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明日烤火
“啥?”
“你家住哪?万一出去,我可以送你回去。”
“呃,我家是唐家村,离这边好远。”
扔点手里的木棍,孟糖直勾勾地盯着常玉丽,逼问:“你怎么知道离这远?”
“呃~”
“事到如今,你还骗我?”
“······”
糟糕,她难不成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常玉丽低垂着头,手指不自然屈伸。
“咱们是共患过难的姐妹,虽然你弱不拉几,体力也差,但若是能一起逃出去,咱俩就是生死之交,我都告诉我的名字和住址,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你家真住在楚寨?”
“嗯,我认你是姐妹,绝不说一句谎话。”孟糖点点头,语气坚决。
“行,我也不骗你。孟糖,我家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家里孩子太多,他们嫌弃我是女孩子,就把我给卖到一户人家给他们家当童养媳,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是怕你瞧不起我。”
“怎么会,我既然认你是姐妹,又怎么可能看不起你。”
瞧着孟糖清澈的眼眸,常玉丽心神一晃,温声劝解:“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为了活命,只能偷偷往山上找食物,但山上除了陷阱就是野兽,不会有食物。孟糖,咱们没有食物,跑不掉,要不还是回去吧!”
山大广袤,跑的再远也得出去,但出口根本是个死结。
孟糖果断拒绝:“不行,咱们回去没有火炉,努力拼一下,也许还能活下去。”
继续扒拉着土壤,不经意瞥向仰天忧伤的常玉丽,孟糖故作无意地询问:“对了,你坐车准备去哪?”
“呃,我····”
“不好意思,是我不该问,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
她嘴上说着不想知道,但话里话外,怎么有着另一种意思。
常玉丽砸吧咂嘴,老实回答:“前两天,我偷偷听婶娘说他们要把我给卖了换钱,然后我趁他们不注意偷了钱跑出来。”
“怪不得你不想回去,要是我也不会想回去。”
“那你呢?你一个女孩家,为什么一个人坐车出来?”
随手将土坑迈好,孟糖整理着东西说道:“歇息好了吗?他们快追上来了,咱们赶紧走。”
“?”
她还没有回答呢?
“常玉丽,你若是想死,我不拦你。”瞧着屁股连动都不动的常玉丽,孟糖冷漠地丢下一句话离开。
“。。。。。。。”
她是不是有点善变,刚才不还说要把她当成姐妹?
晕晕乎乎地看向大步离开的孟糖,常玉丽随手在树上划上痕迹,颤颤巍巍地跟在孟糖身后。
一路上,两人多次遭到围堵,但不知怎么回事,都能顺利逃离,不知不觉,一整天过去,夜幕逐渐降临,两人拄着拐杖走在茂盛的森林,时不时听见阴深的鸟叫声。
“孟糖,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行,我去前面看看路,你休息一会。”
“我跟你一块去。”常玉丽牢牢地抓住孟糖衣袖,不放心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真的吗?
这一路上,要不是她死乞白赖,她怕是早早甩她。
“真的,比黄金还真。”
“好,那你快点,我一个人害怕。”
“嗯!”
淡笑着瞥常玉丽一眼,孟糖点点头离开。
呆呆地坐在地上,常玉丽仰头看向闪亮的繁星,脏兮兮的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不能心软,不然会死。
‘不能心软!“
咬了咬嘴唇,常玉丽痛苦地闭上眼睛。
是非好坏,她无所谓,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抬头看向孟糖离开的地上,常玉丽随手撕下里衣,狠心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写下几个字,将其扔在树洞。
做完这一切,踉踉跄跄地起身,往孟糖离开的地方走去。
常玉丽离开不过两三分钟,孟糖从另一个方向走到树干,皱着眉头捡起带血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看向上面的字,随后冷酷地扬起残忍的笑容。
人呢,总是抓不住机会!
不屑地将衣服扔掉,孟糖迈起不步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该收尾了!
嘴皮干裂,眼神恍惚地跟在五叔身后,孟杰颤抖着唇问:“五叔,咱们还要走多远?”
“快了。坚持住!”
“五叔,一路上你已经说了几十句快了,但到底还要多长时间?”
不要画饼,他快饿死了!
一路上,从白天到黑夜,他们和多少小分段战斗过,瞧瞧他这幅可怜模样,就差把命赔进去。
眼圈青黑,眼神恍惚,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叫,再找不到吃得,不等拐子抓他们,他们自己也顶不住。
“小杰,你还想不想救你妹?”
“呜呜呜,是我没有照顾好糖糖。”
听着孟杰的闷哭声,孟华朝厉声呵责:“闭嘴,你是不是想把他们全部给招过来?”
“我错了!”
瞧着孟杰一副惨兮兮,浑身布满划痕的可怜模样,孟华朝耐心地回答:“明天,最迟明天,咱们一定会出去。”
“糖糖呢?我们不能不救她!五叔,求求你,一定要救糖糖。”
“如果我只能救一个呢?”
听着五叔的话,孟杰呆愣在原地,须臾,颤抖着唇回答:“救糖糖!”
“你这孩子,还挺有义气。放心,五叔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
孟华朝随手扒开黑发,眸光寒凉地看向漫天星光,眼里充斥着不屑。
宵小之辈,胆子倒是不小!
他这辈子,平生第一次被拐卖,希望是最后一次,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闹出什么事情。
瞅见五叔阴狠的眸光,孟杰有些兴奋地询问:“五叔,明天要做什么?”
“他们追了一天一夜,想必很累,给他们烤烤火吧!”
啊,烤火?
五叔啥意思,他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想不明白就别想,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再走一会儿,五叔带你找个安全地方休息。”
“好!”
乌漆墨黑的森林,处处都是响声,随便踩上一脚,都能听见诡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走了好久,都没看见孟糖身影,常玉丽低声臭骂两句,带着哭腔喊道:“孟糖,你在哪,你快出来,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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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才是利器!
不论何时何地,可以有同情心,但也要有能力,有辨证力,聪明的人有智慧的人,但也是大智若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危在旦夕
怪异的响声在林间飘飘荡荡,好似在耳畔,又好似在远方。
躲在黑暗的孟糖淡定地看向颤声微弱的常玉丽,随手往地上摸把泥土弄到脸上。
“常玉丽,你咋在这?不是不让你乱走!”
“我一个人害怕!”
“跟着我,咱们去前面找个地方休息。”
心怀鬼胎的两人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小山丘,吭吭哧哧在四周挖了几个坑之后,疲倦地进入睡梦。
慌乱,刺激的一天在黑夜中逝去!
清晨,雾气弥漫,一大滴露水从树梢掉落,恰好滴在鼻尖,孟糖心头一梗,咻得睁开双眼。
下意识看向离她两米远还在睡觉的常玉丽,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身累心也累,等结束这糟糕的事情,她一定要狠狠安慰自己一顿。
趁常玉丽尚未清醒,孟糖从口袋掏出破烂的镰刀,挖坑设置陷阱。
朝霞万里,大雾慢慢散去,不多时,太阳从霞光出发,占据东方。
接连设好不同陷阱,孟糖回头看向打着喷嚏醒来的常玉丽,快速藏好镰刀,双腿一软,啪叽一声倒在地上。
“孟糖,你怎么了?”
颤颤巍巍地昂着脑袋,孟糖虚弱地捂着肚子:“饿得慌,有点走不动路。”
常玉丽眼睛一亮,对上孟糖疲惫的眼神,快速掩下嘴角的笑意,摆弄着手指,装作无意地说道:“我觉得那边可能有食物,要不咱们去找找?”
“好!”
难以置信地看向孟糖,常玉丽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女人怎么突然乖巧,和昨天相差很大,是已经被磨平棱角?
“你不饿吗?”
后知后觉地明白孟糖是因为太饿,所以乖巧,常玉丽瞬间放下心来,可怜巴巴地捂着肚子回了一句,兴致勃勃地带着孟糖往西边的山丘走去。
越往西走,杂草越茂盛,孟糖跟在常玉丽身后,踏着她的脚印,时不时伸手往树上摸上一把。
咕噜噜~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肚子咕噜噜乱叫,响声震天动地。
“孟糖,你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嗯!”
又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一棵柿子树下面。
孟糖舔舔唇,眼神透露着凶光:“呀,还真的有食物吃,不过常玉丽,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柿子树?”
“我也是瞎猜,不管怎样,有吃的就行。”
“你会爬树吗?”
常玉丽摇摇头:“不太会。”
“我会,你站底下。”
孟糖抬头看向高耸的柿子树,腾腾两下爬到最高处。
随手摘了几个红透的柿子,咔嚓咔嚓吃起来。
待在树下的常玉丽见孟糖吃得香,馋得咽了咽口水:
“孟糖,好吃吗?”
“还可以,有点硬,还有点甜。”
“我也饿了,你扔下来几个。”
听见常玉丽的话,孟糖将吃完的柿子皮扔到她头上,厉声质问:“你昨晚不是刚吃过烧饼,没吃饱吗?”
昨晚她跟在她身后,可亲眼看见她从胸口拿出两个烧饼。
女人,跟她耍心眼呢?
“我···我没有不分享给你,孟糖,你是不是生气了?”
“此时此刻,你装什么装?咋,还等着我心甘情愿被你们制服,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孟糖冷笑一声,顺手拽下很多青柿子装在口袋。
枣核尚且可以当成杀人利器,那柿子是不是也能当成杀人利器?
双手扶着枝干从树上起身,孟糖眺望着另一座山头,隐约看见青烟寥寥升起,满意地点点头。
五叔成功了!
听着孟糖的话,常玉丽心里讶然,但表面上玄奇欲哭地皱着鼻头,委屈巴巴地抹眼泪。
“孟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拐子里的探手,还要继续装吗?”
冷笑着看向装无辜,装白莲花的常玉丽,孟糖嫌弃地拿起柿子砸在她头上。
二十一世纪研究过八九十年代拐子的套路,有些拐子并不是大老粗,相反他们很聪明,聪明到会在被拐的人员之中安排自己的人选,以此来确保驯服程度。
比如前天早上,常玉丽被打事件,不过是凭借凄惨赢得同情心,然后博取信任,怪不得他们敢肆意放他们逃跑,想必队伍里面应该不止她一个内应。
瞧着常玉丽脸色大变,一会儿青一会白,孟糖了然地笑了笑:“宋雨涵也是拐子的内应,对不对?”
“你到底是谁?”常玉丽扔下手里的木棍,吹响挂在脖颈的哨子,厉声质问。
“那你是谁呢?你们又想干什么呢?村里不缺吃不缺喝,你们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就不怕被抓住枪毙?”
常玉丽冷笑着捡起地上的青柿子,阴笑着询问:“哼,我们既然敢干,就不怕有人能活着走出去。孟糖,既然你已经识破我们的计划,那你是选择加入还是想被揍几顿再加入?”
“啧啧啧,你们挺厉害,团队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视,但遇见我,你们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因为我会亲眼看着你们走进监狱。”
“大言不惭,等会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敢不敢狂。”
阴笑着上扬着唇角,常玉丽皱着眉头看向四周。
昨日不是留有记号,怎么还没有人上来?
一群饭桶,还是得靠她!
坐在树杈上的孟糖看常玉丽嘀嘀咕咕地脱去大褂,露出雪白的肌肉块,笑着打趣:“呦,你会爬树啊?”
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呵,我先陪你玩玩,晚上再驯服你。”
双腿一蹬,猛一用力抓住树杈,常玉丽单腿跨在树干,身形利落地朝坐在最上面一层枝干的孟糖爬去。
“身手真不错,一路上装虚弱真是辛苦你了。对了,你在拐子里身份咋样,能排前三不?”
“······”
她是不是傻,这么危险的情况,她居然还想着聊天,还不准备跑路?
常玉丽无语地看向孟糖,并未回话,手脚并用爬上树,嘭地一声,踢向孟糖坐的枝干上。
“不说拉倒,我又不是猜不出来。身为女人,却能在拐子里受到尊崇,你地位不低!”
“话可真多。”
“······”
瞧着说打就打,不给一丝一毫说嘴机会的常玉丽,孟糖甚是无语。
反派死于话多,她又不是反派?
女人,你是不是身份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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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能力,远比你想象之中更厉害!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眼定万年
“害怕了?嘿嘿,晚了!”
孟糖眼神怪异地看向阴惨惨笑容的常玉丽,忽然冲她竖大拇指。
瞧,反派入戏了!
啪叽一声甩出树条抽在常玉丽身上,孟糖采取金钩倒挂的姿势,双手狠狠拿着树条抽在常玉丽脊背。
细嫩的枝条打在背上,疼得要命,
常玉丽难受地抓住枝干,荡在空中的腿有意识地踢向孟糖。
不料,坏心眼的孟糖用力拽住常玉丽小腿,咔嚓一声,大半截裤腿落在地面。
“孟糖,你找死。”
恼怒的常玉丽愤恨地踢出连环脚,
但机智的孟糖早已跃到树干下方,
一个跳跃跑到地面。
“你先别急着下来,仔细瞅瞅四周。”
常玉丽狐疑地看向四周,瞬间恼得咬牙切齿。
“是你干得?”
“你智商是被狗吃了?咱们一直在一起,我又没有分身,还能干出这种好事?怎么样,在外打野,结果家被偷了,心里爽不爽?”
常玉丽双目猩红地盯着孟糖,厉声怒吼:“孟糖,我要杀了你。”
“算了吧,你斗不过我,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等会就会有警察去村里,你觉得等待村里的事有期徒刑还是无期徒刑?”
“哼,你们敢放火烧山,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笑意盈盈地看向有些可笑的常玉丽,孟糖故意说道:“年轻,头脑不发达。都这么会,
你就不好奇为啥没人来找你?”
“不重要,在坐牢之前,我会先弄死你。”
两米多高的大树,说跳就跳,常玉丽起身一跃,从树干跳到地面,眼神凶狠地盯着转身逃跑的孟糖,眸光冰寒。
装柔弱不过是表面,但论实力村里可鲜少有人能胜过她!
大步跳跃在山林,望着前方如兔子一般快速逃跑的孟糖,常玉丽十分不屑。
“女人,你之前果然是故意装柔弱。无耻,卑鄙,下流·····”
不间断的骂声充斥着林间,每骂一句,常玉丽脸黑一层。
找死的女人,还以为她老实,呵,
可真够老实啊!
舌尖顶着后槽牙,
常玉丽扭头走捷径堵在孟糖身前。
“跑不掉了吧!”
“你以为我是想跑?”孟糖歪着头,白眼翻出天际。
不等常玉丽回话,孟糖走到一旁的小树木旁,用力踹了踹树干,紧接着五六支树干从地表咻得冲出砸向常玉丽。
威力猛的树枝砸向双腿双脚,纵然常玉丽很有能耐,但一时不察中了陷阱,又被夹在中间攻击,不过刹那间,嘴角吐血地跪在地上。
她可是跟着师父在山上学了好多年,若是连设置陷阱的能力都没有,也太丢人!
“孟糖,我要弄死你!!!”
果然,反派就是反派!
孟糖兴致勃勃地看着跪倒在地,不停怒吼的常玉丽,十分高兴给往山下的路走去。
昨夜她和常玉丽走失两三个多小时,期间可是干了不少事,山下想必尸体遍野,又或者惨绝人寰?
干坏事,就要有做坏事失败的觉悟!
刚才站在树干上,她看见村子着了好大一片火,想必是老牛帮忙,但另外半边的林子也着了火,不出意外应该是五叔搞的鬼。
山林起火,消防员等会就来,若是瞅见山中惨状,不知会作何感想?
开心地哼着歌走在下山的路上,时不时听见怒吼的骂声,但孟糖并未搭理他们,仅是兴高采烈地哼着歌。
内应又如何,从知晓被拐的那刻,她就开始观察众人,最终确认里面有内应,为了房子内应坏事,她才和五叔制定计划,将内应单独引到山上解决,嘻,圆满完成任务。
大步走下山,隔壁的山林燃起熊熊大火,没过多久,孟糖听见呜哇呜哇的声音,心里高兴不已。
“妹妹!”
刚走下山听见哥哥的呼喊,孟糖喜极而泣地落泪拥抱。
“哥,你们没事吧!”
“五叔在,不会有事。糖糖,你五叔太厉害了,要不是有他,我都不一定能走出来。昨天夜里,五叔以一己之力干掉一小队拐子,今早又干掉一小分队。”
细细听着孟杰讲述,皱着眉头瞥向熊熊烈火的山林,孟糖有些忧愁:“你们怎么放了这么大的火?”
村里起大火,还能救,但山林起大火,不一定能灭火成功,万一造成无辜人员死亡,不是她的本意。
孟华朝第一时间解释:“少看我,和我无关。是他们把我们围堵,还想放火烧我们,但我和孟杰机智逃脱,火势已然蔓延。”
此情此景,追究责任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件事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得有个说法。
孟糖拉着他俩躲在树下,望着扛锄头进山的拐子,板着脸询问:“咱们等会要怎么做?”
一群傻子,起火还敢上山,是不是得夸赞他们十分团结?
不过,他们就一点都不怕吗?
“糖糖,你等会和小杰躲起来,我再外面观察情况,要是有消防员来,咱们就躲在他们车里,随着他们出去。”
“好。”
孟糖认同地点点头,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声音,好奇地询问:“五叔,你见到虎哥没?”
“他是谁?”孟华朝疑惑地问。
“虎哥是这群拐子的头头,胆大心细,不像是好惹的人。若是他还留在村里,怕是会影响到咱们离开。”
“没有见过。”
孟糖沉吟良久,忽然听见山下的痛苦声,烦闷地皱了皱眉头,小声叮嘱:“五叔,咱们分头进村,注意换村里的破衣服,一定要伪装好。”
既然是一起被拐卖,那么他们就要一起离开。
三人分开往村里走,孟糖猫着腰往蹲在柴火堆,突然脊背一凉,回头看见身高八尺的魁梧男人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沾血的木棍。
“臭丫头,就是你坏老子好事?常玉丽在哪,告诉我,饶你全尸。”
听着男人的威胁,孟糖无语地翻着白眼。
能不能有点新意?
扫向男人手里的木棍,孟糖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灰洒向男人,而后迈着大长腿逃跑。
好女不和男斗!
说是这么说,但期间两人多次交手,孟糖均处于下风。
嘭的一声,手里的木棍被打断,孟糖脸色煞白地看向男人。
丫的,失策!
狠戾的一棍眼瞅着要打在身上,但突然被一双穿着军靴的脚踹到一旁。
孟糖震惊地看向来人,瞬间呆愣。
一眼定万年,原来是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 并肩作战
高大身影出现,万丈光芒沦为背影,皆无法与其争光芒。
男人低头看向落魄摔倒在地的孟糖,寒光冷冽,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呵,又来一个不要命的!”
虎哥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笑着从腰间掏出大砍刀,身形矫健地冲向男人。
威猛高大的两人打成一团,砍刀唰唰在空中飞舞,听得人心口一紧。
余光扫向受伤的手臂,孟糖随手擦了擦上面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起身。
两三天没有怎么吃过饭,体力又不支,否则何以被欺?
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无寸铁与虎哥打斗,纵然一身好本事,但大砍刀寒光阵阵,似有不见血不停止的架势。
望着越大越兴奋的两人,孟糖偷偷捡起一旁的砍刀。
“良哥,我来帮你!”
一一对打的战局顿时变成二打一,不多时,虎哥落下风,被两人凶猛的气势压着打。
一男一女,相互配合,须臾,周良狠绝一脚将虎哥踹倒在地,而孟糖则拿着砍刀放在男人脖颈。
利落地解决其他的小兵小虾,周良皱着眉头质问:“怎么回事?”
“良哥,三年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
“孟糖!”
压抑的厉声令孟糖眼球一颤,乖乖解释:“我和哥哥跟着五叔出去玩,然后被拐卖到小山村。”
三年不见,良哥怎么又冷又酷,还很凶?
小心翼翼地瞥向下颌冷硬,一脸严肃的周良,孟糖怂怂地捏了捏手指。
“孟糖,你长心眼是为了吃喝吗?被人拐卖,你知不知道被拐卖,会面临什么样的惨状。”
“我知道,但我不会任由他们欺负,我也很厉害的,好吧!”
面前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鼓着腮帮子,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受欺负的模样,周良有心教育她一顿,但听见三声哨子响,无奈地说道:“我走之前,是不是嘱咐你少惹事,你能不能听话点?”
社会乱,被拐卖的人很多也很惨。
有些被拐卖的人会被打断腿或者弄瞎眼睛,成为残缺人去大街上乞讨;还有些被拐卖的人会被卖到煤矿,直到死也出不来;被拐卖的好看姑娘则会卖到山沟沟里,被人关在小黑屋生儿育女,不见天日;若是再恨一些,说不定全身器官都会被割走,落个死无全尸!
潜藏在暗处的脏污又何止半斤?
感受到周良实质的担心,孟糖心中一暖,刻意地转移话题:“良哥,你是在这边训练吗?”
哨子声似乎吹得急促,周良忍下嘴边的叮嘱,眼神锐利地环顾四周:“嗯,小杰和五叔呢?”
“整个村都是拐子,他们拐卖了很多人,五叔和哥哥去救他们了!”
“糖糖,你跟在我身后,不准乱跑。”
穿着一身黑衣的周良气势凌人地走在前方,眸光寒冽地扫向残垣断壁的村庄。
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房子,处处可见推倒的家具。
“你们干得?”
“不是。”
“良哥,村里的拐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力气,咱们得小心点。”
“你拿着砍刀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
两人走到一个拐弯处,刚露头,忽然横空一棒劈在半空。
不等孟糖反应,周良眼疾手快地将孟糖推到一旁,出手利落地夺走拐子手里的木棍,转手一棍将人打倒。
“良哥,军校果然不一般,你好像比之前厉害很多很多。”
“别掉以轻心,注意安全。”
猛烈的燃烧令树木啪啪落在火海,隐约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走两步,又遇见几个拐子拿着木棍,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扛着木棍打向两人。
冷笑着看向狠戾,毫不手软的拐子,孟糖高举着砍刀,一马当先地冲上去。
严惩恶人,乃正道之光!
武器相攻,拳脚相向,闷哼声,哀嚎声不绝入耳!
气喘吁吁地打倒两名壮汉,孟糖眼睛发光地盯着周良。
“良哥,咱俩并肩作战,所向披靡!”
“嗯。”
他们两人实力担当,可谓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可另外两人组却没有他们那么顺利。
孟杰可怜巴巴地抱着木棍,害怕地看向虎视眈眈的一群大狼狗。
“五叔,他们眼睛冒绿光,是不是想吃咱们?”
“嗯,你再看看身后。”
疑惑地回头看向身后,吓得孟杰汗毛直立。
乖乖呦,数十只大鹅伸展着翅膀,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要啄他们。
“五叔,咱俩是倒霉鬼吗?”
前有恶狼,后有恶鹅,不可谓不惨!
听着侄子可怜兮兮的哭腔,孟华朝恨恨地舔了舔牙齿,正声叮嘱:“小杰,等会我打出一个缺口,你先跑,我断后,记住不能恋战。”
“好。”
瑟瑟发抖地抱着木棍,孟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哈!
孟华朝伸展肌肉,虎虎生威地甩起木棍砸向狼狗。
狼狗凶猛地跳起,张牙舞爪地露出森森牙齿。
腥臭的口水流在地上,一双狼眼死死地盯着他们,时不时狼嚎一声,而后趁着两人不注意,咻得冲上去撕咬。
凶猛的狼狗似乎失去神志,纵然被打,但下一秒又凶神恶煞地冲上去。
扑腾翅膀的大鹅被狼狗凶残的举动吓得一跳,哗啦一声四散开来。
一不留神,凶猛的狼狗嗷呜一声咬上孟华朝手臂,单手扼住狼狗脖颈,孟华朝厉声催促:“小杰,快跑!”
“五叔,我去喊人帮你。”
不忍地握着拳头,孟杰恨恨地跺跺脚。
“糖糖!!!”
隔着老远听见哥哥歇斯底里的吼声,孟糖拿着砍刀快速奔跑。
“哥,怎么了?”
孟杰单手扶着腰部,着急地催促:“五叔被狼狗咬了,你快去帮忙。”
“好。”
闻言,孟糖脸色一变,举起大砍刀就往上冲。
刚打倒拐子的周良见孟糖红着眼冲进狼群,心中一慌,想都没想地跟上去。
狼狗凶恶且身形敏捷,似乎能洞察人的一举一动,每当砍刀砍过去,它身姿矫健地躲避攻击,并送上凶狠利爪。
单打独斗,很难对付狼狗,于是周良呼喊道:“孟糖,来我身后。”
“好!”
两人背靠背主攻,凶猛的狼狗渐渐落于下风。
锋利的砍刀砍向狼狗,顿时鲜血浸染大地,浓重的血腥味四处蔓延。
------题外话------
呜呜呜,真的好喜欢他们,简直是太可爱了!
第一百七十章 光怪陆离的梦
打斗了好久,浓重又恶心的血腥味似乎有些发臭!
咔嚓一声,随着最后一头狼狗死去,孟糖忽地瘫倒在地。
这是哪?
无知无觉地来到雾气弥漫的村庄,孟糖精神恍惚地站在家门口,目光呆滞地看向和蔼可亲的妈妈,故作严肃的爸爸,爱捉弄她的哥哥,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孟糖晕晕乎乎地靠在门上。
苍白着嘴唇,眼神茫然地看向被篱笆围住的墙壁,孟糖踉跄着走到庭院里的葡萄树旁。
家还是家,但人为什么有些陌生?
眼神飘忽地瞥了眼在客厅聊天的几人,孟糖头疼地捶着脑袋。
冥冥之中不该是这样,不该!
“妹妹,妹妹……”
“唉!”
耳尖地听到哥哥的呼喊,孟糖赶忙回应。
只见篱笆外的杏树上,哥哥正坐在树杈上逮毛毛虫玩,而其他小朋友在树底下一脸倾慕地看着哥哥。
原来在树上玩,她还以为……
孟糖温婉的笑了笑,解开背上的背包放在行李箱上,欢欣地跑出庭院,和哥哥一起玩闹。
时间如流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天时间过去,一家人很快熟悉起来,她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亲情!
晚上吃饭时,哥哥还把他最喜欢的香肠给她吃,孟糖开心地合不拢嘴。
目光含笑地瞥向围绕在桌旁的家人们,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阖家欢乐,父母安康,一切似乎都美好的不像话。
他们家在村里算不得有钱,但也不穷,至少没有欠外债,而且还有房子,只要一家人是一心,共同努力奋斗,那么未来一定会幸福的冒泡。
吃完饭,泡完脚,孟糖搬着板凳坐在二楼的阳台,仰头看漫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黄,突然产生一种想法。
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乖乖巧巧的行为,软萌可爱的声音,让她深刻的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温暖。
胖胖的小手,软软的脸蛋,软糯的声音以及濡慕的眼神,无一不让人感觉幸福!
沉思之间,母亲来到她身旁,轻声呼唤她,说夜里风凉,赶紧回屋睡觉。
望着母亲眼角被岁月的皱纹以及发白的头发,孟糖的愿望更深了!
星空依旧美丽,月色也朦胧的令人惊叹,但夜晚的风确实有些凉了!
拢了拢衣袖,孟糖扶着母亲干瘦的手臂进了房间。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到达地面,在美妙的歌声中醒来。
朝霞遍布,蓝天白云,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早早的起床,想要给家里人做一顿饭。
妈妈喜欢米粥,爸爸喜欢煎饼,哥哥喜欢青椒土豆丝,她喜欢鸡蛋!
半个时辰后,散发着香味的饭菜一一摆在餐桌,孟糖从橱柜拿起碗筷放在餐桌,可数过来数过去,碗筷少了一个人,是谁呢?
脑袋突然疼得厉害,松松垮垮地坐在椅子上,冥想她忘记的事情!
许久许久,想得脑袋都快炸了,孟糖突然想起一件事。
抬头看见妈妈从楼梯上下来,孟糖上前抓住妈妈的手臂,大声质问:“妈,爸不是在砖厂上出了事,他怎么了?”
“小妮子,胡说什么!你爸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可不是已经在医院治好,怎么还胡思乱想?”
“哦,我忘了,可厨房为什么只有三双碗筷?”
“梦游呢,还没睡醒?昨晚洗碗时,不是摔碎一个碗!”
“哦,是吗?”
疑惑地挠挠头,孟糖完全想不出来昨晚到底是谁摔碎的碗。
不过不重要,既然妈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抬头看见母亲一脸担心,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完早饭,孟糖陪着哥哥去田间小路放风筝。
晴空万里,微风徐徐,吹得人极是舒服,玩了许久,突然,风筝线断了!
无奈,只好去捡麦地里捡风筝,风筝飘的很远,但幸好风不大,所以很快就找到风筝掉落的位置。
满头大汗地捡起风筝,正准备离开麦地,一不小心被绊倒,摔倒在边缘。
皱着眉头从坟堆上起身,风梓疑惑地看向绿荫遍布的坟堆,不解地摸了摸耳垂。
村里啥时候死的人?
思考的入神,识海突然像被闪电激打,疼得孟糖身体发颤。
这坟墓,好像………
埋的是……
不行,她得回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攥紧风筝,招呼着两个侄子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看见站在葡萄树下的母亲,孟糖急冲冲地拉着母亲到库房,并锁上门。
“妈,爸在砖厂受了严重的伤,是什么时候痊愈?”
“这……”
脑海忽然闪现许多画面,孟糖惊慌地抓住母亲的手,声声如诉地质问。
母亲瞬间哭得像个泪人,哥哥也很无措,至于孟糖更是觉得天都塌了!
“妈,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过去一年的回忆皆涌上心头,孟糖泪水涟涟的抱住母亲,癫狂的询问。
她不明白出去玩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多事似乎都积压在一起。
猛然松开母亲,孟糖打开库房的大门,步伐急促地冲上楼。
空荡荡的庭院,只有秋千晃悠,孟糖砰得一声跪在地上,嗷声大哭。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是在砖厂上出的事,为什么她之前记不得?
不是后来好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晕晕乎乎,就像浆糊缠绕着脑干!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受地擦着泪水,发红的眼睛看向阳台,只见父亲的身影就在她昨晚看星星的位置!
瞳孔剧烈睁大,孟糖狰狞地大叫一声,啪得一下摔倒在地。
“孟糖,快醒醒,该吃饭了!!”
耳畔传来软糯的呼喊,孟糖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只见周良一脸关心的站在她面前。
这是哪?
“回神,快点回神!咋,睡了九个小时,还没睡醒?”
是…做梦吗?
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孟糖拿起放在一旁的周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担忧的神色,心头的悲伤不由得散去几分!
没事,那都是梦,对,只是一场梦!
“快起来,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好。”
低声回应室友的呼喊,风梓不安地捏了捏耳垂。
只是……
梦…
吗?
------题外话------
人生有很多事要做,不管想还是不想,但都必须得做。
也许活着很困难,但也要为困难添上色彩,努力向阳生活,不负韶华,不负时光。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之所至
“小杰在厨房做饭,你找他?”
“没事!”
安静地摇摇头,孟糖乖巧地捧起碗喝粥。
香甜的粥进入胃里,整个躯体都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渐渐驱散噩梦带来的阴霾。
她不清楚为啥会做诡异又奇葩的噩梦,但现实世界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并无悲伤的事发生。
安安静静喝完粥,孟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周良,轻声询问:“良哥,拐子都抓住了?”
“嗯,他们已经被连夜送到县监狱。”
“被拐的人呢?”
“警察已经开警车送他们回家。”
“那我们呢?”
孟糖仰头环顾四周,不禁蹙着眉头。
这好像不是她家!
墙壁四周被破烂的报纸包裹严严实实,小小的房间尚且不足二十平米,头顶悬着白色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睛疼。
心疼地盯着孟糖惨白的小脸,周良温柔地将人扶起,顺手往她背后放上靠垫,温声解释:“拐子的窝点被扫荡后,警察本来想送你们回家,但五叔不同意,坚持要在镇上休息两天,继续坐车赶往西边。”
“你呢?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请了假,明天陪你去镇上转一转。”
闲闲散散聊了好几句,孟糖虚弱地窝在床上,兴致不高地抓住周良的手。
温柔的小手如挠痒痒一般握着他手掌心,仿若羽毛轻轻地拨动心扉,周良轻轻地捏了捏孟糖手掌心,温声询问:“怎么了?”
“良哥,我刚才做了一场噩梦,你能帮我解梦吗?”
“?”
三年不见,他有点搞不懂?
糖糖似乎比以前稳重,也比以前胆小一些!
“梦里我回到宋寨,它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处处透露着诡异,村里的每个人都很开心,但好像只是表面开心。梦里发生的是几年前砖厂出事,我爸被砸最终却没有挺过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它到底是福还是祸?良哥,我想回家了!”
惆怅地抓住周良衣角,孟糖眼泪汪汪地皱鼻。
狼狗的凶悍以及撕咬带来身体疼痛,但梦中所感却犹如实质,令她坐立难安,总觉得心口似有什么在破笼而出。
“别怕,梦都是假的。等会我去电话亭给村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如何?”
“嗯,谢谢良哥!”
温柔地抚平孟糖凌乱的头发,望着她疲惫的面庞,周良替她盖上被子,轻声叮嘱:“你再休息一会,我出去一趟。”
门咔嚓一声关住,淡淡的幽香环绕周婶,孟糖胡思乱想良久,再次进入梦乡。
周良沉着脸走进厨房,目沉如水地盯着刷碗的孟杰,用力敲了敲门。
刷碗的孟杰听见异响,回头看见门边身材高大的身影,惊喜地询问:“良哥,糖糖醒了没?”
“醒了,不过她很累,喝完粥后我又让她再睡会!”
“嗯嗯嗯,被拐的这几天的确很累,吃不好,睡不着,还担心被打。”
皱着眉头看向毫无所知,一脸憨样的孟杰,周良沉着脸质问:“小杰,我之前和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呃···良哥,我···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闻言,孟杰手抖着将碗筷放进小篮子,老老实实认错。
乖乖呦,三年不见,良哥好像变了个人,浑身散发的威压比爷爷还令人害怕!
怂怂的缩成一团,孟杰悄悄地瞥向眸光幽深的周良,心里叫苦不得。
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发生之后,他也很后悔!
山林之中,他陪着五叔待了整整两夜,深刻地体会到世间的恶意。
“糖糖受了惊吓,一直噩梦连连,我离开的这三年,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
望着孟杰一脸蠢模样,周良叹口气追问:“孟叔和婶子身体怎样,可还好?”
“还行啊,新房刚盖不久,我和妹妹又都考上大学,最近这段时间,爸妈脸上的笑容比一年都多。”
听着孟杰的话,周良深邃的眸子闪过浓浓的异色。
“走,去后院一趟。”
瑟缩地后退两步,孟杰可怜兮兮地抱紧自己:“良哥,你是不是想打我一顿?”
“打电话!”
熊孩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欠揍?
余光扫向面容白皙,浑身上下透露着书香气息的孟杰,周良不禁扯了扯唇角。
长大十八变,熊孩子也能变成白面书生!
清晨,第一缕阳光倾泻,跳跃的光斑调皮地蹦跶,不厌其烦地玩闹,躺在被窝里的人不堪其扰,慢慢掀开被子。
细长的骨指裸露在被子外面,一声嘤咛,软萌的脸露出被子。
孟糖闭着眼睛在被窝来回翻滚,慵懒地伸着懒腰,慢慢张开双眼。
淡蓝色的窗帘在微风吹拂下荡漾着波纹,飘逸的摆荡好似在心尖跳动,大早上令心情愉悦。
昨夜重重,随着一场大梦,似乎烟消云散。
爸妈回电话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记挂,回家时记得提前通知一声。
家人无事,证明只是一场噩梦,心头的悲伤和难过似昨天种种不可留!
舒服地喟叹两声,孟糖噌地从床上起身。
良哥昨日说他请了两天假,今日可以出去逛逛,缓解一下心情。
洗漱后,孟糖来到宾馆大堂,只看见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的周良,忍不住歪了歪头。
敏锐地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周良放下报纸看向冲着他乖巧微笑的孟糖,温声喊道:“糖糖,过来吃早餐。”
“五叔和我哥呢?”不客气地坐在周良对面,啊呜一口吃掉大半个油条,孟糖疑惑地问。
“他们出去玩了,等你吃完早餐,我带你出去转转。”
“?”
小口抿着豆浆,孟糖偷偷瞥了眼褪去青涩,透露着成熟气息的周良,心不可控制地跳动。
拐子村相遇,忙着打坏蛋,救五叔,倒没有仔细观察过,可静下心看周良,发现他和之前有很多不同。
若说以前是小绵羊,那么现在就是妥妥的大灰狼,年轻气盛,透露着一股霸气!
眉眼之间也不像以前那般稚嫩,幽深的眸子仿若漩涡一般,摄人心魄。
他的皮相似乎一直在她审美之中!
“良哥,你好像又长高了?”
“嗯,长高了十公分!”
听着周良的回答,孟糖气闷地鼓着腮帮子,久而不语。
不时抬头看向面容冷硬,神色冷淡的周良,孟糖没话找话:“军校累吗?”
------题外话------
每位作者都想写出特别特别好的文章,但是很可惜,大部分作者做不到,我也许就是其中的一种。
我有很多想法,很多思路,但是汇聚成文字,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不过写文的这条路上注定是一条坎坷之路,所以我不会放弃,会一直一直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负韶华
“还行!”
不走心的回答令孟糖心里憋闷,但她目的并不在此,咽下嘴里的豆浆,孟糖机灵地转动眼眸,随口问道:“良哥,你在学校有交好的朋友吗?”
“有,男生!”
心头一梗,耳尖微微泛红,孟糖小声嘟囔:“我又没有问男生还是女生?”
瞧着孟糖软萌可爱的模样,周良轻轻地摸了摸她头发,宠溺地提醒:“乖,好好吃饭!”
“······”
要命!
背着小包包走在大街上,繁华的街市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和食物,烟火气息十分浓重,但孟糖却一直板着小脸。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以前虽然话少,但不至于一句话不说,可走路这么长时间,他愣是一句话不和她讲,全都是她小嘴叭叭。
余光扫向落她一步,却时时关注她的周良,孟糖难受地握紧手掌心。
好奇怪,她感觉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特别特别奇怪!
抓耳挠腮地看向一旁的皮影戏,心思飘到爪哇国。
热闹的街市,人流拥挤,时不时被人撞到,周良皱着将孟糖纳入保护范围内,不经意瞥见孟糖烦躁的神情,忐忑地上前:“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没什么,无趣!”
“?”
他怎么感觉糖糖是在暗示他?
“要不要去服装店转转?”
“不要!”
“小吃街?”
“不要!”
“看电影?”
“不要!”
瞧着这般闹脾气的孟糖,周良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好像惹火了她。
随手买串糖葫芦递给孟糖,周良温柔地询问:“糖糖,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嗯哼?”
女孩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呆萌,周良忍不住轻轻地戳了戳孟糖腮帮子。
“你干嘛?”
“糖糖,除了你,我几乎没有和其他女生接触过,军校里几乎全是男生,平时除了上课就是训练,我对于女孩家的心事一窍不通,如果我不经意惹你生气,直接告诉我,好吗?”
“我·····”
深邃的眸子仿佛承载着万千星火,孟糖呆呆地看向一脸温柔的孟糖,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周良微微弯腰看向可爱而不自知的孟糖,探着身子伸手触碰孟糖白皙的皮肤。
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逐渐逼近,周遭的空气好似变得稀薄,孟糖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软糯地娇喝:“你干嘛?”
他该不会要亲她吧?
那她是接受还是接受呢?
紧张地闭上眼睛,但过了两三秒,荷尔蒙气息并没有继续贴近,孟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周良眼含笑意地盯着她。
“糖糖,你闭眼睛是不是····”
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双颊顿时爆红,孟糖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你别瞎说,我没有!”
红通通的脸颊好似染了胭脂一般,水润的眸子透露着温软,瞧着女孩可爱又娇羞的模样,周良不由地轻轻刮了一下女孩鼻尖。
“别急,咱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
此话一出,羞恼咻得冲向天灵盖,孟糖横瞥一眼,同手同脚地扭头离开。
女孩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丰润的唇微微翘起,瞧着孟糖越走越快,周良担心她明日腿疼,笑着拉住孟糖,好声解释:“别生气,我刚刚逗你玩!”
“哼!”
“刚刚不是故意捉弄你,糖葫芦上的糖稀沾到脸上,想着你看不到,所以我····”
合着还是她无理取闹,自作多情?
不爽地噘着嘴巴,孟糖用力甩开周良手臂,但连甩两下,都没甩开,愤怒地盯着他。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错了,向你道歉,别生气,好不好?”
“不行,你惹了我,我就生气。”
“我向你道歉,嗯,你买东西,我买单,如何?”
“当真?”
“嗯!”
闻言,孟糖瞬间笑成一朵花。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要。”
“好。”
“这三件衣服还不错,我要。”
“行,你穿上好看。”
“牛肉面,卤肉火烧,还有烧烤,我都想吃。”
“买!”
一人要,一人买,一整条街转下来,周良手里拎满了东西。
孟糖坏笑着看向双手拎满东西的周良,挑着眉询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不用,只要你喜欢,就买!”
“你这人····”
男孩硬朗的面容透着温软的笑意,让故意找茬的孟糖有些不好意思。
搞什么,感觉跟她欺负人一样!
两人晃悠着走在一条拱桥,忽然,一束烟花在空中炸裂,周良看向皮肤娇嫩的孟糖,轻声询问:“糖糖,你还生气吗?”
“我又没生气!”
没生气?
周良低头看向满满当当的双手,笑着点点头。
男人,是不是敷衍?
天空中接连传来烟花的炸裂声,孟糖不解地问:“他们怎么大白天放烟花?”
烟火不应该是晚上放,凉凉的晚风吹袭,皎洁的月光披洒在大地,噌得一声,五彩斑斓的烟花炸裂,发出好听的声音。
月光如水,烟火照亮整片天空,不论是情人低喃,还是亲人作伴,皆是人生一大美景。
“傻!烟火想放就放,何必拘泥于时间。虽然晚上放烟火好看,但是白天听响也不错,估计是大户人家娶亲呢。”
“哼,等我将来结婚,我要连放一个星期的烟花。”
“好,给你放。”
震惊地看向不假思索,直言不讳的周良,孟糖好看的脸蛋瞬间爆红。
啊啊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良,你·····”
“别闹,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明白,还装!”
“你什么心意,我不明白?”
女孩双颊通红,水润的眸子透露着羞臊,扭捏的模样十分可爱,周良忍不住对着孟糖耳垂轻轻吹了吹,小巧的耳垂顿时一片绯色。
望着孟糖害羞的神色,周良喑哑地嗓音透露着诱惑:“懂了吗?”
“你···离我远点。”
女孩娇软的声音仿佛在心尖挠痒痒,周良放下手里的东西,温柔地固定孟糖肩膀,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糖糖,咱俩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我比你大上几岁,但很多时候,是你再照顾我的情绪。不过,等未来,我照顾你,好吗?”
------题外话------
这两个小可爱,我简直太太太喜欢他们了,大家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把他当兄弟,他想当我妹夫?
“你···”
“先别说话,听我说。”
指腹贴在孟糖丰润的唇上,黑曜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糖,周良哑着嗓音阻止。
不要打断他,不然他怕自己会没有勇气!
“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要保护你,不想看你伤心,不想看你流泪。待军校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也慢慢懂得自己的情感,我对你从来就不是亲情!”
“喜欢一个人,会不由自主的想她,离开的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听,它也在说想你。”
“糖糖,虽然你年纪尚小,可能还不懂得什么是感情,但先别拒绝我,好吗?”
眸光温柔如水地盯着孟糖,周良轻柔地抓住孟糖软绵绵的小手,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
“良哥,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孟糖有些不知所措,无措地撇开视线,孟糖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唇。
卧槽,六六六!
她嘴硬心软,心已动,但是不是得矜持点?
嘿嘿,良哥说她年龄小,还觉得她单纯,什么都不懂,但她快憋不住了!
她到底给良哥多大的误解,以至于他把她当成傻白甜?
嘭得一声,烟花炸响,孟糖抬头看向面容硬朗,神色紧张,眼神之中除她再无其他的周良,心突然软了下来。
何苦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苦要虐恋情深呢?
她对他的感情本身就掺有许多杂质,如今她的男孩已经长大,青涩懵懂的表达内心的爱恋,又何苦让他惊扰!
莞尔一笑,孟糖眼含笑意地回答:“周良,我也有点喜欢你,要试一试吗?”
“试试就试试!”
得到准确回答,周良兴奋地将孟糖拥入怀抱,心情激动一时无以平复。
放在心尖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可真是世间美好的事情!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犹如天边绚烂的烟花!
“唔唔唔!”
“你干嘛?”
“唔唔唔,放开我,我要把周良打一顿!”
捂着孟杰嘴巴将他拉到另一条街,孟华朝调侃道:“何必呢?没看糖糖也喜欢他,小情侣恩恩爱爱,你当什么电灯泡?”
“五叔,糖糖还小,她怎么能谈对象?”
“你爸十五岁结的婚!”
孟杰吧唧嘴,挠着后脑勺解释:“呃···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不是嫉妒,小杰,自己没对象,要找找自身原因。再者,五叔给你讲,婚姻就是坟墓,趁着年轻,能潇洒就潇洒,千万不要踏入婚姻的坟墓。”
五婶:婚姻是坟墓?孟华朝,来,好好狡辩!
听着五叔神神叨叨的话,孟杰不爽:“五叔,糖糖是你侄女,遇见这种事,咱们就应该上去分开他们,并叮嘱他们以后不要见面,必须赶紧断了。”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亲,孩子,积点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孟杰仰着下巴,不服气地质问:“哼,说的好听,等你女儿十五六谈恋爱,你也不管?”
“谁敢,看我不砍死他!”
“五叔,你这是双标。不行,我妹还小,没见过大世面,对于情情爱爱更是一窍不通,周良在军校待了三年,养成一肚花花肠子,我得去提醒提醒。”
“站住,人家小年轻的事,你掺和什么?走,我带你看电影!”
“我不去!”
看电影哪有妹妹重要,他得守着妹妹,不然被大尾巴狼叼走,哭都来不及。
孟杰甩开孟华朝的手,气鼓鼓地走向拱桥上拥抱的两人,但刚走没两步,双手突然被捆住,嘴巴也被塞入巨大的糖。
孟华朝仔细盯着瞪着圆溜溜大眼珠,一副难以置信神情的孟杰,好笑地拍拍他的脸:“瞧瞧,好好和你讲道理,你非不听,逼得我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
“唔唔唔!”
妖兽啊,拐卖人口了!
来人,快救驾!
“良哥,我好像听到我哥喊我?”
周良扫向拐角处被拖走的某人,轻柔地摸了摸孟糖耳朵。
“你听岔了!”
“哎呀,痒,别摸!”
痒意从耳朵蔓延到心口,孟糖恍然意识到此刻的体位不太合适宜,小脸通红地推开周良。
大庭广众之下,矜持,一定得矜持!
面前的女孩涨红着脸,小巧的耳垂满是绯色,少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避开视线,轻声询问:“要不要看电影?”
“好!”
两人手牵着手,拿着买来的东西,步履一致地往电影院走去。
九十年代的电影院复古而充满时代气息,孟糖端着爆米花坐在周良身旁,一颗心狂跳不止。
斜瞥了眼不停摩擦她手掌心的周良,孟糖没出息地再次红了脸。
滚烫的热度从手掌心蔓延到心尖,隐约还夹杂着私密的情绪,孟糖软糯地娇喝:“你···放手!”
“糖糖,明天过后,咱俩至少两年之内见不到面,我会想你。”
面容坚毅的男孩软糯地撒娇,冷硬的面容在影院的昏黄灯光下变得柔和,孟糖听着周良低声炮的撒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啊啊,可怕的音控,请控制住内心的躁动!
心里不停嗷叫,但故作矜持的孟糖通红着脸,故作冷静地调侃:“三年都能坚持,还怕两年?”
“以前那是没能体会,但体会之后,舍不得···”
“你别闹!”
色里色气,小心她控制不住压抑在内心的色魔!
“我不闹,咱们看电影。”
咬牙切齿地看向咬耳朵的两人,孟杰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家娇养的小玫瑰花,就这么让人连盆端走了?
“五叔,我真的不能砍死他吗?”
“冷静,听说你和他还是朋友,怎么还这么暴躁?”
“不,从他和我妹妹告别的那刻开始,他就不是我朋友。”
“哦,他是你妹夫。”
孟杰眼神怨懑地盯着孟华朝,气得直捶胸口。
养虎为患,早知周良对糖糖有这个心思,就应该早早扼杀在摇篮!
呜呜呜,还他可爱的妹妹!
余光扫见孟杰一脸崩溃,孟华朝好心劝解:“放宽心,你想想,就算不是周良当你妹夫,还会是其他人?比起其他人,周良不是更好?”
“可是我把他当兄弟,他怎么能想当我妹夫?”
------题外话------
以我之命,诉冤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宽腰窄背
“小杰,要大度!男孩子,不要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孟杰脑门呈现大大的问号,五叔,做人别双标,是谁听到亲闺女谈恋爱,要拿刀砍人?
哼,果然谁家的白菜谁心疼!
亏,太吃亏了!
出来玩一趟,先是被拐卖,吓得他两天两夜睡不着,再者自己家的白菜被别家的猪拱了,还被取笑小肚鸡肠。
亏到姥姥家了!
看来这地球终归是容不下他了,妹妹,一起去火星发展吧!
“电影好了,好好看,花了不少钱呢!”
得,小肚鸡肠孟杰憋着气看电影,但视线时不时瞥向最前方挨着坐的两人,一见到他们举止亲密,嘴巴嘟嘟囔囔。
可怜坐在孟杰身旁的孟华朝电影没看进去,反而听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嘟囔,烦的他脸都绿了。
气虚地走出电影院,瞧着孟杰打算去找周良,孟华朝赶忙将人拉到一旁躲起来。
“五叔,你到底向着谁?糖糖单纯,万一被周良的花言巧语骗了,爹娘肯定打死我。”
“你昨天还良哥长良哥短的喊,今日怎么变化那么大?”
孟杰舔了舔后槽牙,冷笑着说道:“哼,抢我妹妹,便是与我有仇,就算是周良也不行。”
“你无药可救,跟我回宾馆。”
“不,我要跟着他们,一旦发现周良有轻薄的举动,我上去就给他一棒槌。”
孟华朝对比着两人身板,不确信地质问:“你确定?”
“少瞧不起人,虽然打不过,但他要是想当我妹夫,肯定不能跟我动手,不然我就不同意他俩好。”
“······”
他大侄子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一言难尽地瞥向鬼鬼祟祟跟在两人身后的孟杰,孟华朝嫌弃地拉着他离开。
小年轻的情意绵绵,他这个电灯泡掺和什么?
刚走出电影院,不经意瞥见熟悉的身影,孟糖激动地拉着周良衣袖:“良哥,我好像看见我哥和五叔了。”
眯着眼睛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周良隐秘地拉着孟糖的手,小心试探:“嗯,他俩着急去玩,要不我陪你去护城河逛逛?”
“护城河?”
“嗯,小镇的西北角是护城河,传说是唐朝时修建,今日正好是七夕节,要不要去放河灯?”
“好!”
美丽的花灯点燃星火,顺着河流远去,一圈圈荡漾的波纹卷起层层涟漪,令人心神陶醉。
两人牵着手站在河边,亲昵的背影倒映在湖水,咻得一声,孔明灯徐徐升起,橘色地光芒倒映在河水表面,微风吹袭,倒映微微荡漾,令人心神为之眷恋。
“好美!”
“嗯,美!”
前者之美在于景色,后者之美在于美色。
周良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糖侧脸,温声告白:“糖糖,我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每年的七夕节,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好呀,不过我想问个问题。”
“嗯?”
“良哥,你说你对我是日久生情,但是我小时候长得又丑又黑,那么丑不拉几,你是怎么看上我?”
天底下能自黑到这种程度,除了孟糖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但如她所言,两人相识之时,她长得确实不好看,还没有宋雨的十分之一好看,呦呵,良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面说某个男主只喜欢长得丑的女人,周良该不会也是如此吧?
轻轻敲了敲胡思乱想的孟糖,周良瞧着她吃痛地捂着脑袋,又温柔地按揉。
“又瞎想?糖糖,你知晓我不是肤浅的人,对我来说,好的皮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偷藏农药的事吗?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就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啊,良哥,你有点过于成熟。”
“?”
合着她听话只听半截?那么一长段告白,她却听了最没用的一句话?
气闷地掐着孟糖腮帮子,周良不满地冷哼一声。
“开个玩笑,良哥,我也很喜欢你。你放心,就算两年不见面,我也不会被别人拐走。”
“······”
听了她这话,咋那么不放心?
咕噜噜~
“饿了?”
“走,回去吃饭。”
孟糖娇柔地揉着腿肚,眼巴巴地盯着周良,小声撒娇:“我走不动。”
“上来,我背你!”
闻言,周良二话不说站在孟糖面前,双腿微屈,脊背躬起。
惊讶地看向男人不假思索的动作,孟糖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高大健壮,身板笔直的男孩温顺地弯下腰,就像是凶猛的青年狮子变得柔软。
“怎么还不上来?嗯?”
“我上了!”
双脚一踢,两腿微微蹦起,孟糖稳稳地趴在周良背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充溢鼻腔。
宽腰窄背,手底下是纹理发达的肌肉群,滚烫的热度顺着衣衫浸透在手心。
察觉到背上的不老实,周良轻轻地往上送了送,而后闲适地背着孟糖往家里走。
晚风吹拂,孟糖眯着眼睛趴在周良背上,小声嘟囔:“我重不重?”
“不重,还没有在我心里的一半重!”
“······”
突地瞪大双眼,孟糖诧异地看向周良圆滚滚的后脑勺。
他是不是偷偷看了霸总小说,不然为啥说得每一句话都正好戳中她的g点?
“糖糖,等我学成归来,咱俩成婚,行吗?”
“······”
老天爷,是不是把月老分错了活?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意?也对,你是名校大学生,说不定以后还读研读博,我无父无母又没钱,你不愿意嫁我,我也能理解。”
听着周良委屈又可怜的语气,孟糖心头一梗,差点没咳出多年老痰。
“良哥,你多多少少有点绿茶。”
“你渴了?”
“没有,我还小,没想那么多,更何况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转,万一以后你不喜欢我,或者感情淡了,提这些未免太早。”
“不会。”
街头的吆喝声打断周良的回答,没听清的孟糖皱着眉头追问:“什么?”
“我不会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糖糖,我不求你属于我,也不求你有我那么爱你,但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旁,可以吗?”
------题外话------
哈哈哈哈,明天揭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间有真情
孟糖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戳戳周良肩膀:“你要求是不是有点多?”
“一点都不多,要不是怕你生气,我还想·····”
一阵风吹来,剩余的话在风中渐渐消散。
“想什么?”
“等你长大点,我再说。”
蝉鸣幽静,亲昵的气氛缠绕在两人周身,无言的气息静谧而祥和。
这一晚,他们剖析内心,将纯洁无瑕的心思交换给彼此,许是从小的玩伴,关系虽说有些转变,但实质上却依旧亲密无间。
周良此次是出门执行任务,无意遇见孟糖一行人,待任务结束必须归队,虽是不舍,可军令如山,两人来不及依依惜别,各奔东西。
孟华朝一行人告别悠然的小镇,重新踏上征程。
一路上,打打闹闹,再未遇见坏人。
越往西走,道路越崎岖,人烟越稀少,走了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时,透过窗外,可以看见黄沙遍地,土地干裂,干枯的野草凄凉地耷拉着脑袋。
柔软的纱巾裹住脸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面容枯槁的行人,孟糖情绪低落地问:“五叔,是不是越往西,越缺水?”
“嗯。”
“没有水,就无法种庄稼,怕是又要闹荒灾。要是能够人工降雨,就好了?”
“人工降雨是什么?”
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孟糖扭捏地捂住嘴巴,小声解释:“人工降雨是根据云层的物理特性,选择合适时机,用飞机、火箭弹等向云中播散干冰、碘化银、盐粉等催化剂,促使云层降水或增加降水量。”
“可行吗?”
“可行,非常有效,我记得五几年的时候,吉林省好像发生百年难得一遇的干旱,当时采冷云催化,才使得粮食丰收。”
“是吗?”孟华朝不确信地质疑。
他咋没听过这件事,莫非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五叔,你得相信科学。人工降雨的方法有:冷云催化、暖云催化、动力催化三种,但是需要根据云层情况,以及地形地势,选取有利的降雨方式。”
乍然听似乎很有道理,但孟华朝还是想不通降雨为何可以人工,越是扭头看向如小鸡叨米的孟杰,满腹怀疑地询问:“小杰,你知道人工降雨吗?”
“没听过,但若是依糖糖所言,人工降雨是有可能实现。根据云的微物理过程,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使本来不能自然降水的云受激发而降水,也可使那些水分供应较多、往往能自然降水的云,提高降水效率而增加降水量,五叔,你有兴趣试一试?”
“嗯,家里承包了几十亩地,但水源不足,导致收成差,如果可以人工降雨,那么对于农作物的收成大大有益处。”
“不靠谱,人工降雨虽然能够增加降雨量,但花费可不少,说不定农作物的收成都不够一次降雨费用。”
“······”
别说话,让他静一静!
话说孟糖是不是克他?
上一秒还未找到增加降雨量方法开心,下一秒直接进入地狱模式。
“哎呀!”
班车猛地停顿,来不及握把手的孟糖砰地一声撞在椅子上。
车子猛然停顿,差点把胃里的饭给撞出来,孟华朝难受地捂住胸口,余光扫向并无大碍的两人,起身走向骂骂咧咧的司机。
“师傅,怎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下车查看之后,气愤地拍了拍方向盘,恶里恶气地怒吼:“他娘的,车胎爆了!”
“那要怎么办?荒山野岭,总不能在车里过夜吧!”
“司机,你怎么开的车?会不会开车,是不是纯心想害我们!”
乘客叽叽喳喳,烦的络腮胡子头痛不已,不爽地瞪大眼睛,厉声呵责:“嚷嚷什么?你们待车里别动,我去一旁找找,看看有没有修车的地方。”
嘭得一声,车门关上,车内瞬间乱成一团,孟糖紧张地抓住孟华朝衣袖,小声提醒:“五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怪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是前不久差点被拐,此时又发生这种事情,不得不令人多想。
闻言,孟杰探头看向越走越远的司机,瑟缩地示意孟糖拿东西离开。
“你俩着什么急?司机是好人,别瞎胡猜!”
“五叔,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之前咱们没被拐,我也觉得司机是好人,可最后还不是为了钱把我们卖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他肯定是好人,你俩别胡思乱想。”
“?”
证据呢?
总不能凭一句话就认定他是好人吧!
“你俩在车上待会,不准乱跑,我也去四周转转。”
说完,孟华朝扒拉开两人不安分的小手,跨步往司机的方向走去。
孟杰挠挠脑袋,心里涌现出可怕的想象。
“妹,五叔该不会要把咱们该给卖了吧?”
“他可是咱们亲五叔。”
孟杰提议:“不行,我待车里有点害怕,要不咱们也出去转转?”
书中讲世间有许多种迷药,有的是混于水中,让人喝下之后可以迷魂神志;还有一种是气体,在密闭空间内,将气体吹入,不出片刻,密闭空间内的人便会晕厥。
车厢虽大,但人多二氧化碳也多,若真是有迷药气体进入,那真是欲哭无泪!
“行,把值钱的包拎着。”
背着书包,两人跟随同行的乘客走下车子,谨慎地打量四周。
“哥,要不咱们也往前走?”
“嗯,车胎爆了,一时半会肯定修不好,咱们先去吃顿饭,再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快晕死我,早知道没有飞机,只能做大巴车,我宁愿在家里躺平。”抹了把辛酸泪,孟糖委屈地擦去额头的汗水。
在家蹲不爽吗?
有吃有喝,还有小仙女陪着,再不济端着西瓜看电视也行,何苦要出来受罪?
千金难买后悔药,如今行程过半,就算是想回家也不能!
狂风吹袭,黄沙掩面而来,孟糖赶忙捂住嘴巴,闭上眼睛。
第一反应将妹妹纳入怀抱,孟杰低头看向瘦弱的孟糖,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呸!”
吃了一嘴沙子!
“嘿嘿,妹妹,你如今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小脸跟小花猫一样,咋,要去唱大戏啊?”
------题外话------
省考出结果了,和前两天做的梦没有什么差别,平均分59,排名十九,凉透了!
再一次证明,我做的梦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所以老天爷请让我梦想成真吧,我要大把大把的钱,要小帅哥,嘻嘻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世间有真爱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哼,不然呢?”
两人相互调侃着跟在乘客身后找到一户人家,瞅见同主人家聊天的司机和孟华朝,孟杰两人不禁吐出胸腔的郁气。
纵然他俩内心成熟,但对于刚经历过重大拐卖事件的亲身经历当事人来说,想要淡忘那些不好的记忆却还需要一段时间。
两人哒哒哒地跑到孟华朝身后,不出意外得到一顿呵责。
两人表面上装作听话模样,实际上却互相翻着白眼,当真是老老实实认错,争取下次继续犯错!
一顿批评结束,两人宛若皮猴一般将小屋转了个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哥,咱们今天恐怕要在草棚里睡。”
“不能吧!车上那么多人,草棚哪睡得下。说不定司机等会找到修车的地方,咱们直接上路。”
“想多了,方圆十里,估计没有多少人居住,除非掉头。”
同司机沟通好的孟华朝听着兄妹两人嘟嘟囔囔,喋喋不休的争吵,烦躁地掏了掏耳朵,英俊的面容浮现一丝坏笑。
“你俩又吵啥?”
隐约察觉五叔的脾气似有些暴躁,孟杰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在讨论晚上住哪?”
“睡草棚!糖糖,听说你很会做饭,等会露一手如何?”
突然被安排,多多少少受到惊吓,孟糖质疑地看向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不太确定地问:“有菜吗?”
“嗯,你只管做饭就成。”
“好。”
须臾,车上的乘客纷纷来到茅草屋,年轻体壮的男人们着手修补漏雨的角落,而女人们则扫地洗衣做饭。
约莫是知晓今晚要住在茅草屋,大家对于分配的活并没有不满,反而兢兢战战的干好本分之事。
“婶子,火候大一点!”
烧火的婶婶得知孟糖掌勺,一脸的不满,但闻见炒菜的香味后,态度顿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变化。
“好嘞!闺女,你炒啥菜,咋这么香?”
“干煸四季豆。”
“乖乖呦,婶子也做过这个菜,但吃起来又苦又涩,而且里面还有丝,特别难吃。闺女,你咋做这么香?”
听着大婶一个劲夸赞,彩虹屁连绵不绝,孟糖骄傲地挺起胸脯,大声讲:“首先四季豆掐头去尾掰成小段,顺便把筋给去掉,花椒,辣椒剪成段,备用蒜瓣;紧接着锅烧热放入四季豆炒干表面的水分,一定要把四季豆炒成姜黄色,接着往锅中倒油,并不停的煸炒,炒至全部熟透表面皱皱巴巴捞出,再把把蒜末、干红椒段放入锅中,小火煸香至金黄色,最后一步则是下四季豆加入糖、盐、酱油、盐翻炒均匀即可出锅。”
“那么麻烦,还得不停翻炒,哪有那个时间。”
晕晕乎乎地听着孟糖讲步骤,大婶不禁噘起嘴巴嫌弃。
农村人做饭吃饭讲究一个快,要是按她所言,炒一个菜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若是家里来客人,岂不是一天时间都浪费在做饭上?
“所以我做饭好吃,是因为舍得下功夫。”
大婶嘴里叨叨没时间,但闻着锅里源源不断的香味,嘴馋地追问:“闺女,你这是又炒啥?”
一道比一道菜香,饶是她活了四十多年,但还是头一次闻到如今香味,想必吃起来更是如同神仙一般!
“蚂蚁上树,家常菜,但吃起来很不错。首先将粉丝用冷水浸泡,然后用剪刀把粉丝剪短,再准备瘦肉末、适量蒜泥、红椒末、葱花起锅烧油,将瘦肉末、蒜末、红椒末放进锅内一起炒香,然后放粉丝调味、调色,出锅前撒上葱花即可装盘。这道菜特别特别简单,算上做菜时间,挺多十分钟左右。”
大婶听着孟糖做菜的方法,不解地问:“为啥冷水浸泡?不能热水浸泡吗?家里炒细粉,都是用热水烫半个小时,然后放锅里炒,不顾容易粘锅,烧锅特别不好刷。”
“热水烫细粉,虽然能把细粉烫软,但是也容易烫化,所以一旦开火炒菜,细粉软的跟面条一样,没有半点活性,自然就不好吃。”
“哦,炒个菜还有那么多门道?”
“嗯呢,一顿饭看似不重要,但日积月累,若是不重视,容易得胃炎,胃溃疡等疾病,所以饭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哗啦一声,三大盆菜炒熟,不经意瞥向厨房的角落扔着一碗酸菜,孟糖不禁挑了挑眉。
三菜一汤是标配,虽然材料不够,但杂物来配!
不出片刻,酸菜汤热腾腾出锅!
一大帮子人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争抢着菜和汤,说说笑笑聊起身边事。
“五叔,给五婶带的特产被您这么嚯嚯,可没剩下多少?”
轻轻地嘣一下孟糖脑门,孟华朝阴阳怪异地调笑:“小孩子家家,那么小气作甚。”
“我小气?”
哎呦呵,五叔,是不是飘了,还是没看到她三十八米的大砍刀!
特产是奶奶让带给五婶吃,被拐时行李被收走,等他们惩罚坏蛋后,特产只剩下一小半,无奈去镇上补了一点,但一路奔波,嘴馋的他们又吃下去不少,经过今晚的折腾,余下的东西约莫还有三分之一。
可咋办啊!
瞧着妹妹一副上火模样,孟杰不禁抿嘴笑着解释:“妹,你别着急。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就算咱们什么也不拿,五婶也不会生气,而起今日也算是行善。”
“小杰,还是你大气!”
“······”
牙齿磨得咔嚓咔嚓作响,孟糖嗷呜一口喝完半碗汤,气鼓鼓地往厨房走去。、
轻轻地拍了拍孟糖肩膀,孟华朝小声提醒:“别闹,让老人家看见不好。”
“?”
“这户家人特别可怜,三儿一女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两位枯朽老人守着茅草屋过日子,他们一年也许吃不了几次肉,咱们带的腊肉不少,所以我才提议让你做饭。咱们还年轻,未来会吃到更美味的食物,没必要计较口腹之欲。”
“·······”
呵,她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些事她又不知道,若是知道她就···再炒一盘菜!
“五叔,这就是你不地道。俗话说世间有真爱,人间有真情,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坏心眼的人?”
------题外话------
家,永远是心灵的休憩地!
很疲惫,但是我会慢慢调整状态,继续考试,那么总有一天能够取得理想的岗位,欧耶!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老先生
闻言,孟华朝横瞥孟糖一眼,一语不发地埋头干饭。
“哼!”
不爽地皱了皱眉头,孟糖环抱双臂,仰头看星空。
良辰美景,奈何心上人不在!
呼啦呼啦干掉整碗饭的孟华朝听闻孟糖长吁短叹,嫌弃地撇撇嘴:“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影响他干饭!
“你不懂!”
年轻人的伤怀,中年人不懂!
“矫情。等会你去草棚的东南角睡,我和你哥守在外面,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大声喊我们就行。”
“好。”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漫天萤火虫纷飞,远远望去,犹如绿色的海洋。
思念在睡意中被蒸发,隔天清醒,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晌午时分,坏掉的轮胎被换,一群人告别依依不舍的老人,继续乘坐车子西行。
约莫是共患难,吃过一个锅的饭,车上的乘客慢慢熟悉起来,时不时还能打趣两声。
坐在里面的孟糖安安静静地听大人们聊天,忽然一位慈祥面善的老爷爷目不转睛地看向孟糖,摆出睿智模样。
“女娃,你们是去xj吧?我猜你们这趟应该不太平,之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
“爷爷,您怎么知道?”
孟糖狐疑地看向孟杰。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
瞥见哥哥紧张摇摆的手,孟糖好笑地捏了捏骨节,啧,胆小鬼,她又没有把锅盖在他身上,那么着急作甚。
“老夫乃是道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擅长岐黄之术!”
“?”
咋,道家也有一百零八位好汉?
算命的老先生注意到孟糖缄默寡言,一副不愿多说模样,慈祥的面容未发生任何变化,而是继续说道:“女娃,老夫观你面相,非凡人之辈,想必另有际遇,不知可否?”
老人的话如同一道巨雷在心中炸响,孟糖神色复杂地安抚躁动不安的情绪,故作淡然地拒绝:“老先生,再过一两月,我会成为大学生,信科学,不迷信。”
喂,什么意思?
找茬?
她都重生回来八九年,潜意识已经融入这个时代,结果竟然突然搞事情,是不是准备来几个恶毒配角?
“女娃,老夫所言是真是假,你心中自有定论。这一路上,老夫观你印堂发黑,鬓角微暗,双目无神,身子虚沉,猜你应当有祸事降临,所以才提醒一二,若你不信,大可不必当真。”
“。。。。。。”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能不当真?
终于明白销售的嘴,骗人的鬼是什么玩意!
虚虚假假串联在一起,她虽不信,但心底却依然有几分躁动。
若他真算出她的归处,应当如何?
余光瞅见五叔和哥哥并未注意他们,孟糖紧张地看向算命先生,小声嘟囔:“先生,您知我来路?”
“不知,此乃天机,吾乃凡夫俗子,自然不敢妄言。”
“可有破解之法?”
“有,两百块钱,包治百灾!”
“······”
还要钱?
要不自生自灭吧!
难以言喻地瞥老先生一眼,孟糖无语地翻个白眼,双手环臂躺在位置上。
“?”
这女娃,也忒抠门了些!
算命的老先生瞧着孟糖又抠又摆烂的行为,嫌弃地撇撇嘴,不死心地讲道:“家人四口,住在农村,年初刚盖新楼,但你们家最近有祸事降临,若是不及时解决,恐伤家人性命。”
“先生,您看我像有钱人?”
“不像,但你家中果树几十亩,你聪慧多妖,应当不缺钱。”
闻言,孟糖无聊地舔了舔牙根,神色莫名地盯着算命先生。
须臾,坏笑着商量:“能不能少点?一百行不行!”
她也不愿迷信,但素不相识的老头能把她家情况摸得那么熟悉,想来应当有几分本事,若是能结缘,倒也不错。
“不行,吾算命有违天意,若是收入太少,怕是会有祸事降临于你。花钱消灾,一分都不能少!”
啧,不疼的牙怎么突然疼了起来?
孟糖仔细盯着面相慈善的老人,心里止不住打鼓。
俗话说算命的嘴,可叫人三分死,果真不假!
就当花钱买个心平气和,孟糖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趁他人不注意,巧妙地塞入算命老先生手里。
“成交,那您说说我要怎么破解?”
“吾给你一个锦囊,待事情发生后,打给锦囊囔,灾难自然化解。”
“?”
质疑地接过破破烂烂的锦囊,孟糖满脑袋问号。
就这?
两百块钱!老先生,虽说知晓算命是为了骗钱,买个心里安慰,但能不能走点心,好歹配合一点,弄个高大上,成不成?
“老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好欺负?还是说觉得我是女生,单纯不懂俗世,所以拿这么个玩意欺骗我?”
晃悠着红包,孟糖坏笑地呲牙。
“女娃,红口白牙,可不能乱说,锦囊里面藏有妙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切记切记!”
歪着头看向神神叨叨的算命老先生,孟糖用力捏捏锦囊。
“老先生,您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电视剧?”
记得离家时,好像出来一部《术师》电视剧,剧中讲得是道家相术,不止讲算命观相,还有住宅、坟墓等各种有关的术法,老先生的言行举止,和剧中倒是差别不大。
锦囊里面似乎装了稻草和小麦?
说着,孟糖悄悄撕开锦囊,就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不可,此乃有关性命大事,万万不可!”
老先生一脸坚决地阻止,孟糖挣扎不过,只得保证,但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戳了戳老先生手臂,小声询问:“做生意总得有来有往,若是如此死板,恐怕不好,要不您再饶我一个信息?”
“?”
小丫头,挺贼啊!
得亏不是土匪,不然雁过拔毛,兽走留皮,当真是寸草不生。
摸着手里温热的钱,老先生老神在在地靠在坐垫上,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
“老先生?”
车子晃晃悠悠,算命的老先生闭着眼睛随着车子晃动而摇摆,但一路上再未与孟糖说过半句话。
脸黑地望着和车友开开心心聊天的哥哥,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孟糖气鼓鼓地将锦囊握在手心。
------题外话------
锲而不舍,无微不至,永不言弃,我会一直加油,不论有多么艰苦,都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吐它个昏天黑地
不知行过多远,也不知白天与黑夜,只知一路上他们换了三辆车,差点晕死之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孟杰关心地搀扶着孟躺,贴心地询问:“妹,你还好吗?”
“还好,
你让开,我吐一会!”
话一刚落,孟躺猛地推开孟杰,踉踉跄跄地跑到草丛之中,扶着腰大吐特吐。
呕~
一声,灵魂似乎在天上飘;二声,
身体似乎也有些飘;三声,
全身无力,
仅凭意志强撑!
大吐特吐一番,吐到胆汁反流,胃部空空如许,孟糖才停下来。
瞧着妹妹惨白着脸,孟杰拿出口袋的卫生纸递过去,并将瓶装水打开。
“喏,擦一擦,清理一下。”
“谢谢!”
“谢什么谢,瞧瞧你,吐完之后跟黄瓜一样,没一点色彩。去,到一旁树荫下歇一会,我们等会再坐牛车回家。”
“好!”
乖乖巧巧地坐在石头上,凉水顺着口腔抵达胃部,难受顿时有所缓解。
仰头看向炽热的天空,想起口袋还有一个糖果,孟糖手插在兜里,但摸来摸去,都没有找到糖果。
疑惑地将兜里所有的东西取出,
低头看向符纸叠成的五角星,孟糖无语地摇摇头。
算命的老先生可真是······
仙风道骨,令人钦佩不已!
忙着和司机结算费用的孟华朝见孟家朝他走来,关心地询问:“小杰,糖糖吐得咋样,还能走不?”
刚下车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敏捷的黑影从面前咻得飞过,他还以为是大耗子呢!
余光扫向树荫下,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孟糖,忍不住弯弯唇角。
“可以!”
“那再歇会,五叔带你们回家见弟弟妹妹。”
拿好行李,三人又歇息半晌,随后搭上牛车往乡镇去。
孟华朝兴奋地看向面色苍白,额头隐有虚汗的孟糖,故意调侃:“糖糖,
有啥感想,说来五叔听听?”
“没啥感想,就是想吐个昏天黑地。”
“唉,本来是想带你们体会一下风土人情,所以才没有买飞机票,早知如此,还不如坐飞机,说不定早早就到了。”
“!”
冠冕堂皇的假话说得多了,她会当真,之所以没有买飞机票,难道不是因为太贵吗?
“糖糖,你别皱巴着脸,瞧瞧四周美不美。”
闻言,孟糖两兄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
时至傍晚,落日西行,但树木枯少,只能瞅见黄沙之上,圆圆的落日美丽地释放光芒。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古人诚不欺我!”
“?”
文化人果然不一样,他这个大老粗看见如此美景,除了美、好看、漂亮,再也夸不出其他的词。
孟华朝目不转睛地看着满天彩霞,内心忽然归于平静。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能见到妻子儿女,可真想念他们!
嘭一声,牛车突然停顿,三人不约而同地撞在车框。
忽然撞倒门框,孟糖迷迷糊糊地摸着脑袋,一脸疑惑:“咋,牛车还堵?”
“王叔,咋回事?”孟华朝反应迅速地走下车,板着脸质问。
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前面有人打架,刚才不知是谁朝我们扔了石头,为了躲避石头,我才停下。”
后下车的孟糖听见王叔的解释,诧异地摸了摸脑袋:“又有打架?”
莫不是人闲着没事干,就喜欢打架?
宋寨的人如是,xj的人亦如是?
“你俩乖乖站这,不准动,听见没有?”
板着脸叮嘱两人,孟华朝皱着眉头往打架的两拨人走去。
“哥,要不凑凑热闹?”
孟杰摇头拒绝:“不行,五叔板着脸很吓人。”
“那怕啥,咱们来五叔家是做客,他不敢打你。”
“真的?”
孟杰狐疑地看向孟杰,湛亮的一双眸子显露着质疑。
五叔的个性,会有他不敢做得事请,妹妹该不会又是糊弄他吧?
“我去,你随便!”
俗话说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不看白不看!
两人偷偷摸摸地跟在孟华朝身后,待他与打架的两伙人沟通时,悄无声息地躲到一旁,充当看客。
孟华朝黑沉着脸询问:“兄弟,这咋回事?”
“你刚来,没听之前他们吵架时说的话?”
笑着掏出烟,孟华朝坏笑地挑挑眉:“没呢,兄弟,你讲讲?”
“兄弟,这烟不错。这两人好像是表兄弟,喏,穿黑衣服的是表哥,穿蓝衣服的是表弟,听说表哥娶了表弟喜欢的姑娘,然后表弟就把表哥的义妹给娶了,本来两家相安无事,但表哥老婆怀了孕,可生出来之后,发现孩子和表弟长得像,所以就闹了起来。”
“······”
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皱着眉头看向堵路的两拨人,孟华朝在心里思索换一条路的可能性。
孟杰两人也从看热闹人的口中得知八卦,纷纷卧槽个不停!
乖乖呦,现实发生的事情永远比小说要有意思,瞧瞧,剧情发展多么顺畅,多么狗血,简直是把各种桥段集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最后会是he还是be!
“五叔,咱们要不换条路?”
孟华朝不爽地质问:“你俩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原地等候?”
俩倒霉孩子,突然在他耳畔说话,差点把他吓一大跳,幸亏他忍耐力强,没有表现出来,不然指定被他俩笑话。
“五叔,一盆盆的狗血怕是理不清,咱们还是赶紧撤。”
“你不是爱看狗血剧,反正也不急,要不看看最后咋处理?”
“唉,要是能够亲子鉴定,做一个不就真相大白了!”
蹭烟的中年男人小声八卦:“姑娘,懂得很多。不过他们好像做了亲子鉴定,还是去国外做得,但是结果好像不太对劲,孩子是表哥的,但和表嫂没有关系。”
“······”
卧槽,这么刺激?
震惊过后,想起种种不合理现象,孟糖追问道:“孩子是表嫂亲生的吗?会不会被调包了,如果被调包,说明表哥出了轨,那表嫂的孩子呢?”
“不清楚,但是听说表哥和他义妹不清不楚,而且义妹生小孩和表嫂生小孩是同一天!”
“剪不断,理还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太监上青楼?”
第一百七十九章 行侠仗义
这俩倒霉孩子,嘀嘀咕咕啥呢?
孟华朝皱着眉头看向抵着脑袋,窃窃私语咬耳朵的兄妹,忍不住捏了捏手指。
注意到五叔打量的眼神,孟杰小声询问:“五叔,你觉得最后会怎样处理?”
“无聊!”
孟华朝转头就想离开,但望着挡路的一群人,
无语地抬头看天。
似没察觉到五叔刻意不搭理,孟杰神色复杂地望着热闹拉架的一群人,再一次追问:“妹,就两个人打架,为啥一圈人拉不开,他们是不是没用心?”
“雨你无瓜!”
吵吵闹闹的声音嘈杂又刺耳,两拨人各说各的理,一言不合就开干,
孟华朝等人楞在一旁看了许久之后,
决定换条路。
“糖糖,小杰,旁边还有一条小路通向家,但可能绕得比较远,要不咱们先离开?“
孟糖歪着脑袋质疑:“要多长时间?”
“一个多小时。”
沉默不语地看向吵闹不休的一群人,孟糖提议:“五叔,要不你劝劝架?”
乖乖呦,她吐的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缓解,牛车不稳,晃晃荡荡,若是再坐一个多小时,怕是能把胃给吐出来。
晕车的滋味实在难受,她不想再继续承受痛苦!
“呃~”
俩倒霉孩子,就知道坑大人!
但···仰头看向将落不落的霞云,沉声叹气。
他也不想换路,但这群人?
孟杰拱火:“五叔,
您可是村霸,怕他们不成?”
“······”
俩倒霉孩子,说得甚是有道理。
板着脸,默不作声地靠近两拨人,气沉丹田,孟华朝欲大声告诫,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有一黑影朝他飞奔而来。
第一反应迅速躲避,但听见女人惊慌地叫声,孟华朝双臂微展,将人给拽住。
“唔~”
拧眉看向浑身脏乱,披头散发,宛若疯子一般的女人,孟华朝不爽地松开手。
女人低垂着头颅,无声地啜泣,泪水如串地滴落在地上。
神色莫名地盯着面容凄苦,好似生无可恋的女人,孟华朝皱着眉头上前,刚过半步,突然从他身后冲出来一群女人将可怜女人摁在地上打。
“小贱人,
还敢跑,打死她!”
瘦弱的女人被摁在地上一番痛打,咒骂声,哀求声,拳脚相加的碰撞声在空气中炸裂!
可怜的女人惊慌地抱住脑袋,无比绝望地瞪大眼睛,眼神之内一片死寂。
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女人死寂的目光,孟华朝精神一震,板着脸走到女人身旁,粗壮有利的手臂将一群人分开。
单手将骂骂咧咧的女人们推到一旁,孟华朝厉声呵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是想把人打死吗?”
“关你什么事,呦,莫非你就是她那个相好?呸,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大家快看,他就是那个奸夫,打死他!”
“我····”
一群人压根不给孟华朝解释的机会,直接拿棍冲上去。
“呵!”
数不清的棍棒朝他攻来,孟华朝冷喝一声,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应对。
杂乱无章的棍棒仅凭蛮力攻击,多战善斗的孟华朝机智地躲开攻击,三下五除二抢走棍棒,对着一群不明是非的人就是狠狠暴揍一顿。
一棍一个人,砰砰砰几声,一群人七零八散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激烈的一番运动后,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肌肉上,汗湿的长发软趴趴地贴在头皮,释放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酷拽地将木棍扛在肩膀上,不屑地挑了挑眉,孟华朝暴喝:“你们清醒了吗?”
全身骨头仿若被打碎,疼得龇牙咧嘴,一群人拖着疼痛的身躯缩成一团。
约莫是和熟悉的人窝成一团,有了底气,穿蓝衣服的男子眼神阴狠地盯着孟华朝,出言不逊:“呸,不要脸的小瘪三,早晚弄死你。”
面无表情地望着死不悔改,毫无认错之心的一群人,孟华朝冷笑着吩咐:“糖糖,去报警!”
“你们敢!站住,不准去。”穿黑衣服的男人看孟糖扭头离开,忍着疼痛起身阻止。
穿蓝衣服的男人紧跟着暴喝:“小瘪三,你要是敢报警,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法律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还是说你们就是王法,杀人犯罪都不会有人管。”
穿男衣服的男人听到孟华朝底气十足的质问,余光瞥向围观的一群人,黑沉着脸咽下嘴边的话,将矛头对准软趴趴躺在地上的女人。
啪一声,连环几巴掌甩在女人脸上,男人神色阴狠:“梦娘,他就是你的老相好?贱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在外偷人,给我戴绿帽子,还让你奸夫打我们,你可真有能耐!”
接连几巴掌甩在脸上,仅是听着便觉得痛,但躺在地上的女人却仿若毫无感觉,若非胸口有微微起伏,看着和死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孟糖愤怒地盯着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低声跟一旁的中年男人叮嘱几句,随手捡起木棒对男人狠狠打上几棍。
“小贱人,找死!”
刺痛袭来,男人痛苦难忍地缩着身体,猛地用力打开木棍,目光阴狠地冲过去。
呵,不自量力!
不屑地翻个白眼,孟糖握住木棒,嘭地一声打在男人双腿上。
咔嚓一声,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传来杀猪似的叫声。
瞧着男人似乎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孟糖扭头看向生无可恋的女人,轻声询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女人死气沉沉地仰着头,双目紧闭,对周围的一切静默不知。
女人身上的死气仿佛凝结成实质,看得孟糖有些难受。
弯腰蹲在女人身旁,孟糖温柔地抚摸着女人枯燥的头发,轻声劝解:“世间对于女人有很多苛责,结婚之后更是增添许多毫无道理的规矩。出嫁为人妻,便是一家人,但夫家却不那么想,他们会觉得嫁入他们家,就该如老黄牛,不计得失一味付出。可女人也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你不用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在他们眼里,也许你呼吸都是一种错。”
女人依然沉默不语,孟糖重重地叹息,语气忽然加重:“你是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难道你要因为别人犯下的错惩罚自己?”
第一百八十章 无妄之灾
“我····”
喑哑的嗓音从喉咙溢出,仿若破烂的哨子,刺得人浑身战栗。
孟糖温柔地拍拍女人肩膀,温声劝慰:“嘘,你声带被毁,暂时先不说话,听我说。伟人说女人不比男人差,妇女也能抵半边天。既然不是你的错,谁也不能诬赖你,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每个人在一生之中都会犯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又不是你的错,虽说我不太清楚事情经过,但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姐姐,未来有无限美好,你值得更好的明天!”
见女人眼底的意志逐渐活泛,孟糖心里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劝人活着,又何尝不是劝解自己?
人需要共情,也需要经历和体会,她是个感同身受的人!
孟华朝皱着眉头质问:“糖糖,你和她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可怜又可叹!”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贱人不安分,给我戴绿帽子,没把她打死喂鹰已经够便宜她。”穿蓝衣服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你敢吗?不过是仗着人多,仗着女人弱,才敢如此嚣张,若真是对簿公堂,让警察断案,你觉得你们有多少胜算?”
“关你什么事?我们家里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掺和。臭丫头,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让你后悔终生。”穿着蓝衣服的男人恶里恶气地怒吼。
贱人,全都是贱人!
瞧他们应该是外地人,呵,敢管他的事,等着吧,他非刮掉他们一层皮不可。
“只会说大话的没用男人,干不过我还嘴硬,就你?呸!”
眼瞅着孟糖行事作风似乎有些极端,孟华朝轻声呵斥:“糖糖!”
本地人欺负外地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况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在大路上大打出手,想必作恶更是肆无忌惮,还是慎重对待,以免祸伤己身。
“你们等着!”
男人恶狠狠地落下一句话,撒腿离开!
孟华朝皱着眉头看向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郁地看向神情嚣张的一群人,默默地拉扯孟糖离开。
左眼皮一直跳,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姐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些事该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谁说女人天生依附男人,谁说女人自己不能拥有一片天地?只要敢想敢做,不怕苦,不怕累,那么没什么不可能!我们要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做真实的自己,不被任何人伤害,也能得到幸福的你,再见!”
“我·····”
“下次相见,希望你会是不一样的你,更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
见女人眼睛里逐渐充满希望,孟糖点点头离开。
‘做真实而又不一样的自己?’
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女人倔犟地昂起头颅,耀眼的日光照射在染血的眼角,隐约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胜地,但它被埋藏在心底深处,除非被深刻唤醒,否则不会清醒回归,宛若凤凰涅槃,只有经过烈火灼烧方能重生!
牛车拉着三人走了许久,直到看不见影子,孟杰才伸手戳了戳孟糖肩膀,小声嘟囔:“妹,你刚才是不是又在洒鸡汤?”
“胡说,我那是普照众生,为万物化灵!”
孟杰挠了挠头,不解地打着哈欠:“简单点,说点我能听懂的?”
“人生讲究缘分,既然遇见别人经历不幸,而恰好你也有一定能力,那么说几句话来拯救一个人,何乐而不为?”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错?万一她······”
“闭嘴!哥,你是不是纯心找茬?不管她犯下什么错,但那是警察以及法官的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干系?你没看到那群人把她往死里打,他们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破坏国家法律。”
坐在牛车边缘思考问题的孟华朝听见孟糖的话,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呦呵,糖糖,你现在张嘴法律,闭嘴法律,以后是想当法官?还是律师?”
知识就是力量,有文化的人看事看物果然和常人不同!
“不,我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有志向是好事,继续努力!”孟华朝举手称赞。
孟糖回头看向幽黑的通道,不安地提醒:“嗯,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暗地对咱们下手,五叔,你猜他们会不会暗地跟踪咱们?“
那群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更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女人被男人虐打之时,她给了旁观人几块钱,请他们去警局报警,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并没有报警,偷偷跑了;二是他们去报警,但是警局的人并没有出警!
不管是哪种原因,她都不得不防,毕竟是她惹出的祸端。
瞧着孟糖一脸担心,孟华朝不屑地翻个白眼:“不怕,我也不是任他们宰割的人,你们莫不是忘了五叔在村里的称号?”
他又不是什么老实人,还能任人欺负?
“五叔,对不起,要不是我多事,也不会惹下无妄之灾。”
还没有拜见五婶,已经惹下祸事,惭愧!
孟华朝挑了挑眉:“你可后悔?”
“不悔,人生百种苦难,每个人都在苦难中重生,我不是圣人,无法解决每个人的困苦,但只要遇见深陷困境的人,总要尽一份力量。五叔,你放心,若是他们敢来找事,我绝不放过他们!”
“不怕,有五叔在,哪用得着你们出手。”
年轻人就应该拥有年轻人的担当,有责任,他这侄女不论行事作风,还是品行品德皆同他对口。
牛车咔咔行走在路上,不多时,牛车来到一个村庄,而后看见村头第一户人家门上挂着火红大灯笼,清风拂过,灯笼随风摇摆,远远看去,摇摆的麦穗似乎抚平内心的疲惫。
“你俩,下车,到家了!”
一声欢呼,孟杰两兄妹高兴地跳下牛车,一脸欢欣地上前敲门。
须臾,大门打开,三四岁的娃娃探着头看向门外,不解地问:“?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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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报名成功,可以努力学习了,因为再过两天,又要开始考试。哇,今天已经是二十三号了吗?看来要努力学习了,不管是哪一行,我相信一定会有一项成功!
加油加油,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