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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桑麻     回到三国当黄巾txt下载     回到三国当黄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7章 你的胆识可以忽略不计

    曹操的乱入大出张让的意料之外,而由于黑山军的八门金锁阵少了中间主位指挥,又要阻止陷在阵中的高家军诸将会合,因此渐渐由开始的应付自如很快便成了力不从心。∈♀頂點小說,

    “好机会,大家跟定于我,尽速与高燚诸将会合!”

    曹操身在战阵之中,对战机的把握却是出奇地精准,他索性将倚天剑和青釭剑都拔了出来,双手分持,敌兵长矛刺来,他便用倚天剑的宽厚剑身挡住,而后另一只手反握青釭剑奋力挥砍,敌兵的兵器无不应声而断,伴随如此的还有敌兵的阵阵惨叫,血雾纷纷。

    “都给我闪开!”

    蓦地,一个声音从数十丈外响起,黑山军人马听了这个声音,一起向后望去,只见一彪人马约有五千余人,从后阵呼啸而来,打着于字旗号,声势震天,正是刚刚赶来的黑山五鬼之一的黑蟒于毒。

    自去年被曹操用计大败之后,于毒幸而不死,回到自己的老巢一直修养,厉兵秣马一直想报曹操的一箭之仇,这一次得知曹操也前来嵩山了,于毒自然是鼓足了劲要洗刷耻辱了。

    “曹操小儿,可还记得你于爷爷我吗?”

    于毒引军而来,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冲在最前面,而是命令一千长枪兵与一千朴刀兵作为前锋,自己又左右张望了好久,确定那个神箭手夏侯渊没有在曹操身边才大着胆子吼道。

    曹操呵呵而笑,对于毒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胆识已经彻底无语,他只喊声回应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好,对于阁下这个手下败将已经没有半分印象了,尤其是这种明明有兵力优势还怕的要死的手下败将!”

    于毒听罢大怒不已,厉声对自己士兵下令道:“众位兄弟,一年以前的败绩历历在目,我们死伤了无数兄弟,不要忘记这份耻辱,今天元凶曹操就在眼前,你们还在等什么?杀!”

    “杀!”于毒话音方落,他的数千人马便呼啸一声,潮水一般杀向曹操人马。

    曹操不过只有两千多人马,又八门金锁阵的黑山敌兵前后左右围困,曹操的这些人马虽然战力惊人,但毕竟是初上沙场,战斗经验不足的缺点很快便显露了出来,甚至出现了后退及逃兵的情况。

    然而曹操眼中并无半分惧色,相反地,他高举手中倚天剑与青釭剑,沉声怒喝,气势惊人:“今日之事,贼军猖狂如斯,要想胜利,别无他法,唯有努力向前而已!”

    言罢,曹操蹭的拔出身边一名士兵的佩剑来,奋力想地上一插,厉声道:“我曹孟德受朝廷厚恩,于此危难之际,更应不惜此身此命,我手下人马可以被杀死,但不可有怯心,以此剑为界,有退过此剑着立斩不赦,我若退过此剑,你等也可就地格杀我!这是军令,听清楚了吗?”

    “诺!”听闻此言,众人哪里还有退意?既然前进是战死,后退被军法处死,左右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直接战死来得爽快,起码死后不必忧心家人的生活。

    两千余人本来有些混乱迹象的阵型也重新集结起来,各个杀气冲天地与于毒人马厮杀在了一起,两千对五千,只不过差了一半人而已,而他们日夜操练的成效也渐渐于此显露出来,从不占上风一点点变得不落下风。

    这里本来就是嵩山脚下,道路崎岖,很难找到一处平坦地势,于毒人马虽然擅长山地和密林作战,但是现在是在冬天,以往黑山军的优势是荡然无存的,相反曹操人马虽少,却是应变得法,不多时,便仅仅以数百人轻伤的代价换取了于毒人马近半数的伤亡。

    “可恶,居然以严苛的军法来鼓舞士气吗?我也会!”于毒听到了曹操下达的军令的事情,冷哼一声,也拔出佩剑来,噗嗤一声插在了自己身后的地上,厉声喝道,“敢退过此剑者斩!”

    不过不等于毒把话说完,他的身后“啊!”的一声惨叫传来,于毒回头怒声道:“瞎叫唤什么?”

    发出惨叫声的是一个士兵,他的表情极其痛苦,向于毒指着自己的脚**道:“渠帅,你的剑插到我的脚上了,哎呦!”

    嗯?于毒顺着这士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他刚才这一剑刺穿了这士兵的脚背,上面鲜血淋淋。

    不过于毒却没有将剑拔出来的意思,他军令已经下达了,要是随便更改了,岂不是让对面的曹操笑掉大牙?想到这里,他冷声一笑道:“忍着!”

    这士兵正要去拔剑,听了于毒的话,不由哭丧着脸不知所措,他本来是想站得离于毒近一点好可以避免像其他人那样战死,谁知道横生了这么一个枝节,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于毒不再去管这个士兵的脚是不是还在痛,因为他很快就发现了曹操由于冲得太过靠前,加上绝影宝马本身的奔驰速度又比一般战马要快,居然和大部队拉开了距离,只有几十名士兵护卫在左右。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毒立即命令待命的剩余人马一起上去,将曹操本人给包围了起来,并下了死令:“谁若能取得曹操首级,赏十个女人!”

    这一招极是有效,对于黑山贼来说,即使提拔他们做张燕那样的渠帅也未必有激励士气的作用,但是金钱和女人的赏赐就不一样了,为了这两样东西,即使让他们弑主背叛都不是不可能。

    “咕呃——”曹操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居然反被于毒人马给包围起来了,虽然他奋力冲杀,手中靠着倚天剑和青釭剑的变态特点杀伤了近百人,但是这两样兵器并不能让他拥有无限的气力,不多时,曹操便感觉到手臂越来越沉重了,想要举起宽厚的倚天剑很是困难,只能本能地抵抗,倒是凭借着青釭剑的灵活躲过了不少致命的攻击。

    “曹操小儿,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于毒轻蔑的话语在不远处响起,像是在嘲笑曹操的不自量力,曹操一剑砍翻几个敌兵,却不防后背被伺机已久的一名敌将一刀拍下马去,曹操猝不及防,两把兵器都脱手而飞,起身之时,赫然看见刚才他下达军令的那把剑便横亘在他的前方。

    “这可真是极大的讽刺了,自己制定了军令,却又自犯军令,真是天意不让我曹孟德活下去!”曹操缓缓立定身子,盯着面前的剑身静静出神发呆。

    那员敌将见曹操不知何故站立不动,也不迟疑,策马舞刀,便砍向曹操本人,脸上的神情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场战斗胜利之后他左拥右抱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仙欲死的场景。

    似乎似乎仅仅只是似乎。

    不等这把长刀落下,早有一柄长戟蓦地袭来,铿地一声,隔开了这把长刀,那敌将只觉得一股惊天的气势从其上源源传来,他自己直被这气势震得五内俱焚一般,倒撞下马来。

    “曹将军你没有事吧?在下陈鲲,现为高家军所属常备军统领,多谢曹将军前来相助之恩!”

    高家军诸将由于曹操率军来援,压力大大减轻,而陈鲲也趁此良机引军突出重围,见到曹操反被于毒人马围困重重,立即风驰电掣一般杀来,冲散敌兵,救下了曹操一条性命。

    曹操对于陈鲲的话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苦笑着说道:“曹孟德制法,曹孟德犯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若不以死以明军纪,又如何为人表率?”

    言罢,曹操愤然将地上长剑拔出,忽地便反手朝自己脖颈要抹。

    一众将士一齐大惊,纷纷跪立于地请求道:“将军不可,您是无意为之,怎可以逃兵之罪自杀?”

    曹操呵呵而笑,反问诸人:“若人人都以此为借口,那军令如何贯彻?如何令人信服?岂不是成了摆设?”

    众人竟无言以对。

    曹操闭了眼睛,将长剑加在脖颈上面,正要自尽,却被陈鲲一手握住了剑刃,任凭曹操如何用力,剑身竟不能移动半分!

    “这是何意?”曹操盯着陈鲲的眼睛,幽幽问道。

    陈鲲长笑一声,脱口而出道:“我虽不读书,但也知道法不加至尊,刑不上士大夫的道理,将军荷军之重,又值此混战之际,岂可以明自心而陷将军麾下诸位将士于死地?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将军觉实在有愧,何不权且割发代首,以儆效尤,日后若有再犯,二罪一并处罚,才不失公允!”

    “割发代首是吗?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曹操听了陈鲲一番话,顿觉很有道理,便取剑抹发割下一绺来,拿在手中,朗声说道,“曹孟德自犯军令,已割发代首在此!众军若有再犯令者,定斩不赦!”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曹操带来的每一个士兵耳中,顿时阵阵呼声传来,自然也包括陷在阵中的高家军诸将。

    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这居然会变成逆转形势的一个契机。

    不多时,捷报纷纷传来:

    “颜良斩杀段珪,死门已破!”

    “文丑斩杀夏恽,伤门已破!”

    “赵云斩杀郭胜,休门已破!”

    “贺兰妖斩杀侯览,开门已破!”

    “夏侯渊斩杀程旷,杜门已破!”

    “夏侯惇斩杀曹节,惊门已破!”

    “只剩下生门的赵忠和景门的张让了!”曹操露出笑意来,兀自说道。

    八门金锁阵一破,眭固和于毒只能悻悻撤退,高家军和曹操的几支人马迅速集结在了一起,看着彼此狼狈却又安然的模样,大笑出声。

    “启禀将军,张让与赵忠劫持着大将军,向着太室山上去了!”

    “启禀将军,张让与赵忠突然失去踪迹了,前去查探的弟兄们也被许多山上的机关弄伤!”

    “继续搜,不要跑了这两个人,诸位再次收拾残军,我曹操亲自上山一趟!”

    说完这话,曹操只带了少数人马,朝着士兵们所说的张让消失的地方而去。

第298章 我操*你二大爷!

    高燚自然不知道山下的十数万人马正因为他的缘故而厮杀得难解难分,此时他已经同张颌和何小刀带着换回了自己服饰的高家军进入了后山之中,这才知道偌大的太室山的后山远不是外面看起来那么简单。¥f頂點小說,

    这后山之内是别有洞天,除却开始时的密道狭窄仅容一人同行,甚至需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然而不久之后道路就变得宽敞起来,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处足够容纳数千人的高台之上,规模极其雄壮,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头顶与四面的石壁的洞窟内都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光芒耀眼灼目。

    高家军的士兵们何曾见过这样壮观的场景,纷纷都看得呆了。

    张颌带人查探了一番后来向高燚报告:“大哥,这里有七八条岔路口,不知道都通到什么地方去了,那郭泰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高燚皱着眉头道:“看来这个郭泰一早就知道这里面地形的构造,大约他也猜到我会跟着进来,就故意以此迷惑我们,命令众人不可轻举妄动,每个岔路都派几个小心谨慎的人去仔细打探,切记不可触动任何机关!”

    “诺!”张颌听罢,立即吩咐众人去了。

    高燚也没有闲着,在高台之上不停转悠,洞顶的无数夜明珠发出幽蓝色的璀璨光华,犹如熠熠星辰一般夺目,高燚看得不禁眼晕,索性不再去看。

    “不愧是有钱人,那么多数不清的夜明珠嵌进里面只为了照明用,光这个工程只怕就会耗费很长时间吧!”

    高燚不由得自言自语着,手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突然感到脚下一空,一头向下栽去,耳中听着张颌等人的喊声,咚的一声重重摔到了某处地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高燚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一般,呼吸也十分困难,像是要窒息一般,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阴暗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之后钻心的疼告诉了他这不是梦。

    高燚庆幸自己身上还带着一个火折子,他点燃了之后,赫然看见自己是躺在一堆层层堆积起来的人骨山上!

    只见各种错乱放置的人骨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即使高燚在历经了无数生死考验之后,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头皮一顿发麻,慌乱之中手中火折子也掉落在了这些人骨山上。

    更可怕的事情这时发生了。

    点燃的火折子刚一碰到那些骨头,就轰的一声着了起来,刹那间便成了一片火海,高燚惊恐之下,只能拼了命了朝没有火的地方疾奔而去,身后的火舌猛烈地灼烧着他的皮肤,高燚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烧成一滩油了。

    可是很快高燚就绝望了,这里根本没有路可走,他一头撞到了一堵厚厚的石壁上面。

    难道今天是他的死期?

    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磨难,如今怎么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还有那么多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爱人,高燚心中这样想着,厉喝一声,从腰间拔出落月枪来,噼啪声中,打散那灼人的热浪,然后复又伸手朝着头顶唯一有着微弱光亮处奋力甩动,落月枪的枪头嚯地一声与枪身脱离开来,带动着枪身之中的铁链嗖地一声,重重插入了一处石缝之中。

    与此同时,高燚丝毫不敢怠慢,两手攥紧了铁链这一头,不等又一波冲来的火浪淹没自己,就快步攀了上去。

    出乎高燚意料之外,那一处亮光并不是外面世界的光线,而是另一处隐藏的石窟散发的光芒,他现在身在陡直的石壁之上,看着身下的一片火海,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歇息了片刻之后,高燚目测了一下自己与那一处隐藏石窟的距离,发现以铁链的长度差不多正好可以达到,然而就在他打算攀爬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哇,刚才下面火光冲天,是烧着了什么东西吗?”

    “大惊小怪,这里建造的时候本来就是一处绝地,深不见底,施工的人最后都是从这里给扔下去摔死了不知道有几十万人!听说人死后会产生一种尸气,遇火则燃,想来应该就这下面数量众多的尸气在燃烧吧!”

    “什么,有这么多人吗?想起来真是可怕啊,真不知道渠帅为什么那么小心,居然让我们来这个地方看守,这几十万人的苦力死得真够冤屈的了,肯定死了都没有地方投胎去,要是都变成厉鬼的话——”

    “别说了,这里本来就够阴森的了,你小子一说这话,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高燚虽然距离有点远,不过这里因为与外界隔绝,所以有任何声响和动静都会被放大很多倍,这两个看守的对话都听得仔仔细细一清二楚,他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火势会那么大,虽然他没有听说过尸气这种气体,但是心想跟沼气甲烷什么的应该不会差太多,怪不得他刚才在下面时会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估计再多呆一会不被烧死也是会闷死的。

    不过那二个守卫的对话里提到的渠帅高燚猜想一定就是郭泰了,那个郭泰如此处心积虑且行事小心,连这一处绝地都不肯放过派人来盯梢,可见要做的事情一定十分机密,就是不知道这机密之事是为国为民还是祸国殃民了。

    想到这里,高燚更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了,郭泰进来这里的时候,一定是把通道堵死以防后面再有人想进来的了,但是郭泰一定想象不到高燚会误打误撞地中了机关掉进死人坑,又从下面的死人坑悄悄攀爬到这里来,既然没有摔死,闷死,烧死,那他就得管一管这桩闲事。

    不过既然有人在看守,高燚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很快便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来。

    既然这两个守卫怕鬼,那么高燚何不装神弄鬼一番?

    “我死得好惨啊!我要索你们的命!”

    蓦地,一个鬼声鬼气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响起,回声久久不绝,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啊的一声,转身便朝洞窟里面跑去。

    这两人跑了没有多久,一只手倏地攀住了石台最边缘的岩石,猛一用力,一个身影嚯地翻了上来。

    正是高燚。

    他打量了一下这一处地势,只见居然是一条搭造得极为气派庄严的通道,地面,穹顶,还有两面洞壁都是用白玉一般的砖石铺砌,笔直通畅,每隔三五步,就会有一盏火把用以照明,高燚由于在黑暗处待得太久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突然一阵噪杂的声音响起,通道尽头一个喝骂的呼喊声训斥道:“什么有鬼?带我去看看,老子生平从来都怕鬼!”

    “是真的队长,我们两个刚才听得真真切切的,要是说听错,不可能全都听错啊!”

    高燚听出了后面说话的二人正刚才被他装鬼吓跑的两个守卫的声音,想必是回去禀告了上司,又带了人来查看虚实来了,高燚体力本来就因为刚才之事耗损大半,又心急去看看郭泰到底在捣鼓什么古怪,因此并不想在这里再多浪费时间,但是这通道他已经行进了大半,根本没有什么死角可供躲避,而退回去更是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高燚只能故技重施,靠着落月枪的暗藏飞索,将自己悬挂在了通道的穹顶上面。

    但是这也不算万全之策,高燚只能期盼来的这伙人不要抬头看,那样的话,又免不了要厮杀一番。

    心念电转之间,刚才说话之人从通道尽头处出现了,高燚细看之下,发现不过只有十数人而已,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此刻筋疲力尽,但是对付这十数人,并不在话下,也就是眨眼之间罢了。

    不过高燚担心的是万一这些人触动什么机关而通知了里面的同伴,那后果就不是高燚所能预料的了。

    这伙人骂骂咧咧地从高燚的眼皮子低下走了过去,果然没有一个抬头的,不过只有最后面的一个家伙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给踢了,居然还真的就抬了一下头。

    然后他就自然看到了像蝙蝠一样倒挂在穹顶上面的高燚。

    确切地说,是灰头土脸,满身尘土气味的某个怪物。

    “鬼啊!”这人惊恐地停了下来,指着高燚的所在方向大叫一声。

    这一声了不得,本来已经走了很远的十几人纷纷回头,也自然看到了不知何时闯了进来的高燚,纷纷提高了戒备,拔出腰间佩刀,虎视眈眈地盯着高燚看。

    高燚叹了一口气,缓缓从穹顶跃下,将落月枪收在手中,冲着那个缺心眼活得不耐烦的家伙比起一个鄙视的中指来,同时口中忿声骂道:

    “我操*你二大爷!”

第299章 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高燚好不容易解决掉这十几个人的时候,已经又是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好在高燚下手快准狠,都是一击而昏。※%頂※%点※%小※%说,

    做完这一切,通道尽头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倒是出乎高燚的意料之外,他也来不及掩藏这些打昏的人,只是故技重施,从其中一个人身上剥掉了衣服穿上之后,就向着里面疾步奔去。

    没有多远,高燚竟然听到通道里面传来数千人的呐喊声,可是高燚根本听不清是喊的什么内容,他不禁停下步子,缓缓来到洞口,只见里面景观又让人叹为观止。

    只见从洞口处,一条长约百余丈的石阶向下缓缓延伸下去,至少有一千多级石阶,而高燚的对面以及左右方向,也有几处洞口和相同构造的石阶向下延伸,刚才数千人的喊声便是石阶尽头的一处方圆又是百余丈的平台上面密密麻麻结成方阵站好的黑山军,人人手中都举着发着绿光的火把,正是刚才随同郭泰进入这后山的黑山军,不过此刻的他们更像是来自幽冥的地狱魔兵。

    他们的正前方不远,又有一处高出众人的石台,其上刻画着无数奇怪的符文以及图画,高燚由于离得太远,因此看不清楚,不过他正因为站得高,才看到刻画着奇怪符文的怪石背后一块闪着五彩光华的石头,傻子都能猜到这一定是一块非同一般的石头了。

    一个人呵呵大笑着走了过去,转身背着向众人道:“龙脉,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实在是等得太久了,若不是被李乐和胡才二人阴谋算计,我也不可能因祸得福得知嵩山这里还有这样的宝贝,嗯,张让也好,何进也罢,还有那个张角,他们处心积虑都不得其法,只有我,只有我郭泰,才是改朝换代的唯一天命所归!”

    龙脉!高燚微微吃惊,这块五彩的石头,居然就是轰动四方豪杰前来抢夺的龙脉?郭泰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地来到了这里?这嵩山之中别有洞天,看起来更像是内部被早就掏空了一般,这般浩大的工程,凭借这个年代的水平,起码需要上千年的时间才能办到,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又任性?

    “万岁,万岁,万岁!”平台之上的黑山军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发出阵阵的吼声。

    郭泰拔出自己的佩刀来,一下劈砍在那些符文怪石上面,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些石块被他一分为二,他再复一砍,正好一刀将那龙脉石挑飞了起来,稳稳握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整个洞外都传来了一阵地动天摇一般的巨响。

    郭泰慌张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他紧紧攥着手中龙脉石,对面前众人道:“不必慌乱,从现在起,我郭泰便是天下之主,这是天命,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情,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等外面那些人打个你死我活之后,再出山而去,集结人马,直捣洛阳,叶十七只留了一万人马,但是他打死都想不到却都已经被我给收买了,到时候只要给董卓去信一封,天下不足定也!“

    “是吗?呵呵,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的好算盘啊!”蓦地一个声音幽幽传来,打破了郭泰的遐想。

    高燚也是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居然看见他对面的洞口出现了一个带着厉鬼面具的人,手持一把月牙戟,其上血腥味道浓重无比,居然是叶十七本人!

    郭泰一惊,指着叶十七惊讶道:“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叶十七挺戟一指郭泰,厉声道:“自然是杀进来的,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张让与何进最先发现的,你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捡现成的小丑而已!”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分速奔了下去,手起戟落之间,已经将郭泰前来阻截的士兵纷纷一砍做两段,势不可挡。

    郭泰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不管怎么样,龙脉已经到我手中了,我才是天命所归,你能耐不小,如果肯做我部下前来辅佐,我便封你做大将军,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叶十七持戟立定,呵呵而笑:“大约你忘记了一句话叫做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你虽然有本事拿到了龙脉,但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很是一个问题啊!”

    说话之间,又有数十个士兵被叶十七挥戟挑飞,他人入敌群,凌厉无匹,势如破竹,任是郭泰手下士兵悍勇如鬼,在叶十七面前也不过是板上鱼肉,这让高燚看了,不禁不高兴了,这不是分明抢他的风头吗?

    郭泰皱着眉头,看着叶十七这种阵势,别说是他有几千人助阵,就是有几万人估计也能叶十七给计点着人头给挨个杀光,如果是在平时,他兴许还会挥刀上去拼杀一番,但是现在有了龙脉石在手,他的心性也大变了,叶十七说的没有错,如果他此番争夺龙脉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那就是死了也不会安生。

    情急之下,郭泰沉声道:“你们都给我挡住此人!”

    说罢郭泰自己倒先朝着一处洞口落荒而逃。

    叶十七似乎早就发现了高燚在那里,他厉声喝道:“那边的朋友,这个时候,还打算继续看戏吗?”

    高燚一惊:叶十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了?

    郭泰更是吃惊,他看向叶十七说话所对应的方向,果然看见高燚晃晃悠悠着出来,挡住了去路,不过由于高燚伪装得极好,自然没有认出来,而是一怒拔刀相向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说罢郭泰看着自己身后愣着不动的士兵们喝骂道:“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上啊!”

    高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就是先前见到的郭泰,权力居然会把一个人变成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倒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了。

    “放下那块石头,我可以放你一马!”高燚脱口而出,却忘记了自己使用的是自己的声音。

    这一下就连战斗中的叶十七都不禁愣住了,高燚不是已经掉进死亡无底洞之中被一把火烧死了吗?为何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

    郭泰也是惊讶万分,却是又马上惊喜万分,他立即向高燚套近乎:“天意啊,真是天意啊,你能通过重重险阻到来这里,正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得力干将,你不是一直都是那个叶十七的克星吗?你去杀掉他,我们二人共建一番大事!”

    高燚笑了:“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拿我当三岁小孩耍是吧?居然会真的有人相信天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真的以为你有了这块破石头,就人人都听你的话了?别傻了,你要是真有能耐,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不要搞这种偷鸡摸狗的小动作,天下要是被你这样的人给得到了,我宁愿化成厉鬼也不投胎去归你管!”

    郭泰大怒,指着高燚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三番两次暗中助你,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没有你,我也能得到天下!”

    说罢了郭泰大喝一声,举刀便砍向高燚,高燚则是侧身躲过,待要还击之时,郭泰却头也不回地向着高燚身后的洞窟跑去。

    叶十七看得急了,不禁怒道:“姓高的,你我二人虽然敌对,但此刻这个郭泰若放跑了,可就会天下大乱了?”

    天下大乱?高燚有些不解地望向叶十七,这家伙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吗?怎么现在反而会担心天下大乱起来,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一贯冷血无情风格啊!

    大约是感觉到了高燚的疑惑,叶十七冷笑着补充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觉得我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说这样的话不合时宜,但是杀人是杀人,乱天下是乱天下,根本是两码事,如果我可以选择阻止天下大乱,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这话着着实实把高燚给震撼到了,他很难相信这么有英雄气概的话是从叶十七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他又没有办法不相信,他以前一直都不能理解枭雄这个词的含义,不过现在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贬义的词,归根到底,叶十七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争雄天下罢了,虽然高燚并不认同,但这就是叶十七的执念,以行事方式来揣测人品,高燚这才发现以前自己评判人物的标准也未免太简单了。

    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高燚骇然看到石阶底部的平台忽地裂开了一道道的巨缝,很快地便断裂开来,上面的郭泰人马来不及反应,纷纷坠入了下面的不测深渊之中,喊声凄厉恐怖。

    叶十七也是因为反应快些,才没有跟着坠落下去,他足尖点地,疾步飞奔,身后的砖石与此同时也在跟着摧枯拉朽般坍塌下去,高燚呆呆不动,看得惊心动魄,直到叶十七来到了他的跟前,忽地一下,将月牙戟抵在了高燚胸前。

    高燚面无惧色,只是呵呵而笑:“怎么,是不是对于我不出手帮忙心怀不满啊?”

    叶十七也笑了,他嗖的一声收回长戟,凛声说道:“你没有趁机落井下石,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此事轰隆响声愈来愈大,他们身后石阶也渐次开始坍塌起来,高燚无奈道:“这个时候,还是逃命比较要紧吧!”

    说罢高燚率先一步,朝着郭泰跑的地方而去,叶十七也不说话,紧紧跟上。

    不多时,高燚就看见了通道尽处的平台之上,手里抱着五彩光滑的龙脉石站在那里一脸绝望的神情。

    叶十七这才明白为什么高燚敢把郭泰给放进来,原来这里根本就是绝路,平台之下,就是高燚来时的万人坑,此刻下面还在熊熊燃烧,将他们所处的这一处平台照耀的如同白昼,与身后轰隆的巨响交相辉映,宛若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此情此景,郭泰突然大笑出来,指着高燚和叶十七二人道:“看吧,这就是你们坏我好事的下场,龙脉一动,整个嵩山都会地动山摇,再用不了多久,更是会夷为平地,谁也活不成,谁也活不成!”

    高燚反问郭泰:“难道你就能活吗?你真以为自己拿到了它,就能号令天下?错,号令天下,靠的不是什么龙脉,而是顺应天道,顺应民心,你们都说大汉气数已尽,难道天命就真的在你们这些杀人如麻,手段卑劣的小人之手?”

    旁边的叶十七咳嗽了一声,继而自嘲着说道:“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我?”

    高燚不理会郭泰,自顾自说道:“况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拿到的这块破石头,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龙脉,它不过是一块天外飞来的陨石碎块而已,被有心之人给拿去表面做了些加工处理,使之呈现出五彩光华的纹理来,这东西信不信我随便拿一块石头都能给你做成这样的来?”

    听了高燚的话,连叶十七也有些吃惊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高燚:“你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跟自己的武艺都不相上下了,那么这些毁灭坍塌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郭泰也跟着说道:“是啊,怎么解释?”

    高燚沉默了一下,望着通道像是被烧融化一般成片成片的坍塌,几乎要到自己跟前了,猛地一声说道:“很简单,有人以龙脉为诱饵,将我们都引诱到嵩山这里来,你不过也是这个居心颇的家伙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告诉你这里的构造和部分机关,自己更好暗中操作,而所有我们看到的这些情景,不过也是他设计的机关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高燚朝四方猛喝一声:“还不打算现身吗!”

    几乎是随着高燚的话一般,通道的坍塌戛然而止,只差几步,就要到高燚的脚下了,倒是呛人的烟尘扑面而来,把平台之上的三人都给淹没了。

    “咳咳咳……”三人一阵猛咳,但停下之后,依然听到有咳嗽声在对面高处传来。

    高燚挥手驱散烟尘,赫然看见通道之上不知何处突出了一块巨石,上面立着三人,恰好他还都认识。

    张让,何进,赵忠。

    只不过张让与赵忠都穿着一身铠甲,何进则是被绑得像是一个粽子一般胡乱挣扎。

    “几位都在啊,真是好巧!”张让的公鸭嗓传来,把高燚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燚在心中揣测了好几个人,苏牧,斛图,甚至那个救过他一命的凌剑都想到了,可是偏偏就没有想到会是张让。

    叶十七也是一惊,他疑惑道:“二位公公怎么也来了,那眭固和于毒的人马!”

    赵忠冷哼一声:“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不巧遇到了那个曹操,居然懂得破八门金锁阵,他救出了高燚这小子的人马,还把其他六位公公也给杀害了,你却还在这里同他惺惺相惜,真是不分敌友!”

    高燚听到八门金锁阵这五个字,又是吃惊了一番,这个只在小说里听到的阵法现实中居然真的有,更让人震惊的是,张让居然会八门金锁阵!

    不过跟眼前所见比起来,高燚是一点都不意外了。( )

第300章 恶人我做,好人你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高燚是绝难相信这一切背后玩弄众人于股掌之间的人会是十常侍,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张让明明比自己后进入山体里面,却能先于自己运作种种机关,这个人的能耐,恐怕远不像小说游戏里所说的那样简单。

    郭泰气愤之极,指着张让的鼻子骂道:“小人,你利用我!将几乎半数的黑山军调集于此,明着要助我得到天,原来是打着自己的算盘!”

    张让阴测测地笑出来:“是啊,没错,人谁不为自己打算呢?我当初那样出钱出力支持张角,但是他最后怎么样呢?自己偷偷藏起来逍遥快活去了,还给我密信说他已经选定了高燚为后继之人,我为了自己能有一条后路,就照着他的话这么做了,但是结果又怎么样呢?养狗反倒被狗给咬了一口,呵呵,我这是自作自受吗?”

    高燚指着张让厉喝:“死太监,你终于承认了,连黄巾之乱都是你参与的,我这里还有一封豫州刺史王允掌握你与黄巾党通信的罪证,你以前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死到临头了,居然依然不知道悔改,你就不怕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张让仰天大笑,他一把扯了何进嘴里的布块,呵呵说道:“看到了吧,何进,你不是说我和他是一丘之貉吗?他现在连我都敢骂了,你认为他会和我是一条心吗?”

    何进大口喘着气,看看高燚,又看看张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居然也笑了出来:“张让,你也尝到了众叛亲离的场了是吧,你现在是手握着十数万人的生死,可是你自己难道就能活去吗?”

    张让蓦地收敛了笑容,盯着何进的脸道:“我活去?我为什么还要活去?你们不都是很希望我死的吗?但是结果呢?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倒是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比我先去阎王殿里报道,我还得继续等,等更多的人因为要抢夺龙脉进入到嵩山以后,就把所有退路封死,浑天地动仪前几日指示嵩山这里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地震,地震过后,整个嵩山都将从中原消失,我于是就编造了一个龙脉的幌子,并言说得此龙脉者,汉室将亡,持者即为天之主,并授意郭泰执行这个计划,一切都不出所料,就连高燚和曹操都来了,真是好事啊!”

    高燚听罢一惊:“这么说,那些关于宝藏的情报也是假的,是你故意泄露给我的人知道的?”

    赵忠冷哼一声:“我们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经历过千挑万选之后才入选府中做事的?你的那些细作虽然伪装得极好,但是还是太稚嫩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由他们来向你传递假情报,你才会深信不疑!”

    张让接着道:“还以为你高燚神机妙算,不会中计上当,原来也是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能神机妙算,中计就中计,上当就上当,今天我就代表天人,除掉你这个祸国毒瘤!”

    高燚听罢,心中追悔莫及,早知如此,他何必贪图十常侍的这笔根本就不存在的宝藏,那三千万,那十亿钱,原来不过都是十常侍用以钓自己上钩的诱饵罢了,恐怕张让对张角,对张燕,对叶十七,对白波诸多渠帅也都是这样的法子,想到山外还有自己的数万人马,此刻依旧不知情,说不定因为担忧高燚的安危而开始进入了山中,高燚多么希望现在他手上有一部手机,可以拨一个号码出去,让所有人都后退,退得离嵩山远远的,不要有一个人死亡。

    但是这是在古代,高燚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张让笑着,口中道:“可惜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只是来和你说再见的,对拉,叶十七,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同你说了,你那个留守洛阳的魅姬,只怕已经打开城门迎接董卓进城了,几天以后,他就会代替你的位子,接着废掉你拥立的那个皇帝,另立陈留王,而我则回安然无恙地回到洛阳,与之共理朝政,至于你们几个,就永远埋在这片地,后人不会知道你们的名字,还有事迹,呵呵呵!”

    说完,一阵轰隆声再次传来,张让与赵忠等人退入了洞窟之中,那一处平台也慢慢合拢,好像刚才他们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恶!”高燚一甩落月,枪头嗖地一声,打在砖石之上,却只是划了一道白痕罢了。

    “一定还有其他的出路的!”郭泰慌乱地说着,四处寻找着机关,冷不防从天而降一阵箭雨,将他射成了刺猬一般,他踉跄几步,滚落道了石台边缘,啊的一声朝着面的万丈深渊坠去。

    “看样子,是只能等死了!”高燚看着郭泰越来越渺小的身影,最后变成一点星芒,看着身边的叶十七,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道。

    叶十七哼的一声:“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不是一直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肯放弃的吗?如果你是一个甘于等死的人,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高燚苦笑:“没错,可是我也人,也有累的时候,既然死是不可避免的,那逃避又有什么用?”

    他说着,从地上拾起郭泰刚才中箭时掉落地上的龙脉石,在手里转了几,猛的,扔向十常侍消失的那堵墙方向,口中骂骂咧咧道:“我砸死你!”

    只听一声嘭地巨响,那堵墙居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透出隐隐光芒来,高燚看得一呆,这是怎么回事?

    叶十七哈哈大笑出来,拍了高燚肩膀:“行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高燚愕然:“你问我,我问谁?”

    不及多话,高燚用借着落月枪,与叶十七几便到了那洞口之外,与此同时,他们刚才战过的地方已经坍塌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二人相继钻了进去,只见这里是一处密室,还放着一具石棺,只是石棺里面不停响动,高燚与叶十七对视一眼,一齐上前用力,掀开了棺盖。

    果不其然,里面躺着的是被捆成一团的何进,只不过高燚看得愣住了。

    只见何进只这片刻的功夫,居然被砍去了手脚,剥去了眼珠子,割去了耳朵鼻子和舌头,浑身满脸的血都还在朝外喷涌,浓重的血腥味呛人不已,若不是看到那一身衣服,高燚很难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何进。

    何进大约也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挣扎得更加吃力了,然而这不过是使得他身上流的血变得更多罢了。

    “这个张让,可真的去手!”高燚看了半晌,不禁叹道。

    而叶十七则是不动声色地拿起月牙戟,猛地,插进了何进的心口上。

    一滩血应声而起,何进则是缓缓停止了挣扎,嘴角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后停止了呼吸。

    “你!”高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极是吃惊,但很快就明白了叶十七这样做的意图,何进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掉,叶十七杀了他,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这个时候,高燚才开始观察起这个密室来,叶十七也跟着寻找可以出去的机关,张让与赵忠显然离开不久,那条出去的秘密通道不可能在别处,虽然张让设置的机关一时半刻摧毁不到此处,但是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狭窄的密室里面,时间长了,不是饿死也会憋死。

    “我说,如果今天还能出去,咱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怎么样?”高燚敲打着每一块砖石,同时也对另一面的叶十七说道。

    叶十七没有理会高燚,冷笑一声,继续搜索着一切可能的机关,好像高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高燚自讨了个没趣,其实叶十七不说,他自己也知道答案,本来就是对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握手言和,就像永远不可能让刘备和曹操两家罢战言和一般。

    突然,石棺传来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高燚吃了一惊,缓步过去,看向里面,何进的尸体赫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棺底出现了一个狭窄的洞口,斜缓着向,延伸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处。

    叶十七将耳朵贴在洞口听了片刻,对高燚道:“有响声,听起来不太远,很可能是张让在向外逃跑,这里就是他来时的密道!”

    高燚跳进棺材里面,人站在洞口,一阵风吹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有风,就表示是和外界相通的。

    二人大喜之,也立即猫着腰钻进了洞去。

    密道设计得非常光滑,二人几乎是在冰上滑翔一般,离洞口越来越近,而且也看见了外面射进来的阳光,这对于多时不见天日的高燚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

    然而一个人出现了,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让,想不到吧?这一次是你给外面带了个好路!”高燚呵呵笑着,质问张让。

    可是话音刚落,高燚就看到了张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同时感到脚一空。

    不好!高燚预感到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而此时,高燚只觉得身体被什么给猛然撞了,便朝一边栽去,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居然看见叶十七抱着张让本人,倒垂在一根麻绳上面,大声喊着高燚的名字。

    “我马上拉你上来!”高燚这才知道是叶十七救了他一命,他拉紧了绳子,就要将叶十七给拉伤洞口来,然而绳子毕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量,张让也在不断挣扎着,并发出不似人生的吼叫来,然而叶十七始终紧紧箍紧了自己的手,就是不松开。

    看到高燚要救他,叶十七在面沉声喝道:“不必管我,我只想要这个人死,他害死了我的一家,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出去以后,要善待我的弟兄们,他们都是好人,只是跟错了人,恶人我做,好人你当,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与此同时,高燚手中的麻绳也断了,他立即取出落月枪来,启动飞索,朝着叶十七扔去,然而由于用力过大,整条飞索都都扔了去。

    “不!”高燚空着手,看着一起落的落月枪和叶十七,忍不住嘶吼起来。

    这是上天又同他开的一个玩笑吗?是不是他高燚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只要跟他有一点关系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嗜杀是嗜杀,乱天是乱天,这根本是两码事,如果我可以选择去阻止天大乱,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恶人我做,好人你当,记住,你欠我一条性命!”叶十七的声音言犹在耳。

    谁要欠你的命,谁稀罕欠你的命,高燚怒吼着,听着耳边到处传来的阵阵轰鸣声,看着无数的石块尘土掉落来,将洞口彻底堵死,世界又重新变得一片黑暗,笑了出来。

    安息吧,叶十七!

    还有自己!

番外:生猛妹子贺兰妖

    我一直以为,男人喜欢女人,只是垂涎于她们的美色。

    姐夫说,这真是肤浅的看法,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了解男人,就像男人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女人一样。

    那你对姐姐也不了解吗?我如是问姐夫。

    姐夫轻笑,为什么一定要去了解,人活着就是要快乐,要幸福,要知足,男人和女人,是彼此的伴,相互扶持,一直到天荒地老,不就足够了吗?

    足够吗?我从姐夫的神情看不到一丝迷惘,他有他的世界,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事方式,他像是一个天外来客,即使在我见识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之后,依旧看不透他。

    也许,看不透是一件好事,姐夫说,懂得越多,背负得就会越多,倒不如我这样的,无知,无畏。

    那你爱姐姐吗?我打断姐夫的思绪,又如是问他。

    姐夫又是一阵轻笑,这话你该来问我,应该去问她,不过前提是,你得知道什么叫做*爱。

    什么叫做*爱?难道不就是喜欢,不就是想和一个人好,不就是想和那个人厮守一辈子,不就是生同榻死同穴吗?

    姐夫微笑着摇头,又若有所思地点头。

    隔了一会,他又问我,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

    以前,是多前?

    多以前都可以,你随便讲,我随便听,难得现在战事暂时停歇,不然一次再这样和你说话,就不知多久以后了。

    我低头想了一想,既然是随便讲,那就从我记事时候说起吧。

    那时候自然岁数很小,只有模糊的记忆,我记得我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抢走了,把我和母亲绑在马背上面,一路一直向西狂奔,母亲那双眼睛里面满是惊恐,然而看到我的时候,却难得地化成一脸的慈爱笑容来,她不时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大约是安慰的话语,可是我那是实在太小,根本听不懂她的话,我只是哭,不停地哭,那个画面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久久不去。

    姐夫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这件事情马腾将军和文丑将军都说起过,那应该是你一岁的时候,羌胡贼兵袭击了你的家乡,打算要挟整个扶风郡的老百姓迁往他们国中为奴,你与你母亲便在其中,而马腾将军当时外出未归,文丑将军恰好带兵经过,救了你,可是你母亲却死于那次事故。

    不要说了,我大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实在听不去,我宁愿我永远不知道这个真相,至少我还能幻想着有一天母亲也可以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这种痛苦,弟弟马超也同样刚刚经历过,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这是不是马家人的宿命。

    外面有士兵前来报告,说赵云将军到了。

    姐夫听了,立起了身,坏笑着对我说,这可是一次极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笑的样子可比你哭的样子好看。

    去去去,我笑骂他,这个姐夫,油嘴滑舌的功夫可说是天第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几乎从来都对男人看不上眼的月儿姐姐才会对姐夫倾心吧。

    姐夫没有多说什么,他笑起来的时候连眼睛都会看不见,出了帐去,不一会,我就听见了外面响起了他和赵云的说话声:

    “云弟,你来得好快!”

    “能不快吗?我得了消息马上就从少室山赶来了,她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的救?”

    “唉,医生说了,毒入肺腑,已经回天乏术了!”

    “什么?我去看看她——”

    “等,你知道的,她这辈子没有什么别的指望,就是能风风光光地嫁给你,给你生个小赵云,可是现在看来,恐怕连这最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我先去看她!”

    我在帐内听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姐夫为了撮合我和这个木头赵云,可谓是煞费苦心,然而赵木头却一个劲地要大事为重,搞得好像我多想嫁给他似的,实在教人气愤,可是姐夫却说这次中毒的事情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恰好他与姐姐也要补办亲事,不如让我二人也一块把事情办了,到时候木已成舟,赵木头必定不会负心薄幸,他若真的那样,姐夫立即就和他割袍断交。

    姐夫可真是各种法子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我贺兰妖在清楼坊的时候,都是男人来逢迎我,都未必能得到我正看一眼,我需要费这番心思取悦一个不解风情的赵木头?

    帐帘被猛地掀开,赵木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而本来写满担忧的清秀面容上渐渐浮现出满满的惊异。

    “你——”他愣在那里不动。

    我弯弯嘴角,吃力地起身,冲他挤出一个促狭的坏笑出来,调皮地说道:“我根本没事,不用这个方法,你恐怕根本都不会回来!”

    他当场就怒了,一把将帐帘给扯了来,指着我吼道:“胡闹!你可知道现在军情是有多紧急吗?张让派了杀手夜无回暗杀了蹇硕,何进也被另一个叫苏牧的神秘人物给劫走,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用这样的假消息骗我回来,是想把兄长辛苦建立的一切都毁掉吗?”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发火,而且是第一次冲我发火,果然在他眼里,姐夫的大业永远是比我二人的儿女私情重要的,也许是真的等他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才会想起这个与他有婚约的我来。

    不,这样都未必能想起我,他还要去巡营,还要去修缮城墙,还要操练士兵,还要更多更多,我现在都有些后悔遇到他,看到他,爱上他。

    有的人,不能见,见一次,误一生。

    这又是姐夫的话,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不以为意,可是时间长了细细思想,确实是这样。

    可是姐夫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耽误,而这个赵木头却每天都忙的要死?

    “所以呢,看到我没有死反而好好的,赵云将军是不是很不高兴?”我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按照姐夫交代的话去说,我也是个有心气的人,凭什么事事就要我来委曲求全?

    他大约察觉到自己失态了,缓缓叫帐帘从地上捡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土,平缓了语气,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等他说完,便说出了这话,后面的话更是止不住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当时中了毒,几乎都活不过来的时候,你在哪里?是姐夫,姐夫给我清理的毒伤,还自己险些丧了命,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每次出征都跑得远远的,我知道,你是在躲我,你是为了姐夫的手能多一点战斗力,才同意和我结亲,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粹的,我恨,我恨这桩亲事,我更恨你!”

    同样止不住的,还有扑簌簌的眼泪。

    这都是心里话,永远不曾说的心里话,我擦干了眼泪,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我可不能让这个赵木头觉得我是为了留住他而哭个梨花带雨,那样更丢脸。

    他愣怔了,似乎也是被我的话给刺到了,如果按照他平日里的性格,一定会转身离去。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觉得朝着我走过来了。

    “对不起!”他站在了我面前,那脸,那眼,那眉,都是异样令人倾心。

    可是此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他生得再英俊,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你走,我让你走!”我腾出手来,用力去推他,此刻我只想让他从我眼前消失。

    然而我却忽略了自己此刻身体却是没有什么力气的,用力之,自己反倒失去了重心,一头栽向地面。

    他一把扶住了我,我侧过头来,却正好对上了他的唇。

    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我索性一口朝着他嘴唇咬了去。

    “嘶唔——”他身子挣了,却早被我双手用力环住,嘴上更是一通乱咬。

    啪嗒,啪嗒,啪嗒,那些血不断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流进我的嘴里,身上,衣服上,顺着胸口一路流去,濡*湿了一大片。

    此刻的我一定是面目狰狞的,因为我单是看着他的样子就已经够狰狞了。

    “咬死你,咬死你!”我抬起头来,恰巧看见帐外姐夫那极度惊恐的模样,然后得意地笑了,喘一口气,又开始一寸一寸用力咬赵木头的脸。

    他这次甚至都不做抵抗了,只服服气气地说道:“嘶——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我随便给你折磨!”

    “哼,我没有那么贱!”

    “嘶——文鹭,别这样!要是传出去,以后你怎么做人?”

    “别叫我文鹭!”

    “嘶——那叫什么?”

    “叫妖妖!”

    “嘶——妖妖——嘶!”

    “哼,告诉你,以后我要和你一起出征,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白天打仗,夜里就咬得你痛不欲生,明白吗?”

    “嘶——好,可是总得经过兄长同意吧!”

    “姐夫已经同意了!”

    “嘶——什么,嘶——嘶——嘶!”

    “嘶什么嘶,你以为你是蛇啊!你不是赵子龙吗!张嘴!”

    “嘶——干什么——唔!”

第301章 娘子,好久不见!

    中平二年夏六月,公元185年,从现代穿越到东汉末年的高燚由于在平定张角的黄巾之乱和韩遂边章的西凉之乱有功,由微末之人一跃而成为帝乡南阳郡的太守,并被敕封为讨虏将军,都亭侯,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十常侍在期间起到的帮衬。

    不过高燚的一再摇摆不定无疑触怒了何进一党的利益,高燚刚刚带兵凯旋回到南阳,甚至来不及修整,便遭到了何进亲自集结的数万人马的猛攻,其麾文武之众,甚至比之讨伐黄巾之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还有董卓军与黑山军,白波军,相继多路对南阳形成包围之势,高燚凭手中新胜之师,又赖马腾,丁原,孙坚相助,先守后攻,化险为夷,大挫何进人马,并生擒何进本人及其将校无数。

    这本来是高燚借机扩大势力的又一个大好机会,南阳毗邻洛阳,如果此时高燚提兵进洛阳,天子与百官恐怕也只能束手待毙了,但是世间之事没有定论,何进一败,无数暗中小势力也纷纷冒头,各个心怀叵测,这个时候,董卓与叶十七便联起手来,借着这些小势力之手掣肘高燚进京。

    不巧的是,刘宏本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日食之时举目观望,其后果便是数日之后暴病身亡,洛阳顿时陷入一片慌乱,十常侍引叶十七进入洛阳,意欲扶持刘协为帝,叶十七却反与何苗联手,立了刘辩为帝,依旧用中平年号。

    高燚被捷足先登,又因宛城发了大水,瘟疫四布,粮草难继,这个时候失势的十常侍以示好之名来送三千万钱粮,高燚却趁机向其索要十亿钱粮,而十常侍也居然没有异议,并透露给高燚他们的宝藏都在嵩山。

    高燚起初疑惑,但在细作的探查之后,决心带兵攻打盘踞于嵩山的黄巾贼刘辟,却不成想,这又是张让的一个阴谋,在此之前,他谣传嵩山之中,有一处龙脉,得之可号令天,是天命所归。

    于此,已经成为上军校尉的叶十七,前白波贼渠帅郭泰,黑山贼眭固于毒,青州管亥,陈留张邈,豫州王允,并州丁原,还有曹操鲍信,都带着数千上万人马不等汇聚与嵩山脚,名为支援高燚与刘辟,实则都是为觊觎龙脉而来,董卓与张燕若不是因故被阻,只怕也要千里迢迢赶来了。

    而谁也想不到,这都是十常侍为了铲除异己而设的一个惊天陷阱,他从时任太史令的京兆人金旋那里得知日前张衡发明的浑天地动仪指示嵩山一带将会有一场地震,于是张让便许金旋以河南尹之位,密令其隐匿此事,并亲自前往嵩山,以成其阴谋。

    高燚得知之时,为时已晚,已经带了数千人马因为追击郭泰的缘故进入山中,并触动了机关,与同来的叶十七相遇,张让精心设的八门金锁阵为曹操所迫,十常侍剩余八人,除却张让与赵忠都为高燚人马所杀,张让逃入山中操作机关,将高燚与叶十七困在山中,并杀何进而亡命,却被叶十七发现踪迹,二人在同归于尽落入万丈悬崖,高燚出手救援叶十七未果,不慎将落月枪也一同掉落。

    高家军的人马花了数天的功夫才将高燚找到,这个时候的高燚已经因为昏迷多日水米未进而奄奄一息了,惊得众将用快马将华佗从宛城接来为高燚诊治,而这一切自然也没有能瞒过落月,她只向沮授留书一封,便也策马来到了嵩山军营之中。

    “盗马贼他怎么样了?”一到军营,落月便抓了一个人来问。

    那人是何小刀,他此前与高燚失去联系,一度被怀疑是黑山军的细作,不过高燚的被发现也少不了何小刀的功劳,他对于嵩山地势的了解天简直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正因如此,他才在一条隐蔽的墓道中带人发现了高燚,可谓是功过相抵。

    此刻何小刀见落月闯营,还道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再复细看时居然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不过可惜的是他此前并没有见过落月,自然也对于落月口中的盗马贼其实就是指高燚本人并不知情,他只是一面挣扎一面道:“什么盗马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劝你趁好在我发怒以前逃走,否则我叫你好看!”

    落月一阵冷笑,高燚军中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同她讲话的,心道定然是个新招募来不懂事的兵卒,不过她自然还是最心急高燚的安危,因此只哼的一声,将何小刀丢到一旁去就要进中军大帐。

    没有走几步,却不料何小刀居然噌地一头窜过来挡住落月,口中带着挑衅道:“喂喂喂,当你刀哥哥我说的话是在放屁不成?”

    落月不禁有些怒,是那种想一怒拔剑杀人的怒,她阴沉着脸,语气极为不快:“既然知道自己说话不干净,就不要出来乱放!”

    “呦呵!有点意思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擅闯军营也就算了,居然还这般横冲直撞,当这里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落月不屑地看着,不屑地说道:“你也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你——”何小刀急眼了,恐怕对于男人来说,最具有攻击力的话便是被人说没有男子气概了,尤其此刻被落月说出来,对于何小刀来说更是极大的羞辱,他霎时便涨红了脸,一时分辨道,“长得不像男人,难道便不算男人了?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属典韦,见过主母!”

    蓦地一声厉喝遥遥传来,何小刀不禁被这是狮子吼一般的声音吸引,他骇然望去,只见营外不知何时居然来了一支一千多余人的兵马,打着各色旗号,上书大大的典字,士兵各个精神焕发,一看便是百战精锐,为首之人,体貌魁梧雄毅异于常人,双手分持一对长戟,神威凛凛,令人心驰神往。

    典韦?何小刀心里打起了小鼓,对于此人他只听营中士兵提起过几次,都说这个典韦是高燚在陈留招募到的一个壮士,武艺过人,在军中数一数二,颜良脸上的十字疤痕就是典韦的杰作,他与高燚一起讨伐韩遂之后并没有回到南阳宛城,而是奉高燚密令径自带了两千人马前去辽西管子城支援救援公孙瓒,如果不是这次的嵩山之战,高燚也不会急着召回典韦,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整个嵩山的战斗只是持续了几天而已,因此典韦自然没有赶上这次战争。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典韦称呼眼前的女人为主母!

    难道她就是高燚的那个家中的母老虎!

    何小刀只看到典韦走近几步,向着落月跪立于地,其后目光却是杀人一般盯上了何小刀,怒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对主母不利!”

    言罢典韦猛地起身,便要来擒拿何小刀,何小刀哪里还敢给典韦这个机会,单是见到典韦那醋钵一般的拳头,何小刀都怀疑典韦若是拿住了他稍微用力自己的脖子就会被拗断。

    典韦之勇谁人不知,他若生起气来,高燚是主公自不必说,军中除了颜良文丑赵云三人只怕无人可以拦,他并不用双戟,只伸出一对虎爪,便去抓何小刀的衣服,何小刀忙闪之时,却也给典韦抓破了一处衣服,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落荒便逃。

    便在此时,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带着呼呼的风声从远处急速砸来,目标不偏不倚,正向着典韦方向。

    典韦骇人一惊,回过神来之时,巨石已经到了眼前,典韦却是暴喝一声,蓦地一拳蓄积了千钧之力,砸在了巨石之上,只听嘭的一声,这块巨石居然被典韦一拳给轰成了无数碎小石块,落到了地上去。

    典韦再看何小刀时,已经跑到了军营的一处角落里,他正要走过去找何小刀算账,却见一个很胖很胖的家伙提着一柄巨型镔铁锤从另一旁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恃强凌弱,可算不得好汉!俺胖猪最看不起这种人了!”这人正是胖猪,确实高燚军中除了他,没有能把重逾千斤的石头像是拎小鸡一般丢来丢去的了,他一手扬了扬手中镔铁锤,一手指着典韦怒声喝道,只不过这个声音有些过于稚嫩,实在与他的身形和兵器不太相衬。

    典韦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擦破了皮正滴答着血的手背,只是用衣袖草擦,嘿嘿笑道:“你叫胖猪是吗?很好,我典韦生平最恨的也是恃强凌弱,那么我们两个来打个赌如何,我赢了你,他随便我处置,你若能赢了我,我随便给你处置!”

    整个军营内的士兵都被惊动了,纷纷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典韦和胖猪两个人弄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真是想当做没事发生都难。

    落月无奈摇摇头,果然男人天生都是好勇斗狠的吗?

    然而她一转头,就迎上了高燚那双带着笑的眼睛:

    “娘子,好久不见!”

第302章 将军,我们可以买您输吗?

    “嘭!嘭嘭!嘭嘭嘭!”

    嵩山高燚的军营之中,阵阵巨响不绝于耳,那是胖猪和刚从辽西回来的典韦在一起肉搏发出的响声,二人各自拿着兵器,开始时还能保持比较好一点的形象,但是开打没有多久,就几乎不顾及什么招式了,再复片刻之后,两个人连对方身上的衣服都给撕碎了。

    “打,打,打,胖猪,我们赌你赢!”

    “买定离手了啊哎,快来给胖猪和典韦将军下注了,二十赔五了啊!”

    “我买,我买!”

    “我也买,买典韦将军赢!”

    胖猪自然听见了这些声音,他可有些不干了:“你们这些家伙,干嘛要拿我胖猪寻开心!”

    话音刚落,冷不防耳畔一阵风声呼啸传来,胖猪急闪之时,典韦的一只铁拳堪堪擦着胖猪的脸而过,任是如此,那惊人的力道还是让胖猪一个趔趄。

    典韦见有机会,一头便扑了过去,他人虽然魁梧,但历经了多次与高手的交手,速度也比以前快了许多,正是如同闪电一般,便朝着胖猪砸去。

    胖猪刚刚站好身形,却见典韦倏地紧逼而来,简直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索性也不闪避了,直接把自己这同样魁梧的身材往地上一杵,趁势一撞,而自然依旧是装作不及闪避的模样来。

    典韦自与这胖猪交手之时,便见其一直是靠着蛮力,因此也以蛮力相抗,因此并不在招式上做什么手脚,心觉如此才算胜得光明磊落,如今见许褚这副模样,还道是终于认了怂,只消一击,便可以结束这次打斗,故而朗声大笑,蓄力便上。

    “嘭”这一次典韦却是失算了,不仅没有撞飞胖猪,反而被胖猪给撞飞了,他接连朝后面退了好几步,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

    看热闹的士兵们见状,纷纷都改了主意:“那啥,买胖猪赢,刚才的不算!”

    典韦一阵无语,这伙兵卒们,平常看着也都挺老实,怎么现在都一个个这么脑子转得溜,他不过是一招落了下风而已,用得着这么见钱眼开吗?

    “将军,我们可以买您输吗?”几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典韦回头望去,正是亲卫营几个随同他进来军营的士兵,虽然很客气地在征求典韦意见,而是已经把一堆五铢钱捧在手心里了。

    典韦气得嗓子都要冒烟了,他指着这几个士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枉我平日里待你们那么好,关键时刻居然扯我的后腿,看我待会不禀报主公让他派你们去宛城修城墙!”

    那几个士兵见状,立即把钱都收了起来,修城墙那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啊,虽然待遇不错,但是那里有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典韦回过头去,握紧了自己的双戟,盯着胖猪大叫道:“喂,你已经把我给惹急了,看来不给你用点真本事,你就不知道我典韦为何会是高家军第一猛将!”

    胖猪也将自己的镔铁锤抗在肩膀上,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对典韦的话不以为然:“以前确实是,以后可未必是了,有俺胖猪在,你以后就乖乖做第二就行了!”

    典韦一怔,这个胖猪的口才倒是同其呆呆笨笨的身材很不相称啊。

    心念及此,典韦手指双戟早挥动起来,他这次要用高燚在西凉时对他说过的法子,将力量与速度融合起来,先给胖猪造成自己速度慢的假象,其后快速出击之时,才能出其不意获胜。

    自然让那些不买自己赢的士兵都赔得底朝天!

    胖猪自然不知道典韦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赢自己了,见典韦双戟挥来,自然依旧拿镔铁锤去架隔,然而触碰之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细看之下,不禁目露惊骇。

    原来典韦出招之时,就已经让双戟月牙相互咬住,旋转之下,竟离手攻来,自己却是趁势一闪,已经到了胖猪背后。

    胖猪隔住双戟,这才诧异典韦人呢?

    这个念头刚起来,胖猪便暗叫不好,与此同时,后心又是一阵拳风轰来,胖猪心急之下,竟也不躲,更不回头,居然直接拿自己的镔铁锤朝身后一丢,自己则是猛地俯身,两手齐出,抓住了典韦的两条黑铁戟。

    而典韦的攻击也是被迫中止,胖猪的镔铁锤上面可是满布铁刺的,除**韦有一双铁手,才能拿住。

    镔铁锤带着呼呼风声,直向典韦砸落,而胖猪也是毫不含糊,两手抓着典韦的双戟,反向典韦攻来。

    典韦接连退了几步,正好退到兵器架旁,他想也未想,便从上面抽出一支长矛来,用力之下,一矛直击镔铁锤,那锤头正好被典韦的力道击偏了力道,在半空中掉了个身子,典韦抓住机会,一手握住锤柄,嘭地一声,与拿着自己双戟的胖猪来了一次硬碰硬!

    典韦掂量了一下胖猪的这把狼牙镔铁锤,发现竟然不下百斤之重,不过想起这家伙随便玩弄千斤巨石跟玩似的,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胖猪也打量了一下典韦这对黑铁戟,发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还不如他的狼牙镔铁锤一半重,不由好奇如何会被典韦这家伙给玩耍得那样虎虎生威。

    “我二人便用对方的兵器再比试一番,看看谁赢谁输如何?”典韦笑着提议。

    “再好不过!”胖猪大笑点头,这会儿的他大概都忘记了因为什么同典韦打起来的了。

    不过倒是所有的士兵们都看傻眼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够使了。

    “那个,这个,现在咱们应该买谁赢啊,我怎么越看越不懂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而挑起这个事端的何小刀早躲到了一旁去,嘻嘻嘿笑个不停,冷不防后背被人给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昏迷了许多天的高燚!

    “主——”

    公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高燚嘘声叫停了,高燚饶有兴趣地看着人群围起来的场中重新打得热火朝天的典韦胖猪二人,笑问何小刀道:“你惹起来的?”

    何小刀啊的一声点头,不过却又连连摇头,然后这才发现了高燚身后的落月,差点说出来这个女人才是始作俑者,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乖乖地闭紧了嘴巴,人家是主母啊,主公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他是有多皮痒要指证落月去?这个时候明显第一印象更加重要的啊!

    想到这里,何小刀嘿嘿一笑,立即跪倒在地向高燚请罪:“主公我不是有意冲撞主母的,刚才对主母那样言语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啊,现在又害得两位将军大打出手,唯有一死以谢罪了!”

    说着何小刀还真就拔出自己的佩刀来,顺势就朝脖子上去抹,一般这种情形,高燚肯定会出来拦阻的,那样何小刀也会有个台阶可下。

    然而这一幕却没有按照何小刀的计划发生,他抬眼看去,只看到高燚正拉着落月的手在那里深情款款地说道:“娘子,真是苦了你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这叫我于心何忍,哎,你看你那吹弹可破的皮肤,都被这一路的风霜侵蚀得不成样子了,为夫心痛啊!”

    落月一把打掉高燚的手,冷声说道:“你吃了**药了,说话这么语无伦次?这里可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有吗?有吗?”高燚左右观望,然后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何小刀,不禁诧异万分,“小刀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站着好好说吗?快起来快起来!”

    何小刀心里一阵感动,主公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落月看见高燚没有事,心里也放心许多,只说道:“既然你没有事情,我也该回去了,玥儿自己在家,我可不放心,宁妹妹又一直失忆,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也是很让人担心。”

    高燚自然上前要拉住落月,搜肠刮肚一番之后才嘿嘿笑道:“娘子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对娘子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甚至把兵器都拿你的名字来命名——”

    说到这里,高燚的话戛然而止,神情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良久之后他才歉疚地说道:“那把枪,丢了!”

    落月却是莫名的一阵感慨,她走到一边去,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这五个字声音极低极细,但是高燚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心头仿似一阵暖流涌过,这些天来历经的种种磨难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你刚才说什么?”

    蓦地陈鲲的声音从营门外传来,高燚看过去,陈鲲和赵云贺兰妖三人似乎刚从外面归来,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本来带着的喜悦神情因为落月的话而瞬间消失。

    “兄长!”“姐姐姐夫!”赵云与贺兰妖看到了高燚居然醒了,落月也在,自然心头一阵欢喜。

    “主公!”“大哥哥!”厮杀中的典韦和胖猪也停了手,诸多高家军士兵也注意到了高燚,纷纷又喜又惊,纳头便拜。

    只有陈鲲皱着眉头缓缓走来,到了落月面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宁儿她,失忆了?”

第303章 命啊,这都是命!

    陈鲲本来是想着等这一仗打完之后,便回到宛城去向张宁表明心意的,眼看着结义的大哥高燚孩子都有了,而赵云也同贺兰妖因缘际会私定终身了,倒是他自己,一直都是与张宁牵扯不清。

    而现在归来乍一听到落月说起张宁失忆的事情,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宁儿她失忆了?”

    落月见陈鲲这模样,也不免闭了口,毕竟张宁失忆她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因此才与高燚商定此事暂时不要同陈鲲说的,为的就算避免陈鲲在外担心张宁,想不到素来做事稳重如她的人,竟会脱口说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云与贺兰妖见气氛不对,也一同走过来问道,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事发之时,他二人都还在梁县军营之中。

    “我来说吧!”高燚走到陈鲲面前,神色异常凝重道,“我回宛城之时,董卓了派了人前来捣乱,这事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才导致宁儿姑娘她落水失忆,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我保证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

    说着,高燚便要去拍陈鲲的肩膀,因为他见到陈鲲此刻低着头,浑身都几乎在发抖,不等高燚手到,猛地一下出手打开,后退了一步,指着高燚的鼻子质问道:“你明知道我是那么关心宁儿的,你却还让她出事,早知如此,我倒不如带她在军中,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意外!”

    他这一动作委实有些过大了,整个军营的人都看得一呆,典韦更是不曾见过陈鲲的面,他何曾见过有人这般对高燚口气说话,自是便要冲过来给陈鲲点颜色好看,口中同时厉声喝道:“小子,便是你是主公那个结拜的义弟吗?真是好一个义弟,我典韦虽然位不如你,但是今天豁出去吃他一百军棍,也要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典韦说着,便大步流星而来,赵云见状,暗叫不好,若是典韦与陈鲲再起一场冲突,且不说外面还有曹操鲍信王允丁原那么多人马看着,便是自己营中士兵看到,也是一场笑话了。

    心念及此,赵云立即拦在典韦身前,沉声叮嘱道:“主公在此,营外更有无数友军,典韦将军与胖猪交手是一时兴起,若与自己人当真因怒动手起来,谁人面上都不好看,何况这也不是你我当为之事!”

    典韦被一时点醒,他也是气糊涂了,经赵云这么一说,只冷哼一声,走到了高燚身后去。

    高燚自然感激赵云明白事理,不过明显眼前更重要的是安抚陈鲲,他语重心长道:“五弟所言极是,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张角将他的女儿托付给我照顾,而我非但没有做到,反而酿成这等祸事——”

    “不要叫我五弟,我陈鲲辗转来投,是敬仰你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然而你所行为一再让我失望,我定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被你的言语迷惑,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与你结拜!”

    陈鲲涨红了脸,指着高燚连连厉喝,他咬牙切齿,真真恨不能将眼前的高燚撕成碎片一般。

    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高燚的心上,他怔怔地看着陈鲲,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有如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什么谦恭有礼,谨言慎行的陈鲲现在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般?高燚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可以被说无耻,可以被说猥琐,可以被说阴险,甚至可以被说懦弱无能与恶人狼狈为奸,但是要是说他过命交情的结义之举是错的,高燚接受不了。

    “我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吗?”高燚盯着陈鲲,一字一句追问。

    陈鲲笑了,他看到整个军营内的将士们都因为他的出言莽撞而纷纷投来敌视的目光,他拼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数落高燚,而且还是以一个至亲的义弟身份去数落,可是他却又觉得控制不了自己这股愤懑的情绪,他人永远都不知道,宁儿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那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陈鲲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几个士兵议论纷纷。

    “不知道啊,出去一趟,就说话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是叫人费解啊!”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遇到了狐狸精被鬼迷心窍了呀?”

    “难说,不过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天女姑娘的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狐狸精迷惑?”

    “你可真笨,说的就是被天女姑娘迷惑的啊,人家都是天女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啊!”

    “啊,小点声,这话要是被主公听到了可少不了要吃军法了!”

    那些士兵们的议论声都很小的,但是却都被陈鲲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耳力本来就比寻常人要灵敏,不然也不会距离落月那么远就听到落月说的话了,只是现在,他反而恨自己听到这些话,他倒是宁愿听不到,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良久,陈鲲跪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孤傲:“今日小弟言语不当,大哥要打要罚,我都无任何怨言,但是,小弟还有一句要问大哥你,还请大哥如实相告!”

    “陈鲲你这左一句右一句地有完没完了?这是姐夫脾气好,能容忍你在这里胡闹,姑奶奶我可看不过眼去,别忘了宁儿妹妹也是月儿姐姐的好姐妹,这层关系可比你早多了去了,即使没有你,难道姐夫和月儿姐姐就不知道心疼宁儿妹妹的?”

    一直不说话的贺兰妖看了半天,也有些气愤了,她攥着流云鞭,甩动之间,便向陈鲲抽去。

    然而鞭在空中,却被一股力道死死制住,贺兰妖看时,原来是高燚出手攥住了鞭子,她不由娇声喝道:“姐夫,你做什么药护着他?”

    高燚没有回答贺兰妖,目光只是看着地上陈鲲,此时他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在看笑话了,看了就看了吧,自己身上又不会掉层肉,权当日后的流言蜚语都看不见听不到。

    心中这样想着,高燚沉声问出声来:“你我既然是生死兄弟,就不该相互存疑,什么话,只管问!”

    陈鲲呼出一口气,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只得苦笑着问道:“你在山中之时,是不是曾经有机会可以杀掉那个叶十七?”

    高燚一怔,原来陈鲲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叶十七的缘故,只是当时情景,就算是高燚说了,也未必会有人肯信,他自己尚且云里雾里,陈鲲如何会觉得这是真话?

    心念及此,高燚知道如果不给陈鲲一个合理的说法的话,陈鲲是断不肯干休的,他放缓语气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没有说完,就被陈鲲粗声打断:“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大哥你只说是还是不是?”

    高燚默然半晌,这才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对于高燚来说,却似乎有千钧之重。

    “好,很好,非常好!”陈鲲抬起头,迎向高燚的眼神,然后站起了身,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既然是,为什么不做?他是一个禽兽,险些污了宁儿的清白,我在晋阳之时中他奸计没有能亲手斩杀此贼,其后在广成关欲出兵洛阳又被大哥你阻止,如今大哥你密令我带兵从广成关前来,又听闻那贼人也来到此书,因此早定了以我新得神兵天麟诛杀此贼之心,却不料事与愿违,大哥你反倒在昏迷之时口口声声说此贼才是不世出的大英雄!”

    高燚愕然,他昏迷的时候,居然在说这样的话?

    却想不到惹起陈鲲的误会了,可是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陈鲲明白自己的苦心?让一个人把一直以来嫉恨的禽兽当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实在是强人所难,确切一点地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陈鲲看到高燚不说话了,竟高一声低一声地笑着说道:“没有话可讲了吧?众人为我作证,我们所敬仰的主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口中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他虽不顾惜生死闯入山中阻止了十常侍的阴谋,但是这嵩山脚下,若是没有曹将军的力战,高家军的数万只怕会是另外一种命运了!”

    落月这下也看不过眼了,她呵呵而笑道:“我初到此处,又是家眷,本不便多言,但看了这么半天,也要忍不住为夫君说几句公道话,夫君他再有能耐,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罢了,你道他是有着万般神通的法术不成?你自己尚且做不到,又如何来要求我的夫君?他杀与不杀那个叶十七,自然有他的道理!”

    高燚伸手拦住落月后面要说的话,转头对陈鲲道:“错了就是错了,这一点,我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我对不住宁儿妹妹,也对不住五弟你,现在又因己故害宁儿妹妹失忆,咎皆由我,我无话可说!”

    “不敢当!”陈鲲冷哼一声,突然吹了下口哨,他的战马闻声疾奔近前,陈鲲翻身而上,取了马背上的天麟戟在手中,嗤啦一声,割断了自己的袍袖一角,掷到高燚面前地上。

    众人骇然,这是要割袍断交吗?

    陈鲲不顾众人反应,拨转了马头,兀自喝道,“我且回宛城去,看看宁儿如何了,这里一切事务,君请自便!”

    言罢,陈鲲催动坐骑,扬鞭策马而去,只留下高燚愣怔在原地喃喃自语苦笑不已:

    “命啊,这都是命!”

第304章 今天天气真好啊,又打雷又下雨的

    高燚断断想不到,前不久才刚刚生死结义的陈鲲会这样干脆地同他割袍断交,之前与陈鲲相识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面闪过,如同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般,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他高燚,难道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在山里的时候就死掉,起码不用现在在这里看到誓言过要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离自己远去。

    众人纷纷噤声,不知该说些什么,赵云身为高燚义弟,却是比任何人都知道高燚此时心里的想法,他走到高燚身边,淡淡说道:“兄长息怒,五弟可能只是一时动气,未必就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一直都比任何都想取叶十七的性命,可是现在——也许过了几天之后,他就会回心转意,毕竟现在高家军之中,也是非常需要他的!”

    贺兰妖也蹙着眉头道:“就是,姐夫不要理会这种人,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姐夫你的,难道你还能害他不成?再说了,那个叶十七最后不是也死了吗?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高燚心中突然一惊,刚才事出突然,好多细节他都没有仔细想过,如今仔细想来,陈鲲言行实在太过蹊跷,竟是与当日沮鹄有些相似,莫非这又是那个斛图在背地里生出的古怪?

    心念及此,高燚立即对赵云道:“跟我到大帐来!”

    说罢高燚在前,进了大帐去,赵云则是对落月见了一礼,然后才说道:“嫂子初到,一路风尘,不如先去偏帐将息一下,妖妖,可要照顾好嫂子!”

    他这一声妖妖虽然声音极低,但还是被落月及一旁诸多将士听到了,顿时一片哗声大作,落月听了险些笑出来,她朝贺兰妖使了个眼色,坏笑道:“妖妖,啧啧,这称呼可真是暧昧啊,蕊儿,你同他看来关系进展神速啊!”

    贺兰妖自然是红了脸,嗫嚅道:“月姐姐你真是坏透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呢,这个木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这样叫,真是真真的一根木头,木头!”

    “咳咳!”何小刀与典韦胖猪等人这些还没有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的单身汉对赵云是羡慕嫉妒恨,然而看到贺兰妖那杀人一般的目光里立刻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别处,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起来。

    何小刀:“今天太阳真是好啊,又打雷又下雨的!”

    典韦白他一眼:“你什么眼神啊,现在是冬天,怎么可能打雷下雨?怎么着也得过年的时候才行啊!”

    胖猪最是直接:“你是不是傻,他就是过年也不可能打雷下雨啊,你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突然“咔擦”一声,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众人都看向远处的天际,只见一道闪电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过天空,似乎整个天空都要碎裂开了一般,紧接着不久,滚滚惊雷再次隆隆响过。

    “我说,刚才是谁说冬天不会打雷闪电来着?”何小刀碰碰典韦,全然忘了先前没多久他险些死在这个黄脸汉手上。

    典韦早已经惊讶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在做梦吧?”

    胖猪则是托起了腮帮子若有所思:“你们说,为什么总是先看到闪电,再听到雷声呢?”

    何小刀说道:“真是笨,那是因为雷公没有电母动作灵活,你看咱们主公主母不就是这样的吗?”

    如果这话被落月听到,只怕她脾性再好,也要给何小刀点颜色瞧瞧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整座军营的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异象而炸了锅,议论纷纷起来。

    高燚本来已经进入了大帐,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再次疾步走了出来,看到天空的情景和军营的情况,也是大惊,极目所见,犹如地动山摇一般。

    他一拍额头,他怎么将如此一件大事给忘得没有影了?

    张让说过,不久之后,这嵩山会发生一场空前的大地震,他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云弟,快去吩咐各营,火速撤军,放弃一切辎重!要快!这里要发生地震了!”高燚亟不可待地命令赵云道。

    赵云惊了一下,以为高燚是被陈鲲的事情给气糊涂了,但是看到高燚那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即应了一声,便去招呼人马去了。

    众军虽然一时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赵云将高燚的话迅速命人传递到各营去,如今之事,不管地震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毕竟高燚发话了,他们知道高燚的性情,虽然爱开些玩笑话,但是地震这样的事情,未必会乱说的,便立即集结起来,也不管营中辎重,渐次开始撤出大营来。

    但是嵩山一带,山路本就崎岖,高家军数万人马调动,不可能像几百上千人那样简单,高燚为防有变,令人马以百人为单位,分开行动,就是避免一旦真的地震来了,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不过高燚也没有忘记附近的其他友军,他专门派了人去向曹操鲍信王允丁原吕布等军营报知此事,趁着悲剧发生之前,都退出嵩山之地。

    但是高燚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回应,曹操等人都以为高燚是被救出来之后刚刚醒来精神恍惚所以危言耸听,因此并没有听从,只是将高燚派去的人又支了回来。

    高燚与众军夹杂在山路中间,得到这些消息,自是且惊且叹,这也难怪,换做是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也未必有人肯信。

    但是张让现在已经死了,地震之事只有高燚一人知道,这可当真变成高燚的一面之词了。

    “去,将赵云、张颌两位将军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们!”高燚对传令吩咐道。

    不一会,赵云与张颌策马而来,见到高燚,一齐问道:“大哥有何吩咐?”

    高燚也不含糊,径直说道:“曹操等人并不相信我的话,为今之计,只有我亲自去说服他撤军,你二人则去王允与丁原那里,也说服他二人撤军,我已密令颜良文丑大军在前开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嵩山!”

    赵云与张颌互望一眼,然后说道:“大哥,不说他们不信,其实我二人也是不信的!”

    高燚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宁愿我是错的,可是这是张让生前亲口对我说的话,他正是因为知道会有地震所以才将我们诱来此地,让我们一同为他陪葬,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缘故还没有发生地震,但是不可大意,我很确定我现在十分清醒,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我不想真的发生悲剧之后看着无数人的尸体追悔莫及!”

    毕竟,这样的悲剧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云与张颌一起在马上应道:“大哥放心,王允与丁原二位大人那人就交给我们了,一定不辱使命!”

    “轰隆隆”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闷雷般的声音从山后传来,这一次,不像是天上传来的声音,倒真的像是要地震的征兆。

    高燚也不多话,拨转马头,只带了少数人朝着曹操大营方向而去。

    此时曹操刚刚送走了高燚派来的传令兵,呵呵笑着对夏侯惇与夏侯渊道:“我这个师弟可真是年轻见识少,冬天打雷闪电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却附会成要有地震发生,可真是让人笑话!”

    夏侯惇跟着道:“可以理解,他那个义弟陈鲲同他割袍断交,这要是换了谁也会受不了的,说出些胡话来也是正常!”

    “还别说,我还以为这小子任何时候都会镇定自若呢,你看他的人马,各个像是溃败了一般奔逃,实在是愧对高家军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啊!”

    这时一个小兵来向曹操报告:“启禀将军,戏志才大人到了,已经等候在辕门外多时!”

    听到这个名字,曹操眼前顿时大亮,他笑着对夏侯惇道:“我曹孟德的智囊来了!”

    “智囊?”夏侯惇微微错愕,“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孟德说过这个名字?”

    曹操已经走出几步,回头呵呵笑道:“那就不如一同前往见一见!”

    辕门外,一个中年文士负手而立,环视着眼前大营的构造,他生得眉清目秀,不过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头发并不是寻常人的黑色,而是水银一般的白色,用一根精致的木簪插在头上,皮肤白皙,眼睛的瞳孔更是一种妖异般的蓝色,不管是谁见了,恐怕都会觉得是个怪物,妖孽级别的怪物。

    “志才老弟,好久不见啊!”曹操从军营里面大笑着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要来见识见识戏志才其人的夏侯惇与夏侯渊,走到戏志才面前之后,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

    戏志才看到了二人的诧异目光,他似乎对于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抱拳对曹操道:“孟德兄风采更胜往昔啊,不会怪我这个妖怪不请自来吧?”

    曹操笑了:“这是哪里的话,你能来,我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你学的那一身才华,不来我曹孟德这里施展,还打算去何处?”

    “戏——志——才!”

    高燚的声音远远传来,曹操与戏志才闻声回望,只见果然是高燚策马疾驰而来,看到曹操身旁的戏志才,也是看得一呆。

    这货是戏志才!

第305章 这特么的明明是个外国人好吧!

    戏志才!

    对于这个名字,任何稍微懂点三国知识的人恐怕都不会陌生,曹操阵营前期的智囊人物,和郭嘉一样死于疾病,是天妒英才的一个代表,可是史书之上只有一句话提到,演义里更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也只有在游戏里刷刷存在感而已罢了。

    而高燚本人甚至都觉得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人,直到现在这个家伙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高燚还是无比震惊,这震惊险些把他这一年多以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淡定心理都给冲得崩溃!

    而且最令高燚难以置信的就是戏志才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曹操智囊一样体弱多病面色惨白,反而是头发是白色的,眼珠子是蓝色的,虽然也算眉清目秀,但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劲。

    这特么的明明是个外国人好吧!

    高燚虽然没有见过外国人,但还不至于死宅到连外国人都不认识的地步,这戏志才的体貌特征,根本不可能是两个中原人生出来的后代!

    见到高燚看着自己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戏志才微微一笑,不等高燚说话,自己倒先朗声说道:“尊驾不必奇怪,家母并非中原人士,而是来自于西域,也因此在下体貌才会异于中原!”

    “原来是这样!”高燚恍然大悟,这也确实不是怪事,自从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开发丝绸之路,中原与西域就开始了文化交流,通婚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避免,只是高燚很奇怪,为什么他并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戏志才?

    他瞬间将这近两年来见过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都没有这个戏志才的记忆,总不会是他穿越之前见过这个戏志才啊?但是看这个戏志才的反应,也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啊!

    戏志才呵呵一笑,对着高燚轻轻一拜,欣然笑道:“在下已经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阁下是不是也不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了,这样才算公平啊!”

    曹操在旁跟着发笑:“志才老弟可不要被他的身份吓到,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炙手可热的都亭侯,南阳太守,讨虏将军,当朝袁太傅的孙外甥,中军校尉袁本初的外甥,我曹操的师弟,伯喈公的高徒高燚,高明阳是也!“

    高燚翻身从马上下来,指着曹操忍不住笑骂道:“孟德师兄,你敢不敢把说得再长一点?“

    “原来阁下便是名震四海的高使君,真是少年英雄,令在下敬佩!“戏志才对高燚抱拳微微欠身行礼,但是面色却是极其自然,令人啧啧称奇。

    “客套话先放一边去,此次我来这里是有要事言说的!“高燚歉疚地对戏志才一笑,继而转头看着曹操说道,”孟德师兄,地震之说,非同小事,为何你却在此镇定自若?还有丁刺史,王刺史二人也丝毫不慌张?这是何道理?“

    曹操没有回答高燚的话,而是看了戏志才一眼,这才慢慢吞吞地说道:“我先问你,地震之说,你是不是从张让那里听到的?“

    高燚点头:“是啊,他就是用了浑天地动仪预测到了嵩山这里会发生地震,所以才故意引我们前来此处,虽然刘辟与白波黑山贼都为我们击败俘虏收编,但是却都是中了张让的奸计,还有刚才的天象,你也是看到了的啊!“

    “高使君所说的天生异象,可是这个吗?“

    突然戏志才的声音传了过来,高燚惊身回望,居然看到戏志才就在他与曹操说话的功夫,居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十余丈外的兵器架边上,他拿出一把兵器来,在磨刀石上草草磨了几下,而后,让刀刃缓缓靠近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刀刃与衣服之间产生了滋滋的声响,伴随着这声响,几道几不可见的细微电光也出现了,而且还持续了很长时间。

    尤其是现在天色已经近晚了,那些电光看得比寻常更加清晰。

    这——高燚不免更加震惊了,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课本上学到过的摩擦起电原理吧!戏志才要不要这么厉害,居然连这个道理都发现了?

    做完这一切,戏志才将兵器放回兵器架上,然后慢慢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嵩山这里地形比其他地方要高,因此云雾也比其他地方要多,这个情况即使道了冬季也是一样,云层相撞,恰如刀和衣服接触一样,会发出巨大的闪电来,那滚滚雷声,便是云层相撞之时发出的声响,而并不是有什么雷公电母在操纵雷电!“

    高燚对戏志才的解说简直是佩服到了极点了,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个戏志才是不是也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了。

    但是,就算戏志才知道了雷电的原理,但是这和地震发生还是不发生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可是东汉大天文家张衡发明的浑天地动仪啊!别的有假,这个难道还能造假吗?

    “先生真是奇才,居然可以想到这种事情,但是张让应该没有可能骗我的,他没有必要临死之前还要撒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来!“高燚不解地看着戏志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曹操这时却发话了:“张让却是没有可能骗明阳师弟你,但是有一种情况,大约你没有想过,那就是,张让被人骗了!“

    “嗯?“高燚一惊,张让被人骗了?被谁?这可能吗?

    曹操看向戏志才,呵呵笑道:“志才老弟,那封信,不妨也让明阳师弟看一看!“

    戏志才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到了高燚的手上。

    “信?“高燚再次一惊,他的目光落到信封上面的时候,简直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只因为这封信,就是写给他的!

    “高燚亲启!“

    “大汉太史令金旋致南阳太守高使君:十常侍诸贼猖狂多年,仆常思讨杀而不得,遂切齿痛恨,近日幸入太常府为太史令,便思一计,诈欺张让辈嵩山将有地动,天幸此贼信仆之言,遂设局欲诛四方英豪,仆先致信于高使君,望知贼人之计,顺势诛之,则天下幸事!“

    金旋!对于这个名字,高燚同样不陌生,他就是演义里那个武陵太守,被张飞大败,又被自己的从事一箭射杀,但是历史上似乎是直接投降刘备的,不过不管是演义还是历史,这个人都是打酱油的龙套角色。

    然而现在这个人却身居太史令这样的官位,而且还亲自给高燚来了信,要高燚识破张让的阴谋并顺势诛杀,说起来,太史令的确也是监察风水灾异等事项的,因此才有这等便利。

    但是不管怎么说,居然能骗过张让,可见这个历史上真正的金旋智商一点都不弱嘛,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

    “现在明阳老弟你相信地震之说是假的了吧?“曹操看着高燚脸上的种种变化,似乎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我劝你不要撤兵,你却不相信,反倒还来劝我!实在很不像你一贯的稳重风格啊!“

    高燚撇撇嘴:“孟德师兄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真相,却直到现在才说是故意想看我出丑的是吧?“

    说到这里,高燚回身对自己同来的士兵们道:“你们先回去,通令全军,就地扎营,地震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诺!“几人听了,一起策马离去。

    高燚趁机走到曹操身边去,偷偷说道:“孟德师兄,事情有点奇怪啊,人家太史令明明是写给我的信,为何不送给我,却送到了你这里来?“

    曹操似乎早就料到高燚会问这个问题,呵呵笑着回应:“这个并不奇怪啊,当时嵩山战事非常混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志才老弟他又是一个文弱之人,虽然聪明,也得先活命为先的,自然要先躲起来,而要去你那里的时候,偏偏你又拔营匆匆忙着撤兵,无奈之下,志才老弟只能先来把信交给我了!“

    “果真是这样吗?“高燚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戏志才,从戏志才的目光里得到了肯定,然后这才笑出了声,”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我就在这里朝孟德师兄赔个不是了!“

    说着高燚还真就朝着曹操跪了下去,曹操哪里敢受高燚这等大礼,立即便俯身去扶,高燚却是趁机贴着曹操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给陈鲲下药了?“

    曹操一怔,面色变了一变,随即回复了自然,笑笑回道:“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给他下药?“

    高燚面不改色,接着道:“因为在梁县的时候,你就趁我不备下了**药,就是想我非礼貂蝉,好让你从中取利!“

    曹操这下面色不好看了,他语气微微不满:“你的想象力是不是有点太丰富了?“

    “是我多想了,还是你别有用心,只有你自己知道!“高燚不甘示弱,盯着曹操那令人生寒的目光应道。

    他这次没有称呼曹操孟德师兄,曹操也没有称呼他明阳师弟,二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彼此,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第306章 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曹操盯着高燚的眼睛,缓缓出声道,“那又怎么样?”

    “在梁县的那次,你偷偷在我身上下药,想要让我对貂蝉做出无礼之事,当时只有你我二人在场,师傅是绝对不可能做这件事情的,我只能怀疑你,现在我义弟陈鲲的言行大异于平时,而他此前就是同你在一起的,我很难相信不是你所为,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高燚声音虽低,却是丝毫不担心曹操听不到,除非现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曹操是个聋子。

    曹操愣了半晌,继而呵呵一笑,语气极其自然:“你若是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如果你觉得想不出来我有什么目的,那我就给你一个借口:那就分化你的高家军,然后收归我用!”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高燚却是听得惊心动魄,高燚原以为曹操会找一些借口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曹操会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而且说得那么流利自然,高燚该说这是自信还是无耻?

    见高燚不说话,曹操索性又补充了一句:“当时情况紧急,人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这个陈鲲意外救了我一条性命,我就想我怎么可以让这么好的人才和军队就这么群龙无首,因此我便给趁其不备,在他身上下了些秘制的药,这药可以将人平日里隐藏的仇恨放大百倍,而且可以持续多日,我本想以此激发陈鲲将军效忠于我的,却不料你竟然被人发现并抢救过来,不过不幸的则是你们兄弟两个割袍断交了!”

    高燚怒了,他想起陈鲲扬戟割袍断交的情景,自己也是脑子一热,噌的一声便退后了几步,双拳紧握,关节处咔咔作响,似乎曹操只要再多说一句,高燚就出手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一般。

    可是转念一想,高燚就清醒了过来,曹操怎么可能这么傻,自己做事自己承认,尤其是当着高燚的面,这显然不合情理,换个角度想想,这倒更像是曹操为了让高燚走出偏执的念头而有意为之的。

    想到这里,高燚不由得渐渐松开了双拳,他明白自己的失态了,曹操为破张让的八门金锁阵,也是折损了一些人马的,如果他真的有心算计高燚,那大可不必这么早就出兵,坐等好戏收场岂不是比冒险破阵更划算?但是曹操没有这么做,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对救应高家军的诸将都有莫大恩德,这个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夏侯渊这时凑了过来,看看曹操,又看看高燚,用手摸着下巴的络腮胡须,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奇怪,这二位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半天都不动也不说话,莫非是在面相?”

    “哈哈哈哈!”曹操不禁被夏侯渊的话逗乐了,他咳嗽了一声,拍拍高燚的肩膀道,“妙才说得没有错,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面相了,省得让别人以为我们两个都有什么毛病,若是给抓去治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夏侯惇也走过来,双手掐着腰,沉声说道:“向来只有孟德你抓别人的份,谁人敢抓你?总是一个人讲这种根本不好笑的笑话,我们还是办些正事吧!”

    “正事?”高燚听得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不打招呼便来曹操大营,人家曹操与戏志才见面,肯定是有要事相商的,他在这里恐怕只会碍事,于是对曹操和诸人便要作别:“我来此处,原本是以为要发生地震,结果是虚惊一场而已,现在我可要回去告诉众将士这个好消息了,也免得他们担心!”

    说罢高燚拨转浮云马的马头,就要上马离营而去,却是一个趔趄,回过神来之时,原来是浮云马被曹操给拉住了马缰,高燚诧异问道:“孟德师兄这是做什么?”

    曹操笑道:“再着急,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尚有许多事情要与明阳你商议,便是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况且天色已晚,何不用过饭再走,至于你的士兵那里,我直接派妙才带人前去通知一声,岂不安心?”

    高燚呵呵一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执意离开,就不厚道了,也罢,听孟德师兄一句,吃饱喝足再上路!”

    “这话,可不要轻易说出口啊,忌讳!”一直不说话的戏志才蓦地冒出这一句来,倒是语出惊人。

    “来人啊,吩咐造饭!”

    此时天空原本聚集的墨色乌云也都纷纷四散,竟有雪花飘洒下来,夜风生寒,凉意入骨,高燚应了曹操的请求,入帐与诸将一同用饭,曹操还很贴心地命人给高燚端来了一支精致的火炉来,里面生着几根已经烧红的木炭,热浪阵阵铺面而来,早将高燚满身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而曹操自己却是用得做工粗糙的火炉,而且放在里面的木炭不是冒着黑烟,呛得曹操不时流着眼泪。

    “咳咳,咳咳,咳咳咳!”

    高燚一面吃着热菜热饭喝着煮热的醪酒,一面在火炉上面暖着手,这种酒在这个年代是最比较常见的酒,因为造价低廉所以喝的人很多,但是由于平时很浑浊,所以喝的时候要煮热沉淀,高燚不是第一次喝了所以很熟练地自己煮酒来喝,就是因为那一日喝过了荀彧的千日香,所以现在喝什么酒都没有滋味了。

    但是当高燚看到包括曹操在内的其他人的炉炭都与自己的不一样时不免疑惑,便问曹操:“孟德师兄为何你们的炉炭和我的都不一样?”

    曹操吃了口饭菜,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醪酒之后,这才耐着性子给高燚解释:“这火炉乃是先帝赐给家父所用的,里面的炭是皇家御用,燃烧的时候没有烟,极其珍贵,家父一直都舍不得用,被我一日瞧见了,便偷偷带了出来,正巧明阳你来了,也好让众将士见识见识它的奇妙之处!”

    高燚听了曹操这番话,差点惊了个魂飞天外,皇家御用的东西,曹操不用而让高燚来用,虽然说是皇帝赏赐给了曹嵩的稀罕东西,但是高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曹操这时居心何在,把高燚这是当成了皇帝了还是当成曹操的老爹了?原来曹操是这般爱使坏,不是让高燚取暖,而是把高燚放在火炉上烤啊!

    “死罪死罪!我一介地方郡守,如何受用得起这般珍贵的物件,我还是用用那些普通士兵们用的东西好了,虽然不舒服,起码心里踏实!”

    高燚说着,再不敢去那个精致火炉上面烤手去了,而是直接来到了戏志才的身边,同戏志才一起烤火起来。

    曹操大笑,心中却是对高燚反应如此机敏很是佩服,如果高燚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的话,只怕会坦然受之面无愧色,可是观察高燚的神情,却不像是伪装的,但是思及高燚种种所作所为,却又很难让人不对其起疑心,曹操一时之间,发现也有点看不透高燚的想法了,便对士兵吩咐道:“按使君说的做,换普通的炉炭来!”

    “诺!”几个士兵听令,很快便抬了一个普通火炉上来,但是高燚已经坐到戏志才那里去了,便连杯盘碗盏都一并拿了过去,士兵为难地看向曹操,曹操摆摆手,示意士兵们将火炉与戏志才的放到一起去。

    高燚此时却是近距离地打量着戏志才这一头炫目亮丽的银色长发,啧啧惊叹造物主真是神奇,口中连连说道:“先生这一头银发,肯定值不少钱吧?”

    戏志才侧过头,无语地望了高燚一眼,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高燚讨了个没趣,看着火炉上面的醪酒渐渐冒出热气来,这才用木勺舀到自己酒杯之中一饮而尽,那灼热的感觉呛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却是浑身都感觉有些轻飘飘起来。

    居然就这么醉了?不是说古代的酒度数都很小的吗?

    戏志才这时忽然身子微微后仰,扭过头来,正对着高燚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高使君既然不敢担无父无君逆罪之名,却为何行无父无君罪责之实?”

    高燚微微一怔,好一个戏志才,真是不语则已,一语惊人,这是在欺负高燚有些微醉所以就乱说话的吗?

    若是在平时,高燚也许会平心静气地与人争辩,但是现在何不趁着醉酒的缘故,看看这个戏志才究竟要耍什么古怪,他索性一把拉住戏志才的手,故作语无伦次地说道:“有话——得说——清、清楚,什么叫,不敢担名——而行什么什么之实?我高燚——行走天地之间,靠的就是坦——坦——荡——荡,以诚待人!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行得正,走得,走得直!直!”

    戏志才哂笑一声,不等高燚把话说完,又一次反问高燚:“说得真是好听,但是为什么使君的人马,要叫高家军?”

    高燚被戏志才突如其来的这问话给弄得一怔,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戏志才却是趁势举起自己的酒杯,在高燚的酒杯上面撞了一下,悠然笑道:

    “干!”

第307章 这厮的饭量与身材完全不成正比啊!

    是啊,为什么要叫高家军?

    高燚至今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号是如何有的了,他本来是想用一个听起来更加厉害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部队的,诸如历史上高顺有陷阵营,曹操有虎豹骑青州兵,陈到有白耳兵,名头都是一等一的响亮。

    但是那毕竟只是小规模编制的部队,然而高燚现在已然有了不下五万人马,虽然分成了精卫营,先锋营,猛虎营,常备营,游击营,锦骑营,亲卫营等七营编制,但是统称高家军似乎也并非上策。

    戏志才说得没有错,别人可以称呼自己的人马为高家军,但是高燚自己却不可以,历史上的董卓曹操刘备孙权袁绍尚且没有这么做,高燚却去做了,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有反逆之心是什么?

    大汉的实权在不在是一回事,样子总归是要装一装的,毕竟高燚虽然收编了很多黄巾势力,但是天子姓刘,不姓高,天下是大汉的天下,不是高家军的天下。

    想到这里高燚整个人的酒都感觉瞬间醒了,曹操不是个随便说话做事的人,他弄这么一出状况,莫非就是为了对高燚敲山震虎?

    “多谢先生提醒,高燚受教良多!”高燚本想对着戏志才行个大礼以示敬重,但是想想这个场合似乎有点不大合适,于是只是笑了一笑,举着手中的杯子朝着戏志才敬了下,一饮而尽。

    戏志才也跟着喝掉了杯中醪酒,同时却不忘补充一句:“在下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使君听得进去,这也是好事!”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这里说什么呢?”曹操起身微微笑着来到二人身边,指指高燚身边的饭菜道,“都凉了!”

    高燚顺着曹操的手果然只这片刻的功夫,他面前的案几上的饭菜已经不再是热气腾腾的模样了,不禁惊异于现在的天气实在寒冷,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毫不在乎地夹着已经凉了的饭菜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吞咽着,吃相倒是非常令人不敢恭维。

    他一面吃着,一面说道:“凉了,总比没有饭吃要好吧?我的人马可是很快就要断粮了,我们大张旗鼓地带兵来到嵩山,兵器铠甲攻城器械倒是发现了不少,粮食却没有找到一丁点,那些兵甲还都被埋进了一片废墟之中,真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夏侯惇在另一旁趁机问道:“使君不是抓到了刘辟的很多人马还有那个叫郭泰的旧部狄莫吗?何不严刑拷打一番,逼他们说出粮草藏在何处?”

    高燚苦笑:“还别说,狄莫倒是没有等我用刑,直接说出了好多屯粮之处,然而我的人去的时候,才发现都是机关陷进,白白折损了好些人马,至于俘虏到的黄巾白波黑山等士兵,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种机密之事的!我现在甚至都怀疑到底有没有粮草囤积在这一带,如果张让在,倒是可以问一问,虽然很可能也问不出什么实话来!”

    “天无绝人之路!”曹操沉吟着说道,目光望向帐外漆黑的夜色,眸子里满是坚定的神色,“现在王豫州派人送来的粮草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依我应该留一支人马在此处继续搜寻屯粮之处,其他部队集合起来,到虎牢关去,此次十常侍得诛,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在洛阳清剿他们的残余势力,到时候,天下清平就不远了!”

    “嗯!”营中诸将纷纷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大声赞同。

    高燚环视了众人一眼,发现曹操的魅力还真是不同一般,霸气外露的时候饭都不让将士们好好吃,他嘿嘿坏笑着说道:“这只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别忘了现在可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虽然大家伙很是摩拳擦掌要建功立业,但是可能回家同亲人团聚的念头更加强烈吧?”

    曹操微微一愣,高燚这是打算真的打道回南阳去吗?

    高燚紧接着说道:“再就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孟德师兄你为何故意忽略董卓这个人的存在?我来嵩山之前,他就已经在函谷关集结了约十万人马,根据探子来报,还有十万韩遂的旧部在路上,现在估计也到了函谷关,这二十万来了,可未必就肯乖乖地走,如果大将军尚在人世,董卓兴许还会有所忌惮,但是现在大将军遇害了,你,我,董卓,王豫州,丁原,大家都是平级的关系,谁也奈何不了谁,难道不是吗?”

    “额!”高燚说的这番话,确实在理,但是当着曹操的部将说,未免有些不合适。

    曹操对诸将一摆手,沉声道:“你们都先出去!”

    “诺!”众将不明白曹操与高燚又在打什么哑谜,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是谁敢违抗曹操的将令?都纷纷退了出去。

    夏侯渊本来还想多吃几口饭的,已经吃进了嘴里,又被夏侯惇给一拍后脑勺吐了出来,然后身子趔趄着被夏侯惇扯出了帐外去,燚忍俊不禁。

    不过毫不意外,戏志才没有出去,依然在自顾自地吃饭,他的旁边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的空碗,倒是把高燚给唬了一跳,这个戏志才的饭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实在是与他的魔鬼身材很不相称啊,而且高燚上这个戏志才一口气吃了起码好几斤的饭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脖子不粗肚皮不鼓非常好奇那些饭菜此刻都到了哪里。

    “我说孟德师兄,你确定你以后养得起他吗?”高燚凑到曹操身边,嘿嘿笑着问道。

    曹操不动声色:“怎么,想挖我的墙角吗?”

    高燚连连摆手:“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有荀彧郭嘉许攸田丰沮授这五个人我已经很知足了,再有人来投我可是真的养不起了,尤其是志才先生这般饭量一个抵得上一百个的旷古奇才!”

    “一百个?”戏志才抬头前的空碗,自顾自地摇摇头,随口说道,“都说高使君爱才如命,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曹操咳嗽了一声,然后正色说道:“此刻没有别人在场了,那就不用有所忌讳了,此前我已经给在洛阳的本初去信,让他尽快联络城中对十常侍不满的各路人士,以最快的速度铲除十常侍的残余势力,何苗的人马更是各自生疑!”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下,然后重重说道:“何苗不足以成事,我已经联络好了家父,他与卢尚书关系不错,必要之时,会开门引军入城!”

    高燚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洛阳城内虽然守兵有不下五万,但是有三万多都是何苗统领的部众,各个只会观望,不肯齐心对付董卓,搞不好甚至会倒戈向董卓,以前何进在的时候还能掣肘一下,现在则是不同了。

    而剩下的一万多人马,有一半是原先叶十七通过何苗而转成官军军籍的黑山军,现在是由魅姬和陶升暂时统领,再余下的数千人马,便是卢植与刘表孔融共同协理的守军了,只是刘表现在恐怕还是重伤未愈,而孔融则是与韩馥袁术一起被董卓派的人抓去,虽然谈不上凶多吉少,但只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想到袁术的时候,高燚顿时察觉了曹操的用意,毕竟是高燚的舅舅,高燚不可能不去相救,曹操正是知道高燚是个不在乎汉室存亡的人物,所以用了这种心思,也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原来孟德师兄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那还来问我的意见做什么?”高燚笑着问曹操道。

    曹操哂然长笑:“自然要问你的意见了,因为还要靠着你的人马来与董卓周旋呢!董卓生平作战未尝有过一败,就只败在了张角和明阳你的手里,张角那次我们都知道,那是董卓在保存实力,但是和你,却是真刀真*枪地拼过之后不敌大败了!”

    高燚一阵无语,继而自嘲道:“孟德师兄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和董卓的那场战斗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遭遇战罢了,其实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人家董卓只是用了三分力,我却是拼劲了全力的,这不拼倒还好,现在他是卯足了劲要来灭我们所有人了,二十万人,想想就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曹操呵呵一笑:“明阳这是谦虚了,真也好,假也罢,到时候,和董卓的一场硬仗是不可避免的了,我相信你我和王允丁原二位刺史联手,必定能将董卓老儿打回西凉老家去,不,是让他直接死在洛阳城外!”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高燚啧啧连声,“就凭我们?不足五万人,而且粮草告罄,战力松弛,别忘了董卓的人马都是西凉兵啊,现在可是冬天,人家最擅长的就是冬天作战!”

    戏志才忽然说了一句:“使君似乎忘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使君也已经派人前去相请了,为何现在故意又不说了?”

    “嗯?是谁?”高燚与曹操同时一愣,高燚自己都诧异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高人可以用?

    戏志才捋了捋自己的银色长发,幽幽说道:“韩遂!”

第308章 虎落平阳,利齿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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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此时依旧被董卓派人软禁在自己的家中,虽然一切有不同,但是府外董卓名为保护实则监视韩遂的上千精兵分作两拨日夜围住了府院前后,不管是谁进出都要严加盘问。

    长街之上,突然出现了几骑,为首之人,俊面星眸,神情冷毅,正是从南阳赶回来的阎行,他向着大门处疾驰而来,远远便府门这数百执长戟林列的士兵,不禁一阵苦笑。

    “什么人!”负责当值的董卓军武将猛然拔刀,高声喝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董卓军士兵也都纷纷提高了警惕,望向阎行。

    阎行勒停了马,翻身下来,大步流星而来,口中毫不示弱:“这么紧张做什么?仔细是谁!”

    这武将这才来的是阎行,立即拱手告罪:“原来是阎都尉,小人得罪!”

    现在董卓军中谁都知道阎行为了追求凝香而不惜背叛韩遂投董卓为主公,此次更是为求董卓信任而甘愿假装为高燚到南阳去,虽然最后没有成功跳起事端,但是阎行身上的几处伤已经向那些依然质疑对董卓的忠诚的人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也因此,当阎行向董卓提出回金城帮董卓说服韩遂剩余旧部全部来投时,董卓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

    “不妨事,你们继续在这里当值,我进去瞧瞧韩贼!”

    阎行朗声说了一句,冲随从使了个眼色,便大步朝韩遂府内而去。

    阎行进入府中,内三五步便有几个董卓军的士兵,不禁感叹董卓对于韩遂的监视可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更加难得的是韩遂,他居然正在屋内饶有兴趣地捧着一本书简在津津有味地人只穿了一件寝衣,边还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倒是挺怡然自得,以至于阎行都走到了他的面前都不自知。

    “您可真是有兴致,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啊!”

    阎行的声音蓦地传来,韩遂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他合起书简,前的阎行,只见数月不见,这阎行倒是生得异常英俊威猛起来,加上那一身鲜明的盔甲,倒真不失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威风将军。

    “怎么,投靠董卓了以后,连穿得都比在我这里时气派,说话更是利索了是吗?”

    韩遂呵呵一笑,将书简背在身后,人虽然落魄,也不失昔日西凉豪杰风采。

    不远处的几名董卓士兵见到此状,立即朝韩遂喝令道:“老实点,现在可不是你以往威风的时候了!”

    阎行回身呵斥这些人道:“放肆,韩公好歹是称雄西凉一时的大人物,主公都不敢如此数落于他,你们怎敢这般无礼!”

    “呵呵!”韩遂哂然而笑,转过身踱着步子走进屋中,自顾自反问阎行,“不用来我这里做好人,你这话不也是在狠狠羞辱于我吗?如果当日我肯听你的劝,也未必会落得今日地步!”

    听了这话,阎行突然面色微变,他一步抢过去,便用手勒住了韩遂的脖子,同时又以迅雷之势拔出佩剑来,寒光微泛,映得韩遂不禁闭上了眼,待韩遂回过神来之时,只觉得脖颈上面一凉——

    “既然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到这个地步的,却依旧不思悔改,主公若不是念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阎行的声音从韩遂背后冷冷传来,而脖颈上的凉意也在提醒着韩遂,他的生死可是由不得自己的。

    韩遂不禁苦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处心积虑组织起来的十多万人马,到头来都是为董卓做了嫁衣,难道他真的要等到没有半点可以利用的时候才像个傻子一样死掉吗?

    不,不必等到那个时候,成王败寇,这是世间永远不变的法则,他失败了,就应该认命,而不是这样苟延残喘,任何一个小兵卒都可以来欺侮于他,他不是勾践,他没有必要卧薪尝胆!

    心中这样想着,韩遂索性便身子一沉,便要朝阎行的剑锋撞去。

    然而就在此时,阎行却是暗暗将剑锋后撤了数分,让韩遂扑了个空,口中厉喝道:“想死是吗?我可不会这么便宜你的!”

    韩遂听了这话,更是怒气满胸了,不过蓦地感觉手心一紧,却诧异地行是在向自己示意手中动作,韩遂顺着阎行手势居然行将一个纸团丢进了他的手心里,并用着只有韩遂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万事已经具备,末将已经联系了好了梁兴程银等将军,今夜会在城中制造混乱,趁机救主公您出去!”

    凉州,金城郡,韩遂府中。

    韩遂此时依旧被董卓派人软禁在自己的家中,虽然一切有不同,但是府外董卓名为保护实则监视韩遂的上千精兵分作两拨日夜围住了府院前后,不管是谁进出都要严加盘问。

    长街之上,突然出现了几骑,为首之人,俊面星眸,神情冷毅,正是从南阳赶回来的阎行,他向着大门处疾驰而来,远远便府门这数百执长戟林列的士兵,不禁一阵苦笑。

    “什么人!”负责当值的董卓军武将猛然拔刀,高声喝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董卓军士兵也都纷纷提高了警惕,望向阎行。

    阎行勒停了马,翻身下来,大步流星而来,口中毫不示弱:“这么紧张做什么?仔细是谁!”

    这武将这才来的是阎行,立即拱手告罪:“原来是阎都尉,小人得罪!”

    现在董卓军中谁都知道阎行为了追求凝香而不惜背叛韩遂投董卓为主公,此次更是为求董卓信任而甘愿假装为高燚到南阳去,虽然最后没有成功跳起事端,但是阎行身上的几处伤已经向那些依然质疑对董卓的忠诚的人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也因此,当阎行向董卓提出回金城帮董卓说服韩遂剩余旧部全部来投时,董卓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

    “不妨事,你们继续在这里当值,我进去瞧瞧韩贼!”

    阎行朗声说了一句,冲随从使了个眼色,便大步朝韩遂府内而去。

    阎行进入府中,内三五步便有几个董卓军的士兵,不禁感叹董卓对于韩遂的监视可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更加难得的是韩遂,他居然正在屋内饶有兴趣地捧着一本书简在津津有味地人只穿了一件寝衣,边还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倒是挺怡然自得,以至于阎行都走到了他的面前都不自知。

    “您可真是有兴致,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啊!”

    阎行的声音蓦地传来,韩遂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他合起书简,前的阎行,只见数月不见,这阎行倒是生得异常英俊威猛起来,加上那一身鲜明的盔甲,倒真不失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威风将军。

    “怎么,投靠董卓了以后,连穿得都比在我这里时气派,说话更是利索了是吗?”

    韩遂呵呵一笑,将书简背在身后,人虽然落魄,也不失昔日西凉豪杰风采。

    不远处的几名董卓士兵见到此状,立即朝韩遂喝令道:“老实点,现在可不是你以往威风的时候了!”

    阎行回身呵斥这些人道:“放肆,韩公好歹是称雄西凉一时的大人物,主公都不敢如此数落于他,你们怎敢这般无礼!”

    “呵呵!”韩遂哂然而笑,转过身踱着步子走进屋中,自顾自反问阎行,“不用来我这里做好人,你这话不也是在狠狠羞辱于我吗?如果当日我肯听你的劝,也未必会落得今日地步!”

    听了这话,阎行突然面色微变,他一步抢过去,便用手勒住了韩遂的脖子,同时又以迅雷之势拔出佩剑来,寒光微泛,映得韩遂不禁闭上了眼,待韩遂回过神来之时,只觉得脖颈上面一凉——

    “既然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到这个地步的,却依旧不思悔改,主公若不是念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阎行的声音从韩遂背后冷冷传来,而脖颈上的凉意也在提醒着韩遂,他的生死可是由不得自己的。

    韩遂不禁苦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处心积虑组织起来的十多万人马,到头来都是为董卓做了嫁衣,难道他真的要等到没有半点可以利用的时候才像个傻子一样死掉吗?

    不,不必等到那个时候,成王败寇,这是世间永远不变的法则,他失败了,就应该认命,而不是这样苟延残喘,任何一个小兵卒都可以来欺侮于他,他不是勾践,他没有必要卧薪尝胆!

    心中这样想着,韩遂索性便身子一沉,便要朝阎行的剑锋撞去。

    然而就在此时,阎行却是暗暗

第309章 坏蛋必须死

    凝香自梁县之时败于魅姬之手后,并不曾回函谷关,因为他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董卓与阎行做了一个交易,阎行必须答应娶凝香为妻,但是同时也要化装成高燚的样子去宛城大闹高燚的婚事。

    而最终的结果凝香早就预料到了,阎行没有成功,不过搅黄了高燚的婚事却是不假,而且混乱之中,董卓派去的斛图和张绣等人也趁乱掳走了袁术孔融韩馥等人。

    凝香原以为阎行会直接去函谷关向董卓请罪,却没有想到阎行径直来到了金城,并且秘密会见了马腾和梁兴程银马玩等韩遂旧将。凝香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阎行是别有图谋了,她一路跟踪阎行,也来到了金城,而阎行明明知道凝香在跟踪他,却依旧当做无事人一般,凝香实在是气不过,这才亮了身份。

    “既然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又何必再谈什么感情?今日我便杀了你这闷葫芦,让你有多少阴谋都化作流水!”

    凝香说着,便是长剑一抖,飞身直取阎行要害,那一袭明紫色衣裙,犹如乱花纷落,曳地生香一般,委实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阎行呆呆看着这团紫影由远及尽,寒剑湛湛,杀气凛凛,心头闪过无数念头,整个人却是犹如定在了马背上面一般,竟是动也不动。

    “嗤啦”一声,凝香的剑,便是这样生生划过了阎行的手臂,顿时一道血光溅起,阎行啊的一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而他的手臂,却已经被凝香的剑给砍了下来,五根指头犹然颤抖不已。

    “当啷”一声,凝香手中沾满了阎行鲜血的长剑掉落于地,她整个人都瘫在了那里,怔怔地看着血泊之中的阎行,口中喃喃说道:“闷葫芦,你,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呵呵!”阎行几次想要立起身来,却都以失败告终,他无奈地索性坐在地上,右肩处传来的痛楚撕心裂肺一般,因为他的剧烈运动,血涌出的更多了,他的脸色也很快地随即变得惨白,有如恐怖狰狞的厉鬼一般,不过他还是看着凝香,定定地看她,笑着说道: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高燚这个人,但是他有句话说得不错,男人宁可自己流血,也不能让女人流泪,我利用了你是我不对,所以我断此臂,足以向你赔罪了吧?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如果你现在要去向董卓的人告密,还来得及,不过我,可不奉陪了!”

    阎行一面说着,一面撕下自己的衣袍缠在肩膀上面,暂时止住了血,然后猛一用力,虽然趔趄了一下,但是还是勉强站了起来,走到自己坐骑的身旁,扯着马缰,挣扎着翻身而上,双腿奋力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似乎也感受到了阎行的心意,前蹄蓦地腾空,扬尘而去。

    凝香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起来,她独自呢喃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她没有做错,是阎行欺骗她的感情,她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欺骗她的人都不得好死,不管是谁也一样,包括那个董卓,她那样尽心地为董卓做事,可是最后却是什么结果?看起来似乎对她极度宠爱,但也不过是当做利用的棋子罢了,华雄现在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她凝香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不要那样,她要做回自己,不再受任何人摆布!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为别人而活!

    而现在,她要去杀了董卓这个大坏蛋,因为坏蛋必须死!

    想好了这个念头,凝香面色反倒变得平静了,她静静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捡来,用衣袖将上面的血迹缓缓擦干,收回剑鞘之中,离开了这里,身形迅速隐没远处。

    “嗷呜!”夜幕很快降临,疾风乍起,寒意彻骨,星光黯淡,远处群山传来无数野狼的叫声,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守城的军士纷纷点起了火把,但也照耀不了多远,这里一到晚上总会有贼寇前来袭击,因此城池早早就关上了城门,当值的守兵分成几队在城楼上来回巡逻,随时以备会有什么不测发生。

    突然地,远处响起了阵阵人马奔腾的声音,约有不下一千人马,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打起火把来,这不禁令守城的董卓士兵们好奇起来。

    夜里行军比日间行军更容易发生混乱,尤其是急速行军,只有训练极度严格的部队才能做到夜间行军不打火把,这一点董卓军中只有徐荣的部队可以做到。

    可是徐荣此时不是奉命驻守距此至少两千余里的洛阳伊阙关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金城郡外?

    “有情况,众人做好应战准备!”守将沉喝一声,各个弓箭手纷纷拔箭扣弦集结与城墙垛口处,凛凛以待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

    “我乃讨逆校尉徐荣,速速打开城门!”城门下面,一将策马而到,顶盔掼甲,手持长枪,身后几名亲兵也一同策马而来,打的正是徐字旗号。

    城上守将吃了一惊,他细看之下,确实是徐荣的旗号不假,那将也确实是平素徐荣的装束,便要下令开城门,这时副将却悄悄对他附耳道:“将军且慢,徐荣将军的大名谁人不知,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从伊阙关来到了这里?万一是羌人假扮做徐荣将军,想要骗入城中,那当如何是好?不要忘了韩遂便在城中,保不齐是羌人要来劫走韩遂呢!”

    这守将恍然大悟:“有道理,我险些误了大事,那好,传令下去,万万不可放此人入关,就算真的是徐荣将军来了也不行,你们再带些人,将韩遂府宅团团包围起来,不管什么人想要进去,一律格杀勿论!”

    “诺!”

    韩遂微微一愣,难道阎行并非真心投靠董卓?那他这些时日以来听到的阎行要做董卓女婿的说法又作何解释?莫非这都是阎行为了取信于董卓而做出的姿态?

    韩遂有着无数的疑问,但回身看时,阎行已经收起了佩剑,大笑数声,离开了此地,旁边董卓的这些将兵不知缘故,也跟着嘲笑起韩遂来。

    韩遂却是毫无怒意,相反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他找了个机会趁没人看了看阎行塞给他的字条内容,只见上面写道:

    “文约吾弟,岁余未见,不知尔性命安好否,吾二人有金兰八拜之谊,然亦有杀妻切齿之恨,吾旦夕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惜董贼尚在,当并力除之,今董贼已集二十万兵马于函谷关内,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遣二子助汝脱困,此所谓先国仇而后家恨者也,汝之首级,且寄汝项上,异日必取!”

    韩遂看罢,一阵激动,这是马腾手笔!

    是什么人,居然能说动这个仇人也来帮助自己?韩遂不由越发好奇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了,这个说客,除了高燚,还能是谁呢?

    城外此时已经悄悄集结了近万人马,分别是程银、梁兴组织起来的三千盾骑兵和三千枪骑兵部队,还有马腾派来的两个儿子马休马铁所率领的三千马家军,三人只待天黑之后,便偷偷摸入城去,将韩遂从府宅之中救出,继而号召更多的韩遂旧部回归。

    马腾本人此次并没有前来,一则是身体的原因,二则是扶风与金城距离千里之遥,若是马腾只派儿子出马,未必会引起董卓注意,但是若马腾亲自出兵,董卓就极有可能起疑心了,毕竟谁的细作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只要马腾人在扶风,董卓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董卓本人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马腾的拉拢。

    “马腾将军真是深明大义,我二人在这里向两位少将军行个大礼!”梁兴与程银在观看了马家军的风采之后,不禁惊叹于马腾的治军之才,刚才的一番演练,他们的人马根本不能占上风,如果马腾这个时候决意杀掉韩遂的话,那后果简直没有悬念。

    但是韩遂的这些旧部虽然战力有所下降,但胜在人数并不算少,虽然被董卓拉拢走了十多万人,尤其是樊稠和张济,以往可是韩遂麾下得力干将,好在现在尚有两万余人,除了他二人,韩遂的其他六部亲将也各带了三千人马在来金城的路上,到时候即使董卓的细作发现了不对,那是的韩遂也已经与马腾联合起来,阻断了董卓西归之路了。

    除非董卓不打算回陇西老家。

    马休与马铁对于韩遂的仇恨可没有他们的父亲那样容易按下,此刻见梁兴与程银这般恭维他们,丝毫不以为意,马铁冷哼道:“那个阎行动作怎么这么慢?都入城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来,莫非是被董卓的人发现马脚了不成?”

    话音方落,传令便来报告:“启禀诸位将军,阎行将军飞鸽传书而来,言说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让诸位将军天黑之后可依照原计划行事!”

第310章 老贼记性真是不错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士兵们听到了韩遂的人马几乎包围了金城,都是纷纷面露忧色。

    徐荣怒道:“都慌什么,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我们人马先分成几支,分别混入程银、梁兴和马玩的队伍中去,人数不要多,每一路都去不超过一百人就足够了,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我亲自带七百人拦在金城出凉州的隘口,不管是谁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诺!”

    夜色渐渐变深,天幕漆黑如泼墨一般,冷风彻骨生寒,除了几声不时的狼嚎之外,俨然一方荒凉的天地。

    蓦地,整个金城东面西面和北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呐喊鼓噪之声也同时响起,直把金城的守将给吓了一跳,他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当受骗打开城门放“敌人”入城,但是现在突然四面受敌,不用想也是为了韩遂而来了。

    “你们在这里坚持住,其他人都随我去韩遂那里,敌人看火把数量不会少于五万人,而城中只有五千余人,实在抵抗不过,我们就胁迫韩遂,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言罢这守将便要带兵前去捉拿韩遂,可是人马尚未点齐,便有士兵满身带伤而来报说道:“将军不好了,韩遂府宅突然闯入一批数百人的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杀散了我们的人,将韩遂给劫走,不见踪影了!”

    “什么?”守将听罢大惊,如果跑了韩遂,他手里根本没有足以胁迫贼军的底牌,况且就算他九死一生冲破了敌围,只怕最后还是会因为失职在先而被董卓杀头。

    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惊恐,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很快镇定了心神,韩遂要出城,就必须走城门,只要他紧闭城门,外面敌军虽然猖狂,也未必短时间内可以攻打进来,而他完全可以腾出人手来,在全城之内搜索韩遂的下落。

    “吩咐下去,务必死守四面城门,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搜查韩遂下落,给我翻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只要他韩遂生不了翅膀飞不上天,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诺!”

    此时韩遂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数百黑衣人给带到了城东的夫子庙中,韩遂由于事先得到了阎行的消息,因此对此并不吃惊,但是在看到了救应他的这群黑衣人的真实面目之后,还是不免吃了一惊:“你是寿成兄的儿子马休!”

    “是我!韩老贼,你的记性真是不错!”去掉了蒙面黑巾的马休目光死死盯着狼狈的韩遂,现在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想取韩遂的性命,如果不是韩遂与边章造乱为逆,他的母亲也不会死于乱军之中。

    然而为了父亲马腾的利益,马休现在只能将这份恨意深埋于心底深处,反而还要冒死把这个韩遂救出来,收拾兵马去与父亲会合。

    韩遂看到马休咬牙切齿的模样,自然也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造成现在的局面也并非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以前起兵对抗朝廷,虽然烧杀抢掠屠杀官吏,但是并不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他的军队烧杀抢掠的都是那些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贪官污吏与勾结朝廷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士兵们听到了韩遂的人马几乎包围了金城,都是纷纷面露忧色。

    徐荣怒道:“都慌什么,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我们人马先分成几支,分别混入程银、梁兴和马玩的队伍中去,人数不要多,每一路都去不超过一百人就足够了,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我亲自带七百人拦在金城出凉州的隘口,不管是谁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诺!”

    夜色渐渐变深,天幕漆黑如泼墨一般,冷风彻骨生寒,除了几声不时的狼嚎之外,俨然一方荒凉的天地。

    蓦地,整个金城东面西面和北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呐喊鼓噪之声也同时响起,直把金城的守将给吓了一跳,他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当受骗打开城门放“敌人”入城,但是现在突然四面受敌,不用想也是为了韩遂而来了。

    “你们在这里坚持住,其他人都随我去韩遂那里,敌人看火把数量不会少于五万人,而城中只有五千余人,实在抵抗不过,我们就胁迫韩遂,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言罢这守将便要带兵前去捉拿韩遂,可是人马尚未点齐,便有士兵满身带伤而来报说道:“将军不好了,韩遂府宅突然闯入一批数百人的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杀散了我们的人,将韩遂给劫走,不见踪影了!”

    “什么?”守将听罢大惊,如果跑了韩遂,他手里根本没有足以胁迫贼军的底牌,况且就算他九死一生冲破了敌围,只怕最后还是会因为失职在先而被董卓杀头。

    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惊恐,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很快镇定了心神,韩遂要出城,就必须走城门,只要他紧闭城门,外面敌军虽然猖狂,也未必短时间内可以攻打进来,而他完全可以腾出人手来,在全城之内搜索韩遂的下落。

    “吩咐下去,务必死守四面城门,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搜查韩遂下落,给我翻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只要他韩遂生不了翅膀飞不上天,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诺!”

    此时韩遂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数百黑衣人给带到了城东的夫子庙中,韩遂由于事先得到了阎行的消息,因此对此并不吃惊,但是在看到了救应他的这群黑衣人的真实面目之后,还是不免吃了一惊:“你是寿成兄的儿子马休!”

    “是我!韩老贼,你的记性真是不错!”去掉了蒙面黑巾的马休目光死死盯着狼狈的韩遂,现在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想取韩遂的性命,如果不是韩遂与边章造乱为逆,他的母亲也不会死于乱军之中。

    然而为了父亲马腾的利益,马休现在只能将这份恨意深埋于心底深处,反而还要冒死把这个韩遂救出来,收拾兵马去与父亲会合。

    韩遂看到马休咬牙切齿的模样,自然也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造成现在的局面也并非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以前起兵对抗朝廷,虽然烧杀抢掠屠杀官吏,但是并不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他的军队烧杀抢掠的都是那些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贪官污吏与勾结朝廷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士兵们听到了韩遂的人马几乎包围了金城,都是纷纷面露忧色。

    徐荣怒道:“都慌什么,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现在我们人马先分成几支,分别混入程银、梁兴和马玩的队伍中去,人数不要多,每一路都去不超过一百人就足够了,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我亲自带七百人拦在金城出凉州的隘口,不管是谁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诺!”

    夜色渐渐变深,天幕漆黑如泼墨一般,冷风彻骨生寒,除了几声不时的狼嚎之外,俨然一方荒凉的天地。

    蓦地,整个金城东面西面和北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呐喊鼓噪之声也同时响起,直把金城的守将给吓了一跳,他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当受骗打开城门放“敌人”入城,但是现在突然四面受敌,不用想也是为了韩遂而来了。

    “你们在这里坚持住,其他人都随我去韩遂那里,敌人看火把数量不会少于五万人,而城中只有五千余人,实在抵抗不过,我们就胁迫韩遂,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言罢这守将便要带兵前去捉拿韩遂,可是人马尚未点齐,便有士兵满身带伤而来报说道:“将军不好了,韩遂府宅突然闯入一批数百人的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杀散了我们的人,将韩遂给劫走,不见踪影了!”

    “什么?”守将听罢大惊,如果跑了韩遂,他手里根本没有足以胁迫贼军的底牌,况且就算他九死一生冲破了敌围,只怕最后还是会因为失职在先而被董卓杀头。

    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惊恐,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很快镇定了心神,韩遂要出城,就必须走城门,只要他紧闭城门,外面敌军虽然猖狂,也未必短时间内可以攻打进来,而他完全可以腾出人手来,在全城之内搜索韩遂的下落。

    “吩咐下去,务必死守四面城门,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搜查韩遂下落,给我翻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只要他韩遂生不了翅膀飞不上天,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诺!”

    此时韩遂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数百黑衣人给带到了城东的夫子庙中,韩遂由于事先得到了阎行的消息,因此对此并不吃惊,但是在看到了救应他的这群黑衣人的真实面目之后,还是不免吃了一惊:“你是寿成兄的儿子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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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高燚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三国乱世,遇明师,结英豪,诛奸贼,扫佞臣,逐鹿天下,问鼎九州,与刘备、曹操、孙吴展开生死对决,英雄意气,热血功名,沙场征伐,朝堂诡谲,一段段情仇爱恨血泪史,一篇篇豪迈雄浑宏伟章,碌碌无名之辈,亦可扬鞭策马,号令三国!凛凛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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