样子让他笑“这些日子你遇邪太多了这玉被污染了祟气保护力下降了我帮你驱一驱还这宝贝以清明。”

    “突然这么主动对人好一定有企图。”

    “不要算了。”

    “谁说不要难道我还怕你?”小夏摘下玉坠“我正气浩然不怕你的阴谋诡计。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离开你这里吗?告诉你没门!死了这条心吧!”

第十八章 偏僻的车库…………

    虽然工作还是很多第二天小夏还是在天一擦黑就离开事务所。她宁愿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要单独呆在办公室了。在大厦门口她遇到了保安小张心里觉得麻麻的尤其是小张对她微笑的时候但她知道面前的是真正的小张是自己的感觉在作怪。

    她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会持续多久但是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所以她一进酒吧的门就追着刘铁到处跑。

    “问你个事。”她尽量显得不那么专注“你们学校那个陶小春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吧?她是你的铁杆粉丝她是没留给你这大帅哥什么纪念品吗?”

    “离家出走?”刘铁停下手里的活“可是学校里的人都猜测说她一定被害了毕竟最近不那么太平。”

    “猜测?”

    “是啊。因为前几次的案子都有谋杀情节这一次是神秘失踪所以大家只是猜测。真希望那个什么术士的尽快落入法网。”

    “你怎么知道是术士干的别人云亦云很没有个性!”小夏一听人家诬陷阮瞻就生气。

    刘铁奇怪地看着身边的跟屁虫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小夏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说这个先说说你有没有线索。”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夏姐。”

    “你知道我现在担任你们校方的法律代表”小夏乱编一气“不管谋杀也好失踪也好学校总要给家长一个交待所以这种调查也是我的服务范围。”

    “小夏姐去当侦探吧!”

    “别贫嘴了快仔细想想。全学校谁都知道她很喜欢你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细节你没注意。”

    “陶小春真的和那个系列谋杀案有关吗?”刘铁停下来认真地问。

    他不傻。上次小夏让他和倪阳合演一出戏调查陶小春有没有看校篮球队的比赛时他就觉得古怪。问小夏姐吧她又不肯说。随后陶小春就失踪而小夏姐现在又那么急于调查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看着他年青认真的脸小夏很正经地说:“这么说吧――你是成年人了该知道有些秘密是不方便透露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纪律的问题再说于你也有害无利。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全部的事实现在你只要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就当帮帮我也是帮帮陶小春她毕竟是你的同学还是你的崇拜者。”

    刘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小夏姐我并不想打听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不到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现在学校对外封锁消息校内又人心惶惶――”

    “小铁我的酒!”一个顾客打断他们。

    刘铁答应着小夏则继续做跟屁虫。“所以我要你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依我看年青女孩子离开自己的心上人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一定有的不然陶小春的祖父母也不会这么说而且她总有种感觉陶小春一定是为了送刘铁离别礼物才出的意外因此这东西送到哪里就成了关键。其实他们可以跑到学校里引出血腥玛丽打败它再问出陶小春的消息解救她被困的魂魄可它可能被驱走但不一定会合作而且那样太冒险没有计划性对阮瞻不公平。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呀!”刘铁皱眉“虽说陶小春对我是有点特别我也不是感觉不到不过她是个很含蓄的人没什么表示呀!再说她送给我东西无外就那几种方法寄给我、送到我的宿舍、亲自交给我、托朋友带给我到今天她失踪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应该早就到了啊!”

    是啊从时间上看确实不大可能了。是陶小春的祖父母记错了还是她慌张之下没送成?或者出了什么岔子没送到?刘铁遗漏了某些环节?

    “这样我再想想。”刘铁扶住因为跟在自己后面转悠而差点绊倒的小夏“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连警察也不告诉。”

    “好回来我请你吃饭。”

    “上次的还没请呢!”

    “记上账不就得了。”

    “那我不客气了欠我两次。”刘铁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要去干活了。”

    小夏挥挥手沮丧地走到吧台处很没形象的趴在台子上。刘铁要么没有来自陶小春东西要么是想不起来也就是说她的计划没有进展。要怎么办呢?

    “干什么呀小妹妹想大小通吃?”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小夏循声望去见是那个她第一次来酒吧认识的女人顾姐。她调侃和妒忌兼备的看着小夏周围几个女人也一脸玩味。

    还说是为了放松喝酒才来这里不是为了泡帅哥!谁相信!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说了我不是阮老板的情人是他的债主怎么就不信呢?”

    “切要说阿瞻欠债打死我都不信。”一个女人搭腔“这么多年了早看出阿瞻是个顶顶骄傲的人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是最有担当的男人了。”

    “是啊。”另一个女人说:“就算真的一时周转不灵我怎么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呢不然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他欠我的债。”

    “信不信随便你们!放心我对这里的大小男人统统没有兴趣你们对他们要杀要剐、或蒸或煮随便处理跟我没关系。我还可以免费奉劝一句对付这里的男人守株待兔是没用的尤其是对老板不如主动出击。听我的话没错我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只是吃他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参观一下、开开眼界就行了不然剩下的遗骸让我瞻仰一下也行。”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阿瞻你怎么说?”

    小夏吓了一跳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阮瞻正巧拿了东西进到吧台里面来那几个女人相当阴险根本不提醒她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她教唆这些色女吃掉他。

    “我是‘欠了’岳小姐的不过马上就要‘还清’了。”阮瞻轻描淡写地说脸上笑得那么温柔好看可是小夏知道他在咬牙切齿。

    “这是真的吗?阿瞻你不是给她打掩护吧?”顾姐意有所指地说:“下次有什么困难也和我说说大家朋友一场怎么也能帮你免得你被人讹诈。”

    “没什么只是失误小小的失误。”阮瞻瞄了小夏一眼。没错是他误交损友。万里这混蛋自己倒躲到意大利去了。

    一边的小夏看到这情形心想大事不妙一定要哄哄他才行!一般而言胡萝卜加大棒对男人很有效也许对阮瞻也可以试试。

    “咦我想起来了。” 小夏讨好的笑差不多算谄媚了“今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件摩托党的夹克帅死了我想你穿了一定好看。不然我送你一件?偶尔改变一下形象嘛!”

    阮瞻意外地看着她好像认真地听实际上是没有消一点气可他英俊冷静的侧脸却让那几个女人看得心醉神迷。

    这时恰巧过来的刘铁听到小夏的话忽然站住了想起什么似的说:“摩托车?!小夏姐我想起来了就是摩托车!”

    摩托车?刘铁说的是礼物的事吗?陶小春那么大手笔用摩托车当作临别礼物!

    小夏很吃惊连忙把刘铁拉到角落也不管阮瞻的火气还旺不旺了也不管自己和刘铁的动作是否暧昧心急地询问他到底想起什么。

    “我一直想把我表哥的那辆废弃的摩托车修好并改装成更大马力的而且全部亲手用淘来的旧零件实现这个愿望所以从上个学期我就在慢慢做这个事情。可是以前一直没什么进展弄来弄去也只是个车架子。不过今年开学后倪阳这小子不知从哪找来的门路找来很多零件又天天来帮我所以进度突飞猛进两周前刚刚完成。”刘铁因想起自己的梦想有点兴奋可小夏却急于知道和陶小春有关的细节。

    “这和陶小春有什么关系?”

    “她说她有亲戚是开修车场的可以帮我找一只进口的化油器很便宜的卖给我可是一直没拿来我现在的车用的是国产的化油器。小夏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支持国货是因为进口化油器的性能――算了我跑题了。我是说如果她真的离家出走出走前还拿什么东西给我很可能是那个她知道那是我最想要的而且她也答应过。”

    “你在哪里改装你的车?”小夏紧张地问。

    “学校最里面有个废旧车库知道吗?就在西北角旧楼的后面。”刘铁比划了一下表示那个地方有多么偏僻“上学期我们找校长借了那里排过话剧后来现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去只存放了两辆学校的三产淘汰下来的旧汽车大概是等着卖而还没卖到合适的价钱。我――我把车放到那里了一有时间我就去那里摆弄一下。本来改装好后我想去试车的不过这一阵比较忙学校又出了那么多事没什么心情所以一直没去成你想隐陶小春会不会去过那里!”

    偏僻黑暗的车库封闭的空间汽车和摩托车都会有后视镜――

    小夏因为这个消息白了脸她知道他们找对了方向一定就是那个地方!

    她回过头去向阮瞻示意有消息了然后很郑重的对刘铁说:“答应我这几天你不要去那个地方。”

    “为什么?陶小春她――”

    “也许那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你会破坏了现场影响找到她的机会。所以不要去而且这消息也不要泄露出去明白吗?”

    “可是有必要那么神秘吗?不报告警方吗?”

    “这个我会处理的。”小夏不得已的透露一点消息“这可能牵涉到谋杀对手不知道是谁所以你一定要置身事外不然会影响到整个案子。答应我不去那里。”

    看着小夏难得的严肃神情刘铁不由得点头答应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犹豫地说:“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和你说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可是这件事我感觉不太好我想也许会对你有些用处!”

    “什么事?”

    “最近总有一个人来学校打听那几起――事件。”刘铁不知怎么说才好“不象是警察我觉得他有点怪。”

    “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皮肤很白有点富态。其实长得很不错但是――怎么说呢――让人不舒服。”

    怪男人?这又是谁?

第十九章 三个女鬼………………

    “怪人?”阮瞻皱眉“他让你紧张?”

    “不知道就是听到有这么个人心里就感觉不舒服。”小夏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安“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比较敏锐我怕他是张雪的爸爸请来的那些道士、和尚、阴阳师这样会让你暴露的得小心点!”

    “你认为他是来捉我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除了警察只有张雪的父亲在下大力气追查‘邪恶术士’我可不想你被现。我听说张雪的父亲报仇心切下了‘江湖追杀令’你如果被人捉到不要妄图经过司法程序我也没机会给你辩护你的小命铁定玩完!”

    “你还说倪阳的港台警匪剧看多了!”阮瞻失笑心里有点奇怪的期许“你怕我出事吗?”

    “那当然不然我不就没有免费的‘法师’可以利用了嘛!”

    “就知道你势利!”

    小夏笑“开个玩笑的你还当真。我的女朋友多的是男性朋友就你和万里两个要是你出了事我凭白无故损失了百分之五十这么高的比例我承受不起想想都觉得倒霉!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没听人说过吗――诸葛一生惟谨慎小心行得万年船。小心一点总没有错难道你比诸葛孔明还聪明?”

    “好吧反正之前我也没什么马脚露出来以后你自己行动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的美这件事你说了帮我就要帮到底。”小夏知道阮瞻只是说说而已但还是很认真的提醒“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却要我一个人去面对凶恶的邪灵没有一点朋友间的觉悟!”

    “那你说要怎么办?”

    “办法当然是有了。你想我现在是校方的法律代表我在学校里走动没有人会怀疑然后我就说这个案子太可怕我要我的‘男朋友’陪着我来来去去的谁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很荣幸。”

    “大家是为了工作。”小夏一本正经地说:“至少装到这件事平息就好。”

    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女人她们好像在喝酒聊天实际上是在注意她和阮瞻这里。他们现在站在楼梯上说话刚好可以和酒吧里的人互相看到。她知道这情形有点鬼鬼祟祟可是她更不敢明目张胆把阮瞻叫上楼去密谈那样会提供给许多人彩色的丰富想象。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也要考虑一下影响。所谓人言可畏啊!

    “你说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是不是显得有点古怪?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它能力最强的时候吧?”

    “明天吧!应该先找到陶小春的――实体比较好。而且事先要打一点伏笔一个法律代表不做法律方面的事务反而去一个废旧车库不是很奇怪吗?”阮瞻想了想 “这样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和刘铁很熟悉就说他拿他的摩托车向你献宝我身为你的‘男朋友’当然一起去了。”

    “这样不好。”小夏反对“先我不想把刘铁扯进这件事来刚才我才要他答应这几天别去车库。另外最重要的是我和刘铁都和你有关系表面上看来好像只是巧合但就怕有心人非要从这里找出什么疏漏这样对你不利。”

    “如果有心人要找出我们的联系能牵扯的线索太多了不必在意这一点。”阮瞻说内心因为她对他的关心在意而温暖至少她比那个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还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小心一点是对的可是――有我在别怕!”

    “要我去和刘铁说吗?”

    “我去说你先上楼去吧。”

    小夏点点头独自回到楼上阮瞻的、而现在属于她的卧室。

    阮瞻的店地理位置很好处在酒吧和写字楼聚集的地方。入夜后大门的正面很热闹但背面就很僻静了。而且他的酒吧不是那种很喧嚣的类型加之他把二楼的隔音做得很好所以卧室基本上好像被隔离一样非常安静舒适。小夏换过衣服后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关上灯让自己陷入黑暗中脑海中模糊的想着那个怪人的事直到意识越来越昏沉渐渐的进入睡眠状态。

    当当当!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叩窗声。

    小夏瞬间惊醒直瞪着眼睛盯着昏黑中的屋顶。有人敲窗?可这是酒吧的二楼而且由于天气有点热窗户是大开着的。

    她屏息着不动半响没有声音。

    一定是作梦她想着全身放松下来。可正当她准备翻过身继续睡时一个女人轻颤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清晰得就像伏在她的耳边。

    嘻嘻――

    “是谁?”她惊叫了一声。

    “岳-小-夏岳-小-夏岳-小-夏!”

    下意识的小夏差点回应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万里所讲的荒宅故事急忙噤声跳下床来拧亮床头灯。

    房间里只有她和她的影子还有断续的怪声从窗边传来。

    没有风窗帘不动小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停在窗边犹疑着是否拉开窗帘看一看。也许是自己最近神经衰弱造成的幻觉呢?或者是半梦半醒的错觉?如果不弄清楚就去找阮瞻不是太依赖别人了吗?

    “你来啦!”窗帘后有个女人突然说。

    小夏吓得倒退了一步也恰在此时夜风吹拂起窗帘小夏的眼前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三张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血脸倒挂在窗外一米处的半空!

    它们好像无法过窗棂但却执拗的守在窗外不动无论从什么角度小夏都能从飘扬的窗帘缝隙中看到它们阴森的存在。

    她跳起来逃一样跑下楼去。

    “阮瞻!阮瞻!有鬼!有――”

    她的大叫使得全酒吧的人都抬起头看着楼梯众人的注目也使她的叫声嘎然而止愣在当地她求助地看着阮瞻。

    “岳小姐又上网看鬼片了?胆子小就别看那个了嘛!”阮瞻看着她吓白了的脸冷静的化解意外“不敢关电脑?好吧我帮你。”

    小夏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不安地拉了一下睡衣。幸好款式保守。

    “小夏姐什么鬼片哪天给我看看我不怕。”倪阳没心没肺地冒出来一句。

    才走到小夏身边的阮瞻回过头来倪阳登时噤声小夏第一次现阮瞻无形中的威严感。

    “这世上哪来的鬼。”他平静的撒谎“就算有你没听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吗?小子吓坏了这么多可爱的女士我唯你是问!”

    倪阳慌忙摆手“我哪敢哪!这些姐姐妹妹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供着还来不及呢!”他做了个鬼脸活泼俏皮的神情立即让现场气氛放松恢复了小夏大叫有鬼前的境况。可他的鬼脸却让才受到惊吓的小夏一哆嗦阮瞻紧握了一下她冰凉的小手把温暖和安定传递给她。

    “你可以不用上去。”

    “不我去。好像是那三个女鬼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它们――沟通一下它们老这么盯着我也不是办法。”小夏咬咬牙来了点‘愤怒胜恐惧’。

    “随你吧。”他拉着她往楼上走“我很怀疑是否有用。”

    “我怕的是它们见了你会跑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果然小夏又一次猜对了。

    阮瞻走到窗边微微感觉到还未消散的鬼气可见这里确实有过三只女鬼且离去不久并不是小夏疑神疑鬼。他皱皱眉知道这么一来就麻烦了。因为他的房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但鬼怪无法进入就连接近也要付出代价可它们却冒险来纠缠小夏可见恨意之深。也就是说就算血腥玛丽的事完美结束它们也会因为小夏从邪灵的手里解救出陶小春的灵魂而怨恨不已绝不罢休。只要小夏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就可能被侵害甚至死亡。

    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小夏会因为不确定的恐惧而一直跟着自己那么想和她保持距离的决定也没办法进行所以原本她的事又一次‘必然的’成为了他的事!

    小夏见他沉默不语忙问:“你不会不管我吧!”

    “这要拜陶小春的祖父母所赐你不该搅进这趟混水。”

    “你看见的不是我要搅进来总是有各方面的因素把我不知不觉的逼进这个死角这个也算冥冥中的天意吗?”

    “不知道这取决于你接受还是忍耐。”

    “我是被迫接受而且正在忍耐”小夏委曲万分“还要想办法解决。”

    “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化解它们的怨念但相信我这很难;二是用血木剑把它们斩得灰飞烟灭。”

    “用不着那么狠吧!毕竟它们也是受害者。”

    “没有第三条路。”阮瞻冷酷地说。

    小夏语结。

    每次说到解决问题的时候阮瞻总是象个没有感情的人事实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她就现他对待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在这件事上他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一转眼又逼她做选择完全不考虑她又惊恐又不忍的心态。

    “我选第一条。”她不忍心让那三个误入歧途的女鬼落得更悲惨的下场能不能化解怨念好歹也要试一下而且这决定也包含了与阮瞻赌气的任性意味。

    对此阮瞻并没有意外。

    他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拿下了三个卡通蜡烛的中的小马捏碎外面的封蜡一张闪着红色铁锈和黑色小点的金属旗子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宝贝?”见识过蜡烛小兔里的血木剑的小夏好奇的凑了过来。

    “残裂幡。”他简短地说用旗子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然后默念早已荒疏的咒语把一滴血珠弹在空中眼看那血珠凭空消失。

    “那么这又是什么伟大的道术?”

    阮瞻不回答。

    道术?邪术?他分不清楚。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当年要强迫他学习这些东西尽管父亲也知道那些是禁忌的秘术不宜流传下来!难道只是因为他天生就有着强大的、他所痛恨力量还是另有深意?

    这对他也是个谜。

    这时候一阵不寻常的风吹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第二十章 终于找到了………………

    风来得太诡异小夏躲到了阮瞻身后。

    “你干什么好歹通知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它们还没走远我把它们拘回来。”

    “拘?”

    “我只能试试。” 阮瞻看看残裂幡它并没有变大这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不够的。如果他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封印了能力而是一直修炼的话此时他的能力应该会使幡应变成一尺宽三尺长而且无论鬼魂在哪里都可以拘回来不像现在必须趁它们还未远离时才行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把握。他连血木剑都不能完全掌握动用残裂嶓是太勉强了。

    “拘来干什么?”

    “是你选的化解怨念这条路。”

    “就是说――谈判?”

    “没错。它来了。”阮瞻向前走了几步拉开突然静止不动的窗帘。小夏亦步亦趋地跟上立即见到一团黑影在半空中无形的牢笼中挣扎。

    “只有一个?”她紧张地问。

    “你忘了我的Rpg等级不高。”阮瞻自嘲。

    “这个时候别开玩笑!”

    “那好我们来谈判。” 阮瞻恢复了他捉鬼时冷漠骄傲的态度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抬头看着半空“别再来吓人了否则与你无益。”

    “是她!”女鬼一指在阮瞻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夏“是她要救我的仇人不怪我!”

    “那个――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因为阮瞻在小夏不怎么害怕“陶小春的卑鄙行为害得你们很惨当然罪大恶极。可是她死了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不是要帮她不过是想办法找到她的尸体而已――”

    “不许!”黑影打断小夏的话“我要让她尸骨无存她的魂困得不见天日永不生!”

    女鬼的凶恶样子让小夏瑟缩了一下可是她的律师本性仍然让她继续辩论。

    “可是她的尸体早晚会被人现你明知道血腥玛丽离不开学校的范围所以她也没能力把陶小春藏得多么隐秘现尸体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她被困起来的灵魂我认为――应该拿回来接受制裁。我不知道你那个世界但我想‘那边’一定也有规则而且可能更公正些你不想亲自控诉她的罪行让她受到公正的审判吗?”

    阮瞻听得直皱眉。这样说在法庭上都不够说服力哪还能化解怨念!

    女鬼不出他所料根本不理小夏的长篇大论困兽一样在半空中飘荡仿佛陷在泥沼里出不来又进不去没有出路没有解脱只能出阴沉恶毒的诅咒。

    恍惚间小夏看着它转来滚去的眼珠突然想起钱莉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挖掉眼睛的人对它怨恨之下的绝望产生了深深的怜悯。

    “你是钱莉?”她问:“你别这样好吗?你说如果刘铁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他曾告诉过我你是这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最温柔的女孩子。”

    嗯这句说得好!阮瞻暗赞。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益处?”看到忽然安静下来的女鬼小夏继续说:“我知道你冤枉、你恨、你不甘心要是我有一样的遭遇可能比你还要不能容忍可是你这一生已经无可挽回无论你怎么抗争也不能重来为什么不放下怨恨去快乐的投胎?也许你投得快的话十几二十年后你会再遇到正值壮年的刘铁还会再重续你的爱情。就算你运气差没有机会好了你还会有个新的人生会遇到其它许许多多的人可能会找到人间最大的幸福。可是你呢留在这里做这种最没有必要、没有用处的报复行动沉浸在怨恨里又悲惨又寂寞你又能得到什么?灵魂的没有着落还是一直持续的痛苦?如果执意不肯原谅不肯宽恕并且犯下其它的杀孽连一点善念和慈悲都不留下也许来生还会有最不幸的经历你这样希望吗?你的父母亲朋会这样希望吗?刘铁会这样希望吗?你以为你报复了陶小春可实际上你在报复自己否定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对你做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却用这种后果来惩罚自己你明明是要让自己不见天日永不生!”

    女鬼依旧不动看得出在内心挣扎而阮瞻差不多要鼓掌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信你听过这句话。”阮瞻趁热打铁“这个世界是有天理存在的你别忙慢慢等。也许人类无法明白可是你是知道的不会有什么因为死亡逃脱了惩罚。”

    “对啊对啊也许陶小春来世变猪你可以吃它的肉那不是很舒服很满足的方法吗?”

    “来生?”女鬼闷闷地反问疑惑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小夏忍耐着头皮麻猛点头但不知为什么安静的女鬼突然又狂暴起来。它开始拼命冲击那看不见的束缚狰狞的样子吓得小夏后退了一大步撞上了阮瞻的胸膛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才安心。

    终于一阵旋风吹过女鬼突然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夏见谈判成果不保懊恼万分“我哪句话惹到它或者我不该提起猪她是属猪还是回民?我又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阮瞻拍拍她的肩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是我能力不足只能困它这么一会儿。”

    “那它是什么意思怨念消除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看看再说吧。”至少她说动了它他能看出女鬼在犹豫冲天的怨气减弱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

    “你刚才说――说不会有什么因为死亡逃脱惩罚。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死亡只是开始。”

    死亡只是开始?!这是小夏所听过的最冷酷的话。

    第二天中午他们依照约定来到学校刘铁早就在门口的花坛边等着了。看着刘铁一脸的紧张小夏取笑道:“你今天的戏不好给自己暗恋的美女姐姐献宝总得有点殷勤的样子你这德性象上战场好歹笑一下嘛。”

    刘铁勉强笑了一下。

    这也难怪他上次设计套陶小春的话时有点好玩的感觉后来开始怀疑这件事有内情今天虽然还是不大明白可老板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严肃所以他预感会有大事大坏事。

    “别难为他快走吧。”阮瞻说。

    他感觉有人盯着他们环顾四周除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难道是他感觉有误?可是他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因为当他随着刘铁来到校园里最偏僻处的旧车库一下子就感到这里的不寻常。

    阴气、死气、邪气交织出森冷的氛围笼罩着这小小的废旧车库使得照射在它上空的正午阳光也冷冷的不见一分温热。

    吱呀一声沉重的门被艰难地拉开了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霉味好像这里是多年没有人来过的洞穴大开着铁门象是一张阔口嘲笑着来人。

    小夏冒失地往里就走阮瞻一把把她拉在身后当先进去。

    车库里正如刘铁所说有两辆小型旧货车整齐的并排停在角落里一眼看去只能看清楚前面的一辆车身上盖着厚厚的灰尘感觉一百年也没动过。靠近车库的门边有一辆酷得不得了的摩托车还带着汽油和油漆的味道车边的地上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子。

    此时直射进来的阳光恰巧照在摩托车那一对明亮的后视镜上出刺目的光芒晃得才进入这昏暗地带的三人一时看不清东西。等他们绕过阳光的反射这才看到在摩托车和货车之间有约十米长的空地空地上触目惊心的横亘着一条暗紫色的印迹狰狞断续的从摩托车一直拖到货车处象一条邪恶的蛇一样爬着、引诱着在第一辆车的车尾转了个诡异的弯角隐没了。

    “这是什么?”刘铁指着印迹问:“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传递着惊恐不安的信息让小夏瑟缩地扯住阮瞻的衣袖。

    阮瞻不回答心里明白那印迹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血腥玛丽在故意召显着用意――那是血背叛契约的人的血。

    “小夏你先出去。”他看着血迹的转弯处几乎可以肯定结果就在这里不想吓坏她。

    小夏摇头。

    “乖一点不然以后再不帮你我说到做到。”

    小夏犹豫了一下最终不敢挑战阮瞻的坚决听话的到车库外面去。

    阮瞻慢慢的走向隐没在第一辆车后的那第二辆车看见血迹在此处嘎然而止。这第二辆车的车身也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上突兀地印着一只极美的手印手指示威的指向车门车窗玻璃的正中已经事先抹干净了圆圆的一片地方。

    他微扯嘴角脸上现出淡淡的冷笑根本不在意它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毫不迟疑地按照指示往车里看不出所料的看到后座上有一块大帆布盖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而随着他打开车门尸身突然翻身坐起没有了眼珠的眼洞直瞪着来人已经腐烂得没有了嘴唇的嘴怪异的裂着象恶意的笑!

    蛆虫忙碌的爬来爬去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

第二十一章 诱饵………………

    刘铁先是吓得摔倒在地随后伏在地上开始剧烈呕吐。

    阮瞻蹲下去拉住他的衣领“现在去报警坚强点象个男人!”他知道这年青人受了惊吓但这恐怖记忆要靠刘铁自己才能战胜而他的态度也必须强硬。

    刘铁点点头踉呛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他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死尸而且她居然还坐了起来这场景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是陶小春吗?是谁害得她这么惨?!

    “我想你知道怎么和警察说是吗?”阮瞻问。

    “我――我向小夏姐显摆我的摩托车带你们来看结果――结果现――”他说不下去了。

    “那去吧。”阮瞻拍拍刘铁的肩安慰看着他仓皇地跑走又转过头来观察尸体。

    她还是直挺挺地坐着因为尸体僵硬的关系呈现着紧张、怪异的角度。她脖子上缠绕的红色绳子的一端拴在车把手上双脚被牢牢固定这也是有人开车门她就会坐起来的原因。

    刚才这情形太突然了也确实吓了他一跳但随后他的心中只有愤怒因为血腥玛丽这种恶作剧的态度让他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相当恼火油然而生一种非要打败她赶走她的欲望。

    背叛契约的报复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繁杂这么变态吗?

    腐烂程度让尸体散出强烈的恶臭也使人无法直接判断她的死因他掩住口鼻想绕到另一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在一瞄之下他的心脏一紧。

    布满灰尘的车上那个美丽的手印凭空消失了。

    “阮瞻?”小夏柔软的声音中带着惊吓显然知道了大致的情形“阮瞻?”她叫他。

    阮瞻快步从车后面走出来“我在这儿别过来!”

    小夏惊疑地点头飘散过来的尸臭让她几乎呕吐她想叫上阮瞻一起尽快离开但突然现了摩托车边的小盒子。

    “那个就是什么――化油器吧?陶小春送给刘铁的离别礼物!”摩托车离大门很近她走过去拿起盒子。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陶小春会出事了。

    她不会不知道血腥玛丽出来的条件――黑暗、镜子、独自一人、相对封闭。可是做贼的人总会心虚仓皇的人总会失误所以她才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小夏根本没有证据把她送上法庭可她还是决定要逃走;其实白天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怕被人现的她选择在晚上来到这里;她以为没有镜子就没有问题可是她没想过刘铁已经完成修车工作的大部分包括车的后视镜;而这里偏僻得不用关上大门也算得上相对封闭于是一切条件都具备了等待她的只有血腥玛丽的报复。

    “为什么拿那个盒子?”阮瞻走过来问。

    “我怕会把刘铁牵扯进来反正这是个无关紧要的证据。”小夏边说边打开了盒子她要看看化油器是个什么样子。

    盒子里摆了一对转动的东西是血淋淋的鲜活眼珠!

    小夏大叫一声把盒子扔在地上。那对眼珠摔出来骨碌碌地滚着绕了一道诡异的弧线又回到车边原来的位置但是却仿佛嘲笑的盯着两个人看!

    阮瞻及时扶住差点坐倒的小夏迅把抱到车库外去让她沐浴在阳光下面。然后又走回车库随手拿起一件废弃的零件“挑衅?”他扬起下巴对那两面亮得奇异、泛着白光的镜子傲慢又冷酷地说:“我阮瞻奉陪到底!”

    手起‘铁’落两面镜子可悲的粉碎地上的眼珠也迅枯萎。

    它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盯着旁人了!

    对付完警察的问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加上刘铁心神不定酒吧只好闭店一天。而小夏则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面对着晚饭食不下咽。

    “多少吃一点机会难得。”这是他亲手做的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又破了他的例。

    小夏勉强吃了一口现味道居然很好只是她忘不了刘铁那么苍白惊恐的脸也忘不了她亲眼看到的一幕让这顿美味失了成色。

    “我觉得现在我们象是腹背受敌。”小夏沮丧地说:“一边是那三个女鬼的威逼一边是血腥玛丽的挑衅要怎么办?”

    这当然是个问题!

    阮瞻放下筷子。凭着今天那个大白天就失去踪影的手印和受控制一样的眼珠证明了血腥玛丽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但是他必须驱赶走它不为其它只因为它那种轻蔑的态度让他动了真气。恶鬼害人有的为了报仇、有的为了怨念、有的为了修炼邪术、有的为了让别人更悲惨以弥补自己的心理伤害可血腥玛丽明显是为了自己的乐趣仅仅是为了自己高兴而已。

    为了自己的乐趣而祸乱人间的他一概不能饶恕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上大学时的事他失败了但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有许多问题――先他去对付血腥玛丽的时候那三只怨气不消的女鬼在一旁捣乱的话要怎么办?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一个人驱赶这个外国邪灵已经吉凶难料是无暇照顾其它的。就算能设定结界就怕斗法时间一长女鬼也能攻破。谁能来帮他一把?小夏显然不行而能帮他的万里却还没有回来!其次就算他能两边兼顾陶小春的魂魄要怎么从血腥玛丽手里解救出来也是个问题。他试过拘魂术了显然他并不能熟练掌控看来要练一练才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在明血腥玛丽在暗要怎样才能让它出来面对面地交锋?

    自始至终它只会出来面对女性而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就是说他就算在封闭的黑暗房间里照上一夜的镜子它也不会理睬他。用激将法?可能性也不大。从上次的张雪事件和这次的陶小春事件看得出它很聪明挑衅但不会斗气只会潜伏在暗中乘人不备而后置人死地。

    斗法他并不怕纵然胜负难料他也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可如果伺机而动的主动权掌握在血腥玛丽的手里他需要个人帮他把对手吸引出来!

    “你在想什么?”一边的小夏见阮瞻沉默不语疑惑地问:“解决的方法吗?”

    “诱饵!”阮瞻望着小夏“我需要一个诱饵。”

    “诱饵?”

    “没错。帮我把血腥玛丽引出来然后我才好和它正面交锋。”

    他这样看她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你想让我做诱饵?”小夏对这个主意有些惊恐。

    阮瞻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并不这么想就当我没说。还是先吃饭吧。”

    这不是个好主意!虽然一时间他只能想到这个解决办法但这太危险了。小夏的八字本来就轻最近又总是被鬼吓胆子没有增长阳气到又弱了些。把这样的她送到阴险变态的血腥玛丽那里去和让她送死没有区别。

    “如果只能这样我去!”小夏突然果断地说。

    阮瞻看着只是说说就白了脸的小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这么双重性格的小姐胆怯还是勇敢?冒失还是敏感?磨人还是可爱?他看着她又表现出她那种又脆弱又逞强的神态在心底的最深处不为人觉察的升起一种怜惜的情绪很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我说了这不是个好主意我要再想想。”

    “可是我明白要血腥玛丽出来只有女人才可以而你的事又不能暴露所以只有我才可以做这件事。”

    “你不怕吗?有可能会死人的。”

    “当然怕!怕得要死!”小夏老实的承认“但件事又是我把你扯进来的它那么厉害我知道你也会有危险我凭什么要置身事外?这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只要以后你让我安静点就行了。”

    “阮瞻!我在说正经事!”

    “我很正经。”他拍拍她握成拳头的小手“稍安勿躁慌忙做出的决定总会有错误你容我再考虑一下一定有万全之策。以血腥玛丽的狡猾程度必须一次解决它否则它有了防备就会难上加难而且它会更疯狂的报复所以我们要面面俱到决不能出错。”

    “可我实在想不出比我作诱饵更安全的人选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咱们可以打双打。不然你就要去招聘一个或者诓一个女孩去做前者会让全世界都会知道你的秘密后者也――太缺德了!”

    “帮我?双打?”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阮瞻的脑海。

    “当然。上次李景明的事我没有帮你吗?”小夏委很小人的重点强调“别看不起人我救了你的命!” 虽然她很怕但还是决定不逃避不能让阮瞻因为她的事独自面对危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克服恐惧。

    “是啊我很感谢。”阮瞻扬了扬嘴角“我没否认你的重大作用我只是说再想想。你该知道因为陶小春的事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警察我们即不容易混进去血腥玛丽也会老实几天在这期间我们做个详细的计划不是更好吗?小诱饵!”

    “别用这种语气让我觉得会被人咬死。”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我不会让你被咬死的。”

    “你保证?”

    “我保证!”

第二十二章 援兵………………

    接下来的几天阮瞻一直很神秘而且非常忙碌小夏却只能闲在一边。虽然她一直怀疑那三只女鬼每天呆在她的窗外可是她即不敢看疲劳最后也总是能战胜恐惧。

    这天下午她照例下班就往‘防鬼堡垒’跑可是青天白日的竟然让她遇到劫匪。奇怪的是那劫匪有些变态对她的财物只是意思意思抢了一下也没抢到就跑掉了倒是用刀把她的手臂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由于事出突然那劫匪行动极快又有人接应所以街道上的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跑得无影无踪只有吓傻了的小夏手指着劫匪逃跑的方向说不出话。

    “你没事吧?”身边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包住她的伤口。

    抽*动的疼痛让小夏几乎叫起来。低头一看才现有人用厚厚的纸巾按住她的伤口而那个帮她的人竟是一个极为美丽而又身材惹火的红衣女子。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疼?象无数根针在向她的肉里扎!

    “到医院看看吧?”红衣女子殷勤地问。

    小夏还没回答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走过来一手搂住小夏的肩膀一手小心地握住她伤手的手腕让她瞬时被包围在温暖安全里“没有我在身边就不行是吧?又出状况?”

    是万里!

    见到一个月未见的万里小夏高兴得想笑可是伤口却疼得她不住的吸气身体也控制不了的抖。“你回来啦?”

    “是啊。”他仔细审视她手臂上的刀伤“连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跑到这儿来接你想请你吃晚饭却见到你光荣负伤的可怕场景。”

    伤口的状况让他不由得皱眉。他虽然只是个心理医生但也学过简单的医疗知识这伤口血肉模糊是什么他没见过的刀才会造成伤口有被撕咬过的痕迹?只恨他来晚了一分钟从远处看到她遇袭却来不及救她。

    “现在去医院。”他当机立断。

    小夏点头疼得没精力反对离开前想起帮助过自己的红衣女子连忙道谢。

    “没关系举手之劳。”女子客气了两句目送万里护送小夏离去后小心翼翼地把按住过小夏伤口的纸巾塞入书包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奇怪的是纸巾上没有任何血迹!

    她走到路边停泊的车里一直开到近郊最豪华最昂贵的别墅区走进了其中一栋。

    “不费吹灰之力!”她得意洋洋地拿出纸巾递给坐在沙上的男人。

    那男人四十多岁白净清秀微胖儒雅的风度下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他打开纸巾里面现出两条奇怪的小虫。这小虫鼓涨得浑圆血红血红的被他放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轻轻一弹就吐出了鲜红的血液而后出一股焦臭味消失不见。

    “不太多。”他摇晃了一下瓶子。

    “我雇的那个流氓胆子太小还没怎么样就跑掉了他制造的伤口不大你特制的吸血蛭挥的空间有限。”红衣女子说着坐到男人的怀里“而且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跟岳小夏关系不错的样子。他一搅和我的行动时间也不够了。怎么不够?你不就是画飞鹤的眼睛用嘛!”

    “多弄点也许以后有用处。”男人的手不规矩的动来动去。

    “你太谨慎了这世界上还有人斗得过你吗?不过一个小酒吧的老板!”

    “这个你不懂我的宝贝好好那个男人不是寻常人。”

    “那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犯得着那么费事吗?一个傻瓜女人!”名叫好好的红衣女子恨恨地说心里没来由的对小夏反感至极。

    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都那么出色那个酒吧老板如此带她去医院的男人也是如此还那么温柔呵护!她洪好好怎么没有那个好命?!

    “我不打无把握之仗一定要让飞鹤先侦察一下近距离盘盘他的道行。上次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让那姓阮的有所觉察所以我根本不能靠近也不能试试他的身手。而那个姓岳的女人和他住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不是联手在办学校的事但跟着她就能探他的底!”

    “你为么用心恐怕不是为了张富翁的事吧?”洪好好怀疑地说。

    中年男人高深莫测地笑笑推开洪好好从衣袋里掏出几张画满符咒的黄纸耐心的一张张折成纸鹤然后用瓶子里小夏的血画好了纸鹤的眼睛并念动咒语。

    “飞吧!”他把纸鹤往空中一扔“找到血的源头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

    几只纸鹤的眼睛出诡异的红光随着中年男人手势飞出房子不为人注意的隐没一小时后纷纷停留在夜归人酒吧门口或者树上或者路灯上或者街对面酒吧的屋檐上正好看到刚从医院回来的小夏和万里进到里面去。

    此时的酒吧还不太忙阮瞻正若有所思地坐在楼梯上看到万里拉着小夏进来他的心豁然开朗有了意外惊喜――现在不用为人手不足愁了援兵及时到了!

    “终于滚回来了。” 他高兴地站起来打招呼但随即觉小夏的脸色不对“你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这位运气好的小姐在咱们这个治安良好的大城市竟然光天化日遇到劫匪。”万里开玩笑尽量减轻突然袭击带给小夏的不安感“小臂给划伤了缝了十二针。幸亏你没看到医生给她治疗的时候她一直叫疼鬼哭狼嚎一般。”

    “你才鬼哭狼嚎!”小夏没力气打他手臂上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只踢了他一脚“你们俩个人聊吧我要上楼去换衣服。”

    看着她经过自己身边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阮瞻的心脏扭紧一种不熟悉的感觉徘徊不去。

    “怎么?心疼?”万里坐到吧台边上“先给来点提神的我还没倒过来时差呢!”

    提神是吗?好!

    阮瞻趁万里不备快的虚空画了几笔指向万里。万里立即像被针刺了一样跳起来。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他抚着手背。

    “不是要提神吗?看来效果不错。”阮瞻走进吧台里倒了一杯酒给万里“真的是抢劫?”

    “应该是吧!现在天色黑得晚亮堂堂的还能有鬼魂?不过――她的伤口有些奇怪不像刀伤医生也说象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咬伤?”

    “法医鉴定学上称为――先利器伤后撕裂伤可能是由我们不知道的武器造成的。”万里看着阮瞻蹙紧的眉头说:“她最近惹的只有血腥玛丽它应该不会跑到公司楼下去咬她吧?也许真的是巧合。”

    “她全都告诉你了?”阮瞻暂时放下对抢劫事件的疑问全付心思又回到自己正在筹划的事情上来。

    “说了一路转移一下疼痛感。事实上她很担心她觉得你们在腹背受敌。”

    “现在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明白明白我这不是主动投诚来吗?不管有没有用至少争取个好态度你有计划了吗?”

    阮瞻向万里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顾客渐多的吧台并排坐到楼梯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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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332/ 第一时间欣赏驱魔人最新章节! 作者:柳暗花溟所写的《驱魔人》为转载作品,驱魔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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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死亡只是开始----他是一间小酒吧的老板,外表温柔热情,内心却冷漠疏离,有天生的通灵能力却封印自我,不愿介入灵异事件;她是一名不怎么太合格的律师,胆小如鼠却嫉恶如仇,八字轻但又有佛缘,一件诡异的血案使他们不得不携手共同面对.随着她办理的案子越来越凶险,随着被他自我封印的能力逐渐苏醒、强大,他们相互排斥、了解、接近、合作、并产生微妙但炽烈的感情.二人在朋友的帮助下,破解了一幕幕都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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