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扒窗户的出招了
之后的两天，李信照常上班，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
班上，罗烟很快便帮他把鞋子做好，并给送了过来。
是两双千层底的布鞋。
别说，不愧是祖传的手艺，大小合适，穿着特舒服。
家中，他也没往关大爷家跑过，不过他与关小关的关系却是亲近不少。
原因嘛，当然是这姑娘的自行车坏了，他把家里剩下的那辆大凤凰牌自行车借给了她。
九成新的大凤凰，和新的不差多少，那就是这年代的“豪车”，骑车去倍儿有面子。
这让关小关的虚荣心大大满足。
适当的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关系自然就拉进了。
二天后的傍晚。
李信下班回到家，怀里吃力地抱着个大土坛子，这是他刚从旧货站买回来的。
不是什么宝贝，唯一的优点就是大，他准备用来腌制咸鸭蛋。
先把鸭蛋从背包空间中取出，小心地码放到一大竹篮里。
绿壳的鸭蛋卖相极好，就是表面粘了点血迹、尘土等脏物，需要清洗一番。
足足两百多个鸭蛋，分量不轻，拎的时候还要格外小心，李信是费了老大劲，才把它们弄到洗漱台。
此时，各家正忙着做晚饭，洗漱台边聚集了不少大妈在洗菜。
一见到李信拎的一大篮子鸭蛋，顿时炸开了锅。
“小李，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鸭蛋，瞧这分量，得有20多斤吧！”
“买的，买的。”
“乖乖，这得花多少钱，估计够我们家5口开支一个月的，小李你这生活质量可不得了，瞧着比干部过的都好。”
“对了小李，这些鸭蛋你准备怎么做啊？”
“这不天越来越热，我准备全部腌成咸鸭蛋，容易储存。”
“咸鸭蛋，这可是好东西啊，腌好后，一定卖我们点，大妈给家里的小子好好补补。”
“是啊是啊！”
“各位大妈，这不是打我脸吗，都邻里乡亲的，说什么卖不卖的，等这些鸭蛋腌好后，我立马给你们送去。”
“小李，你这弄得大妈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我们可不能白白占你便宜。”
“是啊，不要钱，那大妈给你找对象吧，前门楼子这地界，就没我不认识的姑娘。”
“可不是，瞧瞧小李这长相，一表人才，最招姑娘们喜欢。”
......
听到李信白送腌好的咸鸭蛋，大妈们可高兴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帮助他清洗鸭蛋。
人多速度很快，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把200多个咸鸭蛋全部洗好。
而后，李信便拎着洗好的鸭蛋回了家。
等到他离开没多久，公用洗漱台又冒出一人来，是程建军。
他家就正对着公用洗漱台，李信和大妈们聊天、洗鸭蛋的情形，他扒着自家的窗户，看得清清楚楚。
对于李信，他本来并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最近，他了解到李信和他的敌人韩春明走得很近。
甚至还送了韩春明一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以至于韩春明现在每天都和自己的女神苏萌出双入对，好不快活。
这看得他痛彻心扉。
这李信就是罪魁祸首，要是没有他送的自行车，和女神每天出双入对的，就是他程建军。
现在，李信和韩春明都是他程建军的仇人，肯定不能让这俩好过。
他已经了解过了，李信最近花钱大手大脚，尤其那两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不下300块钱。
这钱的来路必然有问题，这总不能还是老李两口子留下的存款吧。
说句不好听的，他程建军家在院里算拔尖的，要一下拿出300块，也够呛，更不要说之前穷嗖嗖的老李两口子。
这钱要是来路没问题，才见了鬼了。
没的说，弄他！
由于韩春明嘴严，院里人并不知道李信有个所谓的“南方富亲戚”。
程建军这次算歪打正着了。
看着重新洗漱忙碌的大妈们，他眼神溜溜一转，明知故问道：“刚才离开的是李信吧？”
“是啊，好家伙，他一次打算腌制200多个咸鸭蛋，还说腌好后，要送我们呢。”
“各位大妈，这鸭蛋你们可不能收，谁知道这来路有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苏奶奶不都说了，人李信花的是老李两口子的存款，不犯法。”
“是吗？我可是听说李信最近还买了两辆自行车，崭新的，凤凰牌，不下300块。”
大妈们闻言，顿时惊了，乖乖300多块，家里一年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
见此，程建军笑道：“郭大妈，您和李信家都住前院，他家以前的情况，您最清楚。他家以前比起你家，那是远远不如。但是你家现在能一口气拿出300多块吗？
“怎么可能！”郭大妈连连摇头。
程建军继续诱导：“那所以呀，老李两口子就更不可能留下300多块的存款，李信这钱的来路必然不正。”
“那你说他这钱哪来的？”
程建军添上最后一把火：“这我哪知道，不过我听说李信这两天老往黑市跑，各位大妈，你说他是不是投机倒把了？”
大妈们齐齐吓了一大跳。300多块，还投机倒把得来的，这可是大罪，搞不好都能枪毙了。
“没有证据，你小子可不要乱说，这可是出人命的事情！”
程建军打了个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这钱有问题，那是一定的。”
说完，他便迈步离开。
他前脚刚走，大妈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程建军那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啊，那以后这鸭蛋我们还要吗？”
“肯定不能要了，别最后为了点小便宜，惹上大麻烦。”
“是啊，三百多块呢，谁家一下子能拿出来。”
“小李最近花钱确实大手大脚，就那生活质量，我们厂厂长都比不上。”
“那钱，别真是投机倒把得来的。”
“谁知道呢！”
......
那边程建军走的很慢，大妈们的议论，他清晰听在耳里。
就他们院里的这些大妈，出了名的爱八卦，嘴上根本没门，什么话到她们嘴里，不到一天，就能传的满胡同都是。
要是这话被那些带着红袖章的监察老太太们知道，肯定会来调查。
李信，跑不了！
要是不行，那他就再观察两天，等李信露出马脚，便打电话实名举报。
到时候，即便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想到这里，他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狞笑。
让你李信多管闲事，还敢帮韩春明追苏萌！
第17章 日本进口尿素化纤布袋子X5555
家中。
李信还不知道危机已然悄悄降临，正忙着腌制咸鸭蛋呢。
先把洗好的鸭蛋摊开、晾凉，而后他拿出“张东官的秘密菜谱”，翻到咸鸭蛋篇，准备依此来腌制。
这是古法，腌好的鸭蛋蛋黄油光水滑，蛋白嫩而不咸。
他按照菜谱的介绍，起锅烧水，并放上合适的香料和盐，煮沸、入味。
香料的配比非常有讲究，是张东官的独家秘方，它可以为咸鸭蛋添加一股独特的风味。
趁着烧水的功夫，李信去院里花园挖了点红泥，又找来一些稻草。
稻草点燃烧成草木灰，而后把煮好的香料水放凉后，配合一定比例的白酒，和红泥，最终搅拌成泥浆。
至此，准备工作完毕。
最后，李信照葫芦画瓢，依着菜谱，把晾好的鸭蛋轻轻滚上泥浆，最后慢慢裹上草木灰。
这活既枯燥，又繁琐，着实把李信累的够呛。
等到他把所有的鸭蛋腌好后，夜幕已然笼罩大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李信也懒得再做饭，胡乱收拾了一把后，蹬着二八大杠，就去下了趟馆子。
隔天，午后。
旧货站，员工办公室，依旧是大猫小猫三两只，格外的清闲。
小玲玲趴在妈妈的办公桌上，安静地睡午觉，那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分外可爱。
罗烟则拿着扫帚打扫卫生，忙个不停。
而田建国和马国松不知从哪淘来一本三侠五义，两人聚在一起，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至于李信则瘫坐在办公椅上，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系统界面。
此刻，“神之钓竿”的CD已然转好，可以进行新一次的垂钓。
心中默念一声：“垂钓！”
在他灼热的目光中，熟悉的图标再次闪烁，紧接着：
【叮，垂钓成功，获得物品：70年代日本进口尿素化纤布袋子X5555，是否提取？】
李信并没有选择提取，而是双眼发亮地看着系统界面。
主体白色的尿素袋，尼龙布制作，正面印着黑字，背面空白，单面面积看着能有5000平方厘米，折合近两尺的布料。
想不到这次垂钓到的物品竟然是尿素袋，关键数量还如此之多。
已经穿越有段时间了，人们是如何的缺布，李信非常清楚。
所有的布料凭票购买，没票免谈，可是说是非常紧张。
甚至有的地方，一家四口发的布票，还不够缝制一套成人的衣服。
所以这种尿素袋子就成了好东西，在乡下，这玩意做的裤子叫尿素裤子。这可是干部才能穿的，但凡没点关系，还真穿不上。
虽说首都的条件好上不少，但尿素袋子依旧价值很高，要是放到黑市起码2毛一个，甚至3毛也有人买。
不过这玩意儿比较敏感，一般人还真弄不到。
拿出一个、两个，倒是没事，数量一多，绝对要出问题。
而李信现在足足钓到了5000多个，这要是不想点办法，还真不行。
看来只能希望那玩意儿能真的给力。
于是，他心中默念：“系统，使用现实提取卡，提取物品：70年代日本进口尿素化纤布袋子X5555。”
【叮，提取成功，已通过现实路径投放，请宿主注意回家查收！】
【神之钓竿：当前CD——8天.】
【叮，恭喜宿主达成财富破1的成就，奖励：背包扩充X1.】
【叮，扩充成功，当前背包规格：2m*2m*2m。】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李信是又惊又喜。
没想到这5000多个尿素袋，竟然让他的财富值破1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而且系统给的成就奖励，非常合李信心意。
之前他还嫌背包空间太小，不够用。
如今扩建过后，背包一下子增加到8立方米，完全够用了。
不过下一次成就奖励就有的等了，如今他的财富值才1.5。
要想达到10点财富，现实中起码要资产过万。
75年的万元户，别想了，没可能的。
毕竟资本家都被弄的差不多了，穿越了那么久，李信还没听说谁家家产过万的。
还是另外令他比较在意的，便是“神之钓竿”的CD已经增加到了8天，要是再垂钓上几次，那以后的CD简直不可想象。
当然，最令他感兴趣的，还是系统会如何合法地把尿素袋送到他手中。
心急火燎地挨到下班后，李信飞快地蹬着车，向家里飞驰。
不过一到四合院，他不由眉头一皱。
只见在院子的大门口，院里的大妈们正围在一起，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甚至还有对他指指点点。
当然，对此，他并不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不知为何，他们院门口还站了两个系着红袖章的监察老太太。
一看李信下车，俩老太太当即来到他身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就是李信？”
“是我，有事吗？”李信不动声色道。
一老太太气势汹汹道：“我们怀疑你投机倒把，获取暴利，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信不见丝毫慌张，面容平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们有什么证据？”
“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人说你最近花钱大手大脚，甚至还买了两辆自行车，有这事吧？”
艹，这是露富被盯上了？
李信心中暗骂一句，不过嘴上却毫不露怯道：
“是，没错，但买自行车人多了去了，怎么到我这，就成投机倒了？”
另一老太太咄咄逼人道：“这些东西加起来有300多块，你一孤儿，哪来的那么多钱？
你可千万别说父母留下的存款，那不可能，我们了解过，你父母身前连工作都没有，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闻言，李信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俩老太太的注意力集中在钱上，还稍微有点缓和的余地，要是放在自行车上，他还真不好解释。
“就算父母没钱，我就不能有个富亲戚接济吗？”他说。
“不可能！哪个亲戚能一下救济你三百多块？”
俩老太太根本不信，甚至她们还当场询问了院里一众大妈。
一众大妈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俩老太太一脸冷笑，继续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把问题交代清楚！”
李信皱了皱眉头，有些头疼。
确实有点难搞，被这监察老太太们盯上，就算自身没问题，都不一定好脱身，更何况他这种本身有问题的。
不过就在李信为难之际，突然胡同口骑来一辆三轮车，后面拖着满满三大包东西，看着摇摇晃晃的。
第18章 南方的“富亲戚”
三轮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来到众人面前，来人李信也认识，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见到院门口剑拔弩张的气氛，王主任朗声笑道：
“嚯，这唱的是哪一出？”
看到王主任，李信不由眼前一亮，转机来了！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两位纠察的老同志搞错了，说我投机倒把。”他当即道。
“投机倒把？”王主任正色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位老同志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两个纠察老太太和王主任也熟，立刻倒豆子般把李信的情况告知王主任。
王主任闻言，不禁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对李信这小伙子，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其印象，她却极为深刻。
毕竟找工作送礼送麦乳精的，就这小伙子一个。
别说那麦乳精是真不错，比她在国营商店买的还好，家里两个小孙子吃的可欢实了，算是帮了大忙。
之前她还疑惑李信从哪弄的麦乳精，如今总算有了答案。
她一脸笑意，对俩纠察老太太保证道：“两位老同志一定是弄错了，李信绝不可能投机倒把，人家还真有一个富亲戚。”
“不可能！一个院里的邻居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富亲戚，你一个隔着八百里远的街道主任怎么会知道？”
“巧了，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情来的。”
王主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指着三轮车上的三个大包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足足5000多个尿素布袋！
就是李信南边的富亲戚考虑到物资在大陆更吃香，专门寄过来，用来接济他的。
所以你们说李信的钱是投机倒把得来的，那断无可能！”
这年头，从南边寄东西到大陆并不稀奇，尤其在广东一带，那些到南边的偷渡客，经常会给家里寄钱或者寄物资。
因此，有南边的亲戚给李信寄东西，并不算突兀。
俩纠察老太太张大了嘴巴，看着三轮车上的三个大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王主任：“当然是真的，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啊，要知道这可是经过区里领导证实、并点头的。”
听了王主任的话，李信暗暗松了口气，危机解除！
想不到系统会以这种方式把尿素袋送到他手中。
不但让尿素袋变得合法了，而且还坐实了他南方那位莫须有的富亲戚，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只能说系统爸爸给力！
那边俩纠察老太太发现自己搞错了，倒也也光棍，当即向李信道歉：“小同志，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
李信微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两位老同志也是为了国家的安定，都是为了集体嘛，作为一名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随时接受党的考验和监督。”
俩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道：“说得好，小同志！”
说完，她们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众大妈，“捕风捉影的事情，平时你们少瞎叨叨，瞧瞧，这造成多坏的影响，差点冤枉了好同志。”
大妈们缩了缩脑袋，满脸尴尬。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对，对，要怪就怪程建军那臭小子，没证据的事情，尽瞎说。”
“是啊，说小李投机倒把，是程建军最先说的。”
“要我说，小李这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去投机倒把。”
“是啊，是啊！”
......
俩老太太训斥完一众大妈，很快离开。
倒是李信听说这事情竟然还有程建军搅合在里面，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寒芒。
艹，这扒窗户的卑鄙小人肯定是故意使绊子。
没的说，必然办他！
“小李，别在那儿愣着了，赶紧来帮忙。”
等到两个纠察老太太一走，王主任立刻招呼李信卸货。
东西还挺沉，两人也费了不少劲，才把三大包尿素袋全搬到李信屋里。
弄好后，李信衷心感谢：“谢谢主任今天仗义执言，要不是您，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
王主任摆摆手，笑道：
“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我也就说了两句公道话。要说感谢，还得我谢你，你之前送的麦乳精，家里的小孙子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您下次还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对了主任，这个您拿着。”
说着，李信解开其中一个大口袋，也不管数量是多少，直接抱起一堆尿素袋，递给王主任。
“使不得，使不得，我哪能收你的东西！”
“不是给您的，您就当我捐给街道办的，算是感谢街道办这些年为我们广大群众的付出，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您就别推辞了。”李信笑道。
王主任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矫情，“那我替街道办的同志们谢谢你。”
李信摆了摆手笑道：“您就别和我客气了，政民和谐，都是应有之义。“
相互客套一番后，王主任便告辞离开。
这时，一群院里的大妈又凑了上来。
她们之前听到李信一下子收到5000多个尿素袋，早已炸开了锅。
一个袋子四尺布，算最低的2毛。
乖乖，这得多少布啊，多少钱啊！
而且对于尿素袋的料子，她们也看了，尼龙布制作，结实耐用，是好布啊。
虽说正面给印上了字，影响美观，但是可以把字翻到里面，或者只用一面，丝毫不打紧。
毕竟即使作为首都城里人，买布也得要布票，每年给的布票，定额都限死了，根本不够用。
所以各家还是缺布，尤其是家里人多的，那更是缺的厉害。
如今看到不要布票的布，大妈们忍不住一阵心动，多弄上几个尿素袋子，拼凑一下，足够裁出一件新衣裳的。
众大妈看着装满尿素袋的三个大包，颇为眼热。
接着，和李信同住前院的郭大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李，你有那么多尿素袋，能不能匀我们点儿，我们不占你便宜，我们给钱。”
“是啊，是啊！”
李信看着这群咋咋呼呼的大妈，心里一阵无语，之前要是没有她们瞎叨叨，哪会弄出这么多幺蛾子。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搭理这群大妈。
不过生意上门，也没有不做的道理。
他沉吟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道：
“各位大妈，你们千万别害我，那俩纠察老太太可还没走远呢，我要是把尿素袋卖给你们，那不成了投机倒把了？”
大妈们齐齐一惊，“还有这说法，我们还真没想到。”
“那可不，不过各位大妈，你们要是真想要，我这倒是有个办法。”李信摩挲着下巴道。
“什么办法？”
李信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朗声道：
“我呢，最近对老物件感兴趣，各位大妈家里要是有什么旧书、破画、洋瓶子、烂罐子之类的，都可以拿来换。
到时候，真要有人问起来，就说这是咱们邻里之间的相互赠予。
各位大妈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
第19章 弄他！
李信家中。
一众大妈听说可以用老物件换尿素袋，齐齐一愣，接着狂喜。
还有这好事？
旧画、破书、烂罐子......这些不都破烂吗，用来换尿素袋，简直太值了。
“小李，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用破烂......呸，老物件换尿素袋？”郭大妈将信将疑道。
“当然是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回家去找。”
说完，一众大妈以郭大妈为首，风风火火地涌出李信家，开始回家翻箱倒柜，找老物件。
大妈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抱着家里那些没用的老物件，回来了。
李信也不废话，笑眯眯地全给她们换了。
50来个尿素袋换了20来件老物件。
别说，这些大妈家还真有好东西。
在关大爷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一些古董，他也算有了一些基本的鉴别能力。
这二十来件老物件中，他当场确定是真古董的，有三件。
一件清代康熙官窑的瓷碗，一幅清初名家石涛的山水画，以及一套完整的民国名家彩绘《红楼梦》的小人书。
看着价值都不小，光这三件就值回票价了。
送走一众大妈后，李信把这二十来件东西都藏好，他打算等以后收的老物件多了，一起拿到关大爷家，给老头掌掌眼。
几天后的夜，今晚是盈月天，月明星稀。
前门楼子附近的某条小道，微风拂过，凉风习习，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给斑驳的路面披上一层银辉。
使得这里即使没有路灯，依然清晰可见。
这条小道相对偏僻，此时并无人烟。
这时，伴随着一阵欢快的小调，一辆自行车慢悠悠的拐进小道，来人正是程建军。
今天他加班，回来的有些晚，不过看他悠闲地哼着小调，显然心情极好。
女神苏萌又和韩春明闹矛盾了，他的机会又来了。
越过一面面低矮的白墙，破旧的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行着，
突然当车子经过一巷口的时候，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颠簸，紧接着只听“噗嗤”一声，这是车胎跑气的声音。
一个踉跄，程建军下车一看，当即破口大骂：
“嘿，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竟然在路上扔了一把大头钉，王八蛋，忒没素质！”
他的话音刚落，“嗖嗖”两声，从巷子中飞速窜出两道孔武有力的黑影。
还没等程建军反应过来，两黑影猛地从头给他套上一麻袋，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嘭嘭嘭！”
两黑影下手极重，还黑，打得程建军蜷缩着身子，不住叫唤：
“两位大哥快快住手，要钱的话，我有，我有！都给你们！”
两黑影根本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直到打的程建军进气多，出气少，才堪堪停手。
最后，其中一个黑影捏着嗓子，变了变声，撂下一句狠话：
“阴险小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背后使坏！”
“呸！”
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大约半刻钟后，李信家中，他正在忙活一顿丰盛晚餐，准备待会宴请客人。
煤炉放到屋檐下，上面架上一铁锅，锅热，加油，炒制香料，最后添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趁着烧水的功夫，李信又把一小桌搬到煤炉旁边。
小桌上摆满了一盘盘处理好的食材，青菜、蘑菇、豆腐、羊肉、肉丸子。
食材总共只有五样，看着种类不多，量却很足。
显然李信弄了个自制火锅，准备待会和客人一起涮火锅。
“咕嘟咕嘟！”
随着时间推移，不一会儿，水烧开了，诱人的香味开始弥漫，闻起来，让人食欲大开。
就在此时，从院子的大门口进来两人，是田建国和马国松。
他们身上的衣着略显凌乱，似乎经历过什么。
一到煤炉边，田建国便眉飞色舞，小声对李信道：
“信哥，我俩刚才替你狠狠教训了那卑鄙小人，可惨了！”
李信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什么教训不教训的，今天你们只是来吃饭的，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对对对，咱们就是来吃席的！”
三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哼，得罪了方丈，还想跑？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办了程建军一顿，李信的心里舒服多了！
他心情愉悦地招呼两人坐下，又递给俩人一人一个海碗，里面是他调的火锅蘸料，蘸料很简单，只是葱花蒜末，外加了点麻油、酱油和醋。
“材料不多，比不上真正的火锅店，你俩凑合着吃。”李信笑道。
“就这还凑合呢？”马国松咽了咽口水道，“这一顿，没一张大团结根本下不来，信哥你就别埋汰我俩了。”
李信笑了笑，接着让了让筷子，便朗声道：“水开有段时间了，话不多说，咱们开吃。”
话音落下，田建国和马国松似饿死鬼投胎一般，都认准切得薄薄的羊肉。
他俩飞快夹起一大块，匆忙在锅里涮了还不到一分钟，便快速滚了下蘸料，根本顾不上烫，直接一口塞进嘴里。
田建国一边吃，一边感叹：
“好鲜、好嫩，真是太好吃了。信哥，说实话，除了过年那会儿吃了顿羊肉以外，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羊肉了。”
“我也是！”马国松在一旁帮腔，手上却飞速下筷，根本停不下来。
李信看他俩吃的欢快，自己也涮了筷羊肉。
鲜香嫩滑，刹那间，各种美妙的滋味在口中爆开，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三人吃的畅快之时，又从大门口走进一人。
一瘸一拐地推着自行车，看着鼻青脸肿的，显得异常狼狈，不是程建军，还能是谁。
此刻，他对于谁打了自己，还是一头雾水。
毕竟班上、院里，他得罪的人不少，一时还真理不清头绪。
反正他已经决定，只要是自己认定的敌人，一有机会，绝对要他们好看。
韩春明、李信、张......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跑不了。
李信家住前院，正对着院子的大门。
他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程建军，瞬间戏精附体，明知故问地关心道：
“哟，建军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撞见，尤其还是仇人，让程建军倍感羞耻，他脸色讪讪道：
“我只是刚才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不要紧。”
“那吃饭了吗？要不要过来吃点？”
程建军一边忍着剧痛，猛然加快步伐，一边拒绝道：
“谢谢，不过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看着程建军狼狈的背影，三人嘿嘿一笑，接着再度畅快地涮起火锅......
第20章 尿素袋子换古董
李信家住正阳门前门楼子附近，从这至极远处的德胜门，整个一大片，密布着大大小小的老胡同。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青砖灰瓦的四合院。
这天早上，刚过饭点，人们该溜达的溜达，上班的上班，各有各的事情。所有的老胡同几乎都一个样儿，繁忙才是主旋律。
李信不紧不慢地蹬着旧货站的破三轮，从家出发，开始了一天悠闲的工作。
说是为旧货站回收旧家具，其实他还夹带了私货，打算用尿素袋子换古董！
背靠旧货站，他也不怕被人说是投机倒把，大不了对于那些他看上的东西，再从从旧货站过一遍。
身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蓝褂、蓝裤，踩着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再配上一个灰扑扑的破喇叭，别说，李信整的还挺像样儿。
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攥着大喇叭，刚骑没几步，便猛地高喊一句：
“收破烂咧，有旧家具，破书籍，洋瓶子，烂罐子，我买！”
一嗓子下去，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尤其是大妈和小姑娘们。
看看，多帅气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干的却是收破烂这么一寒碜的工作，可惜了！
李信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挣钱嘛，不寒碜。
这不一嗓子下去，效果凸显。
三路车刚来到一户小院，便有一妇女喊道：
“收破烂的，你等一下，烟斗要不要？”
李信停下三轮，瞄了眼妇人，哟，熟人啊，这妇人是那位破烂候的女儿，好像叫候素娥。
他眼前一亮，笑道：“要呀，什么样的烟斗，你给说说。”
“就那种伸缩杆子的，还带洋字母呢，可洋气了。”候素娥描述道。
李信一拍脑袋，总算想起女人说的是什么，这不是剧里好哥们儿韩春明看上的烟斗吗，听说还是额尔金的。
他当即嘱咐道：“我要先看看货，对了我要的是旧物件，你可别抖机灵，给我蹭新了。”
“迟了！”候素娥脸色变了变，苦笑道，“已经被我们当家的用砂纸给擦新了。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毛病，新的不要，专要旧的，你是，前几天来的韩小五也是！”
“那我不要了！”
李信摆摆手拒绝，不过想到这位是破烂侯的女儿，家里宝贝应该不少，他又继续道：“除了烟斗，你们家还有别的东西吗？
像古书、旧画、旧瓶子、旧瓷器之类的。”
“你别说，还真有！”候素娥眼前一亮，对李信笑道，“你等着，我给你找去。”
“需要我帮您吗？”
“那行，你进来！”
候素娥引着李信进屋，刚进门，便看到一拄着拐杖的男人，是候素娥的男人。
男人看了李信一眼，也没说话，李信微笑着冲其点点头。
人多办事快，有李信的帮助，候素娥很快便从家中翻出十几件疑似古董的物件。
书一本，画三幅，瓶子、碗、碟等瓷器若干。
“很多东西都是从娘家带来的，你看看，给估估价。”候素娥道。
“书画算您1块钱，其他若干瓷器算您5块，总共六块，这价格相当公道，绝对没坑您。”
“六块低了，10块！”
“那再给您涨5毛，6块5.”
“9块！”
“7块，多一分都没有！”
“7块就7块，东西你拿走，给钱！”
搞定！
李信心中不由一喜，这第一单就开门红啊，甚至其中许多东西都是那位破烂候的藏品，绝对不差。
陆陆续续地把所有东西搬上三轮车后，李信对候素娥笑道：
“我这有两种付款方式，您家要是缺布呢，我可以用日本进口的尿素袋抵，尼龙布的，肯定是好布料，当然也可以给钱。”
“要钱，我们家那口子还等着钱看病呢！”
“没问题！”
李信从身上掏出一把毛票，数了7块钱，递给候素娥，“您点点。”
候素娥接过，点了点，乐呵呵道：“是7块钱，咱们钱货两清。”
甩出去一堆破烂，换了7块钱的丈夫看病钱，她觉得很值。
李信也觉得很值，第一单就迎来开门红，让他心气十足。
而后，他乐呵呵地蹬着三轮往前走，继续收古董的旅程。
“收破烂咧，有旧家具，破书籍，洋瓶子，烂罐子，我买......”
这年头，人们是真不把古董当回事，尤其是这么一片老胡同，这各家各户的都是老住户，几乎每家都能拿出那么一两个老物件。
如今，绝大多数都便宜李信了。
时间刚过十一点，他那破三轮已然被老物件堆满，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消耗的只是20来块钱，以及几百个尿素袋子。
纵使在首都，尼龙布的尿素袋子依旧吃香。
上午的绝大多数客户，几乎都选择要尿素袋，而不是要钱。
甚至有的客户，由于家里人口比较多，他们不仅不要钱，反而要反过来买李信的尿素袋，导致一上午下来，李信的存款不减反增。
又用了2个尿素袋换了一个清代官窑的瓷杯之后，李信决定结束上午的工作，反正时间也不早了。
“嘎吱嘎吱”地蹬着三轮往回赶，刚拐进一个胡同，突然他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喊：
“收破烂咧，有洋瓶子烂罐子我买！”
哟，这是遇到同行了，走进一瞧这人，提着个蛇皮袋，顶着个破草帽，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活像个乞丐。
嚯，这不是三大爷......不对应该是破烂候，是个值得交往的人物。
李信当即放慢车速，凑到破烂候身边，热情道：“大叔，您这也是收破烂的？”
破烂候脚步不停，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着，有事？”
“没事，就是好奇。”
李信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我以为您和我一样，干这行，都只是为了收老物件儿，瞧，这是我一上午的收获。”
破烂候顿时脚步一滞，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瞧，好家伙，满满一车，竟然全是老物件。
他当即来了兴趣，笑道：“让你小子给说对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收老物件的，道上人称破烂候。
想不到看你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也会对老物件感兴趣，这满满一车，花了不少钱吧？”
“百来块。”
“嚯，大户啊！”破烂候感叹一句，“跟你比不了，我是小打小闹，就你这一车，都够我折腾好几个月，甚至一年的。”
第21章 古董和古董知识又增加了
僻静的胡同。
破烂候眼热地鉴赏着一件件老物件，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分别指了指车上10来件古玩，询问道：
“这些东西你哪弄来的？”
破烂候指的都是李信的第一单收获，他一瞧，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当即笑道：
“是从一位大姐那买的，花了7块钱。”
“是前门楼子附近的吧？”破烂候一脸复杂道。
“您认识？”
破烂候无语道：“她是我女儿，这些东西还是从我这拿走的呢。”
“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您要是觉得舍不得，可以把它们拿回去，算我厚颜，交了您老这个朋友。”
破烂候摆了摆手，“那不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是你花钱的买的，那这些东西就是你的。”
“您老高义！”
李信竖起了大拇指，接着继续道：“您老是前辈，懂的肯定比我多，我呢，才刚入行，只是因为喜欢，许多东西都是脑袋一热，就给买下了，根本不辨真假。
这不到饭点了吗，我想请您吃个饭，请教一番，希望您老赏个脸。”
破烂候哈哈一笑，“你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那我就给你个面子。”
两人出了胡同巷子，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街，在路边找到一个不起眼的酒馆。
看着不大，人却不少，颇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味道。
找了角落的位置落座，李信对破烂候询问道：“想吃什么，您直接点。”
破烂候放下手中的蛇皮袋，笑道：“是你小子请客，客随主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不挑嘴。”
李信点了点头，也不矫情，叫了两个凉菜：油炸花生米、猪头肉拍黄瓜，又叫了份酒馆的特色菜：方子肉塌白菜片。
最后又要了两瓶山西老白汾。
“你小子还真是大户，这一顿下来，怕是不下10块钱吧！尤其是这山西老白汾，我都多少年没喝了，今天算是沾了你小子的光。”破烂候笑道。
“您老满意就成！”
酒菜上齐，破烂候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拧开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
火辣辣的老白汾后劲十足，一杯酒入喉，破烂候脸上一热，忍不住发出赞叹：“好酒，够劲！”
接着，他快速夹上一块方子肉塌白菜片，大口吃下，缓和一下嘴里火辣辣的口感。
李信见破烂候喝得起劲，也给自己来上一杯。
别说这酒是真够劲，一杯下肚，浑身热乎乎的，绝对是好酒，难怪卖那么贵。
而且酒馆的方子肉塌白菜片，绝对是上好的下酒菜，口味略重，酒菜搭配，别有一番滋味。
就这样，一老一小喝着小酒，聊着天，还挺畅快。
破烂候的祖上，那才是真正的阔绰，作为王爷八竿子够得着的外孙，他也算见识非凡，对古玩里面的条条框框，那更是门清。
一番交流下来，李信受益良多。
一顿酒，两人足足喝了近3个小时，两瓶老白汾，破烂候喝了一瓶半，李信喝了半瓶。
这老汾酒度数高，实在是上头，半瓶酒喝得李信迷迷瞪瞪的，而破烂候更是大着舌头，没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为下午还要去趟旧货站报个道，李信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找老板结账。
结账的时候，他多给了老板点钱，让他帮忙照顾一下破烂候，等破烂候醒的时候，给其准备一碗醒酒汤。
老板见李信实在豪爽，拍拍胸脯，乐呵呵地答应......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破烂候迷迷糊糊地醒来，见只剩下他一人，便问酒馆老板：“我那小兄弟呢？”
老板笑道：“您那位小兄弟有急事先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嘱托我好好照顾您。对了这是他拜托我给您准备的醒酒汤，您趁热喝。”
说着，老板拎来一保温壶，给破烂候倒上一碗酸甜可口的醒酒汤。
见状，破烂候不禁暗暗感叹：
“嘿，这小子！”
另一边，李信晃晃悠悠的蹬着三轮，返回旧货站报了个道。
毕竟是国家集体，旧货站的工作就是再悠闲，那也不能旷工，这和后世的公务员一个道理，哪怕是喝茶看报纸，那也要挨到下班。
而且对于那些老物件，李信还得给老董打个报备，免得被人抓住小辫子，说成投机倒把。
老董虽说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老战士，但也极其开明，丝毫不把这些老物件当成封建糟粕，笑呵呵地便同意了李信的请求。
搞定好一切，李信就再也扛不住了，酒劲上头，他趴着办公桌，便睡了起来。
一直到下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罗烟叫起：“小李，你不要紧吧？”
李信睡眼朦胧地捏了捏眉头，“烟姐，我没事！”
“那你喝杯热水缓缓。”
“谢谢烟姐！”
李信确实有点渴，接过罗烟递来的热水，发觉温度适中，“吨吨吨”地喝下一杯，顿时感觉好了很多。
看了眼时间，已然接近下午6点，都下班快一个小时了。
李信一脸歉意地看着罗烟，“不好意思啊，烟姐，耽搁你了。”
罗烟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耽搁，我也是刚收拾好。”
因为负责旧货站的卫生，她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那咱们撤吧！”
接着，两人找到小玲玲，锁上门，便一起下班。
由于放心不下李信，罗烟一直看他安全到家，才与他分别。
顺便，罗烟也算来李信家认个门。
李信也是刚知道罗烟家居然也住在前门楼子附近，离他家并不远，够巧的。
把破三轮推到家门口，李信如蚂蚁搬家一般，一件一件把车上的老物件搬到家中，放好。
搬的时候，他还特意统计了一下，大大小小总共130多件，绝对算是大丰收。
当然搬了上百趟，也着实把他累的够呛。
把这些宝贝全部弄好，已经是晚上8点多，忙忙碌碌弄了一天，差点没把他腿给累折。
他也懒得再做晚饭，索性从背包空间中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再切了块卤牛肉，就着开水，胡乱了事。
饭后，他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砰砰砰！”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大力拍门......
第22章 看病
“砰砰砰！”
猛烈的拍门声不绝于耳，李信终于被从睡梦中惊醒。
“艹，这谁啊？大晚上睡觉都不让人安生！”
他骂骂咧咧地起身，打开门一看，发现竟是同住前院的郭大爷。
“郭大爷，您这是？”
“你小子总得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呢。”
郭大爷一阵埋怨，又指了指院子大门方向，继续道：“刚才我起夜回来，正好发现有人找你，说是你同事，而且还挺急。”
李信定睛一瞧，隐约看见罗烟抱着小玲玲在来回走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显得非常着急。
看来是出事了！
“谢谢郭大爷，麻烦您了。”
李信掏出身上还剩几支的大前门，整个一包一股脑儿全塞给郭大爷，接着急匆匆地跑向大门。
郭大爷接过烟，不由一笑，“还是带滤嘴的大前门，这小子！”
另一边，李信快步来到罗烟身前，当即便问：“烟姐，找我什么事？”
罗烟见到李信，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接着满脸着急道：“小玲玲发烧了，烧的厉害，我怕待会去医院钱不够，想问你借点儿。”
此刻，小玲玲巴掌大的小脸烧的通红，极其虚弱地冲李信叫了句：“叔叔！”
“玲玲别怕，叔叔和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飞快跑回家中，挎上军包，推出二八大杠。
“小玲玲看病要紧，烟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罗烟点了点头，也不矫情，“麻烦了，小李！”
“都是同事，烟姐不用和我客气，再说小玲玲可还叫我叔叔呢。”
刚过十五没几天，夜很黑。
纵使晴朗的天空依稀有着几点星光，地上却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因而晚上的路很难走。
靠着路上零星的路灯以及手里的手电，两人一路磕磕绊绊，终于找到一家最近的友谊医院。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飞快抱着小玲玲来到医院的门诊。
已是深夜，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刺鼻消毒水味道弥漫的到处都是，闻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李信让罗烟等着，自己去找人，他运气不错，很快找到了急诊室。
这家医院不大，急诊室也相对简单，只有一个不算大的办公室，夜里值班安排了一个医师和一个护士。
当李信带着罗烟和小玲玲过来的时候，急诊室里没一个病人，根本不忙，因而小护士的头一点一点的，在悄悄打着瞌睡。
至于医师，那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老医师，头发花白，精神却极好，即使是深夜，依然拿着一本病历，认真研究着。
“笃笃笃！”
李信礼貌地敲了敲门，老医师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很好，一眼就注意到小玲玲的情况，当即便问：“孩子发烧了？”
罗烟焦急地点了点头，“嗯，烧得厉害，这孩子下午还好好的，不知为何，晚上突然烧了起来。”
老医师极有经验，叫醒护士测体温，一看烧了39度，确实非常严重。
接着他观察了一会儿小玲玲的舌苔，又摸了摸她的下巴，顿时瞧出病症：“孩子的发烧是由急性腮腺炎引起的，现在需要打点滴。
腮腺炎是儿童的常见病，你们不用太担心，就是治疗的话，需要一个周期，由于孩子还小，我建议最好住院治疗。”
罗烟立马答应：“麻烦医生了，我都听您的。”
“你们听陈老的准没错，他是我们院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主任医师，有时候就连院长都要听他的呢！”小护士也在一旁帮着腔。
倒是李信还有着些许疑问，“陈主任，咱们不用再抽个血，化个验什么的，检查一下？”
“你们不用去花那冤枉钱了。”老医师非常自信，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看了40多年的病，经过我手的儿童腮腺炎病历没有1000，也有800，绝对不会出错。”
好吧，这年头看病都比较粗狂，只要不是太大的病，主治医师确认情况以后，便可以着手治疗。
哪里像后世，只要去医院，大大小小的检查跑不了，甚至就连普通的小感冒，也能给你来个抽血化验。
之后，趁着小护士离开的空挡，李信悄悄拿出两瓶葵花茅台，不过还没等送给陈主任呢，便遭到老头严词拒绝，同时还臭骂了他一顿。
“真是个严厉的老头子！”
暗自嘀咕一声，李信身形狼狈地逃出急诊室，拿着陈主任开的单子，他打算先去缴费。
到了收费处，依照着单据交钱，总共2块多，不算便宜。
他让工作人员开好发票，小心收好，这可不能丢了。
虽说旧货站半死不活的，但那也属于国家的集体单位。
罗烟作为旧货站的正是职工，子女看病，之后是可以拿着发票去单位报销的。
交完费用，李信又找到了值班护士长，悄悄塞了2条猪肉和2斤苹果，让其帮忙安排个好点的病房。
护士长双眼发亮地接下，乐呵呵地给安排了个双人病房，并暗示该病房不会再有病人来了。
罗烟提着吊瓶，和小玲玲一起住进病房。
她扫了眼病房的环境，很干净，甚至床单、被褥就和新的一样，没有丝毫霉味。
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能住上的，她忍不住多看了李信一眼，“小李，真是麻烦你了！”
“你也太客气了，烟姐。”李信摇了摇手，笑道，“你和小玲玲还要医院住一段时间呢，这里正合适，护士长和我说了，这里不会再安排病人，所以你平常要是休息的话，可以睡在旁边这张床上。”
罗烟定定的看了李信一眼，此刻，这个倔强的女人终于露出一抹柔弱之态，“谢谢！”
看着眼前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庞，李信这个前老司机，心跳不争气地漏了半拍，摸着脑袋支支吾吾道：“那......那什么烟姐，你好好陪小玲玲，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往外走。
“别回去了！”
罗烟情急之下抓了李信一把，好巧不巧，正好抓住了他的手。
感受着手上传来凉冰冰的、细腻的手感，李信有些发愣，“烟姐，你这是？”
“呀！”
罗烟蜂蜇似的松开手，脸色通红，半天没言语，好一会儿，才眼神飘忽道：“现在都凌晨了，黑灯瞎火的，回去不安全，今晚你就在这住下吧。
刚好这里有床，我陪小玲玲就行。”
“哎，那我听烟姐的。”
第23章 发现新财路
李信做了个梦。
梦中，他躺在洁白云朵上，四周软软的，很舒服。
这时，突然出现个女妖精，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依稀看到女妖精的眼角下有颗泪痣，很是勾人。
“小李，小李，快醒醒！”
似乎是有人在叫他，李信迷迷糊糊睁开睡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精致且成熟的俏脸，眼下一颗泪痣，和睡梦中的女妖精如出一辙。
“啊，烟姐？”
突然，李信忍不住老脸一红，马蛋，前世开了那么多车，胖的，瘦的，耗油的，不耗油的......
如今竟然梦Y了！
罗烟可没李信那么多心绪，看着李信笑道：“赶紧起床，收拾一下，上班快要迟到了，今天我要在医院照顾小玲玲，就不去上班了，你替我向老董请个假。”
李信红着老脸飞速起床，好在他下面套着一件深色的蓝裤子，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胡乱收拾一番后，他匆匆告别罗烟和小玲玲，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从身上掏出一把毛票，数也不数，全部塞给罗烟。
之后，不待罗烟拒绝，嗖地一下，离开病房。
看着李信匆匆离去的背影，罗烟心绪难平地收起钱，并发出一道极其复杂地叹气声。
“哎！”
另一边，虽说时间不早了，但是李信并没有立即上班，而是回到家，打了桶凉水，洗了个澡。
已然临近六月，早上虽然依旧有点凉飕飕的。
但对于他这个棒小伙子来说，凉水洗澡，非但不冷，反而有点难言的燥热之感，都是那眼角有泪痣的女妖精害的。
呔，那妖精，吃......
呸，说错了，而是今晚要去我敬爱的关大爷家，看我关大爷！
早上八点，李信堪堪赶上上班，这次还真不是他想踩点上班，是真给耽搁了。
旧货站还是老样子，两间大仓库堆满了旧家具，似乎并不见其减少分毫。
要说唯一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覆盖在墙上的那些爬山虎，好像又长高一截。
找到老董，和他说明了罗烟的情况，老董还是那个开明的老董，不假思索地便给罗烟批了假。
甚至他还仔细询问了小玲玲的病情，打算下班后组织员工，一起去探望一下。
好吧，加上李信，总共就四人。
上午，李信不打算去收古董了，适时给两条腿放个小假。
不过他也没闲着，之前在仓库溜达的时候，他发现了几台收音机，破破烂烂的，想来应该是坏了。
作为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电器修理，但初中、高中，好歹学过物理。
李信对自己有信心，觉得修理收音机的活儿应该难不住他。
收音机作为这年代“三转一响”中的“一响”，价格虽然不似自行车那么昂贵，但也价值不小，修好一台，怎么着也能卖个三四十块，这都够普通工人吭哧吭哧干俩月的。
招呼了下田建国和马国松，三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最后总共拾掇出5台收音机。
李信大致检查了一下，没一个好的，全坏了。
5台收音机全都是那种半导体收音机，其中有三台样式很经典，主体白色，中间拉出一道红色的横条，上面写着：敬祝伟人万寿无疆。
而且这些收音机还全是大牌子，除了红星牌，就是红灯牌，修好后，拿出卖，那绝对是抢手货。
也不废话，李信当即找来工具箱，在两个小弟敬佩的目光中，信心满满地干了起来。
然而......
结果略显尴尬。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脑子说：“我觉得我可以。”
手说：“不，你不行！”
脚也有话要说：“艹，明明是脑子和手废物，马蛋，估计最后倒霉的却是我。”
果不其然，刚过午饭，李信便骂骂咧咧地蹬着破三轮，又出去收古董了。
下午的收获一如既往的喜人，尿素袋消耗了大几百个，不过老物件和钱却是：
老物件+130；钱+21块。
期间，他又遇上了破烂候，老头依旧提着个蛇皮袋，慢悠悠地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特悠闲。
因为昨天的那顿饭，破烂候对李信的态度相当好，不仅当场帮他鉴定了几件古玩，最后考虑到李信刚入行，还送了他一本《浮梁县志》。
这是一本康熙二十一年版的古书，在当时，景德镇和浮梁县是一体的，所以浮梁县志介绍了许多关于景德镇的瓷器文化，是一本相当不错的古玩入门书籍。
当然不提书上介绍的知识，就是这本书本身，那也是本难得的宝贝，价值不菲。
然而破烂候个性的很，只是看李信顺眼，觉得他需要，便硬把这本书塞给他，根本不把书籍的价值放在心上。
这大概就是真正收藏家的风骨吧！
李信算是被好好上了一课，一时间，感动莫名。
看来收集古董不光只能为了以后的钱，情怀和文化同样不能丢。
下班后，李信又拖着一车沉甸甸的宝贝离开旧货站。
途中，他专门下了趟馆子，挑了几样营养丰富的硬菜，给医院的罗烟和小玲玲送去。
他发誓他这样做，绝不是看上了绝美寡妇，完全是因为小玲玲叫他叔叔。
因为晚上有事，他并没有在医院多做停留，只是闲聊了两句，便着急忙慌地离开。
梳了个帅气而又不羁的发型，穿着从国营商店花了10多块买的新衣服，李信的魅力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左手拿着一幅画，右手就比较夸张了，那是一个大大的网兜，塞得满满当当。
两瓶葵花茅台、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一条足有一尺长的青鱼、一只整鸡、以及其他若干食材。
如此多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提亲呢。
走在路上，那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尤其是那些没结婚的大姑娘，看向他的目光都快赶上狼了。
来到关大爷家门口，李信抽出一只手，简单地凹了凹发型，接着熟络地推门进入。
第24章 猪仔上门
关大爷家中小院。
关大爷正摇着蒲扇，悠闲地躺红木摇椅上闭目小憩，好不自在。
“九门提督爷爷，我看您来了，还给您带了您爱喝的葵花茅台。”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李信右手拿画，右手提着网兜，不紧不慢地踏入小院。
关大爷慢吞吞睁开双眼，瞥了李信一眼。
“黄鼠狼给鸡拜年，小兔崽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瞒不过您老的法眼，这不刚收了一幅画，据说是唐伯虎的真迹，想让您帮我瞜瞜。”
说着，他便把手中的画放到关大爷面前，关大爷却看都不看，反而瞪了李信一眼。
“小兔崽子不说实话，你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真能瞒过你九门提督爷爷？”
马蛋，这老头是一点儿不糊涂啊，眼光还挺毒。
画是李信下午用三个尿素袋换的，已经给破烂候鉴定过，名为《骑驴思归图》，的确是唐伯虎的真迹，他算是捡了个大漏。
把画拿过来，其实就是个由头，没想到老头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一眼就给戳穿了。
摸了摸鼻子，李信有些尴尬道：“那我走？”
关大爷挥了挥蒲扇，“把画和酒放我屋里，然后自己提着网兜去厨房，小懒猫在那做晚饭，你去帮帮忙，还有千万别起别的小心思。”
“得嘞！”李信兴奋一笑，立马答应道，“我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您放心，这两年，断不会对小懒猫有非分之想。”
“最好这样！”
关大爷家的厨房位于偏房，小三十平米，比李信家的大多了，整理的也很干净，看着人气还挺旺。
当李信过来的时候，关小关正在用煤炉烧水。
看到李信，她不由眼前一亮，紧接着似是察觉到不妥，马上变幻脸色，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李信微微一笑道，“这不打听到你今天请假，马上便来看你了。”
“啐！”
虽说和李信的关系拉进不少，但是如此直白的话语，还是让关小关一阵羞恼，脸色羞红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是说等两年再和我处对象吗？”
“我也想啊，关键是你长得漂亮，心地还好，我情不自禁啊！”
人模狗样+花言巧语，熏的少女脸色通红，关小关娇羞地瞪了李信一眼，小声娇斥道：“呸，不要脸，臭流氓！”
李信脸比城墙厚，丝毫不在意，微微笑道：“对了，上次送你的八音盒，喜欢吗？”
关小关似是有些慌乱，连连摆手道：“说什么喜......喜欢不喜欢的，把它拿回来后，我就把它锁在箱子里，根......根本没管它。”
她才不会告诉李信，她每晚都会听那个红木八音盒。在那悠扬婉转的音乐中，脑海中还会不时浮现某个帅气的面孔。
没办法，正处花样年华，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
李信长得不差，人也不错，还多金，完全符合少女对完美伴侣的一切幻想。
似乎是察觉到关小关言不由衷，李信也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便道：“你这晚饭想怎么做？”
关小关立即道：“本来就我和爷爷两个人，煮个面条就行。”
李信四周环视一眼。
角落里整齐地堆着一堆劈好的木柴，灶台也整理的非常干净，看着似乎经常开火，食材也有，油盐酱醋，调料品都足。
好不容易请了个假，你竟然只给你爷爷煮个面条，能站着绝不坐着，能有多方便，就弄多方便，不愧是你，小懒猫！
暗自叹了口气，他提提手里的网兜道：“也别煮面了，咱们吃顿好的。”
说完，也不废话，麻溜地端下煤炉上刚好烧开的开水，然后用火钳夹上几块正烧的旺的煤炭，把其塞到灶膛地下，最后添上几根粗柴。
不一会儿，粗柴被煤炭点燃，灶膛里的火便慢慢烧旺了起来，几根粗柴，足够用到最后熄火，李信也就不管了。
烹饪的时候，他才知道，虽说关小关是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但是厨艺真不怎么样，也就会煮个面、炒个饭，其他的就别指望了。
像关大爷家灶台经常开火，那也不是她在用，而是在她没空的时候，邻居家的大妈会过来，开火给关大爷做饭。
最关键的是，她还特爱BB，瞎指挥！
“锅烧热了，快，快，快，加油！”
“盐放少了，快，快，再加点儿。”
“加盐、锅烧热、变色了、快翻过来！”
......
李信只觉无数只鸭子在耳边聒噪，这感觉就和前世开车的时候，女人在边上瞎bb指挥，一模一样。
他烦不胜烦，铲子朝锅里一扔，大喝：“来，锅铲给你，你来炒！”
关小关气弱，小声BB：“我不会，还是你来弄吧，我保证不给你插嘴了。”
果然，没了女人在一旁BB，李信的速度顿时起飞，加快了不止一筹。
关大爷家客厅。
丰盛的美食摆满餐桌，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上好的茅台倒满酒杯，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李信、关大爷、关小关三人，挨在桌边排排坐，准备开席。
菜当然是由李信烹饪，五花肉炖白菜、红烧鱼段、小鸡炖蘑菇、鱼头豆腐汤，种类看着虽然不多，但分量却十足，而且全是硬菜。
而且李信的厨艺算不上精通，但是有着“张东官的秘密菜谱”打底，他依着葫芦画着瓢，做出来的四道菜，也绝对堪称美味。
尤其是那道小鸡炖蘑菇，鸡是乌骨鸡，蘑菇选得是猴头菇，选材极其讲究，不仅美味，还很补。
关大爷举杯开席，一杯美酒入喉，他迫不及待地尝了块鸡肉。
刹那间，鸡肉的嫩滑、山珍的鲜香齐齐在口中爆开，配合上茅台的醇厚，堪称难言的享受。
“兔崽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关大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关小关尝了一块，眼睛不由亮了起来，某张帅脸在她心中的评分不断飙升。
之后吃饭的时候，关大爷自斟自饮。
而李信则不停帮关小关夹菜，少女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喜滋滋地享受着李信的夹菜，颇有点郎情妾意的味道。
狗粮撒的让关大爷很不得劲，忍无可忍之下，板起脸便大声训斥：“女人上桌，成何体统，小懒猫你弄点菜上别处吃吧。”
“不用了爷爷，我吃饱了。”
关小关神情不由一滞，兴许是察觉到什么，红着脸，逃跑似的离开餐桌。
李信脸色当场一黑。
关老头，算你狠！
第25章 怀旧电器修理大全
餐桌上。
李信黑着脸，冲关大爷抱怨：“我说九门提督爷爷，好酒好菜都堵不住你的嘴，还什么女人不能上饭桌，这都什么年代的封建糟粕，您还真能说的出口。”
“放屁！”
关大爷狠狠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怒斥道：“小兔崽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头子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都说了让你等两年，你猴急什么？”
“行吧，行吧，您老慧眼如炬，我都听您的！”
李信回答的索然无味，我是能等，但我兄弟等不了啊。
看着关大爷自酌自饮，他眼珠溜溜一转，猛地捂着肚子道：“哟，吃的有点多，我先去方便一下，您老慢慢喝。”
说着，他抱着肚子就往外跑，足足过了10多分钟，才若无其事的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关大爷狐疑地看着李信，“还有你这嘴唇怎么破了？”
李信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这才刚到六月，就有蚊子了，回来的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贼疼。”
“有这么大的蚊子？小兔崽子净扯犊子。”
“您老信我，绝对有！”
关小关卧室，少女捂着微微肿起的嘴唇，暗啐一声：
“不要脸，臭流氓！”
说完，她又拿起一条丝巾，面色微红地仔细看了起来。
丝巾呈纯白色，上面绘着一朵五角星般盛开的紫色花朵
据臭流氓说，它是桔梗，象征着永恒不变、勿忘无悔的爱。
哎，一张丝巾就给臭流氓换走了初吻。
关小关，你真没出息！
不过臭流氓的胆子真大，而且好会吻，酥酥的......
不对，这臭流氓为什么这么熟练？
时光似流水，不知不觉便从指缝中溜走。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新一次的垂钓悄然而至。
期间，李信一直没落下古董的收购。
几乎一天两趟，以至于5000多个尿素袋子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换来的是数以千计的老物件。
如今，古玩多的家里已经完全堆不下了，没办法，只能放一部分在关大爷家。
至此，他的老物件收购工作，可以告一段落。
以后完全不用那么刻意的去收购，随缘就好。
同时，他与关小关的关系，在那天上过二垒之后，日益升温。
至于罗烟，在小玲玲康复以后，看向他的眼神一直有股难言的情绪。
敏锐的渣男很容易便察觉到，这年头有个劳什子的流氓罪，他也不敢积极回应，只能表现的若即若离。
倒是对小玲玲，那是无微不至，越来越好了。
午后，旧货站的日子还是那么悠闲。
小玲玲搬着个小椅子，人小鬼大地坐在李信旁边，欢快地吃着他买的搅搅糖。
对此，罗烟只能复杂叹气，恩情欠的太多，磨人啊。
李信右手撑着下巴，瘫在办公桌上，看着好像昏昏欲睡，实际上他正集中精神，意识沉浸到系统界面，在进行第三次垂钓。
【叮，垂钓成功，获得物品：怀旧电器修理大全，是否提取？】
“提取！”
【叮，提取成功！】
【神之钓竿：当前CD——16天.】
这次的垂钓到的物品竟然是一本修理手册，虽说不像物资直接支持那么惊艳，但李信还算比较满意。
如今电器那么贵，修理大全的用处不小。
不过让他最在意的还是“神之钓竿”的CD，那将会是个越来越让人绝望的数字！
把意识沉浸到背包空间，李信仔细观察了一下《怀旧电器修理大全》。
这是一套书，属于后世出版的修理手册，总共分为五册，分别是《收音机篇》、《电视篇》、《冰箱篇》、《洗衣机篇》和《其他篇》。
李信趁办公室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取出《收音机篇》。
别说这本书还挺厚，白色的封皮，只在封面上写了收音机三个字，其他的，像出版社、年代什么的全都没有。
他拿着书，仔细翻了翻，发觉这是一本极其详尽的修理手册。
像这个年代主要品牌、型号的收音机，书里全都有摘录，对于各种修理方法，里面也有介绍，还挺详细。
依照着修理手册，要是能把它看懂，照着葫芦画瓢，只要想修的电器没特别复杂的毛病，基本上都能修好。
李信顿时来了兴趣，便找到前几天他修理失败的几个型号，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他悄悄收起修理手册，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此刻，小玲玲正不可自拔地搅糖、舔糖，根本没注意到李信的动作，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注意了。
叫了一声凑在一起看小说俩小弟，李信兴奋道：
“国松、建国，上次我修理失败的收音机你们放哪了？找出来，我觉得我现在绝对能修好它们。”
“别闹，信哥！”田建国想也没想，便回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捣鼓半天都没弄好，最后甚至一气之下发了誓，说你要是再碰这些收音机，就是狗！”
马蛋，这小弟不能要了！
李信心中暗骂一声，嘴上却不动声色道：“我说过吗？”
田建国：“没说过吗？”
“说过什么说过！”
马国松狠狠拍了田建国一巴掌，大声道：
“信哥那天根本就是有事耽搁了，不然早就把那些收音机修好了，还不赶紧和我一起帮信哥把收音机搬过来，没点眼色。”
“呵！”那边俏寡妇捂嘴一笑。
就连小玲玲也放下心爱的搅搅糖，扑闪着大眼睛道：“叔叔，你上次不是不会修吗？
李信的嘴角不由扯了扯，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赚钱嘛，它不寒碜！
5台收音机要是修好，可以卖200多块呢。
那么大一笔钱，就连阔绰如李信，也不能等闲视之。
田建国和马国松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把5台收音机重新搬到办公室。
李信找来工具箱，拿起螺丝刀，而后一个接着一个把5台收音机后盖拆开。
这次他如有神助，依照着之前看的修理手册，一一对照，手拿把掐般轻易便发现问题。
5台收音机的问题都不小，需要配新的电容、电阻、甚至是二极管等电子元件，难怪会被当成废品处理了。
是的，旧货站的业务范围与收废品的，有着些许的重叠，当然只是在旧家具、旧电器方面。
像破铜烂铁，旧货站肯定是不收的。
找到问题就好办了，收音机需要的电容、电阻等电子元件，在旧货商店都有的卖，型号也齐全，还不要票，正合适。
一时间，李信仿佛看到200块正在向他招手。
第26章 并不是那么顺利
安静的办公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李信。
李信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拿来纸笔，写下所需电子元件的型号和规格，随后又数了10块钱给田建国，让他帮忙去旧货商店买一下。
田建国满脸狐疑之色，“信哥，三思啊，你要的这些值不少钱呢，别最后又跟上次一样，那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乌鸦嘴！”李信当即笑骂道，“信我，这次一定能修好，我有信心。”
“那我可就去了？”
“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田建国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买回所需的电子元件，累的是满头大汗。
旧货商店似乎知道人们买电子元件的用途，所以定的价格都不便宜。
像李信所需的那几样电子元件，八九个电容、电阻，外加一个二极管，足足花了近10块钱，难怪田建国那么大反应。
拿过电子元件，李信扫了一眼，发觉没问题后，便开始对着一台拆开的收音机捣鼓起来。
拆下出问题的电容、电阻，用新的给换上，接着轻轻合上后盖，而后寻来电池换好，最后一调AW频道。
“座山雕杀我祖母，掳走爹娘。”
“夹皮沟大山叔将我收养，爹逃回我娘却跳涧身亡。”
“娘啊！避深山爹怕我深陷魔掌......”
安静办公室中，蓦然传出一段铿锵有力的唱段，听着像是京剧《智取威虎山》，颇具这年代的娱乐特色。
此时国内广播只有AW一个频道，等到一整段《智取威虎山》放完，收音机没出现丝毫问题。
马国松瞪大了眼睛，“这......这竟然真的修好了，信哥你真是神了！”
“变废为宝啊！”
一旁的田建国激动坏了，兴奋道：“我刚刚问了，旧货商店里，九成新的收音机卖40块，不要票，那咱这怎么的也得卖35吧，发了、发了啊！”
“是啊，真发了！不过信哥，你上次捣鼓了那么久，都没修好，怎么这次手拿把掐的，轻易就给修好了？”马国松好奇道。
李信神秘一笑，“当然是因为我看了秘笈。”
俩小弟异常兴奋地看着李信，“是武侠小说中的那种秘笈吗？信哥能给我们看看吗？”
“狗屁！”李信笑骂道，“是修理书，回头我抄给你们，你们好好学学。”
俩小弟为人还是挺靠得住的，对于修理收音机的手段，李信并没有藏着掖着。
毕竟真要以后需要修理的收音机多了，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而且俩小弟的水平有限，估计也只能学会常见问题的修理，复杂的肯定麻爪，所以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再说除了收音机外，他那还有电视、冰箱、洗衣机，甚至连如今只依赖进口的空调都有，这些东西可比收音机贵多了。
俩小弟连连摆手，“那算了，我俩一看这种书就头疼。”
想法很好，不过俩小弟扶不上墙啊，李信只能笑骂：“不求上进！”
“嘿嘿，我俩跟着信哥后面喝汤就行。”
接着，李信又如法炮制地修好其他四台收音机，最后他还兴致极高地算了算利润。
一台收音机按照新旧不等，可以卖30——35，从旧货站的回收价格5——10，刨去电子元件和小弟的辛苦费，一台收音机他起码赚十几块，暴利啊！
下班后，东城某偏僻的小市场。
田建国和马国松找了个摊位，偷偷摸摸地摆着小摊。
两人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似的。
摊子上摆的不是别的，正是被李信修好的五台收音机。
没敢把它们卖给旧货商店，五台收音机的数量不少，怕被当成投机倒把，两人索性就找个了小市场。
价格定的也不高，30——35块，比旧货商店便宜的多。
这在小市场非常吃香，没一会儿的功夫，小摊上便围了不少感兴趣的客人。
正当田建国要把第一台收音机卖出的时候，这时突然挤进四个人高马大的大汉，他们粗暴地赶走其他客人，看着不像善茬。
哥俩先是一惊，接着田建国马上满脸堆笑道：“几位同志要买收音机吗？我们的收音机质量好，价格还便宜......”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被为首的大汉粗暴打断，“什么收音机不收音机的，瞎了你们的眼，来之前没打听清楚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田建国顿时脸上一冷，“什么意思？”
大汉指了指远处一个摊位，依稀可见那也是卖收音机的，够巧的。
“你们两个犯了我们的忌讳，卖的那么便宜，生意都给你们抢走了，让我们喝西北风啊，我看你们明显是来砸我们场子的，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怕是得横着出去了。”大汉冷笑道。
田建国不忿，“这小市场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们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哟，还挺嘴硬，哥几个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说着，四个大汉欺身上前，就要动手。
马国松机灵的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赔罪道：“几位大哥息怒，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宝地。
您看这样行不行，这五台收音机，我们吃点亏，30一台让全给你们了，算是给几位大哥赔罪。”
为首的大汉眼前一亮，30一台？
白菜价啊，买回去倒腾一手，可以赚不少钱呢。
而且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真要因为闹得太凶而把小市场给弄取缔了，到时候有的是人找他们麻烦。
于是，为首的大汉当即说道：“算你们识相，柱子，给钱！”
说完，小弟便数给马国松150块。
田建国还想再闹，被马国松一把拉住，好汉不吃眼前亏，溜了，溜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为首大汉身旁一小弟提议道：
“也不知这两人什么来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和我们抢生意，全有哥，要不咱弄弄他们？”
为首大汉摆摆手道：“兴许今天只是凑巧，不宜再节外生枝，再说咱们还赚了一笔呢。”
晚上，两小弟把150块送给李信，并和他说了小市场的情况，一脸的愧疚之情。
李信大度一笑，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给了两人一人10块，算辛苦费。
两小弟受宠若惊，连连摇头道：
“信哥，我俩把事情搞砸了，怎么还能要你钱呢。
再说我俩也就跑跑腿，你就给我们10块，这也太多了，都够我俩干大半月的了。”
李信笑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拿着吧，之后还要麻烦你们呢，还有以后注意点，不遇到那群人就行。”
两人不再推辞，收下钱，心里暖的滚烫。
“以后我们都听信哥的，你说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27章 怎么又是这刘全有
纵使在这个年代，金钱的魅力依旧是无限的。
一大早，田建国和马国松这哥俩便出了旧货站，蹬着三轮穿梭在大街小巷，不辞辛劳地回收废家电。
除了收音机外，电视机、冰箱等也在他俩的回收名单。
李信倒是没跟着，而是蹲在办公室看修理手册。
现在已经六月了，天气太热，烈日晒得人难受，他也懒得出去，再说也用不着他，只是回收废家电，有那哥俩就够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
时间刚过10点，那哥俩就回来，一台废家电没收着，反而鼻青脸肿的，明显是被人揍的不轻。
一见到李信，田建国当即说道：“信哥，我们遇到麻烦了！”
“到底怎么了？”李信皱着眉头道，“还有，你俩不要紧吧？”
“都是些皮外伤，不要紧。”
田建国摆了摆手，而后飞快说道：“我们今天回收废家电的时候，遇到了昨天的那帮人，他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而且遇到我们之后，他们根本不讲道理，不仅把我们打了一顿，还抢走了我们回收的几台废家电。”
“他们不怕被当成投机倒把的，给抓起来？”李信好奇道。
田建国摇了摇头，“不怕，他们当中有废品站的员工。”
好吧，人家也不傻，知道找个名头。
“那群人还说了什么？”
“那群人的头头指明要见你，说会在王府井最大的国营饭店摆好酒席等着，把这件事好好论清楚。”田建国一脸担忧道。
李信的脸上不由泛起一抹冷色，“是得好好论论！”
“信哥，这明显是鸿门宴啊，需要我多叫点儿哥们吗？”
李信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好歹是国营饭店，想来他们也不敢乱来，咱们先去探探他们的底细，再另想办法。
实在不行，这生意咱们不要了，到时候找个人举报他们投机倒把。
这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路子，没被盯上还好，要是被盯上了，那一抓一个准。”
对他来说，来钱的路子多的是，就光依赖背包空间的生意，他就能想出不少来，所以根本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李信已经想好了，这件事他要是吃亏，他就自爆！
此时的王府井，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高楼林立，依旧是一水灰墙青瓦的矮楼。
那群人选的国营饭店位置也很好找，它还有个远近闻名的名字，叫东来顺，是首都招待客人最好的饭庄之一。
李信带着俩小弟刚到东来顺，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大汉迎了上来，领着三人进了东来顺。
这群人还挺阔，要了个小间。
李信等人刚进小间，便见一个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左右各站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弟，显得极有气势。
要说唯一有什么瑕疵的话，就是一小弟的袖章忘记摘了，暴露了身份：XXX轧钢厂。
为首男人一见李信，先是一愣，接着当即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笑道：
“我刚才还好奇呢，到底是谁看上了这修理收音机的生意，原来是你啊，还记得我吗？”
李信看着眼前有些面熟的大脸盘子，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为首男人只觉一拳打在空气上，恼火道：“混蛋！是我，刘全有啊！”
李信一拍脑袋，总算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我记得当时你还和我争过工作呢。”
“我说当时你怎么一心想去旧货站工作。”刘全有冷冷笑道，“原来是打的和我一样的主意，看上了回收、修理收音机的来钱路子。”
“彼此，彼此。”
李信耸了耸肩，并没有反驳，而是直接带着俩小弟坐到刘全有对面。
刘全有见三人落座，先是让小弟叫服务员上菜，接着继续吩咐道：
“柱子，客人既然到了，那就把我带来的那瓶葵花茅台开了，给客人倒酒。”
他上来就摆阔，企图气势压倒李信，毕竟东来顺+葵花茅台，这一顿下来，没一张大团结根本搞不定，足够奢侈了。
李信却直接摆手拒绝，“别，筵无好筵，我们可不敢喝你的酒，再说我们自己带酒来了。”
马国松眼力见十足，当即从身上的军包中掏出一瓶酒，同样茅台，但他拿的却是五星茅台。
这瓶酒是五十年代出产的茅台酒，现在早已停产。
如今这瓶酒属于20年珍藏的好酒，它是李信无意间在信托商店发现的，足足花了他20块钱，简直不要太奢侈。
果然，刘全有脸色当场黑了下来，心中暗骂：“马蛋，这小子还和当初一样，够有钱的！
显然，他的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了这瓶酒的价值，也不好意思再叫小弟倒酒。
倒是马国松迫不及待地给李信倒上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和田建国也倒上一杯。
乖乖，这可是信哥压箱底的好酒，20块钱一瓶啊，喝上一口，那就跟喝金子一样！
20年珍藏的好酒就是不一样，仅一会儿的功夫，小间里便弥散起浓郁的酒香，久久不散。
一时间，整个小间全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就连一直在凹着造型，企图维持气势的刘全有同样没忍住。
这酒香太勾人了！
田建国和马国松甚至没出息地想着：能喝上这样一杯酒，就是挨一顿打也值了。
那边刘全有一看气氛不对，不能再等下去了，当即大力拍了拍桌子，恶狠狠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也不跟你扯有的没的，今天叫你来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最好放弃回收废家电！”
李信气笑了，“凭什么？”
刘全有冷笑道：“就凭我们人多，你们也不想见我们一次，被打一次吧？”
“人多了不起啊？”
李信撇了刘全有一眼，讥讽道：“回头我把这事捅到派出所，投机倒把可不是说笑的，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都别干了。”
“你......”
李信的话一下子击到刘全有的软肋，让他一时无言。
他可不像李信那样，可以有其他的来钱途径，已经做了不短时间回收、修理生意，他赚了不少钱，这段时间过得简直不要太潇洒。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这条来钱的途径，对于以前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他是一点不想再过了。
“你什么你！”
李信趁胜追击，瞥了一眼气弱的刘全有，放声大骂：“看看你们这群王八蛋把我俩哥们给打的，特么的，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样？”刘全有咬着牙道。
“当然是你们放弃这生意，顺便给我哥们儿赔礼道歉！”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刘全有红着脖子，怒气冲冲道。
第28章 茬架，谁不来，谁孙子！
小间中，醇厚的酒香弥散，好似薄纱一般，缠绕着众人。
双方恶狠狠地盯着彼此，剑拔弩张地对峙，谁也不让谁。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两方蓦然陷入一种“你瞅啥，我瞅你咋的”的奇怪氛围。
过来足有10来秒，刘全有的脸上猛然涌起一道狠色，大声道：“既然咱们谁也不服谁，那就按道上的老规矩来。”
李信不由好奇道：“老规矩？”
“茬架！”
刘全有冷冷道：“两天之后的傍晚，东城最北面那个废弃红砖厂，你们爱来多少人多少人，你们也甭管我们来多少人，咱们狠狠干一架，最后谁输，谁就放弃废家电的生意。
怎么样，敢来吗？”
说真的，对于茬架，也就是打群架，李信前世也只在影视作品中看过，自身还真没经历过。
不过打群架嘛，拼的就是人多势众，胡同里无所事事的胡同串子那么多，他身怀巨款，还怕拉不来人？
于是，他也不怂，恶狠狠道：“不就茬架吗，谁怕谁呀，谁不来谁孙子！”
“好，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今天一样嘴硬。”
“嘁，那么咱们两天后见！”
说完，李信一口喝下面前的五星茅台，辛辣而又醇厚的美酒入喉，一股豪迈之气不禁油然而生，不愧是珍藏20年的好酒。
两小弟紧随其后，迫不及待地喝下属于自己的两杯，这可是20一瓶的好酒，可不能便宜对面那帮孙子。
喝完酒，李信也不再废话，带着俩小弟就离开了。
一场宴席就这么不欢而散。
李信先是让俩小弟回家，尽力去拉来他们的狐朋狗友，有多少来多少，来着不拒。
然后，他又回家找好哥们韩春明帮忙，韩春明就爱交朋友，想来也能拉来不少人。
为此，他不惜下了血本，许下承诺，不管输赢，来的人事后全都到东来顺搓一顿，管饱！
这下就如同巨石砸进湖面，东来顺啊，响当当的国营大饭店，要是能去吃一顿，足够吹嘘好一阵的。
这一下整个正阳门附近的胡同串子都给惊动了，他们哪里禁得住这诱惑，自身安全早已抛在脑后，一年到头难得吃顿好的，可不能错过了。
根本都不待考虑的，他们热情高涨，纷纷报名参加。
东来顺搓一顿的威力，比李信预料的要大，只是两天的时间，就让他拉来了。
全是精力无处释放的大小伙子，嘻嘻哈哈，丝毫不把茬架放在心上，估计都是冲着吃席来的。
两天后。
东城北边郊外的废弃红砖厂，断垣残壁，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来人了。
傍晚的太阳像个尽职的纤夫，洒下缕缕迷蒙的红绳，把砖厂映照得微微发红，端是寂静而又悠远。
忽然，巨大的喧嚣打破宁静，呼啦啦来了两拨人，先后涌进废弃红砖厂。
来人正是茬架的两方，谁也没怂，准时到来。
只见李信一方，为了增加气势，他们全都统一着装，蓝褂、蓝裤，乌压压的一片，放眼望去，好似蓝色的深海。
以李信为首的几个临时头头排在最前列，一手推着二八大杠，一手拿着沉重的木棍。几人好似手握长刀，骑着战马的大将军，别说，还真是气势十足。
至于对面，人家也不差，一半蓝，一半绿，看着也有好几十口人，人数和李信这边差不多。
穿绿军装的是刘全有的亲信，是他厂里的保安，而穿蓝装的那些人，则是临时拉来凑人数的。
至于双方的武器，只有少数人带着家伙，多是些木棍、铁棍之流，剩下的人则两手空空。
不过两手空空也不怕，废砖厂的板砖遍地都是，比什么武器都好使。
两边也讲究，偷袭、用计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等到所有人都拿上武器，他们才和莽夫一样，堂堂正正地开战。
恩怨早已种下，根本不需要过多言语。
干！
只听刘全有怒吼一声：
“兄弟们，跟我上！”
说完，他一马当先，带着小弟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另一边，李信毫不示弱，气势十足地暴喝一声：
“弟兄们，给我上！”
接着，他一动不动，嘱咐韩春明、田建国和马国松也不动，由小弟顶在前面冲锋，他们坐镇指挥。
“咚咚咚！”
伴随着一道道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双方悍然冲撞到一起，展开厮杀。
一时间，板砖齐飞，棍棒乱舞，各种武器疯狂往对方身上招呼，真是好不激烈！
惨叫声、呐喊声、怒吼壮胆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一会儿的功夫，战场上就出现各种伤员。
断胳膊的、瘸腿的、头破血流的、身上被剌口子的......
甚至还有个不知轻重的孙子，不知从哪弄了把土喷子，一枪下去，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这下闹出人命来了！
事情大发了......
好吧，以上都是假的，全都是李信的臆想。
要是小群架，往往打得最凶、最狠，甚至闹出人命来。
像这种大型群架，通常比较克制，有时反而会打不起来，毕竟叫的人多了，很容易遇到熟人。
事实上，双方冲是冲了，结果冲到近前一看，遇到熟人了：
“哟，这不是张三吗？”
“诶，你不是王二麻，我老王哥吗，怎么跑对面了？”
“这不是茬架被拉来充人数吗，事后我们老大会给点烟抽。”
“那你们老大够吝啬的，我们老大说了，事后，东来顺，管饱！”
“真的假的，你们老大这么阔？”
“那可不，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抽了根带滤嘴的大前门。”
“好家伙，你们这也太爽了，反正都是来充人数的，我现在能加入你们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老大说来者不拒。”
“那，我跟你们干了！”
......
类似的情况有很多，对话或多或少，不过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东来顺海吃一顿的威力真不是盖的，以至于冲到一起没多久，许多人直接跳反，乐呵呵地加入到李信一边。
甚至到了最后，被拉来充人数的那些，全都跳反了，刘全有一边只剩下拉来的保安和他一起，看人数。
也就这些保安看刘全有是厂里的保安队长，因而需要顾及自己的工作，不然他们也想加入对面，去东来顺大吃一顿。
这下强弱对比相当明显，打群架，拼的就是人多势众。
也不用再打了，刘全有果断认输。
个人勇武终究败在了金钱的糖衣炮弹之下。
第29章 服了！
刘全有暗恨，一连两次，他都败在了阔佬的金钱攻势之下。
上次找工作是，这次茬架还是。
虽说回收、修理收音机很赚钱，但是他干的时间并不长，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呢，便遭遇了阔佬一伙人。
当然这段时间也确实赚钱了，但这钱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还得和手下的人分。
所以事后能请人烟抽，他都非常心疼，至于说像阔佬那样请人去东来顺，他想都不敢想。
好家伙，这乌压压的一片人要是去东来顺，得花多少钱啊，他可请不起！
不得不说，拿钱砸人的滋味很爽。
李信在众多小弟的拥簇下，龙行虎步般来到刘全有面前，看着刘全有的颓败样，他意气风发道：“服不服？”
后面一众狗腿大声捧哏，“服不服？”
刘全有差点没把牙咬碎，阴晴不定地盯着李信，脸色涨得通红。
“服......服了，愿赌服输，以后那生意是你的了，还有之前打了你的人，我现在随你处置。”
李信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别说，这人还挺有担当，而后他笑着对田建国和马国松道：“你俩看着处理。”
俩小弟嘿嘿一笑，一人一下，冲刘全有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
“砰砰！”
这两拳极很重，疼的刘全有直接弓起了身子，倒吸着凉气道：“这......这事如今能了了吗？”
李信看了眼俩小弟，见他们点了点头，不打算再做多纠缠，便冲刘全有朗声道：“了了！”
“这次算你厉害！”
刘全有缓了好一会儿，才在两个保安的搀扶下，慢吞吞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李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这人是个人才，至少比他拉起来的乌合之众强得多。
于是，他大声挽留道：“别急着走啊！”
刘全有转过身来，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冷冷道：“你想反悔？”
“你误会了。”
李信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考没考虑过跟我干？”
“你在侮辱我，告诉你就是不干电器回收的买卖，我也照样能活得很好！”刘全有咬牙切齿道。
“怎么就侮辱你了？”李信笑道，“能力弱的跟着能力强的人，不应该是理所当然吗。
再说你听说过管理学吗，知道如何高效地管理一个团队吗？
除了会修收音机外，你会修理彩电吗？会修理冰箱、洗衣机，甚至空调吗？”
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发问，把刘全有问得有些蒙，他愣愣地看着李信，“你会？”
李信嘴角噙笑，“当然，甚至你要是想学，我还可以教你。”
尝过修理收音机的甜头，刘全有当然知道修理彩电、冰箱等电器会有多赚钱。
这些就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接触的！
“真的？”他阴晴不定地盯着李信，难以置信道，“你会教我修理彩电、冰箱、洗衣机？不骗人？”
李信点头保证：“不骗人！”
刘全有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咬着牙答应：“好，那我跟你干了！”
矮子里面拔高个的精英+1
一个小时后，王府井大街的东来顺饭庄。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这里，连带着刘全有带来的那群保安，足足有百来口子，乌泱泱的一片，着实把食客和工作人员吓到了。
李信连忙挤到人群前面，找到经理，赶紧解释。
“经理别慌，我们是来吃饭的。”
“好家伙，那你这人也太多了！”
李信的谎话张口就来，“都是以前一起插队的老哥们，今天难得聚在一块儿，听说您这是全首都最好的饭店，都想来涨涨见识，放心我们已经凑好了钱和粮票，不差钱！”
说着，他拍出厚厚的一沓毛票和粮票。
钱大概有200多块，是李信大半的积蓄，好在之前收古董的时候，顺便卖了不少尿素袋，不然要请这顿饭还真够呛。
至于粮票，则是他刚才让田建国和马国松紧急去小市场买的。
李信眼都不眨地拍出200多块，顿时让一众小弟惊为天人，他们多是些胡同串子，一下子哪见过这么多钱，许多人直接惊的张大了嘴巴。
饶是刘全有也是暗暗咂舌，早就知道这阔佬阔，想不到竟然这么阔！
乖乖，两百多块啊，要是他拿着那么多钱，估计都感觉扎手，至于眼睛不眨地把其拍出去，他想都不敢想。
兴许是见到了钱，兴许是李信的吹捧，经理顿时眉开眼笑，不疑有他道：
“各位同志来我们这算是来对了，我们东来顺在首都，那绝对是首屈一指。不过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这不一定能坐下啊。”
“您不用为难。”李信笑道，“您这有院子吧，我们在那里吃就行，只要是东来顺的饭菜，我们在哪吃都行。
还有，您先照这么多钱做，大鱼大肉的上就行，钱要是不够，我们再加。”
说完，他便把钱和粮票推给经理。
经理捧着厚厚的一沓钱和粮票，当即眉开眼笑。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们哪还有拒客的道理，诸位里面请！”
而后，东来顺的大院子里。
人多力量大，有着百来口子的帮助，仅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便拉起几个灯泡照明，并且在院里摆上十几个大桌。
这氛围相当粗狂，颇有种李信前世小时候，在村庄唱大戏吃席的味道。
至于菜的话，他也懒得细点，十几桌菜都一样，全是老北京八大碗。
大碗三黄鸡、大碗黄鱼、大碗肘子、大碗丸子、大碗米粉肉、大碗扣肉、大碗松肉和大碗排骨。
八个菜都是硬菜，量多、油水也足。
而且价格也合适，一桌酒席20来块，他给出的200多块刚刚好。
李信刚点完菜，就得到了这帮“乌合之众”的鼎力支持。
乖乖，八大碗啊，一般的人家办大席都没有，那得是有钱人办大席才行。
再说，那些野厨做的八大碗，哪能和东来顺的大厨比。
接着，一群没出息的吞着口水，无一眼睛发绿地等待着。
在这期间，也不知道哪个孙子传出的话，并且越传越邪乎。
说李信有一瓶珍藏20年的极品好酒，花了大价钱买的，喝一口那就跟喝金子一样，并且这酒他还随身携带。
这下，一群没见过世面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起哄，让李信拿出来，给大家伙儿见识一下。
李信一桌，他狠狠瞪了田建国和马国松一眼，除了这俩孙子，谁还知道他把那瓶五星茅台“随身携带”，这下是彻底给贼盯上了。
被众人顶在墙上，李信只得苦笑一声，装模作样地把手伸进军包，从中拿出那瓶五星茅台。
好吧，这酒其实是他从背包空间中拿出来的，之前这一幕他在俩小弟面前表演过，并随口说了句一直随身携带。
想不到就被这俩孙子给记住，并盯上了！
在一众渴求的目光中，李信轻轻拧开瓶盖。
顿时，一股浓郁而又醇厚的酒香开始弥漫....
第30章 逐渐接近的“万元户”目标
偌大的院子里，人头攒动，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拥挤到一起，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信手里的酒瓶，齐齐吞咽着口水。
到底是珍藏多年的好酒，酒香依旧醇厚。
虽然已经早就被开口，但因为放在背包空间中储存，这酒没有一丝一毫的变质。
田建国和马国松这俩没出息的早就等不及，迫不及待地推了推自己的酒杯，意思很明显。
想喝！
李信可不想让这群土包子糟蹋他的美酒，晃了晃酒瓶，笑道：
“你们看看和闻闻就得了，至于喝就甭想了，再说这里这么多人，也分不过来啊。”
“分得过来，信哥！”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个孙子来，笑嘻嘻道：“我们就想尝尝好酒的味道，到时候用筷子蘸着尝尝，绝对分得过来。”
说着，这孙子麻利地拿着十几个小杯，放到李信面前一字排开。
一群土包子立马跟着起哄。
“是啊，信哥，我们就想尝尝味道。”
“乖乖，20年的珍藏，说什么也得尝尝！”
“对，尝尝！”
......
看着这高涨的气氛，这酒怕是保不住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李信一咬牙，爽快地把十几个小杯斟满，接着他索性大方到底，又给和他一桌的10来人，一人倒上一杯。
也凑巧，一瓶酒刚刚好。
等到众人回座，李信酒杯高举，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话不多说，咱们干杯！”
一群土包子纷纷高喊：“干杯！”
好吧，真正碰杯的只有和李信一桌的人，一人一杯，虽说不尽兴，但好歹能喝一杯。
至于其他人，则真就用筷子蘸了蘸，囫囵吞枣地尝了个味道。
就这，一群土包子不管懂不懂酒，都一个劲儿地说赞叹：
好酒，真不愧是二十年的珍藏！
气氛一时被烘托的热情高涨。
李信感觉，这时他就是拿一瓶尿出来，这群孙子都敢说是好酒！
东来顺的大厨效率极高，一杯酒过后，八大碗陆陆续续被端上来，主食是大饼，管饱。
没敢要酒，真要让这群家伙敞开了喝，李信就是再多的钱，也不够他们造的。
八大碗+大饼已经足够奢侈，大厨做的也美味。
百来口子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个美。
以至于最后离开的时候，一个个几乎是扶着墙离开的，撑得不能再撑了。
一顿饭下来，李信这个请客吃饭的，得到了土包子们的一致拥戴，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哥大。
这称号虽说如今用处不大，但再等两年，李信干事业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财散人聚，不就这么用的吗。
自从那顿饭过后，李信正式干起回收废家电的生意。
他接纳了刘全有那些人，连带着马国松和田建国两人，组成一个十几人的小团队，集中火力干事业。
人多力量就是大，十几人凑一起，专门弄了个秘密小据点，是个很小的四合院，位于正阳门附近一个极为偏僻的胡同。
不能太明目张胆，容易出事，纵使如此，李信还一再嘱咐刘全有他们要格外小心，偷摸的就和打游击似的。
每天下班后，除了有特别的事情给耽误了，其余时间李信都会在秘密小据点里，修理那些收上来的废家电。
李信他们干的是“回收废家电，修理，再倒卖”的生意，这属于半可半不可，有点投机倒把的嫌疑，但真要被抓住，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至于单纯的修理生意，那有专门的修理单位经营，李信可不敢和人家抢食儿，真要干了，那不成了薅社会主义羊毛了，要是败露了，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收上来的废家电多以收音机为主，黑白电视机极少，至于彩电和冰箱等电器，那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其中绝大部分的修理工作都是李信在做，至于刘全有，通过几天的观察，李信发觉他水平有限，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修理工作，要是遇到问题复杂或是进口的收音机，他就麻爪了。
好在这家伙肯学，李信也不吝啬地教，这是之前约定好的。
开始的时候，李信一天要修理四五台收音机，数量不多，工作相对轻松。
而回收和倒卖的工作主要是刘全有负责。
这家伙的心比较黑，狠狠压低回收成本，平均控制在六七块左右，而卖的时候，就没有低于35块的。
所以一台收音机的利润能有20多块，要是遇到进口货，还能赚的更多，七八十都有可能。
更为甚者，如果能碰到电视机，那就发了。
前期的时候，还真让李信他们收到一台。
12寸的黑白电视机，坏的很彻底，40块钱收上来的，他折腾了好半天，换上了好几十块钱的好零件，才给修好。
拿到黑市一卖......
好家伙，不要票，450块钱，还真给卖出去了！
这一单足足赚了300多块，如此之高的利润着实吓呆了李信的小伙伴们，就连他本人也给惊到了。
300多块，干部一年也就赚这么多吧。
不过电视机在这年代属于稀罕物，废弃的电视机那更是罕见，基本上可遇而不可求，李信他们前期能收上一台来，已经是撞大运了。
对于利润，李信作为头头，外加前期的成本钱都是他出的，他拿一半。
剩下的拿给刘全有他们分，就这也比刘全有之前赚的多，主要是他的技术不过关，之前并不能像李信那样，保证修理好每台收音机，像那种真正赚大钱的进口货，他更是不行。
丰厚的利润让众人心气足足的，以至于后来刘全有胆子大了，又拉来一些人，塞进回收团队。
原本只有几人的回收队伍一下壮大到十几人，回收业务遍及的范围大大增加。
一群人成天穿梭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回收上来的废家电自然就多了，多的时候一天能有十几台，几乎全是收音机，电视机依旧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且这些人除了回收废电器外，还有一个工作，那就是帮李信回收老物件。
收来的老物件就放在秘密据点，这里比他和关大爷家加起来都大，暂时也不用担心空间不够。
不过随着收上来的收音机日益增多，李信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好在愿意学的人不少，就连田建国和马国松这俩在被李信臭骂一顿之后，也乖乖学起了收音机的修理。
把一些简单修理技术交给几个信得过的小弟，大部分修理工作便可以交给他们处理。
而李信只需专注那些问题复杂或进口货就好，他的工作量顿时大大减少。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信的钱包越来越厚，甚至离财富值破10的目标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