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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酉月卯饮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txt下载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58.全诛叛逆

    “杀掉昏君!”王芬立即大喝道,天子一方这么多后手,导致王芬几乎可以确定,龙撵之中必定是天子刘宏。

    四周军队立刻响应道:“杀昏君!”

    翼州军士气大震,周旌招的死士冲向龙撵而去。

    王芬和周旌眼睛红通通的冲向龙撵,要是没有杀死刘宏,自己必定失败了,那么家族难以幸免,王芬周旌他们知道只有杀死昏君一途,瞬间西园军压力大增,翼州军如同不怕死似的,就算死也要在对手身上啃一口,西园军很多人心惊胆寒,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很多翼州死士身上中了十数根箭枝,也爬到西园军阵前,用上最后一点力气扑了上去。

    几次冲击后,西园军阵容被冲击开来,蹇硕第一次上阵,没想到如此惨烈,吓得紧跟着赵先身边。

    赵先知道西园军阵容被冲击开来,那么就是王芬军最后冲击的时刻,山上还有上党郡太守救驾,那么只要重组阵容,顶住翼州军几次冲击,王芬和周旌也没有办法,等候的只有落败。

    “兄弟们,顶住,援军已来,没有保护住天子,则我等都有性命之忧,如果我们誓死保护天子,等候大家的就是加官进爵,杀啊!”

    “杀!”西园军一听,毕竟真的有援军外,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立刻鼓足勇气,将冲击开的缝隙堵上。

    “王芬,天子早就知道你要造反,还会在这陪你?”赵先看着不远的王芬,长枪指着笑道,“你回到刺史府就有圣旨召唤你去京畿!”

    “不可能,不可能!”

    “蹇硕,将龙撵车帘打开,让他看一看!”

    “是!”蹇硕将龙撵门帘打开,车帘拉开,里面一个戴着冕冠,穿着龙袍的木头人坐在里面。

    王芬和周旌看见这个木头人,就知道自己必定失败了,王芬看向赵先:“凤驾中是天子与皇后?”

    “天子从头到尾就不在队伍之中,你都这样子了,还有什么值得我骗你呢?现在知道为什么是虎贲军保护凤驾了吗?”赵先冷笑道。

    王芬和周旌当然明白,这些队伍就是针对自己的,就算自己打穿了这支队伍,也没有任何用处,“虎贲中郎将赵将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翼州军士也是我大汉子民,我二人任杀任剐!”

    “不,将这些士卒留下,你们两回去吧,天子诏书早就到了,至于这些翼州军士,本将军自然会安置妥当!”

    王芬失神落魄的点了点头,周旌喝道:“都住手,翼州军士全部投降……”

    翼州所有人,也知道了,天子并不在队中,所以很快都慢慢放下武器。

    赵先让人给了两人两匹马,王芬和周旌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自己是首恶都能放走,这些士兵当然也会放走。

    赵先看着王芬和周旌朝东而去,心里知道,放这两人走是关键,这样才能走下一步。

    “放下武器,站成两排吧!”

    翼州军慢慢放下了武器,然后站在路边站成两排,西园步兵地上捡起箭枝,然后走上山坡,西园军和羽林军分别堵住山谷两头,赵先在两排翼州军中间,缓缓的骑着马,翼州军将武器放下就有西园军将武器收走。

    “二位,我就不送了!”赵先笑道。

    “虎贲中郎将……”蹇硕提醒一下赵先,这可是匪首,拿下可是大功。

    “天子早有处置办法!”赵先看了一眼蹇硕,当然明白蹇硕的意思。

    王芬和周旌看了看赵先,东边羽林军已经让出一条道路了,两人马上上马离开。

    赵先看着远去的王芬和周旌,知道走到这一步,已经不由得自己不这么做,天子的圣意,主公的嘱托,赵先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手势……

    当最后一个翼州军将武器放下,赵先大致的算出大概还有两万八千人,赵先骑着马匹还在翼州军士中间,然后慢慢的说道:“诸位,大部分是世家出来的吧,如果愿意写出来,就到我这里来!”

    “如果我们都不是世家的人,写不出来怎么办!”一个翼州军士大声的问道。

    “王芬募兵令到手后招人,只用短短十多天,四万人参军,哈哈,你们未免太积极了吧?或许有少数人是普通百姓,但我想,七八成有人特意安排的吧!说吧!”

    “不写,是不是你就要杀了我们?你敢杀降?”

    “你看,你就是不打自招了,普通人怎么会知道杀降不祥呢?”赵先冷冷的说道。

    这个翼州军士没有吱声。

    “那我不识字呢?”

    “你说,我来写!”赵先笑了笑。

    “我先来!”一个翼州军士走了出来,大步走向赵先。

    赵先笑了笑,下了马从身边蹇硕那里拿着纸和笔,走向这个翼州军士,西园军搭了一个临时的案板,赵先将纸捋开。

    “我叫荆无命!”荆无命走到距赵先三尺处,突然出手,手中出现一把匕首,刀尖指向赵先胸部,他知道这里敢下指令杀降的就只有眼前中人,自己死,可以换取这些翼州军士的命,值得。

    在西园军的注目中,匕首在赵先胸前停住,一个枪头插入荆无命下巴,贯穿整个头颅,赵先轻轻笑了笑:“我们差距不是这点,是不是不服?好吧,本将军告诉你,本将军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赵先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金钟罩铁布衫是主公说的。

    荆无命瞪大眼,看着赵先,自己可没有听过金钟罩,铁布衫,自己可是职业杀手,出手从没有失利,自己的匕首在对方铠甲的缝隙中插入,插入衣服之中,不知道什么阻挡住匕首,这匕首可是重金打造,削铁如泥,本来是刺杀天子所用,只是刚才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刺向这个虎贲中郎将,刺入不了,但是一阵剧痛之后意识慢慢模糊,生命慢慢流逝。

    “来人,将这支枪和他插在那个位置,做一个京观!”赵先指了指,当初对鲜卑,主公和武安日就干过,将对方人头砍下来,用木枪插在路边,一路对手士兵人头也是够恐怖的,嗯,那叫京观,赵先没打算这么大面积的,但是吓唬吓唬这些士兵是可以的。

    “还有人来招认吗?”赵先说道,天子嘱托自己就是除恶务尽,说明白点就是杀降,而主公告诉自己为何要杀降,不杀这些降兵,对社稷始终是一种危害,他们回去依然是某个世家的家丁,天下乱起,依旧出来成为士兵,这对社会造成不稳定的因素,不能留。

    全场全部静音,翼州军士不是不招,而是来此都是家里已经有了家人,自己招认,就意味着家人必死,所以翼州军士没人敢出来招认。

    “好吧,你们都是汉子,我对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我知道今日有些人是冤枉的,但是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身边这些世家出来的,连累你们,西园军,射杀!上党杨太守领军出手!”赵先冷冷的说道。

    西园军刚才就将弩箭装满了,现在手里有弩箭的立刻朝翼州军士射杀过去,杨奉也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赵先是要拉自己下水,一起承担杀降的罪责,心里一阵苦意,他本来发现有机会救驾,这救驾之功,可以让自己扶摇直上,但是这救驾没救成,反而成了杀降的人,他不知道赵先,赵先可知道他杨奉,也很清楚杨奉的心思,想搭上天子扶摇直上。

    “杨太守,你只要出手,我就会告诉天子,你的大功不会少的!”

    杨奉当然知道,既然这样,当然会出手。

    “他真要全部杀死我们,兄弟们,拼了!”

    “拼了!”

    翼州军全部冲向赵先一边,西园军全部射完手里的弩箭,杨奉就发出命令:“上党的兄弟,杀光叛贼!”五千上党士兵冲向翼州军队。

    赵先看着翼州士兵赤手空拳朝自己这边从来,然后上马,提起自己的长枪,冷冷的志向翼州士兵:“他们反抗,杀,我们这不是杀降,而是自卫!杀光这拨反贼!”

    “是!”虎贲军、羽林军和西园骑兵异口同声喝道,今天跟着赵先如无人可当。

    赵先一马当先,冲向翼州士兵,二流大圆满进入翼州人群之中如无人之境。

    太阳西斜,战斗进入尾声,赵先身上浑身是血,都是翼州军士身上的血渍,赵先休息片刻看向蹇硕,今天蹇硕一直跟在赵先身边,虽然蹇硕本身就是个太监,但是经历血的历练,就有了一种变化,更加冷酷无情,手里的剑就更狠了。

    “助军左校尉统计西园军人数!杨太守,清点你的人数!”赵先看了看北面山头,那本来有几万士兵,杀向周旌的背后的那伙人,自己一直以为是杨太守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但赵先是知道的十三寨的就在附近随时出手,但这伙人不是十三寨的人,此时这些已经退走,无声无息,如同生活在这黑山的精灵一样,赵先心里有个猜测,但没有说出来。

    “虎贲中郎将,西园军死伤四千九百六十七人!”蹇硕和冯芳有点伤心,这就一半兵马没了,不过,回去就能将这些士兵补足,这是西园军的优势。

    赵先点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另外三千人战力应该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了!”赵先见过无数次厮杀,对这已经见惯不惯了。

    “嗯!”蹇硕突然感觉到天子的命令是对的,这次如果是自己指挥,或许根本留不下这些翼州兵,蹇硕看向赵先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是对强者的尊敬。

    “我的人死了三千五百余人,还剩不到一千五百人!”杨奉很郁闷,自己五千人打击王芬背后,几乎没有死伤,结果就这杀降,这些赤手空拳的翼州军如此恐怖,结果七成军士都死在这里,让杨奉好是心疼。

    “杨县令,走,我们聊聊!”

    赵先示意旁边骑兵给杨奉一匹马,然后对蹇硕说:“上军校尉,后面你来打点,我们的人埋掉,翼州军士全部烧掉,然后回撤到淇园!”

    “好!”蹇硕知道这是赵先将权利又还给自己了。

    “羽林中郎将!”赵先呼唤桓典,桓典有点迟疑,对于儒家出身,对于杀降很是抵制,但是赵先就这么将两万多赤手空拳的士兵屠光,让桓典一时接受不了。

659.天子明鉴

    “羽林中郎将,带领羽林军回到淇园和虎贲军保护皇后!这里所有人记住,我们没有杀降!我们诛杀叛逆,记得了吗?”

    “诺!”大家有些稀稀拉拉,毕竟大家都不愿意杀降,这几乎逼着降军造反,然后杀掉。

    “这些敌人我们不杀,下次他们还会回来杀我们,你们知道么?他们至死都没有招认,就意味着,他们迟早还会举起屠刀,为了大汉的未来,免除后患,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我赵先指挥的,有事情,冲我来!”

    “谢赵将军!”蹇硕第一个朝赵先感谢,蹇硕明白这道理。

    “谢赵将军!”西园军很多人慢慢明白,朝赵先方向跪拜。

    “羽林军自我而下永不泄露此秘密!”桓典一下子脑子拐不过来,但是都是天子近臣,许下了重诺!

    “羽林军永不泄露此秘密!”羽林卫其他人立刻都许下诺言。

    实际上赵先也不担心泄密,因为大家都参与其中,都不愿意告诉其他人自己杀降,而王芬和周旌他们会随意告诉别人自己造反么?

    “走!”桓典领着羽林卫朝西南边而去。

    “杨太守,走,我们去那里说说!”赵先指向一个山头,山头上还有点太阳光芒,赵先这些年跟着张任和武安日慢慢将性子练得冷酷起来,毕竟很多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很多事情不能仁慈,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人的不公。

    两人很快上了山头,看向西边的太阳,杨奉不知道这个冷酷的虎贲中郎将要跟自己说什么。

    “杨太守的想法,我清楚,不过,我只想问问,杨太守这么做,问过雁门郡太守或者汉中太守么?”赵先看着杨奉笑道。

    杨奉心里大骇:“你……你……你如何知道?”

    “我还知道,如果你将你这一千五百士兵送入雁门郡或者送入关中,可以拿到大笔金钱,远远不止五十两白银一个人!”

    杨奉大吃一惊,一个精壮五十两白银是张任定的数字,这些历经鲜血的百两都不止,这没几个人知道,但眼前看起来跟此事无关的虎贲中郎将这么清楚,数字报的清清楚楚。

    “你……你……你是从雁门郡出来的?”杨奉想到一个可能。

    “准确来说,是从平城或者保障关出来的!”赵先没有隐瞒。

    杨奉老脸一红,这次的确有些越界了,难怪这货指挥若定。

    “杨兄不用担心,我答应你告诉圣上你的功劳,想必这次要么坐上刺史一职,或者司隶一个太守之位,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谢赵兄!汉中太守那边……”杨奉还是很害怕张任的,本来自己认为这次如果很顺利坐上刺史一职,自己或许就不会被张任摆布了,毕竟职位高了很多,而他只是汉中太守而已。

    “汉中太守胸襟没那么小,只要杨兄以后想的清楚就可以了。”

    “是,在下太感谢赵兄了!”

    远处,一只鸽子飞出树林,赵先看过去,鸽子朝东方远远而去……

    送走杨奉之后,赵先骑着马朝着淇园而去。

    何青青在大帐之中,回想着今天在山坡上看到山谷里的战斗,这是何青青从来没看过的,生命如草芥,轻易被收割,人一排排倒下,这是在皇宫里面没有机会看到的,但是前面那龙撵之上巍然不动,窗帘都没有拉开,他真的不在车内么?何青青为天子担心,一时间觉得没了倚靠,没了主心骨,不像之前那男人镇守皇宫,虽然很少宠幸,但是那个男人的存在,给后宫带来安定,自己犹如有了依靠,如果没有了天子,她们何家也如无根的浮萍一样,何青青突然想起何苗的话,何家一切荣辱都是天子带来的,自己对何家的荣誉感突然间如此可笑。

    一阵脚步声传来。

    “娘娘,张公公求见!”一个宫女进来报告。

    “让公?让他进来!”何青青坐直身体,看着门帘之外。

    张让走进来,朝何青青一跪:“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让公,平身吧!你是自己人,不需要这么客气!”何后这时候想到就是眼前的太监,当年就是他和赵忠保下自己的性命。

    “这礼不可废!咱家好多双眼睛盯着呢,等着咱家犯错,这是天子新颁的圣旨!”张让将圣旨递给何青青旁边的宫女夏雨,这圣旨是刘宏老早写下的,交给了张让,让张让填个时间,适时拿出来就行了。

    夏雨将圣旨传给何青青,何青青打开一看,很是怀疑:“陛下让虎贲军、羽林军,还有西园军送哀家回去?”

    “是的,娘娘!”

    “那陛下呢?”

    “陛下轻装简从走了!”

    “走了?没有人保护他?”何青青下了一跳,刚才还有几万人要杀他,天子居然胆子如此之大。

    “是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公义和子龙跟着他,还有王师!。”

    何青青松了一口气,四圣之下,能数得上的好手估计也就这三位了吧,轻装简从,毕竟没几个人真正认识天子。

    “娘娘,陛下口谕,希望娘娘回宫,这一路上装作天子就在车驾之中,以安定天下人之心,待天子回朝,陛下答应你的自然会信守承诺!”

    何青青眼光一闪:“让公也知道?”

    “陛下不说,咱家自然不知道,咱家只是传陛下口谕!”张让没敢看何青青,何青青的心思如何不知道?从误杀王美人开始,自己自然知道何青青的最终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正好合自己的意思,今天之后,张让已经告诉赵忠,要拍好何后的马屁。

    何青青点了点头,这自己自然知道,虽然担心天子,但是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皇儿刘辩为太子,继任大统,是作为母亲最愿意看到的,至于皇恩圣宠那是最好的附加品,只是这附加品是自己所需要的。

    “娘娘还有什么事吩咐的吗?”张让庆幸当时何后杀掉王美人之后,自己带着众宦官保住何后,帮助了整个何家,这对于何后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情。

    “嗯,哀家谨遵天子口谕!领队的还是赵先么?”

    “是的!”

    “好!”

    高邑,两匹上等好马急速闯进城门,两人满身是血,守卫本来想拦住,但是前面那匹马上面的人,依稀可以看出,那是翼州刺史王芬,守卫不敢问也不敢拦,马上放行,两人快速抵达刺史府。

    “刺史大人!”一个守卫走上来,在王芬耳根边说了一通。

    “什么时候到的?”

    守卫想了想:“三天前!”

    “三天前?”王芬算了算,那时候自己已经在黑山之中,等候天子銮驾,看来自己前脚离开,他就来到太守府等候自己了,于是脸色一变,还记得赵先的话,然后领着周旌进入刺史府大堂。

    大堂之中坐着一个小太监,斜坐在左上首位置上,很舒服的躺着,看到两个血淋淋的人走进来,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本官就是王芬,有圣旨?”王芬看着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心里虽然害怕,但是手里有圣旨,深吸一口气,壮壮胆,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招翼州刺史王芬进京面圣!即日启程,钦此!”

    王芬早就跪在地上,冒着冷汗,听完一愣,不敢相信的问道:“公公,就这些?”自己可是谋逆大罪,居然没有祸连家人。

    “王刺史,接圣旨吧!”

    “谢主隆恩!”王芬接过圣旨,看了三遍,确定只有自己。

    “陛下有两句话要咱家带给你!”

    王芬冒着冷汗,看向小太监。

    “陛下一问,刺史大人好能耐,十多天招满四万士兵!三个月就能成军!有没想过为什么?陛下二问,刺史大人想过没有,朕如何得知?”

    “为什么?如何得知?”王芬脸色一变重复着这两句话,越想脸越黑,都没注意小太监何时离开。

    “文祖,怎么了?天子没有问罪,不是挺好的吗?”

    “没有问罪?这杀人诛心,我怎么没有想到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十天内就能招满四万士兵,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些士兵三个月就能成军,哪怕孙吴复苏也不能办到啊,天子明鉴啊,天子明鉴啊,天子如何知道?当然有世家告密了呗,联络那么多世家,总有一个告密了呗!说天子昏庸,呵呵,这天下我看不懂了,陈逸、许子远,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文祖,怎么回事了?”

    “我们现在走投无路了,许攸他们,还有世家跟我们撇开关系,天子那边也不容于我们,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俩藏身之地,辛亏天子没有株连九族,天子明鉴啊!”王芬跪下来,朝雒阳方向磕了三个头,拔出长剑。

    话已至此,周旌那还不明白,也拔出长剑:“兄弟,我们是刎颈之交,今天追随与你!”周旌拔出长剑。

    两人面对面,王芬笑道:“来世我们还做兄弟!”一剑刺向周旌胸膛。

    周旌也一剑刺向王芬胸膛:“来世我们还做兄弟!”两人互相看着,然后缓缓倒下。

    黑山的战况,还有王芬自杀的消息传到刘宏手里的时候,刘宏和张任、赵云已经进入河间国,刚过河间国的弓高县,刘宏看了战报,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大部分还是很开心的,将战报交给张任和赵云看看。

    张任早就知道结果了,甚至比天子还清楚,当天中情镖局的言曲带着司隶中情和十三寨的人就在附近埋伏着,随时可以出手,却没有让人发现自己一行的踪迹。

    “赵先挺幸运的,或者说王芬太傻,用滚石将谷口封堵,用滚木、石头消耗一下西园军,估计这一战就很悬了!”刘宏也猜得到最后那一组人,应该是黑山军的人,当时黑山军归顺的时候,刘宏有过交代,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等待朝廷召唤。

    “大舅哥,你说的是!不过,还是大舅哥英明,放回王芬周旌,这样对方士兵认为首恶都放掉了,自己也能逃脱,所以没有反抗,等到他们想反抗的时候,手中无寸铁,而王芬周旌为了家族,必然自杀,根本就逃不了!”经过这段时间,张任慢慢熟悉了刘宏新的称呼。

660.突来其变

    刘宏笑了笑,点了点头,“虎贲军、羽林军、西园军都是我的士兵,我的人比他们值钱多了,这样最大减低我们自己的损伤!”

    “大舅哥若是领一军征战,定是一代战神!”张任无耻的恭维道,旁边赵云脸色一黑,不过,幸亏装扮就是大黑脸,也看不出来。

    刘宏大笑:“公义谬赞了!”然后手指向前方,“前进,前方乐成!”

    乐成,是河间国的治所,四人八马进入乐成之后,乐成守将执行河间国都尉风翼的命令将四方城门关闭,谢云骑着马,在马上朝刘宏微微一礼,领着四人,迅速朝城中最大的客栈,龙门客栈而去,这段时间乐成的龙门客栈拒绝所有的客人,内部早已布置为天子行辕。

    乐成的龙门客栈是乐成乃至翼州最好的客栈,在乐成城北位置,可以远眺滹沱河,俯视整个乐成,甚至整个乐成布防都一目了然,辛廖通和风翼接手乐成的时候就让龙门客栈停止营业,而此地的龙门客栈老板也马上使人告诉张瑞,结果张瑞只是说,一切听从风都尉命令,这里龙门客栈的老板也没想到手脚通天的大掌柜也没有办法,后来都尉风翼通知需要特殊布置,于是这里又重新整顿。

    两天前风翼的助手,谢云带着人进驻龙门客栈,除了天字一号包间和四周六个包间,全部住下,龙门客栈重新营业,只是一直标着客满。

    谢云进入龙门客栈之后,就下了马在门口屹立着,眼光平视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刘宏骑着马穿过谢云身边,进入龙门客栈,龙门客栈大门之内就是一个喷泉,这是已经成了龙门客栈的标志,其他很多地方都想仿造,却没有办法,只有皇宫之中,南殿之外,有两个巨大的喷泉,两龙盘旋而上,水从口中吐出,有一个圆形的石头在龙的嘴里,石头在水柱之上腾空,令人叹为观止,那是张任前几年送给天子三十岁生日的礼物,同时毕岚送给天子一个大水车,这两份礼物可是在儒林之中骂声不绝,称天子玩物尚志,骂张任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毕岚由于宦官身份,被骂的更惨。

    刘宏自从有了这两个喷泉之后,更少去雒阳以南的那个龙门客栈了,更少宠幸元春了,毕竟刘宏身体一直不好,早就戒女色了,除了何后那一口必须吃的,其他都让她们干旱着,没有那么多力气雨露均沾了,只能如此了。

    喷泉旁边的三个字:“下马处”,刘宏直接无视,带着张任进入,有店中服务员想拦住,却被谢云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刘宏以一行人一直到龙门客栈主楼前,下马,店主很是生气,但是看到主楼内谢云带来的人都跪下,没有敢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

    “大舅哥,我来打点!”

    刘宏笑了笑,虽然这龙门客栈现在皇家也有股份,但大股东自然是张公义,这事当然他出面最好。

    张任下了马,拿出一张黑卡,这张黑卡自己身上另外一张黑卡不一样,上面有序列号,掌柜看着这张黑卡愣住了,自己记得之前培训的时候知道龙门客栈大掌柜张瑞的卡是零零贰,这张却是零零壹,大掌柜检查了暗章,可以确认这就是真的,那么眼前之人的身份脱颖而出,大掌柜都快跪下来了。

    “安排我大舅哥入住天字一号,我们其他人就在天子一号房四周住下!”

    掌柜吞了口吐沫,自己听说自己老板身份尊贵,那么老板还要尊贵的人是何等尊贵呢?而且这些国相大人的士兵也朝这人跪拜,是全体跪拜。

    “请,请,这边请……”大掌柜这时候哪有气好生,立刻引着刘宏张任等人,上了楼。

    刘宏前脚上楼,辛廖通、风翼和满宠就赶到了,大掌柜下楼正好遇上国相辛廖通、都尉风翼郡丞满宠。

    “辛大人、风大人!”一般百姓是不认识国相的,毕竟不是县令这种与百姓经常接触的官员,但大掌柜是认识的,这些日子国相辛廖通和都尉风翼没少来这里,当然认识了。

    “陛……上面安顿好了吗?”辛廖通马上发现自己说漏了,马上改正过来。

    “嗯,刚上去不久!”

    “上面两层不用人员了,只要将食物和日常用品等交到第三层处理就行了!”

    “是!”掌柜越来越狐疑,这主楼总共六层,第三层处理,也就是说四层以上都有特殊用途,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这么大排场?

    “还有这龙门客栈所有人员不准出去,所有需求告诉谢云,他让人送来!”

    “这……”大掌柜愣住了,这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你应该接到指令了吧!”风翼悠悠的说道,这龙门客栈是主公的,主公亲自来了,这大掌柜肯定是有特殊指令的。

    大掌柜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风都尉跟自己应该是一个体系的,不然不会那么清楚,而且大老板亲自来了,这很明显了,于是说:“好,遵从命令!”

    “谢大掌柜!”辛廖通狐疑的看了一眼风翼,这龙门客栈的大掌柜在乐成之中也算是风云人物,自己正常情况也对这个大掌柜也要礼敬三分,但此时此刻辛廖通没有心思追问这事,上面的人自己可是很清楚是谁的,自己也是因为这事才会来这河间国的,成为河间国相的。

    风翼朝大掌柜一礼,然后跟在辛廖通身后朝上走去。

    “陛下,河间国相辛廖通、都尉风翼和郡丞满宠求见!”秦廿暂时为第四层守卫,上来通报。

    “嗯,叫他们上来吧!”刘宏点头道,这两人来这河间国,河间国除了刘氏一脉,还有陈氏,原河间国相就是陈氏子弟陈延,现在就在自己一纸之下被废除,可以想象的到,这些工作有多难,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辛廖通、风翼和满宠上来立刻跪下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这段时间难为你们了!”

    辛廖通、风翼和满宠都慢慢站了起来。

    风翼朝张任拜去:“老师安康!”

    “翼儿,请起!”

    辛廖通和满宠两人站起来后,风翼也起身,刘宏仔细打量风翼,然后朝张任看去:“公义果然不凡,才短短几个月不见,风翼和谢云变化如此之大,眼神锐利许多,精气神焕然一新,如脱胎换骨一番!果然以公义指点有方啊!”

    张任知道刘宏误会了,风翼和谢云在武安日手下不死也是脱一层皮,近一年时间,有军旅生活,还有在草原上征战,两人变化巨大是正常的,更何况两人正在身体成长最快的时间,但张任当然不想刘宏知道这些秘密。

    “陛下过奖了,他们自己努力才是真的!”

    “朕希望有子能真正拜在公义门下,如训练他们一样!”刘宏很认真的说道,皇子协说起来拜在张任门下,但是真实指点不多,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将张任调离很远,要是司隶校尉或者河南尹估计就有很多机会教协儿了。

    “陛下,这比较难,他们都在军旅中训练,都是很严厉的训练……”

    刘宏想起鸿都门学的代表成员当时训练情况,明白了一些,甚至到现在皇子协天天会围绕御花园的那个湖跑五十圈,这是早起后必定做的功课。

    刘宏看向辛廖通:“这先不说了,这段时间工作有什么难事吗?”

    “有一些,不过都已经解决了,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几个世家都有抵制,特别是陈家,还有军队,不过,风都尉和谢司马都搞定了,这些军队听从了国相府的命令之后,世家们的抵制也就少了许多,工作也就好做了,郡丞满宠对治理民计民生特别有心的,百姓们心服口服!”

    张任看向风翼,在风翼的眼光中看得到一丝忧虑,这一丝忧虑不是因为风翼跟着自己已久,自己也发现不了。张任仔细打量辛廖通和满宠,两人面无表情,但自己感觉的到他们紧张,对,是紧张,像怕被发现什么的那种紧张,如果不是知道这三人不会背叛自己不会背叛天子的话,估计张任早就出手将他们制住了。

    三人汇报完毕,刘宏甚是满意,这么短时间就几乎控制了乐城百里附近,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嗯,不错,此次朕回京城,必然有重赏,你们三人先退下吧!”

    “诺!陛下圣安!”三人朝刘宏一拜,退出门外。

    “陛下!”张任朝刘宏一礼

    “公义?”

    “微臣与小徒许久不见,甚是思念,可否让微臣和小徒一叙?”

    “准!”刘宏笑了笑,这种事情当然允许。

    张任起身朝刘宏一礼,然后走出天字一号房。

    “翼儿留步!”张任快步到了底楼,才看到三人,在三人身后喊道。

    风翼三人回头,风翼朝张任一礼,满宠也朝张任一礼。

    “二位稍候片刻,在下和小徒说两句话就好!”张任不由分说,对大掌柜说,“给我找个合适说话的地方!”

    大掌柜朝张任一礼:“随我来!”

    张任跟着大掌柜,进入一个偏僻的房间,然后风翼进入,大掌柜出去。

    张任盯着风翼问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风翼一哆嗦:“没……”

    “我看着你长大,你撒谎的动作我一清二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风翼看实在在师傅面前欺瞒不下去,只好到张任身边,说了几句话。

    仅仅几句话,张任脸色大变,连忙问道:“知道何人所为?”

    “听守墓人说是闪电致使!”

    “闪电?”张任很狐疑,“真的看不出么?”

    “前任国相陈延手里的事,他当时就收拾好了,到了我们这,知道天子迟早要到,特地找了当初建这的石匠重新修葺过了,应该看不出了。”

    张任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通,硬是没有想出办法,只好说道:“没几天了,看来只能这样子了!”

    “陛下那里?”风翼询问到。

    “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谢师傅!”

    “哎……”张任宁愿不知道这事,可惜自己知道了,被发现很难独善其身,真是好奇害死猫。

    “武安统领这次安排了魏延和甘宁一起来,他们镇守着这河间国的军队!”

661.皇陵被掘

    “看来他们都可以跟我回汉中了!”

    “这事之后,我和谢云还能回雁门郡历练满两三年么?”

    张任点了点头,看向风翼,看得出风翼还是很希望继续在塞外征战的:“好,你们懂得就好!”

    “谢师傅!”

    这时候的寒食节是一段时间,二月二十八日这天,这天雨水淅淅沥沥的,有一支队伍出了龙门客栈,领头的一个白衣白马长枪,黑色脸面,身材魁梧,异常显眼,队伍中只有一驾马车,马车不彰不显,在马车后面一个娃娃脸的青年提着一支黝黑的长枪,骑着一匹黑色马匹,后面跟着几十号人,这支几十人队伍出了南门朝一座山上而去。

    双岭村,由旁边两条山岭而得名,河间国历代皇室的坟墓就在这里,辉煌一生也好,没落一生也罢,最终尘归尘,土归土,都化作山上一座座小土包,尚未进入山前,刘宏就从马车下来,徒步跟着前面领路的谢云,张任和赵云紧跟其后

    “公义,你诗词不错,来一首!”

    张任一愣,心里马上有个主意,开始念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群山先祖多寂寞,静候子孙来祭拜!”

    “不错啊!说的就是这时候,雨水纷纷,刘家先祖啊,你们在群山之中多么寂寞,只有清明节的时候,子子孙孙才会来敬酒祭拜!”刘宏一阵感慨,这是自己坐上九五至尊之后,第一次回乡祭拜先祖祭拜亡父,感觉多有不孝。

    话语中,刘宏一行人先到孝穆皇帝陵前祭拜,然后是孝元皇帝,最后来到了刘宏的父亲孝仁皇墓碑之前,孝仁皇帝的墓异常简单,如同普通人的墓地,只是占地大一点而已,一点也没有皇家气派,可以看出当年天子在河间国过得多么清贫。

    刘宏眼泪水在眼珠子上转悠,秦廿指挥着人将祭品摆上,牛羊牲畜,酒水倒上,秦廿将一把香点上,交到刘宏手上,然后依次分发给张任、赵云等人手里。

    “父亲,孩儿来看你了,你走后不久,孩儿以十二岁之龄继任大统,已有二十余年,整顿国家,殚心竭虑,望父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孩儿,梳理天下,天下世家俯首,天下大安!”刘宏拜了三拜,上前三步将香插上,两人搭着伞不让香淋到雨,刘宏退后三步然后跪下来拜了三拜,礼毕,站于一旁。

    然后依次是张任、赵云、辛廖通、风翼、满宠等人。

    “陛下,前国相陈延前来……”秦廿禀报。

    刘宏想了想:“让他上来吧!”

    “诺!”

    雨开始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山风吹得冷飕飕的,陈延留下护卫,孤身上山,自己是听说,有大批人员上了双岭山,这双岭山可不是其他地方,那是皇家的坟墓所在,更是当今皇上的祖坟所在,所以快马加鞭赶过来,这一路上都有守卫,这些守卫虽然没有明艳的服装,但是气势明显是精锐之士,绝不是一般的守备军素质可以比拟,而山上的人群就在孝仁皇之墓那里,由于距离原因,自己看不清楚,但是不由得心里一紧,这里是有人看守的,但是看守的人都站在一边,不敢跟自己多说话,只是用眼睛示意自己,是那种警告的眼神,那种感觉就是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死,一个守墓人居然敢警告自己?直到山上的手势传达,守卫才允许自己上去。

    越来越近,慢慢清洗起来,陈延能认识的就是新的国相辛廖通、都尉风翼还有郡丞满宠,其他都是生面孔,但是自己认识的三个人排在最后,前面两个人虽然只有二十岁左右,但是明显有武将气势,他们都在雨中淋着,最前面的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件锦衣,但气度非凡,绝非常人可以比拟,只有他身后有人为他打伞,刚才通报,一层层传上去自己在山底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向他禀报什么,也是他允许自己上来的,他们在祭拜孝仁皇?陈延在领路人带领之下,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圈子外,这是最后一道卫士包围的圈子,秦廿走出来。

    “陈国相?”

    “老朽早已不是国相了!”陈延说到这就有点气,自己无怨无故就被撤了。

    “陈国相,陛下让你过去!”

    陈延脸色大变,突然明白了这么多守卫,上面那么多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自己是知道天子要来河间国祭祖,不是后来听说还未出河内就打道回朝了吗?看来天子轻装简从的到来了,突然明白了为何突然空降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辛廖通过来顶替自己的原因。

    陈延不敢怠慢,立刻紧跟着秦廿上山。

    “陈延来了?”

    “微臣在此!”陈延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刘宏点了点头,“平身吧!”

    “谢皇上!”

    “让辛廖通来顶替你,没有怪朕吧?”

    “微臣不敢!”

    “果然是不敢。”刘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实际上心里还是骂朕,对吧?不准说谎,不准欺君!”

    陈延一阵尴尬,这当然很明显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朝刘宏一礼:“之前是有,今天才明白陛下用心良苦!”

    雨越下越大,刘宏看着陈延,这老国相也是滑头,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次祭祖完毕,到时候你还是这河间国国相!”

    “谢皇上!”陈延跪拜,毕竟陈家在河间国耕耘数百年,早已根基深厚,这河间国国相对于家族来说很有用处的。

    秦廿将点好的香拿出三根交到陈延手中,陈延跪拜,跪拜后立于一旁,刘宏拿起酒杯,敬酒。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暴雨接踵而至。

    “陛下,您先下去吧!”陈延想到一件事,劝刘宏,只见刘宏看着刘苌墓一边立柱之上,盯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里谁动过了?”刘宏厉声问道,指着这个角落的位置,这里是一条龙,用石头雕刻,龙身犹如盘旋而上之姿,张开大嘴。

    “这条龙,本该少一颗龙牙,那是朕离开乐成之前,年少调皮弄断了这颗牙齿,这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现在这颗牙齿好好的,还有,这个石头材质不同,没有这么好的材质,那是后河间国过的很清贫,怎么可能用这种材质?”

    “陛下,这是你走后修葺的!”陈延解释道。

    “不对,这费用应该皇室出的,这笔钱应该经过朕批的,朕如何不知道?”刘宏阴沉着脸,开始打量整个墓,四周转,然后走到一个位置,“这里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就是这里,整个墓改变了,如果重新修葺怎么这边没动?对对还有这里……”

    陈延心里暗暗叫苦,当时自己也特意检查过,自己也查不出来,但是,就因为多了一颗牙齿,居然被天子发现,这一发现,牵扯出来更多。

    “公义,子龙,你们帮我从这里撬开,朕想看看怎么回事?”

    “陛下!”张任下了一跳,立刻马上跪下,撬开皇室墓穴,哪怕是天子之令,也要被人骂死,何况东汉政权即将结束,仅仅风水一说就够自己很难翻身了,更何况自己可是知道到底什么事?。

    “陛下!”赵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这种大忌当然知道。

    “秦廿!”

    “陛下!”秦廿很委屈的看着刘宏。

    “你们不动手,朕自己来!”刘宏一把拿过赵云的长枪。

    “陛下,陛下,你别亲自动手,臣来!”秦廿知道自己主公是不能出手的,只能自己了。

    秦廿拿起长枪,刺入墓中,一片被挖开,新建不久的泥土显示出来,陈延脸上很难看。

    “噗通”一声,陈延跪下哭着说道:“陛下,罪臣该死,不要动了,罪臣自己说!”

    刘宏阴沉的脸,居然擅动自己父亲的墓穴,株连九族都不解这个恨意。

    陈延跪在地上:“几个月前,辛国相还没来之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守墓人说,雷电劈开了这墓!”

    “雷电?”刘宏盯着陈延的脸,“劈开了?朕父亲的尸首呢?”

    “棺木被劈开,孝仁皇,孝仁皇的尸首,散落一地!臣第二天知道后连忙让人收拾后,按照守山人的记忆,重新砌的墓。”

    “为何不上报?”刘宏马上明白了,怒目骂道:“你怕担责任,所以没有敢上报!你好大胆啊!”

    “孝仁皇的尸首散落一地?骨头有没有呈黑色?”张任一旁问道。

    陈延回忆着,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公义,你想到什么?”

    “这必然不是闪电所为,闪电劈中,闪电中巨大的能量可以将骨头烧没,至少也会烧焦,骨头没有呈黑色,这必然不是闪电所为!”

    刘宏不知道被闪电劈中会怎么样,但是这张公义说的必然有根据,脸色更加难看:“盗墓?”刘宏可是知道自己父亲墓中还是有几个值钱的器件的,那是镇守墓所用。

    “不,这种墓穴,盗墓者不会这么蠢,他们一般会破开墓碑,就有办法下去将棺木拉出来,根本不需要将墓挖开,挖开只是做成被闪电劈开的样子!陈国相,后来河间国是不是有谣言?”张任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了,只好整理思路说道,同时看向陈延,这年代是有风水一说,自己并不懂,所以没有提及。

    陈延点了点头:“孝仁皇的墓被劈开第二天就有传言,说天子无德,报应在乃父身上,雷公执行天罚!”

    “噗……”刘宏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父皇,是朕让你蒙难,是朕的错,是朕让你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刘宏趴在坟头上大哭着,这时候那还不知道,由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人就拿自己父亲的坟墓撒气,这河间国毕竟不是京畿附近,守山之人不多。

    刘宏在坟头上哭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开口厉声道:“给朕查,查清楚,到底谁干的,朕要灭他九族!”说完,刘宏直挺挺的倒下,张任和赵云手疾眼快,搀扶着刘宏,张任用手指压人中。

    刘宏一会儿苏醒过来,一把抓住张任的手,看着张任说道:“公义,要查清楚,还有赶快带朕回朝,朕……朕要不行了!”刘宏看着陈延,眼中冒出愤恨之色:“陈延死刑,不累及家人!”然后晕死过去。

    陈延跪拜着,知道自己隐瞒就是死罪,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龙,你们几个将陛下抬入马车,回城,辛国相赶紧,找最好的大夫医治,还有山下跟着陈国相来的也杀了,陪伴陈国相吧!秦廿留下!”

    “诺!”

    这时候刘宏已经晕死过去,这里除了辛廖通和陈延之外,都是张任的手下,张任没有退让,直接下达命令,赵云和风翼等人马上答应下来。领着人将刘宏抬下山去。

    “谢陛下不灭臣九族之恩!”陈延头磕到墓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662.交代后事

    张任走到陈延身边,开口说道:“陈国相,实际上陛下并没有怪你,但是天子身体抱恙的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陈国相,你自尽吧!不然,你回去就是诛九族!”张任朝秦廿比划了一下,秦廿递过自己的佩剑。

    陈延当然明白,自己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特别是天子状况,所以必死无疑,接过佩剑,大声说道:“谢主隆恩!”

    然后朝脖子抹去,一道鲜血从陈延脖子溢出来,然后沿着长剑慢慢留下,然后陈延倒下。

    秦廿收回自己的长剑,张任确认了陈延死亡,然后对秦廿说:“通知马钧,召沦波舟过来,可能用得到!”张任不想让刘宏知道沦波舟的事情,但现在如果马车回去,或许有人拦截,而且刘宏也不能一路颠簸回去,只能希望于他起不来,通过沦波舟回去,希望来得及,毕竟要是自己保护天子不利,没带天子回到皇宫,自己罪责难逃,事已至此,只能冒险使用沦波舟才行。

    “是!”秦廿当然知道事情紧迫。

    “还有,派人上天柱山或者弘农殷家庄去请殷六师姐,让她来一趟雒阳,嗯,直接去北邙山上等待!”

    “是!”

    张任下山后,对着辛廖通说道:“辛国相,这里还需要你来处理!”张任指了指山上的刘苌的坟墓。

    “好!”辛廖通看得出四周所有人的状态,知道张任才是所有人的头,此时天子晕厥,心都慌了,哪有心思争这些事情?

    乐成龙门客栈主楼天字一号包间,乐成最好的大夫丁迪将刘宏检查一遍后,站起来摇了摇头,丁迪不知道这个病人是谁,但明显是大人物,没看见郡守大人和都尉大人都在门外侯着吗?

    “丁大夫,怎么说?”张任问道。

    “病人怒火攻心,这并不难治,也不是致命的,可是病人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张任和赵云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能在天子身边一直下毒?最重要的是两人都不懂用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用银针也难以看出,这种毒已经非常接近陛下心口,只要没有进入心中,或许有神医能救治的,但是这次急火攻心,已经将这种慢性毒药带入心中,毒入心中,大罗神仙来,也没有用了!”大夫又叹了一声,医者本心,救死扶伤,却眼看着无法医治,大夫连声叹息。

    “大夫,那么有缓解之药么?”

    “只能延缓点时间而已!老夫给你配一味药!”大夫在桌子旁边写了一个药方。

    张任拿出一锭黄金,塞在大夫手里:“谢谢大夫,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

    大夫点点头,这种情况自己经常遇上,于是根本不待张任问,就回答道:“嗯,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病人还有一个月时间,还有,中了这种毒,不能太疲劳!”

    张任、赵云、辛廖通等人听了大骇,难怪刘宏晕厥过去之前要说,赶快回京城,不然,他们几个都有罪,而且是死罪。

    “风翼,按这药方去取药,准备至少一个月的!”

    “是!”风翼接过药方,赶紧出去。

    “辛国相,伯宁准备马车,越大越好!”

    “是!”辛廖通和满伯宁出去。

    赵云问张任:“公义,这样回去,我怕陛下受不了!”

    张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另有安排!”

    后面四、五天刘宏仅仅醒来三次,喝了药,吃了点东西就晕过去了。

    两天候的晚上,秦廿带着一张字条交给张任,张任立刻带上赵云,将刘宏搬上车中,在风翼的帮助下,出了西门,在乐成西边的山边,一个沦波舟熄了火,安安静静的等候着,知道马车的到来,张任和赵云将刘宏送入沦波舟之中,马钧指挥着人将张任和赵云的马拉进沦波舟,沦波舟立刻趁夜起飞,朝西南方向而去。

    一天之后,刘宏慢慢苏醒,但身体没法动,睁开眼睛就看到身旁的赵云。

    “子龙!公义呢?”

    “师兄,陛下醒了!”

    张任马上进来,刘宏没法动,却眼珠子转着,看了四周,这里是个木房子,不大,最多是自己那张大床那么大空间,自己只是睡在一个只能睡一个人的床铺里,外面风声凛冽,这明显在极速运动,但自己感受不到多少颠簸,很是奇怪,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朵朵白云,感觉那白云触手可及。

    “陛下!您好些了吗?”

    “这是在哪?”刘宏很奇怪,自己感觉像在空中。

    “这是天柱山用圣力开辟出来的一种工具!事情紧急,五师兄答应了,借来一用!”张任不敢直说。

    “代朕感谢一下他!”刘宏吃力的说道,这种玄门东西,自己不懂,但是现在对自己来说极其重要,哪怕多一点点时间都很重要!虽然对这交通工具很感兴趣,但是此时此刻必须交代一些事情。

    “陛下,现在你感觉如何?”

    “依然全身没有力气,那天大夫的话,朕听见了,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么?”

    “臣已经叫六师姐也来了,六师姐是天柱山医术最为高明的,一定能医治的!”

    “公义,你们费心了!朕的身体,朕很清楚,那位老大夫说的是真的,虽然是慢性毒药,但是已入心肺,大罗金仙也难以救治了,现在朕希望回到朝堂,能安定一段时间!”

    “陛下,是臣等照顾不周!”

    “这不关你们的事,居然有人投毒于朕,手段高明,这些年连太医也发现不了,朕父亲的陵墓几个月前就被挖开,看来是早有预谋,能帮朕父亲收拾起尸骨就已经很好了,陈延也怕担责任,所以没有上报,朕仔细想过了,投毒那伙人必定和挖开朕父陵墓之人应该是两伙人,公义必定要找到,帮朕,和朕父报仇,行么?”刘宏看向张任。

    张任点了点头,“臣遵旨,臣必定不负圣上期望!”

    张任也明白,投毒的和挖开刘苌之墓的肯定是两拨人,因为投毒的知道天子命不久矣,就没必要去冒险挖刘苌之墓了。

    刘宏点了点头:“还好,还有点时间,子龙,这次回去,立即和万年完婚!”

    “陛下……”子龙脸上一红。

    “陛下希望子女安康,你就答应了吧!”

    “子龙,朕,不是跟你商量!”

    “诺!”

    “公义,还要多久到雒阳?”

    “大概还有一、两天吧!”

    “好!”刘宏慢慢沉睡过去了,面带一丝笑容。

    张任看着面色发黄的刘宏,心里一阵心酸,天子刘宏算得上一代明君,今年才三十三岁,英年早逝,还要背上千古骂名,桓灵二帝却在耻辱的柱子上一直呆着,以至于后世评判昏君就拿二人作为标榜。

    刘宏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只有张任,于是开口说道:“公义!”

    “臣在!”

    “朕布了一个局,需要你去实现!”

    “陛下,不着急,晚点说!好好休息!”

    “不,朕怕等不着了,朕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了!”刘宏示意张任将自己扶起来坐着,张任知道刘宏怕自己身体问题,醒来的时间这么少,需要提前准备了,张任将一个枕头垫在刘宏身后,这种枕头,张任用布袋放进棉花制成,对于刘宏现在状态是很舒服的。

    “这枕头不错!”刘宏看向张任。

    “到时候送进宫里一些!”

    “跟公义说话真是轻松!”刘宏笑了笑,已经不关心这些了,然后看向外面,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小屋内点着灯光。

    “公义,朕实际上有第三子……”

    张任不觉得意外,但是还是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朕曾经临幸过一个叫秋香的宫女,这个叫秋香宫女怀孕后,由于她人微言轻,没多少人注意,朕和皇叔刘焉谈好,将这个宫女嫁给刘焉幼子刘璋,刘璋天生懦弱,第三子叫刘循,对外是刘璋的长子,实际就是朕的第三子,这就是朕同意了刘焉的益州牧的真正原因,益州易守难攻,有你张公义,要守必定能守得住,至于天下,朕死之后,可惜辩儿性格懦弱,他继任大统之后,天下就看……就看大将军的能力了,别看世家现在伏在大将军旗下,但实际还是看不起大将军!”

    张任明白,以自己在定远保障关和中牟城的战例,自己如果守城,几乎是无敌存在的。

    “陛下打算将大统给辩皇子?”

    刘宏点了点头,一脸苦笑:“皇子协年***给他,等于交给了他中郎将王苞手里,也就还给了世家手里,我们之前做的事情就白废了!”

    张任没有开口,自己可是知道大将军何进在刘宏死后,每一步的昏招,步步将大汉带入分崩离析,实际上就是何大将军听了世家中人的话,步步昏招,最后自己也被搞死了。

    “就算大将军最后败掉整个天下,那么天下袁家一定势大,还有曹家,孟德啊!”刘宏可是知道自己给了曹操什么,一支五千人精锐的骑兵,还有泰山那边还有三十万的青州兵,虽然自己让人调查过,那些青州兵成兵很难,但那个数字在那儿,实际上最重要的是粮草,“就让他们火拼去吧,你在益州辅佐循儿,不要轻易称帝,不要轻易出益州,益州有百万人,你就有十万兵士,以公义的能力,那怕只有五万士兵出益州,兵锋所向无人能敌!”

    张任默不作语,武安日那边五、六万精兵自己可是知道消耗多少的,那种消耗相当于一般正规军的五倍,也就是说,雁门郡在军队开支跟二十五万兵甲没啥区别,没有自己这庞大的商业帝国,天下也就袁杨两家的财力才能支撑起来,不过,雁门郡和西部鲜卑连成一片,可做的事情太多了,对于自己的财政压力小了太多了,百万百姓对于自己也只能支撑两、三万精锐士兵,哪里能拥有十万大军?只是天子不自己带兵不清楚。

    “陛下,五万精锐或许可以横扫天下,但是每占一城就要士兵把守,人手会越来越少,最后……”

    刘宏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停下:“公义多智,会有办法的,还是那句话,到时候或许是诸侯并立,让这些世家互相火拼,益州低调发展,到一定程度,选择时期,就可以东出,平天下,你能做得到么?”

    张任跪下:“陛下,这责任太大了!”

663.宋后回归

    刘宏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公义还害怕责任重大?你就告诉朕,能做的到么?复兴汉室就靠你了!”

    刘宏说完盯着张任的脸,一脸期盼的神色。

    张任神情一肃,立马跪拜。

    “陛下,臣愿殚心竭虑完成此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任磕头道,这次盗用了那个布衣的话。

    “好!以你的功劳,早就可以实封侯爵,知道为什么朕只给你虚封么?”

    张任摇头。

    “未来循儿会给你的,不只是侯爵,或许是王爵之位!”

    张任一愣,俯首说道:“陛下,这可不行,当年高祖白马之盟,异姓不得为王!臣不敢僭越!臣愿为大汉尽心尽力,臣愿起誓!”

    张任直起腰,举起手,刘宏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张任。

    “臣张任对天发誓,臣张任与名下张姓子孙,今生不封王,不称帝,违者愿遭受五雷轰顶!”

    “好!”刘宏心里很是安慰,虽然眼前这个张公义练了九天火神决,但是,刘宏心里依然不够安心,这个家伙手中实力太强大,强大到了刘宏觉得只有自己在世才能压得住,不过,天地誓言让刘宏顿时放心了许多。

    赵云正好进来,也听到了张任的誓言,对于师兄忠诚于大汉,赵云没有什么质疑,玉真子门下都是尊王,自己师傅从小教自己也是尊王。

    “子龙,朕的女婿,驸马爷,过来!”刘宏看着赵云,他自己为自己女儿找一个好的归宿,很是开心。

    赵云走到刘宏身边:“陛下!”

    “子龙又喊错了!”刘宏笑道,他看的出子龙是实诚的人,真正的赤胆忠心,张任太滑溜,不过,今天这个毒誓让刘宏安心了许多,“子龙,万年尚小,脾气有点大,你要顺着她一点!”

    赵云回想起他那小未婚妻,各种跟自己捣蛋,笑了笑:“父皇,我会的!”

    刘宏点了点头:“朕死后,你带着万年投奔公义,以后就以公义马首是瞻,振兴大汉!”

    “诺!”赵云不意外,自己师兄这方面是最厉害的,赵云早就心服口服。

    “朕会让一个刘姓皇室镇守荆州,保证益州东边安宁,所以公义的汉中就是益州另外一个门户!”

    “陛下思虑周全,臣等佩服!”张任心里一叹,那个人当然是单骑平荆襄的刘荆州,看来刘宏早就有了打算。

    “还有,雁门郡军队不能南下,大汉内部争斗如何,但总要有人防住北部鲜卑!”

    “诺!”赵云回答道。

    “陛下,臣有个问题!”

    “讲!”

    “益州封闭,很少战争,想当年齐国四十年没有大的战争,秦国军队兵临城下,则齐国降,益州可能也会这样,臣只希望,益州人可以去雁门服役,历练!”

    刘宏沉思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可以,将领可以去历练,士兵不可以,而且雁门郡在册的都不能南下,明白么?”

    “在册的?”张任重复了一遍,这中间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多了,眼睛一亮看向刘宏,刘宏眼睛一闭,不至于回答。

    “谢陛下!”

    刘宏吃了点东西,然后就犯困了:“朕乏了,先休息一下!”

    “诺!”

    “公义,如果可以,进皇宫前,朕想见见她!最后一面!”

    “陛下,臣尽力做到!”

    “还有,乐成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太后!”刘宏说完就躺下睡觉了。

    “诺!”

    第五天夜里,马钧停在北邙山,张瑞的私家庄园,那时候刘宏依然睡着,张任示意马钧立刻返航。殷蓉早就到了,开始为刘宏诊断。

    赵云留守,看着刘宏,而张任一个人驾着马车,朝北邙山另外一个地方:清虚观。

    寅时初,清虚观外,张任敲门,一个小道开的门。

    “施主,这么晚你找谁?”

    “清虚观主史子缈,我是他的师弟张任!”史三的俗家名字就叫史子缈。

    小道刚来不久,有些怀疑,只是来人一口就能交出观主的俗家名称,可见来人不一般。

    “我在这等着,你去三师兄那通报一下吧,不就知道了吗?”

    “施主稍等!”小道关上门,然后小跑进去。

    过了一炷香时间,清虚观门开了,一个小道跑出来:“施主,观主出来了!”

    “小师弟!”史三从观门里面出来,就看到了张任。

    “三师兄!半夜冒昧来打扰你了!”

    “小师弟这时候来,必定有急事。”这时候是道观快要早课的时间,史三看张任欲言又止,“请,里面说!”史三带着张任往里走去,小道在门前看着马车。

    张任见四周无人,在史三耳朵里说了几句话。

    史三一震:“真的?”史三看到张任郑重的点了点头:“只是这时候,男女有别,真道人不是很合适!”

    “三师兄,你这就错了,道法有云,有即是无,既然是无,那还有男女有别啊?”

    “说的轻巧,贫道带你去,你叫她起来!”史三对于这个小师弟一阵无语,毕竟这个真道人是个女人,男女有别,更何况她出家前的身份,不容亵渎,真的做不到有既是无。

    “好!”张任答得很轻松。

    史三摇了摇头,只好带着张任绕到一个小院之外,然后对张任说:“她就在里面,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张任一笑,轻轻一纵,越过院墙,到院中,月光之下,可以看出这里整理的井井有条,种植着各种花草,张任很快可以听到真道人穿衣服的声音,这个时间点,正是道家早课之前,所以很多道人已经开始起床,而女人总是起的更早一些。

    “皇后娘娘,臣张任求见!”张任声音不大,但能保证里面能听得见。

    真道人突然转头看向窗外,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由于烛光的照射,多少能看到张任的影子,略微沉思一下道:“当年的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人世了,贫道早已出家,请不要打扰贫道的清修!”

    “臣也不愿打扰娘娘清修,臣希望娘娘能随臣走一趟,就在这北邙山中!”

    “红尘俗世早已与贫道没有牵连……”

    “宋氏最后一子也不关心了吗?”

    “他怎么……”里面停顿住了。

    “本来就是臣所救,如今已经十三岁了!”

    “君是君子,当知道何事不可为!”真道人知道眼前之人救了自己侄子,大恩在前,当然不会随意拒绝。

    “那解渎不久人世呢?”解渎就是刘宏,是刘宏和宋后之间的秘密,不到万不得已,刘宏是不会告诉张任的。

    Piang……

    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明显是有东西打碎。

    “不可能,他正值盛年……”

    “解渎毒气攻心,最多一个月时间,现在每天只能醒来两次,或许这次就是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娘娘也不愿意么?”

    里面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个声音说道:“我记得你,记得你的声音,张任,张公义,他的左膀右臂!”

    “娘娘好记性!”

    “他的信物带来了吗?”

    张任一愣,想起来天子很早以前给了他一个腰牌,天子刘宏一直睡眠,醒来时间有限,哪有信物交给张任啊,他也很清楚宋后不会随随便便跟着自己去的,张任摸出腰牌,将腰牌放在窗前。

    张任看见一只雪白的玉手颤抖的伸出,从窗前拿起那腰牌,听得见里面摩挲腰牌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哭泣的声音,然后是淅淅索索整理衣服的声音,还有洗漱声。

    一会儿之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走吧,我跟你走一趟!”

    张任打开院门,走到史三面前:“三师兄,她跟我走一趟,到时候我再送回来!”

    “嗯,好!”

    真道人依然是一身道袍,走出院门,朝史三一礼:“观主照顾我已久,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谢谢!”

    史三朝真道人一礼:“这是贫道应该的!”

    “没想到,观主是公义的师兄!那么,公义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娘娘睿智!”张任轻声回到道。

    月光之下,真道人如十年之前,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白皙依旧,粉雕玉琢,只是一身道袍,更加衬托出出尘之色。

    “走吧!”真道人轻轻说道,顺便将腰牌递给张任。

    张任接过腰牌,带着真道人,让真道人进入马车,自己赶着马匹,朝张瑞的庄园而去。

    当张任带着真道人进入张瑞的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卯时,刘宏还没醒来,真道人走到刘宏身边,看着脸色蜡黄的刘宏,心里好生难受,仅仅十年,刘宏早已将稚嫩的脸庞变成坚毅的脸庞,岁月在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十年不见了,真道人习练道法十年,自认为无情无欲,没想到张任的出现,说出天子刘宏的近况,一颗早就结冰的心,很快融化,破裂,没想到仅仅十年不见,他就快再也看不到了,心痛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十多年没有过了,对,是心痛。

    “师姐,陛下这问题?”张任看向一边殷蓉,在自己记忆中殷蓉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医生,只是一直在天柱山上,或者殷家庄里,不怎么出名罢了。

    殷蓉摇了摇头:“太晚了,陛下这慢性毒药至少延续服用了两、三年,没有这次事情,这毒药已经进入心脏,按速度,本来陛下至少可以活到到年末,毒未入心中,那么,我还有办法,这次河间国到底发生什么,如此刺激陛下?导致毒火攻心,还好是慢性毒品,还有将近一个月,我开点药,可以让陛下能多延续点时日,清醒的时间多一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殷蓉递给张任一张药单,张任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真道人看着刘宏许久,“公义,这里有地方洗漱么?最好有换洗的衣服!”真道人想让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在天子面前,总不能还是道士的装束。

    “有!”张任让侍女带真道人去温泉那边洗漱,整理。

    当宋后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身上如带了光芒一样,宋后很不适应,这件长裙,手臂上居然没有袖子,还有背后一大片没有布挡住,胸前上面的部分居然用一层纱,所以宋后披了一件披风在外面,但张任何等眼尖,这种衣服都是他亲手画的,张瑞让人定做的,这本来是为了筱雨设计的。天子在这里住的房间当然是最好的,在张瑞的庄园里,最好的房间当然是留给张任的,所以在这间房间就有留筱雨的衣服,既然是皇后娘娘到了,当然是最好看的衣服,侍女将这件衣服给宋后换上,换下道袍之后,她再也不是真道人了,而是天子心里的最重要的宋后。

    张任早就见过这套服饰,当然知道是什么样子,立刻叫上赵云,将室内所有男人支开,侍女也带走了。

    刘宏慢慢的睁开眼睛,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由于好久没有见过光明,需要慢慢适应,这个女人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刘宏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664.四道圣旨

    “是你吗?羽儿?”刘宏痴痴的看着宋后,宋后早就脱掉了披风,紧致的脸庞,五官每个部位都正正好好,不大不小,美目双眸,如会说话一般,朱唇轻启,长裙上半部分是贴身设计,裹出紧致的身材,一字肩,露出漂亮的锁骨,身材凹凸有致,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高耸的胸部就让刘宏多看了好几次,腰部以下长裙在微风中摇曳,宛若人间仙子。

    “痴子!”宋后轻轻的说道,两人许久未见面,宋后很紧张,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人际交往,很多事情都生疏了许多,现在被刘宏这么赤裸裸的看着,脸通红了起来,曾经的千言万语,此时竟无语凝噎。

    “朕这是在梦里吧,那么朕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刘宏却用手将宋后拉过来,让宋后伏在自己的胸口。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朕多少次梦见你!朕的羽儿还是那么漂亮,在朕眼中是最漂亮的!”刘宏含着泪水,“只可惜你还没变,但朕老了,就要远去了!”

    “陛下……”宋后伏在刘宏胸口哭泣着,哽咽着。

    “别哭,别哭,羽儿,朕看到你开心都来不及呢!”刘宏使不上力气,好想亲亲自己最心爱的羽儿。

    两人都没有提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些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这时候就是两人的世界,宋后静静的躺在刘宏身边,轻轻的意味着,感受着十多年来的相思。

    不需要言语,两人情意绵绵,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犹如万年,一直到刘宏慢慢的睡着了,宋后看着刘宏睡着的样子,看着看着慢慢的也睡着了。

    早晨,殷蓉按例给刘宏检查身体,刘宏也醒了过来,看着宋后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情景,然后看了看四周:“子龙和公义呢?”

    “禀告陛下,他们去吃早饭了!”

    刘宏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朕这身体有药可以让朕雄起一次么?”

    殷蓉一愣,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天子询问,不得不答:“陛下,你这身体不适合行房事……”

    “为难你了,但你还是告诉朕,有没有办法!”

    “有是有办法,但是代价就是二十天的寿命,也就是说少活二十天!”殷蓉心里一叹,这就等于自己为他增加的寿命又消失了。

    “羽儿苦了十年了,朕可以将自己最后的二十天给她!你帮朕配一味药吧!不许告诉公义和子龙!”

    “这……”殷蓉很为难。

    “朕在这里拜托你一次!”刘宏想下床,准备施礼。

    天子施礼,殷蓉吓了一跳,连忙答道:“陛下,草民答应你!”

    “谢谢!”

    刘宏抚摸着宋后的头发,细数着自己的时间,还有三十多天,现在只有二十天左右了。

    当夜,刘宏加了一副药剂,这是殷蓉特地加的,刘宏想办法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宋后,宋后换了一套紧身的短裙,这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很显身材,宋后自己看了看镜子脸就红了,谁设计成这样子,这怎么让人见人呢?可是刘宏突然从床上跃起,将宋后拖出换衣服的房间,在灯光之下,宋后更加明艳动人,刘宏突然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一阵雄风。

    这一夜,刘宏再一次让宋后找到了久违的感觉,那种需求,如同多年在沙漠之中,如饮甘饴,余味无穷。

    “你怎么感觉这么厉害,你这是装病吧?”宋后还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刘宏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当然不会告诉宋后,自己的代价,但一次之后身体立刻像脱虚了一般,又回到了有气无力的状态。

    屋内这么大的动静当然瞒不了张任和赵云,张任找到殷蓉。

    “师姐,陛下好了吗?”

    “师弟……”殷蓉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师弟,陛下让我配了一剂药!”

    “什么药?”张任问出口就知道是什么药了,这还不明显?药效刚才不就有么?一种让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人却可以冲刺,这得多伤身体?

    张任很像怒斥师姐,但是话说不出口,师姐给陛下的药两剂药,一剂药增加了近二十天寿命,另外一剂药却少了二十天寿命,但是天子寿命何止是一炮能比拟的?张任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天子刘宏自己的选择,作为医者的师姐根本不会做出这种推荐,医者仁心。

    殷蓉脸上一红,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多少有点可怜天子刘宏和宋后这对苦命鸳鸯,外面的人不知道,但自己是张公义的师姐,如何不知,如何不知道那清虚观的真道人就是当年母仪天下的宋后?

    “算了,事已至此,看来明天就要将陛下送回宫里!”

    皇宫之中,何后回来也有四、五天了,从淇水边回到雒阳,赵先这一路一点不着急的样子,依然慢悠悠的走着,本来四、五天就能回来的,却用了半个多月才到雒阳,进入皇宫之后,张让拿出圣旨,让卫尉和光禄勋两位大人将皇宫的布防增加一倍人手,一般官员很难入内,何后知道这是因为天子尚未归朝,现在的政令依然都出自于永乐殿,这是让何后最郁闷的。

    一辆并不张扬的马车进入雒阳南门,然后慢慢的靠近小苑门,守卫拦住了马车,张任下了马车,出示了天子腰牌,守卫当然不敢阻拦,只是想检查马车之内,这是惯例,特别是这时候,更要检查。

    “这天子腰牌也不能通行?这马车不能检查!”

    “不能,现在非常时期,任何东西进入都要检查!”

    “那么,去通知光禄勋大人和卫尉大人吧!”

    “是!”守卫虽然不认识张任,但是天子腰牌不是任何人能拿的出的,如果不是整个皇宫戒严,自己也不想检查马车,但这非常时期,守卫很快派人,就去找两位大人。

    卫尉董重是第一个出现在小苑门,何后回来后,太后就跟他说了天子并不在宫中,政令出自永乐殿,很多是董重执行下去的,这几天虽然好像权力大了,但太后一直交代,天子不在宫中,权力如无根之浮萍,连续两个晚上董重都没有睡好,这不,听到天子腰牌出现,董重一路小跑到小苑门。

    “张公义!”董重虽然和张任很少交集,但是两人都彼此认识,别人不知道,但是董重从姐姐董太后那儿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是,这时候老远看见张任,看到张任那颗心放下了许多,因为跟着天子出去的,其中一个就是这家伙。

    “卫尉大人!”张任一礼,赵云也下了马车,朝董重一礼。

    “子龙!”董重明白马车里是谁了,扭头对着守卫说:“放行!”

    守卫立刻分立两边,董重看着张任赵云的眼神和两人重重的点头,那一瞬间董重确定了马车里面就是天子,董重低下头,跪在地上,“恭迎皇上回宫!”

    守卫们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依然随着董重,跪在地上齐呼:“恭迎皇上回宫!”

    光禄勋荀爽也正好赶到,却无法询问,只能随着跪拜,“恭迎皇上回宫!”

    张任看到这两位,就很清楚刘宏早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有了安排,董重是天子的舅舅,荀爽是保皇一党,这已经很明显。

    小苑门的呼喊声,四周的虎贲军和羽林军很快整齐的成两列,护送马车一直到嘉德殿,张让等人早早在台阶下面跪着迎接天子。

    张任和赵云两人用担架抬下天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怔住了,董重立刻让人通知太后,张让让人通知何后,也同时通知太医。

    张任和赵云将天子放置于床上,刘宏依然昏迷不醒,张任和赵云只好跪在一旁,张让只留下董重,让其他人等都退下。

    “公义,子龙,到底发生何事?”荀爽问道。

    旁边张让也异常紧张。

    赵云看了一眼张任,张任苦笑了一下,这还真难解释,这需要刘宏自己说才行,不然百口莫辩,“让公,荀公,陛下很快可以苏醒,这事自然知道!”

    “何事难以启齿?”张让继续问道。

    “让公,让人拿下他俩,陛下带他俩出去的,现在这样,他们难咎其职,送入天牢,等候陛下醒来再说!”一个声音从嘉德殿外传进来,一个头戴凤冠的女人走进来,当然是何后,何后听了天子状况就赶快朝嘉德殿而来,路上还命人将辩皇子叫来。

    何后进来,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天子,一脸蜡黄,一阵心痛,想走近,看着张任和赵云就有气。

    “住手!哀家要问一下!”一个威严沧桑的声音传进来,董太后随后赶到,太后也想了解情况,连忙阻止了。

    “禀太后、皇后,陛下是中了慢性毒药,已有两、三年了,所以建议不要让人靠近陛下,毕竟现在谁下的毒,没有人知道,等陛下醒了自然有安排!”

    张任跪着禀报。

    何后朝董太后一礼,虽然两人关系并不好,由于董太后执掌权利,所以何后也只能建议:“母后,这两人照顾陛下不周,先入天牢,等候陛下醒来发落!”

    董太后只好答应:“也好,不知道皇儿何事醒来,你们二位就屈尊去天牢休息一会儿吧!”

    “等……一下!”床上刘宏突然醒来,发出声音,“这不关他俩的事!”刘宏憋了一口气,讲话说完。

    “陛下醒来了!”张让在旁边惊喜道。

    董太后和何后都疾步走到床边,看向刘宏:“皇儿,这是怎么了?”

    “母后,这次能活着回到皇宫多亏公义和子龙,不要为难他们了!”

    这时候张任和赵云心里的那颗石头才落下,有了天子这句话,才能真正无罪。

    “你俩起来吧!”董太后依然有些怒气,毕竟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现在这样子,这两人依然难辞其咎。

    “谢太后!”张任和赵云起来站到一边,不敢多声。

    “母后,皇儿回来了,你先放心,朕先处理一些事情,让公,传旨!”

    张让拿出圣旨卷轴,研好墨,然后等待刘宏开口。

    “传旨,五天后,子龙和万年完婚!”

    “诺!”张让开始写圣旨。

    “可是万年还没有及笄啊!”董太后心里一跳,这么着急,看自己儿子的面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母后,听朕的!”刘宏没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董太后的手,以安其心。

    “第二道圣旨,让前将军董卓任并州牧,即刻启程!”

665.最后密报

    张任听到董卓,眉头一挑,自己是记得董卓入雒阳,可是没有上任并州牧的,天子这是何意?

    “诺!”

    “第三道圣旨,上党郡守杨奉忠君体国,赴任河东郡太守!”

    “诺!”

    张任知道杨奉的功劳,从黑山一役可以证明杨奉现在没有被世家收买过去,司隶校尉曹嵩、司隶校尉所属:河南尹伍孚(为何进所荐)、河内太守王匡(蔡邕所荐)、河东太守杨奉、左冯翎秦颉,京兆尹常洽(京兆尹家),右扶风侵恭(鸿都门学门生),几乎是保皇一派的,至于弘农太守依然是杨家门生,实际上天子早就有安排,也就是说天子早就提前感觉到了。

    “第四道圣旨,互乡侯张温任卫尉!”

    “皇儿……”董后有点急了,董重可是他的侄子,这算是一撸到底了。

    “好了,你们先出去,朕和太后说说话!”

    “诺!”所有人都退出嘉德殿。

    “母后,天不假年,朕即将离去,朕知道由于协儿原因你和皇后相处不融洽,辩儿生性懦弱,但协儿母亲是世家出身,协儿不能继任大统,不然,世家就会彻底翻身,先帝与我做的全都白费了!”

    董太后一时有点慌了,儿子亲口说天不假年,这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自己如何受得了。

    “母后,到时候这雒阳别呆了,去汉中,自然有公义保护!董家早点放下权力,不然,大将军容不下你们!”

    董太后听得明白:“你让母亲去汉中,还不如让哀家回河间国!”

    “河间国不能去了!母亲,听儿子的!公义,能保住你和协儿!”

    董太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打算,这就不是刘宏能想到的。

    董太后离开后,何后被叫进去。

    “陛下……”

    “河内之行,你受惊了!”刘宏看过赵先的战报,看得出何后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心里甚是宽慰,。

    “只要陛下安康就好!”

    “朕没几天了,朕当初答应你的,朕会做到,只可惜本来打算带辩儿一程,现在看来没有多长时间了!”

    “陛下……”何后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当初在淇水之滨自己就想想过,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要到来了。

    “当初武帝临死处置钩弋夫人,你还记得么?”刘宏本来的安排,河内之行,何后被叛贼斩杀未免不是好事,至少不需要自己处理何后,也算是一种赌博,何后死最好,不死,那么就算是天意吧,刘宏决定留下何后。

    何后脸色一变:“陛下……”

    “放心好了,朕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但是你要答应朕几件事情!”

    “陛下请说!”

    “善待朕的母后,不要为难她!”

    “陛下请放心!”

    “善待朕的其他孩子,包括协儿!”

    何后点了点头:“陛下放心!”

    只要自己儿子继任大统,刘协对于自己就没有威胁,当然能善待刘协,毕竟当年王美人替他死过一回。

    “这几天,辩儿就留在这嘉德殿吧!”

    “谢陛下!”

    “你们退下吧,朕休息一会,让万年过来!至于公义和子龙,先回家,随时侯旨!”

    “诺!陛下!”何后止不住自己心里的欢喜,只好低下头,不让天子看出来,然后退出嘉德殿,让张让带着辩皇子进嘉德殿。

    “陛下让你们先回去!在家随时侯旨!”何后看着张任和赵云说道。

    “诺!”两人都离开嘉德殿。

    天子生病,被抬进嘉德殿的消息很快传出宫外。

    深夜,万安山上,依然是哪个猎户家中,老者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

    “叔叔,看来天子中毒已深,命不久已!”

    “按时间算应该是下半年的事,看来天子这次遇袭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看来王芬虽然没有杀掉天子,但是却让天子毒发提前了,这还真打乱了我们的步骤!”

    中年人点了点头:“天子连续发了四道圣旨!”

    “嗯!说来听听!”

    “第一份圣旨,赵云和万年公主完婚!”

    老者点了点头:“嗯,了却一件心事,重要的是万年公主脱离这是非之地!”

    “第二份圣旨,让前将军董卓赴并州,为并州牧!”

    “董卓?并州牧?这天子好大气魄,天下第二外姓州牧给了董卓,看来天子看出了董卓是我们这边的了,将他调离司隶中心地带!这并州牧,有武安日和吕布,实力会大打折扣!”

    “叔叔,要不我写一封信给董卓?”

    老者点了点头:“此事不得书信,留下把柄,万不得已,你自己亲自走一趟,这董卓从河东郡守位置到军中为前将军,手里应该还有一些实力的,从关中去并州,需要经过左冯翎进入河东郡,或者走弘农郡进入河东郡,他最好带着自己亲信死士,进入河东郡后,偃旗息鼓在王屋山以南,只要做好万全准备,我们只需要准备好足够的船只,那一带到雒阳只需要一、两个时辰!”

    “可是没有陛下和大将军的虎符,不可以带兵……更何况带兵入京畿之地!”

    “本初不就在大将军府么?”老者斜眼看了看袁隗,这袁隗比当年他兄长袁逢差远了。

    “叔叔睿智,侄儿佩服!”

    “第三份圣旨是感谢杨奉此次救驾之恩!,第四份明显是即将去,用张温镇守皇城,以策万全,董氏手中无权,就意味着可以离开权利纷争的中心,可以让太后安度晚年!”

    大将军府,何进心里很开心,但没有表现出来,妹妹何后送出来的消息,外甥辩儿即将继任大统,以辩儿懦弱的性格,自己这个舅舅把持朝政是迟早的事,何家最辉煌的时刻就要开始了。

    “陛下龙体欠佳,诸位如何看待!”何进不会将储君是辩儿的事托盘而出。

    “大将军,现在天子将天下托付于谁,还说不准,万一托付给皇子协……”

    “大将军,现在雒阳布防,主要实力就是西园八校近两万人马,我们的实力远远不如,这天子托付于谁,主要看蹇硕,如果蹇硕投奔协皇子,就算天子将天下托付于辩皇子,那也可以变成协皇子的天下,你说是不是?”

    何进一个激灵,有道理啊,何进看向刚才说话的人,这人是袁家庶出之子,名叫袁绍,何进问道:“那该如何应对?”

    “很简单,现在军权在你手里,我们只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带兵来雒阳援救,到时候就算天子将天下托付给协皇子,但辩皇子继任大统,也是无可厚非的。”

    何进点了点头:“嗯,有道理,那么找谁带兵前来保驾呢?”

    袁绍站起来朝何进一拱手:“大将军,最适合的就是前将军董卓,董卓手里精兵强将,来雒阳必能扶王保驾!”

    “不行!董卓一脸横肉,强忍寡义,志欲无餍,绝非善茬,来雒阳必然是让生灵涂炭,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曹操站起来说道,这是进入大将军府以来,第一次和好友袁绍有了意见上相左。

    “或者并州丁原,让其带上狼骑营,定能震慑宵小!”袁绍再次建议。

    何进点了点头,“容本将军思考一二!”毕竟自己坐下之人并不知道天子意属辩皇子,自己目前也不能告诉他们。

    嘉德殿,刘宏躺在床上,每一份奏章都由刘辩读出来,然后由刘宏口述批阅,刘辩执笔。前几天万年公主下嫁给赵云,婚事没有隆重,刘宏一直提倡节俭,万年公主就这么离开了皇宫,搬进了驸马府,嘉德殿没了万年公主,顿时少了许多生机,相对万年公主来说皇子辩比较木讷。

    “陛下,宋典回来了!正在殿门口!”

    “宣!”

    “诺!”

    宋典很快跪在刘宏的床前,“启禀陛下,那董卓不肯交出兵权!”

    “他这么放肆!”

    “他说,他掌兵多年,士兵上下和他关系太好了,都要为他卖命,他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皇甫嵩干什么的?”刘宏很生气,这是有人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不执行自己的指令,而他的上司皇甫嵩居然视若无睹。

    宋典没有吱声,因为不知道。

    “派人去,换个人去训斥董卓,嗯,就说皇甫嵩上报的!”

    “诺!”

    刘宏的人查抄王芬的刺史府的时候找到一些书信,其中一封就是曹操写的,这份书信现在就在刘宏的床头,刘宏闭上眼睛,面色更加难看了,本来打算叫曹操来嘉德殿的,需要叮嘱一番,但是王芬作乱,曹孟德知道却没有上报,危急自己性命的事情,知情不报啊!而另外一个消息是张让带来的,雁门郡武安氏兄弟出自郿县白家,这则消息让刘宏心里安定许多,但同时对张任有所疑虑,他如何进入白家将人带出来的?这需要仔细祥查。

    董卓最后带了三千精兵北上去并州,刘宏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将这个巨大的变数送出去,也算可以接受。

    皇宫里,蹇硕的西园军开始进驻,皇宫内多了一股压抑的气氛,森森然。

    四月十号傍晚,刘宏收到张让的一份密报,本来游刃有余的脸上神情开始僵住,先召赵云入宫,然后派人宣张任入宫面圣。

    张任三天前让旗下司隶校尉所有产业在停业整顿,主要人员全部撤入汉中,各处只留至少两人驻守。

    张任接旨后,嘱咐了一下邢飞,然后空手上马前去皇宫,在张任身前不远有一只红色的云鹊盘旋着。

    四月十日,嘉德殿内,刘宏躺在床上,身旁只有两个人,赵云,还有一个是很难见踪影的王越,刘宏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忆着张让最后一份关于张任的报告,一遍遍回想着自己的布局,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陛下,汉中太守平城侯到!”门外有小黄门喊道。

    刘宏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王越和赵云:“他来了,朕给你们最后的一道圣旨就是,你们替朕杀了他!”说完,刘宏闭上了眼睛。

    “父皇,为什么?”赵云心惊肉跳,没想到天子最后一道圣旨就是杀了自己的师兄。

    “他隐瞒的太多,太深了,深到了朕都感觉到害怕,他那飞在天上的东西,子龙,你不会不知道吧?没想到朕还乘过,叫沦波舟,对吧?一直以为是传说的物品,没想到公义就掌握了。”

666.危机四伏

    赵云没有吱声,这沦波舟自己当然知道,王越也没有吱声,王越也看过好几次。

    “十三寨是他的,对吧?”刘宏看向赵云。

    赵云没有吱声,这自己也知道。

    “十三寨,二十六舵,平均下来每一州有两、三千兵力,总共有四、五万人战力,半数战力相当于是西园军和虎贲军的战力,他平城侯想干什么?”刘宏声音很平顺,但隐隐含着那股雷霆万钧般愤怒的感觉,天下布局,几乎每一个州就有近三千精兵,这难道不算布局天下么?难怪黄巾势众,却被两支千人骑兵打的丢兵弃甲,而自己的布局几乎是围绕着他和孟德的忠心布局的,他俩一前一后这样,等于背叛。

    刘宏第一次称张任为平城侯,很明显,拉开了距离。

    “武安日和武安更的事,朕就不说了,他张任,居然不姓张,这个,子龙你知道么?”

    赵云一愣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师兄原来不姓张。

    “这是张世佳身边的人透出来的,平城侯和西蜀张府分割开了,有一次,张世佳自己喝醉了,说出来的,他姓姬,知道姓姬么?还有他那连弩,可不只是一百把,他一直没贡献给大汉!他不是光明磊落么?藏着掖着做什么?你们还觉得他是好人么?难道不是包存祸心么?还有一个消息,他在京城的产业全都暂停营业了,你们有没有想到这是为什么?这些人去哪里了?”

    “陛下,师兄可是练了九天火神决,不正直,不忠义会被反噬的!”

    “子龙,平城侯身上的疑点,你还相信他会被反噬么?说不准他就找到了办法解决了!”

    赵云默然不语,自己师兄还真的是化不可能为可能,这还真的说不准。

    “子龙念师门情谊,那么,王师可以做到么?”

    王越是最为忠于天子,正欲回答。

    赵云正好看到窗边一直站着一只小红云鹊,松了口气叹到:“杀不了了!”

    “王师剑术超群,已经进入准圣,平城侯没带任何武器,更何况区区超一流境,能抵挡王师一招就很了不起了!”

    赵云长叹:“不,他已经带了武器来了,而且他曾在一流境的时候,用这武器直接斩杀了一个圣级以上实力!”

    “不可能,天下仅有四圣!”王越一惊,那四圣可是一次性都毁灭了。

    “那么天下之外呢?或者说境外,西域!那就是他的武器!”赵云指向窗边那只云鹊,云鹊一闪而过,却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红带……

    “那是……”王越也听过那个传说,那是传说中的传说,传说中持刀者哪怕三流境都未到的凡人都可以斩杀圣者。

    刘宏看了看王越的脸色,就知道赵云说的是真的,刘宏长吁一口气,对于刘宏来说,两个手下两个最得力的干将,一个一直欺瞒着,如果有那连弩,那沦波舟,黄巾贼根本不在话下,有了这些东西,或许自己会不再隐忍,直接发难又如何?这个张公义藏得好深,自己真不知道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做到的,但对于皇家,这些东西不在自己手,寝食难安,另外一个知道有人图谋不轨,布下杀局,却没有告知,怎么不让自己心寒?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布局完全是基于两人能力布置的,现在改太晚了,太晚了!

    此时,刘宏就想布局摧毁这张公义的布局都没办法,这让刘宏感到了一种绝望,人生最恐怖的时候就是,到了最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掌握天下的天子难以接受。

    “父皇,儿臣希望你最后一次相信师兄,他可没做出任何有损大汉的事情,昆仑山上也是公义领着我们九死一生救下大汉护国神龙,他也在大汉护国神龙面前立下誓言,刘汉不负他,他永不负刘汉!”

    “这事,你怎么没说?”刘宏睁开眼睛,看向赵云。

    “这说出来,也没几个人相信啊!”赵云很是无奈。

    “但朕信!”刘宏在皇族秘史里面是知道真的有护国神龙的,而且护国神龙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交代过自己,但自己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所以别人不信,刘宏倒是相信了,刘宏算了一下时间,那是光和六年,张公义取道玉门关,应该就是那一次。

    “看来你们真的救了一次大汉!”刘宏知道护国神龙一死,则大汉不久也就灭亡了,只是刘宏不知道,这个梦是张任拜托老龙做的。

    刘宏闭上眼睛,思考了许久,突然睁开眼睛:“好,听你的!”

    刘宏对外面喊道:“宣平城侯!”

    “诺!”小黄门在门外应道,马上下了台阶去招张任过来。

    “你俩也回避吧!”

    “陛下!”王越有点担心。

    “既然你们都不敌了,那么还不如让公义有个可以一吐真言的机会!”

    张任在宫门外第一次等候如此之久,让张任有了一丝警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如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一种紧绷的气息,云鹊飞到张任肩膀上,在张任耳边轻轻说了刚才偷听到的话,让张任有种毛骨悚然,直接想逃跑的感觉,自己大意了,自己应该早早跑回汉中的,不该留在雒阳,今天来也只是小鸿一直想看看皇宫,所以顺便带它来。

    “陛下宣汉中太守平城侯张任!”一个小黄门在宫门内冲着张任喊道。

    张任看了一眼,这四周换人了,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这个小黄门自己更不认识了,张任突然想起何进最后一次进宫的情景,只是何进的武力二流境都没有,而自己超一流境巅峰了,相当于九十八、九十九这样子,更何况能越级而战,还有自己肩膀上的小鸿。

    “走,刀山火海,我们也可以闯上一闯!”张任不甘心自己十几年的布局付诸东流,不妨试上一把,赌一把。

    张任硬着头皮,跟在这个小黄门后面,一步步走上阶梯,然后小黄门打开殿门,张任走进去,然后听到殿门重重的关了起来,关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回荡着。

    张任深吸一口气,这里很熟悉,但突然间很陌生,这里空无一物,没有人,张任看了一遍,也听了一遍,这里只有两个人,包括自己,那个如影随形的帝师王越,没有出现在这里,张任可以确定,那个自己的师弟,也可以确定不在这里。

    “公义,你来了!”一个轻微的声音说道,这是刘宏的声音。

    张任大踏步走过去,看着躺椅上的刘宏:“陛下!”这次张任没有跪下,对于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张任不会那么谦卑的。

    “公义,朕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

    “陛下,臣也感觉到你的杀意!”

    “朕手中无剑!”

    “陛下心中有剑!”张任不吭不卑道。

    刘宏睁开盯着张任双眼,张任也盯着刘宏的双眼。

    许久之后……

    “何时开始我们君臣关系到了如此地步?”刘宏打破了宁静。

    “在你想杀我的时候开始,作为一个殚心竭虑为大汉的臣子来说,你有了杀意,臣只能被动防御!”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刘宏静静的说道。

    “嗯,儒家之言,陛下不是一直很反对儒家的吗?陛下只是喜欢儒家忠君爱国的部分,其他的都是反对的,对吧!”

    “哎……,公义还是如以前一样,辩才无双,难道不知道帝王择言而用之!”

    “陛下,臣为大汉做了这么多事情,从任平城县令开始,破鲜卑,平黄巾,大小战役百余起,还为大汉皇室贡献了那么多财物,现在皇室远比袁家每年收入更多了吧?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与臣相关的吧!”

    “公义的贡献,的确无人能及,至于皇室的收入,不只是一半,七、八成与公义有关,但公义的功劳何至于此,汝阳袁家覆灭,南阳治理世家,收摩天岭平凉州诸羌之乱,昆仑山上救神龙,或许还有火烧弹汗山,对,最大手笔是用一堆五色珠换了世家几千万两白银,至少五千万吧!”

    张任听到后面越听越心惊,居然天子都知道,都知道了。

    “这些贡献没有封王,至少有公爵,公义为什么不拿出来呢?朕相信这些事情哪怕冠军侯也远远不及了,有的时候朕就会在想啊,公义到底从何而来,郑师加上左仙师、童大师恐怕都做不到这些吧!”刘宏越说越轻越说越轻,然后累了睡着了。

    张任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慢慢的走着,自己的秘密怎么都被刘宏知道了,他居然知道了,这让张任寝食难安,张任看向床上的刘宏,然后看着窗外月色,远方传来一阵钟声,一天过去了。

    张任有些感慨:“东汉第十二代皇帝,刘宏于中平六年四月十一日驾崩于南宫嘉德殿,享年三十三岁!”

    “你决定要杀掉朕?”刘宏也被钟声吵醒,突然听到张任的话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刘宏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也就不在乎了,突然站了起来:“只是何谓‘东汉’?”

    张任回身,看着刘宏,淡淡的说道:“陛下醒了?所谓东汉就是皇城在雒阳就叫东汉,皇城在长安就叫西汉,东汉又称后汉,犹如东周、西周,史书上明确记载着。”最后几个字张任咬得很重,张任看的出这是刘宏最后时刻,回光返照了。

    “史书?何解?”刘宏虽然不明白,但很快抓住了重点。

    张任张开双手,看向刘宏:“陛下,现在你还是赶快处理其他未了的事物吧!处理完了,臣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你,臣,从何而来!”

    刘宏看了一眼张任,点了点头:“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臣就在大殿之前广场中心等你!”张任也没有鞠躬,长袖一甩直接出了嘉德殿,在嘉德殿前面广场中心站着,由于刘宏的交代,西园军在四周包围着,却没有出手。

    张任很轻松,只要这皇城之内那两个老熟人不出手,自己连小鸿都不需要动,就能逃跑,王越出手自己并不怕,因为他的剑根本伤不了自己,但是自己师弟的枪,可是用肥遗血开锋的,只要子龙不出手,自己根本不害怕。

667.来自未来

    两个多时辰后,刘宏处理完手头上最后的事情,喝了太医开的药,让自己精神一震,然后让人抬着自己一直到张任身边,摆放两张椅子,点上一根蜡烛,倒上茶水。

    刘宏笑了笑,然后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示意张任坐下,张任故意将椅子分开一点。

    刘宏一阵无语道:“公义如此防我?”

    张任一阵无奈道:“陛下,这不是防你,你的大限将至,随时驾鹤西去,本来跟臣没啥关系,但是会被误会的,这样可以让在场的几千将士看的清楚点。”

    “最后这段时间由公义陪朕,朕很开心,朕知道这几千将士难不倒你张公义,你张公义只是不想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而已!”

    “陛下明鉴,真的说对了!”

    “嗯,那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是真的,你能保住十几年的努力,不是,就算你闯出去了,也保不住!”

    张任当然知道以刘宏的智商当然做得到,于是点点头正言道:“这时候所说,陛下听了就驾鹤仙去,保证陛下满意,如果没有,此事不能传出去,哪怕弑君,或者十几年努力付诸东流也在所不惜!”

    “朕都这样了,还会害怕么?”刘宏笑了笑,喝了口茶,“然后赞叹,信阳毛尖、关中仙毫、武夷云雾、西湖龙井,这些多么有仙意的名字,公义真是费心了,这些真的很好喝,让人难以忘怀,到了此时此景,朕还舍不得走的原因之一就有它们!”

    “可以说公义改善了朕的生活,不,是很多人的生活,算上那棉花被,天下都欠你一份人情!”

    “这些都不是臣取的名字,这这怎么说呢从哪里开始说呢?从距今一百二十多年后开始说吧,那时候有个晋国,晋国一统后,分封很多皇族为王,于是有了八王之乱,跟景帝年间一样,或者武帝年间一样,华夏天下一团乱,而草原上鲜卑再次统一,联合匈奴、羯、羌、氐等多个民族联合攻入华夏大地,史称五胡乱华,那时候汉人被称为两只脚的羊,汉人被烤着吃了,那时候北方汉人几乎被杀光了,鲜卑拓跋氏在中原大地上建立一个很强悍的国家……”

    刘宏脸色一变,急忙问道:“你是说一百二十七年后,晋国?什么晋国?那时候大汉呢?”

    “陛下有先见之明,陛下死后,诸侯林立,群雄逐鹿,先后来成立了三个国度,三个国度相互征伐近百年,最后三国归晋!”张任心里一叹,这算是眼前这位睿智的天子,玩脱了吗?

    “那朕安排的益州呢?”

    “陛下算人无数,只可惜,陛下还记得卢植有个弟子姓刘么?”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刘备,听说打黄巾很厉害,立了很多功劳,可惜不是世家,不然至少一个郡守之职,或者中郎将。”刘宏一叹,这个人,自己曾经想提拔,只是立功并不多,只能先从县令做起,不过什么县,自己忘了。

    “此人叫刘备,借了个机会进入益州,抢夺了刘璋的权利!”

    “那循儿呢?”

    “他倒不知道循皇子的事情,留在手下!”

    “那公义你呢?”

    张任一阵苦笑,“本来这个我应该刘备进川的时候把臣杀掉了!”

    “这个刘备如何有如此能耐?”

    张任长叹:“这刘备的确是个人物,发家之前五易其主,四亡其妻!”

    “五易其主,四亡其妻?”刘宏深吸一口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很多人有个一、两回,就自杀了,仅仅这句话就能说明此人不凡了!

    “这刘备到处说他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属于刘贞之后,这样有很多人追随,刘璋也引为为外援,没想到他进入益州就将权利夺取!”

    “他从哪儿进益州呢?”

    “荆州!”

    “荆州?”刘宏突然坐直,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份圣旨,还没有派发出去,那,自己还在纠结。

    张任看了一眼刘宏,然后说道:“荆州牧刘表也是汉室中人,刘备来投,所以就留下了!”

    “景升……”刘宏一叹,明白这招牌的重要性,但此时越来越好奇,这张公义如何知道这么清楚的,他居然知道自己那份圣旨就是让北军中候刘表为荆州牧?不,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刘表,之前在党锢名单中,所以自己还在犹豫中……

    刘宏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个刘贞不是削爵废为庶民了吗?在皇室之中,废为庶民是不进族谱的,不进族谱,根本查不到,像上次南阳那个,就是伪造的,只是没人发现而已,或者就算有人发现了,也没人敢说而已。”

    “是啊,所以刘备一直得不到真正的拥护,直到献帝刘协,也就是协皇子,给了他一个皇叔身份!”张任心里加了一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父子俩都做了伪造族谱的事。”

    “帝位变成协儿了?辩儿呢?”刘宏脸色一变。

    张任没有回答,废帝还能如何?但很清楚刘宏当初已经准备将天下交给了刘辩了。

    刘宏突然明白了自己儿子刘辩的结局,没有在此纠结:“所以这个刘皇叔拿到了政治资本,招到了好多人才,对么?”

    “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臣来到这个时代,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杀掉?”

    “这个刘备看来对其他异姓势力不行,只会欺负同样刘姓势力,典型的利用自己人对自己的信任,外战无能,内战高手,对吧!”

    张任一愣,好像刘备就是这样起来的,最早有地盘是他的同窗好友公孙瓒给的平原相,他看不上,去了陶谦那,三让徐州,是人家陶谦送的,后来来到汝南和荆州一带,先以这个莫须有的皇叔名分忽悠刘表,刘表收留了,后来趁赤壁之战,盟友专心对付曹操,借着刘琦的背景拿下荆南四郡,如果没有这皇叔身份,那时候会有那么人归顺他么?刘琦和诸葛亮都是金字招牌,至于益州,没有这皇叔身份刘璋会对他不防备么?说起来还真是全靠别人的信任。

    “好像陛下说对了!臣原本的那个时代记录就是这样的。”

    “本来?这个时代?”刘宏马上抓住了重点。

    “这个张任只是一具躯壳,臣是距今大约一千八百年后被召唤到这个时代!”张任心里叹到,实际上或许原本的那个张任应该也是得到了刘宏的信任,回到益州辅佐刘璋刘循,就因为知道真实情况,誓死不降,不过,那个张任没自己在这个时代有名而已。

    “一千八百年后?召唤?”刘宏没有明白,刘宏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对!打个比方说,陛下去了,结果灵魂回到战国出生,出生之后还带有记忆,知道战国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你说你会怎么做?”

    刘宏紧皱眉头,自己死了再次出生,居然是战国,那自己不就知道所有大事的发展进程了吗?

    张任继续说道:“所以,臣能未卜先知,收集能人将士,陛下如果去了那个时代也就能将白起、乐毅等人收到自己手里对吧?变法图强……”

    刘宏点了点头,这个当然,自己真的去了就会将那个时代的最强者收集先,让他们为自己誓死效劳,不然,在他们没有出山的时候就杀了他们。

    “臣的商道,实际上在一千八百年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看到的沦波舟是一千八百年后淘汰的产品,这种产品只要稍微懂一些知识就做的出来!”

    “沦波舟仅仅是淘汰产品?”刘宏不可思议道,要知道自己可是很清楚,从乐成飞回来也就两、三天左右,比千里马快多了。

    “打个比方吧,陛下从乐成到雒阳,沦波舟用了三天左右,但是我们那时代的飞机只需要半个时辰都不用,这还仅仅是民用的飞机,如果是战斗机,只需要半柱香都不到,还有些更快的。而沦波舟被淘汰已经百年左右!”

    刘宏张了张嘴,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已经超过了刘宏的想象。

    “至于臣手里的连弩,本来是这个时代另外一个人的作品,还记得陛下举行的赛事中鹿山学院最小的那个吗?”

    刘宏当然知道,印象那么深刻,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诸葛亮,这连弩本来就是诸葛亮的发明,本来该叫诸葛连弩,只是威力远不如臣这连弩射程远,那是因为臣偶然招到一个当年秦国工坊弩箭的设计人的后裔。”

    “这就难怪了,据说秦国工坊出来的十石弩可以射六百步,项羽火烧咸阳,后来再也没人可以做出这六百步的十石弩了,你小子可是真走运!”

    “这种兵器怎么敢交给陛下呢?交给陛下则天下都普及了,未来在战场上大家都拥有了……”张任一叹,自己真的交出来了,自己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么?自己的摩天岭都有危机。

    刘宏一愣,这天下不会因为一种强大的兵器普及,安定下来,而是更不安定!

    “包括诗词,后来的朝代,有两个时段特别繁华,人们无所事事,忘记外患,所以特别喜欢诗词!”

    “朕说呢,你随手出来都是千古名作,原来盗用他人诗词啊!”刘宏不禁笑了,遥想当初,张公义才十岁,气势磅礴的破阵子,让整个天下为之一动,到现在还是羽林军的军歌。

    张任脸上一红,灿灿然说道:“一千八百年,每几年就有千古佳句出现,特别是那两个时代,千古佳句更多!”

    “难怪,你能随意吐出千古佳句,但文章一直用白话,朕想你们那个时代都是用白话做文章的吧?很少用我们这时代这样之乎者也?”

    张任点了点头:“我们那个时代甚至可以不用写字,只要对机器说就行了,字就会慢慢出现,现在印刷技术没有普及,所以书写都是用手抄,白话会让抄袭的人多了至少一倍的工作量,而且所消耗资源更多。”

    刘宏点了点头,虽然没明白如何对机器说话,字就能显现出来,但还是能想象一下,看了看张任:“所以你之前那些见识都是一千多年世人累积的见解了?”

668.推心置腹

    张任点了点头:“大部分,有些还是自己的心得!包括南阳那些办法,实际上历史上很多人用过了,臣依然抄袭而已。”

    “包括棱堡式建筑?”

    张任点了点头:“那是西方的建筑,这种建筑让防御方有效的使用每个位置攻击,而防守方更加被动。”

    “所以,你推荐公孙瓒等人……”

    “因为历史上就是他们平定了这些事情!包括臣知道蛾贼起义时间,所以才和陛下要了一个到边城建功立业的机会,臣同时也想将鲜卑搅乱!”

    “难怪呢!一步先步步先!”刘宏心里明白了许多,明白了张任为何每一步踏的正好,再加上商战上,张任一直无敌,资金不缺。

    “你在你那个时代……”

    “臣在那个时代是一个很平庸的人,唯一的好是母亲在自己六、七岁的时候就将硬生生灌输给自己很多诗词,虽然后来几乎忘记了,但是现在偶尔拿出几句,当然可以震惊世人了!”

    刘宏摇了摇头:“你太妄自菲薄,其他不敢说,或许会有时代变迁,但领军这一块,你的战法觉得不会过时,你几乎能最大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你是属于获得资源越大,战力越强!”

    张任默然,当年自己老板也说了这番话,自己曾经也是topsales,是需要资源的销售,资源越多,销售能力才会越强,准确来说是整合资源的高手,同样资源在自己手上远比别人手上可以获得更多,然后淡淡的说道:“奇谋诡计?我们那个时代,在军争上有卫星,卫星就相当于在天空上挂着一样东西,地面上的行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刘宏虽然不理解所谓的卫星,但是不难理解,这时代还是有养鹰探查的:“不,那是你没坐到那个级别,你或许觉得的确英雄无用武之地,但是在那个级别上,这些计谋还是有用的,这换到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张任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自己没站在那个位置上看过,没有机会。

    “朕想问问你,你如何看待朕?”

    “陛下英明神武……”

    “不要挑好听的说,说说不足的!”

    张任看着刘宏认真的神色:“陛下,你是一代明君,如果说有问题,第一,认知问题,陛下普及知识,是为了打压世家,但陛下忘了皇族是这天下真正最大的世家,当民智开,皇家也很难再神座上一直呆着,当然有其他办法,这晚点再说,第二,大将军是个人才,但大将军一生除了费劲心机将皇后送到陛下身边外,他真正的目标就是将何家打造成一个真正的世家,所以,陛下以辩皇子为帝,最后会失败在听从世家左右的大将军手上!”

    刘宏脸上一变,既然知道了后果,协儿最后为帝,那么明显何进必然很惨,大将军现在就在世家圈子里混,自己是知道的,同时自己也是知道世家根本看不起这个屠夫,这种矛盾居然没有显现出来,只要大将军和世家闹分开,才能让何进真正走在皇族之前,为皇族遮风挡雨,看来这布局显然出了错,但后来协儿继位也没阻止大汉的灭亡,不由得心里一叹,看来只能依靠眼前的张公义了。

    “后人如何评价朕?”

    张任脸色一变,这是张任最不愿意提的。

    “说吧,朕受得了。”

    “陛下谥号为‘灵’!”张任就没说任何话了。

    “灵?”刘宏脸色更加难看了,为帝二十余载,那还不知道谥号为“灵”是昏君的表现。

    “臣没到这时代之前也一直认为陛下是昏君,而且桓灵二帝一直被世人挂在嘴里,形容昏君,到了这个时代,才知道史书大谬,史书都是世家中人写,士人所书,对于党锢的两位天子,他们当然会大大批判。”

    刘宏深吸口气,心里的愤怒硬生生压制着,居然成了几千年昏君的代表人,让刘宏感到伤心,自己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

    张任看着刘宏眼中愤怒的目光,心平气和的劝道:“陛下,想想始皇帝,千古暴君,商纣王,不是更惨,后世还有一个,开运河,开科举,结果被骂的可惨了,当然开科举实际上就是陛下鸿都门学的真正施行,公开化,结果身死国灭,背负千年骂名,倒是那些没有什么能力的庸才成了明君典范,特别有一个宋朝,他们那个时代是世家最为强大的时代,号称为真正与士大夫共治的时代!”

    “呵呵,那岂不是国力最弱的时代?”刘宏心里舒服了很多,毕竟有那么多同行者,想想那商纣王,不已经在耻辱榜上已经千余年,始皇帝也有四百年了,张任一说,很快想到关键点,士大夫共治,世家最强大的时代,那国家凝聚力是最低的,国力怎么会强的起来?

    “陛下果然想得明白,所以大宋又叫大送!”张任在空中划了一个“送”字,“从来没统一过,建国三百年余,从开始到结束,年年向外番称臣纳贡,送钱送粮送土地送女人!”

    “呵呵……好一个大送!”刘宏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帝王,居然能忍受这些世家将自己权利分走,一代也就罢了,一代昏君而已,要代代可以接受,真是奇葩的皇朝,帝王之心呢?

    “但是这个时代,全国生产是历代最强的。”

    刘宏思考了一下,马上就能明白:“嗯,世家这么大权限,当然要借机赶快发展家族势力,简直是世家发展的黄金年代!更何况年年要送礼,不多生产点,这礼品都拿不出!”

    “文风最好!”

    “那是,不想将国土夺回来,只能多在文笔上多吹吹牛了!后来咋样了?”

    “被外族灭了!”

    “哦,努力赚钱都给别人了!”

    张任一愣,这刘宏的思路也是独树一帜,不过,的确也是对的。

    “崖山一役,最后二十万人被一、两万敌兵围住……”

    “全自杀了!”刘宏不紧不慢,悠悠地说道。

    “陛下,你怎么知道?”张任极其惊讶,这刘宏如同亲眼所见一样。

    “文风鼎盛,这说明还是有气节,儒家之道,其他未必好,但这气节是真的可以提倡,他们缺乏勇气,缺乏一拼的勇气,二十万就是是百姓对上一、两万也可以一拼,居然被围,这得多缺乏勇气啊?所以只能一条路,自杀!好个大送!本来十倍围之,成了一成围之,这勇气都被狗吃了!”刘宏一脸鄙视道。

    张任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仔细想想倒是没错,刘宏真的如同看到一般。

    “如果是朕之大汉,就算穷途末路估计没有武器用嘴也要啃死一万士兵,啃不到,哪怕是啃一百个对手,那么其他汉人的压力会小很多!哪怕杀掉一个外族士兵,就少了一个外族人在华夏大地为祸!”

    张任点点头,就凭这句话,强汉威名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张任慢慢摸准了刘宏的脉搏,跟刘宏少谈当代,或者几十年内的事情,将事情延展到几百年,上千年开外,跟自己无关,却很开心。

    “大汉税收虽然低,但是还有更低的,后世一个朝代,国土比大汉多一些,但是曾经一年国家税收只有两百万两银子!”

    “呵呵,又一个王朝被世家分割掉的!”

    张任对明朝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国家财政收入能代表国家可以凝聚的力量,就像大汉,袁杨的年收入远超于大汉国家税收,这就从根本上动摇了国家根本,这种非常规的事情不可能长期存在的。

    “有可能,这个朝代覆灭的时候,有些世家被抄出几千万两银子,这些家族也没支援皇室,或许那个王朝皇帝都想如何将世家手里的土地拿回来,这个朝代被称为没有明君的朝代,但是这个朝代是最悲壮的时代!”

    “悲壮?”刘宏没想到一个朝代可以用悲壮形容。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是这个朝代的真实写照,他们的国都就在右北平位置,长城边上,他们对外族从不妥协,从不议和,唯有一战。”

    朝都在右北平,刘宏当然知道,于是动容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对外从不妥协,从不议和,唯有一战!好悲壮的一个朝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公义,能告诉朕是什么朝代么?”

    “明,日月明!”

    “好,朕记住了!好个‘明’朝!”

    刘宏想了许久:“公义,那你那个时代呢?”

    “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神,没有圣,从某种意义上叫末法时代,人不能如同家师左慈和童渊一样神出鬼没,但是有飞机,就是刚才说的,从河间国的乐成到达洛阳,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到,这都普及开来了,人人都可以坐飞机,只需要几个时辰就能从幽州的乐浪到达贵山城!战斗也不是用现在的武器,那个时代,一颗导弹可以打到十万里之外,而且误差不到一步!”

    “导弹?可以横跨整个大汉?”刘宏不敢相信。

    “一个原子弹可以将整个雒阳毁灭,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人类造出的核弹可以将这个地球毁灭几百次!”

    “那岂不是和圣级一样的实力?”刘宏觉得不可思议。

    “但操作的人,哪怕是是三岁幼儿,只需要轻轻的按一下按钮就行了!如果现在叫冷兵器时代,那么我们那个时代就叫热武器时代!”

    “或许就是你们这样发展,道就无法发展,所以也就成了末法时代!”

    张任点了点头:“之前就听过,这是一条歧路,所以自己现在只是小范围使用。所以陛下看到的沦波舟等这些东西不敢广泛推广,只是紧急应用而已!”

    刘宏只能理解一些,“刚才公义为商纣王抱不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这个时代事实已经被淹没,后来慢慢发掘出先秦时期的记载,当年商周之争,实际上纣王也是一代明君,他的军队远征东夷,武王突然袭击,纣王无奈,组织起奴隶抵抗,结果失败,商王灭,周朝将脏水泼给商纣王,所以纣王也就成了永恒的昏君暴君!”

    “公义,你真的不想要帝位?”刘宏知道张任真实是“姬”姓的时候,就知道在波轮舟上的誓言对于张任来说,意义不大,他发誓可是以张氏身份发誓的。

669.最后交代

    “陛下,臣二十年内肯定能冲击圣级,要帝位做什么?更何况帝位上坐的舒服吗?臣看陛下你就很累!”

    刘宏点点头,放心了许多,听得出,这是张公义的肺腑之言,既然能成为圣级,逍遥自在,要啥帝位啊?

    “公义,你能答应朕一件事么?”

    “陛下请讲!”

    “如果公义辅佐循儿东出,成功后,将朕的名声洗干净!”刘宏听了这么多,很清楚只要张任全力帮助刘循,必定能东出成功,这是近两千年见识的差距,而且知道对手下一步举动,那是巨大的优势,这样都输了,那么跟猪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这张公义显然不是猪,每一步恰到好处,舍他其谁?

    张任当然明白,这就像下棋,你都知道对方会怎么走,这还能下输了,那真的跟猪没啥区别了。

    “陛下,臣能答应,不过,陛下得答应臣一件事!”

    “何事?”

    “刚才臣说过,民智开启,百姓知书达理,那么皇族地位会降低,毕竟大家都懂了,要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皇族做什么?要我保住大汉皇家继续姓刘,很难,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皇室不干政!”

    刘宏脸色一变,皇室不干政不就将刀交给别人,任意屠宰?

    张任看着刘宏的脸色,连忙说道:“陛下,且听我说完,君王至上,大权在握,到了民智开启,等级阶梯别打破,人人都想为君王,皇帝轮流做,明朝至我家,皇室继续拿着大权,前任皇室被架空,甚至灭族很正常,现在想想夏桀后裔在哪?商纣后裔在哪?始皇帝后裔在哪呢?我姬氏直系后裔也不多,不都是大部分被灭族了吗?有些改名换姓了,但交出大权,慢慢变成国家象征,享受一定限量的特权,那么永世帝王,享万代香火!”

    刘宏明白张任说的是对的,但是作为皇室,这太难接受了,刘宏看向张任,悠悠的问道:“公义是想最后架空汉室吧?不是帝王胜似帝王!”

    “不!组成议会,大家讨论决定国家走向!”

    “总有个领导的人吧!”刘宏很快就明白了。

    “是的,但是领导这事情的人,只有自己一票,无法左右全场,就算是首席,那最多也就十年以内。”

    刘宏想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问张任:“真的需要这样?”

    “陛下,这是陛下的梦想,百姓开民智,打破世家对官员体制的垄断,所有议员也是民众选拔出来的!”

    “能保证真正的公平吗?”

    张任愣住了,从记录以来,好像真的没有真正的公平。

    “相对公平,必定会有不公平的,毕竟每个人心里那杆秤平衡点不一样,但比现在好了太多了,这就是后世的民主、公平、公正!”

    刘宏很快想明白了,这样做的确比现在公平多了,只是民主很难接受,超越时代的思想本来就很难被接受,但刘姓万世帝王对于刘宏吸引力很大,毕竟王朝兴起和覆灭是正常的,皇室长存也是一个办法,刘宏想了很久,后世对于这个的经验明显更多心得。

    “朕记得……”

    “陛下……”

    “朕好奇,当年火华下嫁之日,你曾说‘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

    基于甄宓的情况,接到宫里,刘宏还真派人打听过了,乔公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本欲接到皇宫里来,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只是不知道何方神圣。

    “陛下,甄宓真的有凤相,天生后命!”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你是特意告诉朕的,让朕将甄宓接入皇宫,你好知道谁才是后世帝王,只是你既然是从未来而来,应该知道最后的传承!”

    张任明白了,自己那点小小的盘算被这天子看穿了,实际上就算没有甄宓,只要随意说一个姑娘名字,说有后命,也能起这效果,只是没有甄宓适合罢了。

    “陛下,臣所能知道的,当然是从史书而来,但是对于历史来说,这是未知之数,因为史书也没有写明你传给了谁,只是继任者是辩皇子,伴君如伴虎,哪怕臣不想参与夺嫡之争,但是早点知道,总没有错,至少不会激怒与你!”

    张任心里说道:“就是因为史书没说,才回到了这个时代,才明白这‘昏君’下了一盘这么大的棋,连自己都被迫成为一颗棋子!”

    刘宏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小子的想法,的确,这是一个捷径,如同放置一颗太阳一样。

    “那么,你什么时候知道循儿的事情的?”

    张任没有隐瞒刘宏:“还是因为甄宓,因为她离开了皇宫,这是非同寻常的事情,至少陛下你是不会放她出去的,所以一打听,就知道她在益州牧府中,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事情……”

    刘宏明白了,正因为不合理,这小子就深挖了,很多事情深挖了就不一样了,深挖就会发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刘宏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所以,你知道你要去汉中?”

    “不知道,这是一个巧合!”这次张任真的没有说真话,次次能看穿天子之心,哪怕他也没有办法,但是也会恼羞成怒,后面未可知知了。

    “陛下,你为何不交给孟德?”

    “因为,孟德比你更适合在关东发展,而朕更相信你!”

    “为何?”

    “还记得王芬之乱么?孟德实际上早就知道,王芬不只是邀请了华子鱼,在这之前还邀请了孟德,这小子居然没有上报给朕!”

    张任明白了,难怪天子最后时间的布局几乎是以刘循和自己为主,只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个学长为何没有上报给天子,王芬跟他的关系很好么?

    “好了,我们回嘉德殿吧!”

    “诺!”张任让人将刘宏抬回嘉德殿,并让人将刘辩和刘协叫来。

    很快刚睡醒的刘辩和刘协就被叫到嘉德殿,此时嘉德殿中,只有七个人,刘宏、两位皇子、张任、王越、赵云还有张让。

    刘宏仔细打量着刘协,没想到最后即将成人的辩儿和仅仅九岁的协儿之间竞争,居然是刘协赢了,这估计不大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协儿身后的人强于辩儿身后的大将军,自己为大将军何进准备那么多,结果就被他败掉了,真是打江山难,败江山容易啊!

    刘宏看向刘辩:“辩儿,过来,让父皇看看你!”

    刘辩迟疑了一下,父皇一直对自己不好,因为总是督促自己学业,而姐姐万年和弟弟刘协没有盯得那么紧,刘辩走到父皇刘宏身边,怯生生的说道:“父皇!”

    “来,让朕看看!”刘宏抚摸着刘辩的两个总角,“辩儿明年就可以成人了,可惜父皇看不到了!”

    “父皇,为什么看不到?”刘辩好奇的问道。

    “父皇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刘宏心里很难受,面对死亡,不是那么恐怖,但生离死别就极其不舍了,更何况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最大的皇子。

    “去多久?”刘辩问道。

    刘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看向张任:“来,辩儿,公义是你师父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你给师叔磕三个头!”

    “陛下,这如何使得?”张任马上制止,这可是未来天子。

    “公义,你要代替朕教育他们!不用客气啊!”

    刘辩没有抗拒,跪在地上,朝张任认认真真的拜了三拜,“师叔在上,师侄向你磕头了!”

    张任扶起刘辩,“辩皇子,这可使不得。”未来一国储君拜向自己,张任觉得担子好大,张任看向刘宏,刘宏枯黄的脸色浮现一丝笑容,突然知道了刘宏的想法,虽然刘宏没有泄露任何事情,但是却是托孤,至少让自己尽力保下他的儿子,那时候雒阳一团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协儿,公义是你的老师,你也应该向老师磕头啊!”

    刘协对张任很是佩服,没有任何纠结就朝张任跪地磕头:“老师在上,弟子刘协拜见”

    张任扶起刘协,“协皇子,你也要赶紧努力了!为师不是经常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刘协心里一暖:“老师放心,我一定努力!”张任在刘协心里是老师,也如同父亲一样尊敬。

    “陛下,臣只是一个汉中太守,这安排……”张任心里有点苦,谁托孤是托给一个郡守,还是汉中这种小郡的太守呢?

    “公义果然不吃亏,也罢,你应该有想要的地方吧?”

    “陛下明鉴,臣是劳碌命,就凉州吧,为国抵御外族!”张任这时候不客气了。

    刘宏看向张任,一脸不信的样子:“惦着好久了吧?”这货可是投胎的时候就有了正常人三、四十岁的心智了,现在至少相当于五十岁的心智,对于这时代的了解,步步算计,没有早做打算,刘宏第一个不信,何况刘宏都知道他在凉州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相信那都是无的放矢的。

    张任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陛下,西部鲜卑已经将手覆盖到西域都护府了,凉州四周都是西部鲜卑,难道不需要人,为大汉镇守么?”

    刘宏笑了笑:“公义说的总是有道理!那么要刺史还是州牧之位?”

    “随意!不过,不要将日期写上,到时候,臣自己添加如何?至少得给臣一个师出有名吧!”

    “好!依你!辩儿研墨,起笔!”

    “诺!”刘辩写好圣旨,在给刘宏看后,在刘宏同意下,盖上玉玺,然后递给张任,张任看了一遍,刘宏果然大气,直接给了凉州牧一职,然后就收了起来,然后跪下:“谢陛下恩典!”

    “朕的两个皇儿在此,证明!”刘宏郑重的说道。

    张任自然明白刘宏的意思,两个皇子不论谁为帝,都能证明:“谢陛下!”

    “谁给朕送了三年慢性毒药,还有乐成之事,需要公义费心了!朕希望九泉之下可以看到凶手严惩!”

    “如何严惩?”

    “灭九族!”刘宏眼中散发出无边的怒气。

    “诺!”

    “还有,让公,将那份圣旨念一下!”

    “诺!”张让拿出一份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城侯之子轩为平城侯世子。钦此!”

    张任一愣,知道天子是为了提升貂蝉在张府中地位,还有是继续将自己的孩子绑在皇家的战车之上。

670.天子驾崩

    刘宏深吸口气,临死前灵台空明,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还有,公义说的民主、公平、公正一事,朕允许了!”刘宏这一刻明白了,王朝更迭,实际上都是至高无上的全力,任何人都无法保证每一代子孙都是英明神武,这种权利和张任之间迟早有冲突,而张任的手段多少,自己真的不知道,毕竟两千年的落差,而他进入圣级未必不可能,这寿命会很长很长,为帝的权利让自己活得如此之累,不如给子孙一个轻松的帝王之位,虽然没有至尊权利,但是可以凌驾一切之上,未必不好。

    “陛下英明!”张任跪下,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放下至尊权利的,这很难,特别是享受过这种特权的人。

    “天不假年,不然,携手公义消除天下不公之事,做到公义所说的民主、公平、公正!”这时候刘宏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陛下……!”张任哽咽着,这位帝王帮助自己太多太多,虽然之前想杀自己,自己都能理解,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如今他快驾鹤西去,张任如何不能伤心?

    “阿父,将那份圣旨给公义!”

    张让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份圣旨,端给张任。

    张任只打开看了一列字,脸色一变,就收了起来,看向刘宏。

    “到时候你拿出这份圣旨,自然会有人上门找你,会为你证实的!每份圣旨在宫内都有底稿,但这份底稿在一个人手里,只有他能证明!”

    “陛下……”

    “早就说好的,别推辞了!”

    “诺!”张任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别哭,或许死是另外一种重生,这样就不用害怕了不是么?公义如此,朕或许也可以如此,感谢公义给朕开启了另外一种视觉,另外一种思路,如果可以,真希望去大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刘宏眼神开始涣散,但多了一分憧憬。

    “朕死之后,公义即刻回到汉中,子龙也立即带万年离开吧!”

    “诺!”

    刘宏看向张任:“公义,你还欠朕一顿羊骨炖萝卜……”

    一瞬间,张任一怔,两眼湿润,自己都快忘记这事情了,这是当年第一次面圣的时候,自己曾经答应天子刘宏的,羊骨炖萝卜!这时候张任完全忘了刚才兵戎相向。

    “陛下……”张任跪拜。

    “看了只能来世,来此你这顿羊骨炖萝卜了!”

    “嗯!臣一定会记住的!”

    “朕残局已下,大汉江山托付与卿!”

    刘宏头慢慢转过去,看向北邙山……

    “羽儿……来生再见!阿父宣旨……”刘宏没有说完,面向北面,一生紧绷的状态,突然间如释重负,闭上了双眼,双手垂下!

    “父皇……”刘辩马上反应过来,父皇说的远去的意思,心里如撕碎一般,跪在刘宏身前痛哭着。

    刘协年幼,但聪颖睿智,懂事也较早,看到父皇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很难受,兄长刘辩一生痛哭,让刘协也大哭起来。

    张任和赵云跪在地上,哽咽着,张任很清楚,刘宏最后时刻没有改变继承人的选择,原因有二:第一,这时候就算给了协皇子帝位,协皇子也保不住,因为大将军的权限太大了,第二,不想给张任一个陌生的历史,让自己游刃有余。

    张让对着门外大喊:“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

    四个字充斥在皇宫之中,皇宫之中突然响起钟闾之声,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尚在晨曦之中的京畿之地。

    北邙山上,居住在张瑞庄园的宋羽突然醒来,打开门,冲了出来,那一阵阵钟声不是进入耳朵,而是重重的砸在心里,宋羽却没有瘫倒,这自己早就知道,这段时间也是静静的等待,宋羽静静的回到房中,将门窗关好,拿出一封书信,放置于枕头旁,这信准备多时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一口气喝干了瓶中的药水,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黑夜袭来。

    长秋宫,钟声响起的时候,何后心里一紧,远远听到南宫嘉德殿那边传来哭泣的声音,要知道天子传位这事正常自己一定会在一旁,更何况是传给自己的皇儿,怎么最后的时间身旁没有自己?难道他骗自己?

    何后连忙出宫,朝嘉德殿而去,永乐殿的董太后也快步朝嘉德殿而去,虽然之前刘宏告诉董太后命不久矣,但是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东城曹府,曹操听到钟声,停下手中之剑,望向皇宫,泛出泪水:“先帝之遗志,孟德定当从之!”,然后对旁边一个汉子说:“元让,备马,大将军府!”

    北城,袁府,袁隗看着堂下三兄弟:袁基、袁绍、袁术,冷静的说道:“天子驾崩,新皇未知是谁,本初速去大将军府打探消息。”

    “是!”袁绍接了命令就去大将军府。

    “公路你带着我的口信到这个地址!”袁隗将一张字条交给袁术:“告诉他,天子驾崩。然后你在哪听命!”

    “是!”

    “士纪,随我进宫,吊念先帝!”袁隗心里很激动,一个压在自己家族身上二十年的人离开了,留下的两个孩子,大的懦弱,继任大统,明显是大将军辅政,这个何进天天想融入到世家之中,呵呵把他变成傀儡不难,小的太年幼,那么辅政大臣只会出自三家,袁杨和王家,中郎将王苞,都是世家,只是怎样将辅政大权最后弄到袁家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董太后和何后赶到嘉德殿的时候,嘉德殿开始布置着白色的花,这是几天前就准备好的,现在拿出来。

    刘宏的尸体早就放置于床上,而刘辩跪在床前,刘协跪在帘子之外,尊卑分明,张让和张任忙活着其他事情,忘记了宣读传位诏书,但心里早就默认了刘辩为君。董太后何后看到刘宏的尸体,都放声大哭。

    张任突然想到然后提醒张让道:“让公,先帝让你宣读传位诏书!”

    “公义说的极是!”张让刚才忙里忙外一下子忘了最重要的事,赶紧从暗格中取出两份圣旨,打开第一份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子刘辩,聪颖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皇子辩跪下领旨谢恩,张任、赵云等人跟着跪着。

    张让拿出第二份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子刘协,封为渤海王,钦此!”

    皇子协如同没有听见,依然哭泣着。

    董太后没有意外,依然只是哭泣,何后停顿了,听到自己儿子继任大统,心里一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但怕被看出端倪,跪着蒙着头继续大哭。

    “让大将军入宫吧!”张任提醒道。

    张让老早通好了何后的路子,本来和何进就是一条路上的,对于此时何进入宫当然不反对。实际上张让早就派人去通知大将军了,另一路却是去了驸马府,招万年公主入宫。

    宣读了传位诏书之后,立马有小黄门拿来一条方凳子放置于龙榻之旁,将刘辩扶着坐在放凳子上,董太后和何后站起来,在旁边看着,并没有阻止。

    张让带着其他人跪在刘辩身前:“恭迎新皇!”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跪拜。

    “平身吧,现在先皇的事最重要!”刘辩挂着眼泪说道。

    “父皇……”一身白衣的万年公主冲了进来,扑到刘宏床边。

    没有人阻止万年公主,刘宏宠万年公主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万年公主在后宫没有任何人视她为敌,这时候大家都安静等着万年公主,虽然万年公主不在权利中心,但是他的夫君,和他夫君的师兄都在现场。

    张任用眼色知会赵云,赵云心领神会,起身拉起万年公主:“公主,请节哀!”

    万年公主转身趴在赵云身上哭泣着,赵云拍了拍万年的肩膀。

    “传太常马日磾,准备先帝后事和新皇登基仪式!”董太后下了命令。

    “诺!”

    “公义、子龙,先帝生前曾说,你们立即离开雒阳,镇守汉中!”张让面无表情的说道。

    “诺!”张任和赵云齐声喝道。

    “不,我要等父皇出殡之后才走!”万年公主突然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说道。

    “公主,先帝下过口谕,你一定要和子龙即刻去汉中!”张让一句一字的说道,没有丝毫退让。

    “夫人,听先帝的口谕……”赵云看向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茫然地看向四周,看向刘辩,新皇刘辩也没有吱声,皇祖母也没有表态,没有人支持自己,心里一酸,然后点了点头。

    “皇姐、驸马你们按父皇的命令先走吧!”刘辩一下子没有改正称呼,但他知道父皇命令是有深意的。

    张任朝董太后跪下:“太后,陛下希望你随万年公主一起有个照应!”

    “不,哀家要在宫里,看着我皇儿下葬!”董太后不走,谁也没有办法。

    张任与赵云和万年公主交换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陛下、皇太后、太后你们保重!”万年和赵云跪下,然后起身,万年公主看向刘辩和刘协:“皇弟,你也要保重!”

    刘辩已经是天子,对于皇姐一直有姐弟之情,但是现在已经不能表露太多。

    “皇姐,不久我也要去渤海郡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路途遥远,不知道何年才能相见,希望皇姐保重身体!”

    “皇弟……”万年公主一想两人姐弟情深,结果一东一西,心里难受异常。

    “陛下、皇太后、太后,臣告退!”张任跪下拜了三拜,然后看向床上的刘宏默默的在心里说道:“陛下,你的遗愿,臣会为你做到,臣会将你的事迹让万千后代子民知晓。”

    “平城侯,保重!”刘辩朝张任一拱手,他知道这个汉中太守在父亲心里的地位,最后这段时间可是汉中太守全程陪着,而自己也向他磕了三个头。

    “陛下,保重!有机会多去看看你师父!”张任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是自然!”刘辩实际上没反应过来,只是顺口答道,但身边的渤海王刘协马上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三人退出嘉德殿,蹇硕早就得到了张任离开的通知,西园军很快的撤离了嘉德殿附近,上了皇宫城头。

    赵云带着万年公主跟着张任进入张府,张府现在只有管家邢飞和一组人员留守,其他只有陪驾的宫女。

    “公主,子龙,你们稍候,我安排一下就回汉中!”张任打算赶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

    张任跟着邢飞进入密室。

    “主公,张瑞的山庄来报,宋后自杀!”

671.逃离京城

    “有情有义,厚葬吧!”

    “宋后留字!”

    “说!”

    邢飞将信递给张任,张任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臣妾当随君而去,愿永伴君身旁!”

    张任沉思了一会儿:“这有点麻烦啊!中情雒阳那边撤退了吗?”

    “没有,军师让中情雒阳部留守,言曲亲自领队,听后调用!”

    张任点点头:“如果宋后以骨灰方式进入先帝灵柩或许容易多了!这样你去问问言曲,看看有什么办法?做完这事,你就去汉中!”

    “主公,我想留守张府!”

    “嗯?”

    “我带一队,还有宫女,未来有什么应急的,还能应付!”

    “事若不可为,千万不要强行,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邢飞一阵感动:“主公!”

    “邢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千万不要有事情!”

    “是!”邢飞低声喝到。

    “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份名单,到时候帮我找到救下!”

    “是!”

    张任递出一张字条,这张纸条自己早就写好,但没想好执行者,本来打算交给贾诩,让他安排,邢飞自己愿意留下,那当然值得交付。

    “除了这上面的名字,还有新皇刘辩,一定要派两人紧跟身边,随时可以出手救他!”

    “救他?他是天子!”邢飞大吃一惊,天子还需要人救么?

    “对,就是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提前安排好人!”

    “是!”邢飞不怀疑自己主公的决定,他们训练就是军令如山倒,然后打开字条,第一行:赵先,第二行黄瑛(黄琦瑛),第三行刘波,郑……

    “雒阳城里的任何资源都可以调用!”

    “谢主公!”邢飞知道雒阳城主公的力量有多强大,知道主公多么信任自己。

    “对了,雒阳城内我们产业人都离开了吗?”

    “全部撤离,川红花芬、宴清都和寰宇留了几个人,这些都是自愿留下的,念奴娇和其他几处直接关门了,东边的商铺军师和大掌柜早就有安排,留下了一些人员。”

    “元春呢?”

    “她不想走,所以雒阳城外的龙门客栈还留下了几个人照顾她!”

    “嗯,我去看看她!你让人晚一个时辰去龙门客栈收拾!”

    “是!”

    “还有,通知军师让马钧将夫人和孩子们送到南郑!”

    “是!”

    龙门客栈,元春一身长裙,慵懒的趴趴着在窗上,身体坐在窗边,这里的生活好无聊,但自己身份无法出去,天子刘宏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过了,而这龙门客栈不像之前那样人来人往,这几天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客人少了,服务员也少了,除了四、五个天子派来的人就是龙门客栈的人,偌大的龙门客栈,总共也就十几人了,也就是说,这龙门客栈一半人就在自己这,服务着自己,“萧条”这两个字从元春的脑袋里冒出来。

    元春看到山间小路慢慢走上来四个人,走在前面的是这里新的掌柜,老掌柜前两天离开,据说有事了,下面四个人走着走着,新掌柜朝另外三个人一礼,下去了,然后就是一个灰色布衣的人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男一女,女的好小,不足十五岁,却是盘发,白衣素服,左手手臂之上有一个黑色的布环,元春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

    元春很快发现走在最前面的自己认识,还记得他曾说过,或许某一天自己会恨他。之前,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今天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是有一丝丝恨意,自己这大好年华就在这等待着,一种没完没了的等待,自己却从来没恨过天子,但自己不该是恨天子的么?

    元春将目光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目光呆住了,这个男人太帅了,是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帅的,白衣白袍,眉疏目朗,更显帅气,而且有种血气,元春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这个很帅小伙杀了很多人,很多人,但这样帅气又有血气的男人是女人最为喜欢的。

    “总算有人来看我了!”元春心里一叹。

    “有人来了,上茶!”元春直起腰,远离趴着的窗口,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大平台之上,坐在最边的位置上:继续叮嘱道:“等会就不用通禀了,将人带进来就行了!”

    “诺!”

    一会儿张任和赵云夫妇两被领到户外大平台之上。

    “坐吧,不用客气!”

    张任没有坐下,看着元春,赵云和万年公主仔细打量着元春,路上听说元春长得像宋后,万年公主记忆中没有多少宋后的影子,但夫君的师兄说,父亲一生只爱宋后,所以万年公主自己看着元春,看看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姿。

    元春脸色并不好,肤色开始枯燥起来,这个地方有山有水,还有护肤水滋润着,居然皮肤开始有些枯燥了。

    万年公主很好奇,这个女人没有身份,没有任何东西,刚才走过房内,里面简简单单,金器等东西都没有多少,宫内哪怕父皇都没宠幸的美人都比这奢华多了,但这个女人真的跟自己父皇已经近十年了,也算宠幸近十年了,怎么会这样?

    “还不知道天子的近况吧!”张任很确信的说道。

    “嗯,一年多没见他了!”元春很奇怪,这种话可以当着外人讲吗?

    张任看向身后,然后说道:“臣为你介绍一下!”张任指向万年公主,“她是陛下唯一的公主,万年公主!”

    元春看向万年公主,万年公主的存在元春是知道的,毕竟最受刘宏宠幸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元春盯着万年公主左手臂上黑色的布环,嘴巴颤抖着。

    “他是万年公主的夫君,驸马,我的师弟赵云!”

    元春明白张任想说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她还从万年公主眼中看出了悲伤,眼泪还在眼眶之中,元春手颤抖着。

    “臣等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元春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但是抖得更加厉害了。

    张任很平静的说:“先帝于今天早上去世了,享年三十三岁!”

    呜呜呜……身后的万年公主没等张任说完就忍不住趴在赵云身上哭了起来!

    “你说谎!”元春站了起来,一个踉跄,然后扶着栏杆说道。

    “臣也希望先帝多活几年,可惜天不假年!你作何打算?”

    “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元春虽然爱着刘宏,但是一直不认为自己有那种深爱,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去想,要是刘宏不要自己了,自己会过的很好,至少不用这样一直等待着,守候着,但是现在真的离开了,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呼吸不了似的。

    元春深吸一口气,退到离张任最远的地方,看着张任、万年公主,一脸苦笑:“我的打算?重要么?我的打算就是……”元春一个翻身……,这个女人用行动告诉张任等人自己的打算。

    赵云正要向前,张任一把拉住赵云,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元春跳了下去。

    “为什么?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赵云傻了,自己师兄这么冷血,这么冷漠,这是个苦命的女人,以两人任何一人的身手都能救下这个苦命的女人。

    “因为这是她最好的选择,我也是来送送她的,她是先帝的女人,留下来也不能嫁给别人,而且她无名无分,如果在宫里很有可能陪葬,天下马上大乱,如果有人知道她在这,迟早会失身与他人,让皇室蒙羞!如果进入汉中,她失身,那么我就有大罪!”

    “天下大乱?”赵云大吃一惊,万年公主也止住了哭泣看向张任。

    “子龙还记得五年前蛾贼吗?蛾贼灭了,但他们身后的人被先帝压了这么久,现在该趁两位皇子年幼出来闹腾了!”

    “那我们还能走!”赵云马上想明白了。

    “这是先帝的布局,以后我会告诉你!”

    “不!现在就要说!”万年从赵云身上下来,自家江山要大乱,这让万年安得了心吗?

    “这里不方便!”张任看向房内的侍女们,里面的侍女已经往这外面看,没看到元春开始准备出来了。

    赵云明白师兄是不会骗自己的,要是让这些侍女知道,按师兄的做法,那是非常血腥的,于是安慰一下自己的夫人。

    五个侍女走出来看着张任:“娘娘呢?”

    “先帝驾鹤西去,娘娘追随他去了,屋内的东西你们分了吧!可以回家了!”张任没有多说,带着赵云和万年赶快离开,根本不顾里面一团乱的侍女们。

    “走,我们回汉中!”张任一行四人六马出了函谷关,朝汉中而去。

    汉中,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站在郡守府后院的阁楼之上,长裙拖地,上身秀出一身傲人的身材,前几天自己坐着沦波舟而来,这是夫君第一次让自己不用蒙着眼睛,白天坐上沦波舟,一时间被这脚下的锦绣河山而震惊,被夫君手下人的奇思妙想而震惊,自己和姐姐带着娃儿们来到汉中,当安顿下来后,想到了之前夫君说的话,难道是要跟自己说清楚了吗?心里莫名的恐慌,这是对未知的恐惧,昨晚找姐姐杜筱雨聊了一下,发现姐姐也不知道。

    “二夫人,老爷回来了!”楼下一个侍女轻轻喊道。

    “他回来了!”貂蝉有点慌张,自己这夫君的想象力无比丰富,有的时候却又让自己和姐姐尴尬无比。

    张任刚进了太守府,将缰绳交给秦廿,自己就带着赵云和万年公主直接进了后堂,杜筱雨手里抱着语情,将两个捣蛋的娃儿手抓住,拉成一串出来,貂蝉带着面具下了楼,奶妈抱着语媗出来。

    张任双手抱住杜筱雨,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然后在杜筱雨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让杜筱雨脸红无比,但是依然点了点头,夫妻俩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任轻轻一笑,再次亲了亲杜筱雨,然后放开了她,走到貂蝉面前,将貂蝉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绝世容颜,张任双手搂着貂蝉,在貂蝉嘴巴上深深的印了下去,让貂蝉呼吸声重了起来。但张任没有在貂蝉耳边说任何话,只是深深的抱了抱貂蝉,然后放下了貂蝉,让貂蝉心里有些失落,心里莫名的感到害怕,夫君跟平常不同,他这时候吻自己不是应该一只手搭上来的吗?

672.汉中打算

    张任走到奶妈面前,抱着睡着的语媗,来到两个孩子群中,开始逗着孩子玩,筱雨抱着语情来到夫君的身边。

    貂蝉心里有些异样,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一丝哭意:“姑姑……”

    万年公主本来不敢认貂蝉的,当张任脱下貂蝉的面具的时候,万年公主已经开始哭泣,找到亲人,向亲人哭诉的心情,让万年公主忍不住叫喊一声。

    一个素服姑娘出现在貂蝉面前,这个姑娘已经近十年没见过了,已经陌生了,但是身边的赵云和那一声“姑姑”让貂蝉明白了眼前之人就是当年那个“小万年”,那在左臂上黑色的布环异常显眼,貂蝉身子晃了晃,也不知何时张任出现在貂蝉身边,扶住了貂蝉。

    “谁去了?”貂蝉心里很慌,能让当朝公主服丧,貂蝉心中瞬间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但很快被自己否决了,当朝天子和董太后不可能啊,那么万年应该在宫里守灵啊,其他的人,万年不需要这样子啊。

    “是父皇,父皇!”万年公主哭泣道,扑入貂蝉怀里。

    “他死了?”貂蝉愣住了,自己从一个贫民窟里面走出来就是因为刘宏命人找她,没有刘宏自己或许找不到自己的夫君,算起来刘宏就是自己的恩人,这时候貂蝉抱住万年公主,“别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万年公主哽咽着说。

    “夫君,妾身想在家里办个灵堂祭奠先帝,可以吗?”貂蝉问道。

    “嗯,可以,筱雨,你来主办!婵儿,你和公主好好聊一下!”张任看向赵云,“走,我们去看看兄弟们!”说着,将语媗交给奶妈,将这里留给万年和貂蝉,筱雨会帮自己处理这事情的。

    赵云点了点头,虽然一直在宫中,但是早就想回到兄弟们身边,现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实现。

    当张任领着赵云进入大堂的时候,贾诩、高顺、戏志才等人早已等在其中。

    “子龙,欢迎你回来!”贾诩笑道,对于主公这个师弟,贾文和早就知道主公有多么器重。

    “子龙兄弟,欢迎回来!”高顺张开双臂,抱了抱赵云。

    戏志才看着赵云,做了个揖,赵云也回了一礼,戏志才对于赵云当然知道,没想到当朝驸马爷来投奔自己主公。

    “子龙,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这新来的军师,也是汉中的郡丞,他姓戏,名忠,字志才,颍川人士!”

    “志才,子龙是我的师弟,姓赵,名云,翼州常山人士,战力超一流境大圆满,比我厉害!”

    “主公,你忘记了,蛾贼之乱之前,我就已经认识子龙将军了吗?”

    “哦!我忘了!”张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

    戏志才也赶紧跟赵云打招呼。不知野火

    张瑞、阎行、徐章茂、马也等人也一一的前来招呼赵云。

    “汉升、公明、徐荣、夏侯兰等人呢?”赵云还有几个兄弟没有看到,就问了一下。

    “子龙,公明镇守上庸城,没有回来,徐荣领着汉升、彦明和夏侯兰去大宛国了,买马去了!”

    赵云眼中一亮:“大宛马?”

    “那当然,不然去了三千骑兵做什么?”贾诩笑道。

    “三千骑兵,你们是打劫去的吧?”赵云可是知道摩天岭上的真正实力,他们手里有连弩,而且平时训练一半时间就是骑射,还有烛大师、火家打制的其他武器,还有马镫、马蹄铁,打一万骑兵简直是易如反掌,估计都难近身。

    “子龙果然睿智,最低标准就是将三千大宛马都带回来!”张任笑道。

    “这贵霜、康居和乌孙不要上火?”赵云咋舌道。

    “这我们就管不着咯!”

    “先说一个事,先帝十天前驾崩了!”张任轻轻说了一下,看所有人的脸色,大家都早知道了,于是继续道:“先帝令我镇守汉中,以后还要领益州别架。”

    张任顿了顿:“或许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要我镇守汉中,这是先帝的布局,不需要猜测,我们执行就是了!”

    “是!”

    “只差亮红了!”张任叹到。

    “主公或许不知,亮红已经在来汉中的路上了。”贾诩笑道。

    “文和,咋回事?”

    “大将军威武啊,一上台辅政就让原虎贲中郎将袁公路接替虎贲中郎将一职,亮红出了皇宫就被追杀,我们的人救了他,他就往汉中来了。”

    “那还真的感谢一下大将军!”赵云忍不住笑道。

    “文和,南阳我们的布局咋样了?”

    “宣传差不多了,南阳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三十万人,还好汉中大部分土地被我们早早买下了,还预先开垦很多,如果南阳乱起,估计可以来更多的人,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人思乡情结很重!”

    “那么我们已经有了六十万人口了?”张任问道。

    “大约六十六万人!有些是凉州百姓听说这里的租赁低搬来的!”

    “凉州那边呢?”

    “周轩威名远播,静候时局,到时候主公现身召唤他们!还有段公!”

    张任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计算一下,这些可是真正的苦寒百姓,吃苦耐劳,容易成军,战略物资自己早早准备好了。

    “分开招十二万人!”

    所有人吓了一跳,大家正欲各抒己见。

    张任制止了大家:“我们现在只有五千人,还有预备军、屯田军,四万五千人,先招七万人,练三个月,然然后在这近十二万人中选出三万精锐,我要精锐中的精锐,宁缺毋滥,我们就有三万五千精锐之士,然后在剩余九万人选出三万人作为预备队,福利减半,这些预备队一年有七个月在家务农,另外五个月训练,其余六万人中选出三万人依旧按屯田兵兵制作为屯田兵,每年至少有两个月训练,其余三万给些钱粮,让他们好好回家种地。”

    大家松了一口,要知道一个非边关类的郡,正常就最多八千兵士,三万人是因为先帝特批的,一旦搞个十多万士兵,不说养得起养不起,到时候天下人就要议论纷纷,没想到主公倒是搞出预备队,还有屯田兵,分了三个档次。

    “我们的三万五千人人,送五千人到武文那边,镇守犍为!这是,当初我答应武文的,另外三万人,分布在汉中六关加上上庸和房龄港,特别是上庸和阳平关,这些详细安排由伯弈下令吧!”张任看向贾诩:“甘宁和魏延呢?”

    “刚将兵送还大统领,在回汉中的路上!”

    张任点了点头:“让甘宁去房龄港,训练水军!”

    “前段时间就是夏侯将军在龟仙人的辅助下训练水军的,现在夏侯兰去了西域,现在龟仙人代替夏侯兰训练水军!”

    张任一愣,那个老色龟,看来夏侯兰在他手里也是吃苦很多,自己当年没少吃苦头,“甘宁到任就让他看看我们新的战船,和秘密武器!”张任想到秘密武器,就神秘的一笑。

    “文和,董卓现在在哪?”张任想起了董卓。

    “这胖子可贼了,他现在就在王屋山南侧,隐藏着!”

    张任按着贾诩的话看向王屋山,自言自语的说道:“难怪,他会这么快!不过,并州牧他都不去,在这逗留着,看来要么他知道陛下不行了,要么有人告诉他,或许下毒的就在其中!”这道理很简单,董胖是外省官员,怎么可能知道天子状况,他在那等就很明显,知道天子不行了呗,谁会知道天子不行了?谁在皇宫里会有人?这董胖在那是等候召唤他的消息的,只是自己记得是何进招他去雒阳的,但是自己总觉得不对,下毒的会是这个何大将军?

    “查得出谁让他在那儿等着吗?”

    贾诩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但这不难猜,可以调董卓入京的无非是这几方势力:第一,宦官,但微乎其微,现在西园军在雒阳是最大势力,而西园军在宦官蹇硕手里,招来人跟自己意思相左那就有意思了,所以必定不会是宦官;第二,大将军,大将军手里的兵士实际没有西园军强,但是天子是他的外甥,他是辅政大臣,蹇硕也受制约,所以按理来说也不会这么傻,除非有人从中挑唆,鉴于大将军府里都是世家子弟,可能性不小;第三,就是几个世家,董卓是其中一个世家的鹰犬,听命行事,他知道就算逗留在王屋山南麗,也不会被问斩,所以他敢,这是最大可能性,至于哪几个世家,董胖曾经为并州刺史,能让一个刺史作为鹰犬,也没有几个世家做得到了,不过,第二种可能和第三种可能或许是一种可能性!”

    张任点了点头,贾诩说的并没有错,历史上记载是何进招董卓去雒阳的,但是事实证明了,董卓根本没有帮上大将军何进的忙,至少何进要招董卓去雒阳,早就招了,不会自己死了,才叫他到雒阳去的,这逻辑推理上过不去,贾诩说的很清楚,鉴于何大将军开府之责,府内人数众多,各大世家弟子都有人去投靠,那么有个世家通过自己子弟,用说服或者其他办法,总之最后董卓明面上是被何进招入雒阳的,第二种和第三种实际上是同一种可能性。

    “我那在颍川书院的弟子,如何了?”

    “找不到了!”贾诩脸色一变,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了,很难跟主公交差啊。

    张任也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他杀人了,然后逃走了!”

    “杀人,逃走?”张任一惊,突然想到一个人的事迹,“文和,让人上鹿山学院看看,如果他在那学习,那么就别打扰他了!”

    “是!”

    “好了,现在开始子龙回归,调骑兵暂由子龙练习,等亮红回来再做安排,步兵依然是伯弈直接管理,这里军队最高统领依然是伯弈!”

    高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赵云也点头表示同意。

    “主公,还有那个杨奉,现在已经是河东郡太守!”

    “河东郡不错啊,人口大郡!”

    “他送来一千五百不错的士兵过来!”

    “以前是按五十两银子一个壮汉,既然已经成军的,按一百两一人算给他!”

    “主公不想从河东郡搞点人来?”贾诩笑道。

    “这倒是可以,志才帮我统计一下,河东郡买来多少兵士最适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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