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反败复为胜
readx;“落月妹子你既然能想到你的蕊儿妹妹会和曹操纠缠不清,如何会想不到他们见面的地方也是极其隐蔽的?况且我在邯郸的事情,曹操本来是没有可能知道得这么快的,可是他不仅知道了,而且还向皇甫嵩讨了个奉义校尉的官来送给我作为人情,至少说明了两件事!”高燚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让落月觉得确实还像那么一回事。
“什么事?”落月柳眉微蹙,不知道高燚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高燚轻笑一声,悠悠说道:“第一,曹操想拉拢我,第二,消息是你的蕊儿妹妹放出去的!”
落月呀的一声,继而喃喃道:“莫非蕊儿是借我们的手在除去魅姬血玲珑的人?”
“聪明!”对于落月的一点就通还能触类旁通,高燚不由得击掌叫好,他赞叹地看着落月,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换一句话说,这个清楼的存在都很是可疑,后院严禁闲杂人等进去,花魁接客又不按常理,疑点重重,难道落月妹子你就没兴趣解开吗?”
落月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有一处所在,蕊儿必定在那里,跟我来!”
二人凭着这一身服饰,瞒过了众多护院打手,径直到了后院一处幽静所在,果然贺兰妖与一个戴着面具之人在对话。
“贺兰,这次你表现不错,我会为你记上一功!”蒙面人虽然看不清相貌,但高燚从声音里听出来是曹操。
只见贺兰妖恭敬地对曹操下拜,语气有些担忧:“可是主人,高燚和落月姐姐刚才已经来过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属下的身份,只怕我们的计划会被他们二人破坏!”
曹操不以为意地大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故意要他们知道的,否则怎么会让妙才那么巧碰上他们?”
身在暗处的高燚听罢一惊,曹操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妖的反应也是和高燚一样:“贺兰不懂主人的意思。”
“不懂是一件好事!”曹操忽然叹了一口气,两道英挺剑眉也拧在了一起,“只要那个高燚懂就行了,有时候不想懂的人偏偏会懂,想懂的人反而不懂。”
落月疑惑地看高燚,压低声音道:“曹操说你懂,是什么?”
高燚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把我想成绝顶聪明的那种人?这让我很困扰啊!”
的确是很困扰,没有比眼前有个大美人却只能看不能摸更困扰的事情了。
贺兰妖面上虽有不服,却只是一闪而过,她问曹操:“那么主人,贺兰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请主人指示。”
曹操没有立即回答贺兰妖,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眼眶内闪过睿智的精芒,而后才抬头对贺兰妖道:“这次你借刀杀人的计策,把魅姬在邯郸城内的血玲珑杀手都杀了个干净,虽然瞒得了魅姬一时,却瞒不过高燚的眼睛,高燚这个人我到现在还摸不透,可是他曾经有机会杀褚飞燕却放弃了大好机会,我怀疑他是在博取褚飞燕的好感,说不定胃口更大,想要日后把整个黑山势力都收服,而近来他在邯郸呢种种言行,更让我肯定了这一点!”
高燚听见了曹操这话险些叫出声来:“这曹操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被他猜到了!”
落月却是冷哼一声,继续看曹操和贺兰妖的对话。
“主人,您的意思莫非是要属下去杀了高燚?”贺兰妖到底是心直口快的人,直接就说了出来。
曹操笑了:“我还没有那么笨,高燚再有能耐,毕竟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短时间内成不了大气候,我要观察他几年,若能招揽为自己人也算是件好事,若是不能,再动手除去也不迟,我只是担心贺兰你,万一高燚一个不小心把你害死血玲珑杀手的事情捅给了魅姬知道,只怕你会有性命之忧,这次我带元让和妙才来邯郸,另一个目的也是协助你将清楼迁到陈留去,陈留太守张邈是我的至交,他一定会妥善安排你的人,事不宜迟,今夜就动身吧!”
贺兰虽然还有疑问,对曹操的话却是服服帖帖:“喏,主人放心!”
曹操摆手,贺兰便匆匆离开,曹操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也步出后门而去。
“现在的情势已经很明朗了!”高燚对落月打趣道,“你的蕊儿妹妹果真被曹操灌了迷药,曹操让她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可见中毒不浅啊!”
落月却示意高燚看清楼前院方向,那里已经起了几处火光,不断有慌乱的人声传来:“走水了,走水了!”
高燚又露出一副知无不尽的表情来:“要不要这么快,这场大火,多半是救不成了!”
落月也习惯了高燚这时而灵光时而糊涂的脑子:“我知道,你又知道!”
果然,清楼的这场大火被高燚说中了,虽然整个清楼上下都一起出动救火,附近的人和城中军士都也来帮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火不就还好,反倒是越救越大,到了次日天明时分,整个清楼不仅化成了一座灰烬不说,附近的几个商铺也接连遭了秧,还搭上了几条人命。
“但是最诡异的是,清楼的所有人都在这次意外的大火之中丧命,连后来救火的护院也由于意外被烧成了焦炭,我怀疑这不是天灾,倒更像是人为!”
城外张郃军营内,赵云边与张郃切磋着武艺,边叙说着昨夜清楼失火的经过,高燚和落月则在一旁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嗯,的确可疑,子龙觉得是什么人所为?”张郃和赵云拼了十几回合后,便落了下风,明白自己的武艺不在赵云之上,气喘吁吁的他十分识趣的选择了停手。
赵云想了一想,然后推断道:“大约是褚飞燕的人吧,那个女刺客最终还是被逃脱,而同一时间清楼也起了大火,这一定不是巧合!”
张郃点点头,然后看向身旁的高燚:“我想听听明阳的意见!”
明阳是高燚在现代的另一个别名,穿越以后别人只知道高燚这个名字,真正的本名反而没人知道,高燚深知古代没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必须要有表字的,于是他便将明阳当做表字,正好暗合燚字,倒也不错。
听了张郃的话,高燚笑笑:“我能有什么意见,说不定云弟你想得太复杂了,也许是嫖客们快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火盆引起失火也说不定啊!”
高燚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他在现代所在的城市里就有好多舞女小姐泛滥的歌舞厅ktv之类,里面的消防隐患都非常多,十场火灾里面有五场都是这些地方起火。
“盗马贼,你又在胡说八道!”落月怒瞪高燚。
“我觉得大哥的话有一定道理!”忽然一骑飞驰而到,辕门外的士兵根本遮拦不住,高燚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张辽!
其实早上的时候,高燚才知道昨天赵云和张辽两人结拜的事情,还责怪赵云当时不把自己也一齐叫来祭拜天地。
落月不高兴了:“有什么道理,你们男人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
张辽翻身下了马,他今天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高燚面前,举身便下拜于地道:“刚刚料理完了军务,小弟听说大哥与二哥在张郃将军营内,因此来此相见,只因为两个时辰后主公便要拔营返回晋阳!”
听了这个消息,高燚不由黯然神伤,他将张辽扶起:“三弟此去,不知何年月我兄弟三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哎!”
赵云在旁边也一阵感慨:“是啊,刚刚见面便要天各一方,连开怀痛饮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叫人叹息!”
张辽却是不以为意:“大哥二哥何必如此,让小弟也有些神伤了,我们不过是分别一时,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天大地大,必定有再见之日,那时再一醉方休!”
被晾在一边的张郃羡慕了,他啧啧不已:“三位有此雄心,必定光耀后世,为人称颂!”
“诶,既然两位弟弟都在,还有隽义也在,常言道一不如二,二不如三,三不如四,我们四人便一起盟誓为异姓兄弟岂不更好?”
“对啊!”赵云也是面露喜色,“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于是四人重新祭拜天地,杀牛宰马盟誓,只是在兄弟次序争执起来,原来张郃竟然比赵云和张辽都要大上一岁,论理该做二哥,但被赵云死活不同意,他这个二哥的位子还没有坐够,最后还是高燚知道赵云的这点小心思,他取来兵器架上的弓箭,指着百步外的草靶道:“我们以弓术排次序如何?”
“好!”张郃与张辽都对自己的箭术有自信,便一起答应。
结果毫无悬念,张辽和张郃都射中了靶心,只是赵云不知何故,竟然只射到了边缘,而高燚的弓术显然是烂得炉火纯青,他连射五箭,都没有碰一碰草靶的边缘,倒是射中了军营里几匹战马的屁股,使得马厩的马都受了惊,让张郃的士兵好一通忙活。
“哎,自作虐不可活,明明可以当大哥,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只能以后做四弟了!”
想不到赵云一句话挽回了高燚的命运:“好了,比试已毕,射得最好的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四弟!”
高燚和张郃一起震惊了:“这样也可以?”
那就是说高燚还是大哥了,这时赵云才慢吞吞道:“大哥,三弟,四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后面的话高燚没有听清楚,不过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么一番比试下来,赵云还是二哥!
阴险真阴险,想不到赵云也有耍人的时候,张郃和张辽肯定在为自己的老实好骗而后悔。
正在这时,一个骑兵匆匆而来,带起一溜尘土,张辽认得是自己军营的士兵,知道可能出了大事,便追问道:“什么事情?”
“张将军,晋阳我们回不去了,张牛角重伤而死,黑山之人遵其遗命奉褚飞燕为新主公,褚飞燕也甚至更名为张燕,集合残兵占领了晋阳!”
“什么?”在场的张辽震惊了,高燚也吃惊不小:褚飞燕还是把名字改成张燕了,而且占领丁原的并州治所晋阳,恐怕也是为了给死去的张牛角报仇吧。
第192章 我叫刚娃子
readx;兵败如山倒,荀攸一走,刘表一伤,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韩馥和袁术的耳朵里,他们zhidào高燚大军已经来到,刘表尚且大败,他们如果继续赖着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一时之间,韩馥与袁术靠着武安国断后,匆匆朝着宛城西北方向撤退,他们料定高燚必定会先安定宛城的形势,不会前来追击,因此也放心便走。
高燚与孙坚人马合流,趁夜将乱作一团的刘表大营一举拿下,小规模的战斗过后,除去数百人被逃掉,剩下的四千余人,一半被俘,一半只能乖乖投降,有很多都是还没有穿好衣服,露着下半身,便成了俘虏。
这一战的顺利,大出高燚的意料之外,不过他zhidào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这前后几战的俘兵与降兵已经超出了高燚人马的好几倍,现在人心未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哗变,即使是收缴了兵器,也未必能有多大效果,于是有副将建议说这些人罪行累累,不如就地坑杀为上。
高燚对于这个建议,断然拒绝,他可不想像白起那样,坑杀赵国四十万人马,背上一个人屠的骂名几千年,而且现在的形势也未必就是那么糟糕的。
孙坚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来,看到高燚愁眉不展,说道:“贤弟不必忧心,如果贤弟放心的话,且将这些降兵交给我便是,我只需本部一千人马,必定叫他们不敢生事!”
高燚大喜:“那就有劳文台兄了,待我将宛城境内的残敌统统肃清之后,再来与文台兄一起开怀畅饮!”
“一定!”孙坚伸出手来,与高燚紧紧握在一起。
高燚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却是想到了什么,回国头来盯着孙坚看,以手指心,又指着孙坚本人,重重道:“这一次,可不许自己私自走掉了!”
孙坚dàxiào:“放心好了,我还要去见见大侄女呢,你不是说过如果生了一个女儿,便让我孙坚也认作女儿,连姓都可以随我的吗?女子许嫁时取字,待字闺中嘛,我还给这个闺女起了个小字,叫尚香,贤弟你看如何?”
尚香,好熟的名字,高燚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当时只是对着孙坚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还真的生了个女儿出来,慢着,随了孙坚的姓之后,表字又是尚香!
高玥,孙玥,孙尚香!
历史上刘备娶的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居然是他高燚的女儿高玥!
这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孙尚香不是190年出生的吗?现在才是185年啊,孙尚香这个时候就出生,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过高燚很快就说服自己了,现代社会不是都流行说什么蝴蝶效应吗?他高燚既然都从两千年以后的现代穿越到东汉末年了,连皇甫嵩都提前死了,孙尚香为什么不可以提前出生?
只是一想到日后自己的骨肉有可能跟刘备成为夫妻,高燚就觉得心里有点异样。
不行,不能让刘备娶自己的女儿,两人相差二十多岁,等自己女儿到花儿一样的年纪后刘备都年过半百了,自己女儿能幸福吗?能性福吗?
额,高燚被自己的恶趣味给恶心到了,反正不管怎么也好,既然上天注定了要让高燚成了孙尚香的亲爹,他一定不会让刘备这个禽兽来染指身体里流着自己的精血的女儿的!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启禀主公,宛城水势有所下降,但还是难以接近内城,探马来报说西面与南面的袁术和韩馥军得知主公大兵来到,料敌不过,不战自逃,而攻打宛城的敌兵自知没有了退路,反而加大了猛攻力度,内城此刻岌岌可危,夫人与小郡主可还都在里面!”
高燚也是心急如焚,但不得不面上装作镇定自若:“给赵云,颜良,贺兰妖三位将军发响箭,务必赶在袁术与韩馥军撤退前拦住他们,现在何进自己都难以自保,京城的这些虎贲军能拦下来多少,我们的力量就能壮大多少!”
“喏,主公放心!”手下人得令便行,纷纷射出几支响箭,响箭发出短促有力的声音刺破夜空,给战后难得宁静的夜空平添了一抹亮色。
“剩下的事情——”高燚望着满脸疲惫之色的部下们,咬了咬牙道,“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松懈的时候,我需要一支百人敢死队,随我做为开路先锋冲破围城的敌兵的包围,由于是水上作战,不比陆战冲锋陷阵,很有可能一个也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高燚已经不zhidào该说什么才好,一想到这些部下毫无怨言地为他出生入死,高燚就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他不想欺骗这些忠诚的士兵们,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他们。
宛城内城的结构看似稳固,其实因为建造的太过仓促,加上钱财紧缺,并没有用最好的结构,根本承受不了多久的压力,加上高燚本身也不是什么物理天才,能照猫画虎地盖出来已经是奇迹了,现在看来,内城的坍塌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宛城内城虽然沮授组织把百姓陆续撤离,但是还有至少两千的守兵需要坚守防线,而且依着落月与沮授的性情,不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他们宁愿与城池共存亡的。
高燚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需要一支敢死队,起码多冲出一条后路来,损失百人比损失上千人划算!
如果可以,高燚一个人也不想损失。
可是这是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一向渴望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高燚开始了有些厌恶战争。
一将功成万骨枯!去他娘的万骨枯,难道这枯掉的万骨就不是血淋淋活生生的生命了吗?就没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了吗?就要注定成为他人的嫁衣吗?
“所以,这个敢死队的队长,由我来当,我会与这百人共进退!”
高燚看着脚下翻滚着浊浪的洪水,再一次厉声喝道。
“主公不可涉险,这个南阳正因为有了您,才由一盘散沙变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南阳不能没有我们,但是却不能没有主公!”
说话间,已经有一部分人自发地站了出来,聚集到高燚的身边,他们也是都带着伤的士兵,只不过受的伤,相对较少罢了!
高燚一眼就kànjiàn了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眉目还算清秀却也不失粗犷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肚子上中了一枪,正在用手捂着,但依然有血不断溢出来,他痛苦地咬着牙,然而目光看向高燚时,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高燚zhidào,这少年是强忍着极大的痛楚的。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时候明zhidào会死还是会站出来的人,高燚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回,回禀主公,小的没有名字,也不zhidào爹娘是谁,周围的人都叫小的刚娃子!”少年憨厚地一笑,却也牵扯到了伤口,险些叫出声来。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伤口,随后嗤啦一声,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几下就将他的伤口处包扎了起来。
“主,主公!”叫刚娃子的少年见到高燚亲自为自己做着这一切,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感动。
高燚做完这一切,又试了试自己包扎的是否结实,确认好了以后才放心,笑着问刚娃子道:“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刚娃子用力点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谢谢主公!”
“刚娃子,这个名字,很另类,但也很有意思!”高燚说着,突然面色一变,语气凝重,“待会杀敌的时候,要紧紧跟在我的身边,明白了吗?”
“明白!”刚娃子将身体挺得笔直,高燚难得对一个士兵如此看重,但他们也zhidào,高燚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有人能够改变,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执行。
他们相信高燚会给他们带来奇迹,即使没有奇迹,也会创造奇迹,相信高燚会给他们走向成功,即使不能成功,也会败得潇洒坦荡,相信高燚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同他们在一起,同生死,共进退!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高燚也要去一试,高燚坚信,努力换来的,即使是失败,也比等上门来的成功要有意义!
“将敌营的辕门拆掉,做成木筏,大家都带好足数的弓箭,擦亮你们的刀枪,随我去救你们的主母,救你们的伙伴,救你们的亲人!”
“冲!”
木筏很快便被做好了,高燚手提落月枪立在上面,一百余人也纷纷身负弓箭,手执刀枪随后而上,还有一部分上不得筏子的,潜在水中,跟着筏子前进。
由于水势下降许多,高燚这一程并没有用多久时间,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听见了宛城内城城头传来的厮杀声,而高燚也隐约听到了城墙传来的娇叱——
是落月!
高燚的心一瞬间激动起来,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落月会出事,虽然凭着落月的身手,寻常人奈何不了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娘子,再坚持一下下,盗马贼我就来了!”
第193章 未战敌先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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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内城稍稍休息了半日,见城中将士纷纷忙得焦头烂额,又提剑出了府,嘱咐张宁帮忙看护好高玥,因见秦翻徐庶沮授都在其他三门奋力领兵御敌,而徐晃张郃与陈鲲庞德似乎在城外遭遇了敌兵,厮杀正酣,只有东门这里由于无将可派,依然是一片混战,只不过由于是内城,北门与南门不时移防东门协同作战,才没有被敌兵突po。
“可恶,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在顽抗!”攻城的敌将看着城头上落月挥剑不断斩杀着自己好容易攻上城头的士兵,眉头都皱成了肉疙瘩,“继续猛攻!那个女人就是高燚的妻子,只要抓住了她,不怕高燚不服软!”
底下士兵们一片响应,他们甚至已经想到了拿住落月剥光衣服蹂躏一番后高燚那愤怒而无奈的眼神。
更多的士兵潮水一般向着城墙涌去,纷纷朝城头的高家军们射出弓箭,城头上也是一波接一波的对射,一不小心,就会有人从城上船上中箭落水,可是城墙上只有五百多守兵,而攻城的敌兵却不下五千,如果有足够的守城器械还好说,但是在外城作战时已经都耗尽了,现在每一个高家军射出去的羽箭都是城外敌军射进来的,光是引诱箭支的假人就做了上千个,而这些假人都已经被快被射烂了。
偏偏内城的高度又不及外城的一半,防守的作用自然也大打折扣,城外敌军每次发动弓箭攻势,所有守城的高家军们只能匍匐在城头上,并且高举着那些被射烂了的假人,随时准备发动下一波反击。
“呼!”落月将惊鸿剑靠在墙角,揉着有些发酸的皓腕,她不知道这一场战斗还要进行多久,娇颜之上,满是倦容,之前被洪水泡得湿透的衣裙,也来不及换下,生生在身上捂着,干了又被汗水浸湿,再干了以后又被雨水打湿,现在好容易又捂干了,此刻却又被敌人的血迹给弄湿,水渍,汗渍,血渍,泥渍一起错落印染在衣裙上,周围的士兵们若不是一起奋战了多日,几乎会把落月当成一个女怪物了。
落月自然看到了士兵们看待自己的异样眼神,她只是珊然一笑:“怎么了,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
士兵们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个家伙则小声道:“主母刚才杀敌的样子,就像是要把那些家伙吃掉一样,真的很吓人啊!”
“嗯?有吗?”落月却不信,“看来以后作战该把脸蒙上的!”
“对对对,主母的绝世容貌只可给主公看到,岂能让这些杂兵们占到便宜?”几个士兵说到开心处,笑得前仰后合。
“噗哈哈哈!这么说来,咱们几个也看到主母的相貌了,是不是也得快点死掉啊?”另一波人更是大笑不断。
之前说话的那几个士兵脸立刻就绿了:“额,那个,主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落月摆摆手:“开玩笑的话,何必当真,敌人射箭的声势弱了,大家准备好反击!”
“好嘞!”此时士兵们已经将箭支全部收集了起来,个个张弓扣弦,拉得如同满月一般,准头自然是瞄准城下那些虫子一样不断涌上来的敌兵。
“好消息,好消息,夫人,主公回来了,已经到了城外!”
一员传令出现,快速朝着落月跑来,可是他却忘记了这是在战场之上。
“小心!”落月娇喝一声,但是为时已晚,那员传令跑到距离落月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肩膀猛然中了一箭。
接着背上,后心,腋下,头上,腰上,有第一箭就有第二箭,有第二箭就有第三箭,不过是转瞬的功夫,这个传令的身上已经中了十几箭,而他初时的笑容也永yuǎn凝固在了脸上,身子失去重心倒下去,依然不忘记向落月传达刚刚从陈鲲那里得到的消息:
“主公,回来了!”
这已经是落月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见高家军的士兵死在自己面前了,但落月多么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睡吧!”说完这句,落月居然也猛地站了起来,赫然看见城下不远处一群弓箭兵大笑着放下弓箭,庆祝自己的得手。
落月柳眉倒竖,霍地从旁边士兵手里多过一张弓来,随手摸过五支羽箭,扣在手心,瞬间拉满弓弦,瞄准那些弓箭兵们。
“嗖嗖嗖嗖嗖”五支羽箭带着满满的仇恨,流光一般,射向那些弓箭兵们。
虽然落月的弓术不比赵云张辽那样出神入化,但是对付这些杂兵们根本不在话下。
“啊——呀——噗——额——呼!”那些弓箭兵之中,立即便有五人中箭惨叫倒地而死,之前的欢呼全变成了惊yà,愣神地看着落月的方向,绝难相信一个女子能射出这么远的距离!
但是落月身旁的高家军们不会给这些人以惊yà的机hui的,一片箭网铺天盖地而下,黑压压如同乌云过顶!这衣裙弓箭兵立即炸锅了,有点丢下弓箭便逃,有的本能地举起盾牌来挡,有的拔出剑来希望凭着自己的能耐隔开这片箭雨。
但最终,这些人都死了,每个人都身中数箭,死得不能再死,况且这本来又是在水上,一个条船大小的地方,没有多少给人思考的时间。
不过很快,落月就看见了另一条大些的船上一名在指挥作战的敌将,立即脱口而出道:
“擒贼擒王,大伙儿一齐射他!”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城头上的高家军都一齐响应。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箭,上弦,弦,拉满,嗡然声中,几波箭雨便朝着那名敌将而去。
那敌将正恼怒于高家军的顽抗,更恼怒于没有高燚在的高家军,只凭着一个落月的带领也依然这样强悍,不过他也不是打算站在船上当活靶子,看见自己人纷纷中箭,他立即抓过一个要逃跑的士兵当做挡箭牌,那士兵惨叫连连中,接连中了数十支箭,可见高家军此刻的冲天恨意。
只是可惜,终究没有能结果这个敌将的性命。
这敌将冷哼一声,将已经被射成刺猬的士兵丢到水里,冷静命令将船只后撤一段距离,与高家军保持着一箭之外。
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对宛城发动猛攻,而停在这里,显然不是上策,城外的高家军到这里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
正进退两难之间,突然有士兵来报:“将军,弟兄们发现宛城的城墙,似乎有松动的迹象!”
这名敌将不以为然:“有什么稀奇,被大水泡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松动才上不正常!”
探马靠近一步:“将军误会小人的意思了,小人是说,宛城的城墙不是泥土被水泡烂而产生松动,而是在从下到上发生着摇晃!”
“摇晃?”这敌将有些不明所以了,但看探马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要强忍着不满问道,“怎么回事?”
探马解释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不过弟兄们发生宛城这道城墙墙皮被水泡烂而脱落后露出的不是寻常的石砖,而是用超大铆钉固定起来的无数只巨大铁笼,铁笼里面都是无数的石块,由于并不严密,几乎没有防水的效果,而且看样子,它从建造之时,似乎就没有考lu到要防涝,整座城墙就像一座浮桥一样,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城墙!”
“浮桥是吗?有点意思!”这名敌将微微眯起眼睛,眼珠子转动之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有没有什么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这道城墙!”
“有!”探马肯定地点了点头,“只需五百军士,待到入夜之后,潜水靠近城墙,将这些铆钉全部卸掉,天亮之前,必定成功!”
“好,快去准备!”这名敌将听罢大喜,立即吩咐人手去破坏宛城城墙。
落月见敌军暂shi撤退,心中不疑有他,她也是累了一天,只想好好休息,但想到那个探马临死前说高燚回来的消息,本来兴奋了一阵,然而却再没有消息传来,心中想着不如去找沮授问问清楚,便对士兵道:“谨守此地,我去一趟功曹大人那里说些事情,片刻便回!”
“喏,主母放心!”
落月说着便走,来到南门,只见城上城下也是一片狼藉,可见战斗的惨烈程度不比东门小,不过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沮授的身影,倒是看见了被捆扎城角木柱边的杜若。
杜若虽然被秦翻舍死救出,不过秦翻也不敢造次,但是现在宛城的牢房已经被水淹了,把杜若像其他囚犯一样送出去的话,秦翻又担心会闹出事来,按理说直接咔擦一刀是最简单的,然而当日高燚也没有下达要斩杀杜若的命令,秦翻为难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不过杜若可就苦了,她一向是个爱美惯了的祸水,衣裙,妆容,发型,甚至于手镯项链耳坠这等物事,一定要彼此映衬,显出她绝色倾城的相貌了才肯穿戴,然而秦翻不给她准备这些也便罢了,居然连身干净艳丽的衣裙都不准备个十套八套,生由着她这副花猫脸的狼狈相被捆在这里丢人现眼,心中之气可想而知。
“姓秦的你给老娘滚出来,再不滚出来老娘可要骂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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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城危月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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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的你给老娘滚出来,再不滚出来老娘可要骂你娘了!”
杜若被秦翻绳捆索绑在城墙角落处,肺都快要气炸了,可是秦翻偏偏还嘱咐手下不能放掉杜若,自己倒是亲自督战,似乎浑然忘记了还有杜若这个美娇*娘了。
杜若没有法子,只能拼了性命地将秦翻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
所以当落月看见这个杜若之时,对于杜若是又好气又好笑:“秦翻可是南阳郡的大将,你这样骂他,不怕他听到了回来割你的舌头吗?”
看守的士兵见到落月,自然都是一躬身行礼:“见过夫人!”
独独杜若冷哼一声,论起相貌,她自问丝毫不输于落月的,当初也不是没有动过色诱高燚的念头,谁知道却是小看了高燚,居然能不为自己的美色所动,杜若都有些怀疑高燚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了。
然而事实证明了高燚不仅是男人,而且还狠男人,折腾起杜若来毫不手软,用冷酷无情花样繁多来形容。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不如求求人家高燚的妻子落月,说不定低声下气认个错,落月这个使君夫人就会大发慈悲放了她,然hou趁机逃出宛城这个人间地狱去,从此过上快乐的生活云云。
然而想是一回事,这个求饶的念头被杜若从嘴巴里面说出来,完全就变了一种效果:“看什么看,你也不是好东西,和那个高燚把老娘关在没出口的铁笼子里,若不是老娘命大,必定会化成厉鬼天天爬你家窗户,让你和姓高的风流快活时也不安生!”
落月听了,不禁皱了皱眉,这个杜若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本来她见杜若这般模yàng,起了点怜惜的心思,但想不到口齿还是如此桀骜,看来还是被折磨得不够,若是依着落月以前的性情,必定是一剑结果了了事的。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杜若倒也不失为一个快言快语的奇女子,若是论起真来,也未必便是一个教化不了的恶女,落月回想自己遇到高燚之前,性情倒也与这杜若有几分相似,甚至与高燚的种种误会,也是莫不由此。
心念及此,落月语气倒也没有多重,只打趣杜若道:“听兵士说,你便是被秦翻从那个铁笼子里面救出来的,到底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说不定混乱中都有肌肤之亲了,如何还这样不知深浅地骂人家?要我说,索性以身相许了才是正经!”
“呸呸呸!”杜若不听这话还好,听到落月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差点把落月也给骂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被他救了就要嫁给他?再说了,就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模yàng,哪个姑娘敢嫁给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落月登时无语,她发现同这个杜若讲话简直就是一个错误,她叹息着站起身来,幽幽叹道:“妹妹你说得也不无道理,秦翻他长得是有点丑,但是这个节骨眼了,妹妹你也该是知道的,若是我与盗马贼想取你的性命,不会磨磨蹭蹭到现在,现下正经是有个极好的法子让妹妹你回复自由之身,那便是委屈妹妹下嫁给秦翻将军,妹妹细想一下,盗马贼虽然深恨妹妹的行径,但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总不至于会继续为难手下将士的家眷的——”
说到这里,落月看了一下杜若的神情,居然见到这个姑娘难得的安静了下来,显然是听了进qu,只是依然做出一副软硬不吃的神色来,无非还是在赌一口气了。
落月轻笑一下,继续道:“当然了,若是妹妹天生愿yi这么一辈子被变着花样囚禁着,那权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好了!”
说罢落月起身便走,也不打算在杜若这里多浪fèi时间,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可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等一下!”落月没有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得不能再低的嘤嘤声。
落月面上漾起一抹浅浅笑意,然hou若无其事地回头看向正低着脑袋,看不清什么表情的杜若,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要拒绝吗?”
“那个,额,嗯!”杜若头低了又低,一头乱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只听到她头一次用蚊蝇般的嗡嗡声哼哼唧唧道,“其实那个秦翻,仔细看看,也不算太丑了!”
落月笑笑,她自问这么长时间以来,杜若也见识到了自己惹到的是一个多么不改招惹的人物,现在宛城人心大乱,如果真的促成了这样一件亲事,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了。
“妹妹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了妹妹是答应了呢?”
“不是!”杜若突然仰起头来,一张俏脸红扑扑得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落月不禁哑然,果然这个杜若宁愿被囚禁着也不愿嫁给秦翻吗?
想不到杜若却是说了一句落月意想不到的话来:“别叫我妹妹,我比你还要大一岁!”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只为这个,好,以后你的姐姐,我是妹妹,这总可以了吧?”落月笑了,伸手对士兵们道,“放了杜姐姐,以后她可就是秦夫人了!”
看守的士兵们还有些犹豫,事情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过疑惑归疑惑,,落月毕竟是他们的主母,主母都发话了,下面谁敢不听,再说这个杜若被关押了这么多天,每天馊饭吃了不知有多少,拉得是上吐下泻,若是想要使坏,未必就能成功,况且宛城里面还有这么多厉害的大将,杜若就是再能蹦跶,也不会捅破了天去。
只是一想到以后这个杜若成了秦翻的女人,会不会反过来被刁难?
杜若这里也是想好了,只要能松了绑,她一定要找个机hui逃掉,跑到天涯海角去,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招惹高燚和落月,给那个丑八怪秦翻当妻子,白天做饭洗衣服晚上还要给他快活,以后生儿育女变成黄脸婆这种事,傻瓜才会答应!
不过士兵们的手刚接触到杜若的身体要松绑,整个城墙都突然震动了一个,城墙上众人纷纷立足不稳,都个个栽倒在了地上,落月也是险些跌倒,回头再去看杜若,只见杜若已经连人带绳子滚到了城墙边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谁来帮帮我!”杜若的绳子还没有被解开,根本无法行动,若是就这样掉进了水里,可再没有那么好的命有秦翻来救他了。
但是放眼整个城墙上miàn,已经是乱成了一片,落月本来离杜若很近,可是蓦然一条裂缝出现在了城墙上miàn,而且裂缝越来越大,落月想要过来救杜若,却已经来不及了。
落月不禁有些后悔没有一开始就给杜若松绑,现在为时已晚,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落月也不多想,直接就将手中惊鸿剑丢向杜若,此刻只有砍断绳索,即时杜若落水,至少还有救!
然而剑未及身,蓦然又是一阵剧烈震动,杜若惨叫一声,落下了城墙。
惊鸿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城墙上,落月看得傻眼了。
“夫人,城墙要塌掉了,请您速速离开这里!”几个士兵拼命赶到落月身边,想要护着落月离开这里,冷不防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这一次整个城墙都开始摇晃,像是地震一般,明显可以看到城墙开始渐jiàn分崩离析,而城墙之上的守兵们也都个个猝不及防,落入了水中。
“杀!”城墙外面,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喊杀声,却不趁势进攻,只是远远隔水放箭,落水的高家军个个被射死在了水中。
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在了滔滔洪水之中,而滔滔的洪水没有了城墙作为屏障,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进了宛城内城!
不过是转瞬功夫,宛城内城,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糟了!沮世伯,宁妹妹,我的玥儿,还有盗马贼的那些将士们,会不会有危险?”落月大半个身子没在水中,她扶着宛城的残垣断壁,不禁担忧地想着。
只见高家军的士兵都在水中挣扎不休,有的中箭身亡,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身下流出的血染红了大片的水面。
不过好在秦翻就在附近,他看到这一变故,立即放qi了与敌军的交战,回身带着自己人来救援落水的弟兄,自然也将落水的杜若给救了上来,不过这次杜若在水里喝水太多,等秦翻救起她时,杜若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是我不好!”秦翻以为杜若这回是真的死了,看着她手脚被捆在一起,心中万分愧疚。
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杜若,不仅有非分之想,而且想据而有之!
他拼命按压着杜若的胸口,期望能有奇迹出现。
“将军,杜姑娘已经死了,现在我们快些去救应其他人吧!”
秦翻愣愣停手,愣愣看着杜若,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难得会对一个女人动心,却也注定只能停留在动心吗?
“咳,咳!”似乎感受到了秦翻的执念,地上的杜若一阵咳嗽,居然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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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贺兰战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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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的变故,贺兰妖并不清楚,她领军打跑了淳于琼,接着便与颜良一起进攻袁术的人马,然而袁术与韩馥得知刘表没有派兵策应,知道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端,便不战而逃,贺兰妖于是与颜良商议,留颜良扫荡敌军接应城中友军,自己则一路追击袁术与韩馥而来。
“禀告小姐,韩馥与袁术朝着宛城西北仓皇而逃,留下了部将武安国与潘凤断后,我军不得前进!”
马家军的斥候前来报说,贺兰妖听了,柳眉微微一皱,其实不用斥候来报,此刻策马站在一个小山坡之上的她也遥遥看见了数里之外,武安国与潘凤二人一个手举梅花亮银锤,一个倒提无双宣花斧,各领着数百人马,死死守住一处狭窄的道路,而他们身后更数里远,打着袁韩孔等旗号的撤退人马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身影,最终也都消失在濛濛的夜色之中。
“跑得还挺快,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了吗?”贺兰妖一甩手中流云鞭,鞭声噼啪作响,周围之人听得一阵肝颤。
“回禀小姐,倒是也有路可走,不过要绕行一个时辰,虽然我们马家军有战马可以节约时间,也不及追上敌将了!”底下人回道。
贺兰妖鼓着腮,有些懊恼,看来袁术与韩馥等人对宛城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嘛,早知道她当初也该来宛城这里开一间清楼分店的,如果那时候能摸清宛城的地形,也决不至于现在这样只能看着敌人的屁股叹气。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两个敌将!”
贺兰妖说罢,又是一甩流云鞭,收在腰间,扯了扯坐下逍遥驹的马缰,这是马腾赠与她的大宛名马,虽然不及董卓的赤兔,高燚的浮云,赵云的照夜玉狮子一样厉害,但是也能日行六百里,而且生得十分俊俏,通体皮毛雪白,宛如银锻,作战之时也不失猛勇,简直能知会贺兰妖的心意一般。
她摸着逍遥驹的马缰,不由得回想起了了临行前马腾对她说的话。
“我便将这六千马家儿郎交付给你了,现在高燚有难,我又不得脱身,鹭儿你万事小心!”
“父亲也要保重啊,待女儿助姐夫退了南阳之敌,便来和父亲团聚!”
马腾摇摇头:“不,比起父亲,高燚那里更需要你,他的南阳四面守敌,易攻难守,再说我也许过了高燚为你和他的义弟赵云的亲事,我见你对那个赵云也并不讨厌,多在一起些时日,也好多多了解彼此!”
“父亲你太坏了,这是打算把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哈哈哈哈,是火坑还是安乐窝只有鹭儿你自己清楚,现在韩遂的大部分旧部都投靠了董卓,董卓在西凉坐大,能有高燚这么一个助力,我们马家才好在以后立足,马家人不像中原那些小儿女忸怩作态,光明磊落才是马家儿女的风格!”
“嗯,父亲放心好了,女儿绝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一定在姐夫那里给马家挣到足够的面子!”
“呵呵,好啊,好啊,再过两个月,就是八月十四了——也是你的生辰!”
“我的,生辰?”
“你那一年走丢,虽然被文丑将军所救,但你娘因为思念你而病逝,我也以为再找不回来你,那一日文丑同我说了,他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你的生辰到底是哪一日,便随便糊弄了一个日子,再后来你离家出走,生活想必也是极为辛酸的,更不要说什么庆生这种事情了,两个月后,你未必便能回来,这逍遥驹权当是父亲送给你的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庆生礼物,虽然今日马腾不在这里,文丑也不在这里,但是他相信异地的他们一定倍加思念这个女儿吧,小的时候她记得看到许多小伙伴每逢生辰就来她这里炫耀得到的各种礼物,有糖人,有纸风车,有各种好玩好看的物事,然而她却没有,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
而现在,她知道自己的生辰了,八月十四,差一天便是中秋,难道是命中注定不能与家人团圆吗?
贺兰妖抬头看向天空,夜色加重,愁云惨淡,根本看不到月亮的影子,让人心情倍感失落。
泪水不自觉地从贺兰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她立即用手去擦,坐下逍遥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回转马头亲昵地舔舐*着贺兰妖的手指,弄得她十分地麻痒。
“乖乖,你是饿了吗?姐姐给你草饼吃!”贺兰妖从后面马背上取出一块草饼,递到逍遥驹的嘴边,逍遥驹欢快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草饼,咬在嘴里便咀嚼了起来。
所有人知道贺兰妖这样做,是打算亲自出马去试手武安国与庞德了,但是他们却不敢就让自己的小姐去冒这样的险,各个劝说道:“小姐三思,那武安国与潘凤都不是易与之辈,力大无穷,一个锤,一个斧,弟兄们死伤无数,若是小姐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贺兰妖面色温和地看着逍遥驹将草饼吃完,语气却是自xin有余:“你们这样说,是不相信我的实力了?”
“属下不敢!”
“走!驾!”贺兰妖猛然一夹马肚,逍遥驹嘶鸣一声,疾驰而去,底下骑兵们哪敢怠慢,个个纵马跟上。
既然是庆生,就不能简简单单过,贺兰妖打算今日也让人见识见识她从不外露的武艺!
武安国手提银锤,纵马拍飞了一个马家骑兵,却遥遥看见浓浓夜色之下,一骑白马呼啸而至,马上之人居然是一个女子,登时脱口对不远处的潘凤笑道:“潘兄弟,来了一个娘们啊,你上还是我上!”
潘凤也是一斧扫飞几名骑兵,喘着粗气道:“虽然是个娘们,武安兄也不可大意啊,我等都是笨重bingqi,而娘们身手最是灵活的,反正这个时候几位将军也应该安全撤退了,马家军的彪悍天xià共知的,不如我二人也撤退吧!”
“撤退,哼!我可没有忘记,俞涉兄弟可还在敌人手上啊!”武安国想起此次宛城之战水计虽然成功,却还是一败涂地,实在令人愤恨,虽然大将军召集到的人马很多,但是前来相助高燚的人却更多,难道这个高燚真的有神灵护佑,命不该绝不成?
贺兰妖的逍遥驹行得快,转瞬便到了武安国的面前不远,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娇叱一声,将流云鞭攥在手心,冷笑一声道:“何必还要分个你先我后的,一起上便是,便是有十个你们放马过来,本姑娘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武安国听罢,自然大怒,这个贺兰妖还真是口气大得很,虽然他也准备好听潘凤的话现在撤退,但是细想之下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流之辈如此轻视,若是传出去了,他武安国还不如现在就死在这里。
“喝!”心念及此,武安国早手持一对梅花亮银锤,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并不因为贺兰妖是女子之身而有丝毫留情,那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似乎一锤拍下去,眼前这个绝色佳人就会被拍成肉泥一般。
贺兰妖微微一笑,眼见武安国被激怒,是正中她的下怀,不等武安国银锤派来,一鞭早已呼啸甩出,正中武安国的手腕,再复一扯,武安国不及防备,左手银锤不由脱手而飞,他也不慌,手腕一抖,竟然顺势攥住了贺兰妖的长鞭,右手银锤居然直接就照着贺兰妖面门投去!
好一招顺水推舟,贺兰妖岂会不知道武安国的用意所在,她趁机一扬手,竟然将流云鞭也丢了出去,正中飞来的银锤,银锤被击偏落地,而流云鞭也被弹回,到了贺兰妖手中。
虽然事先做好了准备,武安国却没有想到贺兰妖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简直比那个文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现在想这些却没有用,他两只银锤都脱手落地,只得回身去拔腰间佩剑,然而却没有拔出来,脸上早已啪啪两声,中了贺兰妖两鞭子,立时便有红色鞭痕浮了起来。
贺兰妖哪里还会给武安国机hui还手,但是再要一鞭发力将武安国抽下马来之时,猛然间却被一柄宣花斧拦下,破了她的攻势。
出手的人,自然是在一旁观战多时的潘凤。
潘凤手持无双宣花斧,冷冷看着贺兰妖,厉声喝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不必做的这么绝吧?”
贺兰妖也从宛城士兵那里得知了潘凤与庞德交手的事情,料想此人武艺未必便在武安国之下,若是能一战胜了此人,才算是她过了一个完美的生辰。
这样想着,贺兰妖策马便出,流云鞭响,逍遥驹飞,两旁马家军士兵也一起呐喊,潘凤自是不惧,提斧便来,浮光掠影,杀气凛凛。
然而未及交手,却是一支银枪斜刺里湛然而出,只一枪,便将潘凤大斧敌回,潘凤大惊之下,目视其人,只见来人白马银枪,威风凛凛,居然是赵云!
赵云骑在马上,却是回视贺兰妖,素来冷峻的眼神竟也露出了几分柔和,缓缓道:“听马腾将军说,八月十四是你的生辰,兄长说他们那里的风俗不说生辰,而是要说生日快乐!”
“阿咧?生日快乐,什么鬼?”贺兰妖没有想到赵云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赵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云看着贺兰妖的眼镜,又重复了一遍,认真说道:“所以,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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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时间刚刚好
readx;赵云其实一直就在贺兰妖附近,他安置好了宛城的百姓之后,便领了几百人马,听闻贺兰妖独战武安国与潘凤,自然放心不下,武安国与潘凤素知赵云神勇威名,不比贺兰妖本人,因此不敢恋战,仓皇而退,赵云则与贺兰妖的马家军合兵一处,俘获了好多辎重。
不得不说赵云对贺兰妖的那句生日祝福,起了不小的作用,本来贺兰妖对赵云心中的怨气,居然随着赵云那一句生日快乐而瞬间冰消,她开始有些理解赵云说的那些话了,一个男子自然是要建立功业,儿女情长的事情可以慢慢谈,反正来日方长,自己太心急的话岂不是要被人看笑话了。
心念及此,贺兰妖迎头瞥见赵云手中那条龙胆亮银枪使得是出神入化,气势所及之处,敌兵无不胆战心惊,望风而逃,逃得慢的都做了赵云枪下的亡魂,银光飒飒,点点如星芒湛湛,令人目不暇接。
“喂,你这枪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云停下马,回望贺兰妖,绰起银枪,笑着回道:“有名字,乃皇甫公所赐,叫龙胆亮银枪!”
“龙胆亮银枪,真是好名字啊,真是霸气,符合赵将军的身份啊!”马家军的将士们听见,纷纷赞叹不已。
贺兰妖听了,却是连连摇头,她策马靠近赵云,长鞭一甩,卷住枪头,猛然一扯,赵云不知贺兰妖用意何在,但还是脱手给贺兰妖拿了去。
贺兰妖取银枪在手,端详了片刻,微微叹息道:“这名字不好,霸气有余,却少柔情!”
赵云有点懵,他一个大男人,要柔情干什么?
贺兰妖突然从自己的流云鞭上撕下一圈红缨来,反手系在龙胆亮银枪的枪牙处,这才点了点头道:“我要你为我把这枪名字改成涯角枪,这圈红缨就像我一样,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陪伴着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不准对别的女孩子动心动情——我会永远等你!”
说完了这话,贺兰妖小脸一红,策马扬鞭,将银枪还回给了赵云,自己却策马继续追击敌人去了。
她对赵云,起初只是好感加好奇,即时是马腾和高燚定下来的亲事,她与赵云也总是被动,但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她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而她的身后,也传来了赵云答应的声音:“嗯,好,从今以后,这条枪,就叫涯角枪!”
围观的将士们纷纷喝彩起来。
宛城外面的敌人基本已经肃清,只剩下内城附近依然在做困兽之斗的敌兵,此刻夜色撩人,深邃的天空终于变得晴朗,淡云游移,没有等片刻,一轮圆月冉冉升空。
八月十五夜,月是故乡明。
这一天是中秋,然而宛城这里不管是敌人还是友军,都没有能够和自己家乡的亲人团聚,他们都不自觉地看向那轮月亮,想起自己的亲人,都异常感慨。
“你,你醒了!”
城墙废墟间,秦翻看着杜若又能睁眼了呼吸了说话了,不禁整个人都心花怒放起来。
杜若没好气的看着秦翻,不住咳嗽着,大口大口的水吐了出来,一双傲人的双峰也不断起伏,看的人色心大动。
不过于秦翻来说,此刻哪有色心,只剩庆幸了。
“自然,咳咳,自然是要醒的了,莫非还要真的死过去不成?”杜若刚刚醒转,也不忘奚落秦翻一阵,俏脸之上虽是苍白,倒也与满面水珠映衬,恍如梨花带雨,不胜我见犹怜。
士兵们一起欢呼起来,他们都不是傻子,这些日子以来秦翻对杜若的感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正可借由此时危难才更容易见真情,见人心。
不过秦翻的兴奋只有那一瞬间,确认了杜若的生命没有危险,他便将杜若放开,拿起剑来。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杜若看着势头不对,自己这般落难,难道都对秦翻没有诱惑力?
她一下便从地上坐起,看着秦翻背影大叫:“喂喂喂,姓秦的,你要到哪里去?我可还有点头晕脑胀的呢?”
秦翻回头看杜若,眸子里一阵无语:“自然是去救别人了,你自己可都说了,人都醒了,还能死过去不成?头晕脑胀怎么了,挺着!再说了,绳子都给你解开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逃跑吗?现在随便去哪都可以!”
说完,秦翻转身便大步流星般离去,只留下杜若整个人呆呆坐在地上,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一直以为,秦翻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功夫好,长得黑,心地有点善良而已,可是现在呢,又算是哪门子的事?这个家伙一点都叫人看不透。
让她走,她还就不走了,落月不是答应了撮合自己和这个秦翻的吗?她决定了,这次玩一次大的,玩成亲。
秦翻可不管杜若此刻在想什么,内城的城墙若不是人为破坏,是绝不会发生坍塌的,然而此刻变故已经发生,敌军尚在,必须尽快同自己去会合,没有了城墙作为屏障,显然接下来就是肉搏战了。
“大哥,弟兄们发现了主母,她现在在一处断墙那里,被敌军困住了!”
秦翻听了,大惊失色:“快随我去救!”
落月不知道,内城墙的坍塌,正是攻城的敌将发现了城墙的特殊结构,他们派出部分人来,潜水接近城墙,将铆钉尽数拔出,城墙禁不住水势汹涌,自然顷刻间便坍塌了。
“那个女人就是高燚的妻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忽然一声响,落月四周的水面上纷纷冒出数百个人头来,而附近一员敌将也驾舟而来,领着又有百余人马,那敌将见困住了落月这条大鱼,自然是满心欢喜,说话的口气也强横不已:“高夫人,不要再挣扎了,如果肯和我们合作,还能留得一条性命,否则玉殒香消之后,高使君可是要伤心死了的!”
落月冷哼一声,用从地上随手捡来的长矛,手法娴熟而利落地结果了好几条敌兵的性命,但是这毕竟是在水中,她又势单力薄,因此斩杀了几十人之后,终于有些力竭了。
“我亲自来!”那敌将暴喝一声,挥枪而上,招式生猛之至,落月知道不能硬抗,但此地狭窄,也只能硬抗了。
“嘭!”枪矛相交,落月只感觉被千斤重的东西重重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发蒙了,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力道巨大无穷,但是反应却是不快,因此落月一记长矛刺出,正中那敌将肩部,那敌将啊呀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肩部,不由大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欺身而进,力道刚猛狠辣,长枪在他手中居然被当成了刀来用,招式实在诡异。
落月侧身闪过,正要挺矛格挡,却不料位置仅够一人活动,长矛竟然卡在了两面土壁上!
糟!落月美眸顾盼,自是大惊,她速来武艺精湛,难道要在这里阴沟翻船吗?
可惜惊鸿剑之前为救杜若而不慎落水,否则不至于如此狼狈。
“喝!”那员敌将挺枪便刺来,见落月被堵在死角,避无可避,面色狞笑如鬼。
落月急中生智,忽然飞起一脚,踢起一片水花,正中那敌将的双眼,那敌将被这么一骚扰,枪头自然失了准星,刺向落月右肩,落月见自己得手,自是肩头一沉,那枪几乎贴着落月香肩划过,那敌将想要借力沉枪转势,却恰好被卡在土壁之间的长矛挡住去路,拔又拔不出,实在狼狈。
只是落月虽然躲过一劫,她自己却也被这一枪一矛给困在死角了。
“哈哈,这可真是天意啊,老子很久没有碰过女人,想不到今天能在堂堂的南阳太守夫人身上练练手!”
那敌将慢慢解开衣服,向着落月靠近,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猥琐。
落月此刻说不慌是假的,但是她试过了无数办法,只是身体被困在这里,再好的武艺都施展不出来。
正在此时,附近水下忽然再次涌出数十个人头来,三五人一组,偷偷凑近那敌将手下的身边,从袖口摸出极为短小而锋利的匕首来,在脖子上面一抹,那些被偷袭的敌兵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被拉入了水中。
而当先一人,神色冷峻,领着几个士兵,手中提着一杆长枪,人如疾风,身若奔雷,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落月不远,见到那敌将居然敢用落月用强,当即眉峰一蹙,手中长枪倏然刺出,口中伴随着炸雷般的愤怒:“敢动老子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够死!”
形势变化太快,那敌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而且还出现得这样快,心中虽然料到了是高燚的人,却没有想到,是高燚本人。
“啊噗!”落月惊神枪自后心而入,透前胸而出,那敌将要回过头来看看这枪主人的模样时,早被高燚拔出佩剑来,将头颅给砍了下来。
“盗马贼!”落月犹自惊魂未定,看见了眼前熟悉的人后,居然失声痛哭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让娘子受惊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又是中秋佳节,我说过要来陪你的,怎么样,没有迟到吧?时间刚刚好,嘿嘿!”高燚一把将落月拉了出来,揽在了怀里,满脸是血的他笑了一笑,却比鬼还要吓人。(祝羽落生日快乐!)网址:.html
第197章 水上大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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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本来带着那一百敢死兵士,一路潜游,想引着人马突入城中,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攻打宛城的这伙敌军居然轻而易举就毁掉了他的城墙,因此原本的计划取消,只能见一个救一个了,也正因如此,才有机hui保住了落月的清白。
“娘子,是我不好,一个月了都脱不开身,好在那个可恶的何进和董卓都被我打跑了,想着你一个人在宛城,又被这些可恶的敌兵围困,我的心一刻都安定不下来,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落月在高燚身上捶了一下,嗔怪道:“什么叫就我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沮伯伯和宁妹妹还有你的那些大将都是吃干饭的吗?”
“宁妹妹?”高燚头一次听落月说这样的称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宁妹妹。
落月抹了一下眼泪,讥笑高燚脑子不好使:“就是张角的女儿张宁啊,当初还对你有意思来着,不会这么快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忘记了吧?”
高燚恍然:“我当说谁啊,原来是这个天女,她怎么也来咱们宛城了?”
落月白眼翻他:“我去哪里知道?自然是和那个叫陈鲲的一起来的,沮伯伯自作主张命他为守将的,还说给你去过书信了,现在怎么反倒来问我,自己装作不知情了?”
高燚张大了嘴巴,陈鲲怎么跟张宁搞到一起了?乖乖隆地洞,张宁那样一个娴熟静雅,气质翩跹,睿智绝伦的奇女子,给高燚来当个女军师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加上陈鲲,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落月可没有管高燚在想什么,还道是高燚动了要迎娶张宁的念头,立即伸手便在高燚头上用力拍了一下:“死东西,又在动什么花花肠子?”
高燚这下给拍得,一下子便回过神来了,嬉笑着说道:“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沮授在信里只说陈鲲,也没有提到宁妹妹——”看到落月那杀人一般的眼神,一下便改了口,“口误,口误,是张宁,没有提到张宁,我是想着这一年多来一直都辛苦沮授一人,也该找个能理事出主意的,张宁可是再好不过的,让她来做咱们高家军的女军师,娘子觉得如何?”
落月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宁妹妹也算是个博学多识的人物,只不过历来没有听过有女军师这样的说法,而且军中向lái有女流也影响不好……”
高燚笑了:“月儿你实在是多想了,历来没有女军师,我高家军来一个先例不就行了,至于说军中有女流影响不好,更是那些假正经人的屁话,真若如此的话,月儿你不是在军中吗?还有文鹭妹子,不也是女流吗?”
“主公,主母,刚娃子刚才在水中找到了主母的佩剑!”
言说之间,被高燚征为敢死士的刚娃子拿着一把剑涉水而来,高燚接过来,看看剑身,果然是落月从不离身的惊鸿剑,高燚递到落月手上,一本正经道:“看来这次宛城之战的确非同一般,连月儿你都把佩剑弄丢了,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落月不满了,不正经接高燚的剑,而是劈手夺了过来,怒声道:“这个还用你来教,若不是为了救杜若,这惊鸿剑我何曾离手过,只是可惜了那个杜若,刚把她许给了秦翻,却眼睁睁看着她落水,只怕现在已经淹死了!”
“杜若?”高燚一拍脑袋,落月要是不说,他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个人物,果然是这些人太忙碌了,不过这个杜若死了也是好,自作自受而已。
这样想着,高燚将落月扶了起来,小心问道:“还能走动不?”
落月哼的一声挣开高燚,凶巴巴道:“还没那么娇贵!”
不想这话一说完,正巧脚下被一枚石子滑了一下,整个人就生生朝前面倒去,但高燚看在眼里,哪里会看着自己的女人摔个嘴啃泥?立即出手,拉住了落月,这次却不只是揽在怀里,而是直接将怀中佳人身子打横,拦腰抱了起来。
“盗马贼,你干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你的士兵呢!”落月怒道。
高燚可不管这些,他不仅不放开落月,反而抱得更紧了:“抱自己的媳妇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敢说我的闲话不成?”
这话说得大气,落月想了想,确实如此,因此她索性两手环住了高燚得脖子,用力一掐,把高燚掐得直白眼。
刚娃子等人找来了一条船,高燚抱着落月跳了上去,此时后续的两千人也陆续来到,不待高燚吩咐,自去剿灭附近剩余敌军去了。
此时落月忽然想起来,对高燚道:“城墙坍塌时,也不知沮伯伯与宁妹妹他们怎么样了,玥儿还在宁妹妹那里呢!”
“我靠!”高燚不听这话还好,高燚还以为落月与沮授已经事先把高玥给送出了城去,已经安置到了田丰军营那里,想不到还在城中,这家伙要是真被砸死了可怎么好?
想到这里,高燚是面色大变,立即对撑船的刚娃子道:“不要管这里了,传我的令,速速组织人马,前去城中打探功曹与小郡主的消息!”
刚娃子愣了一下,不知所措:“主公,我只是一介小卒,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力啊!”
“真是麻烦!”高燚说着,将自己的令牌从腰间取下,丢到刚娃子手里,“现在有了吧?”
“诺!”
转瞬间,刚娃子便招呼起数百人来,进了城去。
自己女儿生死不明,高燚感到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他对落月道:“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张宁自己没有功夫,我们的玥儿又那么小,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了得?”
想不到落月听了高燚这话,居然撅起了樱桃小嘴:“盗马贼,你只关心你的女儿,不关心我!”
高燚哭笑不得:“月儿你糊涂了吧,玥儿可是咱们的骨肉啊,你就不着急?”
“高大哥不必着急,你的女儿半点事情没有!”
突然北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高燚认得这声音,正是张宁的,他伸长了脖子看去,只见张宁抱着婴儿立在船头,徐徐而来,驾船的居然是陈鲲!
不,不是一条小船,后面还有上百只的小船,沮授,张郃,徐晃,徐庶,庞德等人都乘着小舟,还有更多的高家军的士兵,虽然满脸疲惫,有的还带了伤,但都抑制不住面上的兴奋神色。
紧接着,孙坚与黄盖朱治乘舟带着千人从东面而来,颜良乘舟带着千人从西面而来,秦翻也乘舟带着数百人从南面而来,秦翻身边一人,颜色明媚,顾盼生情,居然是杜若。
这个姑娘竟然没有死?
五千余人,上百条船,星星点点分布在水面上,以高燚的船为中心,看起来蔚为壮观,虽然背靠着的宛城已经成了废墟,但是高燚的雄心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振奋了。
“主公,终于把你给等来了!”沮授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大哥,这一战打得真是爽快啊!”张郃一阵爽朗的大笑,士兵们也都跟着豪情地大笑。
“主公,秦翻已经将老夫人一行安置到了裴元绍那里,未得主公命令而私自回宛城来,还请主公治罪!”秦翻没有忘记自己本来是有任务的,见到高燚,神情立即变得一本正经。
“明阳,那些投降的士兵已经安置好了!”孙坚的办事效率就是快,这才一夜的功夫,居然把四千俘虏弄得妥妥帖帖了,高燚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些天来,高燚,高家军的将士所经li的一切,哪一个不是奇迹呢?
上下一心,即使城池毁掉了又如何,再建一个就是了!
同仇敌忾,即使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斗又怎样?
只要有人在,就是高燚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力量。
心怀着这份慷慨豪迈的心情,高燚从船舱里拿起自己的落月枪,什么也不说,缓缓指向天空。
一枪擎天!
高家军的将士们,个个抽出bingqi来,也一齐指向天空:
“高家军,高家军,高家军!”
此情此景,就连孙坚也被震hàn到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高燚这样让他如此另眼看待,还从没有一支军队能像高家军这样让他如此心生豪情。
“明阳,不知道你高家军这里有没有多余的粮草?”孙坚脱口而出一句话,让高家军其他诸将都愣住了,孙坚这是什么意思?
高燚也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连自己的女儿的姓都可以为了孙坚而改,区区粮草有什么可小气的?
“没有多余的粮草!”高燚想了一想,故作为难地说道。
“这样吗?”孙坚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难道高燚没有听出自己话中的深意吗?
孙家的子弟兵们也都发出嘘的不满声,黄盖更是直接,对孙坚道:“主公,这小子真不识抬举!”
“不过——”高燚忽然话锋一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文台兄的弟兄们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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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孙坚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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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文台兄的弟兄们饿肚子!”
“哗”此言一出,不管是孙坚的士兵还是高家军,都是大为惊yà。
孙坚却是从高燚的眼神里看到了信服,他大声喝道:“我们从长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回不去了,朝廷**,官府昏昧,即使天子有心回天,我们可以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而现在,高燚,我与他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我孙坚一直希望能遇到一个志同道合之辈,重振大汉旧日雄风,而现在这个人,终于找到了!”
高燚震惊了半晌,当听到孙坚这番话的时候,他终于确信这不是孙坚的一时冲动言语,对于孙坚能够加入,高燚自然是喜之不及了。
“承蒙文台兄看重,从今天起,孙坚将军便是我高家军的一员了,他麾下人马,我决定亲自赐名为猛虎营!”
“吼,吼,高家军,猛虎营!”数千士兵高举bīngqì大喝,士气如虹。
孙坚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离长沙,杀荆州刺史王睿,实际上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如今高燚肯收留他,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心念及此,孙坚便要屈膝对高燚行跪拜之礼,却被高燚喝止了。
“文台兄,万万不可!”
孙坚愕然,高家军诸将也是愕然,孙坚疑惑道:“既蒙明阳老弟不弃,我孙坚这一拜是少不了的,以后也好改口叫主公啊!”
高燚练练摇头:“我高燚不想落个趁人之危而吞并其众的恶名,我与文台兄虽非义结金兰,而情义过之,我也已经答应了,让自己的玥儿随文台兄的姓,自此以后便是孙玥孙尚香了!”
落月听了,脸色变了几变,盗马贼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当即冷哼一声,但看众军士气高昂,也不好不说什么,只伸出手来,在高燚腰间死死掐拧了一把。
“哎呦!”高燚好久没有被落月这么掐过了,想不到落月的手法还是这么犀利,他对着落月赔笑了一下,意思是晚上回去没人的时候随便给她虐待,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好歹得给他留点面子。
落月果然收了手,不过心里到底还是不是滋味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跟了别人的姓,总会觉得是把女儿卖了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女儿还险些要她的性命,若是以后在孙家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比任何人都会心疼。
孙坚与黄盖朱治被高燚的话弄晕了,不叫主公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平起平坐不成?
高燚揉了揉被落月掐得发青的皮肉,迅速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文台兄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猛虎营以后虽然是高家军的一员,但只有文台兄才有调动指挥的权力,可以独立作战,其余人等,即使是我高燚,都无权调动指挥支配猛虎营!”
此言一出,众军震悚不已,高家军成立时间并不久,若是开了这样可以一营人马独立招兵买马调动指挥的权力的先河,虽然更加灵活机动自由,但也会给以后部将叛乱埋下不小的隐患的。
孙坚如何不知道这些利害关xì,他怎么可能让高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改biàn治军的原则,但是他想要拒绝时,高燚却是挥手道:“我明白文台兄顾虑什么,但请放心,无需顾虑这些,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高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说罢,高燚朗声对全军道:“高家军并不是我高燚一人的,是我们大家每一个人的,人心齐,泰山移,因为有了你们,我高燚才能有今天,所以高家军不是为我一人而战,而是人人为了自己而战!”
“吼吼,高家军,高家军!”高燚话音方落,周遭的高家军士兵们,包括孙坚这支刚刚组建的猛虎营,也一起欢呼起来。
上明,下何患无勇!
这时陈鲲驾着小船已经来到了高燚船旁,张宁抱着高玥,小心跳了过来,把高玥给了落月,盈盈一笑:“让月姐姐担心了,本来差点出了意外,好在鲲哥及时出现,才化险为夷!”
看到人没有事情,落月自然也不打算追问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过还是打趣张宁道:“说来也真是怪啊,似乎不管妹妹人在何处,只要一有危险,陈鲲将军就会赶去相救,可是奇之又奇啊!”
张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落月道:“这话用来形容高大哥对月姐姐才是最好不过的吧?”
落月不禁被问得一愣,反倒是高燚听了索性哈哈大笑起来,对张宁身后半天无话的陈鲲道:“哎可怜啊可怜,咱们男人这么真心对女人,最后却只是被讥笑一番,伤心啊!”
看到高燚这副假正经的嘴脸,张宁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花枝乱颤,落月自然也是笑着骂高燚没个正形:“谁讥笑你了,自己在这里抱委屈!”
陈鲲却不是这般花哨之人,他虽然已经是高家军的人,却是头一次见到高燚,张宁毕竟是一介女流,但他陈鲲却不可不顾及尊卑之礼,人在船头,对着高燚便是纳头而拜:
“末将陈鲲,见过主公!”
高燚立即扶起陈鲲,笑着说道:“鸿飞何必如此拘谨,我当日见到你,便有惺惺相惜之意,只可惜嗣后天各一方,不得互通消息,如今再见,又得君为助力,擒俞涉,保宛城,杀贼人,护百姓,令高燚都汗颜不已,我素来有心与君结金兰之好,不知鸿飞以为何如?”
说到最后,高燚直接上前握住了陈鲲的双手,将陈鲲整个人扶起来,目光里流露着诚恳。
陈鲲身子一震,高燚做事果然令人难以预料,谁不知道高燚与赵云、张辽、张郃结拜之事,连孙坚都只是做了个忘年之交而已,如今却主dòng对自己提出要结拜,陈鲲知道这是好事,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素来不是爱张扬的人,如果真是同高燚结拜了,岂不是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了?秦翻,赵云对他的态度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云现在不在此间,但是秦翻是在的,他也不明白高燚为何此时提出这样令人难以理解的要求,杜若在旁讥笑秦翻道:“喂,姓秦的,你不是很早就追随了你家主公么,怎么他不跟你结拜,反而要跟这个新来的结拜?”
“主公做事自然有主公的道理,你一个女流之辈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秦翻怒道。
秦翻心里自然有些不快的,他之所以排挤陈鲲,一个是因为南阳附近还有一个心腹大患,就是周仓统合的汝南、颍川一带的黄巾党,典型的就是去年朝廷拨三百万钱下来时,周仓亲自带人来劫,高燚与秦翻当时还带兵前去周旋,幸亏高燚事前有安排,才虚惊一场,秦翻后背至今一条深深的伤疤,便是那时候拜周仓所赐。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仓和管亥曾经是陈鲲的手下,现在周仓在汝南、颍川,管亥在青州一带,也是一时豪杰,陈鲲并不是无能之辈,又是年轻有为,如何反倒混得不如自己的手下人了?是遭遇了手下背叛,还是陈鲲另有阴谋?高家军可不能随便让一个来lì不明的人混进来,而且如何还要成为高燚的结义兄弟!
杜若哪里知道秦翻在捣鼓这些花花肠子,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上岸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饱喝足了美美睡上一觉,她才懒得理这个问那个呢!
张郃这时也驾船来到,不解地看向高燚,满脸迷惑:“大哥这又是在唱得哪一出?这个陈鲲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出众的,若是保全宛城百姓,杀敌立功,秦翻将军,徐晃将军,庞德将军,甚至于那个陈鲲器重的少年文聘,比之于陈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大哥对这些避而不谈?”
张郃是高燚的结义兄弟,自然是有话便说,不会藏着掖着。
陈鲲自然感受到了高家军各个将士对自己的敌意,毕竟别的不说,单是周仓所作所为,陈鲲就是百口莫辩的,陈鲲不想解释任何事情,他知道只会越描越黑,他说道:“三将军所言非虚,陈某何德何能,是主公高看陈某了,陈某只愿为高家军中一员下将,任从主公驱驰!”
高燚长出一口气,众将对陈鲲的态度是高燚始料未及的,陈鲲的为人高燚很清楚,虽然陈鲲武艺出众,遇事也沉着冷静,堪比赵云,他一直都觉得陈鲲很有可能就是历史的陈到,不显山不露水,与赵云一明一暗,统领白眊精兵,护卫刘备安危,却因为行事隐秘,事迹不为人知,甚至在历史上连自己的传记都没有。
这些都不重要,高燚并不是因为陈鲲武艺超强而起了结拜之心,他永yuǎn都不会忘记陈鲲当时身为黄巾军的粮官,却宁肯自己饿着肚子,也坚持不动粮仓一分一毫的粮草。
这样的人,高燚险些错过,如今既然再遇到,岂能再让他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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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捷报频频传
(); “众人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根据高燚的判断,陈鲲的武艺出众,人品可靠,而纵观历史和演义以及各个野史,都找不到这个人物,虽然每个时代都不缺乏被埋没的人才,但是汉末毕竟是一个乱世,高燚坚信除非是真的无能,那些有大才的人是不会真的默默无闻的,即使是避难辽东的胡昭、管宁之辈,虽然没有直接参政,名望也是想埋没都埋没不了的。
有自己的女儿高玥机缘巧合变成了孙尚香这个例子在前,高燚也相信,陈鲲未来某一天会成为那个历史上在蜀国名位仅次于赵云的陈到!
虽然高燚亲自提了出来,但是陈鲲却并没有立即答应,他跪立于地,抱拳低头道:“多写主公太爱,末将得主公如此看重,自是深感荣幸,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高燚没有想到陈鲲拒绝得倒是干脆,看来结拜这种套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用,他眉头一皱,问陈鲲到:“此话怎讲?”
张颌微微一笑:“大哥太心急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陈鲲将军想必是一位恩怨分明之人,结拜之事,太过仓促,若不能服众,则难以立威,大哥不该不zhīdào这样的道理!”
高燚为难了,他跟赵云张辽张颌结拜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怎么到了陈鲲这里,反而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沮授献计道:“诸将所疑者,无非是担心陈鲲将军与贼寇周仓的关系,属下有一计,令陈鲲将军统领一支人马,将周仓本人擒来,那时诸将必定服气!”
此言一出,众将士纷纷点头称赞,沮授不愧是高家军的智囊人物,每每都能一语中的。
高燚点头,正要对陈鲲下令,却想不到陈鲲连连摇头,拒绝了沮授的提议,对高燚道:“功曹果然妙计,但要周仓投诚,不需如此麻烦,只末将书信一封即可!”
“嗯?”高燚微微错愕,这陈鲲哪里来的自信,周仓现在已经不比在张宝部下当副将的时候了,人一旦有了权力,往往是控制不住膨胀的**的,虽然高燚zhīdào周仓是一员猛将,但是此前势成仇雠,陈鲲如果用武力高燚还有些信服,用书信招降周仓,且不说周仓这人认不认得字,就算认得,可能会乖乖来投吗?
正思虑之间,忽然东北方向探马来报:“启禀主公,裴元绍将军飞鸽传书,书中说道四将军单骑自河内而来,亲为先锋,突入何进避身之所,拿住了何进本人!”
四将军,自然指的是张辽。
张颌听了,脸色惊了半晌,喃喃道:“我说四弟怎么迟迟不来宛城,原来是想直接立一个大功劳啊!”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整个宛城和高家军的大喜事,全军都欢呼起来。
高燚自然也是满心欢喜,他本来还担心丁原不会放人,但是在鲁阳遇到吕布之后,高燚就改变了看法,丁原似乎也在酝酿着一盘很大的局,他与高燚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自然不会为难张辽的。
不过张辽的确是一个大才,高燚想不到在南阳战事接近尾声的时候,会送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立即飞鸽回书裴元绍,好生厚待何进,命其大军不可轻动,我有大用,只令四弟前来便可!”高燚与众将士将船队划到北岸shàngqù,遥遥kànjiàn了大营已经搭建完毕,连绵数里,虽然简陋,倒也不失壮观,心中想着与张辽一别有一年多没有见到了,自然是思念得紧,料想再不会有人前来趟何进这趟浑水,便放心地对探马下令道。
“喏!”
这一路探马还没有离去,西北方面又一路探马疾风一般赶来:“捷报,二将军与马姑娘追击敌军到达义碑之处,不想周仓已经带了何仪、龚都、黄劭等人埋伏在哪里,一举将袁术、孔融、韩馥、淳于琼全部擒下,二将军与马姑娘也趁机擒下了敌将武安国与潘凤!”
高燚听罢,又喜又惊,喜的是赵云与贺兰妖果然不负期望,这武安国与潘凤本来也是武力不俗的战将,只因为在演义里遇到的是吕布与华雄这样的厉害角色才被埋没了,如今南阳人才紧缺,高燚自然是要多多收服,即使不收,关着便是,关到愿意投降为止。
然而惊的自然是周仓这个家伙,居然这个时候捡现成的便宜,真是教高燚恨得牙根痒痒,他正要号令手下人马准备出战周仓,那探马却接着说道:“周仓等人对二将军说此前何进曾利诱他们围攻南阳,但是裴元绍将军却给他们看了一样东西,他们才决定转而帮助主公的,为表心意,周仓诸人也将众俘虏送到了二将军那里,并遣散自己人马,只身随二将军和马姑娘前来与主公会合,因此令小的先来传报,此刻已经距此不远了!”
这探马话音方落,果然西面数里外传来了一阵人声马嘶,高燚望去,只见人马齐整,旌旗林列,左面五千余马家军,当先贺兰妖,一身虹霓甲,手持流云鞭,坐下逍遥驹,灿若朝霞,右面高家军麾下三千余精卫营人马,当先赵云,白马银枪,披风抖擞,恍如战神天降。
中间为首一骑,黑衣黑面,手提大砍刀,自然是周仓,他身后数骑,各带着少数人马,身着布衣,头裹黄巾,想必是周仓带来的何仪、龚都、黄劭等黄巾渠帅了。
再往后,便是稀稀疏疏押送的俘虏,高燚不用想,肯定是袁术等人了。
这么大的动静,田丰与荀彧在大营之内想不听见都难了,他们也策马而出,田丰见到高燚,自然下马而拜:“安民之事已毕,请主公示下!”
高燚遥遥向大营内一看,只见内中营帐星罗棋布,却又错落有致,宛城接应出来的数万百姓都被安置在了这些营帐之中,反观四面临着营寨边角处的士兵营帐,由于布幔数量不够,只能用茅草简易搭建起来,而为了防止受到敌军火攻,这些茅草都是用水浸湿过的,高燚都能kànjiàn那些茅草还在不停滴水,可以想见居住条件会有多差。
被安置的百姓们zhīdào他们的太守高燚来了,都纷纷走出营帐,自发地集结成群而来,口中自然对高燚千恩万谢:
“多谢使君救命之恩,小老儿想不到自己还能在这场大水中活下来!”
“使君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我们也要参加高家军!”
“使君居然这么年轻,以后一定大有可为!”
……
田丰见到这个情形,便要命士兵前去阻拦,生怕场面控制不住这些百姓冲上来把高燚给踩扁了,高燚却制止了田丰,他躬身拱手对这些百姓们动情说道:“多谢乡亲们的厚爱,乡亲们得以保全性命,并非我高燚一人之功,乃是高家军上上下下每一位将士奋战得来,乡亲们该感谢的实在是他们!”
“高家军,高家军,高家军!”百姓们听了高燚的这些话,都各个高举拳头振奋大呼,声音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看到百姓们这样的支持,高燚反而面色凝重起来:“此次南阳战事,我高燚有不察敌情之大过,才因此导致乡亲们家中财物尽损,高燚心中实在愧疚难安,高燚在此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在宛城发生!”
听到高燚这样说,众百姓也有些黯然,的确,高燚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就要承担这样重的担子,换做是当世的那些才干非凡的大人物来做都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且以后面对的担子只会更重。
但是他们毕竟只是寻常的百姓,不是那些善于雄辩的名士,虽然想找出些话来安慰鼓励高燚振作,却不zhīdào该说些什么。
“只要使君在,只要高家军在,不管以后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与使君一起面对一起克服!”人群中不zhīdào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这个时候,高燚是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历来争霸天下的,最难得的是民心,是民心所向,百姓们从来都只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管谁执政,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个收赋税的官员而已。
高燚决心要改变这种现状,刘备不是以民为本吗?他要比刘备做得更好,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要在不久的将来,不禁有数万人拥护他,还要十数万,数十万,乃至上百万,没有不敢做,只有不敢想,既然他高燚穿越千年而来,就要做出一些改变来。
天地既朽,再造河山;
日月不明,我自为灯!
荀彧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他从来还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魅力可以有这么大,即使是那些名士们也只是能做到让士人称赞,而让百姓,尤其是数万百姓如此盛赞的,全天下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
他有些动摇,转头自然看到了田丰意味深长的微笑和高燚的满满自信,悠悠自言自语:“真是难得,今天看到一种新的笼络人心的手段!”
高燚不禁皱了皱眉,他的真心竟然会换来荀彧这样的揣度,真不zhīdào要收服这样的王佐之才需要怎样的舌吐莲花,不过他还是秉承自己的原则,不会为了收纳人才而让人觉得自己故意去逢迎,他只是冷笑一声,看也不看荀彧,吐出一句话来:
“如果文若兄觉得这是在笼络人心,那就当我是笼络人心好了!”
第200章 意外的惊喜
(); “如果文若兄觉得这是在笼络人心,那就当我是笼络人心好了!”
丢下这句话,高燚也不管荀彧是什么反应,径自策马前去迎接赵云贺兰妖周仓等人了,诸将也纷纷跟去。
荀彧的脸色煞白,高燚一个未满弱冠之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自信,还是?
田丰道:“文若,不要以那些守旧的眼光去看待主公,如果你在他这个位置上,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你因此而揣度主公的人品,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已经错了!”荀彧看着高燚策马在前的那道背影,喃喃说道,“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留下来!”
既然留下来了,不放再仔细看看高燚的能力与人品,关键是未来,这也是荀爽和袁隗要他来南阳做的事情。
“姐夫,这次给你立了一件大功啊!”
贺兰妖的声音远远传来,高燚引着众人也是静候多时,他对这个妹子自然是特别关爱的,人长得漂亮,小嘴也不饶人,打仗也很是出色,与落月和张宁比起来,另有一番味道。
“恩,功劳确实不小,文鹭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姐夫能办到的,就绝不含糊!”
贺兰妖嘻嘻一笑:“姐夫说的,可不许反悔,姐夫给我这几千部下一人赏一个姑娘玩玩可好?”
“咳咳!”赵云离得不远,听在耳中,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高燚一阵无语,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要是有这么多的姑娘,高燚肯定先给自己的部下们一人一个啊,高家军现在兵丁正是紧缺,要是能一个人生几个儿子来,高燚也省得去招募流民了。
想归想,高燚可不敢把自己这个恶搞念头说出来,他清了一下嗓子道:“额,那个,文鹭妹子,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你也知道,那个,我们高家军呢,那个,是正义之师,怎么可以做那个,这种事情呢,简直无异于强盗了,是吧,呵呵,嘿嘿!”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那个,连傻子听了都猜到是在正话反说了,贺兰妖笑道:“姐夫别再这里这个那个啊,你要真是这种人,我马上就让手下人拍屁股走人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月姐姐,小玥儿出生这么久了,我这个小姨还没有见过呢,姐夫你还是先处理你的一大摊子事儿吧!”
说吧贺兰妖自顾自便跑到了落月哪里去,自然是抱着高玥一个劲地哄玩起来,吓得落月立即便把孩子给夺了回去,口中还连连道:“没轻没重的,我家姑娘可不是让你拿来玩的!”
众人听罢,一阵哄笑起来。
这时赵云也策马来到,下马到得高燚面前,抱拳道:“见过兄长,小弟不辱使命,将敌将系数抓获,幸遇周仓等人,来给兄长引见。
“周仓见过使君!”周仓也翻身下马,将兵器留在马背上,空手来见高燚行礼。
“我等见过使君!”何仪、龚都、黄劭等人也学着周仓的样子,下马对高燚行礼。
高燚看见周仓,自然心中转过无数想法,不过今天周仓有功劳打头阵来献,高燚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语气不疾不徐道:“周仓将军,好久不见,阁下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只说好奇,裴元绍对你说了什么话,让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周仓自然看见了侍立高燚身侧的陈鲲,脱口而问道:“大哥竟然还没有告诉使君真相吗?”
“多嘴!”陈鲲本来想避免与周仓见面的,却没有来得及,这下被周仓当着这么多人面问出来,自然有些尴尬,他虽然看起来恭恭敬敬,对周仓的口气确实瞬间便换了个人一般。
“什么真相?”高燚一惊,莫非陈鲲加入自己,真的有所企图?
周仓见事情已经捅破,不说出来,反而会让众人生疑,索性将前后原委和盘托出:“使君有所不知,一年前天公将军病重,要陈大哥与我等护卫宁小姐前去投靠您,只是宁小姐觉得当时情况,即使前来宛城也未必见重,不如发展些势力,所以便去了张燕那里,其后张燕令我与管亥兄弟分赴豫州与青州整合黄巾势力,管亥那里如何我不知道,我在汝南进行的本来顺利,不料十常侍却以为我是见财起意之辈,便想利用我与使君制造摩擦,去年那场战事,便是这个缘故!”
高燚听得频频点头,周仓这个说法,把很多本来零散的事情都给串连了起来,若不是高燚也参与过其中一些事情,还真的会以为周仓与陈鲲联合起来在洗白不光彩的过去了。
不过高燚相信,不代表别人就相信,秦翻自然是第一个发出质疑的,他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周仓将军与陈老弟真是用心良苦,只是秦某有一事不明,明明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二位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即使是真的因为十常侍的缘故,可十常侍也没有厉害到不给二位向主公这里发一封密信解释一下这种地步吧?”
“秦兄对我周仓的成见,似乎很深啊!”周仓看向秦翻,突然说道,“后背的伤,还痛吗?”
秦翻笑笑:“虽然时常会痛,但也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周仓朗声道:“诸位可以怀疑我周仓,但不可以怀疑陈大哥,一个最简单的明证,如果他真的别有所图,为什么宁小姐会到现在还相信他?”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落月身边的张宁身上,他们之中,本来也有一大部分是黄巾军的人,自然十个里面有四五个都认得张宁的。
张宁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周仓所言不假,父亲是说过这样的话,我也知道父亲很看重高大哥,可是我不想是靠着父亲的这番话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的,这一点,月姐姐,高大哥,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话音刚落,陈鲲也紧接着补充道:“我明白大家对我的怀疑,我不说出这个缘由来,其实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复杂,只是因为教主是教主,而我是我,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教主的眼光是对的还是错的!”
张宁与陈鲲的话,大出高燚的预料,尤其是陈鲲,高燚似乎又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周仓道:“裴元绍给我看的,是天公将军写给使君的信!”
那封信?高燚一惊,裴元绍那里怎么可能有,那封信明明被高燚放在了自己府中的。
张宁一句话终结了高燚的胡思乱想:“谁说父亲当时只写了一封信的?他当时担心无人听高大哥号令,一共写了三封信,裴元绍那里一封,我这里一封,还有一封被毁掉了,我与陈鲲来宛城之前,先去的就是裴元绍的军营,也是给他看了父亲的信才放我二人来宛城的,裴元绍将军是怕情报被敌军所截断,所以谎称给周仓看了一样东西,其实那不过是用来麻痹敌人的说法罢了!”
高燚吃惊了,这么一说,周仓一直都在演戏给敌人看?那演技也太好了,连高燚都给骗过了。
张角的那封信,一直都是被高燚雪藏的,他招募人才和人马,完全想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张角,却想不到到了现在,还是未能免俗。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陈鲲暗中做的这些事情,对于高燚的发展有着长远的好处,论起贡献,简直可以超越赵云颜良文丑典韦等人,仅次于沮授了!
而且,这还是没有把管亥也算进来的前提下,虽然周仓的自己做主也是出人意表。
“大家都听到了吧?”高燚一把拉起陈鲲的手,问向整个高家军的将士们。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回答高燚的是阵阵欢呼声。
赵云这下成了一头雾水,悄悄问高燚:“兄长什么意思?”
高燚笑眯眯地看了看陈鲲,对赵云道:“想给咱们几个再找一个义弟,云弟觉得这一位怎么样?”
赵云愕然了一下,失声而笑:“当然好了,兄长不是早就想与之结拜吗?”
这个是高燚与赵云之间的默契,当日高燚看到凝香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和陈鲲有关系,彼时便想着若是同陈鲲结为异姓兄弟的话,那凝香也自然会离开董卓那个老家伙来投靠高燚的吧,高燚帐下多的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小将,到时候跟凝香一撮合,以后再生点能文能武的人才,那高燚才真是要乐坏了。
这个自然是高燚的私心,不可能真的对陈鲲说出来,这下听到赵云如此说,又问询地看向张郃,张郃自然不会怀疑高燚的眼光,也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就差四弟了,我们先杀羊宰马,准备好香烛供品,等四弟来了,便来个宛城五结义!”
高燚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出来,赵云与张郃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陈鲲也知道,高燚这时千方百计地让他刚加入高家军就能有一个很高的地位,虽然不适应,但若是再拒绝的话,就是不近人情了。
“全凭主公决断!”
第201章 宛城五结义
(); “落月妹子你既然能想到你的蕊儿妹妹会和曹操纠缠不清,如何会想不到他们见面的地方也是极其隐蔽的?况且我在邯郸的事情,曹操本来是没有可能知道得这么快的,可是他不仅知道了,而且还向皇甫嵩讨了个奉义校尉的官来送给我作为人情,至少说明了两件事!”高燚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让落月觉得确实还像那么一回事。
“什么事?”落月柳眉微蹙,不知道高燚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高燚轻笑一声,悠悠说道:“第一,曹操想拉拢我,第二,消息是你的蕊儿妹妹放出去的!”
落月呀的一声,继而喃喃道:“莫非蕊儿是借我们的手在除去魅姬血玲珑的人?”
“聪明!”对于落月的一点就通还能触类旁通,高燚不由得击掌叫好,他赞叹地看着落月,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换一句话说,这个清楼的存在都很是可疑,后院严禁闲杂人等进去,花魁接客又不按常理,疑点重重,难道落月妹子你就没兴趣解开吗?”
落月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有一处所在,蕊儿必定在那里,跟我来!”
二人凭着这一身服饰,瞒过了众多护院打手,径直到了后院一处幽静所在,果然贺兰妖与一个戴着面具之人在对话。
“贺兰,这次你表现不错,我会为你记上一功!”蒙面人虽然看不清相貌,但高燚从声音里听出来是曹操。
只见贺兰妖恭敬地对曹操下拜,语气有些担忧:“可是主人,高燚和落月姐姐刚才已经来过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属下的身份,只怕我们的计划会被他们二人破坏!”
曹操不以为意地大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故意要他们知道的,否则怎么会让妙才那么巧碰上他们?”
身在暗处的高燚听罢一惊,曹操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妖的反应也是和高燚一样:“贺兰不懂主人的意思。”
“不懂是一件好事!”曹操忽然叹了一口气,两道英挺剑眉也拧在了一起,“只要那个高燚懂就行了,有时候不想懂的人偏偏会懂,想懂的人反而不懂。”
落月疑惑地看高燚,压低声音道:“曹操说你懂,是什么?”
高燚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把我想成绝顶聪明的那种人?这让我很困扰啊!”
的确是很困扰,没有比眼前有个大美人却只能看不能摸更困扰的事情了。
贺兰妖面上虽有不服,却只是一闪而过,她问曹操:“那么主人,贺兰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请主人指示。”
曹操没有立即回答贺兰妖,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眼眶内闪过睿智的精芒,而后才抬头对贺兰妖道:“这次你借刀杀人的计策,把魅姬在邯郸城内的血玲珑杀手都杀了个干净,虽然瞒得了魅姬一时,却瞒不过高燚的眼睛,高燚这个人我到现在还摸不透,可是他曾经有机会杀褚飞燕却放弃了大好机会,我怀疑他是在博取褚飞燕的好感,说不定胃口更大,想要日后把整个黑山势力都收服,而近来他在邯郸呢种种言行,更让我肯定了这一点!”
高燚听见了曹操这话险些叫出声来:“这曹操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被他猜到了!”
落月却是冷哼一声,继续看曹操和贺兰妖的对话。
“主人,您的意思莫非是要属下去杀了高燚?”贺兰妖到底是心直口快的人,直接就说了出来。
曹操笑了:“我还没有那么笨,高燚再有能耐,毕竟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短时间内成不了大气候,我要观察他几年,若能招揽为自己人也算是件好事,若是不能,再动手除去也不迟,我只是担心贺兰你,万一高燚一个不小心把你害死血玲珑杀手的事情捅给了魅姬知道,只怕你会有性命之忧,这次我带元让和妙才来邯郸,另一个目的也是协助你将清楼迁到陈留去,陈留太守张邈是我的至交,他一定会妥善安排你的人,事不宜迟,今夜就动身吧!”
贺兰虽然还有疑问,对曹操的话却是服服帖帖:“喏,主人放心!”
曹操摆手,贺兰便匆匆离开,曹操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也步出后门而去。
“现在的情势已经很明朗了!”高燚对落月打趣道,“你的蕊儿妹妹果真被曹操灌了迷药,曹操让她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可见中毒不浅啊!”
落月却示意高燚看清楼前院方向,那里已经起了几处火光,不断有慌乱的人声传来:“走水了,走水了!”
高燚又露出一副知无不尽的表情来:“要不要这么快,这场大火,多半是救不成了!”
落月也习惯了高燚这时而灵光时而糊涂的脑子:“我知道,你又知道!”
果然,清楼的这场大火被高燚说中了,虽然整个清楼上下都一起出动救火,附近的人和城中军士都也来帮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火不就还好,反倒是越救越大,到了次日天明时分,整个清楼不仅化成了一座灰烬不说,附近的几个商铺也接连遭了秧,还搭上了几条人命。
“但是最诡异的是,清楼的所有人都在这次意外的大火之中丧命,连后来救火的护院也由于意外被烧成了焦炭,我怀疑这不是天灾,倒更像是人为!”
城外张郃军营内,赵云边与张郃切磋着武艺,边叙说着昨夜清楼失火的经过,高燚和落月则在一旁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嗯,的确可疑,子龙觉得是什么人所为?”张郃和赵云拼了十几回合后,便落了下风,明白自己的武艺不在赵云之上,气喘吁吁的他十分识趣的选择了停手。
赵云想了一想,然后推断道:“大约是褚飞燕的人吧,那个女刺客最终还是被逃脱,而同一时间清楼也起了大火,这一定不是巧合!”
张郃点点头,然后看向身旁的高燚:“我想听听明阳的意见!”
明阳是高燚在现代的另一个别名,穿越以后别人只知道高燚这个名字,真正的本名反而没人知道,高燚深知古代没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必须要有表字的,于是他便将明阳当做表字,正好暗合燚字,倒也不错。
听了张郃的话,高燚笑笑:“我能有什么意见,说不定云弟你想得太复杂了,也许是嫖客们快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火盆引起失火也说不定啊!”
高燚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他在现代所在的城市里就有好多舞女小姐泛滥的歌舞厅ktv之类,里面的消防隐患都非常多,十场火灾里面有五场都是这些地方起火。
“盗马贼,你又在胡说八道!”落月怒瞪高燚。
“我觉得大哥的话有一定道理!”忽然一骑飞驰而到,辕门外的士兵根本遮拦不住,高燚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张辽!
其实早上的时候,高燚才知道昨天赵云和张辽两人结拜的事情,还责怪赵云当时不把自己也一齐叫来祭拜天地。
落月不高兴了:“有什么道理,你们男人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
张辽翻身下了马,他今天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高燚面前,举身便下拜于地道:“刚刚料理完了军务,小弟听说大哥与二哥在张郃将军营内,因此来此相见,只因为两个时辰后主公便要拔营返回晋阳!”
听了这个消息,高燚不由黯然神伤,他将张辽扶起:“三弟此去,不知何年月我兄弟三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哎!”
赵云在旁边也一阵感慨:“是啊,刚刚见面便要天各一方,连开怀痛饮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叫人叹息!”
张辽却是不以为意:“大哥二哥何必如此,让小弟也有些神伤了,我们不过是分别一时,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天大地大,必定有再见之日,那时再一醉方休!”
被晾在一边的张郃羡慕了,他啧啧不已:“三位有此雄心,必定光耀后世,为人称颂!”
“诶,既然两位弟弟都在,还有隽义也在,常言道一不如二,二不如三,三不如四,我们四人便一起盟誓为异姓兄弟岂不更好?”
“对啊!”赵云也是面露喜色,“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于是四人重新祭拜天地,杀牛宰马盟誓,只是在兄弟次序争执起来,原来张郃竟然比赵云和张辽都要大上一岁,论理该做二哥,但被赵云死活不同意,他这个二哥的位子还没有坐够,最后还是高燚知道赵云的这点小心思,他取来兵器架上的弓箭,指着百步外的草靶道:“我们以弓术排次序如何?”
“好!”张郃与张辽都对自己的箭术有自信,便一起答应。
结果毫无悬念,张辽和张郃都射中了靶心,只是赵云不知何故,竟然只射到了边缘,而高燚的弓术显然是烂得炉火纯青,他连射五箭,都没有碰一碰草靶的边缘,倒是射中了军营里几匹战马的屁股,使得马厩的马都受了惊,让张郃的士兵好一通忙活。
“哎,自作虐不可活,明明可以当大哥,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只能以后做四弟了!”
想不到赵云一句话挽回了高燚的命运:“好了,比试已毕,射得最好的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四弟!”
高燚和张郃一起震惊了:“这样也可以?”
那就是说高燚还是大哥了,这时赵云才慢吞吞道:“大哥,三弟,四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后面的话高燚没有听清楚,不过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么一番比试下来,赵云还是二哥!
阴险真阴险,想不到赵云也有耍人的时候,张郃和张辽肯定在为自己的老实好骗而后悔。
正在这时,一个骑兵匆匆而来,带起一溜尘土,张辽认得是自己军营的士兵,知道可能出了大事,便追问道:“什么事情?”
“张将军,晋阳我们回不去了,张牛角重伤而死,黑山之人遵其遗命奉褚飞燕为新主公,褚飞燕也甚至更名为张燕,集合残兵占领了晋阳!”
“什么?”在场的张辽震惊了,高燚也吃惊不小:褚飞燕还是把名字改成张燕了,而且占领丁原的并州治所晋阳,恐怕也是为了给死去的张牛角报仇吧。
第202章 酒香七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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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这次前来,果然如高燚所料,是带来了丁原的联盟的意思,丁原此时已经暗中派了张杨和高顺前去与文丑会合,就是以防他人觊觎,这里遣张辽赴使命,自然是因为张辽是高燚四弟的这层关xì。
丁原本人因为受到张燕的牵制,无法不顾及自己老巢的安危,偏偏董卓被高燚大败之后,将自己人马全部集结到了京畿一带,放眼洛阳周围,再没有能抗衡董卓的势力,如果此刻成为了高燚阶下囚的何进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吕布虽然有着无双的武艺,不过想要抓住董卓,却不是探囊取物那般简单,他领着高燚派给他的五百人马,除了杀了几个董卓留下的炮灰之外,也没有如在高燚面前夸下海口那样生擒董卓,只能将这五百人如数遣回南阳,自己一个人回到丁原那里进剿张燕去了。
高燚本来也没有做这样的指望,董卓如果注定命该绝的话,不可能运气那么好,能从高家军和白波贼与马家军的重重围困中突围而出,他想的更多的是,天子刘宏现在还健在,董卓再怎么也不可能直接带兵闯进洛阳挟持刘宏行废立之事吧?这得是脑子多抽疯才会做出的决定?那后果可是比历史上废少帝立献帝还要严重的行为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高燚现在手下无论是士兵还是大将抑或智囊都多了不少,尤其是张辽与张郃的到来,更是让高燚如虎添翼,既然来了,哪里还有放走的道理?他二人本来也提出了这点疑惑,但是高燚告诉他们,已经事先另派了使命前去并州丁原和冀州贾琮处,完全不必忧心,让张辽与张郃只管好好统领高家军的俘虏营与降兵营就好了。
然而现在的南阳依旧是喜忧参半的,高燚比任何人都清楚,水灾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水灾过后,泛滥的瘟疫,如果不能及时发现并杜绝,存留下来的数万百姓乃至高家军都将受到波及。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惨祸,高燚依旧如去年一般,命沮授带人做好各种防范措施,也帮助华佗成立了一个简单的医疗所,将整个南阳的不管郎中还是医生都集中到了宛城,并从百姓中招募数百青年男女,由高燚亲自向其传授些后世的基本医学常识,其后由华佗带领男子,落月等人则是带领女子,一面协助华佗救治伤兵,一面准备发现疫情就及时杜绝。
沮授这次有了徐庶与田丰助力,自然不再像去年一般劳心劳力,高燚交代之事不仅数日之内便交差,而且效果比高燚预期的还要好。
至于粮草的问题,就有些尴尬了,虽然周仓领何仪、龚都、黄劭等人从自己原先的寨子中运来了囤积的粮草,但是毕竟宛城现在的百姓加将士,不下十万之数,用度颇多,这些粮草最多也就坚持一个月而已。
田丰向高燚支了一个招,就是去找荀彧解决这个根本问题,并且透露说,荀家人脉广,认识好多大族,有荀彧出来做担保,那会有无数豪族争着把粮草送来。
当真有这么神奇?高燚知道荀彧很厉害,但田丰似乎把荀彧的能耐给吹得太逆天了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高燚来到了荀彧帐中,只见这货很是滋润地在哪里烤着炭火喝着小酒,俊美的面上微微荡漾着红晕,看见高燚进来,也不起身,而是将烧得温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朝高燚作揖道:“这是哪阵风,把使君给吹来了?”
高燚笑着指着荀彧笑骂:“好你个荀文若,有酒喝也不叫我一声,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实在该罚!”
说话之间,高燚已经屈膝跪坐在了荀彧身旁的另一个蒲团上,自己拿了一套酒具,伸长了脖颈看着炭火之上已经滚沸的清酒,拿了酒勺自己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正要饮下时,却被荀彧制止:“使君且慢,我这酒非凡品,号千日香,又别名七步倒,使君现在并非闲暇之身,这酒喝得起,可醉不起啊!”
荀彧说着,将酒碗生生从高燚手里夺了过去,微微一笑之间,又是仰脖而下,把高燚看了个无语:“喂喂喂,不让喝就不让喝呗,还给我整一出千日香七步倒什么的,欺负我没有酒量吗?文若兄不是也喝了好几碗吗?怎么半点事情都没有?”
高燚穿越之前虽然并不怎么嗜酒,却是从来都没有醉过,啤酒十瓶脸不红,白酒两瓶心不跳,红酒更是当水喝,本来他还想有机huì去试试那些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之类的烈酒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机huì了。
再者说了,谁不知道东汉时期的酿造酒精度都是低得可怜,过四十度都是少的,那些王公贵族们经常喝的也不过是二十度上下而已,而平民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能接触到的酒也大多是更低度数的自酿酒了,真正要称之为水酒也不为过。
荀彧面上洋溢着红光,已经有些微醉,歪着头看着高燚,连连摇头:“在使君之前,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喝完酒后,直接睡了三天三夜,错过了第二天的郡中察举考量,直到现在还在家中闲坐,要等三年之后再一次的察举了,说起来真是笑死人了,他父亲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把我给吃了,哈哈哈!”
高燚听了,对眼前这个千日香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虽然口中也在为荀彧的这位朋友感到可惜:“这么说来,文若兄还真是害人不浅,分别就是孔夫子所说的那种损友了,嘿嘿!”
荀彧听到损友两个字,立即瞪大了眼睛,为自己辩白:“谬矣,奉孝本人可没有这么想,那个察举本来就是他父亲托人找的门路,本来按照他的门第,很难被选上的,可是奉孝自己并不想走仕途,他说他平生之志,就是阅尽天xià美女,尝遍世间美酒,游遍名山大川,如此而已,便是这千日香,也是他求着我给他喝的,到现在,反而是我做了好人,成了恶名了!”
奉孝!高燚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喝下这千日香,荀彧说的这个朋友,不正是历史上曹操的鬼才郭嘉郭奉孝吗?
鬼才啊,鬼才啊,鬼才啊!算无遗策,十胜十败,遗计定辽东,曹操赤壁叹……高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他强忍住心头的蠢蠢欲动,对荀彧说道:“让你这位朋友不要气馁,不必等到三年之后,只要文若兄一句话,将他推举到我南阳这里来,我这里人才可是奇缺的,必定让他才尽其用!”
荀彧却故意卖起了关子:“此人大才,不可延请,只宜使君屈尊去见!”
这句话高燚怎么听起来耳熟,忽然他想起来徐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的时候,不也是说的类似的话吗?果然鬼才的架子都不一样。
不过高燚可不算刘备,荀彧也不是徐庶,郭嘉更不是诸葛亮,他哼了一声装作无所谓道:“真是会摆谱,我现在在南阳日理万机,哪里能抽出空来去拜见文若兄这位奉孝朋友?”
荀彧没有想到高燚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虽然他没有决定是否投靠高燚,但是觉得郭嘉的性情倒是挺适合辅佐高燚,因此才会这么借机旁敲侧击,不曾料到高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间发现对这个高燚看不透了。
“使君日理万机,却还有闲暇来我这里喝千日香,不由得让人很怀疑使君你对日理万机这个词的定位标准啊!”
高燚充耳不闻,呵呵一笑,忽然站起身来,豪气干云地说道:“这个并不重要,文若兄只要替我向他传一句话,就说宛城有千斤美酒等他来尝,有千百美女等他来阅,有无xiàn山川等他来游,必定叫他流连忘返,不知归路!”
荀彧不禁失声而笑,果然是高燚,果然有诚意,他现在似乎就看到了高燚与郭嘉这两个人在一起游山玩水喝酒谈女人的情景,那画面实在太美。
“使君此言,文若一定代为转达,不过奉孝来还是不来,我可做不了主,毕竟不是只有宛城有这些美酒女人与好山好水的!”
荀彧也起身,提醒高燚不要太过乐观。
高燚心下了然,不过这又有什么关xì,现在并没有到群雄割据那个时期,他自然也不会满足于只招募那些二三流的人才,郭嘉虽然厉害,却也未必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再说了,有挑战性,才好玩。
“一言为定!”
高燚说着,兴之所至,居然直接就拿着酒具伸到酒瓮里面,灌得满满,哈哈一笑,一饮而尽,全然不顾荀彧那惊愕的眼神。
“使君,你喝了千日香!”
高燚脸色立即就变红了,身子也觉得轻浮,说话更是口齿不清了:“对啊,嗝!果然好酒,嗝!七步倒是吗?嗝!我走走试试,嗝!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七,七……”
“嘭”
荀彧看着栽倒在地,醉得跟死猪一样的高燚,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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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此情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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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的千日香还真是名不虚传,高燚果然一觉在大营里睡了三天三夜,弄得沮授和落月都吓坏了,以为高燚这下是喝酒喝死了,沮授当即让华佗停下手里一切事情,前来给高燚诊治,落月更是直接,跑到荀彧哪里臭骂了一顿,若不是田丰出面拦着,荀彧以后很可能就要换一张脸孔在这个世上了。
华佗当即给高燚开了一些醒酒的方子,自己又去自己的医疗所忙去了,高燚虽然醒了,却还是觉得头痛欲裂,看见落月忙前忙后,本来就纤悉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自然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啊!”高燚半坐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营帐外面,隐隐约约有日光投射进来,脱口而问道。
落月听见高燚醒了,自然是喜上眉梢,不过随即便是换了一副凶巴巴的脸色,掐着腰来到高燚床前,一把就揪住了高燚的耳朵:“你这个酒鬼,自己倒舒舒服服地睡了三天三夜,把我给差点担心得没有皮包骨头,还好意思问!”
“痛痛痛痛痛!”落月可是不愧女汉子的外号的,那力气大得把高燚给痛得像杀猪一般大叫,他龇牙咧嘴,连连向落月赔笑,却也不忘给自己辩白,“月儿可真是误会你夫君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哼,有什么逼不得已!”落月口齿虽然伶俐,却也没就真要把高燚耳朵扯下来,她愤愤甩手,转到高燚正面,用手戳着高燚的脑仁,“喝得烂醉如泥还有理了,看看你那些手下们,哪一个不是忙死忙活,你可倒好,只会躲清闲,若不是先前还算做了点好事情,我看百姓们叫你一声昏官也不过分!”
高燚心中一凛,落月这是要向悍妇转型的节奏啊,幸亏他以后没有决定要三妻四妾,否则还不被落月一个个给骂死了才怪?
心中这样想着,高燚可不敢表现出来,而是灵机一动,嘿嘿一笑对落月说道:“月儿真是误会我了,我是因为从荀彧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大才,荀彧说我若是敢喝他的千日香,他就为我引荐那人,月儿你也知道,现在宛城各项事务都需要有人来主持,若是我有这样的能耐,何必还要去招揽人才?不过这也是荀彧对我的考验,区区千日香算得了什么?”
高燚这样说,也不算说谎,郭嘉自然是大才,历史上辅佐曹操的谋士里面顶尖人物之一,曹操五大谋士,侧重各有不同,荀彧是谋天xià,荀攸是谋战,贾诩是谋己,程昱是谋国,而郭嘉则是谋人,也因为这些不同的侧重,决定了这五人在曹营里面不同的地位,郭嘉比起其他四人,年岁最小,而眼光最为独到,他对于人心的揣度可谓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孙策之死,袁氏兄弟之争,还有刘表不趁曹操北征乌丸而袭击许都,都被郭嘉言中,这样的人物,简直是神算一般的存在,自然声名显赫。
不过这里高燚却是在落月面前悄悄黑了荀彧一次,毕竟那千日香,是高燚自己要喝的。
落月斜他一眼,却是嘀咕道:“什么大才,值得你这样?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高燚伸出手来,搭在落月的香肩上,嘻嘻笑道:“一个足以匹敌姜尚和管仲的人物,虽然荀彧没有同我说他的名zì,但我相信我的预料不会错!”
落月甩开高燚的手,将手中热毛巾丢到高燚脸上去,啐了一口道:“真若如此,倒也是宛城的幸事,别是给我胡乱找的借口就好,再者,你任命的田丰军师不是对荀彧很是推崇吗?盗马贼你怎么不索性把他招揽了?”
高燚脸立即就绿了:“说来惭愧,谁让我的脸没有那么大,这个荀彧根本就看不上我呢!”
言说之间,帐外有军士来报:“主公可醒了?俘虏营那里几位大人嫌弃伙食不好,张辽将军也无法,只得来报告主公!”
落月听了,一脸不快:“这样的小事,也来扰烦,盗马贼,你不是一直夸你这个四弟很有能耐吗?如何连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平?”
高燚想了一想,呵呵笑道:“不为别的,怕是文远也忌惮我那个远房舅舅吧!”
俘虏营里别人高燚都不惧,只有袁术一个不好对付,毕竟跟高燚是沾亲带故的,虽然高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如果他不出马,谁知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袁术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传我的令,请曹操与袁绍二位将军回宛城来,就说有大事商议!”
高燚用的是“请”这样的字眼,毕竟曹操与袁绍并不是他的属下,况且这二人来了,袁术那点事想必都不叫事儿了。
再者,裴元绍几天前也来信说派人护送高燚的母亲及大哥高幹一行几人在路上了,算算时间,也该到宛城了。
落月自然也猜到了高燚的心思,低声道:“我已经听军士们说了,婆婆不日就会到宛城,我们成亲之后,我还没有见过婆婆,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心情忐忑不安!”
这样说着,落月的俏脸之上,微微泛起了担心,秀眉微蹙,高燚看了,又爱又怜,他说道:“月儿你想多了,俗话说得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尽管放宽心,母亲并不是严苛之人,相信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话虽如此,高燚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婆媳关xì可是一个几千年来都让人头疼的问题,落月的性情又是这样素来不服人,他在陈留见过自己这个异世的母亲,人倒也看着不难相处,只是到底能不能与落月也这样,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高燚这亲事实在是太过仓促,谁都没有知会。
不过管他那么多呢,人都已经娶进来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个月了,他的母亲就算再过不念情面,难道还能真的把落月给休了不成?
说起母亲,高燚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竟然这样糊涂,居然把在蜀郡做太守的父亲高躬给忘记了,若是别有用心之人事先派了刺客去蜀郡将高躬暗杀了,那高燚可就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他在前世的时候就无父无母,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不曾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若是到了这个世界依然如此,那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就做,高燚已经起身穿好了衣裳,对帐外军士下令道:“通知秦翻来见我!让他直接去俘虏营外候着!”
“喏!”
落月见高燚神色有异,知道肯定又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每当高燚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落月都不会去打断,她不是说话做事没有分寸之人,没人的时候虽然爱奚落高燚一番,但若是有他人在侧,落月也不会坏了规矩的,毕竟高燚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可以对她嬉笑,可以爱她哄她怜她疼她,但到底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万千高家军的统帅,数十万南阳百姓的使君,断断不能给人以流氓地痞的印象。
“喂,盗马贼,就这么睡了三天,也不问问咱们的闺女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生没生病,高不高兴?”
帮着高燚穿戴齐整,落月冷不丁问道。
高燚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连日来的确是对落月母女两个关心有些少了,他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外头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我哪里能顾得上自己的家人,既然做了这个南阳太守,自然要做到最好,不能让人说我高燚是白吃朝廷俸禄,月儿你该比我更知道先大家后小家的道理,至于我亏欠你们母女两个的,等以后我一定十倍百倍地补回来!”
说完高燚便朝帐外大步走去,落月却在他身后幽幽问道:“以后会是多久?”
高燚身子猛然顿住。
是啊,以后会是多久?
高燚自己都不清楚。
“可能会很快,也可能是很久,更可能是——”
“不要说出来!”落月猛然出声打断了高燚。
她知道,更可能是终人一声,都会是一个遗憾。
她只要他好好的,不要遗憾。
“记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和月儿你的心是在一起的,此爱无尽时,此情无绝期!”
这话对女人的杀伤力实在太大,即使是彪悍如落月也不例外,高燚实在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总是能给她很多惊喜。
而高燚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话会变得这么沉重,大约他和落月都预料到了未来可能有太多的变数,而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报讯的士兵动作很快,高燚刚刚赶到俘虏营外,秦翻已经得到消息等候在了那里,张辽与黄劭正与其交谈着什么,见到高燚来了,都一起躬身行礼。
“不知道主公有何要事吩咐属下?”秦翻开门见山问道。
高燚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父亲现在身为蜀郡太守,虽然有堂兄高靖任都尉辅佐于他,我还是担心有小人使坏加害他们,为免发生不测,还是向麻烦秦兄亲自跑这一趟路!”
秦翻笑道:“这是什么话,主公有命,属下安敢不从,只是吴郡那里主公师傅那里怎么办呢?”
高燚脱口而出道:“到底是我的授业恩师,我必须亲自前去迎接,才显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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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母子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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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那里就麻烦秦兄了,请为我代言:身为人子,本当亲自去迎,但师尊在吴郡,饱受流离之苦,朝不保夕,待父亲来日,定当请罪!”
高燚知dào,汉代以孝治天下,就是皇帝的谥号也都带着孝这个字,而且做官的途径,孝也是一条重yào标准,举孝廉,举茂才,高燚的这个南阳太守并没有走这种一般途径,而是和孙坚,董卓一样,靠的是军功起家,高燚记得黄巾平定后,十常侍为了削弱何进的势力,把很多这种因军功而任职的人的官都撤掉了,刘备就是鲜明的例子。
虽然说十常侍把高燚当做自己人,但高燚非常清楚,何进经此一役,被高燚打得一败涂地,自己也遭到俘虏,十常侍肯定已经在思量怎么除掉高燚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时候,高燚就是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坚持不释fàng这些俘虏,何进袁术韩馥等俘虏可是高燚用来同朝廷谈判的筹码。
秦翻领命而去,而在旁等待了半天的张辽与黄劭也等着高燚的决定,黄劭大字不识几个,人也生得粗野,不过俘虏营的活不是靠相貌就能解决的,
“主公,属下无能,让主公亲自前来费心了,真是罪该万死!”
黄劭说着就要跪下来,早被高燚一把手托住下沉的身子,重新不得不站好。
高燚宽慰黄劭道:“黄兄本也是一方豪杰,把你安排到俘虏营与文远一起管理这数千俘虏实在难为你了,不过黄兄要理解我们高家军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举步维艰,我知dào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比安抚俘虏要简单得多,但是这事情总需yào有人去做,还希望黄兄能明白。”
黄劭听罢,跪立于地:“谢主公赏识黄某!”
高燚本想再说些什么,黄劭突然面色大变,手捂着肚子,看起来极为痛苦,高燚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黄劭连连摆手:“这几天吃坏了肚子,属下失陪,主公恕罪!”
听了这个,高燚险些笑出声来,不过他极力忍住,对黄劭道:“不罪不罪,黄兄快去方便去吧!”
黄劭告罪一声,捂着肚子风风火火奔着茅厕方向去了。
张辽看着黄劭火急火燎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随即叹息一声,对高燚道:“黄劭将军在山中时,起码还能吃到些好的,来了我们这里之后,每天同将士们都一同吃野菜煮的稀粥,自然消化不好!”
高燚打趣张辽:“四弟这样说,莫非也是思念在丁原那里的日子了?如果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张辽大窘,连忙辩白道:“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将士们的伙食供应实在是太差,还不如那些俘虏们,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这些俘虏们要是准bèi闹事,光在体力上就比高家军们要好!“
“这是人吃的饭吗?给我上好酒好菜!“
突然军营内一句厉喝传了出来,打断了张辽的话,这还不算,好多帐内都有饭菜被扔了出来,被丢进帐前的地上,和着污水掺杂在一起,看得人心头一紧。
高燚自然是大怒,他的士兵尚且吃不饱肚子,把军中仅剩的这些上等粮米给这些俘虏们吃,却想不到这些家伙们这样不知好歹,如果高燚不给他们一些教xùn,这些人就算是以后真的加入了高家军,那也将会是败类。
“把丢弃饭菜的这些俘虏,都给我拉出来!”
高燚一声令下,高家军的士兵们自然是立即执行,不多时,就把带头扔弃饭菜的那些家伙们给绑了个结结实实,拉倒了营帐之外,高燚游目而视,居然也有上百人,就连袁术也是在其中的,士兵们去绑他的时候他还理直气壮地大喊自己是高燚的舅舅,看谁敢绑他,但他自己都不知dào,这命令就是高燚本人下达的,不由分说就把袁术也给绑了出来。
不过打死袁术都不会想到,高燚压根就不认识他,就连袁绍,若不是高燚第一次与之相见时反应机敏,估计都认不出来。
“我是高燚的舅舅,你们好生放肆,还不赶快放了我!”
袁术被一众士兵推推搡搡着,模样无比狼狈,与先时攻打宛城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高燚虽然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高燚,心道此时若是不摆出长辈的架子来,岂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当即对着高台之上的高燚大喊:“外甥,你用这等猪狗吃的饭菜来羞辱我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我还是你的舅舅,你就敢如此,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一下大喊,就算高燚再不认识袁术,也能认识了,高燚在高台上踱到袁术身边,冷哼一声,蹲了下来,盯着袁术这张脸仔细看了一会,发xiàn不愧与袁绍是堂兄弟,相貌果然有几分相似,不过形象气质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比起袁绍,英气不足,倒是多了几分猥琐,心说就这种长相居然还抱着一个玉玺就称帝,真是勇气可嘉。
“哦?舅舅的意思,什么样的伙食才不算是羞辱呢?”
高燚语气虽然平缓,却也是凛凛不可欺,一想到高家军的死难将士有一部分是出自于袁术之手,高燚实在是拿不出好脸色给袁术看,袁绍与高燚对战时,高燚尚且杀了袁绍的战马,高燚现在力保袁术及数千俘虏,已经不知dào招了多少记恨了,现在袁术带头闹事,高燚如果还要包庇,将直接影响到士兵们的忠诚度了,他若不出来教xùn袁术一下,便是枉为高家军的统帅了。
袁术根本不知dào高燚是在气头上,挣开了押解他的士兵,昂首挺胸地对高燚道:“我日常饮食都是梁米熬出的粥,糯米做出的白饭,要和着血水才能喝下去——”
“哼,蜜水没有,血水倒是有几大锅,要不要喝!”
袁术才说了一半的话,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看向声音来源方向,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进了军营,驾车的竟然是游击军的副统领廖化!
马车戛然而止,廖化跃下马车,神情恭敬地对马车里面说道:“老夫人,我们到了!”
车帘被掀起一角,一位妇人探出头来,刚才那句对袁术的呵斥,自然是出自她的口中,虽然廖化嘴里称着老夫人,其实也不过才四十岁上下,只不过古人平均寿命短,因此看起来有些年老。
“母亲!”高燚看到马车,就已经猜到了车里人的身份,正是他在陈留的母亲,被秦翻护送到了裴元绍军中,现在裴元绍又亲自让廖化给护送到了宛城这里来。
妇人看见高燚,自然也是一阵激动,她在在秦翻到陈留时,就担心高燚的安危,后来到了裴元绍那里,听起士兵提到高燚几次置身死地,加之整个南阳战事连连,更是心惊肉跳,因此每日打听宛城情形,听说战事结束了,便强要来宛城,裴元绍实在无法,自己又无法脱身前来,只能令廖化带了一千游击军于路护送,幸得无事。
“燚儿,你没有事情,真是太好了!为娘没有一天不担心你的安危的!”
高幹与高柔两个也接连从车上跳下来,高幹看着军营内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禁也看得有些呆了,高柔则是忽闪着秀气的大眼睛惊异不已地问高燚:“燚叔叔,这些都是你的部下吗?”
高燚笑着点头,心说这才不过是自己人马的十分之一罢了,要是真把几万的高家军叫出来,估计能把才十二岁的高柔给数晕了头。
“哇哦,燚叔叔真厉害!”
高燚与母亲二人相见,自然少不了许多话讲,只是现在是在军营之中,有着诸多不便,便连袁术见了高燚母亲,气焰也消散了不少,脸立即就耷拉了下来,拱手对妇人道:“堂姐!”
他虽然总是自视甚高,但小时候毕竟是与袁绍和这位堂姐一起长大的,说起来,也是有着一段姐弟情分。
妇人看向袁术,本来慈祥和蔼的面庞立即换了一副冰霜颜色:“不要叫我堂姐,我如何会有你这样的堂兄弟?将自己的外甥逼到九死一生的地步,若是燚儿此次命丧九泉,你袁公路是不是就会非常开心?”
袁术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姐姐实在误会我了,我本不想走这一趟的,实在是家眷被大将军,被那何进控zhì,况且我攻打宛城时,并没有出尽全力,岂是不念舅舅外甥这份情谊?”
“母亲息怒,舅舅所言,确实是实情,孩儿已经打听到,何进在洛阳控zhì了许多官员的家眷,就是为了胁迫这些官员为其做事,连叔公他们都未能避免,何况是舅舅呢,孩儿也想过救出这些家眷的,奈何势单力微,留舅舅等人在宛城,并非有他意,而是害pà一旦放归洛阳,敌人见舅舅等人没有利用价值,难保不起杀心!”
袁术听罢,微微一惊:“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事?”
高燚苦笑:“此前外甥与舅舅明为敌我,现在又隔阂重重,若不请母亲前来,舅舅能信外甥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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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挥刀一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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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听到高燚说起何进羁押许多官员的家眷,其后又听到要杀人灭口之事,心下自然大惊,连连问道:“这等重大之事,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高燚苦笑不已道:“外甥倒是想向舅舅提起,但也得有那个机会啊,若不是母亲来了,舅舅只怕还在思摸着如何与众俘虏逃跑吧!”
此言一出,袁术更是一惊,面色顿时煞白。
“带上来!”高燚突然厉声一喝,向身后说道。
话音方落,只见黄劭带着几个士兵,押着几个俘虏推搡着过来,正是武安国与潘凤及几个俘兵,脸上各个带伤,显然是与黄劭发生了一场厮斗。
黄劭对高燚道:“启禀主公,属下的士兵发xiàn了这几人打昏了我们的人,想换上衣服逃跑,于是抓了回来!”
“好!”高燚对黄劭连连称赞,然后目光转向武安国与潘凤,这二人在演义里也算是出尽了风头的人物,确切地说是成就了吕布和华雄的勇名,高燚本打算好吃好喝让这两人感化投靠自己,现在看来,是高燚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本来高某极为看重武安将军与潘将军的武艺,有心收到帐下,奈何我看人也会走眼,竟然给人吃白饭!”高燚指着武安国与潘凤,怒声喝道。
武安国冷哼一声:“不稀罕!”
潘凤更是直接:“要杀就杀,别多废话!”
“嗡”地一声,高燚从身旁士兵身上拔出刀来,寒光翻然之间,晃着武安国与潘凤二人的眼睛,他二人也不惊惧,坦然准bèi受死。
不过刀刃只是割断了武安国与潘凤的一绺头发,高燚收刀,冷哼一声,丢给士兵,朗声宣bù:“我不杀你们,但也不会再让你们吃饭,传我的令,饿他们三天三夜!”
潘凤听了,眉头都不眨一下,不过武安国却是饭量奇多之人,每顿要吃十碗白饭才能吃饱,别说三天三夜,就是饿他一天,也会三魂去两魂,七魄散六魄,他当即看着高燚背影大骂:“身为堂堂南阳太守,器量居然如此狭小!”
器量狭小?高燚笑了,他转过身来盯着武安国,这家伙膀大腰圆,不愧是使四十斤梅花亮银锤的壮汉,大概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吃过饱饭,所以看起来面色发绿,力qì大约也大打折扣,否则单凭黄劭这种三流武将未必能擒住。
高燚现在虽然人才奇缺,但还没有到了要对武安国这等只有蛮勇的武将也卑躬屈膝的地步,他大手一挥,对士兵们下令道:“把我们高家军的大锅抬过来,让武安国将军好好kàn一看!”
“诺!”
很快就有几个士兵吆喝着从火头军哪里抬了一口半人多高的大锅过来,里面冒着腾腾的热气,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武安国探过头去一看,不由两眼看得发直。
只见偌大的锅里面,热气氤氲之间,是清可见底的水汤,表面上漂浮着几片简直可以数的过来的野菜叶子,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就是这些野菜叶子发出来的。
“这是?”袁术看着这一锅已经不知dào用什么词来形容的清汤,问向高燚。
张辽苦笑一声道:“这是三十个士兵一天的伙食标准!”
“这怎么可能?”俘虏营里前来围观的数千俘虏们起了一片议论之声,“会不会是故yì做了这一锅清汤来欺骗咱们的?”
“就是啊,咱们吃的还都是白饭和青菜呢,高燚对我们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对我们这么好?”
“他一定在饭菜里面下毒了,快看看弟兄们有没有中毒昏迷的?”
“都给我住口!”
喊话的是高燚,他此刻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一锅清汤,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部下的伙食,虽然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bèi,心说至少能有稀粥和米饼之类的吧,却想不到竟然至少比白开水强一点点的野菜汤,不由得握紧了手中拳头,双眼也是渐渐变得血红。
他的几万高家军血里来,火里去,出生入死,然而吃的却仅仅是一口野菜汤!
“啊!”
突然高燚发了狂一般,拔出身旁士兵佩刀,猛然砍在了那口大锅边上,只是这把刀毕竟不是神兵利器,而那口大锅冶炼时也是加入了青铜和铁,坚硬异常,虽然高燚力qì惊人,然而那大锅只是边上被砍得出现了几条裂缝,高燚手上佩刀都卷了刃,冒着热气的清汤淅淅沥沥顺着这些缝隙喷溅出来,溅了高燚满身满脸,立即就起了被烧红的斑斑点点。
“我无能,士兵个个为我出生入死,而我却让他们吃这么差的伙食,连填饱肚子都不能,我不配做一个统帅,我不配做这个南阳太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高燚兀自不肯停手,依旧挥舞着手中佩刀疯狂地砍着这口大锅,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高燚坐着这一切,高柔更是就要冲过来,口中高喊着:“燚叔叔,你怎么了,呜呜!”
高幹立即一把将高柔拉了回来,让母亲高老夫人揽住,然后厉声呵斥高燚:“明阳,你疯了吗?就算你把这口锅砍坏了,又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只会让你的麾下今天又有三十个士兵饿着肚子过夜!”
高燚被高幹这一嗓子喊醒了,他愣愣看向高幹,看向这个平日里话语并不多的大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张辽趁机走到高燚身边,夺下了高燚的兵刃,落月此刻恰巧抱着高玥来到,见到高燚这个模样,也是吓了一跳,立即冲到高燚身边,看着高燚此刻身上已经大片泛红的皮肉,眼中清泪盈盈。
“盗马贼,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在发什么疯!”
高燚渐渐平静下来,高幹说的没有错,发狂没有任何作用,这个时候只有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才是正理,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也有那么多双眼睛等着他出丑。
“谢谢大哥的教诲,我知dào应该怎么做!”
说着高燚走到老夫人身边,摸了摸高柔的脑袋,亲切说道:“文惠,让你受惊了!”
落月自然也看到了老夫人和高幹,立即走过来行个万福:“儿媳落月见过婆婆,大哥好!”
老夫人打量了落月一番,看见落月生得人面桃花,心头自然一喜,看到落月怀中高玥时,更是伸出手来抱在了怀中,并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长命锁来戴到高玥脖子上,哄着道:“多可爱的小孙女,这是祖母送给你的长命锁,保佑你长命百岁!”
高燚与落月看到,自然要制止:“这实在贵重,玥儿万万受不起!”
老夫人却是淡然一笑:“有什么受不起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我们高家也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你们的亲事太过仓促,这样不合礼法,依我看啊,应该择日好好风风光光操办一次才行!”
高燚听了,诧异地啊了一声,这样也可以,亲事还可以再办一次的?这在现代不是成了二婚了吗?他立即对老夫人说道:“母亲,孩儿与月儿已经办过一次亲事了,如果再操办一次,岂不是要被人说闲话?”
老夫人笑了笑道:“谁说是操办亲事的,你父母健在,三媒六聘的钱又不是出不起,虽然我与你父亲都没有能来,但答谢酒还是要举行一次的吧?”
高燚恍然大悟,原来老夫人说的是这个,这在高燚的家乡也是有的,只不过现代婚礼为求简洁,都去掉了而已,他看向落月,只见落月也是满脸疑惑,果然还没有高燚知dào的清楚。
老夫人还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高燚立即扶住,关切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高幹在旁也扶住老夫人,苦笑道:“母亲盼着早一日能见到你,一路舟车劳顿,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有些劳累了!”
高燚听罢,自然心头一凛,这个老夫人果然是非常疼他的,他又岂可不尽自己的孝道,于是对高幹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麻烦大哥先带母亲到我营中休息!”
说着高燚便招呼了廖化交代了一番,廖化与手下人护送着老夫人一行到高燚营帐中去了,落月自然也跟着去了。
高燚忙完这一切,正要看看那些俘虏们还能生出水面事端来,便回头望去,不过却看到了惊讶的一幕。
只见武安国正蹲在地上,将之前丢弃在地上的饭菜一点一点地都拾起来,盛在打碎的瓷碗里面,潘凤等其他人劝说了一番,武安国根本没有听,无奈之下,也加入了捡拾的行列。
很快地,被拉出来的这些俘虏们都半跪在了地上,做着同样的事情,整个俘虏营居然安静地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众人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家都起来吧,那些东西吃了是要坏肚子的!”高燚话语凝重地说道。
张辽与黄劭也带人去阻拦,但是并没有人听从。
袁术自然没有加入这些人,不过他却是直接走到高燚面前,语气很是平淡道:“从现在开始,高家军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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