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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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的话倒是大出高燚意liào之外,这个娇生惯养惯了的汉末群雄之一,如今在高燚面前,也终归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物,他言辞真挚地对高燚说道:“我袁公路吃遍了山珍海味,唯独没有吃过苦,如今在这里,我愿yì试试!明阳你是一个好外甥,我却不是一个好舅舅,现在的我,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从现在开始,只要是高家军的将士们吃什么,我便也吃什么,不只如此,我也会将汝南家中资产一半拿来,以助明阳你渡过眼前难关!”
袁术说这话时,神色*情真意切,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别有所图之人,高燚更是难以将其与历史上那个无能的袁公路联系起来。
谁说袁术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高燚放下了心中之前对袁术的种种成见,他何必去相信那些带着政治色彩的史书,而不相信眼前活生生的人呢?
想到这里,高燚转身面对袁术便是一拜:“舅舅如此深明大义,外甥在这里替高家军全体将士谢过舅舅了!”
韩馥与孔融淳于琼等人也纷纷从帐中走出,高燚先前与袁术的对话,他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道:“我等误信人言,悔不该进犯南阳,如今愿效绵薄之力,稍稍将功补过!”
高燚不禁大惊,但面上自然不动声色,微微xiào道:“岂敢劳烦诸位,现在洛阳形势不明,诸位不如先在我这里养养精神,待诸事有定夺之后,去留随意,若是诸位信得过在下,在下愿yì组织一批好手,将诸位在洛阳的家眷尽数救出!”
“如此,多谢使君!”
高燚与众人一一言语,看到孔融的时候,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因为三岁时候让梨而为人称颂的建安七子之首,历史的结局也是比较悲惨,被曹操杀害,现在不过也是一个三十岁上下意气风发的青年文士,还有韩馥,淳于琼,也都是因为做了错误的决定而身死名灭,高燚看着他们,决定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改biàn命运。
张辽看到高燚陷入沉思,也不打破,等高燚回过神来之后,才疑惑着问道:“兄长现在不是需要很多人才吗?为何不索性任用这些人做事?”
高燚道:“他们和孙坚不同,家眷都是在洛阳,一日不救出,他们便一日不能安心,而舅舅他们也是名声在外,若是我贸然收为幕僚,必然会被人说三道四,我现在的地位是如履薄冰,不敢再有大的动作,不能与朝廷公开撕破脸面,因为这些人,我只可奉为上宾,而不能任意驱驰!”
张辽听罢,肃然起意:“不愧是兄长,文远敬服!”
高燚大笑:“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这也不是四弟你的风格,这个是常识,如果四弟你处在我的位置,说不定会做的比我更好!”
这时一个小兵匆忙前来,对高燚道:“启禀主公,洛阳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说是要亲自见您,沮功曹已经把他们安排在了中军大营!”
洛阳来的人?高燚听罢,脸上笑容顿时僵住,这个时候,洛阳会有什么人前来?
“四弟且在此地处理营中事务,我先去会会对方!”高燚说罢,提脚便要走,不过却想起了什么事情,又交代道,“虽然我现在不敢任用舅舅和孔融、韩馥、淳于琼他们,但是他们的部将武安国和潘凤、俞涉,可以让他们协助你管理这些俘虏!”
高燚声音故意很大,大得几乎整个俘虏营的人马都能听到,武安国潘凤等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抬头时,高燚已经大步离开了俘虏营。
“俺武安国这条性命,以后就是你的了!”武安国举着拳头喝道。
“算上我潘凤一个!”潘凤也站了出来,跟着说道。
“还有我俞涉!”营帐里传来了俞涉微弱的声音。
高燚自然没有听到这些,武安国等人的加入自然是一件喜事,但是高燚已经不是刚穿越到这里时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相信张辽可以给这些愿yì做事的人一个很好的职位,而他高燚要做的,是如何给这些人一个更好的未来,至少在目前,不会饿死,不会病死,以后可以一起征战天xià,建功立业,乃至于青史留名。
田丰与沮授已经等候在了辕门之外,见到高燚,躬身行礼:“主公!”
“来的是什么人?”高燚看二人神情,知道这次来的人物一定不简单,下马问道。
沮授与田丰对视了一眼,脱口而出道:“十常侍!”
高燚听罢,不由一惊,十常侍?
十常侍有十人,封谞因为勾结黄巾马元义而被车裂,其余九人高燚在洛阳之时也都见过,印象最深的就是身材高大的蹇硕和一头白发面容如鬼的张让,高燚也听说十常侍为了对抗何进的召外兵入京,也密召张燕、杨奉及其他黄巾余党,但是自始至终,这次南阳战事,十常侍都没有派人与高燚接触,现在战事结束了反而来了,究jìng会有什么意图?
想到这里,高燚问田丰:“多少人?”
田丰道:“只有赵忠与郭胜两人!不过营外还停着几辆马车,估计张让也在里面!”
高燚冷笑一声:“需要他们的时候不出现,现在又打算来捡现成,当我高燚真是他们的棋子不成?何进与蹇硕已经在我的手里,他们必定是为这而来,把我惹急了,来一个抓一个,让五弟带些人,监视住那些马车,元皓和公与二位先生随我前去见这两个赵忠和郭胜,不需要给他们好脸色看!”
“诺!”田丰与沮授一起应道。
此刻中军大帐内,布衣打扮的赵忠正在拍着桌子叫骂:“不是说高燚人就在附近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到,他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车骑将军放在眼里?”
赵忠被刘宏任命为车骑将军还是去年讨伐韩遂时候的事情,刘宏当时自然是为了分何进的大权,只不过这个赵忠不争气,空挂着一个车骑将军的头衔,名声臭到招不到一兵一卒,车骑将军府的原先人马也是耻为赵忠麾下而纷纷逃出洛阳落草为寇,赵忠甚至还不如蹇硕,只是西园八校尉还是有一两个是忠心蹇硕的。
郭胜也是冷着脸,取过茶碗就着喝了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将手中茶碗也摔个粉碎:“呸,什么破茶,堂堂南阳太守,人不来见我们也就算了,茶也是这样清淡奇苦,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这样大的响动,自然侧帐里刚刚安顿下来的高老夫人也被惊到了,她咳嗽了几声,微微叹息,落月看到,自然心中不快,她对老夫人道:“婆婆且在此安歇,我去教xùn一下他们!”
老夫人连忙制止,但落月已经没了影,老夫人不由苦笑:“果真和燚儿一样,都是性子风风火火的人啊!”
落月心中一股怒气,正要进中军大帐去,迎头看见高燚和沮授田丰也朝大帐而来,高燚见落月也在,不由问道:“不是去服侍母亲的吗?怎么在这里?”
落月两道柳叶眉微蹙,没好气道:“母亲正要安睡,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在一旁狗一般乱吠乱叫,母亲哪里能休息得好?”
言说之间,帐内郭胜的骂声又传了出来:“罢了罢了,赵车骑,我看我们也不必等了,直接去向张公公复命吧!”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又一只茶碗被摔了出来,落月一个晃身,凭空接住了这只茶碗,看着帐内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冷声斥道:“客人没有客人的样,有什么资格评说主人没有主人样?”
落月的伶牙俐齿,可没有随着她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而有半点收敛,十常侍的恶行人尽皆知,害人无数,疯狂敛财,如果不是高燚顾及洛阳时曾得到过这伙人的帮衬,只怕赵忠和郭胜能不能脑袋胳膊腿完好无损地进来出去都是个问题。
郭胜见外面走进来一人,又口出狂言,本待拿出在宫中的派头来好好杀一杀来人的气焰,不过见到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之后,立即口气弱了三分,整个都起身,凑近落月身边,狞笑着看着落月道:“真是一个标致的女娃,跟我回宫里如何,保你能被陛下临幸,便是做个贵妃也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郭胜还伸出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来,就要去摸落月那莹润如玉的面庞,只不过却没有注yì到落月的眼睛里那能杀人的目光!
“喀拉!“落月倏地出手,将郭胜的枯爪拿住,反手一拧,郭胜惨叫一声,整个手臂都脱了臼,仰面栽倒在地,痛得杀猪一般打滚。
赵忠看着眼前一幕,霍的起身,指着落月,用着他那尖细的公鸭嗓吼道:“你是谁,竟然敢对郭公公下手!“
“他是我的夫人落月!“
高燚这时不早也不晚地出现在帐外,来到落月身前,盯着赵忠道,“赵车骑,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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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我要十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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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来得不早也不晚,看着赵忠起身要发火,大步走进了营帐,对赵忠行了一礼,幽幽问道:“她是我的人,赵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吗?”
赵忠见到高燚,自然不得不收敛了怒气,冷哼一声,笑道:“没有问题,只是本官从洛阳而来,有要事要见使君,这个时候,不适合有女眷在场吧?”
高燚点头称是:“大人所言不假,只是我家娘子并非寻常女眷,高家军的大小事务离不了她,对了,大人有所不知,南阳此次被何进密谋袭击,死伤数千人,我家娘子也是专门组织了一批人手,负责救治伤兵的!”
说到这里,高燚自然也看到了地上杀猪一般惨叫打滚的郭胜,面上立即换了一副惊yà的表情:“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对我们的郭公公下这么重的手!”
赵忠的脸都绿了,高燚是眼瞎还是耳聋,明明是落月出手重伤的郭胜,高燚还好意思在这里询问,实在是怒不可遏,但是这里毕竟还是高燚说了算,赵忠除了庆幸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郭胜他自己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赵忠恨恨说道。
“是吗?那郭公公也太不小心了,我这里是军营重地,路面本来就坎坷不平,加上又连着下了一个月的秋雨,自然是路滑难走,郭公公以后走路一定要长眼睛才行啊!”高燚装着震惊了一下,立即便去扶郭胜,触手之时,自然故意在郭胜的肩窝脱臼处暗暗施力,郭胜只觉得痛不可当,叫得更欢了。
“啊!”
“使君,你这是做什么?”赵忠趋前几步,知道高燚是不怀好意,此刻见到郭胜惨叫,哪里还按捺得住?立即呵斥道。
高燚却是故作不知,趁机在郭胜肩窝处又揉动了几下,他来到这个时代日久,自然也从华佗哪里通晓了接骨之法,不过虽然看似帮郭胜将关节复位,其实哪里会放过这个折磨对方的机huì,那郭胜浑身冷汗滴落,只差没有昏死过去了。
片刻之后,只听喀拉几声,高燚这才恋恋不舍地将郭胜关节复位,起身抱拳对面色阴晴不定的赵忠道:“赵车骑不要误会,在下之下帮郭公公将骨头复位罢了,并无他意!”
赵忠平白吃了个哑巴亏,不由阴着脸冷声反问:“哼,如此说来,我竟该谢谢使君不成?”
高燚笑着抱拳:“在下岂敢在赵车骑面前造次!”
最痛苦的莫过于郭胜了,他的胳膊先是被落月给卸掉,现在又被高燚使了一顿坏又接上,这夫妇二人实在可恨,但他却又不敢说出,只能恨恨等着高燚。
高燚侧头,看见郭胜这副模yàng,疑惑着自言自语:“公公神色好奇怪,莫非是嫌在下接的不好?若是如此,那就让在下把手臂再卸下来,另寻医术高明之人来接骨,可好?”
一听高燚这话,刚刚费力站起来的郭胜噗通一声又瘫在了地上,高燚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以为造做机关吗?他这一把骨头,脱臼一次已经是要了半条命了,哪里还禁得起这样反复折腾?
“没有没有,使君的手法真是高明,此臂伸展自如,我不过是在思考该赏使君些什么东西罢了!”
看到郭胜那副哭笑不得的模yàng,还有高燚一本正经说着的玩笑话,落月都忍不住要笑了。
高燚咳嗽了一声,对落月道:“娘子,郭公公的骨头虽然被我复位了,但是还是容易肿胀感染,你和文鹭妹子带几个将郭公公安置到伤兵营里面,让华佗拿最好的伤药给郭公公敷上,一定要好生照顾!”
说这话的时候,高燚自然不忘冲落月眨几下眼睛。
落月自然会意,对高燚行了个万福:“夫君尽管放心!一定将郭公公伺候得妥妥帖帖!”
说罢落月便走到了郭胜面前,郭胜自然是脸色都吓得惨白了,他连连后退,挥舞着双手拒绝,确切地说,是挥舞着左手拒绝,因为他的右臂根本用不上力气:“不必了,我很好,很好!”
郭胜边说,自然也向赵忠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赵忠此刻心里想的却是赶快离开高燚这个鬼地方,是郭胜自己自作自受,又能怪得了谁?索性他也劝郭胜道:“好了,使君也是一片好意,郭公公你去便是了,我就不信有人敢无视王法把你怎样!”
落月已经招呼了几个士兵进来,不由分说便架起了郭胜,嫣然一笑:“去伤兵营!”
郭胜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这里是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谁知道会不会生不如死?
“我不去啊,放开我,放开我!”郭胜的声音渐jiàn飘远。
高燚忍住笑,这个时候,才一本正经地看向赵忠,脱口而出问道:“赵车骑此来南阳,恐怕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吧,有话但讲无妨!”
赵忠呵呵一笑:“果然是少年才俊,说话开门见山,此前我与张公公他们并非坐观战事,而是洛阳内外也有各种势力蠢蠢欲动!”
高燚面上恭恭敬敬,内心却是冷笑,这些事情,不用赵忠说他也知道,难道当高燚安插在洛阳的细作是摆设吗?
此前据细作来报,刘宏不理政事,十常侍纷纷深居府中,文丑在洛阳东,董卓在洛阳西,丁原在洛阳东北,白波贼在洛阳南,黑山军在洛阳北,都是彼此掣肘,虽然白波贼已经撤回河东,黑山贼也撤回并州,但是张燕还是留叶十七带着一支人马隐藏了起来继续观望,高燚的细作甚至与魅姬的血玲珑成员交手了几次。
高燚这才知道,想要趁机进京的不仅是董卓,还有丁原和张燕,不过张燕似乎不该是那种对朝政感兴趣的人物,由此高燚便联系到了曾交手过几次的叶十七,此人行为一向古怪,陈鲲每每提起,都是恨得咬牙切齿,高燚知道陈鲲自然还是为张宁的遭遇而嫉恨叶十七,可是高燚却不这样想,因为张燕毕竟也算和黄巾势力有点关xì的,既然高燚收拢了这么多的黄巾余党,为何不能索性狮子大开口一次,收服张燕或一起合作呢?
赵忠见高燚没有言语,接着说道:“我听说,使君这次俘虏了不少何进的人,包括何进,只是上军校尉蹇硕不知何故也被使君的部将裴元绍羁押了起来,这个似乎不太好吧?”
高燚等的就是这句话,果然十常侍不请自来,必有蹊跷,他只装着浑若不知道:“竟有此事?为何裴元绍从未向我提起,何进是被他现下羁押在军中,但上军校尉系西园八校尉之首,裴元绍如何敢有这样大的胆子?”
赵忠道:“是与不是,使君亲自去一趟裴元绍军中,不就知道了?”
田丰见赵忠气焰如此嚣张,不由面上不快,从容说道:“宛城此次险些遭受灭顶之灾,正是百废待兴,主公如何能轻离宛城?车骑将军这是在说笑吧?”
赵忠打眼看向田丰,一双细眼中微微一眯:“这不是侍御史田丰吧,怎么现在成了高使君的幕僚了?”
田丰笑笑:“这个,车骑将军应该比在下更清楚吧?”
赵忠吃了个瘪,南阳战事正激烈之时,田丰曾去找过十常侍,毕竟高燚也是因为被当做十常侍的一派而遭到攻打,不过那时候的十常侍并不表明态度,甚至都不见田丰本人,现在赵忠在这里见到田丰,自然是有些尴尬。
高燚现在其实也是打算去一趟裴元绍那里,毕竟何进人在那里,难保不会有人觊觎,况且若是董卓真的掌权了,何进这张牌就失去了谈判的意义。
只是高燚若是就此答应赵忠,未免也显得太软弱可欺,既然十常侍是有求于他,那么此时不敲一下竹杠,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高燚坦然笑道:“我这人并不喜欢绕着弯子说话,上军校尉果真在裴元绍处的话,我即刻令其放行,不过何进并非蹇硕之辈,赵车骑与诸位常侍大人难道不打算表示一下吗?”
赵忠身子一震,蹇硕的命存活与否,他确实是不在乎的,果真死了的话,将上军校尉这个官位换到其他常侍身上也并非难事,关jiàn的自然是何进,只要能除掉何进的性命,张让、赵忠、段珪等人自然有把握将何进的兵权与幕僚逐步收做自己人,那个时候,他们又将是在洛阳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地方官吏敢于反抗的,都会被安上叛乱的名义,就连高燚也不会例外。
赵忠盯着高燚,幽幽说道:“使君的遭遇,我等也并非不知情,所以已经预备了三千万钱,以助宛城重建之用,就在营外马车之上!”
原来营外那些马车上拉的竟然是银钱!高燚也不由微微吃惊,他冲沮授示了个眼色,沮授会意,出了帐去。
赵忠见高燚不说话,以为高燚是被三千万钱的巨大数字给震hàn住了,呵呵而笑,却没有想到高燚之上冷冷一句,让赵忠如坠冰窖:
“赵车骑真是说笑,何进身为当朝大将军,居然只值三千万钱?一口价,十亿钱,分毫不能少,这钱什么时候到,人就什么时候随你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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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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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钱!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十亿钱什么概念,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加起来也不过才一百亿钱左右,高燚还真是敢想敢说。
田丰低声对高燚道:“主公,这个数,会不会太多了?”
“多吗?我看一点也不多啊!”高燚盯着面色重新变得难看的赵忠,笑笑说道。
十常侍架空天子,借人之手横征暴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地方官员和朝廷官员进献给十常侍的好处,数都数不完,还有三公九卿的贿赂钱,买*官钱,十常侍莫不是要抽成一部分的,历史上只提到了十常侍被杀,却并没有提到十常侍的数十年敛的财的去向,高燚觉得,历史上一定是被董卓私吞不少,不过也必然有很大一部分不为人知,这个数字,少说也是有着几百亿钱的,高燚自己都觉得没有说出一百亿钱的数字来是够给十常侍面子了。
这件事情,赵忠可做不了主,十亿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清点过自己的家财,但十亿钱的数目,一定会让自己伤筋动骨,本来他还觉得三千万钱足够打发高燚,现在才发xiàn,真是小看这个不过区区十几岁的少年太守了。
“使君真是会说笑,我与几位常侍不过是蒙陛下看重,忝居此位而已,从来本本分分,一心为陛下社稷着想,哪里有余钱?便是这三千万钱,也是几乎掏空了我们几人的家产凑出,十亿钱,果然是力不能及的!”
高燚也不示弱,冷声看着赵忠,厉声回道:“明人不说暗话,何进有多重yào,自不必我高燚多说,我还那一句话,十亿钱,分毫不能少,一日不到,一日不放何进!”
赵忠也被激怒了,甩袖出帐:“既然如此,人我也不要了,使君自己处理这厮吧!”
高燚也不焦急,看着赵忠背影,朗声道:“这个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敢随便处理,不过如果把他交到董卓或者丁原那里的话,赵车骑知dào会有什么后果吧?呵呵!”
“你——”赵忠蓦地转身,指着高燚怒道,“你敢!”
高燚报之以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赵车骑是陛下之母,又不是我高燚之母,陛下对赵车骑言听计从,我高燚可不是木偶傀儡!”
刘宏的那句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天下是无人不知,高燚这里便用来调侃了一下,倒是应景。
赵忠被高燚驳得说不出话来,按理来说,何进与高燚势若水火,高燚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再去帮何进了,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高燚不会把何进真的交给董卓或者丁原,何进若是给这两个人得到,那就有了名正言顺讨伐十常侍的资本,十常侍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几人这么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
“高燚,好一个高明阳,我可以试试,但就怕这十亿钱,你有命拿,却没命花!”
赵忠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
高燚拱手抱拳:“多谢赵车骑,高燚静候这银钱到日,至于我有命还是没有命花,就不劳费心了!对了,营外那马车里的三千万钱,我已经派人前去清点了,权是当做这笔交yì的定金了,不过赵车骑还请代高燚向张公公传话一句,未能亲自问安,实在惭愧,但是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赵忠的心理防线再一次被高燚突pò,他手指高燚,还没有说话,高燚已经是又一句脱口而出,堵住了赵忠的嘴巴:
“公在朝,我在野,天下不足虑!”
赵忠听了,欲言又止,冷哼一声,上马出营而去。
这个时候田丰才对高燚道:“主公真是好胆色!”
高燚冷笑:“对付这种货色,我都犯不着拿出胆色来,十常侍都是一个德行,欺软怕硬!”
这个时候沮授也与陈鲲一起从营外而入,他们自然看到了赵忠离去的身影,奇怪道:“赵忠离去如此神色匆匆,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陈鲲也说道:“他不是与郭胜一起来的吗?怎么丢下郭胜自己走了?”
高燚微笑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把郭胜丢在我这里做人质了,他走的匆忙,是因为我限期令他们给咱们准bèi十亿钱出来,赎走何进!”
听到十亿钱这个数字,陈鲲当即吃了一惊:“我没有听错吧大哥,十亿钱,单是数就得花好几个月时间吧?”
高燚拍拍陈鲲肩膀:“不要忘了,我可是被张角寄予厚望的高燚,不仅要整编黄巾的人马,也要发扬黄巾党的大志,劫富济贫,这天下,最富的,除了十常侍,还会有谁?不从他们那里劫钱,难道劫掠老百姓不成?”
陈鲲听了这话,不由对高燚刮目相看,这个高燚,还真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高燚能想得出说得出做得出了,他一直疑惑高燚到底在哪里被张角看重,现在他发xiàn,是那颗时时刻刻不忘百姓疾苦的心,是那份敢于摇唇鼓舌直面各种突发情况的定力,这个大概就叫做王者之风吧!
“大哥所言极是,鸿飞敬服!”
沮授与陈鲲趁机向高燚禀报了营门外赵忠所带来的几大马车银钱,确实足够三千万之数,并无他人在车内,而赵忠走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肯定是不在乎的,足见赵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不会带回去这些钱的准bèi。
此时正是银钱紧缺之时,三千万正好用来供应各项用度,宛城新城的选址重建,石料的挑选运输,延请工匠,招募民夫,医疗所急需的药材,瘟疫的防治,还有各种军需的采办,马匹的购买,兵器的铸造,都是需yào的钱。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高燚与沮授专门合计了一下,这三千万的银钱,足够南阳各种开支三个月的用度,但三个月之后,就很难说了,对此高燚却是并不担心,因为他知dào,不用等到三个月,最多两个月,十常侍就会乖乖地把十亿银钱送来,虽然很多人对于十常侍的承诺,根本就不看好,因为向来只有十常侍被别人送钱,而从来还没有十常侍向别人送钱的道理。
高燚不以为然,因为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十亿钱,十常侍的家产,满打满算起来,便是几百亿也是丝毫不为过的,他秘密叮嘱陈鲲,令其在五千常备军之中挑选出一批好手来,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刺探暗杀的本领,却并不布置特别的任务,陈鲲虽然不知dào高燚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认真去执行了。
南阳的威胁接触,曹操与袁绍自然也离开了筑阳来到宛城,将筑阳的防务交接给徐晃,高燚自然也没有让这二人闲着,将曹操派去了监督宛城新城的建造,让袁绍与母亲和袁术姐弟团聚了几日之后,便派去了文丑那里,准bèi将文丑迁来的那些冀州人氏,陆续安置到南阳来。
而高燚自己,则向众人宣bù了一个决定,要去一趟吴郡,迎回他的老师蔡邕。
这个决定虽然是高燚早就想好的,但还是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尤其是落月与孙坚,他们知dào现在南阳是多事之秋,而高燚又是南阳的主心骨,迎蔡邕的事情完全可以让手下偏将去做,况且吴郡距离南阳数千里之遥,虽然可以走水路减少日程,只怕也要一个月的功夫才能有个来回,这中间若是南阳再发生什么变故,后果就不可预料了。
高燚实在苦闷,落月与孙坚所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蔡邕一日不迎回,高燚便一日不安寝,他心中总是有一种预感,历史上董卓对于起用蔡邕也是有着知遇之恩的,万一被董卓抢了先,可就不好了。
但高燚也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毕竟现在董卓并没有掌权,收人望之类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董卓会想到蔡邕这个人物?
“郁闷啊,郁闷!”
夜色晴好,残月如钩,高燚手捧酒盅,离了营帐,到了辕门外无人之处,仰头看着深邃的蓝天,不由得微微叹气。
“唉!”
突然,高燚也听到一声叹气,带着几分无奈,他听出了是陈鲲的声音,高燚不由有些好奇,这个陈鲲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语,但似乎还从未见到过他叹气,莫非这个家伙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一个人在这里,叹什么气呢!”
高燚出声打破了宁静,豪爽笑着,站到陈鲲身后,将手中酒壶忽地抛给陈鲲,自己则一口何干了酒盅离的白酒。
陈鲲回过神来,一手接住酒壶,微微一笑,也跟着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没什么,看见今天夜色不错,想起了一个人!“
高燚打趣道:“不用说,肯定是你的宁妹妹了!“
陈鲲和张宁的事情,高燚也听落月提起过了,他很纳闷这两个人为什么总是彼此不说话,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
没有想到,陈鲲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她,是我失散的妹妹,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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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临行多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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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不就是凝香吗?高燚听了陈鲲这话,脑海里立即勾勒出在陈留时与这个小妹妹同床共枕的那一夜来,当时情况焦急,高燚根本都没有来得及细细看清凝香的模yàng,直到在西凉讨伐韩遂的时候才看清,单是从相貌上,高燚就可以断定凝香与陈鲲是兄妹,现在陈鲲这样长吁短叹,莫非根本不知道凝香是在董卓军中?
陈鲲见高燚不说话,自顾自说道:“那一年,我只有九岁,妹妹六岁,家乡被贼人偷袭,父母都死于非难,我与妹妹一路逃亡,但是半路被贼人追上——”
说到这里,陈鲲停了下来,低下头,从高燚手里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却呛得满身都是,但他却顾不上去擦,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苦笑来,然hòu忽然声音变得凌厉,脱口而出道: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高燚在陈鲲身边坐了下来,两手扶着土壁,向后仰着身子,幽幽叹道:“原来五弟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只不过,咱们都经lì了故事的开始于过程,却猜不到故事的结局!”
陈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高燚:“所以啊,我们所有人都期盼大哥你能带领我们,让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高燚点点头,不过他心中想的却是如果告诉了陈鲲自己曾经和他的妹妹在一张床上miàn睡过,陈鲲会是什么表情?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那个五弟,你和你妹妹失散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她已经长大嫁人了?”
陈鲲身子一凛,高燚这话点醒了他,在他的意识里,妹妹一直都是六岁那年的模yàng,婴儿肥的脸上,两只眼睛明亮清澈,但是毕竟已经将近十年的时间了,妹妹不可能还是那个模yàng,说不定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说不定被人三媒六聘嫁给了别人,也说不定落魄不堪乞讨为生,更可能沦落青楼被逼卖笑接客。
甚至有可能——
陈鲲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紧紧揪起来,浑身打着战,即时在战场之上,他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他不怕死,可是他怕他的妹妹过得不好,过得很不好,何况这个乱世,天天都有人死去,尸骨无存,没有葬身之地,他的妹妹又那么弱,那么小,那么可怜。
想xiàng力是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可怕的东西,有时候越是不去想,偏偏就想得越多。
高燚没有想到自己随便问出的一句话,竟然会让陈鲲反应这么大,要是真把陈留时候的那件事情说出来,高燚怀疑这兄弟估计都没得做了,他立即对陈鲲道:“五弟稍安勿躁,你可还能记得你妹妹的模yàng?不如画成图形,我派人秘密去给你寻找,我知道,凝香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凝香?”陈鲲微微抬头,对这个陌生的名zì很是好奇,“大哥,谁是凝香?”
遭了,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高燚极为尴尬,照着自己嘴巴就两下。
陈鲲知道事有蹊跷,追问高燚道:“莫非大哥是说灵儿?她怎么又成了凝香了?”
见事情瞒不住了,高燚无奈之下,只好将如何第一次遇到凝香,其后又在西凉的事情对陈鲲说了出来,只是对陈留那一夜同床的事情遮掩过去不谈,这件事可是只有三个人知道,若是再传出来,只怕不单与陈鲲没得兄弟做,估计连落月都要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不对,依着落月的性格,一定是叫高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末了,高燚又加一句:“不信的话,五弟可以去问文鹭妹子!”
陈鲲听得连连点头:“依照兄长所言,这个凝香确实极有可能就是灵儿,只是她为何在董卓那里?董卓为人残暴,心狠手辣,灵儿如何能保全自己?”
话音方落,贺兰妖那婉转的声音蓦地在高燚与陈鲲身后不远处响起:“哼,亏你还是姐夫帐下五千常备军的统领,莫非脑子里都是水不成?”
高燚打眼一看,今夜贺兰妖居然换了一身瑰丽的衣裙,素白罗衫用一根丝绦系着,整个人面若桃花,不由口中啧啧连声:“文鹭妹子这是怎么了,打扮得这样养眼是要去会小情人吗?”
贺兰妖听了,脸色立即凶起来,指着高燚便道:“姐夫你说这话没有良心啊,我为你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说好的奖赏半点看不到,却有闲情逸致奚落人家,小心我在月姐姐那里说你几句坏话,教你晚上没处睡觉!”
高燚脸色立即就绿了,他为什么要认识这样一个绝色倾城的妹子,偏偏还是落月的好姐妹,现在是摸不得说不得得罪不得,落月向lái是个喜欢素净的人,穿衣打扮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不加雕饰而自令人心驰神往,不过贺兰妖就恰恰相反,不愧是清楼坊花魁式的人物,每日里变着花样换衣裳穿,就连她身上的铠甲虹霓甲都是通体打造成雕刻着百花的式样,且肩头手腕胸前下身都用合体的襦裙来对接,高燚生平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女生这么爱化妆爱打扮。
腹诽归腹诽,高燚还得和和气气地同贺兰妖讲话:“文鹭妹子乖,文鹭妹子最好了,你打扮这么好看不就是为了让子龙赏心悦目吗?我懂,我这就给你把他约出来,营外那片小树林,你们想做什么都成!”
陈鲲听了,不由恶寒,他这个大哥前世一定是一只猴子,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逗?
不过对于陈鲲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灵儿的信息,也就是贺兰妖口中的凝香的现状,才是陈鲲最在乎的。
“马姑娘,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陈鲲说着,挡在贺兰妖面前。
贺兰妖冷着脸斜眼瞧着陈鲲笑话道:“说你笨还不承认,那个凝香机智得很,连我都给骗过了的,这样的人,你以为还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醒醒吧,姐夫是同韩遂和董卓都交过手的,你那个将我玩得团团转的妹妹,其实就是董卓的人,还认董卓为义父,潜伏在韩遂那里,也认韩遂做义父,不止如此,她小小年纪,还设了个局,险些害了姐夫性命,这些想必姐夫都没有告诉过你吧!”
“马文鹭!”高燚有点怒了,这个贺兰妖干什么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他不想让陈鲲知道如此,那样会让陈鲲觉得自己是为了将凝香当做对付董卓的棋子才与陈鲲结拜的,那样的结义与互相利用有什么区别?
贺兰妖却根本关不上话匣子,一股脑说得更多了:“姐夫你不让我说,我却偏要说,探马来报,白波杨奉本来有机huì拿下董卓的,就是因为某人的妹妹及时出现,不仅救下了董卓,而且还将杨奉也俘虏了,我说陈鲲将军,你的耳朵难道是用来长耳屎的吗?”
陈鲲震惊错愕不已:“不可能的,灵儿从来都不会做坏事,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连一株小草都舍不得踩倒,她怎么可能助纣为虐,我不相信,不相信!”
他说着,脸色渐jiàn转白,手上也是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发抖,他设想过妹妹现在的各种情形,但唯独没有想过妹妹会变成坏人,陈家世代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啊!
贺兰妖也激动了:“你长长脑子好不好,人都是会变的,你妹妹凭什么就不会变,与其在这里自欺欺人,还不如想着日后战场相见要不要生死相搏呢!”
“都不要吵了!”
高燚猛然出声,喝断了贺兰妖,然hòu凛凛说道:“文鹭妹子说的没有错,但是五弟你也不用太悲观,根据我的观察,你妹妹在董卓身边,似乎是另有所图,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替董卓做坏事,我要你训liàn那支特殊部队,却不告诉你的真正用意,你可知道为什么?”
贺兰妖听高燚说前半句,倒是很受用,不过后半句说出来,却是不爱听了,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所以自然没有听到高燚最后那一句话。
而陈鲲知道高燚是话中有话,他虽然按照高燚的要求,从常备军中挑选了能飞索攀檐的五百能手,这段时间以来日夜习练刺探暗杀之法,陈鲲只是猜到高燚训liàn这支人马有大用,所以不敢怠慢,不过一直没有问过用途。
“鸿飞不知,还请大哥明示!”
高燚朗声道:“一个,就是探查到十常侍藏匿财宝的所在之地,为我们所用,一个就是设法与凝香接触上,也就是你的妹妹灵儿,让她知道你就在我军中,如果她觉得我们高家军值得信赖,这支特殊部队就是她的,当然,如果她还在乎你这个哥哥的话!”
陈鲲豁然开朗,却又感动不已:“大哥原来早有此心,鸿飞一点不负大哥所望!”
高燚笑着宽慰陈鲲:“我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才敢放手交给你去做,明天我就要动身前去吴郡了,这期间没有人敢于再进犯我们南阳,荀彧先生因为有要事所以回颍川去了,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舅舅与文丑他们与冀州族人的一路安危与安置,我此去少则一月,多则两月,五弟你凡事要听沮授、田丰两位先生安排,不可懈怠!”
“诺!大哥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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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如梦方初醒
(); 洛阳现在的形势,比高燚想象得更要复杂,西面的董卓,东面的文丑,北面的叶十七,南面的裴元绍,还有东北的丁原,东南的鲍信,都向洛阳城内派去了大量的细作,目的只有一个,与十常侍接触,与车骑将军何苗接触,与百官接触,与三公九卿接触,互相掣肘,彼此暗斗,洛阳城几乎每天都会有暗杀事件,然而天子刘宏却深居宫中,不露面,不理政,何进被高燚俘虏的事情他知道了,蹇硕被高燚羁押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没有人知道刘宏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要做什么,究竟在等什么!
此时袁绍已经到了文丑军中,立即组织了一批身手不凡的人手化装成普通百姓,准备混入洛阳城内,陆续将袁隗、荀爽、杨彪、郑泰、袁术、韩馥、曹操以及袁绍自己的家人都偷偷带出洛阳城,同文丑从冀州迁来的百姓一道到南阳去,而袁绍自然是隐匿了身份的,否则若是给朝廷知道,只怕他的夫人还有几个儿子还有叔父都难逃一死了。△↗頂頂點說,..
“我们的人已经将洛阳的地形摸得很清楚了,不过几位大人的家眷,只能悄悄迎出城来,洛阳的守军数量还是不可觑的,现在盘查也很严格,所以到时候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
袁绍举着油灯,伏在案几上仔细看着眼前的洛阳地形,对面前的文丑嘱咐道,言语之间俨然一派统帅风范。
然而文丑却看不惯袁绍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是是一个空口大话的家伙,却要事事来对文丑指手画脚,提出的建议十个有九个都是空谈没有实际意义,文丑若不是看在袁绍是高燚的舅舅,早就乱棍将袁绍打出军营了。
不过现在文丑也知道要大局为重,只得忍着性子对袁绍道:“将军所言极是,可是似乎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制定些详细的营救计划,否则即使救了人,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没有想到袁绍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犬子显甫就在城中,更有两名智计之士逢纪与许攸,有他们为内应,何愁大事不成?”
那个袁谭吗?文丑心中冷笑,当日在南阳看见这个半大子,明显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已,还有许攸,去年还与前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当朝天子,事情败露,而到处亡命,原来是被袁绍收留了,还有逢纪,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心中如是想着,文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令公子与将军所言二人,毕竟不是身怀绝技之辈,此次主公交代之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疏忽,将军若是信得过我文丑,保证做得漂漂亮亮!”
文丑到底跟了高燚一些时日,又受沮授影响,与此前那个只会莽撞行事的武夫行事有了天差地别,他这番话,既向袁绍表明自己才是这军营的真正统帅,袁绍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又给袁绍留足了面子,不至于让袁绍在营中诸将面前难堪。
不过袁绍人虽然话轻浮,脑袋却是不笨,当即就听出了文丑的意思,尴尬之余,看向其他将领,只见众人也是纷纷头,表示赞成文丑的看法,面上黑线顿显: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木偶罢了,身为高燚的舅舅,还不如孙坚,起码有一支自己人马猛虎营可以听令行事,袁绍本来还想向文丑明洛阳不比南阳,能人辈出,步步险棋的,但看包括文丑在内的众人神色,决定不再争辩了,只好道:“文丑将军在此地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还是做我最擅长的事情,安置将军营中的百姓往南阳去,如何?”
文丑听得出来,袁绍是在气话,便立即出面阻止道:“将军言重了,在下并非那个意思,此地需要将军坐镇指挥,营救计划凶险万分,若是在下一旦丢了性命,至少有将军在,不会群龙无首方寸大乱,可保此地将士与百姓全身而退!”
袁绍笑了:“不必了,我还不清楚自己的能耐,真若是那样,如果营救计划成功了倒好,若是失败了怎么办?城中那些人,我大都熟识,叔父更是从照顾我长大,那是若是他被人要挟,我当如何?”
这个时候,帐外忽然闪进一人来,生得眉目清秀,顾盼生辉,周深做白衣打扮,整个人虽然有些面相惨白,然而其人却是尽显儒雅,他进了帐后,抱拳对文丑与袁绍作揖:“晚生沮鹄,见过二位将军!”
沮鹄自从去年在邯郸中毒昏迷,一连便昏睡了数月之久,期间沮授怕将沮鹄带到南阳会加重病情,就将沮授留在了邯郸由沮鹄弟弟沮宗代为照顾,期间沮授虽然因为诸事繁忙,无暇分身,但是还是会安排人购置些药材给沮鹄送去,沮宗也是时时请名医医治沮鹄,沮鹄修养了数月才得下床,功夫却是大不如前,正巧此次文丑领兵到了邯郸,聚集了许多冀州族人与百姓为高燚遭遇不平而请命,沮鹄便帮着一起谋划,出力自然不。
文丑见到孱弱的沮鹄进来,面上多了一丝关切:“鹄儿你身子还虚弱,怎么自己就出来了,那医生不是交代你不能轻易见风,否则容易落下病根吗?”
论起辈分来,沮鹄也是同落月一样,要叫文丑一声世叔的,虽然与落月的亲事最终成了泡影,但是这份叔侄的情谊还在,现在军中别无他人,文丑自然格外关照。
沮鹄微微一笑,轻轻咳嗽两声道:“不至于这样娇贵,文叔叔莫非忘了,我也是统领过死士的人,虽然现在他们变成了高家军改名成了先锋营,但是我始终会回归到他们之中的!”
营内众将一齐拱手:“我等一直期待着再次与公子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袁绍本来话得好好的,被突然出现的沮鹄给打断,心中自然不快,他现在明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得组织起自己的一支人马来,并且战斗力不能低,只有那样,自己才会赢得他人的尊重。
想归想,袁绍可不想自己风头被眼前的毛头子给抢了去,他咳嗽了几声,脸上挤出笑容来道:“想不到沮鹄公子在军中威望竟然如此之高,肯定是文丑将军一大助力,真是令人不胜欣慰,只是沮鹄公子刚才似乎神色间对于我所言之事不太认同,不知是否有什么高见,不如来听听!”
沮鹄也不谦虚,径直道:“眼下在下倒是有一条锦囊妙计,袁绍将军何不亲自进入洛阳,吸引他人注意力,好让文丑将军可以有机会救人?”
袁绍听罢,身子一震,这也不失为一条计策,为何他竟没有想到,之前太过于想着自身的周全了,这个沮鹄的半不错,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在洛阳出现了,将会是一个重要的信号,洛阳内外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只看自己在洛阳做什么,而忽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洛阳。
果然不愧是高燚智囊沮授之子,沮鹄之智也不差嘛!袁绍这样想着,不由赞许地看向白衣飘飘的沮鹄。
文丑不明此意,不禁怒声数落沮鹄:“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袁绍将军是主公的舅舅,岂可做为人质行此凶险之事?若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你我都担待得起吗?”
沮鹄只是笑笑道:“文叔叔多虑了,侄儿冒昧,也只是心血来潮提出这样一个想法罢了,就事论事而已,这个法子是最有用的法子罢了,袁绍将军自己不也了,他在城中还有几个内应?彼时营救计划已经成功,袁绍将军自己也未必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但是侄儿归,用还是不用,全在于袁绍将军了!”
沮鹄完,也不等文丑与袁绍有所回应,便儒雅一笑,潇洒转身出了帐去。
文丑一时语塞,为难地看着袁绍,良久才道:“鹄儿不过是少年心性,一时兴起罢了,将军不必听他胡言乱语!”
袁绍却是缓缓摇头:“不,沮鹄公子得极为有理,之前我太短视了,洛阳是天子之地,谁敢拿我怎样?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磊落行事,心中无惧,这一趟洛阳,我是去定了,文丑将军要尽快将此地百姓护送往南阳,并实施营救计划!”
文丑对袁绍之前的态度在这番话之后顿时大为改观,他抱拳跪立于地:“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多什么了,将军是主公的舅舅,在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保证将军的安全!”
袁绍立即将文丑扶起,心中却是暗笑:“到底是一个粗人,这么容易就肯为人卖命,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
而此时沮鹄出了帐后,却是脚步飞快地奔回自己营帐方向,不过半路上却是忽然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额头大颗汗水滴落,腹内也传来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他极力抑制着这痛楚,走到一处无人角落,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一阵异香传来,沮鹄的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红衣魅影,看见沮鹄这般模样,笑得花枝乱颤:“真是不好意思啊沮鹄公子,今天有事情耽搁了半日,这个时候才来给你送解药,看公子你毒性发作的样子,真的是心疼死女子了!”
第211章 沮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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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沮鹄的身后,一身火红的衣裙实在惹眼,她手里玩弄着一只精致的瓷瓶,异香浮动,有若灵狐,妩媚的声音里带着调戏的味道,好整以暇地盯着正痛苦不堪的沮鹄,低低发笑。
“沮鹄公子这副模yàng,看了实在让小女子心疼啊!”
沮鹄侧过身来,此时他的面色极度扭曲,与先前的儒雅潇sǎ判若两人,看见了魅姬手中的瓷瓶,整个人如猛兽一般就扑了过来,不料魅姬却是身子一闪,沮鹄扑了个空,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泥地上,浑身满脸都是泥土,不过他满不在乎,而是拼命地扬起头,盯着魅姬手中的瓷瓶,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话来:“给我解药!”
魅姬只是格格地笑,一张狐媚的脸上满是得yì:“这解药可是珍guì得很呢,也不知道沮鹄公子有没有按照主人的意思做事呢?”
沮鹄一手抓着胸口,一手用力够着瓷瓶的方向,声音极度沉闷:“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将血玲珑的细作安置在了这里的百姓之中,刚才也把叶十七的话暗示给袁绍知道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袁绍会不会进洛阳城去,现在,解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魅姬却是故意玩弄沮鹄一般,娇笑着说道:“那怎么可以?倘若袁绍不进洛阳,主人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不如咱们再等等,等他进城了,这解药再给你吃如何?”
沮鹄怒了,他面容扭曲着,死死瞪着魅姬那张妖艳的脸庞,寻常人看见了这样绝色的女子,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但是沮鹄此刻似乎看见了一个天底下最dà的恶魔一般,他吃力说道:“我沮鹄……只是答应与叶十七合作,可没有到了任你们摆布的地步,魅姬,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敢我保证我会趁着自己还清醒,索性一刀了断了自己性命,看你们还能利用谁!”
魅姬格格一笑,并不惧怕沮鹄的话,反倒继续媚声**蚀骨:“真的?沮鹄公子难道就忍心这样窝窝囊囊地死掉?让你老爹沮授白发人送黑发人?忍心看着那个抢了你的女人的高燚自在逍遥,一呼百应?”
提高高燚,沮鹄人又蔫了下来,是啊,他与落月本来是青梅竹马,又指腹为婚,可是偏偏高燚跑出来,坏了自己的婚事,可气的是,自己的父亲还将这个高燚奉做主公,死忠不已,这口气,沮鹄以为自己可以忘掉,但是现在魅姬再度提起,又重新点燃了起来!
这可是夺妻之恨啊!虽然这个妻子,并没有过门,也从来没有看上沮鹄。
魅姬看见沮鹄这副颓废的模yàng,冷笑一声,心中也没有玩弄的兴致,将手中瓷瓶随手丢到沮鹄身边,不屑地说道:“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主人,为主人做事,不仅能让你出了这一口恶气,还能将你心爱的女人弄回来,是一辈子窝窝囊囊,还是意气风发重新做人,你自己掂量吧?”
沮鹄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他像一个染上了毒瘾的人一般摸索着拿起地上的小瓷瓶,倒出来几粒小小的丸药来,一并吞入了口中,说也神奇,他的脸色立刻便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刚才那一顿毒性发作,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里发生的事情。
魅姬冷笑道:“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以后我会安排别的人前来送解药,打起精神,像个男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沮鹄并不说话,只是苦笑着,看着魅姬离去的背影。
正好一个小兵从此地经过,他看着沮鹄的模yàng,惊惧不已,连忙将沮鹄拉了起来,并奇怪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小人这就把你扶回去!不过说也奇怪啊,刚才似乎在这附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啊!”
沮鹄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精光,他假意笑着道:“是吗?一定是你听错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说着沮鹄还好模好样地走了几步给这个士兵看,那个士兵才放心。
不过就在这个士兵转身要离去的瞬间,沮鹄眼中忽然杀机顿显,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出其不意间,欺身到这个士兵身后,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额——”士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的气管被沮鹄割断,根本发不出声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兄弟,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沮鹄看着眼前的尸体,喃喃说着,拉向一个角落去。
当日叶十七在沮鹄身上下的毒,并非是简单的毒,而是一种特殊的蛊,这种蛊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借以操纵其为下蛊之人做事,而被下蛊之人会越来越受控制,成为下蛊人的工具。
沮鹄所中之蛊,会定期发作,发作之时,浑身有如被万千小虫啮咬,生不如死,只有服下特制的解药,才会暂shí压制一段时间,否则会因极度痛苦而活活死去,死前惨状极其恐怖。
不过当沮鹄掩藏好尸体,刚刚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耳畔却蓦然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婉转声音:“想不到你这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沮鹄一惊,循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只见帐幔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女,少女身穿夜行衣,面上也蒙着黑纱,整个人有若同夜色融为一体一般,如果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觉。
“你是什么人!”沮鹄此刻手上还沾着自己人的血,他仰头见了这蒙面少女,自然是有些心惊,他的功力虽然消退,但是还算是有些能耐,这个少女居然能在沮鹄的眼皮底下潜伏而不被发觉,实在是令人震惊。
“管我是谁,看见你这里好玩不成么?”对方嘻嘻一笑,冲沮鹄做了一个鬼脸,不过她大约忘记了自己是遮着黑纱的,因此做完了鬼脸才骂自己真是笨得要死。
沮鹄心中立即想到,对方既然如此能耐,想必一定是董卓或叶十七的手下细作,但是魅姬刚刚来过,如果这个蒙面少女与之是一个势力,那完全没有必要还错开时间分个先后。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这个神秘的少女,是董卓的人。
想到就说,沮鹄冷笑一声道:“哼,董卓的能耐还真是大,居然把细作都派到这里来了!”
对方不由瞪圆了两只骨碌碌的眼睛,神情很是惊诧,她正是董卓的义女凝香,也就是陈鲲一直苦苦找寻的亲生妹妹灵儿,不过现在,她却是董卓座下细作第一人,与贺兰妖当初的工作很是相似。
凝香惊yà不已,看着这个沮授柔柔弱弱,脑子转得居然如此飞快,不过她可懒得在这里再待下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土来,直接照着沮鹄的脸就砸了过去,沮鹄立即闪过,回身再要将凝香好好修理一顿是,那帐幔之上,哪里有什么蒙面少女?
其实凝香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凝香已经忍在了营外,今天在文丑这里探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大出她的意liào之,她要把这件事去先告诉董卓才行。
自从她记事起,就是在为董卓做事,董卓名义上是凝香的义父,然而实际上,凝香知道自己与华雄这号人物没有区别,只不过华雄比较霉运,而凝香比较好运罢了!
贾诩曾经对凝香说过,董卓是一个好主公,但未必会是一个好父亲,有一次董卓的儿子和羌族豪帅樊稠被另一个部落的羌兵围困,董卓没有救自己的儿子,而选zé了去救樊稠,最后樊稠活了下来,这也是樊稠为何不投靠高燚而归降董卓的根本原因。
而董卓的儿子却兵败被杀,贾诩当时就在董卓身边,甚至看不到董卓为自己的儿子掉一滴眼泪,只是一口气带着本部人马,将那个部落的男女老幼全部杀了个干净。
但这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
凝香知道,虽然自己很招董卓喜爱,但谁敢保证董卓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牺牲她呢?
到底不是董卓的亲女儿,凝香一路之上,满脑子都是这样胡思乱想的念头,如果是他的哥哥陈鲲,一定不会随随便便让自己的妹妹涉身险地吧?凝香一直记得小时候哥哥陈鲲为了保护她而与贼人搏斗的场面,可惜她也只记得这个了,甚至连哥哥的模yàng都想不起来了。
哥哥,你在哪呢?
“小姐回来了!”
董卓军营内,守帐的军士高声对内里喊道。
凝香心中实在无语,他走到那个士兵门前,呵呵一笑,士兵也呵呵一笑,然而紧接着凝香却是跳起来直接照着士兵的后脑勺就是猛然一下子:“叫你多嘴!”
“不敢了,不敢了,小姐饶命!”士兵憨笑着摸摸后脑勺,示意凝香看向董卓的中军大帐。
透过大帐的布幔缝隙,凝香看到了里面几个人影,自然有董卓和贾诩,不过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看起来特别陌生。
只见那个文士对着座上眯着眼睛边吃酒边搂着两个女人放声大笑的董卓道:“在下颍川李儒,见过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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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董卓戏李儒
(); 李儒本名李孝儒,字文优,饱读诗书,满腹学问与计谋,与贾诩一样,算是同门,一年之前,贾诩经牛辅介绍,加入了董卓麾下,当时贾诩对李儒更为推崇,远赴颍川力请李儒出山一起协助辅佐董卓,不过当时李儒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与贾诩定了一个一年之约,如果一年之内,李儒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公辅佐的话,便会出山来为董卓做事。 ..
而现在一年时间过去了,李儒依然没有找到心目中合适的人选,期间他虽然深居家中,但对外面的形势也是了若指掌,张角的黄巾之乱声势浩大,然而却只是制造了一个祸乱的根源,连张角自己都无力回天;韩遂也一时称雄,不过却不得人心,自己落得个兵败被囚的下场;皇甫嵩最合适,打仗有一手,治理百姓有一手,人格魅力也不差,然而说到底却还是一个做事太谨慎,跟不上新时代,死得更是窝囊。
还有一个高燚,这是一个最近一年以来才名声鹊起的少年才俊,战功赫赫,官居南阳太守,重情重义,礼贤下士,在冀州,凉州司隶与南阳可谓是声望如日中天,似乎整个大汉天下的未来都被寄予在了这个高燚的身上。
然而一个人的境遇太过顺利,总会滋生一些不好的东西,李儒作为旁观者,清楚地认识到了,高燚与以往任何一个有兵权有人望的地方官员不同,这个人让人,对于汉室的态度,对于天子的态度,对于百姓的态度,对于社稷的态度,对于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和以后该达成什么样的目标的一个定位。
李儒都。
他曾经想要亲自去投靠高燚,去近距离地接触这个少年才俊,但是他又放不下作为士人的那份自傲与自负,他担心贾诩的嘲笑,嘲笑自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担心嫁不出去。
最终,李儒选择了暂时栖身董卓,正好贾诩借着随董卓到南阳参加攻打高燚的机会,离开战场专门去了颍川,再一次请李儒出山。
“文优兄,一年过去了,你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公,董公对你的才华早就仰慕,又整编了韩遂麾下近十万人马,军师的位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贾诩当日的那句调侃还在耳边,此刻在董卓帐内一身布衣打扮的李儒若有所思地边眯着眼睛微笑的贾诩,然后将目光转向座上的董卓,朗声道:
“颍川李儒,见过董公!”
而此时的董卓置若罔闻,比如下面那个相貌有些不太入眼的中年文士李儒,他更感兴趣的是身边左右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她们身上只裹着一层轻纱,婀娜的体态隔着白纱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一个手里拿着酒壶,一个拎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娇媚声中递向董卓,却不料董卓呵呵淫笑着伸出手来,将二个玉人环腰拦住,揽在怀中,隔着轻纱,粗糙的大手起劲地揉着美人们胸前那两只同样晶莹如雪的玉碗,引得两位佳人娇*喘连连,然后一口吞掉了她们手中的葡萄与美酒,并且顺势将她们莲藕一般的纤指也吞在口中吮吸,整个画面实在令人不忍直视,而董卓却是旁若无人,依然我行我素。
“在下颍川李儒,见过董公!”
前香艳的一幕,李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将刚才的话又故意重重说了一遍。
董卓有些不耐烦,两只大手从怀中佳人的胸前拿开,瞪圆了眼珠子儒,不满道:“这么大声干什么,老夫又不是聋子!”
李儒有些激动,他来的路上想象过与董卓这个枭雄的第一次相见,可能董卓会不俺中原人的礼节,因为毕竟是凉州人,可能说话粗鲁难听,不过只要话糙理不糙就行,但是在打算招揽的人才面前只要与只顾着淫*乱,这是读书人出身的李儒所无法容忍的。
他满面怒容地说道:“想不到董公竟然是这样贪图美色,不求上进之人,怪我李儒瞎了眼睛,竟然想要效劳于这等无长远之志之人麾下!”说罢李儒又转头色有些尴尬的贾诩道,“文和,你好自为之!”
说着,李儒转身就走向帐外,正巧凝香在帐外将这一切清楚楚,她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不顾自己还穿着夜行衣,挡在了李儒的去路,说话倒也很有气势:“站住,当义父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
李儒愣了一下,冷哼一声,根本没有把凝香放在眼里,依旧向外走,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矮了他足足两头的小姑娘忽然出手,在李儒身上一抓一推,李儒偌大一个男人,竟然被挡了回来,身子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李儒有些狼狈,却是面无惧色,而是目光迅速诩与董卓二人,他不信这个董卓会招揽自己不成,出手杀了自己。
凝香还要出手给李儒点厉害瞧瞧,董卓喝了一声“住手”才停下来。
凝香并不知道李儒是个足以匹敌贾诩的智谋人物,只在嘴里嘟囔道:“这个家伙对义父无礼,女儿不过是出手教训他一下罢了,义父怎么反而还向着他?”
“哈哈哈!”董卓忽然大笑起来,他猛地起身,推开身边两位玉人,自己大步走到李儒面前,对凝香道,“此人是文和从颍川请来的栋梁之才,灵儿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李儒一凛,这个董卓,似乎有些不简单。
董卓这个时候,居然对着李儒拱手就是一拜,那模样配上董卓的肥胖身躯,虽然有些滑稽,不过却不像是在戏弄人,他一本正经道:“先生且莫动怒,刚才之事,是故意试探罢了,老夫求贤若渴,深恨帐下如先生这般的大才少之又少,如何会因为几个女人而误了大事!”
“哦?”李儒微微错愕,董卓虽然不像什么好人,但是说的话却是异于常人,李儒发现只这两三句话,自己对董卓的印象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观,他问董卓道,“董公出身于西凉,麾下有那些能征善战的猛将足以,不知道为何要招揽谋士?所谓的大事,不知道又是什么大事?”
此言一出,董卓不由放声大笑,然而却趁机对贾诩示了个眼色,贾诩会意,对帐内士兵道:“你们几个,没有事情了,先出帐巡逻去!”
“诺!”众人知道接下来董卓与李儒贾诩等人要说的话事关重大,必然容不得半点泄露,便答应一声出帐去了,当然还有刚才与董卓嬉笑的两个女子。
贾诩趁机也走到了凝香身边,低声道:“麻烦小姐守卫一下门口,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连我都不能听吗?”凝香听了虽然有些气恼,但的神色,知道这也是董卓的意思了,平日里董卓对她虽然很是骄纵,但是遇到大事凝香可不敢坏董卓的事,她应了贾诩一声,也出了帐,候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董卓才对李儒做了一个手势:“先生请上座!”
李儒也不谦虚,直接就坐到了董卓的左手边的案几后面,自嘲道:“果然今天别想出去这里了,董公有话不妨请讲!”
董卓没有直接说话,倒是贾诩先说了出来:“现在洛阳周围的形势,文优也略知一二了,董公本来想要直接进入城中的,但是又怕会被断了后路,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李儒笑笑:“董公是讨伐韩遂时的大功臣,直接进城不就好了,何必再次犹豫?”
董卓面色有些难虽然是功臣,可是也不过是一个地方官员,杂号将军罢了,如果贸然进京,那就是谋逆的罪名,将会受到所有人的讨伐!”
董卓对于形势的认识非常清楚,令李儒不由敬重了几分。
不过这并不是李儒要听到的话,他理解董卓的心思,毕竟是第一次相见,不可能马上就说出心里话,此刻旁敲侧击,只怕也是考验李儒的本事。
想到这里,李儒微微一笑:“既然董公把人都赶走了,就不该再说这些试探在下的话,在下只说一句,董公不进城,是因为是受了大将军何进的密诏,而来京除掉十常侍的,可是大将军何进自己没有本事,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灭掉高燚吞掉南阳,却不料计划不成,自己也被高燚俘虏了!”
董卓听了,不禁拍案叫好,李儒不愧是被贾诩推崇的人物,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的确何进密诏董卓和丁原鲍信张杨等人来京,与十常侍密召张燕叶十七杨奉来京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何进被抓了,无法出迎董卓等人,才使得董卓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在洛阳城外逡巡不去是心怀不轨,直接叩城而入就成了乱臣贼子,董卓可没有这么傻。
但是高燚抓住了何进不放人,自己反而远行去了吴郡,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时候,李儒忽然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董公想要有个合理的理由进城,莫过于请蔡邕先生前来,事乃可行!”
第214章 雄才慕大贤
(); 蔡邕是与卢植郑玄并重于世的大儒,在史学音乐绘画书法方面都有高深造诣,尤其是十年之前,蔡邕上书天子,以官方的名义重新正定儒家经本的六经文字,并亲自书写,在京城洛阳太学门口立了一通石碑,作为天下读书人校订的范本,称作《鸿都石经》,由于当年是熹平四年,这46块石碑又被称作《熹平石经》。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轰动,石碑立后,蔡邕这个时候已经是凭着书法造诣知名当世,可谓是一字难求,洛阳附近之人得知石碑乃是蔡邕亲自书写,每天都来观,有一千多辆,道路都为之阻塞。
不过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蔡邕与卢植一样,都是为人正直,不屑于十常侍这等小人同流合污,就在此事之后三年,天下各地纷纷出现异象,旱涝连年,白虹贯日,雌鸡化雄,正巧有一次天子刘宏做了一个梦,梦到朝会时一条蟠龙从殿外飞入,将宫殿弄得一片狼藉,最后那蟠龙还险些吃掉刘宏。
刘宏醒来大惊,便传召蔡邕,以所梦之事问策吉凶,蔡邕觉得这正是一个铲除十常侍的大好机会,便趁机向刘宏上表了一封长长的奏章,还密切嘱咐刘宏,不可让十常侍封奏章。
但是刘宏一时大意,更衣的时候被曹节窥见了蔡邕的奏章,于是十常侍联合起来,给蔡邕安上了一个罪名,刘宏信以为真,只好将蔡邕流放。
当时这件事,比蔡邕立经文还要轰动,洛阳内外,只要知道蔡邕大名的都有求情,刘宏迫于压力,免除了蔡邕的死罪,流放到泰山,当时是万人相送,一路哀嚎,一年之后,蔡邕被赦免流放罪,允许回京,但是十常侍又暗中阻挠,蔡邕无法,只得再度逃亡,去了吴郡,一呆就是五六年,高燚便是在这个期间为为救蔡邕性命而失踪数年的。
“蔡邕?”
董卓听了这个名字,顿时眼前大亮,赞赏地儒,这个李儒真是不简单,知道董卓最需要的是什么,当年蔡邕被流放,那可是一件大冤案,现在若是蔡邕回来的话,那必定是天下士子与百姓最愿意见到的结果,董卓有蔡邕这张牌打头阵,那可真是师出有名了,不要说铲除何进与十常侍,就是杀皇帝,也不在话下,不必担心被人诟病。
但是这个时候,贾诩却说出了一个问题:“文优一语中的,可是却没有想过,若是蔡邕先生不肯来怎么办?”
董卓大手一挥:“这可由不得他,拿绳子绑来便是了,若是我掌了权,对他事事敬重,他蔡邕安能无视于我,放眼天下,除了我董卓,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心去给他蔡邕正名的?”
李儒冷不丁道:“董公似乎忘了一个人啊,那就是南阳太守高燚,此人是蔡邕高徒,手下兵马此刻应当不下五万,虽然无法与董公匹敌,但胜在将士一心,士气高昂,战力强悍,况且此时高燚也直接去了吴郡多日,董公觉得能抢在他前面吗?”
董卓心下一横:“管他那么多,他去是他去,我派人在他回来的路上拦着,等他回来了,直接拿下,不是捡个现成吗,多好!”
李儒被膈应了一下,这个董卓的思维,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啊,自己相比起来,心机简直就像一个孩子,人人都说董卓面善心狠,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一时之间,李儒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只道:“董公不要忘记了,高燚此人武艺不俗,来去接应必有准备,董公可想好派什么人去了吗?”
董卓想了一想,突然想到一个人选,目光转向帐外凝香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呵呵笑道:“没有比我的宝贝女儿灵儿更合适的人选了,高燚虽然武艺不低,而且来去有人接应,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防范的都是男人,武艺高强的男人,但是此人有一个缺点,就是不会对女人下狠手,防范意识也非常低,我曾听说,他的那个妻子落月结识他的时候,几次都差点让其丧命,所以说,让灵儿去,正正合适!”
说罢,董卓招呼一声,令凝香进帐来,将自己的意思又说了一遍,末了又问道:“这个任务如何?”
凝香正愁现在无事可做,听了董卓的吩咐,眼睛立即有了光彩:“义父放心,女儿一定把蔡邕那个老头不缺胳膊不断腿地弄来!”
贾诩趁机道:“这样一来,我们还是要与叶十七文丑丁原鲍信裴元绍等人在此周旋至少一个月,其他人不足惧,倒是那个叶十七最近动作很多,不可不防!”
凝香也跟着道:“女儿还未对义父说呢,那个叶十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沮鹄弄成了细作,只怕贾诩先生的担心有些过早了,咱们倒是可以十七与文丑军的暗斗!”
这个消息对董卓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好消息,世间最快活的事情,莫过于坐山观虎斗,现在文丑军只顾着将从冀州带来的百姓借裴元绍的人马送往南阳,一定最怕爆发战斗,而叶十七的五万人若是被文丑与裴元绍牵制住了,董卓那个时候再趁机出马,就是兼并者三方面的人马也不是不可能,最后只剩下个丁原与鲍信,又何足畏惧?
贾诩摸着自己的八字须,睿智的眸子里闪着精光:“沮鹄是沮授的儿子吧?沮授可是高燚的一号智囊,有点意思,如果沮授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居然勾结敌人,只怕不自尽,也会离开高燚的吧,叶十七替我们走了一步绝妙的好棋啊!”
李儒半天没有插上话,不过他听着贾诩与董卓的谈话,也是心中震惊不小,不过董卓只顾着布自己的局,似乎连李儒的存在都忘记了,他微微笑着说道:“里没有我的事情了,在下告退!”
没有走几步,董卓忽然伸手拦住了李儒的去路:“身为我军的军师,不出谋划策怎么叫军师?我董卓手下可不养闲人!”
“难得董公还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李儒朗声而笑,缓缓道:“军师的位子,还是留给文和好了,在下只适合做一个谋士,既然董公觉得在下没有尽到出谋划策的本分,那么在下就先为董公谋划一策!”
贾诩好整以暇地儒,他自问已经想到了各个方面,难道李儒还会么疏漏不成?
董卓也来了兴致:“愿先生有以教我!”
李儒没有直接说出计策,而是先反问董卓一句:“董公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个时候天子召见您,该怎么办?”
董卓瞬间愣了一下,继而满不在乎地说道:“先生可真会说笑,朝廷本来对我就避之犹恐不及,如何会召见我——”
“圣旨到——”
董卓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董卓诧异了一下,面,只见来宣旨的居然是他的弟弟董旻!
董旻是董卓的弟弟,表字叔颖,现在洛阳居奉车都尉之职,只是传旨这种事情,论董旻的品秩,是无论如何也轮不上董旻的,不知道为何会是他来。
“叔颖,怎么是你?”董卓快步出帐,疑惑问道。
董旻却是一脸苦瓜相,他掏出圣旨来,朗声道:“破虏将军董卓接旨!”
“臣接旨!”董卓见状,知道事关重大,只得跪下接旨。
整个军营的士兵们,也纷纷跪下。
“破虏将军董卓远来劳苦,又讨贼有功,擢升为前将军,鳌乡侯,并州牧,录前后功,特征为少府,接旨之日,速来见朕!钦此!”
董旻念完,扶起董卓,却见此刻董卓已经是冷汗涔涔,他将圣旨交到董卓身上,担心地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董卓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李儒真神人也!
李儒见到董卓的模样,笑笑道:“董公被在下说中了吧,文和,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董卓皱着眉头道:“如今该如何,朝廷故意让叔颖来传旨,就是向我明示,叔颖的家眷已经被来了吧?”
说起这个,董旻满脸郁闷,那些士人们联合起来去上书刘宏,要求刘宏不要再荒废政事,正视眼前的危机,于是就有了董旻前来宣旨这一出。
董卓对李儒道:“现在当如何?”
李儒摇摇头:“少府者,有名无实,不如不做,不过官位与功劳倒是可以考虑。董公可以找个借口不进城就是了!”
董卓点点头,贾诩道:“文优所说,不无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朝廷此事这样做,一定在城中埋伏了刀斧手,想要加害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入城,不仅如此,董旻将军也不要回城了,我们先等灵儿小姐的好消息吧!”
凝香听了,娇声一笑:“呦呦呦,,我的担子还是好重啊,也好,我现在就动身,替义父分忧解难!”
李儒没有想到,他刚到董卓帐下,就会遇到这么复杂的局面,还真是令人兴奋啊!
第214章 汉灵帝之死
(); 董卓听从了李儒的劝告,没有进京,甚至连传旨的董旻也没有放回来,只派了一个使者进京复命,引得百官人心惶惶。 .︽,
此时刘宏也知道,他是没有办法在继续躲避下去了,他虽然昏庸,但也不想祖宗四百年的社稷基业葬送在自己手上。
温德殿内,刘宏将董卓拒诏不进京的上表给百官们头紧锁。
“大将军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是他咎由自取,现在的问题是黑山贼与白波贼合围洛阳,丁原与鲍信被隔绝,鞭长莫及,行讨逆将军高燚虽然擒住了大将军,却好生招待,没有多加为难,只是这董卓是拒诏不入京,是何意思?”
刘宏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拿着董卓使者带来的表章,心情十分不好。
“陛下,董卓此时吞并了韩遂部众,号称有二十万西凉铁骑,区区前将军并州牧的位子,是满足不了他的!“朝堂之上,车骑将军何苗向刘宏进言道。
“董卓他究竟想干什么?并州牧的位子已经是地方大员的极致了,难道让朕把这个皇帝的位子给他坐他才满意?”刘宏气得脸色发红,不由说起了气话。
这时朝臣之中,走出一人,朗声说道:“陛下且莫动怒,微臣有一个建议,不如封董卓为少府,这样就可以明升暗降,还可以解除董卓兵权,是一举两得!”
刘宏目视其人,居然是卢植,这个家伙自从被贬官之后一直闭门不出,想不到今天竟然来了,他对卢植道:“爱卿所言极是,那就拟旨——”
话犹未完,尚书郑泰出班谏言道:“陛下且慢,董卓此人,面善心狠,豺狼心性,麾下又有一班人才辅佐,安能料不出这层意思?微臣深觉不妥!”
卢植泰,笑着问道:“迁董卓为少府,不过是试探罢了,董卓害了皇甫嵩,此事尚未远,陛下如何会姑息这等奸人?况且洛阳城中,虽然被大将军抽调走五万军士,但尚有两万人马,且城中兵精粮足,足够防御,之前我已经派了人刺探,董卓现在只有一万余人,刚刚在南阳被高燚大败一场,人马士气低迷,虽有后续五万人马陆续赶来,却并没有携带攻城兵器,根本不足为惧!”
刘宏顿时心安不少:“原来爱卿早有准备,不愧是我大汉栋梁之才,朕便听爱卿所言,再次诏命董卓进京,同时用爱卿为左将军,统领城中两万军士,着手阻止防御,一旦董卓发难,还望爱卿竭尽全力,护佑我大汉天下!”
卢植跪拜于地朗声道:“遵旨!”
何苗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难的大哥何进被高燚抓住,刘宏不仅不表态度,反而起用卢植为大将,统领洛阳的兵权,现在洛阳剩余的两万人马,有一万五都是何苗的亲兵,刘宏这是变相地铲除何氏外戚的势力吗?
何苗心中一凛,还有一个人可以找,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何皇后,让何皇后在刘宏的枕边吹风,让刘宏收回成命。
眼见朝会已完,忽然殿前变得一片漆黑,偶然听得冷风阵阵,百官慌成一片,人声错乱,刘宏大声喝止,不多时,明烛点燃,隐约听得宫外百姓阵阵惊恐的呼声:“天狗吞日了,天狗吞日了!”
天狗吞日?刘宏听罢,心中好奇心大起,他在宫中长大,听过天狗吞日的轶事,却还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因此不等百官阻拦,出了殿便仰头
只见刚才还是烈日当空,现在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漆黑,太阳所在之地,也是被一个硕大的黑影挡住,黑影四周,隐约可以多诡异的色彩。
“这就是天狗吗?”刘宏是兴奋,全然不顾后面追来的大臣们的劝告:“陛下,不能坏眼睛的!”
但是为时已晚,刘宏怔怔天下第一的奇观,突然有种想要伸手去摸摸的感觉,人在绝对的自然力量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自己会特别渺小,而微不足道,即使是天子刘宏也不例外,刘宏了,他伸出手来,却是什么也摸不到。
再不想坐这个天子的位子,再不留恋这无可留恋的人间!
耳畔响起百官和太监宫女们紧密敲锣打鼓的声音,各个口中大喊着:“天狗快滚,把太阳还给我们,把太阳还给我们!”
“天狗”也许是害怕了人间的抗议,终于把太阳从嘴里吐了出来,阳光重新回到人间的那一刻,刘宏只感到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然后惨叫着用用手捂着眼睛,很快便有好多血从眼眶流出,极其恐怖,不多时便昏死在地,一动不动。
“陛下,陛下,陛下!”
洛阳城里,百姓还来不及从庆祝赶走天狗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便被皇宫里天子刘宏因为奇观而伤了眼睛驾崩的消息给震惊了。
“皇上是疯了吗?天狗可是连太阳都敢欺负的天神啊,皇上竟然敢直接抬头去大皇宫里面就没有人告诉他这个禁忌吗?”
“就是啊,不愧是出了名的昏庸皇帝!”
“嘿嘿,一命呜呼了真好,以后咱们百姓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什么好日子啊,十常侍都还在,不过是又扶持一个小皇帝盘剥我们老百姓吧!”
“小点声,十常侍的耳目可是无所不在的啊!”
张让府中。
“张公公,这回是上天帮助咱们,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陛下驾崩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郭胜来向张让报告着这几日打听到的坊间消息,神色之间不无谄媚之情。
张让怡然长笑:“本来以为陛下变得聪明些了,想不到还是这么笨,竟然自寻死路,城外有什么动静没有?”
“陛下的事情已经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城外自然也是如此,卢植由于得了陛下的任命,现在与朱儁总领城内人马,但是何苗似乎很反感卢植,因此令自己部下一万五千人不得听从卢植调遣,卢植与朱儁只能动员剩下的五千人马,甚至从洛阳百姓中开始征兵了!”
“何苗算见势不妙就投靠城外人马啊,只是到底投董卓还是高燚就很难说了,岂能让他这样如意?派人通知叶十七,就说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北门守将董重是我们的人,随时接应他入城,到时候兵势所至,趁机立协皇子为帝,由不得百官不从!”张让阴阴笑着道,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明白,张公公只管放心!”郭胜说罢,退了出去。
郭胜刚走不久,赵忠便风风火火地进了张让府邸,径直来见张让:“公公,高燚不肯放何进,不仅吞了我送去的三千万钱,还向我们索价十亿钱,才肯放了何进!“
张让听了,却丝毫不惊讶:“当初还真是这个高燚,他一定是怪咱们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出手相助,所以怀恨在心了,呵呵,不过不要紧,你一定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死了吧?“
赵忠一惊:“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让道:“没有几天,现在洛阳已经是人心浮动,这正是我们重新掌权的机会,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准备立协皇子为帝,只是我们毕竟不是朝臣,不好出面,所以高燚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莫说是十亿钱,便是一百亿钱,也不是问题!“
段珪这时从外面进来,叹气了一声道:“可惜啊,这个高燚不懂得抓住这个机会,自己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去吴郡了!“
这段时间段珪一直派人刺探文丑和裴元绍军的东西,张让听到这个,不由有些皱眉:“这样一来,可就不好办了,本来让叶十七和高燚互相制衡,就不怕大权被一人独揽,可是这个万分危急的关头,他居然不来洛阳,反而去吴郡——“
段珪忽然惊道:“莫非这个高燚,想要自立为主?“
“随便他想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大不了,先正帝位,再挟持小皇帝出北门,进入叶十七军中,在他那里扶持皇帝,有张燕这个靠山,加上我们堆积如山的财富,天下不足虑,至于董卓,自有高燚去对付,我们依然是权势擎天的存在!“
张让阴冷一笑,似乎这个天下在他如同掌上观文一般。
赵忠与段珪不禁对张让的见识五体投地:“有公公在,我等才可保荣华富贵!“
张让冷哼道:“这个时候,就不要拍马屁了,继续密切见识城外情形,赵忠你就把自己能召集的人马全部组织起来,段珪你在所有的后宫小黄门中散布新帝即位后将铲除他们的谣言,让他们都和咱们拧成一股绳,另外高燚那里,也立即派人将十亿银钱送到南阳去,他若不带自己的人马来洛阳,那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公公高明!“
而此时洛阳南面一百余里的梁县裴元绍大营内,来了一个蒙着面的不速之客,裴元绍听闻守营士兵的介绍之后,立即出营去然这个不速之客蒙着脸,裴元绍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主公!“
第215章 小女子貂蝉
(); 高燚其实并没有去成吴郡,他与曹操乘船从汉水出发还没有到长江,就得到了裴元绍的飞鸽传书,不仅陈说了洛阳的形势,还带了一个可靠的消息,那就是豫州刺史王允去年得知十常侍要派杀手到吴郡暗杀蔡邕,便在事前派人远赴吴郡,将蔡邕父女三人接了回来,却并没有接回王允在豫州的治所谯县,而是秘密送到了王允在河南梁县的一处宅子安顿。 ,
自去年黄巾起事,黄巾军攻杀各地刺史郡守,豫州自然也没有例外,王允临危受命,以侍御史身份出为豫州刺史,王允不愧昔年名士何颙的“王佐之才,一日千里”的评价,在豫州迅速招兵买马,平定乱事,阻断了冀州黄巾与荆州黄巾的合流,论功劳丝毫不下于皇甫嵩与朱儁,只是十常侍本来就是与黄巾有猫腻,自然不能容许何进阵营再有人被重用,于是挑拨离间,将王允的功劳压了下去。
不过王允也不是在乎这些名利荣辱之人,他继续做他的豫州刺史,消灭豫州境内的黄巾势力,黄劭,何仪,周仓,龚都都吃过王允的苦头,甚至参加围攻南阳的孔融,本来也是王允的从事,是王允受何进指派而遣给袁术的,说起来高燚还要感谢王允,因为王允是个怪脾气,就是拒不受降,否则豫州境内的黄巾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投靠高燚。
高燚这次出行,本来也没有他人同行,只有曹操一起而已,毕竟现在南阳事务繁忙,众武将谋士根本无暇脱身,考虑到曹操与蔡邕算是忘年交,所以高燚才把曹操从监督建造宛城新城的工地上生生拉走,而把这项苦差换给了任劳任怨的赵云去做。
却想不到,王允倒替他做了一件好事,让高燚省跑了一趟路,不然这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月功夫是下不来的,高燚本来也是个不想在政治场中搅浑水的人,他甚至都做好了这一路上寻访荆州蔡氏蒯氏大族,江东几大家族,包括搜罗下那些历史上东吴名将谋士之类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能作罢。
来梁县的路上,高燚也陆陆续续见到了高家军保护着前往南阳去的冀州百姓,知道裴元绍和文丑已经着手开始自己布置的事项了,不由得很是欣喜,曹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表示出无限的羡慕嫉妒恨,他觉得他现在比起自己的这个师弟,真是逊色不少。
“明阳你现在人才济济,军容甚盛,又有南阳为据,更兼有十常侍为你接济钱粮,现在又招募无数百姓,可谓是风光无限,一时无两,真是羡煞旁人啊”
裴元绍军营之内,曹操不无感慨地对高燚道。
高燚一面拿着营内案几上的来往密报细看着,一面对曹操说道:“这就是做地方官的好处,在京城里,就算是做到了三公九卿的位子又怎样,如果陛下根本不听你的建议,那么建议再好有什么用孟德师兄为官十年,这个道理想必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曹操笑了笑,十年间的往事在脑海里一幕幕再现出来,二十岁那年,在洛阳任北部尉,设五色棒,违反禁令的一律用刑,当时天子眼前的红人蹇硕的叔父夜行带刀,被曹操拿住,二话不说,直接棒杀,曹操也因此和蹇硕结下了梁子。
其后在顿丘做县令,曹操也是革除蔽俗,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也引起了当地豪族的恐慌,他们向曹操送了无数好处,却都被严词拒绝,他们不知道曹操要的是什么,于是买通十常侍,力荐曹操做东郡太守,看似是升官,其实是不想曹操触动他们的根本利益。
曹操当时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阴谋,可是朝廷的诏命已下,他不能抗旨不尊,于是匹马入京,连上几道奏折,请求除掉十常侍,却没有想到,那些奏折根本到不了皇帝的手里,而是都被张让用来当做自己府邸中厨房烧火做饭的柴火了。
明白自己一人之力不可能改变现状的曹操,变得心灰意冷,正巧蔡邕也因为上书言事被贬流放,那一夜,曹操以为和蔡邕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们在驿站之中,开怀痛饮,斗诗高歌,恨自己生不逢时,不能早生一百五十年,像光武帝刘秀那样,手下有一帮能人虎臣,收拾旧山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其后曹操辞官回到谯县老家,不问世事,在山中修建了一座精舍,秋夏读书,冬春射猎,与自己的好朋友鲍信许攸沮授刘勋乐隐谈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与夏侯惇夏侯渊比试武艺弓术马术,指导自己的小儿子曹昂写字画画,也是不亦乐乎。
但是即使这样十常侍仍然不肯放过曹操,第二次党锢之祸,曹操也进了黑名单,不过夏侯渊挺身而出,替曹操坐牢抵罪,从那个时候起,曹操对待夏侯渊,如同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明阳的意思我明白,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县令长比三公和大将军更能造福一方百姓”曹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高燚已经看完了那些密报,正抬头看着他,不由朗声说道。
高燚神情却是严肃起来:“可是地方官员,可能会造福一方百姓,也可能祸害一方百姓,我会是那一种人,而孟德师兄又会是哪一种人呢”
曹操未及回答,裴元绍从外面进来,先向曹操行了一礼,然后对高燚道:“启禀主公,末将探听到王刺史在梁县的那个宅子了,蔡公与其两位小女儿都在里面,末将已经悄悄派了人去保护,主公是否要去见见”
听闻此消息,高燚自然大喜:“见,自然要见,师傅没有事情就好,备马,孟德师兄,我们一起前去”
曹操也有些激动,露出释然的笑来:“能与伯喈公再见面,实在是我曹孟德人生一大幸事”
高燚嘱咐裴元绍道:“看好那个何进,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现在可是非常值钱的,我们高家军以后吃穿用度可全靠这个人质了”
裴元绍不敢怠慢:“末将遵命”
此时梁县的实际统治权是在高燚的手里,两万游击军已经把守好了各处要道及关卡,高燚与曹操做平民打扮,只带了几个随从,按照裴元绍给的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蔡邕的住处。
高燚游目一望,只见这座宅子倒也普通,与平民百姓家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一道土墙满是裂缝,大门口的油漆也是斑斑驳驳,如果不是相信裴元绍的能力,高燚简直都要怀疑自己走错了人家。
不过高燚还没有进大门,头顶前方却突然传来一股凛凛杀气,他本能闪过,一颗石子几乎紧贴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的劲风刮得高燚的脸生疼,他不禁骇然,裴元绍不是拍了人手前来保护蔡邕的吗难道这些人都瞎了眼,不知道他们的主公来了
还是说,这些人都被某个更厉害的高手给做掉了
曹操也警戒起来,对高燚道:“对方似乎不是等闲人物啊”
几个随从也纷纷散开来,准备迎战,他们都是裴元绍手底下武艺最高的好手,若是今天高燚在这里伤了半根毫毛,即时裴元绍不说,他们也会羞愧自尽的。
高燚虽然心里有点郁闷,但是他现在的水平也不是三脚猫的功夫了,何况在这么多属下的面前,尤其是还当着曹操的面,他要是认怂了,那也太丢面子了,就算前面的刀山火海,他也要面对
心中这样想着,高燚翻身下了马,抱拳对着门内方向行了一礼:“在下是豫州刺史王允介绍来拜见蔡邕先生的,没有恶意,还望阁下不要为难”
“哼,每天想要见先生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令高燚吃惊的是,说话之人,居然是一名女子,柔媚中不失凌厉气势,单是听这个声音,高燚就知道
嗯,一定是一个倾城国色的大美女
一定是蔡琰,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才女,继承了蔡邕的一身才气却一生悲苦流离的乱世佳人,高燚在心理暗暗想着,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蔡琰什么事后功夫的而且蔡琰明明是178年出生的,现在不过才七八岁而已,但是听这个说话女子的声音,起码有十五六岁了。
这个时候曹操朗声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曹操,是蔡邕先生的好友,这位是高燚,是蔡邕先生的高徒,倒是姑娘不肯见人,莫非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已然害了蔡邕先生”
他说得不疾不徐,却是自有一股威严令人不由侧目,就连高燚也是惊讶于曹操此刻的淡然。
“曹操高燚”
伴随着一声有些惊异的语气,一位身着绯红色贴身衣裙的少女推门而出,盈盈如剪水般的双眸里透着天仙一般的灵气,峨眉淡扫,玉琢一般的鼻翼翕动,见了门外的高燚与曹操,宛若弱柳一般的纤弱身子微微一怔,随即轻启樱唇,语气变了另一番模样:
“小女子名为貂蝉,是豫州刺史王允大人的养女,奉父亲之命在此照顾蔡邕先生起居,不知二位是曹操大人与高燚公子,万请见谅”
...
第216章 师徒喜重逢
();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前这个身材娇弱无力让人忍不住去扶的美人小貂蝉,高燚脑子有只有这八个字在晃动。 . d t . c o m
不愧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腰身纤细,只堪一握,肌如冰骨,肤如凝脂,人若弱柳,面有国色,高燚睛几乎都直了。
他一直都不相信,历史上真的有貂蝉这个人,以为只是小说虚构的人物而已,却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错了,貂蝉是存在的,而且比书中描述的形象还要美,性格极为刚烈,甚至还会功夫!
貂蝉自然高燚的这副窘态,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高燚不是第一个对她露出这种表情的男人,她也知道,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家伙,只会用下半身说话,想到这里,她不禁对以往听到的高燚的风评有些怀疑,但是她在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照顾和保护蔡邕父女的,如果以后这个高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话,她不介意让高燚下辈子当太监。
曹操也察觉到了貂蝉的不快,回头,这才发现美人发怒的根源所在,立即悄悄踩了高燚一脚,立即让高燚清醒过来。
“在下失态了,实在是貂蝉姑娘容貌惊为天人,令人情不自禁!”高燚这个时候,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在美人面前,从来不吝赞美,在貂蝉面前,更不例外了。
只是这一招,似乎对貂蝉不是很管用。
“你——”貂蝉蹙着眉,正要发怒,忽然院落内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貂蝉姑娘,外面是谁来了?”
曹操听到这个声音,登时怔住,虽然来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禁泪下,随之快步进了大门,院中那个有些瘦削的老人身影,脱口而出道:“伯喈公!”
“孟德!”老者正是蔡邕,他虽然才五十多岁,然而却已经头发斑白,两只眼窝深陷,却散发着不屈的光采,如枯树皮一般的老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一般。
蔡邕本来是手里拿着一本书简的,往日的忘年交曹操,顿时也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手中书简也不觉落地,串连的绳子摔断了,竹简散落得到处都是,蔡邕却顾不得去拾取,仔仔细细打量着曹操,口中喃喃不休:“是你,是你,你,更成熟了,我却老了哎!”
曹操身子也是激动得有些打颤,他无声地蹲了下来,将地上的竹简一片一片地捡拾在手心里,话语里甚至都有些哽咽:“这本书,一定又是珍贵的古籍吧,年深日久,皮绳都不结实了!”
蔡邕笑着道:“十年前你第一次在洛阳见我,把我珍藏的孙子兵法书简差点都拆了,这笔账还没有跟你算呢!”
曹操哈哈大笑,索性将竹简全部捧了起来,交还到蔡邕手里,打趣道:“伯喈公想怎么罚,我曹操绝无二话!”
“你说的,那就罚你大醉三天如何!”
“求之不得!”
“师傅和曹操的交情,比我想象的要深啊!”高燚在大门口望着院落内蔡邕与曹操那种挚友之间的对话,突然有些嫉妒起来。
貂蝉在一旁有些讥讽:“高燚公子不是蔡邕先生的高徒吗?如何会不知道蔡邕先生与曹操大人交情深厚?”
高燚也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了,他嘿嘿一笑,突然想起皇甫嵩对自己说的话,立即反问貂蝉:“难道貂蝉妹子竟然不知道,我十岁之时,被贼人掳走,其后失去记忆,失踪多年,一直把自己也当成了一个山贼,知道皇甫公对我说明了真相吗?”
貂蝉神情突然很是古怪地燚,冷冷道:“你说什么?”
高燚错愕了一下,底气有些不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山贼啊!”
“不对,上一句!”
“不是这个,是说我十岁那年为了保护师傅而被贼人掳走!”
“也不是这句!”
“啊?这句也不是?貂蝉妹子你究竟是说哪一句——”高燚表示很委屈。
“就是这一句,谁是你的貂蝉妹子!”貂蝉娇俏的玉脸上顿现怒色,更显娇媚,不过在高燚那是丝毫不弱于落月生气时的凛凛杀气啊。
高燚见到姑娘就称呼妹子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对张宁是,对贺兰妖是,对杜若也是,可能以后对那个陈鲲的妹妹凝香更是,不过眼前的貂蝉,似乎有点感觉不太对。
“哈哈哈,明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油嘴滑舌的毛病!在貂蝉姑娘的家乡,只有丈夫才可以称呼他们的妻子为妹子!”
蔡邕早听到了貂蝉与高燚的争执,笑着走过来,对高燚解释道。
“啊?这个,那个,这个!”高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不到这次玩笑开大了,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竟然就这样不仅失态,而且还语言极其轻浮,当成妻子来调侃,高燚登时语无伦次,百口莫辩了。
“别这个那个了,貂蝉姑娘是大度的人,如果是真生明阳你的气,可就不是这个表情了!”
蔡邕拈须微笑,对貂蝉道,“明阳自小就是个顽皮难训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你可不要怪他!”
貂蝉也是立即回身一礼:“小女子万当不起先生这一拜,只是小女子素来家法严厉,严肃惯了,先生与公子多年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讲,小女子照顾琰妹妹去了!”
说罢貂蝉冲着三人福了一福,径自向房内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蔡邕才顾得上好好打量高燚,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己高了足足一头的高燚,己这个精气神十足的高徒,满意地笑了笑,用手比划在自己肚子上给曹操说道:“明阳如今也有十八岁了吧?那个时候,个头才有我肚子这么高,现在比我还要高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曹操接过蔡邕的话也点头道:“伯喈公有所不知,明阳不仅是个头高,武艺,口才更是厉害得很,就连咱们现在身处的梁县,也是明阳的人马牢牢控制着!”
高燚不禁对曹操一阵无语,这个家伙也太会夸人了吧,高燚都感觉自己快要飞上天去了,他谦逊道:“孟德师兄真是爱说笑,我是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不管以后再怎么功成名就,也还是师傅的弟子,这个永远不会变,再说了,师傅博采众长,海内人望,当世大儒,在绘画音乐书法等上面的造诣,我只能望其项背的!”
蔡邕板起脸来:“这小子,居然连我的马屁都拍,呵呵,是不是忘了我罚你抄鸿都石经的那会了!”
高燚一怔,这肯定是蔡邕以前教育他小时候练字时候的经历,不过高燚却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倒是在学校里因为上课迟到被语文老师罚抄十遍课文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高燚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来,那就是他好歹是大儒蔡邕的弟子,难保不会被考些学问什么的,以前高燚都是在别人面前瞎糊弄过关,但是那都是临时起意而已,想要在大儒蔡邕面前蒙混过关,那可是难于上青天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蔡邕指着高燚道:“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你的学业如何了,正好今天考考你!”
“不!”高燚立即惊呼一声,不过由于声音太大,把蔡邕和曹操倒弄得有些吃惊了,察觉到了尴尬,高燚立即补充道,“其实师傅你知道的,我当时头受了重创,醒来之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数年,在山中为寇,如何还能记得师傅教的那些学问,说来真是令人愤慨啊,直到现在,只要我用力去回想以前之事,脑袋还是会隐隐作痛!哎呀,又开始痛了!”
说着,高燚还真的抱住脑袋,做出痛苦万分的情状来,这下连蔡邕都给骗过了,他立即去扶高燚,语气不再如刚才那般严厉:“好好好,今天之事暂且作罢,可能是为师太心急了,我们屋里说话去!”
一旁的曹操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燚一眼,冲高燚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高燚命随从几人继续在附近哨卫,并派一人前去通知裴元绍准备迎蔡邕到军中去,这里毕竟有人流来往,如果混入了什么别有居心的家伙,可就麻烦了。
路过一处房间的时候,高燚正巧听见了里面传来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嬉笑声,其中一个自然是貂蝉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痴醉,另一个稍显稚嫩,想来就是蔡邕的女儿蔡琰了,高燚不由得驻足窗前,眼望这庭前开得正盛的各色菊花,嗅着菊花散发的清香,心情很是大好。
屋内的貂蝉似乎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打开窗子,正巧正醉心于满园芬芳的高燚,脸上本来嬉笑的面容蓦然收住,人长身玉立,不由芳心怦然一动。
“啪!”不过貂蝉却说只顾着愣神,却没有注意到支窗子用的那根叉竿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高燚脑袋上面。
“哎呦!”高燚睁开眼来,摸着头上的红包,上的叉竿,仰头扇窗子吱呀一声匆忙关上,突然有一种自己是西门庆的错觉。
第217章 囧人遇囧事
(); 在粱县这个普普通通的宅子里,高燚向蔡邕说明了自己此刻所处的形势,蔡邕虽然隐居此地,但是有王允通过貂蝉传递朝野往来的各路消息,见识也并非短浅,尤其得知高燚拿住了何进,也表示做得恰到好处,只是何进毕竟曾经提拔过蔡邕,对蔡邕有着知遇之恩,可是却纵容杀害皇甫嵩的董卓,这一点令蔡邕很是不齿,加上何进这一次目光短时以友为敌,组织数万人马攻打南阳,已经给自己身上抹上了不可磨灭的污点,皇帝也好,十常侍也好,士子们也好,董卓也好,都似乎在等着的笑话。 .
“明阳打算用何进作为人质,向十常侍换去十亿钱是吗?”
房间之内,蔡邕负手而立,前正在书架上乱翻着自己手机的书简的高燚。
“怎么样,师傅,我这个法子很好吧?十常侍那么贪,不知道剥削了黎民百姓多少民脂民膏,我这是变相地替百姓们要回来,用之于民,还之于民!”
高燚随口说着,呵呵一笑,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眼前浩大的藏书,这间藏书室非常大,像是半个校场那么大,不知道王允是如何建造起来的,不过这里面摆放的都是浩如烟海的藏书,有许多古籍,前人之作,涉及音学书法药材治**事许多方面,高燚粗略一数,不下于三万卷,简直可以称得上这个时代的百科全书了。
而与这三万卷藏书相对的,是摆放在房屋角落里的一张胡床,只有一人大小,上面有书案有笔墨纸砚,有油灯,令人不自觉就想起来蔡邕时时在这里伏案读书的情景。
“伯喈公辗转流离的这么多年,钱财可以不带,衣服可以不带,但是书却是一定会随身携带的,令人钦佩啊!”
曹操来到高燚身边,望着这一切壮观的藏书,不由得很是感慨。
“孟德可真爱说笑,老夫只有一双手,这里藏书却有三万卷,真当我是神仙不成?这要感谢子师,我被贬时,是他出面派人保护我在洛阳的家,否则那个时候十常侍已经把我的这些多年苦心搜集藏书付之一炬了,后来这些年,也是子师托人将这些珍贵典籍从洛阳偷偷运出,安置到这一处宅子里面,别人都说他是个怪脾气,也只有我懂,他是个右逢源,其实也是心向大汉的一位志士啊!”
蔡邕也不无感慨地叹息,想起来自己被流放之时,天下人都为自己求情,却只有王允没有出面,反而前去攀附十常侍,还因此被世人称作小人,连蔡邕自己也差点以为王允转了性,以后会成为十常侍的鹰犬助纣为虐。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所有人都误解了王允,如果不是王允帮忙打通关系,蔡邕很可能在洛阳的监牢里面不知被毒死多少次了,能不能活着被流放都是个问题,还有这些藏书,也是王允给了十常侍一笔钱,才将其购置到自己手里,人们都以为王允是趁火打劫,也只有蔡邕自己现在知道,王允不过不像别的名士一样,他做好事,却不会留名。
高燚也是陷入深思,一直以来,王允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演义里那个屈身侍奉董卓的司徒,后面还因为蔡邕哭董卓而将蔡邕下狱处死,做事不近人情,高燚甚至还想,如果不是贾诩劝说李傕郭汜攻打长安,说不定以后会多出一段王允专政的历史来。
但历史毕竟是历史,高燚没有想到现在王允并不在洛阳,而是在做豫州刺史,而且跟蔡邕的关系还非常亲密,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是以前读史书的时候不够严谨,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段缘由。
可是书读得再好也未必有用,毕竟书里有的东西,跟实际情况也是不一样的,书只是记录一种表面的东西,而很多其他的就要靠自己去摸索了。
不过高燚突然一个激灵,王允是豫州刺史!而郭嘉的家乡颍川阳翟不也是属于豫州吗?王允在豫州励精图治,礼贤下士,万一给王允听到郭嘉这个人的才华,然后三顾茅庐什么的把郭嘉给挖走了怎么办?那个时候高燚可是哭都没有没有地方去哭了,难道让高燚跑到王允那里抱着王允的大腿说王叔叔你行行好,郭嘉是我的好基友,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高燚自己都这种不能更美的画面给恶寒到了。
亲自去一趟豫州了,本来高燚并不担心这个时候会有那个诸侯去关注郭嘉这个不过区区十五六岁的少年,但是既然被荀彧既然现任豫州刺史是王允,那可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了。
可是,粱县现在必须有人主持大局,毕竟西面和北面还有数万敌人大军驻扎,高燚可不认为区区一个裴元绍加典韦能够担当得起这个主持大局的重任。
正沉思间,高燚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在木梯之上,不觉木梯一歪,整个人都飞身摔向地面,高燚回过神来,立即在半空稳住身形,稳稳落地,顺手扶住木梯,旁边的蔡邕和曹操也是松了一口气。
高燚嘿嘿干笑,心中却是想着立即飞奔到颍川阳翟郭嘉的家里去,而且凭着郭嘉的军事天分,一定会给高燚带来很大的助力,丝毫不会下于刘备得诸葛亮,孙策得周瑜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蔡邕与曹操一定也没有听过郭嘉的名字,如果高燚说自己是为了请一个大才而离开风云诡谲的粱县去颍川,显然有点说服力不太足。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足够的理由去颍川一趟就好了!”高燚想象着当日荀彧和他说的那件郭嘉的趣事和言语,一个放诞不羁的少年才子形象就深深刻在了脑海里,他深恨汉末这个年代交通不便,信息传递也不便,更苦恼当了这个南阳太守统领数万高家军之后事务缠身多如牛毛,错过了无数寻访人才的机会。
“明阳师弟,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曹操走过来拍拍高燚的肩膀,将入神的高燚拍得醒过来神。
“打扰了,蔡邕先生!”貂蝉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封密信,走了进来,交到了蔡邕手上。
蔡邕接过,署名,惊讶了一下:“是子师的来信,莫非有什么要事?”
高燚与曹操听了,也不由得神情严肃起来,便凑到蔡邕身边去信。
貂蝉高燚,自然想起了刚刚的那件糗事,不近觉得心中小鹿乱撞,耳根子也立即红了,欠身对蔡邕道:“先生在此谈论私事,小女子多有不便,先行告退!”
“等一下!”蔡邕忽然叫住了貂蝉,自然也注意到了貂蝉的神色异常,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觉微微一笑,不过面色随即变得凝重,缓缓说道,“貂蝉姑娘这数月来悉心照顾老夫与小女,老夫早已将貂蝉姑娘当做自己家人一般你父亲来信内容也没有别事,你听听也无妨的!”
“是!”貂蝉听罢,垂手便立在一旁,顺便拿眼角瞧着高燚,只见那个被叉竿打到的大包依然明显,而高燚却是全神贯注地读着王允给蔡邕的信,那神情颇有几分滑稽,令貂蝉这样心气极高的女子见了也不由有些莞尔。
美人一笑,地动山摇,好巧不巧的是,高燚恰恰信,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猛一抬头,正好蝉那张娇俏惹怜的脸庞正冲着自己,而且还在笑,笑得周遭一切景物都为之失色。
“原来貂蝉姑娘也是会笑的!”高燚几乎被貂蝉和倾城倾国之一笑惊呆了,体内甚至一股冲动喷薄而出,任是他定力非凡,也险些有些把持不住了,虽然没有像第一次见到贺兰妖那样鼻血狂喷,可也觉得体内那股欲*火越烧越旺,在体内乱窜,那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女人的美貌对男人来说,是大杀器啊!
貂蝉冷哼一声,目光从高一身上移开,也幸亏她没有的窘相,否则直接就会把高燚归入色狼的范畴永远。
曹操也书信,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什么,王刺史居然从俘虏的黄巾军士兵中发现了一封写给张让的书信?这真是太好了!”
“不好!”高燚此刻几乎要被欲*火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了,他急中生智,牙齿在自己舌尖上咬了一下,舌尖一痛之下,溢出血来,那难以把持的欲*火才稍稍减退,不过却含混之间,高燚说出了这两个字来。
“哦?明阳你且说说,有什么不好之处?”蔡邕燚,却见高燚满脸通红,又貂蝉,心中明白了几分,年轻人火力壮,见到美女把持不住欲*火焚身可以理解。
不过高燚奇怪,同样是男人,为什么曹操就定力特别好,虽然曹操是到了三十岁的年纪,但不该是沉静自若的模样,莫非曹操天生是个性冷淡。
第218章 三寸不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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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这下可糗大了,居然在自己的师傅蔡邕面前失态,实在是脸丢到家了,幸亏蔡邕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装作无事人一般,继xù询问高燚道:“多年来我们一直为十常侍鱼肉百姓残害忠良一事忧心忡忡,却苦于找不到可以直接扳倒十常侍的证据,现在王允从黄巾贼那里找到了与张让书信往来的证据,正是借此除掉这些朝廷毒瘤的最好时机,明阳为何有异议?”
高燚深感自己是躺着也中枪,能够发xiàn十常侍勾结黄巾贼的证据,那确实就是抓住了这伙不男不女的家伙们的小辫子,那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高燚怎么可能有异议,那岂不是表示自己是和这伙太监们站到一个阵营里去了吗?一定是刚才迷迷糊糊之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想到这里,高燚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果然是祸从口出啊。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不自圆其说一下显然是不能忽悠过去眼前的大儒蔡邕、奸雄曹操尤其是国色貂蝉的,不过高燚好在对于这种被逼到绝境只能激发诡辩水平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对蔡邕说道:“师傅饱读诗书,一定知dào老子的一句话,叫祸兮福之所倚,还有一个经典的寓言故事,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里面说的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了,王刺史发xiàn这封信,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若是处理不当,也可能会演变成一件坏事!”
“明阳可真会说笑!你卖弄学问也不必在这个时候吧,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何会变成坏事?我倒想洗耳恭听!”
曹操微微一笑,看着高燚打趣道,对于这个师弟的口才,他可是领教过的,但那时起码那些论点里面至少有几个是对高燚有利的,而现在,高燚说出这样的话,不仅令人费解,也很值得玩味,人人都说高燚厉害,他倒要亲自里验证一下。
貂蝉此时自然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高燚看,诡辩什么的虽然她一个姑娘家不太懂,但是也曾经见到过王允和蔡邕二人因为一些事情起过争执的,而且争执得脸红脖子粗如同宿敌一般,有时候貂蝉自己都有些担心两个老头子会不会舌辩不过对方就扭扯着厮打起来,然而出乎貂蝉意料之外的事,两人争辩过后,会和好如初,真是令人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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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高燚,会不会也和他的恩师蔡邕一样争得天昏地暗师徒决裂呢?
高燚可不管蔡邕与曹操貂蝉怎么想,他脱口而出道:“事情都是相对的,好与坏,善于恶,美与丑,本来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知dào孟德师兄可曾经记得黄巾贼马元义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发黄巾贼准bèi在洛阳起事秘密生乱一事?当时不就是查出来了马元义曾经贿赂十常侍之一的封谞吗?”
蔡邕点头:“不错,此时我也有耳闻,幸亏此事发xiàn的及时,否则真让黄巾贼的阴谋成功的话,现在大汉的命运恐怕又要改写了?”
曹操直接道:“明阳是话里有话吧,不妨直说!”
高燚笑笑:“孟德师兄国安深知我心,不错,去年十常侍想把我拉拢成他们自己人的时候,我也无意之中知dào了一件事,黄巾贼之所以会勾结黄巾贼,完全不是偶然,封谞不过是十常侍其余几人的替罪羊罢了,还有这一次,黑山贼和白波贼的出现更不是偶然,他们都是直接受命于十常侍的!”
此言一出,蔡邕与曹操不禁微微错愕,他二人相顾一眼,然后惊讶道:“此事果然当真?原以为十常侍不过是贪财贪势罢了,若是此事当真,他们就是祸国殃民的小人了!”
高燚有些无语,看来对于士族来说,黄巾太平教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高燚也不指望蔡邕和曹操能转变思想,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王允大人刺史搜到了张让的勾结黄巾贼的证据,但区区一封书信恐怕不能对张让的地位能起到撼动作用,若是他拒不认罪怎么办?若是他说王允大人是在诬陷他怎么办?若是张让说王允抓到的黄巾贼是找人扮演的怎么办?我说了,好人永远不知dào坏人有多坏,坏人也永远不知dào好人有多好,因为彼此说话做事的想法和动机是不一样的,做坏事的手段千变万化,一旦王允刺史锄奸不成,反受其害怎么办?”
高燚连珠炮似的问出了很多个怎么办,倒把蔡邕和曹操给问得哑口无言,不是他们没有辩才,而是根据他们对王允和张让这两个人的了解,高燚的担心,还真的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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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也是将高燚的一番话听在耳中,此刻的她倒是完全没有了小儿女的心思,反倒是被高燚说得万分担心起王允的安危来。
她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一个人孤苦伶仃,是王允收养了她,教她琴棋书画,如同亲生父亲一般,万一高燚所说之事成真,那她岂不是要失去这个父亲了么?
但是貂蝉知dào自己的身份,虽然心中有万般担心,就连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但是她硬是生生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那梨花带雨??模样自然被高燚看在眼里,美人垂泪,实在是看的高燚都险些又一次把持不住,他只好转过头去,正巧蔡邕听了高燚的分析,也是担心起来王允的安危来:“如此说来,子师的处境肯比我还要危险啊,这可如何是好?”
高燚等的就是蔡邕这句话,他当即说道:“徒儿已经决定了,火速赶到豫州谯县去,阻止王允大人告发张让,万事从长计议,皇甫已经遇害,十常侍害了那么多人,师傅你也是遭受过的,徒儿不才,一定要阻止此事发生!”
蔡邕听罢,深受触动,他点头道:“明阳所言,也是我的担心,好吧,你即刻动身,去一趟谯县,不可再让我大汉失去一个栋梁之才!”
“可是师傅你怎么办,此地并不安全,师傅还是尽快到我军营中去,至少徒儿的人马能护佑师傅及小师妹的周全!”
曹操这时候出来道:“莫非把我忘了吗?伯喈公这里,有我来保护,我会尽快将伯喈公一家人送到裴元绍将军营中去,倒是你,要快去快回才好,毕竟这里没有你来主持大局,只怕会乱成一锅粥!”
高燚点头称是:“孟德师兄所言极是,师傅这里,就有劳孟德师兄了,裴元绍那里,我会尽快安排让军师田丰赶来,此人之才百倍于我,稳定人心主持大局不在话下,何况有师傅和孟德师兄在,诸事可以共同计较,想来再大的事情,都会大事化小了!”
蔡邕未及回答,貂蝉突然抢在话前道:“难为公子如此有心,小女子愿意给公子带这一趟路,前往豫州去见父亲!”
高燚微微错愕,竟然不知dào该如何回答,他本来刚吃了貂蝉的苦头,现在离开这里,一则为寻访郭嘉,二则也是避开这个貂蝉的意思,谁知dào貂蝉好像是故yì的一般,居然请求要和他一起去豫州,外人看来,也许是天大的艳福,然而对高燚来说却是痛苦万分的,他实在对自己的定力是没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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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高燚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那个,从粱县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之上更可能有很多贼寇拦路,与貂蝉姑娘随行,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貂蝉有些没好气,忍不住道:“原来公子竟当貂蝉是那娇贵的小姐吗?实在是错了,小女子在父亲那里,也是粗略学习过一些武艺的,虽不如公子能上阵杀敌,却也自保有余的,公子若不信,现在便可以试一试小女子的功夫如何!”
高燚连连摆手,现在他??脸上还是凉风嗖嗖的呢,知dào自己惹得美人不高兴了,便有些赔笑地说道:“貂蝉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曹操打断高燚的话道:“好了明阳,你就不要推辞了,貂蝉姑娘可是王允大人的爱女,这一路,你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啊!”
曹操说着,还不忘给高燚眨着眼睛,露出几分坏笑。
高燚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曹操,难道不知dào自己已经成了亲了吗?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不过看着蔡邕也没有什么异议,只得硬着头皮答yīng下来:“师傅与孟德师兄尽管放心,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了!”
二人点头:“一路保重!”
高燚出了门,趁着等貂蝉收拾行李的功夫,向自己的随从交代了自己要去豫州的计划,命其先回营去,令裴元绍派人将蔡邕接回军营,复令田丰从宛城来粱县这个主持大局,当然最重yào的是,令裴元绍加紧对此地两万高家军的军事训liàn。
随从听命而去,这时貂蝉也收拾好了一个包袱出来,蔡邕与曹操也送了出来,随之还跟着出来了一个年纪只有七八岁的丫头,模样清秀可爱,却不失文雅秀气,想来就是蔡邕之女蔡琰了,她挥着小手,跟已经上了马的貂蝉作别:“貂蝉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琰儿会想你的!”
“很快的,琰儿在这里要听先生的话!”貂蝉回头看着小蔡琰,不禁露出可人的笑颜来。
“驾!”高燚猛地抽了一下浮云马的屁股,厉喝一声,“师傅,孟德师兄,小师妹!我们军营见!”
“那个,就是父亲常说的燚师兄吗?”蔡琰目光也被高燚吸引了,落日的余晖照射在高燚的身上,在小小的蔡琰看来,如同见到了天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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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这店我买了
(); 这一次去豫州,行程实在是紧迫,高燚甚至都来不及回一趟裴元绍的军营去,只能让自己的随从去给裴元绍传话,而自己则骑着浮云马与貂蝉一起赶向豫州去。
浮云马虽然号称能日行千里,其实要打个折,据高燚这一年以来的经验,一般也就日行五百里的样子,最多的时候日行八百里,还差点把这匹千里马给累趴下,高燚自己也想得很开,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赤兔马和照夜玉狮子那样既能跑又能打架的千里神驹?
不过貂蝉这一路却是生了一肚子闷气,从出粱县开始,直到豫州境内,高燚居然都没有跟她再说一句话!本来在粱县蔡邕那里,看高燚说得唾沫横飞口若悬河,貂蝉还担心一路上高燚会不会像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现在倒好,当着她这样一个大美女的面,高燚居然神色平静,遇到岔路,也只是用手指一下接下来的方向,就自己一个人纵马而去了,亏得貂蝉坐下这匹雪骢也非凡物,日行五百里也不在话下,不然赵高燚这种走路的法子,就是有十匹寻常马匹也要被累死了。
这也就算了,不过在进入豫州境内之后,高燚居然没有走去沛国谯县王允治所的路,而是直接挑了去颍川郡的路,这不禁让貂蝉怀疑起高燚来豫州的目的来。
“这不是去沛国谯县的路!”在高燚又一次打算策马前行的时候,貂蝉有些语气不快地提醒高燚,停了下来。
高燚已经策马行出了数丈,见到貂蝉还在原地,也停了马,回望貂蝉道:“我自然zhīdào不是去沛国谯县的,我要去的是颍川阳翟,那里有一个大才,只有我亲自去请出山,才更显诚意!”
“原来这么急着来豫州见父亲之类说辞,都是借口罢了,哼!”貂蝉冷哼一声,对于自己被高燚骗了,很是不满。
高燚笑笑:“王刺史那里,我自然要去见的,只是我请的这个人,能够想出如何帮助令尊成功铲除十常侍,又能保全自己的法子!”
这个时候,高燚也只能找这个借口了,他也相信用这个理由来应付貂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以郭嘉的过人才力,化解王允将要面临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高燚用什么法子才能请的动郭嘉出山呢,他可不认为这个天生鬼才郭嘉郭奉孝可以简单几句忽悠加吟诵后世诗词或者王霸之气暴露虎躯一震,人家郭嘉就会立马跪下来表忠心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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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高燚的这个说法,貂蝉还是很买账的,她不满地咕哝了一句:“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见到高燚还愣在原地,又加重了语气道:“走吧,既然都走到这里了,索性kànkàn公子说的那个大贤也好,也让小女子长长见识,但是如果这个人名不副实的话,小女子不介意在父亲那里给公子说上几句坏话,让公子名声旬日之间便臭不可闻!”
高燚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个貂蝉说话看似谦卑,却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颍川的治所便是在阳翟,正是郭嘉的家乡所在,不过阳翟也是一个大县,丝毫不输于宛城的规模,要找一个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高燚一时之间,还确实不zhīdào如何下手,正巧与貂蝉路途劳累了多日,只能先在阳翟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不过留宿的这间客栈的名字倒是挺有意思,叫做留仙客栈,据店小二的介绍,数百年,大汉的开国元勋张良曾经在这里留宿,张良出名了之后,却没有追求高官厚位,而是急流勇退,于是便有人敬仰张良的才华与品行,如同春秋时期的范蠡一样懂得避祸,料事如神仙一般,所以将客栈更名为留仙客栈。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店小二给高燚讲完这段佳话之后,直接就伸出手来,粗声粗气地说道:“一间客房一晚六百钱,请问客官要几间房,住几个晚上?”
高燚听了,不由瞠目结舌,他没有听错吧?一间房一晚上六百钱?这家店老板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貂蝉更是作色发怒:“什么,你不如去抢来钱更快!”
店小二看了貂蝉一眼,险些流出口水来,不过随即镇定地擦擦口水,嘿嘿笑道:“姑娘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开门做生意,要和气生财不是吗?这个是官府的明码标价,不是小的贪财,你们可以到处去打听打听,今天还是太守大人的生辰,我们还是打了六折呢!”
高燚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太守大人?恐怕是颍川太守吧,不zhīdào又是哪一号人物,不仅不好好处理政事,问询百姓疾苦,居然还公然明码标价,盘剥百姓的钱财,实在是可恶之极,颍川是属于豫州的一个大郡,仅次于南阳郡,号称天下第二大郡,王允怎么会容许有人在自己的之下这么胡来?这样看来,王允也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人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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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一趟颍川之行,不白来。
貂蝉正要再度发怒,不过似乎也想到了高燚想到的这一层,不由得有些尴尬,偏过头去不再出声。
一时之间,客栈内来往的宾客们都停下来看着外来的这两个不速之客,他们个个身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珍馐美味佳肴,一看就是达官贵人,要么便是商贾大擘,而相比他们来说,高燚与貂蝉的服饰就有些寒酸了,这些人有的放声dàxiào,有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人言语之间不无挑逗之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留仙客栈是什么地方?也是这样寒酸的人住得起的吗?”
“哼,没有钱就不要来住这里,乡巴佬也配来咱们这样富贵的地方?真是污了我们的眼睛!”
“不过那个小娘子长得真是标致啊,简直比快活楼的头牌还要娇艳几分,那个头牌我都玩腻了,yàoshì能设法把这个小娘子弄到手来尝一尝,嗯,一定很有味道!”
这是谁啊,简直是自己作死,高燚猛然转身看着声音来源处,却不料听得身边一阵暗香浮动,风声乍起之时,貂蝉那道倩影已经倏地奔向声音来处,照着说话那人,脸上便是啪啪啪抽了三个耳光,然后丢开那人,从容走了回来。
高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这个貂蝉的剽悍,不下于落月啊!
不过受罪的就是那个多嘴的家伙了,高燚看向对方,只见是个脑满肠肥满身肥肉的胖子,身材跟董卓倒是有的一拼,至于脸被貂蝉这么甩手狠狠一大,立即肿得像猪头一样了,嘴巴都给打歪了,他勃然大怒,一下就掀翻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指着貂蝉的背影作色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婆娘,给我拿下!”
这人话音一落,和其同来的几个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招呼自己的随从们,将这里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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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那叫一个郁闷,果然带着貂蝉来颍川没有好事,客栈没有住上,倒先成了公敌了,本来打算低调行事的,这下想低调也没有办法了。
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这些杂碎们,貂蝉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从进来客栈之时就没有好气,此刻也正好拿这些活该倒霉的家伙们出出气,不过对于在一旁似乎没有出手迹象的高燚,佳人似乎就有点不满了。
“公子真是好脾性,居然是打算在一旁看戏吗?”
高燚笑笑:“这点垃圾,还不值得我出手,打打杀杀惯了,kànkàn美人教训些不长眼的家伙也别有一番滋味!”
被貂蝉乱揍一顿的那个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高燚,见高燚说话口气不小,心下不禁嘀咕了几句,但是在阳翟这一带,还是没有人敢惹他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叔叔是这里的阳翟令许攸。
许攸之前与前冀州刺史王芬合谋废除刘宏的帝位,最终事情败露而不得不亡命,不敢回到自己的南阳老家去,于是便来投靠豫州刺史王允,王允本想将许攸送朝廷严办,却又爱惜许攸的才华最终没有成行,于是上表为许攸求情,不仅如此,还表许攸为阳翟令。
此后许攸果然很安分,在阳翟励精图治,将这偌大一个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过许攸的治理却和一般人不同,在阳翟城内放宽对经商的限制,却收取高额赋税,所以阳翟现在看起来很是繁荣,每月上交到颍川太守那里的赋税也格外得多,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如数收上来赋税已经很难得了,因此颍川太守对于许攸这种另类的做法也默许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许攸的这个侄子许常,仗着自己叔父是阳翟令,渐渐也就嚣张跋扈起来,在阳翟多次犯事,都无人敢管。
高燚自然不zhīdào这些缘故,他眼看那些人要对貂蝉出手了,假装不经意间问客栈老板道:“店家,你这留仙客栈多少钱?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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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留香不留仙
(); “店家,你这留仙客栈,可肯卖吗?我买了!”
高燚的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让整个留仙客栈的人都震惊了,这个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这样大的口气?
客栈老板仔细打量了高燚一眼,有些轻蔑地笑笑道:“客官可真会说笑!”
高燚也不争辩,而是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颗拳头般的夜明珠来,此时天色近晚,留仙客栈还没有掌灯,高燚这颗夜明珠散发的青色光芒,将整间客栈大厅都照得一片明亮。△↗小,..o
这颗夜明珠是混杂在赵忠送来的那三千万银钱之中的,高燚看到的时候也不禁叹为观止,当时沮授请专人品鉴之后,得出的价值令高燚瞠目结舌,五百万钱!
高家军本来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如果将这颗夜明珠变卖,便又可以增添不少军资,不过高燚却没有同意,而是自己暂时先收了起来,毕竟十常侍的那十亿钱很快就会送来,留着这个珠子,说不定日后会有特别的用处。
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用上。
众人都纷纷伸长了脖颈看着高燚手中这颗珠子,包括那个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猪头许常,此刻几乎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死死盯着高燚手中的夜明珠,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高燚看也不看别人,只问客栈老板:“店家,这颗珠子,可能买下这留仙客栈吗?”
客栈老板眼睛也看得直了,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宝贝的,这夜明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之物,于是连连diǎn头道:“买得,买得,客官出手真是大方!”
这留仙客栈,其实不过是名头响亮罢了,吃住的条件也就一般,莫说五百万钱,就是五十万钱也能买下了,况且这钱本来就不是高燚的东西,他花出去也不会心疼,反正已经引起了动静,不如干脆大方一些,把这里弄成一个在阳翟的秘密据diǎn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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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自然不知道高燚的这diǎn心思,还道是高燚强出头为她出头,之前对高燚的误解也自然一扫而光,然而她也不想高燚花这样的冤枉钱,便压低声音对高燚道:“公子何必如此,很不值得!”
“值得!怎么不值得?物超所值!”许常呵呵一笑,走了过来,变了一副好脸,给高燚讲起留仙客栈的种种好处来,“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自古颍川多奇士,他们没有一个不在留仙客栈住过的,还有各路达官贵人,商贾大擘,也都是慕名而来,凡事在这里住过的,没有不官运亨通,升官发财的,公子若是买下这留仙客栈,那就等着日进斗金吧嘿嘿!”
“是吗?”高燚看也不看许常本人而是手里慢慢转动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凛凛说道,“阁下觉得,我是那种缺钱花的人吗?”
许常吃了一个瘪,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呵呵一笑。
客栈老板立即接过高燚的话顺势说道:“公子自然是不缺钱花的,但是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关键是这留仙客栈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地的名流商贾,我看公子一定是一个抱负不小的人物,多结识这些名士,对公子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们若是知道公子是这样乐善好施的人物,必定争相结识公子,可是一件美事啊!”
这个客栈老板故意把乐善好施四个字说得极重,不知道的人以为高燚是个大好人,而其中的深意,不过是暗讽高燚脑子笨罢了。
别人不知道耶罢了,貂蝉却是看得明明白白,她眼见高燚要落入对方的套中,立即娇叱一声道:“您二人这一出双簧唱得可真是漂亮,你们这位公子是什么人物?他想要结识名士,何必弄得这样费事,还用得着区区这般大费周章?”
客栈老板与许常顿时来了兴趣:“不知公子是?”
“他是现任南阳太守,行征虏将军,关内侯高燚,高明阳!”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客栈外面传来,说话之间,一人自外而入,对着高燚作揖行礼:“使君,许久不见!”
“哈哈,文若兄,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在阳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高燚朗声大笑,也抱拳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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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荀彧,他因为在家乡说服乡人迁往南阳去,却没有人肯定,因此只得动员了自己宗族的人先行往南阳去,忙完诸事之后,想起高燚拖他交给郭嘉的书信还在自己身上,便从许县来到阳翟,将高燚的书信给郭嘉看,并将高燚的原话如实告诉郭嘉,没有想到郭嘉听后居然只是哈哈大笑,连连说高燚此人真是有趣,却没有动身前去南阳的意思,荀彧不解,问郭嘉何故,却没有料到郭嘉反问荀彧既然都没有决定要不要投靠这个高燚,为什么却把他郭嘉推荐出去,莫非是把郭嘉当成了试探高燚的傻子不成?
荀彧顿时释然,便不再纠结于这个,他也明白,有的事情不能强求,是他太心急了。也许他从心底是想投靠高燚的,可是他心底里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担心高燚会变成梁冀那样嚣张跋扈的专权人物,所以他才要将心腹之交郭嘉当日与高燚品酒时推荐出去,大约就是想让郭嘉替自己去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吧!
这一日,他约了郭嘉一起来留仙客栈喝酒,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高燚。
“使君不是日理万机不得半日闲吗?为何会有时间到这小小颍川阳翟的?还有,这位姑娘是?”
高燚一眼就看见了荀彧身后那个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少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呵呵笑着说道:“来颍川,自然是有要事要办的,这位姑娘是貂蝉小姐,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稍等片刻!”
说罢高燚立即招呼客栈老板道:“店家麻烦给我们几位开两间上房来,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会少给你的!”
客栈老板在荀彧进来的时候,已经使眼色命店小二上楼打扫去了,此刻赔着笑脸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太守大人驾临,刚才言语冒失,两间天字一号房已经收拾好了,小店分文不取!”
“这人居然是南阳太守高燚?居然这么年轻?”
“真是青年才俊啊!”
“不过他为什么要来我们阳翟呢?”
留仙客栈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引来附近无数人的围观,他们都挤在客栈门口,将这里挤得是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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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汗颜,这下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他将那颗夜明珠递到客栈老板的手里,郑重其事道:“从现在开始,这颗珠子就是你的了,这间客栈就是我的了,如果你还打算在这里经营,那也可以,不过得按我说的去办,从此以后,这留仙客栈不收来往客人的住宿钱!”
客栈老板惊讶了一声,不过看到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属于自己以后,立即跪在地上对高燚千恩万谢:“小人许安,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高燚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得到这个客栈老板的效忠,虽然看起来有diǎn别扭,不过花的代价似乎有diǎn大,可是听这个许安的对于这个留仙客栈的介绍,应该以后能对自己起到不小的作用,何况免费住宿的名头要是打出去,估计能招徕更多的人才吧!
“不过有件事,虽然是免了住宿钱,却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住的!”高燚突然拉下脸来,面容很是严肃,指着一旁的许常对许安道,“像是这样的不务正业的人,若是住进一个来…”
许常听了,心中大怒,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哼了一声,出客栈而去。
许安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立即将留仙客栈换了新主人的消息在全城散发,更将不收过往住客住宿钱的事情也一并散播了出去,一时间,轰动了整个阳翟城。
而此时此刻,高燚却与荀彧貂蝉等人来到了留仙客栈的后院,没有多余的寒暄,高燚指着荀彧带来的那个少年,恭恭敬敬道:“刚才事务繁忙,还没有请教尊驾姓名!”
少年从进客栈起,就注视着高燚的一言一行,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此刻随荀彧来到后院,见高燚对自己态度极为谦恭,却只是呵呵一笑:“姓名很重要吗?高兄每天见过的人,只怕比我喝的酒还多,莫非都能一一记住姓名?”
听到少年提到酒,高燚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虽然心头汹涌澎湃,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大笑数声之后,蓦然说道:“酒与酒不同,人与人不同,我固然不能喝尽天下美酒,我固然也不能记住每个我见过的人,然而,那又如何,我只见我想见??人,我只喝我想喝的酒,我只做我想做的事,这一diǎn,阁下可否赞同?”
少年闪着清亮睿智的眸子,低低笑出声来:“磊落不羁,真豪杰也,在下郭嘉郭奉孝,见过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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