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开局并非巅峰
洛杉矶湖人开幕首战，以99比88，不算大胜，但却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瓦解了这支辉煌不在的萨拉门托国王。
随着终场哨声的响起，科比在首战，贡献出了26分7篮板8助攻的完美答卷，宣告着他依旧是整个联盟最好的球员。
“许。我们一会儿见~”
“好的，科比。”
许鑫点点头，看着满头大汗的他走入球员通道后，转头对杨大林说道：
“爸，一会儿您和虎哥先回去吧。”
“好。”
杨大林点点头。
跟着观众一起往球馆外面走，而许鑫在这边大概等了几分钟，科比的保镖，前美国特种部队退役成员，据说超级能打的约翰·萨瓦罗找到了许鑫：
“嘿，许，我们走吧，科比在等我们。”
“好的，约翰。”
跟着胡子都有些花白，但却魁梧强壮的约翰一起，他走进了球员通道。
然后许鑫就看到了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涌进了更衣室里。
见状，约翰说道：
“我们等一会儿吧，记者们要采访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OK。”
俩人就在通道里等。
一边等一边在闲聊天。
聊的都是一些关于NBA比赛赛后的事情。
许鑫也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赛后”环节，看啥都新鲜。
比如一些美国的更衣室文化之类的。
约翰给科比当了好多年的保镖，所以知道的事情很多，也不对许鑫隐瞒。
俩人聊的很愉快。
而聊了一会儿，记者们陆陆续续的从更衣室里出来，他这才说道：
“我们走吧。”
在约翰的带领下，终于，他走进了湖人队的更衣室。
“嘿，许。”
身上的汗还没消的科比笑着过来迎接，和许鑫拥抱了一下后，说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保罗·加索尔……”
他开始帮许鑫介绍湖人队的队员。
而看得出来，这群哥们都对许鑫这个亚裔的脸孔很好奇。
但不管怎么样，科比在更衣室里都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老大介绍的人，每个人都以礼相待。
许鑫挨个打了个招呼后，科比才说道：
“等我一下，我去冲个澡，一会儿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
许鑫很无所谓。
心说哥们咱俩不吃都行，我的任务就是今晚送你回家。
虽然俩人都“心照不宣”，但此时此刻却有着一种高度的默契。
在更衣室里兜了一圈，他就退了出来，由约翰带着他来到了球员们的停车场。
在那些豪车之中，来到了一辆看起来突出个“又高又大”的林肯车前。
这就是科比的座驾了。
许鑫左右看了看，对约翰问道：
“这边让抽烟么？”
“理论上是不让的，但科比在这，你可以在斯台普斯做任何事情。”
听到这话，许鑫笑着摇摇头，到底是没掏出来烟盒。
和约翰又聊了一会儿，踩着拖鞋，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科比带着司机一起走了出来。
“嘿。”
打了个招呼，他对身后的工作人员挥手告别，来到车前后说道：
“许，我知道你喜欢意大利菜。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很棒的小餐馆。地方很小，但那里的意大利三明治是最棒的。”
事到如今，许鑫对于别人觉得他“超级无敌”喜欢意大利这件事，已经不反驳了。
欣然点头，四个人一起坐上了车。
车上，俩人没聊任何关于瓦妮莎的话题。
聊的竟然是健身与运动方面的事情。
和肌肉块拉满的科比不同，许鑫摸着自己的肚子，正说这几个月打算找个训练师“折磨折磨”自己，让他不至于爬个山坡还在喘。
而科比听到这话后，二话不说就约了他明天一起训练。
原话是：
“健身？哟，许，明天要不和我一起？让我的体能训练师帮你看看？……你知道的，我家有健身房，器材都很专业，你可以来我家里……”
哒哒哒哒。
噼里啪啦。
你听听。
他这算盘打的多响。
人在斯台普斯，但隔壁的拉斯维加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许鑫其实不知道他这样做有没有用……但他看的出来，这哥确实在努力挽回瓦妮莎。
他也不知道这样算好，还是算坏。但……就当做是偶像光环吧。
能帮，就尽量帮。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就当积德了呗。
“可以啊。”
他直接答应了下来。
而俩人聊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比起洛杉矶富人区的豪华，稍显的有些“贫困”的街区。
甚至，许鑫还在街角处，看到了几个黑哥们在溜达。
他其实心里倒没意识到这种街区有没有危险，但科比却说话了：
“别紧张，许，在洛杉矶，任何街区我们都不会有任何麻烦。”
许鑫愣了愣，笑着点点头：
“当然。毕竟有你在。”
最后，车子在一家并不算大的餐厅，但风格就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美式风格。
科比下车后，还给许鑫在解释：
“这家餐厅的老板，在这里很有名望。你看过《教父》么？”
“看过。”
“这家餐厅，在以前，就是这附近的中立区。任何帮派、黑手党的人来到这都会恪守这里的规矩。无论是抢劫、盗窃、还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已经17年没有在这间餐厅里发生了。很厉害，同时也是洛杉矶最好的意大利三明治的皇冠拥有者……”
科比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家餐厅，孜孜不倦的介绍着。
随后，四个人进门时，许鑫就看到大晚上的，这都10点多了，餐厅里还是有不少人在吃饭，喝咖啡。
而科比的出现，也迅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但并没有那种一窝蜂的过来要签名之类的。
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遇到几桌相熟的脸孔还会打招呼，对方也会笑着对他招手。
接着就听科比用很自然的意大利语对着吧台前的服务员说了一堆，接着指了指许鑫，又说了一堆。
那个大概在四五十岁的服务员一愣，看了看许鑫后，立刻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也说了一堆。
这下轮到许鑫麻爪了。
而科比则笑着说道：
“许，他说披萨他请你。”
“grazie。”
许鑫笑着挥了挥手。
行吧。
看来以后只要有意大利人的地方，咱老许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
并非传统的玛格丽特披萨，而是一种加了萨拉米的披萨。
意大利面。
三明治。
几乎都是高碳水。
不过考虑到科比刚才刚进行了一场强度很高的比赛，补充能量也是必然。
当然那了，还有两杯红酒。
吃、喝，聊天。
时不时的会有客人在临走前，过来找科比要一张合影或者签名。
这顿饭是科比请客。
味道嘛……说老实话，没他在威尼斯，被那些意大利老奶奶投喂的食物好吃。但也能吃出来，并不差。
科比在这期间问了不少关于女儿的事情。
比如女儿这几天在干嘛之类的……
而当听到GIGI这几天每天都能得到老狼的钢琴指点时，他脸上涌现出的笑容是那种当父母的人都能理解的高兴。
但许鑫依旧没有聊关于任何瓦妮莎的话题。
他给予了对方最大的尊重。
一直到一顿饭吃完，时间也来到了11点多。
结完账后，四个人一辆车，开回了比弗利山庄。
来到了波顿街科比家的门口后，科比问道：
“许，要上我家里坐坐么？”
“有红酒么？”
听到这话，科比一愣，笑容陡然变得灿烂了起来。
露出了一口白牙：
“当然。”
于是，汽车开进了庄园。
而许鑫刚下车，就看到别墅的房间亮起了灯。
“拜拜，约翰、尼克。”
对保镖和司机摆摆手后，俩人上了车，把车开出了庄园。
而也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门口的灯也亮了起来。
科比没进去的意思。
许鑫也没开口的意思。
俩人在门口用一种“迷之气氛”沉默了大概十来秒的功夫，房门被打开了。
披着一件连帽衫的瓦妮莎看着站在门口的科比、许鑫，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
看科比的眼神是一种警惕与疏离。
而这份眼神看向许鑫的时候，却是一种“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渣男”的无语。
“……”
科比看了看瓦妮莎，又瞟了一眼许鑫后，说道：
“嘿，亲爱的。娜塔莉亚和GIGI睡了么？”
瓦妮莎没回答。
甚至都没理他。
而是看着许鑫说道：
“许，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
许鑫嘴角一抽。
心说大姐我找你能有啥事？
我巴不得回家睡觉呢。
不过……
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嘿，瓦妮莎。我……和科比想喝一杯。”
“那你们应该去酒吧，而不是来我这。”
“呃……你知道的，尼克和约翰已经下班了。我没驾照，杨也没有……鄙人不善讲英文，也不善于奔跑……科比说家里有许多不错的红酒……”
“……”
其实就挺离谱的。
球场上无所不能的黑曼巴，此刻就跟蛇皮遇到了玩蛇皮的人一样。
一声不吭。
许鑫心说大哥你倒是说两句啊。
哄哄人，这家不就进去了么？
可惜，科比没有。
而是瓦妮莎大恩大德的在凝视了许鑫一会儿后，手离开了门把手，把身子让了出来。
许鑫看了科比一眼。
发现科比也在看着他。
【许，你先进。】
【不，科，你先来。】
【你不进我怎么进？】
【你家你不进我怎么进？】
俩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
“进来吧，布莱恩特先生。你打算让我朋友在外面站一晚上么？”
如蒙大赫的科比赶紧点点头：
“请进，许，请进。”
三更半夜，许鑫第一次以科比朋友的身份，进入到了自己朋友瓦妮莎的家。
明明已经来过两次了，可这第三次却让他如坐针毡。
和平时那种热情不同。
当科比出现时，那股……俩人之间的气氛，就让许鑫开始变得不自在了起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瓦妮莎的“生气”是真的“生气”。
而不是那种闹别扭，小两口吵架的程度。
在俩人进屋后，她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台阶前，准备上楼时，还不忘对科比说一声：
“希望明天你能早些醒来，你懂我的意思。”
说完，不给科比半点开口的机会，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科比见状，赶紧说道：
“明天我约了许一起，加里维蒂会过来，我们约好了一起在健身房里训练……”
瓦妮莎没回应。
抗拒之意如此明显。
而等她上楼后，许鑫想了想，来了句：
“我明天不练也可以的……”
“……许！”
“……”
看着黑哥们那一脸的恳求。
许鑫挠了挠头。
“练……练练也行。”
……
时间临近12点。
许鑫手里提着一瓶科比珍藏的红酒回到了家。
在客卧里洗了个澡后，悄悄的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一片黑暗。
抹黑，他回到了床上。
孩子并没有跟着杨蜜一起睡。
而当察觉到床上有动静后，杨蜜扭头瞟了他一眼，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
“我以为你和科比会被瓦妮莎一起埋到后院。”
“……我估摸今天她能忍我一次。可我明天还要和科比一起去家里锻炼……”
“……”
杨蜜先是没吭声。
等老公躺好后，便翻身拱进了他怀里。
这才咕哝了一句：
“放心吧，改嫁孩子不改姓，我做得到。”
“……”
许鑫脸都蓝了。
大半夜的，你讲什么鬼故事啊大姐！
……
事实证明，许鑫多想了。
因为回来的晚，所以起来的晚了一些。
9点多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还迟到了呢，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了瓦妮莎正坐在家里的餐台前，满手面粉的在包饺子。
杨蜜和岳母也在。
三个孩子也在。
只不过那仨孩子满身面粉，弄的整个餐台都是一片狼藉。
各自手里正团着一团面疙瘩当橡皮泥在玩。
“早，许。”
瓦妮莎打了个招呼。
看着茫然的许鑫，她说道：
“科比早上已经被我撵走了。你要训练的话，下午要不要跟我和杨一起去健身房？我把我的训练师介绍给你，加里维蒂的训练标准是按照球员来的，强度很大，你没必要选择他。”
“……”
许鑫愣了愣，苦笑了一声：
“瓦妮莎，抱歉，昨天没有事先通知你。”
“没关系，我理解。这是属于男人的友谊。但……许，有些事情，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或许你还不知道，明天，也就是11月1日，周一，律师就会过来。带着文件来……”
因为GIGI就在旁边的缘故，所以她说的很隐晦。
可许鑫却明白律师带来的是什么文件。
想了想，他劝说道：
“瓦妮莎，作为朋友，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考虑考虑？”
“这是我的决定，许。”
瓦妮莎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这无关乎任何，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
“……”
这下，许鑫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能点点头。
看了一眼饺子馅。
嗯，两盆。
一盆应该是鱼肉，另一盆看那样子，应该是牛肉。
行吧。
……
“兄弟，我很抱歉，我试图劝阻了。但她的态度很坚决。”
“谢谢，许。我知道，今天早上我们也在聊这件事……帮我个忙，如果瓦妮莎和孩子们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放心吧。我会帮忙的。”
“谢谢，许。我也需要冷静几天，我们保持联系。”
“好。”
虽然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
但从科比回复的消息中，他看得出来。俩人应该是早上起来沟通过了一些事情。
他也就没法在说什么了。
105人……
用杨蜜的说法，就是有人拿刀在心脏上捅了105刀。
哪怕鹰郡的裂痕已经修补，可这105刀的伤口又需要多少时间来愈合？
谁也不知道。
而就像是瓦妮莎说的那样。
11月1号，周一当天。
就连许鑫这种很少关注推特的人，在新浪微博上都看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而当他看到这条消息时，是在周一的晚上。
瓦妮莎邀请一家人来到她家吃饭。
做的是一顿正宗的墨西哥餐。
暖暖和阳阳很喜欢吃。
GIGI同样吃的很开心。
唯独娜塔莉亚，就像是大家第一次见面那样，她与瓦妮莎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显然，她站在了父亲这一边。
而一边是坐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没有因为离婚的事情受到任何影响的瓦妮莎。
一边是手机里瓦妮莎那冰冷的表情。
一时间，许鑫竟然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伪装了。
可事实证明，伪装依旧还是那个伪装。
在两杯葡萄酒下肚后。
杨蜜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GIGI，让她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扰母亲。
然后看着瓦妮莎在那一边流泪，一边把自己灌醉。
而他却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唉~
……
自从来到了美国，国内的消息基本就和许鑫无缘了。
甚至，他有很多时候接收的消息，都是依靠妻子那边听来的。
比如《甄嬛传》。
用杨蜜的话来讲，那就是：
“没事，让子弹飞一会儿。”
《甄嬛传》并没有在地方台轮播，它的首播，就直接被放到了陕台，全国上星。
讲道理，梁冰凝+郑小龙。
在加上首播上星的渠道。
这部电视剧应该收视率不差才对。
但……
11月1号开播后，它的首播收视率只有1.1。
虽然这成绩合格肯定是合格了，但和所有人心里的期待值，都有着不小的差距。
不应该啊。
这片子的剧集质量，剧本深度，以及演员的演绎……怎么才仅仅只有1.1？
并且豆瓣评分只有3.7分。
低到令人发指。
而与之相比，双唯的另外一部电视剧《步步惊心》，如今正在称霸全国的黄金档，平均收视率已经达到了3.25，豆瓣评分7.3分。
《甄嬛传》和《步步惊心》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个成绩让梁冰凝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不火了？
网络上的口碑也反响平平。
好多人在豆瓣上的留言基本都是“冲着梁冰凝来的，但看了前两集，感觉好无聊。”、“梁冰凝怎么会接这样一部毫无特点的戏？”、“里面的演员要帅哥没帅哥，要美女没美女。”、“没啥意思。”、“原著党表示，魔改痕迹太严重了吧？接受不了，差评！”这种。
可以说是差评满满了。
而这个消息反馈到杨蜜那时，她给出的答案就是刚才那句话。
许鑫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还以为她是在嘴硬，本来还想安慰一下的。
可杨蜜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我是认真的，别急呀，这才播了几集？故事都没展开呢。放心吧，我对这部戏有信心。”
这是科比和瓦妮莎离婚后的第二天，《甄嬛传》播了前两集时，杨蜜说的话。
她是真的有信心，因为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部剧给追完了。
郑导拍的到底好不好，作为已经看完全片的人而言，她是有发言权的。
甚至凭心而论，在她心里，《甄嬛传》比《步步惊心》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所以，哪怕前面市场反馈一般，但她相信，以冰冰姐的名气，以及扎实的剧集质量，在度过了郑导前面那“是有些拖沓，但不拍不行”的几集之后，这部戏的观众一定能感觉到这“欲扬先抑”的精彩来！
她有信心！
哪怕《甄嬛传》开局出师不利，媒体唱衰，什么“首播即巅峰“……
走着瞧！
而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印证了她的“预言”一般。
天朝时间11月3日。
在漫长的前面4集的铺垫之后，《甄嬛传》第五集开始，皇上终于听到了甄嬛的箫声。
“妈耶，陈健斌咋看和梁冰凝都不配啊。感觉跟父女一样。”
“4集才让甄嬛见到皇上。虽然原著也是这样，但……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啊啊啊啊！嬛嬛终于见到皇上了！”
“原著党表示：各位，可以开香槟了。从现在开始，甄嬛的神话正式开幕！”
第五第六集，第七第八集，伴随着剧情的一点点开始，《甄嬛传》的评分开始逐渐拉高。
收视率也开始一点点的向上攀登。
虽然它肯定没法和《步步惊心》那如日中天相比。
但……至少对于陕台而言，在黄金档期间，《步步惊心》的笼罩之下，平时除了《好声音》、《蒙面歌王》的周末双休外，这个周一到周五平均收视率只有不到百分之1的电视台，已经松了一大口气了。
嗯。
还行。
虽然收视率只有1.47。
但只要能稳定，那就说明这部剧买的没有错。
低点就低点吧。
七八十集呢。
等《步步惊心》播完，到时候好好打一波“双唯推出”的广告。
这收视率怎么不也能捞到1.5以上了？
只要能到1.5以上，那今年的业绩，也算是达标了。
至于豆瓣评分……
唉。
慢慢来吧。
谁家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不是？
今天就一章，卡文。
主要是……《疾速》系列的电影主角，我是真挠头。美国这段剧情本身就是为了许鑫拍电影准备的。但……我是真不知道选谁了。
本来想着是剃刀党那个人的，但最近《奥本海默》上映，媒体都在说什么这人是诺兰的”御用“之类的。我就不喜欢了。
我想给许鑫安排个御用。但眼下又没了人选。
我设想过尼古拉斯凯奇、汤姆哈迪等等许多人。但……总感觉味道不对。就很奇怪。
剧情改的也非常别扭。
话说……你们心仪谁啊？推荐一个？
目前面临的难题，大伙投个票
今天就一章，卡文。
主要是……《疾速》系列的电影主角，我是真挠头。美国这段剧情本身就是为了许鑫拍电影准备的。但……我是真不知道选谁了。
本来想着是剃刀党那个人的，但最近《奥本海默》上映，媒体都在说什么这人是诺兰的”御用“之类的。我就不喜欢了。
我想给许鑫安排个御用。但眼下又没了人选。
我设想过尼古拉斯凯奇、汤姆哈迪等等许多人。但……总感觉味道不对。就很奇怪。
剧情改的也非常别扭。
话说……你们心仪谁啊？推荐一个？
我把我设想的人列出来，大家要是有心仪的，就在名字后面的本章说里留个言。
当然了，不是绝对，但我会参考。
或者大家有更推荐的人，也可以留言，我再去找。
我的选角要求首先这人岁数得够。就是基努差不多岁数得，再就是得符合那种气质。
有喜欢这些演员的读者可以在相对的人留言里贴出你们有感觉的照片哈。
目前考虑的是：
迈克尔·法斯宾德（X战警里的年轻版万磁王）
汤姆·哈迪（毒液男主）
基里安·墨菲就不考虑了。
麦德斯·米科尔森（汉尼拔麦叔）
尼古拉斯凯奇
汤姆·希德勒斯顿（洛基，太年轻，算是备选计划）
杰森斯坦森（感觉味道不对）
马修麦康纳（星际穿越男主，感觉也一般）
基努……（啊啊啊啊啊啊！）
约翰尼德普（感觉他更适合船长）
还有诸如马特达蒙之类的……他们或许都符合条件，但我总感觉味道很奇怪。包括小李子或者布拉德皮特这种，就暂且不考虑了。
我只列出来我觉得合适的。
就这几个人，大伙投個票。
并且，作为《疾速》的忠实粉丝，我必须要说的是，除了枪战戏，它的近身格斗戏是真的拉胯，尤其是第四部。
而《疾速》系列的剧情，其实是这本书开篇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有了雏形。
我铺垫了好几百万字，包括许鑫在开头去健身房办卡玩枪这种剧情，其实都是为了这方面的铺垫。
并非是临时起意。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这几天的文，写的感觉总是不顺畅的原因。
我实在找不到除了基努以外的男主了。
所以，这次我难得的想恳求各位看书的书友，知道你们平时潜水比较多，但这次请动动手，给这些人投一票选出你们适合的。好不好？
哪怕是个标点符号啥的，重要的是我要看到人数投票。
并且，我也先说一下我还算心仪的。
俩人。
麦叔和汤姆·哈迪。
但……尼古拉斯凯奇的剧情其实写的会更容易。
这是我设计之中的。
但……尼古拉斯凯奇的气质总觉得有点“软”，麦叔是足够优雅，但我想象不出来他的“打戏”。汤老师是够了，但……他是溜肩，你们发现了没？他不是基努那种衣服架子……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穿西装都很帅~
啊啊啊啊啊！
好痛苦！
并且说个更倒霉的事情，我今天和个“羊”，在对方没带口罩的情况下同乘了一部电梯。
我特么好慌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位，动动手，投出宝贵的一票吧！
802.酒会邀请
（792章《步步惊心》首播剧情的投资修正。并非8000万，是4500万，我给和《甄嬛》弄混了。特此说明）
“嘭！嘭嘭嘭！嘭嘭嘭……”
洛杉矶郊外的靶场内，许鑫带着耳机，看着举着一把AR15突突突的妻子，下意识的低头，让眼睛透过墨镜与眼眶的距离看了过去。
嗯……
这么看。
杨蜜。
他再次抬头，眼睛透过墨镜看了过去。
嗬。
施瓦辛格·杨肌肉MAXPLUS版本。
于是，他忍不住对旁边的玛格特·罗比吐槽了一句：
“玛格特，你说女孩子喜欢枪，正常么？”
听到这话，玛格特·罗比笑嘻嘻的来了句：
“你不说我都忘记你不喜欢枪了。”
她用的是一种很常用的美式讽刺，意思是比起杨，许你更像是一个女孩。
可惜，许鑫暂时还没到这种俚语玩笑都听个门儿清的境界。
理所应当的摇了摇头，指着肩膀处说道：
“不喜欢……我在四五年前，那时候也玩过。一开始觉得挺刺激的，但每次打完，这里都被撞的很疼。”
他说的是实话。
当时刚和妻子认识的时候，他在马术俱乐部那边办的健身卡里，十万块是包括靶场训练的。
一开始许鑫还觉得新鲜，想着什么时候复刻一把他在CS里的大跳甩狙。或者是表演一手AK压枪……去的时候还很兴奋。结果打了几次之后，肩窝处就出现了淤青。
原本的兴奋变成了遭罪。
就再也不碰了。
可今天却不得不陪着妻子来到这处枪械俱乐部里，来练习。
《环太平洋》这部戏里面，有几处黑帮枪战的镜头。据说是男女主人公对抗黑帮的戏份……虽然许鑫觉得这种“怪物当前”竟然还有黑帮戏份的故事片段很扯淡，但故事里面既然有，那杨蜜就得着手准备。
这不，她报了个短期课程班，进行一些基础枪械知识方面的训练。
还别说，她竟然玩上瘾了。
并且姿势还有模有样。
他打了会儿手枪，今天跟着一块过来玩的玛格特·罗比打了4个弹夹。
结果杨蜜这会儿突突突的已经打了七八个弹夹，并且看起来还要继续的意思。
行吧。
许鑫无语的摇了摇头，又对玛格特问道：
“试镜怎么样？”
“还没开始呢。11月14号。”
玛格特说的是乔治亚介绍她去的派拉蒙旗下的一部电影。
只知道是都市戏，但具体的故事、内容、主演阵容之类的，她也一概不清楚。
而见许鑫提起这个，玛格特·罗比还略带遗憾的说道：
“真是可惜，要是能提前拿到一些片段，还能让你帮我找找感觉。”
许可是威尼斯的最佳导演，如果有他能帮到自己，那么……如果是文艺片还好，要是一些花瓶角色之类的，可就真等于降维打击了。
“要我帮你问问乔治亚么？也不问很详细，只需要知道是什么类型的……”
“不要了，许。”
玛格特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必要。我现在有广告的名气，机会还是很多的，没必要搭这个人情。”
“好吧。”
俩人聊天的功夫，杨蜜那边终于过完瘾了。
把步枪卸掉了弹夹，清空了弹仓放到了桌子上后，她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可怜巴巴的走了过来：
“好疼……”
隔着墨镜，许鑫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该。
就不够你嘚瑟的。
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玩够了就走吧？回去敷一下。也该吃晚饭了~”
这会儿都快下午5点了，等到家估计得六七点钟。
杨蜜点点头：
“走吧，咱们晚上吃什么？寿司咋样？”
“去上次那家拉面还不错的餐厅吧？”
“行。”
俩人定下了去哪吃，浑然忘记了俩娃还在家里“苦等”。
一行人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孙婷看了一眼手机后，对杨蜜说道：
“姐，《甄嬛》的收视率发来了。”
“嗯，今天多少？”
“17、18集，收视率1.94。但豆瓣评分已经来到了6.6了！”
听到这话，杨蜜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你看，我早就说了，别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微博和豆瓣的评论呢？”
“清一水儿骂华妃的……”
“嘿嘿，这说明蒋老师演的好呀。”
俩人聊天的时候，许鑫问了一句：
“这么说，收视率破2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肯定没问题。故事才讲了三分之一，好多好看的剧情都在后面呢。”
杨蜜说完，孙婷继续说道：
“姐，第二轮版权的事情最近挺多人问的……”
“还是那句话，40集之后，再提第二轮版权的事情，现在别急。价还没到顶呢~”
显然，她对《甄嬛传》的自信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出了俱乐部，坐上了车往市区里面赶。
许鑫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从储物格里掏出了一张封面看着跟克苏鲁一样的CD。
轮子穿着水手服，对着他的眼睛摆出了一个POSE。
“啧。”
许鑫砸吧砸吧嘴，把CD推进了音箱里。
接着娴熟的调到了DISK3的位置。
同一时间，正和玛格特在后面聊天的杨蜜说道：
“老公，我要听那首麦麦~”
“是《MINEMINE》。他这专辑里也就这一首歌能听。”
许鑫吐槽了一句。
吐槽着亚洲天王周杰棍先森这次的新专辑《惊叹号》。
而今天，正是《惊叹号》全球首发的日子。
……
如今的《甄嬛传》已经实现了口碑逆袭，从首播的1.1到现如今就差一步，就能突破2的稳定收视率，以及开始转好的口碑，虽然暂时还达不到《步步惊心》的热度，可从长远来看，双唯80的投资都不至于会亏本。
陕台对于这部戏的价格给的很公道。
毕竟是自己人。
直接越过了地方台播放，给了首播上星的同时，价格还给到了一集50万。
折算下来，首播就回笼了4000万左右的资金。
而现在它所取得的成绩，也证明了陕台这笔钱花的很值得。
不过，就目前而言，《甄嬛传》在没有出售第二轮版权的前提下，依旧是亏本的。而与之相比，则是《步步惊心》的大爆发。
截止到今天，也就是11月11号，《步步惊心》的第二轮播放，已经登录了7家电视台。
大连电视台生活频道、浙江电视台影视娱乐频道、湖南经视、广西电视台综艺频道、江西电视台影视频道、HLJ电视台影视频道、以及就在天朝时间几个小时后的长春电视台娱乐频道。
一共7个电视台，都在同步放映《步步惊心》。
并且，后面还有6家电视台等待当前剧集播放完毕后，加入这个队伍。
一共13家电视台，会把《步步惊心》在今年播放。
是的，你没看错。
马尔泰·若曦和四爷的爱情故事，就是这么受欢迎。
但是，先不要着急。
后面还有。
截止到2012年春节之前，还有8家地方台会播放《步步惊心》。
并且，目前已经确定的是，从12年的1月22号开始，四川、天津、河北、广东、深圳五家电视台同步上星播出。
后续的东南（福建）、河南、山东、广西四家星级电视台，会在2月份情人节左右播放。
就目前为止，《步步惊心》的版权，已经卖到了30家电视台。
并且，HLJ卫视还在谈。
如果能谈下来，那么，整个2012年，《步步惊心》的第二轮版权电视台的最终数字，可能会在31到35这个范围内。
而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最直观的代表，那就是一个字……
钱。
很多很多钱。
《步步惊心》总投资是4500万。
其中第一轮卖给湖南台的价格是40万一集，一共36集的电视剧打包出售，卖了1300万。
而第二轮的所有轮播版权，双唯开出的价格，是上星台60万一集。
地方台40万一集。
2012年目前已经签订合同的第二轮轮播费用总收益，来到了5个亿。
一部《步步惊心》，等于8个甄嬛，还有富余。
这就是电视剧市场爆款所带来的最直观的经济效应。
而它带来的还不仅仅只有钱。
更是带来了一众新晋“顶流”。
刘知诗一跃，成为了当下电视剧市场最受欢迎的女演员。
就在上个月月末，她和唐人的二审官司最终胜诉，恢复了自由身。
不过因为程序还没走完，双唯还是没公布她签约的消息。
而现在这个阶段，在国内的市场上，“自由人”刘知诗收到了包括华义在内，所有一线经纪人公司的邀请，希望她能加入到自家的队伍中来。
并且，各种电视剧剧本如同雪花一样往她身上飞了过去。
说句不夸张的话，可能一天时间她接到的剧本，全部打印出来，就能把她给埋了。
而她的片酬，也从《步步惊心》的十万一集，来到了现如今的50万一集。
也就是说，只要她点头，那么，她拍一部电视剧随随便便就能赚到8位数以上的片酬。
可以说，就目前国内的电视剧女演员行列，她已经迈入了TOP10的范畴。
不再是那个“唐人的刘知诗”、而是“大红大紫的刘知诗”级别。
甚至现在双唯内部的人都在说，等诗诗姐宣布加入双唯的时候，天知道圈里会产生怎样的地震。
并且，所有人都能预见。
等这个消息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双唯”这个名字，一定会再次成为娱乐圈的顶流。
而这还不是最后。
《步步惊心》的大火，如果说给诗诗赚了一大票人气，让她成功“晋级”，对杨蜜而言只是打到了预期。
至于它卖了多少钱，公司盈利多少之类的，杨蜜其实不是很在乎。
她自从和老公在一起后，对于金钱的敏感性也开始急速褪去。
说句不好听的，别的不提，就单说洛杉矶这套房产。
一个多亿，要是放到以前，她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真买得起，要付款时，可能也会咬牙跺脚的心疼至少一星期。
可现如今呢……
啊？
一个多亿？
哦，我买的起。
那就买吧。
所以，赚多少钱，其实她并不是很在乎。
并且她也大方。
年底的时候，她会约所有《步步惊心》的剧组人员吃一顿饭。
以红包的形式，给大家分红。
一方面是觉得，这是大家应得的。
另一方面……嘿，还能恶心一下唐人。
明目张胆的在你面前，告诉你旗下的员工：
“跟着蜜姐，有肉吃。”
蜜姐对朋友，从来都不小气。
并且，这次她行的光明正大。
而真正让她觉得高兴的，并不是上面说的两点。
而是双唯的定位。
以前的双唯定位其实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
人们提起来双唯，首先想到的是杨蜜，其次是许鑫，再然后才是刘一菲、杨颍这些人。
而对于一些影视作品方面，在那些真正有追求的作者、编剧面前，双唯其实并没有任何优势。
就像是之前杨蜜想买《步步惊心》这本书的版权，最后还是许鑫跟晋江的人谈，找了薛海峰，并且花了大价钱，人家才给了面子。
但现在就不同了。
一部《步步惊心》，便让他们拥有了“顶级制作”的身份证。
对于那些大编剧、站而言，双唯终于不再是一个靠演员出名的小透明。《步步惊心》的大火，代表了他们同样拥有制作电视剧的实力。
可别小看这张“身份证”。
它带来的收益是无法预估的。
双唯目前的电影剧本，都是一股脑推到逆风那，让许志他们来研究。
行，你们就投，不行就拉倒。
没办法，在许鑫的推动下，公司的业务基本都在电影市场上面。
杨蜜要做的就是接手《电视剧》这块的盘子。
可问题是，她想做，但人家不搭理她。
因为双唯什么都没有。
可现在就不同了。
《步步惊心》与稳步上升的《甄嬛传》证明，它们有着制作电视剧的实力。《步步惊心》如今大爆，接下来只要《甄嬛传》交出一份60分合格的答卷，那么双唯就会被许多人纳入到考虑之流。
说白了，从现在开始，双唯已经有了养自己的“剧组团队”的底气。
而这一点，从公司邮箱里那平日无人问津的收录作品邮箱，每天都能收到许多剧本故事的电子邮件就能看出来。
双唯终于成为了一家会被客人主动选择的“客栈”。
就像是刘墨墨说的那样。
不怕你收到的筹码都是烂筹码。
怕的是你连烂筹码都没有。
没筹码，就无法在这个局里面玩下去。
现如今，她这个屯屯鼠，终于有了让那些产出优秀作品的作者们正视的资格。
虽然这种形容有些夸张，但确确实实，她做到了。
双唯的电视剧市场……
放眼前方，一片蓝海。
而不知何时起，逆风、双唯、天籁。电影、电视剧、综艺……
两口子一点点的，就这么在娱乐圈里，有了一块潜力无限的立足之地。
……
“CUZBABYYOUAREMINEMINE~”
一顿寿司吃完回家的时候，杨蜜都在哼着这首歌。
显然，她很喜欢。
但她和许鑫的感觉差不多……
总觉得轮子这张专辑玩的有点“大”。
怎么说呢……
好像有点太超前了。
就挺不适应的……或者说，能跟着一起唱的歌不多。
“话说轮子这专辑发了几个小时了，评论咋样你看了没？”
“没。”
许鑫摇了摇头，帮她打开了门，一边说道：
“他现在的心态也不在乎这些评论了。从上一张《跨时代》你不也听说了么，他现在追求的是音乐的突破，而不是重复自己老的路。等等看呗，如果现在的评价不好，那就等过个五年六年再看……”
“嗯……你说这是不是艺术家的通病？”
“什么？”
“这种走在所有人前面的执着呀。如果不能走在前面，那就意味着平庸……”
“妈妈~~~”
听到开门的动静，在家闷一天了的暖暖和阳阳飞扑了过来。
两口子习惯性的一人一个抱在了怀里后，杨蜜继续说道：
“像他喜欢的梵高那种。生前穷困潦倒，死后，等大家的艺术审美提高到那境界了，才被称作大师……我咋感觉他现在走的就是这条路呢。”
“比如他这首歌里的电音？”
许鑫挠了挠头：
“我都不知道他咋想的，电音那感觉太怪了啊。谁没事往自己歌里加电音？也就是他，你换个人试试看，肯定被人骂死。”
“那就要看看三五年后，有没有人靠电音火起来了呀。要是能火，就说明……你我皆是匹夫，凡夫俗子还是不太能理解神的世界。”
“狗屁的神。”
许鑫吐槽了一句。
反正他觉得轮子这张专辑一般般。
他没法跟着唱。
就很不爽。
唯一能跟着唱的歌，还特么跟雷电法王一样，那电音加的他头皮发麻。
难搞喔。
“行啦，宝贝，去和爸爸玩吧，妈妈要收拾衣服啦。”
18号就是影片开机的日子。
一家人定的是15号去多伦多，利用两三天的功夫适应一下当地环境。
得提前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毕竟那边已经下雪了。
而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人，许鑫愣了愣，下意识的把孩子放了下来。
阳阳一天没见到爸爸，自然不乐意，张着手想要爸爸抱。
“去去去，先去找妈妈，爸爸接个电话。”
他说着，对妻子说道：
“乔治亚的电话。”
“开免提。”
“好。”
许鑫直接接通了电话，打开免提后说道：
“嘿，乔治亚。”
而为了防止阳阳闹人，孙婷主动的抱起了阳阳。
“嘿，许，没打扰你吧？”
老钱的语气依旧是那么优雅。
“哈哈，当然没有。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唔，是这样的，明天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和杨参加一场酒会。派拉蒙公司举行的一场酒会。”
“呃……明天？”
许鑫看了杨蜜一眼。
就见杨蜜指了指自己，双手摆出了一个“X”的姿势，用口型对他说道：
“我要准备电影。”
而电话那边的乔治亚说道：
“是的，明天，周六。”
“我可以去，但杨不行，很抱歉，乔治亚，她马上就要去多伦多拍电影，已经进入状态了。”
“哈哈，我理解。那你要不要带一位女伴？”
“我……”
他又看了妻子一眼，看到妻子的口型后说道：
“可以，那我带玛格特去吧，就是咱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女孩。”
“好。我明天上午让人给你送邀请函。”
“谢谢，乔治亚，我会如约而至。”
“哈哈，好的。”
电话挂断，许鑫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不去？”
“不去。”
杨蜜微微摇头：
“我一个好莱坞NOBODY，不至于派拉蒙的制片人亲自邀请。人家肯定是冲着你去的……更何况，程龙和李联杰的例子在前面摆着呢。好莱坞需要你这样的导演，但我这样的演员有的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准备我自己的作品吧。不然消息传出去，人家都在准备电影，我天天花天酒地的，你让导演怎么看我？带玛格特去呗，她才是想要留在好莱坞的人，我对于这里只是过客。”
她说出了一番极为人间清醒的话。
但还有一点没说。
那就是……
好莱坞这种事情……体验体验，或者偶尔有一次就行了。
我要忙起来，这个家没我得散。
她对自己的定位始终保持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我首先是我丈夫的妻子。
其次是我孩子的母亲。
最后才是一名演员……哦不对。
我还是老杨的大宝贝闺女呢。
那演员再往后稍一稍。
见状，许鑫也就不在强求了，点点头：
“那行，那我明天带玛格特一起过去，我问问她？”
“嗯。我收拾东西去了。”
她带着孩子们往楼上走去。而玛格特那边的回复也很快：
“啊？许，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带着杨去？”
“她要准备电影，进入状态。玛格特，你有时间吗？”
“我有，但……许，每年年底阶段这种酒会，对好莱坞里每一个演员、导演都很重要。我虽然很想去，但我希望你能说服杨和你一起。这种酒会里面，会出现很多重量级的人物。对每个人的事业都无比重要。许，这对你和杨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你们俩不能错过！”
看着朋友发来的说明这种酒会重要性的消息，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朋友能替自己着想，他挺开心的。
甚至从里面感受到了她的真诚。
只是……
姑娘哟。
你怕是不知道，天朝有句古话，叫做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这机会对你而言或许很重要。
但……对我们两个过客而言……
只是一个长见识，凑热闹的机会罢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让我们明白这场酒会的重要性。
谢谢你，朋友。
它固然很重要……
但我们不在乎。
803.梦之船
11月12号，周六。晚7点。
派拉蒙度假酒店门口。
许鑫看着酒店门口两侧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接着下车，绕到了另一边，帮同样盛装出行的玛格特·罗比打开了门。
“谢谢，许。”
玛格特·罗比同样看到了那些记者，道谢完后，对许鑫低声问道：
“我看起来怎么样？”
虽然今天不是什么红毯，但派拉蒙这种老牌电影公司的酒会，每一场都必须要重视起来。
因为他们的人脉太深厚了。
好莱坞这座名利场，有时候，可能在某场酒会上给某位导演留下一个深刻印象，那么在以后都可能会成为自己“一炮而红”的那根火柴。
所以，礼服是肯定必须的。
但和红毯不同，不能太过于张扬。
那种想要博人眼球的奇怪衣服就免了。
今天的她选择的是一套红色的晚礼服，与很符合她这几个月因为沃尔沃的广告而声名鹊起的妆容搭配下来，以及那不俗的容颜，很容易就能让人记住她。
听到她的话，许鑫笑着说道：
“很美，玛格特。”
“呼……”
玛格特·罗比长舒了一口气。
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后，把手放到了许鑫的臂弯里。
俩人一起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一边走，她还在说道：
“老实讲，许，我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出现在这种酒会里。”
许鑫很无所谓的来了一句：
“也不用过于神化。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我相信今晚到来的所有人，在进入到酒会里后，都会带上一张面具。所以它可能和你想的一样，又和你想的有些落差。别太激动比较好~”
“我知道。”
玛格特·罗比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许的意思。
派拉蒙的酒会每年都会有，这些电影公司的酒会名目众多，但本质上其实就是两点。
一来是与一些今年可能没有合作过作品的导演、演员、编剧等保持下联络，另一种就是某部电影爆款，或者今年公司的业绩不错，举行酒会答谢。
而无论哪一种，今晚来的行业内的人都不会少。
酒会的社交属性很浓，那么这时候需要的就是交际手腕。
如何让别人记住你，如何和别人成为朋友。
其实论资历，一个广告模特，首先不提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就单说成就而言，她其实并没有让人正视的资格。
好莱坞、名利场。
bunissessisbunissess。
个顶个的现实。
好了万人追捧，坏了万人唾骂。
但，她在今晚还有一个光环，那就是许的女伴。
说到底，好莱坞上层里面依旧是男权社会。
女伴通常是作为“附庸”来点缀绅士们的优秀而存在。
所以，她今晚是有社交的权利。
毕竟，邀请函上，许和自己的名字摆在那。
只要能进去，说明大家都是在“同样层次”的，至少在酒会里是如此。
而许……
刚才在车上，俩人还在聊这件事。
许问自己“威尼斯最佳导演在好莱坞的地位应该并不高吧？”
认为他之所以被乔治亚邀请，一方面因为俩人是邻居，在一个社区。另一方面，则是他背后的国家。天朝这个国家，以及华语影坛的市场潜力，支撑起了他的脊梁。
所以，今晚他注定不比任何人差。
同样，作为他的女伴，自己也无需有任何自卑的心理。
想到这，注意到已经有些记者看了过来的玛格特·罗比腰挺的更直了一些。
而许鑫则无视了那些记者，直接从兜里拿出了邀请函。
俩人踩着铺着红毯的台阶而上，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门口的侍者面前。
侍者以礼相待：
“请出示邀请函，先生，女士。”
许鑫礼貌微笑，递上了邀请函。
接着在来宾名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俩人一起走进了酒店。
跟随着指示牌坐进了专门给酒会来宾空出来的电梯后，里面的服务生打着招呼按了一下楼层。
很快，玛格特·罗比对着电梯里的镜面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发型的功夫，电梯门打开，一处人来人往的大厅映入二人眼帘。
俩人前脚出了电梯……
“哈哈哈哈，许~”
听到这笑声，许鑫看着走过来的乔治亚·凯肯迪斯，先是愣了一下后，才笑着迎了上去。
“嘿，乔治亚。”
而让他发愣的原因很简单。
就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他都认识。
小李子，尼古拉斯凯奇，以及去年威尼斯的最佳影片《在某处》的导演……叫啥来着？
当初自己拿了银狮，而对方拿了金狮。
她是昆丁的前女友，得奖的时候还有人嘘她来着……
叫啥来着？
不过，乔治亚·凯肯迪斯并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
走过来后，先是和玛格特·罗比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带许鑫一同把他引到这三人面前：
“莱昂纳多、尼克、索菲娅，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歌德·许。索菲娅应该并不陌生，对不对？”
在这位气质御姐的微笑点头中，他继续给小李子和尼古拉斯凯奇介绍道：
“许是去年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票房过两亿美元的导演，以及……”
说到这，他还故意拉了长音，很是吊人胃口：
“08年燕京奥运会的火炬设计师。”
“！”
“！！”
“……！”
如果说前面的威尼斯最佳导演、票房2亿美元的导演还不足以让这三人太过于惊讶的话，那么当听到火炬设计师的时候，三个人……以及玛格特·罗比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玛格特·罗比，那眼神瞪的老大。
看着许鑫，满是不可思议的情绪。
大哥，大家认识了这么久，这件事你连提都不提的？
而别说她了，许鑫也有些意外。
看着乔治亚·凯肯迪斯，他惊讶的说道：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么，乔治亚。”
“哈哈，许，谦逊与低调或许是你们东方人的性格，但，我的朋友，了解所有电影人却是我的工作。不是么？”
“好吧……”
许鑫无奈的点点头，奔着女士优先，以及“最熟悉”的原则，向索菲娅·科波拉伸出了手：
“好久不见了，科波拉女士。”
索菲娅·科波拉看着这位在去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可是搞出了不少轰动的年轻导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好久不见，许。”
说完，她没等许鑫在尼古拉斯凯奇和小李子之间“二选一”，而是顺势对旁边的尼古拉斯凯奇说道：
“尼克，许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导演。”
她开口，尼古拉斯凯奇微笑着伸出了手：
“嘿，泥嚎，许。”
“你好，凯奇先生。”
许鑫和他握了一下手后，接着微笑着主动对小李子打了个招呼：
“你好，迪卡普里奥先生。”
“叫我莱昂纳多就可以了，许。你好~”
“好的，莱昂纳多。”
许鑫笑着喊了一声后，这才给手一引：
“我的女伴，好朋友玛格特·罗比。”
许鑫负责介绍她。
但玛格特·罗比自己知道她肯定没有让三个人主动握手的待遇，礼貌的挥了挥手：
“嘿，你们好。”
三个人微笑点头回应。
接着，乔治亚·凯肯迪斯才说道：
“好了，索菲娅，你们聊，我带着许去那边。”
“没问题，乔治。”
索菲娅·科波拉似乎和乔治亚·凯肯迪斯很熟，笑着点点头后，又对许鑫说道：
“一会儿见，许。”
“好的。”
……
乔治亚·凯肯迪斯带许鑫见了挺多人。
毕竟，他是许鑫参加这场酒会的邀请人，有义务带他融入到这里面去。
不过说老实话……
别看在外面，许鑫的名气“很高”。可和这场酒会里的人一比，他其实是在食物链的最底端的。
因为随随便便拎过来一个人，可能都是某部票房大卖，或者艺术成就很高的电影相关人员。
而乔治亚·凯肯迪斯带许鑫介绍了一圈人后，便离开了。
他邀请了很多人，其他人也在等他。
作为东道主还挺忙的。
而他离开后，许鑫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才对玛格特·罗比说道：
“感觉咱们俩就像是尘埃一样。”
“……”
玛格特·罗比嘴角一抽。
“许，你要是尘埃，我是什么？原子？”
“哈哈~”
许鑫和她碰了一杯，看着酒会之中推杯换盏的人们，忽然来了句感慨：
“杨亏大了啊。”
“为什么？”
“那可是莱昂纳多……”
听到这话，玛格特·罗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是啊，莱昂纳多……他可是梦想之船。”
许鑫不太懂所谓的“DREAMBOAT”是什么意思。
但不得不承认……
这哥们确实太帅了。
不过……
“尼古拉斯凯奇也不差。”
“他？”
玛格特·罗比愣了愣，接着说道：
“许，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最近的情况？”
“他的情况？……什么情况？”
许鑫有些茫然。
“我听说他现在正在面临破产危机，据说是次贷危机带来的麻烦。所以在和好多人抢一些片酬高的制作。而他今年上映的两部电影都很烂，很可能是明年金酸梅的获得者。”
“……啊？”
许鑫瞪大了个眼珠子，一脸惊讶：
“破产？”
“对啊。你知道的，小演员圈里，八卦总是传的最快的。”
“呃……”
听到她的话，许鑫下意识的看了看那边正在和几个人聊天的尼古拉斯凯奇，微微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是够惨的。”
谁知他这话刚说完，玛格特·罗比便耸肩说道：
“再怎么惨，也是科波拉家族的人。那可是好莱坞的星条旗，比我可强多了。”
许鑫又一愣：
“科波拉家族……索菲娅·科波拉？”
“……你连这都不知道？”
玛格特·罗比一脸的震惊：
“他的本命就是尼古拉斯·科波拉，后来不想让人觉得他是靠家族上位，所以才改名为尼古拉斯·凯奇的……”
“……”
这下，许鑫是真意外了：
“这么说，他和索菲娅·科波拉……”
“他是她的堂哥。”
“……”
看着许鑫无语的模样，玛格特·罗比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许，你的表情就像是网络上的表情包。”
“……”
许鑫无所谓的耸耸肩。
而就在这时，玛格特·罗比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拍了拍他：
“许，快看快看！基努·里维斯！”
许鑫下意识的扭头。
就看到了一个虽然穿着西装，但里面却不是衬衣，而是一件简简单单灰色高领打底衫，穿着一条牛仔裤，脚底下还踩着一双工装靴的男人正在冷餐台前，正端着盘子挑食物。
正是《黑客帝国》的扮演者，基努·里维斯。
而他还没说话，忽然，他听见玛格特·罗比来了一句：
“许。”
“嗯？”
“我宣布……”
“什么？”
“莱昂纳多被我除名了。”
听到这话，许鑫是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的：
“DREAMBOAT？”
“嗯，基努才是我的梦中情人。”
这姐们说这话时，两眼冒桃花。
一副花痴拉满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兴许是察觉到有人正在看自己，端着餐盘的基努·里维斯扭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当看到许鑫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玛格特·罗比后，他愣了愣，礼貌的点点头。
“HI~~~~~”
玛格特·罗比情不自禁的挥手，打招呼都带上了颤音儿。
而许鑫也不得不承认。
这哥们……确实帅。
不比咱老许差。
可……姐姐您这花痴的模样是不是得收敛一点？
他无语的后退了一步，和这姐们主动拉开了距离，生怕那股花痴的气息传染给自己。接着走到了冷餐台前，打算拿点东西垫垫肚子。
作为第一次来到这种酒会场合的人，他其实对于这些规矩之类的也不是很清楚。
人家干啥他干啥就得了。
自己拿了几块点心，他示意了一下玛格特，问她要不要。
对方很干脆的拒绝了。
这时候弄花了口红可不好。
见状，许鑫也就不再强求，一口香槟，一口点心，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后，随着音箱里传来了一阵“吱吱”的声音，他看向了舞台。
舞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上了台。
这人刚才乔治亚跟许鑫介绍过他。
叫……
叫什么他忘了，但同样是派拉蒙的一位大佬。
他一出场，全场就安静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这……”
显然，作为主人，他在酒会开场，总要出现，做出招待的态度来。
可惜，许鑫对这老爷子不熟。
并且对方的发言也都是很公式化的那种，最后大家共同举杯后，代表着这场晚宴酒会的开始。
而不得不承认，今天这场晚宴确实称得上是群星璀璨。
刚才看到的尼古拉斯凯奇、小李子就不说了，基努·里维斯也不提，今天到场的还有今年上映的《碟中谍4》的主角汤姆·克鲁斯，把天朝一众电影按到地板上摩擦的《变形金刚3》男主角希亚·拉博夫。以及那位在世界范围内都颇负盛名的斯皮尔伯格……
很多人都来了。
派拉蒙就像是在用这些爆款作品，告诉所有人，他们依旧是好莱坞里面最顶级的电影公司。
然而这一切，许鑫都觉得和自己没啥关系。
和想努力扩展自己人脉的玛格特·罗比不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眼下香槟喝了两杯，点心吃了几块。
砸吧砸吧嘴，他觉得自己该“放松”一下了。
于是，没人在意的好莱坞NOBODY就这么溜出了酒会现场。
而走出大门后，他鼻子动了动。
有人抽烟。
左右看了看，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堆积着一排排凳子的角落。
烟民的直觉告诉他，烟味儿一定是在那边传来的。
那绝对是个抽烟的好地方。
于是直接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虽然没见到人，但垃圾桶里有着一些烟头，并且还有一根没有燃烬，在冒着烟。
他走了过去，直接把杯子里的香槟泼到了里面。
滋啦一声。
把酒杯放到窗台上，他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支，惬意的呼出了一口烟气。
接着拿出了手机，打算跟妻子说一下自己今天都见到了谁。
而当杨蜜听到他竟然遇到了小李子的时候，直接一个“生气”的表情包就发了过来。
“早知道我就去了！啊！！我的杰克！”
“得了吧，肉丝都胖成球了。”
“他真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是不是帅多了？”
“嗯。”
“好羡慕吉赛尔·邦辰啊……”
“姐姐，现在和你聊天的人是你老公，你能不能注意点？”
“我最近对老公产生了些许的倦怠。”
“？？？？”
“你敢说你不喜欢你的志玲姐姐？”
“……你这么一说，我对你也倦怠了。”
“哈哈哈，那咱俩大哥不说二哥~”
正和媳妇吹牛打屁呢，忽然，许鑫听到了一声：
“嘿，你好。”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
这下，许鑫愣了。
乍一看颇有些不修边幅的基努·里维斯正看着他，同时，许鑫敏锐的注意到，对方的手里还拿着一包烟。
他抽烟？
许鑫一愣，但反应过来后，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里维斯先生。”
“呃……你是……”
“歌德·许。”
基努·里维斯一愣：
“天朝人？”
“是的，我是一名天朝导演。”
“你好。”
听到许鑫的话，基努·里维斯伸出了手，俩人握了一下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许鑫放在酒杯旁边的那盒中华上面。
“……这是天朝的香烟么？”
“是的。”
本着属于烟民的默契，许鑫抓起了那盒中华，从里面抽出了一支：
“尝尝？”
“谢谢。”
对方接了过来，许鑫又拿火机帮他点燃后，他深吸了一口感受了一下中华的味道，忽然来了一句：
“我在拍摄《地狱神探》的时候，抽过剧组提供的道具烟，叫做……”
说到这，他想了想，发出了两个音节：
“让江~”
“不，是长江。”
许鑫笑着摇摇头：
“我知道，那是剧组虚构出来的。不过，在我们国家，确实有这个品牌的烟，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长江香烟，叫做黄鹤楼。”
“原来如此……”
不得不承认，他那种慢吞吞的说话方式，不自觉的就会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一边说，他一边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烟，说道：
“这烟的味道很好。”
说着，见许鑫的烟已经抽到底了，他直接递过来了自己手里的烟：
“歌德先生……”
“喊我许就好。”
“好，许，你可以喊我基努。试试这个？”
听到这话，许鑫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
一看上面的标志，他乐了。
骆驼。
“这烟我抽过。劲很大~”
一边说，他一边再次点燃了一支。
骆驼那招牌的浓烈烟雾升腾了起来。
而透过玻璃的反光，他看着“镜面”之中，叼着烟的自己，不自觉的来了句：
“我的名字是约翰。约翰·康斯坦丁，混蛋~”
“……”
基努·里维斯嘴角抽了抽……
接着来了一句：
“很遗憾，它没有第二部了。我也同样很喜欢这部电影~”
听到这话，许鑫一愣。
随即也有些遗憾。
毕竟他也很喜欢这部片子。
但俩人毕竟在聊天，话题肯定不能冷场。
许鑫想了想，便随口来了句：
“基努，你下一部电影打算拍什么？”
“我还在休息中……”
基努里维斯下意识的回答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看向了许鑫。
“……怎么了？”
许鑫有些纳闷，忽然就听到了一句：
“许，你明天有时间吗？”
“……？”
说一下，我之前查资料，网上关于基努·里维斯的新闻都是RH，但今天有读者私聊我说老狗，他翻墙在外网查了一下，说是对方并没有参加这个音乐会。
真实情况是，这个音乐会是那个主办方，没错。但并非是ZD直接举办，而是一个叫PhilipGlass的音乐家举办的85岁生日音乐会。这人据说在美国挺出名的。
他和ZD举办了个音乐会，邀请了一堆人。基努·里维斯是邀请名单之一，但并没有去，但主办方消息却发出来了，包括他在内的一些名人来炒作。
而举办音乐会时，他没到场，只是录制了一个名为《pullmydaisy》的视频。是给那个PhilipGlass发的类似生日快乐的视频（就跟国内XX艺人恭喜XX的VCR一样）
并没有出席，也没有捐款。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国内的新闻上查不到这件事后续的原因。感谢这位读者的解释。
再者就是下架他视频这件事，我其实也不知道为啥。但我琢磨甄仔丹能演，并且在弯弯上映了，国内我查的消息都是因为尺度原因，而并非是直接因为演员被毙。
所以应该没问题。
并且，要是绕过他，包括菊地凛子，以及其他好多剧情都要被废……
所以，应该还是他了。
804.FAKE NEWS~假新闻
看着许鑫那疑惑的目光，基努·里维斯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于是赶紧说道：
“许，你知道我的动作指导么？”
“……不清楚，怎么了？”
“他叫做陈。是我的专用动作指导以及好朋友，也是天朝人。我们最近有一个故事……是有关于武术的故事，就发生在天朝。但你知道的……好莱坞和天朝之间存在着一些文化差异，我和他一起出演，但故事方面……我们想让它更精彩一些……不知道你有空么？能不能帮我们看看？”
“呃……”
听到这话，许鑫想了想，便点点头：
“可以啊。那明天什么时间？”
“什么时间都可以，上午？下午？你什么时候有空？”
“那就上午吧。如何？”
“好。”
基努·里维斯点点头，笑着说道：
“我们本来一直在说，把故事拿回香江，找导演看一下。毕竟这是发生在天朝的故事。但命运让我在这遇见你，很感谢你的帮忙，许。”
“没事。反正我也很闲。”
见他伸手，许鑫和他握了一下，接着拿出了手机：
“那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吧，你把地址发我，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OK。”
俩人完成了电话号码的交换。
而许鑫也从这一根烟的功夫里，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故事。
是讲述一个武术大师对抗地下黑帮的故事。
说老实话，当许鑫听到这个故事的由头时，心里就没了兴趣。
原因很简单。
那股好莱坞带着刻板与偏见的味儿，可太浓了一些。
不过……
“我打算自己亲自执导……”
当基努·里维斯说出这句话时，许鑫就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行吧。
让一个好莱坞导演拍天朝的故事片，要求也没法太高了。更何况……
“说实话，这对我而言是一个挑战。”
你瞧。
还是人家的导演处女作。
……
“许，我还要去那边和他们聊聊投资的事情，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基努。”
酒会会场门口，许鑫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后，顺手把自己手里的香槟杯放到了侍者的托盘上，又换了一杯新的。
看了一眼玛格特·罗比正在和西装革履的人交谈后，他也没过去打扰，而是打算找个凳子坐下休息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
“嘿，许。”
许鑫一扭头，笑着对来人致意：
“你好，科波拉女士。”
索菲娅科波拉微笑和他碰了一杯。
接着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你打算来好莱坞发展了么？”
“呃……并不是。”
许鑫微微摇头：
“我的妻子在这边有一部影片马上要拍摄，我是来陪她的。至于来这里……我在比弗利山买了一套房产，刚好和乔治亚在一个社区。是他邀请我过来的。”
“原来如此。”
索菲娅·科波拉点头后，继续问道：
“那今年你在忙什么？有什么新作品么？《山楂树下》我也看了，纯洁到令人印象深刻。可惜……我还很期待它在北美上映来着，但你们似乎没有选择这边的市场。”
“嗯。没错，那毕竟是发生在天朝的特殊年代里的事情。好莱坞……一直对我的国家有着一些有失偏颇的滤镜，虽然说电影艺术没有国界之分，但我还是更希望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天朝，而不是那些刻板的，带着几分偏见的印象。”
他说这话其实并不纯粹。
《山楂树》压根没考虑北美市场是因为没啥片商来找，主要的受众地点在欧洲。
可刚才和基努·里维斯聊了一下他那部电影后，不自觉的，他就生出了这种感慨。
而索菲娅·科波拉在听到他的话后，竟然一反常态的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这到是真的。文化的隔阂就像是枷锁，对于好莱坞而言，除了美国文化……或者说美系文化，其他文化都像是亚文化。它们做的是输出，是征服，而不是吸纳与了解。”
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让许鑫多了几分惊讶。
而看到他的眼神，索菲娅·科波拉笑着耸耸肩：
“我在日本生活过很多年，所以我看到过更真实的。”
许鑫微微一笑：
“所以我才特别喜欢那部《迷失东京》。对我而言，我就像是现实里的鲍勃·哈里斯，这里就是东京。好莱坞就在这，但我却始终触碰不到。”
听到他用《迷失东京》来举例，索菲娅·科波拉似乎更加感同身受一些。
不过为了避免话题过于“低沉”，她笑着问道：
“那意大利呢？”
“当然是我的第二故乡。”
脸不红气不喘的许鑫本能的来了一句。
这是人家给的面子。
敬你，才给你面子。所以得端稳，端牢。
“哈~”
索菲娅·科波拉轻笑了一声：
“作为意大利后裔，这句话让我倍感荣光……许，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在这边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沟通。在威尼斯的时候，我们还是陌生人，但命运让我们重逢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当然可以。”
俩人愉快的交换了电话号码。
又干了一杯香槟后，索菲娅·科波拉才离开。
而她刚走，路过的乔治亚见他一个人，便笑着把他邀请到了一个制片人的小圈子里。
电影成绩上面，许鑫在这些人眼里可能是个小咖。
可当听到他竟然是奥运会的火炬设计师时，这些人眼里的惊讶才满溢了出来。
许鑫的手机里也多出了许多人的电话号码。
……
一场酒会波澜不惊的结束，散场之后，他送玛格特·罗比回去。
车上，玛格特说了不少她在晚会上的事情。
主要是交际，她最大的收获是今天存了几个导演的电话号码。整个人显得非常兴奋，一个劲的向许鑫道谢，毕竟这种机会简直太难得了。
许鑫倒无所谓，只是在下车后祝福她试镜要加油。
把她送回家后，便直接返回了家中。
杨蜜还没睡，看到他回来后，便主动走了过来，极为贴心的帮老公脱掉了礼服。
一边问道：
“怎么样？”
“还行……哦对，明天我和基努·里维斯有约，你去不？”
“！”
杨蜜一愣。
忽然心里升起了一股似是而非的荒谬。
不是……
这怎么就……
好莱坞的大明星们怎么跟韭菜似的？
说见到就能见到？
“你是什么交际花吗？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人家约上？”
“什么话！”
许鑫哭笑不得。
“说的我跟万人迷一样。”
谁知听到这话后，杨蜜用力的点点头：
“嗯嗯，就是万人迷！……你难道是什么男性魅魔？”
“……”
正打算喝口水的许鑫手一顿……
瞟了一眼在那看电视的岳父岳母，有句话没说出口。
“你怕是又看什么不正经的漫画了吧？”
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基努·里维斯有个剧本，说是……给他的动作指导，一个叫做陈的人写的，故事发生在香江，他本来想去香江找人看看这剧本，顺带聊聊一些想法。结果今天遇到了我，我俩一起抽烟，他才邀请我的……”
“……陈虎？”
杨蜜说出了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谁啊？”
“袁合平的弟子，《霹雳娇娃》、《黑客帝国》《卧虎藏龙》的武指，他和基努·里维斯一开始是师徒，后来成了拜把子兄弟。在好莱坞这边……算是混的挺不错的袁家班的人了。”
“噢~”
许鑫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位“陈”的背景后，又问道：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不？”
“不去，后天就去多伦多了，哪有那时间……你自己去吧。”
“不去见见大帅哥？”
听到这话，小少妇笑眯眯的垫脚，亲了一口老公的脸蛋：
“最大的帅哥不是在这呢吗。”
沙发上的杨大林瞟了俩人一眼。
默默地关上了电视。
带着老伴起身回房了。
闺女和女婿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腻乎起来有点膈应人。
……
基努·里维斯的家在好莱坞山。
比弗利山往东一直走就是了。
其实很多人在这里有个误区，以为比弗利山庄是一座山头……实际上并非如此。用天朝话来讲，那就是，它是“洛杉矶市”的一个区。
而洛杉矶的富人区，最早发源于比弗利，但随着有钱人的越来越多，逐渐的，比弗利山到东边的好莱坞山这一条线上的住宅，就成为了富豪们的首选。
基努里维斯家就在好莱坞山这边，而和许鑫想象中的那种豪宅不同。
这别墅其实很小。
上下两层，后院一个泳池，两个车位，三个卧室，以及四个卫生间。
若不是地段属于好莱坞山，他可能都觉得这地方住的是中产了。
至少在他看来，小的可怜。
可偏偏，这就是大明星基努·里维斯的居所。
就……很离谱。
别说他了，连程虎都有些惊讶。
他自从来到了美国后，跟着许鑫见识的都是洛杉矶的繁华。
看管了这边人那随便一家都能称得上是跑马庄园的大豪斯，如今看着这处小二层别墅，他都有些恍惚……这真的是那位好莱坞巨星的住处？
而再看出门迎接的基努·里维斯……
一件灰色棉长袖卫衣，腰部的位置还有个洞。
跟烟头烫出来的一样。
脚下是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
那运动裤原本是黑色，可……或许是穿太久了的缘故，灰色褪去，隐隐已经开始发红。
脚下则是一双广东人绝对不会陌生的人字拖。
11月份的洛杉矶……他这么穿，或许会有点冻脚，但也不算特别冷。
可是……
哥们咱就说你是不是有点忒不修边幅了？
至于苏萌……
她的想法很单纯。
啊！°益°
大帅比基努里维斯！─=≡Σ(((つω)つ
未来老公你好(><)
我真是太幸福了ヾ(o｀o)
“欢迎，许，请进。”
“……嗨，基努。”
许鑫压着心底的惊讶，和他握了下手后，带着程虎和苏萌往里面走。
一边走他一边左右看了看。
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些铁锹、类似水泥一样的袋子。
绳索、工具等等。
还放着几个破花盆。
房檐下面停着一辆摩托车。
实话……你说这是某处天朝老家农村的院子他都信。
而等进了屋后更夸张。
他家的沙发是皮的，没错。
但……那皮都开裂了。
好大一片，露出了下面的海绵。
你敢信？
茶几上放着一份剧本，以及落满烟头的烟灰缸。
电视背景墙上的书架上除了书，许鑫还看到了几个临时放上去的鞋盒。
电视旁边是一把贝斯，而贝斯旁边则是一个橄榄球。
橄榄球的旁边，通往后院泳池的玻璃门下方地板上则堆放着一些碟片盒子。
可以说……这一楼的客厅，就是美剧里看到的那种普通人的卧室，一点都不夸张。
除了墙上挂着的一些画作以外，你根本找不到任何……属于“明星”的相关事物。诸如收藏品啦、雕塑啦，或者某种豪奢的东西……啥也没有。
“干干净净”，邋里邋遢的单身汉居所……嗯？等等。
许鑫的目光迅速的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所吸引。
画很简单……就是一只点燃的蜡烛。
可是……
“基努。”
“嗯？”
基努·里维斯扭头看了许鑫一眼，随即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哦对，许，我泡了茶，稍等我一下……”
他说着就栽栽愣愣的往开放厨房里走。
可许鑫却指着那幅画说道：
“这是……里希特的《蜡烛》？”
基努·里维斯一愣，随即颇有些惊喜的问道：
“许，你了解绘画？”
“……”
可许鑫的脸上却全是无语的表情。
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这是……赝品？”
其实以他的情商，问这话已经属于“很愚蠢”的范畴了。
偏偏，他不得不问。
因为他知道这幅画。
轮子很喜欢里希特……或者说爱到骨子里那种。而他家除了里希特的作品外，还有一本画集。拿给许鑫看的时候，他特别给许鑫介绍过画集里的《烛》。
“诶，阿鑫，你猜猜这幅画多少钱。”
里希特的画作有一种介乎于摄影与绘画之间的美感，在许鑫还不了解的阶段，听着轮子的话，他还无语的问过一句：
“你确定这是画而不是照片？”
“这就是里希特的特点喔……你猜猜多少钱？”
“……一百万？”
“再猜。”
“往多了猜还是少了猜？”
“多。”
“……五百万？”
“不是喔，再猜……”
于是，这个游戏，许鑫和轮子最后玩到了1000万的级别。
然后，他离谱的表示：
“你都不用给我一千万，你给我一万块，我画一百幅给你！这太离谱了……”
接着，轮子就用一种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对许鑫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幅画，在08年，拍了1050万。地点是在欧洲。”
一开始许鑫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要提一句“地点在欧洲”，可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等会儿……你说的1050万……是什么货币单位？”
然后，周杰仑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来了句：
“都说了是在欧洲，你觉得呢？”
于是，许鑫明白了。
这幅名为《烛》的画，拍卖了1050万欧元。
也让里希特成为了当今在世的画家之中，身价最高的艺术家。
带着几分惊讶的许鑫问及“哪个傻子买的这幅画”的时候，周杰仑却耸耸肩：
“反正不是我。这太贵了，我买不起。”
而许鑫的回答是：
“巧了不是，我买得起，但我不会干这么傻逼的事儿。”
虽然这话作为一个大导演说出来，思想觉悟挺低的。但他真的就这么觉着……
一个亿买副看着跟照片一样的画？
抛开“艺术”这个命题不谈，来来来，你把钱给我，我把画布都给你舔漏了。
而现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让他不得不问一句……这画一定是假的吧？你不会就是那个花一个亿买了一幅画的脑残吧？
可随着许鑫这带着几分失礼的问题问出口后，基努·里维斯却摇了摇头：
“不，是真的。”
“……那个08年花了一个亿在欧洲买它的买家……就是你？”
“！”
随着他那满是惊讶的话语问出口，基努·里维斯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笑容：
“许，那场拍卖你也在？你喜欢里希特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里希特的？你对他怎么看？”
“我……”
许鑫下意识的就想来一句：
“我特么坐着看。”
可是吧……
当着外国友人的面，咱老许也不能表现的太“LOW”不是？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咳咳……嗯。我对里希特的看法嘛……我最欣赏里希特的一点，是他在五六十年代，照相技术开始飞速发展时的理解。那个时代很多人觉得绘画在摄影艺术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甚至有许多画家在抗拒摄影，但里希特是当时少数一些愿意根据当下时代的发展，以一种客观性，理智性的角度，来看待这门新兴艺术的艺术家……”
“！！！”
基努·里维斯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
可后面刚才还一个劲犯花痴的苏萌却嘴角一抽……
许哥。
这不是JAY哥的话么？
您……可真厉害啊。
竟然原封不动的搬到了这里？
“哇哦，一针见血的见解。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许，里希特……”
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般，基努·里维斯开始和许鑫聊里希特这位画家。
而许鑫则在心里感谢这轮子八辈儿的祖宗。
因为如果没有他当时和叶惠美女士的那番话，他今天可能就在外国友人面前丢份了。
可有轮子的见解，他和对方BATTLE的那叫一个激烈！
并且俩人一边聊，基努·里维斯还把话题引申到了墙上挂着的其他画作上面。
许鑫这时候才发现……
原来，这屋子里别看沙发是破的，书架上还有鞋盒……可是，这一墙的画，包括一些随处可见的小玩意，竟然都是特么艺术品！
聊着聊着，许鑫忍不住来了句：
“这些都是你的全部收藏了么？”
“楼上还有，许，要去看看么？”
“……”
……
昨天晚上，许鑫和媳妇躺在床上进行睡前闲聊时，曾经聊过基努·里维斯的事情。
按照杨蜜的说法，基努·里维斯其实是个好莱坞很另类的巨星。
第一，他身世很凄惨。
这方面就暂且不提了。
第二，他居无定所，在30岁之前都只能住在汽车旅馆里。连栋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而之所以穷困潦倒，是因为他对金钱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片酬有百分之70都捐了出去。
单说这一点，许鑫在今天刚来的时候，觉得媳妇的话很在理。
这确实不像啥有钱人住的地方。
可是……当他看完了这楼上楼下的各种艺术品后，不自觉的问道：
“基努，我看新闻上说……你一直住在汽车旅馆里，穷困潦倒……”
基努·里维斯一愣……
随即哭笑不得的说道：
“许，你确定你看到的新闻是汽车旅馆？”
“……对啊。”
“我确实在旅馆里住了4年。但……我住的地方叫做CHATEAUMARMONT。许，那地方一晚上的价格大概是一万多两万美元左右……你被新闻骗了。”
“可新闻上说你是好莱坞最穷的人……”
“……”
基努·里维斯脸色更古怪了。
虽然没明说。
但……俩人站在他专门用来放收藏品的大卧室里。
伴随着他目光的移动，那模样仿佛在说：
“你确定我很穷？”
许鑫也无语了。
而看着他的表情，基努·里维斯笑着说道：
“我的朋友，钱只要够花就好。贫穷和富有并非在金钱上体现，不是么？”
许鑫无语的点点头。
你收藏多，你说的都对。
只是……
他肚子里已经开始编排回去怎么怼自己媳妇了。
让你没事看那些小道八卦。
这下被打脸了吧？
基努·里维斯穷？
他要是穷，这世界上没富人了。
啧啧……
而就在这时，忽然，俩人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车辆的滴滴声。
基努·里维斯笑着说道：
“许，是陈来了。我们下去吧~”
“好。”
许鑫点点头，最后扫了一眼这满屋子的艺术品……带着几分无语的率先走了出去。
他不懂艺术。
也不是特别了解基努·里维斯的八卦。
可走这一遭后……
他大受震撼。
805.给俩人……一点点震撼
“嘿，兄弟。”
基努·里维斯开门看到了陈虎后，率先打了个招呼，接着把身子让了出来。
“许，这就是我的兄弟泰格·陈。”
“你好。”
许鑫用中文打了个招呼。
可陈虎的态度却比他想象的要更热络一些。
“许导，您好您好。我是陈虎，初次见面。但蜜姐和我师父合作过，昨天我还特意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能在这见到您可真是缘分。”
许鑫愣了愣，随即同样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客气了客气了。都一家人，一家人嘛。”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
杨蜜自己说的，论起来辈分，她和袁合平其实是一辈儿。并且，袁合平是戏班武行出身，真要按照江湖规矩来论，她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山东国术馆的传承。
在“江湖”里的地位可是不低。
当然了，这也就是那么一说，谁也不会真去较真。
可对方这种客气的态度，却让许鑫确定了一件事……
他以后估计还得回国内发展。
不然……作为好莱坞的金牌武指，压根不用这样才对。
但也不纠结。
朋友嘛，慢慢交往看。
……
大家在门口认识了一下，但事情却是在客厅里谈的。
“许，昨天陈和我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
听到基努·里维斯的话，许鑫笑着摆摆手，很是谦虚。
接着他也不墨迹，直接进入正题：
“陈也来了，二位的剧本呢？我看看？”
“哦对，没问题。”
基努·里维斯从茶几里拿出了一厚摞故事剧本。
是英文的。
见状，许鑫想了想，对陈虎问道：
“有中文剧本么？我的英文目前仅限于日常交流，还不是特别熟练。一些书面用语之类的，我可能会理解错。”
“呃……”
陈虎摇头：
“我们还没翻译出来。没事，许导，你有哪里不理解，我给你翻译。”
“好。”
许鑫这才翻开了剧本。
而看到剧本的名字后，他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古怪。
太极男……不对，太极男人……太极侠？
把这个剧本名字和《IronMan》钢铁侠对上号了之后，许鑫本来想说点什么……
但考虑到陈虎和基努·里维斯的关系。最终，他没吭声，而是继续往下看去。
其实也没必要说啥。
他想问陈虎，这个故事是不是属于好莱坞刻板印象拉满的故事。
毕竟从昨天自己和基努·里维斯的聊天中，他就能感受得到，这个片子别看是在香江拍摄，而故事的主线是武术大师对抗黑帮的故事……
他心说要不干脆也别在香江拍了，直接拿纽约拍不是更好。
咱家现在可正是扫黑除恶的时候……
并且这种故事不管什么背景都可以套。
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并不合适。
所以他只能往下看。
而整个《太极侠》的故事其实非常简单。
一个叫林虎的人是个武学天才，特别擅长太极拳。第一次比赛就拿到了全国冠军。不过因为父母身体不好，加上他的门派已经没落，这么一个武术冠军和其他人一样，都得为五斗米折腰。一边当快递员打工赚钱，利用其他时间继续提高着自己的武艺。
然后吧……
香江那有个黑帮，是专门组织地下拳赛的。这比赛当然是违法的，所以警方就派了一个卧底。结果卧底被发现，被黑帮头头……唐纳卡……姑且先这么翻译吧。
被这个唐纳卡给打死了。但因为这个卧底死了，可这个名额不能空缺，于是这个唐纳卡就让小弟们去找人顶。
结果就找到了林虎。
林虎正发愁上哪弄钱的，结果听到这样能赚钱，半推半就的……好像是家里要装修，需要钱，就给答应了下来。
开始打黑拳。
结果一下子赚了许多钱，而林虎也在这黑拳比赛里迷失了，从一个追求武道境界的人，变成了一个暴虐无比的嗜血之人。
这时候警方登场，接触林虎，林虎也发现自己的性情大变，于是给警方当卧底，结果被唐纳卡发现，最后两边打了一场，警方成功捣毁了窝点，林虎也打败了唐纳卡，终成“一代宗师”……
许鑫觉得他自己的英文书面水平挺烂的。
结果竟然看懂了这个故事。
可想而知，这故事到底有多直白。
并且……
他点了一颗烟，看着剧本大纲后面的一些备注，想了想后，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对陈虎说道：
“坦白地讲，这个故事让我有一种看当年老邵氏电影的感觉。”
他的本意是这故事太浅了，哪怕作为功夫片，这种直来直去的剧本在当下的华语电影市场也不会讨喜。
说白了，虽然不至于看了开头就能看到结尾……但只要看到一个预告片，明眼人都能知道这故事到底在讲什么。
高情商：老邵氏风格。
低情商：浅白平。
这故事……实话。
在许鑫看完整个故事脉络之后，就已经能感觉出来一股扑街的味道了。
时代在变，大家的审美也在变。
并不是说剧本很浅就一定会很差……但至少你要跟上时代，而不是开历史的倒车。
这片子在好莱坞讨不讨喜暂且不提，至少，你们在香江拍，说明国内肯定要上的。而如果在国内……哪怕是基努·里维斯也没用啊。
剧本就特别浅薄……
忽然，许鑫一愣。
想到这，他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了基努·里维斯：
“基努，这片子你说你想当导演？”
“是的，许。”
基努·里维斯点点头。
接着来了一句：
“这个故事很适合给一位新人导演，你说呢？”
“嗯。”
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误区后，许鑫点点头：
“没错，故事并不深奥，甚至文戏弱化的也很合理。只要打的精彩，那么至少它就是一部合格的作品。因为它整个的故事线很完整，无论是林虎，还是唐纳卡。”
这就是许鑫刚才思考的误区。
他拿自己的“眼界”去要求了一位新人导演，拔高了对方的水平，同时用俯瞰的角度在看这个故事。
这种上帝视角下，那么整个故事的质量就一定要高，至少要高到符合一名拿了威尼斯最佳导演的导演认可，才算是合格。
可是……
威尼斯到今年为止才诞生六十来个最佳导演。
与庞大的世界影库相比，他们这一撮人已经是少到不能再少的基数了。
所以对这部片子并不公平。
而当许鑫试着把视角扁平化后，就能发现……这其实是个很完整的故事。
导演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也不用安排过多的炫技手段。
只需要一幕一幕的去拍，把故事拍完，那么整体的剧本就可以给出一个合格的分数线。
不过……
“票房与口碑，可能无法保证了。天朝观众的口味这些年并非一成不变，老实讲，这故事片里面对于我的国家一些刻板印象挺重的。比如太极、比如门派这种……它并非不好，而是说……在观众心里，看到它，会觉得很奇怪。
因为这不是我们现在的生活，而像是六七十年代的香江拍出来的片子。作为观众，如果我看到这个剧本，我会在想……怎么好莱坞这么多年，对我们的印象还是这样？从这一点而言，并不讨喜。”
在视角扁平化之后，许鑫选择了直言不讳，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基努·里维斯一愣。
下意识的看向了陈虎。
陈虎也有些愣……
想了想，对许鑫用中文问道：
“许导，那这个故事……您感觉怎么样？”
“实话是，如果我们抛开明星滤镜，也就是说不考虑他……”
指了下一脸茫然的基努·里维斯，许鑫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个剧本，在国内或许可以找到投资商，但投资商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具有票房号召力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否则，这片子不至于没戏，但制作绝对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那种。”
“那好莱坞……”
“正是因为它是从好莱坞走出去的剧本。或者说，它是从好莱坞走出去的、老港式邵氏风格的剧本，所以，它在内地可能会更加的水土不服。别说这个故事了，整个港圈现在都在全线没落。所以……我只能说，它是一个合格的，适合新手导演练习的，没有任何导演门槛需求的故事剧本。导演可以拍，演员可以演，这对两者而言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其他的就不能奢求了。诸如票房大爆，或者是好评连连，这是不可能的。”
许鑫说完，基努·里维斯便忍不住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
论英文水平，可能十个许鑫都抵不上陈虎。
所以对方很快就把许鑫的话完全的翻译了过来。
而基努·里维斯却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看着许鑫点点头：
“许，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认同你的观点。”
你瞧。
在除开即将到来的“新手导演”的身份外。以演员的角度，基努·里维斯显然也这么想。
“但是……这是我兄弟的一个梦。”
许鑫一愣。
下意识的看向了基努·里维斯。
“很多年前，那时候我俩才刚刚认识不久，在一次闲聊中，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梦想，他说他想当演员……可却成了动作指导。你是导演，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嗯。”
许鑫下意识的点点头。
演员谁都能做，可怎么熬出头却是一个问题。
这方面，陈虎显然做的并不好。
“我们的关系和亲兄弟一样，所以，我们一起准备了这部电影。许，我想圆了他的梦。”
基努·里维斯说着，看了陈虎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许，你知道么，昨晚，我给他打电话。”
他做出了一个“6”的手势。
“我说嘿，兄弟，你知道么？今天我参加派拉蒙的酒会，认识了一名叫做歌德·许的天朝导演。我并不认识他，但既然他是天朝导演，并且能来派拉蒙的酒会，说明他应该很厉害。我们可以找他帮帮忙，他已经答应了明天来我这。兄弟，你带着剧本过来……你离开天朝太久了，歌德·许或许能给我们很多帮助。”
“呃……”
许鑫看着那边已经露出了无语表情的陈虎，笑着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陈他一开始还纳闷，说是没听说过歌德·许这个名字。然后他上网查了下，发现你的天朝名字。许~THIN~他告诉我：BRO！你知道你遇到的人是谁吗？他在天朝简直是年轻导演中的神话！他去年刚拿到了威尼斯的最佳导演！票房累积突破两亿美元！还是奥运会的……大统领……”
“……”
许鑫嘴角一抽。
“他还是火炬的设计人！BRO！你确定是他？……哈哈，陈给我发了你的照片，我说确定后，他简直兴奋的睡不着觉……但同时，他又很恐惧。因为他知道你取得的成就，他说面对你，就像是NOBODY面对好莱坞鼎鼎大名的大导演一样……”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看着谦虚摆手的许鑫，基努·里维斯摇摇头，正色且充满着诚恳的说道：
“许，作为朋友，我和陈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忙。你知道的，我最多，能演好DONAKA的角色。可作为导演，以及泰格·林这个角色的朋友，我希望能圆了我兄弟这个梦想的同时，不希望人们对他的印象停留在“他演了一部烂片”这个层面……
坦白地讲，这部片子，或许它可以不盈利，也可以口碑反响平平……但，对于我兄弟的梦想，我希望他回忆起来不全是坏事或者恶评。这是他十几年的梦，这个梦值得一个……完美的结局！”
“呃……”
听到这话，许鑫忍不住搓起了下巴。
凭心而论……
这片子真想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
到不是自大，但许鑫估摸着，它这个剧本要是交给自己，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想法。
可这个想法……
他自己来做，会非常简单。可如果是基努·里维斯来做……恐怕会很难。
或者说非常难才对。
而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这个剧本里融入两个元素。
但这两个元素……
要基努·里维斯这个菜鸟导演来拍，可太难了些。
不自觉的，他点了一颗烟。
想了想，看向了陈虎。
这次，他用的是英文：
“其实这个剧本处理起来，很简单。我指的是我，如果我来拍，那么它会非常非常的简单。当然了，我这么说不是要拍这部戏，而是表达我的观点。那就是……我的思路，我能处理好，甚至天朝的导演都能处理好，但……基努不一定会处理的很好。”
在俩人疑惑的目光中，许鑫拿起了笔，在剧本扉页上写下了两行字。
“……”
陈虎嘴角一抽……
而看着他的表情，基努·里维斯下意识的问道：
“兄弟，许写的是什么？”
陈虎看了许鑫一眼，想了想，说道：
“心里的恶魔，以及……时代的变化。”
基努·里维斯一愣。
再次看向了剧本。
中文，他不认识。
但陈虎认识。
“一，心魔。二，时代的变迁。”
这是他给出的解决方案。
这时，基努·里维斯说道：
“心里的恶魔我知道，是练武之人内心的一种寻找自我的形容。许，陈和我说过。武者不仅仅需要的是肉体的强大，还需要从心灵之中，寻找一种情感支撑。他们要明白，他们的武术是为何而战，对不对？”
“！”
这下轮到许鑫惊讶了。
噢哟？
可以啊。
不自觉的点点头，他问道：
“那第二点呢？”
“呃……”
看着基努·里维斯那有些暂时还联想不出来的模样，许鑫扭头先用英文说道：
“接下来我说的想法，要用中文表达。因为我不清楚我的英文用词准确与否。你翻译给基努听。”
“好的。”
陈虎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第一，心魔。”
指着剧本上自己写的字，许鑫说道：
“我指的是，把唐纳卡用一种隐喻的手法，比作林虎心魔的化身。他学的是太极，太极有阴必有阳。
如果说林虎是太极的阳面，阳极则万物生长。那么唐纳卡就像是阴，他代表着林虎的另一面。
另一面，他暴虐，嗜血，就像是武者的冲动，像是丛林之中弱肉强食的老虎那样想要与别人厮杀。
唐纳卡、地下拳赛都是如此。
在电影里，把他塑造成林虎的心魔。比如他们有着一样的爱好，有着一样的武学宗旨，可林虎选择的是天朝武学传承的“以战止戈”，像是把“吾辈何以为战”的自问贯彻到底的武学之路修行者。
但唐纳卡不同，他追求的是放纵、极致的自我放纵。除了武学、血腥、感官的刺激外不在乎任何事情。他与林虎如此相似，但又如此极端。
在剧本里，可以通过俩人的文戏，比如俩人对于武学的认同是相同的，可聊起来世界观时却又截然相反。甚至会发生争执，但争执的同时，俩人又彼此惺惺相惜，可他们却是命定的敌人……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陈虎不知何时已经微微张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许鑫……
“别愣着，先翻译给他听。”
“呃……好。”
陈虎赶紧把许鑫的话，尽可能一字不错的全部翻译给了基努·里维斯。
而对方听到之后，同样露出了错愕的模样。
想了想，他直接掏出了手机。
“兄弟，录音，把许的话先录下来。快~”
陈虎赶紧点点头，对着他的电话，开始一点点的翻译起了许鑫的话。
而翻译完后，他见基努·里维斯没吭声，这才对许鑫继续问道：
“许导，那第二点……”
“这点要更难，那就是借用这个故事，来探讨武术对于当今的时代到底有没有用。读过徐浩锋的书么？”
“……没。”
“我建议你看看，他眼中的武林是个什么样的。并且，你是学武的，应该清楚。其实现在大家学的武术都是摒弃杀招后的阉割版本，对不对？”
“对的。”
“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部片子里加上一中隐喻。这份隐喻，可以由警方那边表达出来。比如他们对武术的态度，比如他们觉得武术在枪械面前根本毫无作用。唔……”
说到这，许鑫想了想，说道：
“比如，唐纳卡和跨国犯罪集团有关系，他们一开始派去卧底，只是要找寻证据而已。他们对于地下拳赛根本毫无兴趣，因为比起拳头，枪显然更好用。
而后面的一些剧情里，可以拍一些这种片段。那么多地下拳手，面对枪支，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诶？对！
可以安排个林虎救了唐纳卡的故事，这样可以让林虎卧底的身份坐实，最后唐纳卡发现林虎才是卧底时，俩人会迸发出那种“我最好的兄弟竟然背叛了我”的剧情冲突。这一点很讨喜~
当然了，这些镜头之中，主要还是要体现一种命题。比如在救了唐纳卡之后，林虎和唐纳卡有过一些对话，聊的就是他们学的武术，在当今这个时代，除了供人像是耍猴一样观赏之外，还有任何作用么？
武术的没落究竟是谁的错？是时代？枪械？还是观念？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在如今这个耍猴一样的地下拳赛里，成为那些富人们满足血腥渴望的玩物，真的还有什么武者的尊严么？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都可以去探讨……
但我怕基努做不好，因为这一点需要一些天朝人独有的思维。甚至还可以引出东西方之间哲学思想的碰撞……如果做好这两点……那么，我的朋友，票房、口碑如何我不敢保证。但……至少，我觉得明年三大电影节上面，你们随便选，无论哪家，都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
“……”
整个房间里，落针可闻。
除了还在开启状态的基努·里维斯的手机，那录音时间一分一秒的在变化外。
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
基努·里维斯听不懂。
所以他只能等陈虎翻译。
可陈虎已经听傻了。
傻到精神世界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追逐起了许鑫的脚步，被他的这些话，引领到……一个更宏大的命题前。
而对比这宏大的命题，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写着两行字的剧本……
没来由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我和老李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和人家的故事比较起来……算他妈的啥？”
啊~回归老剧情，写的太爽了啊啊啊啊啊！
806.行有行规
“……”
“……”
当陈虎把许鑫说的话再次翻译给基努·里维斯听后，对方同样陷入了沉默。
凭心而论，以基努·里维斯的演绎经历而言，许鑫的话不至于让他“震惊”到一个单词都蹦不出来。
年少成名的他，在好莱坞里见过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
想要带给他一种“哇哦，这个剧本简直是上帝的杰作”这种观感，或许可能……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许鑫嘴里魔改的《太极侠》剧本。
但……话又说回来。
他确确实实是被《太极侠》给弄无语了。
因为……在演员的位置，这个魔改的故事不值得惊讶。可作为即将上线的新人导演……来自另一位导演的提议，让他的内心开始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
说白了，他感觉自己确实驾驭不住。
难怪人家说这个剧本要改，得找天朝导演来。
他们……太懂这种剧本该怎么拍了。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作为演员而言，许这一手也令他十分惊艳。
因为他升华了整个故事。
从接到剧本，到说出思路，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它让一个原本很平庸的故事，一下子升华到了本不属于它的高度。
并且，他必须要承认的是，他很喜欢升华后的故事。
同样的一门技术，在不同时代发展时期的碰撞。一个人看似对抗一位反派，可实际上却是在隐喻自己的心魔。
这个故事……
他很喜欢。
以至于这个剧本，他已经决定了就按照许说的这样来。
而这才是真正让他沉默的原因。
当决定依照许的这个思路走时，他才发现……这份工作对他而言，难度已经提升到了地狱级。
这下……
该咋办？
他看陈虎。
陈虎看他。
他看许鑫，陈虎也看许鑫……
俩人忽然有些整理不出来头绪了。
这时，陈虎想了想，对许鑫问道：
“许导，那……如果要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弄……这剧本怕是要大改吧？”
“唔……”
许鑫再次把《太极侠》的内容回忆了一下，说道：
“只要方向有了，那么找到靠谱的编剧……应该不是很难。说白了，这个剧本，是好莱坞臆想出来的一座海市蜃楼。你能看到它，但你抓不到人心。我不知道好莱坞这边的受众，但还是那句话。这个剧情，国内观众很难接受。因为它太老了，也太幼稚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你们真觉得我的意见靠谱，那么不妨拿着它回到国内。找国内的编剧来润一润。”
在陈虎的思考之中，许鑫继续说道：
“先找编剧润色，拿到了你们满意的剧本后，基努可以继续摸索着拍这个故事。其实在这里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你要帮他，让他弄明白剧本里的一些属于我们这边的哲学。他懂了，那么，就会很好拍出来。这电影其实没什么难度，对新人而言，也只能说是有点小挑战，但绝对不至于高不可攀。”
“……”
“……”
基努·里维斯和陈虎此刻心里是一样的想法。
你说话咋那么不腰疼呢。
这还叫小挑战？
那对你而言，啥是大挑战？
你确定这是一个新人导演该去玩的东西？
……
最终，基努·里维斯和陈虎决定采纳许鑫的建议。
大家聊了整整一个上午。
终于，基努·里维斯请大家一起吃的饭。
吃饭的时候，还在聊。
而最终的意见是，他们确实要去一趟天朝。许鑫也答应给他们介绍几个编剧，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
这个故事本是为了圆梦，而现如今，梦已经被插上了翅膀。那么自然没道理继续贴地匍匐前进了。
陈虎想飞，基努·里维斯想帮助自己的兄弟飞。
许鑫递给了他们一双翅膀。
那么，万事俱备，他们就只差一股东风了。
找编剧这种事情，对许鑫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就目前而言，整个华语影坛，除非是圈子派系的符号太过于强烈，否则，整个影坛里很少有他无法接触的编剧。
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足够强。
而一顿饭之后，许鑫便起身告辞了。
等他离开后，陈虎和基努·里维斯一起坐车回去。
他开车，基努·里维斯坐副驾驶。
俩人沉默了俩路口后，陈虎就听好兄弟来了一句：
“天才一样的家伙。”
陈虎一愣，想了想，问道：
“你这句话是站在导演角度，还是演员角度？”
“当然是后者，兄弟。”
基努·里维斯脸上出现了一丝感慨。
“他给我的感觉不比其他合作过的导演差。或者说……他们是一类人。一样的出类拔萃，一样有着令人惊讶的天赋！”
听到这话，陈虎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而是微微点头：
“是啊……”
他心悦诚服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真厉害！”
……
“回来了？聊的怎么样？是个什么故事？”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了，大概聊了聊，给了点方向上的建议。”
这是回到家后，许鑫给妻子的定义。
听到这话，杨蜜也就不在意了。
甚至一些细节都懒得问。
15号一大早。
一家人前往了多伦多。
一方面是去适应一下那边的环境，另一方面则是找个心仪的房子。
虽然说剧组提供了全额的酒店报销费用，但对于一家人而言，肯定是租房子会更方便。
当然了，也不是不能买，但会很麻烦。
而巧合的是，科比也在多伦多。
湖人今晚客场挑战多伦多猛龙。
对于比赛日，一般情况下，球员都会待在酒店里，或者是球馆里面训练。但对科比而言，已经在这个联盟里待了超过十年的他已经习惯了一切主客场的相关因素，也没人管他。
在得知了许鑫和杨蜜来了后，他特意发来了消息问候。
“嘿，许，晚上有空来球馆么？要不要给你们留几张票？”
许鑫的回复是：
“抱歉，科比，今晚可能不行。我和杨下午还要去找房子。”
“房子？”
“对，电影这边，导演说在多伦多待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所以我们打算租个房子暂住。下午约了中介。”
“……”
科比先是发来了一排点点点。
接着来了句：
“许，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困难是可以和朋友说的。尤其是这种小事。”
说完，他又来了一条：
“你和杨晚上来球馆吧，房子的事情交给我。文斯在多伦多的房子到现在还空着呢。”
“文斯卡特？”
“没错。”
“那房子大么？”
“很大，很宽敞。”
“千万别……”
许鑫赶紧给他回了条消息。
虽然他不知道房子具体多大，但这些NBA的球员豪宅……尤其是卡特这种不缺钱的明星球员的豪宅风格，他可太懂了。
那怕不是家里都能安个高铁站的级别。
还是算了吧。
住进去怕瘆得慌。
“你确定？”
“很确定。科比，还是算了吧。房子太大也没用，杨在中介网站上已经看到了几个合适的，下午可能就定了。”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感谢你，兄弟。”
“不客气。”
等他结束了和科比的短信聊天，杨蜜才问道：
“聊的什么？”
把事情说了一下后，杨蜜点点头：
“确实，他们的住房风格，实在不适合。而且不花钱的房子，处处都得小心翼翼的。下午等那个中介来吧，是个华人，到时候咱俩好好找找去。”
“嗯。”
……
多伦多的天气其实感觉有点类似东北那边。
许鑫前脚在洛杉矶最多也就是加个厚外套，可来到这边后，一家人都套上了稍显笨重的羽绒服，还真挺不适应的。
所以，俩人挑房子也没带杨大林他们，孙婷和苏萌也没带。
都留在了酒店。
俩人手拉手的出了酒店大堂，等中介来的节骨眼，杨蜜拉下了口罩，对着空气呼出了一口哈气：
“哈~~~”
“孙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嘻嘻，烦人~”
水雾之中的小少妇笑嘻嘻的勾着老公的胳膊：
“诶，等房子的事情搞定，咱们去安大略湖瞧瞧去？”
“去呗。话说那地方湖面结冰了没？让钓鱼不？”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钓鱼产生了兴趣。”
“啥意思？”
“那可是一条不归路啊。费不费钱不提，那群钓鱼佬是有事没事都想甩两杆，为了钓鱼连家都不顾了……你可别啊。我害怕~”
她嘴上说怕，可眼里却没半点“恐惧”，反倒是直勾勾的盯着许鑫，威胁之意拉满。
大概就是那种“一言不合，老娘把你沉江”的既视感。
许鑫也就是随口一说，看到她那威胁人的小眼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哼起了歌：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哼哼哼~”
杨蜜这才放心了下来，很可爱的跺了跺脚：
“好冷，一会儿高低买双棉鞋去。冻JIOJIO~”
“那你把鞋脱了，我给你暖暖。”
“少来这套！我真脱了，你肯定抓着我鞋就开溜。小样，我还摸不透你？”
“嘿嘿嘿……”
两口子站在路边说着各种俏皮话。
心情倍儿好的杨蜜还用旅游鞋踩了几脚不咋干净的雪。
然后又很可爱的跺起了脚：
“啊~JIOJIO好冷~”
看的许鑫满眼的宠溺。
直到一阵滴滴声响起。
一辆白色的奔驰E开了过来。
停在俩人面前后，车上下来了一个岁数在40多岁的女人，看了看带着口罩的杨蜜，又看了看带着棒球帽的许鑫，试探性的问道：
“是许先生和许太太么？”
她用的是中文。
“嗯，是的，你好。”
许鑫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吉屋地产中介经纪人张娜。很高兴见到二位……”
听到这话，杨蜜一愣。
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许鑫……
心说这个房产经纪人似乎没认出来哥哥……
不过她也不多问。
把话语权交给了许鑫，默默的等在一边。
而许鑫和她寒暄了两句后，俩人就一起上了车，坐到了后面。
“许先生和许太太是第一次来多伦多么？”
“对，来这边工作，可能要持续个一年半载的。所以打算租套差不多的别墅。”
“嗯嗯，没问题，咱们上次打电话给我的人是许太太么？”
杨蜜这才开口：
“对，是我。”
“嗯！许先生、许太太，咱们这边是一家六口……”
“不止，还有跟我们俩一起来的员工。一共十个人左右~”
两边开始交流租房的具体情况。
张娜似乎真不认识许鑫和杨蜜，当然了，也不排除杨蜜一直没摘口罩。
去看房的路上，她把一切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用的话术还是那种“先不和你说价格”的套路。
先带你去看，觉得满意价格再谈。
许鑫也无所谓。
说完了自己的需求后，看着多伦多的街道，和张娜还在闲聊：
“这边华人很多？”
“相当多。而这次给咱们找的地方，大多数也都是位于华人富人区。无论是治安、环境，还是语言方面都很便利……”
而杨蜜则一直没怎么说话。
伴随着车子的行进，她忽然指了下外面：
“诶？这是大学？看着好旧。”
听到这话，张娜应声说道：
“没错，多伦多大学。它属于多伦多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以及建筑之一。《哈利波特》剧组就是在这取的景……很出名。哦对，你们看。”
她指了一个方向，是一动四四方方的居民楼。
“那就是咱们国内的明星梁冰凝的房产。”
“……”
“……”
杨蜜和许鑫同时嘴角一抽。
她忍不住问到：
“冰……梁冰凝在这有房产？”
“有呀，很出名的。叫做冰冰小栈，那栋房子就是其中之一，专门租给国内的留学生的……”
说到这，张娜有些感慨的来了句：
“梁冰凝赚大钱了呀。”
“……为什么？”
“她这房子是买的，买的时候很便宜很便宜，后来翻修了一下，做成了那种单人宿舍一样的隔间租给留学生，简直是供不应求。”
“多少钱呀？”
“四百多万加元。但别看贵，它是7层，一共42个房间。一楼还被她改成了门市房，那些洗衣店、餐饮店、理发店都是招商进来专门给留学生服务的。一年她光收租就能收六七十万。”
“呃……”
许鑫的眼神愈发古怪。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妻子，见她也在看着自己后，想了想，问道：
“她在多伦多房产很多？”
“挺多，光是多伦多，就有四五套。而且那些留学生关键还认她，来到这边找我们租房子，都是先问她的房产里面有没有地方，然后再考虑其他……咱们一会儿去看的一处房产就在她的一套房子斜对面。地段非常好……”
杨蜜这时已经拿出了手机。
这会儿天朝时间是凌晨不到一点，想来冰冰姐应该已经睡了。
但她还是想问问。
“姐，睡了没？”
“没。怎么啦？”
“？你还不睡觉？”
“刚下飞机。正往回走呢，快累死啦。怎么啦？”
“我在多伦多呢。”
“啊？”……
许鑫和张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路，而快下车的时候，杨蜜把手机递给了许鑫。
意思是他看一眼。
许鑫接过来一看，其他聊天倒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一个地址，以及一串数字。
还有一句话：
“这是地址，这是密码，还租什么房子啊？你们去那住就行了。”
看到了这条消息后，许鑫把手机递还给了她。
接着也不吭声。
很快，张娜把车子停稳。
三个人一起下车后，张娜指着一处临街的二层别墅，带着许鑫和杨蜜走了过去。
……
张娜作为房产经纪人，自然是全程陪伴的。
但这处房子许鑫却不太满意。
卧室小，主卧才不到20平，还不底比弗利的浴室间呢。
太小，住着憋屈。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指出了这房子不行。
张娜点点头，三个人再次上车，赶往了下一处。
又看了一处，勉强还凑合。
但……可能是住习惯家里那种大户型，这种富人区的精致户型虽然也很大，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第二套也没入他的眼。
很快来到了第三套房子。
张娜下车后，指着街对面的那栋看起来很有田园风格的别墅说道：
“那栋就是梁冰凝在多伦多的一处房产……”
听到这话，杨蜜对许鑫来了句：
“咱们进去瞧瞧？”
“……”
张娜嘴角一抽……
第一次觉得这位口罩带一路的许太太有些不靠谱。
不是，你脑洞咋开的那么大呢？
说进就进？
于是哭笑不得的说道：
“咱们没钥匙，想进也进不去呀，许太太。”
“没事，我有密码。我和冰冰姐是好朋友~”
“……”
张娜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
有觉得她在吹牛的不信，有哭笑不得的荒唐，还有一份“尊嘟假嘟”的疑惑。
而这时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的许鑫，见张娜迟迟不过来开门，笑道：
“张经纪，她说的是真的，冰冰姐确实是我俩的朋友。刚才你在车上提起来她在多伦多大学旁边的房产时，我俩已经问完了。她的意思是让我俩住在她家……不过你放心，我们既然找你来租房子，肯定是规规矩矩的。房子只要称心，我们肯定是直接租。毕竟住朋友家，给人家弄乱了也不合适，对吧？而且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不是么？”
“……？？？”
张娜已经懵了。
瞠目结舌的看着许鑫。
凭心而论……
对方这番话说的很人物。
可……
咋这么荒唐呢？
可这会儿她见许鑫指着房门让她打开，她暂时赶紧收拢了心思，快步上前，掏出了钥匙。
打开门后，俩人要进屋之前，许鑫见屋子里的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还对杨蜜来了句：
“把脚蹭蹭。别给人家弄脏了。”
“好嘞。”
杨蜜学着他的模样，在门口的地垫上狠狠地蹭了几下鞋，这才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留下了还在愣神的张娜……
……
“许先生，冒昧问下，您在国内从事的行业是？”
“呃……张经纪不经常回国吧？”
“是的，好多年没回去了。”
“哈~看的出来，不然……我俩其实在国内还挺出名的。”
“……啊？”
“我的全名叫许鑫，她是我的妻子杨蜜，张经纪听过这个名字么？”
“呃……”
……
多伦多吉屋房产中介：
“与细节处见人品。感谢许鑫、杨蜜夫妇对于本公司的信任。祝二位事业长虹！”
【图片】.JPG
【图片】.JPG
微博上，这个有着三千多粉丝的微博ID在天朝时间早上7点，发了一条这样的微博。
第一张图，是许鑫和杨蜜站在一处别墅门口，和张娜的合影。
而第二张图，则是中介的联系方式等等。
一个只有几千粉丝的房产中介，还是国外的，讲道理在微博上是没什么曝光度的。
可当许鑫和杨蜜的名字以及照片被放到了这上面时，一切意义就变得不同了。
都知道杨蜜拿到了一部名为《沉默之海》的好莱坞大片女主角。
据说就在11月份开机。
而她人就在美国。
现在竟然直接在多伦多租了房子？
这说明什么？
难道电影就在多伦多拍摄？
一下子，大早上起来，无数记者就跟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过来。
甚至直接一个跨国电话打到了多伦多开始了解怎么回事，想要试图挖出一些消息。
而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杨蜜许鑫多伦多租房，中介称赞待人真诚#的话题，出现在微博之中。
【记者在多伦多中介处了解到，知名导演许鑫、演员杨蜜夫妇此刻确实身在多伦多，刚刚组下了一套豪华别墅居住。
据悉，接待夫妇二人的经纪人一开始对国内的影视明星并不了解，加上夫妇二人的低调，所以并没有把二人认出来。
而在沟通过程中，夫妇二人得知梁冰凝在多伦多有多套房产投资，主动联系过梁冰凝询问。
梁冰凝得知此事后，向许鑫、杨蜜发出邀请，直接发来了房产密码，邀请二人居住。但却被二人拒绝了。
中介说：这两位国内的大明星私底下真的非常谦逊有礼，我带他们看的房产就在梁冰凝小姐的房屋对面。
杨蜜女士说一会儿看完房子后，去冰冰姐那看一下。我还以为两个人在开玩笑。这时是许鑫导演说他们没开玩笑，他们拥有房子的密码。并且解释了原因。
而我还在惊讶的时候，许导却对我说：放心吧。我们既然找了经纪人你租了房子，自然会遵守租客与中介之间的规矩。如果房子好，我们就租下来。不会做出来“跳单”这种事情的。
许导和杨蜜女士的修养真的太好了，我提供的房子地板是刚刚打过蜡的。在开门后，二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还特意把鞋底蹭的很干净才走了进去。而托二位的福，我也见识到了梁冰凝女士在多伦多的住宅。
最后，我们完成了房租租赁的合同。
这是一段非常非常奇妙的体验。许导和杨蜜女士无论是修养、谈吐、还是行为，都让人挑剔不出一点毛病。
我也非常感谢二位的信任，同时也代表公司，在询问是否能把二位在我们中介租房的事情宣传一下时大度的同意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祝二位的事业越来越好，电影大卖！
……
看来杨蜜和许鑫俩人的人品真的很过关啊。私底下也同样谦逊有佳，并且尊重每一个行业的从业者工作人员和规矩。
这才是我们心目中的优质偶像呀。
而目前来看，杨蜜作为主角的电影《沉默之海》将会在多伦多进行拍摄。许鑫在自己的电影结束后就赶过去陪伴，二人的感情还真的是让人无比羡慕呢。
最后，希望《沉默之海》早日上线，让我们大饱眼福。我是八卦君，记得关注哦~】
而看完这条新闻后，杨蜜的粉丝最直接的反应：
“啊，不亏是我们的蜜蜜，简直太优秀了。这样的蜜蜜，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守护！”
至于许鑫那边……
“嗯，许狗这个狗东西办起事来，还真是挺人模狗样的。”
同一件事，两个人。
两种评价……
还真是挺极端的。
807.工业巅峰的冰山一角
对于网友的双标，许鑫已经习惯了。
其实好多时候来讲，大伙一口一个“许狗”的喊他并不是心存恶意，而更像是一种调侃。
至于租个房都能被人“夸”一顿，他心里更是没什么波澜。
导演也好，演员也罢，其实都是公众人物。当公众人物，就要有接受大众以高道德标准来约束的觉悟。
凭心而论，冰冰姐的房子好不好？
肯定好啊。住着比这个租来的房子舒服多了。
但如果真出了跳单的事情，不被人发现还好，被人发现，虽然不至于身败名裂，但至少名誉受损是免不了的。
他当然可以心存侥幸。
毕竟没看上就是没看上，我看不上你的房子，我朋友那还有一套更好的，我来住，也不是说越过你和别人签约、跳单，而是直接住进朋友家里。
这也说得过去。
但……没必要。
何必那么麻烦呢？
杨蜜其实倒是想住到冰冰姐那套房子里，但他还是花了不到十万加元，租下来了这套别墅半年的时间。
或许是习惯的问题。
从小就在老爹那种“呢宁可多花钱，也不想出错，出错可是要死人的哇！”的观念中，他自然而然养成了那种把一切危机掐灭在萌芽之中的习惯。
还是那句话，名誉能换来钱，但钱换不来名誉。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最好还是不要留给人任何把柄才好。
反正又不差那仨瓜俩枣，何必给自己埋个雷？
你瞧，这不挺好么。
随意而为，掏个仨瓜俩枣，就在国内博了个好名声。
哪怕不至于铺天盖地的夸奖，但积少成多嘛。
住进别墅的第一晚，他和杨蜜躺在床上，看着国内的微博，还在聊这些事情。
但第二天开始，杨蜜就迅速的忙碌了起来。
影片的拍摄地是在多伦多，但大部分取景都会放到摄影棚里来完成。
许鑫在妻子拍摄期间的任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带好两个娃，但实际上，他的任务还是挺轻松的。
有岳父岳母的帮助，他绝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待在妻子或者孩子身边就可以了，并不用时时刻刻都的栓着俩娃，当全职奶爸。
而对于好莱坞的科幻片，说实话，他一直都想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
当杨蜜那边拿到拍摄计划时，老实讲，他第一反应还有些失望……
科幻片在摄影棚里取景，他能理解。
可……绝大部分都在摄影棚里取景而并非实拍……
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能有多好的效果。
确实，CG技术如今很先进。
但……摄影棚就那么大，你近景电脑特效还行，远景怎么也不如自然实拍吧？
更何况，这部戏是机甲戏。
小小的摄影棚，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16号一早，他以助理的身份和杨蜜一起往约定的电影制片厂里面去的时候，在车上，他看着愈发“荒凉”的道路两侧，还在和杨蜜嘀咕：
“你看，这边的景色都不错，完全可以实拍远景……”
“哎呀你可别絮叨了。”
杨蜜哭笑不得：
“大哥，没绿幕、没动捕，玩实拍？你当是奥特曼呢？搭建个都市模型的粗制滥造？”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想了想，他感慨一般的说道：
“总觉得这样有失电影的味道。你理解我的意思么？虽然电脑特效技术确实可以弥补好多东西……但如果过度依赖CG，可能那些自然界中真正的美感，就无法呈现给观众……有时候，可能恰好就是那一束光打过来，照在演员脸上，这戏就成了……”
“别考虑，学。”
杨蜜摇了摇头：
“往大了说，咱们是在学习好莱坞的先进技术经验。往小了讲……国内现阶段的大片肯定达不到这种程度，咱们在这边就是俩小学生，你可以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这话倒没错……学吧，看看人家是怎么弄的。”
“嗯……”
许鑫的话，其实就是他心情的佐证。
他倒并非是那种DOGMA的狂热拥趸……
电影拍摄中甚至要遵守如同教令一样的规矩，诸如要求“必须实景拍摄”、“不在影像之外增加额外的音响效果和配乐”，那太丧心病狂了。
他也能接受新鲜事物。
但同样坚定的认为，电影方面，自然美绝对要大于技术美。
可对于吉尔莫·托罗这种“百分之95的内容全部在摄影棚内完成”的拍摄计划，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好家伙……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他充满了不解。
可是，当车子开到了这家多伦多郊外，名为“松林电影制片厂”的厂区时……
在停车场下车后，本来只是随意打量了一眼指示牌，想看看往哪走的许鑫，看着自己面前指示牌上那两个四方块的建筑俯视图，彻底傻眼了。
“走呀。”
不解其意的杨蜜见他没动地方，还催促了一句。
这大清早的，可够冷的。
可许鑫听到这话后，却跟看到了什么恐怖事物一样，扭头对杨蜜问道：
“四万八千五百……FT是平方英尺的简写，对吧？”
“对啊。咋了？”
杨蜜有些纳闷。
然后就看到自家老公跟见了鬼一样，指着那块指示牌说道：
“你来看。”
“？”
带着疑惑，杨蜜折返了回来，看了一眼，也傻眼了。
俯视图上，整个松林制片厂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方块。
那些一看就是摄影棚。并且数量还不少。
但如果光是这些也不至于让杨蜜有多意外，因为松林电影制片厂在世界影史上面都很出名，每个北影的学生只要世界影史这一科不算太差，都会知道这个名字。
它是一家英国电影制片厂，成立于1934年，是世界范围内，目前仅存的古老电影制片厂之一。
而一座老牌电影厂在多伦多的分部，就凭借多伦多这边对于电影拍摄的税收优惠，多弄点摄影棚没任何毛病。
真正让她傻眼的……是那两块与周围的小方块极度不协调的大方块。
做个比喻，如果说那些小方块相当于一寸照片的话。这两个大方块……大的就跟拍立得一样。
虽然夸张了些……但真就这么夸张！
并且，这块指示牌上，每一个小方块还都有着“XXX.FT”的数字。
那是那些摄影棚的面积。
而那两个跟拍立得一样的大方块上的数字分别是：48500.FT、48000.FT。
杨蜜用自己贫瘠的数学换算能力算了算，结结巴巴的跟许鑫来了句：
“1比10.7……四千五百平？”
是的。
两个四千五百平的摄影棚，“出现”在二人眼前。
而这个尺寸，是三分之二标准足球场的尺寸。
当然了，这个比喻乍一看好像没多大……甚至国内随随便便一个商场，占地面积都不止这么点。
但要知道，这是摄影棚。
用来拍电影用的摄影棚。
西影厂的一号摄影棚是整个厂区内最大的摄影棚，占地面积990平方米。
横店那边，乃至全国最大的摄影棚，位于横店影视城内摄影棚产业园区内，面积是1600平方米。
而好莱坞那边，最出名的7号摄影棚，才1300平方不到。
可现在，俩人看着那两个大方块上面的数字，都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鑫不自觉的就在想……四千五百平米的摄影棚，他得怎么用？
或者说，他得拍个什么样题材的电影，才能“物尽其用”?
而这个问题自诞生开始，得到的答案却是“无”。
因为他想不到。
也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他目前手里的剧本也好，或者未来的展望也好，目前，都达不到他能开启一座四千五百平米摄影棚的“资格”。
而得不到答案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绝望感。
抛开电影一切艺术性不提，就单说技术方面……四千五百平的摄影棚被设计出来的那一刻，一定代表着它拥有着潜在的客户，客户需要用到，所以才被设计出来。
而能动用这中规模摄影棚的电影……
从投资、到人员配备、再到背后所代表的工业体系……
连一部变形金刚都打不过的华语电影……
这时，他听到了妻子的话语：
“哥哥……”
“嗯？”
“我们……任重而道远呀！”
“……”
许鑫一愣。
目光之中的种种情绪开始退却。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他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了手机。
“咔嚓”一声，把面前的俯视图给拍了下来。
接着对妻子点点头：
“没错，任重而道远！”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但……我相信，咱们能赶得上！”
就在刚才，妻子的话如同阳光，驱散了他内心所有的阴影。
无数前人，已经帮他们这些后进之人完成了从0到1的最艰难起步。
他可以被眼前的规模所震撼，但绝对不能绝望！
对不起祖宗！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他愈发坚定的点点头：
“迟早赶得上！”
……
“嘿，这是你的工作证。凭借它，你能出入一号、五号、六号三座摄影棚。不过，请你遵守剧组和片场的规则，不要给演员带来麻烦。”
“当然，感谢你。”
许鑫礼貌道谢，把代表着《环太平洋》工作人员的工作证挂在了胸前。
这是杨蜜给他要的。
虽然这次剧组没有动用10号和15号两座超级摄影棚，但一号、五号、六号这三座摄影棚的规模同样不小。
最小的是5号，仅有一千一百平。但是，这座五号摄影棚却是一个水下摄影棚。
而一号是两千七百平，用来拍摄机甲片段。
不过暂时还没有开启，许鑫还看不到。
而这会儿杨蜜已经被造型师拉去设计造型，试穿服装了。作为她的助理，许鑫挂着个胸卡就开始在整个摄影棚里溜达。
因为禁止拍摄，所以他没有拿出来手机。
而是通过肉眼，一点点的观察着这个被归纳为“生活区”的摄影棚。
首先是四周的绿幕背景墙。
许鑫通过不同的区域块划分，大概能看出来哪些是模拟室外，哪些是室内。
再然后就是一些很有蒸汽朋克风格的生活区域。
他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就很“敦实”的水泥柱子前，用手摸了一下。
一愣。
竟然是泡沫？
他下意识的敲了敲。
泡沫那种微软的触感立刻从手持上回馈了过来。
“嘿！你！不要乱碰！”
一个工作人员发现了他的捣乱，呵斥了一声。
“啊，对不起。”
他赶紧道歉，接着后退了一步。
而那哥们见他是一副亚裔脸孔，估计也猜出来了他应该是女主角身边的工作人员，所以见他后退后，说了一句：
“这里的所有布景你只能看，不要去触碰，否则弄坏了后可能会导致你丢掉工作！”
“嗯，好的，抱歉。”
许鑫再次道歉，又后退了一步。
那哥们这才离开。
而许鑫则观察着这根怎么看都像是水泥浇灌出来的水泥柱，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往里面走去。
里面那边有一篇绿幕组成的围墙，所以他必须绕过绿布才能看到围墙里面是什么。
而等他绕进去后，立刻就被眼前的几个大家伙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有好多工人在施工。
而施工的对象，就是三个……看起来有点类似摩托头盔一样的“舱室”。
每一个都得有四五米高。
下面是一排排的液压装置。
看起来极具科技感！
他心说这难道就是机甲驾驶舱？
看着那充满了科幻风格的驾驶舱，他还在努力的思考、分辨这些驾驶舱在拍摄时该是怎么运作的。但立刻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了，安全人员就位，所有人离开“头盔”范围。准备进行一阶段测试。”
听到这话，许鑫赶紧找到了一个角落，生怕被其他工作人员发现，给撵出来。
而来到了几个油桶旁边后，他开始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三个半开放头盔一样的驾驶舱。
伴随着穿着橙色马甲的安全员站好了各自的位置，这片被绿幕围绕的区域迅速安静了下来。
很快，许鑫听到入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
扭头一看，身材不高但很胖的吉尔莫·托罗，以及一些外国人都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让开了位置，让导演来到了最前面。
他们在沟通什么，许鑫听不清楚。
等了一小会儿后，他在其他人员的对讲机里听到了一个声音：
“切尔诺阿尔法，一号测试开始。”
“嗡~~~”
他听到了某种马达运作的声音，接着是气压泵的喷汽声。
而伴随着这个声音，那个名为“切尔诺阿尔法”的舱室开始有规律的摇晃了起来。
“嗡嗡嗡嗡~嗤~~~”
“嗡~嗤~”
“嗡嗡嗡~~~~~~~”
整个舱室似乎活了过来，伴随着底部平台的运作，不同的上下左右的摇晃。
仿佛正在经历一种机体方面的翻滚，显得有一种……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的律动美感。
很快，测试结束。
吉尔莫·托罗似乎说了些什么。
沟通了一会儿后，对讲机里再次传来了声音：
“火花测试准备。三、二、一……启动。”
“咔咔咔咔……”
一阵火花带闪电的烟花点亮了整个舱室。
大概持续了十来秒的功夫后结束。
立刻有安全员带着安全帽和护目镜去确认了火药残留，对下面的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示意安全后，走了下来。
“入水实验，一号方案初阶段测试开始。三、二、一……”
“哗啦啦啦……”
许鑫的目光看向了头顶。
在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喷头，洒下了无数“雨滴”。
不自觉的他踮起脚尖，想要看看这些装置是怎么排水的。
可惜，他只能看到水顺着平台往下流，但却看不到流进了哪里。
很快……
“一号方案海浪测试开始。”
接着，许鑫听到了一阵……类似风炮加压一样的动静。
大概在半分钟左右后，墙壁方向几根水管在狂躁的风声中，喷出了许多水。
许鑫敏锐的注意到有一根水管是专门喷水的，另外一根喷水也出风。而第三根水管则是喷出了跟雨滴一样的雨点……
一下子，那股直面惊涛骇浪的感觉，就从他脑海之中出现。
他下意识的砸吧砸吧嘴。
此刻特别想抽根烟……
而海浪测试结束之后，便是灯光测试。
总测试时间大约在半小时左右，这个名为“切尔诺阿尔法”的舱室测试完毕之后，很快，海浪测试重启。
有几个工作人员来到了水管那边。
许鑫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喷出雨滴的那根水管里面是有一个喷头的。
那个喷头被拆卸下来，换成了另外一个喷头。
很快测试重启后，雨滴变成了类似顶喷花洒一样的螺旋状的水。
这个效果吉尔莫·托罗似乎满意了。
而测试也来到了最后一项。
调整完成后的总体测试。
“切尔诺阿尔法整体测试准备。”
马达嗡鸣、机械加压、风炮鼓噪……
伴随着倒数结束，所有测试项目一起发力。
在许鑫的眼中，切尔诺阿尔法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之中行进那样，驾驶舱是左摇右晃，时不时的还会有海浪泼洒过来。而它的舱室应该受损很严重，各种火花带闪电，最后在闪烁亮起的应急灯中……整个测试彻底结束。
“……”
“……”
“……”
所有人，包括许鑫在内都没说话。
这时，他观察起来旁边几个围观的工作人员。
发现大家的脸上都很平静……并不是没有表情，但想要找到什么“我们做到了”之类的欣喜若狂，那是一个都找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心”的长吁。
不自觉的，许鑫就在想……
他们应该是因为导演对他们的工作表现感到满意而开心，而并非他们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道具创意设计……
想到这，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其他两个待测试的舱室。
要是放到国内，绝对足够惊艳，甚至可以被当做宣传手段的道具……放到这，似乎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份工作。
“……”
想了想，他忽然走到了一名工作人员的旁边。
“嘿，你好。”
留着胡子的工作人员一愣，本能点点头：
“有什么事情么？”
“这个玩意看起来可真重。它的质量是多少呢？”
听到这话，这哥们看了一眼许鑫的胸卡后，这才说道：
“总重量在二十吨左右。你是女主角的助理么？”
“……对。”
许鑫点点头。
又问道：
“你是设计人员？”
“不，我是施工人员。”
“这三个玩意……恐怕得施工几个月的时间吧？看起来难度不小。”
闻言，这哥们跟看傻子一样瞟了许鑫一眼：
“几个液压装置而已，等模型拼装件确实花费了一段时间，但拼装最多也就只是一星期而已。几个月？那我的工作可能就没了。”
“……”
这下，许鑫没话了。
因为，他从了解到的情况里……
已经窥见了冰山一角。
一座名为“好莱坞”的顶级电影工业工厂那庞大生产力，令人心惊的……
冰山一角。
推书一本，华娱幼苗
808.有些事，总要有人做
许鑫觉得，自己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是他此刻坐在摄影棚外的垃圾桶旁边，一边抽烟，脑子里一边诞生的想法。
很奇怪。
诞生的莫名其妙。
可却如此真实。
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了好莱坞这个名字之下，所代表的工业力量。而在见到后，脑子里的想法除了恐惧之外，便只剩下了向往。
奇怪的是，刚才在看俯视图时那股绝望的情绪，竟然在他的心头不存在一星半点。
似乎所有的绝望，都被妻子那句“我们，任重而道远”给驱散了。
老实讲，华语电影的工业体系，与现在的好莱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甚至这种差距之下，但凡膝盖软一点的，可能真得跪在地上仰头去看，才能丈量出来大家到底差多少。
但……
没来由的，他心里忽然诞生出了一团火。
不是说那种“我也要拍一部媲美好莱坞的电影”这么幼稚的想法。
而是……更大！
更大、更广阔、但却更加艰难的想法。
他想……追一追试试。
把自己融于这种工业技术的行业里面，去学习、去效仿、去追赶。
哪怕，他对CGI技术一窍不通。
可他还是想试试。
而诞生出这个想法后，他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
真是讽刺。
明明早上往这边走的时候，他还在吐槽吉尔莫·托罗这种选择。可现如今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到特效制作的行业里面去。
这算啥？
抗拒吉尔莫·托罗。
融入吉尔莫·托罗。
最后成为吉尔莫·托罗？
而带着这个想法，当他试图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成立公司？组建团队？
组建CGI特效部门？组建物理特效部门？
采购电脑？
购买软件？
组建了之后能干嘛？手里也没有什么电影单子……更何况，这些人的技术如何也还不清楚……
犹如一盆冷水，一下子给他浇了个通透。
确实，他是导演，并且还是在华语影坛有着一些地位的导演。
如果真组了个特效公司，那么……订单方面不说大赚吧，但维持公司运转，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可事情并非是这么简单的。
他要真想赚钱，大不了多拍几个电影，比弄个特效公司要赚得多。
他之所以想要搞特效，本质就是因为……就在刚才，他见识到了好莱坞那令人感觉到绝望的工业能力。
再不追……怕是真晚了。
说白了，就算要搞原子弹，至少前提得是有人懂才对。
更何况，现在国内也不是没有特效公司。
有人在做。
但……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目前国内的电影稍微投资大一些的，基本都会把特效拿到美国、新西兰、或者是加拿大这边来制作。
国内的公司只能说接一些边角料，或者是对技术要求不那么高的普通特效。
毫无竞争力。
而这，也恰恰是华语电影工业化的短板之一。
以前的许鑫知道，但却不怎么重视。
因为术业有专攻，他不懂，不好评论，更不要提“发展”了。
可是现在，在见识完了好莱坞的能力后，他心里这团火，真的有些压不住了。
这算不算达则兼济天下……许鑫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找找门路。
弄弄试试。
于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
“老王，在不在。”
这条微信刚发过去，王斯聪那边就发来了一张照片。锡纸、竹签、烧烤、以及俩酒杯。
随后就是一句吐槽：
“香江的烧烤真特么难吃。”
“……你和七哥到香江了？”
“对啊，今天刚到的，后天试镜《西游》，咋了？”
“特效方面，你认不认识人？要是弄个公司，成本大不大？”
“……？”
许鑫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疑惑。
接着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大哥，你这话可算问对人了。伱一个电影导演，问我一个外行人懂不懂特效技术？哈哈，来来来，你搬好小板凳，小葵花妈妈给你上一课。”
许鑫嘴角一抽。
刚要打字解释自己的意思，结果王斯聪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这东西说来也简单啊。往细了说，咱就说英特尔明年发布的XEONE5这款CPU吧。这款服务器CPU可以说是专门为了渲染技术而出现的。十六线程牛比炸裂刁翻天！想弄特效，至少你得配备个双E5CPU吧？这还是最低档的。再来个64G内存，上个Z系列的服务器主板……杂七杂八一台电脑至少得四五万吧？”
许鑫一听他还真懂，于是删除了自己要打的字，继续等着他发语音。
很快，又是一条：
“然后是软件。做动画的MAYA。正版软件一年就是一万块。渲染软件RENDERMAN，一年的费用是三千多，之后每年还要将近两千块的维护费用。
至于其他ps、3Dmax、houdini这些就更别提了。
这一套下来，光是一台电脑的成本，在怎么便宜都要七八万。
可问题是你靠一台电脑想要渲染一秒钟的画面，那简直天方夜谭。好莱坞那种精细程度拉满的特效，一帧，一台电脑就要渲染几十个小时。
你算吧……一秒是多少帧来着？22？24？所以就要不停的扩大电脑数量。就按照十万块的标准，你往上堆呗。
十台一百万，一百台一千万，一千台一个亿。
这还不算员工呢。国内的特效师……我估摸一个月咋地不得个一万多块？你不是自己做过电影特效么？花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有数吧？……话说你咋了？受啥刺激了？”
显然，就单纯关于电脑方面，王斯聪比电脑出现问题就重启的许鑫，要懂的太多了。
而作为一个“外人”，他都知道电脑特效这方面的东西有多贵。
许鑫在他的解释下，逐渐心里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简而言之一句话……
特效=烧钱。
可是……
如果单单只是烧钱，他心里反倒踏实了。
想了想，回了一句：
“你说弄个特效公司，有搞头不？”
香江。
看到这句话后，刚和七哥碰了一杯酒的王斯聪动作一顿。
酒刚放到嘴边，又给拿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养鱼呢？赶紧的。”
放下了酒盅，脸颊微红的傶薇娇嗔了一句。
有些不乐意了。
都让你喝啤酒陪我了，怎么还偷奸耍滑呢？
“不是……老许想弄个特效公司。”
“……啊？”
傶薇一愣。
而王斯聪则直接把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叮铃铃……喂。”
“咋回事啊？”
王斯聪问完，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把杯底还给女友看了看。
傶薇笑眯眯的给他夹了一颗花生米，喂到了他嘴边。
然后就听见开了免提的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唉……”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男友。
见他眉头皱起来后，也不吭声。
拿起了旁边的古越龙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比起白酒，她其实更得意喝黄酒。
而给自己倒满之后，她想了想，把旁边那避风塘炒蟹给拿到了自己面前。
聪哥吃螃蟹属于“嘎吱嘎吱派”。
吃的很粗。
嫌这玩意麻烦，都是嚼吧嚼吧就吐了。
怪浪费的。
但她却很有耐心，今天这螃蟹味道很好，她喜欢吃。
“咋回事啊？”
“我和你说我受了挺大刺激，你信不信？”
“比如说？”
“我现在在多伦多，你知道松林制片厂么？”
“知道啊，英国电影制片厂，上学的时候我还去参观过。”
“嗯……我就在它开在多伦多的这片厂区里。你知道它最大的摄影棚多大么？四千五百平！”
“呃……”
王斯聪愣了愣，来了句：
“老许啊。哥们和你说个事你别惊讶。”
“七哥怀孕了？”
“……”
傶薇嘴角一抽……
“滚蛋，和你说正经的呢。”
王斯聪哭笑不得，不过这话听着心里还挺热乎的。
可惜……俩人私底下聊的是就算结婚，也再过个三五年。
这是条件。
而回报则是至少俩起步。
冈本且得戴几年呢。
“万达明年在山东有个项目，叫做东方影都。具体我没太细了解，但就我知道的……一万平米的摄影棚，至少两座起步。其他的那种两千三千的不提，四五千最多算是中等。所以这方面……你可以不用那么惊讶了。”
“……”
听到好友这话的一瞬间，许鑫心里冒出来了一句话。
你是真该死啊！
两个小时前，我还在为一座四千五百平的摄影棚而震撼。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马上就要有上万平米的摄影棚了？
“哦对，还有一座大概在六七千平方的纯水体摄影棚。拍摄一体的那种。以后的水下戏全可以在那边解决了。”
“……”
第一反应，弄死他个龟孙儿~
可马上第二反应就是……
“这个项目已经在建了？”
“没啊，目前应该是设计中。最快明年，晚一些就后年启动。估计全部建成，要个三五年吧。”
“……”
第二反应：爷笑了。
五年？
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吗！
明白这项目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原理后，许鑫继续说道：
“摄影棚就不提了……我现在在杨蜜的片场呢。刚才……”
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后，他还没总结，可王斯聪却听明白了。
问道：
“受刺激了？”
“……嗯。”
许鑫应了一声：
“算是吧……有些事，不亲眼见过，以前还真不会像太多。可看过之后……就想做点什么。不然心里这股火燃起来后，就压不住了。”
这下，王斯聪也无言了。
这时，一支蟹脚出现在他面前。
括弧：去壳版。
傶薇用剪刀把整个蟹腿的外壳给分离了出来，雪白的蟹肉上面还蘸了些金蒜渣。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女友。
然后把蟹脚推了回去。
意思是：你先吃。
可傶薇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执意要喂给他。
于是，王斯聪张嘴咬下了这口蟹肉，看着女友那开心的模样，嘟囔了一句：
“够吃不？不够我下去再个你买。”
“够了。你俩聊，我再给你弄。”
许鑫那边也听到了好友的话，不过这会儿没啥心思联想这俩人的秀恩爱场面。
而王斯聪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最简单的办法，收购个小特效公司，投资、注资、然后慢慢帮助他们发展壮大。你要是想从0开始，有点不现实了。
技术、人才方面少说得筹备个一年半载的。
最关键的是，没经验的话，一切业务渠道都得重新拓展。
没那个必要吧……与其这样，不如收购一个公司。或者搞一轮天使投之类的，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咱们提供物质上的支持就可以了。
至于好莱坞和国内的差距……我和你说，差距绝对有，技术封锁也绝对有。但本质上大家都是基于这些软件、硬件来弄。
只要是有足够的经验积累，不说赶超，但不落后太多应该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大不了更辛苦一点，咱们国家不也是从代工厂一步一步起来的么。你要真想给国内拉起来这种特效技术产业链，那就跟着学，便宜、高效、先给人代工，然后自己再慢慢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不错的路子。”
听到这话，许鑫一愣：
“你有兴趣？”
“实话是没有。你知道俺爹说我啥不？说我往“不务正业”的道路上正在狂飙突进，越走越远……家里好好的生意不做，天天搁外面弄那仨瓜俩枣……”
许鑫嘴角一抽……
傶薇嘴角也一抽……
虽然俩人在一起很久了。
可每次听到这种颠覆自己金钱观的话，她还是一阵阵不适应。
一年几个亿的收入叫不务正业……
那到底啥才叫“正业”啊？
“不过嘛，你可是普思资本的古董→股东。投啥不是投？账面上这几个亿总不能让它躺在银行吃利息吧？
更何况……好莱坞有的，咱凭啥不能有？
你怕的不就是现在不弄，以后就彻底赶不上了么？那就弄呗……
我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投个一两个亿，收购一个，多添点电脑啥的，开始给人干外包积攒经验。不说多，五年十年的，至少也能摸到好莱坞的脚后跟了吧？
我和你说，你别太神话好莱坞。我看你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了。
他们本质上还是个资本市场。我给资本市场充当三年冤大头苦力，同样的活，老美一百美元，我特么就要二十。你让我吃饱就行。他们得连夜扛着胶片上火车往咱家里奔。
我给你当学徒，慢慢学呗。古往今来那些老师傅，不也是一步一步这么过来的么？咱哥们又不缺钱。花钱和时间做朋友呗~”
这一番话说出口，许鑫怎么想不提。
傶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蟹钳……
肉质肥美，香气扑鼻。
她本来打算是一口黄酒下肚，狠狠的啊呜一口来着。
可……
“宝宝，给~”
聪哥如此豪言，怎抵不上一只蟹钳？
奖励你哒~
我家宝宝真棒~
“你吃你的……”
“哎呀你赶紧~”
而看着王斯聪一口把蟹钳上的肉吃到嘴里后，她美滋滋的端起了酒杯。
滋溜一抿。
嗯。
满口男人的豪迈下酒。
这一口，喝的可比刚才那一杯舒服多了。
……
最后，俩人的结论就是，搜寻一下市场上比较不错，有潜力的特效制作公司。看到底是收购还是投资……
试着发展一下。
当然了，在做这件事之前，还得通知一下公司的其他两个股东。
这事情许鑫来做。
王斯聪挂断电话后，退出了俩人的聊天框，直接点开了他们四个人的那个小群。
这群里没林狗他们。
群名字是：普思资本黑心企业家会议室
王斯聪自己取的名。
这时，傶薇问道：
“许导看起来受了挺大刺激的……”
“嗯……”
王斯聪微微点头端着酒杯，一边和女友又碰了一杯，一边说道：
“正常。毕竟大蜜这次演的是科幻片，还是机甲、怪兽这种的。我查了查，大蜜是一百万美元的片酬，那个男主角的片酬是三百万美元。
而这部戏的投资是2个亿美元……我估摸着……至少1.5亿都是放到了特效上面。10个亿啊，你想想看，一部电影，用10个亿来制作特效……
放到好莱坞里也属于中等以上了。
和国内比呢？国内最顶尖的电影预算，最多也就是人家的五分之一、六分之一……这种差距，哪怕是老许再怎么会拍电影，他直面的东西都是电影工业的巅峰体现。
受到刺激可太正常了。
真要比较起来……虽然有些不恰当，但这会儿的老许其实有点像李鸿章。”
傶薇有些纳闷：
“为什么是他？”
“李鸿章访美，知道这件事么？”
“呃……不清楚。书么？”
“网上就有关于这件事的文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老许现在的状态其实和李鸿章挺像的。当然了，也不完全是。只能说，工业体系一直是咱们电影行业的弱势，而他看到的，却是好莱坞最拿手的东西。”
正说话时，他看到手机里，“黑心企业家-许鑫”这个ID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轮子、老狼，在不在？”
“其实挺不公平的，对吧？……许导也不差呀。”
“是不差。所以我才说，他看到的是……美国……也不对，可以说是当今人类电影史上的工业巅峰。这种落差，有的人可能会很绝望，就跟我当年留学的时候，我们那一批留学生里有人在毕业后就留到了英国。聚会的时候别人问他不回国了么？他和我们说：不回去了。天知道国内什么时候能追赶上来。不想把有限的光阴浪费在追赶上面。”
傶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很不喜欢这种论调。
而王斯聪则耸了耸肩：
“人各有志，强求不来。而老许呢，就像是另外一拨人……我看到了不足，我心里或许很绝望。但……我更要知道，如果我不做这件事，那么可能我们始终会被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毕竟……落后就要挨打。所以他想做这件事，或许他……包括我们几个都会半途倒下。但至少我们往前趟了一段路。别人踩着我们的尸体继续往前走，能走的顺畅许多。”
说话的功夫，群里好几条消息发了过来。
王斯聪看了一眼后，把手机推到了女友面前。
傶薇接过来看了一眼。
黑心企业家-许鑫：轮子、老狼，在不在？
糟心白莲花-朗朗：干啥？
溏心周扒皮-JAY：做咩？
黑心企业家-许鑫：我和老王打算弄一两个亿，在国内弄一个电影CG技术的公司。普斯出资。
糟心白莲花-朗朗：哦，投呗。账面上的钱够不？我出多少？
溏心周扒皮-JAY：我和昆绫在饮茶，你们聊，缺钱喊我就好喔。BYE~
糟心白莲花-朗朗：淦！你又再泡未成年！
溏心周扒皮-JAY：【图片】
图片上是他和昆绫贴贴脸的自拍照，周杰仑还端了个茶杯……看背景似乎是在某个高楼阳台上。
周杰仑面带微笑，满眼得意。
黑心企业家-许鑫：那行，你俩知道这事儿就行。先说好，可能不会赚钱，甚至会赔钱。不过……应该赔不多。我可以往公司里拉业务……具体我和老王合计合计，等我回国再说吧。
糟心白莲花-朗朗：行，你们弄。诶，你俩在哪呢？
黑心企业家-许鑫：多伦多，咋？
糟心白莲花-朗朗：啥时候回来？圣诞节咱们还得去瑞士呢。然后你想着点啊，去唐人街买点酸菜带到那边去。我想吃酸菜炖大骨头了，记得和大蜜说。
黑心企业家-许鑫：你自己和她说，哥们现在正在为华语影坛工业基础而战！
溏心周扒皮-JAY：我还在国内，我去买吧，到时候带到瑞士去。还是上次吃的那个黑森林的牌子喔？
糟心白莲花-朗朗：对。多买几包啊，它那量小。酸菜大骨头这玩意得大锅炖才香！
傶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群人……
明明是几个亿的投资，可你瞅瞅……三言两语的投资，酸菜大骨头的刷屏。
拜托，能不能严肃一点？
这高端的投资不应该大家聊点什么GDP，BKB，DKP，USB之类的吗？
怎么就成了一锅酸菜炖骨头了？
我四川蹄花饭不服啊！
而且……
“你在这群里叫啥啊？”
王斯聪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
想了想，他说道：
“你打个字看看呗。”
听到这话，傶薇打了个“。”，发到了群里。
然后也看到了男友的ID。
花心富二代-王少。
“……”
呸！
下作的男人！
蟹腿白给你吃了！
她啐了一口。
（二阳了。想死。）
40度，寄
寄了今天。
809.新世界
和王斯聪聊天的功夫，杨蜜那边似乎已经化妆完毕了。
给许鑫发微信让他过去看看。
见状，许鑫起身直接往摄影棚里走，刚进去，就看到一群剧组的工作人员往三个舱室那个方向集中。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没看到妻子后，也直接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刚走进隔断，他就看到了站在舱室上面的妻子。
她、还有男主角查理·汉纳姆，俩人正穿着一种……怎么说呢，有点类似他小时候看过的《机械战警》里的服装，头上扣着一个面甲，就站在舱室上面。
俩人身后还有机械臂，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俩人身边忙碌，好像要把俩人固定到上面。
凭心而论，这面甲很讨巧。透明面罩里面镶嵌着LED灯，看起来不仅科技感十足，还充当了灯光效果，让人能看清里面的演员表情。
就像是钢铁侠一样。
当看清后，许鑫的第一反应是砸吧咂嘴……
媳妇这身……
撩人滴很啊~
而第二反应就是那衣服的胸围设计有问题。
估计媳妇穿着不会很舒服。
明显小了。
至于第三反应，才是迟来的好奇。
虽然刚才已经看到了这三个机甲舱室是怎么运作的，但演员站上面是什么状态，他也想象不出来。
索性便站在角落里兴致勃勃的在那看。
很快，工作人员把两个主角“镶嵌”到了舱室里面。
俩人后面的机械臂安装完毕后，几根应该是用来表达诸如“维生”一类的管线被安装在作战服的颈部、后背等地方。
安装完成后，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灯光效果开启。”
啪嗒。
所有舱室、包括主角面甲等等的灯光全部开启。
一下子，那股科幻感就扑面而来。
再然后，许鑫听到了一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的单词：
“0重力系统，启动。”
他愣神的功夫，忽然就发现……媳妇那边就像是踩到了一团棉花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似乎被机械臂“提”了起来，整个人有一种很不受力的“漂浮感”，就像是脚下踩不到实物了一样。
她一开始还不适应，但吉尔莫·托罗的声音自对讲机里响起：
“杨，不要抗拒它。把重心交给后面的机械臂，反馈给我一种你踩空了，但却能自由控制四肢的感觉。”
杨蜜愣了愣，微微点头，做出了一个放松的状态。
那种彻底被挂在后方机械臂上的感觉扑面而来。
不自觉的，许鑫脚踩上了自己面前还贴着辐射危险的油桶。
登高望远，他这才发现，舱室的脚下……是一种……类似汽车油门脚踏板那样的区域。
这些“油门踏板”笔直冲天，正在进行一种上下的运动。
此刻，妻子的腿正在跟随它如同波纹一样的律动。
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漂浮起来了那样。
“……”
他想了想，环视四周。
接着从油桶上下来后，在人群中挪动了几步。
“嘿，BUDDY~”
听到这声，周围几个人都回过了头。
而刚才给许鑫回答这舱室安装的施工方那哥们见是他后，点点头：
“嘿。”
“我问一下，他们脚下那些东西是什么玩意？看上去跟油门踏板一样的装置。”
“不知道。”
这哥们摇了摇头。
许鑫一愣：
“你不是安装人员么？”
“是的，但你觉得道具组的人会告诉我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么？”
“……”
许鑫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这时却忽然听到了一声：
“那是0重力反馈系统。”
他一扭头，就瞧见了一个挺年轻的哥们说道。
而看到他扭头，那哥们耸耸肩：
“当然了，真的0重力反馈系统我们也用不起。所以我用了100个崭新的布加迪威龙的汽车踏板链接上液压系统，设计了一个律动程序。你是杨的助理，我刚才见过你，对吧？”
“呃……对。”
许鑫嘴角抽搐着点点头。
心说布加迪？
比亚迪还差不多。
“许，你好。”
“嗯。”
这哥们和他握了下手：
“乔迪·塔里奥。”
“你好，乔迪……你说那些程序是你设计的？”
“嗯。”
这哥们点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
“很……厉害。”
听到许鑫的话，乔迪似乎还挺开心的，继续说道：
“我的设计灵感是来自你们的奥运会。那个方块不停扩散的演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许鑫一愣。
下意识的问道：
“文字？汉字？”
“是的。”
乔迪指了一下舱室的方向：
“只不过，你们演出时，是演出人员套着方块箱子。而我用的是计算机模拟的几何图像运动轨迹。这样他们踩上去的时候，整个脚下的踏板是在进行一种规律运动，在他们被固定在机械臂上面后，就会呈现出现在的样子。还有，那不是油门踏板，你似乎没有理解我的幽默。那只是简单的金属方块和一根支撑杆焊接在一起。不过，我用的是油泵液压，它的声音很小，都被隐藏了……”
“……”
许鑫明白了工作原理。
更明白了这人应该是剧组道具的设计师。
不过，这哥们估计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就是启发他灵感的“设计师”。
于是，他立刻抛弃了施工队那哥们，继续问道：
“乔迪，这个舱室你们设计了多久？”
“大概不到半个月。怎么了？”
“……零件都是特制的？”
“当然，它们看上去很棒，对吧？”
“嗯，很棒！”
许鑫真心实意的点了点头。
而听到这话，乔迪似乎被激发出了“显摆”的心理，故作谦虚的摇了摇头：
“这只是冰山一角，伙计。一号摄影棚里的东西会让你惊掉下巴的。你要知道，这里仅仅只是驾驶舱、基地内部。一号摄影棚里有着工厂、以及一整个基地，包括街区、城市废墟等等。那才是一个大工程！”
“……”
许鑫一时间有些无言。
实话。
因为没见过。
所以想象力匮乏。
当然了，不是说他没见过什么大工程。
开玩笑……真论起来“大”，奥运会的种种设施甩开这边不知几条街。
可情况又有些不同。
在电影行业里，他还真没见过多少“大”工程。
更何况，奥运会与其说是科技大工程，他更愿意概括为“人力的奇迹”。
作为亲历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开幕式的幕后，是多少人奋斗在第一线，如同一块块尘埃一般的拼图，最后拼出的最伟大的作品。
奥运会并不是科技。
或者说“有限科技”但更多的是“人为”。
而在电影行业里，他见过最大的工程，也不过仅仅是《黄金甲》里那场宫廷厮杀戏而已。
那也是由“人”所组成的。
眼前这种通过道具、布景、科技所组成的电影工业……
他真的想象不出来。
真的想不出来。
……
今天并非正式开拍的日子，只是用来做剧组里各个项目最后的准备。
杨蜜那边从机甲上下来后，便立刻马不停蹄的继续回到了化妆间。
她要剪头发。
在吉尔莫的设计里，MAKO应该是一个梳着短发，极为潇洒的形象。
她剪么？
肯定得剪。
剧组的化妆师给她提供了7套造型，12个发型模板，她都要一点点的去实验。
两口子一上午明明在一个地方，可却没说过一句话。
本来中午的时候习惯性的一起吃饭。
可这时候的好莱坞又给他上了一课。
因为不是外景，所以大家中午选择的是松林自己的餐厅……或者说是食堂。
杨蜜在上午确定完了造型后，是跟着吉尔莫·托罗，以及几个演员坐高尔夫车一起离开的。
孙婷跟了上去。
而许鑫本来也没想抢。
他只是女主角的“助理”之一。
总不能看着吉尔莫·托罗那一个人占俩地的德行，走上去“啪”一巴掌呼到人家后脑勺，告诉他：“胖砸，给我腾个地儿。”吧？
于是，见几台高尔夫车上都搭在了演员、以及制片人、导演之类的“BOSS”，他就想着跟着大家等后面来接。
然后，他左右看了看，就瞧见了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乔迪。
“嘿，乔迪。”
乔迪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嘿，许。”
俩人一起跟着大家伙上了一辆吧车。
这时候许鑫才注意到，他一直在玩着那个大名鼎鼎的“愤怒小鸟”的游戏。
他也不搭话。
乔迪玩，他就看。
一直到食堂后，他就瞧见了杨蜜那边已经和吉尔莫·托罗等人坐到了一张长桌上面。
而妻子也一直在找他，看到他进来后，就用目光询问。
夫妻的默契不用多提。
许鑫微微摇摇头，意思是不和她一桌吃了。
杨蜜这才收回了目光。
而他和乔迪一前一后以自助的形势拿了些午餐后，端着托盘，许鑫问了句：
“坐哪？”
乔迪一愣。
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个方向一眼。
想了想，说道：
“找个地方吧。”
于是便带领着许鑫，俩人来到了一张桌前。
许鑫一开始还没多想，而刚落座，那边有人喊乔迪：
“乔迪。”
“嘿，保罗。”
“这里给你留了位置。”
“不用，我坐这边吃。”
乔迪拒绝了对方后，许鑫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些人是哪个部门？”
“我们道具部门……许，你刚来美国？”
“对。我是陪着杨一起过来的。”
“唔……”
乔迪想了想，低声说道：
“许，好莱坞不成文的潜规则还是挺多的。”
许鑫一愣，问道：
“比如？”
“比如同部门的人坐一桌。你是助理，通常情况而言，你该坐相熟的助理那桌。”
“……”
许鑫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有人喊他。
不过很快来了兴趣：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乔迪耸耸肩：
“你可以理解为……文化？或者是习惯？当然了，更多的情况是一种不让自己惹麻烦的行为。你的职业，决定了你是某个集体的一员。在集体里，你们可以聊你们的东西。但如果你以助理的身份坐在……比如我那桌。我们聊的东西，可能不想让你听。这样我们会不舒服，而你也会被我们排斥……”
“呃……”
看着许鑫那愕然的模样，乔迪笑着继续说道：
“毕竟，剧组人很多。如果出了一些麻烦，没有集体的保护，别人可能就会欺负到你头上。”
“……”
一时间，许鑫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还是挺感谢对方善意的提醒的。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同样端着餐盘从这边路过，看到乔迪后，直接坐在了这张桌前。
“看看这是谁……我的小鸟乔迪。”
“F@CKYOU，鲍里斯。”
乔迪没好奇的回应了他一句。
“你最好不是来说废话的。”
听到这话，这个名为鲍里斯的哥们哈哈一笑，对着许鑫也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嘿。”
接着扭头对乔迪说道：
“BOSS说了，你设计的那些道具已经拉倒了一号仓库门口。吃完饭后，记得找人去卸下来。”
乔迪一愣：
“到了？”
“对，刚到。你最好动作快点，导演下午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你那边了。”
“该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根本没安排人来卸车。”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瞧~”
鲍里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11点55分，我才刚收到消息。小鸟，这个麻烦归你了。”
“……”
乔迪一阵无语。
可这时许鑫问道：
“需要帮忙么？”
乔迪还没说话，拿着一片面包正蘸肉丸汤的鲍里斯耸耸肩：
“哈~看来再找六个人就差不多了。”
“……”
脑回路慢了半拍的许鑫这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算自己一个”。
而乔迪则对他说道：
“感谢你的帮忙，许。”
“没关系，朋友嘛，互相帮助。”
“……见鬼，我上哪找其他人去。”
乔迪一边抱怨，一边吃饭。
许鑫也没啥头绪。
闷头吃饭。
别说，味儿还不错。
而一顿饭吃完，他和乔迪把餐盘里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里时，问道：
“现在找其他没吃饭的人帮忙？”
“那不是他们的工作，除非是额外花钱，否则别人才不会管你。我去想想办法吧……许，我们走，先去一号摄影棚看下。”
“好。”
许鑫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食堂。
在冷风瑟瑟中，乔迪带着他步行往一个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这些电影公司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给来厂区里拍摄的工作人员提供一些自行车？哪怕是滑板都可以！”
“……”
许鑫一时无言。
扭头看了一下那就在餐厅门口停的几辆高尔夫车……
实话。
还挺新鲜的。
因为以前他都是坐在车上的人，很少会考虑到剧组底层工作人员的想法。
而现在这个角度……仿佛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这时，乔迪问道：
“许，你做助理多久了？”
“呃……不到俩月。”
“跟演员朝夕相处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平时经常能见到一些大明星之类的？”
“呃……对。”
“真酷。那你见过最有名的演员是谁？”
“这个嘛……基努·里维斯算不算？”
“当然算，还有谁？”
“很多啊，莱昂纳多、尼古拉斯凯奇、斯皮尔伯格……”
“？？？”
乔迪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他一脸惊讶：
“这么多人？”
“对啊。我还去过基努·里维斯的家。”
“……”
乔迪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
“杨和基努？这么刺激？”
“……？？？”
许鑫嘴角一抽……
“OMG……这可是大新闻！”
“不不不，乔迪，你在想什么？我是自己见的基努，杨……呃……”
没来由的，他有种挖个坑给自己埋了的既视感。
“杨她已经结婚了。基努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这点我保证。”
“噢~”
乔迪这才算熄灭了八卦之火。
俩人这一路又聊了聊许鑫见过的这些大明星，最后来到了一座停着一辆卡车的大厂房面前。
许鑫还在惊讶这一号厂房的规模，下意识的问道：
“这里面多大？”
“好像是三万多英尺……嘿，你好。”
看着打开门下车的卡车司机，乔迪打了个招呼。
而那有些胖的司机看到俩人后，却只是点点头，接着绕到了后面，打开了后车厢的门。
俩人走过去后，看着车厢里堆放的那整整一车的大大小小的道具，许鑫下意识的来了句：
“乔迪，你该找人了……”
“我知道……许。”
乔迪一脸无语：
“可问题是我去哪里找？”
而最扎心的还是听到俩人谈话的卡车司机。
对方看了看手表：
“你们还有一个半小时，先生们。超过之后，公司规定要多收取百分之10路费的延误费用。”
乔迪一听就火了：
“嘿，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有过约定，你要提前打电话通知，至少2个小时！你是今天中午11点多发的信息，1点55才开始算卸车时间！一直到下午3点55分才对！”
“抱歉，我接到的运输合同里并没有这个条款。”
“这不可能！”
“你要看我的合同么？”
俩人一两句话的功夫，竟然开始呛火了。
许鑫刚要劝，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脸熟的人……
想了想，他直接走了过去。
……
“我要打电话投诉你的公司！你这是不遵守运输协议！”
“随你便，超过一个半小时，我就会向公司说明你们已经超时……”
“你……”
乔迪和这个卡车司机还在呛火，可就在这时……
“嘿，乔迪。”
乔迪下意识的扭头，就看到了许鑫跟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
他还在纳闷的时候，上午跟许鑫聊过那三个舱室安装事情的大胡子看了一眼车厢里面的东西，说道：
“六个人，一个小时。”
“？”
乔迪一愣。
可就听见许鑫说道：
“10个人，40分钟，搬到指定位置。”
“成交。”
大胡子点点头，拿着对讲机说道：
“霍夫曼，叫上10个兄弟，来一号摄影棚这里，现在，马上！”
“？？？？”
乔迪更懵了。
但紧接着内心就是一阵狂喜。
这个人愿意帮助我？
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听这人对许鑫问道：
“怎么付款？”
“现在给你就好了。”
说着，许鑫掏出了钱包。
等等……付款？
乔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伴随着许鑫的钱包打开……
少说有二三十张厚度的一百美钞被他给拿了出来。
“唰唰唰唰唰。”
五张的钞票拿了出来，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抱歉，我习惯出门带整钱。”
听到许鑫的话，这人笑着点点头：
“当然没问题，BOSS。”
“……许？”
看着乔迪那茫然的模样，许鑫耸耸肩：
“瞧，乔迪。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对吧？”
说着，他往一号摄影棚里一指：
“带考特去看看你要把这些东西卸在哪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
乔迪一阵无语。
看了看这个名叫考特的施工人，又看了看许鑫，点点头：
“好，一会儿再说。跟我来~”
他快步的来到了摄影棚的小门，带着俩人走了进去。
里面还有一个值班人员。
他直接去沟通了。
而考特则跟着他。
但许鑫却没动。
他只是看着眼前那四周挂满了绿幕之下的一切，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座钢铁工厂。
无数很粗很粗的钢筋立柱，发射井、以及各种……充满了一种废土科幻感，但却给人十足压迫感的钢铁工厂，映入眼帘。
不自觉的，他就在想。
这些纯钢立柱是怎么被打进混凝土里的？
这是真的？还是道具？
如果是道具，怎么做到如此逼真的？
而如果是真的工字钢立柱……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得用了多久才建造完？
别的不提……那些发射井的钢结构，可就不是什么小活了啊……
这规模看上去比自家矿上的原煤仓差不多了……
怎么做到的？
一个个疑问从心头冒出。
摄影棚很大很大。
这片钢铁工厂的布景并没有充满整个摄影棚。
可饶是如此……看着他们连发射井都搞出来了的场面，还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嗡”的一声，电控的摄影棚进料进货的两扇正门缓缓开启。
两扇门很大，很宽。
可比不上眼前这座钢铁工厂的规模。
摄影棚很高、很深。
连一座钢铁工厂都无法填满。
而伴随着大门的开启，外面的自然光通过开启的大门，一点点的扩大、扩大……
许鑫就站在这光影之下，仰头眺望眼前的这一切……
心里，就像是再一次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退烧到37.8左右，昨天睡了一整天。今天早上6点醒的，一直写到了现在。
如果晚上精神头可以，我写个4000字左右试试。
但我估计大概率是没有了。
这次没第一次阳那么难受，烧退的很快。但整个人的精神很差。
请大家理解。
810.第三篇
“怎么样，许，很棒吧？”
乔迪走了过来，胳膊搭在了许鑫的肩膀上问道。
同时还不忘补一句：
“我现金没带那么多，但我会把这笔费用报进道具额外支出里，明天我把钱还你。”
“……”
许鑫嘴角一抽……
实话，作为导演，他对这种“巧立名目”的事情挺敏感的。
不过他理解乔迪的意思。
也没打算推脱，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问道：
“会不会有麻烦？”
“当然不会。你瞧~”
他随手指了一下那边考特手里拿着的几个被塑料薄膜包裹住的小道具。
看不清是什么，也不知道干嘛用的。
“这些道具，总会有导演不满意需要更改的地方。我只需要多报一个五百美金的废品就可以了~经常干肯定不行，但偶尔一次没什么。”
“……好吧。”
许鑫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问道：
“咱俩能参观一下不？”
“参观？哈哈，许，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这些道具、设计对剧组的其他人，尤其是……当然，我没冒犯的意思。但对于演员的个人团队来讲，肯定是保密的。但这些都是我们造的，有我在，不叫参观，叫回家。”
说着，他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扭身，张开了双臂：
“欢迎回家，许。”
“……哈哈。”
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跟着他一起朝着里面走去。
最先来到的就是这片如同钢铁废墟一般的区域。
“咚咚咚……”
他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真的是钢铁？”
不自觉的，他抬头往上看了下。
乔迪点点头：
“没错，钢铁。”
“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种钢铁立柱，是要一体浇灌才能保证不倾斜吧？这种结构的钢铁立柱，都可以拿来当承重了。这……你们怎么安装上去的？这要动地基吧？”
“只有一层，我的朋友。”
乔迪同样用手敲击着这根宽大敦实的钢筋立柱：
“你看到了没？它只是一层，上面的都是PVC材料。我们先用钢铁搭建一个框架，上面的部位都是PVC材质的道具。两边重合之后，刷上一遍漆，表面就看不出来了。如果纯钢铁，那可是个大工程。但没必要……从这，到发射井那边，都是如此。这些结构其实并不算结实，所以拍摄的时候，我们需要用CG技术把演员放到很高的位置……”
见许鑫对这些似乎真的很感兴趣，他也不厌其烦的开始介绍。
“比如这里，这两边到开拍的时候都是绿幕……你猜猜看这是什么模型？是机甲！演员到时候会从这个门口走进去，这是通往机甲的电梯通道……”
“许，过来看……这是用来模拟机甲物理撞击的微缩模型。哈，很逼真吧？”
正说着，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俩人扭头一看，一辆叉车插了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乔迪看一眼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赶紧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许，我们走。”
许鑫赶紧跟上。
最后跟着他来到了一片……
怎么说呢。
看起来像是某种研究室，但却非常破旧，到处充满了铁锈、管线，和人们印象中那种一尘不染，窗明几净，锃光瓦亮的实验室丝毫不挨着的区域。
箱子，在乔迪的指挥中，被放到了一个平台上面。
“考特，伙计，你得帮我把它打开后吊装下来。”
听到这话，拿钱办事的考特点点头：
“没问题。现在就拆？”
“拆吧。”
于是，几个工人把这个木箱子全部拆除，露出了里面的本尊。
一个……水族箱。
水族箱一样的玩意里还漂浮着一个……巨大的，丑陋的怪物。
“许，怎么样？它美么？”
“……”
许鑫心说哥们你但凡审美正常点，都不会问出这种不是人的话来。
他无言的看着考特那帮人用叉车和绑带，把这怪物道具放到了底座上之后，等对方离开继续搬运东西，他才来到水缸前，凑近观察了一下后问道：
“这是干嘛用的？”
“怪物标本。导演需要一个怪物剖腹产诞下的畸形儿的标本。杰作，对吧？”
“……”
许鑫还是不搭理他。
他实在开不了口夸这恶心巴拉的玩意。
可还是问道：
“这是什么材质的？”
“鱼缸是树脂，里面的是水和荧光色素混合成了福尔马林溶液的质感。至于这个怪物是泡沫外面包裹了一层硅胶。相信我，硅胶的手感才是最棒的！”
“……”
不是，哥。
你画风咋一下子变得奇怪了啊。
他问道：
“这玩意的造价……”
“唔……不算设计成本，光是材料的话，至少在两千美金。”
“……”
……
扯东扯西中，考特那边，把一整车货物都给卸完了。
合作的很愉快。
而许鑫也在乔迪的口中了解了许许多多的关于这部《环太平洋》的幕后工作。
按照乔迪的说法，他们的公司里，有超过110名工作人员加入到了这个剧组。而整个环太平洋里面，所有的道具、模型、设计等等，加在一起的费用，超过了两千五百万。当然了，这是他通过这些道具推测的。
如果加上员工工资，设计费用，以及老板的盈利。
光是道具这一项的费用，大约在三千到三千五百万不等。
注意，这只是道具一项。
乔迪不提，但许鑫自己清楚。
施工方、场地、调度、以及剧组其他人员的吃喝拉撒也是要钱的。
他按照天朝的标准大约的估算了一下。
觉得……不算演员片酬的前提下，整个剧组的拍摄成本，应该在七千万到八千万美金之间。就是不知道这些配角是不是很有名气，如果是非常有名的话……那么再加个一两千万……总预算大约是在一个亿左右。
一个亿的拍摄，八千万到一个亿的后期。
还不算宣发。
如果按照投资百分之50的宣发原则，那么……最终的投资可能在2.8到3个亿左右……
而北美这边的投资与回报比来算，至少要9个亿，才能回本。
全球票房9亿美元……
想到这，许鑫的心脏没来由的有些突突。
这压力……
不小啊。
虽然他不清楚吉尔莫·托罗……或者说这些在好莱坞里活跃的导演，在面对这种投资压力时，心理活动是怎样的……可对于他这个外人而言，他扪心自问，如果说自己成为了一部投资十几个亿的电影导演，并且在开拍之前，他就知道……如果想让自己拍的电影不赔钱，那么自己必须要达到70个亿的票房……
他心口就有些堵。
不自觉的就在思考一件事……
他们拍这种大投资的电影，真的赚钱么？
虽然他也知道好莱坞向来都是大投资大回报……可作为从业者，他天然就有种直觉。如今这片看似欣欣向荣的好莱坞……有点太……繁花似锦了。
繁花似锦到让他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既视感。
说到底，这种“繁花似锦”本身，应该也是一种内卷吧？
那么……
陡然之间，许鑫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好莱坞模式，同样是一种巨大的危机？”
这个想法刚刚诞生，就立刻被一股荒诞所取代。
拜托。
这可是好莱坞。
巨大危机？
怎么可能……
可……万一可能呢？
这不就跟军备竞赛一样么？
无休止的拉高预算，然后把盈利点转嫁给消费者。
后者是消费者，投资最终要靠他们来收回，这点肯定没什么毛病。可问题是……如果在添加到市场因素方面的诸多考量，好莱坞这种大投资、大收入的模式……一旦成为了一种“普遍现象”，那么……
穷兵黩武的后果是什么？
还用问？
内爆啊。
可能还不等到消费者买单，行业内自己就爆了。
而这个结局不就是……好莱坞的衰弱？
这个想法诞生后，他心里立刻被更荒诞的无语所取代。
现在的天朝电影工业体系只能说是出于萌芽，他担心好莱坞干啥？
人家在怎么衰弱，至少曾经辉煌过。可华语电影连工业体系的辉煌都没有，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是……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下了一行字：
【论好莱坞因投资巨大而产生“内爆”的可能性及未来判断】
而写完这个题目后，他看了看自己备注为“论文题材”里，上面的那两行字。
1.【从演员从业者增多，判断未来行业市场发展变化规律及可能】
2.【以如《失恋33天》、《宿醉》等小成本电影，论市场发展及“标准化”前景可能性】
算上这第个论文题目，他手里现如今一共有了3个论文题目。
今年是他研究生生涯的第二年了。
说来还挺对不住于老师的。
他这二年就没怎么去过学校里。
就算是论文的一些想法，也多是个于老师在电话里沟通，把自己的大概题纲给对方发过去看看……
他这也算是逃课专家了。
但并不是说他这两年一直在摸鱼。
实际上，家里书房里，关于前面两篇论文的资料，已经摆满了书架里的两列。
而该有的论文题纲、大纲、甚至是文献出处，他都已经整理完毕了。
只是一直没动笔而已。
而今年研究生开学之后，于老师还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
问他要不要申请直博。
他要是想直博，那于老师就去和学校申请名额，几乎是百分之百过的。
但这次许鑫没和保研一样，答应的那么痛快。
而是对于老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这两篇论文，要是写好了，能用来考博么？”
于老师的答案也很简单：
“能。”
听到了这个答案，许鑫就拒绝了直博这个提议。
没必要。
虽然“博士”这个名头，对他而言是一种荣耀。但和保研时的情况不同，保研是因为他那时候比起“学习”，其实功利性的想法要多一些。
毕竟长这么大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保送。
经常看到新闻，什么十一二岁的孩子直接跳级上了北大，或者什么神童清华直邀。
他也不知道这是啥滋味。
但……如果自己也能“保送”一把，无论是个人的私欲，还是说家里那边……都可以得到满足。
可这几年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阅历也一点点在增长。
尤其是丝路电影节第一届取得了圆满成功后，他理解了一个道理。
既然有能力，那么就要承担更多的一些责任。
在电影行业有时候其实挺不公平的。大家喜欢你，不在于你是什么研究生或者博士，亦或者是你发表过多少权威文章，在学术界多么有名之类的……
想出名，要么是名导、要么是明星。
无外乎就这两种方式。
可对他而言，名气如今已经足够大了。
甚至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气了。
没办法，习惯了。
除了来好莱坞，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NOBODY外，这些年无论在哪，他都能得到足够的尊重。
既然被人尊重，那就总要拿到一些能够与自身匹配的东西。
不然，总不能被人称作“华而不实”、“德不配位”吧？
所以，直博他没啥兴趣。
考博，兴趣倒是挺大的。
而现在……
他看着自己的三个题目……
觉得自己也该动一动了。
这三个题目，分别是从演员、作品，以及……姑且定义为“洞悉了世界最强的阿克琉斯之踵”这一点来看，三个题目，都符合他“为行业的未来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思考与引导”这个想法。
虽然人微言轻，水平一般。
可……总比一滩死水强吧？
想到这，他给苏萌发了条信息：
“萌萌，安排个人，把国内我书房里的书架上那两排资料都运到多伦多。还有，让公司的人开始查，我要从千禧年开始到今年，好莱坞所有投资过亿的电影资料。从数量、名称、到背后投资公司，票房收益的数据。”
苏萌的回复很快：
“好的，许哥，我这就安排人去拿。先把那些资料拿来。好莱坞这边的资料可能要慢一些。”
“嗯，你去安排吧。”
“好的。”
和苏萌聊完，他收回了手机。
继续看着眼前这些道具在发呆。
直到乔迪那边喊他：
“许，来看一下我设计的小玩意……”
他手里拿着一个……有点类似“X”教授脑袋上带着的脑波仪器，冲着许鑫喊道。
“来了。”
许鑫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
忙碌的一天彻底结束。
许鑫靠在车上，满鼻都是妻子头发上的香味。
虽然这话说出来很容易让人觉得老夫老妻之间的互动腻歪，膈应人，恶心，恨不得赶紧跳过……
但他还是想说。
没办法。
上午媳妇出门还是长毛呢。
下午回来的时候，头发就没了。
变成了一头飒飒的短发。
他不适应，杨蜜也不适应。
但吉尔莫·托罗喜欢。
很喜欢。
明天拉着她要去拍定妆照。
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而杨蜜这会儿就对着车里的镜子，在不停的拨弄头发。
香味也就是这么来的。
这不是腻歪，她用的洗发水香，总不能不让人说吧？
而拨弄了一会儿，杨蜜问出了第十七次重复的问题：
“真的好看么？”
许鑫用脚趾头的本能来了句：
“好看！真的好看！你不管啥发型都好看！”
“……”
杨蜜嘴角抽了抽。
无语的说道：
“你这话里的诚意，就跟你那体格子似的。”
“啥意思？”
“越来越敷衍了。”
“噗……”
坐在后排的苏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鑫扭头瞪了一眼σ表情的苏萌，一边琢磨自己这个月该扣第几个五百了，一边来了句：
“行了，最近咱俩命犯太岁，你少说这种虎狼之词！人家看着膈应。”
“德行~”
杨蜜翻了个白眼，有些烦躁的往座椅上一靠：
“好烦啊~我一辈子都没弄过短头发，咋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了……”
“……”
见许鑫不接话茬，她继续开始“找事”：
“你怎么不说话？……说！想哪个小姑娘呢！”
“我打算开始写论文了。”
“呃……”
杨蜜一愣，问道：
“受刺激了？我看你下午跟个外国人兜兜转转了一下午。是因为那些道具布景？”
“算是吧。”
把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包括想法什么的全都说了一遍后……
杨蜜听着就俩感觉。
第一感觉，自家老公真的闲出屁了。
第二感觉，虽然听不懂，但随便你吧。
倒不是说她觉悟低，而是这些事情，她考虑了也没用。
分身乏术。
老公想弄，她全手全脚支持就得了。
于是问道：
“那电影怎么办？”
“还有大半年呢，急啥。”
听到这话，她想了想，问道：
“也就是说，你这几个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啦？”
“都和你说了，少说这种腻乎的话……”
“嘿嘿嘿，我才不管咧！”
她的脸上出现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自从咱俩开始恋爱，你正儿八经的还没一直陪过我呢！”
“……咱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被你吃了？”
“嘿嘿嘿，不管！就不管！人家就是喜欢你嘛~~~~爱你爱你~来，亲亲~……”
“哎呀你这哈喇子……”
“嘻嘻嘻嘻~”
“你别这么笑，你头发剪短之后，你这么笑，跟个老爷们夹嗓子一样……”
“姓许的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是不是！你去死吧！吃我一拳！我嗨呀！！！！”
前排。
开着车的程虎看了看这天，冲坐副驾驶的孙婷来了句：
“好像这天要下雪了啊。”
“瞅着像……天气预报倒是没说。虎哥，还是把防滑链加上吧？”
“嗯，我看行。一会儿我就加上，免得明天抓瞎……”
“嗯……”
俩人压根就无视了后面的喧闹。
车前车后，两个世界。
反倒是苏萌。
听着婷婷姐和虎哥的谈话，眼里满是羡慕。
心里嘀咕了一句：
“要不咱买个翻斗子算了。让许哥和姐上后面闹去，我和你们在前面挤一挤……”
……
当天晚上回到家，许鑫就开始自己动手查阅起了一些资料。
各种付费的英文版也都是发给艾晴，让她帮自己翻译。
18号。
代号为《沉默之海》的《环太平洋》正式在松林制片厂开拍。
许鑫也收到了乔迪的五百美钞。
他也不矫情，收了之后，约着等周末大家一起约着去多伦多里面吃饭去。
而杨蜜那边也没任何问题。
除了开拍第一天，面对那些绿幕包裹的各种道具，她有些生疏外。随着状态的进入，和快就踏实了下来。
不过反倒是那个男主角……
演技经常被杨蜜给爆了。
但……也就是个别镜头。这部戏里主要是机甲和怪兽，留给其他人发挥演技的篇幅极为有限。
而许鑫在片场也没有任何逞能的意思。
无论剧本好坏，两口子的意见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守口如瓶”。
不说好，也不说坏。
导演你让怎么演，我就怎么演。其他绝对不多事。
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许鑫也逐渐摸清楚了好莱坞的套路。
比如他们从不加班。
比如他们的电影拍摄进度其实都是根据计划来的，拍完就收工。
等等。
而在11月24号，许鑫终于收到了从国内飞机直邮过来的资料。
于是，他更像是一个助理了。
杨蜜需要出工的时候，他就跟着从房车里出来去看。
杨蜜休息的时候，他就回房车里开始写自己的论文。
这期间，他和于珍的跨国电话多了起来。
万幸，多伦多和天朝的时差是正儿八经的12小时。沟通起来并不费劲……
可许鑫这种勤快，却让于珍有些不适应。
毕竟这二年，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学生都在“摸鱼”。冷不丁的一勤快起来，最直观的感受就似乎班级里的那三十多个研究生。
是的，你没看错。
三十多个。
自从知道了登上于教授这艘船，他们就能和许导搭上关系后……
于珍就成了这二年来，导演影视专业最热门的导师。
大热的那种。
而以往，这三十来个学生只需要和自己同班的人竞争。
结果现在得知……许导这位师哥要开始考博了。他们再想找于老师都得排队。
早八，不行。
那是许导预约的。
晚上更不行，那是许导早上起来把昨晚写完的论文段落，发给于老师审的时间。
一下子，连于老师都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了。
最后一转眼。
35天的《环太平洋》拍摄周期结束。
没办法。
这都21号了。
天是越来越冷。
圣诞节，到了。
21号当天，《环太平洋》剧组放了假。
一家六口从寒冷的多伦多，飞回了相对温暖的洛杉矶。
22号。
程虎、孙婷、苏萌三个人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背上了行囊。
用杨蜜的话来讲：
“外国的节也是节嘛。新年快乐，回去休息吧~”
两口子给员工们放了假。
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属于他们的节日了。
TODAY~
ISLANGLANG~DAY~
GIGIGGIGIGI~~~~~
这是今天的。
我发现二阳后作息一下正常了。7点醒，8点吃完饭坐到电脑前虽然累，没精神……但至少作息时间正常了很多。
不过仍然很乏，这章写了六个小时……累到爆炸了。
晚上……我尽量吧。大家不用等，有精神就写，没精神我也没办法。
昨天那章写完，我躺下直接睡到了晚上8点多快9点。本来说是在写点的，结果坐电脑前就腰酸背疼，不到10点又回去打算躺一会儿，结果再醒来都凌晨3点了。然后继续睡……我应该是中了不睡觉就困的毒了。
晚上尽量写。
啊，我好像有点语无伦次了。
811.新的阶段
瑞士。
被誉为全球最美的火车路线——冰川快车车厢内。
傶薇看着手里的画册，在翻到了一处篇幅后，指着内容，对坐在她对面的王斯聪说道：
“聪哥，我喜欢这幅。”
带着墨镜的王斯聪抻头看了一眼后，点点头：
“格劳宾登风景，确实很不错。”
听到这话，傶薇低头看着画册里的油画继续说道：
“光是看这些油画，就能感觉到那边的风景有多美了……画的可真好啊~”
“那咱们到了达沃斯的第一站，就去基西纳美术馆？”
“别了吧，还是等杰仑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去呗。他不是最喜欢这些油画了么……我就是看着玩，也不懂欣赏啥的。不过……嘿嘿。”
虽然开始留长发，但因为还没留长，所以依旧显得很飒的七哥冲着对面的男友甜甜一笑：
“我很喜欢这份画册。”
说着，她把手遮挡在了嘴边，冲着王斯聪小声来了一句：
“爱你哟~~~”
有个如同导游一样博学的男友，真的太幸福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瑞士，甚至在这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达沃斯”这么一个地方。可这一路，她已经对达沃斯了解了很多很多。
这些都是男友给做的攻略。
包括手里这本《基西纳画集》……
一开始她压根不知道基西纳是谁。还是男友告诉她的，这是达沃斯人民心中最受欢迎的画家。
是个德国人，在达沃斯住了20年。
他为达沃斯画的风景油画，却享誉了整个西方。
而傶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画的风景真的很美。光是看一眼，脑子里似乎就已经出现了一座“达沃斯”。
男友的细腻如同那甜甜的蜜糖，堵住了她心里所有有裂痕的地方。
让她愈发如痴如醉。
而王斯聪也被她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弄的有些迷糊。
咧个嘴在那傻乐。
傶薇这一路心情都很好，好到甚至连不怎么吃的习惯的食物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甜蜜的小互动了一番后，她把这本男友准备的画集看完，便随手翻开了另一本册子。也是男友准备的，里面是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达沃斯的宣传册。
刚翻开，她就一愣。
“达沃斯论坛……？”
看着上面有着马芸、奥巴马这些耳熟能详的人物照片，傶薇纳闷的问道：
“这地方还有论坛呢？”
“嗯，还挺出名的呢。每年一月份都在达沃斯召开……你想去不？”
听到这话，傶薇又一愣。
随后哭笑不得的指着册子上奥巴马的头像：
“我和奥巴马坐一桌呗？”
“也行啊。有什么难的？”
王斯聪一脸随意。
“……？？？”
傶薇懵了。
看了下俩人这一路喝的第二瓶红酒。
“这点酒还不至于满嘴说胡话吧，宝宝。”
“还真不是胡话。”
王斯聪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说道：
“这个论坛也叫世界经济论坛，每年全世界的政要、领导人之类的都会过来。听起来是不是很高端？”
“嗯。”
“但你能去，甚至……和奥巴马坐一桌有点夸张，但你和他们一起开个大会，倒不是什么难事。”
“呃……”
见女友一脸疑惑，他耸耸肩：
“这论坛的发起人是一个叫施瓦布的人。他在达沃斯建了一个会议中心。至于发展史这点先不提，这个会议论坛的宗旨其实希望拓宽其构想成为一个解决国际争端的平台。使用达沃斯论坛这个中立的平台解决他们的分歧的作用。它是会员制，每年只要缴纳一笔会费，就可以去。交了钱，你会领到一个徽章。最低档的一年是几万美元，最高档，也就是能和那些大佬坐一个屋子里开会的是二三十万美元。你需要拓宽这方面影响力不？需要的话，咱们就过去。开个最高档呗，又没多少钱……”
“可别。”
傶薇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
别说二三十万了……
就是二十万美元，那都一百多万了。
每年一百多万，就为了和这些大佬坐一屋子？
自己要答应了那才是有点大病。
于是，她赶紧把介绍达沃斯论坛这一页给翻了过去。接着眼睛亮了起来~
啊！
滑雪场~~~
看起来好棒！！！！
……
今年的朗朗日没去年那么专业的网游环节了。
房子是王斯聪找的，他同学在达沃斯有一栋房子，专门用来度假用的。
本来朗朗说找个政要级别的度假区，但大家都觉得没必要。一月份就是达沃斯论坛的日子，这种度假区里指不定安保力量多强呢，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选择肯定要偏远一些，住着不一定方便。
最后王斯聪直接给同学打了个电话，确定人家今年要去海边度假后，就打算借用一下。
今年人多。
哥几个都有女朋友了，老许那边还带着娃和杨叔杨姨，地方小了还怕住不开呢。
冰川快车到达沃斯需要6个小时。
下午快3点的时候，终于抵达了达沃斯。
傶薇喝的双颊绯红，下车后，在呼吸到了第一口清冷的空气后，还没来得及抒发一下心中的“雪啊~你可真白”的豪情时，脖子上就被男友套住了围巾。
耳畔响起了温柔的关心：
“围巾戴上，别感冒喽。”
听到这话，女人心头的豪情化作了温柔的爱意。
一反之前害羞的常态，踮起了脚尖，勾着男友的脖子，在这片异国风情的白雪之站上，在无数背着雪板，扛着行李的旅人的擦肩而过中，与男友吻到了一起。
王斯聪先是一愣。
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一对情侣在站台上旁若无人的拥吻。
迅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不过老外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比较高。
虽然看俩人那模样，不像是很浅的那种……
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不就是黏糊一点嘛。
天冷，互相亲吻取暖，很正常。
嗯。
谁说东方人含蓄来着？
……
“来，你俩给我解释解释……这是啥？！”
杨蜜一脸无语。
坐她旁边，抱着阳阳的周杰仑一脸幸灾乐祸。
许鑫则默不吭声，蹲在壁炉前，继续捅咕火塘。
“……”
“……”
傶薇和王斯聪满眼的尴尬。
而俩人面前的IPAD上面，是一个八卦杂志的微博界面。
有一条在10分钟之前刚发的微博。
“【曝！！！】王斯聪与傶薇在瑞士火车站台旁若无人拥吻！！！！天啦噜！纯爱战神终于走出前女友阴影啦！！！”
这新闻怎么看都像是很随意编排出来的。
可偏偏……这条新闻才发了十分钟，已经有超过700个转发，1300多个点赞，评论更是高达500+……
“聪哥，7哥，喝茶~”
年纪最小的昆绫给刚进屋还不到10分钟的俩人端来了两杯热茶。
瞄了一眼微博上的内容后，表情古怪的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本来坐在沙发上摆弄魔方的暖暖见姨姨来了，赶紧挪了挪小屁股，俩人刚好挤进了一个沙发里。
而随着杨蜜的话，周杰仑嘿嘿笑着说道：
“我以为我才是第一个上新闻的呢。哎哟，老王，不错喔~”
“滚蛋吧你！”
王斯聪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拿起了IPAD，点开了评论。
“我擦！我竟然被感动到了！我们的纯爱战神还相信爱情！！”
“王斯聪和傶薇？这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戏里：魏依然教黄小仙做人。戏外：魏依然和黄小仙做恋人！”
“楼上的，我觉得后面那句话改成魏依然和黄小仙造人比较好。”
“精辟。”
“哈哈哈哈，意外发现这俩人好甜哈哈哈哈哈”
“达沃斯？许狗和蜜蜜不是也去瑞士了么？难道这波人……”
“应该是传说中的朗朗日吧。”
“朗朗日是什么梗？”
“看采访，朗朗说的，他们几个人每年都会固定空出一星期去过节。”
“有钱可真好啊……”
评论五花八门。
王斯聪又点开了照片。
照片里，没戴墨镜的他和把墨镜卡在头顶的七哥在火车站前亲吻的照片，把俩人拍的是清清楚楚。
他嘴角抽了抽。
下意识的看了女友一眼，问道：
“咱俩公开吧？”
“……”
傶薇无言。
下意识的看向了杨蜜。
她……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第一反应就是公开之后，公司会不会反对。
第二反应就是看向杨蜜这个眼神：
“蜜姐，咋办？”
浑然忘记了杨蜜其实比她还小两岁呢。
但这种事情吧，杨蜜确实比较有经验。
在察觉到了七哥的眼神后，便问道：
“你跟公司说过没？你俩在一起了？”
“没。”
傶薇摇了摇头：
“这是我自己的事，肯定不会跟他们说……我现在要不要说？”
“……”
杨蜜没吭声，而是陷入了思索。
这时，一直在旁边拿个炉钩子捅火塘的许鑫随口来了句：
“这事情处理起来多简单啊，老王，你拍个轮子和汉娜在一起的照片，现在就拍，然后发微博，把俩人捅出去。不就把你的热度给压下来了？现在就拍……哦对，记得给暖暖和阳阳打码，就说俩人连孩子都有了。”
“……”
“……”
“……”
一屋子人听到这话都无语了。
周杰仑扭头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来了句：
“诶，不是人的事情，还是你做起来比较不是人喔~”
而昆绫干脆直接抱起了暖暖，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弄的好像真有人拍她一样。
其实这场意外严格意义上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王斯聪无所谓。
傶薇那边公司也没有恋爱条款的约束，更何况……王斯聪是谁？
万达的继承人。
和他恋爱，那对傶薇的公司而言意义可太大了。
别的不提……以后公司要是推其他演员或者是艺人什么的……有这一层关系，那不是简单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肯定也不会受到苛责。
开玩笑……谁敢？
只是……
“这件事以后你得做好两手准备。”
杨蜜开口说道：
“第一个改变就是……虽然你俩还没结婚，但本质上而言，老王的身份摆在那。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对你俩的私生活比较好奇的目光。而在这些目光之中，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比如老王再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可能只是和一个妹子擦肩而过，被拍下来后，只要角度不对，或者是可以引申到什么事情上面去，那么对你们俩之间的互相信任，都会造成很大的冲击。”
她这话说完，周杰仑便微微点头，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
“咳咳。”
许鑫忽然咳嗽了两声。
周杰仑本能看去。
因为角度问题，昆绫想看到许鑫，得扭头，而周杰仑可以直接看到他。
见阿鑫盯着自己微微摇头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选择了闭嘴。
而许鑫这时候才说道：
“这点确实挺重要的。尤其是老王，你那些朋友还多，以后得注意了……不过这种事情其实也是难免，我和她……”
指着妻子，他说道：
“我们俩的处理方式，就是我每次去什么地方之前，都会和她提前说。比如我今天有一场商务局，这局是和谁一起吃的饭，中间有些美女过来作陪之类的，我都会和她说。”
杨蜜也同样点点头：
“信任是相互的嘛，更何况，老王你其实不是公众人物，你的商务局会更多。所以这方面是你俩要面对的一个难点。”
“这倒没事。”
这时，傶薇开口了：
“我俩就是一直这么做的。他都会和我说~男人这种应酬时少不了的，就跟我去和一些制作人吃饭什么的，我也会和他说。”
“嗯，那就好。然后就是第二点……七哥，你得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杨蜜看着傶薇继续说道：
“你要做好无论你怎么努力，可在别人那，你都是“借男友上位”。
这一点其实很打击人的。
我和许鑫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如此，我俩曝光后，他那时候是奥运会的火炬设计人，是张导的门徒，还是戛纳的最佳新人导演，还拍了一部很火的电影……
我俩的恋爱史被扒出来后，包括我怎么成谋女郎的，以及《风声》为什么我会是女主角，冰冰姐都要给我做配等等……你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人拿过来审核。
你做的好，那是在男友光环的影响下，别人抬举你。
你做的差，那就是你德不配位……这点其实挺打击人的。
因为你自己的努力直接被忽视了……这时候千万别去琢磨什么：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去打拼……那太蠢了。
老王经常说你俩是奔着结婚去的，既然如此，那就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谁的成功，你们都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家在做努力。自己奋斗也好，依靠对方也罢，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们俩是彼此的信任，在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彼此的依靠……这点只要做好了，心态不失衡，其实曝光不曝光，或者别人怎么评价你们，意义真不大……至少我俩是这样的。”
“……”
傶薇看了男友一眼。
发现男友也在看着她。
于是……
她点点头：
“好的，蜜姐，我记住你的话了！”
而昆绫则在另一边同样陷入了一种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状，周杰仑才开口说道：
“我俩其实也一样喔~”
他这话是对着傶薇说的：
“我和蜜蜜在之前也聊过这些事情。她和阿鑫走在我们前面嘛，所以就……照着抄就可以了。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不要理会外界的什么狗仔啦，评论啦。那些人有时候很会坏事情……”
“咳咳。”
许鑫又咳嗽了一声。
但这次却没说话。
而是继续捅咕火塘。
可周杰仑的口风却瞬间转换：
“就是这样子啦，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过的很好。你越在意外面的评论，对自己伤害就越大……不信你看蜜蜜和阿鑫。阿鑫到现在还被人叫狗诶……”
“你在狗叫什么！”
许鑫无语了。
“嘿嘿~”
周杰仑得意一笑，手一摊，耸耸肩：
“反正就是这样子。七哥，你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你们。老王也是喔~”
“嗯嗯！”
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傶薇明白，这可能就是……自己和聪哥在恋情全新阶段开始，最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她对这些事情还没有一个特别直观的概念。
毕竟……
她以前别说恋爱了，就是结婚，可能在这个圈子里都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无名小卒一个而已。
可是现在……
她知道，这两点一定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用力的记在了心里后，问道：
“那接下来……”
“我觉得冷处理比较好。不承认，不否认。”
杨蜜说完，许鑫就来了句：
“在感情上不要太高调，并不好。”
“那就不搭理了吧。”
王斯聪对女友试探性的问道。
“好。”
傶薇应了一声。
然后哭笑不得的来了句：
“这算什么事儿啊。”
“行了，别在意啦。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公司那边吧~”
杨蜜安慰完，许鑫也不再捅咕火塘了。
而是站起身来说道：
“老王，喝酒不？”
“什么酒？”
“啤酒。”
一边说，他一边来到了一楼客厅的窗前。
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昆绫下意识的抱紧了暖暖。
杨蜜不乐意了：
“你干嘛啊！”
然后就见老公从落在窗台上的积雪里一瓶一瓶的开始往外掏啤酒。
“……”
“……”
“……”
周杰仑都懵了：
“诶……天才的想法！”
“这是东北人民的智慧~！”
许鑫也不居功，拿着几瓶啤酒走了过来。
递给了几个人。
连杨蜜都没放过。
然后对王斯聪问道：
“让你带的家伙事都带了没？”
“带了！”
还不知道自己房间冲哪开的王斯聪把箱子直接推倒，一边打开一边说道：
“啥时候去泡温泉啊？杨叔呢？雪板你们都准备好了么？带我和七哥的没？”
“带了。”
杨蜜喝着冰凉的啤酒，应了一声：
“在多伦多买的……挺贵，贵就是好嘛。”
“啧，你这语气多少有点老许那味儿了……炒一本~~”
“哈哈哈哈哈哈……”
在几个朋友之间经久不衰的老梗再次流传。
抱着暖暖的昆绫有些好奇：
“什么意思喔?”
周杰仑耸肩，把当年哥几个的2B岁月解释了一下。
昆绫也乐了。
然后……
“嗒哒！”
一台贴满了贴纸的PS3被王斯聪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杨蜜嘴角一抽……
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开始挪电视的老公：
“这破玩意从06年开始到现在……五年了啊大哥！你们还没玩够？”
“我们之间还有一场胜负未分！”
许鑫冷笑一声。
杨蜜更无语了：
“这里是瑞士啊，大哥！有温泉，有雪场！……还有我们仨……一会儿老狼和MIUMIU也来。你们这四个老爷们敢窝家里打一星期电动，我把你们埋雪山里信不信！”
“哇，阿鑫，你快管管这个多嘴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
“多嘴的女人？好好好！”
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她二话不说绕到了周杰仑身后，麻溜的一个十字固就把周杰仑给锁了。
“夺命剪刀脚！！！我掐爆你的头！！！”
“咳咳咳咳……诶，你不管管？”
听到这话，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许鑫随意的耸耸肩：
“开玩笑呢？她急起来连我都打……你先被她锁一会儿吧，老王，我这段时间在美国和科比学了两招……”
“你可别吹了。科比？”
王斯聪讽刺一笑：
“乔丹来了，今天也得跪这！爷的热火无敌好嘛！”
“呵呵……”
无视了出气多进气少的周杰仑，俩人飞快的组装好了这台PS3，拿起了手柄。
一人秒锁热火，一人秒锁湖人。
今年圣诞大战的23V24，就此开始！
“……”
傶薇眼角抽了抽……
看了一眼前一秒还说带自己逛美术馆的男人，在这一秒变成了负心汉……
无语的忽略掉了周杰仑那求助的双手。
拿着酒瓶，对昆绫说道：
“杨叔他们呢？”
“去泡温泉啦。说是替咱们体验一下~”
“啊？完了……我忘记带泳衣了……”
“我多待了一件喔，七哥，要不要试试尺码？”
“一会儿的。刚喝了酒，肚子里有气儿……诶你男朋友快断气了，你不管管吗？”
听到这话，昆绫扭头看了周杰仑一眼……
有些腼腆的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加油~”
还是六千。晚上尽量，仍然没精神，很乏……
812.一人独行
“晦气！呸！垃圾游戏！”
“哈哈哈哈哈！”
在王斯聪的狂笑之中，许鑫赌气一般丢掉了手柄，晃了晃手里的空瓶，起身直接上了楼。
“诶诶，别玩不起啊。这才一局！开了这一局，还有三局！”
“今天手感不好，我抽烟去，你狗叫什么！”
骂骂咧咧的许鑫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去。
而周杰仑当仁不让的接过了手柄：
“来来来，让你感受一下雷霆三少的恐怖！”
在王斯聪手中天下无敌的迈阿密热火再次迎来了劲敌的挑战。
而杨蜜三人也不管，甚至都无视了俩娃正在看电视……
度假嘛，偶尔看一会儿电视也没什么。
三个人正在整理明天滑雪的装备。
许鑫呢，上了楼后，就直接来到了二楼的小露台。
虽然大冷天的坐露台上很傻，但……不得不承认，在这异国他乡的小镇上面，看着远方的雪山，别有一番闲趣。
哪怕抽完了一支烟，他也没下去。
而是拿出了手机，和任常珍、闫大忠等人，在名为《舌尖上的天朝》群里在聊。
“许导，文案已经全部整理完了，我现在发你？”
“好，发来吧。配乐的采样呢？”
“这个还没有，要过两天。”
“嗯，这两天可以让人试音了。到时候任导记得把小样发给我，咱们线上开会讨论下，定下来文案后，开始进入剪辑。”
“OK……”
如今《舌尖》的工作已经彻底进入了尾声。
后期该拍摄的所有镜头也都结束了。
就差剪辑、配音和配乐。
镜头许鑫之前已经确认过了，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剪辑的话也不用担心，这次是央视的人出手，并且他也给出了剪辑思路。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后期制作。
估计……怎么也得忙到年后三四月份了。
还行，没怎么耽误。
只不过最近需要他来把控的一些环节明显多了起来。
度假也不得闲。
而正在和团队里的人在聊后续的事情，阳台的门被打开。
王斯聪和周杰仑走了过来。
“不冷啊？”
“还行。风景好，空气好~”
许鑫随口应了一声。
俩人也坐到了椅子上。
王斯聪也点了一颗烟，看着远方的景色，长舒了一口气：
“呼……诶，咱们也开个会吧？”
拿着酒瓶的周杰仑瞟了他一眼：
“神经喔？来度假，开什么会？”
“总得说道说道……老许，特效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在问了，不过这事情急不来，得等机会。等别人愿意融资，或者是明确这个公司有潜力，还缺钱，我才会出手。你就等我消息吧？”
“嗯。”
对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的许鑫随口应了一声：
“没问题。”
这段时间陪着妻子在多伦多那边演电影，他在逐渐熟悉了好莱坞的工作模式后，也明白了这种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不能急于一时，而是要稳扎稳打。
而王斯聪在说完后，拿出来了手机翻找了一下，递给了周杰仑。
周杰仑嘴上说来度假，但身体却很诚实。
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后，问道：
“这是你说的那两个综艺？”
“对。《RUNNINGMAN》这个综艺你就无视就行，这节目……实话，我买都买后悔了。特么当初是冲着便宜去的，一百五十万，简直便宜到不能再便宜了……可问题是，这节目的收视率始终半死不活的。要是再不改变……我这七百五十万怕是要烂了……”
“哇，你一次买了五年？”
周杰仑满眼的震惊。
“既然节目这么烂，你还买这么多？”
“当初就是图便宜啊。老许说林狗、刘一菲他们喜欢看……我琢磨就学大蜜呗。别管用不用得上，先买了再说。”
“……好吧。我回头去看看这个节目，看能不能给你一些意见。要我参加么？”
“你不要参加。”
许鑫头也不抬的就来了一句。
周杰仑一愣：
“不需要我喔？”
“昆绫可以，但你不需要。你是亚洲天王，偶尔去参与一次可以，做常驻嘉宾，我还怕你砸了牌子呢。你就专心玩你的音乐就行了。”
一边噼里啪啦的打字，许鑫一边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显然，哪怕他一心二用，也没什么问题。
而王斯聪听到这话后也应了一声：
“对，昆绫可以来。前提是你要是愿意她出来的话……”
“无所谓喔~她有她自己的人生。”
周杰仑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刚说完，闷头打字的许鑫又来了一句：
“这是从派蒂身上学的。”
“……”
周杰仑嘴角一抽，左右看了看，忽然站了起来。
王斯聪还纳闷他要干啥呢，就见这哥抓起了一捧雪。
眼神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憋着笑，看着对方一点点的接近到了许鑫身后。
“去死吽，扑街仔！”
“啊！！！我草！！！！”
冷不丁脖子里被灌进一堆雪的许鑫一个激灵，站起来开始乱蹦乱跳，一边骂街一边看着周杰仑：
“你大爷啊！！！！我特么弄死你！！！”
说着，抓起了一把雪，团成雪球就朝对方脑袋上呼了过去。
那力道……
又稳又狠。
可王斯聪却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也是东北人。
东北人打雪仗比这还凶残。
雪团上蘸满水都算是对待女孩的仁慈手段了。
要是两个班打起来，那真的是雪里不包两块冰溜子都不算完。
俩人一直闹到小露台的围栏上面积雪都被摧残干净，才算消停。
气喘吁吁的坐回了椅子上，许鑫用通红的双手点了一颗烟。冲王斯聪伸手：
“我看看。”
刚才一直喝酒，压根没搭理俩人的老王这才递过去了手机。
许鑫看了看后，疑惑的说道：
“我记得……这些歌手是轮着来的，对吧？”
“对。”
“唔……”
看着手机里的嘉宾名单，他看到“羽泉”和“周小欧”这俩人的名字上打着双引号，便问道：
“这个羽泉、周小欧是咋回事？”
“看你想把节目放到哪。”
王斯聪耸耸肩：
“要是放到陕台，我就把这俩人的名字划掉。别的不提，羽泉肯定不会来。陈羽汎他老婆不是白絔何么，为了避嫌，人家都不会过来。周小欧在零点乐队解散之后，就一直在电影圈里混，混不混出个名堂不提，他肯定是京圈的……
我问过韓红老师，她挺喜欢这个节目，答应了参加。不过明年她不确定会来，但也答应了。还承诺我想找谁，她就帮我找谁……她面子大，找人是没问题的。所以我暂时把这些人都加了上去。如果你要放到湖南，那我更好操作。”
“唔……”
许鑫下意识的犹豫了起来。
而周杰仑则纳闷的问道：
“不请我？”
“请你干啥？”
王斯聪白了他一眼：
“这是给一些……算是过气歌手一个舞台。和蒙面歌王差不多，但性质要更具备竞争性。你去？你去了还有悬念么？你闲出屁了啊？”
“……”
周杰仑嘴角一阵抽动。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而许鑫那边想了想后，问道：
“《RUNNINGMAN》呢，你想放到哪？”
“我也不知道啊。”
王斯聪摇了摇头：
“我就怕这节目没竞争力，砸了天籁的招牌……”
“招牌砸不砸无所谓。谁也不可能推出一个综艺就火一个……比起这个，咱们更要在意的是节目的质量。比如今年的《好声音》，观众没有看到在腾讯视频海选之中那几个人被导师转身，不还质疑黑幕了么……”
许鑫说的是今年和腾讯视频合作开启的海选直播现场，有一些在网络上很出名的歌手……这些歌手并非是正统音乐科班出身，但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翻唱代表作。比如那个网名叫“风小筝”的女孩……
她人气很高，据说在YY上唱歌非常受欢迎，有好多有钱人都会等到她唱歌时，疯狂送礼物。
但……
网络是一回事，现实里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许鑫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按照王斯聪的说法是“声卡战神一套设备最多也就一两万，我特么海选设备一套都将近七十万了”……
言下之意就是差距挺大的。
而这些高人气的人，考虑到节目热度，都给了晋级。
但在晋级那一刻，其实就被归类到了炮灰一方。
这无关公平与否，如果是正常海选，那么肯定是公平竞技。但腾讯视频为了推广，找《好声音》来合作，两边都要考虑的多一些。
为了你们的人气，我们可以吸纳一些网络人气高的歌手，帮你们增加热度。
但对于最终盲选的选手……
对不起。
任何有损《好声音》公平公正的事情，都没的谈。
这方面，王斯聪卡的很死。
但这种事情肯定没法明说，所以那几个网络人气高的歌手大家没在盲选阶段看到后，纷纷就开始质疑黑幕。
天籁也不解释。
因为压根没必要。
最后还是韓红站出来说的话。
“我说过，《好声音》如果有黑幕，那我就退出。这个舞台是实力比拼的舞台，大家拼的是实力而并非谁人气高。”
一条微博下去，两季的良好口碑，才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但王斯聪已经决定了。
下一季，说啥也不搞网络直播了。
虽然说这样的结果是至少要少收一个亿左右的广告费……
但比起牺牲节目的寿命，他更愿意让《好声音》走的稳当踏实。
一个亿，四个人分吧分吧一人到手也就不到两千万。
够干啥的？
不要，爱咋咋地。
想在钱方面，让俺们四个爹弯腰……
您在练两年吧。
“说到底，节目还是要用心。有没有竞争力，它总会有它的受众。我们就做这一部分受众，让他们成为拥趸，至于如何扩大更多的受众……这件事等节目开起来之后再说呗。如果一开始就为了让更多的人来看，而牺牲掉节目质量……这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听到许鑫的话，王斯聪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要放到哪？”
“……”
许鑫不吭声了。
而周杰仑想了想后，说道：
“《RUNNINGMAN》的话……放到陕台呗。《我是歌手》放到湖南~”
“嗯？”
“……？”
听到这话，俩人都一愣。
王斯聪下意识的来了句：
王斯聪下意识的来了句：
“我还说《歌手》放到陕台呢……”
“太臃肿了喔。”
周杰仑解释道：
“《好声音》、《蒙面歌王》，再放个《歌手》？太臃肿了，很容易产生疲劳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周日档对不对？我们要把它做的很有趣。周五、周六、周日……这三天其实都可以啦。两天唱歌，一天上这种……有趣的综艺节目。三天不就占住了嘛。至于《歌手》，放到湖南会比较合适喔~”
俩人对视了一眼……
许鑫点点头：
“听上去是这么个道理。”
“唔……”
王斯聪想了想，直接在手机上把这个决定添加到了日程里，打算留到国内和公司的人讨论一下。
“那就暂时这么定吧。不过湖南那边广告分成还挺高的……这倒是实话。看看《歌手》能赚多少钱吧……”
许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仨瓜俩枣的当个事情做就得了。分到手里上了税，无非也就千把万。你还认真起来了？”
“也对，那就无所谓了。主抓质量……我开年打算招一批节目编剧。把《RUNNINGMAN》的流程好好弄一下。我和你说，这节目其实核心竞争环节真不差，那个什么撕名牌还真挺有意思的。关键是得有好的流程……这方面得多操心一些。”
“嗯……”
许鑫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下手表。
这都快5点了。
“老狼应该快来了吧？”
“快了。晚上咱们吃啥？”
“到镇上找个餐厅吃呗……”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许鑫的嘴就像是开了光，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沃尔沃往这边走。
“哟，来了。”
看到沃尔沃，他就知道，应该是沃尔沃安排的去接朗朗的司机回来了。
还别说……他算是真体会到签了沃尔沃合约的好处了。
走到哪根本不用担心出行的问题。
真应了那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沃尔沃……
连王斯聪在看到了那辆沃尔沃后，也不自觉的来了句：
“你还别说……有个汽车代言是真舒服。太方便了……老许，你要不直接签个卖身契吧，以后哥们去哪，都蹭一蹭你的车……”
许鑫翻了个白眼，一指周杰仑：
“他不也有车子的广告代言？”
“哈哈哈，你要愿意骑艾玛，我没意见喔~”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也不知道这是打哪来的歌谣，可俩人都笑出了声。
而笑声中，沃尔沃来到了房屋门口，停下了车。
金发碧眼的司机下了车，直接朝着后车门的方向走。
先是礼貌的帮着打开了车门后，才去后备箱那取行李。
“咋这么慢啊。”
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车的朗朗，王斯聪抱怨了一句。
朗朗一抬头，看到三人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慢吗？不正好么？不耽误吃饭。”
说着，他随手关上了车门。
王斯聪一愣：
“MIUMIU呢？”
“她……有事儿，回国了。这次就不来了。”
“……”
“……”
“……”
三双眼睛在听完这话后，不约而同的冒出了疑惑的神色。
可朗朗也不多解释，因为杨蜜那边听到了动静，已经打开了门。
“来啦……咦？MIUMIU呢？”
听着妻子的话，许鑫说道：
“咱们下去吧。”
“……走。”
王斯聪带头往前走，打开了门进了屋后，这才悄悄对俩哥们嘀咕了一句：
“不会是分手了吧？”
“你快盼着点老狼好吧，行不行？”
许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扭头看向了周杰仑：
“你怎么看？”
周杰仑一愣……
随后无语了：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
“那走，好好看看去~”
“哈哈哈哈哈……”
……
三个人下楼的时候，朗朗已经进屋了。
而看到他摘下手套后就开始搓手的模样，杨蜜纳闷的问道：
“昨晚有演出？”
“有，在柏林演了一场。”
“你带止疼贴膏了没？”
“没……打算一会儿去药店买的。”
“我去给你拿。”
听到这话，朗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昆绫有些疑惑：
“蜜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啊，我帮他准备的。这几个老爷们没我都得饿死。”
杨蜜说着，和老公擦肩而过，往楼上走去。
王斯聪撇了撇嘴。
显然，他很不服气。
可许鑫就一脸无所谓了。
我就是废物，咋了？
还不让废了？
而暖暖已经伸出了手，意思是让干爹抱抱。
虽然这一路车里都是暖气，他拢共就从下车到进门这一段路……但他还是脱掉了大衣后，才一把把暖暖给抄了起来。
看了一眼电视上暂停的游戏界面，说道：
“擂主是谁啊？”
“……”
“……”
许鑫和周杰仑的脸色都变得不美丽了起来。
反倒是王斯聪，得意的邪魅一笑：
“咋？你也要挑战我？”
“换FIFA，有日子没虐你了。”
“来！”
凭空被添了一次堵的许鑫听到俩人要玩FIFA，开始找茬：
“你能不能先把行李拎到你房间里去？”
听到这话，朗朗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把两只手伸了出来：
“来，你对着小左和小右说。”
“……你纯纯是个废物。”
许鑫没好气的扭头：
“你，去帮艺术家拎包去。”
周杰仑哭笑不得：
“凭什么喔？诶，他弹琴，我也弹琴。我的手不是手？”
“……老王，你去，我和他先来一盘。”
“有你这么跟擂主说话的么？”
“……”
这下彻底没反抗能力的许鑫在俩女孩憋着笑的模样下，扛着朗朗的行李箱朝楼上走去。
这栋房子是三层结构。每层四个房间，还挺大的。
住哥几个绰绰有余。
老狼的房间在二楼，他把行李直接放到屋里后，就直接上了三楼，找到了正翻箱倒柜找膏药的妻子。
“找到了没？”
“找到了。幸亏我拿了，你当时还说不用呢……”
杨蜜举了下手里的白色药物贴。
而许鑫则低声说道：
“MIUMIU和他是咋回事啊？”
“……你问我？”
杨蜜直接耸肩：
“谁不知道你们四个才是穿一条裤子的……唉，可惜了。来的时候，我特意让婷婷给我买了副麻……”
“……你带麻将了？我咋不知道？”
许鑫一阵惊讶。
“放哪了？”
“放我爸箱子里了啊。那玩意死沉死沉的~”
许鑫愣了愣，一把抱住了妻子：
“到底是我媳妇，真棒！MUA~”
“行了，少来了你。你把膏药给他送去，我打个电话给咱爸，这都一下午了……又不是澡堂子，洗个温泉咋还没够呢……”
杨蜜催促着，把他推下了楼。
而老狼和王斯聪那边已经战上了。
周杰仑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见状，他随手把膏药丢到了三人面前，又去窗台外面拿了瓶啤酒。
“给。”
“哦……常温的?”
“对啊。”
“给我换个冰镇的，这两天胃里吃不了太凉的东西。”
“行吧。”
许鑫来到了开放厨房，从冰箱里又拿了一瓶啤酒。
而俩人从对话，到许鑫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后，傶薇的眼角开始疯狂抽搐。
从冰天雪地里拿出来的叫常温？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叫冰镇？
不是……
你们东北人，是不是对这俩词有啥误解啊？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
嗯。
这酒常温的口感真不赖~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不自觉的扭头环顾四周。
左边，壁炉里的篝火燃烧正旺。
前方，四个男人围着一台电视俩人在争斗，俩人在指点江山。
右边，年轻的小女孩正在拿手机和阳阳自拍。
四周……充满了北欧原木风的装饰无时无刻不在带给人全新的感受。
而一想到……自己所在之处，即是基西纳那些名画之中的天堂小镇……
忙碌了一整年的她不自觉的伸展四肢，把脚随意的搭在了桌子上。
半躺半靠着，她打了个哈欠。
唔……
真舒服呀。
朗朗日……
巴适~
晚上还是尽量。二阳之后，码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对不住各位了
813.年末
杨大林和杨春玲在晚饭的时候才赶回来。
老杨回来的时候，是一脸舒爽。
见到几个孩子，就是一句地道的京片儿：
“嘿，爷们，赶紧去！这水~地道~”
“是是是，地地地道地道~您快别显摆了，赶紧换衣服，咱出去吃饭去。”
漏风的小棉袄催促着老爸进了屋。
而暖暖和阳阳一下午没见姥爷和姥姥，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大家伙各自收拾了一下，出门直奔小镇里面。
其实欧洲的美食真没啥吃头，至少在许鑫来看是这样的。
尤其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许鑫看菜单上的主食都是面包之类的，没啥想吃的，要了一碗面。
你还别说，这家餐厅的面条是手工的那种，味道还挺不错，他和媳妇申请了一下，俩人合要了一头蒜。
结果结账的时候，发现蒜竟然也收钱。
收了一瑞士法郎……
这钱花的许二少爷可是糟心的很。
而在吃饭的时候，还看到了一桌国内的同胞。
似乎也是来这边旅游的，确定了这几个人竟然是真人后，赶紧过来要签名，要合影……其中有个小姑娘还很天真的问了句王斯聪和傶薇是真在一起了么。
老王很经典的回复了一声：
“你猜。”
然后美滋滋的拉着傶薇的手走出了餐厅。
藏不住？
那就不藏了。
爱咋咋地吧。
晚上回到了家，因为是头一天过来，大家都没啥计划。
咋办？
简单。
麻将！
傶薇一听说打麻将，眼珠子都蓝了。
昆绫不会打。
没关系。
杨蜜会，杨大林夫妇也会。
虽然一家人打的是燕京麻将，可川麻的规则在那摆着，简单上手。
一桌人直接支起了一摊。
这就苦了许鑫了。
老的少的都去打麻将了，他就只能带着俩娃，一脸渴望的看着三个人在那踢球、打街霸、拳皇、甚至连马里奥赛车都搂上了。
昆绫就跟个小女仆似的。
一会儿给这边倒点水，一会儿给那边拿瓶酒。
一直到她懵懵懂懂的学会了麻将的规则，才把杨春玲给替了下来。
而杨春玲下桌带孩子的时候，还很大方的把自己输的钱算到了丈夫身上。
老杨眼珠子都红了。
不停的被自己亲闺女一边嗷嗷喊着“牌桌无大小”，一边点着炮。
气急败坏的喊着“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他嗓门大，电视那边更大。
“给爷死！”
“废物！”
“你在狗叫什么！只会前拳后前拳，你在狗叫什么！”
“有请下一位废物登场！”
哎呀……
整个屋子里就跟菜市场似的。
闹闹哄哄。
然后消停了一整天的姐弟俩……也不知道阳阳哪里得罪了姐姐，又被姐姐爆锤了一顿。
他就开始哭。
姥姥哄他，暖暖见姥姥竟然不哄自己，也开始哭。
这一楼就跟炸了庙一样。
亏得左右无人，一栋房子都是自己的，否则非得被投诉了不可。
而拳皇圣手朗朗打了一晚上的KOF，本来贴上了膏药后都没啥事了的腱鞘炎又犯了……
这要是让艺术界知道一个钢琴大师不务正业，还因为打游戏，打的腱鞘炎复发，估计非把这伙人给人道毁灭了不可。
而这一晚最后的结局是牌桌上，杨大林小输六百瑞士法郎的私房钱……
杨蜜赢了三百，傶薇赢了一百六，懵懵懂懂的昆绫凭借新手运气赢了80。
只有老父亲受伤的世界达成。
本来爷们洗澡的大好心情全都没了。
估计今晚老杨睡觉的梦里都得是自己亲闺女的那句“放炮！放炮！老杨！放放炮！”
而许鑫这边，三个人都没能攻下老狼那自比小孩的八神庵。
拳皇，他确实是独一档。
三个臭皮匠是真打不过。
最后热热闹闹到10点多，孩子们睡下之后，这个局才算解散。
三个“少女”找了个电影看。
打算彻底摆烂一下。
选了个又臭又长的《泰坦尼克号》，零食准备了一大堆，霸占了客厅今晚要把杰克和肉丝儿死磕到底。
瑞士F4则上楼去了。
老狼带了盒古巴雪茄，许鑫本来还提议大家带着瓦斯炉，去露台上，一边烧水泡茶，一边抽雪茄，顺带看看极光……结果这话一出口，就换来了三个人的鄙视。
“能看到极光的地方是瑞典，不是瑞士。土鳖！”
“挪威也行喔~”
“老许，你连极光是啥都不知道吧？今天被我一穿三打的屏幕冒光到是不少~”
这话气的许鑫好悬没起坛作法扶乩扎纸，要这三人的狗命。
但……
不管怎么说。
虽然看不到极光，那就看星星呗。
四个人裹的跟粽子一样，到底还是来到了外面。
寒风瑟瑟，但桌子上的瓦斯炉上那一壶热茶却仿佛让大家拥有了整个世界。
靠在椅子上，和旁边的周杰仑共享一条厚毛毯的许鑫把脚翘了桌上，仰望星空，捧着茶杯感慨了一声：
“真美啊……”
“是喔。这边的银河超清晰的~”
周杰仑也不自觉的点点头。
没盖毛毯，反倒是看起来丝毫不冷的王斯聪朝天吐出了一口烟气：
“呼~你仔细看看，没准上面还有香飘飘奶茶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话让独自裹着毛毯的朗朗笑喷了。
没办法。
这四人凑一起，怎么都有梗。
而许鑫则看着星空，不自觉的就哼起来了歌：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它一定实现……诶，我去拿吉他，弄一曲？”
朗朗跟着唱完，满眼兴致勃勃的来了句。
然后就听见周杰仑很疑惑的问道：
“诶，这是谁的歌，很好听喔~”
“……”
“……”
在王斯聪和朗朗无语的目光中，依旧凝视星河的许鑫平平无奇的说道：
“孙雁姿的吧。听说她凭借这首歌拿到了最佳新人奖呢。”
“哈哈哈哈哈哈……”
“……唉。”
友人的笑声中，周杰仑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知道不贪这点便宜了。
贪小便宜吃大亏喔~
而王斯聪笑着笑着，目光看向了朗朗：
“MIUMIU为啥这次不来了啊……”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了许鑫和周杰仑那无语的目光。
“你这人咋那么讨厌呢。”
“是喔是喔，超煞风景的。”
听到俩人的话，大少爷直接翻了个白眼：
“少来这套，你俩不好奇？”
话音落，朗朗眼中，三个人的眼神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
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夹着雪茄说道：
“其实也没啥……她说不想来，那就不来了呗。她最近比较忙，我俩交流的也比较少。”
这话一开口，其实或多或少的，大家都能听出来话外音儿。
可这次，连王斯聪也不问了。
气氛安静了下来。
四个老爷们又开始仰望星空。
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王思聪先起的头。
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王思聪先起的头。
“轮子。”
“啊？”
“你想过一件事没？”
“什么？”
“你上初三的时候，昆绫才刚出生。”
“……”
“……”
“……”
三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许鑫再次来了一句：
“你这会儿真是闲出屁了吧？……这么好看的银河，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
王斯聪反问：
“那你在想啥？”
“我在想明天我要滑单板还是双板。”
听到许鑫的话，他又扭头看向了朗朗：
“你呢？”
“我在想我明天要不要挑战一下高难度赛道……”
“你快算了吧。老老实实在初学者那边玩吧~”
王斯聪说着，看向了眼神依旧古怪的周杰仑：
“你呢，你刚才再想啥。”
“在你问这句话之前，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旋律搭配这片美景……但现在我想杀了你。”
只见大少爷一摊手：
“嘿，咱们都有个光明的未来。”
“……”
“……”
“……”
……
夜晚，算是熬了个大夜的杨蜜打着哈欠钻进了老公的怀里。
“好困……好久没过12点睡觉了。”
她跟个小爬虫一样，一边拱，一边咕哝。
“嗯……”
许鑫顺手关上了灯。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接着就听妻子问道：
“老狼说了MIUMIU为什么不来了么？”
“老王提了一嘴，说是那边比较忙，就没过来……”
“你感觉他说实话了么？”
“实话也好，假话也罢，其实都无所谓的事情。老狼又不是什么少不经事的年轻人，这是人家自己的人生，咱们没法过多干涉。”
“……嗯。”
杨蜜应了一声，摸黑亲了他一口后说道：
“睡吧，明天滑雪去。”
“嗯。”
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
达沃斯的滑雪场据说以前是皇室专供……许鑫也不知道为啥欧洲的“皇室专供”咋那么多。
不过得承认，玩起来还挺有趣的。
或许是因为圣诞节临近的缘故，这边的人并不算多。
问了问当地的向导，说是要过了圣诞节，人才会多起来。
人少，索道什么的就不排队，别管老人还是孩子，一个个玩的都很开心。
尤其是暖暖，她表现出了相当相当好的运动神经，跟着请的女教练练了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可以在保持固定动作下，滑行一段缓坡了。
一上午的功夫，在最后的节骨眼，她已经可以跟着朗朗一起滑了。
至于朗朗……
没办法，他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什么剧烈运动，连滑雪都只能在缓坡低级别里面溜达，想玩诸如单板，或者是许鑫他们那种赛道……下辈子吧。
玩了一整天，下山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在爸爸和妈妈怀里睡沉了。
怎么喊都喊不醒那种。
最多就是睁眼看看，然后头一歪，继续沉睡。
而回到了家，昨天已经泡过温泉的杨大林和杨春玲便留在了家里。
其他人则跑去了温泉舒缓疲惫。
男浴区那边且不提，女浴区这边，傶薇坐在用火山石堆砌的温泉池之中，头上还搭着一块毛巾。
一声“舒服啊……”，代表了一切。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大家在达沃斯这座古镇留下了不知多少欢声笑语。
圣诞节当天，所有人都准备出来了自己的礼物。
香水、发钗、玩具……以及某个大怨种准备的几块手表。
其他人的礼物其实都不贵，但胜在用心。
唯独某个大怨种。
一个圣诞节送出去了几百万的东西……
后槽牙都咬碎了。
都怪自己当初显摆，非要戴块理查德米勒。
现在倒好……遭报应了吧。
不过嘛，送也就送了。
这种事情就是一报还一报。
明年圣诞节，这几个王八羔子要是不给哥送点满意的……
嗯。
决定了。
保险起见，明年的朗朗日，选个带江底别墅的吧。
礼物不满意？
来呀，把三位公子沉江！
祭胖头鱼！
……
整整一周的朗朗日，终于在29号这天结束。
颓废了7天，胖了至少三斤的许鑫没跟家人一起返回多伦多，而是坐王斯聪的飞机飞回了国内。
又是一年到了尾声。
天朝人对元旦的新年感并不强烈。
但他却得趁着这个元旦，把《舌尖》的最后一点工作给布置下来，连带着检查一番。
这个元旦注定他得住在双唯的休息间了。
30号上午，回到了阔别小三个月的燕京，在飞机上睡了个饱的他马不停蹄的便赶往了双唯总部。
任常珍等人都在等着他，并且带来了很多后期的工作。
31号才开始放假，这一天半的时间，许鑫要把所有后续补出来的镜头看一遍，然后把自己做的剪辑方案给留下，同时在元旦期间，还要再确定一下文案和各种音效、配乐的事情。
保守估计得忙碌一周时间。
而他刚刚进入公司，还没来得及对任常珍他们打个招呼，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人，他一愣，对众人摆摆手：
“抱歉，稍等。”
接着走了出去。
“喂，您说。”
来电人正是张一谋。
“到燕京了没？”
“刚下飞机，这会儿来公司了。”
“好，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您那边也宣传结束了？”
《金陵》定的是2012年元旦上映。
也就是后天。
而这段时间，老头那边都在跑宣传。
听到这话，张一谋应了一声：
“嗯，前期的宣传算是结束了。不过电影上映后还有宣传……晚上到家再说吧。今天早点过来，给你做好吃的。”
“哈哈，行。刚好，我给您把纪录片的样片拿过去瞅瞅。”
“好。那就这么说，挂了。”
“嗯。”
没啥寒暄客套。
俩人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些。
电话挂断，许鑫重新推门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抱歉，各位，久等了。”
会议室的门缓缓关闭。
属于《舌尖》的时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