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让马吃肉,你可真逗
高燚此次大举出兵河南,却并不是无的放矢,先前在嵩山一战,端掉了张让所扶持的刘辟老巢,收拢人马近万,刘辟势穷力孤,与何仪独自逃往汝南,高燚令周仓与龚都,黄邵带五千人留守嵩山以为后援,并莫等一干俘虏。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这件事高燚本打算交给陈鲲去做的,毕竟若是嵩山有失,高燚就会被断了归路,却不料陈鲲执意离他而去,高燚无奈只能任用周仓,毕竟周仓跟随陈鲲时久,而且在嵩山之战中也是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有士兵对周仓指指点点,无非是周仓曾经是陈鲲的人,陈鲲一走,周仓的忠心不免令人疑心,这本是人之常情,然而高燚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管亥本来打算与高燚一起到河南去的,只是嵩山之战后,于毒与眭固带领残兵没有跟着李乐和胡才北逃小平津,也没有跟着刘辟何仪南奔汝南,而是径直去了青州,那里可是管亥经营数月的根本,因此管亥不得与高燚相见,便带着自己人马回青州去了。宛城有荀彧,沮授,许攸及数千人马留守,更有孔融手下武安国帮助协防,沮鹄这些时日也安分不少,高燚父亲高躬与叔父高靖没有因为忽然疾病没有再回蜀郡,与蔡邕从冀州和颍川迁来的百姓之中拣选有资质的人才立了多所学堂并相教化,一时倒也兴盛起了不小的学术气氛。河南南部广成关有田丰及裴元绍,太谷关有郭嘉及徐晃廖化,各自五千余人,防备伊阙关的李傕郭汜,高燚因此并不担心,毕竟董卓把主力都拉到了洛阳东面来了,西面虽然还有十万西凉兵马聚集在函谷关,但高燚也得到了马腾韩遂联合起来带了五万人过了长安前进到了潼关驻扎的消息,董卓对于韩遂与马腾这支人马,估计只敢守不敢攻,因为函谷关这十万人马正是董卓从韩遂那里招安的,说不定韩遂人马没有到,倒会先投了韩遂,但是董卓大部分的兵将都在北邙山这里,必定会将将李傕郭汜调拨到函谷关去,到那时,以郭嘉和田丰的智慧,要取伊阙关,当不是难事。现之而今,虎牢关内有五千原属丁原的人马,轘辕关内有三千原属吕布的人马,还有丁原大营奔逃的近五千人,都表示了要投靠高燚的意向,只不过高燚却没有急着答应,且不说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粮食再多养活一万三千人,就算有,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就算真心投靠的?高燚之前给荀彧和郭嘉田丰分别去了信,表示若是李傕和郭汜当真撤离了伊阙关,就立即向虎牢关和轘辕关派几个能人来应付局面,帮助稳定后方。高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三千人他还足以应付,但是一万多人就不一样,他总不能把准备派上战场的颜良文丑典韦胖猪等人派去训练俘虏吧,那这仗还要不要打了?“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公覆带了两千人埋伏在必经之路上,只等樊稠那厮上钩了!”孙坚大笑着来到出神的高燚面前,一声爽朗的大笑打破了高燚的沉思。高燚回过神来,不由惊叹于孙坚办事效率之快,连连说好,留张辽在军中保护吟风,便下令出发。然而大军在野地里埋伏了半天了,都没有见到樊稠军队前来,又等了一刻之后,探马紧急来报:“半个时辰前,樊稠军拔营撤退了!”“什么?”黄盖听了,大吃一惊,他一把掀掉遮在头上的茅草,恨恨说道,“那小子怎么撤退了?”这时士兵又来报告:“将军,主公早已料到樊稠会拔营撤军,已经拣选了快马带兵前去追击了,他要将军与颜良文丑典韦等几位将军会合后,尽速随后跟上!”“啊?”黄盖很是吃惊,高燚难道是神仙吗?怎么会料到樊稠会撤退的?“驾!”一声马嘶,一行数百人风一般地飞驰在汜水北面的官道之上,为首三人,威风凛凛,正是高燚与赵云和孙坚。“哈哈,主公真是神机妙算,我们都以为那樊稠得了咱们的假情报之后要起人马来攻,所以才让公覆前去伏击的,去料不到那樊稠是撤退了,主公居然料到了这一点,真是让人佩服!”孙坚策马紧紧跟在高燚的身侧,马鞭抽得他的坐骑屁股都成了红色,任是如此,还是和高燚隔着一段距离,不禁懊恼又兴奋地问道。“哈哈,文台你是装的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樊稠一定会来打咱们的?他本来就是被咱们给咬得太紧了,我只是稍微松松口,给他个逃跑的机会罢了,两年前朱儁将军在宛城攻打黄巾贼,不正是不留后路才让贼军齐心死战,后来用了秦颉太守的计策故意留个退路出来才大挫敌军的吗?当时文台兄也是在场的,如何反倒不记得此事了?”高燚骑着他的浮云马,得意洋洋,大笑数声,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传出很远很远。“是啊,居然都已经两年了,真快啊!”孙坚很是感慨。只不过,他这一感慨的功夫,高燚又和他拉出一大段距离出来。不为别的,实在是赵云的马太快了,高燚瞬间将浮云马的屁股抽成了红通通一片:“给我追上前面那个家伙,追上了有肉吃!”这下不管是赵云还是孙坚都不由得汗颜:让马吃肉,高燚可真逗!此时樊稠带着他的人马,也正在汜水更北面加紧行军,他确实是本来打算死守汜水的,但是他的探马回报,颜良文丑典韦三人带了共计约一万人马,距离汜水只有三十里了,三十里的距离,急行军小半天就可以赶到,而且西北方向也有探马传来消息称徐庶与庞德秦翻等几员大将一万人也朝汜水赶来,且军中还有马云鹭这等曾打败过张绣的女将在。这还没有把汜水东南与西南包抄而来的王允曹操袁绍鲍信四支劲旅算进去,就是按每支队伍五千人算,也有两万之多了。况且曹操军中,还有一个贾诩请了很多次都没有应命的颍川奇士戏志才呢?谁也不知道,贾诩两年前专程去颍川,见了不止李儒一人,还去见了戏志才,向其陈说天下大势及未来走向,但是戏志才却不为所动,拒绝了贾诩的好意,贾诩以为戏志才一定会和李儒一样,更加燚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戏志才居然跟了曹操!樊稠想起自己反水韩遂归顺董卓之时贾诩对他说的这些话,一直都不明白有什么深意,不过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求援的人派去董卓那里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回音,可见董卓已经把他当做引诱别人的棋子了。董卓固然兵马数倍于高燚等人,但是肯定不想在没有进洛阳之前就元气大伤,因此找一个人来吸引包括高燚在内的所有人注意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又是一个打算坐观两虎相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阴险用心,只是樊稠想不到,这一次他成了棋子,也成了弃子!他想不通董卓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要不是他关键时刻反水韩遂,董卓能有今时今日的气象?他原以为董卓会跟韩遂不一样,却没有想到是一路货色!他要亲自去问问董卓心里是怎么想的,问问董卓到底把他樊稠摆在了什么位子上面,归降之后不加以提拔就算了,剥夺兵权也就算了,纵容牛辅徐荣胡轸等人排挤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对他的生死都不管不问,那他樊稠在西凉军里面呆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现在就直接举兵投靠高燚去!“将军,行军太快了,好多士兵们都吃不消了,马匹也撑不住了!”副将气喘吁吁地前来报告,脸色极为难不明白樊稠这次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短短二十多里路,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跑完了,但因此换来的代价是军中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几乎累瘫,仅有的几百匹战马也累坏了一半。樊稠自己也累得够呛,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说道:“知道什么,虎牢关那几千人早就投靠高燚了,高燚还以为我不知道,在我面前上演好戏,假装撤退,就是想引咱们上钩的,只要咱们一动,西北的徐庶就会偷袭我们的后路——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就陷入高燚的重重包围了,几千人跟几万人怎么打?你告诉我,怎么打?”副将也被樊稠的话弄得心神不定,他只好尴尬着说道:“将军稍安勿躁,试想一下,那高燚最想是什么,就是我们的人陷入恐慌,那样的话才是高燚的真正目的,将军不要上他的当!”突然一声梆子响起,四周起了无数的呐喊声,樊稠刚刚镇定下来的心神又是一惊,他骇然望去,惊见火光之中,一将赤面长须,蚕眉凤眼,手持青龙偃月刀,领着数百人气势凛凛不可侵犯:“关某在此,等候多时了!”本书来自 /book/html/29/29290/index.html
第367章 信不信由你
“关云长在此!”关羽骑在马上,手持青龙偃月刀,举手投足之间犹如神人一般,“谁敢一战!”?“是关羽,怎么可能是关羽?”已经个个都累得精疲力竭的樊稠士兵们也犹疑着,愣愣远处突然出现的关羽,刹时噤若寒蝉。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是跟随董卓参加过攻打黄巾的战斗的,而董卓被围困的那次,施救的不仅有高燚与赵云,更有刘关张及五百义勇兵,当时这关羽只凭一马一刀就杀散数百黄巾贼,至今令人心折不已。?几个月前刘备将公孙瓒安全护送回北平之后,便打算会平原驻地休整安民,然而没有多久就传来了高燚在嵩山与各路贼党大战并大胜的好消息,刘备这才明白当时在辽西之时典韦收到高燚的书信为何匆匆离去,他知道高燚必定志向不仅是剿灭嵩山刘辟等反贼这么简单,果然不久之后高燚便联合了多路人马从东路向洛阳行进,然而洛阳宫变也几乎是同时发生,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而很快地,刘备也收到了公孙瓒的书信,声称正在北平招募兵马,准备进京勤王,要刘备要早些做准备,舍了平原令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一同做一番大事业。?刘备确实是想做一番大事业,不过不想再依靠公孙瓒的力量,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公孙瓒这个昔日的同窗师兄会不会再一次利用他,因此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毕竟他手里只有不到三千人马,而且一半都是新兵,虽然得了简雍和夏侯博两个人才,可是要达成与两位义弟起事时的初衷,还差得远。?不过刘备也非常清楚,他可以慢几天出兵,但是欠高燚的一次又一次的人情债,是时候还了。?因此关羽才会带着五百军士出现在了这里。?此刻厮杀并没有开始,然而凝滞的气氛依然令人不寒而栗。?樊稠挺枪策马近前,凛凛问向关羽:“阁下为刘备驱使,如何今又为高燚卖命?”?关羽冷哼一声:“何来卖命一说,高使君于我大哥有恩,关某不过是报恩而已!”?“不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樊稠也冷哼道,“高燚如今逆王命,已经与反贼无异,助高燚者即是董公之敌,刘备也不例外!”?“你错了!”关羽长笑道,“高使君与其他诸公亦是勤王而来,何以便有逆王命之说?倒是你樊稠,原是韩遂的旧部,只为富贵荣华而弃旧主,甘心与董卓此等鼠辈为伍!到如今还不是成了董卓的棋子?”?“放肆!”樊稠长枪疾刺,拍马直取关羽,“董公之决断岂是你等蛮勇之辈可以揣测的?”?眼见樊稠长枪刺向自己,关羽竟毫不闪避,待得樊稠枪到,关羽只轻轻举刀一挡,霎时化解了樊稠那迅捷如电的攻击,这一招最是快意,电光火石之间,高下立判,一时间无论敌我,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樊稠将军为我主公大将,这关羽也实在厉害,一合便败了樊稠将军?”樊稠部众开始议论纷纷。?“这关羽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居然这等厉害!”?“樊稠将军,败了吗?”?……?樊稠自然听到了自己部下们的议论,他喘着粗气,前不远脸不红心不跳的关羽,佩服道:“关将军果然非浪得虚名,下武艺已入化境,非等闲人物所能匹敌了!”?关羽似乎对樊稠的称赞相当满意,他策马持刀立定凛凛道:“你既知如此,就应该知趣而退才是!”?“哈哈哈,退?我樊稠还有何处可退?文死谏,武死战!我身负董公重托,不能完成任务,今日得遇关将军,自当死战,马革裹尸还!”樊稠犹豫了一下,然后凛然说道。?“……”关羽似乎没有想到樊稠会这样说,来之前刘备只嘱咐他协助高燚作战,但樊稠的话让他犯难了。?良久,他才抬头凝视樊稠朗声道:“樊将军慷慨之气,天日可表,关某岂是不明事理之人,但毕竟各为其主,不容我等不刀兵相见,今日之事无可奈何,请出招吧!”?见关羽言尽于此,樊稠心有戚戚,当下更不多言,策马挺枪便再取关羽。?枪风凌厉,有雷霆万钧之威,兼具横扫千军之势,关羽只道得一个好,便举刀格挡,两相拼杀,火花四射,声震当场,浑若凭空落了个炸雷一般,众军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场中二人已经你来我往,厮斗了五六余合。?不同的是,樊稠战意高昂,斗志激越,关羽气定神闲,任凭樊稠枪风猎猎,依然破不了关羽的防御。?兵法云: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关羽之能,至少武艺之能,堪合此谓!?不多时,樊稠早已气喘吁吁,关羽却是越战越勇:“阁下的本事只有这些吗?然凉州无人啊,竟以中庸者为尊!”?“不用激我!”樊稠退开一步,微微笑道,“你若真想杀我,刚才我已经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关羽越来越有些佩服起这个樊稠的为人来,他心下凛然,不由道:“关某知将军现在进退失据,关某倒有个主意,此去东向五十里,可到荥阳,关某便是途经那里而来,该县百姓闻听汜水这里将有大战,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逃得无影,樊将军可暂避那里,待战事完了,再决定去留!”樊稠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羽,怔怔问道:“好奇怪,你居然会给我出这样的主意,是不是那里早就埋伏好人马等着我去上当!”关羽笑了:“信不信由你!”说罢关羽竟不再理会樊稠,径自带兵朝北而去!樊稠不由心惊,再向北便是西凉军的势力了,关羽这是要做什么?不过那并不是令人关心的事情,樊稠现在已经无处可去,既然关羽说荥阳可据,那就去荥阳。数千人调转了方向,离开汜水朝荥阳而去,远处狂风大作,如同一条肆虐的蛟龙,张牙舞爪地朝着天边而去。高燚一路追击的路上俘获了不少樊稠的士兵,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樊稠与关羽交手落败转而将军队开往荥阳的消息,内心大为惊讶,他本以为刘备刚在辽西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惨胜但是折损了不少人马,短时间肯定无暇西顾,可想不到刘备动作居然这样快,竟然再一次出兵,但是算起来刘备的可用人马是有限的,关羽带来的这支人马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以不到一千的人马大败樊稠数千士兵,虽然难逃以逸待劳之嫌,但也可见关羽的过人统帅能力。当然,更让高燚震惊的是关羽带着这不足千人的士兵越过汜水一路向北而去了,难道要奇袭董卓大营?“云弟,你带两千锦骑军,沿山潜行,若遇关羽将军,便助他杀敌而后回撤此处,我会飞鸽传书文鹭妹子与秦翻将军在汜水西北接应你们!”在简易搭成的营帐里,高燚对赵云下达着军令,他知道关羽的分量有多重,很显然刘备没有亲自来而只派了关羽显然是还高燚的人情,那么高燚也就不再打算客气,他的军中确实也缺一员关羽这样武艺超群统帅出众的绝世猛将。赵云应声而去,不过想到会是贺兰妖接应他,脸上竟然有些不自然,转身匆匆而去。孙坚燚没有继续下达命令的意思,不由有些心焦,上前说道:“主公,赵云将军属于秘密行动,何不令末将带猛虎营本部千人扬声出战董卓?借以掩护赵云将军和关羽将军?”高燚不同意:“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我们本来的目的只是击溃樊稠,一点点削弱董卓势力,但是现在关羽将军已经帮咱们达到了这个目的,现在应该暂时休整同赶来此处的颜良典韦徐庶庞德秦翻及其他诸侯会合!”孙坚不以为意:“主公此言差矣,樊稠兵无战心,将无战意,正是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现在命末将去追,应该还来得及!”高燚还想拒绝,孙坚直接跪立五地,言辞恳切道:“孙某愿立军令状,若无战功,甘为白身!”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高燚知道要是再不答应就是不近情理了,他便答应道:“文台兄是久经沙场之人,虽然我同意这次你去荥阳,但是也不可大意,明白吗?”高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想用自己的努力让身边之人避免重复历史上的悲剧,孙坚也不例外,如果他不认识孙坚甚至是仇敌也就算了,偏偏二人又是名为主从情如兄弟,而历史进程的顺序也是被打乱得一塌糊涂,他不敢保证孙坚这一走就会像历史上攻打黄祖时中了计谋万箭穿心而死,所以出战小平津时高燚宁肯自己出征也要把孙坚强留在虎牢关。但孙坚怎么可能是闲的住的安分人,他知道高燚是高燚,却也不掩饰自己好战的本性:“主公就在这里等末将的好消息就行了!”本书来自 /book/html/29/29290/index.html
第368章 认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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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天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云,群星黯淡无光,夜色朦胧下的虎牢关内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息,虽然已经是初春时节,但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在人身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巡哨的士兵不时走动,一个个像是幽冥界游荡的孤魂。
关内正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大威严的建筑物,两盏红灯笼在门前高挂着,灯光绰约之中依稀可辨两个字:守备府。
这里面现在是落月与蔡琰暂shí在住着,蔡琰是偷偷让貂蝉带着她从宛城来的,不过被落月发现之后就被强留在了这里,生怕蔡琰会出了什么闪失被蔡邕怪罪。
突然,街道拐角处出现了一行人马,约有数十之多,吟风被严密护卫在中间,他们手中火把聚集在府门前将这里照yào得如同白昼,领头之人正是貂蝉,她上前去叫门:“快请开门!”
“谁呀!”门过了好久才拉开一条缝隙,是个老者,他一看外面这阵势吓了一跳,“貂蝉姑娘,这是?”
“龙叔不要害怕,这是张辽将军派来的,轿子里的是……”貂蝉上前对老者耳语了几句。
“什么事?”落月忙了一天,回来还没睡下就听门外在吵,有些不快地披上衣服走进院子里发问。
“月月姐,会不会是……”一位娇小的少女跟在落月身后略带担心地问,正是蔡琰,显然她担心是蔡邕找上门来数落她不懂事。
“琰儿不要害怕,你先回屋去!”落月安慰着蔡琰,镇定了下心神道。
老者见落月亲自出来,赶紧把刚才那人的话对落月重复了一遍。
落月听了眼前一亮:“在哪里?”
老者回道:“就在门外!”
落月赶紧走到大门前,与那人问了好,又快步走到众人护卫的吟风马前毕恭毕敬道:“南阳太守妻高颜氏参见万年公主殿下!”
吟风立即说道:“不必多礼,若不是张辽将军,本公主已经横死沙场了!”
貂蝉在一旁提醒吟风:“公主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我们赶快进qù吧!”
“殿下请!”落月自觉在前带路,心里却在犯着嘀咕:深更半夜,金枝玉叶的万年公主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寒舍简陋,殿下勿要见笑!”
“不会不会,这个时候有个地方安歇我就满足了!总比地窖好多了?”吟风自顾自说着,没注yì道落月与貂蝉个个泛起了疑惑。
“地窖?莫非公主住过?”貂蝉诧异道。
吟风恍然,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不不不,是我听一个人说起过而已!”
“咳咳!”落月对护卫的众人道,“辛苦各位了!”
“主母言重了,我等告辞!”那人见任务平安完成,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带队离开,街道又变了死一样寂静。
貂蝉对落月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落月皱了皱眉头:“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个董珏死有余辜,张辽杀的好,可是这样一来董卓肯定对盗马贼更加怀恨在心了,他又收了吕布为将,更有皇帝在手,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被dòng了!”
貂蝉点点头:“但没有办法,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是以卵击石也不得不为之了,放任董卓不管的话,不知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落月紧蹙画眉:“貂蝉妹妹辛苦一下,我连夜去见见其他各位公卿想想办法,哎其实要是能再等等就好了,张扬王匡等原先受丁原派遣募兵的人现在都在来时路上,加上张邈张超公孙瓒等各地郡兵到时合兵一处也近十万人了,现在贸然出击,真的是下下之策啊!”
貂蝉正色道:“放心好了,貂蝉此次本就是贴身护卫公主的!”
落月望望房间里完全不知危险重重的吟风叹口气,转身出了门。
吟风正在喝茶,见只有貂蝉一人进来,疑惑地问:“咦,高夫人呢?”
貂蝉露出个安慰的笑容:“睡了!”
吟风直接把茶吐了出来:“好吧,公主来了还没安寝她居然自己先睡了!”
“公主可不要小看高夫人,高大哥的军队救下太皇太后与陈留王王时便是高夫人所为,也未见高夫人失了气度,如今她肯低声下气同公主说话已经很是难得了,毕竟高大哥的师傅蔡公也是有名的狂士,大约他的徒弟妻子也跟着沾染了一些习气吧!”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受到了优待了?”
“公主累了一天了,请安寝吧!貂蝉在这里守卫!”
“你……”吟风对貂蝉无语,突然起了个心思,坏笑着去搔貂蝉的腋下。
“唔……呵呵,殿下不要闹!”貂蝉终于乐了。
“貂蝉姐姐的笑倾国倾城娭,干嘛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吟风不解地问。
貂蝉收敛了笑容:“因为我是个……”
“什么?”吟风来了兴趣,“这一路上只顾赶路,还没听貂蝉姐姐说过自己的经lì呢!”
“没什么好说的!”貂蝉的神色一下子又冷冰冰,“我是个灾星,算命先生说我天生命硬,我的父母被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死,村子里的人将我赶出来,我四处流浪,被鲜卑人掳掠到他们部落为奴隶,后来那个部落被其他部落攻打,我便和其他几十个奴隶被作为议和的条件送了出去,半路上我们偷偷逃跑,可很快被追兵赶上,一个个回去严刑拷打,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很多人受不了这种苦都悄悄自尽了,而我却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吟风看着貂蝉抹眼泪:“太感人了!”
貂蝉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殿下不会信了吧!认真你就输了!”
沉默。
“好哇貂蝉姐姐你敢耍我,看我怎么整治你!”
屋子里顿时爆出一阵阵的追打和讨饶声,引得屋外静立多时的蔡琰一阵摇头轻笑叹息:太不淑女了!
貂蝉和吟风玩累了停下来各自喘气:“不过我知道,刚才我说的事不是没有,现在在我们大汉帝国每天都有无数大汉子民被这样无情地让外族人蹂躏!”
是啊,吟风想起了父亲丁原给她讲的那些悲惨的故事,大汉积贫积弱了,那些蛮夷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其实他们可能从来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大汉强盛时武力压制,不过也仅限于是武力,就算口服心也不服。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没有战争,天xià大同呢?
而现在,父亲死了,杀害父亲的凶手董卓与救命恩人高燚,却还在进行着窝里斗!
一个黑影尾随刚才那伙人而来,在院外树枝上观望了许久,见众人终于散去,纵身便要跃入府内,不防一排气势凌厉之极的箭正射向他的下脚之处。
好箭法!他情急之中一个连续后跃,那排箭已然牢牢钉入自己刚才所在的枝杈上!
好险!刚才只要慢上半拍,他此时恐怕已经变成刺猬了,不过他还来不及庆幸,因为四周的杀气正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子般向他逼近。
“好妹妹,又来坏我好事!”他终于忍不住而叫出了声。
一道倩影慢慢从树干背后显露出来,明月挣脱出遮蔽自己的乌云,微寒的银白月光勾勒着她的形状:红锦衣,绿丝袍,青纱裙,紫缎靴,白披风,黑绸带,加上她那纤纤玉手之上紧握着的锃光瓦亮的蝴蝶弓,
“好哥哥,有我夜殇在一天,你就休想染指万年公主!”
府内的吟风可不知道外面两个冤家正在对峙,此刻她正围着蔡琰这个小美人团团转:
“琰妹妹你好美哦,比貂蝉姐姐还要漂亮三分啊!”
“唔……”在一旁侍立的貂蝉无语了,良久才说,“公主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回宫了?这里实在不太安全了!高大哥已经派人通知太后娘娘了!”
貂蝉正要说下去,忽然发现窗外树枝绰约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隐蔽得很出色,但还是被细心的她发现了。
“不回不回不回!”吟风小声冲着貂蝉背影嘀咕着,“就知道你妒忌人家琰妹妹比你漂亮!”
“公主殿下不要在夸赞我了,我真的怕折寿了!”蔡琰现在不过才九岁而已,眉目之间却俨然一个美人坯子。
虽然跟着父亲蔡邕奔波多年,蔡琰却一点也没有因之变得身体消瘦皮肤皲裂粗糙什么的,相反,由于出身书香门第,尤其是父亲蔡邕的细心培养下,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蔡邕真传,比起蔡邕的两个弟子王粲顾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还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脱俗,宛如出水之芙蓉,不加雕饰而自有一股艳冠群芳的风韵。
“其实公主才是真正的天xià第一美人吧!”说话间蔡琰取了把琴,横卧身前,十根纤细的玉指在琴弦上灵动地游走,霎时一段曲子随之而出。
这曲子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雄浑,时而哀婉,时有秋风肃杀般的悲凉,又时有隐士于雪夜对月独酌的风情,飘飘乎仿若春风化细雨,超超然又如羽化欲飞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广陵散!”吟风惊叫出声。
“殿下也知道广陵散?”蔡琰一曲终了,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
“是呀,我一直想学却没有机huì,文姬姐姐以后要教我啊,不,现在就教我好吗?还有貂蝉姐姐也想学的,是吧,貂蝉姐姐!咦?”
吟风回身一看,貂蝉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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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箭术好了不起吗,不跟你们玩了
cpa300_4(); 吟风还在诧异貂蝉去了哪里,突然感觉肩头麻了一下,她忽而就感觉到眼皮变得沉重,恍惚之中,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便昏迷过去。看<>
“小蝶,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牧先生有什么新任务了吗?”貂蝉不知道屋内的吟风出了事,她到了院中,对着树上的倩影惊异说道。
树上的夜殇已经搭箭在弦,口中低语道:“嘘,看你后面!”
貂蝉诧异地看向身后,但是屋檐上的黑影已经被惊动了,正是昨夜与夜殇交手过的夜无回。
夜无回一抬头,看着树叶绰约摇动中夜殇的曼妙身影,心中暗骂又是这个难缠的妹妹,怎么就甩不掉呢?
这样想着,他的身子动作已经变换了无数姿势,因为夜殇破空袭来的箭支都是向着他的致命部位!只见夜无回一手迅捷地接住攻势凌厉的箭支,细看着上面用极小的篆体刻着“蝴蝶箭”三个字,一边口水肆流地看了眼院子正中国色天香的小貂蝉,一个纵身远去。
“箭术好了不起吗,不跟你们玩了,再会!”
树上的夜殇顿了一下:夜无回竟然接住了她一向引以为豪的蝴蝶箭!看来弓术还要提高啊,当下并不迟疑,也纵身跟了过去。
“貂蝉姐姐勿怪,小蝶有任务在身,再见!”
“小蝶不是那人的对手,不好!”貂蝉反应过来,也一个翻身飞上屋顶,紧追过去。
不过二人将身法提到了极致,却也没能追上夜无回,懊恼的两人还要追下去,忽然反应过来:调虎离山!
不好,万年公主有危险!
“小蝶你去即刻去董卓军营查探一番,注意不要暴露了身份,我回守备府看看有什么线索!”貂蝉本想细问夜殇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是忍住没有说。
“貂蝉姐姐也小心!”夜殇一跃而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
貂蝉匆忙赶到守备府,只见到急得团团转的蔡琰和一干下人。
“琰儿,公主呢?”貂蝉急忙问道。
蔡琰紧锁眉头:“刚才窗子闪进来一个黑影,动作极快,将我给打昏了,等我醒来,就不见公主了。”
貂蝉叹气不已:“看来真的是有人想对公主不利!很可能是被董卓的人劫走了。”
说罢貂蝉便要离去再去找寻吟风,落月从刚刚从外面回来,叫住了她。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貂蝉妹妹你是说公主是被董卓的人带走了?”落月问道。
“**不离十!”貂蝉点头道,“义父与高大哥都说过他只有陛下在手,恐怕不会令人心服从,因此他想拉拢万年公主借机扩大在朝中影响力,这个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只是想不到现在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
“不对!”落月疑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劫拥公主岂不是更加招人口舌?朝中必然支持他的人更少了!董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姑娘与公主相处时日不浅,公主可曾说过什么重要的话?”
貂蝉摇头,一脸满然。
正在这时,城外却突然响起了阵阵的喊杀声,打断了落月要说的话,不一会便有士兵来报:“不好了主母,西门与北门南门三个方向出现了魅姬、陶升与吴匡三支敌军,自称要讨伐逆贼,对虎牢关发动了三面猛攻!”
虎牢关现在只有两千余人,而且还是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作战,落月当机立断:“紧闭三面城门,保护关内各位公卿从东面出关,南向轘辕与嵩山避难,张辽将军就在东面驻扎有五千余人,貂蝉妹妹你保护琰儿妹妹到张辽那里去,让他发兵入关支援防御,虎牢关的防御工事非常完备,我可以带着这两千人坚守到他来的!”
貂蝉与蔡琰都不忍心,蔡琰更是撒娇着扯着落月的衣袖道:“月月姐跟我们一起走吧!”
落月不多说话,只冲貂蝉示了个眼色,貂蝉会意,抱起蔡琰,出门上马离府而去。
落月知道这一定是魅姬与董卓的人暗中做的手脚,大军重围,又派刺客劫走万年公主,步步惊心,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惜高燚走时把所有人马都调集到前线去了,虎牢关这里无异于一座空营,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辽身上了。
“嘭嘭嘭!”突然三声巨响从北西南三处传来,落月心头一阵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紧接着传来的消息让落月如坠冰窖:
“主母,有几个大臣原来早就同魅姬吴匡这些人串通好了,刚才巨响便是他们使坏把关门给打开了!现在敌军已经从三面涌进关内,马上就要到守备府这里了,主母,我们护卫您离开!”
落月没有想到高燚让她尽心保护的公卿们居然会反过来出卖自己,心中一时很不是滋味,看来这些公卿们也不看好高燚能打赢这场战斗,索幸先找好了靠山,落月知道这不能怪罪他们,但是未免也太令人心寒了。
“撤,出关去与张辽将军会合!”
魅姬与陶升带着人马冲到守备府,却见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宅,陶升恨恨说道:“可惜啊,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居然被她给跑掉了!”
魅姬一袭红衣,身形飘忽而至,声音如同鬼魅:“跑不掉的,没有看到吴匡将军的人马根本没有来这里吗?我猜一定直接带着他的骑兵队伍迂回到东门外拦住人了,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夜无回下手居然这样快,居然和千叶在我们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就把万年公主给劫走了!”
陶升呵呵而笑:“千叶什么人物,董公可是出了五百金的悬赏的,他是你血玲珑里不输于夜无回的刺客,两大高手出手,怪不得夜殇与貂蝉都被玩得团团转了!”
魅姬没有说话,之前他给董卓送去了一个假的万年公主,结果被董卓一眼就看穿了,还因此质疑魅姬是把他当成了傻子,魅姬无奈之下才重金悬赏将千叶这个高手给请了出来,此人能耐非同小可,自制了一种药物,只要人一沾染,就会晕厥,比蒙汗药不知道强多少倍。
好在经历了一番波折,终于借丁原和高燚的手找出了真正的万年公主,更可喜的是拉拢了几个大臣为内应,兵不血刃就攻下了虎牢关这个天下第一险关,这相当于在高燚等联军的背后插上了一把刀子,将高燚联军前线与后方隔离开来,不出多久,高燚联军就会溃败撤退。
果然不出魅姬所料,吴匡带着骑兵直接赶在落月出关之前拦在了东门外。
“降者不杀!”阵阵厉喝不时传来,与后方魅姬陶升的追兵渐次厮杀声彼此呼应,令人心悸。
“主母,我们的路被拦住了,后面也有敌军正朝这里追来!”士兵仓促来向落月说道。
其实不用士兵提醒,落月已经看到了挡在东门处密密麻麻的吴匡人马,冷喝一声:“不必惊慌,我还没有到任人欺负的地步!”
言罢落月拔出惊鸿剑来,倏忽之间便杀了几个冲来的士兵,策马正要冲过去制住吴匡,不妨腹内传来一阵剧痛,来得太突然,不禁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旁边婢女立即便去搀扶落月,却惊讶见到落月手捂着的小腹下面有殷红的血淅淅沥沥染红了衣裳,这分明是来了月事了。
吴匡的士兵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落月栽下马去,知道自己有机会了,立即大呼着冲杀过去。
但是这时吴匡后军却是尘头大起,蓦地喊杀震天,一彪人马悍然杀到,将吴匡军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原来是貂蝉请到了张辽前来,这支人马正是原先驻扎于虎牢关的并州军,战斗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一番冲杀,吴匡人马早已七零八落,吴匡无奈,只能收拢了败兵,正好此时魅姬与陶升人马赶到,与张辽人马在东门前对峙起来。
落月这时腹痛轻了许多,被张辽人马保护着出了东门外,张辽见了立即下马请罪:“张辽来迟,大嫂受惊了!”
“不打紧,若不是四叔,我这条命可就出不了虎牢关了!”落月强忍着痛楚,笑着说道。
张辽说罢,吩咐士兵们道:“你们几个将主母送到后面好生照顾,其余之人随我出战,好歹把虎牢关重夺回来!”
“将军不可,虽然你战斗力不输他们,但是兵力不占优势,又非平地作战,加之我们没有粮草供应,可谓名不正言不顺,要不然那些朝臣为何会做了他们的内应,当务之急还是去救回万年公主!”
张辽深以为然,只能含恨退兵,他也想不到董卓为了得到万年公主竟然不惜使出各种手段。
魅姬等人深知张辽这支人马的厉害,竟也不加追赶,反正他们知道,这次偷袭虎牢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仅配合夜无回与千叶抢到了万年公主,更拿下了虎牢关这个洛阳东边门户。
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抢到了没有来得及同落月一起出关的陈留王刘协!
第370章 你在我眼里是最美
“主公,十三万人马集结已毕,只等主公您下令了!”
西凉大营中,十多万士兵把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分做三个巨大方阵,他们齐齐把目光看向点将台那里的董卓的魁梧身影。∽↗,
天有些阴沉,乌云在这一带上空堆积,不多时竟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董卓抬头看着天空,雨滴瞬间就将他满脸淋湿了,不止如此,还淋湿了他为了此次出征精心置办的铠甲,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快,相反却是喜气洋洋,他昨天才以久旱不雨的名义策免了司空刘弘的官,自居了司空之位,这雨今天就下起来了,这不是正说明了连上天都来帮他吗?
“咳咳,朝廷不幸,我董卓受大将军之命进京铲除十常侍,不想十常侍与那高燚联合起来,害了大将军性命,而十常侍也是自食其果,都死在了嵩山,但是十常侍余党劫持陛下与太后离宫,我董卓又领着人马不避艰险,自函谷关昼夜急行三百里至此,一战而擒白波贼韩暹李乐胡才,逐鲜卑乌桓匈奴,如今我将亲率一路人马,将陛下护送回京,胡轸率一路人马奉天子诏书讨反贼高燚——”
“卡擦”一声,忽然蓦地响起,一声炸雷兀地从天而降,在董卓面前炸响,强烈刺眼的白光闪过,各个军士们一片慌乱。
“这是什么地方?”董卓睁开眼来,发现士兵们都消失了,他诧异地看着身边这个奇幻的世界,天空不再是先前的灰蒙蒙,而是一片明亮的紫色,空气中满是花香和树叶的气息,一大片的白雾氤氲着,流动在这片如梦如幻般的场景中。
“明明记得自己是被雷劈了一下子,然后就人事不知的!现在怎么全身一点伤痕都没有?”董卓奇怪地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身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仲颖,是你吗?”烟雾尽头,忽的传来一阵女子狐疑的声音。
这声音?董卓惊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窈窕女子正一步步地向着自己走来,那熟悉的身形,那熟悉的气质,那熟悉的声音,甚至那熟悉的服饰。
“紫烟?”
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董卓,一时间竟忘了说什么:“仲颖,你老了!”
“真的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紫烟!”董卓激动地上前抓住紫烟的手,却根本抓不住,他诧异不已地摸摸自己也同样虚无的身体,“难道说我已经死了!”
紫烟慢慢将自己的手放在董卓的脸上,悲喜交集道:“只要还能再见到你,只要彼此能在一起,生与死,重要么?”
“不重要!”董卓兴奋起来,“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你最重要!你在我眼里是最美!”
紫烟靠在董卓怀里:“外面的世界很乱吧!”
董卓略微吃惊道:“外面的世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紫烟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女儿吟风的梦境!这些年来我都在这里!”
“原来你给当初那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叫吟风!”董卓抚摸着紫烟的肌肤,只觉得现在自己全身心都得到了以往前所未有的宁静,“真的是一个好名字!可惜我没有见过她,没有亲口听她叫我一声父亲!”
紫烟从董卓的怀里挣脱出来,给董卓指点着这个奇妙的梦境:“走,仲颖,我带你看看这个梦境,里面有好多有趣的东西,因为有它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才没有寂寞!”
“好!”董卓随着紫烟四处看着这里完全不同于现实中的美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这里是吟风的梦境,那要是吟风醒了,我们会怎么样?”
紫烟宽慰董卓道:“我会消失,你会醒来!”
只是当她刚说完这句话,整个梦境突然开始了坍塌,各种东西相继被一个若隐若现的黑洞吞噬着,瞬间消失不见。
紫烟变了脸色:“吟风要醒了!”
董卓早已抱起紫烟向着梦境的另一头快速跑去:“肯定是有人正在弄醒她,她若醒了,这个梦境将不复存在,我们,也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紫烟紧紧抱住董卓:“不!我不要!我不要刚见到你就要消失!”
董卓望着身后不断坍塌的梦境口中冷冷道:“紫烟,当时你是不是没有死?通过假死来骗过所有人?”
紫烟点头道:“是的!”
董卓高兴道:“那就好,我们不会死,那就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现实中我们都还在,等回到现实里我会让我的部下们找遍天下搜寻你的消息,然后我们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不问世事!”
紫烟却是一副失落的表情:“没有用的,等你醒来后,就会忘记梦里发生的事情,而且仲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实中已经死去了?”
董卓愣住了,是啊,他被那一道雷劈中,很可能现实中已经死了,纵然梦醒,难道这不是梦,而是死后的世界,自己是魂灵?那紫烟的存在就无法解释了。
不对,刚才两人的身体还是虚无的,现在却成了实体,难道说这是另一个现实世界?
原来始终是逃不掉的,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梦外,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那些憎恨自己的公卿士子百姓们一定会举国庆贺自己之死,而且把自己的身体用来点灯吧?
爱情,只有这份绵延了十几年的爱情,虚无缥缈的爱情,才是最刻骨铭心,最真实的。
二人深情相吻,深情相拥,深情相偎,深情相依!
黑洞汹涌着吞噬了他们,天地万物都在一瞬间被毁灭殆尽,宛若世界重生之时,陷入无尽的混沌。
“主公,主公!”斛图的声音传来,马车上的董卓睁开眼睛,看见斛图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董卓想起身,却是头一阵疼痛,他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然而梦终归是梦,固然美好,却实在短暂。
“幸好那一道雷只是劈在了主公的身边,要是再偏一点,主公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董卓笑笑:“这就说明我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了,我怎么在马车上了,这是要去哪?”
“主公忘了吗?洛阳啊!主公你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牛辅将军与胡轸大督护自作主张按主公的安排出兵了!现在您与陛下各乘了一辆马车,马上就到洛阳城了!”
斛图掀开车帘,指着远处依稀出现的城门给董卓看。
董卓笑着叹一口气,终于没有人挡在他的面前了,进这个洛阳城,真是花了他好大的精力啊!
不过越是难得到的东西,才越珍贵,越值得珍惜。
董卓军并没有因为出征前的这个意外而产生骚动,诸将准备停当,陆续朝虎牢进发,徐荣先一步到荥阳上任,筹措粮草交由吕布调配,胡轸为大督护自与李儒李肃华雄赵岑等人引着三万精兵大张旗鼓而行。
华雄作为先锋,与李肃带着五千铁骑已经先到了汜水之北,刚刚安下营寨,士兵便来报说有一支三千余人的人马打着鲍字旗号前来搦战,华雄听了,命李肃继续安营,自己则只带了一千人马,出营应战。
前来搦战的是鲍信的弟弟鲍韬,原来鲍信自参战以来,功劳与风头都是被高燚给抢走了,心中自然不忿,因此也未知会众人,密令其弟鲍韬带兵抄小路与战胡轸大军先锋。
然而鲍韬在看清从敌营里引兵出阵的敌将相貌时,不由得一呆。
这不是大宦官蹇硕吗?他不是死在少室山了吗?
鲍韬曾随着他的兄长鲍信在洛阳住过一段时间,而蹇硕是鲍信的上司,因此鲍韬对于蹇硕的相貌记忆深刻。
只是蹇硕的身材为何会如此高大,以前不过九尺高,现在却至少有丈二,而且体型魁梧雄毅,坐在战马上面,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双脚几乎都要挨着地面了,令人捧腹,并且都担心战马会不会被压成一滩肉泥。
只是鲍韬却没有心情去笑,他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蹇硕,你怎么还在人世!”
华雄呵呵冷笑着,将长达九尺的玄铁重枪握在手中,出战前败给吕布的耻辱还在,他这一路已经憋得太久,如果不让他赶快杀几个人的话,只怕他会发疯了。
“不错,是死了,但是阎王嫌我这一世杀的人太少,准我还阳——再杀他几千!”
言罢,华雄更不多话,拍马而出,气势凛凛,照着鲍韬便挥军杀来。
鲍韬也不示弱,蹇硕本来就是一个除了身材有点高,就没有别的能耐的家伙,见对方人马冲来,鲍韬也是扬起手中长戟,厉喝一声:“扬名立万,正在今日,杀!”
“喝!”双方军士立即潮水一般,狠狠撞击到了一起,展开了搏命厮杀。
华雄由于冲得太过靠前,鲍韬士兵们抓住机会,数十人踊跃而上,将华雄团团围住。
但很快的,鲍韬就被自己士兵们的惨叫声惊呆了,他怔怔看去,错愕看见自己这数十士兵个个从马背上倒飞了起来。
确切的说,是这些士兵的上半身飞了起来,而下半身还都保持着跨马的姿势,只是都变得血肉模糊了。
这该是怎样恐怖的实力?鲍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
第371章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可恶,这个蹇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混战之中,鲍韬眼睁睁看着华雄以一己之力瞬间将数十个士兵杀作两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恐怕称得上是万人敌了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华雄用的还是枪,用枪居然能打出刀劈的效果来,鲍韬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可以做到。
说话之间,华雄又挥枪拍飞了几个拦路的士兵,振臂一呼:“杀!”
“杀!”西凉军的士兵很快便被华雄给带起来了,他们紧紧跟随在华雄身后,潮水一般朝着鲍韬杀来。
“不好,撤!”鲍韬知道这次他的袭击已经失败了,仓促收拢败军,狼狈向后面逃去。
华雄哪里肯舍,暴喝一声,单骑而出,直追着鲍韬所在而去,一路之上拦路的士兵都被华雄的玄铁重枪凌厉气势削做两段,又杀了近百人之后,再无人敢近前。
只是这一番冲杀,鲍韬也跑得没了影,华雄暗骂一声懦夫,收兵回营而去。
“将军,我们人马伤亡过半,现在只有不足一千了!”
鲍韬溃退了数里,见华雄没有追来才稍稍安心,但是这么惊人的伤亡实在超出他的想象。
“前方是何处?”鲍韬灰头土脸,心情不太好地问向导官。
“回禀将军,是南阳太守高燚的营地!”向导官说道。
“高燚,呵呵,兄长本来要我先这个高燚夺个头功的,却想不到反而一败涂地,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鲍韬长叹一声,心下黯然。
这样正想着,却忽然听得左右一阵呐喊,两员将军各带着千人,呼啸来到,鲍韬心惊之下,以为是敌人的伏兵,立即下令准备迎战。
然而在看清了来人面目之后,鲍韬不由得惊喜出声:“俞涉?潘凤?二位壮士为何在此处?”
“哈哈哈,为何我二人不能在此处?”俞涉大笑数声,带着一众兵士提枪纵马近前,对着鲍韬作了个揖,“偏只许鲍家二公子在这里不成?”
“见过将军!”潘凤也引着人马来到,他的那柄无双战斧形状奇大,比他本人都要惹眼。
鲍信与袁术韩馥等人都是好友,鲍韬自然也与二人的随身护卫相识,便将刚才与华雄对战落败情形说了一番。
俞涉听了鲍韬说起刚才与华雄的惨败,稍稍皱起了眉头,他看向潘凤道:“蹇硕没死?不过他当真这般厉害?当年在洛阳时他可是我和潘兄你的手下败将,莫非几年不见功夫就长进了?我倒要去会一会他,看看能有多厉害!”
潘凤有些犹豫:“高使君的人马就在不远了,咱们先前在宛城之时多蒙他的照顾,这次又瞒着他悄悄回乡招募了这两千士兵,为的就是能再上沙场,伺机偷入西凉营中救出袁术公与韩馥公?以我之见,何不先与高使君大军会合,再图蹇硕性命不迟!且蹇硕死而复生,必有蹊跷,不可大意!”
俞涉冷笑:“不可,高使君的脾气潘兄你还不了解?一旦咱们跟他会合了,他肯定不会让咱们出战了,起码现在这两千人还是归咱们自己管的!依着高使君那缓慢进军的法子,我俞涉可等不起!”
潘凤还在犹豫不决,俞涉不由得急了:“这么忸忸怩怩,不去我自己去,到时候看我取了蹇硕人头,谁还敢小看咱们!”
说罢俞涉竟然不管潘凤的反应,招呼自己人马便要一齐去,潘凤无奈地摇头,对鲍韬道:“麻烦将军为我二人回报高使君一声,二主**贼营,不敢忘怀,受使君之恩,无以为报,愿斩董卓军先锋首级来献,聊表寸心!”
言罢潘凤也拨转马头,招呼几个士兵道:“你等先去向高使君通报,就说我与俞涉将军募兵而来,先杀一阵,稍后便来请罪!”
鲍韬看着二人带着人马意气风发浩浩荡荡而去,本想阻拦下来,但是转念一想俞涉与潘凤并非浪得虚名,二人合力,不至于会失手,于是对着二人高呼一声:“那我鲍韬就在这里祝二位壮士旗开得胜!”
此时高燚正在汜水大营里等着孙坚消息,心中很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忽然报有宛城信使到,高燚拆开来看,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底下颜良看见高燚表情不对劲,出列问道:“主公,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高燚蠕动了一下嘴巴,苦笑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文若说朝廷的诏命刚刚到了宛城,说已经革除了我的南阳太守之名,转拜我的舅舅袁术为新的南阳太守,不日就会上任,除此之外,朝廷还拜刘表为荆州刺史,陶谦为徐州刺史,韩馥为冀州刺史,孔融为北海相,曹操为越骑校尉,袁绍为长水校尉,鲍信为济北相,王允为太仆!”
颜良啊的一声:“朝廷这是糊涂了吗?主公南阳太守做的好好地他凭什么说革除就革除?不过袁术将军是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错了!”高燚冷笑着站起身来,忍着心中怨气给颜良解释,“朝廷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里有精力管地方上的事情,这显然是董卓的主意,他有陛下在手,圣旨什么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刘表和我同死敌没有差别,陶谦在讨韩遂之后人马尽亡却不得封赏,韩馥与孔融都是那一日一同和我舅舅被董卓的人劫走了的,至于后面这四位——”
高燚没有说,但是颜良也不说傻子,一下就说出了关键所在:“后面这四位都是和我们一同联合打董卓的,董卓一定是用这种方法来拉拢他们,分化我们!”
“真是好险的一步棋啊!”徐庶说着这话,从外面进来,他自然听到了高燚和颜良的对话,眉宇之间也起了一片忧色。
高燚看到徐庶,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元直你巡营怎么这么半天才来?快帮我出出主意,董卓这个死胖子又给我出难题了,我知道你一向最有主意的!”
徐庶被高燚的热情给弄得不由一阵哆嗦:“主公太抬举属下了,这事应该问奉孝和元皓他们才是啊!”
高燚白了徐庶一眼:“这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现在正是你燃烧小宇宙的时刻啊!”
这下颜良和徐庶都被高燚的话给弄懵了:“什么是小宇宙?”
“额!”高燚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小宇宙这种东西徐庶颜良怎么可能会理解,于是他打着马虎眼敷衍过去,“呵呵,那个,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只是看到气氛太压抑了,想说点轻松的话调节一下气氛嘛,嘿嘿,你们懂的!”
“唔!”徐庶与颜良对于高燚这种调节气氛表示无法理解,毕竟现在敌人都已经拉屎拉到脖子上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只会处于被动。
高燚收了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来:“好了,看来我这个笑话确实不好笑,不过不要紧,对面的董卓军情报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是一个叫胡轸的人,这人出征前就扬言要杀一个大将,非常骄傲自满,董卓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会派这种人来和我打,虽然他有三万人马,我高燚半点不惧!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报!营外来了几个士兵,自称是俞涉与潘凤二位将军派来报讯的,言称二位将军从家乡各自招募了一千余人,正巧路遇被胡轸军先锋打败的鲍信之弟鲍韬,转而向着胡轸军先锋营地而去!”
高燚听了,错愕不已,他有些失神地看向徐庶:“怎么回事?他二人不是在宛城养伤的吗?怎么回乡去了?还什么招募士兵?”
徐庶与颜良对视一眼,这才说道:“这件事我们瞒了主公您,其实在您出征第二天,他们二人与武安国便一起潜出宛城,要去董卓军中救出袁术公与韩文节及孔文举,幸好被在城外巡防的颜良将军拦了下来,不过俞涉潘凤二位将军去意已决,,颜良将军只把武安国将军劝了回来,后来我们就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你们!”高燚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公放在眼里?”
徐庶与颜良噗通一声跪下:“我等欺瞒主公,愿领死罪!”
高燚自然不可能治他们的罪,他把武安国和俞涉潘凤强留在宛城,甚至不惜使用日夜监视的手段,目的就是不想他们三个参加对董卓的战争,他不想改动太多历史,但是他想尽自己的有限能力救下每一个可以救到的人,他不可能明天他们历史上演义里死于这场战争,还让他们来打,那跟亲手杀了他们没有区别!
而现在武安国留在了宛城俞涉潘凤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冥冥中上苍的又一次注定的命运?
“传令下去,点起人马,我要亲自去将他二人追回!岳父,你与元直镇守大营!”
“……诺!”
徐庶与颜良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却不小心看到了荀彧写给高燚的密信最后一行清晰地写着:“……征将军为谏议大夫……”
将军,自然的是高燚自己。
徐庶心里打起了鼓,高燚是没有看到这句话,还是故意让他徐庶看到?
第372章 温酒被华雄斩
cpa300_4(); “哈哈哈哈,爽快,那鲍韬小儿根本不堪一击,他那些对阵的士兵,都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华雄大笑着回了营内,趾高气昂地一阵大呼小叫,神色之间俨然是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似乎接下来的战斗只要有他出马,任何敌人都可以瞬间摆平一般。看%书%阁%Www^kansHhuge^COm最新~更新△頂點小說,
副先锋李肃迎了上来,指指大帐对华雄道:“将军得胜的消息胡大都护已经听说了,他命末将先带几坛好酒来犒劳将士,并劝将军切勿贪功冒进,中了高燚的奸计!”
“奸计,哼,那高燚分明是一个缩头乌龟,明明比咱们还先到汜水,却只顾着安营扎寨,我刚才与鲍韬交战之时,连他高燚半个探马都没有看到,呵呵,一定是怕我们了,不敢出战了哈哈哈!”
李肃听了,不由愕然,这华雄实在跟胡轸一个脾气,都是太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了,更不把自己人放在眼里,其实胡轸立功之心比华雄还要强烈,那句要华雄小心的话是李肃自己说的,他对于这次吕布并没有能当上先锋而是只负责押送粮草也是愤愤不平,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吕布。
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为了董卓说降吕布这样大的功劳,不仅没有封赏,反而只是来当华雄的副将,李肃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斛图究竟在想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在董卓军中受气受排挤吗?
华雄可不会管李肃在想些什么,他这一会的功夫就下马卸甲进了营帐,自然又得了帐内众将士一番恭维,外面的小雨一直没有停过,刚才只顾着冲杀,自然是浑身冒汗,这刻回了军营,身上才不免有些寒冷了,华雄命士兵抬来胡轸赏赐给他的那几坛酒,打算好好与众将士痛饮一番。
“噗,这什么酒,这么难喝!”
然而华雄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口中骂骂咧咧。
李肃给华雄耐心解释:“将军息怒,这是浊酒,须得用火烧热了,将里面的浊质沉淀了才好痛饮!”
华雄瞥了李肃一眼:“不早说,来人啊,起火!”
熊熊的烈火在帐前被点燃了起来,几个士兵们将几坛酒都架了起来烧烤,眼看着翻腾起来,华雄上前舀了一碗,看见果然清澈许多。
然而还没有等华雄喝下这酒,营外传来了阵阵呐喊骂战声。
“启禀将军,来了两支人马,看起来气势汹汹,单要搦将军出战!”士兵匆忙来报。
华雄皱了皱眉头,将已经碰到嘴边的酒碗放在案几上,大怒道:“又是什么不知死活的家伙来了?让人连酒都喝不安生!待我去大杀一阵!”
说着华雄竟然不穿铠甲,直接就从士兵手中接过他的玄铁重枪来,翻身上了马,大呼一声:“众军随我出战!”
李肃忙将那酒碗端了起来,要递给华雄,口中说道:“将军何不饮了此酒,以壮声势!”
华雄头也不回,扬起枪身来,厉声喝道:“酒且放在那里,我去去便来!”
言罢华雄领着集结好的人马,浩浩荡荡出了营去。
前来华雄这里搦战的自然是俞涉与潘凤,俞涉眼见西凉营中闪出一彪人马来,待看清对方主将居然是光着上身的,不由冷声长笑,他自信满满地对潘凤道:“确是蹇硕不假,只是身材魁梧了许多,不过却身不遮片甲,真是自寻死路,潘兄且看我取他首级去!”
说话之间,俞涉引军拍马而去,长枪在手,立时杀散了几个拦路的西凉士兵,正遇华雄,俞涉冷喝一声:“蹇硕狗贼,认得你爷爷俞涉吗?”
华雄故意没有出手,他知道俞涉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看着俞涉策马挥枪左冲右突,也不失为一员猛将。
但是这等武艺在他华雄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喝!”华雄暴喝一声,挺枪一格,嘭的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挡开了俞涉刺来的长枪,嘴角满是冷冷的笑意。
俞涉一惊,“蹇硕”什么时候出手速度这么快了?
“兄弟小心!”潘凤的惊呼声从后面传来,俞涉知道不妙,刹时便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身侧袭来,气势之强,超乎他的想象。
俞涉本能地以枪身一格,便要抽身后撤。
然而他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那柄跟随了俞涉十几年的钢枪咔擦一声断裂开来,俞涉抓着半截短枪,被这股气势从马背上掀飞了起来,飞起很高很高。
“额!”回过神来的俞涉觉得有些异样,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下身分明还在马背之上,那飞起来的是——
“嘭!”俞涉的上半身从半空重重落下,掉在地上成了一滩肉泥,至死都不肯合上自己的眼睛,至死都紧紧抓着他的那把钢枪。
“兄弟!”潘凤傻了呆了愣了,只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功夫,俞涉居然就这样被杀死了!
“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啊!”华雄若有所思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大笑着策马近前了几步,将马背上俞涉的下半身提在了手中,一手握着一只腿,双手微微一用力,只听一声沉闷声响,华雄居然将俞涉的下半身尸体撕成了两半,而且直接就将那大腿凑到了嘴边,一口咬下,鲜血淋漓!
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呕吐起来,这人居然生吃对手的肉!
华雄大口咀嚼着嘴里的生肉,任由口齿间鲜血飞溅下来,那画面已经难以用恶心来形容。
“杀我兄弟,誓报此仇!”潘凤只从华雄杀死俞涉的那一招就看出来了,自己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了,但是潘凤不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人凌虐俞涉的尸体!
“誓报此仇!誓报此仇!”俞涉和潘凤的士兵也都怒了,士气也随之高涨,随着潘凤的身影,潮水一般地涌向华雄人马,气势令人动容。
华雄不惧反笑:“呵呵,生气了?想报仇了?这样才有意思嘛!”
言罢,他竟然没有用他的玄铁重枪,而是直接将俞涉的两只腿骨舞在手中当做兵器,来回冲杀,潘凤的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多时便死伤了数百人,华雄的士兵也趁机出击,俞涉与潘凤来时带的两千余人已经死伤大半。
华雄杀得酣畅淋漓,身上也满是血污,不过都是别人的血,他策马停下,看着潘凤领着那一柄无双战斧依然在奋力冲杀,全然不顾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少,嘴角不由得泛滥起了笑意:
“这家伙看来是没有打算撤退啊,也好,我就成全你!”
潘凤凭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将手中的无双战斧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都是尽数收割这敌兵的性命,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他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要俞涉活过来,再向以前那样能同他把酒言欢,上阵杀敌。
“喝!无双上将潘无双,一柄鬼斧断山河!”
战斧挥舞得越来越快了,潘凤感觉他这辈子都没有挥舞过这么快,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先出战,那样就可以先俞涉而战死,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
潘凤已经数不清他杀死了多少人,或者他他已经不在乎他杀死了多少人。
为什么一定要死了最亲近的人之后才爆发呢?
“潘凤将军,快撤回来,那个人不是蹇硕!”
蓦地,高燚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潘凤愕然回头,看见果然是高燚带着人马在冒雨出现了。
但是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潘凤忽然被一股怪力拍中了脑袋,猝不及防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潘凤赶到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散架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在刚才的厮杀中用尽了。
华雄狞笑着走到潘凤的面前,手里这一次拿着潘凤自己的无双战斧,举了起来,举得好高好高。
这是潘凤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兵器被别人拿着的样子。
也是最后一次。
“不!”高燚将浮云马的屁股都给抽成了一片血红,口中骂骂咧咧,“快,你不是千里马吗?快给我冲过去,你慢得跟蜗牛一样,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主公!”被高燚甩在身后老远的士兵们也拼命追赶着,忽然他们的声音变成了惊呼。
高燚不敢抬头,他生怕他一抬头,就看见他不想见到的事情。
他以为他看不到,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以为。
潘凤的头颅高高飞了起来,眼神却是一片安详,俯瞰着这片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战场。
“你不是蹇硕,蹇硕已经死了,你是华雄,确切一点说,是赤虎!”
高燚终于策马赶到了华雄面前,不顾只身一人的危险,死死盯着倒提着潘凤尸体的华雄,一字一句说道。
的这个动作高燚再熟悉不过,在常山,在鲁阳,现在在汜水,死过两次的华雄居然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而且实力厉害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一出手就同时杀掉了俞涉与潘凤两人,除了吕布,高燚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是华雄的对手。
“是我,呵呵,高燚,我们又见面了!敢和我打一次吗?赢了,你死,输了,你可以带走他们!”华雄凝视着高燚,指了指俞涉和潘凤的尸体以及残余人马,一招手,身后的士兵们涌了上来。
高燚的士兵们也不示弱,只这说话的功夫,也呼啦啦围了过来,与华雄人马成对峙之势。
“男人说话要算数!”高燚知道自己不是华雄的对手,甚至可能一个回合都招架不住。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他不想做莽夫,却也不想做懦夫,现在的他想不出有比接受华雄挑战更好的办法。
两骑彼此对视着对方,一个是手里拿着潘凤的无双鬼斧的华雄,一个手无寸铁的高燚。
“主公!”高燚的士兵们有些错愕地看着高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若败亡,你等便尊我舅舅袁术为新主公,就当我高燚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高燚的心情现在失落到了极点,也愤懑到了极点,老天越来越喜欢同他开玩笑,而且开起来还是没完没了,倒不如现在豪赌一把,看看这次运气是不是还会在他这一边。
而不带兵器,至少能唬华雄一下子,只是能不能像打赢张燕那样幸运就不得而知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喝!”华雄可没有兴致同高燚继续干瞪眼下去了,他可还想回去开怀畅饮,毕竟酒凉了就不好喝了。
高燚只看得对面一道残影飞也似地杀来,那一柄无双鬼斧还沾染着潘凤的血腥味道。
“老云,看你的了!”高燚眼见华雄这一道鬼斧锋刃如同电光一般劈了下来,立即一夹马腹。
他现在称呼浮云为老云,因为他不会把老云当做马一样看待,而是当做人。
两个人加一起,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不是人的华雄?
老云得知主人心意,蓦地身子横向一侧,避过了华雄这一斧,瞅准机会,一拳便击向华雄露出的腋下。
“嘭”
华雄没有像高燚预料的那样,被这次突袭受到半分影响,相反的,高燚却确信自己拳头该触到的腋窝柔软处却是异常坚硬,就像是是木头一样。
木头?
高燚借着这个空当,居然真的看到了华雄腋下是一段木头!
难道说华雄的整个身体都是木头做成的,只是在外面有一层血肉?
这怎么可能?
高燚一时看呆了,不防华雄猛地右面一拳挥来,正中太阳穴,高燚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便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你输了!”华雄呵呵笑着,举起无双鬼斧来,毫不留情地朝着高燚落下。
“主公!”高燚的士兵们骚动起来,个个发疯似地挥舞起手中兵器,要救高燚。恰在这时,浮云马一下子便朝华雄撞去,把华雄给撞了个趔趄,然后一口衔起高燚的人,转身便朝自己阵中跑去。
华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挥斧照着浮云马后腿便砍下,然而他忽略了浮云马那惊人的速度,马腿没有砍到,不过一斧下去,却生生将马尾砍断了。
浮云吃痛,然而始终不肯撇下高燚,反而跑得更快了些。
华雄大怒,策马提斧便奋起直追,渐渐与浮云马拉近了距离,眼见追不上了,索性脱手将无双鬼斧直接朝着浮云马掷了过去。
“嘭!”
眼看着斧刃要插进浮云马的身体,蓦地远处射来一支羽箭,正中斧刃,只因这一变故,无双鬼斧也因此失了准头,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浮云马和高燚有幸躲过一劫,安然无恙回到了自己阵中。
“哪里来的暗箭?专坏人的好事!”
华雄一击不中,心情自然很差,他目光看完羽箭且来处,只见一人策马握弓,正凝视着自己,一柄古朴长戟悬在马前,却是蒙着面看不清楚相貌,口中凛凛而道:
“你是在说我吗?”
华雄眯着眼,冷喝道:“小子,跟我做对,下场可是会很惨的,我会夺了你的长戟,把你的人头挂在你自己的长戟上面,看着你自己的大腿肉被我吃掉!”
“呵呵,这把长戟可是有名字的,它叫天麟戟!在下汝南陈到,倒要讨教讨教阁下的武艺!”
陈到?高燚听到这个名字清醒过来,没有想到居然真有这个人存在,他挣起身子看过去,只见这个陈到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那把长戟——
那不是他五弟陈鲲的天麟戟吗?怎么会在这个陈到手里?
言说之间,陈到与华雄已经战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胜负!
华雄自来对自己武艺颇为自信,这下突然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陈到来居然与他打成平手,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呐喊声,只见旗帜攒动,士兵慌忙来报华雄:“将军,探马回报,说西面庞德与秦翻,南面颜良文丑,东面典韦各带了数千人马,皆是精锐之师,直朝我们这里而来!”
“可恶,这个高燚居然还留了一手!”华雄知道凭他的实力不可能同时对抗高燚麾下这几大高手的,想要趁机取了高燚性命,又被陈到坏了好事,只好暗骂一声,带兵马悻悻而去。
陈到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人群中的高燚一眼,眼神中流转着莫可名状的意味,然而没等高燚其他人马到来,径自策马离去。
高燚怔怔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心中自忖,此人,一定和陈鲲有莫大关联。
只是现在,他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情,刚才和华雄的比试虽然败了,但是他却想到了真正杀死华雄的办法,以后就是大罗金仙出马,都没有办法复活他!
“阿嚏!”华雄刚回到大营,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奇怪一定有人在骂他。
“将军连斩二将,大败高燚,实在可喜可贺!”李肃端起华雄临走时没有喝掉的酒来,送到华雄面前。
华雄接过,一饮而尽,不过却又全吐了出来:“好烫!”
李肃暗笑:“酒一直都在火上烧的,不烫才怪!”
不过他却一脸膜拜地对华雄道:“将军温酒斩敌将,古今少有也,末将佩服!”
“将军温酒斩敌将,古今少有也,我等佩服!”这下帐内所有将士都一起拍起华雄的马屁来。
而华雄则是摸着自己已经被烫红的嗓子,指着李肃,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373章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野风冷冷,落雨淅沥,一骑冒着漫天雨幕,疾驰在原野之上,一柄古朴无华的八尺长戟持在手中,表明着它的主人身份。*xshuotxt/
雨水早已将他的衣服淋透,可是此刻他的脑海里全然是那个把依依不舍写了满脸的动人倩影:
“鲲哥哥,你要去哪里,宁儿舍不得你!”
“乖,在这里要好好的,我有一些事情要去法论做,等解决了就回来陪你!”
“宁儿就不,宁儿只要鲲哥哥陪在身边!”
“别这样,宁儿,我也不想走,但我得到消息,有人将会对那个人不利,我虽然恨他让你失忆,可是并不想让他死,只恨我当时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现在也是追悔莫及,我答应你,很快就会回来!”
“鲲哥哥,你说的这些宁儿都不懂,宁儿怕!”
“不要怕,我留下的这些人都是当初追随你我的老部下,身手也是极好,你如果无聊了,就每天在寨子外面种一棵树苗,等你种到一百棵的时候,鲲哥哥就会回来了!”
“鲲哥哥,宁儿等你!”
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满了陈到的脑海,他以为自己把名字改成陈到之后就可以忘掉从前的一切不快乐,和失忆如三岁孩童的张宁在汝南平静生活。
然而那个叫苏牧的人到底还是找到了陈到,想要请陈到出山效力曹操。
“阁下一身才华,难道就愿意这样空老山林?十八岁,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啊!”
“呵呵,我意已决,先生如果执意为难,那么只会带走我陈到的尸体!”
“好吧,人各有志,老夫不强求于你,但是阁下总不会就此不管顾高燚的性命了吧?”
“……先生在我面前提这个做什么?”
“呵呵,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不过不要紧,老夫知道你将张角女儿带来汝南,而且还在多方打听神医想要治好她的失忆症!”
“老先生倒是挺神通广大,陈到佩服,莫非老先生有办法治好宁儿的病症?”
“不错,给老夫三个月时间,一定能将她治好,而代价就是阁下必须亲自去一趟晋阳,面见张燕,让他出兵河东,牵制董卓兵力!”
“为什么是我?”
“你曾经投奔过张燕,还被他赐名张白骑,老夫没有说错吧?虽然你们可能还会有一些误会,但老夫相信阁下一定有办法说服张燕做这件事!”
“如果我不答应呢?”
“阁下不会不答应的,除非阁下不想张姑娘的失忆症被治好,除非阁下愿意看着高燚孤军对抗董卓而像丁原一样败亡!”
骏马四蹄踢起道路上水坑里的片片水花,溅得泥污到处都是,不过很快就被漫天雨滴给洗刷干净了。
“吁!”
陈到回过神来,猛地一勒缰绳,坐骑稳稳停在一座石亭旁边,陈到侧眼看向里面那个一袭白袍的苏牧,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了。
“怎么样,老夫说得不错吧?今日阁下若是不来,高燚可是必死无疑了!”苏牧抬起头来,惨白如鬼的面具下面是让人猜不透的表情。
“那个华雄怎么会这样厉害的?只怕我和他五十回合都会不分胜负!”陈到没有下马的意思,他摘下蒙着的面巾,清秀俊逸的面容露了出来,转头看着远处迷蒙的雨雾,冷声问道。
“这个就得问斛图这个老鬼了,他一定在华雄和蹇硕两个人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过目前我不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得动作快点,老夫也要去见几个重要人物,有他们一起的话,对付董卓胜算还是有的!”苏牧站起身来,风吹着他的白袍,恍若仙人。
“先生把大贤良师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何我在嵩山他隐居的地方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陈到不会忘记当日与张宁周仓管亥抬着张角病体走投无路时正是这个苏牧出现收留了他们,并将张角安置于嵩山一处隐秘之所。
苏牧笑笑:“呵呵,想不到还有人叫他大贤良师,他一个月前就离开了嵩山,中原很快就不会太平了,我让夜殇把他护送到了汉中张鲁那里,放心他现在过得很好,而且他也说了不想再过问世事!以后只想过清净日子!”
“记着你的承诺!”陈到苦笑一下,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一头冲进远处的雨幕之中。
“呵呵,还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苏牧这时候才摘下面具来,看着远去的陈到,幽幽叹息一声,纵身一跃,也消失在身侧的密林之中。
荥阳城外,孙坚带着猛虎营人马已经同樊稠打了数仗,樊稠且战且退退入了城中,下令关闭城门,而孙坚由于只带了一千人马,自然也不敢贸然攻城。
不过孙坚没有撤退的意思,他来的时候向高燚立下了军令状,若不能取得樊稠的首级,便以军法论处,因此孙坚命令黄盖与朱治将人马安顿下来,在荥阳城外安下了营寨。
“这城外的野草长得怎么这么高,都快把人给埋住了!”
黄盖在半人多高的枯草从中蹲着身子解着手,嘴里嘟囔个不停,新生的野草只长了矮矮的一层,再朝上都是枯黄的颜色,黄绿相间,却也煞是好看,不过黄盖这几个光着屁股排泄的人就有点让边上的孙坚郁闷了。
“呵呵,还以为公覆你刚才急吼吼的有什么大事,原来是出恭啊,没什么事请,我可要回营去了,正打算跟君理研究一下怎么攻破荥阳城呢!”
孙坚说着,转身便要离开,黄盖立即喊住了他:“将军等一等啊,是有大事要说啊,不过人有三急,末将也没有办法啊!”
“好!”孙坚也不说真的要走,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汽,将腰间的古锭刀拔了出来,在石头上面轻轻拂拭着,自言自语道,“让你去打探城里的情报,你却当着我的面拉屎,带回要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你的屁股也就别想要了!”
黄盖听了孙坚这话,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孙坚说话怎么越来越跟高燚有点像了,都是喜欢捉弄人,不过他确信自己得到的关于荥阳城内的情报是真的对自家军队有利,于是擦干净了屁股,大步朝孙坚走了过来,嘿嘿笑道:
“舒服!末将已经探听清楚了,现在的荥阳城是一座空城,早在几个月前城里的百姓就因为害怕战火会波及自己,都是拖家带口地到嵩山一带避难去了,城里头是一粒粮食渣都没有,那樊稠又没有带什么粮草进城,依末将来看,不超过三天,不用咱们打,樊稠军自己就会哗变!”
“嗯,的确是好消息,看来公覆你的屁股还是舍不得离开你啊!”孙坚这样说着,却是蓦然站起身来,居然拿着古锭刀还真在黄盖屁股上面比划了一下,幽幽叹息一声,大笑着回了营去。
“呼!”黄盖拍拍额头,指着孙坚的背影小声嘀咕,“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孙坚的大营就扎在这一片野草地之中,荥阳城墙上的樊稠看到大营内的人马在里面大摇大摆着来回吃肉喝酒,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尝到肉味了,这对于顿顿大鱼大肉的他来说,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他是很感激关羽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来荥阳驻扎,不受任何人摆布,但是谁能想到这荥阳城掘地三尺也没有一颗粮食一只可以饱腹的活物?
“将军,士兵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荥阳是一座空城,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城外又被孙坚给堵了路,该如何是好?”
樊稠身旁的副将面上一片菜青色,整个人面皮都是浮肿的,走路更是摇摇晃晃,显然已经饥饿到了极点,能不倒下就已经是全靠毅力在支撑了。
但是其他士兵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将军,又有五个士兵饿倒了!”
“将军,士兵们撑不住了,已经开始杀马了!”
“将军,主公不是让徐荣将军当了荥阳令的吗?为何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樊稠的耳朵都快被这些声音给弄奔溃了,他苦思着如何破解眼前困局的办法。
突然,樊稠指着枯草从中的孙坚军营惊喜出声:“孙文台的死期到了,他竟然依草结营,真是枉称孙武之后,居然会犯和黄巾贼一样的错低级误,今夜我们便去袭营,以火计破之,夺其辎重犒劳自家军士!”
身边诸将士经樊稠如此一说,也是个个如梦初醒:“真真好计策,为何我等却想不到?将军真神人也!”
樊稠大手一挥,心情也好转起来:“快去准备,这孙坚在讨伐韩遂时便多次想谋害董公,董公对其切齿痛之,我若能斩了他的人头,也算是大功一件,不失为一次受重用良机!”
“诺!”
而同一时间,孙坚却在自己大营里面看着一名不请自来的中年人疑惑道:“阁下说今夜樊稠会来劫营?”
这名中年人微笑点头:“不仅会劫营,还会用火攻!”
孙坚听到这一句,不禁悚然动容,他与身旁朱治对视了一眼,却是不敢轻信:“阁下何人,我孙坚凭什么相信阁下!”
中年呵呵一笑,双眼看着对面孙坚,朗声问道:“典韦将军一定没有向孙将军提过他在辽西遇到的一个叫程普的人吧?”
“程普?”孙坚与朱治微微一愣。
“右北平土垠人程普程德谋,见过孙将军!”中年人傲然说着,然后声音冲着帐外喝道,“小韩啊,进来吧!”
话音方落,一名魁梧少年自外而入,拜倒孙坚面前,却是声若洪钟:“辽西令支人韩当韩义公,见过孙将军!”
第374章 胡打虎
入夜,荥阳城外孙坚大营之内,黄盖一手抱着一坛酒,醉气熏天地指挥着士兵们布置防务:“谁来陪我喝一杯,啊,反正敌军也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战,我们开怀畅饮一番!”??
士兵们砸吧着嘴巴,眼神都被黄盖手里的酒给吸引了:“将军,我们这么多的弟兄,这一坛酒哪里够?”??
“额,也对!”黄盖说着转过身去,大声喝道,“去孙将军那里取几坛好酒来,弟兄们要尝尝鲜,就说是我说的!”??
“诺!”??
很快地,大营里传出一片交杯碰盏的高笑声,远远传了开去,自然也被樊稠安插在附近的探马给探听到了,埋伏在大营外面的孙坚果然看到树林间一阵响动,几个身影快速离开,策马朝着荥阳城而去。??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荥阳城里并没有传出樊稠军出动的消息。??
朱治得了这个消息,前来对孙坚道:“将军,樊稠的反应有些奇怪啊,我们派去的细作都回报说荥阳城一如往日,并没有要出城的样子!”??
孙坚将自己的古锭刀拿在手上,冷冷说道:“这可奇怪了,樊稠在耍什么花样?”??
朱治看着迷茫的夜色道:“主公的大军此刻大概已经和胡轸前锋交手了,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事情!”??
孙坚皱着眉头说道:“樊稠现在内无粮草,说不定会向胡轸求援,君理,我分你五百兵马,你即刻绕道荥阳城西面,阻止樊稠派人向胡轸求援,同时也阻止胡轸派人来援,若是能争取时间配合我攻下荥阳,你便是大功一件!”??
朱治道:“好是好,但请将军务必再一支人马迂回到荥阳北面去,切断樊稠与徐荣的联系,如果迟了,将军必定会受到胡轸与徐荣樊稠的三面夹击,猛虎营必定会全军覆没!”??
孙坚面色凝重地diǎn头道:“君理放心,程普已经让韩当带了他们自己的几百人去了,也正是见识见识他二人本领的时候了!”??
朱治见孙坚如≡dǐng≡diǎn≡小≡说,2@↗s_();此说,便也放了心,他相信孙坚的判断,于是他便领了五百人马,带足口粮,迅速离去。??
朱治刚离开不久,士兵便飞马来报孙坚:“启禀将军,荥阳城的敌军出动了,他们行军速度很慢,看样子似乎要来劫营!”??
孙坚哼地一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卖了半天关子,还是出来了,樊稠,你也不过如此!传令下去,营中虚设旌旗火把,全军散到帐外埋伏好!”??
“诺!”??
此时樊稠已经领军出城,各个人口衔枚,马足裹布,望着孙坚在城外的营地进发,远远望见孙坚军营里火把齐明,旌旗林列,樊稠虽然心中有怀疑,但还是下令大军继续前行。??
忽然一阵人声马嘶传来,樊稠闻之大惊,以为是孙坚埋下的伏兵,便要下令应战。??
然而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樊稠惊惧却变成了惊喜:“你不是张绣的副将胡扯儿吗?为何会在这里?”??
胡车儿对着樊稠行了一礼:“末将见过将军,是张绣将军得知将军在荥阳这里有难,特派末将前来支援,张绣将军本想亲自前来的,却因为有事不得脱身,他让末将转告将军您主公对孙坚不可大意,万一孙坚有埋伏,我们将反中其计!”??
樊稠diǎndiǎn头,勒住马缰道:“我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军断粮已久,就算明知道会有埋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到时候放火烧营,抢一些粮草便撤回城中去!”??
胡车儿打马拦在樊稠面前:“将军为统帅,绝不可有失,末将愿领一军,前去探视虚实,将军可随后进发,若真有埋伏,将军也能保周全!”??
“不可,你是张绣的人,若有差池,如何是好?”樊稠正要阻止胡车儿,却见他已经打马走远,领着他带来的人马先一步向孙坚营地而去。??
樊稠还要催动大军上前,早有几个副将拦在樊稠马前劝道:“将军不可,胡将军勇力过人,必能自保,真若有失,将军再前去相救即可,若只是同进退,未免让敌军有机可趁!”??
樊稠叹口气道:“只好如此了,传令下去,全军成长蛇阵,徐徐前进,不可与胡车儿将军断了联系,另外派探马哨探周围消息,就算敌人真有埋伏,我们也要狠狠打击他们一下!”??
“诺!”??
到了孙坚帐外,胡车儿遥望了一下军帐之内,笑着说道:“只有旌旗林列,火把齐明,却看不见一个敌军的影子,看来要么是孙坚这家伙根本没有戒备,要么就是真的埋伏在外面等着鱼儿上钩了!”??
身边兵士道:“将军可不是鱼,而是能上天入地的蛟龙!”??
胡车儿冷笑了一下道:“准备一下,冲杀!”??
这下所有人都愕然了:“冲杀?”??
胡车儿喝道:“笨!没有埋伏的话此刻不正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有埋伏的话,我们假装中计便可,敌人决然想不到樊稠将军还率着大军在外面吧,哼,那样的话,看看究竟是谁中谁的计!”??
众将士恍然大悟,口中大呼着冲杀,一个个冲入了军营内,不断将手中的火把丢向军帐,霎时孙坚大营便燃烧起来,而由于营外都是大片枯草,火势不断蔓延,到处成了熊熊火海。??
不过,明显的,是座空营。??
胡车儿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故意换上一脸惊恐的表情,像每一个中了计的将领一样大惊失色道:“不好,中计了!”??
“现在才知道中计了,未免有diǎn太晚了吧!”说话的正是孙坚,他指挥着自己的人马封住了所有的出口,然后看着被重重包围的胡车儿军队,像每一个摆下空营计的将领一样大笑着说道。??
胡车儿见已经四下无路,面上依然凛然不惧道:“来将可是孙坚?”??
孙坚见火光之中胡车儿的打扮,知道不是樊稠本人,不由有些失望道:“正是我,你又是何人,樊稠为什么没来?”??
“樊将军何等人物,怎么会中你这雕虫小技!”胡车儿大喝一声,手持自己碗口粗细的七尺熟铜棍飞马直奔孙坚所在,口中厉喝,“西凉胡车儿,特来取你首级!”??
“哼,口气不小!”孙坚摆手示意士兵们在一旁观看,然后手中古锭刀飞速舞动,迎着胡车儿便上去,口中大喝道,“无名小卒而已,看我古锭刀的威力!”??
“嘭!铿!”??
“唔,有diǎn意思嘛!”??
“厉害,倒也有diǎn名堂!”??
“铿铿!”??
刀棍相交,在夜色里擦出无数的火花,士兵们见状,便把火把一齐diǎn亮,映得四下里如同白昼,再看孙坚与胡车儿二人转眼间已经厮杀了十余回合,二人各个微喘着气息,凝视着对方,准备发动下一次的对决。??
这时身边的小兵提醒孙坚:“将军,对方只是一员偏将而已,樊稠本人若是来了,我们就难以应付了!”??
孙坚顿悟道:“差diǎn忘记了,果然樊稠不是一般的角色,传令全军,先把敌军悉数剿杀,然后准备迎击樊稠部队,不过,一定要活捉这个胡车儿!”??
士兵们依令而行,不一刻四面出口齐声向胡车儿部队发起了冲锋,胡车儿这才有些吃惊了,正要回身指挥人马作战,孙坚早看见这个空当,飞马又疾驰过来,与胡车儿缠斗在了一起。??
“你叫胡车儿是吗?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胡车儿冷笑一声:“想让我死,可还没有这么容易!”说罢手中熟铜棍一抖,只听喀拉一声,那长棍竟然应声裂成了数节,每节接口处都是由铁链系着,被胡车儿握在手中!??
孙坚只来得及说一声:“这难道是——多节棍?”??
胡车儿冷喝一声:“算你有见识,来吧!”说罢手中已经甩出多节棍,那多节棍活似一条灵活的长蛇一般,蜿蜒向前,攀住了孙坚的刀刃,制住了孙坚的攻击!??
孙坚发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兵器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他怒吼一声,却无可奈何,胡车儿只微微一用力,古锭刀便自孙坚手中脱出,反到了胡车儿手中。??
胡车儿笑着看着孙坚道:“猛虎孙文台,也不过如此吧,被人夺去了兵器的滋味如何?很是耻辱吧?我胡车儿今天就要打死你这只恶虎!”??
孙坚反而平静下来,冷冷看着胡车儿胡车儿说道:“你的人马都已经被我困住了,连你都将被我的部下杀死,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会笑到最后?”??
胡车儿猛地出手,手持古锭刀架在孙坚的脖子上:“取你性命我只在翻手之间,我就不信你的部下们能来救你!”??
孙坚看着自己的兵器在自己面前泛滥的寒光,凛然不惧道:“自己的兵器杀自己是吗?你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孙坚的话,可就错了!”
第375章 一坨牛粪插在鲜花上
孙坚看着自己的兵器在自己面前泛滥的寒光,凛然不惧道:“自己的兵器杀自己是吗?你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孙坚的话,可就错了!”
胡车儿错愕道:“难道你还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耍什么阴谋不成?”
孙坚轻笑一下,然后冲自己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顿时只听一声天塌地陷的混乱之声,包括胡车儿在内,他的人马一起跌进了孙坚部队们事先在营前空地上挖好的陷马坑中。
霎时,人仰马翻,自相践踏,胡车儿的人马立即陷入了混乱中,慌乱中胡车儿把自己连带孙坚的兵器一起掉落,被自己的战马一下狠狠甩到了地上,然后他根本来不及闪躲,便看见了自己的战马腾空而落的马蹄……
胡车儿正要闪躲,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腿也被细木桩刺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前来取自己的性命。
真是大意,竟然会就这样将性命交代在这里。
胡车儿这样想着,不甘地闭上眼睛,然而臆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只听一声战马的嘶鸣声,胡车儿诧异地睁开眼睛,原来是危急时刻孙坚一头撞开了战马,救下了胡车儿的性命。
胡车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坚这张冷酷而沧桑的面庞喃喃道:“为什么要救我?”
孙坚不说话,只是回身笑着拾起胡车儿刚才掉落的多节棍和自己的古锭刀,然后来到胡车儿所在的陷马坑前,对周围士兵命令道:“把他拉出来!”
几个士兵上前弄了几下,无奈地对孙坚说道:“将军,拉不出来!”
孙坚有些震怒,上前看着胡车儿,又看着他受伤的腿,然后在士兵的惊呼中跳进陷马坑,对胡车儿道:“可能有diǎn疼,忍着diǎn!”
“啊!”这哪里是有diǎn疼,是疼得要命好不好!胡车儿被孙坚猛地从木桩里拔了出来,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叫。
这一叫不要紧,胡车儿的士兵们都看到自己的主将被孙坚抱在怀里,虽然从没有见过两个敌将以这种方式身体亲密接触过,但至少从⑤√dǐng⑤√diǎn⑤√小⑤√说,2※︾s_();火光中胡车儿苍白的脸庞和正在流血的大腿来看,胡车儿被俘虏了!
胡车儿被孙坚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不禁尴尬万分,使劲挣扎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孙坚冷哼一声,直接将胡车儿扔在了地上,把胡车儿跌得两眼直冒金星:“你想摔死我吗?”
孙坚冷笑道:“你不是要和我决一死战吗?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赢得了我吗?反正你要死,不如直接摔死,我也省diǎn力气!”
“你!”胡车儿心中大怒,却无可奈何,情势变化太快,刚才孙坚还是他的手下败将,想不到这么快自己就变成了人家的俘虏,不由叹息一声。
孙坚不再理会胡车儿,而是转身对还在与自己人马激战中的胡车儿士兵喊话道:“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孙坚俘虏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这话有效,很快胡车儿的士兵们就停止了厮杀,默默看着自己的主将被羞辱。
胡车儿羞愤难当,想要自尽却连兵器也被孙坚收缴了,心下一横,准备咬舌自尽。
“噗——”
孙坚早看出了胡车儿的意图,立即抢先一步,用胡车儿的一头多节棍堵住了胡车儿的嘴,让他不能咬舌,然后喝令士兵道:“绑起来!”
士兵们依令而行,早有人取出绳索将胡车儿就在地上捆了个结实,胡车儿虎目含泪,奈何嘴巴被堵,全身被绑,连死都不能。
孙坚来到胡车儿的士兵们面前,大喝一声道:“高使君这次前来洛阳是为了勤王而来,我是一个武人,别的话我也不会说,我知道你们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妻子父母联系了,也许你们还不知道,他们之中有部分人从凉州迁来了南阳,这一次我孙坚做主让你们活下来,让你们自己的妻子父母告诉你们,在你们离家征战的日子里他们过得怎么样?高使君对他们怎么样!”
忽然有一个小兵互相低声说道:“我是金城人,妻子前些日子给我来信,说她和我的父母被高燚安置到了南阳,现在吃得好住得好,让我别担心他们!”
另一个小兵疑惑道:“怎么可能,主公不是一直说南阳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你妻子的信会不会是高燚让人伪造的?”
那个小兵摇头道:“不会的,天下只有我的妻子才会称呼我牛粪哥,她的落款就是这么写的!”
“哈哈哈,牛粪哥,那你媳妇肯定叫鲜花妹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对不对,是一坨牛粪插在鲜花上!”
其余人对这两人怒目而视:“你们想惑乱军心吗?”
但还是有几个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高燚明知道我们是他的敌人,却还是善待我们的妻小,这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作战!”
“对呀对呀,不如投降高燚吧!”
孙坚满意地看向狼狈的胡车儿道:“怎么样,胡车儿将军,看来你的军中也有很多向往南阳的人啊!”
胡车儿愤怒地看着孙坚,他现在只有愤怒地看了,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能用眼光把这个救了自己却又羞辱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啊!
孙坚笑了笑,转身对身旁士兵说道:“收了这些人的兵器,先看管起来,既然胡车儿出现了,那么张绣肯定也到附近了,其余人等,随我准备前去会一会这个北地枪王!”
停了一下,孙坚又看了一眼因为失血过多而不住颤抖的胡车儿,对士兵喝道:“叫军医过来,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别让他死了!”
“诺!”
此刻樊稠歇息了一阵,遥见孙坚营中火光冲天,不一刻喊杀声也震天般传来,樊稠知道必然是胡车儿与孙坚厮杀在了一起,当即下令全军疾行,前去救应胡车儿。
未出多远,却听得前往喊杀声突然停了下来,樊稠心中疑惑,当即命令传令前去探报,不一刻传令飞马来报:“不好了,将军,胡车儿将军似乎被敌将孙坚给俘虏了!”
“什么?”听了这个消息,樊稠不禁大惊,“孙坚不愧是个厉害角色,只是胡车儿将军也不是等闲人物,如何这么快便被俘虏了去?”
传令摇头道:“不太清楚,似乎孙坚在自己军营内设了什么圈套,胡车儿将军才不幸中计的!”
“即便如此,胡车儿也带了数百人马的,就算是不反抗而杀也要杀上一刻钟吧,难道已经都投降了!”樊稠心中气恼不已,喝令道,“全军疾行,随我取孙坚性命,救出胡车儿将军!”
副将拦住樊稠道:“将军你身为统帅,一旦出了差池怎么办,胡车儿将军临行前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樊稠此刻已经听不进去:“孙坚只有一千人马,经历了与胡车儿将军的厮杀,必定料不到我还会来,高燚是强大,我樊稠可也不是吃素的,反正回城里也是饿死,这正是杀孙坚的大好时机,我会把高燚的大将一个一个地杀掉,最后只剩下高燚一个人,看他还怎么打仗!”
“主公!”副将还想说什么,却见樊稠已经催马远去,只留下一道背影,叹一口气,也策马跟去。
行无多远,忽然只听一声梆子响,四下里忽然冒出许多人马,拦在了樊稠大军面前,为首大将不是别人,竟然是夏侯渊!
曹操虽然得了朝廷的诏命入了洛阳去赴任越骑校尉,不过他也不想看着高燚孤军对抗董卓,他临行前命戏志才与夏侯惇带三千人跟随高燚军行动,又令夏侯渊带着一千人到荥阳助力孙坚牵制徐荣。
“敌将是想偷袭我军吗?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樊稠并不认得夏侯渊,还以为是孙坚来到,在马上指着夏侯渊大骂道:“你就是孙坚?看我三招之内取你性命!”说罢拍马向前,手中长枪舞得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直逼夏侯渊而去。
夏侯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樊稠会把自己当做孙坚,但转念一想,知道樊稠肯定已经和孙坚先打了一场,看样子似乎没有吃到什么好处,所以才这么愤怒的吧。
想到这里,夏侯渊看着飞马前来的樊稠,当即取出弓箭,眨眼间便射出了数箭,无不指着樊稠全身要害而去。
樊稠从未听说孙坚擅长弓术,此刻见“孙坚”搭弓上箭,以为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要吓唬自己,因此并不在意,等到这些羽箭疾速到得面前才有些吃惊,不过他又是何等人物,当即挥枪疾速狂扫,射来的羽箭纷纷被拨落在地。
夏侯渊吃了一惊,从来还从没有人能同时闪避他这么多支羽箭的,虽然刚才还质疑对方的身份,不过看这身手,知道必然是樊稠本人无疑了,当即大呼道:“此人便是樊稠,众军努力厮杀,擒得此人,便是大功一件!”
樊稠冷笑一声道:“道我是三岁孩童随你摆布吗?先见识一下我这长枪的威力!”说罢长枪舞得更为迅捷了,旁人几乎看不见枪的存在。
第376章 我办事,你放心
cpa300_4(); 看着樊稠前来,夏侯渊凛然不惧,大叫一声好,手提鬼头斩*马刀,飞马便迎着樊稠而去。看%书%阁%Www^kansHhuge^COm最新~更新+頂點小說,
“嘭”的一声,夏侯渊还未到樊稠面前,自己的战马倒先被樊稠这凌厉的杀气震得口吐鲜血,扑到在地,夏侯渊不及防备,一跤摔下战马,落在樊稠面前。
樊稠大喜过望:“受死!”手中长枪疾速向夏侯渊要害刺去,夏侯渊的兵士齐声惊呼:“将军!”
正当此时,夏侯渊也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等闲人物,当即一个侧翻,闪过了樊稠的攻击,樊稠一击不成,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策马便迎着夏侯渊而去,把夏侯渊追得左躲右闪,是好不狼狈,奈何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战马,夏侯渊还是被樊稠追上,挺枪便要刺中后心!
这时忽然夏侯渊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樊稠,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丢掉了兵器,将弓箭拿在了手中!
“着!”夏侯渊无视樊稠刺来的长枪,扣弦便射。
“呲!”虽然樊稠眼疾手快,但还是慢了一步,头只来得及微微一偏,夏侯渊的这支狼牙羽箭贴着张绣的脸庞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肉,顿时血流如注。
“噗!”不过樊稠这微微一偏头,手中长枪自然也失了准星,只刺中了夏侯渊的左肩。
“孙坚,果然厉害!”樊稠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疾速抽回长枪,扯下衣袍裹住脸,看着面前的夏侯渊凝重道。
“嘶啊!”夏侯渊这伤也不算轻,他反手按着伤口,血丝还是透过他的手掌不断流出来滴落于地,脸上却是一副轻蔑的笑容,“孙坚自然是厉害的,不过呢,我不是孙坚!”
“什么?”樊稠瞪大了眼睛,看着夏侯渊,看起来年龄不过二十多岁,明显不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人,这才知道自己忙活了半天,是认错人了。
“夏侯渊将军威武!”夏侯渊的兵士们齐声欢呼。
“辛苦了,夏侯渊将军!”忽然后方一声凌厉威严的声音响起,猛虎营人马鼓噪而来,为首大将正是挥军前来的孙坚,他看着樊稠笑道,“金城樊稠,真是久仰了,在下孙坚,前来请教!”
“以为我会怕你们不成!”樊稠虽然吃惊,但知道自己的武艺并不在这二人之下,便重新舞起长枪,大喝而来,“正好一起结果你们二人的性命,为董公解除心腹大患!”
孙坚战意大起:“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说罢手中古锭刀高举,直奔张绣而来。
夏侯渊从自己士兵手中接过战马,吩咐副将韩浩与史涣道:“你二人领一半人马,绕过这里埋伏在樊稠回宛城的必经之路,我和孙坚将军在这里先拖住他,我得了消息,徐荣,吕布和张绣都带了人马向荥阳而来,肯定是支援樊稠的,我们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机会与张绣会合!”
二人慨然称诺,悄悄带兵离去。
夏侯渊虽然口中为与樊稠厮杀中的孙坚叫好,却私下里吩咐士兵多点火把,以免被樊稠军看出自己兵马调动的迹象。
一直没有加入战斗的樊稠副将樊路忽然发现夏侯渊军中有些不对劲,仔细看去却发现敌军火把还是刚才大致的样子,倒也没有多疑心,不过还是对樊稠另一员副将樊广道:“胡车儿将军被俘虏,樊稠将军在这里被孙坚与夏侯渊牵制,一时占不了便宜,如果高燚率军拦住樊稠将军回去的路,我们就万事皆休了,你速速带一支人马,务必细细哨探,确保我等归途无忧,并向徐荣求援,让他火速前来接应樊稠将军,迟则恐怕生变!”
“好的,我办事,你放心!”
此时徐荣已经带着人马赶到了荥阳地界,却被探马报知在城内没有樊稠消息,知道一定是与孙坚军交手了起来,他唯恐樊稠独力难支,便点起自己所带五千人马,循路接应樊稠而来。
未行多远,忽然遇见樊稠部将樊广领着数百人马火速来到,见到是徐荣人马,立即前来拜见:“将军,樊将军被孙坚与夏侯渊缠住了,张绣将军派来支援的胡车儿将军也被孙坚俘虏了,请您火速前去救应樊将军!”
“有这等事?”徐荣听了大惊,更不多话,命令樊广在前带路,疾速奔向樊稠所在之处。
到得一处密林附近,徐荣忽然叫停了人马,樊广不解道:“将军何故停下?”
徐荣指着林子对樊广道:“高燚果然厉害,居然把伏兵都设到这里来了!”
“伏兵?在哪里?”樊广听了不解,望见密林并无异常,以为徐荣是在疑神疑鬼。
徐荣并不多解释,只对身边将士道:“准备火箭,射向密林之中!”
“诺!”虽然不知道徐荣的用意,但士兵们还是照做了,霎时数百支火箭射向密林,很快林中变成了一片火海,而紧接着,便传出来无数人的惨叫。
“果然!”樊广佩服地看着徐荣,然后抽出佩刀,喝令周围士兵:“杀!”
“杀!”士兵们当即各个抽出身上兵器,随同徐荣和樊广下马一齐杀进林中。
埋伏在林中的正是受夏侯渊之命前来阻击樊稠归路的韩浩与史涣数百人马,二人马不停蹄刚捡了这个绝佳的密林埋伏下来,想不到反而被徐荣看出来破绽,杀了个措手不及,这一通火箭直接让自己的人马死伤了一小半,徐荣和樊广又带兵杀来,虽然二人及时组织反击,可已经失却了先机,明显坚持下去就是败亡了。
这时史涣当机立断,抽刀便迎着徐荣冲去,回身对韩浩道:“你速速带兵突围去见夏侯将军,告知他这里的情况,我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韩浩哪里不晓得史涣是要牺牲自己保全他的意思,当即拒绝道:“你的武艺比我好,死了可惜!你来突围!”说罢已经抢先一步,挥刀和徐荣战在了一起。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徐荣游刃有余地招架着二人的同时攻击,冷不防一刀砍向韩浩的胸口,“都给我乖乖受死!”
刀未及身,却被另一柄长刀隔开了,徐荣看去,原来是史涣前来救下了韩浩,当即收住身形站好,口中冷冷道:“好一对惺惺相惜的难兄难弟!一起上吧!”
韩浩与史涣相视一点头,一左一右便齐齐攻向徐荣,二人似乎已经有了无比的默契,一个劈向徐荣腰侧,一个扫向徐荣心口,招式狠辣凌厉无匹。
徐荣凛然不乱,挥刀隔开韩浩兵器,却不停下,直接大喝一声,单手用力将韩浩的长刀顺势借力,正好觑着史涣长刀将至的一瞬间给拦了下来。
这一招借力打力实在漂亮,徐荣毫发无损,却愣是让韩浩与史涣狠狠摔到了地上!
韩浩和史涣的士兵们见自己将军有难,已经纷纷围拢过来,聚集在二人身边,与徐荣的部队拼命厮杀着,不过很快人数越来越少。
“太小看张绣的部将了,我们不是对手!”史涣转头看向韩浩叹息着,然后吃力道,“趁着还能走,还不快走!”
韩浩一边摇头一边挥刀奋力击杀着冲过来的徐荣士兵:“我不走,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这个笨蛋!”史涣简直对韩浩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着他一刀斩杀了几个想趁势偷袭的小兵,怒喝韩浩,“就算我是会死,你也要活下去,为我报仇!”
韩浩虎目含泪,手中兵器却没有停下,反而挥舞得更疯狂了,他不再看厮杀中的朱灵,而是一刀劈死了一个徐荣的骑兵,夺了战马翻身而上,一马当先,领着士兵们向后冲去。
“兄弟保重!”史涣微笑着看着韩浩消失的背影,而后看着面前的徐荣,脸色渐渐凝聚起无限的杀气,“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下面让你们见识一下清河朱灵真正的实力!”
“什么意思?难道还留了一手?”徐荣见史涣身上的气势忽然大异先前,不禁有一刹那段错愕。
错愕仅仅是一刹那而已,徐荣操起兵器拍马便杀向史涣,口中大喝道:“只会说大话了吗?”
“来吧!”史涣握紧长刀,也迎着徐荣而去,将近之时,忽然低喝一声,屈膝于地,消失在了徐荣的马下。
“???”张先微微吃惊,这个朱灵要做什么?
徐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却见自己的战马忽然身形一顿,然后仿佛是无意识地向前跑去。
可并没有跑出数丈,那马忽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徐荣不及防备,被狠狠摔了下来,他还没有起身,却见火光辉映之下,自己的战马在不断抽搐,而马肚的位置,赫然有一道长长的刀口,马血正汩汩流出,消耗着它的生命。
史涣也起身,一刀击飞了身后的小兵,向着地上错愕的徐荣一步步走来,用刀指着徐荣道:“你很厉害,但很可惜,我比你更厉害了一些,所以,不好意思,唔……噗!”
史涣的身子一顿,反手摸了一下后心,手上沾满了鲜血,几支羽箭正插在后心位置。
徐荣并没有起身,而是看着史涣身后的樊路和身旁几个弓箭手,对史涣道:“你似乎忘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第377章 典韦在此!
史涣并未伤到要害,因此并未死去,不过那箭伤也是痛彻心扉,他却不肯倒下,只冷冷道:“要杀便杀,给我个痛快!”
徐荣喝令士兵:“绑起来!如果胡车儿将军还活着,就用这个人来交换!”
樊路揪住被绑缚的史涣大喝道:“说,刚才那个副将去了哪里?”
史涣向着樊路脸上吐了一口血:“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放肆!”樊路抹掉脸上的血迹,一鞭抽在史涣脸上,霎时史涣脸上便有了一道血印子。⊥,
“看好他,先押回城内,我有一百零八种酷刑慢慢折磨他,看他说不说!”樊路命令士兵们押走史涣,然后对徐荣道,“将军,现在怎么办?敌人会不会已经绕道偷袭荥阳去了?”
“不会!现在占据荥阳城没有丝毫好处,而且——”徐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根据路程和时间来算,高燚的人马绝没有可能这么快,孙坚和夏侯渊只是想在荥阳这里牵制一下我们曹操,而史涣和韩浩也不过是夏侯渊的副将,他们不过是想虚张声势顺便刺探我们的虚实罢了,我倒是担心孙坚已经派出了一支人马埋伏在吕布将军的援军来向了!”
樊路听到这个大惊道:“真是如此的话,可如何是好?”
徐荣沉声正色道:“这样,你迅速带领自己人马,即刻前往成皋,那里是荥阳通洛阳的门户,如果被高燚占领,我们就危险了,但现在我的人马也不多,只能分你一千人马,你如果真的遇到高燚大军不要恋战,一定要设法脱身,与吕布将军派来的援军取得联系!”
樊路见徐荣说得如此严重,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即领着一千人马,望成皋而去,临行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史涣一眼道:“小子,等我回来再慢慢折磨你!”
史涣冷哼一声道:“希望回来的不是尸体!”
樊路领军离去,徐荣带兵来不及修整,只检点了人马伤亡情况,留下一小部分伤兵照顾重伤员,并押解俘兵回荥阳,自己便带着剩余的三千多人马继续火速行军,前去接应樊稠。
又未行多远,前面斥候飞马回报:“将军,发现刚才脱逃的敌军部将了!”
徐荣大喜道:“很好,不要让他跑掉了,否则等他回了敌营,我们就有麻烦了!”
“诺!”
韩浩带兵突出重围,马不停蹄地挥鞭疾行,但还是很快被徐荣的人马给追上了,士兵们奋死杀敌,却也没有阻止被包围的命运,韩浩持刀在手,知道今日已经有死无生,索性不再逃跑,而是转身回来,与士兵们一起奋勇杀敌。
“左右是一死,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我韩浩也不是好惹的!”韩浩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如风似火,收割着身边敌兵的性命,当然,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了。
“曹操军的部将真是可怕!”徐荣在远处目视着人群中厮杀的韩浩,心里竟然有些异样,“连一员偏将都如此悍勇,看来曹操练兵很有一套啊!”
忽然前军一阵喧闹,徐荣未及查探,早有一个骑兵飞马前来,对徐荣道:“将军,主公已经进入洛阳城,吕布将军正在带兵赶来,要小人前来知会!”
“好!”听到这个消息,徐荣自然大喜,当然,他不忘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骑兵,以防是孙坚派人假扮,不过还好,他确认了对方身份无误后,当即命令全军,“迅速捉了那人,然后和主公相见!”
“诺!”
霎时,徐荣的兵马一起涌向韩浩,韩浩自然压力倍增,他望着里三重外三重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敌兵们,心底生出一丝绝望,想到史涣可能已经遇害了,他的心也落寞下来,不由举刀就要自刎。
“叮!”地一声,史涣的刀被一颗远处飞来的小石子给弹开了,史涣错愕地睁开眼睛,看向石子来的方向。
“啊啊啊啊喝喝喝喝!!!!!!!!曹将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手下?男人,就是生要生得痛快,死也要死得坦荡!做什么要自杀!!”那个方向蓦地爆出一阵震天彻地点吼声,如狼似虎,把所有敌兵们都唬了一跳。
“什么人?”吕布刚刚带兵来到,听到这声吼叫,不由也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家伙,不过高燚手下不缺的就是能人!”徐荣带兵来到吕布身边,来不及多说什么,也看着那声吼声来的方向喃喃自语。
“难道是——”听到这声怒吼,韩浩不由转忧为喜着喃喃。
“嘭”又是一声巨响,几十个敌兵被直接震飞,惨叫着飞向半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等怪力——
“高家军亲卫营统领典韦在此!”吼声继续,折磨着所有人的耳膜。
“典韦?”吕布微微吃惊,“难道就是高燚身边那个亲卫?”
徐荣眼神中吃惊夹杂着期待:“但愿不是!”
都知道典韦从不离高燚左右的,如果典韦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么高燚……
一个魁梧粗壮的人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面貌凶恶如黄泉恶鬼,手持两把漆黑如墨的铁戟,酣畅淋漓地战斗在敌阵之中,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至少数名士兵的伤亡,他身后的亲卫们跟随着自己的主将,一路风一般摧残着挡在面前的徐荣部队,冲杀到韩浩面前,大笑着说道:“幸好及时赶到了,韩浩将军,你没有事情吧!”
韩浩看着典韦大喜:“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典韦神秘地一笑:“当然为了救你啊!”
韩浩大喜:“那高使君呢?”
典韦指向不远处:“呶!”
只见远处出现了一条数万火把组成的火龙,中间夹杂着响彻天地的战马嘶鸣声与士兵们的呐喊声,由远及近来到,这冲天的气势连吕布都有些心惊,他看着徐荣道:“高燚真的来了?似乎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
徐荣面色凝重地摇头道:“不,吕将军,我们的士气已经十分低落,战力也相当受损,樊稠将军是救不成了,还是迅速撤回城中等待胡轸大都护的援军吧!”
吕布想想也对,他自愿来荥阳就是不想与高燚硬碰硬,想不到还是没有避开,如果高燚再派一支人马断了荥阳与小平津的联系,那就危险了,想到这里,吕布当即让徐荣率军先行,自己亲自断后,向荥阳城撤去。
典韦还待追赶,却被已经带兵来到的孙坚叫住了:“不必追了,典韦将军,我们的人马也很累了,用火把吓退徐荣与吕布军的计谋只能骗得了一时,等程普和韩当黄盖朱治的人马来到后,我们稍作修整,就撤回汜水与主公会合!”
韩浩摇摇晃晃来见与孙坚一同到来的夏侯渊:“将军,末将无能,几乎全军覆没,史涣将军也生死不明!”
夏侯渊看着浑身是血的韩浩,心中不禁唏嘘,知道刚才一定是经历了一番血战,摆摆手道:“我知道,辛苦你了,韩浩,快去让军医医治吧,我知道你和史涣情若兄弟,放心,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会找到他的!”
“谢将军!”韩浩含泪说道,得脱险境,终于松一口气,昏倒在地,士兵们连忙抬着去找军医了。
不一会,程普与黄盖也带兵赶到,知道孙坚已经俘虏了樊稠,便来相见。
孙坚见了程普,哼了一声道:“呵呵,程普将军,你居然把我们都骗过了,其实是暗地加速行军阻击了徐荣和张绣一次才对吧?不然也不可能现在才来!”
程普笑道:“是啊,打仗么,不就讲究一个出其不意吗?要不然怎么出奇制胜,而且我这一招看起来也十分有效,估计大大出对方意料之外,现在敌军不是只能龟缩城中了吗?”
夏侯渊正要说什么,却闷哼了一声,孙坚这才见到夏侯渊神色不对,立即问道:“怎么了夏侯将军,受了伤么?”
夏侯渊笑道:“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什么,孙将军一定还有重要任务吩咐我吧,只管说便是!”
“不行,军医何在,妙才,你也去休息,这也是重要任务!”孙坚沉声道,“如果因为徐荣这种小人物而让你有什么差池,我可不会原谅自己的!”
夏侯渊道:“可是孙将军,如果我休息的话,谁来指挥部队攻城?”
孙坚和程普对视了一眼道:“谁说一定要攻城的?”
典韦在一旁大惑不解道:“啊?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等着吕布与徐荣来投降?”
孙坚点点头:“正是此意,吕布和徐荣都是聪明人,程普将军,你向成皋派驻了多少人马?”
程普道:“我让韩当带了一千人前去,足够抵挡一阵子的了!”
孙坚点头道:“好,明日把荥阳城三面城门都围住,但不攻城,若有人出城报信一律格杀!”
“诺!”
荥阳城内,怏怏撤回的吕布正与徐荣商议对策:“失策,我们被那个典韦骗了,高燚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来到荥阳的,这一定是孙坚想出来的阴谋诡计骗过咱们,孙坚的军事才能比他的武艺可好了不止万倍,如果单打独斗便是十个他我也不怕,但是带兵打仗,呵呵,是我太小看他了!”
徐荣却不紧不慢道:“将军勿忧,难道忘记了我们曾说的,还有胡轸大都护的援军吗?”
吕布叹气道:“胡轸?呵呵,他巴不得我们两个死在荥阳的,再说了你看今天孙坚军的气势,胡轸那家伙会是对手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徐荣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看着吕布道,“将军不要忘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投降!”
吕布笑了道:“我刚投义父,又转投高燚?天下人将如何看我,再说了,如果对方不答应怎么办?”
徐荣笑道:“不会的,因为第一前去求和的使者是——我徐荣!第二,不是真的投降,而是为争取胡轸大都护援军前来所做的权宜之计!”
“你——”吕布听了大惊,“不可,孙坚知道你的军事才能,颇为忌惮,如果他把你拘禁起来或杀害了怎么办?而且你说假装求和,难道孙坚不会看出来!”
“孙坚可不是这种人!”徐荣大笑着向府门外走去,“将军尽管放心好了,这个任务很简单的,而且胡车儿将军还在孙坚手里,而我们手里也有他的友军夏侯渊部将史涣,我以交换俘虏的名义进行求和,让孙坚放松戒备,答应我们!好在胡轸大都护援军到来之前,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说不定——
“运气好的话,杀了孙坚也未可知呢!”徐荣回过头,看着吕布阴阴地笑着。
第378章 算计不死你
cpa300_4(); 徐荣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然而却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等他都已经做好了投降准备的时候,却被探马告知孙坚本人已经连夜离开了荥阳消失不见了。一秒记住【猫扑小说最新章节】←頂點小說,
“走的很急,连大营都没有拆除!”吕布带着人马到处查看了一下,前来对徐荣说道。
徐荣皱着眉:“没有理由啊,这不像孙坚的作风啊!”
“启禀将军,小人在孙坚营中发现了一封书信!”
一名士兵拿着一封信过来交给吕布,吕布接过,却没有拆开看,而且直接递给了徐荣:“我吕布是个粗人不认字,还是你来看吧?”
“呵呵,将军真会说笑,你以前可是在丁原手下当过主簿的,会不识字?我看是被胡轸和华雄那两个小子给排挤得太自卑才对吧?”徐荣一面笑着,一面打开书信,面容却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
吕布看在眼里,知道信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问道:“孙坚写了什么?”
徐荣折好信,冷笑道:“说他本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抓樊稠的,现状俘虏了樊稠,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要撤退走了!还威胁咱们说要好生照顾史涣的人,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他一定不会让胡车儿好过!”
“好狂妄的口气,昨天真该和他交手一下的,可惜我身体感染了风寒,咳咳——”吕布微微笑着,不时咳嗽几下。
徐荣却轻轻摇头:“没这么简单,典韦一定给孙坚带来了什么消息,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不过现在看来,坏消息的可能性更大!”
话没有说完,便有探马前来禀报:“启禀将军,孙坚虽然带兵从荥阳撤退,但是却让其部将黄盖与韩当朱治驻守在了成皋,企图切断我们与胡轸大都护的联系!就连夏侯渊也带兵去了成皋,加起来约有三千余人!”
徐荣听了,不怒反笑:“孙坚真是可以,临走还留了一手,成皋是荥阳通汜水的唯一捷径,显示就是阻挠我们给胡轸运粮,不过他不阻挠也不要紧,反正这里又没有粮草可运,而且,我也没有打算运!”
吕布听了,心里一惊,徐荣莫非有别的打算?他看着徐荣,并不言语。
这时远处来了一名骑兵,吕布认出来了是胡轸的人,便冷笑着自言自语:“催军粮的来了!”
徐荣也看到了,心中也是不快,但还是强自提起一丝笑意来,看着这骑兵到了跟前。
“见过荥阳令,见过少将军,大都护已经领着三万人马在汜水下寨与高燚和鲍信对峙,我先锋华雄数次出战,大败鲍信之弟鲍韬,又斩杀敌将俞涉与潘凤,且重创高燚本人,大都护向朝廷表奏华雄将军战功,主公已加华雄将军为步骑都督,高燚收兵龟缩不战,企图与大都护相持,大都护特命小人前来向二位催粮,望早发之,以免军心扰乱!”
吕布与徐荣对望一眼,这才知道了孙坚撤退的真相,原来是支援高燚去了,这也难怪,高燚帐下除了孙坚的猛虎营,还真找不出来几个能以少胜多的猛将了,恐怕孙坚是主动离开,要和华雄一决高下了。
不过这个传令的前面说那么多,二人知道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挟立功之名催军粮之实,不给就送贻误军机,给的话,拿什么给?
“知道了,你先回报大都护与华都督,我随后便发粮草,不过孙坚还派了几个部将死守成皋,我与吕将军还要将这个钉子拔掉才能保证粮道通畅,所以可能会迟几天到粮,请大都护与华都督不要心急!”
徐荣面露微笑,将传令送走了,却看见吕布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徐兄是疯了吗?据我所知,你我军中都没有筹措到一点粮草吧?如果这个殆战的罪名落下来,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呵呵,不错,所以咱们不能再让胡轸打胜仗了!”徐荣悠悠道。
吕布看着徐荣,眼中疑惑渐渐加深。
徐荣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道:“将军虽然是主公的义子,可是并州军和我徐荣一样,都不是主公的嫡系部队,都是有功无赏,有过重罚的命,主公现在虽然以司空的身份进了洛阳,有了推举人才的权力,但是好事必定是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的!”
吕布知道徐荣话里有话,要不然不可能单把这话对他说,然而他更害怕这是董卓安排徐荣来试探他的忠诚的,因此只装作对徐荣的话不明白:“徐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倒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了,昔日丁原有负于我,我才不忿杀之,但义父现在对我恩重如山,我吕布岂是不知恩图报之辈?”
这话倒是大出徐荣意料之外,在他看来,吕布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勇武头脑无异于三岁孩童大小的人物罢了。
可是现在他知道他想错了,他发现他其实并不能看透吕布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徐荣也不打算把话咽回去了,他将旁人都支开,清了清嗓子对吕布道:“吕将军误解徐某的意思了,徐某对主公的忠心那是不可动摇的,只是那胡轸与华雄太过仗势欺人,我徐某受些委屈也就罢了,但吕将军是何等人物?徐某真替吕将军咽不下这口恶气!”
吕布虽然是初投董卓不久,但是对徐荣的为人还是略知一二的,他知道徐荣向来不会轻易说人的好话,更不会像今天这样来拍自己的马屁,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知道徐荣一定是想利用他来除掉胡轸,好接管胡轸名下的数万人马,而不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荥阳令而已。
他笑了笑,既然徐荣想利用他,那就利用好了,这也不失为一次在董卓军中扬名立万的机会!
“徐兄有话不妨直说好了,听与不听,我吕布自有分寸!”
徐荣略略放下心来,沉声说道:“我率兵攻打成皋,吕将军则带人绕过成皋到汜水胡轸军背后去散布谣言,就说高燚的主力切断了他北归小平津的退路,必要的时候将军可安排点人手,放火烧营,胡轸一定会自乱阵脚,高燚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派人马抓住这个良机进攻胡轸,彼时胡轸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上迎战?最好他与华雄都在汜水战死,将军才好顺势而为!为表诚意,我打算把史涣放回去,将军觉得如何?”
吕布见徐荣说得如此详尽,知道肯定不是董卓派徐荣试探了,他明白,徐荣在董卓这里并不能受到重用,因此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来铲除异己,权当以他吕布和徐荣的两个人名义送高燚一个人情,如果能于此时机接管胡轸的人马,就由不得董卓对他们不刮目相看,如果董卓还是只重用嫡系的人,那么徐荣一定会以这个天大的人情作为投奔高燚的敲门砖。
人心还真是叵测,吕布轻轻点了点头,本来打算说点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来荥阳之前,吕布已经密会过了李肃,让他和同去的高顺等人伺机给胡轸搞点小破坏。
“主公伤势如何?典兄为何到现在才告诉我?”
回汜水的官道上,策马引军疾行的孙坚不由口气有些不满地问向旁边也渐渐跟来的典韦道,他一听说高燚被华雄给重伤,就再也无心攻打荥阳了,反正打下来又没有什么好处,而且真正和徐荣吕布这号人厮杀起来,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天,何况荥阳还连接小平津,难保牛辅不会继续派人前来荥阳支援。
典韦有些尴尬,来时高燚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支援孙坚,可是他还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孙坚虽然俘虏了樊稠与胡车儿,但是脸上是一片阴云,典韦也不是个会开解人的角色,只得一面甩着马鞭,一面喃喃自语:“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带兵迷了路,没有及时同主公人马会合,要不然我早就对上华雄这个混蛋杀他个七荤八素了!”
“也不能全怪典兄你,是我们所有人都大意了,想俞涉与潘凤两位武艺并不算落下乘,华雄却能以一敌二瞬间杀死,可见实力实在不可小觑,只怕典兄你亲自上阵,也奈何他不得!”
淅沥的细雨如丝,落了孙坚满脸,他抹了一把,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下来,这也许是董卓一早就定好的计谋,董卓本来完全可以直接任命吕布为先锋的,但是那样一来,高燚一定会严加提防,而且上阵的时候,更加不会大意,吕布堪称无双,但大可以车轮战消耗其体力,或者干脆让赵云颜良文丑典韦等几大高手联手战吕布。
不过那样一来,汜水这里的战斗就会变成持久作战,对谁都不会有好处,毕竟董卓现在也算代表了朝廷,他麾下的人马只能找借口与他人起些小摩擦,而正式宣战的话,就有失自己威信了。
所以才要出其不意,所以才要任命华雄为先锋,这才是董卓真正的本意!
汜水之战,战不是目的,而是以战求和!
第379章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无聊,无聊,真他妈的无聊!”
汜水大营内,高燚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外面胡轸大军的叫阵给从好事将近的春梦里叫醒过来,他睁开眼来,打了个哈欠,何小刀在旁边立即拿了沾过热水的毛巾给高燚递上:“主公,您醒了!”
“这华雄又来了?”高燚一面接过毛巾捂捂脸,一面啪地一声丢还给何小刀。》,
何小刀也不嫌脏,也趁机擦了一把脸,嘻嘻一笑:“是啊是啊,是华雄啊,那个胡轸也真是的,知道咱们打不过这个华雄,就天天派他来叫阵,咱们挂免战牌了都没有用!”
“谁跟你说咱们打不过华雄的,嗯?”高燚听了这话可不大高兴,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捏着何小刀的脸就差下手去掐了,“不知道就不要瞎说,我是算日子出战好不好,这可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再没个正经样子,信不信我一会让你出战去跟华雄去打!”
何小刀连连点头:“信信信,主公可是个慎重的人,这个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啊?”
“别给我扯没用的,交代你去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没有?”高燚一脚踹在何小刀的屁股上面,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虽然这一眼根本起不到凶神恶煞的效果。
“主公放心,火油,干柴,枯草都已经准备下了,都囤积在了您说的那条山谷里面,别说烧死几万人,就是十几万也能烧死!”何小刀满脸堆笑,神情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那就好,等赵云和颜良文丑胖猪他们都到齐了,就一把火把胡轸华雄这些讨厌的家伙全都烧死!”
“但是主公,还有一个问题,这雨就没有停过,这火能生着吗?”何小刀问出了自己疑惑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高燚反问何小刀:“我现在不就是在等晴天吗?”
“——好吧!”
高燚不再理会何小刀,然后从被窝里拿出一个小人来,上面雕刻的是一个胖子的模样,相貌丑陋到没有法子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只是在身上贴了个纸条,歪歪扭扭写着董卓两个字。
最最好笑的是,这个小人两*腿之间的那个命*根子也雕刻出来了,只是尺寸特别特别小,按照这个小人的身材比例放大成常人的话,估计只有半个拇指般大小。
这是高燚这些天在大营里面养伤时亲自雕刻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那些个大将小兵们简直太知道高燚有事没事冒出的鬼点子了,一个个都不敢在高燚身边转悠,都自告奋勇地去打敌人去了,当然,华雄他们肯定不去打的,都是些布置布置疑兵,劫劫粮草,断断粮道什么的,就连徐庶本人也是为了不因俞涉和潘凤的事情受罚,而亲自带人去汜水附近收集引火之物去了。
何小刀是个例外,他一直在外面打探情报,所以很是不惧,见大营里的将军们都不在,就来照顾高燚的饮食起居了。
“你小子说这玩意必须亲自雕刻才有效果,我可是辛辛苦苦弄出来了,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要是没有一丝半分的效果,看我不拧下你的头来当夜壶!”高燚颇为欣赏地看着手中的佳作,拿出一根超长的针来,手猛地一戳——
“啊!”的一声从何小刀的嘴里传来,他满脸无辜地看着高燚将这针竟然插进了他的手臂上,一丝殷红的小血柱嗖嗖地喷了出来,无声地谴责着高燚那令人不敢恭维的眼神。
“抱歉,抱歉,呵呵!”高燚一面说着,一面将针从何小刀手臂上拔出,当即又是溅出一道血柱来。
“我让你玩我!让你玩我!让你派人冒充我!让你派人暗算我!让你撤我的官!让你杀我的人!让你劫走我舅舅!让你劫走万年公主!让你劫走陈留王!你笑!你还笑!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这次高燚可不顾何小刀的死活了,直接照着手里的董卓小人扎下,那频率简直快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且针针都是朝着命*根子方向,连在一旁边冒血边鬼哭狼嚎的何小刀都咬住手指脊背发凉了,这得是有多大仇啊!
“啊!”洛阳司空府内,同样做着春秋大梦的董卓惨叫一声捂着下面从床上醒了过来,还一跤滚到了地上去,他再看自己的手时,居然都是血,更是惊慌失措了:“来人,快来人!”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董旻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看见董卓瘫倒在地上,立即命人扶了起来,倒了些茶水给董卓灌下去,带董卓回过来神来才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难不成有刺客,快,抓刺客!”
说着董旻就要吩咐从人去抓刺客,却被董卓微怒着喝止了:“抓什么刺客,是我自己不小心——”
后面的话董卓自然没有再说下去,他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些从人们,怒喝道:“都给我滚,滚滚滚!”
董旻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二哥放心,这司空府里三层外三层布置得都是我们的人,就连左右的司徒府和太尉府都安插了我们的人!别说是刺客,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董卓正要说话,下面蓦地又是一阵刺疼,他下意识便去捂,自然又摸了一手血出来,
董旻看见,以为董卓是一直以来一个人时间久了耐不住寂寞折磨自己的缘故,于是呵呵笑着说道:“想不到二哥这个年纪依然是雄风不减,兄弟我倒有个建议,这次皇宫动乱,好多皇室宫女和公主们都流落附近各处,虽然有好多已经给救了回来,但是难保不会有漏掉的,二哥你既然是兴复朝廷的大功臣,何不——嘿嘿!”
他边说还边对董卓挤眉弄眼,意思非常明显,这个时候大乱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不趁这个时候为所欲为一下,那还等到什么时候?
“滚,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董卓脸色一沉,怒斥董旻道,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来洛阳是干什么来了,要是奸*淫宫女还说得过去,如果敢对公主动心思,一旦泄露出去,那无疑他会变成千夫所指的。
董旻吃了个瘪,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来,而是迅速拿了东西来把血迹清理干净,嘴里念念叨叨道:“二哥你也真是的,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做什么君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多人都把你当做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我都看不过去了,你可倒好,居然还加封这些人的官,别的也就罢了,连高燚也表了个谏议大夫,这可是九卿之一啊,他配吗?而且把他和袁绍曹操鲍信王允这些人都弄进朝廷做官,合适吗?单是杨彪和卢植袁隗郑泰这几个家伙就已经够让人不省心的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权术!仗打完了,国家还是要治理的,难道用那些个庸才不成?我董卓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董卓冷哼一声,他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也不信高燚这些人会拒绝他的好意,既然高燚以前敢伸手要十常侍的钱,现在自然也可能要他董卓送来的中央官职。
董旻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怔怔地望着董卓,语气也低了下来:“二哥这是话里有话吧?如果兄弟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二哥是暗讽当今皇帝是个昏庸之辈,没有资格做这个龙椅是吗?”
“哈哈哈!”董卓大笑起来,董旻可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现在的皇帝刘辩实在是太无能了,还不如一个平民老百姓,换句话说,如果刘辩真的有才能,根本就不会发生这场牵动天下的宫廷动乱。
再追溯得早一点的话,当年狗皇帝刘宏肯定也是知道刘辩将来镇不住江山,所以才要废掉太子之位的,只是外戚何进家的势力太过庞大,最终没有成功。
“叔颖说得没有错,我的确有废掉当今天子,立陈留王为新帝的想法,这个政权要稳固,就得君有君样,臣有臣样才行,我知道会有很多人以为我是擅权,不会我还是会去坚持做,这才是我表高燚等人入朝为官的真正目的,如果他与我能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还算有一丝化敌为友的希望!”
董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有些心事重重地想着,他不想树敌太多了,他不信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和他站在同一个立场的。
而另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原因就是为慕容紫烟报仇,就一定要找借口处死何艳,但是只要何艳的儿子刘辩还坐着皇帝的位子,董卓就没有理由去动何艳。
可是要把刘辩从皇帝位子上拉下来,还缺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这个可不太容易。
董旻知道董卓又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神色也凝重起来:“二哥,我明白你的心情,放心,这件事,就算天下人都反对你去做,我也一定支持你去做,就算做不成,我也要冒着死的危险去杀掉那个姓何的贱人!”
董卓面上浮起微笑:“说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啊!!!”
话说了一半,董卓下面又疼了起来,浑身冷汗直冒,一时之间他也顾不上想这些乌七八糟的往事。
又折腾了一阵之后,董旻忽然心了一个念头,然后对董卓道:“二哥,何不这样,我们就说那个刘辩忌惮二哥你的实力,偷偷做了个写着您的名字的巫蛊布人想要害您,彼时只要咱们安排个人把做好的布人先放进刘辩的寝宫里,此事若是能闹大了,由不得他不退位!”
“做臣子的栽赃给皇帝?这可是史无前例啊!”董卓神色一下子严厉起来,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董旻。
“额,兄弟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二哥你什么都没有听到!”董旻连连摆手,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呵呵,害什么怕?既然史无前例,我董卓就做这第一例!”董卓面色瞬间又和缓下来,“就这么办,去把魅姬找来,她做这种事情一向最拿手!”
第380章 跳绳,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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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俞涉和潘凤两位将军遇难之后,主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汜水军营外,守帐的两个军士窃窃私语道。
“是啊,不仅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反倒是每天都特别开心高兴,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诶你小子什么意思,主公高兴难道不好吗?他是主帅,自然要事事镇定不乱你懂不懂?”
“那你说的主公像变了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这些天一直阴雨不断,主公为何还要发动我们所有人准备易燃之物?而且还是大张旗鼓地进行,这不是明着要告诉敌人我要烧死你吗?”
“你们两个,在这嘀咕什么呢?”
蓦地一阵喝声从远处传来,两个军师抬眼看时,只见是徐庶带了好些人手自营外策马而来,却是都作一样的满脸灰尘,被雨水冲刷了几下,成了活脱脱的大花脸,说不出的滑稽和好笑。
“见过徐司马!”二位军师不敢怠慢,立即毕恭毕敬道,毕竟徐庶是高燚亲自任命的军司马,权力大的很。
“主公在何处?”徐庶下马问道。
“回禀司马,在后营!”
徐庶示意旁人先去歇息,自己一径来后营见高燚。
不过远远看到的景象还是让徐庶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四百五十六,四百五十七,四百五十八……”
何小刀那极其猥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徐庶循声只见高燚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了一件单衣,两手里面拿着一段麻绳,站在后营空地上气喘如牛地不时上下跳跃,那根绳子在空中轮过一圈,到得高燚脚下,高燚整个人顺势便跳跃起来,离地寸许,让绳子过去,而在一旁的何小刀则负责数数。
他们二人周围还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兵士,各个都是目瞪口呆,而又不时欢呼喝彩。
这是在做什么?
高燚自然也看见了徐庶,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坚持着朝连跳五百个努力,他是军营里实在找不到乐子好玩,投壶这种人人都会的游戏对高燚来说反倒是难于上青天,谁让某人的箭术实在是百发百不中呢?
所以高燚就弄了条麻绳系上一个重物,闲来无事跳绳玩,既能锻炼身体,还能丰富士兵们的业余生活,而且跳绳还可以单人跳,双人跳,多人跳,顺着跳,倒着跳,交叉跳,最最关键的是成本低廉,只要一根麻绳就可以搞定,高燚相信要是能推广下去的话,必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会人人把玩,甚至说不定以后麻绳的都会因为高燚跳绳这个运动而身价倍增,让老百姓过上致富奔小康的道路。
高燚边这样想着,其实是在转移注意力,因为他现在实在是跳不动了,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胸中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然而偏偏这该死的天气依旧是阴雨连绵不断的,真正让高燚体会到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没事找罪受,真真正正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动动手啊动动脚啊,呼吸新鲜空气——”高燚大口喘着气,连歌都唱上了,不过唱得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徐庶看着,也是目瞪口呆,高燚的新花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五百!主公五百了!”何小刀看着高燚艰难地跳完最后一个,整个人都欢呼起来,围观的军士们也是一阵雀跃不已。
高燚却是直接就瘫在原地了,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呼呼!”
徐庶走了过去,朝地上已经被汗水加雨水湿透全身的高燚伸出手来。
高燚握住,一下就站了起来,气息稍稍安定了些,却是嘴角一阵戏谑的笑意,拿麻绳递到徐庶手里:“元直,来一下不?”
“好!”何小刀跟围观的军士们一阵欢呼。
高燚眼角笑意更深:“我们都很看好你哦!”
徐庶一阵哆嗦:“那个,那个,主公这个太高深了,属下不是这块料啊!”
“所以才更要锻炼啊,是吧!”何小刀看笑话不嫌事大,回身冲着众人一阵怂恿。
高燚蓦地转身:“嗯,小刀说得对,不会就要学,就要锻炼,那就让小刀兄弟给咱们的军司马示范一下如何?”
何小刀本来看热闹的嬉笑表情立即僵在了那里,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哎呦喂,主公我肚子痛,要去茅房了,失陪一下,你们先,你们先!”
高燚与徐庶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小刀那如风似电而去的背影,一起哈哈大笑。
不过当高燚的眼神和徐庶对上的时候,刚才的嬉笑神情瞬间消失无踪:“安葬好俞涉与潘凤两位壮士了吗?”
徐庶面色凝重:“全按照主公你的吩咐办妥了,墓地就在主公前几天看好的地方!”
高燚跟刚才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神色也是一片郑重:“我去换一身衣服,待会想去墓地那里吊唁一番!”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徐庶点头道。
春雨微凉,天色一片昏暗,高燚站在俞涉和潘凤的墓碑前静静不语。
连日来的大雨根本让人的心情好不起来,而此时的高燚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手掌上还缠着白布,是在和华雄对战时坠马受的擦伤,要不是陈到出手救了他,也许现在他就会去和那些在地下的皇甫嵩,何进,张让等人一起把酒言欢了。
“明阳,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现在也算是朝廷命官了,却还是不修边幅,胡须又这么长了,月儿就不管一管吗?”皇甫嵩爽朗地笑着,看着高燚消失在空气中。
“诶,明阳的棋艺真是高超,这一招不错,我认输!”神色一向严肃的何进手里拿着一枚白子,抛向空中弃子认输。
“明阳,你是一个懂我张让的人,别人都说这天下是因为的张让而乱,但是你能告诉为什么我张让不把持朝政了,天下反而更乱了呢?”一身白衣白发的张让微微笑着看着高燚,转身走进了大雨之中。
没有人知道高燚在这里站了多久,就仿佛没有人知道俞涉和潘凤免不了被华雄杀死这个界一样。
“这算什么呢?”高燚终于说话了,不久前他还和幻想以后可以改写历史,让俞涉和潘凤统领一支人马南征北战青史留名,谁曾料想却是二人死得这么戏剧化!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自己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主公!”一脸肃穆的徐庶来到了高燚身后。
“元直,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死?”高燚并没有转身,而是盯着“俞涉之墓”和“潘凤之墓”这几个苍劲有力的篆字静静问道。
“人为什么会死,就像人为什么会生一样难以解答!”徐庶负手仰望着天空,无数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凝结成一层雨雾,“生不言死,正如死不知生!”
高燚无限伤感地惆怅道:“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及早做些准备,就不会让他们二人身死,华雄身上还牵着皇甫公的命,我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主公,属下有一言愿斗胆相告!”徐庶躬身道,“当下应尽速做出决断,因为我们现在据有的南阳——嵩山一线地形太过狭长,而补给也很困难,加上虎牢关现在已经被董卓所偷袭,如果董卓调牛辅从小平津迂回虎牢关袭击我们在汜水的背后,后果将不可预料,属下之意,不如以攻打黄巾余孽为名,尽速占据兖州,攻下徐州,在中原扎好根基,然后徐图北西南三向,不失为一条极好的战略!”
“不!”高燚道,“董卓不会看着我做这些事情的,他实在太强,我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打败他,兖州刺史刘岱是个好人,我不能打他的主意,徐州那里,陶谦刚刚被董卓任命为徐州刺史,我若染指,董卓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能费损了这么多兵马钱粮,最后却让董卓拣现成便宜!反正胡轸和我正僵持着,一时难决胜负,我打算应朝廷的诏命,进入洛阳当几天那个谏议大夫,这样一来你们可以暂时退到嵩山去整顿人马筹措粮草,二来也有了可以和董卓周旋的资本!”
“主公不可冲动!”徐庶一听高燚要真的入朝为官,正应了他那日的担心,立即劝阻道,“现在满朝都是董卓的人,主公若进洛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望主公三思!”
高燚不以为意:“早就三思过了,不仅三思了,也四五六七八九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的那些洛阳的流言,说董卓想废掉当今陛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玩弄权柄!”
徐庶摇摇头道:“主公此言差矣,主公一身安危系于万千南阳百姓与高家军将士,若有闪失,让这些人如何自处,主公的家人又如何自处,这样做凶险太大!”
高燚皱了皱眉道:“我知道元直你的见识在我之上,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同意你,我自然不会进洛阳送死的,到时候肯定带上几个身手好的人护卫,如果董卓一意孤行,我就设法找人暗杀他!”
徐庶道:“主公想得太简单了些,董卓岂会是无谋之辈,出入必定有高手护卫,如何能下得了手!”
高燚笑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董卓只能靠高手保护来保证自身的安危,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起来反对他,而且到时候反对他的人不是一个或几个,而是成百上千上万个!”
徐庶点头道:“主公能意识到民心最重这一点可嘉可赞,可是——”
高燚道:“没有可是了,我做事自有分寸,既然王允,曹操,袁绍舅舅和甚至鲍信都敢入朝为官,我高燚有什么怕的?我之所以没有离开这里,就是要打败胡轸手刃华雄,那样董卓必定对我更加忌惮,我也是想观望观望董卓是一个大忠臣还是一个大奸臣,记着,之后你等要听从袁术舅舅的号令,如果董卓当真操*弄朝政,你等就秘密游说各地郡守,准备起兵反董,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还朝廷一个真正的清平!”
说着,高燚竟对着徐庶深深下拜。
徐庶立即扶住高燚:“主公不可如此,属下自当尽心尽力辅佐主公振兴汉室,只要主公自己心中有一面明镜,懂得进退轻重缓急,就是我们属下和南阳百姓的福分,若是主公塞耳勿听,即使我智谋胜张良十倍,不得所用,又有何益?”
听到振兴汉室这四个字,高燚身子震了一下。
他做这一切,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为所谓的汉室做过什么,只是想着如何能更好的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这样的他还能称之为汉室的忠臣吗?
真是可笑。
“但粮草很成问题啊!”徐庶紧皱着眉头,伸着手淋着雨丝,“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你也不必瞒我,现在口粮很紧,卫康公子之前资助我们的粮草已经支撑不了几日了,主公你却还要下令省出一部分粮草来准备给那些投奔我们军营来的流民吃,这虽然是义举,但也要讲究方式啊!”
高燚嘿嘿一笑:“谁规定自己快没饭吃的时候就不能帮别人了?我们自己少吃一点又不会死,但是那些流民不吃这一点,可就饿死了!我并不是简单地想做义事,义固然重要,但若是为了义,而让人无辜地死去,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我可以这样说:反正人总会挑起无端的战争,只有把人全部杀光才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徐庶笑着道:“看来主公已经想明白了,而且比我想得更远了已经!主公放心,属下会按照主公说的去做,同时继续安排人手与卫康公子接触,设法从河东运粮过来!”
“杀人永远是一种懦弱的行为,以前我这样想,现在我依然这样想!”说话间高燚已经转身看着远处自己大营内,校场正中数千士兵正在颜良的指挥下顶着大雨拼命操练着。
“现在流汗是为了以后在战场上不流血不牺牲!”文丑也在训练方阵中边来回走边大吼着,士兵手中挥舞的刀枪折射着凛凛寒光。
徐庶点着头道:“但我们却每天都被迫做这些懦弱的事!”
“是啊”高燚重重叹口气,“只希望千百年之后,我们的后人不再像我们这样懦弱,这样悲哀!”
二人向着营中走去,还有更多的战争等着他们去绚丽演绎,去绽放光彩。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日头的光芒普照在整个军营内外,辉映成一片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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