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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王妃全文阅读

作者:敏大人     境王妃txt下载     境王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初识府里丫鬟

    “回姑娘的话,我叫阿平,他叫阿安,我们是替换昨夜当值的阿喜和和阿乐的。”

    “平安喜乐?这名字有意思,不过既然是当值,为何不去福晋主屋的门外?”

    “这…男女授受不亲,主屋这等地方如果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不是我们两个男子所能接近的。”

    紫烟见这两个男人的脸被憋的通红,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知道你们对主子一片忠心,我去给主子取些东西,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刚要挪动步子,却远远的看见管家带着一群丫鬟朝这里走来。

    “管家这么早是要去那里?”

    “紫烟姑娘,老奴怕福晋那里,您一个人会吃力些,这是府里所有的丫鬟,您看看哪几个入了了您的眼,就选去使唤着。”

    虽然桂龙琴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需要特意照料的,她一个人足矣,但是免不了以后会面对各种情况,身边有几个贴心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在这群姑娘的身边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看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一个个子矮矮眼睛却大大的小姑娘面前站定。

    “这个姑娘不错”

    那个姑娘不知道是因为被紫烟的声音吓到了,还是本身的胆子就小,踉跄着险些跌倒还好被后面一个姑娘扶住了。

    “紫烟姑娘,这丫头是流云,刚到府里没多久,还不大懂事,要不您再瞧瞧别的丫鬟?”

    “刚进来的才好习惯主子的性子,就她了,我看这姑娘安安静静的挺好,然后刚才扶着她的丫头看着也不错,就这两个吧。”

    “好,就听姑娘的,流云、玉竹你们俩以后就跟着福晋,好生伺候着,不要怠慢了。”

    折腾了半天,也不见紫烟回来,桂龙琴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这眼见公主就要来府里了,她可不能丢了王爷的面子,让人说她这个大嫂是个不中用的摆设。

    就在这时,紫烟带着两个丫头推门而入,还带着好多刘娘做的吃食。

    “福晋,这是管家调拨来伺候福晋的,还有这些点心都是刘娘做的。”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东西留下,她们两个就送回去吧。”

    之前被紫烟说话声都吓了一跳的流云,一听,心里就认为定是主子不喜欢自己,要把自己赶出去了,吓得连忙跪倒在桂龙琴面前。

    眼眶红了又红,眼泪终于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克制,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叫人看了好心疼。

    “主子,您若是看不上咱们,可不可以不要赶咱们走,流云家里就剩下年迈的父母还有不懂事的弟弟,若是丢了这个差事,定当是没了活路的。”

    桂龙琴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虽然身份没有她的珍贵,但是同样是为了家里挚爱的父母,她都肯舍得丢下尊严祈求别人,可是自己却只能等待苏之境的拯救,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流云起来,福晋赶我们走,就是瞧不上咱们,你又何必在这里给福晋添堵呢,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咱们走。”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福晋说话。”紫烟抬起手,想要给玉竹一巴掌,却被桂龙琴拦下了。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就是之前西楚国福晋的人吧?”

    玉竹只知道眼前的福晋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不曾想对于自己的身份如此了如指掌,她惊讶于桂龙琴的镇定,心里更多的是不解,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想近的了福晋身的人都不曾有,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回福晋的话,奴婢正是之前伺候过西楚国福晋的。”

    “那依你之见,我与她有何不同?”

    “这…做奴婢的怎么敢议论主子呢?”

    “你念念不忘,想必她对你是极好的,既然是这样,我也不会强留着你,稍后你就去管家那里领了银子,去找她吧。”

    “福晋,奴婢绝没有叛逃的意思,既然入了王府,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只是…”

    “只是什么?福晋对你这么好,你还敢有二心?”

    “并不是这样的,紫烟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自小身体就有顽疾,虽然每日都会沐浴更衣,但是身上的体味却比常人的大,之前都是在柴房做些杂役的活,是西楚国福晋不嫌弃我,将奴婢带在身边,还给了奴婢香囊护身,所以…”

    “玉竹若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福晋,不是奴婢不相信您,只是那西楚国福晋从小就通晓医术,都未能将奴婢治好,奴婢怕留在福晋身边给福晋添堵。”

    “既然我夸下了这个海口,自然会尽全力帮你,紫烟,去把我做好的百香丸拿来。”

    “福晋,这百香丸可是您费尽心思做出来的。”

    “虽然珍贵,但也要用对人才会有它的价值,去拿来吧。”

    过了一会,紫烟将一个小巧的红花梨木的小盒子交到了玉竹的手里。

    “你真是好福气,这个百香丸多少王公贵族的夫人小姐们求都不曾求来,如今落到了你的手里。”

    “紫烟不得无理,玉竹,你若信我,这个百香丸你每个月都吃一粒,不出半年定当能治好你的病。”

    受了这么大的恩情,玉竹哪里还敢再强硬着态度,只能连连磕头,感谢着。

    就这样,桂龙琴的身边又多了两个亲近的人,这边的事情刚平息,就听见管家慌慌张张的来报。

    “福晋,不好了,公主来了。”

    “公主来了,不正是我允许的么?管家怎会如此慌张?”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粗气,带着马上要哭出来的调调回复到“福晋奴才不敢说。”

    “你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你的。”

    听到桂龙琴的答复,管家这才敢开口。

    “福晋您有所不知,这公主自小被皇后娘娘宠着,性子一直却一直都很好,但自从皇后娘娘去了后,就跟变了个人是的,变得有些…”

    管家的话还没说明白,只见一个身着淡红色锦缎华服,头戴流苏头冠,画着精致面容的女子怒气冲冲的走近内堂,一把拉起管家的耳朵。

第二章公主驾到

    “我说让你通报声,怎么这么慢,原来是在这里告状来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啊,都是老奴的腿脚不利索了,才给耽搁了。”

    “公主手下留情,管家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当今皇上的大公主。”苏夕颜自小就娇生惯养惯了,在皇上面前都是蛮横无理的,更别提在这自己亲哥哥的府里了,早就听说哥哥娶了新王妃,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境王妃出气的。

    抬起头,目光接触到桂龙琴的那一刻,原本骄傲的脸却控制不住的呆住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步一步走到桂龙琴的眼前,颤抖着双手,慢慢触摸着桂龙琴的脸。

    “真的是你,王嫂,你真的回来了。”

    “啊,这,我知道你是谁,可是对于之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呜呜呜…”苏夕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桂龙琴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尽量让她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王嫂,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这哥哥也不靠谱,整日里娶些奇怪的人回府,好不容易把西楚国的那个弄出去了,又听见他娶了别人,本打算今日来把新的王妃也气走,可谁曾想居然是你。”

    “可能王爷匆忙,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你呢?”

    “才不是,他们都说我顽劣不堪,只会惹是生非,就连哥哥也从不把当大人看,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都不知道,那日哥哥新婚,要将王嫂处死,我有多生气。”

    “嗯,那日的事情,我听王爷说起过,不过也都是逼不得已才这样的,所以你也不要怪王爷。”

    “既然哥哥又把王嫂qu回来了,那我就原谅他了,不过,王嫂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好,我答应你,只是你早晚都要嫁人,到那个时候恐怕我也留不住你。”

    “我才不要嫁人,我宁肯就这么一辈子留在王嫂身边。对了王嫂你等着,我这就回府里取些东西,搬来和你一起住。”

    还没等桂龙琴回复,苏夕颜早就风风火火的出了府,回去置办东西了。

    桂龙琴感叹着,公主虽然比较骄横,但是对自己的感情却如此深,这样把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单纯的女孩子实在值得人怜爱。

    “福晋如果觉得不妥,要不要老奴去请四阿哥来。”

    “不必了,柴房正好被王爷修缮了,就暂且给公主住吧。”

    “福晋,那可是王爷为您准备的,说好要留给福晋做新房的。”

    “不碍事,都是自家人。”

    就这样,苏夕颜带着几乎所有家当到了境王府,把柴房里堆了满满当当的。

    收拾妥当了,苏夕颜觉得这房子虽然及近完美,可是唯独总被人叫柴房会有失身份,想来想去,大笔一挥,写了个“琴园”就叫下人给挂到了柴房门口。

    “公主您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苏夕颜的贴身丫鬟玉秀一边给她披上外套,一边不住的赞叹到。

    “可是王兄总是嘲笑我不学无术。”

    “那是王爷最近不曾见过公主,要知道自从境王妃走后,公主就一直在府里不曾出去过,每日只是练字。”

    “哟呵,这二哥都没回来,你就自己把名字给取了,这么丑的字你是怎么做到好意思挂上去的。”

    苏之境走之前就不是很放心苏夕颜会来找桂龙琴的麻烦,所以有叫苏之溪盯着,只是一夜功夫没有过问,谁曾想这这家伙动作这么快,已经住到王府里了。

    “我说苏之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对本公主这么说话。”苏夕颜习惯性的想要去扭他的耳朵,却被苏之溪躲开了。

    “公主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你看看你整天疯疯癫癫的,怎么会找到好婆家呢?”

    听了苏之溪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苏夕颜多大的心情波动,坚毅的神情下,那抹淡淡的悲伤,让人看了实在心疼。

    “要你管,喂,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还用别人告诉我么?你搬出公主府那么大动静,连父皇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反正他也不关心我的死活。”

    “那倒未必,父皇也没有怪罪于你,反而让你好好在这里学规矩,总好过于整日在外面疯闹。”

    “不说这些了,我知道王兄不在这里,你是不会随意来王府的,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也是一样,不是为了王兄的嘱托,又怎会来这府里和王嫂住在一起?”

    “呵,世人都说我这个公主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没想到还不如你一个王公贵族看得清楚,没错,我们都看过王兄失去王嫂是什么样子,这次我绝不会再让相同的情况出现。”

    “可是我的母妃执意要见她,我想了半天,如今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可是王兄不是已经告知王嫂病未痊愈,不能入宫也不接受入府拜见么?”

    “你也知道我那母妃,最在意的无非就是她那后宫的威严,她又怎会任由别人在背后议论,新媳妇过门从未进宫拜见呢。”

    “既然锦妃娘娘颇有微词,那我不妨去宫里见一见。”

    “王嫂,近来可好。”苏之溪两手合拢,郑重的行了礼。

    “四弟不必客气,在府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王嫂,你真的要去宫里吗?那锦妃娘娘之前就对你颇有不满,你被王兄赐死,跟她也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让她知道你就是之前的桂龙琴,岂不是在劫难逃?”

    “公主不要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使我不去,也未必会平安无事,我自有办法应对”

    “王嫂对不住了,我那母妃虽然喜欢在别人面前树规矩,但是人不坏,你放心,我和你一同入宫,定当护你周全”

    “你…”苏夕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桂龙琴一把搂进怀里,“公主,这王府就交给你了,我和你王兄都不在,你一定要替我们守住。”

    苏夕颜平时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此刻她能从桂龙琴的眼里看出事情的轻重,也只能硬生生的将话憋到肚子里,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让桂龙琴放心些。

第三章初见锦妃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城中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很多,但一看是境王府的马车,便也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安安静静的站在两边,想要看看坐在这马车里的究竟是何人物。

    这城中的天气万里无云,微风阵阵,有意无意的吹打着挂在马上窗口的翠绿色纱帘,桂龙琴那精致的脸庞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让人忍不住猜测拥有如此神仙容颜的究竟是境王爷的谁。

    “这么漂亮的女子,是不是王爷新娶的王妃。”

    “不能吧,前两个王妃才刚走没多久,这么快就娶新的进来,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对,开斋节那天我在庙里见过她,不就是宰相府里的千金么?听说早就被赐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福晋要不要把帘子拉上?”

    “不必了,紫烟我心口闷,把纱帘再打开些。”

    这下可好,桂龙琴的样子清晰无比的展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桂龙琴之前每年开斋节,都会随苏之境去城中的庙里布施,所以这里的很多老百姓都会记得她的模样,如今被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哎哟,活菩萨回来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带头喊了声,这下好了,引得不少人分分跪下,叩拜着马车中的桂龙琴。

    一道银光混合着马车外刺眼的阳光,照进车内,让桂龙琴忍不住眯上了眼睛,伸手把紫烟和自己的身子压低紧贴于马车底部。

    “别动,有刺客。”桂龙琴低声说到。

    “那赶快通知四皇子。”

    “不用,马上就要到皇宫门口了,敢在天子脚上动手的必定和宫里的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那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怕是逃不过去了。”

    桂龙琴瞅了瞅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防身的,倒是那道银光一直没有放弃,始终追随着她们。

    “抓紧我”

    桂龙琴拔下紫烟头上的小珠钗,用力一甩,刺到了马背上,那马儿受了惊吓,马蹄腾空而起,一路向前横冲直撞,一口气就闯到了宫门口,才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在后追赶的苏之溪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吓的气都没喘匀,就下了马拉开帘子查看桂龙琴是否受伤。

    “王嫂没事吧?都是我疏忽,才让马儿受了惊吓。”

    “不碍事,可能是街上人太多马儿受了惊吓才如此,走吧,娘娘还在等我们,不要耽搁了。”

    见桂龙琴并没有大碍,苏之溪也就没有再多问些什么,一行人下了马车,换乘了锦妃准备的轿子,一路疾行,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

    下了轿辇,抬头一看“倚月殿”三个字赫然在目。

    “紫烟,听说锦妃早已掌控后宫,为何会居住在倚月殿,而不是中宫栖凰殿。”

    “福晋有所不知,这锦妃在皇后娘娘去了之后,本可以入住中宫,母仪天下,偏偏是宰相大人像皇上进言了什么,才让锦妃娘娘迟迟没有册封,等会福晋要小心才是。”

    他们一行人在殿前站了好一会,才有个身着淡紫色衣服的丫头出来迎接。

    “四皇子,福晋久等了,锦妃娘娘刚刚在诊脉,不方便让大家入内,现在还请随奴婢进去吧”

    桂龙琴入了殿内,苏之溪却被那紫衣女子拦了下来。

    “四皇子还请留步,锦妃娘娘说今日是女眷之间的聚会,不方便叫四皇子一同参加。”

    “母妃病了,我怎能不进去看看,你给我让开?”

    “四皇子宽心,娘娘只不过是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娘娘还说只和福晋说几句话就会把人完完整整的还回来。”

    紫衣女子挡在桂龙琴和苏之溪之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这可急坏了苏之溪。

    倒是桂龙琴镇定自若,朝苏之溪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阻挠,她们一行人才顺利的进了殿门。

    砰的一声,殿门禁闭声,提醒着桂龙琴,一场女人之间的争斗即将拉开序幕。

    走近大殿之内,身着金黄色长袍,头戴点翠金冠,手持紫檀佛珠,凤目禁闭的女子正单手撑头,依靠在塌上的桌子前。

    “娘娘人来了。”

    桂龙琴双膝微微弯曲,两手交叉在腰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儿媳参见锦妃娘娘。”

    锦妃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

    桂龙琴的这一举动显然让锦妃有些不舒服,自妃子就是妃子,而不是皇后,所以刚才行的礼也只不过是寻常的请安礼,但锦妃是何等人物,怎会让自己的情绪显现出来,片刻的凝眉瞬间转换成母仪天下的微笑。

    “琴儿你来啦,赐座。”

    桂龙琴的心里瞬间没了底,早就听说这锦妃和自己有过节,如今见了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果然能在这后宫争斗留下的都是狠角色。

    “锦妃娘娘都是儿媳不好,早就该来给娘娘请安,只是无奈被这病给耽搁了。”

    “不碍事,身子最重要,我前些日子就听境王爷说了你的事,还叫御医配了些补身子的药,待会你拿去好生吃着。”

    “这就巧了,早就听说娘娘有头疼的病,这次我从塞外也带了不少奇药,正好可以给娘娘试试。”

    “这塞外的药都是些蒙古大夫开的,怎能比得上宫里的御医?若是娘娘吃坏了该如何?”那紫衣女子显然是没有把桂龙琴放在眼里,不过这在锦妃娘娘的地盘上敢有如此举动的,想想也都是锦妃的意思,所以桂龙琴并没有显现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回应到。

    “之前儿媳在塞外,那里的风沙比较大,湿寒也比较重,所以也曾患上很严重的头疼病,后来也是靠着这草药才得以康复,如果娘娘担心可以让身边最信任的人试试草药,确定安全再服用。”

    桂龙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那紫衣女子,“儿媳觉得这位姑娘对锦妃一定是极好的,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你…”虽然有锦妃撑腰,但是桂龙琴毕竟是境王爷的嫡福晋,按照苏之境那脾气,敢动他的人,必定会有灭顶之灾,所以也只好压住心里的火。

    “既然是境王妃求来的药,又怎需要别人去试,月娥拿去让人给我煎了来。”

    “是娘娘。”月娥退出后,锦妃屏退了左右屋内只留下她和桂龙琴两个人。

    “说吧,你是怎么回来的?”

    终于狐狸忍不住了,露出了马脚,桂龙琴倒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只有在苏之境不在的时候她才能对自己动手。

第四章福晋有身孕

    “回娘娘的话,是大皇子接儿媳回来的。”

    “衡儿?这…这怎么可能?”

    锦妃那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神色慌张中参杂着一些哀伤的情绪,她定是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居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对着干。

    “那日儿媳被人劫持,醒来后就在城中的客栈了。想来是大皇子见人想对儿媳不利,所以出手相救,儿媳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劫持?你不是被境王爷赐死,后被抛尸于乱葬岗了么?后来的西楚国公主也是莫名消失,皇上虽然没有追究,但是难保日后西楚国会来要人。”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其实王爷并没有将我赐死,这只是王爷的缓兵之计,至于后来的西楚国公主为什么会消失,恐怕得问问大皇子了。”

    “那药必死无疑…”慌乱之中锦妃提到了药的事情。

    “娘娘怎会知道那药必死无疑?”

    “哼,如今境王爷也不在城中,我也不怕告诉你,那药确实是本宫让人准备的,只是不知为何药却被人调包了,算你命大,只是那日你逃得过一劫,今日却未必可以。”

    “哦?可我并未对娘娘做任何事?”

    “这世间的事本就是从无到有,想要定你得罪又有何难,来人啊,将境王妃的药煎好了拿上来。”

    “娘娘这药刚煎好,您小心别烫着。”月娥将药送到锦妃的手中。

    桂龙琴看着锦妃仰头将药喝下,她知道这一劫是在劫难逃了。果然过了一会,锦妃就捂着肚子,大喊救命,额头还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来人啊,快去请御医,境王妃你到底给娘娘准备的是什么药?怎会让娘娘如此难受?还不快将王妃拿下。”

    屋外的侍卫听了,一股脑的都跑到了屋里,可是却没人敢对桂龙琴怎么样。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拿下?”

    “娘娘,这毕竟是境王妃,若是我们将她拿下,回头境王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本宫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惧怕境王爷?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这,是,谨遵娘娘旨意。”

    众人动手将桂龙琴绑了起来,月娥记起刚才桂龙琴对她那似笑非笑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你敢?本王妃是境王爷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你若敢对我动手,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既然你是境王妃,就是本宫的儿媳,儿媳做的不对,月娥代我教训你又有何错?月娥,给我狠狠地打。”

    “不要啊,你们不能这样对福晋。”屋外的紫烟拼着命闯进屋内,护在了桂龙琴的面前。

    “好你个丫头,竟敢忤逆娘娘的旨意,想护着主子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巴掌犹如雨点般落在紫烟的脸上,桂龙琴想要上去推开月娥,却被一旁的侍卫紧紧的拉住,任凭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不大一会,紫烟细嫩的脸就已经红肿得如馒头般高了,这丫头也是跟主人一样强硬,愣是一声都不吭。

    好不容易等到御医进来给锦妃诊脉,这才暂时停了下来。

    御医用银针将锦妃身上的毒血逼了出来,渐渐的锦妃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敢问娘娘这汤药是从何而来?”

    “回大人的话,这草药都是境王妃从塞外带回的。”

    “王妃可有此事?”

    “大人药确实是我给的,但是都是些寻常的治疗头疼疾病的,并无不妥。”

    “这草药的每一味药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唯独这龙星草的剂量过大,会使人神志不清,严重的会让人有生命危险。”

    “不,这草药里并没有龙星…”许是桂龙琴太过于心急,说完这句,竟然昏了过去。

    “福晋…”紫烟费力扒开身边的人,将桂龙琴搂在怀里。

    “大人求您了,快给福晋看看吧”紫烟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苦苦的哀求着。

    “这,娘娘…”御医看着锦妃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毕竟是境王妃,大人还是给她瞧瞧。”

    得到了锦妃娘娘的允许,御医这才敢给桂龙琴诊脉,只见他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摸摸桂龙琴的额头很是紧张的样子。

    “大人,福晋这是怎么了?”紫烟问。

    “快,将王妃扶到软榻上。”御医吩咐到。

    “敢问这药是什么时候熬好的,之前福晋可有接触这副药?”

    “回大人的话,这副药确实是王妃亲手拿给娘娘的,药是刚刚给熬好端上来的。”月娥说到。

    “这就奇怪了,王妃已有身孕,这龙星草虽然对平常人并无毒害,但是对于孕妇,它的味道都足矣使人滑胎。”

    “你是说王妃有了身孕?”锦妃问。

    “回娘娘的话,王妃确实已有身孕。”

    “来人,将王妃送回府,好生照看。”锦妃说。

    “娘娘就这么放过她了么?娘娘岂不是白遭罪了?”

    “本宫已无大碍,毕竟是皇室血脉,不得有误,照本宫的意思去做。今日之事许是本宫的下人弄错了,就不再追究。”

    月娥这才不得已叫来了侍卫,将桂龙琴送回了府。

    轿子还没到王府门前,就远远的看见苏夕颜一脸焦急的在王府门前跺着步子走来走去。

    见是桂龙琴回来了,急不可耐的迎了上来。

    “紫烟,王嫂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就这副模样了?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回府再说。”

    阿喜将桂龙琴抱在怀里,一路小心翼翼的将她护送到床榻上。

    小心的将被子耶好,这才回答了公主的方才的疑问。

    “公主不要着急,福晋这是有了身孕,跪了一些时辰,所以才晕了过去。

    “什么?王嫂有了身孕?真的是太好了,哥哥终于有后了。可是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锦妃为难你们。”

    “公主,奴婢的命贱,不需担心,只是如今锦妃知道了福晋有身孕的事情,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个恶毒的锦妃,为了自己亲儿子的皇位,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她虽然是金贵的娘娘,而我也是皇上至亲的骨血,在王兄回来前,我定当替他守住这个家。”

    很快桂龙琴怀有身孕的事传到了皇上那,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皇室的第一个血脉,皇上看的尤其重要,更是增派了很多高手和御医,保证境王妃的安全,锦妃也不得不停止针对桂龙琴。

    这日清晨天还没亮,就见得苏之溪神色慌张的赶来见苏夕颜。

    “公主不好了,二哥失踪了。”

第五章独自去救王爷

    “你小点声,王嫂刚醒,不能有任何闪失。”

    “公主,今日我派去查探二哥行踪的人回来了,他们说二哥在进入靖西国前突然失去了踪迹。”

    “那可有人见过二哥是在哪里消失的,他同行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侍卫说暮秋也跟着王爷一起消失了。”

    “那还等什么呀,快去救人啊”

    “你先不要着急,这么冒冒失失的,只会打草惊蛇。”

    “等等等,等到王兄的尸首么?你不去,我去。”

    “你看看你,刚说几句就坐不住了,现在二哥不在了,王嫂又怀有身孕,你若再不镇定,只怕是真的难以回天。”

    “那你说怎么办么?不如我们去求求大皇子,如何?”

    苏夕颜知道苏之溪和他亲哥哥关系并不好,但是事到如今,在她的眼里也只有大皇子是有这个能力了。

    果不其然,苏之溪的脸上面露难色,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能无奈的来回踱着步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大皇子,我和大皇子的福晋还算有些交情,不如我去求求她。”

    “算了吧,大哥本就觉得皇位不稳,如今王嫂又有了身孕,你去了怕不是给他们添堵,哪里还会帮我们救出二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吗?”

    “我有办法。”

    内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桂龙琴一身素纱衣,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些。

    “王…王嫂,你何时醒的,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苏夕颜说到。

    “没有,是我躺了太久,想起来走走。”

    “那就好,那就好,王嫂你说有办法救王爷?”

    “嗯,如今我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会亲自去把王爷救回来。”

    “你,王嫂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该如何跟二哥交代,而且现在皇上派了很多大内侍卫看守王府,想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苏之溪说到。

    “其实我并没有身孕。”

    “没有身孕?王嫂你是不是忧思过度,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苏夕颜摸了摸桂龙琴的额头。

    “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那日在锦妃娘娘那,我也是情急之中用内力改了脉象,以此逃脱娘娘的追问。”

    “哦,那你昏倒也是想骗过锦妃娘娘咯,王嫂你好厉害啊。”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欺骗大家,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抱歉。”

    “没有没有,虽然没了侄儿,是有些失望,但是王嫂的身体更重要,孩子将来会有的,哈哈哈哈”苏夕颜答到。

    “王嫂你确定你要一人去么?要不要我派些侍卫?”

    “不必了,我在离开王府的这些时间,曾拜在一位师傅门下,保护自己还是可以的,只是这王府就拜托二位了,千万记得对我的行踪保密。”

    紫烟一面给桂龙琴收拾行装,一边嘟囔到“福晋的功夫哪里能保护自己?要不然怎会被大皇子绑架到岛上。不行就不行,非要逞强。”

    “紫烟,这些话自己说说就好,千万不要告诉公主和四皇子,我的功夫虽然是假,但是我确实有办法救王爷,只是那人实在不便于被他们所知道,所以我只能撒这个慌。”

    “福晋,王爷的命真的就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么?我们不是说好接近王爷,只是为了救老爷么?是不是你真的对王爷动了心。”

    “并非如此,虽然我知晓了之前的事情,但是让我重新爱上他谈何容易,你看如果他不在,爹爹就更救不出来了,对不对。”

    “好好好,福晋说的有理,只是此去不知道福晋何时能回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帮我照顾好这个王府,等我回来。”

    趁着夜色正浓,桂龙琴乘坐着苏之溪的马车悄悄离开了境王府。

    城外的一个小土坡上,苏之溪将一个包裹递给桂龙琴。

    “王嫂,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再往前走就是云都山庄,你可以暂时借宿在那里,这个包裹里有路上需要的盘缠和干粮,还有这把剑是二哥给我的,如今你拿去防身吧,记得一定要平安归来。”

    “谢谢四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桂龙琴的如此决断,在苏之溪的眼里显然是震惊万分的,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王嫂一直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如今却要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一路上的未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桂龙琴这一路也没有使用火把或者其他的照明物品,只是借着从王府里拿的一颗夜明珠的点点光亮前行着。

    约莫着走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她并没有去苏之溪说的云都山庄,而是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山坳里,吹响小宝之前给的哨子。

    哨子的声音很奇特,并不像别的哨子尖锐而高昂,它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浑厚,就像老虎受到威胁发出的警告那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桂龙琴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在援军到来前,出什么乱子。

    但是不知为何却始终没等来任何人,桂龙琴心想这小宝也太不靠谱了,说什么能救自己一命的哨子,这到关键时刻却不好使了,算了,不等了,先去云都山庄借宿一宿,天亮在行动。

    就在桂龙琴想要动身前往云都山庄时,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声。

    不会吧,援军没等来,这下到招惹了敌人,桂龙琴把夜明珠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掩埋在这夜色中。

    “你真打算就这样自己上路么。”一双手扶上桂龙琴的肩头。

    “英雄饶命,我身上也没什么钱财,就只有这颗夜明珠,你如果喜欢就拿去。”

    “我不要钱财。”

    “那你要什么,不会是想拿我挡压寨夫人吧。”

    “呸,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长相了。就你这样娶回去都会被别人取笑一辈子。”

    桂龙琴最听不得这样的刺激话,她反手一个小擒拿手,想要将那人掀翻在地,却发现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啧啧啧,真可悲,长的不好就算了,功夫也这么差,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不如…”

    桂龙琴听了这人一番话吓得瑟瑟发抖,身体控制不住的打着筛糠,她努力的平复心情,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我是境王妃。”

第六章王爷的踪迹

    那人的手分明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桂龙琴的肩膀,转而走到她的面前揭下了面罩。

    “小宝?真的是你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遇见什么坏人了。”

    “是我,只是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境王妃?”小宝的脸本就因为赶路而显得很疲惫,但是当他听到桂龙琴亲口说出自己是境王妃的时候,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露出失落的神色。

    “叫什么王妃,我觉得还是叫我了尘比较顺耳。不过就你自己来吗?那怎么帮我救王爷呢?”

    “你这么着急吹响哨子,就为了救那个境王爷么?”

    “不然呢?我好好的吹响哨子,难不成是因为想你?好啦,别闹了,咱们赶紧想个办法,再晚真就该坏事了。”

    桂龙琴拉着小宝的手,朝援军集结的地方走去。

    “我倒希望你是因为想我。”林承宇小声地嘀咕着。

    桂龙琴也不知道这小宝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那边的小树林后已经集结了大约十多个,一色全是黑衣的蒙面高手。

    “公子,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了尘,天色已晚,赶路也不方便,这里还算比较僻静,不如我们就在此歇下,明日天亮了再行动?”

    “嗯,也好,突然让大家赶来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辛苦大家了。”

    就这样在这个小山坳里,大家都席地而卧,准备等着天亮。

    夜色微凉,桂龙琴打了几个哈欠之后靠着一棵树就睡着了,这林间的风吹起来,就如同刀子般扎的人觉得肉疼。

    林承宇在树前的一片空地上,用随手捡的树枝搭了个火堆,好让桂龙琴睡的能够舒服些。

    噼里啪啦的火苗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桂龙琴,她看见自己靠在林承宇的肩头,身上披着林承宇的披风。

    桂龙琴将披风取下,轻轻盖在林承宇的身上,她惊奇的发现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的卷长,也许是她的动作略微重了些,林承宇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却发现桂龙琴在专注的看着自己。

    “怎么?没见过美男子么?”林承宇看着桂龙琴的眼睛分明闪耀着点点星光。

    “呸,谁说我在看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得了温病。”

    “温病得这样看。”林承宇将桂龙琴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无耻。”桂龙琴甩开林承宇的手,转过头不再瞧他一眼。

    “生气啦?你看漫漫长夜多么难熬,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拿谁开玩笑不好,非要拿我逗趣。”握在手里的小木棍都快被桂龙琴掰断了,桂龙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重新进了王府后,她就特别在意这种男女之间的玩笑了。

    此时的林承宇只能静静的看着桂龙琴的背影,感受着这种变化,他也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感受,明明很挚爱的人,却在不经意间疏远着自己。

    明明这段日子一直抖守在南诏国边境,就是为了保护桂龙琴不受伤害,可是没想到她的召唤,只是为了救她的王爷。

    想要争取,却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表达自己的这种心意,也许默然是最好的办法吧。

    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平复些,心却难受的一阵阵抽搐。

    寒冷冬夜显得格外的安静,桂龙琴见林承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在篝火中加了些柴火。

    天很快就亮了,寒冷而又潮湿的环境再加上席地而卧了一夜,桂龙琴整个人都觉得乏累极了,可是想到苏之境还是生死未卜,也只能打起精神,踉跄着继续前行。

    一个步子没踩好,险些摔倒,还好之前在九华山练了些功夫,身体的反应能力还在,才没有让自己在众位高手前丢脸。

    林承宇想要伸手去扶,却又想起昨夜的情景,刚伸出去的手,也只能默默的收回。

    “没事吧,要不要你在这里休息,我带他们去就好。”

    “不要紧,这山中的寒气重,我只是身体略微有些不适应,活动开就好了。我们走吧。”

    “好,那我们出发吧。”

    因为怕打草惊蛇,这一路都是徒步走的人烟稀少的小路,有的时候还要翻越大大小小的沟壑,桂龙琴虽为女子,却也一直默默的跟在队伍之中,就算是林承宇一直在前开路,身体也被坚硬的灌木划的到处是口子,但她也愣是没吭一声。

    她知道这一路艰难险阻,比这危险的情况还有许多,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找到苏之境,将他救出来,就算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她坚定的认为她这样只是为了救出自己的爹爹,自己从未对苏之境动过什么感情。

    终于在午时,这一行人走出了深林,到达了西楚国边境处。

    “这,公子前面没路了。”黑衣人说到。

    抬眼望去,他们的前方就是个悬崖峭壁,大概是前几日这里发生了泥石流或者是山崩,崖边的小草都有被蹂躏过的痕迹,从山上冲下来的树也都四仰八叉的堆砌在一边。

    “前几年我曾随军来过此处,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这般模样,出了森林就是靖西国的边境,不知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桂龙琴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来救苏之境,也没有提前和林承宇说过,她慢慢的悬崖边来回踱着步,却发现在不远悬崖边的一个树枝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物件,在太阳的照射下特别的晃眼。

    她俯下身,扒在悬崖边想要将那东西勾下来,却脚下一滑,险些掉落下去。

    幸好林承宇发现的及时,一把将她拉回。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么?”林承宇恼怒的吼着,心却被刚才的情景惊的疯狂跳动着。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拿回那东西。”

    林承宇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抽出手中的剑,轻轻俯身一挑,就将那东西勾了上来。

    “给你,我当是什么宝贝东西,原来是个破旧的玉佩,值得你去用命去换么?”

    林承宇只不过说了她两句,却发现桂龙琴的脸色十分的哀伤,疲惫充血的眼睛里,红血丝因为堆积在眼周的泪水,显得越发的赤红。

    “是他,他真的来过这里。”

第七章王爷的匕首

    “了尘你在说什么?是谁来过这里?你…是不是认得这个玉佩?”

    桂龙琴小心翼翼的将藏在腰间的那半块鸳鸯取下,和苏之境的放到了一起,两块半面鸳鸯就好像是天生就长在一起是的,竟然半点裂缝都找不到。

    “我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找到你?”桂龙琴极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心底的那般莫名的情绪竟然越来越浓烈起来。

    “去把云梯挂上,我要亲自下去看看。”林承宇知道此时无论怎么劝阻,桂龙琴都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也只能随了她的心意。

    “公子,这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如果这么贸然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您又何必亲自冒这个险呢,万一…”

    “既然是南诏国的境王爷岂有不救的道理,如果成功了想必对两国邦交也有好处,如果失败了,不过是彼此少了个对手。”

    “这…”

    “小宝,虽然他是王爷,可你也是师傅的好徒弟,明月他们都在等你回家,我身为王妃,理应是我下去才对。”

    “非要在我面前提醒你是王妃的事实么?一个女流之辈究竟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你的轻功,你觉得可以么?”

    小宝将自己挡在桂龙琴的面前,生怕她又像刚才那般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就在这时树林那边一阵攒动,看样子好像是来了不少的人,林承宇警戒的将桂龙琴护到身后,并抽出了剑鞘中的剑。

    那些人清一色的着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带着面罩,这打扮和林承宇他们简直如出一辙。等领头的那人摘下面罩,林承宇才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

    “景夕?你怎会来这里?”

    “回公子的话,是小姐听说您调动了府中的数十位高手,小姐怕您有什么危险,命令属下前来此地保护公子。”

    “只怕是她想将你调离,好出去继续闯祸吧。”林承宇漫不经心的回答了高景夕的话,顺便在自己的手上缠了些粗布条。

    “公子这是?这是要亲自坐这云梯下去吗?”

    “南诏国的境王爷生死未卜,很可能就在这悬崖之下。”

    “可您…属下虽然功夫不及公子,也足矣应对这云梯和峭壁,王爷虽然很重要,但也请公子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老爷和小姐还等您回去呢。”

    高景夕将林承宇手上缠了半截的布条扯下,缠在了自己手上。

    “如果我上不来,公子记得好好对待小姐,属下便也安心了。”

    “一定要小心些。”林承宇拍了拍高景夕的肩膀。

    高景夕下去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用剑鞘敲击云梯上的铁片,以此告诉悬崖上的人自己还是安全的。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按照他的速度和轻功,应该早就到达谷底了,可是云梯上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桂龙琴不安的在悬崖边来回踱着步子,虽然救苏之境的心很破切,但是她内心也不愿看见他人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伤害。

    林承宇背对着桂龙琴和侍卫们笔画着什么,表情很严肃的样子,过了一会,侍卫们才将布条缠在了林承宇的手上。

    “如果今日我不能回来,你们一定要护送了尘姑娘到云都山庄。”

    “太子,这我们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你们就说我为了救南诏国王爷而亡,让他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换得两国的和平。”

    “这…”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林承宇就向着云梯的方向走去了。

    “你要做什么?”桂龙琴惊恐的拉住林承宇。

    “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不要下去,我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牺牲。”

    “你那王爷不救了么?”

    桂龙琴皱了皱眉,本就因疲惫而红肿的眼睛里,也早已是水雾一片,单薄的嘴唇因为太过于用力,慢慢渗出点点血丝,过了许久,方才坚定的点点头。

    “不救了。”那抓紧林承宇的手虽然微微发抖着,却依然紧紧的抓着不放。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崖边的云梯上传来了熟悉的敲击声,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应该是有人从崖底上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一双缠满带血布条的双手映入眼帘。

    “景夕,你没事吧”林承宇将高景夕拉到崖顶,小心的为他搭着脉?

    “公子,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悬崖竟然这么深,而且崖底有很多野生狼群,为了甩掉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那些狼未必是野生的。”林承宇将布条拆下,敷了些随身携带的草药。

    “公子是说有人刻意而为之?”

    “没错,长期居住在野外的狼群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是饥饿之极或是曾经咬过人。”

    “没错,我下到谷底的时候,看见了这个。”高景夕从腰间拿出一个银白色短小的匕首。

    “这是王爷的匕首,你可还曾看见别的什么?”桂龙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匕首,正是苏之境还是小皇子的时候,在一次围猎中皇上赏赐给他的。

    虽然他和皇上的父子之情,随着皇后的去世淡了许多,但是这把匕首他却一直带在身边。

    “姑娘崖底并没有别的什么,如果在下没猜错,王爷应该早就遭遇不测了。”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和石头碰撞发出嗡嗡的响声,过了几秒却又寂静的犹如从未听见这个声音般,桂龙琴心底那份小小的期待终究还是落了空,这段时间来所有的委屈和担忧化作一股心火,从心底里腾空而起,猛烈而又快速的撞击着心脏。

    一口鲜红从口中喷薄而出,眼前发黑的桂龙琴就失去了知觉,在瘫倒前被林承宇扶在了怀里。

    “回府。”林承宇轻轻的将桂龙琴横抱起,踏上了官道。

    “高大人,我们不走丛林了么?”

    “比起追兵,他更担心怀中人的安危。我已无大碍,将马匹都赶到官道,即刻出发。”

    因为常年战争,靖西国边境的官道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都很少看见,偶尔也只见得几只乌鸦在天空盘旋着。

    林承宇一行人日夜兼程赶着路,却不曾想半路被一群“土匪”拦住了路。

    “此路是我开,识相的把银子都老子交出来。”

第八章初见医师

    说这话的那人,着一身浅棕色粗麻衣,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遮住了半个面庞,偶尔被山间的风吹起时,依稀可见那俊俏的容颜,只是大概在这蛮荒之地待的太久了,眼里只剩下愤恨和不屑。

    “英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通融下。”林承宇将腰间的一袋银两丢给那人。

    那人掂了掂银袋子,呸了一声,“这点银子还不够兄弟们喝顿酒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真当我们是要饭的。”

    手中的大刀挥向林承宇,马背上的林承宇抱着昏迷的桂龙琴,却也还能从容的应对这棘手的情况,轻松几招就将刺向自己的到挑开了。

    林承宇俯身用剑挑起地上的沙石,将那人定在了离自己仅有半臂之远的地方。

    “老大,你怎么了。”身后那些追随者瞬间慌了神,叫嚣着想要一起杀过来。

    “再敢向前一步,他就会即刻毙命。”林承宇说到。

    “敢问少侠这招可是九华山的点穴法?”那人问。

    “没错,你竟然识得?被我点住了还能说话,莫非你也是此派中人?”

    “没错,我在很多年前也曾九山仙师门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门中人。”那人竟然自己解开了穴道,抬手揉了揉肩膀,直视着林承宇的眼里,不知是恨意多些,还是心酸多些,竟然有些微微红润。

    “你是说你是师傅的入门弟子?可师傅说他的弟子只有我和师妹。”

    “你手中的清风正是在下铸造的,师傅不承认我的存在,是因为我曾为了一人叛出师门,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老人家还是不肯原谅我。”

    “师傅也许从未忘记过师兄,每次正月初二,总会将这把清风剑要去,亲自擦拭。”

    “真的?好好,终究还是我负了他”

    “师兄,可否求你件事,这附近可有什么医师?”

    “你是要救怀中的人?”

    “正是”

    “我寨中倒是有一位医术了得的医师,只是她的脾气古怪,不合眼缘的是万万不会施救的,不过我可以带你们试试。”

    “那就有劳师兄了。”

    记忆中的冬季,都是寸草不生的,但奇怪的是越接近山寨,就会发现树木和花草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时候还会看见一些埋头吃草的牛羊,风吹在身上都是暖暖的。

    “寨主回来啦”守城的士兵高兴的呼喊着。

    走进城门,就可以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城中的人很多,但他们都分工很明确。

    年纪小的都在都在和先生咿呀学语,壮年的小伙子们一部分在田间劳作着,还有些在操练着。姑娘们也在做些手工活,年纪大一点的也没闲着,总之整个寨子就像个小国家一样,秩序井然有条。

    “师弟,这就是医师的宅院了,我去给你的兄弟们安排一下,能不能救这位姑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有劳师兄了。”

    待他们都走后,林承宇将桂龙琴轻轻抱下马,走进了医师的院中。

    “医师在吗?”

    没人回应。

    “医师在吗?”

    依然是静悄悄的无人。

    “医师…”

    “吵死了,是谁这么不懂礼数,敢在本医师这里大呼小叫的。”

    应声看去,说话的这人年纪大概和林承宇差不多大,身着一身白色素纱衣,外套淡青色外衣,头顶梳着利落的顶心髻,中间用一根通透的玉簪固定着,放眼看去真的就如书中讲的仙医般,让人觉得仙气十足。

    “医师多有打扰,林某实在万不得已才敢打扰,求医师一定要救救了尘。”

    “了尘?就是你怀中的这女子?”

    “是的,她现在已经昏迷有几个时辰了,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变得冰冷,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停,你说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人的生老病死都有天注定,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医师求您了”林承宇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

    “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感动么?”

    “医师自然是有难处的,但了尘也是女人,她这次之所以昏迷,都是因为刚刚失去了她最爱的夫君,所以才气急攻心,昏死了过去,林某恳请医师救救她。”

    “原来你不是她的挚爱之人,为何想要救她?”

    “我虽然不是了尘的挚爱之人,但了尘却是林某最在乎的人,如果失去了她,也许我也会变成她的样子。”

    那女子缓缓走下台阶,摸了摸桂龙琴的手腕,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一对痴情的人,可是你得明白,我医术再高明,也得病人自己有求救的内心,你看她现在的脉象,分明已经放弃了自己,恐怕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不可能,她从来就是坚强如男儿的,怎会这样自暴自弃,了结了自我?医师真的就没办法了么?”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恐怕会对你有一定的伤害,你可愿意一试?”

    “自然是愿意的。”

    “好,把姑娘抬到床榻上。”

    安置好桂龙琴后,医师指着桌上的笔墨,“你可记得了尘姑娘夫君的样子和声音?”

    “都记得”

    “那好,你现在将那人的模样仔仔细细的画下来。”

    林承宇按照医师说的将苏之境的样子,一五一十的画了下来,自小就练就的作画功底终于派上了用场,纸上的苏之境就如真人般风度翩翩,俊朗刚毅。

    “果然是人中龙凤,有如此面庞的人,怎不会叫人念念不忘,了尘姑娘好福气嫁了如此郎君。”

    “医师的用意为何?”

    “公子莫要着急,刚才我已将丹药给了尘姑娘送服下去了,现在她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解药。”

    医师拿着林承宇的画走出了房间,远远的还丢过来一句“记得练练他的声音。”

    虽然满是狐疑,但是看着桂龙琴的气息真的此刚才平稳了许多,所以也只能相信这医师了。

    山中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寨中已是灯火阑珊,可那医师却迟迟没有出现。

    林承宇焦急的在屋里踱着步子,不时地看看门外,再过几个时辰,这房中的地都要被他踏出几个窟窿来。

    “太子要不要属下去看看?”高景夕问。

    “不必了,这里毕竟不是太子府,不可随意行动,他虽是我师兄,但也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叫我公子为好。”

    就在这时门外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医师举起手中的小木盒,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解药来了。”

第九章医师薛盈盈

    林承宇将那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看那模样应该是按照刚才所做的画而来。

    “这是?”

    “这就是能治好了尘姑娘的解药啊。”

    “这东西可以入药么?”林承宇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很多奇怪的药引,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能治病。

    “公子看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却变得如此无知呢。”

    “林某实在不知,还请医师赐教。”

    “好吧,看在你如此痴情的份上,本医师就告诉你吧。了尘姑娘得的不是别的病,而是忧思之疾,所以呢心病需要心药医,见到了想见的人,病自然就好了。”

    “医师的意思是让林某扮做境王爷的模样?”

    “聪明,果然是一点就通,对了,境王爷的声音你模仿的如何了?”

    “”不成问题,可以马上一试”

    “公子就不问问我这解药对你有何危害么?”

    林承宇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定的摇了摇头,“无论有何危害,我都必须让了尘醒来。”

    “好,那你就带上面具随我进来吧”

    只听说医师的医术了得,没想到这制作人皮面具的技术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戴在脸上竟和自己的脸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加上本身的身形就和苏之境的差不多,任谁看都看不出破绽。

    走进屋内可以看见床榻上的桂龙琴睡的很沉,只有那时有时无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公子只需陪在了尘姑娘身边用境王爷的语气说话就好,不过了尘姑娘似乎深陷在过去而无法自拔,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

    “林某自当尽力,有劳医师了。”

    关好门,医师摇着头赞叹到“世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没想到如今真让我遇见了如此痴情之人。”

    赞叹的入了神,脚下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险些摔倒,定睛一看居然是高景夕不知何时趴在了院子里。

    “公子,你醒醒。”

    任凭医师如何喊叫都没有任何反映。

    “我这是招了谁惹了谁,自己的屋子被抢了,还要伺候你。得,救一个也是救,今天我就算送佛送到西吧。”

    医师费尽力气将高景夕背在身后,挪到了院子不远处的偏房里。

    将高景夕放在床榻上,医师这才发现这人左下腹的地方早已殷红一片。

    看这血迹,应该有些时辰了,莫非刚才在院中他就一直在硬撑?

    可现在如果想要给他止血,就必须将衣服褪下,虽说自己救人无数,可毕竟男女有别,高景夕也不是寨子里的人,万一引起什么流言蜚语,自己的名声不就毁了。

    “你稍等啊,我去找人给你换药。”

    起身,衣角却被人轻轻拉扯着。

    “不要告诉别人,求你了”

    “你醒了?”

    高景夕的额头上渗透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惨白,用一双毫无力气的手拼了命的抓住医师的衣角。

    “我自己…可以…可以换药”高景夕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腹部传来的切肤之痛折磨的倒了下去。

    “躺下!你若是死了,我该如何跟你家公子交代?”医师将高景夕按倒在床榻上,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算你运气好,遇见我,药我给你换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高景夕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医师的建议。

    配好了药,从寨中兄弟那里借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医师闭上眼睛,颤抖着双手开始为高景夕换下血衣。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动作有些过重,高景夕闷哼了一声。

    医师解开血衣的手顿时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叫什么,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样了”

    “继续”忍着疼痛,高景夕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这让医师本就害羞的脸变得更红了些。

    摸索着,继续解开血衣。还好高景夕的衣物并不繁琐,医师壮着胆子,几下就将血衣换了下来。

    “三妹,你看这是什么?”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壮汉声。

    门被打开,寨主的身影闪现在门口。

    寨主尴尬的看着屋内的情景,在自己印象中,医师是个从不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就算平时需要救助伤员必须需要触摸的,她也会让寨中的其他医师代劳。

    可如今他看到的是,医师那双纤纤玉手正放在一个半果着上身的男子身上。

    “打扰了,你们继续”迅速的关上门,然后逃离了这里。

    “大哥不是你想的这样”看着寨主仓皇而逃的背影,医师羞愧的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转身,高景夕那健硕的腹肌映入眼帘,虽然还是会觉得别扭,但经过刚才寨主这么一闹,医师只好强迫自己睁着眼,迅速的为他换上药,将衣服换好。

    “药换好了,不要乱动,一会我再来看你。”

    特意找了人少的河边清洗着血衣,一边恶狠狠的用棒槌拍打着。

    “臭男人,臭男人,枉我薛盈盈一世英明,竟然毁在了你的身上。”

    衣服都快被敲烂了,也没有让薛盈盈的怒气消除半点。

    “完蛋了,被大哥看见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将洗好的衣服晒在院中,薛盈盈木然的在院中来回踱着步子,虽然答应了高景夕不会告诉别人,可是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跟寨主解释一番。

    打定了主意,薛盈盈打起精神来到了寨主的院中。

    此刻的寨主正在院中练习射箭,薛盈盈一句“大哥”,让本来正中靶心的箭,偏离了轨道,落在了地上。

    “三妹这是有事找我?”

    “嗯,我是想来跟你解释刚才的事。”薛盈盈低着头,扭捏的揉搓着衣角。

    “哦,你是说刚才的事么?你本就是医师,自然是救人要紧,不需要解释什么。”

    “可…”

    “你是怕大哥说出去么?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不愿意的事,我自然不会说给别人听。”

    “嗯,多谢大哥,只要那人病好了,我就让他搬出去。”

    “好,可你今晚是不是没地方住了?要不要给你安排别的地方?”

    “没事,我一会去了尘的房中值夜,而且…高公子的伤势不稳定,恐怕今晚得一直盯着。”

    “嗯,随你处理,大哥相信你。”

    “多谢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望着薛盈盈远去的背影,寨主的心中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所占据。

    “你终究还是长大了。”

第十章错爱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如果你能醒过来,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可好?”

    “你可还记得那日在云都山庄,我们再次相遇,你可知道我的内心有多欢喜?只可惜最后我没能带你走,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不过今日你我能再次相遇,也算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薛盈盈拿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公子,歇息下吧,晚上有我在。”

    “我不碍事,而且我也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这,还是我来守夜吧。”

    “公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了尘姑娘毕竟是女子,如果夜里和公子共处一室,传出去了,恐怕会有损公子和姑娘的清誉。”

    “如今我的身份是境王爷,她是我的境王妃,既然是这样,又有何不妥?”

    “这…”

    “医师放心,林某虽然不是什么盖世英雄,但也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好,你对了尘姑娘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的,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您的侍卫。”

    “有劳医师了。”

    林承宇的一番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让薛盈盈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再加上她自认林承宇还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这才放心的把桂龙琴交给了他,随后来到了高景夕的屋里。

    床榻上的高景夕依旧昏睡不醒,扒开衣衫,发现伤口已不再渗血,大概伤势已无大碍。

    “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烫?”薛盈盈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喃喃自语着。

    “水…”高景夕的声音再次把薛盈盈的思绪拉回现实。

    薛盈盈慌张的从桌上的水壶中倒了水,拿到了高景夕面前。可是躺着的高景夕根本就不能自己将水服下,薛盈盈只好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脖颈和后背抬起,然后让高景夕靠在自己的肩头。

    可糟糕的是,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甚至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薛盈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告诉自己,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只是个病人,而她是医师,决不能有半分别的情感。

    喝了水的高景夕似乎清醒了些,只是让薛盈盈不明白的是,白天还好好的他,到了晚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说行走江湖很多年,也医治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病,可高景夕现在的症状却让薛盈盈犯了难,看来只有问问他本人,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你醒了?”

    “嗯,有劳医师了。”

    “哼,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就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在一起久了,语气自然就有相似的地方,医师这是刚从公子那里回来?了尘姑娘如何了?”

    “和你看到的一样,依旧昏迷,你家公子正在努力召唤,不过能不能醒,就看了尘姑娘自己的了,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公子出了什么事?”高景夕挣扎着想要去看看林承宇。

    “你给我躺好,好不容易给你捡回一条命,你就不能珍惜些么?”

    “我这条命本就是公子给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呵,你们江湖中人说话还真是有趣。”

    “医师的意思是?”

    “你的伤口究竟是为何物所伤?”

    “崖底的狼群”

    “你觉得你能骗得过一个医师吗?”

    “既然知道我在骗你,就该知道那不是我愿意提起的事,还请医师谅解。”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只知道在我薛盈盈手里不能有救不活的人,你可知道,你若再这样拖下去皮肤就会溃烂而亡。”

    “我不会有事的…这毒是我自己下的。”

    “我又不可以问为什么对不对?行,既然是你自己找死,我也不会强求,只希望你死的时候不要留在我的屋子里,我胆小怕做噩梦。”

    薛盈盈觉得气愤极了,白了他一眼,抱起药罐子就想走,只是在转身一刻,一双大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角“救救我。”

    这一拉扯,让本就脸色苍白的高景夕变得更加憔悴了,嘴唇上基本看不出什么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把胸前的衣衫浸湿了大片。

    “喂,你这个人好奇怪,不是给自己下毒想死么?为何如今又要我救你?”

    “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薛盈盈即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内心的那份纯真却始终无法改变,她知道高景夕身上有很多自己并不了解的秘密,但就是这份神秘感,让薛盈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了解他。

    所以此刻的她正拿着烛火,在寨中的藏经阁翻阅着,可能记载着高景夕相似病情的书籍。

    “我这是在干什么,一定是疯了。”薛盈盈一面懊恼着自己的不争气,一面又加快了翻书的速度。

    突然藏经阁下一阵混乱,似乎是有人来了,自己这么小心,难道也被人发现了不成。

    “寨主,要不要小的上去看看。”侍卫问。

    “不必了,此人是我派来找几本古籍的,我怕打扰到大家休息,就让她点的小蜡烛,你们就散了吧,这里有我呢。”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寨主了。”

    侍卫们散去后,寨主并没有上楼,而是伸了伸懒腰,大喊一声“乏了,明个再来。”就闪身躲进了藏经阁的大门柱下。

    薛盈盈一看大家都散去了,这才重新点燃了烛火,继续翻找着。

    可惜直到天亮,她都没能找到她需要的。

    “真是应该好好收拾下这里了,什么书都有,就是不曾见过我需要的。”

    虽然懊恼,可是天也亮了,眼看就要有人来清扫了,薛盈盈只得匆匆下了楼,回到自己的院中。

    楼下的那个人见薛盈盈走了,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刚回到院落中,就看见有个年龄不大的小童站在院中,远远的看见薛盈盈回来了,激动的挥了挥手,似乎等了她很久。

    “薛姐姐,这是给你的。”

    薛盈盈接过那小童给的东西,低头一看,本来睡眼惺忪的样子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因为那东西正是她找了一夜的救命之书。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怎知我需要它?”

    “嘿嘿,薛姐姐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枕边放了这本书,还有张字条,让我送给薛姐姐的。”

第十一章桂龙琴苏醒

    寨子中一处人烟稀少的地界,坐落着一个面积不大的的院落,院中的建筑是一个颇有异域风情的两层小楼,看它的样子既不属于当地的风格,也和寨子中的任何一处房屋不相同。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位银发的长者,正一面勤快的准备着吃食,一面对着另外一个小者说着什么。

    “都远你这臭小子,这是有多久没来我这里了。”

    “最近寨子里的事比较多,实在是抽不开身,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您老人家了吗。”

    “你当寨主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先把终身大事办了不是,你看我这一把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没错,这个小者就是这个寨子的主人薛都远。

    “将军,您自己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又何必为难我呢。”

    放下手中的汤匙,老者用尽全身力气拍了小者一巴掌。

    “哎哟,将军欺负人咯”虽然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少力度,但都远还是假意的娇嗔了一下。

    “都快不惑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吧,到我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想借您的那本百草医者看看。”

    老者本来宠溺的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眼神微微一顿,半晌才开口问“是要给那个薛姑娘吧。”

    “将军怎么知道的?”

    “这个寨中,对医术这么感兴趣的又会有谁?但,你可知道这本秘籍是你的爹娘留给你的,非妻儿不可外传。”

    “都远明白,可我都这把年纪了,成亲这件事又谈何容易,而且医书本就是为了救人性命的,不是吗?如果人人都据为己有,那有再好的医术又有何用?”

    “之前寨中瘟疫频发,也没见你如此紧张,你…是不是对薛姑娘有情。”

    “将军…盈盈虽然叫我大哥,可我比她年长一轮有余,怎会有男女之情,更何况爹娘的大仇未报,我又怎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也罢,既然你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我也就安心了,这是医书,你拿去吧。”

    拿到了医书的薛都远一路狂奔到薛盈盈的院落门前,想象着她拿到医书时的欣喜若狂,内心虽然很高兴,可是刚才将军的那句你是否动情,让此刻的都远有些犹豫了。

    自从那年一个雪夜下了九华山,在山脚下捡到了还在襁褓中的薛盈盈,两人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创立这个山寨之后,他更是请了许多世外高人传授她医术,这样宁静而淡泊的日子直到高景夕的到来才被打破,那日薛盈盈面红耳赤的样子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那个姑娘终于还是长大了,而自己好像也不是原来那个为人兄长的少年了。

    转身来到二弟独子阿冲的房前,留下医书和字条,就悄然的离开了。

    这本医书果然是某位高人留下的秘籍,里面记载了很多疑难杂症,都是薛盈盈闻所未闻的,终于在书的中间页面找到了和高景夕相似的病历。

    “中此毒者高烧难退,伤口虽可平,内部瘀血却会反复发作冲击筋脉,如不及时清理,会伤及五脏六腑,严重者会即刻毙命。若要医此患者,需取患者心悦之人心脉之血十滴融入千年极品雪参粉末,方可解此毒。”

    “心悦之人?这人如此呆板木讷会喜欢什么人吗?好不容易找到的医书难不成就这么废掉了?”

    薛盈盈看着床榻上的高景夕,内心实在是矛盾极了,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会入的了他的眼,但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像她这样不经世事,淡然无味的女子吧。

    虽然她还没办法根除高景夕身上的毒,但根据这医书上记载的,她暂时给高景夕解了毒,让他恢复了之前健康的模样,只是这种正常情况只会维持几个时辰,多半时候还是昏迷中。

    清醒的时候,高景夕会去别院看看林承宇和桂龙琴,在这段日子里,林承宇都会在床榻边陪桂龙琴说些很温情的话,也会去雪地里拿些雪球放在她的手心,让她感知冰雪的寒凉,也会去折一些尚在开放的梅花摆在屋里的花瓶中。

    更多的时候是拿着一本南诏国的诗集不断重复的念诵着,只可惜这些林承宇为他做的所有所有,并没能唤起半点桂龙琴的意识,看着桂龙琴依旧熟睡的脸,林承宇的内心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无奈。

    他的内心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今天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苏之境,会不会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终于熬过了难熬的冬季,屋外的温度回升了些,林承宇亲手做了个可以移动的椅子,带着桂龙琴在院中看这万物复苏的美景。

    “这山寨中有好多很漂亮的花都开了,你就不想看看么?”

    微风阵阵,一颗樱花树上的花瓣随风飘落在桂龙琴的眉间,林承宇伸手想要帮她摘下,却发现桂龙琴的睫毛微动,呼吸声也比之前规律了许多。

    “了…琴儿,你是听见我的声音了对吗,我真的好想你。”

    林承宇激动的抱着桂龙琴,昏迷这段时间的所有担心与思念都化作眼角的清泪,滴滴滴落在桂龙琴的衣衫之上。

    “王爷,我回来了。”

    这一声王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林承宇的心脏,让他心痛不已,可是此刻他不就是苏之境吗,既然桂龙琴醒过来了,他又有什么可以有怨言的呢。

    “琴儿,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有听到,可是我怕醒来,你又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宁可活在梦里永不醒来。”

    “梦里?你都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了我们的过去,记起了所有我曾丢失的记忆。”

    “包括我赐毒酒给你,将你埋于乱葬岗?”

    “嗯,我都记得”

    “那你不记恨于我?”

    “比起仇恨,我更怕的是失去你,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哟,姑娘醒了?这外头风大着呢,赶紧进去吧。”薛盈盈听到桂龙琴醒来的消息就赶紧跑了过来。

    “喝水么?你饿不饿?要不要多盖点被子?”现在的林承宇就像个话唠一样,生怕桂龙琴有半点不舒服。

    “我说公子,病人刚醒,身体还虚弱着呢,你这左一句右一句的,也不怕累着她,我现在要给她好好检查下,你一个男子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不如出去可好?”

    “额,好,那就有劳医师了。”

    “不要走”桂龙琴紧紧的拉住林承宇的衣袖不肯放手。

    “姑娘这全身检查可是要褪去所有衣物的,你确定要让他在这里?”

第十二章大病初愈

    “他是我的夫君,这又有何不可?”

    “这…”林承宇的耳朵已经红的就跟玫瑰般娇艳欲滴了,被桂龙琴牵着的手更是一动不敢动,只能硬挺着杵在原地。

    “哎哟我说二位,我还是未出嫁的姑娘,麻烦考虑下我的心情好吗?而且我在行医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既然二位如此难分难舍,那就另请高明吧。”

    “医师留步,我出去就是了。琴儿你好好听医师的话,我就在外头等你。”

    桂龙琴这才肯松开林承宇的手,让他离开。

    “姑娘恢复的不错,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来这些天王爷的功夫并没有白费。”

    “那敢问医师我们何时可以启程回王府?”

    “额,这个恐怕还不行,你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可是毕竟还很虚弱,所以必须要调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薛盈盈自然是知道不能透漏林承宇身份的秘密,所以为了掩饰自己慌张的一面,只能选择快速离开这里。

    “对了,调养期间不宜过度劳累,我已经给王爷单独准备了一间房,有事可以随时叫我。”就在林承宇进门的那刻,薛盈盈好死不死的丢下了这句话就关上了门,只留下桂龙琴和林承宇二人红着脸,默而不语。

    “你饿吗?要不要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不用了,医师说一会命人送来药膳,你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就好。”

    “你要聊些什么?”林承宇两手僵硬,木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何离我这么远?是我这些天变得丑了么?”桂龙琴眉间一皱,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不曾,只是医师说你刚恢复,所以我怕…”

    “怕什么?王爷何时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了?”

    “那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吧。”

    “王爷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小宝呢?怎么不曾不见他?”

    “额,这说来话长,那日我的确是跌落山崖,但却被一附近猎户所救,你说的小宝是那日我在云都山庄所见之人吧?他说有要事在身,所以提前走了。”

    “究竟有何急事,居然这么匆忙的就走了,也不知道道声别。”

    “琴儿是舍不得?”

    “并非如此,只是这一路多亏有他相助,否则真的就很难再见到王爷了。”

    “真的只有感激?而无其他?”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王爷,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承宇被桂龙琴的一番话弄的微微一愣,脸上也变得红润了许多,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爷不要放在心上,许是我在这里憋闷久了,才会说出这些胡话。”

    “额,琴儿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是啊,躺了这么久,身子酸得要命,再不出去走走,我感觉都要长毛了。王爷,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可医师说过…”

    “医师医师,王爷只知道听那医师的话,却不知道我都要闷出病来了。”

    桂龙琴郁闷的低下头嘟囔着什么,还不忘偷偷抬眼看林承宇的反应。

    林承宇哪里受得了她这可爱的模样,只好假意拗不过她,答应了她的请求。

    “好,可是这里是医师的府邸,明日我只能偷偷带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可好?”

    “好,我答应你,一个时辰就回来,绝不拖延。”

    “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清晨待你服过药之后,我就带你出去。”

    因为有了期待,人的精神总会比从前好了许多,这一夜桂龙琴睡的很安稳,期待的人回来了,明日还要一同游玩,想想都能从梦里笑醒。

    第二天一大早,桂龙琴就起床乖乖的喝下了药,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境王爷来接她。

    果不其然刚坐下没多久,境王爷就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身男子衣衫。

    “这是我的随身衣物,都是洗干净的,你抓紧换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好,那王爷你可不可以先转过去…”

    “哦…好,好好。”

    虽已成亲,但此刻的桂龙琴却依然没有找回之前的回忆,所以那份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比友情多了一点点而已,也怪不得桂龙琴会这样害羞了。

    “换好了,我们走吧。”

    刚迈了两步,桂龙琴就被长长的衣衫给绊倒了,“境王爷”上前将她扶起,小心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灰尘,却不小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爷笑什么?”

    “都怪我,没有考虑到你的身高,只想着拿个男子的衣物就可以,才会让你绊倒。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再去跟别人借一下。”

    “不要,这样多耽误时间,而且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有办法了。”

    桂龙琴将袖子小心挽起,然后提起衣摆,“你看这样就不会被绊倒了,我们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那你小心跟在我左右”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了山寨中的闹市里,这里所有的物品都是用物品来交换,而不是像都城那样用银子。

    在屋子里待的久了,桂龙琴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若不是这长长的衣衫束缚着,恐怕她早就跑出山寨之外了。

    “小伙子,要不要来串糖葫芦,甜甜的很好吃。”

    桂龙琴可怜巴巴的回头看了看“境王爷”。

    “想吃么?”

    “嗯”

    “老人家这是玉佩,你看能换几个糖葫芦吗?”

    “哦哟,这玉佩的成色真的不错,就算我把全部的糖葫芦都给你都不够啊。”

    “不用不用,就给我们两串就好,我弟弟身体不好,吃不了太酸的东西。”

    “谁说的,我很能吃的,老人家,那我就把所有的糖葫芦都拿走啦。”

    “可以的年轻人,你拿走了我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桂龙琴开心的接过糖葫芦串子,交到境王爷的手里,然后又蹦哒蹦哒的跑到了前面的摊位前。

    “好精致的布鞋啊。”

    “小伙子,你是要送给心上人吧。”

    “心上人?哦,不不,我就是给我哥哥的心上人买的。”

    “那你可知那位姑娘的脚有多大?”

    “额,就这么大。”桂龙琴将衣摆再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双脚。

    “哟,看不出来你的脚这么秀气啊,那你就拿这双吧,保准合适。”

    “好好,那就这双吧,哥哥付钱。”

    “境王爷”一手拿着糖葫芦串子,一手掏出衣袖里的玉佩,交到大娘的手里。

    “这位年轻人还真是大方,我再送给你一双你穿的鞋子吧,正好和那姑娘的鞋是一对,祝你们二人甜甜蜜蜜。”

    “不用了大娘”

    “怎么不用,我觉得你穿着一定很好看。这是大娘的一番好意,就收下吧。”

    桂龙琴将鞋子塞到“境王爷””的手里,却发现不远处一个摊位上一人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第十三章消失的桂龙琴

    桂龙琴紧盯着那人的身影,生怕他就此消失。

    只是这闹市的人实在太多,就快走到摊位跟前时,那人却真的不见了。

    “老伯,刚才在这的白衣公子,你可认得是谁?”

    “他每天都会来我这里买些草药,不过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琴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境王爷”手里提着一堆刚才买的东西追了上来。

    桂龙琴迅速收起失望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回到宅院的时候,薛盈盈正在院子里的小药房煎着药,桂龙琴和“境王爷”看她背对着,就想悄悄溜进去。

    “回来了。”薛盈盈的一句问候,让二人傻了眼。

    “医师…”林承宇手里拿着东西尴尬的笑了笑。

    反倒是桂龙琴淡定的多,“医师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央求王爷带我出去。”

    “我有怪你们么?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主动认错?来,这是刚熬好的药,趁热喝了吧。”薛盈盈将一碗滚烫的汤药递给桂龙琴。

    “这么烫如何可以下咽?”林承宇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糖葫芦杆子横在二人中间,生怕此时暴躁的薛盈盈会把汤药直接灌进桂龙琴的口中。

    “你也知道烫啊?那怎么就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我们山寨人员混杂,她又刚恢复,万一看见了不该看的,你后悔都来不及。”

    “医师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林承宇拔出一根糖葫芦递到薛盈盈的手中,

    “喏,药凉了些,赶紧喝了吧,还有,王爷…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薛盈盈看着林承宇,虽然有些气愤,但内心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明白林承宇想要极力扮演好王爷的角色,但他天生就天真活泼的性格还是出卖了他,所以也只能摇摇头,置若罔闻。

    回到屋里的二人,依旧背对着背换下了衣服,冷静下来的林承宇回想着薛盈盈的话,思来想去依旧无法想通她到底是何用意。

    “琴儿,你说薛医师刚才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她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她是医师,目的只是想治好我的病,而你是王爷,我是福晋,她让王爷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想让王爷照顾好我吧。”

    “额,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就安心养病,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再带你出去。”

    “好,我答应王爷,不过明日我想在卧房为我的爹爹抄写经书祈福,不知王爷是否应允?”

    “这有何不允的?为人儿女自当尽些孝心,我这就命人准备一下,明日早些时候就送过来。”

    林承宇见桂龙琴的心情有所转好,就没再把薛盈盈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这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难让人猜透,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做点让她高兴的事才是。

    想到集市并没有散,就琢磨着到集市上淘一些笔墨纸砚什么的,别看这山寨地处偏远,可是却样样俱全,看来师兄没少下功夫。

    “这个墨水有没有香一些的?”

    “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我卖了这么久的墨水,还从来都没听说有香味的,是不是要给心上人写情书啊!”

    “并非如此,只是以前我用的墨水香味比较奇特,所以今日才多嘴一问,那就麻烦给我一份吧。”

    “好,这是你要的墨水,我这里的纸也不错,公子要不要也来一些?”

    “这纸有没有质地更绵韧些的?最好不蛀不腐。”

    “欸?我说公子,你是不是诚心和我抬杠?这里又不是皇宫,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纸张?就算有,也是给我们寨主准备的,哪里还有你的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承宇只好连连道歉,同时也想起薛盈盈那句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是何用意了,在这个还比较蛮荒的山寨,真的不太适合用他以前的方式去为人处世。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林承宇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桂龙琴的房前。

    咚咚两声,房内无人响应,林承宇心想大概是昨日出去一趟累着了,所以也就没有多心,反正天色还早,索性顺势靠在房前的柱子前休息一下。

    一个时辰后,丫鬟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屋,却发现早已不见了桂龙琴的身影。

    林承宇朦胧中听见丫鬟的声音,急忙冲进屋内,果然就如丫鬟说的那样,屋内不见她的踪影。

    “公子,你看姑娘这是去哪里了呀,要不要通知医师?”

    看着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丫鬟,林承宇强装镇定,“不用了,姑娘只是好玩,定是昨日没有玩够,偷偷溜出去了,我出去找找便是,你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按照医师的性格,定不会饶了姑娘的。”

    “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放下手中的东西,林承宇并没有立刻去找桂龙琴,而是来到了寨主这里。

    “师弟今日怎会有空闲到我这里?”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有事问师兄,请师兄一定如实告知。”

    “看你神色如此慌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除了我们这些人,寨子里可有什么陌生人来过这里?”

    “我这里地处偏远,平日里都难得一见什么人,偶尔通报有人经过,也是我亲自带队劫些寨子里需要的物品,除了你,我并未曾带什么外人来过这里。”

    “有没有可能是外边的人自己跑进来的?”

    “额,你别看我这山寨不如九华山,但是防御能力却一点也不差,虽然做不到连苍蝇都飞不进来,但大大小小也差不多有三百多个岗哨,这些侍卫都是轮值换岗,日夜守护,前些日子边境闹饥荒,有村民想混进来,也都被发现关押了起来。”

    “那这么说这山寨里所有的人师兄都是知晓的?”

    “自然不是,不过山寨里所有的村民都有登记在册,每半年都会核查一次,师弟如果想要找什么人,这本书或许可以帮上忙。”

    “那倒不必了,我要找的人并非是这山寨里的人,今日多有打扰,还请师兄见谅。”

    从寨主这里出来后,林承宇就仔细的思考着这一切,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走到了集市里。

    前边不远处闹哄哄的一片,似乎是有人在争吵,听那声音却熟悉的很。

第十四章墨染出场

    “你倒是摘下面具啊”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外出的桂龙琴。

    那白衣男子看起来倒是镇定的多,一言不发任由桂龙琴紧紧抓着手臂。

    “二弟?你怎么在这里?”林承宇假装偶遇,拍了拍桂龙琴的肩膀。

    “你来的正好,帮我把他的面具摘下来。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要怎么逃。”

    “摘下面具?你认识他吗?万一这位公子只是因为隐疾不想将自己容貌公布于众,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

    桂龙琴皱了皱眉,瞅了瞅那位白衣公子,“我不管,我只要一撒手他就要跑了。”

    “这里这么多人,这位公子看样子也不会说话,不如我们一同找个僻静的地方如何?放心,有我在,他不会丢的。”

    桂龙琴这才放心的松了手,那白衣少年仿佛也听懂了他们的话,在前面带着路,不过多时,就来到了一个竹林小院里。

    “这是公子的家?”林承宇问。

    公子点了点头,顺势将两杯茶递到了他们二人手中。

    一杯清冽的茶水下肚,桂龙琴的怒气才消了些。

    “说说吧,为何追着这位公子不放?”

    “我本无意与他起争执,只是这人坏得很,在集市上非要将我的玉佩抢了去,还让众人怀疑我是个短袖的怪物。”

    看着桂龙琴气呼呼的小脸,林承宇禁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看那些人说的也并非全是错的,你这般纠缠公子,任谁看都会误会的。”

    “你还笑我?到底帮不帮我抢回来,不帮我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

    看出桂龙琴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气,林承宇收起嬉笑的脸,跟那位公子说“公子,我二弟说的可是真的?”

    那位公子倒也坦然,依旧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看他承认了吧,赶快把玉佩给我,不然要你好看。”

    “公子莫要见怪,我这二弟没有什么恶意,可否请公子将玉佩交还于我二弟可好?”

    白衣公子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打眼瞧去正是桂龙琴所丢失的半面鸳鸯,桂龙琴一个小跳想要去抢回来,那公子却将手一收,使得桂龙琴一个重心不稳扑到了公子的怀里。

    白衣公子倒也没有急着推开怀中的人,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林承宇沉不住气了,一把就将桂龙琴拉了回来,“琴儿没事吧?”

    略有些恼怒的林承宇早已忘记了此时桂龙琴二弟的身份,脱口而出“琴儿”二字,似乎触动了那位白衣公子的心,高举玉佩的手缓缓收起,炙热的眼神却从未离开桂龙琴半步。

    “给我”桂龙琴大声喊着,微微颤抖的手摊开在白衣公子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去将此人撕碎。

    意外的,白衣公子没有再为难她,将那玉佩轻轻放到了她的手上,就背过身去再也没瞧她一眼。

    “公子这是在送客,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还是走吧。”

    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就算桂龙琴再生气,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丢的东西取回来了,就没必要再跟这个人纠缠不清,不然惊动了医师,这出山寨的日子也就遥遥无期了。

    只是在桂龙琴的心里,这笔黑账算是记下了,待到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定要将这人修理个片甲不留。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那公子才将面具摘了下来,

    “真是搞不懂你,脸上又没有瑕疵,非要带个面具把这么英俊的脸挡起来,怎么,怕人看么?”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藏了好一会的薛盈盈。

    “医师说笑了,我只是不便见这二人而已。”

    “我知道,只是你既然让我将他二人引到此处,为何却不肯相见呢?”

    “我想可能是我认错了人。”

    “什么?你我二人同在师傅手下习武十余载,你认人的功夫我还不清楚么?又怎会认错人呢?你不是说对你的恩人记得特别清楚么?”

    “样子倒是没有多大出入,只是性格上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所以我怕如果我贸然相认,只会尴尬。”

    “这倒也是,如今这世道再好的人也会变得市侩起来,不过据我观察这王妃的性格其实还很纯真,应该是被王爷很好的保护起来,只可惜啊如今那个痴情的王爷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不是说坠入谷底了么?”

    “这个你也信?坠入谷底怎会没有尸首,除了这姑娘的人,我们的人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往悬崖方向行动的痕迹。”

    白衣公子听了薛盈盈的一番话,微微一笑,似乎看破了其中的什么奥秘。

    “我说你个墨染,好端端的笑什么?”

    “并非有意,只是我觉得你最近接触的这些人倒是很有趣,表面上看上去江湖道义,背地里却各怀鬼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面有内奸?那他们谁的胜算更大些。”

    “内奸倒不至于,只能说各为其主吧,至于谁会赢,就要看你的那个心上人,何时会对自己主人说实话咯。”

    “你在胡说什么呀,谁有心上人,我看你是被王妃气糊涂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大姐,每次你来让我给他换衣服,脸可是害羞的比山上猴子的皮谷还要红。”

    “你…不跟你这个疯子在这胡言乱语了,王妃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

    不知是不是被墨染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薛盈盈的脸在落日的映照下,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原来这世间的感情,并不需要说出口,就已经在你的眉眼中透漏出了许多小秘密。

    在高景夕的门外站了好一会,薛盈盈深吸一口气,才敢推门而入,却发现回到院子的林承宇和桂龙琴野外屋内。

    “医师回来了?”高景夕费劲的半撑着身体,说话的语气依旧微弱的有些让人听不清楚。

    “你莫要起来,这里都是熟人,你就躺着说话吧。”

    薛盈盈赶忙上前将高景夕扶住,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熟练的伺候高景夕躺到了床榻上。

    “医师,高侍卫怎会这样?”林承宇问。

    “还不是因为你…”薛盈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景夕的一阵咳嗽声给拦截了,高侍卫慌乱的眼神告诉她绝不能将实情说出口。

    薛盈盈只好把说了半句的话吞下口,拍了拍高景夕的胸口,示意他安心。

    “再过几日他的身体就无大碍,我这里草药不全,你们还是尽早回国救治吧。”

第十五章原来是你

    “医师这是生气了?是不是我又跑出去的事情没告诉她?”桂龙琴在一旁小声地和林承宇耳语着。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我们在这里确实打扰的太久了,也该回去了。高侍卫因我们而受伤,我们有责任互送他回去。”

    “额,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这医师看起来好吓人”

    桂龙琴刚出门,薛盈盈就将一瓶小小的药膏扔到了林承宇的手上。

    “我会想办法将福晋留下,三日后的寅时寨主会带着公子和高侍卫离开,这药是治疗你卸下面具后的伤疤的。”

    “多谢医师,救命之恩他日定当相报。”

    “我是医师,本就该救死扶伤,你不必放在心上。公子若没事可以回去歇息了,这里有我。”

    “那就有劳了”林承宇看了看床榻上的高景夕,再看看眉间微凝满眼忧伤的薛盈盈,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种爱而不得的情愫最是让人心酸。

    翌日清晨,等高景夕再次清醒的时候,薛盈盈已不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山寨里的丫头。

    “公子醒了?快来把脸擦擦,我去给你拿些吃食来。”

    高景夕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

    丫头走后,他又仔细环顾四周,依然没有发现薛盈盈的身影,努力起身想要去院子里看看,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恢复了不少,虽不及之前但却完全不妨碍正常行动,甚至于内功也复原的差不多了。

    推开门,却发现门外有两个侍卫在守着。

    “高大人您醒了。”说这话的正是之前和高景夕一同前来支援林承宇的部下。

    “怎么会是你们?”

    “回大人的话,是医师告诉我们最近要离开山寨,怕有人节外生枝,就叫咱们守在这里。”

    “医师?你可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医师是今早离开这里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二人还真的不清楚。”

    “好,那我去找找”

    “医师嘱咐我们,大人的身体刚恢复,经不起劳累,还请大人回去歇息吧。”

    “你们竟然不听我的命令?”

    “实在对不住了大人,我们不是听医师的话,而是实在担心大人的身体,为了两日后的顺利出行,还请大人见谅。”

    高景夕见这二人的态度实在坚决,也不好正面为难他们,只得乖乖退回到了屋里。

    太阳升起又落下,这屋子里除了丫头会定时送来吃食和药品,就再无其他人来过了。

    高景夕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床榻边的小窗户,模糊的看看窗外的景色,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经习惯了薛盈盈的陪伴,仅仅一日未曾见面,心底的那份不安感竟然如此强烈。

    一直到出发的前一晚,薛盈盈都未曾再出现过。

    门口的侍卫早已被撤去,高景夕却依旧没有勇气推开门去看,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对林清婉有情,此刻却放不下薛盈盈,他更怕此刻打开门收获的是满眼的失望。

    这一晚注定是伤心人的夜晚,像高景夕这样彻夜难眠费还有林承宇。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他都未曾和桂龙琴好好告别,甚至连属于他的那份思念都未曾表达。

    他不敢想当桂龙琴知道一直陪伴她的那个王爷并不是真的,会不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寅时,林承宇带着高景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静悄悄的甚至连寨子里的村民都未曾察觉。

    “为何不告诉他,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薛盈盈拍了拍床榻上的人。

    透过窗外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见桂龙琴那清秀的面庞,微闭着双眼,斜靠在床边的柱子上。

    “说了又如何,该走的人总会要离开,说的再多,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挺奇怪的,一个明明知道事实真相却不肯说,另一个不知道真相却拼命的想要保护别人,难道这世间的感情都如此这般么?”

    “我知道小宝对我有情,这辈子注定是我负了他。医师不也是如此么?既然喜欢高大人,为何不告诉他,还要为了他将自己毕生内力都给了他。”

    “我们两个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两个世界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而且那些他昏迷的日子一直都在喊清婉这个名字,我想那姑娘在他心里很重要吧。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他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像我这样爱而不得。”

    “哟,这黑乎乎的,为何点蜡烛呢?”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推门而入,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瞬间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你,不是那天抢我玉佩的人吗?”桂龙琴忽然记起了那天集市上发生的事情。

    “姑娘息怒,那日确实是情非得已,我这次是来亲自负荆请罪的。”

    “原来你会说话啊?那天为何一言不发?”

    “看见了美人,当然是紧张的。”白衣公子笑嘻嘻的,在桂龙琴跟前找了把椅子坐下。

    “墨染,休得无礼,福晋刚刚恢复,莫要再把他气出病来。”

    “额,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福晋莫见怪,不过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桂龙琴仔细看了看墨染,并未从脑海中找出半点与他有关的信息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你再想想,小的时候,你从宰相府偷偷溜出来,被恶狗咬伤,还是我救了你。对了你的左腿是不是有个伤口,我记得当时你流了好多血。”

    “你就是黑哥哥,可是你不是姓墨吗?”

    “你可是宰相府的千金,我只是穷苦人家的小子,我娘教过我不要妄想成为有钱人的朋友,所以才隐藏了我真实的姓名。”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去找过你,可是他们都说没有姓黑的人家。”

    “你找不到我并不都是因为我隐藏了姓名,当时我送你回去后,宰相大人表面上对我感激之极,可是背地里却认为我是害你的元凶,所以才将我流放到了这里。”

    “那你娘呢?现在如何了?也在这里么?”

    忽的墨染眼中的泪转了又转,最终却被深吸一口气的叹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本身就体弱多病,在流放的途中就没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这么多苦难。”

    “不不,我跟你说这一切并不是要你责怪自己,也不是要你怪罪自己的父亲,我娘走的时候也曾告诉我不要活在仇恨里,这么多年我早已放下了,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是为了感谢你当年给了我银子,让我给娘治病,才让我们多了那几年的母子情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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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王妃介绍:
你站在宫殿的最顶端,享受着万人敬仰,
如今你终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为何眉头却依然紧锁,眼神不安的在人群中搜寻着,
终于看见远处城楼上一身红衣的我,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露出本不该属于帝王的纯真笑容。
这个帝王有点萌。境王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境王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境王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