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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驱魔人txt下载     驱魔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分析和计划(下)

    阮瞻波澜不惊的脸让小夏有揍上一拳的冲动。可是形势比人强她要求人办事不得已忍气吞声。“小人!”她咕哝“不和你计较先商量一下这要怎么办?是不是要想法子不让它会合。可问题是到了晚上有办法阻止它吗?”

    “它们不能会合假如没有合适的介质。”阮瞻老神在在“你别忙听我慢慢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我猜想这个鬼魂是死于至少百年前的怨鬼大概是那条河里的水鬼但一定有什么压制着它让它不能转生也不能出来。当然以它的怨气看即便能转生它也不一定去。而李景明一家恰巧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李景明身上强烈的怨恨之气无意中帮它解开了钳制让它能出来为祸。”

    “有它这样报恩的嘛!”

    “这种怨灵怎么会报恩?而且它做什么也不一定有原因。”

    “那李景明就活该倒霉?咦不对你别忘了刚才李景明说它要占据李书伦的身体它该不是为了这个吧!”

    “应该不会。想要占据什么人的身体再重新活一回短时间也许可以但时间一长以它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毕竟这世界有它自己的自然规则不是修炼个几百年就可以改变。再说它怨力很强可以在夜里离开它的埋骨地很远虽然力量会有些下降但在哪里都可以办到的事不必为了一具皮囊跟着李景明长途跋涉。”

    “天哪我都糊涂了。”小夏哀叹。

    “这本来就不能用常理论之。事实是它跟着李景明回到这里利用幻觉也好附体也好反正达到了害得李景明家破人亡的目的。至于它为什么分为半体依我看一定是当时的李景明因为父子天性没有杀害自己的儿子。它不甘心李书伦跳窗逃走所以分了一半想找机会害他。可是以它当年的生活经验大概想不到警察会来得那么快而警察是煞气很重的人何况还是一次来了许多所以它当时没时间躲到别处只好分别潜藏在父子二人的体内以后再做打算。”

    小夏听到这里忽然想起阮瞻刚才说的话不由得越想越心惊。

    “你刚才说介质不会――是我吧?”

    “我说了警察都是煞气很重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本人而是因为他们的职业造成的。所以就算是和鬼魂有关的案件警察本人一般也不会有事。而案后李景明身边就没少了警察现在更是呆在看守所里关押所以那个怨灵没办法出来而李书伦身上的那一部分也没办法进去唯一的机会就只有你。”

    “倒霉!”

    “你接了这个案子本身就威胁到它期待的某种结果。你又是女人八字轻的女人容易被控制况且只有你会去见李景明于是它选你你下手。一方面想制止你救他一方面想利用你让它可以重新完整。所以你一接手案子就会噩梦不断。因为你脑子里会考虑这件事假如你晚上想你的意念那些科学家的说法叫‘脑电波’就会让它知道你的大致方位即使不能亲自上门也可以遥控你的梦境如果你体质敏感就会更容易接受。所以说你这种人晚上不要想与鬼有关的事也不要看恐怖电影否则会招来不好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身体原因导致的睡眠障碍。”

    “这种情况也很多见不过你不在此列至少这次是这样。幸运的是你有这个护身符它又只有一半能力所以你第一次会见李景明时它没能附你的身。可是后来你给了他机会你病了去了医院恰巧又是李书伦所在的那一间。可那天万里守着你他是个八字很重且阳气极旺的人所以它没能对你下手改为操控你的心灵让你做噩梦想吓破你的胆让你放弃这个案子换一个它能附体的介质来。”

    “那么说那个护士只是个牺牲品?而李书伦只是无意间被它操控了?”

    “没错。但往好处想至少这证明李书伦有机会康复。因为虽然它附了他的体但如果宿主也就是寄生体本身没有行动能力的话它在怨力只有一半的情况下指挥不了它毕竟李书伦不是僵尸。”

    “真的?”小夏露出笑容这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消息了。不管这件案子的结果如何如果李书伦好起来李景明至少还有一些安慰。

    阮瞻见小夏那么快乐不禁微笑道:“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那天它附在药瓶上跟你回家就是想进一步尝试或者进一步吓你让你尽快放手。”

    “恐怕它是想弄死我才甘心吧。”

    “这一次你的运道很高无论什么它都没有成功。”

    “它大概也没想到我会逃跑而你会出现吧。”

    “是啊!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它对你的恨意很深不然不会处心积虑地附在你房东的身上利用她对老公的怀疑对你下毒手。”

    “说到这里――我的房东怎么办?就让它附着体不是会伤害更多人吗?”小夏的短暂快乐告謦“能放着不管吗?”

    “现在没有办法以我的能力不足以捉它。不过它的目标是李景明和你应该不会浪费精力在其它人身上。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让它合体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它。”

    “不让它合二为一相对简单。除了李书伦李景明没有别的亲人朋友现在对他肯定避之不及应该不会有人探监而我不去见他的话就没人能在监狱内外走动了。如果还有问题问他我可以写信或者打电话这样还省得刺激那个鬼魂出来害他。”

    “给他做司法精神鉴定的医生怎么办?”

    “咱们市一般的作法是请省公安医院的专家来做这个。他们也是警察如果你说警察煞气重的情况正确的话应该没问题上次不就没事?”

    “那好其余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要怎么办?”小夏连忙问。

    “我想去一趟李景明上次旅行的地方我觉得所有的答案都会在那里找到。也只有扫了它的老窝才能找到除掉它的根本办法。”

    “我也去。”

    “不行。”阮瞻很坚决他知道这有多么凶险不想伤及无辜。

    “可是这是我的案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小夏很有良心的表现让阮瞻很窝心不过他还是不能答应。

    “说不行就不行你会妨碍我的。你不知道它有多凶吗?我没精力分神照顾你。再说你还要呆在这里为李景明打官司。”

    “可是我可以――”

    小夏还想争辩但阮瞻却很坚决地拒绝。这让小夏明白怎么和他说这个外表随和但内心固执的男人也不会同意只好再想办法。

    “什么时候开庭?”他问。

    “后天。”

    “我明天会准备一下后天就走。”

    小夏撅嘴。

    他不是故意的吗?非要在她开庭的那天离开。不过没关系对这个案子她心里有了谱等进入司法鉴定程序后那就是个漫长的过程她将会有大把的时间。

    而对于这个案子和李景明的近期表现来看法庭准许重新鉴定的机会相当大而且会很快做出决定。

第十七章 调查

    阮瞻到了a市后就住进了上次李景明住过的叶园旅店。

    他没有特意要哪一个房间或者干脆住进李景明遇鬼的阁楼因为他相信如果有什么要找他自然会找得到而且他很怀疑以那个鬼现在不能合二为一的情况敢不敢来挑衅。

    他去观察过那条屋后的河现那是一条环镇之河不深不浅平静无波不仅可以用做交通路径景色也很美丽。不过以他有特殊能力的眼睛还是看出那里面的凶煞之气可惜他的能力封印太久因而看不真切加上叶园旅店后侧的这一段河道是整条河最深的地方必须潜入河底才能弄明白。

    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地方是没有必要的装备的所以他托留守在酒吧里的万里为他购置潜水设备并托运过来然后安心等待装备到了就可以一探究竟。但他在等待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一直冒充民俗文化搜集者在查阅县志四处打听百年左右的民间故事并且极力回忆大学时代以后就荒疏了的潜水技能。

    这天傍晚当他终于把各种零散无绪的线索整合成一个脉落清晰的故事满意地回到旅店里的时候却现他的房间有不寻常的事情生。

    门虚掩着柜子被动过房间内有陌生的气息卫生间传来水流的声音。

    阮瞻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一个人正俯身在水池上方洗脸当‘它’抬起头来看见镜子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阮瞻阴沉的脸时吓了一大跳‘啊’的叫了一声。

    “我今天才明白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小夏胡乱地把脸上的水擦干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来了?”阮瞻皱皱眉深感麻烦。

    “我不能来吗?”

    看小夏一脸胸有成竹的挑衅神气阮瞻知道和她讨论诸如危险和有无必要之类的话题只会争论不休还不如干脆不说。而小夏则不客气的从阮瞻和门缝之间挤出去安然地坐在另一张床上一付打死也不走的神气。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店主说我是你妹妹。”

    “真荣幸!”

    “我就比较吃亏了我比你长得好看好多。”

    “算我对不起你。” 阮瞻转变问话角度。“你那边没事好干了吗?”

    “放心我那边一切顺利。司法精神鉴定的申请很顺利很快的被批准目前正在进行之中。‘那个什么’也没机会能合二为一。”

    “所以你来了?”

    “谁让你一去杳如黄鹤不回头。”小夏把责任推给他“是我请你帮忙的至少你要给我一点消息可是你没有任何音讯我有理由怀疑你被鬼吃了或者没有尽力。所以对于我来找你这件事虽然你不高兴可你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她这么理直气壮阮瞻根本没话说。

    “我知道你嫌我碍手碍脚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连手机也不预备一部叫我根本联络不到你。” 她不是非要掺和不可轻轻松松的谁不喜欢可是这是她的案子是她执意要救李景明的而阮瞻只是帮忙。虽然他不说可她知道这件事相当凶险她怎能放任不管让人家帮忙的人独自冒险。她是胆小但她相信关键时刻多一个人总是会有用。

    阮瞻还是不说话。

    “你现在心里一定在骂我狡辩是吧?可是律师本来就是――有理要打击得你不能抬头无理也要搅三分。是你自己认不清形势惹到我这种人的。”

    “随便你吧出了什么事吓死别怪我!”

    “你不会让我吓死的。”小夏就是吃定他不会放着她不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走我带你去订个房间。”

    “订什么房间我就住这里。这里不是有两张床吗?你一个人又用不到不要浪费了。”

    她的回答令阮瞻差点绝望。自从她占据了他在酒吧二楼的房间他就不得已睡仓库了。他这么热心地帮忙也不是没有想尽快摆脱掉这种不正常生活的心态。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她还是让他不得安宁。

    “要不这样我帮你出房费你喜欢哪一间随你挑不然你去住那家三星级的酒店也行。”

    “不行!浪费社会资源是可耻的行为。”

    “小姐请你明白一个事实。”阮瞻疲惫地说:“我是个男人而且我们也不太熟你这样冒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同一个房间是不是不太妥当。虽然这不是封建时代了不过你的胆子能不能小一点。”

    “正因为胆子小才要和你住一起呀!而且我知道你讨厌我不会对我有兴趣的。你这个人真不厚道一定要人家明说。咦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阮瞻摇头。

    “那我请你吃当地很著名的菜吧?我和店主打听过了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百年老字号。”

    阮瞻头疼欲裂。

    “别那么别扭嘛!我只是想听听这些日子你的调查和你的计划是什么。你也知道这涉及到‘那个’我胆子小在人多的地方听来不那么恐怖。走吧走吧非要人明说你才肯动真是!”

    阮瞻完全投降。他现在头昏脑涨弄不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他从没见过这么双重性格的人明明是老鼠胆却又好逞强明明自尊得不行却又赖皮得可以。

    那间百年老店就建上临河的地段上由于是旅游淡季店里的客人不多小夏和阮瞻就选了靠窗的位置边吃边说起已经大致明了的事实。

    原来百多年前叶园的主人是这儿十里八乡的富现在他们住的那个地方已经是被瓜分许多部分之后的一个小角落了。据县志记载和老人们代代相传当时的叶园盛极一时富贵无边但后来却慢慢人丁衰落直到一百多年前的一代已经没有男丁继承香火。于是叶家唯一的小姐就招了镇上一个屡试不中的落地秀才做上门女婿。那时每个人都羡慕这个秀才的好运气说平空天下掉下了一座大金山在他们家门口。

    可是不过一年已经怀孕的叶小姐就以秀才经常偷窃钱财为由把他从内院赶到外院去住。其实是叶小姐嫌弃他懦弱无能又看中了别人。当时南方风气保守她不能休夫另嫁所以找个借口把秀才打到外面自己和已提升为大管家的情人偷偷生活在一起。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这件事就被叶家的仆人传了出来。可是叶家势大没人敢明面说什么只是拿秀才开刀。秀才本来是贫困潦倒的人被众人看不起。后来突然撞了狗屎运自然让其它人妒忌加上不会做人得意时跋扈了点得罪过不少人。现在他倒霉了还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他名义上的老婆明目张胆地偷人他被指为是窃贼弄得斯文扫地颜面尽失祖宗因而蒙羞连街也不敢上。偏他又不肯离开所以叶府里的粗使的仆人都对他百般刁难和虐待而叶小姐好像也黙许了这些事情。这样又过了两年他名义上的孩子都快两岁的时候突然传出他因妒生恨要谋害叶小姐的事情。因为证据确凿所以叶氏一族动用族规私刑把他装在石匣里沉入河底。

第十八章 原委

    谁知那之后叶家开始家宅不宁明明很干燥的天气却到处湿答答的半夜更是传出各种节奏的敲击声有的象敲门有的象鞭打请了很多法师也没有用而逃离的仆人总会中途暴毙。直到有一天夜里全镇的人都听到叶宅里敲锣打鼓的迎亲声热热闹闹的折腾了一夜但是没人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第二天才现宅里的人都死去多时。

    死得样子极其可怖面色表白、眼珠突出象是窒息而死从每张床上都有一大滩水来看不如说是被淹死在大旱之年被淹死在自己的床上大管家的尸体更是一碰就像诈尸一样跳起来。

    只有叶小姐母子是不同的死法――母亲穿着大红的嫁衣被吊死在大堂正中舌头吐出很长孩子则是被火烤得象炭一样却只剩下一对眼睛无神的睁着。但这还没有完此后全镇的人也受到不断的骚扰不是门内门外的人都看见对方身后有其它东西就是家中的物件会无缘无故说话虽然不再出人命但都不得安宁。

    这样闹了好几年弄得大伙都想要背井离乡时一位很年青的道士云游到这里看出这里怨气极重于是在一把石剑上刻了一种奇怪的咒符扔到当年秀才沉河的地方这里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觉得‘它’是那个秀才吗?”小夏看看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十之八九。”阮瞻大快朵颐对小夏惊恐的神色有点报复的快感。“我推测它有百年左右的怨力而这里民风保守淳朴这百多年就生了这么件大事。你想如果不是稀少又轰动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打听到这么久远的事情。”

    “老天我还以为怨灵都是女的呢!”

    “可见天底下男人女人都有受欺侮的。你没听见李景明说起他自己的情况吗?”

    “可是李景明虽然和它有相似的地方但也不尽相同。再说当时他也有责任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死赖着不离开呢!还有那个叶小姐不喜欢他打了他就是了何必要虐待他折辱他!你说他是真的要杀妻呢还是被陷害?”

    “陷害的成分大些。”

    “真要命还不如痛快地杀了他干吗冤枉他!这个秀才也是也报了仇了怨恨为什么还百年不灭?非要别人也如此不可。至于嘛!”小夏有点同情那个秀才又觉得他后来做得太过分了这就是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尤其它现在竟然还要害人。

    阮瞻见小夏在那里一厢情愿忍不住打断她的脱离现实。

    “它的怨气太深怎么可能按常理考虑。如果是人的话就是指心理学上的极度偏执除非它大彻大悟解开心结否则必须消灭它才能终止。”

    小夏思考着阮瞻的话忽然觉得那个故事已不再是遥远的事情而是他们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她不知道阮瞻有没有那个百年前的青年道士的法力。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

    “我在等万里把潜水装备托运过来然后下河看一看是不是我猜的那样――那柄石剑上的剑咒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秀才的怨力加深而减弱而李景明新的怨恨之气正好给予了最后的力量解除它。”他还要看看河里还有什么因为他总感觉那河底决不止这么简单。

    “那个道士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他?”

    “可能是不想做得那么绝或者那鬼魂怨气冲天让他没有办法吧。”

    小夏不说话心里怪起那个做事不彻底的道士不然他们今天也不用烦恼李景明一家也不会被害了。而且她担心的是百年前秀才鬼已经这么厉害现在不是更强大?这样会不会让她和阮瞻的小命玩完?而阮瞻考虑的是在他没有能力可以制服那恶鬼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还要估算上如果实在打不过如何保命。

    两人沉黙良久小夏问:“装备什么时候到?”

    “就这一、两天吧。”阮瞻说:“到时候为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得在晚上动手。”

    “那我做什么?”

    “你就呆在旅店里不要添乱就行了。”

    小夏不服气地白了阮瞻一眼却也没有反驳。然后两人结了账回旅店一路上都沉默无语到了旅店门口小夏突然问:“你说那个叶小姐爱没爱过秀才。”

    “爱什么!我看她不过是看秀才老实好摆弄这才选的他。”

    “不我觉得她是爱过他的。不过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爱得太短暂了。”

    阮瞻奇怪地看着小夏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稍微大意一点的决定都会要了好几个人的命她却还在想着一百年前就可有可无的爱情。

    女人!

    此时夜风中一丝微风吹来仿佛幽怨的叹息吹拂着小夏的头感念她百年之后一点同情的心意。

    万里托运的装备一到阮瞻就忙碌起来。

    他先是站在房间里用望远镜观察整个河势又拿着一个古怪的工具到河岸去转了一圈选择晚上下水的方位然后就仔细检查各种装备最后呆在房间里静思默想一言不晚饭也不吃一直到午夜时分。

    当他终于动了的时候小夏松了一口气。她让阮瞻这一整天的严肃劲弄得又紧张又兴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生。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她好心地问。

    “如果你硬要跑到阴风阵阵的河岸上去捣乱我也没办法。”

    小夏气结。

    充满正义感是一回事为人义气也不错可让她半夜三更去空无一人的河岸上望风她还真不太敢。可是这个人明知道她没胆子这么做却故意要挖苦她其心不可原谅。小夏干脆赌气不理阮瞻可是她忍不了多久看到阮瞻割破手指用血在几张黄纸上画着奇怪的字时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用血?”

    “血咒的力量更强。”

    “可是――那纸在水里不是用不了吗?还是你把它贴在岸上?”

    “我说能用就能用。”他一边回答一边写然后考虑到这个恶鬼的厉害决定多写几张于是又割破了另一只手指。

    小夏在旁边看得心惊慢慢凑了过来讨好地说:“你不疼吗?”

    “疼!”阮瞻停下来很认真地看小夏“不然割你脖子上的血那样效果会更好。”

    看他拿着带血的刀咬牙切齿的神情小夏吓了一跳连忙躲远了一点但随后知道阮瞻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次她并不介意因为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象自己那么没出息那么紧张感觉胜算大了一些还是蛮高兴的。

    阮瞻专心地写完然后拿出一个小纸盒递给小夏。“这个你拿着万一有什么危险捏碎外层的蜡一定会没事的。”

    今天他静默的时候感觉心绪不宁把小夏一个人单独留下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他把这个预备危急关头用的血木剑给她。那个恶鬼的埋骨之地被人掏了它一定会有所感应。他相信它会火赶来到时候大斗一场再所难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定不能让小夏在现场的原因。而如果它现小夏在什么地方藏着对她下手也说不一定。好歹他有了危险还可以想法子跑如果她遇到怒火中烧的凶煞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种程度的愤恨之气她的宝贝护身符也不能保护她。而他既然答应了万里会让她安全就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但愿他的心绪不宁不是因为两方的形势有变只要那恶鬼不能合二为一他还是很有机会拼一把的。

第十九章 意外的劣势

    小夏打开盒子现是上次阮瞻去探她家时用的、为了以防万一的法器据说威力很大。

    “这个给了我你用什么?”她第一次感到自己也许真的是个拖累。

    “今天我只是去探探底又不是决一死战暂时用不到。再说它有多大能力还是未知数呢!”阮瞻哄了小夏一句然后拿起东西“我走了你别乱跑。如果真的好奇得不行就关了灯躲在暗处悄悄看别让什么东西感觉到你无论看到什么也千万别出去否则吓死你与我无关。”

    小夏目送他离开然后关掉灯趴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偷看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纸盒。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阮瞻不慌不忙地来到河边穿戴好装备潜下河去。

    此时一片乌云摭住了本来就弯如银钩的月亮窗外一片漆黑就连河面上也平静无波隐隐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小夏忐忑不安地等着眼看一个小时多小时过去了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阮瞻却再也没出现在河面上好像被黑黑的河水吞没这让她开始极度焦虑。

    氧气筒能坚持那么久吗?还是――

    蓦然她感觉脊背一阵麻好像有什么靠近她。然后一阵刺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传进了她的耳鼓惊得她的心脏几乎停跳。她条件反射地跳向床边一把拿过那声音的来源――她的手机。

    是万里!

    “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小夏没好气地说。早知道把手机关了!

    “装备到了吗?”

    “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来问这个?”

    “阿瞻下河了?”

    “是啊!你要是闲聊我就挂电话了。”

    “等等。”万里连忙阻止“今早李书伦突然醒了。”

    他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可为什么万里的声音那么严肃好像有什么事态严重的事生?

    “他醒来后奇迹一样的恢复然后拼死也要见他父亲一面。”万里继续说小夏开始感觉大事不妙。“他们同意了然后父子相见然后李景明突然人事不醒而李书伦也在晚上回到医院后再度陷入昏迷。奇怪的是李景明在呼吸可是没有心跳的声音。后来经进一步检查他――他的胸腔是空的。”

    “什么意思?”小夏哆嗦着问。

    “意思是――他没有心脏。”

    听到这句话小夏心里冰凉透底。

    是李景明骗她还是又出现了什么诡异的现象?他是人是鬼?她不该这么轻易作出判断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反应。

    “它现在变完整了?”她自责得不行恨自己为什么没想到会从李书伦这里生变故。

    “没错。”

    “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我在晚上八点才知道这件事而且――小王才一告诉我我在自己家里被突然倒下的书架砸昏现在才醒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可是阿瞻麻烦了如果我没猜错它已经回去了而阿瞻现在却在河下。”

    “得阻止它。”

    “你不行!”万里听出小夏语气中的意思连忙阻止可是小夏的手机忽然断电而窗外不一样的动静也让小夏来不及再说什么猛得跑回窗边偷窥。

    她的全付精神全集中在屋外的河面上没有注意到她早就锁好的门此时却大开着。而此时河面上凝动着不正常的气息即使小夏没有阴阳眼也没有所谓‘良能’也能觉。

    在一片安详静谧中只有阮瞻下潜地的上方笼罩着看不清的黑雾河水也仿佛静止不动衬着四周微弱月光下的水波更显得死气沉沉。

    忽然黑雾转了起来象是被强风吹动可是周围却依然静止只有那一个地方生变化。接着水面形成了一个大旋涡摇晃着伸延到水深的地方去。

    那个怨灵去找阮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这是她无意间挖的坑不能让此时没有任何防备的阮瞻去填!

    这个认知让小夏不由自主地从窗口探出身子。而窗外无预兆地伸出一只鬼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衣领。小夏骇然中下意识地猛退谁知那鬼手好像并没有把她拉下二楼的意思用力过度的她反而摔倒在后面的床上。这个时候小夏才意识到不对劲。

    房间的温度对于夏天而言实在太低了而且周围也安静的异乎寻常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空气中悄悄流动的寒意带着潮湿的气息能让人从骨子里冷出来。她的房门敞开着一个披头散的红衣女子抱着一具小小的骸骨站在那儿。她的面色苍白浮肿得象是被浸泡了一百年从长上不断滴下水珠舌头伸得长长的眼洞中有什么在诡异的闪光。她怀中的骸骨是一个孩子他的全身只剩下骨头唯有一双亮得诡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夏。

    这是小夏生平第一次见到鬼魂她心中的惊叫死死被堵在喉咙!她瞪着那个女鬼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女鬼往前飘了一步她才惊跳起来倚墙而立。

    “跟-我-走。”女鬼说声音又尖又颤就象一个很冷的人从很远的地方又或者就是在她的耳边说着。然后它象陀螺那样拧转过身飘飘荡荡地‘走’出去。

    她突然说话让小夏惊恐之上又加惊恐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哪还有胆跟着它她。但此时房间里又想起其它的声音有哭泣声有牙关打颤的声音有‘当当’的敲击声有唏嘘的叹气声好像房间里除了小夏还有众多的鬼魂共处并渐渐向她靠近直到紧紧簇拥在她身边。这让小夏不得不认为逃出去反而更好些何况惊惧之下想起阮瞻还处于危险之中她必须去帮他。

    死就死吧!

    小夏把心一横咬紧牙关跟了上去。她不知道女鬼想要带她去哪她只是下意识地跟在后面。慢慢她现女鬼在把她往河边带而且微弱的星光下她再也看不见女鬼的样子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她前面不停地走而那个幼儿的眼珠有如两盏阴森的小灯在黑暗中晃动依旧盯着她不放。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几次几乎摔跤这才现从旅店到河边看着很近要走起来就要在窄巷中七拐八拐才能到达。她觉得走了好久才感觉到河水的气息但也在此时脚下一空直接掉到河里。

    她绝望地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奇怪的是此时反而不怎么害怕了。而且她很快就现她虽然掉到河里并不停下潜却没有感到水的压力和窒息用她那三脚猫的游泳技巧随便划动几下四肢竟然也能控制方向和前进仿佛置身于一个大的气泡里。

    此时的女鬼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方血红的裙裾在前方若隐若现地飘动不断指引她跟下去像是要带她到什么地方。而不知是恐惧的原因还是‘那个们’的空间与人类不同反正小夏觉得走了很长时间才象突然推开一扇门那样从一片昏黑中直接来到亮如白昼的河底。

第二十章 角斗(上)

    那光亮来自许多道阮瞻画的符咒。这些纸质的东西并没有被河水浸泡毁坏反而象一个个透明的小船帆那样鼓涨着竖立在水里形成一个圆圈把阮瞻置于其中。而阮瞻此时的情形明显不太乐观应该说是勉强支撑才对。他左手坚定地直直地指着前方整个右手臂和双腿都被水草缠得结结实实。那些水草又密又韧仿佛有生命般妖异地蠕动着仔细一看原来是密麻的长象无数只鬼爪一样抓紧阮瞻有的竟妄图扯掉潜水服上的氧气管。

    显然阮瞻根本没料到怨灵会合体成功所以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目前虽然还在顽强坚持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耗死在水里!

    小夏没时间思考连忙把一直死死抱在怀里的纸盒打开现蜡烛小兔已经自动融化了现在在她眼前的是一把两寸长的、上面布满小蝌蚪一样的咒语的血红色小木剑。

    她小心地捏着小小的剑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站在符咒圈子之外的模糊‘人影’突然觉了有人来打扰。它身子不动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小夏。它披散着晚清时的人才会梳的头脸上的肉腐烂得七零八落甚至有水草飘动、有小鱼游过那双没了眼珠的无底眼洞恶狠狠盯着小夏嘴角翕动。

    “多管闲事者死!”虽然它没出声音小夏却明白它要说的话一瞬间就知道它就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那个怨气冲天的秀才!

    它急向小夏冲过来小夏下意识地闭眼举手那柄小木剑突然变成正常尺寸并迸出耀眼的红光一下逼得秀才鬼慌忙逃窜连远处束缚着阮瞻的水草也尖啸着化为乌有。然而与此同时小夏的保护性气泡也宣告消失让她一下感到了水压和窒息从空气环境到了要溺水的边缘。

    她想向阮瞻靠近拼命游动着、挣扎着向阮瞻的方向前行但剧烈的水流却推得她离他越来越远眼看就要再度陷入黑暗中去。

    阮瞻早就看到小夏可当时处在生死边缘的他没办法顾及到她。现在见她就要成为伺机蠢动的恶鬼的点心了只好把一只离自己最近的符咒化做无形的绳索把小夏迅拉到自己身边并把氧气面罩拿下来罩在她脸上。

    小夏大吸了一口气窒息的感觉她可不想来第二次了。

    这时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的恶鬼看准了这难得的时机一举打破了缺少了一枚符咒的保护圈他们立即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围四周登时响起各种哭泣和嬉笑的声音。

    呜――

    哨子一样的轻鸣在他们耳边断续的响涌动在他们身边的水流好像无数的手在抚摸、在拉扯他们而一波波逼近的阴森凉气仿佛要把他们埋葬在这水底。

    在这地狱一样的漆黑里他们就象待宰的羔羊而阮瞻是唯一的生存希望。所以尽管小夏怕得要死还是清醒地摸索到阮瞻的脸把氧气面罩轮流使用还把血木剑交到他手里并为了不妨碍阮瞻的行动绕到他的背后。

    在冰冷的河水中隔着厚厚的潜水服小夏好像依然能够感受到阮瞻身体的温热和有力平稳的心跳这让她战胜秀才鬼的信心增强了一点。

    阮瞻握着血木剑用尽一切能力感受着黑暗中邪恶的气息一边警惕着怨灵随时会来的攻击一边摸索着把氧气筒卸下来挂在小夏身上并把她护在怀里随着那哨声向反方向慢慢游动。他直觉的认为那哨子声没有恶意所以当机立断地决定信任它。

    虽然他知道今天必会和那个怨灵做个了断但它预料之外的合体成功让它的力量成倍上涨使他一上来就吃了暗亏要不是小夏突然出现他大概会被困死在这里。

    现在他的保护结界碎了而它的结界却罩在水波的四周随时会把他们吞没或者让他们无法逃脱。血木剑当然可以斩杀这种程度的怨灵但它却聪明地躲在黑暗之中让他找不到而长时间的自我封印让他的能力在体内沉睡目前无法完全施展血木剑的威力何况他又带着共用一个氧气筒的小夏这样下去他们会因氧气不足而淹死在河下。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到下一段忽然变浅的河段能让小夏离开而他可以放手一搏。问题是氧气的含量决定了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而且他也无法在突破结界的同时还要应付它鱼死网破的袭击。

    突然血木剑嗡嗡地抖动起来让他意识到在它有如盖子的结界里不仅后有追兵而且前面有拦路的东西。

    是它控制的那些冤魂吗?

    他不知道。他只能把最后一张用于防身的符咒拿出来施放在他们头顶上让符咒散的光芒起码可以照亮方圆几米的距离。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石匣就在结界的边缘。由于年代久远半沉河底淤泥中的石匣已经生满青苔。它的盖子紧紧地盖着但此时却从里面传来阵阵敲击声好像有什么要挣扎着出来。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怨灵却在看见石匣后很是紧张不顾危险的逼近。

    这一切让阮瞻一阵兴奋知道自己一直没找到的秀才的埋骨地就在这里心里隐隐觉得可以趁着怨灵的慌乱解决问题虽然凶险却很有希望成功。

    与此同时秀才恶鬼意识到自己的命门被暴露于是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它知道无法抗衡血木剑的威力便化身为无数细小的水草利剑一样射过来让还不能完全挥血木剑威力的阮瞻一阵手忙脚乱被伤到的地方浸出鲜血而刺到他身体上的水草则变成尖耳尖嘴的狰狞小鬼吱叫着往他身体里钻其中有几只更是要咬噬阮瞻身后的小夏。

    小夏害怕死了可她不能远离阮瞻眼看着他呛水而死。此刻她的脑筋反而非常清明边躲避着小鬼的袭击边从身后把氧气送到阮瞻那里。然后在确定阮瞻可以闭气一会儿的时候扑向已被乱舞的血木剑震松的石匣前用力推开盖子。

    她惊得呆住了!

    石匣不够大里面的白骨恐怖的扭曲着但是头和牙齿却完好无损一个随水飘动一个森森然的叩动好像在咀嚼什么东西。在白骨的脚边还有许多捆扎成一束束的头此刻它们正出吱嘎的声响前赴后继地想爬出来。

    最诡异的是白骨的胸腔里有一颗鲜红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第二十一章 角斗(下)

    正当小夏被这意外惊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骸骨突然拧转了一下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布满杂草的脸正对着小夏:“为什么要阻止我!”它突然叫。

    它们哪一个才是秀才鬼?!

    小夏分不清楚只是惊惧得往后退。而阮瞻却突然意识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秀才鬼再与眼前这个心脏跳动的骸骨合体否则他们会死无全尸。于是他不顾身后的危险想也不想的把血木剑刺入那颗心脏。

    骸骨痛苦的尖叫激烈的扭动把血木剑都带得脱离了阮瞻的双手。但阮瞻趁这个机会深吸一口氧气然后把那唯一照亮水底的符咒收回塞在小夏衣领里用力一指。小夏就被抛出水面摔在岸边的草地上。

    阮瞻屏住呼吸伸中指在自己的眉心画着符咒以便在这漆黑的河底也能看见东西。他知道必须要拿回血木剑否则他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顾不得‘以静制动’的道家至理反过身去找那具骸骨。

    可那具骸骨翻腾得如此剧烈以至脱离了石匣在河底狂乱地游走出瘆人的哀号象是抗衡着极大的痛楚。它试图用双手手骨拔开插在心脏上的血木剑但一碰到剑柄就被剑上的淡淡的红光灼燎得寸寸骨断只能徒劳地狂甩身体。

    但这也让阮瞻无法下手取回血木剑眼见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气极了的秀才鬼则从背后不顾一切的靠近愤怒的暴戾之气把黑色的水流卷成巨大的漩涡把他包围其中。

    “把你的心给我!”水的深处传来冷颤的声音。

    “有本事自己来拿吧!”他心里念着知道它会听到也知道它会再无顾忌。可他必须激怒它这样他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

    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

    他曾以为它只是分为两个部分只要不让它合二为一就可以取胜但他没料那具有着鲜活心脏的骸骨是它留在河底修炼的最大部分魂体跟着李景明回去的不过是三魂七魄中的二个。幸好误打误撞之中他们找到了之前一直没有踪影的秀才鬼的埋骨之地也幸好有这水底的其它鬼魂帮忙把小夏和血木剑带到他身边让他及时破坏了并消减了它最强大、最处心积虑但也因为正处于修炼之中而变得最虚弱的部分。可尽管如此手无寸铁的他也无法对付已经狂怒的恶鬼何况他屏息的最高记录不过是接近专业运动员的水平――五分钟。

    这五分钟会决定他的生与死无论如何他要戮力一搏!

    阮瞻转过身慢慢地退回到石匣后边左手还直直的指向水流暗处的异动以备不测。而那秀才鬼见阮瞻把自己的地盘当作掩体愤怒得更加厉害变幻成一张巨大的水脸迎头向阮瞻扑来妄图一口吞下他去。

    阮瞻不敢怠慢连忙虚空画了一个‘七星化骨符’直印在邪恶水脸的印堂处让它在就要吞噬掉自己的一瞬间碎裂成无数的黑色水花。但是阮瞻也并不好过水的阻力减慢了他的度屏息和先前的受伤让他本来就处于下风的灵力更是大打折扣所以他无法抵挡水流的撕扯和摔打一下子被甩落在远处的淤泥中那个石匣也侧倒着砸在他身边石匣中那许许多多的头象黑色的蠕虫一样爬出来看得人心里麻痒无比。

    更糟的是他落在那具还在乱走的骸骨身侧虽然仍刺在它身上血木剑正逐渐消亡骸骨的灵力但阮瞻也没有任何喘息之机立即要面对那一对没有了手掌骨的尖尖手臂如匕一样向自己的身体刺过来。

    死吧!一起死吧!

    它看不透的眼洞有看不透的恨意森然的牙关出最后的诅咒!

    一尺、七寸、三寸、一寸――阮瞻眼见那白骨匕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拼尽全身的力气默念咒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气在骷髅头上。

    骸骨向下刺的力量登时轻了却还没有完全松开。阮瞻眼见它雪白的骨架渐渐变成血红然后翻倒在旁边象是被无形的重物辗轧一样抽搐挣扎伴着悲鸣碎裂成粉末!

    而那颗诡异跳动的心脏此时虽然脱离了掌握但已被血木剑的热力吸取得有如枯干的黑炭。它游鱼一样有意识的向前游动了几米然后停留在水波中‘嘭’的一声炸为飞灰血木剑也缓缓落在河床上。

    阮瞻想游过去把血木剑拿回来可秀才鬼的三魂七魄中剩下的那两个残余魂魄终于又重新聚集成形。它绝望的哀号着变成一只狰狞的黑手带着冲天的怨气和同归于尽的劲头一下子打倒阮瞻把他脸朝下按在淤泥里。

    死吧!妨碍我的都得死!

    它阴沉的笑着加大力量按在阮瞻的肩上意图让他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而这一刻阮瞻的气息已经到了极限窒息让他感到了死亡的临近。但就算到了这一步他仍然不想认输不想屈服于恶鬼的压制个性中坚毅的因子让他渐渐涣散的神志仍然在寻找着哪怕最不可能的机会!

    他忍耐着胸口和头部的剧烈刺痛双手在淤泥中抓着、撑着。忽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物他下意识的紧紧抓住那类似剑柄的冰冷物体反手向按在自己肩上的压力砍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后阮瞻才看清自己手里的是一把石剑上面的咒文已经被水流磨光但仍旧对这怨鬼有着无以比拟的禁制力。是他无意中或者说是天意让他找到这把剑这才能把秀才鬼打得象一团黑云一样向水深处翻滚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而此时他的周围出现了各形各状的数十鬼魂或站或蹲、或哭或笑一个象新嫁娘一样的红衣女鬼抱着一个小鬼飘在最前面。

    这难道是将死的人会看到的幻像?

    阮瞻的意识开始混乱挤出了胸腔的最后一丝气体。

    然而他意念中溺水感觉并没有到来人类所必需的氧气蓦然灌入他疼痛的肺叶。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剧烈的喘息随后他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气泡中那些鬼魂全体向他伸出手臂支撑着这一方天地。

    它们救了他!就和之前小夏进入河底时出现的保护气泡是一样的。

    “谢谢。”他点头致意一瞬间明白了这些鬼魂的来历。其它的感谢语言是多余的他只是默颂了几句父亲为亡魂们引路祈福的咒语作为报答“各得其所去吧!”他轻轻地说。

    随着气泡的消失他看着这些可怜的亡魂渐渐变淡变无心里第一次因这次的事件有了一丝舒畅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马上捡起血木剑开始上潜因为他知道秀才鬼并没有完全消灭而岳小夏还在上面不知死活。

    此时岸上的岳小夏正慌乱、不知所措地在岸边乱走。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河底不平静可即使她长了眼睛视力也还不错她也看不到河底的情形。

    阮瞻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她没有通灵的能力可是她也知道阮瞻的形势不乐观而且那一具有心脏的骸骨明显是一个对他们非常不利的意外不然阮瞻不会浪费最后一道灵符把她从水里送出来。

    他的本意可能是让她先逃走可她虽然胆小又怎么能卑鄙的临阵脱逃?

    但是她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岸边无奈的忍受着等待的煎熬象被凌迟一样!

    “阮瞻!阮瞻!”她大叫也顾不得夜深人静、凄风厉厉。

    没人回答她沉默让她差不多哭了出来。然而正当她绝望的以为阮瞻凶多吉少的时候穿着潜水服的阮瞻却从水中冒出来并慢慢爬回岸边。

    他受重伤了!

    小夏连忙跑过去扶住阮瞻但触手的冰寒让她一阵愕然可她明明记得即使在水底他依然是温暖的。犹疑中阮瞻戴着潜水镜的脸慢慢转了过来。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月光折射在镜面上的棱角!

    她下意识地抚摸他的脸象要确认什么因为这虚无的恐怖比狰狞还让人胆颤心惊。但她没想到这样轻微的触碰却让他的头忽然歪到一边脖子断掉一样耷拉在肩膀上。

    ‘他’不是阮瞻!

    小夏大叫一声本能的反应就是跑可一双沾满淤泥的鬼手已经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并向她的脖子移动。它‘咭咭咭’的怪笑着想要掐死小夏但它的爪子却在碰到小夏的脖颈时被她的护身符上散的温暖黄光弹开。

    “南无地藏王菩萨!”小夏想起这句屡次让她化险为夷的佛号大叫一声果然鬼魂惊恐得后退了一大步。她借机转身就跑但只有几步鬼魂又突然挡住她的去路。“他死了!他死了!你也得死!”它阴森森地宣布。

    小夏惊呆了心底的力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踪影全无求生的欲望骤减连带她的护身符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他死了!阮瞻死了!她没有救得了李景明还搭上了阮瞻的性命!这全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鬼魂得意地看着小夏的内心谴责和绝望忽然从脖腔里又冒出一颗头。这次是那个秀才鬼的原貌阴森恶毒地笑着七窍中喷涌出鲜血和蛆虫。

    小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鬼魂狞笑着伸出尖利的手爪步步走近人事不知的小夏妄图挖出她的心脏然而身后的河面‘霍’的一响惊得它立即跳转身去只见阮瞻的身影出现在水面上。

    “你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它嘶叫提出这种非常没有营养而且不逻辑的问话。

    阮瞻警惕着秀才鬼的举动慢慢走上岸来“你不该杀伤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左手拿着石剑右手握着血木剑“所以――我们只能不死不休!”

    “灰飞烟来的会是你!”

    “我想试试!”

    他的坚定让鬼魂意识到这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所以它力图趁阮瞻立足未稳使自己占据上风变幻成一面黑墙向阮瞻压来。可阮瞻看出这残存的魂体因在水底被石剑所伤后已经不能有大的作为所以闪也不闪咬紧牙关忍耐着它回光返照的强大压迫力直接把两把剑刺入黑墙的中心。

    那一晚住在河岸边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哀叫惊醒。这无法言传的感觉使得没有人敢走出来看看只有阮瞻一个人亲眼见证一个古老的、悲惨的、恶劣的‘故事’灰飞烟灭同时变成粉末的还有那把一直保佑四方平安的石剑。

第二十二章 终于结束了

    几个小时后。

    “阮瞻阮瞻阮瞻!”小夏带着哭音的大叫从无边的黑暗中醒来。

    “我在这儿。”有人回答她。她循声望去看见阮瞻好好的坐在对面的床上望着她虽然脸色苍白得厉害但不像是个鬼魂。

    “是我死了还是你仍然活着?” 她惊疑万分暂时不能确定真实和幻像。

    “我们都活着。”阮瞻淡淡地说。

    “你保证?”

    “我保证!”

    “我要摸摸你的手。”她必须确认他不是秀才鬼又变来骗她的。

    听到她在梦中还喊他的名子让他觉得她还是很有良心的于是他满足了她的要求。

    小夏使劲抓住阮瞻的手腕感觉他皮肤的温暖和自己手心传来的有力脉动终于完全安心了只觉得她平时最讨厌他的疏离的腔调和矜持的表情也变得可爱起来。

    “你受伤了?”看着阮瞻苍白的脸小夏的心在转瞬间又充满了不安。

    这都是因为她否则这男人还安安稳稳地呆在酒吧里赚钱、泡妞两不误。现在他虽然衣著整齐、神色平静但之前她亲眼见到他被无数只小水鬼咬噬受了不轻的皮肉伤。而在她离开水底的时间里她肯定他一定遭遇过更巨大的威胁。她不知道他是怎样解决的但那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甚至曾经危及生命。

    “没关系会好的。”他轻描淡写。

    “对不起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小夏见到他温柔外表下的坚毅心里对他产生了几分钦佩小小的让良心展现了一下。但她马上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心有余悸地问:“可是――你把我抛上岸来后好久没上来。后来那个秀才鬼变成你的样子来骗我我以为你死定了。”

    “那是因为你当场很丢人的吓晕了没看到以后的事态展。”

    哦这个人!真是可爱不到一分钟还担心他干什么让鬼掐死他算了!

    看着小夏对自己横眉立目阮瞻的目的达到了。谁说愤怒是不良的情绪这完全关乎于它出现在什么地方现在它就可以让小夏迅从几小时前的惊悸中恢复。之前他打过电话给万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能说不为小夏勇敢去支援他的行为感动特别是考虑到她很胆小的情况下。

    “那它到底怎样了?勇敢的人!”小夏气鼓鼓地问。她现在很肯定他们是胜利的一方不然他们也不会还好好的活着因此她很想知道其中的过程所以尽管一再阻止自己不要理那个‘可恶的人’但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它不会出来威胁任何人了。”阮瞻顿了一下“事实上它消失了被血木剑斩得灰飞烟灭。”

    “这么狠?”

    “没办法。血木剑下没有逃魂何况还有那把一直压制它的石剑助阵。”阮瞻把事情的经过拣主要的大概解释了一遍满足了一下这位好奇宝宝。可尽管他说得轻松小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那个――血木剑是怎么回事?它还会变大变小――”小夏支支吾吾地问。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呢还以为只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真恨不得据为己有。

    “血木剑就是用血木制成的剑。”

    “这不废话嘛!”

    “血木是绝迹多年的树木只在传说中才听说过。”阮瞻进一步解释“据说它生长在极阴之地以吸取住过往生物的鲜血为食。因而它的枝干血红如果任何一个部位受伤还会流出血来。它本来是至邪之物但如果可以用符咒炼化又会成为绝佳的制邪之物。”

    “就是以邪制邪喽?”

    “可以这么说。至于这一件是我父亲从他师父那里代代相传得来的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的法器了。”

    “所以你根本不大会用是吧?我就看你是乱挥一气的。”抓到机会挖苦阮瞻小夏决不放过。

    阮瞻却不以为意。“没错以我的能力用血木剑是吃力了一点不过也幸亏有这把剑我们才能保住小命。”他边说边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来自河面上清新的空气几小时前的窒息感觉一扫而空。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是不会知道生的可贵的。

    昨晚他下河后就一直再找秀才的埋骨地一般情况下破坏那个地方就会让怨灵的能力大减甚至完全制服它。可是它隐藏得太好了怎么也找不到而它又因为感应到危险而追了回来合体的成功也给他带来很大的威胁。

    “这件事我想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是我思虑不周还擅自跑来几乎害了你。”说到危及生命小夏立即展开自我批评不再小鼻子小眼睛的攻击阮瞻“我差点让你送了命。”

    “正相反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你没有带着血木剑来支援我肯定也逃不过这一劫。”阮瞻很有风度的表扬了一下小夏的微小贡献没想过这为以后埋下了‘祸根’。

    “不是这样。”小夏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是个抱小孩――不抱小鬼的女鬼引我去的要不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她把自己经历的事说了一遍“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现在知道了。记得那个石匣吧?那就是当年把秀才沉河的――容器。”阮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里面有许多人的头和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你也看见的。”

    小夏点头心里仍毛毛的。

    “那些头都是当年叶府灭门案的受害人的那个怨灵用头拘了他们的魂魄供它奴役驱使。还有――李景明一家人除了他们父子。”

    “什么意思?”意外的消息让小夏惊跳“你开玩笑!这不就是说李景明一家早就死了?”

    “没错。”阮瞻不带任何感情“这就是为什么李景明总是说他们一家人古古怪怪的因为他们早在住进叶园当天晚上就被害了不过那个怨灵用邪术把他们的魂依然拘在身体里供他驱使但这是不能长久的。所以就算李景明不亲自动手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他们也还是会死。”

    “可它为什么放过李景明父子难道真是想要李书伦的身体?还有那颗心脏――是李景明的吗?那样――是我们刺中了那颗心脏不就是我们杀了他吗?”

    “它是不是想要李书伦的躯体我没来得及给你大小姐细问但这是很可能的。至于那颗心脏你认为那颗心脏离开李景明的身体后还能安装回去吗?事实上他从‘胸口一凉’的时候起也已经算是死了不过他自己意识不到因为那怨灵化身为他的心脏呆在他身体里。它能料到李景明家宅不宁一定会找人捉鬼的所以这样即容易控制他这种附体的方法也不容易被人看出来谨慎才能成功嘛!哼它生前不愧是读书人仁义礼孝没学到耍心机倒是有两下子比一般喊打喊杀的恶鬼强多了。”

    “你还夸它!真是的!”

    “事实如此。我早说它已经成‘煞’了而且不仅是半煞那么简单竟然还能留着元神的一部分在河底修炼邪术。幸好我们早了一步要是等它大成只能求神保佑了。”

    “是用那颗心脏修炼吗?”

    “明摆着的。我不知道它炼的是什么不过肯定与那颗心脏有关。不然你见过离开身体那么久的心脏还能跳动而且那么有力那么邪异?它最重要的力量都在那里所以正是因为‘杀死’那颗心脏最后才能侥幸消灭了它。”

    小夏不说话。她知道阮瞻分析的这些前因后果是正确的可是还是失落不已。她一直就想救李景明所以她才能在这么多受惊吓的事中坚持下来。谁知道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她要救的是个根本就救不回的人。

    “它为什么非要害李景明一家?是不是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什么深仇大恨根本就是想害人才害的它想要有人比它更悲惨。”

    “说到底我们还是没能救了李景明。”小夏心底一阵痛惜“他那么求我我也答应的。”

    “至少你救了李书伦。”阮瞻安慰她“相信我他会好起来的。而且正是因为你执意要办这个案子也让众多被怨灵奴役驱使的鬼魂能够自由各归各处这不是件好事吗?不要只帮人有时鬼也需要帮助搞物种歧视就不好了。”

    他最后一句话逗得小夏微笑。

    “知道吗?那女鬼就是当年的叶小姐和所有死在叶府的人。你该知道昨晚的事它们是怀着善意的实际上它们是想求助你让他们可以解脱。”

    “它们是想求助你才让我这个大配角上场的吧!”

    “只要达到目的就好。”阮瞻又面向窗外。今早他看到那段河面上久久不散的黑气散去了想必它们每一个都各得其所了吧这也让他觉得这一次没有白来。

    “其实我开始时还很同情那个秀才的遭遇可是他当年虽然冤枉后来做得也太过份了!”

    “是啊大违天道的事终不会有好下场。我们能消灭了它该是巧合还是运气好?只能说不合理的存在都不会长久不过借我的手罢了。”

    “这么说一切都结束了?”小夏听到阮瞻说起消灭秀才鬼的过程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李景明呢?宣布死亡了吗?”

    阮瞻点头。“我才和万里通过电话昨夜血木剑刺入心脏的那一刻他就走了。”

第二十三章 尾声

    这件轰动一时的灭门血案在犯罪嫌疑人突然暴毙后只能终止审判。

    至于其中的细节则没有透露出去。因为尽管做了最详细的病理解剖也没能说清为什么一个失去心脏的人会存活那么久。还有在案时、关押期间他的种种表现李书伦住院期间的医院谋杀案所有这些这根本无法给出科学解释的事情只能以不了了之结束。

    万幸的是李书伦终于恢复了知觉这一次不再是暂时的了而是一天天好起来。虽然因为这件案子让他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创伤但只他还活着他又那么年青总是有希望的。

    对于他未来的生活由于他还未成年又没有近亲属所以第三中学的校长也是他外公的好友收养了他。李家的房子被认为是凶宅价格降到很低也没人愿意买最后是离婚后一直租房住的万里以低到无法想象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四室二厅的房子还因为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主动请求为李书伦做长期免费的心理辅导。

    至于小夏她的工作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可她却觉得她的生活隐隐约约的生了一点改变。

    这天万里和她吃午饭时对她说:“我昨天梦见李景明了。”

    小夏心里咯凳一下。

    “早叫你别买那个凶宅了你偏要贪便宜。怎么样人家怪你霸占人家财产了吗?”

    “不是。他看起来很平静很高兴的样子。”

    “他说什么?”

    “他说谢谢。”万里微笑看着惊愕的小夏“他要我对你说――谢谢。”

    这个城市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生呢?

    岳小夏会和阮瞻有再次共事的机会吗?他们的感情有进一步的展吗?

    请看下一篇关于大学女生请仙的故事――血腥玛丽。

第一章 请仙……………………

    T大是一所全国知名的综合性大学其教职员工的素质、办学资质和科研环境都比一般大学要高出许多但与其它大学相同的就是在学生中流行玩刺激危险的游戏。请仙是其中很受欢迎的一种特别是在女生之间更是大行其道。

    越是胆小的就越要尝试越怕就越好奇这大概是人类的通病吧!

    有需要就有市场因为各种请仙游戏的流行一个专门讨论这类游戏的恐怖网站在学生们之间流传开来。这个网站的名称叫――你敢玩吗?

    网站介绍了许多恐怖游戏的玩法什么请镜仙、请笔仙、请碟仙、请筷仙、请台仙、请手仙、日本流行的请银仙还有西方少女间流行的血腥玛丽。这对寻求刺激的大学生而言是新鲜又有趣的所以网站的访问率很高花样繁多的禁忌游戏更令来此一探究竟的学生们乐此不疲地尝试。最近那个叫血腥玛丽的请仙游戏就在T大学生间口口相传。

    游戏的程序是这样:

    1.独自一人进入浴室千万不要带其他人进去。

    2.锁上浴室门并关掉电灯。

    3.面向镜子并在镜子与你之间点燃蜡烛或在镜子的两边各点一枝蜡烛。

    4.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1oody mary”三次。

    在程序介绍的后面很郑重地写着警告启示。说明这是一款致命游戏完成以上步骤后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下场会是怎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生因此建议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不要玩这个游戏否则后果自负。

    因为这个游戏在传说中太恐怖了方法介绍后又有那么一篇郑重其事的警告所以尽管学生们很想做这件很刺激的事但还没有人敢真正尝试过以至现在学生们见面时的口头禅也变成了互相问:“你敢玩吗?”

    然而总有吃螃蟹的第一人。

    暑假后开学没几天上个学期一直没人敢玩的游戏终于有人要尝试了。她是中文系的大二学生钱莉来自湘西农村人很漂亮也很单纯善良小家碧玉型学业一般。她平时不是很显山露水的人除了上学期末和学校的风云人物――篮球队的队长刘铁传了一点绯闻外几乎不怎么引人注目。所以她要做这个挑战禁忌的勇者同学们一直半信半疑尤其和她同一宿舍的同学更是又兴奋又疑惑。

    “我看还是别去了!”一个女生劝“平时玩玩就算了听说这是个坏透的邪灵如果碰巧它心情不好就糟了。”

    钱莉犹豫了一下。

    另一个女生却说:“人都说富贵险中求听说这邪灵虽然凶恶但只要你帮它完成一个心愿它也会帮你完成一个不管多么困难它都会办到。莉莉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实现但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钱莉还没有说话她下铺的同学就说:“那当然喽!每个人不都有一、两个那种愿望问题是敢不敢实现。莉莉我是支持你的而且我们已经把消息严格控制在咱们这层宿舍楼之内不会传到老师耳朵里去的。”学校三令五申不允许玩请仙类的游戏。

    “是啊。”和钱莉平日比较要好的同学附和“再说还不一定请得到呢就算你请的是宿舍管理员赵阿姨她也不是每次都来何况是个外国镜仙呢!反正无论是否请得到谁也不能再说莉莉是没有冒险精神的下里巴人了。”她象钱莉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

    一时间同寝室的七个女生多嘴多舌地议论起来好像不是钱莉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而是关乎所有人的光荣还是愚蠢!最后主战派三票主和派三票一票弃权。

    “看你的了莉莉。现在快熄灯了你要快决定。”她的下铺说。

    钱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事实上她很怕可是她不能被她的情敌瞧不起。她们说好这是一场战争胜利者羸得留在刘铁身边的机会。也许打赌的另一方会出尔反尔可是她得抓住爱情的一切可能。她和对方的条件差得太远了除了对刘铁的感情。

    她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这爱情做一切事情包括这场危险的打赌。

    而且每天这世界上玩这个游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不一定会请得到。万一请到了她不会那么倒霉的正好赶上它心情不好。而且她会尽力完成它提出的愿望换取一个可以实现她的愿望的机会。

    刘铁!刘铁!刘铁!

    这名子让她的心热切起来不顾一切。

    “我说到就做到有什么好怕的。”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蜡烛说然后心虚地走进卫生间。

    “我们都在外面有什么事会救你的一个人也不逃跑。”门外的人向钱莉保证然后各自怀着兴奋中带着惊恐的心情窝在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请不到的吧!

    钱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把门锁上然后关掉了灯。

    因为是那种暗式卫生间所以灯灭之后就马上一片漆黑。平常关门关灯出的卡卡声在此刻听来都那么刺耳又惊心让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大跳。

    钱莉僵在黑暗里好一会儿这才哆嗦着想把蜡烛点燃然而她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恐怖让她的手抖得把打火机掉到了地上清脆地响了一下更让她觉得这小小的卫生间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这让钱莉有转身就跑的冲动但她克制住了摸索着点燃了蜡烛。

    几乎一瞬间钱莉在正对着门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苍白紧张的脸烛影的晃动让她的脸看来阴晴不定平时很正常的样子此时却说不出的阴森和陌生。那是她吗?为什么嘴角会有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试图控制脸上的肌肉却现自己的笑容仍在加大完全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

    她犹疑着慢慢靠近镜子现除了烛光和她自己连镜子里也一片黑暗好像那里能连接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要是此刻她还能思考也许她会从这愚蠢、无聊又危险的游戏中解脱可是整个请仙的过程她背得太熟悉了内心深处的惧意也使她的意念太集中了也许是集中得过分。所以她的脑筋还没考虑到是不是进行下去意识就使她呓语般念了三声“B1oody mary”!

    她嘶嘎不自然的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一动了不敢动惊恐地等待着结果。突然微弱的烛光没有预兆的熄灭卫生间再度陷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黑!

    她紧握着熄灭的蜡烛僵硬地站黑暗里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感觉黑暗中有无数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但她却被锁在惊恐里出不去了也再来不及后悔因为谁都知道游戏是不能停的否则就会给请仙的人带来更大更严重的后果。

    她就象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顺、无奈又不可逃脱。

    命运好像已经注定!

    几秒钟的寂静象永远那么漫长。正当她庆幸的以为请仙失败试图挪着几乎动不了的脚想要离开时却听见‘咔’的一声闷响从黑暗中的镜子里传来然后是一道暗红的光线。

    就象是地狱的大门打开了。

第二章 怎么又是我!………………

    “啊――”

    极度的惊恐尖叫混杂着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惊醒了深夜让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心底麻纷纷跑出寝室打探究竟。2o5寝室的七个女生出也完全忘了曾经的承诺连滚带爬的从房间里逃出来并且谁也不敢回房间去看看钱莉的情况。

    那叫声太恐怖了!

    宿舍管理员赵阿姨听完2o5寝室女生们七嘴八舌的回话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恨这些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让大人省心!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好吃好喝又有书读还偏偏要生事!简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没摔过跟头不知道夜路有多黑!

    她年纪一把见过多少事面从刚才那个女生的叫法就知道凶多吉少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确认一下。她让女生们别跟进来独自一个人进去一来怕吓到她们要是昏倒几个就更麻烦二来也是想如果真有什么事也不要让消息大范围扩散引起恐慌三来更要保护现场。

    卫生间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推不开。正当她要找点什么工具或者找个什么人来帮忙的时候门却慢慢地出吱呀呀的长响自动开了房间大开着的灯的余光正巧照射在一个女生的身上。

    女生直挺挺地‘站立’在镜子前象一根木头一样僵直冰冷一动不动。

    那情景的怪异让赵阿姨不敢走进去只是摸索到门边打开卫生间的灯。然而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站立着的尸体忽然往后倒下正好跌到赵阿姨的脚下。

    女尸的脸没了血肉模糊的狰狞一片。但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奇异地翻着眼白不停滚动仿佛冤枉地控诉着什么。而镜子上鲜血淋漓。

    赵阿姨吓得坐倒在地和那些女生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出去生怕‘钱莉’追出来。她见过闹鬼但从没感觉这么毛骨悚然过。

    警方最后的尸检报告说是因为极度惊吓而导致的心脏猝死认定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虽然那七个同寝室的女生一致证明没有任何人进去过而且卫生间又是密闭的除了这一扇门没有任何的出入口。可除此之外其它的科学解释根本行不通只能是这个猜测。而学校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这件事传到社会上去怕会影响学校声誉或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没过几天接连又出了的两桩相似的怪案让这件事再也无法掩盖了。

    先是两天后一个女生在公共浴室洗澡由于差不多快关门时才进去所以管理浴室的工作人员一直催促她快点洗完。当整个浴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浴室突然断电工作人员找了手电想要看看在墙外的电箱有没有问题时却听到浴室里女生的惊恐叫声。工作人员急忙想进去看看可是门从外面被锁上了。等找了工人砸开这把锁只看见赤裸的女生横躺在浴室的大镜子前不仅人死了而且身上的皮肉象是干枯一样双眼也被人血淋淋的挖出。

    对于这件事警方就更认为不只是迷信活动那么简单了因为有人拉电闸还从外面锁住了门所以只能是阴险的谋杀只不过杀人者的手段太高明。

    但之后不过一天警方还处于和知情人了解情况的阶段就又死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是在主楼的教室晚自习后准备和同学结伴回宿舍但是还没下到一楼由于同伴忘了手机回去拿她就慢慢边走边等。

    在一楼拐二楼的楼梯间有一面正对着大门的大穿衣镜同伴回来后就现她死在穿衣镜前甚至连惊呼也没出。镜子上依然有血迹女生脸上的皮肤象被人生生剥离。这期间又有不到五分钟的断电情况生大厅的门虽然没有锁不过考虑到这个时刻有人出入大门的机会不大所以可以合理解释。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接连死了三个人这让学生们惴惴不安让学校焦头烂额警方也是毫无头绪。虽然这件事没有正式在新闻媒体上披露但网上已经传得满天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惊悚故事――传说有一个女生玩了血腥玛丽的游戏结果招来了邪灵不仅自己丢了小命而且这邪灵徘徊不去还要害更多的人。

    它找的都是年青漂亮的女生!

    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岳小夏正在主任办公室接受会见但自从见到事务所龙头老大温和的脸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根据她的经验潘主任对她疾言厉色就是万事大吉越是对她和蔼可亲就越危险因为那意味着他有难题丢给她做。可是看清实质是自己的能力问题躲不躲得开就是形势问题了。现在她的形势就相当之糟糕因为潘主任甚至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喝。

    “我有个事要交给你做一下。”主任终于完成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过场戏进入了正题。

    小夏猛吞一口茶水制止自己掉头就跑的冲动。

    “最近你确实进步不少我很欣慰。所以这件跟我母校有关的案子你一定能办得好。”

    “您不是想说――要我跟那件校园邪灵的事吧!”小夏身上起了一层小米粒被突然闯入脑子的认知惊吓得差点把茶水喷出去。

    “聪明一猜就中。”

    “那不是传说或者是假新闻吗?”

    “对外是这么说的实际上――恐怕不是。”

    “可是――可是我手头还有一桩遗产纠纷案呀!”

    “你可以继续做那个案子这桩校园案只是一些咨询问题。”

    “只是咨询?”小夏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介入什么灵异事件了。

    长空律师事务所的起人潘主任原来就是T大的法学教授由于当时社会上法律人才短缺还兼职做律师。后来国家慢慢取消兼职律师这一形式学校的法律系又分了出去建立了专门的法学院潘主任就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和几个人合伙开始了职业律师的生涯。因为他能力很强胜诉率相当高后来事务所就慢慢成为市屈一指的公司而他还因为和学校的感情以很低的费用担任了学校的法律顾问。

    “当然是咨询问题。你知道这件事现在很麻烦牵扯到很多事比如学生家长会索赔还有警方的问题保险的问题学校的利益还是要保障的。”

    小夏有点不高兴。要是因为学生没事找事请来邪灵害死了自己也就罢了如果是谋杀案的话学校当然有责任那么学生的利益谁来维护?

    “小夏你要主动一点。”主任完全没注意到小夏的情绪继续说:“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所以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所以虽说是咨询问题你最好也要现场调查一下以防有细节问题。”

    得意门生?这个老人家!为了要她接受任务连这种谎也说得出口?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老而弥坚让她佩服得全体投地。可是――可是他还说什么来着――现场?

    小夏吓了一跳到现场不是很有可能会碰到‘那个’吗?

    “不做现场深入调查怎么提供最有效的建议?不过你给的意见只能是资询一定要把握好尺度这和诉讼是不同的。”

    “为什么又是我。”小夏软弱地做最后的挣扎“不是我不服从命令可是这个――可能有点恐怖是不是找个胆子大的男律师比较好。”

    “那是我的母校我很有感情而且那也是你母校的前身你又是我的学生所以让你去我感觉比较有报答的意思。如果不是我最近忙那件证券诈骗案我很想亲自跟进这个案子。小夏我想你明白我的心情。”

    “好吧。”主任完全可以硬派给她却这么和她好声好气地商量而且平时那么维护她这个后进分子她怎么能不答应。“我会尽一切努力。”

    “我相信你。”主任很高兴“上次那个灭门血案你就办得很好虽然结果因为犯罪嫌疑人的暴毙而终止审判不过之前你做得很好还认真的跑去外地调查。”

    是去给阮瞻添乱吧!小夏心里想但表面上还是说了几句谦虚的话表了几句决心这才离开主任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手头案件的情况又和T大的校长联络好时间然后立即动身。

第三章 两个男生………………

    T大的主楼是一栋旧楼楼下三层是补充用教室上面四层用作行政办公的地方。它在学校的中心处从大门要走差不多十五分钟才到听说年底就要改建的。

    一进校门小夏就现这件事带给学校及学校里所有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好像有一种压抑、阴霾的空气笼罩在学校的上空让每个人都呼吸不畅。她来的时候不是上课的时间按理本该人来人往的大厅却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警卫站在大门外一名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她上前问清校长室的所在后踏上楼梯。

    没走几步迎面一面巨大的衣帽镜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它大到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让从一楼到二楼的人无论上下都避无可避的处于它的笼罩之下。

    无意识中小夏只觉得这个镜子有一种强的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些对着镜面梳理自己的头。直到她忽然现镜中的自己脸色黄得不正常眼睛也深深塌陷才停止动作。

    就说她是黄种人昨夜又熬通宵吧也不至于是这幅德行呀!

    小夏心脏收缩蓦然意识到这面镜子前就是第三个死者的遇难地连忙走远些但她的眼前却突然出现幻觉。

    她看到一个短女生象自己一样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走到镜子前整理头接着却现镜子中自己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一片空白。

    女生骇然转身现有另一个女生背对她站在自己身后相似的身形相似的头相似的衣服那情形就像在自己身后也有一面镜子自己看到自己的背影。她吓得又转回身面对原来的穿衣镜惊恐地看到镜子中又有自己的影子了不过也是一模一样的背影。慢慢地两个背影都转过身来――是她自己!

    她来不及惊叫眼看同样的两个自己同时风干枯萎只剩下骷髅。等她被吓死在镜子前那两个身影则出诡异的微笑慢慢变成淋漓的鲜血。

    这幻觉让小夏吓得急忙跑到二楼躲到墙壁的后面。她深深地吸气又从墙角探出头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因为被动接受了这件事的什么狗屁心理暗示才出现的幻觉。可她才一露头就又清晰地感觉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注视她。

    完了!她想。一定是上次李景明的案子让她的感应力又增强了。她不是通灵者生理上的眼睛也看不到不该人看到的东西但她一直是敏感体质又有见鬼的经历所以感觉比一般人敏锐许多会觉察到微弱的意念这也让她有别人不会有的恐惧。

    她想人们‘有幸’和鬼打过交道后大概会有两种情形第一是以后不会再怕了第二是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了。而她是第二种。

    她又探出头偷瞄一眼情况完全相同。这形势让她在恐惧中带一点愤怒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大霉才会三番五次的介入不该人类介入的事情。她曾经用聊斋-6判里的那个朱尔旦的理论说服自己――不怕它们它们弄死了你你也和它们一样了有什么好怕!但讲讲道理、喊喊口号当然容易事实做起来就是两回事了。比如她现在就有跳到镜子面前大声质问它是什么意思的冲动可她就是不敢只能躲在这儿偷窥。

    也许害怕死亡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吧!

    还好她不过是做咨询工作而且总会在白天才来它应该害不到她至于幻觉――很快就会过去的。小夏这样想着就去找校长做她的‘咨询类’工作但当她离开时她又犯了愁。

    还会路过那面大镜子的除非她从顶楼跳下去。

    正犹豫着突然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她高兴得想也不想的大喊:“刘铁、倪阳!”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突兀极了让前面两个大男孩吓了一跳。

    “小夏姐你怎么在这儿?”二人对视一眼。

    小夏几乎欢天喜地的走过去他们充满活力的清新气质让她的郁闷心情稍减。

    这两个男生是在‘夜归人’酒吧打工的招待那阵子她住在阮瞻那里尽管她不怎么露面但时间长了总是跑上来搬货物的两人还是认识了她。一开始他们还以为他们的大众情人老板金屋藏娇后来见这两个人之间一个横眉竖目一个带搭不理的古怪情形才知道更可能是前世仇人。不过小夏和他们倒是相处得很好他们也很喜欢这个活泼风趣的姐姐。对于这件事小夏的解释是她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好人造成对抗局面的是某某人反正责任不在她就对了。

    “工作上的事。”她说。这下就算是那双红眼盯着她她也不怕下楼了。

    “什么工作啊?”性格活泼的倪阳好奇地问“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吧?哦对了你是律师一定是为了学校的案子来的听说这几个女生的家长都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巧路过那面镜子小夏还是后背麻但一左一右挽着两个阳光男生的手臂感觉轻松了很多。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

    “我们事务所担任了学校的法律顾问我过来帮下忙。”小夏说。“至于其它的是职业秘密不方便透露。”

    “切这件事哪还有秘密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哦说来听听。”小夏站在主楼门口的石阶上追问倪阳。爱刨根问底可能是她的职业病不过她也确实应该对知情人调查一下情况。

    “有线人费吗?”

    “你警匪剧看多了。”小夏打了倪阳一下“如实反应情况是公民应尽的义务。现在马上履行义务不然我撺掇你老板扣你薪水。”

    “你都多久没去了我老板大概都忘了你是谁。”

    “我有本事让他记起我。”

    “是有本事让我老板头疼吧。”一直没说话的刘铁笑着说。除了在篮球场上他本来是个比较腼腆安静的人但对随和马虎的小夏就会放松一点。

    “你这么‘赞美’女性会不讨女孩喜欢哦!”

    “他可讨女孩子喜欢了。”倪阳插嘴“我也是校篮球队主力哦可是我的粉丝只有他的一半就连这件事那个始作俑者也是他的啦啦队之一上学期还传过绯闻呢!”

    “真的?”小夏意外。

    “别听他胡说。”刘铁涨红了脸“我是想做一个有关湘西的民俗文化研究那是她的家乡因此找她打听打听。”

    “啊原来是为了学习正经事嘛!”小夏的语气里带着调侃但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已经香消玉郧又觉得不该开玩笑。她只是喜欢看刘铁局促的样子现在女人都太强势了所以他这样害羞的花样男生大受欢迎。哪象某人一脸温柔和气一心冷漠无情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上那样的男人虽然目前瞎眼的女人看来还真不少。

    “不管怎么样跟我说说这个女生的事。”小夏继续打听。

    “可是快四点了我们还要去打工。”倪阳看看表“要不你晚上去酒吧我详细说给你听。”

    “去酒吧――”小夏的脑海中闪现出阮瞻的脸犹豫了一下“好吧晚上八点。”也许她该去看看那个可恨的人好歹他也帮过她。

    两个男生和小夏告别后刘铁就问:“你干嘛非要让小夏姐去酒吧?”

    “你不想看世界上是温柔的老板黑脸吗?”

    “所以我说你这个家伙最坏了。”刘铁笑。

第四章 酒和游戏………………

    阮瞻还没看到小夏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后背凉因为岳小夏等于麻烦而他最怕麻烦。

    “血腥玛丽。”小夏象个生客一样一本正经的对阮瞻说。阮瞻没办法摆上平常的温柔神色文雅地笑着。人家是客人难道你能赶她出去吗?

    “小夏姐!”倪阳大嗓门的打招呼。

    “你和这个小男生很熟呀!”旁边的女人酸溜溜的。

    “正因为熟所以没机会了你继续努力吧。”小夏顺嘴胡说八道“老板借你的伙计说几句话一会儿把酒给我送到那边。”她敲敲吧台然后拉着暂时还不太忙的两人坐到角落里全当各种杀人目光是消毒射线其中包括一位伪装的老板。

    “这是我为你们争取的休息福利为了报答我你们中哪个和我说说那个女生的事。”

    “她叫钱莉和刘铁比较接近还是他说吧。”倪阳说“我去招呼客人不能和小夏姐一起欺侮老板。”

    小夏甩给他一对卫生球眼然后把目光挪向刘铁。

    “好吧。”刘铁叹了口气。他对钱莉的死也很惋惜和震惊虽然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要说什么呢?”

    “随便是事实就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个普通的同学人比较文静秀气平时是不怎么爱出风头的。”

    “这件事很出风头吗?”

    “当然喽!谁都知道血腥玛丽有多恐怖从上个学期就开始流传这个游戏但还没人敢尝试过第一个吃螃蟹的当然会成为风云人物。”

    “天哪!”小夏感慨“现在的社会可真是展迅差几岁就会有代沟就象差一代那么不可理解。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没有这个玩意儿现在的女生!她们就不怕吗?”

    “怕呀!可是够可怕才够刺激嘛!”

    “你不玩吧?”

    “我没兴趣。”小夏松了口气。

    她和鬼魂打过交道善良的鬼魂倒也罢了如果招惹了恶灵不是你想不玩就不玩那么简单。有的人无意中冒犯它们都会招来无妄之灾何况还主动招唤!

    “恕我年迈跟不上潮流这个血腥玛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夏问。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周围的同学总是提起而且学校出了那么多事我才了解了一点。”刘铁老实地说:“你听过一种叫‘血腥玛丽’的鸡尾酒吧?”

    “当然我今天就点的这个。其实我没喝过只是好奇一种酒怎么和那么恐怖的‘请仙’游戏对上号。不对它是西方来的应该叫‘召唤’。耶?我的酒怎么还不到服务态度太差了吧!”

    她说着就去看阮瞻见后者正挂着波澜不惊的温柔笑容和一众客人打成一片并正打倪阳给她送酒过来。她幸灾乐祸地想要是这些迷恋他的女人看到他摘了那付掩盖他冷漠神色的眼镜虚空画符大战恶鬼的可怕模样还会再追逐他吗?早吓跑了吧!

    “觉得好喝吗?”刘铁见倪阳走后小夏浅浅抿了一口酒。

    “怪怪的――不过很好喝。”小夏又尝了一口“不说这个给我说说那个。”

    刘铁知道那个是指什么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给小夏。

    原来血腥玛丽最初是一个鬼魂的名字也是一种西方的通灵玩意也叫镜子巫婆很受外国少女欢迎。但B1oody mary被认为是个坏透的邪灵稍有不慎其带来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你可能会现在镜子里出现一副皮肉被撕裂的面孔;也可能会有一对邪恶的红色眼睛在镜子里出现镜子及墙壁会有血液渗出;甚至邪灵会把你拉进镜子里邪灵会把玩者吓死或吓疯。 如果玩者心里想最糟糕的情况也不外是这些那么真正的后果可能还要恶劣!在外国听闻有很多玩过血腥玛丽的女学生被现死于学校的洗手间内有的被人夺去双目。

    这个游戏最奇怪的地方是没有人知道B1oody mary是何方神圣。不过自从7o年代开始这个游戏便大行起道一般人相信B1oody mary是一个巫婆因为使用妖术在一百年以前被判以火刑处死并且遭到毁容所以在召唤她的时候她总会夺取年轻少女的美貌。

    至于为什么这么危险还会不断有人尝试召唤她大概是因为冒着生命危险玩乐更刺激;还有许多想展示胆量的女孩会一试究竟;更有少部分的人是为了证明这个并不存在;但最多的是想和这个镜子巫婆定下契约因为据说只要完成它一个愿望它也会完成你一个愿望不管那个愿望是多么难以实现。

    “这些有什么根据吗?”小夏问。

    “这些灵异的玩意有什么根据只是传说顶多是‘据说’有根据。”

    “你刚才说邪恶的红眼?”小夏想起刘铁讲的内容联想到处自己在镜子处的幻觉觉得后背凉。这么说来T大的女生比较倒霉一下就召唤到它而且它还徘徊不走了?

    “怎么了?”刘铁看出小夏神色有异不由得问。

    “没什么!”小夏掩饰“我胆子小嘛有点吓到了。”

    “那就别介入我们学校这件事了。”

    “我只是为你们学校提供咨询。”她也想放弃呀不过她有点怀疑是否会走到反的方面。也怪了每次她都是越想离开就越会被拉近。

    这是命运的捉弄吧!谁能和命争?!

    “那个女生――叫钱莉是吧?如果她是个文静内向的女生她为什么要第一个玩这个游戏?你没听到什么有关的小道消息吗?”

    “小道消息?校园里的消息都是同学们之间谈论的那几个和钱莉同寝室的女生据说都吓病了第二天就都回家休假了没有第一手资料。不过――”刘铁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听说钱莉是因为和同学打赌才做这个游戏的。”

    “和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我可以给小夏姐打听打听。”

    “那样太好了。”小夏很高兴因为钱莉的动机有可能会是重大的线索。“不管帮不帮得上忙我都请你吃饭。”

    “我也要去。”突然出现的倪阳说。

    “没问题。不过你也要做我的卧底才行。”小夏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就和两个男生道别离开。临走时她没忘记要了刘铁和倪阳两个人的手机号码以方便联系。但她却根本忘了该和上次帮了她大忙的阮瞻说句感谢表现得非常没有良心。对此阮瞻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她走后还萦绕在脑海中的不安感觉。

第五章 富翁的女儿………………

    第二天小夏又去了一次学校因为校长认为这件事很可能会惹上官司所以力邀小夏去第一现场看一看但是她在下午四点多才到。没办法手头的遗产纠纷案正在结案忙乱非常好在现在才九月份白天还很长阳光让小夏的不情愿和惧意都稍减。

    校长带着她从第三个案现场看起其实那儿根本没有线索不过是主楼大门直对着的穿衣镜。小夏之所以没有拒绝是想看看昨天的幻觉是不是还在。

    答案是肯定的!

    她仍然感觉那双没有眼框、眼皮和瞳仁的血色红眼如影随形地盯着她充满了监视怀疑的味道而且不怀好意。除非她离开那个镜子的范围否则那看不到说不出的感觉就一直缠住她不放。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特有的意识于是旁敲侧击地打听校长的感觉可是这老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愁眉紧锁。这让小夏愈觉得感觉鲁钝的多么幸福的事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第二个案现场是那个公共浴室。因为几天前的事来洗浴的学生明显减少这时候则根本没人。但校长还是不方便进来只得由管理员陪着小夏进去。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侧面墙上大约长两米宽一米的半身镜镜子对面的一排排的更衣箱和装了麻玻璃的窗户让室内的光线很暗大白天都要打开灯才行。而且由于浴室的特殊环境显得特别阴冷。

    “当时那个女生――在哪被现的?”她不想提那个‘死’字因为打从她一进门就感到紧张也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空旷的地方有回音的缘故反正连漏水的声音也很突出。

    “就在那面镜子前横躺着。”管理员听小夏问起那天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凑过来并放低声音说使小夏总觉得有什么向她的脖子里吹冷气。“当时她半侧身手向空中举着身上的皮肤干枯得象八十岁的老太太头下面全是血有洗脸盆那么大一摊眼珠子都给挖去了也不知道挖眼珠能不能流那么多血。我的老天爷眼洞血乎乎的就像睁着血眼瞪人一样我现在想来还浑身哆嗦呢!”

    又是血眼?

    小夏一激灵脑海中的幻觉又出现了。她不受控制的慢慢走向镜子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眼皮来回摸索梦游一样的神态让旁边的管理员很纳闷。

    突然小夏觉得镜面开始变化由阴暗的透明快转为血红一片接着一股阴冷的风迎面吹来镜子‘咔’的一声裂成两半。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惊醒之下恍然现镜子安然无恙只是镜子后面好像有什么在窥探和嘲笑。

    这次是幻觉吗?

    管理员以为这位女律师在用步量法勘查现场马上讨好地提供新的情况。“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她死的地方。”她说。

    此时‘嘭’的一声巨响传来浴室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迟疑的脚步后一个女生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让受惊的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这么大声关门要吓死人呀!爱护公物懂不懂。”管理员很生气。

    “对不起是风。”女生不以为然“如果门坏了我负责赔偿好了。”

    “知道你有钱可是你跑这里来有什么事?”

    “来这儿当然是想洗澡。”

    “你住的不是带浴室的宿舍吗?不比我们这里条件好多了。”

    “水管坏了我今晚还有约会回家也来不及了。”

    “你胆子还真大!”管理员见她要独自一个人去洗澡感到很意外“现在的女生总是十个八个凑成一队才敢来洗而且都选中午来你就不怕?”

    “怎么不怕!”女生掏出钱包拿了一张百元大钞来“所以我想麻烦阿姨陪陪我就在这里等我就行了。我洗得快一下子就好。”女生说着就把钱塞给管理员好像小夏不存在似的。“千万在这里等着我哦出来后我再加一百算是阿姨的辛苦费。”

    管理员心虚地看看小夏。小夏转过头去表示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管理员这才收了钱向女生使了个眼色。女生旁若无人地走进去脱了衣服后就大模大样的从小夏面前进了浴室对在别人面前裸体一点没有害羞的表示。

    “一点外快不常有的你不会告诉校长吧!”听到女生洗浴的水声响起管理员汕汕地说。

    “那是你的劳动所得与我无关。”

    “谢谢岳小姐。”管理员终于安心为了表达感谢她多话的谈论起刚才的女生。

    “这小妮子叫张雪。你猜我在这么多学生中怎么记得她?那是因为她在我们学校可是独一无二的人物。不仅人长得漂亮她爸还是本市的大富翁先不说她在吃穿用度上挥金如土就连上下课都是名车专人接送被宠得象个活凤凰。所以说她的人虽然娇纵了一点但学校里追她的男生多了去了差不多一网打尽。”管理员撇撇嘴很不以为然不过钱却老实不客气地收进口袋。“听说她对那些男生都不大看得上眼一直在追那个篮球队的倪阳为了追他方便还住了校。好像以前不大成功不过今天看她那高兴样子肯定是那个帅小子上勾了。”

    倪阳的名子引起了小夏的注意。“还有为了追男生而抛弃自己家的舒适生活的?”现在竟有这样的痴情种!了不起!

    “可不有嘛!不过这位张大小姐就算住校也闹得轰动的不行。她爸爸甚至请了专门的风水师和装修公司。现在宿舍这么紧张她一个人就占了三楼的一整个四人间还有个保姆每隔一天给她做一次卫生。听说她爸爸赞助了学校一笔经费所以校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就七号楼那儿的条件最好。哎呀这话你可别告诉校长。”

    小夏再三保证不对校长多嘴后管理员才放她离开接着她又和校长去了第一案现场。在这里小夏依然没有什么现除了同样的镜子、同样的血眼还有更强烈的阴森之气。

第六章 十万火急………………

    小夏回家后早早吃了晚饭早早洗漱准备上床睡觉。最近她太累了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躺在床上数了一万多只羊后还是没睡着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想着‘血腥玛丽’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还把思绪集中在法律问题上后来就开始思考事件本身。

    根据昨晚刘铁的描述和她中午上网查的有限资料血腥玛丽夺取少女美貌的情节很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看来无论中外灵体长存不去都是因为有自己的执念这个镜仙就是执著于自己的美貌。虽说许多召唤血腥玛丽的人都没能和它沟通上但是确实有传它曾反复出现过夺取过许多少女的美貌和生命。可是既然它成功过许多次应该早就恢复了美貌为什么还要一再如此?难道它对自己容貌的要求永无止境?

    为此她搜寻了有关宗教邪术的网站终于被她这个搜索狂人现了其中的一家之解――据说它需要一周内四次夺取他人的容貌和青春成功否则就会功亏一篑。可是一直没有这样的巧合时机因为它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呆在它被请出的一定范围内而自从有了这个传说以来还没有一个地方有四个少女一周内召唤它成功所以它也一直没能拿回它的容貌。

    如果要达到这个苛刻的要求除非有人召唤它出来后没有被她吓死或吓疯并愿意与她订下契约帮它提供祭品而它当然也会完成订约者的愿望。

    一周――四个祭品――契约――愿望――

    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小夏心里有根弦突然绷断让她一身冷汗的从床上翻身而起。

    如果网站上的解释是正确的那么今晚会有第四个人死。因为今天距第一次事故整整一周它已经有了三个祭品只差第四个。就是说如果在校园中游荡不去的真是那个传说中的镜子巫婆而且关于四个祭品的事是可信的话今晚将是它最后的机会。

    除了第一次事件是严格按照召唤仪式进行的外后两次都不是主动请它就造成了灾难既然这种灵体本来是不请不到的那么一定有人和它订立契约可究竟是谁要这么做?它今晚又要取谁的性命?

    只需要美貌、黑暗、独自一人、还有一面镜子――突然一星闪光在小夏心里一划而过――那个浴室里的女生张雪!

    小夏不知为什么会想起她也许诺大的校园里符合这些条件的还有其它人但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小夏还是直觉地立即想起张雪的名子。她是美丽的二十岁少女她为了晚上和倪阳的约会会在镜子前精心打扮她独自住一间宿舍如果忽然断电的话――

    小夏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打电话给倪阳。手机接通后传来倪阳快乐的嗓音和优雅的钢琴声这一切提醒了她倪阳现在在夜归人酒吧!

    可是他不是该去约会吗?是已经回来了还是失约?在酒吧约会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两个男生从不把同学或者女友往酒吧里带即使有的女生千方百计打听到他们打工的地方死缠烂打的追来他们也总假装不认识很有职业操守。

    是她猜错了吗?

    “小夏姐?”倪阳从电话显示上看出来电者是谁。

    “是我。”小夏顿了一下“你没去和张雪约会吗?”

    “约会?什么约会?我今天没有约会啊!”倪阳一头雾水“咦你怎么知道张雪?一定是刘铁跟你说的对不对?她是缠着我没错可是我对她没兴趣。”

    小夏随口附和但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是哪里不对呢?既然倪阳没有约会眼高于顶的张雪是为了和谁约会兴高采烈?有人骗她还是浴室管理员的信息有误?可为什么?

    “小夏姐?”倪阳感觉到小夏语气不对“你怎么了?是不是张雪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看你紧张的。我在学校可是听到你一点绯闻哦!”小夏故作轻松她不想让她无端的猜测使每一个人都紧张。

    “噢原来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学校又出事了。”

    “没事。”

    “那我挂电话了老板反对工作的时候打电话的。”

    “不别挂。”小夏阻拦脑海中阮瞻的身影让她有了想法“把你的手机给你老板我要――哦不把你们那儿的电话给我我直接打给他。”

    “哦――原来是想找我老板才拿我做个铺垫的!”倪阳拉长调子“看见美丽的小夏姐给我打电话我还幸福得不得了没想到白美了半天。没问题我告诉你号码而且我私底下奉送一点秘密给你――老板现在正和那位常来的电台女主播聊得开心呢!”

    她才不管他和谁聊得开心她现在需要他!

    小夏拿了电话号码后就打给阮瞻听到阮瞻低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马上就提出自己的要求。

    “十万火急!我需要你帮我!”

    “请问你是哪位?”阮瞻不慌不忙地说并抬眼巡视了一遍四周。麻烦精不在这儿可两个三八侍应生正对着他窃窃私语。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别啰嗦我等着救命的!”

    他当然一下就听出她是谁因为他一拿起听筒就意识到惹麻烦的来了。可是她也太过份了说好只帮她一次的怎么又来提无理要求?平时对他带搭不理一有事就来找他难道他就负责为她收拾残局?他看起来象个圣人吗?

    “上次那件事后好像我们没有瓜葛了。”

    “谁说的?”小夏睁眼说瞎话兼翻小碴“上次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报答我。再说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人命关天你一定要帮我。”

    “有人要杀你?”

    “不是我。”小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现在来不及和你说了我们在T大会合就在学生宿舍七号楼不见不散!”她没有任何根据只是瞎猜所以她不能报警也不能通知校长。她真希望可以白跑一趟也希望是自己神经质的猜错了。

    “对不起我――”

    “我等你!”小夏不等阮瞻拒绝‘当’的一声放下电话留下那边的阮瞻对着出嘟嘟声的听筒气结。

    岳小夏不去当强盗可是太可惜了!

    她这是完全不给人机会反驳赖定他要去帮她?还说什么救过他的命?他几次三番救她难道不算?要按照他的个性肯定雷打不动不管任何闲事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可是毕竟和她共过事被她‘救过命’还有碍着他那个混蛋朋友万里的面子难道真不管她?

    阮瞻面色平静地站着可是内心却七上八下犹豫着无法决定。足足有十分钟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被小夏赖到准备先看看她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简单安排一下离开酒吧后倪阳就把手伸向刘铁说:“不好意思五十块钱拿来愿赌服输。我就说老板对小夏姐是不同的怎么样?一打电话就能把他叫出去。咱们在这儿工作两年了你见过这种情形吗?你还不信非要孝敬我一点银两才甘心。”

第七章 鬼手………………

    死阮瞻!还不到!

    小夏在七号楼对面的树下等得心头火起。她没想过这样不给阮瞻留余地人家要是不来怎么办?她的全付精神都放在对张雪房间的观察上。那很好找甚至不用问其它人因为窗子也精心装饰过了很容易就现其与众不同之处。

    自从她风风火火从家里跑来后一直盯着那那扇窗户看生怕错过什么但到目前为止应该没有什么事生张雪也没出去过或者是刚回来反正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期间张雪还很没功德的从阳台往下扔过东西。

    小夏不知道张雪的约会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已经不早了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到了熄灯时间那时候要是还没有事情生的话就应该安全多了除非张雪半夜摸黑照镜子。那样她就没办法了她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有怀疑就一定要排查清楚否则她睡不了觉。

    没事生就是她猜错了。可是她很高兴有这个结果想来她大概是第一个因为自己推测错误而快乐的律师了。

    可是这时七号楼的灯却忽然全灭了。

    小夏吓呆在那不知道怎么办好七号楼漆黑的门洞此时看起来就宛如妖魔张大的嘴仿佛准备吞噬一切进入的人也许里面已经有生命的灯火正在被熄灭。可是阮瞻却还没来而她不敢独自进到楼里去。

    是意外事故还是――

    正犹豫间门洞里忽然闪过特大号手电的雪亮光线一个宿舍管理员样子的人影在楼道入口处磨蹭了一会儿然后七号楼重新大放光明。

    原来是掉闸!小夏吁了口气但随即现不对。

    张雪房间的灯光没有重新亮起如果是全楼突然断电的没理由只有她还在黑暗里。难道有什么事生所以她的灯光没办法再亮起来?

    她跑到楼下捡了一颗石子去丢张雪的窗户。显然她的用力和石头的体积都过大了玻璃的碎裂声清楚地传来不过其它的宿舍没有人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张雪的房间也仍然漆黑一片。

    一定是镜子巫婆在杀人!

    小夏冷汗直冒感觉到自己的孤立无援。情急之下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咬咬牙跑进楼去趁着管理员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时机偷偷地摸到三楼张雪的房间门口。

    她胆颤心惊地把耳朵轻轻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着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声响。当这寂静让小夏疑惑时她却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里面也有‘人’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就象她和‘她’紧贴在一起中间隔着门变得象没有一样甚至有什么在抚摸她的身体。

    小夏倒吸一口凉气半边身子都麻了立即离开那扇有如不存在的门而里面的‘人’却刮了几下什么出嘘的警告声。

    然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张雪站在门口!但她的样子很古怪并没有抬眼看门外的人却低着头紧盯着手里的一面小梳妆镜象是被什么牢牢绑在镜子上。

    “张雪!”小夏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张雪抬起头来散乱的长下满脸是横七竖八的抓伤鲜血淋漓一只眼球耷拉在面颊上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则神情呆滞空洞地看着小夏。

    小夏骇得心脏差点停跳惊呆在当地眼看张雪平伸双手象要把镜子递给自己似的。

    “给-你。”张雪认真地说声音极轻毛毛的象什么东西爬过小夏的胸口。

    她慢慢往后退张雪不动手臂却执意越伸越长镜子象催命符一样逼近小夏直到张雪的手臂长到越了人类应有的极限然后‘咔’的一声生生断裂鲜血四溅小梳妆镜骨碌碌地滚到了更为黑暗的角落里去。

    断手蠕动着爬着有生命一样继续前行。小夏骇得瞪视着依然停留在门内的张雪后者的脸上却毫无痛楚的感觉挂着呆滞怪异的微笑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小夏的后方。

    “变-了。”她的声音僵硬地转折。

    小夏猝然转头。

    黑暗的墙角一只手邪异的从完好的镜面伸出悄无声息地向小夏抓来。手的皮肤白晰光滑手形极美一看就是绝代佳人的手在幽暗中闪着淡青色的微光。但那手臂上缠绕着几句黑色的咒文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尖又红还带着伤人后的淋漓的血肉手臂极软极长远远越了人类可接受的概念象一条布蔓随风从镜子中飘出舞动不止。

    它一下子就追踪到小夏的位置停在她胸口不远处这让小夏意识到护身符可保自己一时平安于是大着胆子慢慢移动想要逃离威胁。但那手象一条围捕猎物的蛇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虽然始终伤不到小夏但小夏也无法摆脱它的控制直到把她逼到墙角。

    一个人和一只鬼手就那么对峙着!

    沙沙――

    一阵风吹叶落的声音后那只鬼手旁边又伸出一只手确切的说只是手骨它吱呀着、呻吟着生长然后向着完全没有人类知觉的张雪招手。张雪直挺挺的、好似牵线木偶一样歪了一下头然后僵硬地、缓慢地走到楼道中断臂处血流如注洒了一地。手骨骤然扭转方向以指尖一指小夏张雪就直直向小夏走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和那只镜中手一起把小夏逼在墙角动弹不得。

    “拿来!”她突然恶狠狠地说垂下面颊的那只眼珠也瞪着小夏。

    “什么?”小夏哆嗦着紧贴墙壁。

    “你的脸!”她说然后突然伸手向小夏的脸上抓来。

    小夏惊恐之中下意识的用手挡脸却感到另一手缠上她的腰没等她尖叫出口就把她拖到一边然后她听见‘呯’的一声和‘嘶’地一声几乎同时响起。

    是阮瞻。他终于来了!

    “别过来。”阮瞻拦住往前凑的小夏可小夏还是从他身侧看到张雪倒在地上而从镜子伸出的手和手骨都被贴上了一道黄色的符咒。那符咒上燃起的黑色火焰烧灼得鬼手不甘心的闭展伸缩最后出呜呜的哭泣声终于缩了回去。

    镜子四散迸裂出很大的声响。

    “别说话。”阮瞻再次制止小夏迅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张雪的断臂上又伸中指在小夏的眉心画了几下然后拖着她躲到角落里。几乎才一藏好就有女生出了寝室在看到张雪门前的情形时开始尖声大叫然后整整全楼的人都惊动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小夏和阮瞻就躲在墙角她很奇怪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冲过去的人没看到他们。她只感觉他划过她眉心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极度惊吓后又被他护在身后对他由然而生一种依赖的感觉。

    “现在走小心点。”阮瞻简短地说然后极自然的拉起小夏的手顺着墙边溜下楼。

    “他们怎么看不到我们?” 到了楼下小夏惊恐之中还不忘记满足好奇心但另一方面她又很钦佩阮瞻在那个时刻还会想到先隐藏身份否则有陌生人进入学生宿舍楼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会被当成凶手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偷进这里的理由。

    “没什么一点障眼法。”

    “就是说可以隐身?”

    “只是利用黑暗和八卦方位而已。”

    “这个好这个好不用象贼一样偷偷摸摸溜进去。” 阮瞻每次都说得那么轻松可小夏知道那是很了不起的能力很羡慕。

    “谁让你自己进去的?”阮瞻想起刚才千钧一的危险不禁有点火大“是你说要在这里会合的我还没到你就擅自行动了?”

    “我等了你好久了。从你那儿到这儿就算用爬的也可以走个来回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很想这么做。”

    “姓阮的!”

    “事实如此。”阮瞻抚了抚胸口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刚才那鬼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

    小夏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不见阮瞻的苍白脸色心里正为他的态度懊恼成分。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当她刚对他怀有的美好的感觉马上又会被他激得冒火。

    “本来就是你太慢!”

    “赖小姐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大学我又不会飞你认为这栋楼很好找吗?”

    “你不是会很多‘邪术’吗?为什么不拿一种试试?”小夏赌气地踢地面上的小石头忽然意识到他话中的错误“你说什么赖小姐我姓岳!山岳的岳。”

    “是啊赖皮小姐!”小夏气鼓鼓的样子让阮瞻想微笑可是一阵巨痛让他忽然大咳起来尽管他极力压制嘴边还是出现了血迹。

    “天哪你受伤了!”他的样子让小夏吓坏了比见了鬼还惊恐不安因此也顾不得反驳他捧着他的脸探寻他伤在哪里。

    她自然表现出的焦急她抚在他脸上的柔软手指都让阮瞻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马上把脸扭过去避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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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332/ 第一时间欣赏驱魔人最新章节! 作者:柳暗花溟所写的《驱魔人》为转载作品,驱魔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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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死亡只是开始----他是一间小酒吧的老板,外表温柔热情,内心却冷漠疏离,有天生的通灵能力却封印自我,不愿介入灵异事件;她是一名不怎么太合格的律师,胆小如鼠却嫉恶如仇,八字轻但又有佛缘,一件诡异的血案使他们不得不携手共同面对.随着她办理的案子越来越凶险,随着被他自我封印的能力逐渐苏醒、强大,他们相互排斥、了解、接近、合作、并产生微妙但炽烈的感情.二人在朋友的帮助下,破解了一幕幕都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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