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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桑麻     回到三国当黄巾txt下载     回到三国当黄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8章 教高玥射箭

    高玥本来是等着高燚一顿夸奖的,没想到反而被泼了一盆冷水,于是十分不服气地顶起嘴来:“哼,爹爹你自己都没本事射中不动的靶子,却还要求我射中移动的靶子,这不公平!”

    “公平?你个六岁大小丫头跟我讲公平?告诉你,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谁让你不是我娘呢?”高燚瞪圆了眼珠子一本正经地训斥高玥,仿佛在给高玥灌输着天老大他老二的观念。

    高玥噘着嘴,有点被高燚的逻辑绕晕了,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我才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呢,还得伺候你这么大的人吃饭穿衣服洗澡哄你睡,多麻烦!”

    “我靠,居然还被嫌弃了!”高燚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高兴,最近一段时间积郁在心里的不痛快仿佛一下子就被高玥的几句话给冲到九天云外去了。

    “盗马贼,你又在那里乱教玥儿什么呢,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她!教坏了你可扳不回来!”

    落月说着这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高燚就是一顿数落,不过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嗔怪之意。

    “娘亲!”高玥欢呼一声,丢了弓箭就朝着落月飞奔而去,把高燚刚才的教训全当成耳旁风了。

    落月抱起高玥,亲昵地在高玥额头亲了一口,吧唧的声音听得高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我说,你们母女两个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高燚指着落月嘟囔起来,“孩他娘,你不能太惯着她了,要知道教育要从娃娃做起,我高燚的女儿不能比别人差!”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整天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玥儿才六岁,你就要她学这学那的,她又不是男儿身,我才舍不得看她吃苦!”

    高燚偷笑着走过来,假装无意识地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落月的腰身,口中却是不怀好意地喃喃道:“真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不知哪位女中豪杰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了,现在这位女中豪杰的宝贝丫头都六岁,只是练习个射箭就心疼这心疼那的,这是看不起自己女儿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高玥本来是等着高燚一顿夸奖的,没想到反而被泼了一盆冷水,于是十分不服气地顶起嘴来:“哼,爹爹你自己都没本事射中不动的靶子,却还要求我射中移动的靶子,这不公平!”

    “公平?你个六岁大小丫头跟我讲公平?告诉你,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谁让你不是我娘呢?”高燚瞪圆了眼珠子一本正经地训斥高玥,仿佛在给高玥灌输着天老大他老二的观念。

    高玥噘着嘴,有点被高燚的逻辑绕晕了,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我才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呢,还得伺候你这么大的人吃饭穿衣服洗澡哄你睡,多麻烦!”

    “我靠,居然还被嫌弃了!”高燚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高兴,最近一段时间积郁在心里的不痛快仿佛一下子就被高玥的几句话给冲到九天云外去了。

    “盗马贼,你又在那里乱教玥儿什么呢,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她!教坏了你可扳不回来!”

    落月说着这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高燚就是一顿数落,不过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嗔怪之意。

    “娘亲!”高玥欢呼一声,丢了弓箭就朝着落月飞奔而去,把高燚刚才的教训全当成耳旁风了。

    落月抱起高玥,亲昵地在高玥额头亲了一口,吧唧的声音听得高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我说,你们母女两个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高燚指着落月嘟囔起来,“孩他娘,你不能太惯着她了,要知道教育要从娃娃做起,我高燚的女儿不能比别人差!”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整天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玥儿才六岁,你就要她学这学那的,她又不是男儿身,我才舍不得看她吃苦!”

    高燚偷笑着走过来,假装无意识地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落月的腰身,口中却是不怀好意地喃喃道:“真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不知哪位女中豪杰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了,现在这位女中豪杰的宝贝丫头都六岁,只是练习个射箭就心疼这心疼那的,这是看不起自己女儿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高玥本来是等着高燚一顿夸奖的,没想到反而被泼了一盆冷水,于是十分不服气地顶起嘴来:“哼,爹爹你自己都没本事射中不动的靶子,却还要求我射中移动的靶子,这不公平!”

    “公平?你个六岁大小丫头跟我讲公平?告诉你,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谁让你不是我娘呢?”高燚瞪圆了眼珠子一本正经地训斥高玥,仿佛在给高玥灌输着天老大他老二的观念。

    高玥噘着嘴,有点被高燚的逻辑绕晕了,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我才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呢,还得伺候你这么大的人吃饭穿衣服洗澡哄你睡,多麻烦!”

    “我靠,居然还被嫌弃了!”高燚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高兴,最近一段时间积郁在心里的不痛快仿佛一下子就被高玥的几句话给冲到九天云外去了。

    “盗马贼,你又在那里乱教玥儿什么呢,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她!教坏了你可扳不回来!”

    落月说着这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高燚就是一顿数落,不过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嗔怪之意。

    “娘亲!”高玥欢呼一声,丢了弓箭就朝着落月飞奔而去,把高燚刚才的教训全当成耳旁风了。

    落月抱起高玥,亲昵地在高玥额头亲了一口,吧唧的声音听得高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我说,你们母女两个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高燚指着落月嘟囔起来,“孩他娘,你不能太惯着她了,要知道教育要从娃娃做起,我高燚的女儿不能比别人差!”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整天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玥儿才六岁,你就要她学这学那的,她又不是男儿身,我才舍不得看她吃苦!”

    高燚偷笑着走过来,假装无意识地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落月的腰身,口中却是不怀好意地喃喃道:“真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不知哪位女中豪杰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了,现在这位女中豪杰的宝贝丫头都六岁,只是练习个射箭就心疼这心疼那的,这是看不起自己女儿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高玥本来是等着高燚一顿夸奖的,没想到反而被泼了一盆冷水,于是十分不服气地顶起嘴来:“哼,爹爹你自己都没本事射中不动的靶子,却还要求我射中移动的靶子,这不公平!”

    “公平?你个六岁大小丫头跟我讲公平?告诉你,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谁让你不是我娘呢?”高燚瞪圆了眼珠子一本正经地训斥高玥,仿佛在给高玥灌输着天老大他老二的观念。

    高玥噘着嘴,有点被高燚的逻辑绕晕了,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我才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呢,还得伺候你这么大的人吃饭穿衣服洗澡哄你睡,多麻烦!”

    “我靠,居然还被嫌弃了!”高燚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高兴,最近一段时间积郁在心里的不痛快仿佛一下子就被高玥的几句话给冲到九天云外去了。

    “盗马贼,你又在那里乱教玥儿什么呢,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她!教坏了你可扳不回来!”

    落月说着这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高燚就是一顿数落,不过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嗔怪之意。

    “娘亲!”高玥欢呼一声,丢了弓箭就朝着落月飞奔而去,把高燚刚才的教训全当成耳旁风了。

    落月抱起高玥,亲昵地在高玥额头亲了一口,吧唧的声音听得高燚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我说,你们母女两个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高燚指着落月嘟囔起来,“孩他娘,你不能太惯着她了,要知道教育要从娃娃做起,我高燚的女儿不能比别人差!”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整天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玥儿才六岁,你就要她学这学那的,她又不是男儿身,我才舍不得看她吃苦!”

    高燚偷笑着走过来,假装无意识地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落月的腰身,口中却是不怀好意地喃喃道:“真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不知哪位女中豪杰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了,现在这位女中豪杰的宝贝丫头都六岁,只是练习个射箭就心疼这心疼那的,这是看不起自己女儿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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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 南宫施妙手

    吟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大军班师回曲阿的路她一连昏迷了十几次,所幸合肥距离曲阿并不算太远,大军星夜兼程,总算是半月之内赶到了曲阿城。

    管弦一早得了消息,数日前差了人全扬州的寻找神医华佗,不巧的是华佗几个月前回家乡去了,管弦给去的人下了死命,若是请不回华佗,也不必回来了,但曲阿离沛国实在太远,又因为淮南豫州这几月交战的缘故,华佗算是飞,时间也是来不及了。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吟风一次次地昏迷,药石罔效。

    大军回到曲阿的第三天,曲阿城来了一个人。

    “军师,有一名女子要求见主公,说她治得了主公的伤势!”

    “什么人?”这个时候,任何能让吟风好转的消息都是好消息,管弦看着床榻憔悴不成人形的吟风,心升起一份希望。

    “她说她叫南宫影荪!”

    “南宫姑娘!她是神医华佗的徒弟啊,太好了,快传,啊不,我要亲自迎接!”

    高家军全体的大小将校,一齐出来曲阿城,迎接南宫影荪的到来。

    南宫影荪在马车里看到这壮观的一幕时惊讶得无以复加:“活了十八年了,生平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而且还是专门为了迎接我一个区区无名医女的!”

    南宫影荪现在怀了身孕,已经是快到临盆的日子,但听到了吟风重伤不治的消息后,还是不顾自己随时会临盆的危险夤夜赶来了,陪她一起来的自然是她的夫君甘宁,一路之为了躲避刘表和黄祖的盘查,二人是乔装改扮,昼夜兼行,车马船都用了,甚至甘宁还死伤了几个弟兄。

    “南宫姑娘,公主的伤势,拜托了,一定要救救她啊,我们不能没有公主!”百位大小将领跪在城外,场面蔚为壮观。

    南宫影荪可不是为了欣赏这壮观的场面而来曲阿的,她不自觉地想起来两年前她也把吟风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情景,没有那一次的经历,她也不会和吟风成为知交,而现在,显然那时要更严重。

    她的心里一下子变得沉甸甸:“待我先去看看公主的伤势如何吧?”

    病房里,吟风又发起了高烧,显然是伤口发来炎,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把一头青丝都浸湿了,却是迟迟苏醒不过来。

    南宫影荪也是忙得整个人如同水洗了一般,她都顾不得擦擦满脸的汗,里里外外地忙,针灸,退烧,把脉,药,包扎,消炎,驱毒,好几次都累得差点虚脱。

    管弦在一旁看着,很想让南宫影荪歇一歇,也顾惜她怀着孕的身子会出意外,可是她更知道,吟风的伤片刻也缓不得,等不得,任何一个小小的纰漏,都可能让高家军失去这个主心骨。

    而房外那些大将们,每一个都她更加心焦,更加心急,更加心忧,她所能做的是帮着南宫影荪擦擦满头的汗,帮着吟风擦擦满头的汗,这个时候的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神医啊!

    高家军不能失去万年公主,不能!

    曲阿的百姓们听说了万年公主的伤势,都自发地集结到议事厅的外面,默默为吟风祈福,还有的百姓到庙里烧香求佛,一时间整个曲阿城都沉浸在感伤之。

    几日之后更多的百姓从外地赶来,集结在曲阿城外,甚至举行各种仪式,希望他们的万年公主能脱离病厄,转危为安,到最后太史慈都不得不出面来制止。

    显然,吟风自己都不曾料到,她这一次出事会牵动这么多百姓和士子的心。

    被牵动的,还有各地的诸侯,曹操是吟风的义父,自然是第一个要派人前来的,还有刘备,袁绍,吕布,公孙瓒,马腾,韩遂,张绣,刘表,刘璋,张鲁,甚至于死敌袁耀,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也都各自派了孙乾、陈琳、赵云、马超、贾诩、蒯越、张松,阎圃和纪灵作为使者而来,自然也是各带了好些滋补的珍品,远近不等。

    数日之后,曲阿议事厅外,各地前来的使者一个个带着厚礼来看望万年公主,围观的百姓更是多到难以计数。

    “行征西将军、领京兆尹、西乡侯高燚遣使者萧翼来见!”

    “司空、行车骑将军、领兖州牧、武平侯曹操遣使者郭嘉来见!”

    “镇东将军、领豫州牧、宜城亭侯刘备遣使者孙乾来见!”

    “大将军、领冀州牧、邱乡侯袁绍遣使者陈琳来见!”

    “奋威将军、徐州刺史、温侯吕布遣使者陈宫来见!”

    “前将军、领幽州牧、易侯公孙瓒遣使者赵云来见!”

    “安狄将军、凉州刺史、槐里侯马腾遣使者马超来见!”

    “安羌将军、金城太守、郿侯韩遂遣使者阎行来见!”

    “建忠将军、领南阳太守、宣威侯张绣遣使者贾诩来见!”

    “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表遣使者黄忠来见!”

    “振武将军,领益州牧、武乡侯刘璋遣使者张任来见!”

    “镇民郎将、领汉太守、西城侯张鲁遣使者阎圃来见!”

    “伪帝袁耀遣使者纪灵来见!”

    ……

    每报一次人名,围观的人群会惊呼一声,这些前来的使者,都是天下知名的人物,有的彼此还是死敌,如今却因为看望万年公主的伤势为名,全都聚到了一起,实在是曹刘吕孙四家诸侯讨伐袁耀更富戏剧性。

    但当门吏报出最后一个使者的名号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

    “袁耀居然也派人来了?”

    “不是他公主能成这样吗?”

    负责接待使者的太史慈装作没有听见这些议论,眼下各个诸侯派了使者前来,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命诸将把这些人安排在馆驿之内好生招待。

    “真是抱歉,公主现在还在昏迷,不便见各位大人,诸位先在馆驿安歇,公主若是醒了,在下自会向公主转达诸位的好意!”管亥来到馆驿,歉疚地对众人说道。

    “公主的伤势究竟如何了?主公极其关切公主的凤体安康,管亥将军务必给我等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在这里坐等,也不是办法啊!”众人七嘴八舌地向管亥问话道。

    “诸位稍安勿躁!”管亥好不容易等众人稍稍安静了下来,“现在神医华佗的女弟子南宫影荪姑娘正在全力施救公主,感谢诸位的好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诶,管亥将军别走啊!”

    管亥从馆驿脱身出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刚出门却看见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郭嘉先生,赵云将军,马超将军,你们怎么出来了?”

    郭嘉没了昔日的自信模样,他盯着管亥的脸一字一句问道:“这一定是她放出的假消息对不对?她其实根本没有出事对不对?”

    赵云的神情郭嘉还要紧张:“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她那么好的功夫,算是真发生了地震,怎么可能躲不过去?管亥将军,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把实话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马超神色也是一紧:“我虽与她只见过一面,但我的姐姐已经把她当成了亲生妹妹一般,我这次带来了天山的雪莲,这花有起死回生之效……”

    管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冲他们做了个揖,起来之时已经是泪痕满面,全不如平日般的豪爽气概了:“南宫姑娘说,公主已经没有几日可活了!”

    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在三人头顶炸响。

    议事厅吟风的病房内,南宫影荪忙得不可开交,她一面忍着腹不时传来的痛楚,一面拿着医书给吟风试针试药,外面天翻地覆她不管,她只要拼尽全力,把吟风给抢救过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医书里明明这样写的,为什么却没有效果?”南宫影荪急得把头发都抓得跟个鸡窝一般,在吟风的病床前焦灼地走来走去,两道柳叶弯眉却是紧蹙得皱成一团。

    “因为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任何一种病是相同的!”蓦然一个声音从窗户的方向传来,带着些许沙哑戏谑的味道。

    南宫影荪身子一凛,转身向窗户看去,那里却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咦,怪了,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南宫影荪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觉苦笑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没日没夜地施救,精神肯定是极度衰弱的了,出现幻觉幻听也不为。

    可正当她又专心去看医书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了:“你师父的这本医书我看过,纰漏太多,你先以银针刺伤者心脉!”

    不是幻觉,南宫影荪身子一震,迅速回头,却还是毫无人影,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快照我说的去做!”

    南宫影荪再次寻找这人失败了,索性拿起银针,似乎是回答这人一般:“我且试试有无效果,如果无效,定把你揪出来!”</div>

    

第760章 大放烟幕弹

    “用力,用力!”

    南宫影荪躺到了吟风的病床之上,此刻正汗流如注,倒比吟风那时还要狼狈。

    不过临盆的女人,还讲什么狼狈不狼狈,吟风略略回了神,向来不及惊喜主公苏醒的管弦吩咐,一者快些把城内的产婆都找来给南宫影荪接生,二者自然是让下人把甘宁找来,毕竟他是孩子的生父,这个时候不来陪着妻子实在说不过去,三者则是传话给太史慈,让各个诸侯的使者来议事厅见她。

    管弦虽然心系吟风的安危,但也知道吟风所安排的事情关系重大,便也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她忽然想起了掌管饮食的弄云,就差了人去传唤,且先照顾着吟风的身体。

    管弦来到府外,见城内城外拥挤的百姓,便直接喊话道:“你们谁是产婆,来我这里登记了随我快些入府,帮忙接生!”

    百姓们陷入一头雾水之中,不是说万年公主重伤昏迷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要接生了?难道万年公主同古代那些传奇的人物一样,感应天人而怀孕了?

    迷惑归迷惑,人群中还是有很多人报了名,管弦粗略一统计,居然有近百人之多,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其中有几人竟然是男人!让管弦真的很困扰。

    “大家慢慢来不要挤,用不了这么多人!”

    弄云刚从议事厅后门抱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要去厨房做事,就远远听见了管弦的声音,她心道定然是管弦又找了许多名医来诊治万年公主的伤势,没走几步却遇见了自称是管弦差来的丫头:

    “弄云姑娘,公主醒了,现在里面人手不够,管弦军师让我来请姑娘过去!”

    “什么,公主醒了?”弄云听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直接手中食材全洒到了地上去,也顾不得拾捡了,飞一般便朝吟风房间而去。

    “哇!”一声清脆的女婴啼哭声中,产婆抱着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婴孩,来给虚脱无力的南宫影荪面前看:“恭喜恭喜,是个千金!”

    “我看看!”南宫影荪吃力地抬起头,伸手接过女婴,如获至宝般看着这个她孕育了十个月的小生命,忍不住低下头,在女婴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吟风微笑看她,心中感慨万千:“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她那样,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也许只能是个遥远的梦了吧?

    万年公主苏醒的消息很快在曲阿城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都夹道庆贺公主的新生:

    “我就知道公主不会出事的!”

    “公主是九天凤凰转世,怎么可能会死,这次是浴火重生才对!”

    “公主万岁,额,错了,公主千岁,不过喊一声万岁又怎么样呢?”

    ……

    消息也传到了馆驿各个使者耳朵里,他们反应各自不一,一个个正思索着会不会是吟风放出的烟幕弹时,管亥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公主终于醒了,临盆生产是个误会,其实是为公主治伤的南宫影荪姑娘要临盆生产,公主现在正在议事厅歇息,晚上要在议事厅约见诸位!”

    管亥这一番话,直接让馆驿里的使者们炸开了锅。

    夜里,各个使者们在馆驿里用完晚饭,便被管亥亲自带来的人马给请到了议事厅之中。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见到吟风,管弦又派了人前来告知,万年公主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便见人,因此她要一个一个地传见各位使者。

    众人费解了,身子虚弱,还要挨个得见人,这个万年公主是怎么了?脑袋里缺根筋吗?

    人群中,只有少数已经知道内情的人会意地笑了笑。

    此刻房间内,病榻上的吟风脸色惨白得吓人,管弦不解地问她:“公主,这样做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让这些使者亲自看到快要不行的我,他们的主公才会相信,一定会对扬州放松戒备的!”吟风笑笑,不知道的人看了她那面容一定不会以为有假。

    “陈琳求见万年公主!”

    “宣!”

    面色清秀一如昔日的陈琳,进了房间,看见吟风的情形后,微微叹息:“我家主公十分挂念公主凤体安康,还在邺城亲自为公主祈福,祝愿公主脱离病厄!”

    “咳咳!”吟风咳嗽了几阵后,苦笑着说道,“难为袁公如此记挂本宫的伤势,只可惜本宫有心无力,不能再见袁公了!”

    陈琳心中一动,便试探着问道:“请恕陈琳斗胆,若是公主不幸,将会以后事托付于谁人?”

    管弦大怒,薄斥一声,拔出墙上所悬佩剑,指着陈琳娇喝:“陈琳大人,我敬你是袁绍派来的使者,才对你礼敬有加的,想不到你居然会对公主出言如此不逊,也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凛凛长剑,陈琳面色却丝毫不惊,他目视病榻上虽然冷汗直落却似乎有话要说的吟风道:“公主既然单独要见各个来使,自然有不能当面对众人说的东西,否则也不必如此相见了,陈琳自信这份揣测的能力还是有的!”

    “琴操,不得无礼,退下!”吟风呵斥了管弦一句,命她到房外去,这才对陈琳道,“先生真是目光如炬,本宫也不得不实言相告,本宫的麾下诸将,没有一个是合格的统帅之才,因此本宫的意思,是趁此机会将其拱手送人,这个才是断然不能公开来说的,还希望陈琳大人能明白本宫的良苦用心!”

    陈琳对吟风话里的重点比较关心:“不知公主打算麾下人马拱手送谁?”

    “孙策!”

    陈琳从吟风房间出来,其他人便纷纷围了上去想问个究竟,陈琳只笑道:“诸位不必问我,待会公主自然是要一个个见诸位的!”

    吟风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嘴角弯了一弯。

    “郭嘉求见公主!”

    “宣!”

    丰神俊逸的身影一出现在房间门口,就风一般地到了病榻前,看见了吟风惨白的脸,郭嘉也是眼眶中滚着泪珠:“在许都之时我就担心万分,这一路之上半分不敢歇息,见了公主这模样,我恨不能受伤的是我,明明不长命的该是我,造化却为什么这样弄人!”

    吟风等郭嘉这一通感人肺腑的情谊之言说完了,才猛然如若无事般地从病榻上坐起:“假的,骗别人的,其实我一点事情也没有!”

    郭嘉的嘴巴变成了圆形,久久难以合拢,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也是假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心疼公主!”

    吟风伸出手来捏捏郭嘉这张比她还要惨白的脸笑道:“好容易被你感动得要哭了都,结果却这么狠硬是让我把眼泪给憋回去了,郭奉孝啊郭奉孝,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郭嘉大笑,揉着自己被吟风捏得生疼的脸道:“失望好,总比让人绝望要强,说吧,公主单独召见每一个诸侯的使者,不单是为了掩人耳目地单独见我吧?”

    “真是臭美!”吟风还要捏捏郭嘉另外半边脸,早被郭嘉躲开了,她平静了下心神道,“我下了决心,正式让孙策接受高家军在扬州的人马和地盘!这个也是高府君的意思!”

    “这个我是早就料到的!”郭嘉神秘地一笑。

    吟风疑惑了:“这个想法我是刚刚产生的,还没有来得及对任何人说,说,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子,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的?恩?”

    “我是谁啊,天生鬼才郭奉孝,料事如神算无遗策,玉树临风运筹帷幄,别的不说,我只问一句,单看吕蒙和孙策闹了不止三四次的矛盾就明白了!”

    吟风点着头:“除了前面两句话,其他的话还挺在理的!”

    郭嘉看了看屋角计时的沙漏,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了,便笑着道:“你还要接好几位客呢,我也不敢多待了,告退了!”

    说罢,他飞也似的出了门。

    “接客,接客!郭嘉你找死!”吟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哪里还有郭嘉的人影?

    “萧翼求见公主!”

    “贾诩求见公主!”

    “黄忠求见公主!”

    “孙乾求见公主!”

    “张任求见公主!”

    “阎圃求见公主!”

    “赵云求见公主!”

    “马超求见公主!”

    ……

    见完所有使者之后,吟风是真的虚脱了,看着已经指向子时的漏刻,心道这个比青楼接客更累人。

    第二天管亥再去馆驿的时候,吃惊地发现,所有使者都不见了,后来才知道,这些人和吟风见过了面之后,就连夜离开了。

    吟风知道了以后,也并不吃惊,她直接把高家军所有将领都召集到了一起,召开军议。

    吕蒙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在吟风声称这将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召开军议的情况下还是来了。

    “高府君的意思,是要让高家军尽早并入孙策将军队伍中去,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只会任由其他诸侯实力超过我们了!”

    吕蒙不说话了,他环视众将道:“各位什么意思,和四妹的想法一致的吗?”

    “一致!”

    “我不同意!”孙策的声音蓦然响起,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也被转向了门外面。</div>

    

第761章 亲佞复远贤

    “我不同意!”孙策的声音蓦然从议事厅外面响起,他风尘仆仆而来,显然是赶了很远的陆。

    吟风面色露出不快:“谁允许你进来的!”

    孙策大步流星着进来,面色更是露出不满:“我若是再不进来,只怕被公主安排了皇帝做都不知道!”

    太史慈也道:“孙策将军言之有理,公主,此事主公本意我等尚且不知,公主真要这样把担子推给孙策大人,但起码也要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才好啊!”

    吟风笑笑:“这样说来是我的过失了,那好,我就问问,孙策大人,我想把高府君在扬州的数万高家军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孙策一屁股坐到一个空席上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管弦也在旁劝吟风:“事关重大,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吟风不高兴了:“我就不明白了,让孙策将军来统领高家军,这是多好的事情?可以省却日后很多的麻烦,而且更容易继续麻痹北方那些诸侯,为什么你们都不同意,为什么你们总是看不到此举的利大于弊呢?”

    孙策直接打断吟风道:“不为别的,只因为一者,我会觉得这是施舍,二者,我马上要和大乔成亲了,我不想被她说自己不是凭实力在征战天下!”

    “你要成亲了?”吟风被孙策这句话吸引了,“什么时候?”

    实际上,所有人都被孙策的要成亲的事情吸引了,一个个全没有了严肃的模样,争相来问这问那,祝贺孙策。

    孙策分开众人,来到吟风的面前,抱拳说道:“我与公主你,在公为君臣,在私为兄妹,兄有一言,不可不说,目前这样的现状,其实已经很好了,这样万一有一天我不幸战死了,孙家军就托付于公主和高府君了!”

    吟风知道孙策不是在开玩笑,便起身郑重还礼道:“明白了,这话我也要同样说给你听!”

    “空口无凭,歃血为盟!”

    “空口无凭,歃血为盟!”

    二人说到便做,居然在小小的议事厅里面举行了两家结盟的仪式。

    “同心进退,戮力杀敌,保家卫国,永不背盟!”

    从曲阿向回赶的各地使者们还没有到达自己的主公那里,就收到了万年公主和孙策两家结盟的消息,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也没有多说多想什么。

    “这个万年公主,可真是不简单啊!”陈宫策马疾行在回徐州的路上,脑海中回想着去年一个雨夜他和吟风的对话,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吟风就是万年公主:

    “姑娘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先生觉得呢?”

    “恕在下愚笨,猜不出姑娘的来意!”

    “如果我说我是来避雨的,先生相信吗?”

    “信!”

    “如果我说我是来刺杀你家主公的,先生相信吗?”

    “信!”

    “如果我说我是来和先生制定一个弥天的计划的,先生相信吗?”

    “信!”

    “呵呵,有什么事情是先生不相信的?”

    “很多啊,比如灵魂不会死,比如鬼的存在,比如姑娘今夜是来避雨的!”

    “先生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会很轻松!”

    “姑娘是个美人,和美人说话会很愉悦!”

    “……”

    “……”

    “先生有办法让吕布将军在中原拖住曹操几年吗?”

    “虽然有点困难,但以在下的才智,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就请受吟风一拜!”

    “姑娘快快请起,姑娘既然今夜让在下愉悦了,在下就得答应姑娘的请求!”

    陈宫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的坐骑已经过了小沛地界,只要再走小半天,就可以到徐州治所了,他暗自笑着说道:“如果有一天吕布大人问起我如何和万年公主相识的,我该怎么说好呢?”

    “报,军师大人,我们从官道抓住一个面色可疑的人!”忽然陈宫的手下飞马来报。

    “面色可疑?”陈宫面色一紧,立即想到了什么,对手下道,“带来看看!”

    “是!”

    一个小驿使被陈宫的手下簇拥着来到陈宫面前,陈宫扳起这个小驿使的脸看了又看,问道:“你是何处使命?”

    这驿使嗫嗫嚅嚅道:“在下是吕布大人的亲兵,奉吕布大人命令,要前去向杨奉与韩暹二位将军传达慰劳之意。”

    “是吗?可据我所知,吕布大人从来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陈宫眸色一紧,冲这个人愣喝,“你究竟是谁?”

    驿使顿时浑身如筛糠一般抖抖索索,却不敢言语。

    陈宫也不着急,目视几个手下道:“搜他的身!”

    很快地,一封书信被搜了出来,陈宫取在手中,见上面写着“曹公亲启”字样,又见这龙飞凤舞的字体,不是刘备还会是谁,心中暗暗好笑:“刘备啊刘备,居然一点伪装的意思都没有,真不知该是说他聪明还是蠢笨!”

    “军师,下邳城到了!”

    “不要停,我们直接去见主公!”

    “主公正在和陈珪父子畅饮,现在实在不便见军师您!”

    正有着一肚子话要对吕布讲的陈宫,听了守卫的话,如同被一头泼了盆冷水一般。

    议事厅内,陈珪陈登二人正与一身布衣的吕布相对而饮,有说有笑。

    “主公,此次袁耀大败,主公居功甚伟,曹操定然会大大封赏主公的!”陈登举杯邀吕布同饮,口中赞叹吕布战功。

    “微末之功,何足介意,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好久都没有打过一场快意的战斗了!”吕布将面前的酒樽里的美酒一饮而尽,“袁耀这样的货色,真不够我的士兵们杀的!”

    “主公不必烦恼,天下攘攘,想打仗,早晚会有,不过是同谁打的问题!”陈珪笑说着,也举起杯来,自己先干为尽。

    吕布正要一饮而尽,忽然门人来报:“启禀主公,陈宫军师回来了,就在府门外面,说是有要紧事要见主公您!”

    陈珪陈登二人相视一眼,适时对吕布道:“陈宫大人好大的面子,军师就是军师,居然还要劳驾主公亲自去见他!”

    “呵呵!”吕布饮干了杯中酒,长身而起,却是摇摇晃晃,“军师远道而来,定然是风尘仆仆的,你且让他去洗漱一番后,再来见我!”

    陈登陈珪父子二人立即一左一右架住吕布:“主公喝多了,应该先去休息的好,明日再见陈宫大人不迟!”

    “还明日,一刻都等不得了!”陈宫的身影飞一般地从外面而来,一把推开陈登陈珪父子二人,拔剑指着他们怒道,“陈元龙,你又想使什么坏,在这里蛊惑主公?”

    看到剑,陈登吓得都跪了下来,直呼饶命,凑到吕布身边去:“主公饶命啊,卑职何曾有什么大错,居然要被陈宫大人以死要挟!”

    “陈宫,你干什么,他们都是自己人!”吕布对陈宫怒道,“干嘛要对自己人拔剑相向?”

    陈宫后退几步,看着酒醉的吕布叹息道:“主公,自从寿春班师凯旋之后,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还如何去征战天下?”

    “征战天下做什么?喝酒也不错啊,这些都是朝廷赏赐的美酒,不喝多可惜啊!”吕布不以为意地拿起酒壶来就朝嘴里头猛灌,喉结蠕动间半壶酒已经进了肚中。

    听着这话,陈登和陈珪都有些傻眼了,看着吕布的言行,他们怎么有种自己是小人佞臣的错觉?

    陈宫上前一把夺下吕布的酒壶,丢到地上摔个粉碎:“主公你的豪情呢?主公你的壮志呢?主公你的武勇呢?现在万年公主都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打算要做一番事业了,您怎么反倒——反倒沉迷酒色起来!”

    吕布摇着头道:“公台你这话不对,不对,我不过是喝了点酒,却没有好色啊,没有!”

    陈宫无奈地叹口气,拿着手指着陈登陈珪二人,似乎是有着很多的话要说,却最后还是气冲冲地甩手而去。

    刚出得议事厅外,却见貂蝉领了几个婢女等候在那里了:“陈宫大人留步!”

    “貂蝉姑娘,怎么会是你,有什么事情吗?”陈宫定住身形,看着今天格外美艳的貂蝉行礼。

    “先生是不是要说,奉先夫君他最近宠幸小人,沉迷酒色,不问政事?”貂蝉向陈宫还了一礼,盈盈问道。

    “难道不是吗?貂蝉姑娘,主公他这是怎么了?”陈宫疑惑着叹气,“主公差我去曲阿看望万年公主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还说要派一支人马去巢湖剿灭袁耀的,可是现在呢,我一看主公那神色,就知道是一连喝了七八天了!”

    “咯咯咯咯!”貂蝉看着陈宫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宫有点不快:“貂蝉姑娘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先生误会了,小女子只是觉得,奉先夫君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先生都给骗过去!”貂蝉捂嘴偷笑。

    “骗?”陈宫有点懵了,“貂蝉姑娘什么意思?”

    “晚上先生再来议事厅吧,奉先夫君说要给先生一个大惊喜!”貂蝉说完,领着婢女便进府去了,只留下发呆的陈宫。

    “好吧,姑且相信一次!”陈宫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也向自己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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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无声硝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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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陈宫见到吕布的时候,才明白白天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吕布把所有人都屏退,只单独把陈宫留在房间里,极其难得地道了一歉:“白天的时候让公台难堪了,我在这里想公台赔个不是!”

    陈宫受宠若惊:“主公折煞我了,是我一时冲动了,如果不是貂蝉姑娘,说不定我会做出更鲁莽的事情,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才对!”

    “呵呵呵,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公台,把你在曲阿看到的听到的都讲我听!”

    陈宫点头:“公主受了重伤,但并非不治,奇怪的是却大张旗鼓地向天下人散布这个消息,其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继续麻痹天下诸侯,我不确定是不是连我们也包括在内!”

    吕布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说下去!”

    “公主向天下人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如果她一旦不幸,就是要其所属人马加入孙策麾下,受其指挥!”

    吕布轻笑:“公主怎么会选择他?孙策这种货色只适合在江东小打小闹,公主这样做,是想让天下人眼红吧?”

    “主公不可掉以轻心,孙家军的实力,我借着这次去曲阿的机会见识了一下,只能说比传闻中更厉害!”

    “是吗?”吕布倒有些不信,“会比陷阵营还要厉害?”

    陈宫不摇头也不点头,只看着吕布道:“主公不会是想某天亲自与之较量一番高下吧?”

    “不愧是公台,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吕布大笑,“谁不想和高手比拼一番?”

    陈宫面色蓦然变得严肃,从怀中掏出白天查缴的信件来,并说道:“比拼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这件事情却是要严重许多!”

    吕布眼睛只瞄了一眼刘备两个字,就猜到了里面的内容,他从案几下拿出一捆书札,扔到陈宫面前道:“公台有的东西我也有,而且比你还要多!”

    陈宫疑惑着接过,单是看信封就越看越心惊,这些信件之中,有曹操写给刘备的,也有刘备写给曹操的,甚至还有好多陈珪父子与曹操刘备书信来往的信件。

    “主公,你既然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立即把陈家父子抓起来?”陈宫指着信件问吕布。

    吕布笑道:“公台怎么这样糊涂?我若是抓起来他们,还如何和曹操与刘备相斗,我假装重用陈家父子,便是麻痹刘备和曹操的手段,单等公台你从曲阿回来后和我一起实施这个计划!”

    陈宫何等聪明之人,会不知道吕布的意思?他抱拳道:“主公要安排我去做什么事情,我一定回去好好布置!”

    “这件事情不难,就是需要饶过很多人的眼睛,然后同张绣和袁耀结盟,把曹操包围在核心,然后……”

    ……

    几天之后,吕布突然令大将高顺和曹性突袭了刘备的小沛,而且还成功了,这个时候刘备人还在寿春,张飞和关羽正在讨伐杨奉与韩暹,整个小沛城,只有糜芳一个大将守御,结果可想而知。

    几个月后,天下诸侯的格局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曹操讨伐张绣又一次失败告终,撤退的时候还被张绣的军师再次玩弄了一把。

    吕布和刘备的关系再次恶化,吕布派高顺袭击了刘备的小沛,再一次掳获了刘备的妻儿,并且派高顺重兵驻扎小沛,又命张辽为鲁相于当地招兵买马,并休书与袁耀和好,同时派使者到樊城游说张绣起兵牵制曹操,看样子曹操和吕布的决战是无法回避了。

    袁耀带军在巢湖一带驻扎,虽为官军,却已经形同草寇。因为有着纪灵从庐江带来的数万大军的协助,奇迹般地绝境逢生,只是难以再有往日的风采了,吟风觉得真是好笑,一觉醒来,吕布和袁耀又从死敌变成了盟友。

    吟风接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来,她都是以养伤为由,把高家军整体进行了一次革新,吸取寿春之战的经验和教训,准备进行一次大战。

    所有人都觉得短期内不可能再发生战争,只有吟风自己知道,袁耀一弱,曹操必定会对吕布下手,而吕布也会设法反击的吧。

    徐州,安宁祥和的徐州,只怕很快要被战争漩涡洗劫了吧?

    “公主醒了!”说话的是南宫影荪,她此时身着一袭白衣正在门外生火为吟风亲自煎药,扑鼻的药味循着吟风身处的窗子飘进来,让人嗅到了不禁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吟风面上带着一丝微笑,望着南宫影荪忙碌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昏迷的时候正值南宫影荪要生产,但为了救治吟风,南宫影荪挺着重身不辞辛苦地从江夏赶来,日夜辛苦伺候,将病重的吟风照顾得无微不至。

    严格说来,这南宫影荪并不是自己的心腹,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两人似乎一直都很熟悉一般,彼此间的默契言语难表。

    “何苦自己亲自来做,我又不是没有下人!”吟风口中似乎有着几分怪意,却凝眸望向无边的夜色。

    此时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料峭春寒像一个顽皮的孩童一般,嬉戏着萦绕在这座有些简陋的住处。

    南宫影荪边忙着煎药边对吟风道:“公主何须如此见外?再者这也是我一个医者本分!”

    说话间她已经盛了一碗汤药端在手里,来到吟风的病榻前,口中不断吹着凉气,笑语盈盈地望着病榻上的公主道,“已经好了,快趁热喝下去,你的身子还是极弱,须得慢慢调理才行!”

    说着就要亲自去喂,吟风哪里又肯?自己已经将汤药端了来,试了试温度果然不烫,居然一仰脖颈喝了下去!看得南宫影荪是叹息不已:“也就只有公主你才能把我熬制的苦药喝得如此干脆利落,便是我夫君也未必能如此爽快,他从来是宁愿忍着病痛而不吃药的!”

    吟风喝干了那药,将空碗还给南宫影荪,脸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晕,笑着说道:“不是有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吗?我这是长苦不如短苦!”

    “咯咯”看着吟风这个时候还不忘打趣,一向严肃惯了的南宫影荪也忍不住娇笑起来。

    吟风坐起身子,指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道:“这雨下了连着有两个月了吧?怎么一直停不了?亏得是小雨,若是倾盆而下,只怕整个扬州都是一片汪洋了!”

    “江南总是如此的,一年三百六十日,差不多一多半的日子都是在下雨!”南宫影荪将那药碗放到案几上去,轻移莲步,来到吟风的窗前,“只是这样的天气极不利于公主的病情,看来完全好转要到年后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听了南宫影荪的话,吟风的心头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本来她还打算去一趟北方的,从管弦那里得知近来袁绍和曹操也似乎矛盾渐渐多了起来,若不是有公孙瓒的掣肘,只怕袁绍已经挥师南下了,这个袁绍早先不听田丰和沮授的计策,现在才醒悟过来不知道是早还是晚。

    看着吟风又不说话了,泛着红晕的容颜上又**起一丝丝的愁容,南宫影荪知道又是对北方的形势担忧了。

    她不过是一个治病的,知道自己帮不了吟风什么忙,但华佗每次都让她来医治吟风的身子,除了男女有别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华佗一眼就看出了吟风的体质是极弱的,若不是从小勤练功夫,只怕现在已经是百病缠身了。

    但即便如此,吟风也不知有多少次在死亡线边缘徘徊了,所以南宫影荪虽然看见吟风的身子好利落了,依然亲自监管着给吟风的用药,从不肯图一时的治标而下猛药,所以看见吟风现在的情形,心中不免有着小小的窃喜。

    “对了,我听说小侄女还没有起名字?”吟风回过神来,忽然问道。

    “呵呵,孩子还小,还不急着,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这里,有弄云姑娘帮忙照顾,我倒也放心!”说起自己的女儿,南宫影荪面上随即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

    甘宁由于去年的守备不力被刘表贬黜为普通士卒,甘宁旧部看不惯刘表的作风,纷纷在军中引发了哗变想逼迫刘表回复甘宁的军职,谁知道刘表倒好,直接宣布甘宁为叛逆派兵要把甘宁军法处置。

    甘宁无奈,只得携带家眷离开襄阳带着自己的旧部乘舟顺江而下打算前来投靠吟风,却在江夏被黄祖的巡江士兵发现了,拦下来送到了黄祖那里。

    黄祖大喜过望,向来知道甘宁的名头,那整个就是一个水上的王者,因此是接连的热情款待,甘宁起初还怀疑黄祖是想杀了自己去向刘表请功,后来才发现黄祖没有别的意思,想走又觉得亏欠黄祖一份人情,只好打算有机会了还了这份人情再辞别黄祖。

    不过甘宁还是担心刘表会派人对自己不利,便安排人把南宫影荪送到了吟风这里,却没想到自己解除了一个后顾之忧,还帮上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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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吟风的抉择

    “不如叫若男吧!甘宁将军如此神勇,她的母亲又是个美若天仙的神医,再好不过!”吟风略略沉思了一番,继而笑着说道。

    “若男,的确好名字,巾帼当不让须眉,如公主一般,好名字!”南宫影荪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说道,“自来赐名的就是师父,以后若男就交给公主指点了。”

    正说着,一个侍女匆匆前来,见过了吟风,而后对南宫影荪说:“南宫姑娘,小姐此时正在啼哭,弄云姐姐制止不住,因此请奴婢前来禀告!”

    南宫影荪脸色微变,歉疚地望向吟风:“想是若男要吃奶了,我先去了!”

    吟风点点头,南宫影荪便跟着那名婢女匆匆而去了,只留下吟风一人在房间里。

    雨下得似乎又大了一些,天地间都弥漫在一层淡淡的水幕之中,吟风依然轻笑着看过去,希望这片雨幕之中能出现高燚的身影,可是,不知道看了多久,雨幕还是那片雨幕,雨声还是那片雨声,心却变得不同了。

    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吗?一年都没有出现,一年都不来看望自己,难道自己就是真的就这么讨人厌吗?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这份爱吗?

    而此时谁都没有看到,吟风所在房间的窗外树荫里,一个人影正缓缓现出形状来,他一身夜行衣,已然被这春雨淋了个通透,然而他的眼神依然定定地望着房间内吟风的倩影。

    “对不起!”

    吟风在这种静养的生活中又度过了一段时日,每日里依然是被南宫影荪细细照料,那弄云不愧是厨艺了得的奇女子,每日里是变着花样给吟风做好吃的,短短几日间,吟风只感觉自己已经吃遍了人间的山珍海味。

    此刻弄云又亲自端着研制出的菜式来让吟风品评尝鲜,吟风则是堆起一副无奈的表情举起了碗筷。

    “怎么样,怎么样?”看着吟风那副勉为其难的神情,弄云心里直打鼓,还以为自己的菜式不好吃呢。

    “好,好!”吟风兴趣索然地放下碗筷,敷衍弄云。

    “怎么个好法?”弄云哪里知道吟风此时的心思,依然一副诧异地追问。

    “云姐,你就饶了我吧!”吟风有种崩溃的冲动,然后几乎是逃命一般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诧异万分的弄云喃喃自语:“怎么一副这种表情?”

    吟风径直出了府邸,上马来到曲阿郊外,长出一口气,极目四望,四面景色尽收眼底,江南气候不比北国,终年不落叶,难见一次大雪,现在雨过放晴,一碧如洗,虽然初春的料峭微寒依然阵阵袭来,可吟风却不觉得冷,相反有种放松和解脱的感觉。

    现在在世人的眼中,她吟风是已经死了的人了,现在的她不想再背负着那些身份地位而活着,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拘束。

    万年公主已经成为过去,曹操的无名义女也成为过去,甚至于曾让世人念念不忘的吟风也成为了过去。

    视线里出现了一条人影,吟风看清了来人之后才面露喜色地惊呼出声:“徐庶!”

    来人正是徐庶,他身着布衣,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别扭,不过他自己不会觉得,来到吟风面前,长揖到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随你。”吟风翻身下马,扶起徐庶,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次与徐庶一别,不觉已经有两年了,她很好奇这两年里徐庶都去了哪里。

    似乎是明白了吟风的疑惑,徐庶捡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面上微微泛笑:“在襄阳,认识了好多名士,在那里学习了很多东西,可能对日后我们的大业有帮助!”

    “比如说呢?”吟风也在徐庶身边坐下,坏笑道,“如果没有让我看到你的进步,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高家军名闻天下,无论是进攻,防守,速度,临机应变力都是不逊色于当世精锐!”徐庶缓缓说着,听得吟风连连点头,最后却猛然一句让人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只是十全十美的事物是不存在的,公主认为它的弱点是什么?”

    高家军的弱点?吟风还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愿元直大哥赐教!”

    徐庶并没有直接回答吟风的问题,而是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荆州四面临敌,却能安然无恙,公主不想探索下是如何一回事?”

    “问这个做什么?”吟风实在想不到徐庶问的缘由,在她看来,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好的风景谈论着与这怡人如画的风景并不相宜的话题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问这个自然是要给公主一个惊喜了!”徐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书简,递给吟风看,“看了这个之后,公主你就明白了!”

    吟风接过徐庶递来的书简,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吟风看出了个大概:刘表麾下不乏能力超群之人,可惜刘表不能用,甘宁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而荆州自刘表接手以来,除了南阳与江夏上庸一直没有能控制在手里,其他六郡都没有被外人攻破过。

    就是因为刘表的各个将领虽然不擅进攻,却极擅于守卫,可是荆州的将士也是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成就?当然对手实力不强是一种原因,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荆州有一批精通阵法的人存在。

    “这些人都是被刘表的魅力所吸引,被刘表好生招待,如战国四君子豢养三千门客一般,各出计谋,助刘表出策!”徐庶打断了吟风的遐思,“刘表并非外界所传的平庸之主座谈客,而是在寻找一种对自己最好的统一天下的法子,其人不可小觑!”

    “统一天下,谈何容易?”吟风忽然没来由的说出这句话,叹息一声。

    “哦?这可不像公主的风格啊,你不是一直都想与主公合力结束这个乱世的吗?”徐庶对于吟风的反应有些吃惊,他不了解这几年来吟风所经历的一切,所以自然无从得知吟风为何会这样说话行事。

    “呵呵呵,以前毕竟是以前,现在却已经是现在了,以前的吟风已经死了,现在的吟风只想看看风景,平淡生活。”吟风淡淡说道,好像徐庶所担忧的事情与她已经无关一样。

    “……”徐庶沉默了片刻,而后起身换了一脸严肃的神情,“我不知道这几年来公主都经历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这么多的豪杰英雄因为公主的原因打下这半壁江山,如果公主现在不管了,他们怎么办?”

    “各人自有各人福!”吟风也起身,环视着眼前的好山好水,心情不由大好,“高府君坐拥并州、司隶之地,南阳为腹心,汝南江夏为羽翼,遥控幽、冀、凉、徐、扬多地,麾下精锐四十万,为当世翘楚,是最好的争霸天下人选,你难道不相信他的实力?”

    “并非我不相信主公的实力,现在的问题不是主公的实力如何而是公主的态度如何!公主并非不知孙策麾下多有欲蛊惑自立之人,公主难道不向以后多想想吗?”

    徐庶突然激动起来,恨恨地一转身,气愤地说道,他回想起在长安和吟风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赵云徐晃杨彪还有他都和吟风在一起筹划救出刘协的计划,是何等的春风得意,现在事过两三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很多人也变了,很多事更是变了。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

    “我累了!”吟风定定看着徐庶,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让徐庶吃惊万分,“你们都是大男人,大男人何患无妻?我却只是一个小女子,确切地说,已经是一个到了婚嫁年纪的女子了,我不想变成老姑娘,即使身拥天下,也终身要一人孤老……”

    “你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吗?”吟风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徐庶委实有些吃惊,可是想想也对,他从来都把吟风当成男子一般对待,因为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如吟风一般出色,可是吟风终归是一名女子,终归要有一个依靠。

    吟风顿了一下:“他不是!”

    是啊,那个人在她几乎要死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她还会对他有幻想吗?

    其实她不知道,他一直都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看她哭看她笑看她痛看她伤。

    徐庶看着吟风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知道吟风和高燚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又不方便问,可见吟风的神色如此,却又不得不问,因此心情好不郁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决定好了,一个女子的身份总没有足够的威严令将士服众,因此我便决定在曲阿比武招亲,若是谁能最后胜出,我便嫁给他,至于的我嫁妆,就是整个天下!”吟风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徐庶,语气十分轻松地说道。

    她的语气虽轻松,徐庶的心里如同一面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面,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你你你,没有在开玩笑吧?比武招亲?”

    “对,比武招亲!”吟风点点头,那样子哪里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div>

    

第764章 比武大招亲

    曲阿城门外,一群百姓围挤在城墙边的告示上看着上面的字一个个念出来:

    “比武招亲,即日起在宣城郊外摆下擂台比武选夫,天下英雄尽可来参加,最终胜出者即为小女子之未来夫君,特立此榜,更不多言!立榜人:吟风。”

    刚刚念完,众人一片大哗:

    “公主这是怎么了?居然敢向天下英雄邀战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啊,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看到一次精彩的打斗了,我最近剑法境界突破很快,这次要好好出出风头!”

    “别高兴得太早了,依我看,公主这样出色的人物,你这样的货色怎么配得上,一定得是天下无双的英雄豪杰才成啊,古来但凡有点姿色又心比天高的的美女谁不是这样做的,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比武招亲就是叫着好听而已,其实不过如此罢了,大家就当看一热闹好了,不然咱们曲阿几百年都没有这么热闹啊!”

    众人各怀心思的议论让扮作平民的头戴黑纱的吟风不由莞尔:原来大家都是这么看待我的啊!

    宣城并不能算得久负盛名的城池,至今也只有两件事让它名声大躁,第一件自然是曾被山越人袭击,孙权险些丧命于此,那个时候它还不叫宣城而叫宛陵。

    而第二件就是吟风在这里正在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了。

    此时已近初春,宣城郊外虽然依稀可见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却也抵不住阵阵料峭微寒,南方的寒不同于北方,北方是干冷,南方则是湿冷,干冷还好,不过是体表寒凉,心中却是热的,而湿冷则让人如同从内到外都浸在一种薄薄的凉意中一般,不胜心寒,唯一的好处便是少生疾病而已。

    高达三丈的擂台已经早早被搭建完毕,四面大红幔布垂下,倒映得此处气势非凡,前来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早已把擂台下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幸亏太史慈已经事先派兵在内外都严格地维持秩序,否则肯定要引起大乱了。

    吟风一袭白衣,头遮面纱,端坐在擂台一角,静静看向台下汹涌的看客,心中泛起阵阵快意的恨,她既是下了决心比武招亲,自是再不会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心上,虽然所有人都在反对,但她还是做了,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做一些一意孤行的事情,因为她是吟风。

    今日本是孙策与周瑜二人迎娶大小乔的日子,吟风却凭空做了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费解不已,只有吟风知道,知道孙策与周瑜二人对她的纠缠不清的情意,也唯有如此,才能最好的避免彼此的尴尬。

    “各位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是主持此次比武招亲之人,受万年公主所托,为她选出意中之人!”管弦在众人的瞩目下来到了台前,对着台下微笑行礼,她一袭红衣,模样显得极为干练利落,很快便被台下的围观者们认了出来。

    “这不是高家军的那个女军师吗?主持比武的怎么会是她?”

    “军师给万年公主主持比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不然还能有谁?”

    “听说这次比武招亲的最终胜利者不仅能迎娶万年公主,更重要的是她许下的嫁妆便是整个扬州的高家军,真是诱惑人啊!”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不管这份嫁妆是真是假,天下诸侯都会来争个头破血流吧?”

    管弦对这些议论显得充耳不闻,回身望了望角落处的吟风一眼,见吟风点头示意,便又转向台下拱手道:“望各位英雄能各展风采,抱得美人归!”

    “好!”底下人群当即暴起一阵欢呼。

    “好倒是好,姑娘不说说是怎么个比法呢?”人群中欢呼了一半,忙又问向管弦。

    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一般,管弦脱口而出道:“没有规矩,最后胜出者为尊,但武艺须不下于公主本人,其余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为防有人不明,我还是要先声明一下的好,不许用暗器,不许伤人性命,兵器自选,一炷香为限,落下擂台者出局,下面比武开始!”

    “等一下,关于嫁妆是整个高家军的事情,可不是戏耍我们的吧?”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不错,整个高家军!”吟风没有待管弦回答,先出声承认了这一说法。

    “说得好听,叫我们如何相信?”

    吟风明白起哄的定然是各地诸侯派来的细作,想要趁机作乱,她又岂能让对方如愿?于是吩咐身边婢女道:“将印绶取来,并请来诸位将军!”

    “诺!”婢女遵命正要离去,却又被吟风叫住:

    “命弄云带着我备下的贺礼给孙策将军周瑜大人送去,这里的事不必让他二人知晓,只说我身子未愈不便前去!”

    不多时,管亥、吕蒙、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等诸多高家军的大将带着数十随从来到,登上擂台,依序就坐,吟风对着台下笑道:“如何,现在可信了?”

    “信,信,信!”围观的人群终于不再骚动,徐庶点上了一炷香,插进擂台上香案的香炉里,旁侧的士兵敲响铜锣,宣布了比武的开始。

    “何须一炷香时分?我一斧就把他们都干翻!”只见人影一动,众人回过神来之时,台上已经多了一个满面虬髯的黑面大汉,他手中是一把精钢所铸的战斧,转身对台下的人嚣张喝道:“滚地虎常烈在此,今天这个娘们我是要定了,谁要和我抢我就让他变作我的斧下亡魂!”

    看着这个常烈,吟风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一旁的徐庶看见,露出一副“这是你自作自受”的幸灾乐祸神情。

    吟风再次看向台上之时,只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条人影,其人一袭华服,手持折扇,腰配龙泉宝剑,俨然不知哪一家的公子哥,他虽然是生的仪表不俗气度非凡,却是难掩稚气未脱的模样,对着黑汉子常烈行礼道:“小子陆逊,特来请教!”

    “陆逊?他怎么来了?”吟风听罢悚然一惊,她记得当初孙策为袁耀驱使攻破陆康驻守的庐江之时,陆康的子侄都被袁耀虏获,陆逊自然也是在其间,后来诸葛玄叔侄用计将之救出送来江东,只是当时她尚在昏迷,并不知情,想不到今日却来参加比武招亲,当真是不知轻重了!

    吟风唤过管弦,嘱咐了几句,管弦自然会意,走到台前对陆逊轻喝:“伯言你好大胆子,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自然知道,但我并非在琴操姐姐所说的条件之内,既然请来的是天下英雄,我也便来扬名立万一番,又是有何不可?”陆逊微显稚嫩的脸庞上划过一丝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对管弦反唇相讥。

    “好好好,若然你丧命此处,可没有人给你收尸!”管弦这下倒是被气得着实不轻,正要命人将陆逊逐出去,眸子里忽的闪过一丝惊惶,“小心后面!”

    话犹未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滚地虎常烈依然大喝着持斧劈向陆逊的面门,陆逊不及答话,身形一错,堪堪避过常烈这致命一击,再看向先前所在的地方,已然被常烈的大斧劈出一道深深的断痕来,令人不禁无限后怕。

    吟风也是吃了一惊,她叫住管弦:“不必管他,今天高手如云,看他能撑到几时!”又对徐庶和太史慈道,“有劳二位兄长待会儿出手,护他一条性命!”

    太史慈点点头,目光扫向擂台上激斗的二人,口中微微笑道:“好,很多天没有动手了,想必今日定能战个痛快!”

    倒是徐庶变得哑然失色:“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一个谋士啊!”

    吟风笑着补充:“是文武双全才对!”

    此时陆逊已经与常烈厮杀了十几个回合,一时之间难分伯仲,常烈取胜心切,招招都是杀招,陆逊的剑术也非等闲之辈可比,他的身法极为灵活,出招更是诡异莫测,很快的,常烈便被逼到了擂台边角,接着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陆逊一个虚招,引得径直栽下擂台。

    陆逊嘴角浮起笑意,转身看向吟风所在的方向:“如何?今天这吟风姑娘我是娶定了,唔……”

    陆逊口中话语刚说了一半,便见一条飞索自擂台下方冲来,不偏不倚地缠住了陆逊的脖颈,直接把他拉下了擂台。

    原来常烈并不死心,落下擂台之时抛出飞索想把陆逊也一齐拉下来,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向地面落去,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三丈高的擂台,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瞬间响起一阵利箭破空之声,众人只见空气中似有一道流光划过,居然射断了绳索,与此同时,一条人影也跟着飞出,一把揽住还在坠落的陆逊,飘然落到了地上,陆逊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只从救自己的人身上似乎嗅到了淡淡的体香,他蓦地睁眼,吟风那虽隔着面纱却依然摄人心魄的眼睛映入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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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公主,你……好美!”陆逊语塞了半天,才说出这句。

    “好了,现在你名也扬了,丑也出了,可以回去了吧?”吟风身形一错,又跃上擂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令陆逊觉得先时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他错愕地看向台上的吟风,不觉意醉神迷。

    “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的双眼!”吟风目光流转,含情脉脉地望着惊魂甫定的陆逊,突然杏眉倒竖,喝出这么一句话来,把陆逊惊出一身汗。

    不对,这声音怎么是男的?陆逊再次定睛望着吟风,却见对方的身形渐渐弥散,天地万物旋转起来,这诡异的男人声音却一直不停呼喊:

    “喂,醒醒,喂,醒醒,醒醒!”

    陆逊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见自己竟然被太史慈抱在怀里,而且自己居然还流着口水……

    太史慈一副无奈的表情,见陆逊终于清醒,长笑一声,转身向擂台而去,自然不会问为何此刻的陆逊面庞是红得能滴出血来的。

    只有在地上跌得骨头都几乎要散架了的常烈万分不满的低吼:“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因为你丑你不温柔!”陆逊并不转身,不假思索地笑话常烈,好像此刻的自己最是威风八面一般。

    经过了这一出闹剧,比试继续进行,各路英雄纷纷上台过招,争相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一时之间斗争场内刀光剑影不断,拳风杀气漫布,从日中厮杀到黄昏,伤的人多,后面还没轮的上出手的人更多,不过这些人的武艺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比来比去,最后却没有几个身手好的,让人实在提不起半分再看下去的兴致。

    其实本来就没有让人看的兴致,吟风只是在打一个赌,赌程剑到底会不会来,会不会出现,会不会在乎她,会不会真的就从此人间蒸发了!

    “云霜怎么还没有回来?”她有些心神不宁的问向管弦,弄云是她今日特别派去替自己为孙策和周瑜与大小乔成亲送去贺礼的人,那贺礼着实花费了她几天的功夫,此地离孙策和周瑜府上并不算太远,便是步行也只用小半个时辰便能到达,何况弄云是骑马去的,近来宣城境内也没有再出现贼人,想来弄云是绝不可能出事的,但为了安全起见,吟风还是命管弦派一队人前去孙策和周瑜那里接应弄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弦得令,带人而去,比武则改成了由徐庶主持,对外他依然没有用真名,只抱拳对诸位高手道:“在下单福,暂时替管弦姑娘主持比试,规矩不变,大家继续,来人,掌灯!”

    士兵听令依序在擂台四周点起火把,刹那间微显晦暗的四周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忽地一个声音凭空传来,惊得厮杀中的各路高手停下了打斗:

    “一群跳梁小丑,全都给我闪开!”

    吟风闻言嚯的起身,这熟悉的声音!想不到她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苏则那一贯的黑色劲装身形自天而降,落到高手厮杀的擂台之上,目光冷冷看向吟风,无视身边的人群,径直向着她所在方向而来。

    “什么人?找死是不是?”一个大汉见苏则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心中自是轻视,挥刀便要结果苏则性命。

    苏则看也未看,只一扬手,那大汉连着自己的兵器一起重重摔下擂台。

    这一举动吸引了所有在场之人的注意力,他们一起围住苏则,手中兵器更是密密麻麻,无一不是向着苏则的要害而来。

    “无知!”苏则并不多话,仿佛他从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一袭黑衣,如一只夜枭,刺破了长空,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

    而事实上,他比夜枭还要残忍,擂台上的人根本来不及惨呼,便被一阵阵莫名的气浪重重击下台。

    这是何等悬殊的实力!

    麻烦大了,徐庶和太史慈一左一右护在吟风的身前,口中冷喝:“止步,再向前一步让你立毙当场!”

    苏则不为所动,继续向前,目不转睛地向着吟风而来。

    “这里并没有请你来!请你走!”吟风凝望着不怀好意的苏则,想到叶坤,忍不住手掌握成了拳状。

    苏则慑人的笑桀桀发出,让人看不出黑衣下他真正的面容:“这里是没有请我,却也没有不请我,你躲在宣城,却又开出这么优厚的嫁妆引得天下人侧目,不正是想引我前来吗?”

    “唯有如此!才能把一直见不得光的你从黑暗之中拉出来,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吟风厉声娇喝,而管亥诸将也起身将擂台清场,各抽兵器围住苏则。

    吟风一脸平静的从容表情:“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出他们的围攻!”

    “原来是早有埋伏!”苏则嘴角泛起让人发冷的笑意,然后挥手将包围他的人挨个数过,然后忽地说道,“莫非他们也都是要娶你的?”

    吟风不置可否,只下令道:“杀!”

    太史慈与诸将自然疑惑吟风为何对这个苏则的恨意如此之深,但他们从不怀疑吟风的判断力,各自用出最强的杀招,一起向苏则招呼而去。

    外人都以为苏则退路已被封死,自然逃不出重重包围,但苏则只身形微错,竟如鬼魅一般穿行于众将的刀光剑影之下,只闻兵器声响,竟不见苏则踪影。

    “人呢?”众人白白忙活了半天,这才看见擂台上只有他们了,哪里还有苏则?

    “快看,在那里!”吕蒙眼尖,指着旗杆惊呼。

    果然,擂台角落竖立的那根书有“武”字样高达十余丈的旗杆顶上,苏则正站在那里,目光里一片不屑,盯着下方的叶家诸将们:“动作太慢了,一个个这么慢的身手,真不知道以后如何与曹操袁绍的军队们厮杀?也难怪,你们遇到的对手都是刘繇王朗严白虎祖郎之流,身手差些丝毫不会奇怪,对了,还要加上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耀!”

    “让你知道我弓箭的可怕!”众人又怒又气,却是无可奈何,还是太史慈反应快,弯弓搭箭,眨眼间便已射出,正向苏则而去,刚才射断常烈飞索的自然也是太史慈出的手。

    只不过苏则的胆识与武勇比常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太史慈的箭法超群,这苏则的身手更是了得,他从容闪过下面飞来的利箭,人依然稳稳立于旗杆上。

    吕蒙大怒,挥戟就要砍断旗杆,却被吟风阻止了:“苏则从来不多话,多话的苏则必然事出有因!”

    “冰雪聪明,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苏则一个纵身从十余丈的旗杆落到吟风身边,众人要出手护卫,吟风只挥手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依他的身手,要取我性命其实易如反掌,既然不取,必有事端!”

    苏则抱拳在胸,开门见山:“大将军袁绍的三公子袁尚想和吟风姑娘做个朋友!”

    “完了?就这么简单?”吟风本来还想听苏则再多说点废话,对方却不讲了。

    “袁绍的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想来和我们做朋友?”吕蒙不满道。

    苏则目视吟风,沉声如水:“姑娘意下如何?”

    吟风嫣然笑道:“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谈条件,你更不例外!”

    “不要拒绝的这么快!”苏则深邃的眼神里流露着异样的气息,仿佛随时能涌出无数恶魔一般,继而悠悠说道,“而且你不会拒绝的!”

    “让我猜猜,袁家公子想和我交朋友,会是什么目的呢?”吟风一手环胸一手托腮故作沉思状,缓缓说道,“袁绍被公孙度出卖后想报仇,可是公孙瓒却挡在通往辽东的路上,我又听说公孙瓒现在坚守不战,一时之间难以取胜,便想与我结盟,让高家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海路攻打辽东,好解决他的后顾之忧对吧?”

    “只说对了一半!”徐庶难得也开了口,“依袁绍的性格,不会做这么冒险的结盟的,所以倒真可能只是袁绍的意思,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年方十五岁的三公子袁尚是想要争夺袁家世子之位吧?”

    “先生果然聪明,大将军是没有立世子,因此三位公子都开始了暗地的世子之争,大公子袁谭尚武在青州排除内外对手,可说是励精图治,,二公子袁熙仁厚,奉大将军命攻打公孙瓒一年多没有结果,相信识趣的他会退出世子之争的,至于三公子袁尚听说貌美最像大将军,虽然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我却风闻近来他收拢了大批人才,似乎想有一番大作为一般!”

    “这些事情不知先生都是如何得知的?”苏则听见徐庶如数家珍,不禁大为惊讶。

    徐庶笑笑:“这些事情在荆州根本就不是秘密!”

    “原来先生从荆州来,怪不得!”苏则又仔细打量了徐庶一眼,诧异道,“先生好生面熟!”

    “是吗?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有几个长相相似的人很奇怪吗?”徐庶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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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袁家三公子

    苏则逼近吟风,语气中满是冷冷的味道:“你自诩很成熟,其实你最是幼稚,你空有一副以德报怨的姿态,却生得是睚眦必报的本质,如果你真的成熟,真的不计前嫌,就不该是现在想着杀我,而是应该像孙策忘记私怨一样收服祖郎用为大将,应该像曹操虽然因贾诩而失去了爱将典韦一般,现在变得更加渴望得到贾诩一样,懂吗?如果你还想纠缠以前的私怨,你只会失去的更多,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容人之量!”

    初时听到苏则说的第一句话,吟风便动了怒,但听到后来,她反而渐渐变得心情平复,沉思了片刻,闭上眼睛柔声道:“袁尚开出的是什么条件?”

    苏则面上浮起淡淡笑意,沉声说道:“事若可成,辽东、幽州送予姑娘为基本!”

    他故意不再称呼吟风为公主,似乎也是为了帮吟风掩饰万年公主假死这个天大秘密。

    “苦寒之地,要它做什么?”吟风一口回绝,似乎根本就不给苏则回旋的余地。

    “这么说就是没有得商量了?”苏则面上现出隐隐的不满来。

    “不,我不要地盘!”吟风直接说出一句出乎苏则意料的话来,“我要冀州每年税赋的十分之一!”

    “好!答应你!”吟风刚一说完,擂台下面人群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回答。

    吟风与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苏则已经翻身下了擂台与一个少年公子再度上了来,那少年公子身着华服,眉宇间生的十分俊美,他手持折扇,对吟风作揖道:“在下正是袁尚袁显奕,见过姑娘!”

    吟风上下打量了袁尚一番,语气不疾不徐:“你答应的倒快得很,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苏则这家伙随便找人来假扮的?”

    苏则剑眉一挑,正要反驳什么,袁尚手势一摆,星目微转,凝视着吟风道:“高家军的分量值得我答应这么快,若然姑娘不信我的身份,自然会有人让姑娘信!出来吧!”

    最后这三个字是对台下说的,只见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中年,来到袁尚身旁缓缓摘下面具,吟风见了之后大吃一惊:“你没有死!”

    “不,他死了!”出现的这个中年人淡淡笑道,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着吟风作揖,“这位公子的确是袁尚无疑,我现在不过是袁公子的门客洪子元而已!”

    “死了吗?”吟风上下又仔细打量了这个洪子元一眼,的确是臧洪没有错,他不是被袁绍杀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数年前曾有幸在酸枣与臧洪有过一次遭遇战,当年的风采至今都难以忘怀,想不到今日会在这种情景下相见,真是造化弄人啊!

    洪子元笑笑:“臧洪死了不假,但洪子元还活着,正如公主死了,姑娘还活着!”

    “好,我信了,三公子希望我接下来做什么?”吟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目光转回袁尚,悠悠问道,她知道这天下自然不会白捡的便宜可赚。

    “这个暂时还没有,不过此次我是带着诚意而来,相信很快我也可以帮到姑娘的!”袁尚回身看了看擂台四面的形势,悠然长笑,“姑娘不打算赐座吗?”

    “赐座!”听得袁尚如此说,吟风才觉到失了礼仪,立即命人加上三个席位,而此刻的擂台上,可说是被诸人挤得满满当当,有的人甚至都感觉到了微风吹过,擂台都开始左右摇晃一般,而这时徐庶高声道:“比试继续,吟风姑娘说了,赌注依然有效,谁能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即为优胜者!”

    其他人很识趣地离开了擂台,不多时,苏则还站在擂台之上,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袁尚在旁低喝道:“苏则,你干什么?”

    苏则目视前方幽幽说道:“吟风姑娘今天不是比武招亲吗?好像——”他说着环顾四周,继而语出惊人,“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吧?”

    此言一出,全场为之动容,吟风身后诸将再度拔出兵刃,袁尚立即出来打圆场:“吟风姑娘,我并没有觊觎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倒也不似在骗人。

    吟风则凝视着苏则,回答袁尚的话:“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现在是我与他的私事!”说罢美眸流转,问向苏则,“不错,是没有分出胜负,我自己下的注依然有效,只要你敢娶,我又有何不敢嫁?”

    说罢,吟风清澈的眸子里竟然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她低下头,再不多话,身形倒显得如此孤单。

    苏则心中微微一动,脱口而出道:“你果然还是在等他?他值得你如此做?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么我一直费尽心机在做的是什么?你是个绝顶冰雪聪明的女子,却为什么一再委屈自己而迎合别人?你既然选择告别过去的自己,却为什么不能忘掉你这份烂到家的感情和你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仇恨?”

    吟风并不回头,只淡淡道:“爱恨情仇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如果可以,我愿意忘掉这份爱和恨!”

    苏则愕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吟风,至少现在的吟风,变得平凡而难以捉摸,他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为,吟风和她的妹妹小浓共同存在于一个身体里,从开始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吟风却就这么生活了二十年,到现在,她似乎终于也承受不住了,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是有多艰难,也许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小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的姐姐,你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认曹操为义父进而控制自己的姐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的姐姐真的死了,你也会跟着死的!

    高燚,不要怪我,我爱的是小浓,可是小浓却就在吟风的身体里!

    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点上香,一炷香过后,如果苏则还在擂台上,我便嫁他!”吟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一字一句道,每一个字都是斩钉截铁。

    苏则却听到她的心在滴血。

    其他人都静默了,吟风过去的故事,一直以来他们都很想知道,只是他们决然想不到,才翻开这么一点点的前尘往事,就会是如此的血肉淋漓!

    他们只能默默地看着决定着他们未来命运的红香被缓缓插进香案内,冒着袅袅的清烟,开始一点一点燃烧。

    毫无疑问的,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会是苏则的对手,一炷香过后,整个高家军的将士还有吟风本人都会为苏则所有,这算是白捡的便宜还是毫无悬念地馈赠?许多人已经开始忍不住了。

    “高家军能有今天,全是众人奋战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这个家伙!”

    “不错,他敢要,我就敢反!”

    “放肆,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吟风怒容满面,拍案而起,怒视着蠢蠢欲动的将士们,厉声道,“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不要等下一刻香烧完之后给高家军丢脸!”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要后悔!”吕蒙站了出来,指着吟风咬牙切齿道,“算我看错了你,算当初管亥选错了你,算所有人都白结识了一场!”

    太史慈见状不妙,立即站出来拉住吕蒙:“阿蒙你要做什么?”

    吕蒙挣开太史慈的手,指着吟风道:“有人已经不打算要我们了,我难道还等着被领养吗?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高家军的人!”

    管亥出来狠狠推开吕蒙:“你是疯了吗?”

    “疯的是她不是我,你们都比我清楚!”吕蒙红了眼大吼。

    太史慈在一旁晃着吟风的肩膀:“公主,你倒是说句话啊!”

    “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说的对,你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样的生活,而现在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好的归宿而已!”吟风睁着无神的眼睛,淡淡说道,泪水早已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濡湿了胸前大片的衣襟。

    “你现在变得会哭了!”吕蒙凝重地转过身去,“可是也变得让我们大家都不认得了!”

    “吕蒙,你去哪里?”见吕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太史慈厉声喝问。

    “去孙策那里,从此以后我和高家军再无半分关系!”吕蒙身形定住,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罢,犹自怒气不息,策马而去,只留下这句让人听来肝肠寸断的话语。

    吟风望着吕蒙远去的背影,竟不能说出一字。

    “太史将军,你也走吧,孙策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明主!”她的话语里满是哽咽的味道,“其他人,想走的都走吧!”

    人群中传来阵阵难过的叹息,却最终没有一个人离开。

    太史慈却拔戟面向苏则:“高家军还没有到任人可欺的地步,想娶她先过我这关!”

    苏则哑然失笑:“太史将军这算是在和我一起抢吟风姑娘的终身幸福吗?”

    “随你怎么想,出手吧!”</div>

    

第767章 名花倾城欢

    太史慈注视着苏则,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只有半柱香了!”徐庶不失时机地插话道。

    所有人的心思都跟着揪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半柱香烧完之前,你会输的!”苏则淡淡说出这句话,然后猛地出手了。

    太史慈屏息凝神,手持双戟正要出招,却见眼前划过一道残影,此时正是夜里,能见度本来就是极低,虽然有松明火把照耀,但火把不及之处依然是漆黑如墨,苏则整个人如同已经与这浓夜融为一体了一般,难以辨别。

    “你不是我的对手,只因为你太慢了!”苏则的声音似乎从各个方向飘入了太史慈的耳朵。

    确实,苏则的速度比起太史慈不是一般的快,虽然太史慈的出手速度本身并是不慢,可苏则那出神入化的身法和诡异莫测的出招方式实在教人心惊,高燚曾说过管亥、太史慈、赵云三人的区别,管亥是以力量代替速度,赵云是以速度代替力量。

    至于太史慈,看似速度与力量并重,其实是没有一个擅长的,这种特点对付一般人还好,但若是遇见真正的高手尤其是苏则这种人时,劣势就会变得尤为明显了。

    不过没有速度优势,不代表就一定会落败,太史慈完全可以选择防守,而引诱苏则一直出手借机消耗对方的体力,但现在有时间限制,半柱香的功夫太短了,落败只是早晚问题。

    有了!太史慈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一条计策来,他故意一招击空,眼神依稀如先前一般迷茫,且故意露出防守的破绽。

    果然苏则中计了,径自攻向太史慈这处破绽,不料还没有攻击到太史慈的身体,苏则竟然见太史慈丢开兵器,先一步出手死死抱紧了自己,径自奔跑起来,而跑的方向竟然就是擂台的边缘!

    “要输就一起输吧!也不算辱没了我的名头!”太史慈已经数不清楚苏则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在自己身上拍了多少掌,但他就是抱着坚定的信念不松手,抱着苏则便从擂台边缘一跃而下。

    “放开我,你想摔死吗?”苏则拼力挣扎,但太史慈的手犹如虎钳一般就是不松动半分。

    “死就死!”太史慈的回答言简意赅,并且抱得又紧了些,几乎是要将苏则勒死一般。

    “你这疯子!”苏则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道,“你就不想知道高燚为什么会不再管顾她的安危了!”

    太史慈一惊:“不想知道!”不过手却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苏则借机挣脱太史慈,一手攀住擂台横木,稳住身形,一个翻身又跃回擂台之上,对输掉比试的太史慈道,“承让了!”

    太史慈从地上站起身,有些错愕地看着苏则,良久之后,他才从众人的叫好声中反应过来自己输了这场比试,他落寞地转身,黯然离去,谁也看不见他的神情,想必一定是写满了失意与无奈。

    一直以来对于吟风是什么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更想不清楚,他只知道看到她快乐他也会跟着快乐,她痛苦自己也会跟着难过,这算是兄妹情意还是男女之爱?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吟风是第一个除了自己母亲之外让自己如此倾心的女子,他只知道今天是一个无比快意又无比伤感的日子,他做了一件事,只为她而做的事。

    “想不到连太史将军都中意吟风姑娘,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不喜欢你?”苏则侥幸赢得比试,心知这里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再不收敛自己的实力,霸道十足的说道,“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其余人还想出战,但想到连太史慈都败了,他们又怎么会是苏则的对手,况且苦果是吟风自己酿成的,而且看样子人家还不以为是苦果。

    “如果是我呢?”猛然只闻一声长喝朗然传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但见一匹白马分开人群径自冲来,随着一声嘶鸣,马上之人借势腾空,手中银枪趁势在横木上一点,只几个呼吸间,人便已在擂台之上。

    “常山赵子龙,久慕姑娘芳名,特来一战!”

    竟然是赵云!这下连苏则也吃了一惊,他定睛望向这赵云,只见对方白袍银甲,长枪在手,一副自信满怀的模样轻喝:“出招吧!”

    香被重新点上,苏则和赵云能否在短短的这炷香时间内分出个高下,众人心中谁都没有底。

    没有问赵云为什么会来,正如赵云也不会问苏则为什么会来一样,应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交手。

    说不定也将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一招定胜负吧!”苏则何尝不知道赵云的武名,老实说他并没有十成的把握赢得与赵云的比试。

    “怎么个比法?”赵云知道苏则非是等闲之辈,所以对于苏则的提议,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苏则从容一笑道:“十招之内各自写出一个完整的篆体武字,毕竟我们比的是武字,又不仅仅是比武!”

    “这个比法有新意!”赵云听后愕然半晌,望向了吟风一眼,拱手认输,“我不会写篆体字,所以,我输了!”

    说罢赵云面带遗憾转身,走向台下,经过吟风身边时露出苦涩的笑意。

    “子龙将军不必如此,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她感激地说道,却也只能说这么多,来应战的人越多,她越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众人也在惋惜没能亲眼看到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比试,看来吟风嫁给苏则已成定局了,也是,一个天仙一般的佳人,一个是丰神俊朗的男子,本来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

    不过苏则最后说了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其实篆体的武字,我也不会写!”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

    “是真的不会写还是不会去写?”座上的袁尚侧头微微笑着低语。

    “就在刚才我想通了!你喜欢的终究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勉强自己的心在一起,也只会让两个人都更加痛苦,与其留着将来后悔错爱,倒不如现在就狠点心放弃!”苏则很洒脱地说完,站到了袁尚身后。

    袁尚好整以暇的问徐庶:“单先生,不知道这算什么结果?”

    徐庶微微皱着眉头凝望了吟风一眼,朗声宣布:“看来吟风姑娘是天上仙女转世,凡间的男子根本没有配得上她的人选,虽然很可惜吟风姑娘没有遴选出她的如意郎君,但还是祝愿她未来能有一个完满的归宿,今日的比武招亲正式结束!”

    众人兴味索然地相继而去,苏则则来见吟风:“三公子有些要事想要单独与你谈谈!”

    “堂堂墨家巨子,看不上我这几万人马是不是?”吟风冷不丁问道。

    “理由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苏则淡淡道。

    “一时要杀我,一时又要娶我,现在又要装作潇洒的离开,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从未说要杀你,也从未说要娶你,现在的离开未必不是日后的重聚,哪一个是我并不重要,哪一个不是我才最重要!”苏则见赵云走来,只淡然笑道,“我生平只有两个心愿,一个是与天下第一高手分个胜负,至于另一个,呵呵呵!”

    他只说了半句,便停住不说,转身离去。

    赵云过来,见过吟风,面带疑问道:“还不曾赶回公孙大人处,半路上便得到公主要比武招亲的消息,这是怎么了,竟做这等草率决定,也不知会宛城兄长那里一声?”

    徐庶拉过赵云:“这个时候就别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吟风心中是百味杂陈,面上依旧堆起笑意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到我这来,恐怕不知是来看望我和参加比武这么简单吧?有话不妨直说吧!”

    “确是有要紧的事!”赵云道,“袁绍大军围剿公孙大人于易县,公孙大人想向黑山军张燕求救,那张燕素与徐晃交厚,书信里称说必得徐晃亲来方肯出援兵,我便与徐晃去信道说此事,谁知一连去了数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我心知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只身来到中原查探,这一查探不要紧,才知道发生大事情了!”

    “什么大事情?子龙你不要说一句吃一句啊!”徐庶忙问。

    吟风也点点头:“快说!”

    赵云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郭嘉、徐晃、许褚、杨彪等几人都被罢官押入天牢之中,断绝了一切来往消息,虽然荀攸荀彧等人力保,曹操也没有听从,满宠身为主审官对他们都用遍了酷刑,结果也是没有查出什么,但曹操并没有放人的意思,此次曹操出战吕布,郭嘉和许褚是带枷出征的!”

    “什么?”听到郭嘉他们几个居然遭受了如此酷刑,吟风的心便如针扎了一般地痛楚难当,她一时之间心绪难安,喃喃问向赵云,“这些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丝毫无差!”赵云一脸正经,“否则我也不可能千里迢迢亲自来见你了!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你却还有闲心比武招亲,哎!”

    “是我的错!”吟风微微叹气,“名花倾城,故无主可依,是非名花,而空负盛名!”

    “她在说什么?”赵云诧异地看着徐庶问。

    “没什么,他要等的人没有来,伤心了!”徐庶一阵苦笑,上下打量赵云,坏笑道,“不过篆体武字你真的不会写?”

    赵云一笑,和不远处的苏则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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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慷慨援徐州

    “高家军众将听令!”吟风袖出传国玉玺并高家军兵符来。

    “在!”

    “即刻整军备战,目标徐州,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凛声而道,“那就是曹操!”

    “哦哦哦!”众将摩拳擦掌,终于是要大战一场了!虽然听到敌人是曹操时不免各个心惊。

    而这时一个小兵慌张来报:“公主不好了,刚才弄云姑娘的婢女回报,说孙策大人在婚宴之上不知何故与前来贺喜的吴郡太守许贡大人发生冲突,并当场杀了许贡大人!混乱中弄云姑娘也被一伙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劫走了!”

    “什么?孙策杀了许贡?怎么会这样?坏了要出大事了!”吟风听到这个消息,吃惊不已。

    “我们自己人一定出了奸细,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在我军中地位必然不低!”

    “主公,有人送来了这个!”几名副将抬着一捆书信来见吟风。

    那些书信都是曹操写给太史慈的,众人见了不禁哗然,吟风也是细眉微蹙。

    “太史慈人现在何处?”赵云厉声问道。

    “已不知去向!”

    书信是最好的证据,曹操的笔迹吟风再清楚不过,苍劲有力,不是随便谁就可以模仿的了的。

    “太史将军是一定不会做通敌这种事情的!他没有这个理由去做!”吟风喃喃道,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句话,当她意识到她居然怀疑太史慈之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太史慈,查明事情真伪,并向朝廷申报,否则我们就真成了叛军了!”徐庶翻弄着这些书信,跺脚说道。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正说话间,太史慈出现了,他分开众人,豪迈地走到吟风的面前,眼神中不带半点犹疑。

    “来得正好,你这奸细,为了高官厚禄出卖自己人!”赵云见到太史慈大怒,更不多话,抬手就是一枪,直取太史慈要害。

    “荒谬!”太史慈猝不及防,身形微错,还是被赵云的快枪刺伤了肩膀,当即微怒,“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清楚!你身为高家军大将,却与曹操互通书信,不是通敌是什么?郭嘉徐晃许褚杨彪全部入狱受刑,你却无事人一般,今日我要为高家军清理门户!”赵云一面说一面挥枪猛攻,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凌厉狠辣,竟然是他自己的成名技:七探盘蛇枪!

    “他们被抓了?”太史慈被赵云的话和绝技双双镇住。

    赵云枪停在太史慈身前:“不要再演戏了!”

    太史慈反而镇定下来,随手拿出一封信来摔到赵云面前,口气冷冷:“你确定看仔细了?”

    徐庶听罢再度看向这些书信,惊道:“这些信的漆封都是完好的!根本就没有拆封过!”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苏则站出来:“自己人都互相猜忌,何谈共同对外?”

    吟风没有理会,对太史慈道:“孙策杀了许贡,弄云被劫持,这是刚得到的消息,我相信一定是有人混进来了!”

    太史慈听罢大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吟风摇摇头:“弄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我的心腹,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定不会心安,可是这个孙策,哎,只希望琴操不要也出什么事最好,那样我更无法向管大叔和吕蒙将军交代了!”

    徐庶对吟风道:“现在一面是吕布要救,一面是孙策那里又起祸端,该怎么做,你必须做个决断出来才好!”

    吟风思索了一番之后毅然说道:“吕布要救,孙策又不能不管,元直大哥,你是让我放心的人,和我大哥留守这里,替我做几件大事,一,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确保弄云和管弦的性命安全,二,请华歆出面到许都去,向朝廷奏明孙策是酒后误杀许贡,华歆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到许都之后知道应该怎么做,而现在我必须带人马驰援徐州,曹操既然已经大军出动,定然是对徐州势在必得的,这一次,我不能再让吕布自己孤军作战了!”

    徐庶点点头:“放心好了,这个忙我一定帮到,只是这样一来,你和曹操就必须兵戎相见了,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吟风看了一眼身边各个斗志昂扬的战将,忽然生起一股冲天的豪情来:“没有早晚,只有战或不战!”

    点将台上,面对着匆忙会聚一起却毫不慌乱的五万高家军,吟风迎着飒飒野风,将令旗高举过顶,内着细甲外罩罗襦绣裙的她一如既往地英姿飒爽,她的身后,则是戎装的赵云和黑衣的苏则,二人目视一眼,传递着异样的意味。

    “太史慈听令!”

    “在!”

    “命你留守宣城,领本部人马,此次出征期间,若有失职,军*处!”

    “诺!”

    “管亥听令!”

    “在!”

    “命你带一万五千人马,陈武,董袭为副,自广陵驰援徐州,半途若有曹军骚扰,不必管他,一月内若不能会师徐州,军*处!”

    “诺!”

    “甘宁听令!”

    “在!”

    “命你带一万人马,蒋钦,周泰为副,自水路北上,佯装我军主力,吸引曹军注意,待我驱军击退曹军之后自水路游弋淮河一带,负责牵制曹军!”

    “诺!”

    “其余人马,随我星夜奔赴小沛,曹军先锋已经与高顺交战起来,小沛若失,则我军进退无据,明白吗?”

    “明白!”

    正说着,校场之外,一员大将纵马而来,分开众人,冲点将台上的吟风高喝一声道:“有这等好事居然不叫上,分明是故意的吧!”

    吟风笑了:“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他看着吟风笑,“你不让我去,我也有办法去!”

    “别死在战场上就好!”吟风看着他,微微一笑,而后忽然下令:

    “吕蒙听令!”

    “在!”

    “命你带一万五千人马,领此战所有客将出马,与管亥一样,夤夜奔赴徐州北面门户兰关,陈宫已在那里布下重兵,你到之后,可与其互为犄角,牵制曹军北路,如若有失,军*处!”

    “诺!”

    “想的好周全啊,把我的力量都用上了!”苏则悠悠说道。

    吟风转身看他:“反正也是不用白不用,袁尚舍不得孩子怎么套狼?”

    徐庶提醒吟风:“似乎你没有带军师出阵啊,这样可不妥,而且此次曹操既然敢大举进攻徐州,想必也是有了万全的把握的,你该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才好!”

    吟风点点头:“元直大哥说得极是!”说完她对赵云道:“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如若真的像徐庶说得那样,我希望子龙将军你一定要设法护卫吕布的家眷安全到扬州来。”

    赵云手持长枪,傲然答道:“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看到这情况发生!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事,毕竟吕布不是陶谦!”

    吟风重重点头:“好!”

    苏则在一旁笑道:“为什么不叫我亲切一点,那样说不定我会考虑直接去刺杀曹操!”

    “这一战的目的,是驰援吕布,而不是杀曹操!”吟风瞪着苏则,“如果杀了曹操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话,我已经不知道杀了他多少次了!”

    传令来报吟风:“严白虎大人来书,说吕布既然是他的女婿,出战徐州他自然也有份,前来向主公请求从山越出兵!”

    吟风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告诉他,山越是扬州重要的后院,如果后院起火烧了全家,他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我砍的!”

    “诺!”

    将台下袁尚暗暗心惊:“这个吟风果然不简单啊!”

    臧洪在他身边笑道:“所以才要公子亲自前来一观啊!”

    “如果父亲的军队和这样的人马对上之后,会怎么样?”袁尚也不忌讳,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引得几个高家军的士兵侧目。

    臧洪笼起双手:“没有发生的事情,属下不好做评价,不过既然敢与曹操硬碰硬,想必是有了非同一般的觉悟了!”

    袁尚叹口气道:“可惜父亲不听从田丰大人和沮授大人的建言,如果此刻他挥兵南下,不管兖州还是徐州,岂不是都唾手可得了?”

    臧洪也跟着叹一口气:“只怕这一点,吟风早就已经想到了,若是袁公当真南下,吟风可能就是另一种应对的手段了!”

    “吼吼吼!”数万高家军静立校场之上,不时喊着整齐的口号。

    吟风颇有些激动地俯视着这数万名她的心血,铿地拔出青釭剑来,振臂高唱:“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下面的数万高家军高呼着回应。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万千将士,共同唱着这一曲自千年前就开始传唱的军歌,每唱一句,士兵们就要把长剑在盾牌上敲击一下,数万声响声震天地,整个宣城内外都回响着欢呼,经久不息。

    “我本一介无名女流!”吟风抬头望向空中明月,“得将士百姓拥戴如此,死复何恨?”

    “出发!”

    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徐州开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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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建安二年秋,曹操进攻张绣受挫,又得报袁绍将袭击许都,因此匆匆撤兵,张绣与刘表合兵一处,驻军于安众,与宛城只有数十里之遥,宛城人心惶惶,诸将请战都被高燚回绝,不仅如此,高燚还深居自己府中,谢绝见客,而最让宛城内外疑惑的就是大将萧翼被派往了扬州曲阿代替高燚问候万年公主凤体。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高家军的军师徐庶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自然是高燚的秘密安排,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除了刘璋和张鲁因为地处偏远,马腾韩遂因为是盟友所以不好下手以外,其余人只有刘表势力安插不进去细作,因此高燚冒着当前高家军没有军师的危险,硬是把徐庶派到了襄阳去,好组建一个完善的情报网络,能够随时掌握刘表势力的各种消息。

    也因此,攻打张鲁的计划不得不延迟,毕竟安众的刘表与张绣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不把这个威胁赶跑,宛城的人心是安定不下来的。

    但是高燚并着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表作势要攻打宛城,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眼前自己的内部矛盾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高府君,陛下宣您觐见!”

    一个娘里娘气的家伙出现在高燚面前,娘里娘气地说着话,还娘里娘气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叠好的布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高燚。

    高燚跪着接过,看了眼面前做家仆打扮的这个人,知道他是刘辩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一切大小事务,宛城之中,上到刘辩到其妃子唐姬,下到各个大臣以及太监宫女,都是做普通人打扮,为的就是不引人耳目,大都深居宛城内城之中,俨然就是一个朴素的皇宫,而且也是严禁各地细作刺探这里情报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天大的秘密还是被曹操知道了,高燚明白,这意味着他和曹操的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他明白必须在曹操有所动作之前,将在曹操那里潜伏的所有人全部撤回来。

    “公公请带路!”

    刘辩的住所还是像以前一样简朴,不过明里暗里都有高燚亲自安排的人手保护,也许在刘辩看来,这可能有点像是监视,但是高燚管不了那么多。

    “陛下饶命,我等知错了!”

    远远的,高燚就听到了一群求饶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刘辩面前正跪了几个衣衫凌乱的家伙,正是前些日子在宛城酒楼纵火行凶的刘辩侍卫,高燚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刘辩的授意,所以他故意没有处分这些凶徒,而是命人将这些人送到了刘辩这里,他知道这样会引起刘辩的反感,但是高燚还是这样做了,他得让刘辩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

    “微臣高燚,参见陛下!”

    刘辩听见声音,转身神色瞬间从愠怒化作了惊喜,立即走过来,将就要跪在地上的高燚扶住,口中却是怒气冲冲:“这些个猖狂无知的家伙,朕正要好好处置他们,高爱卿有大功于社稷,却是无端被这些小人诋毁,朕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说着,刘辩回身怒喝那些地上所跪之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向高征西请罪!”

    高燚微微皱眉,不禁心中产生了一丝厌恶,想不到刘辩也开始玩起套路了,难道天下的皇帝都是一个德行吗?

    “谢陛下厚爱,其实微臣的名誉受损只是小事,倒是那一把火,烧掉了宛城好几家百姓的终身积蓄,而且还险些泄露陛下身在此处的行踪,陛下是知道的,各地诸侯若是知道了陛下仍在人世,必定联合一起,疯狂向宛城攻来,真到那时,微臣定人拼死抵抗,却只怕自己力量微薄,不能护陛下周全!”

    高燚还是坚持跪了下去,眼睛直看向地面,口中所说字字如刀,就是要刘辩意识到现在不少贪图安逸之时。

    然而刘辩却会错了高燚的意思,他以为高燚是在以旧日救驾功劳威胁自己,借以自重,面上不由闪过一丝不快,他是看着高燚的势力一天天崛起并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而对于高燚日后对于汉室的威胁,刘辩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加上吟风以万年公主身份督领扬州的高家军自然离不开刘辩的授意。

    “哼,所以高爱卿对于宛城外刘表大军的威胁视而不见,就是在怪罪朕纵容侍卫行凶不成?”

    高燚面色大变:“陛下何出此言,那刘表所领,不过是老幼兵卒,不足为患,他不过是想要试探我们的实力而已,然后很可能联合曹操张鲁攻打宛城,用心险恶,不可不防!”

    刘辩冷笑一声:“笑话,刘表与曹操刚刚大战一场,如何会化敌为友?”

    高燚摇摇头:“陛下不在前线,不知其中内情,刘表此次与曹操的交战,不过是些表面文章而已,一者,曹操处已得知陛下在宛城之事,二者,张鲁听闻微臣领征西将军京兆尹,便微臣有攻汉中之意,早已陈兵汉中各处关卡,凛凛以待,纵微臣不攻汉中,张鲁也必定来攻南阳,张鲁此人,非同小可,麾下数万五斗米教众,皆愿为张鲁赴死,倘若其顺汉水东下南阳,合曹操刘表之力,陛下与宛城数十万百姓都将遭受兵革之苦!”

    刘辩静默了片刻,高燚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他犹豫着说道:“当真如此?不过我曾听闻数年之前,大将军何进也曾联合董卓等人起兵十多万三路围攻宛城,不是照样被高爱卿一一化解并击破?如今何必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高燚霍然起身,目光之中渐渐变得凶狠,刘辩不提这个还好,提了高燚心中便怒气横生:“陛下怎么能照这说?数年前何进那次阴谋,微臣只是惨胜而已,还害得宛城数十万民众遭受离乱之苦,至今微臣内心难安,而且若不是何进那一战将京中精锐尽数用来攻打南阳,董卓又如何会有机会入京擅政,并且加害陛下,到如今这步田地?”

    刘辩顿时大为尴尬,高燚所言,不无道理

    建安二年秋,曹操进攻张绣受挫,又得报袁绍将袭击许都,因此匆匆撤兵,张绣与刘表合兵一处,驻军于安众,与宛城只有数十里之遥,宛城人心惶惶,诸将请战都被高燚回绝,不仅如此,高燚还深居自己府中,谢绝见客,而最让宛城内外疑惑的就是大将萧翼被派往了扬州曲阿代替高燚问候万年公主凤体。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高家军的军师徐庶居然人间蒸发了。

    这自然是高燚的秘密安排,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除了刘璋和张鲁因为地处偏远,马腾韩遂因为是盟友所以不好下手以外,其余人只有刘表势力安插不进去细作,因此高燚冒着当前高家军没有军师的危险,硬是把徐庶派到了襄阳去,好组建一个完善的情报网络,能够随时掌握刘表势力的各种消息。

    也因此,攻打张鲁的计划不得不延迟,毕竟安众的刘表与张绣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不把这个威胁赶跑,宛城的人心是安定不下来的。

    但是高燚并着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表作势要攻打宛城,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倒是眼前自己的内部矛盾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高府君,陛下宣您觐见!”

    一个娘里娘气的家伙出现在高燚面前,娘里娘气地说着话,还娘里娘气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叠好的布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高燚。

    高燚跪着接过,看了眼面前做家仆打扮的这个人,知道他是刘辩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一切大小事务,宛城之中,上到刘辩到其妃子唐姬,下到各个大臣以及太监宫女,都是做普通人打扮,为的就是不引人耳目,大都深居宛城内城之中,俨然就是一个朴素的皇宫,而且也是严禁各地细作刺探这里情报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天大的秘密还是被曹操知道了,高燚明白,这意味着他和曹操的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他明白必须在曹操有所动作之前,将在曹操那里潜伏的所有人全部撤回来。

    “公公请带路!”

    刘辩的住所还是像以前一样简朴,不过明里暗里都有高燚亲自安排的人手保护,也许在刘辩看来,这可能有点像是监视,但是高燚管不了那么多。

    “陛下饶命,我等知错了!”

    远远的,高燚就听到了一群求饶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刘辩面前正跪了几个衣衫凌乱的家伙,正是前些日子在宛城酒楼纵火行凶的刘辩侍卫,高燚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刘辩的授意,所以他故意没有处分这些凶徒,而是命人将这些人送到了刘辩这里,他知道这样会引起刘辩的反感,但是高燚还是这样做了,他得让刘辩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更重要。

    “微臣高燚,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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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各大诸侯之中,张绣得到了吕布送去的重礼,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决定与吕布组成同盟,率领一支人马出樊城直取许都。

    袁耀也得到了吕布被曹操进攻的消息,但如今的他已经难成气候,自保尚且不足,何况还要援助别人?但是样子总要装一装的,他对吕布派去的使者只有一句话,想让他出兵,就得先把吕布的女儿送来,可正如陈宫说的一样,吕布根本没有女儿,又哪里有法子送女出嫁?更何况即便吕布真有女儿,吕布会同意?

    袁绍和刘表一样,打算先观望一阵,他派袁尚来扬州也正是这个目的。

    曹操自不用说,他还没有与吕布打起来,倒先被四五家诸侯盯上了,很有险中求胜的意味。

    至于剩下的几个诸侯,则是鞭长莫及了,只能看热闹了。

    一触即发的徐州之战,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曹操灭了吕布,还是吕布灭了曹操,抑或是两败俱伤,让其他诸侯渔翁得利呢?每一个人,都在拭目以待!

    建安三年春,刘备遣部将关羽张飞袭杀吕布自袁耀处所招杨奉韩暹二将,又在小沛大肆招兵买马,为吕布所忌惮,因此起兵五千,由高顺张辽统领,围住小沛攻打。由于张飞关羽二人远征琅玡沂都未回,小沛城无可用大将,刘备无奈,只得闭门不战,令孙乾火速前去许都求援曹操。

    高顺与张辽商议,明白一旦曹操援兵到来,自己必将难以抽身全然而退,因此唯有强攻小沛方为上策。

    小沛城中,人人自危,刘备戎装在身,眉头紧皱,糜竺在旁看到刘备着急的样子,强颜欢笑着劝解道:“主公勿忧,公佑已经去了三日,许都离此不远,曹操知道小沛得失对他的厉害,想必此刻已经派兵在路上了!”

    刘备面色结着忧郁:“子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操知道这厉害,吕布如何能不知?即便吕布不知,陈宫又如何不知?既知厉害,当知兵贵神速,现在吕布派出最精锐的人马攻打这里,而曹操的援兵却迟迟不到,我料想这小沛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的了!”

    “主公怎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话的是简雍,他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宪和,这个时候了你还喝得下去酒,我愁得都寝食难安了!”刘备看见简雍,脸上勉强浮起淡淡笑意,很快又陷入深深的忧愁中去。

    简雍将酒放到地上,爽朗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主公何必想这么多?该吃的时候就痛快吃,该喝的时候就痛快喝,该战斗的时候就痛快战斗,该赴死的时候就痛快赴死,人活着不是用来前怕狼后怕虎,而是在临死一刻扪心自问此生无悔此生无愧,难道不是吗?”

    刘备被简雍的话触动到了,他拍了拍简雍肩膀,从地上拎起酒坛,长笑一声:“不错,我不该有迷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应坚定信念!”

    “这样才是我们的好主公嘛!”简雍从刘备手中接过酒坛,仰头喝了几口,又交给刘备,刘备也喝了几口,大喝一声快哉,便朝外面走去。

    糜竺无语地看着不正经的简雍道:“宪和这话该是对关张二位将军说才是,主公身为统帅,莫非你是要他出城冲锋陷阵去不成?”

    简雍大笑,而后突然收住笑意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来:“我虽然平日里是个放涎无忌的人,但我骨子里是什么人子仲你不该不清楚,关张二位将军出征在外,即使得了消息,回来也是不及,城中除了令弟与夏侯搏将军,还有可用之人吗?现在我们不过是占着守城的地利优势而已,没有了这个优势,你我都明白,根本不是吕布军队的敌手!曹操难道是真心待主公如兄弟的吗?那许都离小沛这样近的距离,急行军三日便该到的,如何现在半月了还没有音讯?”

    糜竺沉声道:“理由只有一个,曹操在利用主公对抗吕布而已,而且也是借吕布之手要铲除主公!”

    简雍继续喝着酒,踉踉跄跄向外面走去:“曹操没有把主公当兄弟,吕布更不会把主公当兄弟,主公的命真是太苦了,太苦了!”

    糜竺在后面悠悠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平日要这个样子?只是为了让主公养闲人的吗?”

    简雍转过身,看着糜竺道:“你错了,很多年以后,你会知道我简雍简宪和,对于主公,是多么重要!”

    刘备登上城楼,看向密密麻麻的的城下敌军,反倒豪情无限地大笑起来:“宪和说得很对,左右不过一死,做过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真是好胆色啊!”蓦然一个声音在刘备身后响起。

    “谁?”刘备一惊,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身飘逸白袍,超然若仙。

    “在下是一缕因阁下的豪情而被吸引到此的残识!”老者傲然说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他有些戒备之意的刘备。

    “残识?”刘备咀嚼着这两个字,这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与先前大不相同,虽然还是在小沛的城墙之上,但万物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城墙上的士兵与城墙下面的敌军都突然定住身形,远处的树,天上的云甚至于柔和的日光,都蓦然被中断了一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妖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刘备拔出剑来,猛地刺向眼前老者,却发现他的剑凭空刺穿了他的身体,好像是刺进了空气重一般,而那个老者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妖道?刘玄德也是这么认为贫道的吗?”老者摇头叹息一声。

    刘备很是激动,他抽回双剑,面色不快地紧盯老者道:“你一定是曹操请来的妖道,想要取我性命,额,错了,我为什么要说曹操,我现在的敌人是吕布才对!”

    “果然,阁下也认为曹操是敌人吗?”老者长笑着追问,“那为何阁下还要与其同盟,要谋害吕布呢?”

    刘备恨恨说道:“吕布反复无常,为私利而随时会做出弑君之事,为天下人所不齿!他对抗朝廷,便是对抗汉室,我刘玄德既为汉室帝胄,捍卫汉室责无旁贷,誓与此等宵小不两立!”

    “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何阁下在吕布前来投奔之时,与之结为兄弟呢?”老者继续笑问。

    “权宜之计而已,何必多问?”刘备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冷声说道,“不管阁下是谁,我都没有时间在这里陪阁下浪费时间,恕不奉陪了!”

    说罢刘备反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眼前的幻境便消失了,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不简单啊,阁下居然知道如何从贫道的幻界中脱身的法子……”

    “主公,主公,主公你醒醒!”糜芳的声音在刘备耳畔响起,他睁开眼来,见周围聚拢了一大群人,这才看见自己是在他的房间之内,身旁的糜氏与甘氏两位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糜芳与糜竺则侍立在床前,满眼都是关切之意。

    刘备扶着额头坐起身来,口中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糜芳道:“主公不记得了吗?您刚刚登上城墙,敌军一支羽箭飞来,射中了主公,接着主公就昏迷不醒了,已经都三天三夜了!”

    “不记得了,只记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刘备一动,才发觉左边肩头有些疼,瞥眼去看之时,那里已经被上了金疮药包扎了起来,他挥挥手让房内跪着的人都起来退出房间去,而后有些不快地责问糜芳道,“三天了已经?敌军的情况如何?你为什么在这里?如果被敌军攻破城门你担负得起责任吗?”

    糜芳诺诺而退,糜竺扶住刘备劝道:“主公不要担心,说也奇怪,自从主公中了箭伤昏迷之后,城外忽然起了大风,接着又是下起了暴雨,由于小沛城居于高处,城外的敌营又建在低处,一时间损毁不少粮草军械,敌军人马也是死伤极多,因此暂缓了攻城,都守把在险路要道之处,恐怕是一方面等待徐州吕布的援军,一面也防止曹操大人的援军和关张二位将军到来,这是打算围点打援的策略,其心委实险恶之极!”

    “喀嚓”一声滚雷响过,刘备看向窗外,果然暴雨如注,不断冲刷着屋檐下的青瓦。

    “难道是那个道长施的法术?”刘备起身,想起刚刚幻境里面的老道长,不禁暗暗自语。

    “主公你说什么?”糜竺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这样大的雨,挡得住敌军一时,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张辽又是吕布军中擅长奇袭的人物,上一次小沛失守,正是因为他布置在城外的奇兵,才导致我一万人马不得出城被迫投降吕布,这一次他与高顺虽然只带了五千人马来,却也不可小觑!”

    糜竺俯首听命:“诺,属下一定谨记!”

    言犹未了,门人匆匆来报:“启禀主公,孙乾大人回来了!”

    刘备大喜:“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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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夏侯惇装病

    孙乾穿着一身蓑衣,来到正厅,见过刘备以后,不及**,正色说道:“属下这次去许都回来,给主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

    “恩?”刘备不明所以地看着孙乾,不假思索道,“先说好消息!”

    孙乾脱口道:“曹公派了大将夏侯惇前来,援助主公守城,现在已经已经到了城外,与城内我军互为犄角!”

    旁边糜竺舒展眉头,面露一丝喜色,转身对刘备道:“夏侯惇是曹操亲信大将,有他前来,足见曹操对主公的重视,但不知夏侯惇带了多少人马前来!”

    “这正是属下要向主公说的两个坏消息中的一个!”孙乾不动声色道,“夏侯惇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而且,没有副将!”

    “意料之中的事情!想必这三千人马也都是老弱兵卒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才赶来!”刘备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一般,接着又问孙乾,“公佑说的第二个坏消息是什么?”

    孙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万年公主领了五万人马,自扬州分三路向着徐州而来,目标是援助吕布!”

    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刘备还是吃惊不小。

    刘备听了孙乾的话之后,眉头再度紧皱:“连公主都将我视作敌人了吗?这样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了!”

    糜竺明白刘备在忧虑什么,上前进言道:“主公,不到最后时刻,我们绝不能言败!”

    刘备点点头:“此言极是,求人不如求己,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云长和翼德早日归来了!”

    糜竺问孙乾:“能说说曹操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吗?”

    孙乾沉声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曹操查出了有细作在他的阵营之中,而且听许都的风闻来看,这个细作不止一两个,而是有很多个,不止是籍籍无名,而是名重天下之辈!他忌惮于一旦自己率军攻打吕布,会再次上演几年前兖州丢失的覆辙,所以他虽然名义上声援主公,其实是在肃清这些细作之前,我看是不会有所动作的,即便夏侯惇这三千老弱残兵也不必指望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主公说得很对,求人不如求己!”

    刘备苦笑一声,吩咐孙乾道:“即便如此,我们权当不知道这一切,公佑,你再去一趟夏侯惇军营之中,请他出兵攻打张辽高顺人马,我自会领军出城为他掠阵!”

    “诺!”

    张辽与高顺正骑着战马绕着小沛城查看城墙防御工事,前几日的狂风暴雨委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二人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很快就退了兵寻高处扎营,将损失减小到了最小,正忧愁小沛易守难攻之时,传令又来报说曹操派了夏侯惇领三千人马助刘备守城,在探知夏侯惇带的都是老弱病残之后,不禁面露喜色。

    “文远,这个曹操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已经狂傲到认为三千弱卒就可以击败我们久经战阵的陷阵营与突骑兵吗?”高顺看向远处阴沉的天,看着张辽的背影笑道。

    “很明显,曹操不想救刘备,派夏侯惇前来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张辽将马鞭握在手里,不时抽打一下身下的坐骑,回身望着高顺,“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刘备守住小沛!”

    “想想刘备也真是有够可怜的!”高顺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不禁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真是可惜,他的两个万人敌张飞关羽都不在,本来我是卯足了劲要和他们比个高下的!却想不到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弄得我都没有作战的心思了!”

    “哈哈,这个心思可千万不要有,且不说刘备如何,单是这个夏侯惇也不能小看的,你忘记了吗?这个家伙只凭几百人就把刘表的数万大军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地从中作梗,现在曹操早就被张绣给斩杀了,还用我们现在在这里头疼万分地思索如何打下小沛?”张辽冷笑一声,如同死灰一般的面容上似乎总是一种冷冰冰的气息。

    身边传令来报:“二位将军,刚才小沛城中出去一人,是刘备的幕宾孙乾,飞马朝西北方向的夏侯惇大营去了!”

    “知道了!”张辽挥手让这名传令退下,低头思索了一番后问向沉默中的高顺,“不想做点什么吗?”

    “知我者,文远也!”高顺微微一笑,勒住马头,神秘地说道,“孙乾此番出城,必然是请夏侯惇领军攻打咱们,刘备也是必然会领军出城迎战的,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领一军去试探夏侯惇的虚实,大营就空出来放消息出去让他们中计,你则领军设法奇袭小沛!”

    张辽大笑点头,策马而去。

    此时夏侯惇正在大营之中,指挥士兵加紧做好防御工事,由于催得急促,好多士兵都累到了,他们瘫在地上不断埋怨:“夏侯将军,这样的坏天气,敌军怎么可能前来?我们长途奔袭多日,早已累得脚软,连歇息一下都不能,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夏侯惇蹲下来,环视着这几个士兵笑道:“你们懂什么,如果敌军要打我们,我们却能猜到,那还叫战斗吗?正是因为想不到,所以才会输,什么叫战争?是要死人的,你们可以不做这些工事,但谁能保证自己就能百战百胜?”

    士兵们一个个面有愧色:“夏侯将军,我们错了!”

    韩浩提着水袋走来,递给夏侯惇,笑着道:“将军在这里做什么呢?他们都是新兵,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

    夏侯惇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还给韩浩,皱着眉头叹气:“元嗣,我不知道孟德是怎么想的,小沛的重要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却把这新招的兵马给我用,延误了时日不说,还只有三千之数,如何对抗吕布阵营下精锐的陷阵营与突骑兵?”

    韩浩却不以为然,他自己仰头喝干了水袋中的水,啧啧嘴道:“将军何等武勇之人,岂是区区张辽高顺辈就可以难倒的?临来时主公不是说的很明确吗?守为上,战为下,和为中,他人马再多,岂能不顾及城中刘备骚扰?探马报说此次吕布的人马不过五千之众,这样少的队伍还想着以一敌二,不是十分可笑吗?”

    “话虽如此,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隐隐的不安呢?”夏侯惇站起身来,望着云层里黯淡的日头心情也变得有些起伏不定。

    他极目看向远方,只想一人策马而来,近了些之后细看原来是刘备的幕宾孙乾,夏侯惇对韩浩道:“这家伙又来了,一定是刘备来请我出战来了!”

    韩浩看着夏侯惇道:“将军有什么打算?”

    “我初到这里,立足不稳,暂时还无法出战!但是这样说的话,刘备一定会笑话我的!”夏侯惇环视着军营四周还没有成型的鹿角阵,交代韩浩道,“对这家伙说我中了风寒卧病不起,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说着夏侯惇便朝大营去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韩浩苦笑着看营门外等着传见的孙乾,无限感慨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夏侯惇将军中了风寒!严不严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听了韩浩的话后,孙乾满脸失望之色,要说的话也哽在了嗓子眼。

    韩浩为难地说道:“将军本来想着即刻出兵攻打敌军的,却不知何缘故,又是上吐又是下泄又是头疼又是脑热的,整个军营的军医都看遍了也没有法子,我们都愁坏了,这要是被敌军得知了消息来攻打可怎么得了,还望刘备大人先支撑几日,等将军病好了一定前去支援!”

    孙乾这个哑巴亏吃的,真是好不难受,却又得笑脸相迎:“既然这样,也没有法子,只希望夏侯将军早日康复了,那我回见主公,请他多坚持几日便是!”

    “有劳先生了!”韩浩也没有让孙乾进大帐的意思,直接就送出了辕门之外。

    孙乾上了马,看着夏侯惇营内严整的布列之法,赞叹道:“夏侯将军真是不简单,生了病,手下人也能把军营布列得这么出色,看来小沛有望不失了!”

    “呵呵,呵呵!”听着孙乾这带刺的嘲讽,韩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来到大帐,见夏侯惇已经卸去了盔甲,只穿了素服头上裹着巾帕倒在帐内**,却只看到韩浩一人进帐,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疑惑道:“怎么,孙乾没有跟来吗?”

    “没有,已经走了!”韩浩回答道。

    夏侯惇一把扯下巾帕:“他就没有怀疑什么?”

    “能怀疑什么?难道要直接跑进大帐来指着将军说不要装病了?”韩浩一脸苦相,无语地看着夏侯惇抱怨,“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谎,也是最后一次,这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div>

    

第772章 夏侯斗张辽

    “难受就难受吧?总比等会被敌人杀了的要好!”夏侯惇拍怕韩浩肩膀,回身命人给他快速穿上铠甲,又拿起灭世麒麟牙,兴奋地说道,“我们有事情可做了!”

    韩浩被弄得一愣:“将军什么意思?”

    夏侯惇神秘地笑笑:“我已经放给敌军假消息了,说我军人少又是弱旅,就是要麻痹敌人,我仔细想过了,现在正是敌军最懈怠的时候,我若率军去偷袭他们一下,必然会大获成功!”

    “将军高见,我就知道将军不是安枕病榻之人!”韩浩恍然大悟,也出帐准备去了。

    夜黑风高,道路泥泞难堪,小沛城内外的三支势力却是蠢蠢欲动,夏侯惇留了空营去奇袭张辽大营,张辽留着空营去奇袭小沛城,刘备又去奇袭高顺军营,高顺人马则是同样留了空营前去奇袭夏侯惇大营。

    这可真是大大的滑稽,除了张辽没有攻下小沛城之外,其他三人的奇袭都是成功了的,但是都毫无战果,因为三支人马都留了空营让对方中计,可惜的是三支人马走的路都不相同,设好的伏兵自然也没有能起到作用。

    说来还是张辽功高,毕竟也是斩杀了刘备一部分守军的。几支人马懊恼地朝回走,这个时候却意外都在城外相遇了。

    张辽军遭遇了刘备军,高顺军遭遇了夏侯惇军,四支人马便在黑暗中混战起来。

    小沛城外,各自扑了空的夏侯惇和高顺刚一相遇,就爆发出惊人的战意,两军都没有来得及摆开阵势,已经厮杀在了一处,夜黑风高,人声马嘶,斗志昂扬,喊杀震天。

    “陷阵营出列,给我摆好锯齿阵,取下敌将夏侯惇的首级!”

    混乱之中高顺却丝毫不乱,他一面纵马提枪,旋风一般将夏侯惇人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厉声一喝,领着自己的王牌之师陷阵营宛若腾跃九天纵横四海的蛟龙一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冲散了夏侯惇的人马阵型,紧接着更是不等高顺自己下令,这数百陷阵营的人马已经心有灵犀地分散开来,每几十人为一组,各自包围了夏侯惇小半的残兵,各式兵器齐出,比及大队人马来救时,已经只剩一地惨不忍睹的尸体了。

    “可恶,高顺的陷阵营居然如此厉害!”夏侯惇看着自己的人马瞬间就伤亡了数百人,不由大怒,拍马舞刀,趁着陷阵营四散作战的间隙,也领着自己的青州兵从两侧迂回包抄,等高顺发现夏侯惇的意图时,他的陷阵营已经和大队人马被青州兵隔断开了。

    夏侯惇策马而出,看着有些错愕的高顺笑道:“杀了我的人想走,没有这么容易!”

    高顺也是冷笑:“好大的胃口,就凭你区区夏侯惇想留下我的陷阵营,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夏侯惇举手一招,他身后的青州兵潮水一般涌向高顺的陷阵营。

    “想用人海战术?愚蠢!”高顺冷喝一声,回身急声大呼,“鸣金!”

    锣声急雨般响起,似乎是被这锣声带领着一般,两侧山坳顿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夏侯惇大惊,对左右道:“糟糕,中了高顺的伏兵之计,我们快撤!”

    副将们齐声道:“将军,我们已经与陷阵营厮杀在了一处,如何能撤退?”

    夏侯惇听着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叹息一声,而后厉声道:“不能撤也得撤,我不能让这数千人马刚到第一天就全军覆没,你们几个各带本部人马回大营,我亲自来断后!”

    几名副将听罢大惊:“将军不可,将军若有失,我等何以自处?”

    “对你们的主将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夏侯惇沉声道,拿着兵器神色一凛,“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各路人马相继恨恨而退,虽然他们占着包围陷阵营的优势,但单兵的作战能力显然还是无法望其项背的,即使占尽了先机和士气,青州兵还是以十倍的代价才能勉强杀死一个陷阵营的士兵,看着这样悬殊的对比,夏侯惇的心都在滴血了。

    诚然消灭陷阵营是可以的,但他自己也将全军覆没了。

    更何况,夏侯惇知道,陷阵营真正的实力还没有发挥出来,当年这支数百人马曾经在董卓的二十万大军之中杀得血雨腥风,更何况他这里只有三千战斗力一般的青州兵?

    夏侯惇很不甘,但却不得不放弃这个厮杀的机会。

    高顺也察觉了夏侯惇已经没有了战意,也不为难,毕竟他也领教了青州兵的厉害,的确是刘备的羸弱人马无法比拟的,诚然他也想靠硬碰硬来斩下夏侯惇的人头,但久经战阵的他更熟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他不能让别人坐收自己的渔翁之利。

    “夏侯惇,再会了!”看着青州兵的背影,高顺慨然说道。

    其实山中并没有什么伏兵,不过是高顺事先在这里安插了几十个士兵而已,单等金锣鸣起之时,就配合虚张声势迷惑敌兵,本来想着是步步为营蚕食敌人一举歼灭的,却想不到反过来救了自己一命,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夏侯惇,可真是不简单啊!”打了一场不能算输不能算赢的遭遇战,高顺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当高顺准备撤退的时候,传令却飞马来报:“启禀将军,张辽大人率兵阻住了夏侯惇,正在前方十里处厮杀!”

    “好!”高顺大喜,一下拍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把手都给拍肿了,他兴奋地对大军下令,“快,张辽人马不多,但好在多是骑兵,能震慑住青州兵一段时间,我们急行军赶上,务必在夏侯惇突破包围前封死他的退路,今晚,就是夏侯惇的死期!”

    “诺!”

    夏侯惇现在极度郁闷,刚从高顺的陷阵营那里脱身出来,满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道没有走多远又遭遇了张辽的突骑兵,张辽这个家伙现在一提到他的名字所有曹军的士兵都要胆寒三分,谁都知道濮阳他掩护吕布撤退的光荣历史,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正面对抗虎豹骑又全身而退的人,对于这样神一般的存在,夏侯惇只能说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突骑兵是吕布早在丁原手下时就开始经营的特殊骑兵,这是仅次于陷阵营的兵种,单兵能力无法同陷阵营或虎豹骑比拟,但几十人,几百人组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出成倍的战斗力,因为他们各个都善弓术,张辽自己的弓术也是天下知名的,一箭流星,落月惊弓,委实了得,

    夏侯惇忽然想起数年前,也是这样的黑夜,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的肩膀上被张辽的流星箭射中,后来一直休息了几个月才好,至今还留有几寸长的疤痕。

    如今,又是棋逢高手,路遇劲敌了,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张辽手持青龙钩镰刀飞马出阵,冷喝一声:“雁门张文远在此,敌将前来受死!”

    “张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夏侯惇知道再逃下去也是免不了伤亡的了,索性放弃了走的念头,拨转马头,将手中灭世麒麟牙紧握手中,大喝一声,迎着张辽而去。

    “铿”兵器相交,在雨夜擦出耀眼的火花来,虽然两边人马都点起了不怕雨水的松油火把,但大雨如注,夏侯惇和张辽还是只能看见对方的一个轮廓而已。

    只能看得见轮廓,只能凭感觉出招,只能凭运气避险。

    有这些,就足够了。

    “铿,铿,铿!”二人不知交战了多少回合,现在两边人马各自为战,大雨渐渐变得更大,雨声漫过了所有的厮杀声,五步之外,能够听得见的只有雨声。

    和自己与面前敌人的厮杀声。

    战斗,每一个人都变得热血而又冷酷,拼劲了全力地将手中兵器刺入对方的身体里,看着鲜血从身体里喷涌出来,看着对方的或是自己的身体慢慢软到在泥泞的雨地之中,看着汩汩的鲜血和泥土融成一样的血色,腥味由重变淡,又由淡变重,往复无极……

    全不顾下一刻是否会有另一只兵刃也刺穿自己的眼睛。

    夏侯惇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但死去之前,他要自己像一个军人一样去战斗。

    他感到自己的虎口开裂了,温润的鲜血从伤口流到灭麒麟牙的刀柄上,又被狂急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一瞬间他开始思考起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为孟德流这么多血,他知道吗?”

    是啊,孟德知道吗?

    好像每一次他的部下犯了错,孟德都要狠狠训斥他一番,让他在战场之上浴血换来的军功都化为乌有,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比他资历低,军功少的人都高过了他的位子。

    曹营第一将,好厉害的名号,可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不配这个名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渐渐变得有些懦弱,有些畏惧,有些胆怯,甚至连妙才都不如了。

    人人都敬畏这个夏侯惇将军,其实不过是一个陷阵校尉而已,连杂号将军都不是。

    孟德想借着擢升李典于禁乐进这些人来激烈他,可是孟德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找本站搜索"顶点208xs",或请记住本站网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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