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问诘贺兰妖
readx;贺兰妖的出现自然出乎高燚的意料,有了这五千马家军的加入,和赵云带来的五千精卫军,加上高燚自己所领六千人,自然是底气大升,三支人马合兵一处,在夜里打起松明火把,犹如火龙夜舞一般,颇为惊人。
当下贺兰妖也知道了赵云在高燚军中,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喜,不过现在还是在战场之上,她只得收起所有的小心思,先前遇到张绣不过去实力太过悬殊,但她却想不明白张绣为何不抓她,如果是觉得胜之不武的话,那么这个人倒也值得敬重。
高燚扫清了障碍,马不停蹄便带兵前行,这才知道颜良并没有出事,只是和手下数百人被董卓兵马重重围困,并且还斩杀了董卓义子华雄!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中,高燚全军更是士气大振,高燚当下与曹操袁绍赵云贺兰妖四人引兵出击,全力攻击,颜良得知高燚来救,也是大奋神威,接连斩杀了董卓军好几员副将,董卓军毕竟不傻,先前高燚只有数千人马,还可以轻易一搏,现在也有近两万余众,数量不输董卓军多少,质量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匆匆退避。
高燚并未急着追击董卓军,而是一马当先,一枪连续放到几个依然不长眼的家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颜良身旁,对颜良上看下看前看后看,确认颜良安然无恙了才放心,但是语气却不免自责:“让岳父深陷险境,是我高燚之过也,幸好岳父没有出事,否则高燚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只这一句肺腑之言,险些让五大三粗的颜良掉下泪来,他一阵激动,呵呵笑着:“主公言重了,属下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没有主公说的那么厉害!”
“颜良将军自谦了,你乃是兄长营中第一大将,岂容有失?以后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情,只管叫赵云去执行好了!”
赵云的声音随后传来,他的马速度本不比浮云差,若不是顾忌会抢了高燚的风头,赵云几乎要先高燚而到了。
任是如此,他也是威风八面,言行举止大方有度,也怪不得挑人眼光不输落月的贺兰妖会倾心于他。
颜良正要回话,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明白先前华雄的致命一击一定给他造成了内伤,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颜良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笑着对赵云道:“好,今天主公在,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就让你这个年轻人上,呵呵……咳咳……呵呵!”
“真是的啊,好像您老已经岁数多大了似的!”一阵娇笑声中,贺兰妖也先到了,她看见颜良这一身的狼狈相,就知道一定经历了一番苦战,却是打趣颜良道,“似乎算起您的年纪来,也还不到四十岁吧!”
颜良指着贺兰妖无声而笑:“真是没个规矩,可惜文丑老弟和马腾将军都不在此,倒是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他话虽然是这样说,目光却是瞄向了突然就沉默起来了的赵云,诧异地对高燚道:“也是奇怪了,主公,赵云将军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啊!”
高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故意不点破:“有吗?云弟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岳父你想太多了吧?不过真要多谢文鹭妹子前来支援,这几支人马之中,就数你的人马战斗力最为强悍了,董卓不看我高明阳的面子,也得看文鹭妹子的面子狼狈退兵的!”
“扑哧”贺兰妖乐了,捂嘴笑个不停,“姐夫你取消人家也要有个度好不好,这样青天白日地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高燚抬头看天,几滴雨点落在他的脸上,他伸手抹了抹故作疑惑:“哪里有青天白日?分明是夜黑风高雨急,对吧,云弟?”
高燚不失时机地把话题抛给一旁被晾了半天的赵云,不想此刻赵云看着贺兰妖的背影不知道正出神想着什么,并没有立即回答高燚,倒是贺兰妖猛地转过身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巧对上赵云,赵云这次倒是不自然了,立即转过了身去,翻身就要上马,却被贺兰妖抢先一步拦在了马前,不免语气有些不满:“喂喂喂,赵木头,本姑娘这么千里万里的赶来了,好容易才见上了你这一面,你却招呼都不打一声要到哪里去?嗯!”
赵云倒是没辙了,恭恭敬敬站好,恭恭敬敬对贺兰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说了一句:“马姑娘你好,马姑娘再见!”
说完赵云竟然就杵在那里不动了,真的成了一根木头。
高燚笑着走来,对赵云指点道:“云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为兄在马腾将军面前给你和文鹭妹子做的大媒了吗?”
没有想到,赵云却是冷冷道:“那个媒,云并未答应,多谢兄长好意!”
“额……”高燚听罢,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赵云这是又唱的哪出戏啊?
心中这样想着,高燚转头偷偷看向贺兰妖,果然这个比落月还让人不省心的姑娘已经柳眉倒竖了。
“姐夫,看看你做的好媒!”贺兰妖生气起来,嗓门居然都不输张飞,着实把场中众人都唬了一跳,多亏她现在手里没有一把剑,否则只怕高燚心口上要多一个透明窟窿了,她满面怒容,盯着赵云恨恨质问道:“赵云,赵将军,姓赵的!我马文鹭哪一点配不上你吗?”
赵云摇头:“不是姑娘配不上赵云,而是赵云配不上姑娘,姑娘贵为马腾将军的千金,而赵云不过是一介武夫,怎敢高攀姑娘,以前种种误会,希望姑娘不要多想!”
“赵云,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什么叫配得上配不上的话,天下间还有比这更门当户对的姻缘吗?是不是你又相上了哪家好的姑娘?有,你就说出来,文丑虽然不在这里,我可也不能让你欺负了她!”
听到赵云的这番话,颜良不禁也有些发怒了,对赵云出言质问道。
贺兰妖呵呵冷声一笑,她根本没有听到颜良在说什么,而是盯着赵云道:“不要我多想是吗?但是晚了,我已经开始多想了,说白了,这次之所以会来,不仅是冲着姐夫的面,自然也有你姓赵的份,你是姐夫手里说话一向规矩的人,今天倒是稀奇,说了这么一番不规不距的话又是怎么个意思?”
高燚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是现在毕竟是在战场之上,他只好劝贺兰妖道:“文鹭妹子何必生气,也许云弟只是心急立功,毕竟哪个男人不是想着先建功立业然后成家?对吧云弟?”
赵云还想反驳,却被高燚暗暗使了个眼色,只好住口不言,点了点头。
见此情状,贺兰妖气顿时消散了大半,竟然还笑了出来:“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只为这,这有何难?我要的不过是你的人,不在乎你有什么名!”
“可是我在乎!”赵云似乎终于抓到了一个可以反驳的点,厉声说了出来,把高燚和贺兰妖给吓了一跳。
贺兰妖顿时像是喉咙里被堵上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泪珠也在眼眶里噙着打转:“好,你慢慢在乎,董卓不就在对面吗?去,把他抓来,这便是大功一件吧,嗯?”
“好!”赵云竟然也不拒绝,翻身便上了马去,绰起龙胆亮银枪,对精卫军们招呼一声,便要前去冲阵。
高燚立即拦住:“云弟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此战不必同董卓血拼,只要打退就好,难道你忘记了鲁阳北面与宛城周围还有数万敌军虎视眈眈的吗?”
赵云却是面色异常平静道:“赵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赵云不会带领精卫军前去,只自己一人便可,如果兄长觉得赵云难当此任,赵云便立下军令状,此去若取不回董卓人头,赵云便取自己人头!”
他说得斩钉截铁,倒把贺兰妖听得一惊,董卓的人头岂是那么好取的,虽然明白此理,但是碍于面子,她可不打算表明自己的担心来,而是索性火上浇油了一把道:“呵呵,这样才是好男儿本色,我便在这里同姐夫恭候你凯旋归来!”
“胡闹!”高燚这下怒了,他快走几步,回身质问贺兰妖,“现在是你们说气话的时候吗?文鹭妹子,你能来,我自然高兴,你救了我的大急,我更高兴,但现在是南阳危急存亡之时,附近集聚的敌军加起来有将近二十万人马,而且只会多不会少,你的小姐脾气儿女情长意气用事可以不可以先收敛一些?我高燚浅薄无学,不求你为我而来,云弟他年少气盛,我也不求你为他而来,但是你想过你月姐姐吗?她刚刚生产,身体极度虚弱,我不能不能陪护她,还要被董卓何进之辈牵制于此,我的心是比针扎还要难受的,现在宛城外面围了三万敌军,城内却只有不到五千守军,一旦城池被破,后果你想过吗?为她想想,你也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吧!”
高燚本不想说这话的,但一开了头就没遮拦了,把贺兰妖给说得无地自容。
第162章
readx;高燚数落起人来果然是不管谁都会不留情面的,一席话把贺兰妖差点就要说哭了,不过高燚说的在理,贺兰妖也是驳无可驳,只赌气道:“好好好都是我错,只有姐夫你深明大义行了吧?至于那个木头,他不情我还未必愿呢,也不是非得他一个人不嫁的!”
高燚笑出声来:“还肯叫我这一声姐夫,就不算我费了一番苦心撮合你们两个,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合得来合不来是靠自己的,文鹭妹子你是经历过些世面的人了,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才对,再者,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矜持点才讨人喜欢,你太心急了。”
贺兰妖嘴一撇道:“为什么要讨人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弯弯绕?”
高燚还要说什么,迎面斥候却来报说董卓虽然暂时撤退了五里,但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知有什么阴谋。
赵云不由微怒:“这董卓实在不知进退,还望兄长准许我前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高燚摇头不允:“没有这么简单,董卓收并了韩遂大部分的人马,因此敢来和我叫板,朝廷也是对他无能为力,何进却还以为自己有了一张底牌,真是可笑!”
贺兰妖也点头赞同:“不错,董胖子之所以不退兵,很大一个理由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樊稠身上,此人与韩遂有旧,因此韩遂旧部多归顺了他,他现在正带了不下五万人马从正西向南阳而来,目标是拿下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董胖子就是在等着两相夹击呢!”
“可真是叫人头疼啊!”高燚由于人马少,主要都驻扎在了筑阳、宛城、鲁阳、义阳、新野、随县这一带,南阳郡下辖36个县,高燚不可能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全部征服全部派兵驻扎,而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正是筑阳北面的门户,如果被樊稠攻下,那筑阳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到筑阳一丢,樊稠这数万大军绕过群山环绕,一可袭击宛城,二可从背后与董卓夹击高燚在鲁阳的大军,三者还可以顺流而下,把整个襄阳据为己有,进而拿下整座荆州,高燚可不指望那个荆州刺史王睿能有什么出息,相反这个家伙可能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真如文鹭妹子所说的情况的话,即使杀了董卓也是无济于事的!”高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颜良贺兰妖和赵云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贺兰妖虽然刺探情报一流,但是整理情报的能力就要打折扣了,她对高燚道:“姐夫不必担心,文鹭愿领父亲这五千人马前去对付那个樊稠,我在西凉时同他打过交道,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不会不给我面子。”
高燚摇头:“现在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利益够不够诱惑人的问题,利益所在,即使是父子也可能反目,何况我与董卓本来就有隔阂?”
赵云和颜良有些气愤了:“照这样说,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阳落入别人手中,我们辛苦这么长时间的成果毁于一旦不成?”
“当然不是!”高燚紧锁眉头,拿拳头一下下砸着自己的脑袋,思绪纷乱如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就是装也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现在要明白一件事,兵力不足是我们的短板,就是粮草也难以维持长期作战,南阳的战略要地,已经不可能全部保全了,必须有所取舍才行,否则一个也保不住!”
“难道我袁绍与孟德两个都是摆设吗?”
袁绍的声音有些不满的传来,高燚等人循声望去,袁绍与曹操带着人马也到了,
高燚数落起人来果然是不管谁都会不留情面的,一席话把贺兰妖差点就要说哭了,不过高燚说的在理,贺兰妖也是驳无可驳,只赌气道:“好好好都是我错,只有姐夫你深明大义行了吧?至于那个木头,他不情我还未必愿呢,也不是非得他一个人不嫁的!”
高燚笑出声来:“还肯叫我这一声姐夫,就不算我费了一番苦心撮合你们两个,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合得来合不来是靠自己的,文鹭妹子你是经历过些世面的人了,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才对,再者,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矜持点才讨人喜欢,你太心急了。”
贺兰妖嘴一撇道:“为什么要讨人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弯弯绕?”
高燚还要说什么,迎面斥候却来报说董卓虽然暂时撤退了五里,但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知有什么阴谋。
赵云不由微怒:“这董卓实在不知进退,还望兄长准许我前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高燚摇头不允:“没有这么简单,董卓收并了韩遂大部分的人马,因此敢来和我叫板,朝廷也是对他无能为力,何进却还以为自己有了一张底牌,真是可笑!”
贺兰妖也点头赞同:“不错,董胖子之所以不退兵,很大一个理由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樊稠身上,此人与韩遂有旧,因此韩遂旧部多归顺了他,他现在正带了不下五万人马从正西向南阳而来,目标是拿下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董胖子就是在等着两相夹击呢!”
“可真是叫人头疼啊!”高燚由于人马少,主要都驻扎在了筑阳、宛城、鲁阳、义阳、新野、随县这一带,南阳郡下辖36个县,高燚不可能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全部征服全部派兵驻扎,而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正是筑阳北面的门户,如果被樊稠攻下,那筑阳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到筑阳一丢,樊稠这数万大军绕过群山环绕,一可袭击宛城,二可从背后与董卓夹击高燚在鲁阳的大军,三者还可以顺流而下,把整个襄阳据为己有,进而拿下整座荆州,高燚可不指望那个荆州刺史王睿能有什么出息,相反这个家伙可能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真如文鹭妹子所说的情况的话,即使杀了董卓也是无济于事的!”高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颜良贺兰妖和赵云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贺兰妖虽然刺探情报一流,但是整理情报的能力就要打折扣了,她对高燚道:“姐夫不必担心,文鹭愿领父亲这五千人马前去对付那个樊稠,我在西凉时同他打过交道,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不会不给我面子。”
高燚摇头:“现在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利益够不够诱惑人的问题,利益所在,即使是父子也可能反目,何况我与董卓本来就有隔阂?”
赵云和颜良有些气愤了:“照这样说,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阳落入别人手中,我们辛苦这么长时间的成果毁于一旦不成?”
“当然不是!”高燚紧锁眉头,拿拳头一下下砸着自己的脑袋,思绪纷乱如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就是装也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现在要明白一件事,兵力不足是我们的短板,就是粮草也难以维持长期作战,南阳的战略要地,已经不可能全部保全了,必须有所取舍才行,否则一个也保不住!”
“难道我袁绍与孟德两个都是摆设吗?”
袁绍的声音有些不满的传来,高燚等人循声望去,袁绍与曹操带着人马也到了,
高燚数落起人来果然是不管谁都会不留情面的,一席话把贺兰妖差点就要说哭了,不过高燚说的在理,贺兰妖也是驳无可驳,只赌气道:“好好好都是我错,只有姐夫你深明大义行了吧?至于那个木头,他不情我还未必愿呢,也不是非得他一个人不嫁的!”
高燚笑出声来:“还肯叫我这一声姐夫,就不算我费了一番苦心撮合你们两个,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合得来合不来是靠自己的,文鹭妹子你是经历过些世面的人了,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才对,再者,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矜持点才讨人喜欢,你太心急了。”
贺兰妖嘴一撇道:“为什么要讨人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弯弯绕?”
高燚还要说什么,迎面斥候却来报说董卓虽然暂时撤退了五里,但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知有什么阴谋。
赵云不由微怒:“这董卓实在不知进退,还望兄长准许我前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高燚摇头不允:“没有这么简单,董卓收并了韩遂大部分的人马,因此敢来和我叫板,朝廷也是对他无能为力,何进却还以为自己有了一张底牌,真是可笑!”
贺兰妖也点头赞同:“不错,董胖子之所以不退兵,很大一个理由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樊稠身上,此人与韩遂有旧,因此韩遂旧部多归顺了他,他现在正带了不下五万人马从正西向南阳而来,目标是拿下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董胖子就是在等着两相夹击呢!”
第162章 悬羊击鼓法
readx;高燚数落起人来果然是不管谁都会不留情面的,一席话把贺兰妖差点就要说哭了,不过高燚说的在理,贺兰妖也是驳无可驳,只赌气道:“好好好都是我错,只有姐夫你深明大义行了吧?至于那个木头,他不情我还未必愿呢,也不是非得他一个人不嫁的!”
高燚笑出声来:“还肯叫我这一声姐夫,就不算我费了一番苦心撮合你们两个,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合得来合不来是靠自己的,文鹭妹子你是经历过些世面的人了,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才对,再者,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矜持点才讨人喜欢,你太心急了。”
贺兰妖嘴一撇道:“为什么要讨人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弯弯绕?”
高燚还要说什么,迎面斥候却来报说董卓虽然暂时撤退了五里,但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知有什么阴谋。
赵云不由微怒:“这董卓实在不知进退,还望兄长准许我前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高燚摇头不允:“没有这么简单,董卓收并了韩遂大部分的人马,因此敢来和我叫板,朝廷也是对他无能为力,何进却还以为自己有了一张底牌,真是可笑!”
贺兰妖也点头赞同:“不错,董胖子之所以不退兵,很大一个理由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樊稠身上,此人与韩遂有旧,因此韩遂旧部多归顺了他,他现在正带了不下五万人马从正西向南阳而来,目标是拿下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董胖子就是在等着两相夹击呢!”
“可真是叫人头疼啊!”高燚由于人马少,主要都驻扎在了筑阳、宛城、鲁阳、义阳、新野、随县这一带,南阳郡下辖36个县,高燚不可能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全部征服全部派兵驻扎,而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正是筑阳北面的门户,如果被樊稠攻下,那筑阳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到筑阳一丢,樊稠这数万大军绕过群山环绕,一可袭击宛城,二可从背后与董卓夹击高燚在鲁阳的大军,三者还可以顺流而下,把整个襄阳据为己有,进而拿下整座荆州,高燚可不指望那个荆州刺史王睿能有什么出息,相反这个家伙可能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真如文鹭妹子所说的情况的话,即使杀了董卓也是无济于事的!”高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颜良贺兰妖和赵云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贺兰妖虽然刺探情报一流,但是整理情报的能力就要打折扣了,她对高燚道:“姐夫不必担心,文鹭愿领父亲这五千人马前去对付那个樊稠,我在西凉时同他打过交道,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不会不给我面子。”
高燚摇头:“现在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利益够不够诱惑人的问题,利益所在,即使是父子也可能反目,何况我与董卓本来就有隔阂?”
赵云和颜良有些气愤了:“照这样说,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阳落入别人手中,我们辛苦这么长时间的成果毁于一旦不成?”
“当然不是!”高燚紧锁眉头,拿拳头一下下砸着自己的脑袋,思绪纷乱如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就是装也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现在要明白一件事,兵力不足是我们的短板,就是粮草也难以维持长期作战,南阳的战略要地,已经不可能全部保全了,必须有所取舍才行,否则一个也保不住!”
“难道我袁绍与孟德两个都是摆设吗?”
袁绍的声音有些不满的传来,高燚等人循声望去,袁绍与曹操带着人马也到了,见到高燚面色一片忧愁,二人策马近前打趣道。
高燚现在可是心情很不好,他可不敢保证眼前二人有多少可信,不由苦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哪里敢劳烦舅舅与孟德师兄?”
曹操笑着对袁绍道:“我说什么来着?本初,你的这个外甥还是对咱们怀有戒心的!”
“这是什么话,舅舅与孟德师兄论起官位来在我之上,我如何敢调遣?”高燚自嘲。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个了!”曹操语重心长道,“大将军执意谋取南阳,难道就是对的?我与本初要帮你,就不可以出于私心?害死皇甫公,董卓是有份的,现在更是得寸进尺了,继续犹豫只会给董卓以可趁之机,于公于私,筑阳都不容有失,有我与本初在,不会让樊稠越过筑阳一步!”
袁绍也点点头:“这个时候不帮自己人,可就要遭天谴了,我袁绍可不至于冷血到那种地步!”
“好,我再推辞的话,就是不近人情了!”高燚笑着道,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的令牌来,“这是我的手令,筑阳关内一千守军全部听从舅舅号令!”
听到这个决定,曹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却很快被遮掩过去,倒是袁绍朗声大笑:“放心好了,一万个来一万个舍不死!”
曹操也随之而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明阳你也要保重自己!”
“保重!”高燚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一句道,“还有一事,极是要紧,若是给何进知道了你们的事情,难保不会要挟家眷,不如我派人到洛阳去,将你们的家眷接到宛城来。”
话一出口高燚就有点后悔了,曹操与袁绍不会以为高燚是打断要挟他们吧?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呵呵,真是越描越黑了,随便你们怎么想了!”
袁绍乐了,翻身上了马,看向曹操道:“我的这个外甥,说他笨吧,有时候聪明得匪夷所思,说他聪明吧,却总是说出些愚笨之极的话,真是叫人好笑!”
曹操道:“这个就不用操心了,我在洛阳并没有家眷,本初的家眷自由太傅为他保全,倒是明阳你的家眷的安危比较迫切啊!”
是啊,高燚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宛城岌岌可畏,而他又脱不开身,也不知道落月怎么样了。
“阿嚏!”宛城太守府内,房间中正哄着襁褓里的孩子睡觉的落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她立即将头侧到一旁去,生怕传染给了孩子,将高玥放进摇篮之中,对高燚不免几多腹诽:“这个死盗马贼,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了门,都一个多月了还是没个信,真是不把家里这一对母女放在心上了!”
说话之间,一个婢女匆匆忙忙推门进来,见到落月就说道:“大事不好了夫人,奴婢刚刚得到的消息,原来主公是匆忙集结了几千人马,出城打仗去了,听说去的是鲁阳,在那里遇上了几十万的敌军,被困得死死冲不出来,而宛城现在也被几万人包围了,现在全城戒严,奴婢根本出不了城去!”
落月听了这话,简直吃了一惊,怪不得这段时间以来她总觉得宛城里面气氛怪怪的,很多人都见不到人影,便是沮授也是来了以后说句话便匆匆离开,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然而她居然被蒙在鼓里!
“去把功曹大人叫来!”落月思前想后,还是叫住了下人,“算了,他这个情况下估计也难以分身,我亲自去见他!”
此时沮授正在城墙上面与徐庶计议着如何分布城内不多的四千兵力,忽然士兵来报说落月不顾阻拦一定要见沮授,此刻已经要冲进来。
沮授眉头一皱:“果然纸里包不住火,还是被月儿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伯父瞒得月儿好辛苦!”落月分开众士兵,冲到沮授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盗马贼他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授苦笑:“这个,一时半刻实在很难像月儿你解释清楚,你刚生完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我自会处理得当!”
“是吗?如果伯父真有这个信心,还会是这个表情吗?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做些什么,盗马贼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落月听了沮授这话,非但没有小气,反倒更是火上浇油了。
“好吧,既然如此,月儿你就前往西门防守,但记住只许守,不许攻!”沮授无奈,只好给落月安排了一个任务。
“好!”落月虽然武艺不俗,不过对于兵法谋略却是一点不通,而且她也不知道西门是敌军最少的门,既然沮授下了令,竟也不问其他,径自去了。
不过沮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徐庶道:“根据斥候回报,现在刘表荀攸攻东门,韩馥攻南门,淳于琼攻北门,袁术孔融攻西门,都是装备精良,粮草也是源源不断,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耗死我们!”
徐庶道:“岂会让对方得逞,功曹在此坐镇指挥,我与徐晃把守北门,庞德可守南门!”
沮授点头:“正当如此,但是东门谁来守把呢?”
“东门何须守把将士?岂不闻悬羊击鼓?”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吸引了沮授和徐庶,他二人放眼望去,只见一名俊美少年与一名少女策马而来。
居然是陈鲲和张宁!
第163章 军令如山倒
readx;“悬羊击鼓?”
这个词对于沮授来说并不新奇,这本是数百年前齐桓公与自己兄弟争位而想出的迷惑对方的法子,只不过当时是用来逃跑的,现在难道要沮授弃城而逃?
陈鲲翻身下马,城下士兵早被沮授士兵拿兵器围住,沮授此前没有见到陈鲲,更没有见过张宁,而且此时敌军围城重重,陈鲲与张宁是如何安然无恙地进来的?
看出了沮授的疑心所在,陈鲲自己解释道:“在下陈鲲,江夏人氏,曾于冀州与高使君有过一面之缘,敬其为人,心生仰慕,特不辞千里而来,还望不弃!”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口才不可谓不高明,其实之前高燚并没有在陈鲲这里讨到什么便宜,倒是被陈鲲救了一次性命,当然陈鲲不可能自己夸自己一番。
不过不用等着陈鲲自己吹嘘,早有几个知情的士兵对着沮授密语了一番,沮授听罢大吃一惊,但是面上还是装作毫不惊奇,他笑笑道:“每天像阁下这般向来找主公攀亲戚得好处的人不知有多少,阁下有什么异常之处可以让人见识见识?”
正在这时,传令飞马来报:“启禀沮功曹,西门袁术开始发动攻击了,夫人正在城头击鼓助阵,但是袁术手下一员骁将名俞涉之人已经斩杀了西门两员副将了!”
“什么?”沮授微怒,“不是跟月儿说了不准出城迎战的吗?怎么不听我的话!”
陈鲲这时道:“先生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立下军令状,一炷香之内,擒得这个俞涉,若不能,甘领军法!“
徐庶不禁也对这个陈鲲开始感兴趣起来:“所谓艺高人胆大,功曹不如给他这个机会!”
沮授点头:“来人,点上香!”
看着香炉里那根不过指头粗细的红香,徐庶笑着问陈鲲:“不知壮士需要多少人马?”
陈鲲微微一笑:“不需人马,在下一人足矣!”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惊,沮授正色道:“军中无戏言!”
陈鲲一指刚刚立下的军令状:“军令状已立下,陈鲲若带一人得胜,都算失败!”
正言说间,西门又来报告:“俞涉又斩我军一员副将,夫人要亲自出马,被部下死死拦住!”
闻听此言,众人一片惊骇,落月若是有失,这一城之人不如都以死谢罪好了,倒是张宁面色显得比众人还要焦灼,她独自一人,拍马便向西门去了。
陈鲲却是不急,他走到一名士兵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敢问小哥,可有什么趁手的短兵器?”
那士兵茫然了一阵,从腰间解下一把只有三寸来长的匕首道:“这是我自己打造的一把防身的短匕首,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用!”
陈鲲拿着这匕首挥舞了一阵,面上笑意渐浓:“就是它了!”
此刻落月在城头之上,见袁术部将俞涉接连斩杀自己手下三员副将,不由得面色转怒,丢了鼓槌,对左右道:“不过是一个区区下将,也敢如此猖狂,取我剑来,看我不一剑结果了他!”
旁边几个女兵立即拉住落月:“夫人切莫动气,对身体不好!”
城下俞涉身披重甲,手持一条长戟,跃马纵横,驰骋如飞,地上的三具尸体还没有变冷,却没有人敢出来收尸,可见都是忌惮于俞涉的恐怖实力。
俞涉看见了城头的落月,狂笑着挑衅道:“听说高夫人刚刚产下一个婴儿,身子虚弱得很,就不要逞强来厮杀了,这毕竟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只是高太守为何迟迟不见露面呢?”
落月虽然气氛,却还不至于糊涂,她在城头上冷声回答俞涉:“你这样的无名下将,如何用得着我夫君亲自出马?”
俞涉呵呵一笑,看着落月所在,蓦地取过弓来,正要搭箭而射,早有一个传令策马而来,到得俞涉身旁密语道:“袁术大人有令,不可伤了高燚夫人!”
俞涉并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高燚与袁绍袁术的关系,他笑笑摆手:“回禀袁术大人,就说我自有分寸!”
“喏!”
“噗嗤”一声,俞涉的箭正好射中落月身边一名女兵,应弦而倒,落月微微吃惊之时,又是一名女兵中箭身亡,其余人等立即将落月拉扯到城墙后面去,城头上数名弓箭手纷纷朝着俞涉射去,却都因为距离过远而鞭长未及。
俞涉大笑出声:“如何,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阵中戎装一身的孔融看了之后眉头紧皱,对袁术道:“公路,这一次攻打宛城,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我孔文举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但是你与本初都是高燚的舅舅,这样不念情面真的好吗?听鲁阳来的斥候报说,本初已经被高燚说动而不再为敌了,公路你是不是应该也做点什么?”
袁术苦笑:“文举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现在景升、公达、文节和淳于琼他们已经对我有了疑心,如果我再称病不出战,只会招惹更大的嫌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和整个天下作对的,张角一样,韩遂一样,高燚一样,我袁术也一样,这才是我率先发动进攻的原因,不这样便无法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之口,我已经派人嘱咐过俞涉,只可杀副将,不可杀大将,他是我的心腹,文举就放心好了!”
落月正气愤间,忽然视野里闪过一道明黄色的倩影,落月定睛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张宁,张宁比落月之前在冀州时看到的消瘦不少,落月可以想见张宁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张宁还是那样一副笑意盈盈的自信模样,见了落月,脱口而出道:“月姐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宁儿妹妹,你怎么会来的?”能够见到张宁,落月自然是惊喜不已的,她对黄巾有好感大半就是因为张宁的影响,二人在冀州之时的情谊丝毫不下于同贺兰妖的关系,不过后来落月随同高燚辗转到了南阳,便没有了张宁的消息,每日想起这段往事,也是十分怀念的。
张宁却没有管落月想什么,而是指指城外那个英俊的身影,对落月道:“自然是来给月姐姐帮忙了,月姐姐只管坐在这里看便好了,鲲哥已经向沮功曹立下了军令状,要在一炷香之内生擒那个俞涉,给月姐姐报仇!”
说到鲲哥的时候,张宁忽地意识到不对,立即便去捂嘴,落月却是心领神会地笑了。
城门大开,陈鲲策马而出,却不携带任何兵器,看着对面的俞涉自报姓名:
“江夏陈鸿飞在此,阁下的表演到此为止了!”
第164章 陈鲲擒俞涉
readx;宛城城门大开,陈鲲骑着一匹劣马缓缓而出,手中似乎拿了一把短小的匕首,俞涉看见了不由大笑:“沮授已经无人可派了吗?居然让一个小卒来出战!”
陈鲲冷笑,驾着劣马前行到距离俞涉有一箭之地,蓦地举起手中短匕,朗声道:“对付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何须大将,只我一人足矣!”
俞涉自然大怒,他骤马挺戟,直朝陈鲲而来。
俞涉身后士兵欢声雷动,似乎等着下一刻看到陈鲲的人头落地。
城墙之上,落月也看得一惊,回顾身旁的张宁道:“他是疯了吗?居然连兵器都不带!”
张宁只是浅浅一笑:“落姐姐不急,自然有好戏可看!”
俞涉毕竟马快,长戟如风,直朝陈鲲肩头下落,陈鲲看准时机,肩头一沉,适时匕首刺出,堪堪隔住俞涉长戟,断喝一声,借力外送,俞涉一个不及,整个人险些从马上摔下去,幸好他战斗经验丰富,趁势在马背上身子一旋,收回重心,却是回马一戟,便叫陈鲲好看。
然而这一戟刺出时,俞涉竟然只看到了陈鲲的马,却没有看到陈鲲的人。
“奇怪,人呢?”俞涉吃惊于陈鲲反应竟然如此之快,余光正巧看到陈鲲的匕首在自己身侧挥舞,瞬间便刺了不知多少刀!
俞涉惊骇之下,却并不担心,他身上所穿的链子甲乃是精铁铸造,而且严密无缝,便是神兵利器都砍不开,更不要说陈鲲这把普通的小兵所用匕首了。
“铿铿”虽然陈鲲这数十下快如闪电,然而却在俞涉的链子甲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看见。
两马交错而过,一个回合已毕,俞涉虽然奈何不了陈鲲,但是陈鲲却也没有能拿下俞涉。
“俞涉将军,英勇无敌!”袁术的士兵们爆发出阵阵呼喊,后方的袁术也在微笑,他回顾孔融道:“文举兄,可知道对阵俞涉的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孔融摇头:“从未听闻此人,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能耐厉害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
袁术眯着眼道:“此等人物若能为我们所用,该有多好,为何偏偏跑到明阳那里去了,真是可惜!”
说话之间,俞涉与陈鲲两马再次交错而过,俞涉自信于自己的链子甲变态防御,因此也并不分心来护卫要害,只将一条长戟虎虎生风地舞动起来,整个人如同一阵剧烈旋转的疾风一般,摧天彻地地向陈鲲席卷而去。
陈鲲的劣马跑不快,确切地说还没有人走路快,而且还是一颠一跛,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瘸子一般,他向俞涉身上挥刀招呼的惊人速度,在俞涉士兵看来就像是小孩子挠痒痒一般。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家伙,真是笑死人了!”
“你看他的衣服,都被俞涉将军的兵器挑破成了一条条的,居然还不死心,莫非是要俞涉将军把他的皮肉也挑成一条条的拿去晒肉干不成,哈哈哈!”
这些话自然被落月听在了耳中,她几时受得过这样的侮辱?一阵气恼,冲着城下的陈鲲也大喊:“喂,姓陈的,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去请徐晃、庞德他们前来,比你厉害百倍!”
此时陈鲲已经与俞涉交手十多个回合,虽然不分胜负,但是也不落下风,他回顾城头上的落月笑道:“不急,不知道那炷香还剩多少?”
“香,什么香?”落月听得云里雾里,她自然不知道陈鲲向沮授许下军令状的事情,倒是同张宁一起来的士兵提醒了她:“这位陈壮士已经向功曹立下了军令状,如果在一炷香之内不能生擒这个俞涉,便自请死罪!”
“啊?”落月听了微微吃惊,“又是一个疯子啊,这么短的时间,只带了一把匕首要生擒俞涉?”
这个俞涉的厉害落月是多少知道的,他是袁术高价不知从何处收买的一个江湖高手,武艺虽然算不得上乘,然而却自恃身上所穿宝甲刀枪不入,竟然也被他败过许多当世高手,便是高燚亲自与其对阵,落月也不敢保证有十足取胜的把握,而现在陈鲲却连军令状都立下了,落月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张宁盈盈一笑:“论起疯子,似乎高大哥比他还要疯吧?”
落月不由得赞许得点头:“这倒也是,盗马贼就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找了许多疯子来一起乱来,呵呵,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疯女人了!”
不多时,传令飞马来报:“香已快燃尽了!”
“香已快燃尽了!”城上士兵一起发喊。
“呵呵,就是现在了!”陈鲲冲着对面俞涉猛然一喝,竟然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只身冲向俞涉本人。
俞涉微微吃惊,这个陈鲲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心中虽然犹疑,俞涉还是毫不犹豫地挥戟刺向陈鲲的要害。
陈鲲没有耍任何的阴谋诡计,他风一般地扑向俞涉,左手握住俞涉长戟,右手奋力将手中匕首掷向俞涉的铠甲,口中沉喝一声:
“破!”
随着这一声落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俞涉最自以为豪的刀枪不入的宝甲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全部落到了地上去!
“这怎么可能?”俞涉喃喃着看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情景,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光着身子的。
“就是有可能,天下间没有无坚不摧的东西,你以为我之前在你身上狂乱攻击是没头苍蝇一般的瞎砍?错了,我是在借力打力,其实你的链子甲早就被我的力道震碎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最后这一下,就像是抽出了串着珍珠项链的那根绳子,不过是个假象罢了!”
陈鲲转到俞涉身后,悠悠说道。
“不可能,我的链子甲是天下最厉害的宝甲,不可能被震碎的,你用的妖法,一定是妖法!”俞涉猛然转身,挥戟便要取陈鲲性命,此时的他几近疯狂,完全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
陈鲲轻易躲开了俞涉的攻击,一脚踢开俞涉长戟,欺身而到俞涉面前,伸手打落俞涉长戟,反手之间,匕首便顶住了俞涉的喉咙,口中语气极其轻蔑:“再厉害的宝甲,都是外物,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实力,你的宝甲不过是阻碍你前进的累赘!”
“原来这些年,宝甲一直是我的累赘吗?”俞涉听了陈鲲这一番话,猛然间有所醒悟,放弃了抵抗。
陈鲲却是向着城头骄傲地高呼道:“敌将俞涉,被我生擒了!”
第165章 知人方善任
readx;此时的俞涉不可谓不狼狈,当着城上城下数千人马的面被陈鲲轻轻松松脱了个赤条条,简直去死的心都有了,连落月与张宁见了也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
陈鲲的这个法子称得上是出人意表,身为武者,最看重的莫过于尊严,陈鲲不仅武艺胜了俞涉,连衣服也扒光了,直接就摧毁了俞涉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陈鲲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在强敌环饲的战场之上,俞涉的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将被陈鲲羞辱生擒,一个个便冲锋过来,要包围陈鲲,想要逼迫陈鲲放人。
“呵呵,想要以多欺少吗?”陈鲲冷笑一声,身子倏地一转,到了俞涉身后,匕首却是不离俞涉要害,在俞涉耳畔悠悠说道,“你的士兵,似乎不太懂规矩!”
俞涉此时回过神来,也不顾自己不着寸缕的羞辱了,大声对着自己的士兵喝道:“退下,输了就是输了,我俞涉不能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
“将军!如果我们放了他,你就没命了啊!”俞涉的士兵都心有不忍,与陈鲲对峙着,不肯退后。
俞涉怒了:“我不过是一个亡命之徒,有什么要紧,你们回去,相助袁术大人攻城,那样才算是我的好士兵!”
“看不出来,还是个汉子嘛!”陈鲲心中不由对俞涉这个人多了一分敬意,但现在毕竟是在战场之上,他可不打算心慈手软,手掌翻落,猛然击在了俞涉后颈,俞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俞涉的士兵们不由得一阵骚动,陈鲲趁乱将俞涉横在马背上,自己翻身而上,其间还有几个士兵想要阻拦,被陈鲲跳起来一脚一下都踢飞了,然后策马便回了城,当然,骑的是俞涉的马。
沮授与徐庶已经等候在在哪里了,自然也带着之前的那个香炉,只见里面的香燃尽最后一段,而后悠悠灭掉,袅袅香烟升起,昭示着陈鲲的出色手段。
“哦哦哦!”整个西门的士兵们都沸腾了,他们扬起手中的兵器,敲击着盾牌,震耳欲聋,城墙上的鼓手们也是奋力击鼓,可谓是士气如虹。
陈鲲下得马来,将昏迷过去的俞涉丢到沮授的面前,行了一礼道:“陈鲲不负大人所望,已经生擒俞涉在此!”
“哈哈哈,真是太出色了,壮士的胆色与豪情,简直可以与高太守比肩了!”徐庶拍着手笑道,他毕竟还没有真正认高燚为主公,所以不便以主公相称,但看到陈鲲如此出众,自然想到了在洛阳与高燚的一面之缘。
陈鲲虽然得胜,却知道自己的身份,谦虚道:“大人过誉了,小人如何能比肩高使君,只是不知这点能耐,可否在高使君帐下效力?”
沮授道:“这个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此时主公不在,不过依着主公的性子,一定会封陈小兄弟至少是都尉的职位!”
陈鲲摇头:“在下若为名利而来,天下何处不可投效?但只高使君这一处,即时为马前卒也心甘情愿!”
徐庶不禁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陈鲲起了兴趣,笑着反问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我竟不知道高使君已经如此明扬天下人尽皆知了!”
“你不知道,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落月说着话,从城楼下与张宁一起下来,早看见了赤条条的俞涉,蓦地抽剑砍断了一支旗子,将俞涉盖了个严实,这才走到沮授面前道,“伯父也不必盘问他了,这个姓陈的说起来还曾经救过盗马贼的一次性命,伯父你不该不知道!”
沮授微微颔首:“知道是一回事,让士兵们知道又是一回事,无功不受禄,不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如何又宛城的将士们服众?”
陈鲲这才意识到原来沮授早已明白了前后原委,答应军令状也是为了让陈鲲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军中立威,虽然高燚现在已经收服了赵云颜良文丑典韦秦翻裴元绍等数员大将,但可惜都各自有重任在身而不在宛城,庞德职位不高,徐庶与徐晃新加入尚无建功因此难以服众,现在的确是需要陈鲲这样敢于逆流而动的人物出现来振奋人心,虽然不过是一场单挑而已。
“陈鲲冒昧,适才冲突功曹大人了”陈鲲抱拳行礼。
落月走到陈鲲身边,打量了一番道:“虽然是艺高人胆大,你适才用匕首出战也是太过冒险了,若是对手实力再高一点,你的性命岂不是就要交代在了这里?”
陈鲲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摊出两手来给落月看,然后苦笑不已道:“夫人也看见了,不是我逞强好胜,而是真的没有可用兵器!”
听了这话,落月不由一惊,便对沮授道:“这可真是难为他了,伯父那里可有什么趁手的兵器给他挑几把,好歹是要帮盗马贼打天下的人物,老是赤手空拳的怎么行?”
沮授深表赞同,朗声道:“这有何难?不患无兵器,只患没有可以使用兵器的人,左右去取些兵器来给陈鲲挑着试用,陈鲲,难得这个时候你还有这样一份心思,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主公不在,我便拜你为校尉,守宛城西门!”
陈鲲立即跪下拜接:“多谢功曹大人!”
此时几个小兵早一步抬上许多兵器啦,陈鲲挨个试用了一番,最终还是选了一把长戟来,倒是和俞涉那把长戟有几分相似,他走到落月身边,自然不忘感谢一番:“多谢夫人美言!”
落月却是冷哼一声不以为意道:“别忙着谢我,不过是你自己的功劳而已,我不过是心疼宁妹妹而已。”
陈鲲听了哑然,不由侧头看了张宁一眼,张宁却似乎故意躲着陈鲲一般,目光只看落月一人。
正在此时,西门外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声响,沮授不用想就知道是袁术发动进攻了,笑眯眯地看着陈鲲道:“西门就交给陈将军了,保重!”
“保重!”陈鲲知道,接下来才是更加艰巨的考验,他此前野战、袭击、埋伏、攻城、单挑的事情都做过,却唯独没有守过城池,尤其是实力如此悬殊的守城战。
徐庶前往北门去了,沮授回议事厅指挥调度去了,落月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是十分疲累了,更加心系襁褓里的高玥,因此由张宁陪着也回去了。
陈鲲换了一身披挂,手持长戟登上城头,只看见城下人如蚁聚,当先一人,亲自督战,身后打着的旗号,赫然是一个大大的“武”字!
武安国!
第166章 殊死攻防战
readx;武安国同俞涉一样,也是孔融的随身护卫,不过和袁术不同的是,俞涉是袁术重金招募的人才,而武安国却是孔融在家乡收留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但是由于孔融是个文人,平日里结交的也都是文人居多,不像别人一样尚武,因此更多时候武安国这个护卫做的事情反倒是去山中为孔融打猎带回些野味来供孔融招待客人,此事也是成了一番美谈。
陈鲲虽然年纪不大,对于这些趣事还是有所风闻的,他对士兵们道:“若是孔融与袁术亲自攻城,我倒有些忌惮,却只派一个猎户前来,这不是闹笑话呢吗?”
“哈哈哈哈!”城墙上一众守兵放声大笑,一面擂鼓,一面各个张弓搭箭,只待武安国人马到来,便准备进行狠狠打击。
“弟兄们,给我冲!”此刻武安国只穿了一身布甲,手持一对梅花亮银锤,威风凛凛,令人望之生畏,他指挥人马冲到城下,亲自督战,倒也气势不俗,袁术与孔融的人马立即分散成数队,架设云梯,前赴后继,个个也悍不畏死,转瞬之间,竟然都攀爬到了城墙边缘,眼看就要跃上城墙了,但是陈鲲的人马却依然纹丝不动。
“将军,敌军已经攻上来了!”众人不明白陈鲲为何迟迟不下达攻击指令,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怀疑陈鲲是袁术派来的奸细了。
陈鲲听见了这些闲言碎语,也不愤怒,侧头一看,只见云梯勾住城墙边缘,一阵剧烈抖动,好些袁术士兵的身影手持刀盾出现,陈鲲忽然跳起来,一脚正中其中一名敌兵心口,那敌兵闷哼一声,便摔下城墙,惨呼声中,十余丈高的城墙,已然将其摔成了一滩肉酱。
众人还在发愣,陈鲲已经又是一脚,直接将云梯踹翻过去,那云梯上一串的敌兵竟像是被串成一串的蝗虫一般,向后倒去,砸进密密麻麻的敌阵之中,摔死加砸死连带慌乱中踩踏而死的,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城墙上的士兵们一起喝彩起来:“陈将军威武!”
只这几个喘息之间,敌兵又搭起了三四条云梯,陈鲲随手握住其中一条云梯一端,猛然用力,直接将云梯又掀翻了开去,可惜这次下面敌兵已经有了防备,不等云梯倒下,已经合力扶住,生生将云梯又推了回来,云梯上的士兵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们一面持盾挡住城墙守兵射来的乱箭,一面挥舞腰刀,此刻他们也知道,若是不奋力向前,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可惜他们的对面,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陈鲲已经拿起了长戟在手!
“喝!”陈鲲奋力挥动长戟,势如烈火疾风,劈在云梯之上,直接将云梯砍断了一截,而断痕却是完好如初,其上的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快他们便失去了重心,再度向着城下落去,不过他们虽然知道这摔下去会是必死,却也奋力将手中腰刀向着陈鲲丢去,希望自己的死能把这个新来的守将带走。
但可惜希望仅仅只能是希望。
陈鲲回手一戟,轻易将这些飞来的腰刀隔开,看着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们居然大笑着向着地上落去,在地上砸开一朵朵靓丽的血花,刺目刺心。
“最怕的就是这种舍生忘死的士兵啊!”陈鲲环顾城墙之上,已经有数十个敌兵攻了上来,守兵们也个个与之厮杀在一处,他们虽然没有陈鲲这样的好身手,却也是各个拿着兵器毫不留情地向着敌兵身上招呼,双方都是很快便带了伤,一时间城墙之上厮杀声震天。
“不过还好,我们自己人也都是好样的!”陈鲲这样想着,视野蓦地又多了几个敌兵,他当即一戟刺去,正中一人胸口,那人却是趁势抱紧长戟,竟然要与陈鲲一同坠下城去,同时其他几个敌兵也是抱住陈鲲手脚,数人立即摔出城墙!
“陈将军!”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但是众守兵回过神来之时,陈鲲已经摔出三四丈去,任是陈鲲有再大的能耐,这一下摔下去也是必死了。
陈鲲身在空中,陡然手脚发力,挣脱了那几个敌兵的束缚,不过也正是因为身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城下敌兵见到陈鲲这个情形,想起刚刚陈鲲羞辱俞涉的情景,自然不肯放过,立即搭箭纷纷朝着陈鲲射去。
陈鲲暗道一声不好,趁着箭雨未到,一把握紧长戟,脚踩戟尖那名死去多时的敌兵胸口,接连踹了几下,终于将其挣脱,恰巧此时漫天箭雨射来,陈鲲只得将长戟虎虎生风得舞动起来,乱箭瞬间拨落于地,引得城上守兵一阵喝彩。
但是陈鲲自己也知道因为一时疏忽而注定命丧于此了,眼见又是一拨箭雨向着自己射来,陈鲲居然没有在挥戟防御,而是奋力一戟,朝着就在不远处的武安国掷去!
武安国一直震惊于陈鲲这个时候还能使出杀招来,他当即举起双锤,虽然隔开了陈鲲掷来的长戟,却是觉得心口一阵气血翻涌,当即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才稳好身形,不由得对这个陈鲲就这样死掉感到有些可惜了。
可惜当武安国将目光看向陈鲲那里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万箭穿心的惨状!
“发生什么事了?”
陈鲲只听到耳边羽箭破空的声音如蝗虫过境一般嗖嗖嗖响过,却没有一支射中他的身体,相反他只感到了身子在箭支及身之前腰部一紧,而后身子轻飘飘地如同荡秋千一般,重重撞到了城墙之上,虽然体内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几乎要从嘴里吐出来,但陈鲲知道,自己没有死!
陈鲲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危急时刻,一个小卒抛出绳索套住了陈鲲,将陈鲲从黄泉路上生生拉了回来!
“陈将军坚持住,我们拉你上来!”那个小卒虽然其貌不扬,却是声如洪钟,他死死拉着绳子另一端,与同伴们将陈鲲一点一点拉上了城墙,城下敌兵虽然又放了几波箭雨,但都被陈鲲躲开了。
陈鲲其实也是重伤初愈,张仲景警告过他数月之内最好不要出战,但陈鲲并不是安分的人,他虽然实力没有回复到之前的巅峰状态,此刻情势却是由不得他不以命相搏的,现在的他大汗淋漓,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那个小卒走到陈鲲面前,伸出手来,陈鲲也不犹豫,一把抓住就站起了身,他看对方肤色黝黑,年纪却也不大,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呵呵一笑抱拳相谢:“想不到我也会有被人所救的一天,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憨憨笑笑,怯怯说道:“文聘,文仲业!”
第167章 老天不长眼
readx;这个皮肤黝黑、性子有些腼腆的少年,便是文聘,他是宛城本地人,高燚任为南阳太守之后,便与乡中许多同乡一起投军,虽然还是个没有名气的小卒,作战却是非常勇敢。
当下文聘对陈鲲抱拳道:“将军真是太抬举小人了,小人不过是尽一个士兵的本分而已!”
陈鲲拍拍文聘的肩膀,朗声说道:“我虽然被功曹擢用为此西门守将,想来提拔几个副将的权力还是有的吧,前者西门四名副将被俞涉杀害三员,只我一人督战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文聘听令!从现在起,你就我陈鲲的副将了!”
文聘还没有回过神来,以为陈鲲是在说笑,有些浑浑噩噩地四下环顾,仅剩下来的那名副将走过来拍了文聘后背一下:“发什么愣啊,还不快谢谢陈将军提拔之恩?”
“多谢将军赏识,小人一定杀敌立功!”文聘激动不已,学着旁边副将的样子给陈鲲行礼。
陈鲲笑了:“是不是该改下口了?”
文聘恍然大悟:“末将多谢将军!”
这时武安国在城下,看见陈鲲被文聘飞索救走,也是大怒,指挥攻打西门更加激烈了,并挑衅性地喝骂陈鲲:“小子,刚才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怎么反而当起缩头乌龟了,有本事出来和你武安爷爷大战一场,也省得我的这些兄弟们白白丢了性命了!”
城上一众守兵们听到自己主将被武安国如此侮辱,都是气愤异常,一个个张弓搭箭想要把武安国射成刺猬,却是因为臂力不够,箭支纷纷落到了武安国脚下,引得武安国的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极为刺耳。
陈鲲自然也是极为气恼,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士兵们,他状似无意地闪身出现在墙垛之间,一反常态地调侃武安国:“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这样一说,自己的人马也是跟着起哄回敬武安国,武安国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大骂:“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弟兄们给我继续攻城,攻下之后,鸡犬不留!”
“哦哦哦!”武安国的士兵们受到激励,个个悍不畏死地继续冒着枪林箭雨前进,顶着各种木盾、皮盾、铁盾、沿着云梯向西门攀爬而上,开始了似乎永无休止的攻城战。
而陈鲲这里,却是早已严阵以待,令弓箭手们都准备好了数百支火箭。
“放!”
随着陈鲲一声令下,这数百支火箭一起离弦而去,目标自然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攻城部队。
“啊!”刹时无数的士兵被火箭射中,整个人连着衣服都很快烧着了起来,成了一个个的火人,惨叫着落下,引燃了一片又一片的火海。
“继续!”陈鲲见到这招有效,心下稍稍安定,命令士兵们再去准备放火箭,可是这个时候天色却是忽然大变,之前还是晴空当照,刹时便成了黑云压城,随着一道道利剑般纵横交错的闪电划过天空,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很快响起,随之豆大的雨点也噼里啪啦地砸将下来。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武安国本来头疼没有法子对付陈鲲士兵的这些火箭,想不到竟然会天降大雨,不由得心情大为畅快,立即命令攻城部队继续猛攻。
陈鲲却是郁闷无比了,看着敌军又开始猛烈攻打,他也有些愤恨上天是不是瞎了眼睛,居然会这个时候下雨,守兵与敌军数量本来就十分悬殊,要是有天时地利可以利用一下,要守住西门并不是问题,可惜好事多磨啊!
他恨恨地一拳砸在墙砖上面,果然个人勇武,对于战斗大局是没有意义的,能训练出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才是最最关键的因素。
陈鲲转过身,对文聘等人道:“敌军势大,只是苦守我怕坚持不了多久,敌军既然已经将宛城四面围住,我想其他三面城门的情况也不会比西门这里好到哪里去,靠人不如靠己,为今之计,只有我亲自领少数人马出城,分散一下敌军的注意力,若是能有幸再生擒那个武安国,更是再好不过了!”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士兵们的强烈反对,尤其是文聘,他阻止陈鲲道:“将军身担守御西门的重任,一旦有失,对于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还望将军三思!”
陈鲲笑了,他盯着文聘,一字一句道:“你这样说,莫非是怀疑我的实力不成?”
文聘立即惶恐失色道:“末将不敢,只是毕竟事关重大,如若将军不嫌弃,末将愿领军出城,引诱武安国!”
“你?”陈鲲再次打量文聘,眼神里依然有着几分怀疑,毕竟他不是高燚,不知道文聘在历史上曾是刘表和曹操的大将,论武艺,不输魏延,论智谋,镇守江夏十余年,击退孙权的进攻。
“报!武安国将军,敌军打开城门了,一彪人马出了城,约有数百人,为首的是个无名小将,似乎是打算突破重围去请救兵!”
宛城西门前,一名探马匆匆来向武安国报告。
其实不用人报告,武安国也已经看见了大开的城门,虽然隔得远,又下着瓢泼大雨,却也能看得清楚,至少不是守将陈鲲,对方一出城就对包围城池的人马发动了猛烈的冲锋,当先一员少年身着盔甲手持金枪,所过之处无不披靡,看样子果真是要突围出去去请救兵的。
但这个时候,还能去请什么救兵呢?高燚吗?高燚自己都被董卓、黑山、白波三股人马缠住了脱不开身,除非高燚能有天大的能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这三股数万人马然后瞬间再赶到宛城来救援。
既然援兵无望,你们这个出城的家伙,很可能只是在迷惑自己罢了。
“不要管他们,只派一小支人马盯住就行,现在攻打城池才是最紧要的!”武安国刚说了一半,突然叫住了要去传令的探马,对身边将士们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们在此攻城,我亲自去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第168章 无知真可怕
readx;“孺子哪里去?吃我武安国一锤!”
武安国见文聘带了数百人马出城,心下有心要教训一下对方,冷笑一声,也只带了随身的数百亲兵前去追击,文聘冲杀一阵,见到武安国果然中计前来,当即对手下人道:“此处敌兵依然势大,我等将武安国引到小路去再厮杀!”
众人轰然答应:“全凭文聘将军调度!”
这里武安国追了一阵,文聘人马却是不与自己交战,只鼓噪冲杀一阵便匆匆而去,武安国怒道:“可恶,居然敢玩弄我,一定给他点厉害瞧瞧!”
有几个小兵提醒武安国:“将军切勿动怒,也许这是对方的阴谋诡计,想要调虎离山啊,将军三思!”
武安国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哪里听得进去这劝告,他银锤一挥舞之间,早已策马旋风一般疾驰而去:“不生擒这个黑小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此刻雨势渐大,本来干燥的路面很快便被没脚的一汪泥水代替,极目望去,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的,城外人马攻击的势头也被迫中断,陈鲲在城头松一口气,看见文聘人马将武安国引诱得渐行渐远,佩服的同时也在担心文聘如何脱身。
文聘一路且占且走,与自己的人马渐渐失散,然而雨势太大,马蹄忽的陷进了泥潭,正脱身不得,只听得身后一阵厉喝,文聘回头看时,正是单枪匹马冲来的武安国,看见文聘人马进退不得,心下大喜,当即一锤挥来,被文聘闪过,再复一锤要拍时,却落了空。
文聘也不示弱,绰起自己祖传的一条金枪在手,闪过武安国攻击,翻身假装落马,却是回身便刺,武安国回手拿锤护住要害,断喝一声,又是一锤砸向文聘面门,气势虎虎生风,携风裹势,抬手之间,足见不俗武艺。
“铿!”地一声,文聘抽枪隔开武安国银锤,正要再如法炮制反击回去时,却赫然发现枪头已经被武安国攥在了手心里,文聘的金枪竟然被攥得死死。
“哼,小子,受死!”武安国微微一笑,暴喝一声,一手捏枪头,一手提着唬人的银锤便向文聘头上拍下。
这一锤下去,文聘完全有理由相信,即时是铁打的头,也要被咋成铁饼,何况是他这血肉之身。
危急时刻,文聘的坐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长嘶一声,本来已经淹没了半个身子的它居然从泥潭里拔出了四蹄,然后猛然转身,一头便向武安国撞去。
武安国猝不及防,虽然一锤砸出,却落在了文聘坐骑的头上,那马悲鸣一声,微微一个趔趄,大片的血渍便从伤口处流了出了,将马头染成了红色,却很快又被雨水冲得干净。
文聘看得一呆,刚才那一下的威力,他知道有多么严重,是足以致命的。
这匹他第一次骑乘的战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文聘的存活。
“可恶的畜生,居然坏我的好事!”武安国刚才也被文聘的坐骑猛*撞了一下,只觉得心口一阵气血翻涌,踉跄退后几步,嘴里骂骂咧咧。
文聘悲愤地看着自己的战马缓缓倒地,愤恨自己武艺不精的同时,也是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罪魁祸首武安国,拿起了自己的金枪,嘶吼道:“你杀了它,你杀了它!”
武安国不禁被文聘的这股气势惊倒,他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会出现的东西,不过他也自信自己的武艺:“哼哼,我手上这一对梅花亮银锤,杀人都是无数,杀个畜生有什么要紧?也对,军马确实是比人命贵,哼,你若有本事打赢我,我将自己的马给你便是!”
“谁会稀罕你的马?”文聘说着,金枪猛然一抖,却是眨眼间便朝武安国刺来,舞动之间,倒也让人眼花缭乱,武安国后退几步,双锤齐出,文聘就地一滚,眨眼刺出一枪,挑破了武安国的胸甲,露出一面一大片白花花的肉来!
武安国微微吃惊,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文聘,惊讶不已道:“怎么可能?刚才这一枪我竟然完全防备不到!”
文聘定好身形,冷笑道:“这是我们文家世代相传的枪法绝学,名叫殇绝枪,相传只有失去心爱之物以后,才会将愤怒激发到极致而使出,避无可避,我今日是第一次使出来,难免准星偏了一些,不然你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同我说话了!”
武安国不以为然:“世上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枪法,还殇绝,我呸!刚才不过是大意了,接下来老子要你脑浆迸裂,死在这里!”
言说之间,武安国运起一对银锤,将全身护持得滴水不漏,然而身体确实极速向着文聘移动,文聘笑道:“还差得远!”
言罢,文聘又是一招殇绝枪法使出,武安国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胸甲居然又掉下了一块,胸前两团肥肉上下打颤,真是好不滑稽。
武安国不禁怒了,他索性一把将自己的所有铠甲扯下来,露出一身**的肌肉来,被雨水冲刷地无比干净,他拿着银锤指着自己身体,厉声对文聘喝道:“小子,枪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但是你这个家伙,有本事别刺老子的铠甲,直接朝着这身肉来刺啊,刺啊!”
“成全你!”文聘大喝一声,一枪疾刺武安国,武安国拿锤便挡,不过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原因,竟然被文聘这一阵乱舞逼迫得不断后退,眼看文聘就要去得手了,四周却突然出现了武安国的许多亲兵,他们各个受制兵器,将所有退路都封得死死。
“糟!”文聘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无路可退的死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住武安国,然后,可能不会再有然后了。
“小子,投降的话,我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文聘笑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投降留全尸,傻子才会投降!”
“唉,说错了,没有读过书果然很可怕!”武安国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狞笑一声,命令士兵们把文聘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169章 孙文台来援
readx;文聘冷眼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敌兵,凛然不惧,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握紧手中金枪,大喝一声,开始了厮杀。
武安国的这些亲兵们开始有些被文聘的招式唬住,虽然喊杀一片,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倒让文聘一个人持枪在人群里杀得兴起,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已经倒下了数十人。
武安国喘息了好久,看着如鱼得水的文聘,知道要制住这个文聘,还得自己亲自上,可是文聘的那招殇绝枪实在唬人,他到现在都想不出来应对的法子,想到西门前此刻无人督战,若是被陈鲲带兵冲了出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武安国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他从随从亲兵手里夺过弓箭,引弓满弦,看着文聘所在,暴喝一声:“中!”
“噗嗤”武安国的这支暗箭正中文聘臂膀,文聘正凝神厮杀,根本猝不及防,金枪也是不由得脱手而飞,武安国的亲兵们见到有机可乘,立即朝着文聘便刺。
文聘冷哼一声,按住伤口,就地一滚,回顾先前所站立处,已经攒满了敌兵的刀枪,心下骇然之间,游目一望,正见到自己的金枪便在前方不远,于是飞扑过去要拾,却不料武安国早一锤抛出,不等文聘捡到金枪,肩头蓦地便被武安国的梅花亮银锤重重拍了一下,刹时便觉得肩头一阵钻心蚀骨般的剧痛,骨头如同被震碎了一般,整个人也倒飞出去,狼狈倒地。
“噗”文聘挣扎着起身,胸腔里一个劲翻腾,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他试着动动右肩,却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他知道武安国的那一下,骨折都是轻的,说不定已经脱臼移位了。
“哼,不自量力!给我拿下!”武安国却是面无表情,从地上捡起文聘的金枪,打量了一番,走到被士兵控制住的文聘面前,拿枪尖对着文聘的心口方向,狞笑着说道,“这一下下去,会怎么样?”
文聘冷哼一声,恨恨道:“今日不能手刃你这贼人,死后我文仲业必定化为厉鬼取你性命!”
武安国继续狞笑,手却直接在文聘右肩用力捏下。
一阵痛彻心骨的痛楚从肩头处汹涌过来,文聘咬着牙,却硬是没有痛哼一声。
“可以啊,是条汉子!”武安国看着因为剧痛而面色有些发白的文聘,不由得有了些许赞赏之色,“我不杀你,留着你的性命,还可以将俞涉兄弟交换出来!”
文聘冷冷道:“想得美!”
“是吗?那要不要我把你的胳膊腿卸下来再去交换?”武安国大笑着翻身上马,对部下下令道,“回军,现在雨势正大,难保敌军不会趁机奇袭,不能给他们这个可乘之机!”
正言说之间,忽然一阵战马奔腾之声震天作响,竟然连雨声都掩盖不住,听起来不下数千余人,武安国闻之色变:“快去打探一下,是什么人马?”
“喏!”一名斥候领命而出,然而还没有策马前去,就被一支对面射来的羽箭一下毙命,翻身落马。
武安国大惊,立即便组织自己人马准备御敌,然而对面又是射来了十数支羽箭,接连几波,武安国的人当场便死伤数十人,这一下可把武安国弄得又气又惊,但他不是傻子,立即命令人马迅速后撤。
偏偏这个时候,武安国的坐骑不偏不倚,也陷进了泥潭之中,他前后驱驰,根本毫无用处,正当此时,一支弩箭倏地射来,正中武安国肩头,他当即翻身落马,掉进泥潭之中,再看自己人马,也是被这不断射来的弩箭震慑得心惊胆战,阵型大乱。
可是这个时候,对方还没有露面!
文聘虽然被绑的结实,看见此情此景却是大笑:“真是恶有恶报,哈哈哈!”
“笑什么,我宰了你!”武安国此刻狼狈不堪,一脸泥污,满身铠甲也是尽数沾上了泥水,整个人倒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他运气手中银锤,便朝着文聘砸去。
文聘正是求死,这样总比当俘虏要强得多,反而看着砸来的银锤,不惧反笑起来。
“嗖”地一声,又是一只羽箭凭空射来,不等武安国一锤拍下,竟然不偏不倚,正中武安国手腕,武安国痛得大叫一声,银锤自然也没了准头乱飞出去,武安国看着射穿了自己手腕的血箭,大怒着看向箭支射来方向,竟然见到雨幕之中,一支威风凛凛的骑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为首之人容貌魁梧,方口大耳,目光炯炯如神,头顶赤缨盔,身穿烂银铠,骑着高头大马,手中铁胎弓,居然是孙坚!
之前西凉战事一完,孙坚便与高燚分道扬镳,带领剩余人马先行回京领功,其后自水路回了下邳领地,然而很快朝廷便除孙坚为长沙太守,虽然这个官职和下邳相是平级的,但是却不是一个美差,孙坚与高燚虽然相差十余岁,却是跟高燚极为交好的,何进正是忌惮这一层,才会以朝廷的名义征召孙坚为长沙太守,其实是将长沙的烂摊子丢给孙坚,毕竟长沙贼区星自称将军,聚众万余人攻打城邑,与零陵贼郭石、桂阳贼周朝相合,号称十万人,明显是要孙坚去送死的。
只是何进绝对不会想到,孙坚不仅没有死,反而还在长沙很快就站稳了脚跟,不禁站稳了脚跟,而且只用了十天时间,就攻破了区星的势力,又紧接着攻破郭石与周朝,朝廷录前后功,封了孙坚为乌程侯。
孙坚接到这个敕封的时候,非常的惊讶,按理说讨伐叛贼的功劳虽然不小,封个亭侯、乡侯就已经是极致了,现在竟然会被敕封为堂堂乌程县侯,显然是别有用意了。
很快孙坚就得到了何进率领各路大军进攻南阳的消息,心中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了,原来这个县侯不是白给的,是何进的暗示,是要让孙坚在何进打南阳的时候安分一点,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孙坚与高燚情谊深厚,就差拜把子称兄道弟了,岂是区区一个乌程侯就可以让孙坚乖乖听何进话的?
孙坚在长沙郡招募了一批忠心自己的少年壮士,联合自己从家乡和下邳带来的人马,共计三千余人,长沙郡只留了两千余老弱残兵,自己一路北上南阳而来。
当然,孙坚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很可能官职爵位都化为乌有,因此来之前,他将长沙太守的印信都没有带,以示不会回头之心。
王睿之前被高燚吓退,仓皇逃回自己的治所汉寿,但很快又得到了何进攻打南阳,南阳各县难以自保的消息,立即又蠢蠢欲动起来,于是集结人马想再去捅高燚背后一刀子,却没有想到孙坚人马势如破竹,很快便到了汉寿,王睿自知不是孙坚对手,便向以荆州刺史的官职来压孙坚,想吓唬孙坚退军。
但是王睿在高燚哪里的好运气没有再次上演,孙坚本来就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物,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将王睿斩杀在了汉寿,王睿人马群龙无首,自然是一触即溃,孙坚没有多做理会,既然做了就不会怕承担后果。
因为现在,救援南阳才是最重要的!
武安国见孙坚势大,自料不是敌手,只得匆匆退兵,慌忙之中连文聘也顾不得挟持了。
孙坚一马当先,环视了这处小规模冲突的地方,命人将文聘绳索解了带来跟前问了事情经过,当即引军直向西门而去。
此时袁术与孔融也看见了攻城势头减弱,料想是下雨的缘故,却不见武安国回报军情,打听之下,才知道武安国竟然带了少数人马去追一个突围出城请救兵的小卒子去了。
孔融听了不由微微动怒:“这个武安国,身担攻城之重任,居然被对方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之计就蛊惑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术在旁劝道:“文举何必生气,武安国将军身先士卒,督战有功,可比我那个不成器的俞涉厉害多了!”
孔融不以为然:“公路这是笑话我呢吧?俞涉将军好歹也斩杀了敌军三名副将,可是武安国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只会喊些口号罢了,我孔融也可以!”
话犹未了,传令忽然来报:“二位将军,大事不好,武安国将军似乎遇上了什么强敌,刚刚狼狈而回,人马也被杀散大半!”
袁术听罢,悚然大惊:“何人居然有这等本事?”
孔融一指远方渐渐临近的旗子,看清之后也微微吃惊:“竟然是孙坚!”
“孙坚!”袁术听罢,大惊失色,立即组织人马,“赶快拦住!”
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孙坚人马各个身骑高头大马,尾随着败退的武安国人马,呼啦啦一声,乱入进了这片战场之中。
“杀!”孙坚拔出古锭刀,回身对自己的人马高喊道。
“杀!”随行的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与武安国的攻城人马开始了殊死对决。
第170章 无双潘上*将
readx;宛城西门之外,刚刚赶到的孙坚军士气正旺,着实打了袁术与孔融一个措手不及,攻城人马本来就大战了多时,可谓是人困马乏,孙坚军一阵冲杀,立即是阵形大乱,陈鲲在城头上看见,立即也引兵从城中出击,杀得敌军毫无招架之力,而武安国由于中了两箭,根本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攻击,只得仓皇撤退数里远。
“在下陈鲲,多谢将军救援之恩!”陈鲲与孙坚会面,在马上行礼答谢。
孙坚并不认识陈鲲,还道是普通副将,竟然也不进城,抱拳对陈鲲道:“此处敌军暂退,待孙某前去其他三门解围,别后再会!”
说罢孙坚人马如风一般,径直向着南门而去。
文聘这个时候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刚才他在乱军之中又遇到了武安国,一番肉搏之后,夺回了自己的金枪,虽然现在鼻青脸肿,却是抱着兵器笑呵呵的开心,陈鲲见了不禁打趣文聘:“你这家伙真是拼命,这么好的身手要是就这么白白死了岂不可惜?”
文聘憨厚地挠挠头:“不怕,这不孙坚大人就来救了吗?我是吉人自有天相!”
陈鲲看了看视野里一片狼藉的战场,感慨一声,沉声下令道:“赶快打扫一下战场吧,正好我们的箭支也不多了,敌军不过是暂时退却而已,这雨一停,就又会打回来的!”
“喏!”
此时孙坚很快便绕道到了南门外,只见庞德正领数百人马在韩馥军中来回冲杀,杀得正是兴起,不过韩馥很聪明,故意拍了几队人马举着大盾迂回到了庞德后方,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就是为了阻止庞德回城,庞德发现韩馥的这番阴谋之后,立即引军冲突,奈何人数太过悬殊,又是因为雨势过大道路泥泞影响冲锋力度,因此冲突了几次都被迫退了回去,想要从别处借道回城,也是苦无他路,城上守兵一起射箭想要射退敌兵,奈何敌兵人数实在太多,又有巨盾格挡,因此空费了数千支羽箭,都是白费功夫。
庞德无法,情知自己没有退路,只得带领剩下不多的人马,径直冲向韩馥军本阵去了!
韩馥大惊失色:“快拦住此人!”
当先一将手持长斧,坐下一匹卷毛灰鬃马,大喝一声,挡在韩馥身前,策马直向庞德冲杀而去,口中大呼道:“潘凤在此!敌将休得猖狂!”
孙坚听见,微微颔首:“潘凤居然也来了,他不是韩馥的贴身护卫吗?看来有好戏可看了!”
旁边一名文士模样的人物呵呵笑道:“文台居然知道潘凤此人,可见还不算太孤陋寡闻嘛!”
孙坚豪情地大笑:“君理兄笑话我了,我再孤陋寡闻,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名将,这个潘凤的能耐不可小觑,相传他曾多次救过韩馥的性命,所以韩馥才将其引为贴身的护卫,其手中一柄巨灵斧,不知道饮过多少当时高手的鲜血,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正要和他比个高下!”
这人正是孙坚同乡朱治,孙坚开拔西凉时便是将家眷委托给朱治在家乡照顾,这次前来南阳,孙坚则是将家眷托付给了自己弟弟孙静,孙坚可以短时间攻灭长沙等三郡叛乱,朱治的功劳可谓极大,而且朱治还在零陵为孙坚收服了一个猛将黄盖黄公覆。
“潘凤是吗?何必主公亲自出马,我黄盖一人便可以搞定了!”蓦地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一员身着红莲锁子甲,手持铁鞭的猛将策马而出,他生得面目可亲,一脸络腮,看着很是有趣,到得孙坚与朱治面前抱拳喝道,“自从投效主公,我黄盖还一直没有机会立什么功劳,这一次一定好好表现!”
朱治笑着摇头:“怎么能说没有功劳?黄将军亲斩郭石与周朝的人头,是大功一件,若是再由黄将军出战,岂不是抢了文台的风头?”
孙坚满不在乎的一笑:“这有什么要紧?军中只我一人有能耐,那不叫有能耐,人人都能以一当百,这才是能耐!”
黄盖听了,眉毛都弯成了月牙状,看着朱治幽怨不已:“军师大人,你看,主公都已经同意了!我是不是可以?”
朱治却依然摇头:“不急,不如先看看那个冲阵的高家军的将领的本事再出手不迟!”
这边庞德自然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孙坚军,不过由于距离有点远,显然高兴得还是有点早,现在要紧的显然是挡在面前的韩馥护卫潘凤,庞德目视潘凤其人,只见对方体格魁梧,容貌却有些呆呆笨笨的样子,只是手中拿一柄威风凛凛的巨灵斧有些唬人,当下对部下们道:“大家小心,此人恐怕有些能耐!”
潘凤自然也在打量庞德,可惜打量了半天跟开始一样,因为庞德一身的铠甲从头到脚,简直跟个乌龟一般,潘凤别说想要看清庞德长啥样了,估计连都不会看出来庞德年纪只有十六岁。
“看招!”潘凤也不打一声招呼,手中巨灵斧直接便向庞德身上招呼,长斧如风,似乎把连绵的雨幕也瞬间劈开了一般,狠狠砸在庞德重铠之上。
庞德肩膀一沉,闷哼一声,坐下战马似乎也不堪潘凤这招怪力而嘶鸣一声整个身子向地下陷进去了半尺有余。
不过庞德却并没有继续当活靶子,他一手扳住潘凤的巨灵斧,微微俯身,手中双戟也是毫不留一丝力气,只听得刷刷两声,潘凤胸前铠甲竟然齐齐碎了!
“这怎么可能?”潘凤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像之前俞涉和武安国不可思议看着陈鲲和文聘一样,现在看着自己的胸甲一片一片掉进泥水之中,心中的怒火也一点一点在集聚。
庞德冷哼一声,又是一戟倏地刺出,后面一戟也紧跟着刺到,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更令人惊奇的是,只有铠甲破碎,而潘凤本人却丝毫没有受伤,这是庞德学艺不精还是实力到了一种收放自如的地步?
潘凤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喝!”
第171章 孙坚要认亲
readx;“铿”地一声,潘凤举起手中巨灵斧,与庞德厮杀得酣畅淋漓,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互不相让,滑稽得是潘凤的铠甲一点点被庞德的双戟打得粉碎,而潘凤的巨灵斧却根本没有能碰到过庞德的身体。
“你太慢了!”庞德又是一招杀招挥出,戟尖在雨幕中来回舞动,那优美的姿势犹如一个文人在挥动毛笔书写恣意的文字,而相形之下,越来越接近躶体的潘凤可就有些狼狈了。
不过潘凤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相反还有些兴奋,只因为他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庞德这样的对手,他知道他输了,却输得心服口服。
后面韩馥看见潘凤这招情形,可就耐不住性子了,大怒道:“潘凤,你在做什么,以为是跟人切磋吗?还不速速将他擒下?”
在韩馥看来,自己人数倍于庞德,根本没有必要再派人出马与其单打独斗,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现在毕竟是在战场之上,不是让潘凤用来游戏的,虽然守军势弱,但城内不断射出来的箭可是每时每刻都在对自己人造成伤亡的,韩馥不至于这样笨。
闻听韩馥此言,韩馥的士兵们立即变换阵型,将对庞德的包围又加重了几分,不过这个时候,韩馥也发现了悄悄出现的孙坚军,他面色不由大变,立即转而喝令全军,“敌军有援军,组织防御!”
潘凤与庞德自然也注意到了孙坚军,前者心头一紧,后者却是心头一振,这变化体现在二人各自的兵器之上,力道也是此消彼长,潘凤一个疏忽,居然被庞德一戟拍下马来!
庞德冷冷看着地上光着身子狼狈不堪的潘凤,悠悠说道:“不是一个值得让我全力以赴的对手,真是令人失望!”
说完这话,庞德不再管潘凤,目标自然又转向了韩馥,他反观自己身边,随同作战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了,于是扬起手中双戟,激励士气:“目标是韩馥,随我庞德去擒来!”
“喝!”这百人虽然身上都已带伤,却是群情激奋,跟在庞德马后,呼啸着向着韩馥冲去。
“不会让你得逞的!”潘凤也许被庞德真的激怒了,他抓起巨灵斧,赤条条地蓦然从地上跃起,到得庞德马前,手中兵器蓄积万千力道,唰唰唰几声,一把看似笨重的长斧居然被潘凤极为灵巧地舞在手中,只是瞬息之间,斧刃纵横交错,居然劈出了十几道扇形弧光!漫天的雨幕似乎也被潘凤这耀眼的攻击给比得黯淡了下去。
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与力量?
与此同时,潘凤也大喝出了三个字:“无——双——斩!”
“居然是无双斩!”韩馥听到了潘凤的暴喝,回头望去,只见潘凤几乎被一阵白光淹没,那正是潘凤的杀招无双斩,这种杀招会瞬间将人的速度与力量提升到极致,只不过代价是使用者会虚脱几个月,而且在战斗中准备的时间特别长,因此实用性并不算高,可是一旦用处,破坏力与杀伤力是巨大的,直到现在为止韩馥也只看到潘凤用过两次这种杀招。
“怪不得潘凤一直不出手,原来是准备对庞德用处这个无双斩,看来庞德今天要命丧此地了!可惜了一个猛将!”韩馥自言自语着,话语里虽然是惋惜,但是脸上却是一副看戏的心情。
看到潘凤的无双斩,庞德眸子一振:“这个潘凤,有点意思,不过你有杀招,不代表我庞德没有!”
言罢,庞德断喝一声,双戟一交,再复一扯,瞬间他的双戟的戟尖缠在了一起,庞德却是换成了单手持戟,运足力气,猛喝一声,气冲云汉,也是虎虎生风地舞动着,远远望去,恰如一个人在河边拿着鱼竿抛出鱼线要进行垂钓一般。
不过不一样的是,庞德是以一只戟做鱼竿,另一只戟做鱼线,抛在空中,左右抖动,那样子,竟像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要用手指鱼竿搅动面前的水面一样悠闲自得,又令人目不暇接。
“这便是我的杀招,叫做惊——天——动——地!”
庞德每说一个字,人与兵器便向前进少许,那凌厉无匹的气势,辉映这潘凤的无双斩带起的耀眼白光,丝毫不遑多让。
而所有这一切,其实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几乎同时出招,对招,拆招,拼招,那情形比之刚才的势均力敌,又有一番趣味可观。
“嘭!嘭!嘭!”终于,所有的前*戏都不重要,最终的对决不可避免。
这几声巨响,迸发出的光芒盖过了先前的一切,甚至于二人的身形也变得模糊,接着很快,光芒倏然消失,潘凤与庞德的身形又显现出来,不过他二人的身子却是不复先前的那般稳重,都是趔趔趄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好。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庞德之前所穿的致密铠甲荡然无存了,映入众人视野的是一个少年,美中不足的是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后背上有着一片五颜六色的胎记,他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些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想不到竟然有人能破开我这一身的铠甲!”
现在人们知道了,原来庞德的铠甲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遮丑。
不过现在比较惨的是潘凤,他现在完全可以用全身浴血来形容了,他强撑着身子不倒,看着庞德一字一句道:“惊天动地是吗?真是厉害的招式!”
“过奖!”庞德此刻也找了块破布蒙在自己的下身,呵呵笑道,“阁下的无双斩也是厉害的杀招,今天真是领教了!”
“真是够了!”韩馥实在是看不过去眼,再放任不管的话,估计潘凤和庞德就要变成好友了,这可不是韩馥想看到的结果,他挥手命人将潘凤搀扶着到后军休息,然后对着庞德怒喝道,“管你什么惊天动地,风头出完了?出完了就受死吧!左右,放箭!”
“喏!”一瞬间,数百的弓箭手们已经到位。
“放!”
箭雨和着漫天大雨,呼啸着射向庞德,还有庞德身边仅剩的百余士兵。
“啊!”几个士兵来不及防御,便被射成了刺猬,箭矢从各个方向射来,射进人的眼内,脑浆迸了一地,看起来极为恶心,不过却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一地的尸体向人们诉说着无情的屠杀。
庞德肩膀上也中了一箭,血水顺着伤口汩汩流了下来,然而庞德却无心关顾这些,他这才明白韩馥是故意骗自己使出杀招,在筋疲力尽之后,混战中将自己消灭。
“我庞德不会死!”庞德沉喝着喊出这话,手中的双戟奋力舞动,挡开一拨又一波的箭雨之后,庞德也渐渐感觉到拿戟的手在发抖了,平日里嘴里趁手的双戟,此刻渐渐变得无比沉重。
“他还是人吗?”韩馥的士兵们有些被震撼到,不过他们可知道现在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搭弓、放箭,拉弦,数百支箭支再次对着庞德方向。
此时孙坚没有闲着,已经指挥人马与韩馥人马厮杀起来了,他知道庞德是在西凉时投靠高燚的一员少年猛将,身手很少不俗,刚才不出手是为了看看这个庞德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现在如果再不出手的话,那高燚就会白白失去一个猛将了。
“喝!”黄盖早就按捺不住,孙坚一声令下,黄盖立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手中铁鞭虎虎生风,见到韩馥的人马便要招呼,一路冲过去后,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韩馥军尸体。
可是即使黄盖动作再快,也不可能飞到庞德身前救下庞德的,他一鞭敲碎了飞扑过来的一名韩馥士兵的脑袋,回头有些懊恼地看向孙坚,声音也有些低沉了:“主公!”
孙坚此刻也是在厮杀之中,忽然心生一计,回身厉声命令朱治道:“君理,让你的弓箭兵射散韩馥的弓箭兵!”
朱治微微一笑:“我也刚刚想到了这个法子,真是与文台兄不谋而合!”
随后他立即按孙坚所说,令弓兵瞄准韩馥的弓兵,嗖嗖嗖射出一片箭雨。
箭雨如织,然而还没有射到敌人身上,这些敌人忽然被另一个方向射来的一片箭雨给射散了!
“什么情况?”孙坚与黄盖朱治都愣住了,就连庞德也是吃惊得看向这一拨箭雨射来的方向,只见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呼啸而来,各个手执强弓硬弩,显然比朱治部下的弓箭后发先至的是这些骑兵的杰作。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我们的斥候难道都是吃屎的吗?嘶——啊!”韩馥恨恨说着,手捂着手臂,刚才自己人马一阵混乱,竟然把箭误伤了韩馥,把韩馥气得暴怒不已。
“韩馥大人的斥候自然不是吃屎的,只是被我都给俘虏了而已!”一道声音蓦地响起,只见一人面容俊秀,手持长枪漆黑如墨,杀气凛凛,从这千余骑兵之中缓缓策马而出,却是对着孙坚庞德等人抱拳朗声道,“这宛城真是好热闹啊,我张郃没有来迟吧!”
张颌是接到了赵云的书信才知道南阳战事的,得书之日,便去向冀州新任刺史贾琮辞行,贾琮同意了张颌的请求,而且还同意张颌带领其麾下一千骑兵前去南阳,张颌自然是感激不尽,星夜兼程,不过由于慢了赵云月余,被白波贼堵住了河南尹与鲁阳要道,无奈之下,张颌只得也从江夏取道迂回到宛城,他这一千人马行军时为免被人发现,一直是扮做马贩,倒也躲过了一路盘查,到了南阳境内才恢复军队模样,却想不到刚到宛城就遇到敌军四面围城,因宛城东门与南门被一座山峰隔开,因此张颌只得来救南门,也是无意中救下了庞德的性命。
这下孙坚与张颌左右夹击,杀得韩馥向后退了数里才罢休,回到南门时只见沮授已经带人在南门外等候多时了。
“沮授代表主公,感谢孙将军相救之恩!”
孙坚在马背上立即还礼:“先生言重了,孙某这次回来,是想赎罪!”
沮授明白,孙坚还在为去年水淹宛城的事情耿耿于怀,沉默了一下,拱手道:“难为将军如此有心,只是主公不在此间,韩馥与袁术虽退,刘表与淳于琼依然还是威胁,且四门这数万敌兵对宛城虎视眈眈,此次宛城能否守得住,还要多多仰仗孙将军之力了!”
孙坚还要同沮授寒暄,冷不防张颌的声音响起:“我说沮授先生,也别光顾着夸孙将军,也夸夸我这个张将军啊呵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到张颌酸溜溜地说着这话,带领着他的救援人马神气而不失稳重。
“瞧我这张嘴哈哈!”沮授转到张颌面前,抱拳行礼,“三将军,好久不见,今日三将军可谓是及时雨啊!”
高燚先是与赵云结拜,其后张颌义赠高燚祖传神枪,赵云又与张辽结拜,四人便于邯郸焚香结拜,奉高燚为大哥,赵云为二哥,张颌与张辽分别为三弟四弟,高燚既然为兄,外人自然敬称赵云为二将军,张颌为三将军,张辽为四将军,但由于各为其主,张辽事丁原,张颌先事王芬,王芬谋废天子刘宏事败之后自杀,张颌自然转事冀州接任刺史贾琮,冀州距离南阳千里之遥,因此很多人并不曾亲见张颌之面,加上众人都知道高燚兵器乃是受赠于张颌,不免对张颌本人更加神话了。
张颌却不管这些什么神话传言,进了宛城便问沮授:“此刻敌军暂退,先生何不带我前去看看小侄女,说起来小侄女出生也有好些日子了,我这个三叔既然来了,岂有不去相见之理?”
孙坚也笑着说道:“不错,孙某膝下有两个儿子,唯独缺一个女儿,听说明阳此次生的正是一个千金宝贝,可惜明阳不在此间,不过他不在不要紧,弟妹不是在宛城吗?只要她同意——”孙坚说到一半,再看沮授与张颌时,只见对方居然是一副异常吃惊的神情,不由得停下来反问二人,“有什么不对吗?”
张颌嘿嘿笑道:“大哥是不在这里,所以孙将军你要对大嫂怎么样?”
孙坚见到沮授听了张颌的话也是频频点头的神情,不禁恍然大悟:“你们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能对弟妹怎么样?不过是想要认个干女儿罢了,依着明阳那种性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过弟妹可能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我们都多想了,哈哈哈!”沮授大笑起来,想了想孙坚的话确实有些可行,孙坚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势力,不过可惜的是高燚没有与孙坚也结拜一下,但想想孙坚的年纪,不结拜也好,免得夺了高燚的风头,现在孙坚自己提出来要认高玥为干女儿,那利益比结拜来得更为巨大。
“哇”襁褓中的高玥踢腾着小手小脚,哭个不停,似乎也听到了孙坚要认她为干女儿的话而万般不情愿,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上面挂着泪痕,张宁抱着在怀里一个劲地晃动,也没有能让这个小冤家消停。
“还是给我吧!”一旁的落月伸手将孩子从张宁怀里抱过,说也奇怪,落月的手刚揽住襁褓,高玥就神奇地停止了哭泣,把张宁在一旁看得都吃惊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哄了半天都不见好,月姐姐一碰就不哭了,天啊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落月笑了:“这有什么神奇,她总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要是治不了她,还有谁能治她?”说着落月坐到了床边去,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面色却是有些转忧,“想起刚生她那一日经历的痛苦,我整个人几乎像是死过了几次一般,现在还在后怕!”
“月姐姐也有怕的事情吗?”张宁调皮地笑着,起身走到窗前,用手拨弄着窗台上花盆里的泥土,幽幽问道。
“怎么没有,我又不是神仙,再说了,神仙难道就没有怕的事情吗?”落月有规律地来回晃着身子,不一会怀中的高玥便睡着了,浅浅呼吸着,鼻翼翕动,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落月将孩子放进摇篮之内,看着张宁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不跟我讲讲在冀州分别之后你都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张宁身子一顿,苦笑着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带着那些残兵败将一直流浪罢了,后来被奸人所害,我险些给他糟蹋了清白,便以死相逼,幸亏被一个叫左慈的高人所救,后来陈鲲知道了我的事情,便想去讨一个公道,结果反倒中计,也是险些丧命,张神医花了数月时间才治好了他,月姐姐不要看他现在还是从前模样,实力却是大不如从前了,如果再让他与高燚大哥对上,都不一定是对手了!”
落月神色忽然变得很是激动:“你说的张神医,莫非是张机张仲景?”
第172章 独缺张文远
readx;落月听了张宁的话,看得出来张宁还是对陈鲲很担心的,虽然张宁没有表现出来,但落月同为女人,那种无言的担心是不需要说什么的,此前她对高燚也是这样。
本想出言安慰张宁几句,可是听到张宁提到张神医的时候,落月突然一个激灵,抓住张宁不禁激动不已地问道:“你说的张神医,莫非便是张机张仲景?”
张宁哑然点头:“对啊,月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落月变化了神情道:“我说他怎么消失了好几个月不见人影,当初在邯郸的时候他身处险境被一个神秘的人物所救,现在看来,就是你说的那个左慈了,当初盗马贼被我误伤险些死掉,就是被这个张仲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救活的,想不到这么长的时间,他居然给你们俩个治伤去了!”
张宁低头仔细想了一下,也是若有所悟:“是了,张神医跟我说过,他在广平治过一个奄奄一息的重伤少年,也没有用什么法子,就是想办法让雷劈了一下,奇迹般就好了,莫非这个被雷劈的就是高燚大哥不成?”
“不然你以为是谁呢?”落月想起那日高燚狼狈滑稽的情形,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宁儿妹妹你是没有见到盗马贼那个黑不溜秋的模样,真的像是从黑炭中爬出来的一样,别提多有趣了!”
张宁看着落月那惟妙惟肖形容高燚情状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前的低落情绪也是一扫而光,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介怀,现在她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这就已经足够了。
落月又紧接着说道:“对了,宁妹妹你说你是被奸人所害,那个奸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姐姐给你做主,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人!”
张宁摇摇头:“不必了月姐姐,如果你不嫌弃,能收留我以后在宛城这里安个家,常常陪在你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了!”说到这里,落月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可也不尽然啊,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明天我也要和宁妹妹一样要到处流浪了,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走到哪里就吃到哪里,多好!”
“都在这里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张宁正要回落月的话,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大喊,正是沮授,落月再看时,只见居然还有孙坚和张颌一起跟随在身后也来了,他们几个在雨中却互相说得极为有兴致,似乎外头重兵围城的形势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月儿,快看看是谁来了?”沮授到得房间门口,高声向里面喊道。
落月抱着孩子起身到得房间门口,脸上笑意浅浅:“还真是没有想到二位会来,可见是盗马贼不白结交了你们两个人!”
“时隔一年不见,想不到嫂子的言辞还是这么犀利!”张颌走在最前,俊秀的面庞上一片笑意。
落月轻笑:“我的言辞什么时候不犀利过,想听的话我多的是,要不要来?”
孙坚这时也到了门口,摘下头盔朝外倒着里面的积水,他的头发一片湿漉漉,整个人却是精神很好,还没有进门,自然就瞥见了落月怀里的高玥,爽朗笑道:“战事正紧,本来孙某不该来的,可是私心作怪,想要从弟妹这里认一个女儿,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这个请求倒是大出落月意料之外的,她笑笑道:“可真是奇怪了,别人从来都是疼儿子不疼女儿的,文台大哥为何反倒相中我这个女儿了?”
孙坚自然大乐:“这一声文台大哥叫的,让人感觉又年轻了十岁一般,女儿自然也是要疼的,我早就想要一个,却接连生了策儿、权儿两个儿子,倒不如弟妹,一下子就生了个女儿,实在令人羡慕!”
张颌在一旁笑道:“孙将军别光顾着说好听话了,既然要当干爹,就得有点诚意啊,哪有空口套白狼的道理?”
“对对对,把这个给忘了!”孙坚说着,便要从怀里掏什么东西,正在这时,一名传令飞马来到,看见众人后对沮授道:“启禀功曹大人,大事不好,属下得到一个消息,东门刘表与荀攸派了一支人马前去东面淯水阻塞河道去了!”
众人听罢,各个面色大变,孙坚道:“去年攻打黄巾,我便领军驻扎在东门外,对那里地形再熟悉不过,宛城地处低洼之地,若是给对方阻塞河道,那么宛城势必会被再一次水淹!”
沮授点头:“何况现在秋雨连绵,势头不减,怪不得四面城门外的敌军都后撤数里,原来不是败阵,而是事先就策划好的阴谋!”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得一身冷汗已经出来,去年宛城已经被淹过一次,如果这次再被水淹,整座城池都有可能坍塌,落月对沮授道:“事不宜迟,我们需要立即动员城内守兵与百姓撤往内城,然后再派一支人马出城尽量阻止敌军阻塞河道!”
沮授摇摇头:“如果撤往内城,我们很可能走黄巾军的老路,自己断绝自己突围的后路,那样的话粮草不及,外援难到,且没有退路,不管对方攻还是不攻,我们都撑不到多久,那时候即使对方不打,我们也会乱的!”
“难道还要坐以待毙不成?”张颌这时候说道,“水淹宛城,却是是一个漂亮的计策,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计策,敌人既然已经料到用水攻,必然已经事先准备好了船只,我们兵分几路,一路组织城内人员疏散撤离,一路出城破坏敌人的这些船只,一路牵制敌军,一路破坏敌人的粮草,一路自然是阻止敌人阻塞河道,这样不管水攻计策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可以把损失减少到最少!”
沮授不禁对张颌刮目相看:“三将军果然有勇有识,可惜我们没有这么多可以调配的人马,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最难的让孙某去做好了!我亲自去阻止敌人水攻的计谋!”孙坚重新将头盔戴在头上,大步走进了雨中,然后忽然回头,看着落月怀里的婴孩笑道,“这个女儿,我认定了,等我回来!送我的女儿一份大礼!”
“真是豪气干云啊!”张颌看着孙坚的背影,慨叹道,“可惜四弟不在,不然的话,这个功劳也不会被孙坚抢去了,看来我也只好去破坏敌人的船只了!”
并州,壶关。
相比较于张颌的顺风顺水,丁原这里的张辽就没有那么容易能赶来南阳了,丁原收到何进的密令,带兵到了河内,由于河内白波贼李乐胡才与黑山贼眭固与匈奴单于於夫罗相互勾结,侵攻河内,丁原只得先行讨伐这几人,而考虑到张辽与高燚是义兄弟这层关系,丁原并没有带张辽前来,而是派往了壶关守备张燕,张辽还纳闷丁原为何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因为投靠丁原这一年以来,丁原只要是对外作战,都会带上吕布高顺和他张辽三人,这一次却只带吕布与高顺,不免让张辽狐疑。
张辽不知道的是,丁原的人马,这一次是要将矛头指向高燚的,而且赵云给张辽的信,也被丁原拦了下来,现在的张辽对于南阳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
一骑传令飞马入关,张辽召见此人,沉声问道:“可有探听到张燕的消息?”
传令摇摇头:“回禀将军,晋阳此刻只有少数黑山军,张燕根本没有在晋阳!”
“什么?”张辽微微一惊,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也许张燕带兵去了别的地方,没有多派些人手打探吗?”
传令道:“张燕确实去了别的地方,是司隶一带!”
张辽更加疑惑了:“张燕去哪里做什么?”
一名副将插嘴道:“将军不知道吗?董卓受诏引兵数万从西凉而来,张燕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以后带领十万人马去了司隶,目的大约是报在冀州时候的仇吧!”
董卓曾在冀州给张燕惹过一些麻烦,这些张辽是知道的,但是董卓这次去的是司隶,是和张燕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张燕是吃错了什么药吗?大老远从晋阳赶到司隶去,还十万人马,光是这一路上的粮草用度就有晋阳半年的赋税了吧?
张辽不知道,张燕这次出兵不是十万,而是十五万,张燕自己带十万,又命叶十七带五万人从另一路进军,晋阳的人马是几近空虚了。
而张燕之所以敢下这么大的赌注,是因为有十常侍秘密为其提供粮草,十常侍对张燕这次许下的约定非常有诚意,那就是只要张燕有能力,攻下洛阳自立为主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也偷偷派人向张燕及叶十七的驻地运送了三个月的粮草。
这是非常滑稽的事情,张燕之所以啸聚山林,起因就是不满于十常侍的乱政,想不到现在会与十常侍勾结起来,因此张燕自己怀了一个心思,一旦洛阳真的动乱起来,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十常侍。
只有张辽,一支孤军守备在壶关,消息闭塞,不过既然董卓与丁原都受大将军诏命,那就是自己人,张燕既然不管自己的老巢了,那不如趁机把这个失地收回来,也算是尽了援军的力了。
“整顿人马,倍道行军,我们尽快拿下晋阳,逼迫张燕回军!”
当天夜里,天色晦暗,群星隐没,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张辽领着壶关的一千人马化装成黑山军的人潜入了晋阳城中,一进城中,就迅速占据了四面城门,然后集中力量迅速歼灭城中留守的黑山军,天色微明的时候,晋阳城已经没有抵抗的黑山军了,不过计点战功的时候,张辽才惊愕地发现,偌大的晋阳城居然只有不到三千的黑山军,还都是老弱病残,而且晋阳原先的大户也都迁走了!
“张燕这是疯了吗?晋阳留守这样少的人马,而是将城中富户全部迁走,分明是已经把晋阳放弃了!”
张辽自言自语着,心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报!”正思虑间,一骑传令飞马来到,“见过张辽将军,张燕在司隶的人马有异动,与董卓部将牛辅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之后,张燕军从河东迂回到了弘农,目标似乎是南阳!”
“南阳?那是兄长的治地啊,张燕的真实目的是侵夺南阳?”张辽更加吃惊了,怪不得他会感到不安,原来是这样!
那传令喘息了一下继续道:“不止如此,小人从那里来,原来是董卓军已经同南阳人马交战起来,同时南阳其他地方也有何进大军和白波贼威胁,宛城向外的消息都被封锁了,南阳岌岌可危!”
张辽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来,从晋阳到南阳的路程,最快也要半月功夫,张辽何等聪明,他知道现在这个消息,其实是半个月前的消息,而宛城真正的情况,恐怕已经被攻下了!
“高太守不是一直忠于朝廷的吗?大将军为何要联合那么多人攻打南阳?”其他士兵小声议论道。
“是啊,且不说高太守没有犯错,即使是真有十恶不赦的罪过,大将军直接一纸诏书捉拿不就行了吗?何必动数万刀兵?”
“这就是这件事的奇怪之处了,做事不按常理,此事必有蹊跷!”
张辽听在耳中,他现在其实和这些小兵们一样,不明白何进为何这样做,不过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乱,相反他必须保持清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阳去。
正思索间,城外忽然报说丁原派人来了,张辽立即引军出城,只见来人居然是张杨的副将穆顺,一见到张辽的身影,穆顺便在马上笑眯眯着抱拳道:“给文远贺喜了,恭喜文远攻下晋阳,为刺史大人一雪去岁之耻,刺史大人特命穆某前来,请文远到河内去,刺史大人要亲自给文远赏赐军功!”
张辽一挺青龙钩镰刀,不等穆顺把话说完,蓦地挥刀伸到了穆顺面前,冷冷问道:“我刚刚才攻下晋阳,主公如何会知道此事?穆将军当我张文远是三岁孩童吗?”
“哈哈哈!”穆顺看着张辽的这柄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杀器,丝毫没有惧色,相反却收起笑容,冷静异常地说道,“文远既然是聪明人,那有些话就不该来问我,而是该亲自去问刺史大人!”
“我自然会去问!”张辽缓缓收起青龙钩镰刀,回身对自己人马下令道,“众军随我前去河内,见到主公,自然能问个明白!”
“喏!”众人回应一声,纷纷上马,就要听从张辽号令。
不想这时穆顺却是忽然绰起长枪,拦住张辽与众人去路,凛声道:“刺史有令,晋阳初定,需要人手驻扎,望张辽将军独自前去河内见刺史!”
“这是什么意思?”张辽听了,面色动怒。
张辽的士兵们也纷纷激愤不已:“晋阳这里根本没有敌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手驻扎?既然是去领功,我等也是攻城力战有功的,凭什么只让张将军一人独占,我等要一同前去!”
“一同前去,一同前去!”众人齐声呼喊,气势直冲云霄。
穆顺也是面色陡变,他挺起手中镔铁长枪,厉声喝道:“军机大事,岂可儿戏?你等若是不遵军令,自有军法处置!”
“我们的腿长在我们的身上,你一个区区副将哪里管得着我们?”众人更加气愤了,当即就有几人要跃马而过,却被张杨手起一枪,将这几人扫落马下。
但是穆顺还要继续下手之时,却被张辽长刀一挥,整个人都倒撞马下,他狼狈起身,只见张辽的士兵个个绰枪要来刺,穆顺大惊,便要拿枪来挡,却发现慌乱之中,铁枪被张辽那一刀给击飞到了几丈之外去,眼看张辽众军的兵器就要把穆顺剁成肉酱,张辽出声制止了他们:“不要为难穆顺将军,他不过是前来传话的,况且晋阳现在需要一个守将!”
众士兵听令,放开了穆顺。
穆顺冷哼一声,整整衣甲,拾起自己的镔铁枪,凝视着张辽道:“文远,我想你也知道了,虽然你的兄长高燚帮过刺史大人一些忙,但你也要知道,刺史大人忠于的是朝廷,他没有也不会因为一个区区高燚就违抗大将军的诏命!”
张辽笑了:“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主公,亏我到现在还叫他一声主公,亏我张辽决定了一辈子要追随这个救命恩人,他忠于的是朝廷,还是忠于的是大将军?召集人马集结司隶,看似要讨伐十常侍,居然是别有用心地攻打南阳!兄长平定黄巾,剿灭韩遂,有功不赏,无过反遭兵革之乱!如果连兄长这样的人物都要被视作反贼,那么天下还有忠臣吗?”
穆顺被张辽这一番话说得竟然无可反驳,只推脱道:“这话,还是留着去给刺史大人说吧!”
第173章 这仗不好打
readx;此时鲁阳高燚这里整合了赵云的五千游击军人马,贺兰妖的五千马家铁骑,还有自己与颜良合流之后的五千各营精锐,共计有一万五千人,三路进发,浩浩荡荡,与董卓的两万人马交锋数次,先以马家铁骑冲锋,再在本阵设下强弓硬弩,步步为营,再令赵云领五千游击军前后邀击,董卓军虽然不至于损失惨重,却也是头疼得很,何进本来许诺的粮草一分都没有见到,还平白折损了数千人马,董卓进退不得,到这个时候,他明白自己想要一口吞下南阳,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要命的是,黑山贼在后心怀叵测,白波贼在侧随时可能调转枪头朝向自己,樊稠虽然顺利拿下了南乡四县,但是当地守将坚壁清野,樊稠的军报说搜刮到的钱粮连之前的消耗都无法补足,根本得不偿失,而且南乡与鲁阳中间被山脉阻隔,长驱直入的话很容易因为粮尽而士兵哗变,何况董卓也打听到高燚派了袁绍与曹操带人前去筑阳坚守了,这二人虽然在西凉时没有什么出彩表现,但也是盛名在外,很可能会吸引到一批人才一起协守,且不说樊稠能否拿下筑阳,还很可能撤兵的路上被袁绍与曹操用计小胜一番。
董卓叹一口气,只得发书一封,命令樊稠不要攻打筑阳,迅速撤兵到弘农,至少保住回西凉的退路。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董卓在又与高燚僵持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没有了耐心,派人送来了求和书。
“哈哈哈,老家伙终于熬不住了!就是要让他先向我低头!”高燚看着董卓送来的这份求和书,传给颜良赵云和贺兰妖看,赵云传到贺兰妖手里的时候,贺兰妖直接就一把夺过,看也不看就丢进篝火里面,俏脸之上自然是大放光彩:“终于不用再跟董卓的人交手了,我都好些天美意洗澡了,身上都发臭了!”
“呵呵,让文鹭妹子遭罪了,董卓这支老狐狸居然也会示弱,好像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吧?”高燚冷笑一声,看着篝火里的求和书化为灰烬,自然也看到了董卓的使者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回顾颜良赵云二人道,“岳父,云弟,你们二人认为如何?”
颜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老狐狸不过才损失了不到五千人马就向咱们露怯,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倒有可能是个陷阱!”
董卓使者立即辩白道:“不不不,我家主公这次是真心实意要罢战的!现在我家主公的形势高太守比小人更清楚,张燕与杨奉随时会捅我家主公一刀子,所谓和则两利,战则两害,还望高太守应允!”
这话正好说进了高燚的心坎里,现在南阳同时四五线作战,兵力、粮草都是捉襟见肘,能有一处罢战,就可以抽调出可观的兵力支援他处,董卓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不拼命攻击的,为的就是罢战,这个诱惑,高燚不可能拒绝。
但贺兰妖把罢战书丢进火里烧掉,也正好是一个高燚想向董卓传递的符号,他看向董卓的使者,只见对方浑身战栗,冷汗不止,心中不由鄙夷一番,口中幽幽喝道:“如果我高燚不同意呢?”
“这——”董卓使者没有料到高燚会这样回答,冷汗流的更多了,浑身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脸色也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似乎下一刻高燚就会命人将其处死一样。
贺兰妖平生最见不得男人懦弱样,起身走到这使者面前,掐着腰娇笑:“怕个什么劲,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以为我姐夫是你们董肥猪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董肥猪三个字一出口,董卓使者的脸色又是变了一变,这下连高燚都有些无语,他拉住贺兰妖,向董卓使者笑着赔罪:“真是抱歉啊,我这个妹子年纪小不太懂规矩!”
贺兰妖白眼翻了高燚一眼:“什么年纪小,姐夫你也才大我两岁而已啊!”
董卓的使者也立即还礼:“高太守是忠厚善良之人,相信一定不会让在下为难的,我家主公来时对在下说了死命令,说是这次送修书罢战请和只许成功不需失败,否则就会要小人的脑袋!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幼子要照顾……”
“打住打住!”高燚都快被这话折磨得耳朵起茧子了,想不到这么狗血而百试不爽的借口在汉末也这么流行,不过高燚可不感冒,他生气的是董卓这个人,在西凉的时候还觉得是个豪杰,怎么后来办的事情都一个个不叫人事,暗杀皇甫嵩,攻打南阳,简直是太随心所欲了,本来之前的那点好感现在早就荡然无存了。
赵云这时出声道:“兄长,现在的确不可再战,但是是董卓先挑起的事端,岂能任由他说战便战,说和便和?”
“哦?”高燚看向赵云,语气中有着期许,“云弟的意思是?”
赵云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目光瞟向董卓的来使。
那使者被赵云这么一瞪,差点便失禁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高燚心领神会,对贺兰妖说道:“文鹭妹子,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带他去看看咱们大军的阵势军容,不过不要把他给玩坏了!”
贺兰妖嘻嘻一笑:“遵命!”
说罢她几步一跳到董卓使者的面前,忽的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翻身上了马便朝后军而去,口中一个劲坏笑道:“走,姐姐带你好好玩玩!”
“啊!救命!”只听得到那个使者远远传来的杀猪般的吼叫。
“现在可以说了吧?”高燚目光转向赵云,虽然赵云武艺一流,但这并不妨碍有时候也会冒出一些可圈可点的想法,高燚现在身边除了沮授,几乎没有什么再可以值得依赖的智囊,只可惜沮授在宛城,高燚凡事只能自己做决断,也因此更加重视诸将的意见。
赵云也不含糊,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于公,董卓此次受诏而来,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罢战而和,名声对他对我们都不好听,于私,皇甫公乃是兄长恩师,却为董卓所害,请恕子龙多言,此不共戴天之仇,可谓四海皆知,即使全天下之人都同意兄长与董卓罢战,兄长也不能同意,一旦同意,就会背上不孝之徒的骂名,夫人伦之大,天地最大,君亲次之,再其次者,便是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多余的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高燚苦笑:“如此说来,同意停战便是人人不齿的不孝之徒,不同意停战便只有两败俱伤一条路可走,董卓的请和果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啊,只不过这个‘人人’倒真是讨厌得很,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它似乎也没有帮过什么忙吧?”
赵云道:“悠悠之口,不可不察,若是人心离散,自己人相互猜疑,又何谈共图霸业?”
颜良在一旁笑了:“自己人,就不要卖关子了,子龙,你一向是主公倚重的可靠之人,如果没有想到好计策,是不会说这话的,不要藏着掖着了!”
高燚不禁微微诧异,他自问如果计算智力的话,他一定是在场三人之中最智力最高,虽然高燚有考虑过赵云说的这些,但他毕竟是现代人,对于古人的天地君亲师的思想并不是很感冒,然而既然赵云如此说了,高燚知道这次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了,否则还真可能发生游戏里钱粮不够发放俸禄时麾下一干文武全部下野的情况。
然而现在南阳的形势,高燚也已经是把自己的才智发挥到了极限,但是现在和董卓除了两败俱伤和罢战合兵之外,莫非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还真有,赵云看出了高燚的疑惑,沉声说道:“兄长只是太过心急了,忽视了可以利用的资源,云听到一个消息,说白波贼杨奉现在粮草已经告罄,而后继的粮草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到……”
颜良猛然醒悟:“子龙的意思是利诱白波贼,使其掉头攻打董卓?”
赵云点头:“不错,正是如此,这样一来,裴元绍将军的两万人马就可以抽出身来,北上对抗张燕,或东进与文丑将军兵谏洛阳,或西行与兄长合流共逐董卓,或南下救援宛城与刘表淳于琼韩馥荀攸辈对峙,一扫先前被动防守的局面,可谓是一举多得!”
赵云也知道高燚与袁术的这层亲戚关系,因此细数包围宛城的官军之时,悄悄漏掉了袁术的名字。
高燚听了,喜忧参半:“好是好,只是可惜我们现在有什么利诱值得杨奉去打董卓的?”
“有!”颜良这个时候说话了,“主公与子龙可能都还不知道吧,这个杨奉与徐晃是结义兄弟!”
“啊,居然这么巧?”赵云微微吃惊。
高燚也顿时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历史上徐晃是杨奉的部下,演义里二人确实关系非同一般,只是徐晃现在似乎年纪也没有多大啊,他是什么时候和杨奉结拜的?
颜良笑道:“这事情发生应该并不算久,大约是去年的事情,杨奉在河东劫掠百姓,被丁原带兵击溃,一人流落亡命,遭遇了一伙匈奴骑兵,不敌被擒,正好徐晃回乡看到,便出手相助救下,杨奉有心招募徐晃,但怕徐晃不同意,便先与之结拜,其后亮明身份,果然徐晃厌恶其白波贼的身份,与之不欢而散!”
高燚挠挠头,这个事情听起来怎么有种在影射他的意思啊?他也是喜欢结拜的,毕竟在汉末这个乱世,人才投靠主公不是毫无章法的,一定会是先投靠同宗,同宗没有就同乡,同乡没有就同学,最后实在没有相同的才会择君而仕,像夏侯家与曹操同宗,扬州刺史刘繇与太史慈是同乡,刘备与公孙瓒是同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马超走投无路时投靠刘备那样光杆司令一个,都是拖家带口几十上百号人的。
不过例外的是结拜,虽然不会像桃园结义那样影响巨大,但不得不说,这个也算是同志了,如果张辽张颌不是在与高燚结拜前就投靠了丁原和王芬,高燚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二人也是同赵云等人一样是自己麾下大将了。
赵云趁机道:“沮授先生从宛城来信说徐庶与徐晃二人刚刚加入了主公阵营,我们现在正好可以以徐晃的名义给杨奉去信一封,杨奉看在与徐晃结义一场的份上,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吧?”
高燚还是有点犹豫:“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杨奉会因为徐晃一人就去打董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赵云与颜良一起道。
高燚知道,现在的他,别无选择了。
“饶命啊!”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只见刚才那个董卓的使者鬼哭狼嚎着跑了过来,确切地说,用跳倒是更到位一点,这人先前离开时一身的好衣服现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一条条的鞭痕,没有一处好地方。
“打死你,打死你!”贺兰妖在后面不远处骑着骏马手持长鞭,一下下的挥舞着,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击打在这个使者的身上,这使者想死的信估计都有了,看见高燚,索性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高太守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快被打死了!”
“唔噗——”高燚差点就笑出声来,但很快又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对贺兰妖喊道,“好了,文鹭妹子,玩玩就行了,别真给人打死了,我还要留着他的性命回去给董卓报信呢!”
“哼,看在姐夫的面子上,饶你不死!”贺兰妖收起长鞭,翻身下马,一张俏脸此刻也是红扑扑的,分外好看。
那名使者这才知道贺兰妖对自己的一通折磨,都是高燚的主意,当下什么话也不说了。
高燚清了清嗓子,对那个使者道:“还请回复你家主公,要么撤兵滚回西凉去,要么放马打过去一决雌雄,打仗不说下棋,没有和棋这一说,他若是真的顾念自己士兵的性命,就把自己的人头送上,祭奠我恩师皇甫公的在天之灵,我和他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啊?”这使者听了,是真的想死了,想不到挨了一顿毒打,最后还是要回去领死。
贺兰妖又举起了鞭子,娇声喝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这使者虽然百般不情愿,也只得离开高燚军营而去。
高燚这是才对贺兰妖道:“烦请文鹭妹子,派几个人远远跟着这个家伙,我料他必定不敢回见董卓了,董卓耳目众多,一定会在附近有其他细作,把这些细作一一引诱出来一网打尽!”
贺兰妖不明就里:“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我们派去杨奉那里的信使不能让董卓知道,被他先有了防备,就有麻烦了!”赵云道。
“我又没有问你,哼!”贺兰妖怒视赵云一眼,可见先前的气还没有散。
赵云自讨了个没趣,不再说话。
此刻他们身后一处角落里,扮作士兵的凝香听得仔仔细细,珊然一笑:“原来是这样!”说罢悄悄离了军营而去。
高燚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转身子,笑出声来,对赵云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姑娘了,不过也好,让董卓有了防备,杨奉多损失点人马,他们任何一人都无力觊觎咱们的南阳了!”
贺兰妖虽然后知后觉,也猜到了高燚的想法,吐吐舌头调皮地笑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又想对我那个丫鬟使什么坏主意吧?”
“怎么会?”高燚笑了,虽然笑得很猥琐,“只不过是想要你们主仆团聚罢了!”
司隶,河南尹,梁县,白波军杨奉部驻扎地。
“杨帅,宛城来的信使,自称是徐晃委托他向杨帅送一封信!”韩暹从外面匆匆而入,手上拿着一封书信。
“公明?他居然投靠了高燚?”杨奉霍然起身,面色现出怒容,“高燚杀了他的师傅王越,他居然能忍得下这份耻辱?”
韩暹知道徐晃是杨奉的结义兄弟,杨奉一直想招诱徐晃加入自己麾下,本来王越意外死于高燚之手,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却不料徐晃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直接投靠了高燚,而且还被委任了宛城守备的重任。
“杨帅切莫动气,不如先看看信里头都说了什么!”韩暹将书信递上,杨奉却摆摆手:“不必看了,这信不是公明的,当日公明对我说过,此生都不会再见我,也不会再给我写信,此事再无他人知道,一定是高燚想要我去打董卓,所以才想到这么一出的!”
韩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既然如此,杨帅可不要中了高燚的奸计啊!”
“不!”杨奉断然否决,“也许高燚猜到了我会知道,他大张旗鼓地派人送信,董卓岂会不知道,他就是要我和董卓开战,然后两败俱伤!”
韩暹纳闷了:“既然杨帅知道这是阴谋,为何还要去打?”
“我也不想的,可是现在前有裴元绍,后有丁原,左有文丑,右有董卓,我们已经陷入被动,确切地说,现在每一支人马都陷入了被动,僵持下去,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先动着还有一线生机,什么都不做,只有坐以待毙!”
第174章 董卓纳命来
readx;此刻董卓军营内,守营门的两个小兵正窃窃私语:
“我说,这仗还要打多久啊?我家中已经来了好几次信,催我回家过中秋呢!”
“你才几封?我都几十封家书了,家里说我的儿子刚刚出生了,急等着我回去给他办满月起名字呢!”
“咦,你人在军中,怎么有了孩子?有情况啊呵呵!”
“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过年在家里成亲的时候怀的孩子,再这样说话没轻没重便和你绝交!”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说也是,咱们在陇西好好的,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到南阳来打仗?对上高燚这等可怕的人物。”
“实力大了,自然胃口也大,主公收拢了韩遂的十余万人马,虽然是乌合之众,但也有近半的可用战力,西凉那么穷,主公也是为了给咱们找个好出路,再说又受了大将军的诏命,是名正言顺啊!”
“什么名正言顺,我听军师说了的,只是大将军的假传朝廷诏令而已,那假诏书上连玺印都没有,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朝廷的粮草?真正目的是为了除掉十常侍与其培植的势力高燚罢了。”
“别说这个了,小心被主公听到了砍我们的头啊!”
“驾驾,门口闪开,有要紧事情进见主公!”
忽然远处驰来一马,马上之人形容狼狈,而且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这两个小兵认得来人的装束,不敢怠慢,立即闪开,这是董卓派去刺探高燚军情报的斥候,现在看来一定是被高燚军发现了,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斥候面色极为难看,手捂着胸口,此刻血已经染红了半条手臂,未曾到得董卓帐前,便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闷哼一声,想撑起身子,却几次都没有成功。
董卓早已闻声大步走了出来,看见此情此景,又怒又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斥候断断续续道:“高燚……杀了我们的……请和使者,为了不声张此事,大肆杀害我们的斥候,主公派去的……细作,都遇难了!”
“大胆高燚,我董卓看他是个人物,所以才低声下气与他罢战,他却如此不知好歹,杀了我的使者便算了,为何还要杀害我的斥候!”
那斥候喘息了一下,继续道:“因为高燚阴谋想要让杨奉攻打……我们!”
说到这里,斥候身子忽然一僵,已然死了。
董卓身子一震:“杨奉?”
两员将领赶到,分别是董越与段煨,他二人本来驻扎在渑池与华阴,闻听董卓作战不力,特来相助一臂之力,段煨同时还押运来了一万担粮草,解决了董卓缺粮的燃眉之急。
二人此刻刚刚安顿好军队,见到董卓营中这事,惊讶得互望一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董卓皱着眉头道:“高燚拒绝了请和,而且还唆使杨奉攻打我们,这样的话,我们一下子就会陷入被动!”
董越不以为意道:“主公多虑了,那杨奉如何会听高燚的调派?”
段煨道:“董越将军还不知道吧,杨奉是不会听高燚的调派,但是会听十常侍的调派,将军以为我给主公送来的这十万担粮草是哪里来的,就是十常侍派人向白波贼押运的被我中途截获了!”
董越倒吸一口气:“那高燚居然真的是和十常侍一丘之貉!”
“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可恨我董卓没有能力吞了这小子!”董卓恨恨道,同时对士兵下令道,“速速让贾诩来见我!”
不多时,士兵回报:“启禀主公,军师不在帐中,留书一封说是到颍川寻访一位故人,还说主公知道这个人是谁!”
董卓大怒,这个节骨眼上,贾诩怎么又不吭一声就离开了,不对颍川,难道是李儒?
不过董卓没有时间多想这件事情了,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片呐喊声。
“主公,不好了,东面出现大量白波贼的人马,正是本来与高燚军裴元绍部对峙的杨奉!”
传令慌慌张张来报,董卓见了,心中厌恶,一脚将其踹翻,回身对董越段煨道:“区区杨奉何足惧?你二人随我出征!”
“喏!”段煨与董越虽然嘴上答应,可是却毫无底气。
董卓没有注意这些,自己披挂上马,领军出迎,只见白波贼漫山遍野,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汹涌而来,即使是经历了几十年恶战的董卓也不由得头皮发麻:“真是恶心人的东西,只会耽误我的正事,看我不一战斩杀了那个杨奉!”
董越阻止董卓道:“主公乃三军之重,何必亲自犯险?末将愿出战!”
段煨也抱拳道:“末将也愿出战!”
董卓大喜:“好好,我便在此坐观你二人建功!”
当下董卓命军队射住阵脚,两面布下强弓硬弩,令董越段煨为先锋出击杨奉。
这里杨奉一路急行军而来,士气正胜,见到两个将领各引千人来战,便与韩暹计议道:“董卓知道我会前来,必然有所防备,接下来这一战,不可力取,先试试手,等高燚人马到了再做打算!”
韩暹还是有些担心:“若是高燚不来怎么办?”
杨奉呵呵一笑:“那除非他是傻子!”
董越引着人马,来回驰骋,看见白波贼都是些衣不蔽体的士兵,不由笑了,厉声喝道:“当初看到黄巾贼那伙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就够笑话人了,想不到这些白波贼穿得还不如黄巾贼,段将军你看,好多人连命*根子都露出来了,哈哈哈!”
段煨正要回话,忽然眼神大变,朝董越喝道:“将军小心暗箭!”
董越自然听到了段煨的喊话,也是觉得杀气腾腾,下意识侧脸疾闪,但还是被一支冷箭贴着脸颊擦了过去,董越只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伸手去摸时,触手处一片粘湿,董越看时,赫然见到竟然是血!
董越立即怒了,他抬起头,见到前方不远处,韩暹手持强弓,正冷笑着看着他,口中也是一片鄙夷:“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老子射出血来了!”
“可恶!”董越被彻底激怒了,扬起长刀,策马而奔,喝开众人,直向韩暹方向而去。
此时董越人马也个个争先,与白波贼厮杀在一起,顿时喊声震天,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段煨想要制止董越不要意气用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也策马跟上。
韩暹丝毫不惧,收弓挺枪,便来应战,长枪急出,竟然叫董越防不胜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段煨要来助战,却被韩暹抢先一枪,正中盔缨,段煨急忙低头时,盔缨应声落地,段煨已经是披头散发,他武艺本就不精,此刻死里逃生,浑身早就冷汗直冒,跑了好远,见到韩暹没有追来才放心,不过阵上董卓已经看见了,自然是怒不可遏。
韩暹一枪逼退刀法已经散乱的董越,不忘笑话段煨一阵:“无胆鼠辈,截掠我军粮草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如何现在变成只会逃跑的懦夫了?”
段煨定了定神,反唇相讥:“怕死很丢人?我这叫珍惜生命,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再一次截获你的粮草,怎么样!”
这么无耻的话,还真是让韩暹没有话说了,不过董卓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他在阵上向韩暹喝道:“将军身手如此了得,何不到我董卓麾下来,我保你锦衣玉食,高官厚禄!”
韩暹没有想到董卓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就用起离间计来,呵呵一笑道:“真是笑死人了,我与杨帅纵横山野,何其自在,为何要听你的号令?快派你手下最厉害的人前来和我对打,我可没有耐心!”
这是董越见韩暹只顾着说话,居然门户大开毫无防备,立即沉喝一声绰刀便砍,自谓这一下韩暹一定是避无可避。
却不料韩暹不过是故意引诱董越,不等董越长刀近身,反手一下,正中董越手腕,劈手夺下长刀,架到了董越脖子上面,笑着喝道:“动一动,这头可就要搬家了,到时候可别怪头重刀凉!”
董越初次出战,却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被生擒了,实在是愤恨不已,身子不停挣扎:“放开我,你这个只会使诈的小人!”
韩暹笑了:“如果我是小人的话,那么你的董卓主公算什么?”
杨奉见到韩暹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心中大喜,也出阵朝董卓喊话:“如果想要你的部将的性命,就乖乖拿那十万担粮草来换,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迟了我可不保证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可恶!”董卓恨得咬牙切齿,董越是他的族子,自小便没了父母,董卓一直把他当作儿子来养,本来想韩暹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而已,现在看来,实在是小看了白波贼这些人物了。
只可惜张绣另有任务在身,华雄又出了意外,现在听了杨奉要索回那十万担粮草的事情,自然怒气交加,厉声回骂:“粮草已经全部进了我的二郎们的肚子里,你若是想拿回去,就等着他们拉出来的时候吧!”
杨奉大怒,他看向董越,恨恨而道:“看来董卓根本不把你的性命当作一回事情啊,呵呵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说罢杨奉拔出佩剑来,猛地朝董越脸上刺下,董越啊的一声,鲜血立即狂喷了出来,他捂着脸栽倒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
韩暹见了,于心不忍,对杨奉道:“杨帅何必为难于他,董卓既然不在乎他,杨帅就算再百般折磨他,也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想到杨奉居然疑惑得打量了韩暹一眼:“你小子不会是真的被董卓说动了吧?”
“……”韩暹不禁愕然,“末将追随杨帅多年,杨帅怎么可以怀疑末将的忠心?”
杨奉定定地看着韩暹,突然笑了出来:“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韩暹也松了一口气:“杨帅刚才的眼神真是能吓死一头牛啊!”
董卓可是笑不出来,杨奉韩暹这样打他的脸,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厉声下令道:“不过是一群反贼而已,武艺好未必战力就高,给我全军进攻,为董越将军报仇!”
“为董越将军报仇!”董卓军的士兵们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早已经是满腔怒火了,此刻董卓一声令下,立即是呼喝一声,排山倒海地朝着白波贼攻了过去。
两股人马纠缠在一起,到处是一片混乱,杀得是血流成河,董卓军毕竟还是占了兵器和铠甲的优势,不一会,就杀伤了白波贼上千人,而董卓军自己的损失还不到一百,正规军与乌合之众的比较高下立判。
杨奉和韩暹倒是有些傻眼了,董卓这个人的激将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还“为董越将军报仇!”说得是义正词严,一下子把刚才对董越不管不顾的形象推翻变成空前绝后的好主公了,而且还把自己士兵的愤怒恰到好处的引导出来,这简直是比这他们杀董越了。
这时一名传令到得杨奉身边报说道:“启禀杨帅,高燚到了!”
杨奉转头看向南方方向,果然一彪人马呼啸而来,打着高字旗号,除了高燚再不会有别人。
“断董卓后路!”杨奉与韩暹互看一眼,策马而去。
一片混乱厮杀声中,只有董越的苦笑声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主公,原来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我他娘的还没有死掉啊!”
董卓自然也发现了高燚军,大叫不好,下令迅速收兵,可是自己人马已经同白波贼交战在了一起,虽然占据优势,可是人数不占优势,一旦后撤,便会遭到白波贼反攻,董卓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人马白白交代在这里。
可是左有白波贼,前有高家军,董卓实在想不出法子应对了。
段煨这个时候趁机策马冲到董越身边,救起了董越:“将军没有事情吧?”
董越看见段煨,心头不禁百感交集:“让我死了算了!”
段煨将董越扶上马,一路杀散包围的白波贼,回到本阵之中,但是却没有董卓的身影。
董卓见到杨奉与韩暹不在敌阵中,料到一定去了北面打算封锁退路,因此董卓并没有前去,反而直接到了高燚正在带兵攻打的后军。
“主公,看,是董卓!”颜良指着董卓所在,对高燚道。
“来得好,正有许多话要问他!”高燚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正见董卓骑着赤兔马左冲右突,杀散挡路的白波贼,不多时,周围倒真给董卓清了个干净。
不过董卓知道,接下来的高家军可就不是那么好清理的了。
“高兄弟,好久不见!”董卓策马立定,对着高燚抱拳行礼。
高燚道:“是吗?昨天我还做梦梦见你被自己的手下杀死呢!”
董卓知道高燚话中深意,但只能硬着头皮道:“今日你若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会记得这份恩德的!”
颜良听罢色变:“主公不要听信他的话,此时不杀董卓,将来后患无穷!”
高燚当然知道会后患无穷,但他更知道现在杀了董卓的话,只是替别人除去了一个绊脚石罢了,这个别人,可能是何进,也可能是董卓。
何进太傻,自己傻乎乎不在洛阳待着,十常侍很聪明,到了现在除了蹇硕,其他人一个都没有露面,高燚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蹇硕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十常侍当作了弃子?
“留着你的性命,难道以后继续这样来南阳屠杀我的将士吗?”思索了许久,高燚说出这四个字来。
董卓突然大叫一声:“你若杀我,会后悔的!”
这句话让高燚身子一震,这不是当初高燚在常山险些被赵云杀掉死说的话吗?现在从董卓嘴里说出来,让高燚心神激荡不已,他看向正领兵与董卓人马厮杀的赵云,只见赵云也是微微一惊,可见同高燚一样也想起了那日情景。
但毕竟董卓不是高燚,高燚也不是赵云。
“我不杀你,会更后悔!”学着当日赵云的口气,高燚冷冷道。
董卓厉声道:“我若死了,死不瞑目!”
高燚闭上眼,到底杀还是不杀董卓,过了今日,只怕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主公,快做决定吧!”颜良握紧兵器在手,只等高燚一声令下。
杀还是不杀,高燚也在问自己,虽然历史走向已经脱离了它原本的轨道,可是高燚还是打心眼里害怕,他害怕未知的未来有太多的变数不可预料,他害怕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他更害怕如果杀了董卓之后,那个取而代之乱政的会是他自己。
他不想变成一个坏人,可是如果必须变成一个坏人该怎么办?
高燚猛然睁开眼:“杀!”
赵云和颜良都没有想到高燚会这么快就作出决定,但是这个决定显然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赵云立即绰起龙胆亮银枪,双腿一夹胯下照夜玉狮子,人马如电,直冲董卓而去。
“董卓,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