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你能别站那么高跟我说话吗?我脖子酸!
华阴外城,先头入城的数万白波军正被牛辅军事先设下的埋伏折磨着:虚掩的路面,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还有城墙上突然涌出的数百弓箭手使得这些人乱作一团,牛辅趁势下令守在内城唯一一道城门前的军队出击。
而此时内城牢房里,徐晃正被关押在潮湿低矮的囚室中,杨奉生死不明,自己又被诬陷下狱,真是可气可恨。
突然吟风的声音响起:“本宫要见徐晃!”
“这个,殿下那个徐晃武艺很强,牛辅将军也交代了不能让人靠近他。”
“放肆,牛辅的话你们听,本宫的话你们就不听了,牛辅不过是董卓手下,董卓尚且畏惧于我,何况你们这些小卒!”
“小人不敢!殿下请!”
徐晃满眼疑惑地看着前来的吟风,口气充满了不解:“殿下是来问罪于我的吗?”
吟风摇摇头:“我为什么要问罪你?”
徐晃自嘲笑笑:“我害得几位长公主无故身死,殿下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了!”
听到这个吟风表情很淡然,她定定地看着徐晃的眼睛道:“人死不能复生,要是因为死人连累生人陪葬,那岂不是大大的悲哀?”
徐晃低下头想了一下依然困惑地问:“殿下的意思是?”
吟风冷声道:“牛辅笨,不代表本宫也笨,贾诩也一定想到了的,可他是故意装糊涂为的是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一些罢了,否则以他的智谋,竟然被一群反贼算计的话,那不是要贻笑天下吗?”
徐晃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为什么?”
“因为将计就计,从这里开始才变得有意思!”贾诩也突然出现了,表情很深不可测地看着徐晃和吟风。
徐晃怒气又涌上心头:“你!”
贾诩微笑着:“我怎么?很气人对不对?也罢,我就做件事情让徐晃将军消消气!”说着贾诩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牢门。
徐晃怔怔地看着贾诩做这一切,愣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诩边打开牢门边说道:“帮你恢复自由身啊!”徐晃大怒着揪住贾诩衣衫:“我徐晃无罪,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贾诩也是疾言厉色:“那你就希望自己枉死?”
徐晃放开贾诩,喘着气道:“这一切,还不是你这个小人的杰作!”
贾诩叹口气看着吟风:“怎么样?我说什么了?武人就是武人,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透,更别说去敌营卧底了!”
吟风下定了决心般问向徐晃:“本宫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支持董卓还是反对?”
徐晃愕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贾诩接口道:“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下面要跟你说的话!”
徐晃看向吟风,见她也是同样期许的神情,便咬咬牙道:“董卓的所作所为我有听过,当然是很不齿的,但我一个小卒又能奈何?”
吟风赞许的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事到如今,本宫也不再隐瞒了,其实刚才死的人不是公主,真正的几位公主被我们用调包计策在高大夫一开始出城时就一起离开了,估计现在已经安全了吧?”
徐晃大吃一惊,贾诩也微感诧异:“果然说出实话了,不愧是万年公主,胆识气魄一点也不输于男子!”
“哈哈!”徐晃笑道,终于明白了怎样一回事,他看了看已经被迷倒的守卫抱拳对贾诩和吟风慨然道,“徐晃终于得见知心之人了,二位需要我做什么,但请直说!”
贾诩和吟风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混入张燕军中,协助我们发展反董卓势力,张燕针对的只是董卓的暴*政,所以这次才会来弘农,但牛辅也是一个可以发展的反董筹码,所以我们不希望任何一方伤亡过大,你在张燕那里,而我们在这里,二者其心,才能架空董卓,你放心,你兄长杨奉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此时城中两军混乱一起,厮杀正酣。牛辅率着部队且战且走,着实打了白波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没有多久,前方严阵以待的黑山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张燕早料到牛辅要趁机突围,也不像白波军那样不知死活地贸然进攻,而是命令黑山军把守外城要道,阻止牛辅突围。
牛辅打量了一下面貌粗犷体型剽悍却比其他贼人多了份沉着淡然的张燕,语气敬佩地说道:“黑山五鬼之一的张燕,看来不仅武力过人,带兵作战能力也很是一流啊!牛辅佩服!”
张燕笑笑,也在马上拱了下手:“西凉牛辅也是战功卓著之人,如今也到了要择路而逃的地步了吗?”
牛辅怒道:“败在你手下我无话可说,但我牛辅也不是苟且偷生之人!”
张燕喝彩道:“好,果然是大丈夫,那我们就一决高下分个胜负!”
牛辅痛快答应道:“求之不得,不管输赢结果如何,希望你能放我的手下们一条生路!”
张燕迟疑了一下道:“他们若是听话我自然会放过他们,他们若是给我找麻烦,可也别怪我下手狠毒!”
“你!”牛辅怒视着张燕,最终叹气道,“也罢,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和你谈条件,那就痛快打一场吧!”
牛辅军士齐呼:“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牛辅感激地看向自己的部下们,缓缓提起手中点钢枪。
“这样的将士一想到要杀掉我都觉得可惜!”张燕叹息着说道,“我知道劝你归降我黑山军什么的说辞根本没有用,谁让我们彼此各为其主呢?”
“喝!”二人催动座骑,带着决死般的表情激斗在一起。
数个回合下来,神态自若的张燕看着已经气力不加的牛辅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必再战了,那个徐晃可比你强多了!”说着他转身向自己军中走去。
在自己面前夸别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属下,当真是脸上无光,牛辅自然也不例外,他被张燕的话激怒了,眨眼间取弓在手,控弦发矢:“我最厉害的是弓术,追风箭!”
弓弦响处,张燕回身细看,不由得惊呆了,这是什么箭法?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到箭的轨迹!
“叮”这支气势凌厉的追风箭被弹开了,深插在一边的空地上入土没羽。
青云战马,青柄巨斧,青衣青甲的徐晃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依然是那么出彩,不过刚才帮的是杨奉,现在却在帮张燕。
牛辅怒斥道:“徐晃你疯了吗?”
徐晃不屑地看着牛辅道:“那个小小的囚房怎么可能困得住我?你不辨是非,冤枉好人,我为什么还要再呆下去?”
张燕回过神来,大笑道:“徐晃兄弟果然守约,放心我一定会举你为大将的!”
正在这时,城外却传来了一遍一遍狼群的呼啸声,不,不是狼群,普通的狼群出动不过是数十只而已,而听这鬼哭般的狼嚎声,起码有上百只吧!
所有人都恐惧地看向城外。
一千多只体型硕大仅次于战马的巨狼出现在还没进城的黑山白波军视野里,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那些巨狼已经到了身前,跃入到人群里疯狂啮杀。不过一刻钟功夫,已有数百人丧生在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狼爪之下,或者断了手脚在地上呻吟,或者被咬破脖子一命呜呼。偏偏这些巨狼反应又奇快,兵器根本无法近它们的身,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一击即溃。
“嗷呜!”突然一声怒吼从远处而来,这群巨狼后面,出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白狼,它全身皮毛银白油亮,几乎有平常的战马一般高了,它一出现,群狼就更加热血沸腾了,显然这匹白狼是这一群巨狼的狼王。
一千多只狼看似数量不大,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狼群,而是如同军队一般有组织纪律服从命令,攻守一致,相当厉害。
“褚帅,城外突然来了一群野狼,约摸有上千多只,瞬间杀了我们上千弟兄,怎么办?”传令兵慌慌张张奔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张燕道。
张燕头皮发麻:“没听过弘农郡还有这等规模的狼群的,徐晃,我们去看看!”
“不必了!”徐晃前脚刚出城,一阵人声从高处传来,吸引了后面的张燕的注意,张燕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城头出现了一个身影,居然是高燚。
张燕大吃一惊:“高燚,你不是出城去了吗?”
高燚看着张燕道:“怎么很惊讶我会在这里吗?你黑山军在并州过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弘农趟混水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张燕冷笑着说道,“不过你能别站那么跟我说话吗?我脖子酸!”
“好,没问题,我答应你!”高燚一个纵身稳稳落地,活动着手指关节看着张燕,“我来是为你好,你不知道我舅舅袁绍和冀州牧韩馥正在招兵买马要攻打你的老巢吗?黑山军的精锐都被你带出来了,剩下的可都是老弱妇孺啊!”
张燕不相信地说道:“胡说,袁绍与韩馥招兵买马是为了讨伐董卓,怎么会对我动手?肯定是你为了让我退兵编的流言!”
高燚一摊手:“信不信由你,话我已经说了,有在这说话的功夫你的部队已经被那群狼灭了几千人了,怎么,你打算让你的十万手下在这里全军覆灭不成?”
张燕已经听到了城外自己人的惨叫,他皱紧着眉头,正在踌躇该如何是好时,城外再次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声音让他心底一惊——
“褚帅,是马腾的人马!至少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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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这皮要是做成衣服手感一定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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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白波军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骚动起来,马腾不是被黑山军的小股人马假装主力引到其他地方去了吗?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了?
这个名字是白波军的噩梦啊,自他来到弘农,数十万白波军深受其害,不得已才会请黑山军来帮忙,这次张燕设计派几股小部队假装白波军主力,吸引马腾注意,看来一定马腾识破了这个的意图,又有高燚出城求援,终于及时赶来了。
张燕正待将军队撤出城外整军迎战,但这时一个小兵的话让他彻底地乱了阵脚:“褚帅,大事不好了,我们黑山营地被袁绍和韩馥前后夹击,数十座营寨相继被攻破,常山、魏郡、河间渤海等地的弟兄们都损失惨重!”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燕惊得一把抓住那个小兵的衣襟,“你确定消息可靠?”
那小兵战战兢兢道:“可靠,袁绍以商讨反董大计为由骗几个我们的大将进了渤海郡,然后在宴会上杀了他们!又得了田丰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几人为助,以破竹之势摧毁了我们的地盘!”
“啊啊啊啊啊!”张燕一拳打在地上,拳头陷进地面数寸,手背上泛起了殷红的血丝,“袁绍,我和你势不两立!”
小兵匍匐在地上悲痛道:“如今我们后方失陷,弟兄们都龟缩到了太原与晋阳一带,若不是袁绍忌惮再向前攻打就触犯了公孙瓒的地界,只怕我们彻底就无家可归了!”
张燕为难道:“但现在牛辅军已经成瓮中之鳖,如不除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徐晃劝道:“我初加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褚帅你若还在这里盘桓的话,只怕与马腾军一交手,董卓再派援军,大家都要葬身在此了!”
“不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张燕站起身望着殷切期盼自己的弟兄们,慷慨激昂道,“撤军!”
“李帅,胡帅,褚帅突然撤军了,好像是由于黑山军的老巢被袁绍给攻破了!”传令兵慌慌张张向正惊愕于忽然出现的狼群和城外援军的李乐胡才报告。
“…”李乐听到这个消息慌了,胡才也是一阵窝火:“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溜了!”
胡才道:“不用说,一定是急着回去保住最后的地盘了。我们也走吧,马腾都来了,我们跟他打不是找死吗?”
李乐恨恨道:“今天这仗败得真憋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扳回来,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看样子这里经过一番激战啊,没赶上这场盛事真是遗憾!”马腾看着潮水般退去的白波黑山军,惋惜地说道。
前来接应马腾的高燚长出一口气:“这里没事就好!”
牛辅率军追了一会最终放弃了,城外马腾这三万生力军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呢。
贾诩看出了牛辅的担忧:“我去探探虚实!”
牛辅道:“有劳先生了!”
贾诩来到城外,见过高燚和马腾:“高大夫果然不失言,马腾将军也是威武,大军一到,贼军立即吓得抱头鼠窜!”
“好听话就不要多说了。”高燚看着贾诩问,“牛辅怎么不追贼军,见了马腾将军怎么是这种阵势?”
贾诩道:“贼军地盘被袁绍夺了,留着他们去对付袁绍不是更好?再说牛辅将军此来本是意在马腾将军,如今却兵力大损,他也是害怕被趁机消灭。”
马腾哈哈大笑:“他多虑了,我这就和孟德进城!”
吟风此时正一脸羡慕地看着那只神秘的白狼王带着那群神秘的巨狼消失在远方,不由得啧啧不已:“好漂亮的白狼啊!这皮要是做成衣服手感一定特别好!”
“咳咳…”高燚一阵无语,幸亏这只狼王跑得快。
不过让高燚疑惑的是这狼群与狼王为什么要帮助这边呢?
“它们不会都是高大夫你驯服的吧?”吟风诧异地看着高燚疑惑道。
“哎呀公主殿下真是冰雪聪明,连这都被你猜到了,我做人可真是失败!”说到这个程剑来了兴趣,他张牙舞爪地比划道,“当时情况万分凶险,我一人手无寸铁独斗数千巨狼,群狼虽然看似厉害,其实都是这只狼王在指挥,于是我便舍了群狼来战狼王,别看这只狼王就一个,它的实力可堪比当世高手,无论是攻击防御还是力量身手都是无可匹敌,我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后最终它气力不加我棋高一筹赢了它,草原狼都信奉力量,因此它才认了我做主人!”
“没一句实话,本宫可不是小孩子!”吟风不满地撇撇嘴,“狼只敬畏神灵的,你一定是披了身鲜衣鬼面什么的装大神!才诱惑了这只笨狼上当!”
“开个玩笑而已嘛,公主何必这么认真?”高燚嘿嘿笑道,“我要有那本事,那不是分分钟驯服几千上万个野兽来打仗,肯定百战百胜了!”
吟风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分分钟?”
“这个嘛,以公主殿下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分分钟就是一种比时刻更为精确的一种计量单位!”高燚眼珠子一翻解释道。
吟风两手雾水:“什么是计量单位?”
高燚还要给吟风解释下去,这是士卒过来道:“高大夫,公主殿下,牛辅将军请二位过去议事,贾先生和曹将军还有马腾将军已经等多时了!”
二人来到议事厅,众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见了吟风行过礼,牛辅向曹操和马腾说道:“若非高大夫及时出手,只怕我根本挨不到援军前来,如今贼军已退,敌围已解,我们正该好生庆贺一番!”
高燚粗略向众人行礼:“我是个不拘礼数之人,不过有酒喝我可不能拒绝!”
牛辅大笑:“自然有酒,而且还是陈年佳酿,来人,上酒!”
吟风怨道:“分明是想赶我走,几个大男人聚到一起只会喝酒!”
贾诩笑道:“牛辅将军说错话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不该冷落了公主殿下!待会都要自罚几大觞!”
曹操觑着吟风也附和道:“这个提议好,罚多少都可以!”
马腾也展颜开怀:“我来得迟了没有出上力,也只有多多罚酒赔罪了!”
牛辅这时却感慨道:“有句话其实本不想说的,这次来弘农平乱是假,危胁马腾将军和监视公主殿下是真。这一点相信在座诸位都是心知肚明的,可通过这次的战斗,马腾将军不计与岳父私怨星夜来援,公主殿下也不皇族高位自居出策出力,着实令牛辅感动钦佩,因此在座诸位若不计牛辅位卑望轻,请受我一拜!”
说罢,牛辅还当真起身,一一对着众人行拜。
马腾立即扶起牛辅:“将军如此坦诚相待,马某也殊为敬重,此次以五万新军,破败孤城独战数十万贼军,追古溯今这样的战事也很少见吧!”
牛辅谦逊道:“马腾将军过奖了,论到功盖天地,马腾将军才是牛辅敬仰之人。”
吟风咳道:“某些人又开始互相吹捧了。”
牛辅一愣,尴尬道:“呵呵是我失误,应该先吹捧殿下的,贾先生已经和我说了,殿下为了保全几位公主安危可真是煞费苦心!”
吟风一惊,指着贾诩:“你!”
贾诩笑道:“殿下放心,若是不清楚牛辅将军的为人,臣下怎么敢随便把真相说出来?”
牛辅道:“也难怪你们不相信我,谁让我是岳父最信任的人呢,但岳父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看在眼里,他确实做的过分了,其实所有关于反对岳父的不论言论,势力或是刺客的暗杀什么的我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我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我只求一件事,不要杀主公”!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陷入沉默。
“这个是自然的!”高燚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相信董卓的善意,所以虽然我有很多次机会杀他,也收到过许多人的提议联合刺杀董卓,但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一直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随便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我们应该看看一个人做的事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但是不一定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政治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我只能说,我会尽自己的努力,保住董卓的性命,当然若是他自寻死路,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良久贾诩才说道:“明阳所言极是,不过果然我们都没有看错人,牛辅将军识大体,顾大局,必会以天下为己任!”
马腾叹息道:“我不在朝中,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董卓想让我与文约乖乖听他摆布,也没有那么容易!”
曹操给马腾斟上酒:“本不欲将军知晓,但反董大计须得从长计议,董卓所封大吏多在关东,将军大军若直接举起反旗,彼时与董卓军作战其他诸侯不及援助,当下唯有韬光养晦,假意归降,然后借道河内出并州与关东诸侯会盟,彼时盟军势大,又有人望,必可一战而定。”
贾诩笑道:“不愧是曹孟德,见机识断能力果然非常人可比,我只补充两点,其一,牛辅将军既然答应起事,也就是我们自己人,当初来弘农之前董卓交代的命令是平乱之后就地整顿,发展郡治,现在先将弘农大捷的消息上报朝廷,然后自表弘农太守,安抚白波贼,让他们协助河内太守王匡抗击董卓军的围剿。”
吟风伸手叫停贾诩:“你们这些谋士一说话就是长篇累牍,累不累啊?”
贾诩笑笑:“平日我们就是这样说话的,公主殿下很快就会适应了,还有明阳,额…”贾诩惊讶地看着一旁竟然打着酣睡得正香甜的高燚,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吟风不满地敲着案几:“醒醒,醒醒!”
高燚眯离着眼睛睁开:“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贪睡,怎么着,你们几位商量好下一步的计划没有!”
吟风无语地说道:“这种场合你都能睡得着!”
高燚指着吟风喊冤:“我可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了,拜托现在是庆功宴,又不是军议,还不让人睡觉了?汉律哪一条规定的?”
众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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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打仗也不耽误要孩子
cpa300_4(); 击退白波贼与黑山张燕,并且联络到马腾,最喜人的是在众人的努力下,牛辅也同意脱离董卓阵营,起码能在弘农保持中立了,高燚的意思,自然是要曹操留在弘农帮助农商,没想到这是曹操咳了一声道:“说正事,我下一步打算回京继续潜伏在董卓身边。”
高燚吃惊道:“孟德师兄你回京做什么,你脑子好使,可以帮助牛辅将军在弘农好好发展一下农事恢复生产,我自己回京见董卓就好了,我们若是都回了去谁来发展地方?谁给董卓造成危胁?”
听到威胁董卓这样的字眼牛辅心中不由微微不快,毕竟董卓是他的岳父,现在他在这里与岳父曾经的敌人商讨如何讨伐岳父,换做在以前一定无法想象。
曹操反问高燚道:“明阳你难道忘了我是以什么名义出来的吗?现在还不是与董卓翻脸的时候,功成而不班师回朝势必会引起董卓疑心,若是让他起大军来攻则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因此一切还是只能在暗中进行。”
“这只是其一,”贾诩接过曹操的话补充道,“其二,若是事先不能实现政权合理分流和平稳过渡的话,就算杀了董卓,朝廷反而会陷入比现在更加混乱的境地,那个时候各个州郡独大朝廷再无制御能力,天下恐怕会再次重蹈春秋战国乱九州的分裂局面,因此孟德兄要回雒阳做的就是避免这一悲剧的出现吧?”
曹操赞道:“正是如此,若是我等劳心戮力得来的结果反而让黎民百姓更加受苦,那又与国贼何异?”
马腾叹道:“真要命,一点都跟不上你们这些人的思维了,也好,孟德你与明阳我们回京,我与文约及牛辅将军互为表里策应!”
贾诩也说道:“董卓本来就是要牛辅将军来吞并皇甫公势力的,如今这样一来,牛辅将军确实一者没有辜负董卓期望,二者也暗中助了反董势力一臂之力,可谓整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高燚击掌称快:“此计大妙!就如此办,我们即日起行,各位保重!”
正在这时,门吏慌张来报:“李傕郭汜两位校尉各带了数千兵马,出城往雒阳方向去了!”
牛辅面色大变:“不好,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要回京向岳父告密,整军,务必追回这四人。”
贾诩也沉下脸:“事到如今,他们的性命留不得了!”
不过他转而却笑道,“董卓毕竟对将军还是很信任的,如今只能修书一封快马送到雒阳,就说这两人人平贼不力,惧怕受罚而临阵脱逃!”
牛辅一拍脑袋连连叫好。曹操却叹道:“以前常说最毒妇人心,现在该改一下了,叫最毒贾文和!”
贾诩汗如雨下。
高燚道:“虽然如此,还是追一下的好,万一董卓动了恻隐之心呢?诸位继续喝酒,我骑自己的千里马前去追击,再恳请马腾将军借我三千人马,以壮声势!”
马腾笑了:“何由谈借,都不用还了,正好有三千人是文鹭带回来的马家儿郎,还说赵云给他们起了个很利害的名号叫锦骑军,我正愁没人管呢,对了,还有个喜事没说呢,文鹭她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有喜了!”
高燚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赵云的动作还真是快,当初百般推诿贺兰妖的示爱,现在倒好,打仗也不耽误要孩子。
不过这样一说,高燚倒是有点想念落月了,听说玥儿前些日子发了高烧一直不退,落月便从嵩山赶回宛城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家里抱着玥儿了吧?倒是他这个父亲一点都不称职,从玥儿生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只见了两次面,实在该自扇耳光以谢天下。
三千锦骑军集结完毕,在华阴城外凛凛以待,高燚策马挺枪,出城来到众军士面前,高喝一声:
“弟兄们好!”
“主公好!“
“弟兄们辛苦了!”
“为苍生而战!”
这三千锦骑军是当初马腾派贺兰妖来援助高燚作战的精锐骑兵,当时有六千人,随高家军转战各地,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与赵云的先锋营统编为锦骑军之后,协同作战,可谓是高家军中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高燚即将带领这支中流砥柱,离开弘农。
高燚知道,马腾本来可以收回这三千骑兵的兵权的,但是马腾没有,举荐高燚来追击李傕和郭汜不过是一个借口,马腾知道,高燚现在需要骑兵,三千骑兵抵得过三万步兵。
“驾!”高燚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城楼上的马腾,沉喝一声,带着这三千锦骑军风一般离去。
李傕与郭汜没有想到牛辅居然敢参与密谋谋害董卓,得知这件事的他们可谓是心惊不小,生怕牛辅知道他二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杀人灭口,因此也来不及整顿自军人马,只带着数千人就出华阴城而星夜东逃,得知高燚带兵追来,更是加紧行军,只小半天的功夫,就过了潼关,在风陵渡杀了当地守军,抢了一百多条船只,又将剩下船只尽数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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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沿河而下,向着洛阳而去。
高燚赶到风陵渡的时候,看着河岸上风陵渡守军的尸体堆和满河漂浮的船只木板碎片只能苦笑:“李傕和郭汜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为了逃命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向导官说道:“主公,这里船只已经都被烧毁了,无法顺河而下,走陆路的话只怕赶上李傕郭汜人马也要到洛阳了,倒是蒲坂津那里有些船只可用,只不过需要北上六十余里绕远路才行!如此算来,倒可以在他们到达孟津之前追上!”
高燚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就分兵一千人前去蒲坂津取船只,等他们回来之前,咱们就先把这里的尸体都给掩埋一下,毕竟都是爹娘生养的好儿子,就这么死在这里没人管实在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高燚能管多少?”
蓦地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高燚抬眼望时,只见一彪人马沿河而来,举着火把,远远望去,有若火龙一般壮观。
说话之人一身威风铠甲,手持长枪,不怒自威,火光之中,高燚看清了此人模样:“麴义!”
锦骑军人马一阵躁动,立即就要排开阵势,却被高燚喝住:“不必惊慌,这个人不是敌人,他如果真想对我们不利,早就派兵在这里埋伏而不是出马相见了!”
“呵呵呵,不愧是高明阳,好胆识,跟我两年前认识的高燚大不相同!”麴义一挥手,示意自己的军队停了下来,他自己则是策马来到距离高燚数丈远的地方,豪气干云地说道。
高燚笑了:“人总是要有进步的嘛!不然老是原地踏步,岂不是要被天下大势淘汰?如麴将军这般,不也是由两年前的千人统帅变成了如今的号令近万人吗?”
麴义策马又近前了几步,朗声而叹:“别看我这人多,都是韩遂的人,还不是照样被一个叫陈到的小鬼给耍得团团转?哪里能跟你比,你的高家军势力,加上降服胡轸与弘农收编的,只怕已经不下十万人了吧?”
“十万?呵呵,将军这是笑话我高燚,我现在已经是朝廷敕封的谏议大夫,手下一兵一卒都没有了,军队是大汉的军队,不是我高燚一个人的!”高燚微微一笑,没有掉进麴义的文字圈套。
不过他很快就又清醒过来,质问麴义道:“你说谁?陈到?”
麴义点头:“对啊,是张燕派去假装黑山军主力的,吸引了韩遂的大部分人马,我也被骗了,一直在弘农的别的县城转悠,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张燕已经将华阴包围了,要不是你及时把马腾找来击退张燕,只怕现在我们还找不着北呢!”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高燚突然变得特别激动,“他是不是使一条长戟,削铁如泥,分金断玉?”
麴义奇怪高燚的反应,但还是接着说道:“不错,果然一条好兵器,连我的宝剑都被他给削断了,他现在就在蒲坂津,把守着渡口不得通过,我便是来好心告诉你一声,不要费心思向那里出兵了,必然是有去无回的——哎,你去哪?”
最后这句话麴义的声调陡然变了,因为他看见高燚居然拨转马头对自己的人马喝令一声,竟然直接沿着黄河北上而去!
“多谢将军指点,我高燚找的便是此人,后会有期了!”
麴义无语,他这次本来打算带着韩遂的这数千手下投靠高燚干一番大事的,没想到高燚听了陈到这个名字居然话都不说完就直接前去蒲坂津了,莫非是要招贤?那个陈到虽然厉害,但是他麴义也不差啊,高燚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扬长而去,也太明显了吧?
身边士兵问向麴义道:“将军,现在怎么办?等着高大夫回来再投靠吗?”
麴义冷哼一声:“我麴义还不至于这么不值钱,热脸去贴冷屁股,到冀州去,贾琮虽然现在入朝为官不是冀州刺史了,但是我来西平之前留给他的几千西平子弟兵他倒没有徇私送给继任的韩馥,咱们加起来好歹也有一万人了,韩馥肯定不敢小瞧于我,至于日后到底投靠谁,现在不急,好饭不怕晚!”
高燚也意识到自己不问问麴义来风陵渡的目的就北上蒲坂津非常不妥,毕竟麴义的统帅能力是一顶一的好,历史上连叱咤风云的白马义从都能破,而且还仅仅靠着几百先登死士而已,这次的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过错了。
可是高燚控制不了自己,他一听到陈到的消息,就没有办法再安静下来,上次在汜水那里被这个陈到所救,其后高燚就再没有这个陈到的消息,现在陈到出现在弘农,高燚一定要当面见到这个人,把心里的疑问问问清楚,他到底和陈鲲是什么关系!
“陈到将军,褚帅已经退往晋阳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蒲坂津这里不走?”
夜深风紧,蒲坂津这里驻扎的数千黑山人马不敢怠慢,防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敌军,几个副将来向陈鲲报告完了附近的消息,末后不解地问陈鲲道。
陈鲲身披亮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里提着带着浓浓血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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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麟戟,眼望天边稀疏的星辰,淡淡说道:“等一个人!”
众人都知道这个“陈到”的本事,即使是万军之中也能够全身而退,因此都不再多说什么,这一段时间的周旋作战,他们早已把陈鲲看做了一个文韬武略出众的军神,怪不得张燕会如此放心地将数千黑山军精锐交付其手上。
不多时,一名军士策马从远处而来:“启禀陈到将军,南面五十里外发现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兵队伍,行军极其神速,打着锦骑军的旗号,似乎领头之人是那个拒绝了褚帅好意的高燚!”
听到这个消息,陈鲲的目光从别处收了回来,他回身对诸将下令道:“你们准备一下,即刻收拾行装,离开此地,准备攻打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及附近的解良、闻喜、大阳、箕关等地,以保证褚帅无后顾之忧,我则带五百亲兵去会会这个高燚!”
两个时辰之后,高燚带着三千锦骑军终于赶到了蒲坂津,然而此地已经人去营空,似乎是故意戏耍高燚一般,高燚知道自己扑了个空,这个陈到一定忌惮于高燚带来的兵势所以暂避锋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人马来这里。
正郁闷之间,士兵们突然大叫着指着路面尽头闪现的数百朦胧人影道:“主公,看那里!”
高燚一惊,正要命令锦骑军准备应战,却见道路对面火把齐鸣,那数百人也现出身形来,正是黑山军无疑。
不过高燚关注是最显眼的那个,白袍银甲,戟橫马啸,却是依旧蒙着面孔,朗声朝着锦骑军方向道:“汝南陈到,请你家主公高燚出来答话!”
高燚策马便要出前,士兵们拦阻道:“主公不可前去,小心对方有诈!”
高燚满不在乎:“真要是有诈,他何必在汜水的时候救我?这个陈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高燚不是以怨报德的小人!”
言罢高燚双脚一夹浮云马的肚子,缓缓向前而去,几个士兵不放心,也跟着而去。
陈鲲见高燚只带几个随从而来,不禁佩服高燚的勇气,确实在陈鲲的印象之中,高燚也从来就没有胆小过,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以后必定依然还是这样。
“原来叔至是张燕的人,高燚还没有谢过上次的相救之恩!”高燚勒住浮云马,怔怔地看着蒙面的陈鲲,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冲着陈鲲拱手一礼。
陈鲲愣了一下,随即还礼,而后反问高燚:“高兄如何知道我的表字?”
高燚笑笑,他倒是想不知道,他倒是宁愿自己对三国的历史一无所知:“张燕给我写过的信里,提过你的名字,他亲切地以叔至称呼你,可见对你的器重!”
陈鲲抿了抿嘴巴,无奈而笑道:“然而高兄却不肯与褚帅合作,反而联合马腾韩遂牛辅等人来对付褚帅,真是令人寒心!”
高燚大笑:“他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出兵的时机没有选对,而且还妄想靠着臧洪帮忙组织的五路关东诸侯会盟就搞垮董卓的根基,叔至觉得可能吗?酸枣那几万联军,只怕连粮草都供应不到夏天结束吧?”
陈鲲心念一动,他以为他思虑得已经足够周全,墨家的苏牧暗中联合山东诸侯起兵反董,西面则由黑山张燕联合白波韩暹在弘农起兵反董,马腾与韩遂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迷惑,或者在两地散布西凉内乱的伪报。
然而高燚却是一针见血地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不愧是他的结义兄长。
可是这一声大哥,陈鲲已经没有勇气与脸面再叫出来了。
“我的人马已经撤完了,高兄若是想占领这里,就尽管占领,反正不久之后你就会放弃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说着,陈鲲打马便要离去。
“等一下!”高燚叫住了陈鲲,有些犹豫地问道,“他好吗?”
一阵人马嘶鸣,陈到已经风一般离去,不过那句话却在深夜里清晰传来:
“好,他说,他要做一件大功劳,才会回到高家军中,只是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高燚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好就好,我等着!”
“中郎将牛辅敬拜:李傕郭汜二人出战不力,临阵溃逃,仆经血战,击溃白波黑山贼寇,收整马腾部,望主公明察,勿信小人馋言,弘农百姓遭贼寇之害,已然尽数迁徙南阳及冀州,十室十空,破败之状不可尽言,仆于弘农休养数月,将依主公旧令,发展农事,招抚流民,另遣别军支援吕布将军攻打酸枣反贼。言尽于此,仆再拜!”
洛阳太尉府中,董卓微笑着听着董旻给他念着牛辅的上表,然后笑容一僵,喝问地上两个莫名惊诧的李傕与郭汜:“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拉出去!”
“主公冤枉啊!”
(本章完)
第414章 敢借宝刀,以诛国贼
“二哥且慢!”董旻叫停了军士,对董卓说道,“二哥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李傕郭汜二人向来忠心耿耿,虽然才能平平,但还没有做过逃兵这样的事!”
李傕郭汜二人在地上也大呼冤枉:“我等所言千真万确,牛辅勾结马腾高燚曹操意图不轨…”
董卓大怒不已:“我不相信牛辅会叛变我,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连他都叛变,连他都叛变…”董卓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丁原,袁绍,伍孚,一个个反对他的人刺杀他的人在他面前交织着,狂笑着,狰狞着。
董旻看出了董卓的异常,他靠近低声道:“二哥,现在谁的话都不可信,我们先将这二人软禁起来,牛辅毕竟手握重兵不可小觑,等他来到雒阳后让其与二将对质不迟!”
董卓点点头:“好吧!我刚才也是气过头了,给牛辅去讯,既然弘农百姓流离贼寇猖獗就不要待下去了,得信之后迅速回京,就说颖川汝南黄巾刘辟龚都复起,要他来平叛!”
李傕郭汜二人在地上唯唯诺诺:“谢主公!”
董卓恶狠狠道:“别忙着谢我,若是查出来牛辅的话是实情,我绝不轻饶!”
“禀主公,张绣将军回来了。”一个小兵进府报告道,惊奇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二人。
董卓这才露出了笑意:“张绣回来一定是有了好消息,他可是张济的侄子都比你们强!算了你们都下去吧,省得在后辈面前丢脸!”
“诺!”
“参见主公!”一身黑衣劲装的张绣跪立于地道。
董卓摆摆手:“酸枣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绣道:“是墨家的残余势力在作怪,他们以一个叫苏牧的家伙为首,联络各地墨家势力唆使各地郡守起兵反对主公,在酸枣起兵的张超张邈刘岱乔瑁孔伷等人便是受了蛊惑,起兵三万抗拒朝廷,吕布将军带兵已经与之交战了数次,互有胜负,由于河内太守王匡与上党太守张杨也蠢蠢欲动,所以吕布将军深怕被两面夹击,因此驻兵于官渡,令高顺暂统大军,自回了洛阳来,请求主公派一支奇兵渡过黄河奇袭酸枣后方!”
董卓听得点头:“想不到区区墨家残余,还有这等影响力,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让虎牢关的董承与杨定两支人马北上防备王匡与张杨,荥阳的徐荣也出动本部人马从侧翼支援高顺军!”
张绣接着说道:“恕属下直言,王匡与张杨不足为虑,主公真正应该防备的是嵩山那里的数万高燚的留守人马吧,据属下所知,酸枣叛军是向嵩山那里派了使者妄图联合的,但是嵩山的高家军诸将以未得高燚授命为由而拒绝了,并且还斩杀了来使!”
董卓笑笑:“高燚的人居然也胡乱杀人?这可真是新鲜!”
张绣继续道:“这的确不像高家军的风格,然而属下觉得这更像是做给我们看的,只是不想令我们怀疑而已!”
“话可不要乱说啊,你可有证据?”对于高燚的态度,董卓还是想要争取的。
张绣抱拳道:“在颖川书院的天机阁,墨家派了许多高手在那里守卫,那里定然有许多机密之事,属下打算一有机会,就好好混进去查个明白!”
董卓道:“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墨家弟子身手都很是不凡,你一定也受了很重的伤吧,别撑着了,这段时间暂时没有事情,你快下去歇着吧!”
张绣感激地看向董卓道:“多谢主公挂怀,些许小伤不碍事,主公若有吩咐只管唤属下便可,属下先行告退!”
董旻看着张绣出去,才缓缓对董卓道:“二哥,探子来报,曹操已经回到洛阳了,高燚也从马腾那里借了三千人马,到了渑池之后交给了前来接应的赵云,并令赵云带着这三千人直接回宛城去了,而高燚自己则是与典韦也朝洛阳而来!”
“高燚是个聪明人,所有人大概都以为他会回宛城去,没想到他却还是回来洛阳了,回来好,有他在,我就觉得不那么没意思了,这次我要以平贼之功升他的官,他若是答应,就会让那些反对我的势力们失望,他若是拒绝,我就只好把他给关押起来了!”董卓长出一口气道,“斛图正在策划对颖川书院的围剿计划,几日后你也带一支兵去搜刮一下颖川和汝南,那里自古以来就是四战之地,因此我们要当机立断,劫掠其财富为我们己用!”
“诺!”董旻躬身领命,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疑惑:这次牛辅密报说几个公主被刺杀身亡,万年公主也在其列的,可为什么董卓这次反而不闻不问了?
一切都是谜?都等着人来猜?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也在拼了力地在猜测董卓。
呵呵,这样的游戏玩起来才有意思。
太仆府里,王允正款待着各位来宾,今天是他的五十岁大寿,府里早早收拾得整洁如新,厅堂回廊里挂满了各色花饰,刚一入夜王允便命家人点上各色花烛,府内光芒如昼,花灯寿字遍处入眼可见,来宾各各坐定之后,王允却命家人阀上府门,屏退从人,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众人。
曹操最先发话了:“王司徒其实今日并不是你的大寿对吗?”
众人一愕,王允叹息道:“现在董卓耳目遍及朝野内外,我等行为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上月董卓部将在城内恃宠放纵,奸*淫良女,为司隶校尉赵谦所杀,董卓知道后大怒,竟然命人将赵谦活活打死,如此与禽兽何异?可惜我等手无可带之兵,否则哪会成今天局面?回思忠臣如丁原,伍孚者,无不落得个身首离异的悲惨下场!长此以往,我大汉必将覆灭啊!”说话间王允早已是老泪纵横。
“是啊,董卓无道,我等不知何时便是死日啊!”其他人也纷纷落泪,寿宴之上顿时哭声一片,愁云惨淡,让人闻之好不凄凉。
正在此时,人群中却爆出一声长笑:“满座公卿,昼哭到夜,夜哭到明,难道还能哭死董卓不成?”
什么人这么嚣张,敢说这样的大话!众人循声望去望去只见曹操正自斟自饮着,口中不时自语:“所谓的懦夫就是指的你们这些只会掉泪不会做事的家伙吧?”
王允望着曹操沉声道:“孟德此话是耻笑我等不成?这段时间以来你巴结董卓,助纣为虐,甚至答应董卓所请,与牛辅一起在弘农屠杀反抗董卓暴*政的白波军与黑山军,以此换取董卓的信任和高官厚位对吗?你之所为对得起汉室对得起君上对得起你的先祖开国功臣曹参吗?今天就不该请你来,谁知道须臾之后你会不会向董卓告密!”
曹操听了嘻笑道:“果然是字字如刀王子师,可我虽然没有王司徒舌辨之才和在座各位的落泪之能,却还算深谙实干之道,至少目前为止,高官厚位我是有了,但我更在乎的还是董卓对我的信任,有了这份信任也才好做事情,不是吗?”
王允大奇:“难道孟德你?”
曹操点点头:“王太仆猜测得不错,这段时间以来我之所以屈身侍奉董卓,目的正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董卓虽然暴戾,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信任的,现在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一般看待,以至于面见他时都不必解剑进府了,要不然弘农那么重要的战事他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我去了!”
王允恍然大悟,问向曹操:“孟德下一步计划打算如何?”
曹操道:“王太仆今天既然请来了诸位,想必都是可以放心之人,我也就不避嫌了,我这几日打探到各地叛乱不断,董卓将他的部将大多派了出去围剿,就连他的心腹也去了,这次我回京可不是打算束手就擒,而是也带了不少军士的,他们都化装进了城隐藏起来。”
众人哗然,王允来了兴趣:“说下去!”
曹操道:“明日董卓邀我过府议事,说是要表彰我在弘农的功绩,这正是行刺董卓的天赐良机,素闻王太仆有一把七星宝刀,出自名匠铸师干将莫邪之手,其锋利异常世间无可匹敌者,可削金断玉。上次伍孚行刺,就是因为董卓常常内穿金丝宝甲利刃难以穿透,就连睡觉也不会脱下,唯有此七星宝刀,能取其性命,今日我来此便是向太仆借宝刀以屠恶龙!”
曹操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任谁也不会有此胆量行刺董卓的,王允不由肃然起身离席来到曹操身边正色道:“此事将凶险万分,事后孟德如何全身而退?”
曹操慷慨道:“为国除贼正在今时今日,此乃孟德幸事,但求一时快哉,何计身后退路?”
王允身子一震,对曹操深深下拜:“孟德有此决心,老夫深感惭愧,如今又要亲身犯险,哎,董卓若除固然是大汉之福,但孟德若遇害不也是大汉之失吗?”
曹操呵呵笑道:“能得王太仆此语,孟德虽死无恨,总得有人站出来做这件事的,孟德不才,愿意在青史之上留此薄名!”
王允叫来家人,吩咐了一下,不一会,家人取来了一方锦盒,锦盒之上是一封书信,是袁绍写给王允的,曹操知道必有故事,取下书信展看:“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曹操看罢道:“本初是意气之人,果然早有了动作!”
王允道:“袁绍另有密信还说要和孟德一起举义旗的,只是一直不知道孟德的想法,本来他还疑心你也投了董卓的!”
曹操自嘲笑道:“麻烦太仆为我转告本初,明日之事,成与不成,以后都要靠他来匡扶汉室了!”
说话间王允已经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把古朴的匕首,身长七寸,刀柄饰以七颗彩色宝石,包以鹿皮刀鞘,整把匕首黯淡无光,却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寒锋令人不寒而栗可又心驰神往。
曹操惊奇道:“莫非这把便是传说中的七星宝刀?”
王允点点头:“不错,数百年前,有一颗流星落在了越地,烧红了五十多里山川,当天夜里,干将莫邪夫妇就取回了流星,铸成了两把宝剑,一把叫干将,一把叫莫邪,也就是吴王剑和越王剑,铸完这两把宝剑剩下的陨铁,因为只能够锻造一把短刀,就铸成了这把七星刀,先祖偶然得之,便奉为家传之宝,流传至今!”
曹操抚摸着七星宝刀赞叹不已:“果然是好刀,明天操就要与此倒一起名扬天下了!”
说着曹操刚要抽出刀锋细看时,门人却突然来报:“老爷,董太尉来了,已进了府,不一刻便到!”
众人大惊,王允知道避之不及,立即将袁绍的书信烧毁,才烧到一半董卓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王太仆做寿也不请我董卓,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太尉放在眼里啊,还是说我董卓不够这个资格做客?又或者——背着我在偷偷密谋什么事情?”
王允和曹操相视一眼,看着袁绍的书信成了灰烬,才堆起一脸笑意引着众人出门来见董卓:“董太尉快不要再乱猜了,再踩下去老夫就要成了乱臣贼子了,太尉日理万机,老夫寿日怎敢再让相国屈驾,呵呵!”
董卓一脸横肉,看见了曹操也在,指点着道:“看,孟德都被你请来了,他都来得我就来不得?有酒喝的地方怎么可以没有我董卓?我也没有什么好礼送你,还是送王太仆一点实际的东西吧!奉先,拿来给王太仆!”
“诺,义父!”董卓身后的吕布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敬献给王允,“王太仆,义父的寿礼,希望王太仆不要嫌弃!”
王允疑惑着打开吕布手中的木匣,却惊得跌落在地,那匣中装的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董卓笑着一脚踢开人头,匣中还有一封书信,厉声道:“王匡不死心,跑到了陈留还要想引诱朝中大臣掣肘我的势力,这书信就是他给王太仆你的,试想若是王太仆你受了王匡的蛊惑酿成大错,也像那些个不长眼不长耳朵的公卿们一样最终身受极刑而死,那岂不是很遗憾?所以我的这份寿礼虽然不像黄金珠宝金银首饰古董字画那样摆着好看,但却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好处,怎么样?王太仆,我董卓有够大方吧?”
其他人忍住呕吐的冲动纷纷面露厌恶之色,王允也早已是冷汗涔涔而下,他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起身向董卓行礼道:“多谢太尉厚礼,老夫深记在心,酒菜就要凉了,大家里面用宴吧!”
“不好意思,刚才吃得过猛,腹中疼痛异常,王太仆,下官先告退了!”
“夜色已深,明日还要上朝,下官也要回去安寝了,王太仆,告辞,董太尉,告辞!”
“下官也有要事,先行告退!”
不一会,人都走了个精光,董卓看着府内霎时只剩王允和曹操了,也悻悻道:“真是扫兴,老夫一来他们都走,奉先我们也走,王太仆,不要喝过头了,明日早朝还要和你议事呢!哈哈哈!”说着已经走向远处。
吕布看了一眼王允和曹操,也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刚才真是好险!”王允抹着冷汗,看着镇定自若的曹操道。
曹操不以为意,也向王允辞行道:“我也该回去有所准备了,王太仆保重!”
“孟德保重!”王允说着郑重跪伏在地,向曹操行了一个大礼。
曹操立即去扶:“王太仆是长者,孟德后辈怎能受此大礼!”
“受得!孟德比任何人都受得!”王允忽然哽咽起来,眼眶含泪,“满朝公卿皆是懦弱无能之辈,明日老夫将在府中备下盛宴,为孟德提早祝功!”
“多谢太仆吉言!”曹操深吸一口气,“明日之事祸福难料,我们每一个能活下来的人都要好好活着!看看这个世间的变换沧桑,算上丁原的,算上乐隐的,算上伍孚的,也算上卢植的,还有何进,何苗,还有千千万万为了这个天下清平而不惜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如若曹操也能成之为其中一人,又是何其幸也!”
说完曹操将七星宝刀藏入怀里,出了太仆府。
寒风乍起,带着些微的清冷,王允深有感触地看着曹操的背影感叹:“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啊!”
曹操走出太仆府没有多远,早已有几个等候已久的黑影跟了过来,对曹操道:“主公,一切后事已经办妥,卞夫人已经由几个好手护送着回陈留去了!”
曹操点头道:“很好,明天你们在城外侯着我的消息,不管有什么情况发生,都不要留下破绽!”
“诺!”
“以寿宴为名,实际上却欲图谋行刺,曹公真可谓用心良苦啊!”忽然一个凌厉的声音响起,四周霎时杀气四溢。
第415章 刺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什么人?”曹操与从人顿时警戒地看向四周。
“在下不过是中原一个无名之辈,陈宫!”说话间一个白面儒士出现在众人眼前,脸上是一副看穿了曹操和王允的把戏的表情,正是昔日假扮成洛阳驿所的信使策划刺杀蹇硕的陈宫。
“你是敌是友?”曹操加强了戒意,那样子似乎只要确定这个叫陈宫的人是敌人的话就要立即下令手下人灭了活口了。
陈宫咭然长笑:“在下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而已,就算是敌人又会对曹公有何威胁呢?”
“这话看似很对,但其实很多祸国的人都是柔弱之辈吧!”曹操冷冷道。
“那毕竟是少数的,呵呵呵,原以为曹孟德是胆色过人之辈,原来竟也会被一个柔弱书生的三言两语吓到,怪我陈公台看走了眼!”陈宫眼露失望之色道。
曹操依然一脸敌意:“话不是这样讲,明日之事攸关国家社稷民生,因此曹操绝不会允许一丁点可能的闪失出现!”
“国家社稷民生?呵呵,是攸关你们这些门阀士族的百年根本吧,是攸关你们这些党人士子们的所谓名节吧,我怎么觉得不管是谁当政,都没有真正把百姓把黎民把寒门士子的生计放了眼里心里呢?就算是清平时期如桓灵二朝者,不也是卖官鬻爵之风横行,我这次是第三次来京求官了,却屡次都是被你们这些公卿拒之门外,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曹公之父的大司农也花了三百万钱买来的吧?”
陈宫滔滔不绝说出一大段话,根本无视脸上青筋正逐渐暴起的曹操。
“看得出来陈先生似乎对着朝廷有着很深的戒意,但如果你只是想发发牢骚什么的话,我可就不会再奉陪了!”
“慢!”陈宫打量着曹操,“刚才曹公说明日之事不容一丝闪失,我现在就可以说出一处曹公纰漏之处,看我所说的对也不对!”
“你说!”曹操不由被这个陈宫说得来了气,却又气得想发笑,“我有何纰漏之处!”
陈宫缓缓道:“难道曹公刚才没有注意到吗?自从吕布征讨叛军回来以后,就一直侍卫在董卓身边吗?他的武艺你也听说过吧,有此虎将宿卫,曹公就算有绝世神兵在手,却根本刺不到董卓衣袖就已然气绝身亡,又谈何行刺!这处纰漏曹公可是想到了?”
曹操愣住了:果然这一点没有想到啊,他不由敬佩地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陈宫,天下人才辈出,此人定然又是一个大贤啊,于是语气谦恭地问道:“是我疏忽了,请教公台应当如何?”
陈宫笑笑:“刚才要杀我,现在却又来求我,真是当真好笑得很啊!”
曹操不高兴了:“不要摆架子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是知道的,不要藏私了,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早就去董卓那里告密去了!”
陈宫撇撇嘴:“本来还想得你曹操几句赞美的话呢,你还真是吝啬!”
说话归说话,他还是继续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次为了来雒阳,我是变卖家产,连坐骑也卖了换盘缠,结果现在弄得是没钱花没饭吃没官做,听说你有一匹大宛马,不如送给我让我可以回乡,好歹有个脚力可以省些力气!”
曹操一愣:“大宛马是从小伴我长大的伙伴,又是宝贝不说,先说没了脚力我骑什么——”不过话说到一半他立即明白了,“公台果然好计策!”
陈宫大笑:“果然是人精曹孟德,不过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只不过骗了你这个什么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一匹宝马而已,你家大业大,这点小钱于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海水之一瓢……”
都什么跟什么,这匹大宛马不说价值连城也值个万金的,曹操不满的想着,嘴上却是一口痛快:“就这么说定了,今日与公台真有相见恨晚之意,明日我若能生还,定与公台把酒言欢,你不是潦倒窘迫吗?我出五十石俸禄请你做我的幕僚,你不要指望着做这个什么京官了,那里面的水浑得很!”
其实官场固然黑暗,但王允等公卿们拒绝见陈宫也是有原因的,纵观朝野上下都因为董卓而人心惶惶,都是一个个辞官的辞官,出逃的出逃,谁还敢呆下去,陈宫并不知道他的做不成官,其实是他的福气。
“听着似乎蛮诱人的,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曹孟德为人斟的酒一定格外的清冽!”
“一言为定,你陈公台这张嘴也是五味俱全哪!”
“哈哈哈哈!”
陈宫与曹操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晃离开了,向着玲珑阁而去。
玲珑阁内,来莺儿一身明黄长裙,坐在自己房间内拨弄着琴弦,忽然听得门窗响动,先前偷听到了陈宫与曹操的秘密的那个瘦小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原来竟然也是一个女子,年约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脱,眸子里透着天真可爱,由于身材单薄,夜行衣穿在她的身上很不合身。
来莺儿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是让你出去联络千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嫪玲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因此来报告给姐姐知道!”
那女子不由分说便跪在了地上,原来嫪玲是她的名字。
来莺儿按住了琴弦:“说说,若是消息不够惊人,我便罚你去柴房劈柴,劈不够一个月用的不准吃饭!”
嫪玲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惊人,自然惊人,我方才刚出巷子口,便遇见曹操和一个叫陈宫的人密谋明天要刺杀太尉,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啊!”
来莺儿哼的一声:“真是有意思,这个曹操前面还劝别人不要鲁莽,现在却又自己出手,究竟这打什么主意?”
嫪玲还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她便本能一闪,即便如此,衣服还是被划破了,露出一大片诱人的香肩来,可惜这里没有男人,白瞎了一个无限的春光。
“凝香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些日子都去了什么地方,可让姐姐想死了!”来莺儿微微抬头,看着嫪玲后面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凝香收起自己的剑,缓缓走到来莺儿面前,却是回头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嫪玲,语气不有微微变得柔和:“看到她,不由得想起两年前,我潜伏在清楼坊里面,小心翼翼地伺候贺兰妖的情形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嫪玲是不是也一样是哪里的细作!”
“我的人,我知道知道底细!”来莺儿笑笑,冲嫪玲一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吧!”
“是!”嫪玲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出去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凝香妹妹来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总不会是让我侍寝吧,那价格可是贵得妹妹付不起的!”来莺儿转到凝香的身后,摸着她带着淡淡香气的发丝,悠悠说道。
凝香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道:“今夜我要去杀董卓,我不想再做他的棋子了!”
来莺儿哦了一声,反问凝香:“这是好事啊,那就去啊?为什么来我这里?”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的忙的,但至少,别妨碍我就好!”隔了一会,凝香又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推掉了所有客人,因为董卓要来你这里!”
来莺儿不禁愕然,原来凝香是要这这里便动手,那样血玲珑无疑也成了公开反对董卓的了,她可不想现在就与董卓为敌,倒是这个凝香真不知道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妹妹也太心急了些,我自然不妨碍妹妹做事,但是妹妹也不要连累到我呀,从太尉府来我玲珑阁,是要经过高一的谏议大夫府的,妹妹选这那里动手岂不是更好?”
凝香听了,心念微动,却并不发一言,破窗而去。
董卓从王允府上出来之后,仗着有吕布护卫,因此并不忌惮有人刺杀,听说马市那里一向热闹,便与吕布去了一趟,却见里面的马匹只是看着好看,其实都不是良马,不禁大失所望,直接命人找来马市的监者大骂了一通,这才慢慢悠悠朝着玲珑阁而来。
然而车驾还没有走出多远,却被叫停了,董卓心情自然更差了,他撩起车帘正要发火,却见凝香款款立在车驾前方,泪珠盈盈,令人生怜,看见董卓,凄凄呜咽道:“义父,灵儿回来了!”
“灵儿!快快快上来!”董卓见了凝香,不由得惊喜出声,连声招手着让凝香上了马车,拉住凝香的手上下左右地看,“这段日子你都去了哪里?我派了好多人都找不到你,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凝香一面看着董卓,以免摸着袖子里的匕首,神情里满是怀疑:“义父也会担心灵儿的吗?”
“那当然了!”董卓开怀大笑着,“从在十年前我这乱兵种救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需要人怜爱的丫头,我疼你这么多年,也是想给你找一个好归宿,这样吧,等牛辅从弘农回来,我就安排你二人完婚,如何?”
这话倒是大出凝香的意料,她怔怔地看着董卓:“义父这样做,是在打算用灵儿笼络牛辅是吗?”
董卓皱了皱眉头,凝香今天这么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往日里她可是百依百顺的,这次牛辅这弘农的行为是有些反常,也由不得董卓不怀疑,他正愁没有法子进一步笼络牛辅,现在凝香回来,正是可以用来羁绊牛辅,真是再好不过的,却想不到凝香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董卓简直认不出来。
“灵儿干什么要这么说?牛辅是我最心爱的大将,你二人成连理之好,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凝香打断了董卓的话:“义父难道就不想知道,灵儿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最做什么?”
董卓一愣:“什么?”
凝香凑近了董卓,突然从袖口出取出匕首,趁势遍刺进董卓心口,口中娇喝道:“就是为了今天来杀你这个狗贼!”
董卓一惊,眼疾手快,一把便攥住了凝香的手腕,他虽然上了年纪,力气依然极大,一把便将凝香甩出了车外,愤怒地吼道:“你疯了吗?你可是我的女儿!”
车驾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地上凝香嘴角溢着血站起身,冷冷凝视着车上的董卓道:“狗贼,谁是你的女儿?你当我不知道吗?这段时日我专门去了一趟江夏,才知道当时杀了我一家几十口的,就是你的手下!枉我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还被你当做棋子!”
董卓哈哈大笑:“原以为你当时年纪小不记事,想不到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不过你说错了一句,你的父亲是死有余辜,因为他是我西凉军的逃兵,逃兵的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你胡说!”凝香想要再一次冲到董卓身边,却被周围的兵士们拦了下来,这些兵士们没有得到董卓的命令,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拿下凝香。
“信不信由你!”董卓的思绪回到了十年以前,那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他和丁原的帐下许多士兵因为厌恶了杀戮而离开军营回到了江夏,按照军律,逃兵一律处死,家人也要连坐,当他找到那些士兵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这些士兵们早已将自己的家人们放走了以后,一个个自杀最董卓的面前,那个惨烈的场面至今令董卓难忘。
他忘不了,那个在尸体堆中独自哭泣的小女孩,丁原当时下令要处死这个小女孩,被董卓给拦下了。
只是董卓没有想到,当初他救下的这个小女孩,现在却来刺杀他了。
真是可笑!
“刺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给我抓起来!”
董卓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倔强不肯服软的凝香厉声对士兵们喝令道。
“诺!”这些士兵们实在难以相信先前还亲昵无间的一对父女,现在却成了这种局面。
凝香见到实在无法杀死董卓了,一把夺过一个士兵的兵器,杀了几个人后,杀出一条血路,朝着黑暗处疾奔而去。
董卓眉头紧皱,指着凝香消失的放心沉声喝道:“她受伤了,跑不远的,给我追!”
凝香见追兵追得紧急,身上又因伤而体力不支,正巧见到不远处一所在宅院,便一个翻身跳了进去。
这所宅院不是别家,正是高燚的谏议大夫府,他今天刚回到洛阳来,忙完了大事小情之好,只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连王允的寿宴都没有去参加,自然也不知道曹操密谋雨王允要行刺董卓的事情,不过何小刀还是把董卓杀了袁绍派去给王允送信之人并且亲自送到王允府上的事情告诉了高燚。
高燚听了,一阵无语,良久才说道:“舅舅真是太不小心了,写信写得那么直白,要义正辞严地讨伐董卓,却没有想到密信会错送到董卓那里,要我说,就该用密码信来写,只有写信的和收信的人能看懂,就是错送了别人,也不至于有杀身之祸!”
何小刀听得一头雾水:“我说主公,什么是密码信啊?”
高燚招招手,示意何小刀走到自己身边,然后突然一把揪住了何小刀的耳朵大声说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何小刀给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离高燚好几丈远的距离才停下,捂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地看着高燚道:“主公我不懂还不兴问了,只要你耐心解释,我总是能听得懂的,不是说学无止境吗?”
“好吧,就给你解释解释!”高燚喝了一口水,砸吧砸吧着嘴巴,正要给何小刀解释一下密码信的原理,忽然府门那里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高燚一下子就收起了玩笑心思,何小刀也是个机灵人,立即说道:“我去看看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主公的府邸都敢闯!”
说完何小刀就出了屋子前去开门了。
府里的其他人也惊动了,各个到了院子里,典韦更是手持双铁戟,煞神一般地立在院子当中。
“开门开门,我们是董太尉的家兵,刚才有刺客行刺太尉,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经过?”
何小刀开了门,却没有让对方进府来,而且冷笑着说道:“刺客?几位是不是眼花了,我这里倒有些治眼疾的药,几位要不要吃点?不要钱!”
“滚!”带头的几个士兵推搡了何小刀一下,便要拔剑,然而剑还没有出鞘,却被一阵怪力给按了回去。
下一瞬间,典韦那凶恶的相貌便出现在了这些人的视线里。
“放肆,我看你们是想造反吗!”门口众多董卓士兵顿时一通大呼小叫,场面剑拔弩张。
“真是不知有几个死!”典韦猛喝一声,立于众人面前,如同一头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
“典韦,何小刀,还不给我都退下!”高燚一声厉喝传来,开了房门,缓缓走了出来。
然而高燚的目光却被廊檐之上,一个正在受伤了的倩影吸引了。
凝香?
第416章 我是信呢?还是信呢?还是信呢?
高燚没有看错,的确是凝香,只不过此刻她整个人都有些吃力地躲在廊檐之上,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更是受了不轻的伤,鲜血不断正流出来,滴落到了地上,汇成了一小滩血迹。??
高燚立即走过去,踩住那片血迹,任由血滴掉进自己头发里面,却是装作无事人一般,对着门口的士兵微笑说道:“得罪了,我这两个手下不懂规矩,怠慢了诸位,我高燚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诸位只管搜索便是!”??
典韦与何小刀不由得一愣,这可不像是高燚的风格啊,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却看到高燚正冲着他们使眼色,接着也看到了廊檐上面的凝香,顿时恍然大悟,立即闪到了一边去,将董卓士兵放了进来,何小刀还热心地给这些人带路:“几位随我来,这谏议大夫府院没有太尉府那么气派,只有个前厅后院外加东西厢房,东南角是柴房,西南角是茅。”??
一行人立即分了四五队,朝着何小刀所说地方去了,只剩下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很是气势汹汹地立在高燚的对面,一边左右看着,一边对高燚谢罪:“高大夫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不会破坏高大夫府上财物的,尽可放心!”??
高燚笑笑:“没什么,改天要是有人也行刺我,我也带上几万人前去太尉府缉拿刺客,到时候别不让进就好,对了,还得管饭才行!”??
典韦在台阶下面听了,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
那个队长平白吃了个瘪,便不再说话,但是他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顺着这味道,他疑惑地看到了高燚这里,皱着眉头问道:“高大夫为何身上会有血腥味?”??
“是吗?”高燚知道自己快要露馅了,凝香的血不知道流了有多少,都顺着高燚的头发从脖子后面流进了衣服里,他却依然神色如常,正在这时,他突然指着远处一座屋檐上的黑夜喝道:“快看,刺客在那里!”??
那个队长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果然见到了月下有一条黑影身形极快地向着远方一跃而去,他便招呼各房各院还要搜查的士兵们道:“别搜了,刺客早就跑了,我们追!”??
众人应了一声,出来随着那队长便风一般离了府去。??
看到人一走,高燚立即命手下把大门锁上,晃了晃脑袋,顿时血滴飞溅,把在场的典韦都给吓了个半死,还以为高燚受伤了,这时高燚抬头看向上面,那里居然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大片的血迹。??
高燚敢肯定刚才那伙人就是来抓凝香的,但是凝香不是董卓的养女吗?怎么反而成了刺客了???
“去烧点热水,我得好好洗个澡,身上这么多血,都快变成鬼了!”高燚对手下人吩咐道,又命令典韦好好查看别处院落,是不是有谁藏身在那里。??
不过刚等高燚烧好热水脱光了跳进澡盆里的时候,却见到屋梁上一阵响动,不用问就知道是那个凝香了,他将一身的血污都洗到水里,这才呵呵笑着说道:“别躲着了,又不是我看你洗澡不敢见人,好歹替你挡了一回敌人的,也不出来说声谢谢!”??
凝香拖着重伤的身子从屋梁上一跃而下,背对着高燚站在澡盆外面,气息极是不稳:“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高燚冷笑一声,拍打着澡盆里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水花,悠悠而道,“你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董卓难道打算用苦肉计还是美人计?”??
凝香扯下身上的布条,绑在伤口之上,缓缓道:“什么都不是,只是运气不好,今天没有能杀了那个董卓狗贼!”??
高燚一愣:“这可真是新鲜,女儿要杀爹,我是信呢?还是信呢?还是信呢?”??
“他不是我爹!”凝香蓦地一下子便转过身来,当看到高燚赤条条的身子之后,立即脸色一红,又转了过去,接着道,“我的父亲是被董卓杀死的,当时我小不知事,反而认贼作父!”??
高燚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神色严肃起来:“真是叫人吃惊,你后面还有什么打算?”??
“养好伤,再找机会杀董卓狗贼!”凝香说完,再不管高燚的反应,一个纵身破窗而出。
这动静自然瞒不过典韦的耳朵,他提着双戟便冲了过来,顿时院落里传来了骚动声。??
“什么人!啊女的!”??
乒乒乓乓一阵打斗声传来,不多时,凝香便被典韦给擒下了,她先前本就受了重伤,此刻更是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高燚穿好了衣服,看了看凝香的伤势,皱着眉头对下人吩咐道:“叫婢女把她抬到我屋子里,好生照料,再派人到太仆府上,请貂蝉过来!”??
府里顿时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这时何小刀也回来了,刚才假装刺客引开董卓士兵的正是他,见到高燚房里多了个娇滴滴的女人,不禁坏笑着打趣高燚:“主公你不是发誓只喜欢主母一个人的吗?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难道天下真的没有不偷腥的猫?”??
高燚当机在何小刀肩膀上面拍了一下:“严肃点,这就是刚才的那个刺客,叫凝香!”??
这时几个婢女将凝香脸上的血污洗掉了一些,何小刀捂着被高燚拍疼的脑袋,突然指着凝香的脸叫了起来:“咦,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不用猜了,是他妹!”高燚长处一口气,走到昏迷的凝香胸前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玉佩,上面果然有一个鲲字。??
他记得陈鯤也有一个玉佩,上面有个灵字的。??
这时典韦走了进来,对高燚道:“主公,去太仆府的人回来了,貂蝉姑娘不在府上,太仆府的人说她去了颍川,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
“来不及了!”高燚对何小刀道,“小刀兄弟,你快去备一辆马车,天明城门一开就带着这个凝香到宛城去,让华佗先生给她治伤,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明天董卓就会派人最全城进行搜捕,那时候她就没法出城,也没有办法治伤了!”
次日,曹操换了匹瘦马,将七星宝刀藏在袍袖中,径直来到太尉府门前。??
今天的守卫看起来似乎比以往的要多,曹操也是知道昨天夜里董卓遇刺的事情的,虽然对方没有杀掉董卓,但显然董卓也受到了震慑,连本来定好了去玲珑阁的事都取消了,曹操知道其实在相府中,到处满布着高手,他们是董卓花了大价钱从民间买来的死士。只要府内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出现且冷酷地杀死可疑之人。??
曹操下了马,笑着和侍卫打招呼:“小哥今天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不是昨天见了什么倾城绝色了?”??
那侍卫见是曹操,也不加防备,立即堆上一脸笑意迎上来道:“曹将军说笑,我们这些小卒哪有什么福分见到绝色之人!”??
曹操问道:“董太尉可在?”??
侍卫回道:“正在阁中与吕布将军议事。”??
曹操解下倚天剑交给侍卫:“这么失职,难道你让我带着佩剑进府吗?”??
侍卫笑道:“太尉吩咐了,以后曹大人可不必解剑进府!”??
“那可不行!”曹操硬是把剑塞到侍卫手里,“董太尉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会被天下人看在眼里,怎么能够因为我一个小小的曹孟德而坏了名声!”说完他已经在侍卫的愕然目光中进了府。??
走到阁前,曹操见了董卓行礼道:“太尉!吕将军!”??
“哎呀孟德来了,老夫和奉先都等你半天了!”董卓兴奋地拉着曹操的手,惊得曹操担心七星刀会现在就掉出来,那样可就露馅了。??
于是他赶紧巧妙地用另一只手遮住袍袖,向董卓谢罪:“都是我那匹驽马,没跑两步就累得喘气,耽搁了我好些时间!呶,就是那匹马。”说着曹操指着不远处拴在树上的瘦马给董卓看。??
董卓皱着眉头看向那匹毛色不纯又羸弱不堪的家伙,撇嘴道::“马不好骑换一匹就是了,我的马厩中多是西凉好马,奉先,你去马厩里给孟德选一匹来!”??
曹操急忙推辞道:“怎敢如此造次,太尉太厚爱孟德了!”??
董卓摆摆手:“这又有何妨?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孟德这次与明阳在弘农立下大功,助我收编了马腾的部队,解决了我一个心腹大患,我还没有好好重赏你呢!区区一匹马算得了什么?”??
曹操激动地说道:“太尉待我如己,是我的福分,那我就不推辞了,有劳吕将军。”??
吕布也还了一礼:“无妨,能为孟德选马也是我的幸事!我去去便回,义父,孟德少待。”说着吕布起身走了出去。??
曹操望着吕布背影自思:等着你回来你义父就只是一具尸体了,董卓看来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看着吕布走了,董卓才问曹操:“昨天王允在密谋什么事,竟然连我的眼线也躲过了?”??
曹操道:“还能是什么事?他们本来寄希望于马腾在外制衡您的势力,却想不到我让他们的希望成了泡影,所以王允昨天请我赴宴不过是看着家父的薄面,满座公卿对我也相当冷淡!”??
董卓握爪成拳:“这些个愚蠢的家伙,我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还敢搞小动作,那孟德你后悔吗?”说着董卓笑意盈盈地看着曹操。??
曹操自然明白董卓的意思,他立即下跪道:“主公在上,请受曹操一拜!”??
董卓笑眯眯地扶起曹操:“得孟德如此大才,我董卓也欢喜得紧,今天我便加封你为中郎将,与牛辅,徐荣,吕布,董承,杨定他们同列!”说着董卓转过身去,刚要走却看到了旁边铜镜里曹操突然手伸进怀中目露杀机,于是回身猛喝,“孟德何为?”??
曹操见四下已经无人,吕布又去了多时,再晚等他回来便没了好机会,此时不待下手,更待何时,趁着董卓那一转身之际,立时抽出七星宝刀刺向董卓,根本没有细听董卓在说什么,不想董卓这声猛喝惊了曹操个魂飞天外,曹操见良机已逝,情急之下噗通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七星刀:“昨日偶得一神兵,特来敬献太尉!”??
“嗯?”董卓饶有兴趣地看着曹操手里的七星宝刀,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危险和曹操的异样,从曹操手中接过这件稀世宝物,轻轻拔出刀,用手摩挲着刀锋,感受着那里面蕴藏了数百年的气息,不由被这冰冷刺骨的触感激得浑身一颤,“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刀!孟德刚才不拿出来,不厚道啊!”??
董卓并不知道刚才是一面镜子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没有注意到曹操刚才镇定自若喊出的“主公”和现在慌神之际喊出的太尉”之间的天壤之别,可惜他的注意力全被这把七星宝刀吸引了。??
曹操陪着笑,悄悄地抹了一把额头上密集的冷汗,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见董卓没有在意,便顺势继续道:“现在才拿出来正是为了给主公一个惊喜!主公乃是雄才大略之主,此刀亦是世间罕有之物,宝物以配雄主!正是相当啊!”??
董卓大喜不已:“孟德这张嘴可真是能说啊,把我都说得成了神仙了,不过这个够惊喜!够惊喜!”??
正说着吕布已经牵了一匹黑色骏马过来:“义父!”??
董卓打量着这匹马,对孟德道:“嗯,这匹马也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奉先的赤兔,但也比一般的战马脚力也强上很多了,孟德看下,是否满意?”??
吕布将缰绳交给曹操,疑惑地看着曹操的额头汗渍:“今天天气很凉爽的,孟德怎么流这么多汗?”??
“好热好热!”曹操言不由衷地喃喃自语着,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勒转马头,在马上对着董卓道:“谢主公赐马,我想试骑一番,不知主公可否同意!”??
董卓哈哈大笑:“这匹马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还征求什么我的意见!”??
曹操不再说话,真的很热,他只感到浑身正有无数的汗水从各个毛孔里涌出来,像水一样洗着自己,不容多想,他一夹马肚向着府门而去。??
“主公?”吕布更加疑惑了。??
董卓笑着解释:“孟德从今以后也是咱们阵营的一员了,原先我以为他是不可能投靠我的,你们以后要好好戮力同心地为我效命啊!嘶啊——”忽然董卓大叫一声,原来是那七星宝刀的刀锋割破了董卓的手指,鲜血立时滴了出来,溅在刀锋之上,折射着异样的光彩。??
吕布皱着眉道:“果真如此吗?孩儿怎么觉得刚才曹操分明就是想行刺义父,是因为被义父大喝了一声吓破了胆,才推脱说是要献刀呢?”??
“怎么会?”董卓笑着否认了吕布这个想法。??
“这把刀——”吕布诧异地看着董卓手中的神兵,“七星宝刀!”??
董卓愕然:“七星宝刀?”??
吕布神情一紧道:“不错,七星宝刀是王允的家传宝刀,以前孩儿同……同丁原在王允府中曾见到过,与这把刀丝毫无差,分明就是这把刀!”??
“行刺,献刀,行刺,献刀!”董卓口中呢喃着,忽然恍然大悟,冲着守卫大叫道,“速速通知守城军士,不要放曹操出城!奉先你调集兵士,围住太仆府,也不要走了王允!”??
吕布刚刚称诺出去,便有军士接连来报:“城中各处突然有许多不明人物与士兵打斗起来。”??
“曹操骑了匹快马闯出东门,说是主公有急事差他出城,违了时辰我们谁都担待不起,我们阻挡不过只得放他出城。现在来向主公求证,看是否果然如此!,??
“一群废物!”董卓一脚揣在报讯士兵的胸口上,将他揣飞老远,“我几时有急事派他出城了,还愣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追?”??
“诺!??
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押着失魂落魄的王允,来到了董卓面前。??
“好啊你个老家伙,原来昨天聚了一帮人,是想密谋着害我,怎么,看见我好模好样地站在这里很惊异是吧?”??
王允先是见董卓盛兵围住府邸,心知刺杀之事必然又是无疾而终了,待见到董卓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心下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装做一脸无辜的表情:“太尉在说什么?老夫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老家伙还装!”董卓一把揪住王允的衣服,让吕布把七星宝刀示意给王允看,“这把刀你难道敢说不是你的吗?”??
见了此物王允心中大骇,但他又是何其聪明之人,心中虽惊脸上却是堆上一脸喜悦:“这正是老夫家传七星宝刀,昨天晚上意外被贼人窃了去,如今怎会在太尉手里?”??
董卓拿眼觑着满脸疑问的王允沉声道:“你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允摇摇头:“委实不知。”??
吕布道:“曹操适才要行刺义父,没能得手而仓皇逃出城了!”??
“可恶!”王允暗暗遗憾曹操未能得手,心中虽然无可奈何,却不得不违心地补上一句,“我待他如子,他却盗走我家传宝刀要对相国图谋不轨,而今又将罪名嫁祸于我,真是十恶不赦!”
第417章 说好一起要喝酒
“是吗?”董卓还是有点怀疑王允的话,但还是放开了王允的衣服,“偏巧曹操要行刺于我,偏巧你的七星宝刀就丢了,又偏巧他盗窃的就是你的七星宝刀?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太尉明鉴!”王允见此无法,只好借着曹操来换取董卓的信任了,于是他殷切道,“王允是否与操同谋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赶快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操无妻小在京,只独居寓所,待得迟缓,走脱了地方边郡,那时可就鞭长莫及了!”??
董卓思忖了一番王允的话,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如果王允真是同党,他献的这一计策最后不是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吗?可见自己的确是糊涂了头,总是试图拉拢曹操袁绍这样的小辈来制衡这么些个公卿大臣,殊不知可能这些公卿大臣中也不乏有愿意效忠自己的人呢!只是自己太过忌惮他们,才将他们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最后反倒是让曹操这样看似忠诚的小人得逞。○??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想到这里,董卓向王允谢罪道:“是我糊涂了,王太仆说的很是,这把七星宝刀既然是王太仆家传之物,我也不好夺人所爱,依旧还给王太仆吧!”说着就让吕布将七星宝刀交给王允。??
吕布会意,手持七星宝刀奉还王允:“王太仆,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太仆海涵!”其实他也不想这么粗暴对待王允的,毕竟貂蝉正是王允的义女,当时自己还是在丁原势力里,与貂蝉的邂逅一直让他念念不忘,但后来的变故改变了这一切,就连貂蝉现在也不知了去向,其实刚才说出七星宝刀是王允的家传宝物时他就后悔了,所以就在捉拿王允的时候他很客气,同时心里也在期盼着王允不要是曹操的同谋。??
王允摆摆手,他又何尝不知道董卓爱搜集奇珍异宝,七星宝刀这样的稀世珍宝董卓怎么可能放过,因此他立即顺着董卓的话道:“既然是今天这宝刀落到了太仆的手里,就说明它与太仆有缘,不该夺人所爱的应该是我!太仆没什么别的吩咐老夫要先行告退了,刚才的一通鸡飞狗跳可让老夫的府邸里乱成了一锅粥!”??
“呵呵呵去吧!有什么损失我来弥补!”董卓笑得活似鬼哭。??
损失?当然有损失,最大的损失就是就是没能为国除掉你这恶贼!王允心里苦涩地想着,离开了太尉府。??
董卓笑着,笑着,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脸上的面容渐渐变成狰狞。??
“又一个背叛我的人,又一个想要杀我的人,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董卓呼啦一声将桌子上的茶碗摔得粉碎。??
“把张绣叫来见我!”??
“主公有何吩咐?”张绣进来看见一地狼藉,刚才他也知道曹操行刺的事,知道现在董卓的心情肯定很是不好,于是进来也不多说话。??
董卓忍住满心的怒气问道:“杀掉曹操,提他的人头来见我!”??
“诺!”张绣答应完毕转身要走,董卓却叫住了他。??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亲自带兵打仗,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就是我军中七大中郎将之一!本来这个位子是我给曹操的,是他自己不想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请主公静候佳音!”说完张绣一个纵身跃出了太尉府,几起几落,消失在远方。??
这时门口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过来手里捧着曹操进来时解下的配剑道:“主主主主主公!这这是曹大人,哦不,曹贼刚才的佩剑!”??
“哼!”董卓取过佩剑,看着上面的刻字,忽然仰天长笑,“皇甫义真啊皇甫义真,难道当初你送曹操这把剑的时候就算好了有今天的吗?这一切都是定数的吗?”??
那剑上面只刻着四个篆字:倚天屠龙!??
而此刻的河南尹官道上,身骑黑色骏马的曹操正马不停蹄地赶往谯郡,前面是河南尹东部的中牟县,过了此地就到了陈留地界,陈留太守张邈是自己的挚交好友,一定不会出卖自己的!??
可是现在的自己又再次一无所有了!??
就像数年前辞官回家乡,也是空虚寂寞孤独地离去。??
他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干了又粘在身上,又再次湿透,足以看出数日来奔途的艰辛。??
他明显可以感受到依然扑通响个不停的心跳,那是行刺董卓当日的时候的突然加剧的心跳,一直震颤着他的整个身体和灵魂,总觉得这具身体已经死了,被董卓看破自己的意图,然后被千刀万剐被万箭穿心被丢入油锅烹煮。??
我怕了吗???
我也会害怕???
我在害怕什么???
不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曹孟德,不是那个壮志满怀那个不畏强权的曹孟德,他不应该这么愚蠢,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不该逃掉,曹孟德已经死了,死了。??
那现在在思考的又是谁?是谁???
“站住,来者何人?”守关军士的声音。??
曹操淡淡地看向他们:“我是一个客商,复姓皇甫,我要过关!”??
他实在不敢承认自己的姓名,不仅仅是为了保命,而是他真的觉得自己不配曹操这个名字,不配“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这个极天际地的风评,甚至不如年仅十八岁的高燚。
现在,他只是个怕死的人,他没有脸面再去见任何人。??
守关军士疑惑着看着满脸憔悴的曹操道:“怎么看着你有些面熟!等等,不对!”说着他取出朝廷刚刚贴出的通缉令,比照着曹操看了又看,忽然惊喜道:“此人是通缉犯!给我抓起来,兄弟们,我们发达了,太尉有令,擒献此人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他正是朝廷通缉犯曹操!”??
直到被绳捆索绑着见了县令,浑浑噩噩的曹操才醒悟过来,他用力挣扎着:“我不是曹操,我不是曹操,我是客商,复姓皇甫!不是那个通缉犯!”??
“够了!”县令不耐烦地看着不安分的曹操,话语冷冷,“我前在洛阳述职时,曾在大将军府认得你就是曹操,如何隐讳!来人,把他丢进监牢,明日解去京师请赏!”??
曹操不忿:“天下面貌相似者何其多也,你这个昏官,如何证明我是曹操,却让真正的曹操逍遥法外!”??
县令被激怒了:“这人话真是多,来人,把他的嘴给堵上,别给他饭吃,看他还有没有力气讲话!”??
曹操用力挣着束缚:“我就是饿死了,也还是这句话,唔呜呜——”??
监牢里,曹操被推推搡搡着丢进去,浑身绳捆索绑像只粽子,胡乱扑腾了一会,终于安静下来,蜷起身子黯然地想着:枉我三十多年来以英雄自诩,现在却沦落到如此田地!
正想着,身后响起一个笑得很猖狂的声音:“曹孟德也有今天吗?”??
陈宫!曹操挺起身看着牢门口的这个家伙,眼睛里满是自怨自艾的神情。??
陈宫命狱卒打开了牢门,厉声问道:“我闻丞相待你不薄,何故自取其祸?”??
曹操正疑惑陈宫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却忽然看见陈宫露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明白了陈宫的意图,于是用力吐出嘴里的布团,冷冷回道:“燕雀安知鸿鹄志哉!你们县令既然拿住了我,便当解去请赏。又何必多问!难道我现在哀哭求饶你们就会放过我不成,你们助纣为虐,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狱卒撇撇嘴道:“怎么样,陈先生,我说的没有错吧,您就是不相信!”??
陈宫笑笑:“早听说曹孟德胸怀大志,不过是想会会他而已,可惜明天就没有这个福分了,只好今夜委屈各位兄弟了,这是一点小意思,是我请各位兄弟喝酒的!”说着陈宫悄悄塞给狱卒一串铜钱。??
狱卒掂量了一下那串铜钱,立即堆上满脸笑意:“陈先生自便,我们先下去了!有事情尽管吩咐!”??
“你究竟是什么人?”曹操看着面前神神秘秘的陈宫疑惑地问道。??
“不是什么人,碰巧此地县令是家兄而已!”陈宫笑着,解开了曹操身上的绳索。??
曹操丢开身上的绳索,切地一声道:“看来公台你一定是一路跟过来的,不然能这么准,跟个狗一样随时知道我的所在!”??
“咳咳!”陈宫重重咳起来,实在是对曹操的这个比喻不敢恭维,“都这个时候孟德还是不忘说笑!”??
“是啊!”曹操颓丧地说道,“似乎现在的曹孟德也只有说笑的本事了!”??
“不对,”陈宫疑惑地打量着曹操,“怎么才数天不见,孟德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是说好要一起喝酒的吗?”??
“改变一个人难道需要很长时间吗?”曹操自嘲地笑着,“我是变了,以前那个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曹孟德才是真正的曹孟德!”??
陈宫猛地站起身要走:“如果这就是我认识的曹操的话,我很后悔,我像个狗一样替你消灭那些尾巴,而且还因此牺牲了好多我的人,而我用那么多人命的代价换来的就是一个颓丧的曹孟德吗?”
“慢着!”曹操叫住陈宫,“一路上都是你在保护我?”
陈宫站立不动:“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你说得对,曹孟德已经死了,刺贼不成殉国身亡了!”
“哈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陈宫转过身,好奇地看着曹操,以为曹操已经疯掉了,他强自镇定地问道,“你笑什么?你又明白了什么?”
曹操止住笑声,目光闪过一丝凌厉:“我笑我自己太傻太笨,竟然会学伍孚那样的人去刺杀董卓,前车之鉴尚在,我却还愚蠢到去重蹈覆辙,幸亏我没有死,如果我死了,如何对得起烈祖烈宗,如何对得起汉室厚望,又如何对得起这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今天在这小小的囚牢里的关押也让我明白了幸亏我没有杀成董卓,如果我杀了他,谁知道会不会有个李卓王卓的继续为害天下,除恶务尽,他的那些手下们也许比董卓本人更可恶呢?”
陈宫悚然动容,扶住曹操便是一拜:“原来曹操不是死了,而是变得更强了,眼光更深远了。枉我之前还将你敬若神明,好不容易让我自己也投了进来,没想到转瞬之间你的思想更加精进,让我永远觉得和你如同云泥,曹孟德呀曹孟德,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曹操笑笑拍拍身上的土:“一个你永远看不透的人,如果我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不是白活了三十多年吗?”
陈宫点点头:“那么今后孟德有什么打算?”
曹操盘膝坐在地上,用手在草堆上写画着:“我将回到家乡,招买兵马,竖起义旗,发布矫诏,让关东诸侯组成盟军声讨董卓,这样总比他们一个个各自为战然后被董卓各个击破的好!”
陈宫笑着叹气:“天下诸侯决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谋划着天下大计吧?曹孟德啊,我连你是什么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就稀里糊涂上了你的贼船啊!”
曹操也笑着道:“是不是贼船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是你自己情愿上的,怪不了别人!”
陈宫无语地望着曹操,大笑起来。
曹操也重重吐出一口气,这几日来的烦闷不快郁结彷徨都随着这一声长叹烟消云散了,他历经了一次脱胎换骨,从今以后,他要放开手脚去做一番大事业,任谁也不阻止他的前进,他坚信没有任何困难现在可以击倒他了!
“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就走,我有老母妻子,都在东郡,从今以后,我陈宫便是孟德你鞍前马后一小卒了!”
曹操整整衣服,眼睛瞟向门外:“外面的人怎么办?他们都是你兄长的人,我可下不了手杀他们!”
“这还不好办?”陈宫冷哼一声,嗖地拔出身上长剑。
“陈先生,大胆贼子,竟敢劫持陈先生!”狱卒们惊慌失措地看着陈宫被曹操拿剑挟持着而没有办法。
曹操怒喝:“把我的马牵来,快,不然我就杀了你们这个陈先生!”
闻讯赶来的县令也慌了神:“放了我弟弟,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公台你不要怕,哥哥这就派人搭救你!”
陈宫不慌不忙道:“兄长不要答应他,他是朝廷要犯,放了可就后患无穷了!兄长快命人抓住他啊!”
县令摇摇头:“公台,我已经不能生育,你是族中唯一有希望的男丁,你怎么可以有闪失?曹操,我愿意和我弟弟交换人质!”
陈宫汗颜了,早知道就用别的计策了:“兄长我不会有闪失的,快抓住他!”
“你给我老实点!”曹操勒紧陈宫的脖子冲县令大喝,“还不快去!迟了我就让你们家族绝后!”
马很快被牵来了,曹操警戒地看着对方,迅速地挟着陈宫上了马。
县令将曹操送出关外,大叫道:“你说话要算话,快放了我弟弟!”
曹操在马上笑道:“我没说不放你弟弟,但你得问问他同不同意留下来!”
县令疑惑地看向陈宫:“公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陈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兄长,我欺瞒了你,因为我刚才担心你不会放过曹操,他是一个大英雄,今后我要和他去做一番大事业,有时间我会多回看望二老的!”
县令满脸愕然,却又释怀:“我明白,你从小就有一腔热血要成就一番功业,是我太怕你受到伤害和挫折,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自己就一步步走好吧!兄长会永远祝愿你的!”说着他用手势止住了狱卒们的动作,让他们任由曹操策马离去。
陈宫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在马上怔怔地看着兄长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他知道其实兄长不想让他看见离别时的不舍。从小兄长就待他极好,但因为是被领养的孩子,又先天没了生育能力,所以没有做家族继承人的权利,而自己的不学无术放*荡不羁总是能得到兄长的理解和包容,因此虽然娶了亲,陈宫还是不在家中,而是经年累月寄居在兄长这里,日夜以斗蛐蛐投壶为乐。
可今天是要真的离开兄长的庇佑了,是的,他愿意从此以后走一条属于他陈宫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再艰辛,再困苦,他也要坚持走下去,既然选择了就无怨无悔并为之奋斗终生!
曹操用力夹着胯下马肚,手扯缰绳打趣陈宫:“怎么,刚才还在安慰我,现在怎么又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了?”
陈宫勉强扯起一丝笑容:“你说的对,我踏上的你曹孟德这条贼船走的也许是一条不归路,可没有办法,谁让我是自愿的呢?”
“不用搞得这么感伤吧?”曹操回身看着打不起精神来的陈宫,气恼地说道,“一起和我闯荡天下很难受吗?摆这么一张苦瓜脸!又不是生离死别!”
第418章 有这个必要吗
cpa300_4(); 陈宫不乐意了:“你这家伙是人吗?让你和你的亲人分别你就能心平气和地做到?”
“我当然不能!”曹操长叹一声,乱世有多少人因为乱世而流离飘泊不得聚首!他安慰陈宫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要做的是要造福万民的事业,所以就不要计较个人的得失了。【猫扑小说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费小说】¥f,这是我们的使命!”
陈宫点点头:“说的不错,我们耽搁的时间够多了,董卓这次派出的杀手相当厉害,我的人没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
曹操扬鞭策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曹操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想取我的性命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驾!”
而此刻中牟的边关界上,县令看着离去的弟弟的方向也是怅然好久。
其他人提醒他道:“大人,他们已经走远了!”
“恩!今天的事决不能说出去!”他刚说完这句话,却感到周围一阵异样的气息涌来。
他慢慢转过身,看见几个狱卒睁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缓缓倒地,然后下一刻,一股冰凉的寒意便自他的后背升起。
他颤栗着偏过头,一个面容肃杀的家伙正拿匕首抵着自己脖子,冷漠地发问:“曹操在哪里?”
他手指东方淡淡道:“跑了。”
然后紧接着他只听见一声来自脑后的骨肉分离的响声,就看到了自己的脚和满眼的鲜红。
对方蹲下来看着死不瞑目的他,依然冷漠道:“今天能死在我张绣的手里是你的荣幸,真是不好意思,主公的敌人太多了,我只能见一个杀一个!”
洛阳,一人匆匆进了客栈,房间内曹操妻子卞夫人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看见来人立即着忙问道:”哥哥,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来人喝了口水喘着气道:“很不乐观,现在到处是通缉妹夫的告示。”
卞夫人失落地跌坐在蒲团上暗暗垂泪:“我就知道夫君当日匆匆离去却不告诉我原因就一定是有事。想不到他真的会去行刺董卓!”
那人也叹息道:“袁术昨天来信说妹夫已经在出逃路上遭了董卓派出的追兵的毒手,虽然沛国太守是妹夫的好友不会真的听董卓的话查抄曹家,可妹夫的很多属下都在议论着要投靠他人去了,妹妹,你也跟着我回琅琊老家吧!董卓的军队现在就在汝南和颖川劫略,陈留太守张邈怎么挡得住这些大军,就算我们回到了谯县老家,也会遭了董卓士兵的毒手,等他们真打到谯县,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卞夫人心中悲痛难当,但并没有失去理智,她想了一想道:“夫君是生是死还不清楚,我怎么可以自己先逃生而去?以后如果知道了夫君还活着,又有何面目相见呢?我不会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听了卞夫人的话,顿感惭愧,便唯唯道:“妹妹果然是识大体之人,妹夫能娶到你过门真是他的福分!”
卞夫人紧接着又道:“别人乱我们自己不能乱,当务之急是赶快通家族其他人一起出动寻找夫君!董卓一定派了许多追兵的,所以我们动作一定要快!”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曹操家眷不在洛阳的说法是假的,他自己的夫人竟然藏身在洛阳的客栈里!”
“什么人?”卞夫人与其兄长听了这个声音,不由得大吃一惊,打开窗子之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回身进了屋子之后,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影,卞夫人的兄长认得此人,正是高燚身边形影不离的何小刀。
“你是高燚的人,莫不是向董卓告了密?”说着,卞夫人的兄长就要去拔刀,却被卞夫人给制止了。
“哥哥且慢,我知道夫君这个师弟的为人,他派人来见我们,一定是有要事!”
何小刀敬佩地看了卞夫人一眼,然后点头赞叹道:“厉害真是厉害,不愧是曹将军的夫人,我家主公由于现在也是被董卓给监视着的,所以不便行动,所以差遣了我来,夏侯惇与夏侯渊两位将军现在已经率兵到了陈留,他们想要营救夫人出京,却苦于董卓的眼线遍布各处而不好下手,所以来信向我家主公求救,正好今夜董卓军有一队粮草要向荥阳运输,二位到时候可以跟着我,躲进粮车里面去,包你们舒舒服服出京!到时候粮队到不了荥阳,自然有自己人来接应!”
卞夫人听了,心下释然:“原来如此,有劳将军了!”
高燚安排人手将凝香送出洛阳之后,马上也得知了曹操行刺董卓失败转而出逃的事情,现在整个洛阳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曹操的画像,就连高燚的家门前也贴得到处都是,他也是无意中得知卞夫人就在洛阳的客栈内,而且卞夫人还是怀着孕的,于是就安排了何小刀前去帮忙将其送出洛阳城去,而又密令嵩山那里派出一队精兵来,暗中保护,才放心。
“哎,这个曹操,居然真的去刺杀董卓,现在倒好,自己没有成功,反而害得我的计划也泡汤了!”高燚手里拿着曹操的通缉画像,在自己府门前苦笑着自言自语。
典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走到高燚身后站定,看看左右没有人,这才说道:“主公,诸位公卿大臣都知道了少帝与万年公主还在人间的事情,已经纷纷找了借口离京,私底下到了宛城了,荀主簿将他们都安置在了宛城新城之中,并且来信说等到时机合适,就可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联合各地诸侯讨伐董卓!”
高燚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有半丝闪失,王允现在得到了董卓的信任,也在为我们争取机会,咱们可不要辜负了他的这一片苦心啊1”
典韦嗯了一声,他想不到当时他将少帝救下,如今反倒成了日后帮助高燚对抗董卓暴*政的关键,而现在高燚依然坦然自若地在董卓的地盘里活得有滋有味,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反观袁绍与曹操二人,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流落到董卓势力不及之处,积聚实力,哪里有高燚这般与狼共舞惊险而刺激?
高燚却没有典韦想得这么轻松,几位公卿大臣承认刘辩的正统地位这个不让人担心,但是诸侯承不承认就很难说了,毕竟他们连董卓都不服气,肯定也不服高燚了。
他知道,选择争霸这条路,日后若是自立为帝,肯定会遭到荀彧等人的极力反对,而若是不称帝,肯定也堵不住那些无谓汉室的一派的嘴,不管怎么做,都会叫人为难。
因此莫不如堂堂正正地扶持皇帝,扶持当初刘宏亲自指定的少帝刘辩,堵住所有人都口。
而高燚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强干弱枝,在乱世到来之前,开创一个盛世来。
只因此他永远都不能忘记叶十七临终前说的的那句话。
如果可以阻止天下大乱,为什么不呢?
是啊,如果稍微努力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战火免于发生,那么为什么不去做?
高燚相信董卓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高燚不相信董卓的手段会是温和的,那一定是充满了血雨腥风。
而高燚,早就厌倦了这个杀戮的借口,因为只要借口存在一天,杀戮也就会存在一天,永无止境。
“典韦大哥,收拾一下,我们也要离京了,一会你随我去见一见董卓,跟人家告个别去!”
典韦一愣:“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主公你前面交代的找玉玺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还在洛阳内外秘密组织民间义勇兵的事情也才刚刚起步,总得有人主持才是啊!”
高燚笑了:“这个不急,交给史阿的英雄楼去做就可以了,动作太明显的话,很容易被董卓的眼线发现的,况且义勇兵的事情,也只是为了将来董卓士兵万一会残害百姓而未雨绸缪一下而已,当下我们在酸枣与弘农都有援军互相策应,两个舅舅一个在渤海一个在南阳都是混得风生水起,各地郡守更是蠢蠢欲动,咱们自己的数万精锐在嵩山也歇息得差不多了,这正是董卓孤立无援之时,也正是助少帝还未的天赐良机!”
“谏议大夫高燚,求见董太尉!”
高燚与典韦站在太尉府门口,沉声喝道。
“高大夫说错了,现在我家主公已经是相国了,高大夫还是直呼我家主公以前的官位,这是要被杀头的!”
门口的士兵好心提醒着高燚,这些天他们可没有少见因为各种小过错被董卓砍头的事情发生,曹操行刺失败的事情发生不久,侍御史扰龙宗拜见董卓,没有解佩剑,立即被当场活活打死,其状惨不忍睹。
高燚呵呵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不是吧,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相国这个官是董太尉自封的吧?”
“额!”对方竟无言以对。
“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董卓正要出门,远远就听到了门口一阵喧哗,不由得大补走了出来,见是高燚,脸上露出笑意来,“是明阳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高燚躬身一礼:“什么风都没有,我是自己滚过来的,这不听说酸枣那里的叛军依然负隅顽抗,董公又一时之间抽不出兵力来镇压,我这个闲人就想代劳一下吗?”
董卓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明阳老弟是在说笑吧?”
高燚两手一摊:“董老哥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
董卓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说笑,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边说边笑吗?”
高燚也跟着大笑:“那我就当董老哥默认了啊!”
董卓凑近高燚,拍着他的肩膀,口臭能把人熏晕:“也对,你吃掉我的旧部胡轸三万余人,我还没有问你的罪呢,现在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高燚捏住鼻子,脸上笑得跟花一样:“所以才要戴罪立功啊,不过我听说这个胡轸似乎有些居功自傲,不服管教啊,我不是正好替董老哥解决了一下心腹之患吗?这次去酸枣打叛军,董老哥要是不放心,那就派人监视我不就行了,吕布,徐荣,甚至您的弟弟都行,我没意见的!不过有句话得说好了啊,我上茅房的时候不能跟着!”
董卓大笑:“哈哈,明阳老弟永远是那么的风趣,我喜欢,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么见外的话,监视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我可不做,我在洛阳备好接风宴,等你凯旋回来,给你接风洗尘!”
他们身后的典韦与董卓的亲卫都看得愣了,尤其是典韦,如果不是对高燚很了解,典韦几乎以为高燚跟董卓是好友了。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马车前后还有数百卫兵随从,看起来极为气派,董卓走到车前,回身问高燚道:“既然明阳老弟要走了,不如临行前去陪我拜祭一下已故太傅陈蕃的祠堂如何?”
董卓专政以后倒也是做了几件好事的,单是高燚知道的就有重用名士,为党锢之祸的冤死士族平反昭雪,尤其派人修缮已故太傅陈蕃和已故大将军窦武的祠堂,更是收拢了不少的人心。
“既然是董老哥盛情相邀,小弟安敢不从?”高燚长笑着,与董卓一起上了马车。
典韦谅董卓不敢对高燚怎样,但安全起见,还是骑马提戟在马车队伍后面紧紧跟随。
董卓隔着布帘看见典韦的魁梧身影,笑着自言自语:“这个典韦,看起来对明阳老弟的安危很是关心啊!”
高燚笑笑:“一个死脑筋而已,来洛阳的时候不想带他来玩的,非要跟着,就随他了,董老哥你是知道的,下面人的想法总是跟咱们自己不一样的,有的时候,咱们说了也是白说!”
“说了也是白说!呵呵,真是至理名言啊!”董卓咀嚼着高燚的这句话,回想着这些天以来的各种被人刺杀,深有感触,“明阳老弟,你说,人想要做成一件事,怎么就这么难呢?我是不是不该来洛阳的?”
高燚很奇怪这个时候董卓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感觉这样的董卓他几乎有些不认识了,但想想从伍孚,凝香,曹操等一个个亲近之人的刺杀,再坦荡的人只怕也会变得多疑了,董卓似乎只有变得更加残暴嗜杀来杜绝人反对,可是最终证明只会带来反效果。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做到的事情,就不会去珍惜,人喜欢挑战难度,就像是董老哥这样,想要用一个人的力量让所有人认同,但是众口难调,最厉害的厨子尚且做不出人人都称赞的菜式,更何况是治国理政呢?”
董卓听得若有所思,他目光从外面典韦的身上收了回来,而是落在了高燚的脸上,语气微微有些异样:“那么老哥有一句话要问你,你为什么不刺杀我?”
马车内顿时静了下来,高燚能感觉到背后有冷汗流下来,顺着脖子流进了后背,把贴身的衣服都给浸湿了。
外面,是嘈杂的人声,夹杂着呼喝与议论,高燚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为什么不刺杀董卓,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因为高燚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更因为高燚没有这个实力啊,最最关键的是,有这个必要吗?
“刺杀老哥你?我有病吗?像舅舅一样说完一句豪气的话然后掉头就跑?像伍孚一样无谓死掉?像曹操一样偷了王允的宝刀还没有拔出鞘就献给了老哥你然后策马而逃?呵呵,我可还没有活够,还有好多好东西没有吃过,好多好风景没有看过,好多美酒没有品尝过,人生要及时行乐,那些公卿们都把我当做一个他们自己认为的正直清流之士,其实我只是个好吃懒做的傻子罢了!”
末了,高燚又补充一句:“这样的理由,老哥可还满意?”
董卓大笑:“嗯,也只有老弟你才会这样回答,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却很喜欢,至少,很真实!”
说着,董卓侧过身去,从马车角落里取了一把剑出来,铿地拔了出来,反手递给高燚,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是曹操遗落在我的这里的倚天剑,为当世神兵利器,如果他用这把剑行刺我,那么我必死无疑,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可惜我也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高燚接过倚天剑,心里却是想着这把剑跟金庸倚天屠龙记里的倚天剑是不是同一把,直到董卓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这把剑,以后就是老弟你的了!”
“真是受之有愧啊!”高燚忽地一剑刺向董卓胸口,凌厉剑锋令人生寒。
董卓却是面不改色,看着高燚这一剑结结实实刺来,却稳稳当当停在胸前。
“什么神兵利器?还是刺不破老哥你的宝甲啊,看来我高燚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嘛!”
高燚收起倚天剑,自嘲地笑起来,董卓也在笑,不过他却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这个年轻人。
第419章 我想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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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川,自古以来的四战之地,如今又再度陷入了战火的煎熬之中,街道之上,董卓的军队正在四处抄略,不时传来老弱妇孺们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街道之上,两人缓缓出现,正是从洛阳出来的高燚,还有他在颍川阳翟偶遇的貂蝉,高燚之前辞别了董卓,回到了嵩山,有徐庶与孙坚二人坐镇,加之周仓的人马在附近经营,数月以来倒也是有声有色。
高燚将自己奉朝廷之命攻打酸枣的事情对徐庶说了,徐庶也将收到的曹操向各地郡守的矫诏给高燚看了,现在曹操正在家乡招兵买马,原先的旧部也到沛国去了,各地郡守得书立即炸开锅,与曹操互通消息约定一个月后在酸枣进行空前的大会盟。
高燚感叹曹操的动作之快,但是曹操决计想不到刘辩已经被高燚救下了并安置到了宛城,而且高燚的手里还有一份刘辩以皇帝名义发布的诏书,这个是曹操的矫诏不能比拟的。
但是高燚还是决定先缓一缓,毕竟他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与其当出头鸟,不如跟在后面捡漏。
高燚这次并没有令大军倾巢而出,只是令孙坚的猛虎营与典韦的亲卫营随行,庞德由于伤势还没有见好,因此依然在嵩山养伤。
两营约五千余人,却没有直接到酸枣去,而是就来到了颍川阳翟一带,他打听到了这一带的西凉军正是董旻带领的,搜刮了老百姓不少钱财,而且还是杀光烧光抢光,就连高燚在城里的情报点留仙客栈都被洗劫了。
这个可是触到了高燚的底限,他密令军队悄悄开拔到城外隐藏起来,自己则是化装成了一个游侠,潜入了城里仔细打听情报,不想就遇到了貂蝉,高燚这才知道貂蝉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因为颍川的天机书院也被董卓军队给洗劫一空了,墨家精锐不得以将大本营迁到到了冀州去,忙完这些,貂蝉才得空而回,正巧与高燚在阳翟相遇了。
貂蝉心情复杂地看着这里的惨像道:“想不到连这里也难逃董卓的魔掌!不过明阳哥哥你也真是用心良苦,骗那个董卓说要攻打酸枣,却带着军队来到这里,就不怕董卓的眼线发现吗?”
“呵呵,发现就发现好了,反正我不会让发现我的人活着回洛阳去的!”高燚在马上冷冷道,不过转而却嘴角浮起了坏笑“但是事先声明啊,我可没有什么用心良苦,只不过这里路好走一点,起码不像嵩山那样崎岖不平!”
“真不明白明阳哥哥你为什么总装作一副这么流里流气的样子?”貂蝉不解地看着高燚道,“装坏人很好玩吗?”
高燚唉声叹气道:“好玩,不过在你面前做个坏人真难!”
“对了,义父有没有对你说他什么时候离京?总是莫名其妙地担心他会出事。”貂蝉道。
高燚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走到哪里都是色狼觊觎的对象啊,是吧!不先把你给安顿好,我就是去打仗也不放心啊!”
貂蝉被高燚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差点噎个半死,说得她好像一个累赘似的,人家在洛阳的时候好歹也帮了不少忙的好不好?于是干脆干瞪眼不说话。
正说着,几个百姓哭叫着跑了过来,后面是几个狞笑着的骑兵在这些百姓后面高举着马刀屠戮着,他们的马背上都满载着劫略来的财物。
“救命啊!侠女,救命!”那些百姓也看见了貂蝉和高燚,便没命似地跑到二人身后站定喘气。
那几个骑兵早见了衣着光鲜的貂蝉,立即眼放精光:“兄弟们,有女娃,上!”
“呦喝!”众人呼啦一下子把他们围在核心。
高燚恨恨地啐了一口,因为他刚醒悟过来,根本就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不管是这些求援的百姓还是劫财劫色的骑兵,这当然要归功于他这身略显破乱的单衣和乱得不能再乱的发型,谁见了都会以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乞丐,明白这一切的原因后的高燚那是相当地愤怒:“打劫都打到眼前了,然后对我说我没有被打劫的资本!真是气煞我也!”
貂蝉怒视着这些禽兽般的士兵,吭地一声抖出百花鞭来,对身后的百姓道:“大家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大家有事的!”
“你行吗?一个小丫头说什么大话?”那些百姓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口出恶语让貂蝉不爽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哎要是我们当初听荀家那小子的话的话一起迁到南阳,怎么会沦落到被屠戮的命运?”
“是啊是啊,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啊?”
“咳咳!”高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向人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伸手拦住了貂蝉的出击,“你个傻丫头,没看见这些家伙是冲着你的色相来的吗?你还真打算上阵啊?”
貂蝉不服气:“我也不是一直原地踏步的,近来又学了很多招式,难道明阳哥哥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正因为对你很放心,所以你保护好这几个不相信你实力的他们!”高燚说着冲那几个瑟瑟缩缩的百姓呶呶嘴,“刀剑无眼,想吃你豆腐什么的家伙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说着高燚已经抱拳冲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兵卒叫嚣:“兄弟,一起上吧!”
“哦,原来这里还有个乞丐啊!”马上骑兵终于看见了高燚,拿刀纷纷指着高燚大笑,“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说吧,你想怎么死?”
高燚咧嘴傻笑:“我想被你气死!”说着他的身形陡然一动,已经来到了士兵马前,一个起落,双脚夹住马肚,双手借力一头将其中一名士兵顶下马,而且顺势抽出了对方的腰刀,一个回扫,击落了身后想要偷袭的士兵挥来的长枪,刀风猎猎,那士兵竟然被这股凌厉的力道倒撞下马,盔甲尽落,吃了一嘴的泥土,样子很是狼狈不堪。
众人骇然,这才知道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高燚的实力才是深不可测,于是又战战兢兢地聚成一团,想借着马匹的冲锋力撞飞高燚。
高燚何其聪明之人,他满眼嘲笑般地看着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士兵的貌似威武不凡实则困兽之斗般的挣扎,心念转动一个起身躲过冲来的数匹战马,在一声长笑中狠狠踹了一脚马屁股。
可怜几个自信满满的士兵满以为可以一击奏效,却反是吃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坐骑们很是被惊了,带着自己的主人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唔哦唔哦!壮士威武!”那几个百姓见高燚出手几下就解决了危机,不由纷纷喝彩。
高燚不满地看向他们:“唔哦什么?还不快跑?”
貂蝉也说道:“是啊,我们只是路过,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了,大家快逃生去吧!”
那几个百姓醒悟过来:“谢谢壮士,谢谢姑娘相救!”随即一哄而散。
高燚撇撇嘴不屑道:“真是出力不讨好,我的功劳都被貂蝉妹妹你抢了!”
貂蝉笑着下了马:“明阳哥哥没有这么小气的吧,先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高燚道:“不用看了,董卓的部队我很熟,这是王方的部队,这次出来纯粹是以抢劫妇女财货为目的,所以咱们一路上过来才没有见到什么大部队集结!”
貂蝉疑惑道:“既然如此的话,当地人为什么不组织一点抵抗什么的,毕竟颍川之民自古以来就是精通战法的吧!”
高燚道:“不错,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颍川的那些有才志士都离开了?才导致这里群龙无首?刚才那些百姓说荀家举家迁往南阳什么的,我是知道的,不过荀家号称八龙,到了当代的才智兼备之人只有三个,一个是荀攸荀公达,现在在朝廷刃黄门侍郎,另外两个是他的两个侄子荀彧荀文若,荀湛荀友若,剩下的就都是寒门了。”
貂蝉点点头道:“这个我也听义父提起过,有机会还真想会会他们。”
高燚不满道:“你看你一个姑娘家老是对这些事这么上心,王太仆这是什么家教?”
貂蝉也反唇相讥:“好像话题是你先提的好不好?”
高燚踢了踢昏过去的士兵,见他们没有反应,对貂蝉道:“不管谁提的都好,我们现在赶紧走为上是上上策!本来还想顺道去颍川书院逛逛的,现在再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里确实乱的很,你也看到了,我一个男人还好,你要是真被他们抓住我可就不敢想象了!”
貂蝉也适应了高燚的偶尔严肃偶尔搞笑,便回道:“那样的话明阳哥哥你就自杀以谢天下吧!”
高燚呵呵一笑:“说了这么多让人感伤的话还真是不舒服啊!我都快被转性了!”
貂蝉调皮地一笑:“不舒服好办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你明阳哥哥的爱好啊,那咱们兄妹就顺路把这支部队的头头叫什么王方的除掉如何?”
“正合我意!”高燚开心地吹来声口哨,唤来了二人的战马,一个潇洒的动作翻身上马,“现在的骑术果然有进步了,不错不错!”
貂蝉也上了马,看着自己这位兄长窃笑:“是吗?我听公主说在弘农的时候神秘出现了一匹白狼王,明阳哥哥既然对自己的骑术这么自信,当初怎么不收了它?”
高燚撇撇嘴:“我可不傻,要是骑着一匹大白狼在中原行走,那不是等着万箭穿心呢吗?”
貂蝉想了一想也是,抽出马鞭狠狠击打在自己坐骑的屁股上,娇喝一声:“驾!不和哥哥你说笑了,找到那个王方才是正经!”
高燚一看竟然被貂蝉跑路了先,也立即扬起马鞭拼命赶上:“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待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阿嚏!”正在阳翟城外指挥着手下抢劫村庄的王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好奇自己一向无病无灾怎么会打喷嚏,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
想归想,他还不忘向手下吆喝:“给我动作麻利点,董旻将军还在城中等着我们的战报呢,别忘了杀人的时候收集那些个左耳!”
这时来了两个哨马,到了王方面前下马便拜,其中一个哨兵道:“启禀将军,附近的村庄都已经抢完了,我们的战马已经不够装载物资,是不是先回城一趟!”
另一个哨兵也紧跟着道:“董旻将军也说了,要将军您回去议事,讨论下一步洗劫汝南的作战计划!”
王方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告诉董旻将军,我抢完这个村庄就马上回去,这里的确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早些去汝南也是好的,那样就可以快一点回去交差了,真是气人,主公为什么会派董旻将军来当监军?还让我把抢来的东西全部充公!主公都不会这样对待我们这些下属的!”
那哨兵道:“董旻将军说了,这次与以往不同,抢劫的物资要全部用于战备,所以一丁点都不可以藏私!”
王方一愣:“董旻将军说这样的话了?他以前怎么从没有提起过?”
那哨兵不理王方的疑问,径自走向王方,口中道:“董旻将军还有一句话要小的附耳相告的!那就是——”
王方似有所悟,突然大叫道:“别让他过来!”
王方的士卒一阵骚动,迅速集结着冲过来,但坐下战马立即被不知何时撒上的扎马钉刺到受惊了,一个个人立而起,自相践踏成一团。
“晚了!”这两个哨兵摘掉头盔,正是乔装改扮了的貂蝉与高燚,他俩微笑着将手中的长剑插入王方的身体。
“你们?”王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大睁着眼睛不甘死去。
王方的士兵们见此情状,大慌着一哄而散。
“这下子舒服多了吧?”貂蝉笑着问身边的高燚。
“舒服多了!”高燚晃着脑袋道,“走,我们去陈留找孟德师兄,他在家乡沛国招募了数千子弟兵,已经到陈留与夏侯兄弟会合了,风头比陈留太守张邈还要厉害!”
经过数天的赶路,高燚与貂蝉赶到了陈留郡的治所陈留县。
城外已经驻扎下了几支部队,看旗号是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和河内太守王匡的部队,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看样子是在练兵。
曹操的部队选了一处开阔的平地,那里也早排列了数千人正手持枪棒紧锣密鼓地操练着。
他本来想带典韦入城的,但想起自己曾经从张邈那里挖走典韦的事情肯定不光彩,于是还是让典韦继续与徐庶镇守大营了。
刚到城门前高燚远远就见到那里围了一群人,走近细看之下才发现城门边的城墙上贴了一张布告: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告示到日,各县可举义兵,同讨国贼!”
人群中有位披盔戴甲的人正耐心向众人解释着:“曹将军这次是要募兵讨伐国贼董卓,可能军俸会低一点,但曹将军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吧?”
“曹将军是我全家的大恩人,五年前就是他惩处了压榨我们多年的权贵,而且还因为此事丢了官,现在曹将军要用到我们了,我肯定第一个报名参军!”人群中一个青年高声叫道。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纷纷回应:“对呀对呀,我们也都受过曹将军恩惠的,听说董卓的部队都打到颖川来了,我早就磨拳擦掌要狠狠地大杀一场了!”
“这位军爷,参军报名的地点在哪儿啊?我们这就去!”
那人听了这些人的对话很是高兴,热心地说道:“报名投军处离此不远,就是在城西的校场,夏侯惇将军正在那里挑选着士兵!”
貂蝉走到那人身后,诧异地问道:“这不是曹将军的族弟曹仁将军吗?怎么您也参军了?”
对方转过身,顿时满脸惊喜:“貂蝉姑娘!你怎么来了?”
貂蝉一笑:“我在路上听说曹将军只身一人行刺董卓,失败之后又隐姓埋名地离京,所以就来了。”
曹仁呵呵一笑:“还好还好,大家都没事就好,这位就是高大夫吧,在下是主公的族弟曹仁曹子孝!主公向我提起过你!”说着曹仁向高燚行了一礼。
高燚立即拦住:“说什么话呢,自己人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孟德师兄要举起反董卓的大旗来,怎么能没有我高燚参与?”
貂蝉捂嘴偷笑:“明阳哥哥你不要见谁都这么自恋好不好?曹仁将军可是忠厚老实之人啊!”
高燚撇撇嘴:“好不容易见到个生人嘴瘾都不让我过足,你问问曹仁将军,他有什么损失吗?又不会少个胳膊掉块肉!”
曹仁笑道:“不碍事,高大夫的性格主公也常向我提起,我们去见主公吧,他现在正在和王匡张邈张超各位大人物商讨起兵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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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我是男人,胸很小的
readx(); 陈留郡守府内,曹操正在地图前和张邈张超商讨着当前情势:“约合各镇的檄文我已经发出了,先后得到了袁绍,袁术,韩馥,孔宙,乔瑁,袁遗,刘岱,鲍信等刺史郡守的响应,他们回书言说已经在辖地厉兵秣马,不日便将于酸枣会盟。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张邈也意气风发道:“此次一定不能像上次我们几人一样徒劳无功,十几路人马若是会盟,一定会让那董卓肝胆俱裂的!”
王匡在座中更是恨恨不已:“董卓抢了我的河内郡,还在那里大肆屠戮,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张超也点头称是:“如果这么多人也打不败董卓的话,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于世上?”
曹操面露不悦:“诸君不要忘了我们起兵的初衷,是为了给天下万民谋福祉,可不是为了什么个人的颜面风光什么的!”
张超红了脸:“为国为民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曹操道:“那样最好,其实讨伐董卓实在是下下之策,但没有办法,我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要坚持不懈走下去!”
“孟德目光长远,果然是我辈不能及者,此次若是要选个盟主出来,定是孟德无疑!”其他三人对曹操肃然起敬,异口同声道。
曹操笑笑:“诸君说我目光长远我不反对,但这个什么盟主我是不会当的,人心各异,你们以为驾驭好他们是那么容易的吗?”
张邈不解:“正是因为你的刺董壮举天下知名,而且又举义旗,矫诏发檄文!此等心胸魄力岂是常人可比,这个盟主你孟德不来当谁来当?”
曹操笑笑:“孟卓你也是我的挚交好友了,怎么连这点也,最适合做盟主的人选莫过于袁绍,他这人一向以名门自居,况且四世三公的背景又是实至名归,他来做盟主再好不过!”
王匡有一丝失望:“但孟德你想过没有,你这么不求名利的讨伐董卓,最终能得到什么?”
曹操沉默了一下凛然道:“这一战是为国家大义而战,我要做的就是让天下人尽知我曹孟德之名!”
张邈大笑:“果然你曹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啊!”
曹操抱拳道:“这些只是我的空想而已,战功威名不会从天而降的,诸君请回自己军中吧,加紧操练兵马,以讨国贼!我也要去兵情况怎么样了。”
辞别众人,刚出府门曹操就已经站在那里冲他微笑的高燚:“孟德师兄!”
“明阳!”曹操快走几步来到高燚身边,激动不已,“我可是第一个给你嵩山那里发檄文的,怎么现在才来?”
“咳咳!”高燚听见曹操这句话简直有种找堵南墙一头撞死的冲动,他用手指点了曹操唉声叹气,“你还说,难道不知道董卓的人马正在颍川劫掠吗?我正好从那里路过,就路见不平一声吼了下,唉唉唉,真是悲哀啊,干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曹操大笑:“没办法,上天是公平的,明阳你是能者多劳,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高燚挠挠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啊,孟德师兄果然一张好嘴,怪不得那么多猛将愿意给你效命,估计都是些白痴吧!”
“咳咳!”这次是旁边的曹仁有种想拿块豆腐把高燚砸死的冲动。
曹操无奈地摇摇头:“你就积点口德吧,否则哪天我的手下如果向我报告说你被他们群殴致死了,我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
高燚外高台上那面曹操命人制作的“替天行道”的大旗,口气怪怪道:“就像那个即将被你们群殴致死的董卓对吧?”
曹操一愣:“你这是什么比喻?”
貂蝉已经猜测到了高燚的意思,便岔开话题:“曹将军,我听曹仁将军说你这次回来的路上凶险得很,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曹操叹口气道:“是啊,又是追兵又是高手刺杀,还进了一次监狱,要不是福大命大,估计现在咱们就是阴阳相隔了!一言难尽啊,这一路上的故事就像是侠客闯荡江湖一样,精彩又惊险呢!”
“董卓手下竟然会有那样的高手,听孟德师兄说得似乎就像鬼魅一般!”曹府之内,高燚惊奇地倾听着曹操的讲述。
旁边貂蝉笑道:“曹将军说的没错,这个人我知道是谁,叫张绣,是董卓手下张济的侄子,童渊的徒弟,可惜后来学了坏跟了董卓尽做些坏勾当,听说童渊已经不认这个弟子了!”
高燚好奇道:“童渊是谁,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
貂蝉道:“难怪你们不知道,童渊是当今天下三大侠客之一,另外两位是王越和宋朝,三人之中,童渊隐居于太行山,不问世事;宋朝为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更是难以捉摸;只有王越喜好功名,一直在洛阳求官,可惜出身低微,一直也不得其志,不过由于斛图的缘故,两年前死在南阳。他们三人之中,童渊善枪,王越善剑,宋朝善刀。三人虽各主修一类,但都是宗师一级的人物,各般兵器可谓是样样精通,而对于武学的研究也是造诣颇深。他们这些个老鬼教出来的弟子你们想会能有多弱?”
高燚自然是知道童渊的,然而却一直怀疑是否真有其人,现在听貂蝉一通说,心中顿时升起无限憧憬:“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些?照这么说来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些人呢?一个王越就已经可以独战我麾下颜良文丑典韦赵云四大猛将联手了,那童渊与宋朝岂不是更加了得?”
貂蝉笑笑:“我不说是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觉得没有必要说,想不到明阳哥哥你当真不知道,不过有个事不得不说,子龙哥哥曾说他的枪法得到过一个游历到他家乡的无名高手指点!这个人应该就是童渊!”
曹操吃惊道:“想起来了,赵云将军曾与吕布过招不落下风,而吕布未尽全力的情况下也曾击败过华雄,听说明阳你可是吃了好些华雄的苦头的,当时却为何不派赵云出战?”
高燚没有理会曹操,而是喃喃道:“这样说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童渊要收子龙为徒了,有可能是童渊想让他来清理门户?可是他怎么就能算到子龙会遇到我?他就不怕子龙学得一身武艺被坏人利用?”
曹操听了高燚的话陷入沉思,良久才说道:“我也听说了华雄曾与吕布比试过一次,虽然最后输了,但也只是稍逊一筹,明阳可真是好福气,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把赵云将军借给我用几十年如何?”
“咳咳!”高燚哭笑不得地操,“你的猛将也不少啊,我当然介意!”
曹操也哈哈而笑:“我说说而已嘛!”
高燚跟着来到陈留西校场的曹营之中,听着曹操介绍这次来投靠的几个大将:“那个正在训练士兵的是沛国谯人夏侯惇,正教士兵箭术的那个是夏侯渊,明阳你是知道的,此二人也算我的弟兄了,子孝我就不用介绍了,他还有两个比你年纪略小的弟弟曹洪曹子廉曹纯曹子和也各带兵千余来助我。子孝子廉二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子和对战法和练兵有着独到的见识,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高燚笑笑:“孟德师兄真有福气,家族的人物也是个个出类拔萃,这次讨伐董卓要是出不了名谁也不信呢!”
曹仁向士兵们大喝道:“都暂停操练,我们主公来了!”
夏侯惇夏侯渊和曹洪曹纯早远远见到了曹操,立即走了过来向曹操行礼:“主公!”
曹操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疏远,给你们介绍介绍,我常向你们说起的伯喈公高徒——高燚!”
众人齐拱手向高燚:“高大夫!”
高燚还了一礼,指着人群中两个陌生面孔道:“孟德师兄,那两个人是谁?”
曹操顺着高燚手指的方向,笑道:“是阳平卫国人乐进谦和山阳巨野的豪侠李乾的儿子李整,他们是新投靠的,身手也很是了得!”
说话间乐进和李整已经走了过来,也是拱手一礼:“主公!”
“恩!”曹操语气昂扬地说道,“人都到齐了,高燚和陈宫军师一样,都是我的挚交,曾经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次是带兵响应义举,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擦亮我们的长枪准备手刃董卓!”
“唔哦!”众人齐声高呼!
曹操口气凛然一变:“虽然我曹操自黄巾以来也经历了大小三十余战,却也不是百战百胜的,所以今日我站在这里要对你们说的只有四个字:不死!杀敌!”顿了一下曹操又高声吼道,“明白吗?”
众人听了曹操的话后一片愕然。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曹操继续说道,“战场之上难免伤亡,谁都不想死,但战争就是战争,必须有人死战争才有胜利和失败,死是很容易的事,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何等悲壮何等荣耀!可难的是在战场上活下来!你们都是有父有母有妻有子的人,为了亲情的羁绊,你们不能死!国家危难,国破家则亡,为了国家安危荣辱你们不能死!你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梦想有激情的好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人死而不能复生,为了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万人敬仰你们不能死!你们是我的第一批手下,以后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是眼前的董卓,还要随我一起征战天下!你们从此以后不仅是我的手下,更是我的兄弟!明白吗?你们要永远记住:不死!杀敌!”
“不死!杀敌!不死!杀敌!”经过曹操的解释,众人总算弄明白了曹操的深意,热血地欢呼。
曹操显然很满意这种效果,点点头道:“都去加紧操练吧,现在的流汗是为了以后的不流血!”
“主公威武!”众将士受了曹操的鼓舞,士气如虹。
“孟德师兄你鼓舞士气还是挺有一套的嘛!”士们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操练中去,高燚艳羡不已道。
“作为统帅,这个是最起码的要求吧!”曹操淡然地笑道。
一身儒服的陈宫远远走过来,嘴里笑着打趣曹操:“孟德又在蛊惑老实人了!我刚才远远听了你的动员都有种现在就上阵杀敌的冲动了!”
“哈哈哈!”曹操也是大笑,“人尽其才嘛!我给我自己做事当然要尽心尽力了!”说着他给高燚介绍,“这就是公台了,怎么,长得比明阳你英俊潇洒多了吧?”
陈宫行了个礼:“高兄!”
“胸就免了,我是男人,胸很小的!要说胸大这边就有一个!”高燚指指几乎被冷落了的貂蝉。
“喂明阳哥哥你什么意思?想说我胸大无脑吗?”貂蝉本来正在比较高燚和陈宫两人的相貌,不想高燚兀地来了这么一句,立即气急败坏了。
曹操笑道:“偶尔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是可以的,但明阳你的话要是再露骨一点的我不排除掐死你的可能!”
貂蝉并不是真的气恼,这里毕竟是军营,见陈宫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密信,知道又有军机大事了,便问了道:“陈宫军师,你拿的是什么啊?”
“哦,这是我从各地搜集的诸侯们对于讨伐董卓的态度的情报!”陈宫道。
曹操惊喜道:“公台动作很快了,这么短时间就搜集全了!我们快来”
陈宫打开密信,里面是几张画着山川地图的纸张和文字说明,密密麻麻而且标注了许多符号,把高燚晕晕乎乎:“陈宫军师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啊?”
曹操也疑惑得天:“还是公台你自己解说吧!”
陈宫笑着说道:“是我画得太复杂了,其实说起来没多少东西,主要就是这些群雄之中包括我们在内,公开打出讨董的旗号的仅有十二家,其他十一家分别是:祁乡侯勃海太守袁绍,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
高燚每待陈宫念一个名字都地图,最后脱口而出道:“这十二家诸侯都是在中原的对吧!”
陈宫点点头:“高兄果然聪明,自从王匡在河内败于董卓部将吕布之手,讨伐黑山贼得胜的袁绍便集结了三万人马离了渤海逼近河内,随后张扬与匈奴首领于夫罗各带数千人先后投靠了袁绍,声势也极为壮大,而吕布占领河内后便受命回京,所以估计现在袁绍又将这座足以威胁到都城的河内拿到手了。”
曹操道:“恩,以袁绍的才智,这不是问题,听说他短时间凭着四世三公的名头吸引了大批名士来投!”
高燚在一旁笑道:“怎么,孟德师兄你嫉妒了?”
曹操苦笑:“岂止是嫉妒啊?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啊!你们不知道,当初在雒阳时,我就力劝大将军何进不要让董卓进京,可大将军非要听袁绍的话,我还跟他打了个赌!”
高燚问道:“什么赌啊?”
曹操说道:“我说如果袁绍的计策能让宦官得除,天下大治,我曹操甘愿屈身做他本初的一个刀笔小吏!”
高燚呵呵一笑:“孟德师兄你还真是敢赌!”
紧跟着高燚又问曹操道:“那舅舅又赌的什么?”
曹操沉思了一下道:“他倒也爽快得很,他说他袁绍要给我打天下!”
高燚笑道:“若是让孟德师兄去当了舅舅的小吏倒也是他的福气了!”
曹操叹道:“不仅是他袁绍的福气,还是天下人的福气呢?可恨都成了一场空了!”
陈宫咳嗽两声:“别恨了,听我把话说完吧!其实说起来孟德你还是张邈的手下呢?连诸侯也算不上呢?”
曹操道:“这个我很清楚,所以还要继续努力啊!”
陈宫地图道:“现在张邈刘岱桥瑁鲍信袁遗与孟德你屯兵陈留;袁术屯兵鲁阳,孙坚从嵩山赶往与袁术会合;孔伷屯兵颍川;韩馥则留在邺城,给予联军军粮。而其他地方军的态度因不同原因没有明确表态:北平太守公孙瓒态度不明,徐州刺史陶谦当年在张温手下讨伐韩遂时就与董卓关系暧昧。益州牧刘焉虽然声称起兵,但益州道路崎岖,显然他是不会参加战争,而是保州自守。北海太守孔融和青州刺史焦和虽然有心却无力,最近正着手于打击青州黄巾余党管亥,自己辖地尚且自顾不暇。西凉太守马腾于弘农与韩遂各自拥有建立一支独立势力,与董卓保持亲密关系。公孙度这个辽东太守就是因为和董卓部将徐荣是同乡受到了举荐,而现在又于辽东自立为侯,与董卓的关系也不会太僵。幽州牧刘虞和扬州刺史陈温也没有表态。荆州刺史刘表就更不要指望了,他的这个官就是董卓推荐的,虽然他也是汉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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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你刚才心疼我了?
曹操赞叹道:“公台果然才能过人,情报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陈宫谦逊地一笑:“主公不是对鲍信说过吗?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还要担君之忧吗?这就是为什么各群雄都推举袁绍为盟主,但只有鲍信认为你曹操才是最有能力推翻董卓的人!”
高燚这时不紧不慢地说出一句话,引得陈宫对他刮目相看:“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也许现在的舅舅看似实力显赫仅次于董卓,以后攻城略地征战天下不失为一个强敌,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天下能被他平定而后孟德师兄只要打败了他,那个赌约不正好就应验了吗?”
众人一惊,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
在陈留己吾待的这段日子里,各地军队调动的信息如雪片般纷至沓来,虽然只有中原这些群雄响应,但加起来还是可以和董卓相匹敌的。
曹操知道自己该出动了,于是让陈宫留守陈留,引着五千将士克日到了酸枣这个众诸侯约定的地方。众诸侯亦是都陆续来了酸枣,各自安营下寨,数十万人马绵延连接二百余里,蔚为壮观。
高燚却没有与曹操同去,而是隐秘行军,不张旗号,为的便是迷惑董卓,毕竟他是来看热闹的,不想当炮灰。
曹操也不强求高燚,他知道高燚自有打算,于是吩咐将士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
鲍信道:“今奉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
曹操也点头:“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
袁绍听了,不由有些吃惊:“孟德,你首倡义兵,自然盟主也你来做最好,我袁本初不能抢你的风头!”
曹操看向袁绍,淡然说道:“我首倡义兵,如何能比肩本初你在董卓面前橫剑豪气出洛阳,你来做盟主,天下有志之士必然赢粮而影从,共讨董贼,正是天下之幸!”
袁绍还要推辞,直到众人都纷纷称非袁绍不可,袁绍才勉强答应了,果然应了曹操的话。
次日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众人请袁绍登坛。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盟誓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读毕,歃血。
众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唯独曹操不变脸色,鲍信好奇而问:“孟德何故如此淡定?这个盟主的位子本来应该是你来做的!”
曹操笑笑:“不一样,这个位子没有比本初更合适来当的了,单凭我的号召力,不足以驾驭十几路诸侯的!”
鲍信不禁叹服于曹操的机智与明断。
此时歃血已罢,袁绍肃然下坛。众人扶袁绍升帐而坐,两行则是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
曹操行酒数巡,说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也说道:“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人都异口同声称愿惟命是听。
袁绍道:“计议已定,明日我等出战颍川,先讨灭颍川董贼人马,再与嵩山吾甥高燚人马会合,直取荥阳、汜水,趁势拿下虎牢,杀入洛阳!”
“杀入洛阳!杀入洛阳!”众人齐声呐喊。
正在颍川劫掠百姓的董旻早已探得山东十几路诸侯军联盟之事,于是急速退兵,不敢与联军交战,亲自往洛阳相国府告急。
董卓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天下公敌,还是每日饮宴。接得告急文书,不禁苦笑不已,自己面对关*东军的强大势力,与此同时探马又报说牛辅三万大军在回洛阳途中遭到黑山贼陈到的设计陷入重围而导致大败。
因此当前的紧急情势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如果白波贼黑山贼联手,那后果将是恐怖的!
董卓擦擦冷汗问诸将:“我们怎么办?”
诸将也是苦无良策:“关*东军势大难敌,不若引兵向西,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我等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主公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大喜道:“哈哈,尔等要是不说,我还真想不到!”
第二天董卓立即聚文武于朝堂,商议迁都之事:“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我观旺气实在长安,我欲奉天子驾西幸此处。你们赶快回去收拾吧!”
杨彪此时已经出任为司徒,他拒绝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
董卓大怒:“文先想要阻国家大计吗?”
太尉黄琬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董卓冷哼一声:“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你等再休乱言。”
司空荀爽也谏曰:“丞相若欲迁都,百姓则会骚动不宁矣。”
董卓大怒道:“我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既然你们这么想留在洛阳,那你们就在这做小民吧,你们的官位自然有人做!传令下去,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不得有误!”
董卓觉得跟这伙人说话根本不会讨到便宜,说完便出门上了车,只见二人望车而拜,原来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不高兴地问道:“二位有何事?”
周毙说道:“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伍琼也点头称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董卓大怒,他指着二人的鼻子道:“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今袁绍已反,你们也是反贼一党!来人,推出都门斩首!”
迁都,在一片反对声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情况下开始了,董旻在颍川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于是这个时候出了个馊主意,唯恐天下不乱:“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就说他们是袁绍的门下,那样就可以反贼名义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军资为我所用,否则留给关*东军岂不是很吃亏!”
董卓点头称赞,立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之后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然而结果却让董卓很是失望,那些富户不知何时都已经藏匿起来,家中的财宝也全部消失不见,董卓的人马搜刮了半天,既没有抢到人,也没有抢到钱,各个悻悻来见董卓。
董卓大怒,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于是以车驾先送天子刘协西迁,自己则留在洛阳,派部将掘开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没收内里的珍宝。最后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居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董卓便留守在洛阳圬附近,临行长安前,让军士在四周城门放火,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装载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董卓才望长安而去。
安排洛阳富户与百姓们撤离的自然是苏牧的墨家势力与史阿的英雄楼势力,他们几乎出动了所有可以出动的人手,一则为董卓劫掠颍川并毁掉墨家在颍川的势力而报仇,一则为提前动手防止董卓军洗劫洛阳的财富,连貂蝉都参与了。
只是貂蝉没有想到,董卓居然会丧心病狂到抢不到活人的钱就去抢死人的钱,而且还放火烧毁洛阳的宫庙陵寝与民居,想到义父王允的家产也随时可能被董卓觊觎,貂蝉毅然辞别了墨家众人,前去与王允会合了。
一路上,吕布看到了也匆忙奔命的王允,王允家资殷富,所以雇了一辆马车,当然也被不知情的董卓士兵当成了洛阳的富户,此刻马车正被几个士兵紧紧追赶着。
吕布没来由地大怒,双腿夹*紧赤兔马,爆喝一声,冲向王允。
“停下!”赤兔马不愧是千里马,不多时已经拦住了王允的车驾,拉车的马匹被突然出现的吕布惊到了,一个人立扬起身子,两只前蹄砸向吕布。
“将军小心!”貂蝉失声叫出来。
吕布闻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两手,握住了那马匹的两只前蹄,然后在周围人群的啧啧叹羡中放稳了马车。
“貂蝉姑娘受惊了!”吕布微笑着看着貂蝉:“你刚才心疼我了?”
貂蝉莫名地红了脸:“没有!”
吕布向着车内貂蝉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有就是有!”
貂蝉赌气地坐向里面:“没有就是没有!”
车内的王允尴尬地一笑,脑子里突然闪出个好点子来。
吕布眼中波澜不惊:“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貂蝉很好奇吕布会这样问:“老家!”
这时刚才追赶马车的士兵们也停下来愣愣看着吕布:“我等罪该万死!不知道这车内是吕将军的女人!”
貂蝉眉毛陡然一耸:“你们——”
吕布轻笑:“知道就好,算你们识相!滚!”
士兵们立即听话地溜了。
王允下车再拜吕布:“多谢吕布将军救命之恩!”
吕布的回答就一句话:“我要的不是谢,是这个女人!”
王允大惊:“温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吕布摇摇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貂蝉姑娘会武艺,而这些士兵不过是三脚猫的角色!”
貂蝉也吃惊了,她有些惊惧地看着王允,眼里意思再清楚不过:这个吕布不简单。
吕布继续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她要是不愿意,我立即走!”说完他已经转身迈开步子要上马而去。
“等一下!”车帘内传出貂蝉的天籁之音,“我愿意!”
一抹微笑飘上吕布的唇角。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正和众人商议进军之策,曹操从外面进来,面色紧张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董贼强迫百姓和百官迁都洛阳,此时军心慌慌,正是我等追击的好机会!”
袁绍大喜,却又有些不放心:“董贼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个阴谋?”
曹操不高兴了,我曹操的情报会有假?当即否定道:“绝对不会,雒阳百万百姓此时都在路上,我们要是去追击,百姓必然为大义而反向我们,到时董卓不会有好处的!”
袁绍还是不放心,刚想再说,这时士兵匆匆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袁绍看着看着口吐鲜血而晕。
众人急忙救醒慌问何事,袁绍咬牙切齿道:“董卓怒我起兵,竟然诛杀了叔父全家,董卓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势讨老贼!势讨老贼!”其他人跟着义愤填膺地高呼!
曹操道:“本初那就赶快发兵,我们合力讨伐董卓!”
袁绍为难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运粮还没到,高览张合又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我是无将可派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大将也是身染重病了!”
曹操一听这明显是在找借口,不由大怒:“刚才还义愤填膺要杀董贼,现在又推托这个那个!各位忘了来这里是干什么了吗?”
刘岱嘲笑曹操:“你的兵少才一万,我却有两万人呢!你知道他们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吗?你知道我的粮草还能吃几天吗?”
曹操诧异地看着刘岱道:“既然粮草没有了那为什么不火速进兵!”
刘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曹操:“董卓军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丁原那么厉害不还是被董卓吞并了,况且试问咱们这里有谁能拼得过那个吕布的?”
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岱:“刘公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岱不理曹操,径自道:“本来我就没打算来,就这点兵要是被打残了,回去还怎么镇压地方的叛乱?”
曹操愤怒地看向袁绍:“本初,你是盟主,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绍无奈的摇头:“人心各异,别人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刘岱补充道:“只有你曹操才这么傻,这些诸侯谁不想保存实力,我也只是来看热闹的,粮食吃完了我就会走!”
曹操失望不已地摇头:“是我太天真了,袁绍,别人我不管了,我现在只听你的意见,这次出战我会亲自上阵,你袁绍的能力不在我之下,难道就这么没有自信?”
“那倒不是,”袁绍道,“你也说了,我是盟主,如果去打仗,要是内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曹操想不到袁绍竟然与这些人是一路货色,他还是满心希望道:“盟主都出动的话,士气必然大振,乘机杀了董贼也未可知!”
袁绍叹气道:“一码归一码,我和董卓的帐以后自然会和他算,但孟德不要忘了,董卓立的这个天子本来就是我们大家都反对的,我们为什么要去为了这个年幼的天子而损兵折将呢?他被董卓控制着,又相隔关塞,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了,我们尊的是汉室又不是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子,虽然弘农王被董卓害死了,但汉室有的是可为尊九五的人,这几天我和韩馥商量过了,准备另立刘虞为帝,定都邺城,百姓都知道大义在我们这一方,一定会拥护我们的!”
韩馥点头道:“袁绍说得没错!”
曹操大惊:“怪不得刘虞此次不出战董卓,我看是不想看到你们而尴尬吧!”
袁绍道:“你刚从外面来,当然还不知道。”
“懦夫!”曹操看透了他们的嘴脸,“你们就在这里骂死董卓好了!我只带本部人马追击董卓!”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出了大帐。
出来正好遇上王匡,看见曹操一脸怒气便问什么事,曹操把刚才的事说了,王匡也叹气:“鲍信说得没错,孟德你才是忠于汉室真正为汉室着想之人,我的人马虽然也只有数千,却愿助你一臂之力!”
“好,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曹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我们这就去追击董卓,迎回天子!”
看着联军大营内曹操与王匡的人马气势高昂地向着荥阳方向而去,不远处一座山坡之上的高燚对着典韦笑道:“恶来大哥,这就是我不与联军一同行动的原因,他们看似铁板一块,其实是各怀心思,即使是我那个身为盟主的舅舅尚且不能例外,何况是别人?看来我得给岳父和文二叔飞鸽传书,让他们运粮的速度再放慢一点!饿舅舅的人马几天才好!”
第422章 主公你好机智
这么想留在洛阳,那你们就在这做小民吧,你们的官位自然有人做!传令下去,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不得有误!”
董卓觉得跟这伙人说话根本不会讨到便宜,说完便出门上了车,只见二人望车而拜,原来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不高兴地问道:“二位有何事?”
周毙说道:“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伍琼也点头称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董卓大怒,他指着二人的鼻子道:“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今袁绍已反,你们也是反贼一党!来人,推出都门斩首!”
迁都,在一片反对声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情况下开始了,董旻在颍川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于是这个时候出了个馊主意,唯恐天下不乱:“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就说他们是袁绍的门下,那样就可以反贼名义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军资为我所用,否则留给关*东军岂不是很吃亏!”
董卓点头称赞,立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之后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然而结果却让董卓很是失望,那些富户不知何时都已经藏匿起来,家中的财宝也全部消失不见,董卓的人马搜刮了半天,既没有抢到人,也没有抢到钱,各个悻悻来见董卓。
董卓大怒,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于是以车驾先送天子刘协西迁,自己则留在洛阳,派部将掘开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没收内里的珍宝。最后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居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董卓便留守在洛阳圬附近,临行长安前,让军士在四周城门放火,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装载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董卓才望长安而去。
安排洛阳富户与百姓们撤离的自然是苏牧的墨家势力与史阿的英雄楼势力,他们几乎出动了所有可以出动的人手,一则为董卓劫掠颍川并毁掉墨家在颍川的势力而报仇,一则为提前动手防止董卓军洗劫洛阳的财富,连貂蝉都参与了。
只是貂蝉没有想到,董卓居然会丧心病狂到抢不到活人的钱就去抢死人的钱,而且还放火烧毁洛阳的宫庙陵寝与民居,想到义父王允的家产也随时可能被董卓觊觎,貂蝉毅然辞别了墨家众人,前去与王允会合了。
一路上,吕布看到了也匆忙奔命的王允,王允家资殷富,所以雇了一辆马车,当然也被不知情的董卓士兵当成了洛阳的富户,此刻马车正被几个士兵紧紧追赶着。
吕布没来由地大怒,双腿夹*紧赤兔马,爆喝一声,冲向王允。
“停下!”赤兔马不愧是千里马,不多时已经拦住了王允的车驾,拉车的马匹被突然出现的吕布惊到了,一个人立扬起身子,两只前蹄砸向吕布。
“将军小心!”貂蝉失声叫出来。
吕布闻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两手,握住了那马匹的两只前蹄,然后在周围人群的啧啧叹羡中放稳了马车。
“你受惊了!”吕布微笑着看着貂蝉:“你刚才心疼我了?”
貂蝉莫名地红了脸:“没有!”
吕布向着车内貂蝉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有就是有!”
貂蝉赌气地坐向里面:“没有就是没有!”
车内的王允尴尬地一笑,脑子里突然闪出个好点子来。
吕布眼中波澜不惊:“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貂蝉很好奇吕布会这样问:“老家!”
这时刚才追赶马车的士兵们也停下来愣愣看着吕布:“我等罪该万死!不知道这车内是吕将军的女人!”
貂蝉眉毛陡然一耸:“你们——”
吕布轻笑:“知道就好,算你们识相!滚!”
士兵们立即听话地溜了。
王允下车再拜吕布:“多谢吕布将军救命之恩!”
吕布的回答就一句话:“我要的不是谢,是这个女人!”
王允大惊:“温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吕布摇摇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貂蝉姑娘会武艺,而这些士兵不过是三脚猫的角色!”
貂蝉也吃惊了,她有些惊惧地看着王允,眼里意思再清楚不过:这个吕布不简单。
吕布继续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她要是不愿意,我立即走!”说完他已经转身迈开步子要上马而去。
“等一下!”车帘内传出貂蝉的天籁之音,“我愿意!”
一抹微笑飘上吕布的唇角。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正和众人商议进军之策,曹操从外面进来,面色紧张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董贼强迫百姓和百官迁都洛阳,此时军心慌慌,正是我等追击的好机会!”
袁绍大喜,却又有些不放心:“董贼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个阴谋?”
曹操不高兴了,我曹操的情报会有假?当即否定道:“绝对不会,雒阳百万百姓此时都在路上,我们要是去追击,百姓必然为大义而反向我们,到时董卓不会有好处的!”
袁绍还是不放心,刚想再说,这时士兵匆匆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袁绍看着看着口吐鲜血而晕。
众人急忙救醒慌问何事,袁绍咬牙切齿道:“董卓怒我起兵,竟然诛杀了叔父全家,董卓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势讨老贼!势讨老贼!”其他人跟着义愤填膺地高呼!
曹操道:“本初那就赶快发兵,我们合力讨伐董卓!”
袁绍为难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运粮还没到,高览张合又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我是无将可派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大将也是身染重病了!”
曹操一听这明显是在找借口,不由大怒:“刚才还义愤填膺要杀董贼,现在又推托这个那个!各位忘了来这里是干什么了吗?”
刘岱嘲笑曹操:“你的兵少才一万,我却有两万人呢!你知道他们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吗?你知道我的粮草还能吃几天吗?”
曹操诧异地看着刘岱道:“既然粮草没有了那为什么不火速进兵!”
刘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曹操:“董卓军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丁原那么厉害不还是被董卓吞并了,况且试问咱们这里有谁能拼得过那个吕布的?”
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岱:“刘公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岱不理曹操,径自道:“本来我就没打算来,就这点兵要是被打残了,回去还怎么镇压地方的叛乱?”
曹操愤怒地看向袁绍:“本初,你是盟主,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绍无奈的摇头:“人心各异,别人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刘岱补充道:“只有你曹操才这么傻,这些诸侯谁不想保存实力,我也只是来看热闹的,粮食吃完了我就会走!”
曹操失望不已地摇头:“是我太天真了,袁绍,别人我不管了,我现在只听你的意见,这次出战我会亲自上阵,你袁绍的能力不在我之下,难道就这么没有自信?”
“那倒不是,”袁绍道,“你也说了,我是盟主,如果去打仗,要是内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曹操想不到袁绍竟然与这些人是一路货色,他还是满心希望道:“盟主都出动的话,士气必然大振,乘机杀了董贼也未可知!”
袁绍叹气道:“一码归一码,我和董卓的帐以后自然会和他算,但孟德不要忘了,董卓立的这个天子本来就是我们大家都反对的,我们为什么要去为了这个年幼的天子而损兵折将呢?他被董卓控制着,又相隔关塞,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了,我们尊的是汉室又不是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子,虽然弘农王被董卓害死了,但汉室有的是可为尊九五的人,这几天我和韩馥商量过了,准备另立刘虞为帝,定都邺城,百姓都知道大义在我们这一方,一定会拥护我们的!”
韩馥点头道:“袁绍说得没错!”
曹操大惊:“怪不得刘虞此次不出战董卓,我看是不想看到你们而尴尬吧!”
袁绍道:“你刚从外面来,当然还不知道。”
“懦夫!”曹操看透了他们的嘴脸,“你们就在这里骂死董卓好了!我只带本部人马追击董卓!”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出了大帐。
出来正好遇上王匡,看见曹操一脸怒气便问什么事,曹操把刚才的事说了,王匡也叹气:“鲍信说得没错,孟德你才是忠于汉室真正为汉室着想之人,我的人马虽然也只有数千,却愿助你一臂之力!”
“好,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曹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我们这就去追击董卓,迎回天子!”
看着联军大营内曹操与王匡的人马气势高昂地向着荥阳方向而去,不远处一座山坡之上的高燚对着典韦笑道:“恶来大哥,这就是我不与联军一同行动的原因,他们看似铁板一块,其实是各怀心思,即使是我那个身为盟主的舅舅尚且不能例外,何况是别人?看来我得给岳父和文二叔飞鸽传书,让他们运粮的速度再放慢一点!饿舅舅的人马几天才好!”
典韦哦了一声,却又疑惑地问道:“主公你好机智,但是为什么要叫属下恶来?”
“这个嘛!”高燚嘿嘿而笑。
典韦知道高燚的这个表情的意思——以自己的智商主公很难跟自己解释清楚。
这时一个士兵从后面而来,跪立于高燚身后:“启禀主公,游击营廖化将军飞鸽传书,言说杀散了董卓派去追杀太傅袁隗公一家的士兵,将袁隗公一家安顿在了梁县,袁术太守已经派了孙坚将军前去接应,却在阳人遭遇了董卓部将李蒙部,已经大战起来!”
高燚精神一震:“好啊,真是一箭双雕,连我都以为舅公遇害了,想不到董卓也会散布假情报,不过我们也该行动了,命令孙坚将军,一旦击溃李蒙,就迅速北上荥阳,曹操与王匡逞气血之勇要追击董卓,荥阳那里的徐荣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诺!”
此时的颍川阳人城外,孙坚正听着部下黄盖的情报:“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要迁都长安,他自己却没有跟着去,而是先派王允去长安做准备工作,董卓此时正坐镇虎牢关,派胡轸为大督护、吕布为骑督及其他多位都督,率五千步骑攻击我们,那个胡轸扬言要斩杀一个长官,做为整肃军纪手段,听说其他都督都十分讨厌他!”
孙坚笑笑:“恩,上一次在梁县和董卓部将李蒙,徐荣的遭遇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多兵将被俘,死得都很凄惨,颍川太守李旻被活生生烧死,其他士卒则以布缠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热油灌杀,所以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众人听到这里都纷纷黯然低头。
程普问孙坚:“主公我们为什么不参加那个关*东军会盟,而是委身袁术麾下独力承担这次战役南方战线的主力?”
孙坚道:“我是粗人,人多的地方繁文缛节太多,浪费我的时间而已,我们这次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每个人都给我绷紧了弦,打出我们孙家军的威名!”
“唔哦!”数千人马欢声如雷。
胡轸这支早已被孙坚瞄上的猎物到达离阳人城数十里的广成已是黄昏,兵马疲乏,便下扎喂马、休息,准备在夜里出发,次日早上攻城。
各将领讨厌胡轸,商量着想要破坏他的计划。
赵岑道:“敌人孙坚不过是个江东无名之辈,那个胡轸这么做作干什么,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李蒙也说道:“不错,上次在梁县打得他大败而逃,仅仅有数十人逃生,要不是那个祖茂坏事,说不定已经可以给主公请功了!”
正说着,胡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你们别在这嘀嘀咕咕,这个孙坚可不是无能之辈,主公跟我说过,以前在凉州的时候他就经常想杀主公,那个长沙太守的官位也是剿灭黄巾贼的来的,这次他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后,与袁术会合,被表为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部属袁术,准备北攻我们。那次派长史回去督促军粮,在城门东外设,邀请众将为长史设宴送行。我们数万人马突然出现,但这个孙坚仍在行酒令、谈笑自若,整顿部曲,命他们不可妄动。后来我们人马多了,孙坚才起来,徐徐率军入城,如果没有一定的胆识,谁遇到这种情况会这么镇定?李蒙你不过运气好而已!”
李蒙尴尬一笑道:“胡大都护说的很是,但刚才探马已经侦察阳人的情况,那里的士兵听说胡大都护你亲自率军前来,早已率军逃走,我们应立即追击才是,否则等主公亲自来了就要责怪我们了!”
胡轸大喜道:“真的吗?那好,全军迅速进军阳人!”
到了阳人,胡轸才发现原来孙坚军非但没有逃走,还早已整顿守备,以逸待劳了,胡轸无奈,加上吏士饥渴,人马疲乏,唯有就地休息。安顿好一切后刚要命人叫来李蒙责罚他谎报军情,
谁知道李蒙也怕胡轸怪罪,便来到军中让手下散步敌人偷袭的谣言,他这一喊不要紧,全军顿时混乱起来,纷纷弃甲逃走,骑失马鞍,一直逃出十多里外,才发现没有敌人,刚好天亮,便拾回兵器,想再攻城,可是军队已被孙军发现,加强了城池防守,胡轸气得而不行,指着李蒙鼻子大骂,却只有率军撤退了,可惜军队战马早已疲乏不堪,行进得相当缓慢。
在城外埋伏已久的孙坚很无语看着胡轸这支人马相当搞笑的自乱阵脚,却没有犹豫,当胡轸率军退到埋伏地点时,正笑眯眯地拦在路上。
“有伏兵!”这次又是李蒙带头大喊,可惜胡轸经过了李蒙两次捣乱,再也不相信他了。
但军队的骚动和不远处的喊杀声让胡轸明白了这回是真的,看着军队又开始自相践踏他也顾不得喝止了,慌忙打马准备也逃命而去,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他这匹累得直喘气的驽马又踩上了扎马钉,一下子将胡轸掀翻下来跌了个灰头土脸。
“贼将拿命来!”这声大喝惊得胡轸魂飞天外,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大将手持长矛瞬间已到跟前,手起矛落,这条长矛已经刺入了胡轸的心窝。
“程普将军神勇!”孙坚军见程普杀了敌军主将,纷纷欢声如雷,士气大振。
孙坚笑着对身边的黄盖道:“公覆你的战绩快被德谋超越了!”
黄盖并不嫉妒,而是指着不远处正慌忙奔逃的一个李蒙道:“主公你看,这不是上次杀了祖茂的那个李蒙吗?我要给祖茂报仇!”
第423章
正在颍川劫掠百姓的董旻早已探得山东十几路诸侯军联盟之事,于是急速退兵,不敢与联军交战,亲自往洛阳相国府告急。
董卓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天下公敌,还是每日饮宴。接得告急文书,不禁苦笑不已,自己面对关*东军的强大势力,与此同时探马又报说牛辅三万大军在回洛阳途中遭到黑山贼陈到的设计陷入重围而导致大败。
因此当前的紧急情势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如果白波贼黑山贼联手,那后果将是恐怖的!
董卓擦擦冷汗问诸将:“我们怎么办?”
诸将也是苦无良策:“关*东军势大难敌,不若引兵向西,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我等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主公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大喜道:“哈哈,尔等要是不说,我还真想不到!”
第二天董卓立即聚文武于朝堂,商议迁都之事:“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我观旺气实在长安,我欲奉天子驾西幸此处。你们赶快回去收拾吧!”
杨彪此时已经出任为司徒,他拒绝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
董卓大怒:“文先想要阻国家大计吗?”
太尉黄琬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董卓冷哼一声:“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你等再休乱言。”
司空荀爽也谏曰:“丞相若欲迁都,百姓则会骚动不宁矣。”
董卓大怒道:“我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既然你们这么想留在洛阳,那你们就在这做小民吧,你们的官位自然有人做!传令下去,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不得有误!”
董卓觉得跟这伙人说话根本不会讨到便宜,说完便出门上了车,只见二人望车而拜,原来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不高兴地问道:“二位有何事?”
周毙说道:“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伍琼也点头称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董卓大怒,他指着二人的鼻子道:“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今袁绍已反,你们也是反贼一党!来人,推出都门斩首!”
迁都,在一片反对声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情况下开始了,董旻在颍川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于是这个时候出了个馊主意,唯恐天下不乱:“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就说他们是袁绍的门下,那样就可以反贼名义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军资为我所用,否则留给关*东军岂不是很吃亏!”
董卓点头称赞,立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之后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然而结果却让董卓很是失望,那些富户不知何时都已经藏匿起来,家中的财宝也全部消失不见,董卓的人马搜刮了半天,既没有抢到人,也没有抢到钱,各个悻悻来见董卓。
董卓大怒,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于是以车驾先送天子刘协西迁,自己则留在洛阳,派部将掘开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没收内里的珍宝。最后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居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董卓便留守在洛阳圬附近,临行长安前,让军士在四周城门放火,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装载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董卓才望长安而去。
安排洛阳富户与百姓们撤离的自然是苏牧的墨家势力与史阿的英雄楼势力,他们几乎出动了所有可以出动的人手,一则为董卓劫掠颍川并毁掉墨家在颍川的势力而报仇,一则为提前动手防止董卓军洗劫洛阳的财富,连貂蝉都参与了。
只是貂蝉没有想到,董卓居然会丧心病狂到抢不到活人的钱就去抢死人的钱,而且还放火烧毁洛阳的宫庙陵寝与民居,想到义父王允的家产也随时可能被董卓觊觎,貂蝉毅然辞别了墨家众人,前去与王允会合了。
一路上,吕布看到了也匆忙奔命的王允,王允家资殷富,所以雇了一辆马车,当然也被不知情的董卓士兵当成了洛阳的富户,此刻马车正被几个士兵紧紧追赶着。
吕布没来由地大怒,双腿夹*紧赤兔马,爆喝一声,冲向王允。
“停下!”赤兔马不愧是千里马,不多时已经拦住了王允的车驾,拉车的马匹被突然出现的吕布惊到了,一个人立扬起身子,两只前蹄砸向吕布。
“将军小心!”貂蝉失声叫出来。
吕布闻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两手,握住了那马匹的两只前蹄,然后在周围人群的啧啧叹羡中放稳了马车。
“你受惊了!”吕布微笑着看着貂蝉:“你刚才心疼我了?”
貂蝉莫名地红了脸:“没有!”
吕布向着车内貂蝉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有就是有!”
貂蝉赌气地坐向里面:“没有就是没有!”
车内的王允尴尬地一笑,脑子里突然闪出个好点子来。
吕布眼中波澜不惊:“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貂蝉很好奇吕布会这样问:“老家!”
这时刚才追赶马车的士兵们也停下来愣愣看着吕布:“我等罪该万死!不知道这车内是吕将军的女人!”
貂蝉眉毛陡然一耸:“你们——”
吕布轻笑:“知道就好,算你们识相!滚!”
士兵们立即听话地溜了。
王允下车再拜吕布:“多谢吕布将军救命之恩!”
吕布的回答就一句话:“我要的不是谢,是这个女人!”
王允大惊:“温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吕布摇摇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貂蝉姑娘会武艺,而这些士兵不过是三脚猫的角色!”
貂蝉也吃惊了,她有些惊惧地看着王允,眼里意思再清楚不过:这个吕布不简单。
吕布继续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她要是不愿意,我立即走!”说完他已经转身迈开步子要上马而去。
“等一下!”车帘内传出貂蝉的天籁之音,“我愿意!”
一抹微笑飘上吕布的唇角。
联军大帐之内,袁绍正和众人商议进军之策,曹操从外面进来,面色紧张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董贼强迫百姓和百官迁都洛阳,此时军心慌慌,正是我等追击的好机会!”
袁绍大喜,却又有些不放心:“董贼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个阴谋?”
曹操不高兴了,我曹操的情报会有假?当即否定道:“绝对不会,雒阳百万百姓此时都在路上,我们要是去追击,百姓必然为大义而反向我们,到时董卓不会有好处的!”
袁绍还是不放心,刚想再说,这时士兵匆匆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袁绍看着看着口吐鲜血而晕。
众人急忙救醒慌问何事,袁绍咬牙切齿道:“董卓怒我起兵,竟然诛杀了叔父全家,董卓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势讨老贼!势讨老贼!”其他人跟着义愤填膺地高呼!
曹操道:“本初那就赶快发兵,我们合力讨伐董卓!”
袁绍为难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运粮还没到,高览张合又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我是无将可派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大将也是身染重病了!”
曹操一听这明显是在找借口,不由大怒:“刚才还义愤填膺要杀董贼,现在又推托这个那个!各位忘了来这里是干什么了吗?”
刘岱嘲笑曹操:“你的兵少才一万,我却有两万人呢!你知道他们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吗?你知道我的粮草还能吃几天吗?”
曹操诧异地看着刘岱道:“既然粮草没有了那为什么不火速进兵!”
刘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曹操:“董卓军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丁原那么厉害不还是被董卓吞并了,况且试问咱们这里有谁能拼得过那个吕布的?”
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岱:“刘公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岱不理曹操,径自道:“本来我就没打算来,就这点兵要是被打残了,回去还怎么镇压地方的叛乱?”
曹操愤怒地看向袁绍:“本初,你是盟主,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绍无奈的摇头:“人心各异,别人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刘岱补充道:“只有你曹操才这么傻,这些诸侯谁不想保存实力,我也只是来看热闹的,粮食吃完了我就会走!”
曹操失望不已地摇头:“是我太天真了,袁绍,别人我不管了,我现在只听你的意见,这次出战我会亲自上阵,你袁绍的能力不在我之下,难道就这么没有自信?”
“那倒不是,”袁绍道,“你也说了,我是盟主,如果去打仗,要是内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曹操想不到袁绍竟然与这些人是一路货色,他还是满心希望道:“盟主都出动的话,士气必然大振,乘机杀了董贼也未可知!”
袁绍叹气道:“一码归一码,我和董卓的帐以后自然会和他算,但孟德不要忘了,董卓立的这个天子本来就是我们大家都反对的,我们为什么要去为了这个年幼的天子而损兵折将呢?他被董卓控制着,又相隔关塞,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了,我们尊的是汉室又不是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子,虽然弘农王被董卓害死了,但汉室有的是可为尊九五的人,这几天我和韩馥商量过了,准备另立刘虞为帝,定都邺城,百姓都知道大义在我们这一方,一定会拥护我们的!”
韩馥点头道:“袁绍说得没错!”
曹操大惊:“怪不得刘虞此次不出战董卓,我看是不想看到你们而尴尬吧!”
袁绍道:“你刚从外面来,当然还不知道。”
“懦夫!”曹操看透了他们的嘴脸,“你们就在这里骂死董卓好了!我只带本部人马追击董卓!”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出了大帐。
出来正好遇上王匡,看见曹操一脸怒气便问什么事,曹操把刚才的事说了,王匡也叹气:“鲍信说得没错,孟德你才是忠于汉室真正为汉室着想之人,我的人马虽然也只有数千,却愿助你一臂之力!”
“好,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曹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我们这就去追击董卓,迎回天子!”
看着联军大营内曹操与王匡的人马气势高昂地向着荥阳方向而去,不远处一座山坡之上的高燚对着典韦笑道:“恶来大哥,这就是我不与联军一同行动的原因,他们看似铁板一块,其实是各怀心思,即使是我那个身为盟主的舅舅尚且不能例外,何况是别人?看来我得给岳父和文二叔飞鸽传书,让他们运粮的速度再放慢一点!饿舅舅的人马几天才好!”
典韦哦了一声,却又疑惑地问道:“主公你好机智,但是为什么要叫属下恶来?”
“这个嘛!”高燚嘿嘿而笑。
典韦知道高燚的这个表情的意思——以自己的智商主公很难跟自己解释清楚。
这时一个士兵从后面而来,跪立于高燚身后:“启禀主公,游击营廖化将军飞鸽传书,言说杀散了董卓派去追杀太傅袁隗公一家的士兵,将袁隗公一家安顿在了梁县,袁术太守已经派了孙坚将军前去接应,却在阳人遭遇了董卓部将李蒙部,已经大战起来!”
高燚精神一震:“好啊,真是一箭双雕,连我都以为舅公遇害了,想不到董卓也会散布假情报,不过我们也该行动了,命令孙坚将军,一旦击溃李蒙,就迅速北上荥阳,曹操与王匡逞气血之勇要追击董卓,荥阳那里的徐荣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诺!”
此时的颍川阳人城外,孙坚正听着部下黄盖的情报:“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要迁都长安,他自己却没有跟着去,而是先派王允去长安做准备工作,董卓此时正坐镇虎牢关,派胡轸为大督护、吕布为骑督及其他多位都督,率五千步骑攻击我们,那个胡轸扬言要斩杀一个长官,做为整肃军纪手段,听说其他都督都十分讨厌他!”
孙坚笑笑:“恩,上一次在梁县和董卓部将李蒙,徐荣的遭遇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多兵将被俘,死得都很凄惨,颍川太守李旻被活生生烧死,其他士卒则以布缠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热油灌杀,所以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众人听到这里都纷纷黯然低头。
程普问孙坚:“主公我们为什么不参加那个关*东军会盟,而是委身袁术麾下独力承担这次战役南方战线的主力?”
孙坚道:“我是粗人,人多的地方繁文缛节太多,浪费我的时间而已,我们这次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每个人都给我绷紧了弦,打出我们孙家军的威名!”
“唔哦!”数千人马欢声如雷。
胡轸这支早已被孙坚瞄上的猎物到达离阳人城数十里的广成已是黄昏,兵马疲乏,便下扎喂马、休息,准备在夜里出发,次日早上攻城。
各将领讨厌胡轸,商量着想要破坏他的计划。
赵岑道:“敌人孙坚不过是个江东无名之辈,那个胡轸这么做作干什么,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李蒙也说道:“不错,上次在梁县打得他大败而逃,仅仅有数十人逃生,要不是那个祖茂坏事,说不定已经可以给主公请功了!”
正说着,胡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你们别在这嘀嘀咕咕,这个孙坚可不是无能之辈,主公跟我说过,以前在凉州的时候他就经常想杀主公,那个长沙太守的官位也是剿灭黄巾贼的来的,这次他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后,与袁术会合,被表为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部属袁术,准备北攻我们。那次派长史回去督促军粮,在城门东外设,邀请众将为长史设宴送行。我们数万人马突然出现,但这个孙坚仍在行酒令、谈笑自若,整顿部曲,命他们不可妄动。后来我们人马多了,孙坚才起来,徐徐率军入城,如果没有一定的胆识,谁遇到这种情况会这么镇定?李蒙你不过运气好而已!”
李蒙尴尬一笑道:“胡大都护说的很是,但刚才
第424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曹操急忙扶起卫康:“仲道,你不能死,没有你变卖家产助我起兵,我根本招集不来这么多兵马讨伐董卓。∈↗頂點小說,”
卫康笑了笑:“我是有私心的,是为了答谢你促成我和琰儿的婚事,可惜我却等不到和她完婚了!”
他看着漫天大雪,却是喃喃自语:“只恨我早生了几年,琰儿晚生了几年,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要死了,居然还是一个处男,曹君,我撑不下去了,你和高大夫,都要努力走下去啊!”
曹操抓狂地晃着卫康:“不!蔡琰小姐还在等着你,我还要主持你们二人的亲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死掉!”
但任凭曹操再怎么摇晃,卫康都无法说话了,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冰凉的积雪上,眼中的光彩正慢慢散去。
“曹操在这里!追!”一群敌兵发现了这里,叫嚣着追过来。
“曹君快走!我来挡住他们!”满身鲜血的鲍韬竟然又吃力站了起来。
曹操还没有从卫康的死中恢复过来,吃惊地看着摇摇晃晃冲向那群士兵的鲍韬:“鲍韬,你受了重伤,你先走!”
“请曹君转告家兄,家中双亲以后就要靠他来赡养了!”
曹操几乎要疯狂了,他立在原地死死不走:“我不要做这个罪人,我要和将十们,和你们同生共死!”
“快走!”鲍韬大吼,他拔出佩剑,冷冷地指着敌人对曹操道:“再不走我们都要死,我只是个小人物。而曹君你是做大事的人,能为你而死我很满足!”渐渐地他的声音软了下去弱了下去沉了下去。
曹操转过身就飞奔起来,他已经不敢去看鲍韬的尸体了,他只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走不了,今天又有人为自己而死了,而且是数千人,他们相信自己能带领着他们走向一条明路,却最终走向了死亡。
这次也是逃,却跟上次刺杀董卓不一样,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怕死的那种恐惧,而是一种坚持,对霸业任何时候都不放弃的坚持。
挡我曹孟德霸业者,死!
曹操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因为前面又出现了一群敌兵。
“铿”曹操抽出了青杠剑,这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曹操?”一个惊异的声音响起。
曹操看向来人,竟然是吴匡!
吴匡露出一丝惊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吴匡!”曹操冷冷道,刚才亲眼目睹到的自己人死掉的他,现在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
吴匡拿剑指着曹操:“哼,背主叛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曹操字字如刺骨寒冰:“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才是叛贼!”
吴匡脸上由白变红,由红变青:“杀了他!”
“我曹操是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上你吴匡陪葬!”曹操抽剑已经冲了过来,和吴匡的士兵战斗在了一起。
刚才落入洛水之中,身上衣甲已经尽湿,现在还没有干,湿透的铠甲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蒸发着曹操的体力和温度。
滴水成冰,呵气成霜,漫天大雪纷纷,千里北国一色!
只有心中的这股子激情这股子动力这一番梦想不曾坠落不曾破灭不曾有丝毫的动摇。
千百人的死换来的自己的生,千百人的希望尽情寄托在自己一人身上。
一身何其轻,一身何其重!
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这是一具灌注了无数灵魂无数战意无数意志的存在!
吴匡吃惊地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这把青釭剑,嘴里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倒地而亡。
士兵们骇然了,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魔鬼,一个十足的杀人魔鬼,但凡这个魔鬼手中的长剑所到之处,都是铠甲断裂,兵器尽折,一时间没有人敢于上前。
曹操现在已经变成了血人,这一番厮杀真是好畅快淋漓!可是他的体力也严重透支了,以剑撑着身体,曹操怒视着这些杂兵们一起攒来的兵器,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终于,还是难逃一死吗?
“大哥!”一声大喝惊醒了浑浑噩噩的曹操,他摇摇头,只见不远处曹洪正骑着马飞驰而至,杀散众兵,下马扶住浑身是血的曹操道,“你受了重伤了!”
曹操苦笑点头,对曹洪道,“追兵将至,洪弟你快逃生去吧,我受了重伤,恐怕不能逃掉了,可能还会连累你一起死掉的!”
曹洪大急:“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大哥你为了天下大义而起兵,我曹洪不过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却不能没有大哥你!”
曹操被曹洪的这番话感动的无以复加,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曹洪会有这番的气魄与见识:“我若得生,全赖洪弟之力!”
曹洪将曹操扶上自己的战马白鹄:“大哥骑马先行,我来步行掩护你突围!”
曹操还要说什么,曹洪以及用刀背在马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小白,大哥的命就在你我手上了,给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斯唔”白鹄似乎也领会了曹洪的意思,四蹄当即腾空而起朝着大路奔去。
曹洪也不闲着,脱去衣甲,持刀在手,也紧随曹操而去。
行无多远,追兵纷纷前来,曹洪大喝一声,一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追兵都不敢向前,但见曹洪身后便是曹操,又都纷纷不舍就此放弃。
“我们先不要强攻,你们几个迅速通知徐荣将军,让他快些派兵前来捉拿曹操!”
曹洪又杀散了一批追兵,体力消耗极大,幸好抢了敌军一匹战马,虽然不及自己坐骑,但聊胜于无,见对方不敢近前,长笑一声,策马迎上曹操,口中一片自豪:“大哥,追兵已被我杀散,现在无后顾之忧了!”
曹操回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赞许道:“有劳洪弟了,此次败战,是我曹孟德之过!”
“大哥何须如此灰心丧气,你不是平常常对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
“不,这一败不同,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是我自己太高估自己的实力,而被徐荣所设计,徐荣此人是董卓的心腹,是我们的大患,此人能为我们用,该有多好?”
“大哥,我与几位族兄各个都是打仗的好手,为什么今日会如此惨败?我想不通,想不通!”曹洪不忿地说道。
“我也想不通,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敌人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想答案的!”曹操叹口气,用马鞭指着不远处有些寂静的荥阳城。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人声马嘶,二人不禁大惊,等看清来者旗号后才不禁大喜,原来是夏侯惇的人马,他一路收集残兵败将,倒也被他集合了五百多步卒,当然都是老弱病残了,真正的战斗力堪忧。
“孟德对不起,我的人马损失惨重,只剩这些了!”夏侯惇从战马上翻身而下,来到曹操面前歉疚说道。
“有总比没有强吧!”曹操爽朗地大笑,虽然肩膀上的箭伤还隐隐作痛,可他要笑,笑给将士们看,让他们有继续作战下去的信心。
不一会,夏侯渊,乐进,曹仁也来到,不过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兵马,只剩了零星的随从。
“报主公!”传令来报,“荥阳令徐荣带着一千人马,向我军而来!”
“可恶!”夏侯惇恨恨道,“徐荣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给人以**之机,现在见我们败军归来,一定想打败我们去向董卓邀功!”
“恩,先前是大意了,现在必须小心应战,元让,我倒是有个法子把他的荥阳城拿下!”曹操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道。
“哦,孟德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夏侯惇起了好奇心。
“简单,我与诸将领军迎战徐荣大军,你带二百人马偷袭城池!”曹操信心满满道。
夏侯惇皱皱眉头:“这样孟德你就只有三百人马了,徐荣可是有一千人啊!”
曹操淡然一笑:“你是对你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保重,诸位,务必保护孟德安全!”事不宜迟,夏侯惇知道徐荣大军随时可能到来,现在五百弱卒加上自己人的奋战,或许能险胜,可是只怕险胜的结果是自己的人马也所剩无几了,联军的其他人马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大概都在各自为战,董卓派的支援徐荣的援军随时可能会到,曹操这里自己没有了人马就算拿下了荥阳又靠什么来守卫呢?
“曹操逆贼!趁早投降!”徐荣没有发现夏侯惇的人马,只一路耀武扬威地领着一千人马赶来围住曹操剩余的三百人马,高声喝斥。
曹操对夏侯渊一点头,夏侯渊会意,策马便冲向敌阵:“敌将徐荣,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徐荣守备荥阳,武艺也是了得,见曹操穷途末路,哪里会将曹操的将士放在眼里,当即长刀一挥,策马出战夏侯渊。
夏侯渊按曹操意思,只与徐荣交战了几个回合,便诈败而回自己军中。
徐荣大喜,嘲笑曹将:“一群无能之辈!”徐荣士兵也纷纷附和。
曹仁见夏侯渊竟然败于徐荣之手,不知曹操用计,自己策马便出,正要结果徐荣性命,却听得后方传来声震天地的吼声。
曹操与诸将大惊,忙领探马哨探,不多时探马回报:“董卓派了吕布前来支援徐荣,径直追杀我军而来!”
“什么?吕布?他不是被董卓解除了兵权赋闲在洛阳的吗?难道我们的情报是错的?”曹操大惊,然而情势已经不容他多想,立即和众将一起,以三百寡势冲破徐荣大军包围,一径向荥阳城方向挺进,这一番冲杀,三百人只剩了一百余人,众将无不伤感。
所幸夏侯惇不负所托,没等曹操到来,夏侯惇已经领着那二百人马攻破了荥阳城,这么快的速度倒是十分出乎曹操的意料。
“元让难道你是天将下凡吗?同样是兵,在我手里死伤惨重,怎么在你手下就如此神勇?”
夏侯惇笑笑:“不是我神勇,而是运气好,方悦将军,穆顺将军,武安国将军,你们不是很想见见我家主公吗?”
曹操顺着夏侯惇的目光看去,三员将军各带着数百人马来到,正是河内太守王匡和河东太守张杨与北海相孔融的家将方悦、穆顺与武安国。
夏侯惇给曹操解释:“正是有他们三人事先潜入城中为内应,荥阳城才能如此顺利拿下!”
曹操大笑:“这真可谓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啊!”
“可是我们的形势十分不好,情况甚至还有些糟糕!”欣喜之后,曹操咳嗽着看着好不容易汇聚在一起众将,大家各个都是满脸烟火之色,多少都带了伤,加上方悦穆顺与武安国所带的人马,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人,还都是老弱兵卒。
而荥阳城外,徐荣已经派人将这里围堵得滴水不漏!
“孟德,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让我出去杀个痛快!”夏侯惇抽出身上的麒麟牙就要出城死战,曹仁却叫住了他。
“元让不要冲动,这座荥阳城的城防还算坚固,粮草也算充足,我们死守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夏侯渊一拳砸在墙壁上,顿时那墙凹进去了三寸:“太窝囊了,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成!”
曹操此刻却镇定自若,他刚命人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上的血污,此刻正乍着手道:“子孝的话不错,徐荣这支兵马只是伏兵,并不可能带了多少粮草前来,现在下了雪,虽然是六月天,天气也是骤然寒冷让人难以禁受的,你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单衣,可见徐荣事前也没有料到这才大雪,所以现在的情势无论对我们来说还是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好也不坏!我们就死守不战,紧守好城门和城墙残破*处防范敌军偷袭就可以了!”
曹洪也插嘴道:“不错,算来他们不过数千人马,又都是骑兵,就算攻下荥阳城,也几乎是要丧失殆尽的!”
曹操点点头:“传令下去,搜索一下全城,看看是否有敌军奸细潜伏在城中,要防备他们偷开城门!我们的大本营酸枣离此不远,估计袁绍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一定会派兵来援救的!”
夏侯惇冷笑:“孟德不要指望那个只会说大话的袁绍了,我宁愿相信远在鲁阳的孙坚会来救援也不会相信他的!”
这时小兵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主公,刚刚得报,王匡的兵马被吕布击破,已经逃回酸枣去了,吕布听说主公被围困这里,率领着本部人马前来荥阳了!”
曹操紧皱眉头:“又来了两个万人敌!”
曹洪不解:“两个?”
曹仁点点头:“一个吕布!一个高顺率领的陷阵营!”
“哼,又让这个王匡跑掉了!”吕布不快地咒骂着,骑着赤兔马冲在最前。
高顺全身铠甲在后面也紧跟而上:“不错,上次在河内打败了他,这次又是他!这人打仗不怎么样,逃跑的本事倒是不差,对付他用上我的陷阵营,可真是小材大用了!”
刚刚加入吕布阵营的宋宪魏续侯成三人道:“王匡不过是小角色,现在被徐荣围困在荥阳的曹操才是一条大鱼!”
吕布哼了一声道:“曹操?大鱼都是高看他了,连徐荣都斗不过的家伙会有什么能耐!”
高顺想了一想道:“这个曹操也是董卓极为看重的人物,可惜不能引为己用,所以才派徐荣和将军你一起剿灭的!”
“那我们就可得快一些了!”宋宪等三人高举手中长枪大喝,“这功劳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阿嚏!”正自信满满地安排着士兵围困荥阳的徐荣打了个喷嚏,接着喃喃道:“果然攻城战不适合西凉骑兵的!哼,曹操这个家伙五千人都被我打败了,难道还想凭着剩下的这一千人死守下去?”
底下副将立即谄媚道:“将军威武!刚才略施小计就杀得曹操丢盔弃甲,但是荥阳城防坚固,城中粮草丰足,我们贸然进攻也是要吃大亏的!正好吕布那个家伙来了,可以让他来当这个炮灰啊!”
徐荣点点头:“说得不错,告诉吕布,我李儒不是贪功之人,这次剿灭曹操的功劳会算在他头上,只要他能活捉曹操!”
“诺!”
听了徐荣传令兵的话吕布脸上微现不快,不过还是微笑着送走了人,倒是高顺不满地抱怨道:“果然不出我们之前所料,徐荣一定是得到了董卓的授意,想要借联军之手折损我们的实力,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这些西凉将领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魏续抱拳道:“末将愿领一千人马,随同将军出战!”
吕布冷笑一声道:“不必,你等只在我身后观战即可,所谓联军,其实都如草芥一般,何须千人,只我一人即可!”
众军齐声高呼:“天下无双,天下无双!”
第425章 无双吕布
荥阳城门前,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傲然狂喝:“吕布在此,敌将谁敢一战!”
看着在荥阳城下叫阵的吕布,曹操众将脸上涌现不忿:“主公,对方仅仅只有吕布一人而已,我们何不出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曹操极力阻止道:“不可,吕布之勇非一人可敌,他既然敢来就说明他有相当的自信,我们已经只有五百人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一个人都不能失去!”
这里小兵匆忙道:“主公不好了,方悦将军出城而去说要亲斩吕布人头去!”
曹操面色大变:“谁让他私自出城的?快派人将他接应回来,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王匡交代!”
夏侯惇不以为意道:“王匡也算得上是河内名将,难道还拼不过吕布不成!”
曹操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识到吕布的武勇!”
“吕布小儿,你两番侮辱我家主公,今天不让你横尸这荥阳城外我方悦甘愿立死!速来受死吧!”方悦此刻正纵马持枪向对面的吕布叫嚣着。
“哼,叫骂了半天终于有来送死的了!”吕布嘴角泛滥着杀气腾腾的笑意,“不要找什么为你家主公报仇的借口,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自称什么河内名将的方悦,是你家王匡主公在我面前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我吕布自问已经很给他王匡面子了!”
“废话少说,受死!”王匡骤马而出,长枪刺出,冲向吕布。
“我吕布不是个喜欢杀人的人!”吕布横起手中泛滥着寒光的方天画戟,摆出了一个绝对防御的姿态,“但是有些人就是特别的喜欢找死,所以也别怪我手下无情!”
“铿!”方悦惊讶看着吕布用方天画戟上的月牙击偏了自己全神贯注击出的一枪,随后舞出的戟法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惊得他不由勒马后退数丈。
“好身手!”
吕布冷冷说道:“怎么,怕了?”
“怕,哼!”方悦定好身形,又换了一个趁手的拿枪姿势敛气屏息道,“五原吕布,果然名不虚传,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身为一个武者,自从决定了投身战场,就没有决定会能得到寿终,来吧,吕布,赌上我方悦全部的武艺与勇气,让我成为你名扬天下的垫脚石吧!喝!”
吕布微微震撼:“而且你也借助着我和我这条戟来到达自己武艺的最高峰,是吗?”
又是一条热血的汉子,而这样热血的汉子即将毁灭在自己的方天画戟之下,看着冲过来的方悦眼中那一丝坚毅与决绝,吕布有一瞬间想要手下留情留下他的性命。
但转念之间吕布又否定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因为他也是一个武者,同为武者,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
是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尊严与名誉,即使成为了刀下亡魂,那也是堂堂正正而死,不失一个武者的尚武之魂!
对,绝不留情,绝不侮辱每一个武者心中这份武魂!
吕布心中释然着,看着方悦闪电般刺来的这支长枪,和这支长枪裹挟起的冲天的气势,画戟一招,没有人看清吕布是怎么出招收招的!那是不可思议的快,已经不能简单用快来形容,那已经超越人的视力所能看到的极限,大概只有神才称得上这种神速吧!也许从今天起,天下就将会多出一个名号:战神吕布!
人们看到的只有吕布在那里面色微紧着,手中兵器的利刃上正滴着嫣红的鲜血,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那里正躺着方悦被砍成两半的身体,和同样断成两半的长枪,无论是人是枪,断面处都齐刷刷地既平且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是人力所为。
“方悦,你安息吧!”吕布闭上眼睛将息了一会,然后猛地睁开眼继续向城内喝问,“下一个,是谁?”
“我!”城门大开,一个声音响起,冷冷喝问吕布,“背主之人,可认得我穆顺!”
“穆顺!”吕布心中微惊,看向缓缓从城门中走出的人,语气不由弱了三分道,“穆顺,昔日在丁原帐下我们曾相识过,你是张扬部下,对不对?”
穆顺勒马停住,用枪指着吕布道:“算你还有点记性,但你可不要奢望今天我会放过你!”
吕布苦笑:“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谁会放过我吕布,但穆顺,我与张扬的交情你也是知道的,这次前来张扬似乎留了在酸枣,没有跟着前来吧,你不该不知道原因吧,正是因为我们两人的交情,所以才会选择各自回避的,所以你请回吧,不杀你对不起义父,杀了你却又会对不起朋友,否则以后我和张扬就会真成陌路的!难道你就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穆顺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提起精神道:“我不想,所以来的时候我已经向主公表明了立场,于公于私,我穆顺都要选择和你吕布一战,只代表我自己,所以,这样并不会让主公为难的!来吧,吕布,为了冤死的丁原大人,为了天下大义,为了无数受董卓压迫的黎民百姓,当然也为了我穆顺自己心中的武,让我们痛痛快快大杀一场吧!”
吕布简直能感受到手指方天画戟的震颤了,他静静抚摸着它的纹路,心中无限感叹:方天戟啊方天戟,你因为我而要终结一个个这些为大义而来的人的生命,我正在亲手把你变成一个噬人生命的魔器,我错了吗?还是他们错了?
然而时间已经不容他多想,穆顺刺出的一枪正向着他的要害之处,要不是赤兔马的一偏,恐怕此刻的吕布已经身受重伤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吕布抬起头,眼神中的光芒正变得使人不寒而栗,抬手一击,正中穆顺的心窝,然后一把将穆顺的尸体丢到远处。
也许从今以后,我吕奉先将要面临的会是永无止尽的战斗,各种战斗,正义的,不义的,大的,小的,热血的,疯狂的……
为战斗而生,为战斗而死……
吕布回过头去,看到自己的兵士们正高舞着手中兵器欢呼着:“无双吕布,无双吕布!”
吕布淡淡笑着,无双吕布,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自己这样单纯为武而生的人了!
无双吕布,天下无双,是一个荣耀,还是一种悲哀!
“什么,竟然这么快就斩杀了方悦和穆顺,吕布居然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这次已经不用手下人来报,曹操自己已经在城门前看了个清清楚楚。
夏侯惇向曹操说道:“孟德,这次让我去吧,反正只是切磋一下武艺而已!”说话间夏侯惇已经冲出了城门。
曹操急忙喊道:“元让,不要冲动,吕布之勇刚才你也看到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起了战意要一决高下!”夏侯惇回头望了一下曹操,“难道孟德对我的武艺没有信心吗?”
“有信心是有信心!”曹操自语道,转而对其他人道,“但是现在情势对我们极为不利,也罢,大家一同出城,合力击退吕布,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诺!”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一起应道,同曹操出了城。
“来将何人!”吕布见这次出来的人物气势颇不同于前面两人,不由问道。
夏侯惇舞着手中麒麟牙,气势汹汹:“夏侯元让特来取你首级!”
吕布握紧了方天画戟,指着夏侯惇冷冷道:“曹操终于还是忍不住寂寞,派出一只像样的狗了!让我的画戟试试你的斤两吧!”
“别以为你的话可以激怒我!”夏侯惇不为吕布的目中无人的言语所动,“你的表演要结束了,我的麒麟牙下还没有过能够生还的人!”
“好狂傲的口气!”吕布双腿一夹赤兔马,画戟横扫着冲向夏侯惇,“也许死在你的兵器下的人也包括你自己吧!”
“铿!”夏侯惇紧紧盯着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的来向和划过的轨迹,手中麒麟牙狠狠劈过,同时也将自己防守得严丝合缝,不过对方的神速带来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手臂发麻,马快,兵器轻出招快,闪避也快,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武者的水平了,怪不得董卓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拉拢吕布,甚至不惜花千金珠宝和赤兔宝马,现在看来,吕布之能远高于这个代价了。
不过我夏侯惇也不是吃素的,十四岁师从名师,为了师父的名誉可以杀尽那些不敬师父的家伙,为了曹操的大业可以为曹操鞍前马后,“路中悍鬼”可绝不是一句徒有虚名的称号而已!
夏侯惇微喘着气看着对面打得兴起的吕布道:“果然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遇强则强!”
说话间夏侯惇已经先策马冲了来,手提麒麟牙只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甚至到了吕布面前也没有变化。
“这招式?”吕布正纳着闷,以为夏侯惇只是在缓和一下刚才的劣势,因为刚才的过招他也试出来了,这个夏侯惇的武力不在华雄之下,但与自己毕竟还是有差距的,所以也许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有从彼此的攻击和防御中找寻破绽一击致命了。
这样想着,吕布却也不敢大意,自己的实力明明高出一截,根本就没有伪装的必要,大喝一声,仗着方天画戟的近两丈长度,挟风裹沙扫向夏侯惇,嘴角同时也孤傲地狂笑不已:
你敢不躲避?
夏侯惇竟然真的没有躲避!他反而直直朝着吕布的兵器撞去!惊得吕布一个震颤:“不要命了吗?那好,我就成全你!”说着画戟向前一送,直刺夏侯惇的心窝。
我骗过了所有人对吗?夏侯惇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在自己的铠甲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将将划破的瞬间,他的身体动了,身体向后一仰,右足奋力一踢戟身,顿时踢得画戟偏了数分,同时右臂持刀借势欺到吕布身前,灌注了千钧之力横砍向对方的腰部!
“虽然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是近身搏斗却是一寸短一寸强!所以我才说遇强则强,决定实力的不是武艺,而是应变之力,吕布,死吧!”
“恩!”吕布想不到夏侯惇会来这手,自己的招式已老,收招显然不及,情急之下还是赤兔马有灵性,只是轻轻向左跳开一步,夏侯惇的麒麟牙便挥了个空。
二人都错愕了一下,继而都哈哈大笑起来,吕布迅速收了笑容:“果然是一只聪明的狗,可惜你千算万算,却忽略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夏侯惇冷笑:“你的好运气有第一次未必会有第二次!”
吕布也跟着冷笑:“你的这点雕虫小技你认为还会用出第二次吗?”
“再来!”
“铿!”
“铿铿!”
“铿铿铿!”
转眼三十回合过去了,夏侯惇的脸上已经出了汗,虎口早已裂开,点点血迹流淌在麒麟牙上,每一次和吕布的对招都伴随着鲜血的四溅。
“元让快退下!”曹操已经看见了吕布眼中的杀气,急忙向夏侯惇大喝,为了一个吕布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说话间曹操抽出青釭剑杀向吕布。
“擒了曹操!这场战斗不就结束了吗?”吕布看见曹操冲来,手上顿时猛加了几分力,一戟扫向夏侯惇,震得夏侯惇后退数丈,然后吕布舞起长戟,杀向曹操。
“主公小心!”这下曹操这里的五人谁也闲不住了,一起冲过去救应曹操和夏侯惇。
“打算以多欺少吗?我们也上!”高顺眼见曹操众将齐来,也招呼着身后其他诸将杀来,一时之间,高顺杀住夏侯渊,宋宪魏续侯成杀住曹仁,成廉郝萌曹性也抵住乐进曹洪,场面霎时颇为壮观,两边军士各个看得呆了。
“铿铿!”吕布上来就使出了漫天戟影迷惑曹操,曹操根本无心细看,好不容易接了两招,竟然都被吕布惊人的臂力差点倒撞下马!
夏侯惇见曹操竟然亲自来救,心中早已感动得无以复加,刚要上前同曹操以二打一,不妨身后一阵杀气袭来,惊得夏侯惇侧身急忙闪过。
原来是徐荣在军中遥遥望见吕布连斩二将,又见夏侯惇落于下风,这当被吕布晾在一旁歇息,便绰了枪上马要抢吕布一个功劳。
夏侯惇见徐荣正是刚才暗害自己军士的元凶,正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抬手一刀便劈向徐荣:“无名下辈,也敢来找死!”
“当”徐荣顿时被夏侯惇的这雷霆一击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后面的招式他都下意识的防守格挡,却都是无不左支右绌,等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虚晃一招就落跑了。
夏侯惇回头看去,却惊得停止了心跳:曹操已经被吕布击下战马,眼看着就要被方天画戟刺透心窝!
“果然是太小看吕布了!”看着吕布画戟泛着的寒光,曹操又一次做好了死的觉悟。
然而一柄长刀的出现再次改变了曹操的命运。
“青龙偃月刀!关羽!”曹操惊讶地看着替自己挡开吕布这致命一击的神兵利器,以及这神兵利器背后的主人。
关羽收起青龙偃月刀挡在曹操身前声如洪钟般道:“曹操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曹操狼狈地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笑着道:“又见面就又被你救了一次,真是让我好没面子!”
关羽冷笑:“想不到曹操将军和高使君,都是这么喜欢拼命!”
曹操道:“不拼不行啊,不拼只怕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对了,你既然都来了,刘备和张飞应该也在吧?”
关羽点点头:“大哥在那边,至于三弟…”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翼德来也!”未等关羽话完,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平地里响起。
吕布眼看得手,被突然出现的关羽坏了好事,惊神之间,正待上前厮杀一番,这声炸雷般的喝战转移了吕布的注意力,吕布望过去,只见张飞黑袍黑马,持矛而喝,与关羽的气势又有不同。
吕布用戟指着张飞怒道:“你说谁是三姓家奴?”
张飞大喝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有自己的亲父,认了丁原做义父,为了高官厚位又杀了丁原投靠董卓拜他为义父,前后三个父亲,你不是三姓家奴又是什么?”
说到丁原,又揭起了吕布心中的痛,他大怒着喝向张飞:“你再说一次试试!”
张飞就是要故意激怒吕布,他叫得更大声了:“我就说,三姓家奴,三姓家奴,三姓家奴,怎么样?”
“找死!”吕布勃然大怒,提着方天画戟便杀向张飞,“只会说大话的家伙,让你吕爷爷先封了你这张嘴!”
张飞凛然不惧,抖擞精神挺矛便迎战吕布,口中手中全都不留情面:“只会说大话的是你这个长了一张小白脸的三姓家奴才对吧?让你见识一下你张爷爷出神入化的枪法!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