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拽言拽语
“人都到齐了,我来说两句。爹在这得向你们道个歉,因为没能上大学,一直心存执念,把执念寄托你们,但你们一个个脑子笨,学习差劲,没一个考上大学。今日,咱们老孟家有两名大学生,来,喝一杯!”
欢快吃饭的孟家人:栓q!
“今儿高兴,我也陪你们喝一杯!”
自顾为自己倒满酒,周老太与孟成文碰杯。
辛辣的酒水从嗓眼抵达喉咙,强烈的快感撞击神经,孟成文沧桑的眸中闪过释然。
大半辈子的执念,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孟华庆红光满面地承诺:“爹,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俩。”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喝酒吃菜,言笑晏晏,聊起天来愈发没有顾忌。
酒意渐渐上头,孟华东恭维地敬酒,忽然,小腿一痛,低头看向踢他的老婆,酒意清醒八分,故作不经意地询问:“爹,糖糖和小杰要去哪里上大学?”
“还没定呢?不过他俩成绩好,要是够格,肯定上最好的大学。”
孟华东机灵地转动眼珠,忽然计上心头,大方地说道:“三哥,我听说上大学好像学费很贵,你们家刚盖了房子,还有闲钱吗?要是没有,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以借给你们一些。”
“东子,哥谢谢你!来,哥敬你一杯。”
不顾老婆的拉扯,孟华东起身和孟华庆举杯同饮,孟成文瞧着兄友弟恭的孩子们,心里无比欣慰。
人老了,喜欢一家人团团结结,没有争吵!
心里正在喟叹,下一秒,老脸刷地拉老长。
孟华建醉意上头,嘟囔道:“三儿,我家可没钱,你别想找我借钱。”
孟华庆尴尬地看向醉成一滩烂泥,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孟华建,猛地喝下杯中的半杯酒。
孟成文戳着孟华建后脑勺,厉声训斥:“老大,瞧瞧你可有当老大的样?”
“爹,没事,大哥心里不痛快,就让他喝吧!”
“没出息!你们几个,以后要是敢跟他一样,我非把腿打瘸。”
不屑地闷下满满一杯酒,孟华朝扯下领带扔到一旁,怨懑道:“爹,他没出息还不是你纵得。因着他是老大,是长子,你处处偏向他,以至于大哥自私,阴险,霸道,做事全凭心意,要不是我性格怪癖,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磋磨呢?”
另起一桌的小孩们惊呆地看向无所顾忌,直言不讳的孟华朝,纷纷拿起桌上的南瓜子,好奇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孟成文勃然大怒地看向孟华朝,涨红着脸欲训斥他,但回忆起曾经的往事,愠怒渐消,沧桑的面容浮现化不开的愧疚:“小五,你心里怨我,是不是?”
“是,要不是你,我怎会背井离乡,独自在外打拼。爹,你知道一个星期只能吃一个馒头的滋味吗?我一直不明白,凭什么长子就必须受到优待,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啥只顾着他的心情,而忽视我们?爹,你还记得吗。我并不是从出生就性格乖戾。”
酒不醉人自醉,借着良辰美景和酒意,孟华朝不满地质问。
他也想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过平淡日子,可他们听他的意见了吗?
“你小时候乖巧又懂事,脑子也好使,看书过目不忘,若不是发生那件事,你应该也能考上大学。小五,爹向你陪个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过得去吗?你能过去,可我不能,纵然我已娶妻生子,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你曾经的所作所为,爹,你说你后悔,求我原谅,可我后悔了,又能求谁原谅?”
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内心的言语不经修饰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孟华朝呆呆地盯着空空的酒杯,内心的空虚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也不想在大喜之日说丧气话,可有时候忍着忍着就爆发了!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可后来再也改不掉这番模样。
孟糖心疼地望着酒醉的孟华朝,轻轻碰了碰孟芳。
“大姐,你知晓五叔说的是那件事吗?”
“糖糖,我只是道听途说,你听听就行,别放在心上。”
“好。”
“听说五叔七八岁时和一位小女孩玩得特别好,但因为我爸的缘故,爷爷去小女孩家里骂了小女孩的妈妈,从那以后,小女孩再也没和五叔说过一句话,师父还说,也正是从那时起,五叔才变得爱打架。”
“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哎,我说漏嘴了!糖糖,你别往外乱说。”
“嗯。”
这算什么?
情窦初开的夭折还是青梅竹马的决裂?
五叔看着义薄云天,霸气无比,没想到还有这么‘伤痛’的过往。
酒桌上的气氛一度凝滞,孟华庆倒满酒杯,主动缓和着气氛:“五弟,哥敬你一杯!”
“三哥,弟弟说了一些糊涂话,还没恭祝糖糖和小杰考上大学呢?这杯弟弟敬你才对!”
满满的一杯酒落入腹腔,辛辣刺激着胃部,发出阵阵哀鸣,孟华朝静坐在椅子上,慢慢缓解胃部的痉挛。
他一个人经历过种种,也不需要别人心疼!
“五弟,四哥以前对你多有得罪,哥敬你一杯。”
孟华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五弟,大哥有错,不求你原谅,大哥敬你。”
孟华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循环往复,兄弟四人,一人一杯酒轮流敬,偶尔还穿插着愧疚的孟成文和心疼儿子的周老太。
孟华朝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向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忽而朗声大笑。
“哥哥们,想喝酒老婆管着,那我做筏子,真能耐!”
“五弟,我······”
“行,弟弟陪你们喝,不过适可而止,等晚上还有一顿呢?”
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向逐渐缓和的气氛,纷纷将南瓜子扔到盘子里,兴致勃勃地啃鸡腿。
溯及过往,心神俱扰,但解开心结,碰杯饮酒,有何不可?
血脉真是奇怪的玩意,明明彼此有矛盾,有争端,但在酒桌上,感受到彼此的情感,似乎一切又能化干戈为玉帛!
快乐属于快乐的人,悲伤属于悲伤的人,吃完午饭,孟糖趿拉着脱鞋走到秘密实验基地,远远看见木棚下啜泣的女孩,眉眼之间满是疑惑。
------题外话------
居然还有人会不喜欢五叔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作精’美女
“你没事吧!”
“孟糖,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我高考失误了,你是不是在心里瞧不起我?”
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酒味,孟糖皱着眉头质问:“宋涵,你喝酒了?”
脸蛋微红,时不时打嗝,离得近了,她一张口就能闻见一股异味,肯定喝啤酒了。
孟糖环顾四周,想找些吃食为宋涵解解酒,但瞅了一圈,除了瓶瓶罐罐就还是瓶瓶罐罐,无奈地敲了敲脑袋。
实验基地,除了数据,哪来食物?
宋涵久等不到孟糖回答,踉踉跄跄地起身质问:“孟糖,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学习,你知道吗,我每天只睡六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不是做题就是背书,可为什么会考那么差。”
“宋涵,你很棒,只是没有发挥好而已。”
“别碰我,你离我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孟糖歪着脑袋问:“我想什么?”
“你想把我踩在脚底下,孟糖,嘤嘤嘤,你太坏了。”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
“有,你就有,每次考试你都考第一名,害得我每次都只能考第二名,我知道同学们背地里都喊我‘万年老二’。”
美人红着脸颊哭得梨花带雨,孟糖用力捶了锤胸口,扼制自己的坏心思。
惨兮兮的美人真是我见犹怜!
美人泪自面颊缓缓流下,孟糖同口袋掏出小手绢递给宋涵,低声道歉:“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但我真没有踩你的意思。”
“你骗人,你说谎,你要不是想踩我,为啥我一跳级你就跟着跳级,我不跳级你也不太跳级,孟糖,你真的真的很烦人,嗝~”
“误会,都是误会!”
“我···嗝~”
美人猛地打嗝,逗得孟糖哈哈大笑,但回过神瞧着宋涵不悦的神情,孟糖不好意思地伸手遮挡火辣的太阳,温声劝阻:“宋涵,外面太阳挺大,要不去里面聊?”
今年的夏天比以往格外早,也格外热!
随手拿起草帽扇风,孟糖急着往屋里走,但身后接连不断的打嗝声让她不得不停止脚步。
“宋涵,你是不是醉了?”
一脸纯真地手指着孟糖,宋涵大声催促:“孟糖,你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醉酒的女孩子,讲道理行不通,道歉而已,嘴皮子功夫。
“你哪错了?”
姐妹,泥垢了!
宋涵猛地跺脚,娇喝:“说,你哪错了?”
“我哪都错,行了吧!”
“你敷衍我,你是不是不认为自己有错?呜呜呜,你欺负我,孟糖,你混蛋!”
姐妹,能不能正常一点?
龇牙咧嘴地听着宋涵肉麻的撒娇,孟糖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她感觉至少抖掉一斤的鸡皮疙瘩!
干啥嘞,她好端端来秘密基地玩会,咋还碰见小作精。
要不然她先回去,等作精什么时候正常,她再上来?
想法说有就有,做法说干就干,孟糖瞥宋涵一眼,扭头就想离开,但老天爷并不会如她所愿。
宋涵愤怒地看向离开的孟糖,气鼓鼓地跑过去抱住孟糖腰部。
“不准走,向我道歉。”
“宋涵,你少装醉,快放开我。”
牢牢地抱住孟糖腰部,宋涵闭着眼睛喊道:“你不向我道歉,我不放开。”
“行,你别后悔。”
话音落,孟糖笑着抱住宋涵肩膀,以倒拔垂杨柳的姿势将宋涵高高举起,然后不停地转圈圈。
小作精,还敢不敢缠着她?
“哇,我飞起来了!孟糖,飞高点,飞快点,再快点!”
“······”
姐妹,离精神病院越来越近了!
“孟糖,飞快点。”
“嘶!”一不小心扯到腰部神经,孟糖噌地将人放在地上。
正常状态下挺高冷一美女,怎么不正常时就是搞笑女?
冷着脸扶着腰看向喋喋不休抱怨的女人,孟糖好想此时身旁能有一块豆腐。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宋涵,不关你是装醉还是装傻,我不想和你继续闹下去。”
“你伤害我,要赔偿我才行。”
“如果是因为高考成绩,我只能说一句抱歉。虽然对于你高考成绩没考好,我深表遗憾,但并不表示你可以借着这个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忽然一阵清风吹袭,朦胧的醉意微微减轻,宋涵委屈地盯着孟糖,心有不甘地解释:“我是因为你,才没考好?”
“因为我?”
“嗯,考试前一晚,我一直猜想你会考多少分,会背哪些题,然后没有睡好,第二天考试时也没精神,几场考试下来,我直接大病一场。就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睡不好,如果睡得好,我肯定也能考好。”
“哈,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女人,她是不是想太多,难道她不能控制思想还怪她太优秀?
优秀让人嫉妒,优秀让人眼红,诚不欺她!
“我不管,就怪你,你得补偿我。”
“大白天,你要不洗洗睡吧!”
说完不再搭理又吼又叫的宋涵,孟糖扭头往花海里走去。
“孟糖,你要去哪?”
孟糖不耐烦地呵斥:“宋涵,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哼,我偏要跟着你。你啥时候诚心和我道歉,我啥时候放你自由。”
“宋涵,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也很自私?”她往左,宋涵跟着往左;她往右,身后的人跟着往右,一举一动全被学去,终于孟糖忍不住恼火地质问。
长得好看是有一定优势,尤其是碰见如她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但怜香惜玉不代表可以容忍一切,刚才她已经无理取闹好半天,白白浪费她很多时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并不希望白白浪费。
“孟糖,你嫌我烦,还骂我自私?”
孟糖冷酷地看向委屈到流泪的宋涵,不禁皱着眉头,她只是实话实说,用的不着那般委屈?
“高考是每位学子人生的转折点,老师在考试前千叮咛,万嘱咐,考试时心态放平,可你却心存妒忌亦或者说是心存恶意,以至于反受其害。成绩出来之后,你又把没考好的原因归到我身上,不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我不是,我没有,我···”
“停,我不想听你狡辩,我只想问一句,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装醉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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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恩怨,烟消云散,不在记恨!
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解决方式,啊啊啊,好喜欢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推了她?
食指对着食指,宋涵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故意装醉,而是刚酒醒。”
“呵,你自己信吗?”
“孟糖,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为什么你那么理直气壮?”
“······”
姐妹,能不能讲点理?
她高考失利和她有一毛钱关系?
因果关系混乱,关联词用法错误,怪不得没她成绩好。
孟糖十分无语到底白宋涵一眼,歇了去花圃的心思。
回家找五叔,学习怎么怼人!
“你咋不说话,是不是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孟糖,你站住!”
瞧着孟糖扭头往山下跑,宋涵恨恨地跺脚。
回头看向艰难奔跑的宋涵,孟糖坏心思地冲她咧咧嘴。
“略略略!”
“你等着,我一定能追上去。”
紫色的长裙贴着后脚跟,跑一步,凉鞋就踩一下衣服,气得宋涵单手提起裙子,踉跄地追在后面。
荒芜的山丘经过改造,果树遍布,瞭望枝头,硕果累累,青涩的果实高高挂在枝头,微风吹拂,可爱的果实们摇晃着身体,探头看向追逐的女孩们。
年轻真好!
好个屁,微带点跟的凉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时不时陷进去,猛地拔出,鞋里面都是泥土,早上刚穿得白色的草帽袜黑糊糊一片。
前方的孟糖穿着天蓝色及膝短裙悠然地奔跑,黑色长发随微风荡起,远远望去,犹如海藻一般,引人目眩。
越追越落后,宋涵生气地站在原地,忽然脑壳一疼,黑色的青梨嘭得落在地上。
头疼地捂着脑袋,宋涵咬牙切齿地抬头看向满树梨子。
“有能耐再砸我一下?”
嘭一声,巨大的黑梨从树上坠落,重重地砸在她手背上。
“······”
她那么不招老天爷喜欢吗?
不相信自己是不被神喜欢的女孩,宋涵仰着头看向蔚蓝色天空,小心翼翼地嘟囔:“要不,你再砸一下?”
闭上眼睛等了三个数,并未有梨掉落,宋涵瞬间开心。
她就说嘛,高颜值高智商的她怎么可能会不被老天爷喜欢?
鼓着腮帮子看向跑老远的孟糖,宋涵坚定信念,她一定要追上,然后把孟糖这样那样。
微微整理长裙,正欲离开,额头忽然感觉有些黏湿,宋涵疑惑地伸手摸向额头,下一秒肺都要气炸了。
鸟屎,是鸟屎!
孟糖,此仇不报非,她不姓宋。
孟糖:又盖一锅?
回头看向身后,没看见宋涵的身影,孟糖喘息着停止奔跑,单腿靠在树上,脱下脱鞋,将里面的泥土倒出。
今儿捯饬这么漂亮,本想度过美美的一天,可宋涵这个老六,大大的坏人!
也不知道五叔酒醒没有,她去找五叔唠家常。
时间就是漏斗里的沙,不知不觉,漏得一干二净!
宋寨本是平穷的小村落,依山傍水,交通不便,前些年因着盖砖厂,赚了些许,在村民的大力支持下,修了路,种了树,有些村民甚至盖上了新房。
如果说建砖厂提高宋寨的经济效益,那么高考出分则让宋寨彻底扬名。
全镇上下,不论家里有没有孩子,都知道宋寨出了名状元,全镇第一,全市第三,打高考再次被列入教育事业中,小镇从未那么显眼。
虽说是全市第三,但小镇的所有人却觉得无比荣光,这不,一连几天,拿着吃食和水果上孟糖家凑热闹,沾喜气的村民络绎不绝!
有些话讲了一遍又一遍,孟糖都说厌了,但村里人却觉得新颖。
若只是村民如此狂热也就罢了,就连各个村的村长都狂热不行,经常待她家里,劝她去学校进行讲演!
一茬接一茬,大约两个星期左右,村民狂热的心才渐渐冷静下来。
村里考上大学的家长和学生在村长组织下,开始报考大学,各种查找资料,林林总总花费两三天时间,报名结束。
好不容易等到村民冷静下来,但父母又开始不冷静下来。
农村的小家庭,仅靠单薄的收入,很难供两名大学生,又加上前不久新盖房子,家里还欠着外债,虽说镇上有奖励,但距离学费还差不少,于是他们想举办一场升学宴,一是筹钱;二是热闹热闹。
得此消息,孟糖第一时间表示拒绝,她上交自己所有私房钱,证明学费不用担心,可孟爸孟妈觉得孩子上大学,书本费和伙食费也不少,他们也不想让孩子自卑,坚持办升学宴。
联想着升学宴上又要被夸张至极的恭维,而且还要一直微笑,想此,孟糖死的心都有了!
竭力劝阻,但父母以及爷奶坚持要办,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孟糖叹着气坐在小河边。
苍天呀,如果她犯了错,可以惩罚她,但能不能不社死?
溪流潺潺流动,清澈的水源源不断流向远方,孟糖低头看向长在水边的茅草,好奇地伸手拽住它的枝杆。
微微探身,准备薅掉根系,忽然身后一沉,孟糖扑通一声掉在水里。
不会游泳的孟糖在水里上下扑通,惊慌之中,只来得及看见黄色背心快速地跑开。
“救命···噗··救民!”
越挣扎,身体越沉重,源源不断的水涌入鼻腔,孟糖难受地张着嘴巴,但河水又争先恐后地进入嘴巴,是她无力呼喊。
沉沦,坠落,黑暗!
身体愈发无力,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大脑似乎处于急速缺氧中,视野所及,漆黑一片。
意识慢慢消失,孟糖也逐渐停止挣扎。
难道重生一世,只是换个死法吗?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那么多愿望,那么多理想,她还没来得及去完成呢!
突然,感受到一股重力从旁边传来,孟糖想睁开眼睛看,但她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自己沉入河底。
“孟糖,醒来,你给我醒来!”
气喘吁吁地将昏迷的孟糖从水里捞到岸边,宋涵慌张地看向呼吸越来越弱的孟糖,用力捶着她胸口。
对了,小雨曾经说过,溺水的人可以用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清理干净孟糖口鼻处的污泥和水草,宋涵着急地按压胸口。
她不能死,至少不是这种死法!
“醒来,你醒来啊!我还没等着你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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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开个玩笑。
今天省考,加油加油,加加油!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英雄救美,以身相报
呼哧呼哧,不知过了多久,宋涵只觉得双臂像是被挂了十斤水泥,又沉又重,可孟糖还没有醒来,正打算放弃时,孟糖噗地吐出一口污水,不停地咳嗽。
“孟糖,你活了?”
可惜!
她要是再晚会该多好?
“······”
她现在看到的是鬼?
宋涵气喘吁吁地捂着肚子,满脸汗渍,歪着头问:“孟糖,你考的那么好,为啥想不开要跳河?”
“我跳河?”大脑严重缺氧,孟糖口齿不清地质疑。
她会跳河?
不可思议!
头疼回想发生过的事,孟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宋涵软趴趴的肚子。
“我是被人推到水里。”
温柔地扶起孟糖,宋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惨白的小脸,忽而转了转眼眸。
“有人害你?是谁,我去找她拜把子!”
“?”
“不好意思,你还活着呢!我没意识到。”
孟糖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地质问:“宋涵,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呀,你看出来了?孟糖,我承认你很聪明!”
“……”
如果是这种聪明,还是别了,丑拒!
虚弱地躺在地上,仰头看向蓝天白云,手指轻轻地叩击土地。
清风吹袭,凉湿的衣服紧贴肌肤,燥热难受涌上心底。
黄色是谁呢?
她心里的第一怀疑对象是宋涵,但宋涵……
侧头看向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吹着刘海的宋涵,孟糖忍不住叹口气。
小傻子一个,她没这个心眼!
“孟糖,你偷看我?哈哈哈,我抓住了!”
看吧,小傻子一个!
孟糖眨巴着眼睛,软着嗓子说道:“宋涵,地上有点烫。”
“咦,正常点,别装!”不适应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宋涵将孟糖往怀里送了送。
粗矿的声音配上矫揉造作的动作,渗透她心里的凉!
宋涵瞧着孟糖一脸不爽,甚至有些生气,自我反思地询问:“要不,我再把你放水里?”
“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回家。”
颤抖着小身板将孟糖扶起,见她踉踉跄跄地走路,宋涵嫌弃地甩甩手。
等会回去,可得好好洗洗手臂,她可不想要孟糖的好福气!
踉跄走了两步,些许不稳,孟糖羞恼地等宋涵一眼,厉声催促:“扶我!”
干嘛呢?
她是病人,是刚溺水的病人,能不能对她温柔善良少许?
“求我!”宋涵傲娇地噘起嘴巴。
“你等着。”
身残志坚的孟糖顺手捡起地上的木棍,单手拄着,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按照套路,嘴坏心不坏的宋涵应当发善心扶她走回家,但事实上,宋涵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孟糖一步步走回家。
刚到家门口,大门突然从里打开,孟糖恨恨的视线恰好对上孟梅娇美的笑容。
孟梅开心地踏出大门,不经意瞥见孟糖,眼里的笑意瞬间收敛,有一种阴惨惨的感觉。
“孟糖,你这是咋啦?”
皱着眉头看向孟梅,手指不禁捏紧:“你来我家做什么!”
孟梅做作的以手捂脸,捏着嗓子恭贺:“听说你考大学,我来恭喜你!”
“你和谁一起来?”
“我一个人!妹,开心吗?”
眉眼间笑意盈盈,唇角微微上扬,但甜腻腻的声音却有种阴深之感。
皱着眉头擦拭手臂上的寒意,孟糖深深蹙着眉头。
几年不见,她怎如此怪异?
看着像个人,但冥冥之中的感觉风声鹤唳,令人不寒而栗。
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孟糖轻瞥她一眼,扭头看向差她两步的宋涵。
“宋涵,请你来我家做客,进去吧!”
“?”
孟糖那么大度?
不不不,她小肚鸡肠,心思坏到不行,肯定是在心里诽谤她,若是她答应去她家吃饭,孟糖肯定有后手。
瞧着宋涵站在原地,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孟糖不耐烦地催促:“你进不进来?”
身上又干又腥,难受至极,她现下只想洗个澡,换身衣服,但宋涵救过她的命,邀请她回家还人情倒也恰当。
盯着孟糖越来越黑的脸,宋涵心里不禁冒出一句话。
“阎王要我三更死,焉能活到五更天?”
“神经病!”
嘭得一下摔上门,孟糖气喘喘地跑进屋。
树叶飘飘,孟梅和宋涵互盯着彼此,眸色逐渐加深。
孟梅厉声呵责:“我劝你,少管闲事!”
宋涵不屑地冷笑:“知道越少,活得越长!你又是什么东西,那么大的脸?”
本村除了孟糖,她还没受过谁的气呢!
高傲的话语让孟梅心里十分不爽,木着脸,阴深深地威胁:“你…我好心劝你,若你识相,最好老老实实,否则后果很严重。”
“反弹!”
“不识好歹,你等着!”
憎恶地瞥宋涵一眼,孟梅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马尾辫在后脑勺一甩一甩,黄色衣衫在眼前一晃一晃,晃得人眼睛疼。
淡漠地撇撇嘴,宋涵不满地看向禁闭的大门。
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为报!她不过才拒绝一次,就屈服了?
女人,很好,成功的激起动力!
抬头看向漂浮的白云,宋涵冷哼一声,甩起马尾往家走。
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确实不太舒服!
背贴在大门上,回想着孟梅黄色背心,疑惑和愤怒纷杂地涌上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撕开孟梅的假面具,但没有证人,仅凭她的只言片语,很难令人相信,所以她按耐满腔怒火,虚伪地聊天。
咔嚓咔嚓捏响骨指,孟糖无意识地嘟囔:“孟梅,你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快速换好衣服,躲开家人的视线,孟糖重新回到落水的地方,目光如炬地环顾四周。
福尔摩斯曾说过,但凡是犯罪,都会留下痕迹!
表面上装得再好,也无法掩盖骨子里的阴毒,四周虽有芦苇荡挡住,但肯定能发现蹊跷。
一步步走访,忽然,芦苇荡旁有一处闪着光芒,孟糖小步跑过去,谨慎地扒开茅草根。
圆润的白色珠子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光芒,轻轻触摸,温润的力量慢慢从指腹透到心底。
“糖糖老大,你干嘛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莲’化身
“小虎,你作甚呢?”
“拔草,又累又晒。糖糖老大,你找什么呢?”
踮起脚尖看向小虎手指的方向,孟糖皱着眉头问:“你一直在你家菜地拔草?”
“嗯,我爸说我要是不把菜地的草拔完,晚上就不给我饭吃。”
“你爸真混账!”
顺嘴地骂了两句,
余光瞥见小虎不满的神色,孟糖尴尬地笑了笑。
小虎的爸爸是村里有名的二赖子,为人懒惰不上进,快到三十岁才花大价钱娶了耳有疾的老婆,刚结婚那会也老老实实工作,但砖厂的工作又累有繁杂,
慢慢地又回到以前不求上进的状态,
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改变,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诋毁人家爹!
指腹轻轻地揉搓珠子,孟糖忽然询问:“小虎,你在菜地拔草时有没有看见孟梅打门口经过?”
“她是不是穿着黄色衣服?”
孟糖十分激动地点头:“对对对,你看过?”
“嗯,我正在韭菜地拔草,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抬头看见孟梅慌张地往村尾跑去。”
“除了她,你还看见有穿着黄衣服的人打路口经过吗?”
小虎可爱地歪着头,好奇地追问:“没有,糖糖姐,你们是在玩捉迷藏吗?”
“喏,给你糖吃。糖糖姐还要回家干活,你在树底下歇一会再去干活,听见没?”
“好。”
孟糖捏着竹子走在土路上,尘土飞扬,全新的计划涌上心头。
孟梅约莫刚成年,认知以及事物都有独特看法,
推她入水到底是有人唆使还是她本性恶?
孟华朝拎着从镇上买来的吃食,刚到孟糖家门口,就被她狠狠撞到胸口,咧着嘴问:“丫头,干啥呢,走路不看路,考上大学高兴坏了?”
眯着眼睛捂着额头,孟糖看向阳光下,威猛高大,帅气逼人,自带光环的孟华朝,眼神biu
得一下亮起。
嘿嘿,五叔在,万事皆可盘!
笑眯眯地将孟华朝拉回家,环顾大厅,并没有看见爸妈和哥哥,孟糖悄悄地给孟华朝倒杯糖水,声泪俱下地讲述悲惨经历。
如泣如诉,
时不时渲染一下心境,悲戚的语调,哀伤的声音令听者一直乐呵。
是的,听到孟糖泪流满面地讲述悲惨经过,孟华朝一边喝着甜丝丝的糖水,一边笑得乐不可支。
“·····”
叔,她不是搞笑女,能不能尊重一些无情的河水?
瞧着五叔笑得都能看见胃,孟糖无奈地闭上嘴,要不还是把糖水还给她吧?
“怎么不讲了,继续啊?”
嗨吆,当她讲故事呢?
她是不是得回答一句未完待续,孟糖气鼓鼓地盯着孟华朝,小脸黑沉:“叔,我很可笑吗?”
“有一点,怪不得你高考语文考了一百四十分,就冲你这无比形象的描述,考满分也不成问题。”
孟糖气呼呼地提醒:“叔,要不是有人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见孟糖气红了脸颊,亮晶晶的眸子如水洗过一般,孟华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询问“所以,你想让五叔帮你做什么?”
五叔好像不大正经的样子?
孟糖仔细打量孟华朝,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浓浓的质疑,他能行吗?
事实证明,村霸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这个称号,比如他离开宋寨七八年,但只要他一声令下,七里八乡谁敢不给他面子?
七里八乡:他们看得是状元面子!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半个小时,随后计划开始施行。
孟华朝闲散地在村头和村尾转了两遍,不出片刻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孟糖差点被人推到水里淹死,此事一出犹如西瓜爆浆,瞬间火成村里第一天新闻。
广大群众的智慧凝集群体,尤其是孟糖学习好,与村里大部分小孩都玩得好,可以说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再加上她如今考上大学,家里有孩子的都想找她讨教如何考大学,一时之间,来她家里关心的村民络绎不绝。
但孟糖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顶着大太阳徒步走到孟梅姥姥家,敲开门之后,冲着孟梅一阵输出。
噼里啪啦的话语就像子弹一样咻咻打中孟梅心里,常玉红几次想打断她的话,可平平无奇的言语小天才孟梅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疯狂输出之后,余光扫向四周议论纷纷的村民,委屈地捂着脸跑回家。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但能确定犯罪的人是她,可报警又如何?
十里八乡的人会不会议论她考上大学,攀上高枝就开始瞧不起亲戚,所以她要将所有谣言扼制在摇篮。
她和哥哥在九月份就要背着行囊出去上大学,爸妈还有爷奶却要一直待在村里,要知道人的嫉妒心就像一把镰刀悬在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如此,她在离家之前,会尽可能扫除一切麻烦。
比如常玉红和孟梅这个毒瘤!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只要她给村民制造出一个印象,那么孟梅在他们眼里就会是那个印象。
孟糖踢踏着脱鞋走在草地上,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冷冽的风。
“孟糖,我要打死你。”
哦吼,该死的女人!
余光瞥见手臂粗的木棍,孟糖敏捷地翻滚躲开攻击。
快速从草丛中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草屑,孟糖又赶忙往旁边跑去。
瞧,她上钩了!
但此地偏僻,不是她心中的胜地,她得去村头,如此才能把谣言证实。
“哎呀,打人了!”
“救命啊!”
“疯子打人了,快跑啊!”
一边跑一边吼,偶尔瞥见孟梅迟疑的步伐,孟糖故意又不做作地装摔倒,装跑不动,一来二去,孟梅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孟糖,你给我站住!”
激得孟梅口无遮拦,大声怒骂,孟糖深知时间恰好,于是咻得跪在村头,瑟瑟发抖地看向举着木棍,凶神恶煞的孟梅。
村头聊天的大爷大妈惊呆地看向一脸凶相的孟梅,再看向倒在地上,哭花小脸的孟糖,唰唰从鞋上起身,以身挡在孟糖面前。
“你这女娃,简直恶毒不得了。”
“就是,小小年纪,心思坏的哟!”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瞧她那个妈就知道养不出什么好闺女?”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也不敢小瞧她
“闭嘴,不准说我妈。”
刺耳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响起孟梅红着眼睛看向一群嘴碎的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梅丫头,听隔壁村的小刘说,你妈在家对你一天三顿打,是真的吗?”
“对呀,我还听小刘说你妈已经给你相了人家,好像是瘸腿的孙志强,你相中了?”
“不能吧,孙志强除了家里有钱,又残疾又打老婆,哪有当妈的把闺女往火坑推?”
“别人我是不清楚,但常玉红很有可能,同一个村那么多年,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德性!”
双眼猩红地看向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孟梅气得身体直发颤。
妈昨天还说过会让她挑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她嫁给又老又丑还残疾的孙志强,不可能,她们胡说!
对,她们胡说!
潜意识一直反驳,村民嘈杂的声音宛如潮涌不停撞击大脑,孟糖痛苦地摇晃脑袋,恶狠狠地咬紧牙齿,随意挥舞棍棒。
碎叨的婶子们兴奋地讨论关于常玉红的八卦,一时不察,身体被木棍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
婶子们气愤地看向孟糖,纷纷捋开袖子要把孟梅打一顿。
但孟梅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小可怜,只见她不停甩着木棍,硬生生赶走想要趁机打她的婶子们。
卧槽!
孟糖捂着眼睛躲在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生猛的孟梅。
撇开个人恩怨,她武力值不错,有举重的天分!
不过婶子们所言,是真的吗?
意识到自己被婶子们的只言片语带歪,孟糖无语地揉了揉脸颊。
“孟梅,本就是你犯的错,你要是和我道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孟糖,凭什么你可以上大学,而我只能在家种地,我不服!”
木棍咻得跑到孟糖面前,孟糖跳跃上树根,一个转身跑到孟梅身后。
瘦有瘦的好处,起码身形敏捷!
“所以你就坏心眼推我入水,想淹死我。”
“我没有,是你自己跳进水,和我没有关系。”
“你撒谎,我在草丛找到你的手链,你别想狡辩。”
孟糖边逃跑边说出孟梅做过的恶事。
每个人都有改正的机会,但害人已然涉及底线,今日她必定要把孟梅的恶心公之于众。
“是我又怎样?你害死我弟弟,要不是你,我们家绝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是你,都是你的错!孟糖,你觉悟吧!”
俨然此时的孟糖已全无理智,瞅着她这番模样,村民们四散开来,纷纷躲在安全地方。
长长的木棍被重力托举,刷地朝孟糖砸来。
抬头看向危险至极的木棍,孟糖大声哎呦一声,双手抱头滚到一旁。
狂,任尔狂,她越狂,结局才越满意。
眼睛噙着泪花,孟糖嘤嘤地哭泣,胆大的叔叔看孟梅扔下木棍,大步冲上前,扣住孟梅手臂。
猛地被抓住,孟梅歇斯底里地怒吼:“放开我,快放开我!”
“老李,不能放开她。“
“对,上个月镇上发生两起死亡事件,起因就是十几岁的小男孩不服家里人管教,随手拿起街上卖得菜刀当街砍死两位行人。我瞧着她好像跟她妈一样,该不会有疯病吧?”
婶婶大妈们瞧着被按捺住却依然不停扭动,口出恶言的孟梅,纷纷嚷嚷着严惩。
“孟梅,我说过很多遍,你弟不是我害死,我也不是造成你家这番模样的罪魁祸首。明明你弟比我年龄大,为啥要把他的死赖在我头上?你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把仇恨记在我身上而已。”
“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弟才不会死,早晚有一天,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孟梅,你已经魔怔了。婶婶们,九年前发生什么事,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二叔一家人为图心里安慰,一盆脏水往我身上一泼就是很多年,说实话我真弄不懂他们脑子是咋长得,为啥和普通人差那么多?”孟糖泪盈盈地捂着脸。
小白莲的感觉真好,心里舒坦又得劲!
如今的她是孟·白莲花·糖!
“糖丫头,你别放在心里,那孩子的死和你没关系。”
“他们一家子奇葩,没一个正常人。”
孟糖低垂着脑袋,嘤嘤嘤地哭泣:“婶子,我只是不明白,我也没做错什么,他们为啥不放过我?”
“丑人多作怪!”
赶忙捂住笑脸,孟糖委屈地控诉:“二叔一家人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很难过。小时候二叔对我很好,但后来二叔为了二婶不惜和爷奶决裂,我又怎么会知道发生这种事?”
听此,村民又开始议论纷纷,被摁在地上的孟梅听着她们的议论,涨红着脸嚷嚷。
孟糖见此,得意地上扬着嘴角。
怪不得大部分女人倾向于当白莲花,果然,有趣!
“孟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敢杀人?你这是犯罪,是要坐牢啊!杀人偿命,你如今已经成年,要是我报警的话,你会被判无期徒刑。”
孟梅听着孟糖的话,震惊地瞪大瞳孔,底气不足地厉吼:“你少糊弄我!”
村民人均震惊地看向孟糖,慢慢地后退一步。
糖丫头变脸比翻脸还快,她是怎么做得?
“乡亲们,国家的立法逐渐完善,目前,立法已经明文规定,年满十八岁以上犯故意杀人罪,严重者三十年起步。前两天,孟梅故意将我推入水中,要不是宋涵经过,把我救了回来,恐怕我已经死了。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否则我就去镇上报警。”
“你有证据?”
孟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眼神突变阴深:“有,我记得你手上有个珠子,现在还有吗?”
“你不会,你不敢···”
孟糖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敢?孟梅,记住,是你犯的错,我若报警,你必定被抓。”
满意地盯着孟梅呆滞的眼神,孟糖慢慢地放松固定孟梅的手。
“孟梅,你是想道歉还是想坐牢?”
“我·····”
“乡亲们,大家从小看着我长大,应该知晓我是什么个性,我向来不与别人争是非,但若是有人欺负到我家门口,我保证让她后悔终生。”
“孟糖,如果我向你道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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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深爱,所以记得你的背影!
只要是你的爱人,就算他包成球,但某种感觉永远不会错。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敌风火轮
“不是。”
“孟糖,你·····”
“你是想道歉还是坐牢?”并未搭理突变脸色的孟梅,孟糖嘲讽地挑挑唇。
伤人性命的恶事都能做出来,还装什么白莲花,恶心不恶心?
何况孟白莲在前,她怎么看都是东施效颦!
村民一声声地批判传入耳朵,孟梅咬牙切齿地垂下头颅,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孟糖后悔终生。
“孟糖,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不情不愿?算了,怎么能期望坏蛋有改正之心,可怜乡亲们和你一个村,
危险呦!”
茶里茶气的碎叨两句话,
孟糖冲着婶婶们点点头,缓缓地朝家走去。
流言蜚语是利刃,
杀人于无形,同时也会戳中人内心。
往后余生,若是两家人互不搭理甚至平淡如水,她不会翻旧账,可若是他们一家人不知好歹,她可爱记仇了呢?
数酒水的孟华朝听着孟糖欢欣地唱歌,不禁挑了挑眉:“成了?”
“五叔出马,焉能不成功?”
“明日升学宴举办过后,五叔也要回家。丫头,要不要去五叔家玩两天?”
“回家?”
“傻样,哪里有老婆孩子哪里就有家。这次之所以回来这么长时间,一是参加你的升学宴,二是尽孝,三是躲个清闲。”
非常感动地盯着孟华朝,但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孟糖突然瞪大眼睛,不满地嚷嚷:“五叔,
你骗人!”
“?”
“你回来时,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考没考上大学。”
一双大手揉搓孟糖额前的卷毛,孟华朝好笑地解释:“就这?傻孩子,你是没和五叔讲过你学习情况,但你爷每次邮寄信,都把你夸成一朵花,要不是他三番两次催促,我本来打算明年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哎,离家快一个月,还真有点想他们!”
“五叔,你们那边好玩吗?”
“必须好玩。风跟小哨子一样会唱歌,水果又大又甜,还有万顷良田,好玩有趣的多不胜数,你不是想研究农产品吗,五叔家好多地,随便给你一块,
暑假足够你爽翻天。”
风跟小哨子一样——风声鹤唳,狂风席卷沙浪!
万顷良田——目之所及,狂沙飞舞。
好玩又有趣——沙子啊,想咋玩咋玩!
心有些颤动,但距离太远,花销太多,似乎不太可能,孟糖摇摇头拒绝:“可爸妈不会让我去。”
“?”
不行,骗一个是一个,这么好的家教骗过去给儿子教课多好。
于是,孟华朝发挥他的优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丫头,趁着没上大学,多出去转转,见见世面,你们家又没有什么农活需要你干,出去玩不香吗?”
“没钱,穷!”
“小孩子家家,不要动不动提钱,俗气。喏,大白羊,等会偷偷把它拉镇上卖了,出去玩得钱不就有了。”
咩咩羊:它虽然不是人,但他也太狗了,睡个懒觉,还有人惦记它。
气愤地起身,甩了甩羊绳,咩咩羊冷笑着看向碎碎叨叨的孟华朝,一个猛劲冲出栅栏,然后狠狠地将孟华朝撞倒在地。
它可是很记仇哦!
聪明有眼力劲的孟糖早早躲在一旁,望着躺在地上,一脸懵逼似乎还没清醒的五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叔啊,咋不识打呢?
难道他忘了三天前对着咩咩羊念叨一下午羊肉汤、羊肉串、羊肉泡馍、羊板筋、羊蝎子火锅有多美味时,咩咩羊差点把他腿给踢瘸的事?
“傻丫头,偷笑啥,还不扶我起来。”
“五叔,咩咩羊记仇,你别招惹它。”
“哼,我堂堂村霸,怕它不成?昨晚做梦都想吃羊肉串,索性在临走之前圆梦。”
话音落,孟华朝咻得拽住羊角,扑通一声,将咩咩羊摔倒在地。
嘿嘿,傻羊,这下看它怎么翻盘。
死死地扣住咩咩羊脖颈,孟华朝兴奋地盯着咩咩羊震裂的瞳孔,大手重重地敲击咩咩羊的鼻子。
一人一羊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孟糖下意识想拉扯咩咩羊,但瞅着咩咩羊不停抖动的羊蹄,虚虚地以手掩嘴。
世纪大战即将开始,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不出所料,下一秒任由孟华朝宰割的咩咩羊忽然踢踏羊蹄,一蹄子踢在孟华朝背上,差点没把他踢吐血。
“五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它!咩咩羊,你好大的胆子,七里八乡,每一个人敢惹我,你麻烦了!”
“······”
五叔被霸道总裁附身了?
为啥刚刚那句话,她听出一种: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我看上你了!
不行,好鬼畜,受不了。
一人一羊打得热火朝天,而孟糖小小的脑袋瓜,大大的脑袋正在天马行空的畅想,时而捂嘴巴偷偷笑,时而看着他们姨妈笑。
孟华朝和咩咩羊:。。。。。。
“五叔,你们继续打啊?别停,一定要两败俱伤才好!”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丫头,你是我亲侄女?”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咩咩羊,快使出你的无敌风火轮,让五叔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孟华朝:“?”
下一秒,他深刻体会为啥是无敌风火轮!
数不清的羊蹄啪啪踢在背上,砰砰的声音听得他心里发颤,脊背发疼。
“臭羊,欠打!”
翻身固定咩咩羊,但机灵的咩咩羊矫捷地跟泥鳅一样,不等孟华朝惩罚它,咻得从空缺处逃走。
咩咩咩~
羊的口水hei
tui~吐到衣服上,孟华朝精神恍惚地看向凌乱污脏的衣服,皱着眉头问:“丫头,它是不是在骂我?”
“呃,对!”
“你等我,我抓到你,非····”
话还没说完,咩咩羊已经跑得看不见影子,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地憋在嗓眼。
饶他走南闯北,见识多广,但如此没脸没皮,无耻至极的羊,倒是从未见过。
“五叔,衣服要不要脱下来洗洗?”
孟华朝低头看向顺着西装,已然滴落在鞋面上的羊唾沫,气得黑着脸脱下西装。
“你爸从哪买来的羊?养了不少年,怎么还没杀了吃肉。”
“五叔,咩咩羊说不定在哪个角落躲着,您最好别激它。”
“切,我怕它?傻羊,等我见到它一定扒皮,咳····”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升学宴
“hei
tui~”
偌大的一口吐沫吐到鞋面上,有洁癖的孟华朝忍不住大声怒吼:“啊啊啊,咩咩羊,我和你不死不休!”
于是,宋寨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场景。
一人一羊在土路上追逐打闹,时不时能听见hei
tui~的生硬,偶尔还夹杂着无声怒吼。
半晚时分,
晚霞遍布大好河山,橙色光芒云晕万里,蔚蓝的天空干净无暇,雪白的云彩慢慢浮动,微风吹拂,凌乱的头发丝随风飘摇,如真似幻!
安谧地坐在树下,放空大脑,
全身下地投入冥思之中,
此情此景,孟糖感觉似要羽化升仙一般,整个人有一种缥缈的感觉。
忽然,头上一痛,紧接着听见捉弄成功的坏笑声。
嫌弃地瞥一眼无聊至极,无事可干,烦人透顶的哥哥,孟糖吭哧一声,拿起地上的小石头砸向孟杰小腿。
“哎呦,报复心真重!”
“走开,别打扰我冥思。”
盯着妹妹冷漠的神色,孟杰心里有丁点发憷,但碍于小心思,硬着头皮追问:“最近小雨怎么不来找你玩?”
她俩平时好得跟穿一天裤子,可整整一个星期,小雨都没来家找她,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女人啊,
得到了就不珍惜!
“关你什么事?”提到宋雨,孟糖心里十分生气,忍不住怼道。
被妹妹的冷喝声吓得猛地往后退步,敏锐地对上妹妹打量的眼神,孟杰故作坚强地挺起胸膛:“你俩到底咋啦?妹妹,我是你哥,有啥事跟哥说,哥保证给你解决。”
“愚蠢的傻女人,我才没和她吵架。”
“真吵架了?你该不会因为考上大学,看不起她吧!”
“孟杰,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孟糖厉声恐吓。
哼,不论好哥哥还是情哥哥,都是别人的,她只有蠢哥哥!
“那是因为啥?你不说,我也猜不到,怎么帮你解决矛盾?”
孟糖气愤地解释:“还不是因为宋雨好坏不分,
是非不明,
我真搞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和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她非要掺和。”
“?”
“高考分出来那天,我不是和小雨她妈吵了一架,然后小雨生我气,还说我凶悍。哥,她怎么能骂我凶?”
“你不凶吗?”
“哥,到底向着谁?”
“你,你没和她解释。”
“我解释了,她不听。”
解释的那天,雨下得比可云被打那天还大,把她淋得比落汤鸡还惨。
那天:
孟糖:(叹气)小雨,你听我解释。
宋雨:(头摇成拨浪鼓,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孟糖:(歇斯底里怒吼)你听我解释啊!
宋雨:(头摇成拨浪鼓,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就不听!
孟糖:(神情凄苦)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宋雨:(两眼泪汪汪)我不知道,你别逼我。
停,下面该无情无义上场,但恰好一场大雨刷地倾盆而下,头发湿淋淋地趴在头皮,宋雨无奈又痛苦地盯着她,双唇呶动,说出令她心肝胆颤的一句话。
世仇无法容忍!
滚丫的,他们两家哪来的仇恨?
越说越气,孟糖愤恨地撕裂手中的塑料袋:“哥,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是非不分。哼,也就仗着我宠她!”
闻言,孟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墙头,无语地扯扯唇角。
俩作精,老大不说老二!
久久没等到孟杰附和的声音,瞥见他出神地看向身后,孟糖疑惑地扭头。
“哥,你望啥呢?”
“没啥,我听说你通知书下来了,是被录取了?”
“必须啊,你妹妹我可是少见的紫微星。”
“我通知书也下来了,你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十三,怎么了?”
“没事,五叔想让我跟他回家,我还没回答。”
“五叔掏路费钱?”
“嗯!”
“五叔为啥给你掏路费钱,却怂恿我卖咩咩羊?他肯定是重男轻女,哼,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可恶,我要去闹一闹!”
话毕,不等孟杰反应,孟糖利落地起身离开。
良久,孟杰抬头看向趴在围墙上,雪白的小脸,心虚地走过去。
“小雨,你别伤心,糖糖心底还是很在乎你这个朋友。”
“可是她骂我蠢?”
“大人之间的吵闹和咱们没有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她骂我蠢?”
孟杰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解:“你长得好看,人又温柔,有你这么个朋友,是糖糖的荣幸。”
“可是她骂我蠢?”
三遍说完,宋雨委屈地扭头离开。
“哎···我又不嫌弃你蠢。”
录取通知书如夹带翅膀一般飞向村里,不出半个时辰,哪家哪户考上大学瞬间在村里广泛传播,其中一孟糖更为受人注目。
恢复高考之后,除了下乡的知青考上好大学,村里还没有出现过考到国内顶尖大学的高材生,可以说孟糖是村,里独独一份。
一整晚,村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啊秉烛夜谈,直到第二天早上,火红的大鞭炮刚刚放完,村民们像是约好了一般,纷纷带着自家珍贵的东西到她家。
有些村民直接爽朗,直接给钱;有些村民家庭情况不太好,拿得是家里的鸡鸭鹅,但凡是能出力的村民绝不含糊。
站在屋檐下的孟糖目不转睛地盯着淳朴可爱的村民,热泪不仅充盈眼眶。
爱面子的她忍不住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好羞耻!
“孟家闺女,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带着村里人走出去。”
“孟老三,你闺女可真争气!”
“糖她娘,以后等着享清福吧!”
虎子不舍地将棒棒糖递到孟糖手里,声音喏糯地叮嘱:“糖糖老大,以后千万不能忘了我。”
软糯的话语在心间泛着甜和酸,孟糖忍不住拥抱虎子,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到衣服上。
成就感和获得感在心底生根发芽,内心充满了不真实感,但事实上,光明的未来等着她去拥抱。
一场升学宴办得热热闹闹,村里似乎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村里的人都靠一亩三分地,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虽说建立砖厂让家庭生活好很多,但他们心底总认为低别人一等,但随着孟糖考上好大学,他们对未来似乎充满期盼。
“高兴不,那么多人喜欢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践行
“五叔,你羡慕?”
“小丫头,说什么傻话。”
微风吹袭,闭上眼睛领略微风,慢慢地,孟糖似乎沉醉其中,神色略显慵懒:“嘿嘿,五叔,您小时候皮吗?”
“你吃饱了?走,五叔带你去个地方!”
孟华朝不顾孟糖嗷叫,拉着她往村尾跑去。
热气的风迎面吹来,汗水顺着脖颈流入内里,孟糖呼哧呼哧喘着气,疑惑地看向不远处的竹林。
五叔该不会和师父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刚把醉酒的宋老头送回家,迎面碰见急奔的五叔和妹妹,孟杰不解地问:“妹,你们上哪?”
“小杰,跟叔一起上山。”
“啊?哦,好!”
孟杰傻呆呆地跟在身后。
竹林幽幽,落叶一层接一层,三人脚踩着竹叶往山上跑。
“五叔,你要带我们去哪?”
“带你们去看一棵树。”
三人爬到半山腰,孟华朝七拐八扭领着两人来到一棵茂盛大树旁。
“好漂亮的杨柳!”
杨柳的枝条缓缓垂落,一根又一根的柳枝如绳一般粗壮,尖尖的柳叶挂满枝头,清风微微荡漾,柳条随风而起,摇曳风姿犹如丰腴的少女一般。
孟糖围着柳树转了两圈,好奇地伸手触碰树干,陡然发现上面有许多划痕,轻轻触摸,尖利刺手,好似人为一般。
“五叔小时候最喜欢上山,每挨一次打就在柳树上划一道,不知不觉,小小的柳树全是划痕,好多年没见,没想到它身上还有痕迹。”
柳树:这个老六!
“?”
孟糖不解地歪着脑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五叔到底想表达啥意思?
她今日大出风采,五叔心有感伤,所以想来抒发抒发感情?
“你们俩,明日要陪我一起回家,可会不舍?”
“五叔,你今日怎么了?”
她们只是暂时出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五叔咋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怪吓人!
趁孟华朝不注意,孟糖轻轻拉扯孟杰衣服。
“你们···哎,没心没肺!”
“咋还言语攻击呢?五叔,您是不是钱不多了,不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去?”
“小丫头,你···一时兴起带你们来这,罢了,咱们回去吧!”
“?”
到底搞什么东东?
着急忙慌把他们拉过来,但他们过来了,他又一脸不开心,哼,要不是五叔人高马大,长得还不错,她肯定翻个大白眼。
甩开孟华朝的手,孟糖继续围着柳树转了转,大脑疯狂运转,不出片刻,她似乎明白五叔的意思。
没文化真可怕,搞得人心惶惶,思乡留恋与不舍那么难以说出口?
闷骚!
“五叔,人聚人散终有时,以后咱们还会再见面。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爷奶,保证让他们长命百岁!”
“丫头,怪不得你爷说你机灵。那以后五叔不在家,你要保护爷奶,听见没有。”
“嗯!”
瞥向枝繁叶茂的大柳树,孟华朝也不知他刚才为何会如此冲动,也许是欢欣的热闹点燃内心的燥意,又或者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让他变得柔软。
此经一别,至少又要好多年见不到面!
(修改中)
心动不如行动!
原来人真的有两面,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会是两种态度。
以前总觉得就算谈恋爱,我依然会是我,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当真正接触,身临其境之后发现,我啊,太天真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改变呢?
从小家庭氛围良好,不缺吃喝,不缺疼爱,所以过不过生日也无所谓,因为习惯不过生日,所以对待他人生日并不会在意。
可这一次突然有些在意,希望他能够幸福安康,平平安安,而且想到他时,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也许真应了一句话,铁树开花!
想他时,唇角不自然地流露出笑意,大概就是爱情美好的样子吧!
我不擅长表达,但文笔还行,有些话虽然说不出,但可以留念,如果以后分手,或者他对我不好,此时的文字就是记载。
怎么办,突然觉得自己好鸡贼!
没事,初恋总是美好无暇,如白玉一般,曾经得到很重要,不在乎未来相伴,只在乎曾经拥有。
言归正传,咱们说说生日礼物的问题。
我呢,之前有送过生日礼物,就是拥抱,大大的拥抱,他很开心,也很满足,以至于我能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砰砰的心跳声仿若擂鼓,令人无比震撼!
拥抱,他很满足,可是后来,随着感情加深,他似乎又不是很满足,之前并不觉得心疼,但随着时间流逝,突然就想送给他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那么用心筹划某件事,并且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思考。
嗯,生日礼物,一般来说应该有三件,可是距离很远,我应该去不到,所以呢,远程操控吧!
第一件生日礼物:视频。
因为相处时间不多,再加上比较羞涩和尴尬,所以并没有拍摄很多照片,唯有的几张照片很单薄,不过我从高中时开始有qq号,空间的相片特别多。
从中筛选一些有趣,搞笑,或者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制成合集,希望未来能加入许许多多他的照片。
其实,不是很有自信,因为我不会弄这种制作,不过时间还很长,我可以慢慢学习,到最后一定能呈现极为感动的生日礼物。
第二件生日礼物:生日歌。
之前有买过笛子和……等,不过已经好久没有练习,也不知道手感如何,我准备吹一手生日歌。
不过呢,有点困难,需要勤奋练习,目前暂定《小星星》和《生日快乐》,歌谱已经找到,最近就开始练习,然后练得差不多时,拍成视频发给他。
哎呦,突然觉得自己煞费苦心,好有心意,原来这就是牵挂一个人的感觉吗?
嗯,还不错,记挂让我不至于那么孤独!
第三个生日礼物:舞蹈。
之前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跳舞?
毕竟已经送过拥抱,加上前面两个生日礼物,恰好是三个,但是舞蹈的话先列入选项,如果真学不会,那就算了!
舞蹈很美,很飒,也很好看,但能不能达成理想效果,很难说的清!
不过试一试吧,万一能成功呢?
万事开头难,等进入真正的进程,也许就不会那么艰难。
嗯,费尽心思的三个礼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不过喜不喜欢也由不得他,毕竟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其实在这三个礼物之前,我有考虑手工制作,比如叠小星星,或者绣十字绣,又或者……
没有或者,因为能力缺失,不过我还是最擅长写文字,美好的文字就是心中所想所愿。
------题外话------
有时候错过终将是错过,有些机会也许此生只有一次!
唉,忙忙碌碌的生活背后,总有懒惰,当人生存在一定的环境下,夜以继日,那么心性就会被磨平,其实也算是天经地义的懒惰。
第一百六十章 怦然心动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好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也许我也是有抑郁症吧!
心底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似乎要将整个人掩埋,我不清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又是什么原因,可没有原因。
没有任何原因的悲伤,寂寞以及孤独,信了很难受,很痛苦,无所适从,到底是为什么?
病了吗?
心底很烦躁,特别特别烦躁,烦躁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有意思吗、
好像没有意思,但又不想死去,能不能就此沉沦,随着清风远去,也许那才是归宿!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已经难过好几天,但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人难过至极,到底会想要做什么呢?
此时此刻,什么似乎都不重要,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我不懂,也不明白。
为什么之前说想要有个家,因为我也会担心有那么一天,突然死去,无人记得我。
我心哀伤,便想寻一份寄托,但是不从内里拯救自己,又何谈悲伤呢?
没有人充当救世主,自己曾经受过的伤,流过的泪只会在寂静的夜默默无闻!
看吧,不论是谁,到最后都将成为一场梦,依靠自己又有什么错,很难去支持,但那又能怎么办?除了支持,努力,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我想控诉世道不公,想让自己走一天青云路,但什么是青云路?
人生就像一场无望的电影,不论剧情多么精彩,但最后除了悲伤和寂寞,又能留下什么?
我心伤悲,也慢慢学会后悔。
我本身就是非常敏感的人,就像这个章节,明明是那么好听的明日,但是我却十分厌恶,就是厌恶自己一样。
有人说活得太清醒,会把自己置身深渊,被世俗所沾染,且瞧着吧,那些爱恨情仇,有多少是为人心所化。
铃铃铛铛一大篇,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有清醒的头脑,丰富的想象力,甚至我机智,聪慧,属于真正的动心忍性,但对于未来,真的有把握吗?
总是叫嚣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实际并没有,我只是人间沧桑的一粒沙子,随风飘扬,又落在人世间,且看,那么多笑话,那么多言语,又有什么分别呢?
好人在人世间饱受磨难,而坏人却享受荣华富贵,如果这就是人世间的公平,那么我不服!
我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明明很多人已经用心生活,用尽自己所有能力去拼搏,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呢?
善也好,恶也罢,都是人性中的曼珠沙华,我们已经很努力生活,可都是那么不尽如意,也许人世间的道理还是没有学透吧!
倾其所有,奉献所有,不过是命之所存,心之所向,我真的好像一睡不醒。
就像一杯清酒,寡淡却后劲十足,让人情不自禁沉迷。
瞅瞅这世间,真正努力生活的人过的不尽如意,而那些不怎么热爱生活的人却活的潇潇洒洒,这就是规则吗?
我不明白,就像我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那么好的父亲为什么会承受那种无望的痛苦,我想他,真的很想他,但是却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你瞧,这世间,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
好人没得到好报,旁人也只会说一句死得其所,出了最后一份力。
可那是生命啊,他们怎么能那么漠视生命?
在我眼里,千万百万,我可以赚,但是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我满心凄楚与谁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方小世界,谁又能进入谁的世界。
走出去,怎么走不去呢?
我可以走出去,但走出去不代表遗忘,不代表过往被彻底消灭,不代表曾经的记忆消散。
人生不止如风一般悠扬,更多的是想雨一般酸楚,这世间百种,我又有何脸面。
宛若亲情,我知晓亲缘关系背后的寂寥,但并不代表我不懂人心,且看吧,十年,二十年,以至于三十年,人又有什么不同?
醉生梦死,一死方休,我不是没想过,,我想过啊,可还是不想留她一人,可我时常担心,她若是不在人世间,我该怎么办?
估摸真会游历四方,活着可真无趣!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想她嫁人,我自私狠毒不成熟,我执拗偏执,但我就是想把她牢牢地绑在我身边,让她为着我尽余生。
坏吗?
我大概是非常坏的坏人,哈哈哈哈,我坏到了极致,却又善于伪装,伪装自己是那么好,那么优秀,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真实本领,也没有毅力,我甘于享乐,不思进取,没救!
像我这样的人啊,乃是世间的磨难!
一顿输出,也不知道写个什么劲,可真是矫情至极!
生无所愿,死亦无求!
不论何时何地,人之心情犹如过山车,铁宕起伏,波澜壮阔。
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每一种情绪都像是火山上的沸腾点,随时随地都会爆发。
没来得及思考人生,岁月已然而逝,星河坠落,山河徜徉,已度岁月有何偏执?
伶仃河水,翻腾泛滥;天地人间,苍苍茫茫!
魂归山河是万里,晴归无路归故乡。
情感需要释放,忧愁需要排解,继往开来,无辜的是青春!
曾以为温柔与善良是代名词,但小事而方,伤心落魄却是难免,而暴躁和凶猛则避无可避。
当孤独袭击着神经,落寞席卷着精神,才会有所感悟,有所思考。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生活也并非一直开心,坎坷和曲折之中寻求共鸣,岁月与痕迹之间追求升腾。
和平与爱在四周泛滥,当全身心地忽视身边的嘈杂,一心一意向往阳光,狭小的心境会豁然开朗,而人生的格局也会被打开。
除了开心,还有悲伤和忧愁!
如果一直欢乐,当悲伤来袭,该以怎样的姿态去缓解?
快乐也好,悲伤也好,落寞也好,都给生活染上色彩,让它变得有滋有味。
开心是一种常态,而落寞则是调味品,或不可缺!
树叶从天空坠落,在风的吹拂下,旋转荡漾,一圈又一圈的旋转就像是跳舞的孩子,欣喜而欢快。
生活亦是如此!
------题外话------
少男少女,总会因为一点点感动而沉溺情怀,年少时的爱情总是美好又令人怀念,如果有时间有机会,自然可以拥有那种纯朴的爱情!
我也不过是个俗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人心险恶
“哥,你不对劲?”
孟杰梗着头,一脸不满:“孟糖,你少错开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宋雨?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孟糖!!!”
“小声点,别吵着五叔。”
孟糖回头看向闷闷不乐的五叔,轻声呵责。
五叔和他们不同,
他们离开不过是短短一个多月,但五叔离开却是以年为单位。
不论是谁,离别都会忧伤,心情不好,他可别当出气筒。
“你之前和宋雨关系很好,为啥刚刚不理她?”
“你是不是喜欢宋雨?哥,不准撒谎,老实回答!”
“嗯,所以你到底是为啥?”
宋雨刚才特别伤心,哭得鼻子都红了,白皙的皮肤上沾满红痕,怪心疼人!
孟杰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糖,非要她给个说法不成。
“不为啥,傲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之前对小雨有多好,你应该有所耳闻,但她上次伤到我了,所以要冷一点。”
“你不怕她跑了,不和你做朋友?”
呦,好像有些道理。
霸道总裁文有一句特别经典的话:老刘,夫人知错了嘛?回少爷,夫人改嫁了!
道理有,但她临走之前可是做了双重准备,回想起昨晚趁乱给周满意的信以及交给宋涵的礼物,孟糖唇角高高上扬。
“不怕,
若即若离才有利于感情升华。”
“你这是冷暴力!”
“哥,你懂啥,宠人要有底线,既然是朋友,那么不论干啥都应该互相体谅,有话好好说,小雨被我宠坏了,但上大学后,会遇见形形色色的大学生,她自己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乍然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细细思考,却又似乎诡辩,孟杰鼓着腮帮子。
“哼,反正我说不过你。”
“重色轻妹,早几年前我就看出来你对小雨和对其他女生不一样,原来早有预谋。近水楼台先得月,故人诚不欺我!”
“少胡说,我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要睡了,
你少搭理我。”
草帽微微下拉,
盖住羞红的脸蛋,孟杰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
晃得人难受,孟糖探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疲惫地捂着嘴巴,将帽衫盖住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一晃一荡,等孟糖醒来,天色微暗,但车子已然行驶在晃荡的山路上。
经济发展速度太慢了,她好怀念高速公路,再不济也有柏油路,地势平坦,完全不会出现如此晃荡。
“哥?”瞥见坐在她身旁的孟杰还在睡觉,孟糖抬起酸痛的手臂,轻轻晃动他手臂。
咋不醒呢?
环顾四周,发现车里的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孟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他们都不饿吗?
回头看向靠着窗户睡得孟华朝,孟糖轻声呼唤:“五叔,你醒醒!”
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奇了怪了,他们很瞌睡吗?
透过微暗的光亮,孟糖抬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发现他居然在偷偷瞧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似乎察觉到孟糖的眼神,司机赶忙正色地开车。
心底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孟糖不顾车上的其他乘客,大声呼喊:“哥,五叔,你们醒醒?”
毫无反应,甚至身体连动都没有动,孟糖心底产生浓浓的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
颤抖着身体站起,孟糖用力晃动孟杰和孟华朝,但他们似乎陷于昏睡之中,没有任何反应。
孟糖不知所措地抱着包裹,只听坐在前面的司机温声安慰:“小姑娘,他们刚吃过饭,你别闹,让他们睡一会。”
“他们醒来过?”
“嗯,闹了一上午,估计累了!”
对于司机的话,孟糖并未全部相信,而是怀有深深的疑惑,但她机智地咽下疑惑,故作懵懂:“师傅,现在大概几点,咱们走到哪了?”
“六点了,再等一个小时,咱们停在路边休息。”
“停在哪?”
不走夜路吗?
眼下一车子乘客都在睡觉,万一车子停下,有流氓或者坏人堵在半路上,岂不是会出现大问题?
浓浓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孟糖用力报住包裹,余光再一次瞥见司机隐秘的眼神,内心仿佛有什么在破笼而出。
趁着司机不注意,孟糖用力掐向孟杰手臂,发现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内心慌成一片。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他们该不会被下药了吧?
心里慌成狗,猛然听到司机说道:“小姑娘,你旁边放得有水,要是渴了可以喝一口。”
低头看向座椅旁边的瓶装水,脑袋有一瞬间发蒙,听着司机接连不断的催促,孟糖将瓶装手拿在手里。
仔细观察半天,发现瓶盖上面有一个特别的小口,脑海瞬间闪过不少拐卖片段。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四方脸,长相端正的司机,捏在瓶装水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冷静,必须冷静!
“小姑娘,怎么不喝水?是不是没喝过,轻轻扭动瓶子,瓶盖就开了,水特别甜,快尝尝。”
司机接二连三地催促,扫向男人略显阴狠的眼神,孟糖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捧着水瓶,单手掩住瓶口,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水。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瓶子的水少了一大半,满意地哼着小歌小调。
随手将瓶装水放在一旁,双手环抱胸前,将包裹挡在双臂前面,孟糖脸色苍白地收拾袖口。
水珠从袖口冒出,又被包裹吸收,一切做得隐秘而无声。
忽然,孟糖晕晕乎乎地捂着脑袋,随手打开窗户,身体虚弱地躺在孟杰肩膀上,慢慢进入梦乡。
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孟糖乖巧地睡觉,唇角不禁扬起大大的笑意,曲调也越发高昂!
可整个车厢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沉沉地陷入梦乡。
车子继续行驶,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然停下,紧接着听见司机下车的声音,又过了五六分钟,车厢打开,沉重的脚步声向着车厢传来。
“你们小心点,这次的货还不错,够卖个好价钱。”
“先验货?”
第一百六十二章 被拐卖
“虎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和我谈交易?”
男人粗犷的声音夹杂着冷意,黑曜的眸子透露着狠戾。
“虎哥,之前说好···”
“滚一边去,要不是看你为我们进货的份上,早把你卖到山沟沟。”
扑通一声,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就听见沉重的响声一步步朝她走来。
苍白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逐渐地,空气似乎有些稀薄。
手臂突然传来刺痛,但幸亏孟糖早做准备,并没有吓到。
乖乖呦,这群人似乎有组织有路数。
“虎哥,都试了一遍,全都昏迷,没有人清醒。”
“把人装进麻袋,带走。”
司机捂着屁股,小声地询问:
“虎哥,钱?”
“这次干得不错,奖励一百。”
孟糖屏息凝神地听见外面稀碎的声音,没过多久,整个人被猛地一一提,装进口袋里。
暗暗在心里数数并听着周围的动静,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牛车上面堆满了麻袋。
而班车继续往前行,空荡荡的车子换了车牌,往其它地方开去。
隐约听见牛嗷叫的声音,孟糖欣喜地睁开大眼睛,从心底与牛对话。
崎岖的小路跌跌撞撞,晃晃悠悠。
一路上老牛不停嗷叫,惹得一群带着面罩的男人不停用皮鞭抽。
可老牛不知是太饿还是太累,不管怎么抽都不停嗷叫,几人只能任由它胡乱嗷叫。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老牛那探听到消息,孟糖眼神呆滞地仰望着没系紧的袋口。
他丫的,居然被拐了?
老牛说这是一个大型匪窝,村里的大部分人都从事着拐卖人口,他们分工明确,各自有不同的人脉和路线。
比如司机,是他们与外界的联络员,而运送他们的这几个人则是押送员,村里还有看守员和交易员,村里人的每个人至少有一份工作。
老牛说整个村子从事拐卖人口已有五六年,每卖一次,村里至少能活半年,长此已久,村里的人都不种地。
轻轻地戳了戳旁边的麻袋,见它没任何反应,孟糖难受地咬着后槽牙。
如今清醒的人只有她自己,等会进了村,肯定会把他们分开关押,然后逐个击破,但那时,再无出路。
可他们都没有醒,凭她一人如何反抗?
而他们又怎么办?
隐约似乎听见狗叫声,孟糖愈发着急,但她也不敢贸然有动作。
只得重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周围的动静。
“虎哥,这次还调教吗?”
“有多少人?”
“总共十五人,女人十个,男人五个,其中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要不要咱们先爽爽?”
“滚!”
“虎哥,好久没沾荤腥,你不馋吗?”
“行,等会先看看货色。”
他丫的,爱财还爱色,有毛病吧?
听着外面的讨论声,孟糖咬着后槽牙蹭着麻袋上面的泥土。
“卸货!”
“好嘞。”
麻袋一个接一个从牛车上扔到路上,藏在麻袋的孟糖只觉得快被摔出重影。
砰砰砰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孟糖心里不上不下,一颗心仿佛悬在半空。
这些人可都是不怕死的主,她要如何才能逃跑?
凭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醒?
司机到底用了什么迷药,让他们睡得比死猪还沉!
“虎哥,村里已经部署好,明日玩捉迷藏吧?”
“随你们,别弄死。”
“虎哥,小妞们······”
“她们还昏着,没劲,等明日她们清醒,才有趣。”
“虎哥,还是你会玩。”
“行了,先把他们关起来,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还得陪他们玩呢?”
“好嘞!”
简短的几句话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但架不住孟糖来自二十一世纪,知晓很多人的内幕,于是她根据简短的言语,猜中了他们明日要做的事。
被拐的人一旦发现自己沦落困境,第一时间是想着逃跑,为了惩罚逃跑的人,拐子会把人狠狠惩罚一顿,起到示范作用,但也有一部分拐子比较有头脑,他会先给人希望逃跑,然后再给人失望!
这些人大概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还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五叔他们明日会醒。
今晚是关键,要想逃跑,今晚他们就得醒。
扑通扑通,再次被人从麻袋里薅出来放在散发着臭味的牛棚。
老牛在一旁嗷叫,孟糖闭着眼睛和它畅聊。
关于地形地貌以及他们布置的人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老牛报告四周无人,孟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轻轻抚摸着老牛的额头。
“谢谢你,等我逃跑,一定会带你一起走。”
“哥,别怪妹妹心狠。”
单手从帽衫掏出一盒子银针,孟糖眼神锐利地看向沉睡的孟杰,银针咻得插进他手臂。
“唔!”
赶忙捂住孟杰的嘴巴,孟糖不放心地叮嘱:“嘘,小心点,不准说胡。哥,你安静,暂时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问!”
得到同意,孟糖警惕地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走向被扔在一旁的五叔,再次掏出银针插向孟华朝手臂。
不出片刻,孟华朝悠悠转醒!
“五叔,不要说话,你们听我说。”
第一反应阻止两人说话,三人团团围在一起,孟糖小声地向他们说出前因后果。
孟华朝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怎么敢?”
“五叔,你声音小点。他们做这事很熟练,肯定不止一次,我比你们早醒来一会,听他们说,明日会故意让咱们跑,然后他们再把咱们抓起来,我之所以喊醒你们,是因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抢在他们前面。”
“怎么做?”
“咱们先···,然后·····”
“他们呢?”
低头看向依然沉睡的其他乘客,眸光微动,孟糖长长地叹息一声。
她和他们素不相识,万一把他们扎醒以后,他们大叫大闹,会坏事!
可不弄醒他们,明日他们肯定会······
瞧着孟糖一脸为难,孟华朝主动提议:“丫头,先不管他们,咱们三个按计划行事,如果顺利,还能一并救下他们。”
“好,大家休息一会,养精蓄锐,明日定能战胜他们?”
------题外话------
写得好过劲,今日删除了好几遍才写成,因为有很多词是禁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杀鸡给猴看
“嗯!”
森然月光下,男男女女窝成一团,宁静的呼吸音在空气中荡漾。
夜色下,偏僻的小山村,静静地流淌着肃杀气息。
清晨,晨曦刚升,嘈杂的声音在小山村响起。
宋雨涵惊呆地瞪大瞳孔,突然大声嗷叫。
睡眼惺忪地从梦中醒来,瞧着闹成一团的人,呆愣两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孟糖连忙伸手将地上的泥巴涂脸上。
猎杀快要开始了!
“宋雨涵,你鬼叫什么?”全身酸痛地伸个懒腰,常玉丽不满地呵责。
下一秒,瞧见周边的环境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是哪?
她为啥会在这?
常玉红上前拽住宋雨涵衣领,厉声质问:“宋雨涵,是不是你捣的鬼,这是哪?”
“滚开!”
“怎么回事,咱们怎么会在这?”
脏兮兮的猪圈,到处都是猪屎,不远处还有两头大母猪。
他们不是在坐车吗?
瞧着一圈人晕头转向,糊里糊涂的模样,孟糖捏着嗓子插言:“咱们是不是被人卖了?”
“司机呢?开车的司机呢?”
“有人过来,咱们赶紧出去。”
众人议论纷纷地跳出猪圈,环顾四周的情形,有些大胆的男人开始计划。
可不等他们执行计划,忽然从四周跑出许多衣衫褴褛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
宋雨涵趾高气昂地叉腰质问:“你们是谁,我们为啥会在这?”
猥琐的老头扒开一群壮汉,眯着眼睛,阴邪地说道:“你们昨晚被卖给村子,男人沦为村子的劳动力,女人要留在村子生孩做饭。”
他不是虎哥?
孟糖听着老头的声音,眉头不禁皱成一团。
昨晚听着是中年人的声音,而且这老头好像没有威严,可能只是烟雾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妙啊!
趁着众人闹腾,孟糖冲着离她大约一米远的孟华朝摇摇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们也配?”
老头笑容扭曲地看向常玉丽,挥挥手:“大山,让他们瞧瞧厉害。”
“你们敢碰我,我爸非弄死你们。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不管你什么身份,到了我们村,是龙也得趴着。”
“你们敢!”
老头阴笑一声,厉声吩咐:“大山,让她瞧瞧厉害。”
健壮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常玉丽,对上她倔犟的眼神,不屑地冷嗤一声,伸手将常玉丽抓在腋下。
其他人瞧着男人野蛮举动,赶忙上前,但围成一圈的村民手举着木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似乎他们要是敢动一下,戳死他们。
猛不迭被人夹在腋下,一股臭味从男人身上传来,常玉丽慌了似得对男人又抓又挠,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们敢,我爸是镇上第一首富,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头发,我爸非扒了你们的皮。”
“大山,怎么还不动手?”
常玉丽大声地嘶吼,下一秒身体被摔在地上,紧接着无数棍棒打在她身上,剧烈的疼痛袭击着神经。
听着常玉丽的哀嚎,女人们窝成一团瑟瑟发抖,男人们面有怒色上前,但村民死死地盯着他们,谁敢上前就打谁。
女人痛苦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孟糖难受地闭上眼睛,内心难受至极。
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一朝落难,按理说应该互帮互助,但山形地貌尚不明白,这些人又设计那些陷阱更是一窍不通,而且凭她们几人如何干得过一村人?
五叔再厉害,以一敌十尚可,但以一敌二十却是有些难为人,尤其这些人为了钱已经丧良心!
痛呼声传到女人耳朵了,几名胆大的女生商量大家一起上,可不等她们有机会,就听见老头恶劣的吩咐。
“大山,歇会,咱们等会再玩。”
宋雨涵大声呼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要钱,我家有钱,我可以写信寄回家,让我爸妈拿钱来赎。”
“啧啧啧,瞧一个个如花似玉的模样,馋得老头子心痒痒。我们村不差钱,差得是女人和孩子。实话告诉你们,只要进了我们村,就别想跑出去,谁要是不听话,就和她一样。”
不差钱?
孟糖质疑地看向衣衫褴褛,坦胸露乳的壮汉们,不禁撇撇嘴。
要是不差钱,能干起拐卖遭天打雷劈的事?
老头牛皮吹上天,也不怕嘣一脸粪。
不经意对上孟糖嘲讽的眼神,老头心头一梗,派人将孟糖从队伍里拉出来,敲打一番。
就当老头不爽地盯着孟糖时,被打全身是伤的常玉丽怒吼道:“我一定要让我爸杀了你们!!!”
一边吼一边吐血,不一会地上血红一片。
众人呆滞地看向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常玉丽,惶恐地又叫又喊。
“闭嘴。”
“既然入了我们村,就是我们村的人,大山,带他们去山上捡柴,要是发现谁敢跑,腿打断。”
花落,老头阴狠地瞪向一群人,悠哉地背手坐在树下。
大山得到吩咐,带着村民将十五个人往山上赶。
跟在老头身旁,尖嘴猴腮的男人小声问道:“陈叔,他们会跑吗?”
“哼,谁敢跑,晚上直接喝肉汤!”
随大流地被推攘到山上,凌乱的头发遮挡锐利的眼眸,孟糖环顾四周,小声提醒:“五叔,山上隐蔽处绝对藏有人,说不定暗地里还有人观察咱们的一举一动。”
“随机应变,你不要离我太远。”
偷摸跟在两人身后的孟杰小声提议:“五叔,不能直接干吗?”
一群坏蛋,要和他们周旋什么?
五叔可是村霸!
“嘘,哥,别离我们太近。等会看我们指示,千万不能自作主张。”
“哦!”
耷拉着脑袋走到队伍后面,孟杰垂头丧气。
“走快点,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得!”
一鞭子打在背后,孟杰嗷叫一声,捂着屁股,委屈地跟上大部队。
孟华朝故意装作虚弱地扶着腰,俊美的脸满是汗水。
这帮人无法无天,完全无所顾忌。
法律规定,拐子犯法要坐牢,可他们却胆大包天,直接将一车人拐卖,难道背后水很深?
“给,拿着砍柴,一人十堆柴,谁要是敢偷懒,小心我的鞭子。”
哐哐当当,镰刀扔在地上。
一群人望着镰刀,惊喜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握在手里。
他们为啥给镰刀,就不怕?
------题外话------
坚信一切黑恶都将被清除!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戏弄
弯腰去拿镰刀,不经意瞥见孟杰发亮的目光,孟糖心中大惊,一脚踹在他腿上。
幻想着拿镰刀大杀四方,一不留神被踹倒在地,孟杰有些懵逼地楞在原地。
妹妹打他干啥?
“你手里的镰刀最好,给我!”孟糖恶狠狠地盯着孟杰,恶声恶气。
“孟···做梦!”接触到妹妹杀人的视线,孟杰磕巴地捂住舌头。
“我让你给我。”
愤怒地拿起手里的镰刀砸向孟杰,但力度太差,准头也太差,镰刀嘭地落在地上,瞬间裂成几段。
此举不管是现场的人还是藏在背地的人皆是一愣,还有这种骚操作?
唯有孟华朝眼神锐利地看向四分五裂的镰刀,忍不住冷哼一声,下一秒,又装作虚弱无力的模样。
“拿来吧!”见看管他们的村民没有任何反应,孟糖一把抢过孟杰手里的镰刀。
傻子,看明白没有,就他刚才兴致勃勃的眼神要是让躲在暗地的拐子看见,保证多打两顿。
有孟杰前车之鉴,一群人赶忙挑选镰刀,然后拿着不怎么结实的镰刀对着枯朽的树木一顿乱砍。
砰砰砰砍树的声音层出不穷,漂亮的小姑娘还没有砍几下,手上就起了泡,哼哼唧唧坐在原地不想动弹,但几鞭子打醒她们的美梦。
女孩们叫苦连连地哀嚎,但村民们不近人情,狠心透顶,并没丝毫心软。
砍砍弄弄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一人吃了一个窝窝头,又被赶到猪圈睡觉。
凌晨,孟糖被弄醒,刚睁开眼对上一张大脸,吓得她下意识就要大声喊叫。
“嘘!”
嘴巴被人捂住,孟糖看向男人身后,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小团体作战,开始作死第一步,逃跑!
青年人仗着个子高,长腿一迈跨出猪圈,其他人也慢慢走出猪圈,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群人安静地往大路上走。
慌张的众人忐忑不安地行走在山路上,周围安静如斯,仿若有饿兽藏在四周,只等他们经过,一口吃得干净利落。
孟糖对上孟华朝的眼神,埋头含胸地嘟囔:“太安静了,会不会有诈?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妹子,你不懂,那些人都是大老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才想不到咱们会跑。”
“可是他么抓咱们回去,怎们会轻易放咱们离开?”
憨货,她都提醒那么明显,还不赶紧换个思路,想想待会怎么保护自己。
过于寂静则有妖,偏僻的小山村,深夜怎么可能没有虫鱼鸟兽的叫声,如果没有,那么肯定有状况。
孟糖偷偷从地上捡起木棍,借着前前后后的遮挡,将棍子前头的弄得又尖又细。
浑水摸鱼,趁乱杀人,既然他们那么有自信,那么死一两个应该不重要!
医学生的手是天使,但也可以是魔鬼!
忽然,听见小树林传来响声,孟糖机智地回头,发现村子灯火通明。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快点跑!”
“大家跑快点,大半夜,他们还得穿衣服拿工具,只要咱们跑的快,他们肯定撵不上。”
一群人惊慌失措地逃跑,俩个小孩跟在父母身旁,努力憋着哭腔,坚韧地捂住嘴巴。
透过众人惊慌的神色,孟糖不禁眯了眯眼睛。
呵,生意场上,各种妖魔鬼怪,没想到眼界只要在实践中才能得到提升!
常玉丽面色发白地落在最后,双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她跑不动了,但若不跑,被那些人抓住,这一生就算毁了!
越跑越没力,感觉眼前一片昏花,眼睛似乎也看不清路,忽然,手心传来烫意,常玉丽抬头看向小脸脏兮兮,眼神明亮的女孩,一刹那,仿佛听见天籁之音。
“要不要我帮你?”
“谢谢!”
“不客气,女人更应该帮助女人。”
“咱们齐心协力,一定会逃出去。”
“会的吧!”
夜色下,女孩神色莫名。
火红的火把在身后蔓延成一片热闹的火势,领头的男人着急地看向越来越近的拐子,厉声叮嘱。
“大家分散,两两一组,谁要是能跑出去别忘报警。”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难受至极,但形势所逼,他们来不及难过,便如同鱼儿一般四处散开。
孟糖用力握着常玉丽受伤的手掌,着急地追问:“咱俩一块吧?”
“好!”
如鸟兽一般,各寻出路,拐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用力拉着常玉丽的手,孟糖急切地奔跑。
不知过了要多久,山色微亮,似乎听得见远处传来汽笛声。
“跑快点,咱们快逃出去了!”
“好!”常玉丽漂亮的眸子闪过异色的光芒。
跑,一直向前跑,刚过一个路口,看见不远处挡在路上的壮汉,两人心中一颤,不由得楞在原地。
孟糖举起长棍,语气坚定:“姐妹,我拦着他们,你抓紧时间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
“好,女人也能抵得过半边天。恶人有恶报,好人有好报,咱们一定能平平安安跑出去。”
“嗯!”低头看向被握紧的手掌,常玉丽神色不明地点点头。
距离一步步拉近,脾气怪异的村民恶狠狠地盯着孟糖,挥手示意。
“臭娘们,吃硬不吃软,老子弄死你们!”
这声音?
他们就是昨晚的那群人!
呵,等整整一天,可真有耐心啊!
“姐妹,咱俩一起上。”
不等常玉丽回答,孟糖拿起木棍,甩得虎虎生威。
面相凶狠的男人一时不察被孟糖打在脸上,瞬间鼻血哗啦啦。
鲜血糊的满脸都是,男人们气得肺都要炸了,伸手就要抓孟糖,但孟糖身形矫捷,机智地躲开抓捕,并时不时造成对方伤害。
“救我!”
周旋中听见女孩的求救声,一回来看见拐子恶狠狠地抓住女孩脖颈。
孟糖一个甩棍,棍尖对准男人脖颈,刺啦一声,鲜血四溢,男人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情愿地躺在地上。
哗啦一声,常玉丽跌倒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看向躺在一趟,鲜血哗啦啦直流的男人,手指止不住颤抖。
“啊啊啊,老五!”
“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趁着闹乱,孟糖用力拽住常玉丽的手。
“姐妹,快跑,不能被抓住。”
“咱们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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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始终是坏,不论原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林间跑酷
“往林子里跑!”
两旁是高山丛林,两人二话不说往上跑。
枝杈遍地,落叶枯黄,两人慌忙地跑进林子,落后的常玉丽眸光发亮地盯着身形敏捷的孟糖,唇角不禁上扬。
“姐妹,你别跑太快,等我一下!”
“不想死就跑快点。”
“······”
常玉丽喉头一梗。回头看向落她们很远的拐子,眼神闪过怪异的光芒。
顺手从地上捡起树棍,加快速度跟在孟糖身后。
树棍不经意划过树干,留下长长的一条印迹。
跑在前方的孟糖似有所感,回头看向低头狂奔的常玉丽,眸光微动,不声不响地往另外一条道跑去。
被拐的十五人因着追赶四分五散,有些人跑着跑着体力不支,被举着火把的村民抓住。
还有些人聪明地往山上跑,倒也暂时甩开追赶的村民,但不熟悉地形地势,一时不察嘭地掉在陷阱。
一旦被抓住,村民顺势拿起手里的木棍用力暴打,一时之间,村子哀嚎声绵延不绝。
孟杰跟在孟华朝身后,害怕地看向虎视眈眈的壮汉。
人群分散,他第一时间呼喊妹妹,但刚开口就被五叔捂着嘴巴拉到山林。
一路逃跑,但身后的村民紧追不放,期间孟杰不慎摔倒几次,衣服划得凌乱不堪,手臂和腿上全是伤痕。
纵然跑出全力,但追赶的村民像是在他们身上安了雷达,不费吹飞之力就追上他们。
瞧着对方手里的砍刀,孟杰颤抖地握紧木棍。
余光扫向双腿打颤的孟杰,孟华朝哑着嗓音叮嘱:“小杰,糖糖还等着咱们,你别怕!”
“五叔,我不怕!”木棍上的小刺摩擦掌心,微微的刺痛让大脑回归清醒,孟杰眸光坚定地回答。
“最边的两人归你,其他人归我,记住,下手要狠,要果断。”
“五叔,我····”
不等孟杰说话,孟华朝率先出马,狠狠地一棍将男人打倒在地。
其他拐子愤怒地盯着被打的同伙,怒吼着举起砍刀砸向孟华朝。
战斗开启,砰砰声音连绵不绝。
孟杰瞪大眼睛看向出手利落阴狠的五叔,心脏嘭得颤动,牙齿发颤地冲上去。
使出全身力量举起木棍砸向瘦小的男人,但男人身材瘦小,身形敏捷地躲开攻击。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老子好好陪你玩。”
大砍刀挥得虎虎生威,孟杰瑟缩地后退,一不留神绊住脚,人嘭得一声摔倒在地。
“嘿嘿,胆小鬼!”
瞧着细皮嫩肉的孟杰害怕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矮小的男人奸笑着举起大砍刀。
霞光照耀在刀面上,反射出阴深的光芒,孟杰颤抖地看向大砍刀,眼球颤抖不止。
“臭小子,愣什么神,快起来!”
巨大的阴影挡在身前,孟杰抬头看向面有血渍,眸光阴狠的五叔,猛地咽了咽口水。
他是男子汉,要向五叔一样勇敢,如此才能救回妹妹!
“啊啊啊!”
猛然大吼一声,眼睛猩红地看向围在五叔身旁的拐子们,孟杰又狠又准地举起木棍打向对方头顶。
妹妹说过,人身体最为坚硬也最为脆弱的地方是大脑,这些坏心肝的人一旦抓住他们,肯定会狠狠折磨甚至随意打杀,但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一棍打折拐子双腿的孟华朝抽空瞥了眼孟杰,满意地拿起棍子打向拐子双臂。
做坏事,就要有挨打的觉悟!
一旦下了狠心,开了头,心中似乎就没了畏惧,孟杰和孟华朝两人背靠背,团结合作地对抗拐子们。
手里的木棍越打越短,孟华朝冷静地看向虎视眈眈,志在必得的拐子,小声叮嘱:“小杰,等会我打出一个缺口,你趁他们不注意捡砍刀。”
“好!”
横劈左砍,木棍再次砍落一截,孟华朝眼冒寒光地看向大胡子,敏捷地躲开攻击,单脚踢向对方脖颈。
脖颈处有两条颈动脉,一旦受到损伤,轻者头晕昏迷,重者当场死亡。
大胡子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闪身躲避,但不好惹的孟华朝凭借身高以及力量优势,又是一脚踹在对方胸口,而后快速抢走对方手里的砍刀,并用力击中对方胸口。
化拳为掌,双手如钩,顺势钻向大胡子衣服里面,划拉一下收回手。
已抢到砍刀的孟杰大声嚷道:“拿到手了!”
“好,不要手下留情,狠狠揍他们!记得,要快!”
“好!”
利刃在手,两人仿佛全身充满力量,一刀一个,砍伤对方后逃走。
枯朽的丛林,凌乱的衣衫被树枝死死刮住,常玉丽眼泪汪汪地看向跑在前方的孟糖,眼泪汪汪地喊道:“孟糖,你等等我!”
“你又咋啦?”
“衣服被挂住了,能不能帮帮我。”
“······”
姐妹,她们是逃亡,不是旅游,能不能认真点?
无奈地折回去,快速解开系在树枝上的衣服,孟糖闷头前行。
常玉丽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委屈。
一回头瞅见常玉丽这番模样,孟糖理智地商量:“咱俩还是分开吧,各自逃跑,省得耽误彼此。”
“我错了,你别抛弃我!”
“再见!”
孟糖淡然地瞥常玉丽一眼,起身一跃往另一座山头跑去。
难以置信地看向抛弃她独自离开的孟糖,常玉丽震惊地伸出尔康手。
这女人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
好歹都是女人,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不行,她要粘着她。
“孟糖,你等等我。”随手将破碎的布料扔在地上,常玉丽大声呼喊。
逃过一座山又一座山,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山里设置的陷阱,二人竟然一个都没遇到。
瘫软地倒在地上,常玉丽疑惑地看向前方挖土的孟糖,轻声询问:“你在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吃得。”
“不用看,没有吃得。”
手上的动作微顿,孟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常玉丽,质问:“你怎么知道?”
黑曜的眸子充斥着逼迫的意味,常玉丽瑟缩地收回手指,不自然地挠挠头皮,磕磕巴巴地解释:“乡野山村,怎么会有吃得!呵呵,我也是胡说,你可以挖一挖。”
“常玉丽,你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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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命,才是孟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