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她也在这里
楚梦颖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与许多惯于嘶吼的rapper不同，她的说唱更显得优雅从容，也更具视觉上的美感。
就那么安稳地站在台上，除了同样拥有睥睨一切的气势以外，没有过于浮夸的动作，也没有刻意挤出的狠辣表情。
但即使这样，她依旧成为了整个舞台无可争议的中心，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抓在自己身上。
林风见状很是欣慰。
因为这个女孩已经开始形成自己的表演风格了。
“...
我的flow正在发起进攻
你的告饶会成为呈堂证供
卑微的小丑只知道乘风
像我一样的star闪耀星空
没有人能够让我陨落
谁来阻止我踏向王座
我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舞台！”
将近一分钟的说唱表演，在观众的情绪被逐渐拉高到了顶峰后，楚梦颖以一个巧妙的急停，结束了她的showtime。
音乐消失，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不少人模仿起rapper常用的动作，将手放下鼻子下大声地欢呼起来。
预选赛的最后一天，打头阵的楚梦颖直接将现场的气氛给拉满了。
当然，带动观众情绪，这本身也算是说唱的优势之一。
“千年之选”的预选赛进行到了尾声，跳舞厉害的有，唱歌出色的也有，但可能是国内外文化的差异，很少有出色的女rapper来到这个舞台上。
所以楚梦颖的演出，虽然不能说技惊四座，可依旧让众人眼前一亮。
此时，林风也罕见地跟着鼓起了掌。
虽然说舞台仍然存在着不少瑕疵，词写得也没有太过出彩的地方，但是rapper最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发音还是节奏感等等，台上这个女孩都抓得很准。
如果要给楚梦颖的说唱实力打个分的话，抛开没有展现的freestyle能力，只从flow、押韵、踩点、咬字、hook部分的处理等方面来看，应该是和预选赛第二天遇到的刘泊心相差无几的。
也就是说，只凭rap，楚梦颖就完全有实力挺进下一轮，甚至还能走得更远。
当然了，稍微琢磨琢磨，两个人在味道上还是不太一样的。
就像是一开始所说的，地下说唱和传统偶像rapper之间存在着差异。
虽然GY的rap教练都是从underground请来的大神，但是自己亲身去经历和从他人的口述中去领会，肯定是有所差别的。
所以相比于曾经在地下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刘泊心，楚梦颖的rap的确更加悦耳，却也不免显得死板了一点。
孰优孰劣暂时还见不了分晓，毕竟每个人心中的那杆秤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就喜欢节奏上口的newschool，也有的人更钟意技巧难度较高的硬核说唱。
但不管怎么样，如果只是放在一支偶像团体里面，楚梦颖这样的水平是完全够用的，也能撑起绝大部分的场子。
当然，林风更清楚的是，楚梦颖接触说唱的时间，满打满算也绝对不超过两年。
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这个女孩还远远没有达到她的上限，这也是最让人期待的地方。
掌声平息之后，杜桦率先拿起了话筒：“其实刚开始我还有点疑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从MS跳到GY，毕竟这两者都是享誉亚洲的大型娱乐公司。
但是看了你的舞台后，我终于找到答案了。
对韩娱圈不太熟悉的观众可能不清楚，这两家公司的风格是很不一样的。
MS更注重传统的偶像风，追秀颜值、团队、唱跳等方面，而GY则更hiphop一点，说唱、个性、艺人特色，也更偏欧美风一些。
所以这也体现在了它们所属的艺人和练习生身上。
就像大家熟悉的女帝时代和pinkblack，东神和爆炸，这些团体的区别，大家应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而看到楚梦颖之后，我脑海中的第一感觉就是girlcrush，就是那种连女孩子都要尖叫沉迷的帅气。
这样的风格，相比于传统且并不怎么注重女团说唱的MS，以你展现出来的rap水平，的确是更适合在GY一点。”
杜桦在那边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龙妮也在一旁点着头表示赞同。
但听到这些话后，林风却暗自摇了摇头。
很明显，所有人都被楚梦颖给欺骗了。
因为rap所以才去GY？
这女孩可不只会说唱，多得是东西没有展现出来呢...
杜桦继续说着：“你的rap绝对是一流的，很少有像你这样咬字清晰速度又快的女rapper。
其实‘千年之选’进行到现在，也并非没有出现过优秀的说唱选手。
但是在她们身上，我只是看到了一个rapper的影子，并没有闻到偶像女团的味道。
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不管是从卖相上还是气质上，还有舞台的感觉，都是那种我梦寐以求的女团rap担当。”
见杜桦越说越兴奋，甚至在最后还抛出了橄榄枝，林风不禁砸吧了下嘴。
果然，预选赛接近尾声，大家已经开始打起小算盘了吗？
毕竟开赛以来，优秀的女rapper的确十分稀罕，能在自己团队里拉进来一个，那无疑是占得先机的。
只是这招用到楚梦颖身上，怕是要失效了。
台上这个女孩的想法多着呢，完全不似个双十年华的少女那般单纯，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动了心。
“谢谢评委老师。”楚梦颖躬身谢道。
杜桦说完，龙妮也缓缓拿起了话筒：“虽然我对你并不了解，但是通过开场你和林风老师的一番对话，再结合你的词...
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相比于成团，你是不是更想要solo出道？”
听到询问后，楚梦颖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场馆中也跟着响起了几声惊叹。
因为市场竞争并没有那么激烈的原因，国内的偶像圈倒是不怎么排斥唱跳solo。
所以众人只是单纯的惊讶和不解，一方面感叹果然强者独行，一方面又不理解既然想要单独出道，那为什么还要来“千年之选”呢？
林风脸上也是闪过意外的神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作为内娱的选秀教母，眼光的确非同一般的毒。
龙妮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我懂你为什么会先后离开MS和GY了，在那里的确很难实现你的梦想。
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的这个梦想，蛙唧可以帮你实现！”
说到这里，她敲了敲楚梦颖的选手简介，显然对台上这个“履历辉煌”的女孩心动了：“咱们抛开‘千年之选’不说，我希望今后你能与我多接触接触，不管是在赛场内还是赛场外。
蛙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娱乐公司，跟杜桦老师那个注重发展偶像团体的悦华不同，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
林风：“...”
杜桦：“...”
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后，龙妮将饱含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舞台。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台上的楚梦颖只是不咸不淡地躬身致了声谢，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招揽。
轮到林风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拿起话筒的一刻，台上的楚梦颖清冷的表情似乎转暖了一些。
林风开口问道：“你只准备了rap吗？”
“是的。”
“这一两年有没有把之前的东西落下？”
楚梦颖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听到这话后，林风的笑容中有些揶揄：“你的词里面写着，‘没人能当你的队友’，看来杨闲硕那里，也没有人能够压到你啊。”
楚梦颖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风拿起一旁被他单独归类的二十左右张选手简介：“我得承认，在MS和你同一批进来的那些练习生当中，你的确是很优秀的，也是最受人瞩目的。
即使是在放到GY的池子里，杨闲硕也对你赞不绝口，并钦定你为新女团中的一员。
可不管你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是隐藏实力也好，还是说单纯的懒得准备也罢。
我都要提醒你，你必须打起精神来了梦颖。
看到我手中的这一叠选手简介没有？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女孩，都是你需要面对的强大敌手，所以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千年之选’中厉害的选手很多，但不管再厉害的人，如果没有全力以赴，没有抱着拼搏的心态，那就有翻船的可能。
如果你想凭借刚才所展示的东西走下去，那大概率是走不到最后的。
你应该清楚，在这方面，我从来不说吓唬人的话。
所以往后要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说完，林风便打算放下话筒，但是想了想，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不是对曾经在MS留下过故事的迟玥前辈心有好奇吗？不是因为自己被称为‘第二个迟玥’而心怀不满吗？
我可以告诉你，她也在这里。”
第六十二章 吓到林风的选手
在听到“迟玥”这两个字后，楚梦颖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目光，骤然间变得明亮了起来，就好像...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燃烧着。
对于这个在MS留下过故事且未曾谋面的前辈，楚梦颖内心的感受其实是很复杂的。
在自己刚踏入MS公司的大门时，评委席上的那个男人见面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也是BJ的？那你认识迟玥吗？她可是个相当不错的孩子。
而等自己开始爆发潜力，在各种各样的考核中崭露头角后，许多教导老师和练习生前辈，甚至是已经出道的艺人们也都会拿迟玥来和自己作比较。
“不错，果然不愧是林理事看好的人！即使是和你的前辈迟玥相比，你也完全不逊色多少。”
“梦颖，虽然你的天赋和悟性老师都看在眼里，但是在谦逊和努力程度上，你还是有所欠缺的，得多多向迟玥学习才行啊。”
“这几年来的Z国人是不是太厉害了点？迟玥前辈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她走了，你直接无缝衔接，还让不让我们活了T.T...”
“梦颖你这进步得也太快了吧？看样子新女团百分百有你的位置了。如果迟玥前辈不走的话，那说不定就要罕见地出现两个Z国人同时出道的局面了...”
......
诸如此类的话语，即使是后来去到GY，楚梦颖依旧不能忘怀。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之所以要离开MS，除了为追寻solo的梦想以外，也跟迟玥有一定的关系。
一方面，她为自己的同胞姐妹能在H国受到认可而与有荣焉。
但更多的是——她不服气。
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作比较也就算了，毕竟她可没狂妄到真以为自己是世界独一份，可凭什么说我是第二个迟玥？！
是因为单纯的先来后到，还是她真的就比我优秀？
特别是在当所有人都将与迟玥并列当成是对自己的夸奖时，楚梦颖更是觉得心中别扭。
不管是在MS还是在GY，那些年纪相仿的练习生当中，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压我一头。
凭什么你一个活在别人嘴里的人，能够成为我学习的榜样？
我的目标可是Boa，是亚洲最强的唱跳女solo！
......
看到楚梦颖下台时的神情，林风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激将法这种东西虽然浅显低级，也很容易被人识破，但是往往都能有相当不错的效果。
从楚梦颖这次不出全力的舞台来看，这个女孩很可能并没有把“千年之选”放在心上。
并不是说不珍惜这次机会，而是对目前的处境有着十分错误的认知。
作为一个不管在MS还是GY，其练习生生涯都没怎么受过挫折的人，楚梦颖的想法其实林风大概能够知晓。
无非就是觉得在整个亚洲甚至世界都有名气的娱乐公司里头，自己都能将同龄人远远地甩在身后，那在偶像产业暂不发达的国内，降维打击之下就更碰不到敌手了。
自己即使不出全力，也完全能够将整个场面hold住。
这种心理，林风其实能够感同身受的。
因为在过去的某几段时间内，特别是刚刚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时候，他也曾经如此的浮躁和傲慢过。
对于未来十几年的先知先觉，让他走路的时候恨不得鼻孔对天。
当然，后来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并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见识面的加宽，也愈加明白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如今台上的这个女孩虽然不及自己当年，但内心的高慢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年少轻狂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而且这也是因为楚梦颖没有看到前面的比赛，要不然就不会有这种自大的想法了。
H国的偶像发展是走在前面没错，但并不是说就真如一张二向箔飘过来，直接就能将内娱拍成纸片人。
“千年之选”进行到现在，凭借着手中的“目标清单”，林风有充足的底气能从来犯的人身上咬块肉下来。
所以见到楚梦颖这副模样，他才想着出言提个醒，免得对方真的因为轻敌而吃了大亏。
击败勇士的大都不是来自敌人的长矛，而是源于自身的傲慢。
对于这个天赋异禀的女孩，林风还是寄予厚望的。
因为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楚梦颖会成为替他攻城拔寨的最佳人选之一。
而唤醒一个人心中斗志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她找一个敌人。
其实林风心中也是十分期待的，就像是足球上的C罗和梅西，MS的两任练习生之王——极致的苦行僧迟玥，老天的眷顾者楚梦颖。
以前这两个女孩因缘巧合地错过了，如今在“千年之选”里意外碰头，到底谁会站到最后呢？
...
...
比赛还在继续着。
林风意外地发现，今天的选手质量明显比往常高了不少。
之前往往需要隔个三四人，才会上来一个能让他稍微打起点精神的选手，但今天却有点纷至沓来的意思。
一个接一个的，让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节目组在搞鬼了。
所以，今天的赞扬声也远多于平时。
“你的舞蹈水平无疑是水准级的，表现力很强，编舞的idea也很好，配合钢琴缓慢按键的声音，这部分的亮点设计得很巧妙。保持舞蹈中基本韵律的同时，又表现得自由奔放，是场十分精彩的演出。”
“我很喜欢JohnLegend，因为他是一位很有个性的歌手，发音独特，发声也独特，所以唱他的歌很容易下意识地去模仿，但你没有。爆发性的高音，soul的中低音，让整场演出都沉浸在令人享受的氛围当中。”
“你的演唱水平，绝对能在整个‘千年之选’里排到前列。声音自然，发声准确，最让人惊讶的是你的节奏感非常强。”
....
随着时间的推进，又有两位选手进到了林风的“目标清单”当中。
这种惊喜不断的感觉，让他兴奋的同时竟也有点怅然若失，有些不舍得就此结束这已到尾声的预选赛。
不过很快，随着一位戴着棒球帽的女孩上台后，这种惊喜马上就转变成了惊吓。
晚上八点。
等上一位选手下去，林风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便想拿起水润润嗓子。
但是水还没咽下去，在扫了眼接下去这位选手的简介后，他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
被呛到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但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理会来自身边两位大姐的关怀，而是急忙擦了擦简介上的水渍，然后跟正缓缓上台的那道身影反复对比。
等台上的女孩终于站定了之后，林风这才确定了心中所想。
我的老天爷！真的是她！！
胡言乱语
其实按预想中的，预选赛最后一天还会有一位来自《发现营》的选手。
但是鉴于前段时间的风波，再加上按实力估计也走不到最后，所以还是没安排她出场，就当她再次因伤弃赛了吧。
关于更新问题，有的读者在催更，其实我也蛮头秃的。
一天一更这么写着，看着的确不过瘾，所以我也一直不敢求票啥的。
可别看我国庆回老家了，实际上却带着任务的，这几天我连看比赛和复习的时间都没有，除了工作就是挤出时间码字了。
离考试还有一周多，等考试结束了，到时候空出时间来，会加更的~
其实这本书的成绩并不好，虽然扑街对于新人来说很正常，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当然这是书本身的原因。
每种类型的小说都有自己的受众，每本书都像是一张过滤网，会把非受众之外的读者拒之门外。
而这本书并非韩娱，或者说不是传统的韩娱。
但是大聪明我又在第一章描写了一些除了韩娱读者以外根本看不懂的内容，然后等林小鹿回去后直接转战内娱，又把吸引过来的韩娱读者给劝退了。
别人是拉一张过滤网，好家伙，我直接拉两张，还是反渗透的。
所以对于能跟着看到现在的读者，特别是给我鼓励，投票投资甚至是打赏的诸位，我心中是非常感激的。
在这里再次说声感谢。
虽然依靠它赚点零花的想法好像实现不了了，但是因为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要表达，所以会一直写下去的。
虽然假期没多少了，但还是想跟诸位说一句迟来的双节快乐。
祝愿各位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六十三章 世界最强女舞者来袭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后，除了留一些必要但可能不会用到的后手以外，林风并没有把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太当回事。
这世界上牛逼的人太多了，即使是两世为人，可在面对一些真正的狠家伙时，林风也不觉得自己能有多大的胜算。
特别是在有几次大意之下吃了亏，他更是收起了心中那份无知的优越感。
而且他十分清楚，这所谓的先知先觉其实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也就只能维持到上辈子发生事故的那一天。
再加上自己到来所造成的一系列蝴蝶效应，这个世界很可能因为这微小的误差正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着。
就比如眼下的“千年之选”，他上辈子就没什么印象。
所以林风也不知道自己这“先知”的角色能玩到什么时候。
如果真的过分依赖这所谓的“上帝视角”，那等有效时间一过，或者是出现了突发状况，原形毕露之下只会摔得更加凄惨。
所以即使是这辈子，他也没有放弃过充实自身，而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日复一日的训练和学习。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最真实，才是最可靠的。
但是此时此刻，在看到台上那道身影后，林风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领到了这份专属于穿越者的福利。
台上那戴着棒球帽，身穿宽松卫衣的女孩，名叫钟影。
她的选手简介上的“特长”一栏，只是简单地写着“擅长跳舞”四个字。
但林风却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十分清楚这四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享誉全球的四大国际性街舞比赛——UK-BBOY、BOTY、JUSTEDEBOUT、KOD，在未来的几年内，会被台上的这个女孩接连斩下三个。
UKB-BoyChampionships2022年poppin世界冠军。
JusteDebout2023年poppin和hiphop双冠王。
2024年代表Z国去往M国LSJ参加KOD，摘下poppin和hiphop的单项冠军，并于最后的国家赛中，在Z国队场面落后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以一次神乎其技的舞台带领众人战胜了当时如日中天的F国队，一战封神。
虽然林风一直都认为简介上的所获奖项并没有多大意义，远不如一场令人心动的舞台来得有说服力。
但是如果这个奖的分量足够达到所有人都仰望的地步，那根本就不可能忽略得了。
此时台上这个左顾右盼一脸好奇的女孩，再过几年，便会成为继DEYDEY以后，又一个在世界街舞圈中公认的最强女舞者。
说实话，林风都有点想要起立了。
虽然现在离钟影震惊世界街舞圈还有两年，但此时对方的舞蹈水平，也完全不是他能够评价的。
即使这两辈子花在舞蹈上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但在真正能够站到世界顶峰的人面前，舞龄这种东西并不可靠，毕竟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乏意志坚定的人。
能够真正做到那种程度的，一定是拥有着亿万人都不具备的某种特质。
而这东西，林风知道自己没有。
目光回到比赛当中。
此时的林风，心里头除了震惊以外，还有浓浓的疑惑——钟影为什么会出现在“千年之选”的舞台上？
虽然说女团倒也不是真就在鄙视链的底端，但能够称霸世界的舞者，肯定是不会无聊到来参加偶像选秀节目的。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钟影其生活轨迹已经变了？
那这蝴蝶的翅膀也扇得过猛了点吧？！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当中无法自拔时，一旁的龙妮率先拿起了话筒：“钟影选手，你的这份简介有些简陋啊。”
此时的钟影才刚过二十岁，没有经过各种大赛的洗礼，也没有多种光环的加持，所以气势并不是那么凌人，看起来也跟普通的女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询问后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会的东西不多，以前也没得过什么奖，所以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林风听得无言以对。
会的东西不多...没得过什么奖...
虽然很清楚台上这个女孩说的都是实话，但他就是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风对舞蹈都是颇为自负的。
在H国当练习生的那些年，有时候没钱吃饭了，就会去找找看有什么小型的街舞比赛，看能不能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但是像钟影夺魁的那几个，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想都不敢想的。
龙妮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这里明明写着‘擅长舞蹈’，可为什么准备的舞台却是唱歌呢？”
听到这话，林风直起了身子，再次看向桌上的选手简介。
准备曲目：《飞机场的10：30》——陶喆。
我去，还真是！
什么情况这是？？
听到这声询问，虽然有些奇怪左边那个男评委的脸色怎么老是变来变去的，但钟影还是抓了抓头发，一脸的实诚：“其实我就是陪朋友来的，所以事先没怎么准备，就挑了一首我比较喜欢的歌...”
林风：“...”
杜桦：“...”
龙妮：“...”
敢情是来给人壮胆的...
许多艺人其实都有这样的经历，陪朋友去面试，然后朋友没上，自己反倒被看中了。
不过此时的钟影，并没有给人那种会一鸣惊人的感觉。
“那咱们闲话不多说。”龙妮见也没什么能聊的，便直接说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钟影点了点头，轻咳了几声后，向台下的音响老师示意可以开始播放音乐了。
《飞机场的10：30》，这首歌不仅是在华语地区，在H国也相当有名。
即使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也是一首完全跟得上时代的R&B经典曲目。
抛开一些个人的不当行为不谈，“华语R&B教父”这个名头，陶喆当之无愧。
而对于钟影选择这首歌，林风是十分意外的。
因为这首歌的难度很大，即使是让专业的歌手来唱，也很少有人能够将它唱好。
难道说钟影在演唱上也有着过人的天赋？！想到这里，他不禁眼睛一亮。
但是打脸来得很快，几十秒过后，副歌部分还没进行到一半，林风就一脸黑线地叫停了表演。
其实对比一般人，钟影的唱歌水平还是要好上不少的，也有很明显的可塑性。
但更明显的是，这个女孩就像是来KTV唱歌似的，完全没有事先准备和练习过，再加上能力之外的选曲，让整个舞台可以用灾难现场来形容。
杜桦无语地摇了摇头，直接按下了fail：“高音上不去，跑调，跟不上节奏，忘词...一首歌能被你唱成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海选的。”
对于这样的评价，钟影只是笑了笑，躬身道了一声谢。
下一个轮到龙妮了，但是林风眼疾手快地拿起了话筒，出声道：“还是我先来吧。”
某得办法，等他最后一个出场，那黄花菜都凉了。
这位大神，说什么也得拐...请到队伍里来。
第六十四章 It is over
林风注视着台上那面带疑惑的女孩，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展示一下舞蹈吗？如果只凭刚才的歌曲表演，你是过不了关的。”
钟影闻言摇了摇头。
她本来就是被抓来陪战的，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争取些什么。
如今遂了好友的愿，将预选赛顺利完成了便是，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了。
虽然同样向往着万众瞩目，但这个舞台不是她想要的舞台。
见钟影拒绝得如此干脆，林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面临淘汰时连挣扎一下的兴趣都欠奉，由此可见，台上这个女孩对“千年之选”的确是没有任何想法啊。
那该用什么来打动她呢...
林风思索了几秒后，明知故问道：“能问一下你是练什么舞种的吗？poppin？locking？Jazz？还是hiphop？”
钟影没想到这位男导师会如此执着，想了想后还是回道：“都有。”
“哇~那是全能啊！”林风假惺惺地叹了一句后，继续说道：“其实你真的可以试着展示看看，我跳了十几年的舞，在这上面也颇有心得，说不定可以指…咳咳，可以给你分享一些我的个人观点。”
别看林风现在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事实上汗都要冒出来了。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如此装杯的话，因为难以抑制的害臊，以至于“指点”两个字都没能顺利地说出口。
跟钟影讨论舞蹈，特别还是在街舞这块，即使是眼前对方还没有进化完全，林风依旧觉得自己会被干得稀碎。
不过演戏演全套，作为必不可少的铺垫和开场白，也只能先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了。
听到这有些“自取其辱”的话后，钟影迟疑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她并不是看不起台上的评委，真正厉害的人其实都是怀着一颗谦逊之心的。
只是术业有专攻，一般的偶像团体还是偏向于urbandance。
在她看来，作为“千年之选”的导师，林风擅长的应该也相去不远。
而这和她想要的不太一样，所以她并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
林风见状笑了笑，继续说道：“先别急着拒绝，在舞蹈方面，我虽然更偏向于编舞这块，硬实力也的确没那么出色，但我认识许多非常优秀的舞者。
嗯...比如Liakim，既然是混poppin圈的，那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吧？
我和她的私交非常好，她是我以前在职公司的舞蹈教练，曾经也是个很出名的popper，她说不定有些经验能够分享给你。”
钟影本来还是一脸的淡然，但是听到林风说出“Liakim”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动。
Liakim，也就是funkylia，是目前H国最顶尖的女dancer之一，也是著名舞蹈工作室“1M”的创始人，同时也担任着许多明星的编舞老师。
当然，让钟影感兴趣的不是这些。
她之所以有些意动，是因为Liakim曾经也是一名极为出色的popper，其战绩十分辉煌。
在05年KDM比赛中，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却差点把当时所有的男舞者给团灭了。
07年拿了全H国poppin和locking双料冠军，战胜了诸如hozin、aka-kin、poppinj等世界有名的男popper，甚至还一度被誉为唯一能和DEYDEY掰掰手腕的女舞者。
而且Liakim精通的舞种很多，其中包括poppin、hiphop、locking、streetjazz、jazzfunk、swag、vogue...这也和自己不谋而合。
虽然自从10年在Z国失利之后，Liakim就基本不参加比赛了，也开始向编舞转型。
但是人的名树的影，钟影还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前辈的。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风明白鱼儿要上钩了，于是急忙又添了一把火：“因为之前常年在H国工作的原因，国内厉害的dancer我并不熟悉。
不过你知道的，H国也有许多优秀的poppin和hiphop舞者，以前我也都接触过。
如果你能在‘千年之选’继续走下去，并在舞蹈方面展示出一定的潜力空间，我说不定能够让他们...你懂我的意思吧？”
说到这里，林风直接打住了话头。
这暗示得已经够明显的了，如果还是起不到作用，那他也没辙了。
不过他相信，钟影动心的几率应该不低。
真正的舞者都是好战的，没有人会不想用前贤来证自己的道。
此时，现场的人都被林风给搞迷糊了，完全不清楚他这是在演哪一出。
台上这位名叫钟影的选手，歌曲表演部分完全不合格，舞蹈又没有准备，按你林评委往日的风格，不是应该大手一挥，直接叫人滚蛋吗？
怎么现在还来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而且话里话外的，似乎对这位钟影选手的舞蹈实力很是看好的样子，这就不禁让人心生疑惑了。
其实林风也清楚，有些惹人起疑的话的确不适合说出口。
但是像钟影这样的，错过了真的会后悔莫及。
幸好的是，在听到他的话后，钟影终于是改变了注意：“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出名的舞者，我都想要见见。”
“行！当然没问题，只要有机会的话。”林风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在那些顶尖的H国舞者当中，他并不是每个人都熟悉，但是钻石艺人导师的名头摆在这里，对方总会卖自己几分薄面的。
而且实在不行，直接用钱砸总没问题吧？
钟影点了点头，沉吟了几秒种后，说道：“事先也没准备，那我就随便跳一段吧。”
因为懒得去研读预选赛的规则，所以她并不知道，其实节目组是有安排专属freestyle的随机音乐的。
林风见状也没有出言提醒，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是——在过去的二十年期间，台上的这个女孩是否依旧走上了那条路？
而如果确定钟影没有被蝴蝶的翅膀所影响到的话，那即使不需要音乐，光靠身体所展现出来的韵律，她也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服。
林风直起了身子，拭目以待。
这时，只见钟影将手中的话筒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把拾音器那头对准了自己，然后像是古代军人自剖心肝一般，毅然决然地往腰间上插去。
但在话筒即将触碰到身体的一瞬间，她的动作猛然顿住，接着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话筒传递到身上似的，一圈极为流畅的wave随之显现。
这一幕看得林风头皮发麻。
上辈子他也曾经观摩过钟影的比赛录像，但隔着屏幕看和亲眼所见，两者之间相差甚大。
事实上，由于人类本身的视听觉构造，相较于歌曲而言，舞蹈表演是很难让人产生极致的共鸣的。
但此时此刻，在没有强节奏背景音乐的情况下，林风依旧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种久违的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又回来了。
“咚哒咚哒！”
钟影的身体仿佛会自己发出声音一般，就像是一张战鼓，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就光这开头几秒，林风就觉得后面的都不需要再看了。
套用2000年NBA扣篮大赛中，文斯·卡特在完成那记历史级别的扣篮后说的那句话——Itisover。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六十五章 逛超市
虽然钟影并不是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但是在收官的这一天，她的确为为期两周的预选赛画下了一个相当完美的感叹号。
事实上，林风心中也很清楚，此时的钟影跟“女团”两个字其实并不怎么契合，其本身也暂时没有在偶像道路上发展的打算。
而且就像之前他跟周诺所说过的，一名出色的idol不是光会跳舞就能行的，如果要求这么简单的话，那直接去知名的舞蹈工作室拉人不就好了？
同时也因为在这十四天里，“千年之选”涌现出了不少优秀的选手，特别是同为“目标清单”中的那二十几位女孩，她们都有登上最后王座的潜力。
所以即使是未来的最强女舞者，林风也不确定钟影是不是真能走到最后。
当然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钟影她自己愿不愿意都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林风相信，如果使用得当的话，那这个女孩会成为他最硬的底牌，也是他在之后的偶像厮杀战场当中见血封喉的大杀器。
...
...
预选赛虽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林风并没有因此得空。
“面对面辅导”的环节即将拉开帷幕，虽然具体的开机时间由各位导师自行安排决定，但在节目组的多番催促下，他也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即使是在预选赛淘汰掉了接近七成选手的情况下，留下来的依旧多达两百余位，稍微算一算，平均分配到每位导师头上的至少也有八十个。
别以为预选赛一天能过掉六七十名选手，就觉得八十这个数字是小菜一碟了。
与前面半个月的走马观花可不一样，辅导环节当中涉及到的东西会更加复杂，程序也更为繁琐。
预选赛其实只是一个筛选的过程，好的留下坏的走，根本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
但是“面对面辅导”却是要求评委导师付出更多。
简单来说，就是入学考试结束了，现在要开始正式上课了。
既然是上课，那就不是见个一面两面就能解决掉的事情。
八十名参赛选手，不仅要更为详细地剖析她们的好坏优劣，提出针对每个人的改善措施，后头还需要不断地跟进和反复验收等等。
所以这工作量之重可想而知，林风自然也想要早点开始，免得后头忙不过来。
再加上这个环节与之前不同，是选手自行pick导师。
在对象都是一群十几二十岁少女的情况下，作为三位评委当中唯一的帅哥，林风更是觉得自己任务艰巨。
如果到时候都跑过来自己这里该怎么办？杜桦和龙妮那边会不会面子上过不去？人这么多的话，是不是干脆再多拉几个帮手来呢？
唉，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所以在此之前，他得先把必要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确定开机场地，与节目组沟通具体细节，找到合适的助场艺人导师，事先熟悉各选手的优缺点并制定初步的策略...
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他该提前考虑的问题。
不过幸好的是，虽然开办公司需要解决的琐事很多，也暂时还得再等待一段时间，但是未来的大本营倒是很顺利地便找到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国内偶像产业的萌芽，这两年大大小小的资本都扎着堆进场。
在17年的时候，全国总共就只有3040家艺人经纪公司，可到了2020年，这个数字直接就翻了三倍多，达到了11300家。
而增加的大多数，就是冲着新兴的偶像市场来的。
逐鹿群雄的盛况之下，市场上自然会出现可圈可点的玩家，这也是“千年之选”收获了不少优秀练习生的原因。
此时的内娱偶像市场行业，在只有选秀综艺出道这一条明路的情况下，其实有点像在做风险投资。
广撒网，赌选手，赌赛道，没有人能够真正统治和预知市场的好恶，各家娱乐经纪公司的行为更像是在赌博。
别说新创立的公司了，即使是那些老牌资本，也有不少频频翻车的。
比如出名的华艺兄弟，在今年的《发现营》和《青春有我》等多档综艺选秀节目当中，虽然输送了不少自家的练习生，但到了最后却是颗粒无收，落了个惨淡收场。
这种不确定性以及相对意义上的“公平”，令所有人都为之疯狂，不管是大神还是小鬼，全都想来赌一把快钱。
只可惜，虽然目前蛋糕看着很大，但是能吃的部分还不多，特别是在这种野蛮生长的初期，看似风光的背后其实乱象丛生。
除了悦华和蛙唧这种头部，大多数的公司都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片浪花。
能搭上快车的终究是少数，更多的则是死在滚滚巨轮之下。
呃...话题好像扯远了，还是回到林风的新公司这边。
在SH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虽然兜里有钱，但他也没有夸张到能够拥有自己的大楼。
在黄子涛的帮忙下，林风成功接手了一家刚成立两年就破产的娱乐公司的地盘，也算是捡了个现成的。
虽然只是某写字楼的其中一层，但对于这新公司的场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地点不错，交通便利，附近配套设施完全，离长安园也不远，大概就是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地方也宽敞，录音棚、声乐室、舞蹈练习室、会议室等等应有尽有，也能暂时满足需求了。
当然了，在JA区的繁华地段，其租金还是相当昂贵的。
不过林风并不在乎这些“小钱”，也相信再过不久，自己就会收获成倍的回报。
因为“前屋主”也是艺人经纪公司，所以一些看得上的设备，他也就顺便买了下来，省得还要为此费心。
而一些没有的东西，也都拜托黄子涛去张罗了。
当然，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能够去坐享其成的地步，除了从库存当中选出一首适合的歌丢给黄子涛以外，林风也打算找个时间去趟商场，亲自购置一些需要用到的杂货。
顺便也当是给自己放个小半天假，在紧张的预选赛过后好好地放松放松身心。
预选赛结束后的第三日。
虽然SH位于秦岭淮河一线以南，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南方城市了。
但步入十一月后，天气还是开始渐渐转凉了，路上的行人也都纷纷披起了外衣。
这天早上，在结束了日常的音准训练和晨跑拉伸过后，林风便驱车来到了附近的某家大型超市。
也幸好预选赛还要过几天才会在各大平台和电视台播出，要不然他可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出门。
将车停好后，林风便乘上电梯，径直地往位于三楼的超市而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入商场后不久，外头便有两辆大巴车缓缓驶来，并停在了广场外。
伴随着阵阵尖叫和欢呼声，十几道身影从其中的一辆大巴车里陆续走了下来。
这些人的着装泾渭分明，分为红绿两色，而且很明显地可以观察到，每个人的衣服背后还贴着一张白色的方形铭牌。
而在这十几个人当中，有道倩影异常出众。
第六十六章 Running Man
作为一档寿命超过十年的户外真人秀综艺，《Runningman》不仅在H国国内深受大众的喜爱，在亚洲的许多国家当中也有着相当高的知名度。
蚂蚱刘在实，能力者金鐘国，长颈鹿李光珠，大鼻子池石真...
这些角色深入人心的同时，也算是陪伴了一代人成长。
虽然国内有兄弟版的《奔跑吧》，但可能是因为内地的明星偶像包袱偏重，或者是在环节设计上拾人牙慧没有创新性，所以即使是在投资和市场都占着优势的情况下，依旧没能超越原版。
如今的《Runningman》，虽然成员有所变动，节目的影响力也过了巅峰期，但依旧是一棵不倒的常青树。
节目组以及几位性格设定鲜明的成员，仍在屡屡找机会踏足世界各国，宣传节目的同时，也为韩流的发展和推广起到了相当不错的促进作用。
新一轮的“海外特辑”已经拉开了序幕，而魔都SH便是其中的第一站。
于是，在这深秋到来之际，《Runningman》节目组又一次踏上了这片古老的东方大地。
...
...
广场空地。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此时FD正在给众人讲解着游戏规则和各种注意事项：“来来来！大家看这里，眼前的商场就是我们最终任务所在的场地。
在这个地方我们会进行‘SH特辑’的最后两个环节。
首先是“汉字购物”。
红绿两队会分别得到一张任务卡，任务卡上会用汉字罗列出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包括但不限于食品、厨具、清洁用具等等。
各位要根据上面的内容，去往位于商场三楼的超市购买相应的物品。
规则就是每买对一件就会积一分，最后通过积分的多少来决出优胜团队。
积分相同的情况下，则花费金额较少的队伍自动胜出。”
听到任务的具体内容后，不管是Runningman的成员还是被邀请来的嘉宾，皆是一脸的痛苦状。
自从上个世纪70年代，H国彻底弃用汉字之后，除了老一辈和一些信奉儒学的人，现在的年轻一代几乎都不怎么认识汉字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以外，对于其他的，基本可以算是两眼一抹黑了。
当然，也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在暗自偷笑。
虽然汉字他们也认得不多，但早些年还是有所接触的，和那些个正唉声叹气的“文盲”相比，优势相当明显。
FD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哀嚎，拿着扩音器喇叭继续说道：“还有，除了不能用手机软件翻译以外，为了不打搅到超市的正常营业，也不允许去咨询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听到这两条禁令后，众人心中反倒泛起了小心思。
不能咨询工作人员？
那意思是除了工作人员以外的人，都可以问咯？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现在也是上班时间，但超市里肯定还有人在购物，到时候找个人问问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节目组显然在更上面一层，FD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消了众人的念头：“对于商场内的普通民众，虽然各位拥有求助的权力，但同样也有着限制——不允许直接展示卡片。”
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一脸的问号。
什么意思？
不给人看难道要通过脑电波传输吗？还是直接心灵感应？
FD笑了笑，解释道：“Z国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当然要学学怎么讲普通话了。
待会会有翻译人员教大家这些汉字的正确读音，如果各位想要咨询民众的话，就必须用语言来沟通。
千万可别起什么坏心思，如果被发现犯规的话，那即使买到了正确的商品，也会被判为无效的。”
“哎！”李光珠第一个跳了出来：“这样太过分了吧！”
“就是！”HAHA也跟着附和道：“我学了这么久，也就会说‘大哥’‘你好’和‘谢谢’，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同组的金鐘国则是一脸的无奈：“你们两个是傻瓜吗？记不住不会用同音的H文标一下？”
......
对于众人的埋怨和闹腾，FD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个环节大家可要多多加油，因为在‘汉字购物’当中获胜的那一组，在后面的铃铛人撕铭牌环节会非常有利！
具体的奖励等任务结束了再来揭晓，各组现在可以派人去取卡片了，同时也给大家十分钟的商讨时间。
十分钟后，比赛准时开始。”
铃铛人？撕铭牌？
作为《Runningman》最为经典的项目，听到最后的环节是刺激的铃铛撕铭牌大战后，即使是那些久经战阵的老队员，也不禁摩拳擦掌起来。
而那些受邀的男嘉宾，更是一脸的兴奋，因为撕铭牌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能碰到的。
虽然都是录制节目，但男人嘛，肯定是更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环节了。
当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作战策略以及任务分配时，姜涩琦却发现自己的队长大人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
虽然隶属于不同的队伍，但她还是凑了过去：“怎么了艾林姐？从刚才就看你魂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哪有，你可别乱说。”裴珠炫笑了笑，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跑过来了，别不是被派来偷听的吧？”
姜涩琦摇了摇头，跟摄影大哥致了声歉后，把自己的队长拉到了角落：“姐姐可瞒不了我，刚才FD讲话的时候，我就看你时不时地转头看向别处，你到底在看什么？”
裴珠炫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后说道：“没有，就随便瞧瞧。”
“切~”姜涩琦可不相信：“从昨天开始，一到公共场合姐姐你就有些不对劲，今天更是尤为明显。说谎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针的喔，姐姐想好再说。”
看到平日里怂样居多的熊孩子此时竟然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按往常来说，裴珠炫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发火的。
敢和姐这么说话，跟谁俩呢你？
还吞一千根针？我直接锤爆你的脑袋瓜你信不信？!
但此时，听到姜涩琦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后，她只是叹了叹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说，这里人这么多...林风他会不会也在...”
听到这话，姜涩琦恍然大悟的同时，差点给自己的大姐跪下了。
我的队长大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SH的面积可是SE的整整十倍啊！
在这里能碰到那个人的几率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吗？？
但没有过感情经历的姜涩琦却不知道，陷入情感漩涡的女人，其智商的波动性本来就很离谱。
上限可以成为世界名侦探，下限则是彻头彻尾的单细胞生物。
当然了，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在和心上人同处一座城市时，想着会否偶遇其实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六十七章 汉字购物
作为同一支队伍里的小伙伴，也是从练习生时期就开始朝夕相伴的好姐妹，裴珠泫对林风的心意，姜涩琦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份感情的萌芽，甚至可以追溯到她们出道之前。
在红贝还没正式成团时，这位姐姐就曾经无数次地在宿舍里头看着林风的照片傻笑，和对方发信息的时候也会为了一个字咬着指头斟酌半天，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林风今天怎么怎么样”更是成为了她在宿舍里的口头禅。
在临近出道前的集训，裴珠炫甚至还自作主张地充当起了那个男人的“管家婆”，逮着机会就会唠叨：“一定要听（我们家）林风老师的话，不要惹老师生气，要认真练习，要不然我巴拉巴拉巴拉...”
这样的表现，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想法。
但事实上，除了红贝这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裴珠泫藏在内心深处的这份感情。
因为在真正面对林风的时候，这个在宿舍里很爱自导自演的女孩，会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面容僵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使开口了声音也很冷硬，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在所有人看来，裴珠炫似乎恨不得离林风越远越好。
关键让红贝众人纳闷的是，这位大姐一回到宿舍后又变回了原样，以致于在某一段时间，姜涩琦甚至都怀疑自己队长的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两道灵魂。
所以，在这种古怪的相处方式之下，虽然裴珠炫内心的爱在茁壮成长着，但是她和林风的距离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拉近。
后来，在得知林风要离开H国的时候，虽然内心十分想要挽留，在宿舍也找成员商讨了许多次。
但在大家怂恿她“用爱留人”时，裴珠炫依旧没能鼓起勇气，最后只是找了个讨论新歌的烂借口，向林风发过去了一条迟到的试探性消息。
所以可想而知，故事的结局自是不如人意。
在那个男人的踪迹彻底消失后，每天赶完通告，裴珠炫要么就是把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头，要么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有时候连吃东西吃着吃着都能走神。
这就是所谓的失魂落魄了吧？
所以姜涩琦就很搞不懂，明明是真心喜欢的，平日里也很容易就能见着，为什么不敢去表露心意？
好吧，就当是害羞，可不主动也是就算了，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呢？
虽然说许多人不管自身多么优秀，在心上人面前总是会心生自卑。
但是姐啊，你可是长着一张大家都羡慕不已的脸庞，这张脸的杀伤力之大，相信即使是老师那副铁心肠也抵抗不了吧？
你为什么就不能自信一点呢？只要肯开口肯主动，说不定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
...
目光回到RunningMan。
当拿到任务卡片之后，在各自队长的组织下，两队很快便都做好了分工。
果不其然，两支队伍都采取了相同的措施——那就是每个人各自负责三到四件物品，然后分开行动，随机应变。
当然也有一些自暴自弃并起了坏心思的成员，已经开始在琢磨着怎么破坏对手的行动了。
在一片嘈杂声中，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一声口哨令下，众人便直接一路小跑奔向超市。
时间紧迫，购物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可不允许他们悠哉悠哉的。
不得不说，大长腿还是很有用的。
在没有全力奔跑的情况下，依靠着腿长的优势，李光珠率先进到了超市里面。
因为是工作日且是上班时间的关系，虽然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粉丝，但此时偌大的超市里依旧是稀稀散散的人影。
李光珠分配到的有三件物品，分别是——“马桶套”、“德芙巧克力”、“牙刷”。
进到超市后，他一边四处寻找着可以求助的对象，一边嘴里还重复着刚才从翻译那里学来的普通话：“妈痛...呀帅...德胡秋可累..妈痛...呀帅...德胡秋可累..妈痛帅...呀...”
很明显，刚才那一阵小跑有点打乱了他的思路。
再加上此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场外热心观众”上，所以本来就记不太准确的三个单词，被他成功地搞混了。
很快，当李光珠看到一位正挑选着洁厕用品的大妈后，立马弯着腰凑了上去：“妮好，早上好~”
戴着老花镜的大妈抬起头，在看到又是帅小伙又是摄影机的阵仗后，笑道：“你们这是在拍电视吗？”
李光珠当然不可能明白这话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一边比划一边说道：“Doyouknow...whereis妈痛帅？”
“妈痛帅？”大妈一脸的黑人问号，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小伙子在讲些什么：“你是外国人吗？”
“妈痛帅~Doyouknow妈痛帅？”李光珠操着一嘴的塑料英文，还在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番折腾过后，大妈也终于懂了，敢情这帅小伙是想要问那个“妈痛帅”在哪里。
不过这“妈痛帅”是啥？
想了想后，大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放在近处的马桶刷，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百个赞后，她往前几步，拿起商品架上的马桶刷递给了李光珠：“你要的是这个吧？”
“This妈痛帅？？”
大妈点了点头：“这就是马桶刷。”
“谢谢，谢谢！”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李光珠眼睛一亮，连忙鞠躬道谢。
抱着马桶刷没走多远，他便兴奋地握拳喊道：“OK！”
这才开始没几分钟，自己就顺利完成了一件，看来今天是我亚洲王子的专场了！
随着他的一声呐喊，附近的几个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因为相比较于已经“有所斩获”的李光珠，他们现在还依旧有些无从下手。
反观裴珠炫这里，画面就显得和谐了许多。
长得好看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拥有特权的，光是一路上的走走停停，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所以她也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人帮忙。
裴珠炫同样也被分配到了三件物品——“保温杯”、“橙子”、“拖鞋”。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试图直接通过文字对比去寻找目标，但在毫无悬念地失败之后，裴珠炫也像其他人一样，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围观的群众。
“妮好！”在看到一位面容相对和蔼的大姐后，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妮好！对不起！橙几，哪里？”
裴珠炫很聪明，先选择了三件物品中最简单的一个。
大姐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明星，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姑娘邪气标致”后，指了一个方向：“你是问橙子吧？橙子在那边的生鲜区。”
裴珠炫有点懵，顺着大姐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根本不知道哪个东西是橙子，于是又试着问道：“橙几，四森莫？”
大姐被她犯迷糊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橙子就是orange，懂了吗？”
听到这声“orange”后，裴珠炫终于反应了过来，躬身致了声谢后，就顺着头顶的图案标识，马不停蹄地往生鲜区赶去。
...
生鲜区。
此时，把超市里外都晃悠了一圈的林风表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本来想说为新公司添置点日用杂货，但是到了这里后却发现白跑了一趟。
纸巾、清洁用品、小凳子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在楼下的便利店买，根本没必要特地跑来这里。
而那些办公用品，超市虽然也有一些，可大多还是派不上用场，他也不可能跟进货似的拉一箱箱纸笔回去。
至于地毯或者办公桌椅沙发之类的，很明显不适合在这种地方采购。
叹了叹气，林风安慰着自己：“算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家里的冰箱也空了，干脆买些吃的回去好了。”
第六十八章 请客
“蘑菇，芹菜，洋葱...嗯再点来牛里脊好了...”
生鲜区的货架前，林风一边仔细地挑选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刚才还只是打算买点零食饮料啥的填填冰箱，可到了这里，看到那些鲜嫩多汁的食材之后，他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都说乡音无改鬓毛衰，和难以改变的口音一样，饮食习惯也是童年打上后就难以摘下来的标签。
虽然常年生活在H国，但是林风的Z国胃却一直都没能入乡随俗。
事实上，别看SE街上有许多挂着“中华料理”招牌的餐馆，但是走进去却基本都是卖韩式炸酱面、糖醋肉的“假中餐厅”。
即使是那些同胞们开的小店，为了迎合H国本地人的口味，也会把菜色搞得偏辣偏甜。
所以平日里工作没那么忙的时候，他都会找找机会自己下厨，搞几道麻婆豆腐东坡肉啥的犒劳犒劳五脏庙。
跟久病成良医的道理一样，因为嘴馋又长时间得不到满足的关系，林风也算是练就了一身的好厨艺，大部分的家常小菜都能信手拈来。
预选赛结束后，节目组也不管饭了，外卖这种东西又跟网恋一样，有一定的风险性。
这几天如果不出门的话，何不自给自足一波呢？
很快，林风的购物车中就装满了大袋小袋的食材原料，肉类、蔬菜、调味料、水果...
果然即使是男人，在超市购物的时候也避免不了盲目消费。
但就在他准备推着车去结算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
林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在，在实哥？？！”
眼前这身着绿色外衣，戴着一顶棒球帽的中年男子，赫然是与他颇有交情的刘在实。
说起林风和刘在实的缘分，还要追溯到几年前的《无限挑战歌谣祭》。
虽然因为身处幕后的关系，林风在大众眼中声名不显，可在韩娱圈的某个层次当中，他却是人人知晓的钻石制作人。
即使是主持界的刘在实，因为经常接触偶像这一行的原因，对林风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
后来因为一次《无限挑战歌谣祭》，他便主动找上门来求歌。
而对于这位基本没有多少黑点的H国国民MC，林风也颇有好感，因为其随和不拿捏的性子很对他的口味。
一来二去的，在共同创作歌曲的过程当中，两个人也结下了友谊。
当时要离开H国的时候，林风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告别。
本以为这辈子应该是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可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几个月，两个人就又碰上面了。
只是，这地点也太过奇葩了吧？
SH的超市里头？！
此刻，林风心中违和感爆棚的同时，也有点楚门世界的既视感。
不过当他回过神来，仔细看向刘在实的着装以及其后面跟着的摄影机后，终于是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是在拍RunningMan啊！
“果然是你小子！”刘在实满脸的笑意，张开怀抱搂了搂林风后，感叹道：“我刚才远远地看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林风也打算感慨一句来着，但没等他出声，刘在实便问道：“你能上镜头吗？”
林风看了摄影机一眼，摇了摇头。
刘在实转过头对一旁的VJ交代道：“大民你先别拍了，放下来休息一下吧。”
林风见状笑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其实我们前天晚上就来了，今年的海外特辑开始得早，而SH就是第一站。”刘在实解释了一句，也没再多聊节目上的事情：“来这里之前，我本来想事先联系你的，可惜没找到你在Z国的联系方式。
中午或者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上次你帮我了大忙，我都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明星虽然在屏幕上看着光鲜亮丽，但是到了私底下，说的也无非是吃喝二字。
听到刘在实说要请吃饭，林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远道而来皆是客，我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当中，可没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理。
“在实哥说笑了，我作为主人，该好好招待你才是。”林风笑了笑：“这样吧，晚上把你们的团员和嘉宾都叫上，我好好请你们大吃一顿，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刘在实点了点头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客随主便的道理他当然懂了。
又闲扯了几句，见一旁的VJ站得有些尴尬，林风也知道自己影响到了节目的录制，索性约定好时间并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和刘在实挥手告别了。
望着林风的背影，刘在实一边摇着头，一边感慨着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世界真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又过了两分钟，一道倩影从拐角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刘在实见状挥了挥手：“艾林~”
裴珠炫点头应了一句：“在实哥哥。”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
“还没有。”裴珠炫晃了晃大脑袋，笑道：“不过马上就有了！刚才一位姐姐跟我说，我的其中一件物品是橙子。”
“哇真了不起，你是我们队的第一个吧！”刘在实一脸的意外，赞叹了一句后话锋一转：“哦对了，晚上你和涩琦跟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吧，刚好有位Z国朋友要请客。”
听到这话后，裴珠炫面露难色。
这种带着社交属性的场合她心中并不喜，可又觉得直接拒绝了有点不太礼貌。
刘在实看出了她的为难，笑道：“这请客的人你也认识的。”
裴珠炫左眉头微挑，问道：“谁呀？”
“是你们公司的理事和制作人林风。”刘在实虽然知道林风归国了，却并不知晓他已经彻底脱开了MS。
“？！！！！！！！？”
看到裴珠炫脸上的“震惊”之色，刘在实叹道：“实在是太巧了对不对？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他刚走没多久，走之前说要尽地主之谊，请RunningMan的成员和嘉宾吃顿大餐。
不过如果你觉得疲累的话，不去也没关系，节目组这里也会安排好晚餐的。”
“......那我去问一问涩琦吧，她去的话我也去好了。”
...
...
虽然在游戏开始之前，FD便说过：商场是最后两个环节的所在地，“汉字购物”之后便会进入最终环节——铃铛人撕铭牌大战。
但事实上，这句话是说给观众听的。
节目组的时间规划虽然精打细算，但注重效率是一回事，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到节目效果和录制方便。
比如来这超市，为了不过分打搅到超市本身的营业，也为了不被拥挤的人群所影响，所以选择了民众较为稀少的工作日早上。
而铃铛人撕铭牌，其实也不好放在大白天进行。
一是人多的时候放不开手脚奔跑追逐，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会掩盖掉铃铛声。
所以这最后的重头戏，会等到接近半夜，也就是商场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才开始进行。
而下午这段时间，自然不可能白白浪费掉，也会有别的安排。
比如补录镜头，比如加入一些小环节或者小游戏什么的，只是最后都被剪辑到前面去罢了。
可是因为“林风”这两个字，不仅是“汉字购物”，连带着接下去的一整个下午，裴珠炫都没能集中精神。
因为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到酒店去，把有些花掉的妆重新细细补好，再换上自己漂亮的衣服，以最好的状态去赴晚上的宴。
第六十九章 重逢红贝二人组
酒店。
望着眼前已经被翻到底的行李箱，以及那散落一床的衣物，裴珠炫扶着额头一脸的气馁。
这次来Z国并没有别的行程安排，只是单纯地为了录制RunningMan，所以在有节目组提供队服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带多少套衣服过来...
好吧，其实还是蛮多的。
但此时换来换去，都快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能找到令她满意的搭配。
真是奇怪了，明明出门的时候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哪哪都觉得不对劲呢？
这可是阔别已久的重逢，穿着这些丑东西可怎么去见他啊...
裴珠炫此时懊恼万分，既然事先就有设想过也期盼着再见面，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准备呢！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不然干脆去涩琦那边看看？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姜涩琦的身高差，裴珠炫内心深处的绝望就更加浓烈了。
...
...
CN区愚园路，福1015。
请吃饭是上午才起的念头，而在SH，想要订到那些顶级餐厅当晚的位置，其实是比较困难的，其中有不少的预约都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在咨询了几家无果过后，也算是运气好，林风总算是找到了一处还算不错的地儿——位于愚园路的著名本帮菜餐厅——福1015。
虽然并不是首选，但稍微想想，来这里吃饭也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刘在实他们晚上还要录制节目，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又考虑到一些人可能会吃不惯Z国菜，所以像“福1015”这种一定程度上算中西结合的本帮菜馆，确实是能照顾到更多人的选择。
细数上海本地的精致本帮菜，也非这里莫属了，要不然这家店也不会连续两年获得“亚洲theBest50”的殊荣。
考虑到也会有必要的工作人员到场，林风索性就把剩下的两间大包房和一间小包房都给定了下来。
虽然这里离RunningMan节目组白天所在的商场更近，但作为地主的林风，还是先行到了餐厅门口等候。
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此时的他也算是“外交成员”了，说什么也不能丢了我大天朝的脸面。
并没有让他等候太久，这屁股都还没坐热，林风就瞧见一辆大巴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等车停好后，刘在实首先从车上走了下来，林风也起身迎了上去，笑着拥抱了下这位忘年之交。
接下去是池石真、金鐘国等RunningMan成员。
对于他们，虽然并不熟悉，但林风也是笑着与之一一握手点头。
但是等某一道娇小的身影从车上施施然地下来后，林风直接愣住了。
好家伙，这也太巧了吧…
这女人竟然是节目嘉宾？！
虽然十分意外，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林风很快便醒转了过来，同时微笑着说了一句：“艾林也在啊~”
说完这话，也如他所料想的一般，裴珠炫低着头，微不可闻地用鼻音回应了一声后，便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林风见状一脸的无奈，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对于裴珠炫明显有些失礼的行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平日里面对面的时候，这个女孩就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和他目光相接的时候表情也僵硬得不行，所以今天也算是正常发挥了。
但事实上，如果是通过文字交流的话，裴珠炫反倒会一改眼前的生硬模样。
没错，虽然平日里基本不讲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隔着手机屏幕的时候，裴珠炫倒是能和他聊得很开。
甚至有时候还会发一些可爱的表情包过来。
当然了，如果回消息的速度能快一点就更好了...
因此，林风虽然对裴珠炫并不是太了解，但估摸着这女人可能就和现在的很多年轻人一样，认生的同时又存在着略微的社交恐惧症。
表面上有点膈应人，其实心中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当林风的目光略过裴珠炫，看到跟在后头下来的另外一道身影时，他的脸直接就黑了：“姜涩琦，你给我过来。”
听到这话后，刚踩到实地的姜涩琦就不禁一阵哆嗦。
她本来还想着要在这许久不见的导师面前卖下萌，套个近乎什么的，却没想到林风对她的态度竟会如此这般严肃。
怎么回事？！我最近好像没做错啥事吧？
踌躇了几秒后，虽然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很听话地靠了过去。
见姜涩琦走到了近处，林风眯了眯眼睛：“胆肥了你，现在连我都敢耍了？”
听到这声质问，姜涩琦一脸的莫名：“啊？？”
“还装傻是不是？”林风举起右手，作势就要朝其脑袋拍下去，“上次你加完我微信，过没两分钟就又把我删掉了，是不是觉得反正见不着了，干脆抖抖机灵出出气？”
在他看来，眼前这头熊敢这么耍小聪明，完全是有作案动机的。
别看姜涩琦在那一批练习生中风头无两，成绩名列前茅，但是依旧没少挨他的骂，所以怀恨在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涩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队长大人，咽了咽口水后，怂怂地笑着：“哎呀老师，我就是手误！手误！”
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见到她这副怂样后，林风更是莞尔，摆了摆手道：“算了，这次就先记着，等有机会再算，还不赶紧滚过去！”
又过了一会，见所有人都下来了，又是一番寒暄过后，林风唤来了服务员，将众人领到了包房。
这次到场的大概有接近三十个人，除了RunningMan的成员和嘉宾以外，也包括一些艺人的后勤，以及节目组的一小部分工作人员。
虽然订的三间包房完全能够装下，但是不可避免的，众人需要面临分开就餐的局面。
林风、RunningMan的几位成员，还有裴珠炫和姜涩琦坐到了一起。
这样的分配还算合理，只是让林风有些无语的是，这姜涩琦又开始搞鬼了，不仅推着一脸不情愿的裴珠炫坐到了他身旁，末了竟然还丢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风看得心生后悔，刚才那一招如来神掌就应该落下去的。
对于姜涩琦明显是在搓红线的行为，他百思不解。
不仅是这次，在以前的许多场合当中，包括姜涩琦在内的红贝成员们，都会自作主张地搞些有的没的。
比如给裴珠炫和他买情侣专用的东西，在教舞蹈时有细小的身体接触就大声哄闹，以及冒充裴珠炫的名头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林风对此头疼得很，这群傻子想当僚机前也不知道睁大眼睛瞧瞧，没见到你们大姐很不乐意吗？
就感觉很像是上学的时候，明明同班级的两个人都对对方没有意思，可是其他人就是爱瞎起哄，搞得最后大家尴尬无比。
林风甚至都觉得，裴珠炫之所以对自己如此“特殊对待”，很可能就是这几个小妮子惹的祸。
在“福1015”里并没有点菜这一说，厨师会根据人数及客人的喜好自行安排菜式。
省去了恼人的点菜环节，等纷纷就坐后，林风便和众人开始闲聊了起来。
至于话题，无非就是这次的SH之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打算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去哪里玩，需不需要他介绍和陪同之类的。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如果不是太熟的话，并不会在桌上谈论圈内的事情。
随着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陆续上来后，众人的注意力也转到了美食上面。
对于席间不时传来的惊叹声，林风也见怪不怪了，H国人在饭桌上的表现向来夸张。
只是主客尽欢之下，总是有人要“煞风景”。
没错，就是他右手边的这个女人。
明明是整张桌子上最美丽的景色之一，但是从头到尾都不开口，即使话题引到她身上了也是尬笑着不作回应。
而当自己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转过去时，这女人要么就立刻偏过头给自己一个后脑勺，要么就埋头吃菜，或者干脆拿起杯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喝饮料。
林风看得满脑袋的黑线。
老妹儿，咱要不要这么刻意？？
当然，这些倒没什么，他也都习惯了裴珠炫这样的表现了。
可是在众人准备一同举杯，而手边空空如也后，林风终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轻声说道：“艾林，你...你现在用的…好像是我的杯子...”
第七十章 厕所谈心
感受到林风凑过来时那若隐若现的呼吸，裴珠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耳郭也悄悄爬上了红霞。
我的天！这家伙疯了吗？！
他突然之间靠这么近想要做什么？？
是要说些悄悄话给我听？还是有什么秘密要和我分享？
难道...难道是要表白？！
哎呀裴珠炫你这个家伙，异想天开些什么呢！！
林风他怎么可能......可是如果真要表白的话，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听别人说，女孩子答应得太干脆会让人瞧不起的，可不答应的话，这种机会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
在这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内，裴珠炫不仅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甚至连两个人将来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都快构思好了。
当然了，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胡思乱想，因为林风的举动的确有些冒失。
不过很快，身旁这个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又从十万米的高空坠回了凡间。
“艾林，你现在用的…好像是我的杯子...”
听到这句话，一瞬间的愣神过后，裴珠炫直接把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也给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洗了个全的。
画面定格住了，在场的众人皆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包房里像是被施了时间静止法术一般，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当中。
几秒钟过后，林风第一个醒转了过来。
因为这脸上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橙汁的液体，滴到眼睛里头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好受。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而一旁的裴珠炫见状后，连忙拿起桌上用来擦手的白毛巾，想要伸手过来帮忙却又有点不知所措。
林风无语地抢过毛巾，瞪了她一眼后，起身跟众人致歉道：“大家先吃，我去趟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而此时，在裴珠炫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身旁的姜涩琦拍醒了她，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跟上去看看。
在迟疑了几秒钟后，也不知道是出于愧疚心理，还是说今天真的鼓起了勇气，裴珠炫一改往日在林风跟前的畏缩模样，从包中拿起了一包手帕纸便跟了上去。
当然，这一前一后离席的背影，自然少不了来自众人意味深长的注视。
走进卫生间后，林风随手就要将门关上。
但就在门合上的前一刻，一道娇小的身影也跟着钻了进来。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林风很是头疼地叹了口气：“我说裴珠炫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这厕所没有男女之分，但是孤男寡女的待在这里，要外面的人怎么想？？
裴珠炫通红着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平日里在公共场合见到林风的时候，她都有些遭不住了，更不用说像如今这样两个人同在狭小的卫生间里。
刚才冲动之下跟了进来，但脑子稍微清楚一点后，裴珠炫只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你，你没事吧...”
“你说呢？”林风无语地摇了摇头，走到了化妆镜前，拿着刚才从裴珠炫手里抢来的毛巾，沾了沾水后在脸上擦拭着。
裴珠炫见状也往前跟了几步：“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废话后，林风暗暗翻了个白眼。
见其没有回应，裴珠炫还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于是有些委屈地嘟囔道：“谁叫你靠那么近...”
见这女人做错事竟然还想要甩锅，林风当然不能忍了：“拜托啊大姐！是你先拿的我杯子好不好？”
听到这话后，想起刚才慌忙间错（间）拿（接）水（接）杯（吻）的事情，裴珠炫心头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但兴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太丢脸，她又小声辩解道：“什么嘛，你杯子放那么近，我不小心拿错了不是很正常吗...”
见裴珠炫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林风也懒得和她计较了，自顾自地擦拭着脸庞和领口。
就这样，昏暗的卫生间里陷入了沉默。
等整理得差不多了，林风这才透过镜子，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身后这揪着衣角有些无所适从的女人身上。
两世为人，虽然他见过的美女艺人多得数不过来，但是真正能长在他审美上的，眼前的裴珠炫算是那少数中的一个。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还有着更让他欣赏的特质——决心。
能在二十四岁这种年纪出道，特别是在MS，光靠一张脸是不现实的。
裴珠炫在别人都已经出道甚至成名的年纪才开始练习生生涯，说实话，这样的决心和勇气让林风很是敬佩。
这也是他心中对裴珠炫抱有好感的原因。
这份好感跟男女之情并没有太大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对勇者的认可和青睐。
将毛巾搁下后，林风转过身缓缓说道：“艾林，你和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除了在练习室中的单方面交流，今天算是他和裴珠炫面对面讲话最多的一次了，心中有些新奇的同时，林风也想借这个机会把牌给摊了。
“啊？”裴珠炫微张着嘴，眼神开始下意识地闪躲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还是说感受到来自林风的注视后“旧病复发”。
但是卫生间就那么大，能躲到哪里去呢？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林风想了想后，叹道：“你之所以在外人面前对我刻意疏远，肯定是因为怕大家误会对不对？”
裴珠炫抿着嘴没有说话。
“姜涩琦她们的确不干好事，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妹妹们的幼稚行为放在心上。”林风继续说道：“你完全可以放一万个心，我没有误会什么，大家也都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
“现在我也离开那个圈子了，你就更可以放下这本就没必要的担忧，和我相处时也可以放松随性一些。”林风笑道：“就像我们通过文字交流的时候，不就聊得很愉快吗？”
见裴珠炫还是不接话，林风很是无奈，但也知道这多年养成的习惯短时间内难以改变：“你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咱们认识也快十年了，虽然彼此的交流不多，我对你也不够了解。
但作为朋友和你曾经的老师，我并不希望你我之间掺杂着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了，咱们还是别多说赶紧出去吧，要不然时间再久一点，别人还真会以为我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说完，林风便转身先行离开了。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个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女人，此时因为联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红得跟被火烧过似的。
第七十一章 邀请到家
晚上八点半。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等会还有录制安排，林风自然没有傻到去耽误别人的正事，于是在客套了几句后便把众人又送上了大巴车。
等最后的“铃铛人撕铭牌”环节结束，RunningMan节目组在明天一大早便会赶往T国，开展下一轮海外特辑的相关事宜。
而裴珠炫和姜涩琦，她们只是SH一站的嘉宾，所以并不需要那么紧赶慢赶的。
在知道这两个人明晚才走后，也在姜涩琦的软磨硬泡之下，林风最终答应明天带她们逛一逛SH。
虽然大白天的，跟两个偶像明星去外面乱晃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性。
但一是红贝在国内的知名度并不算太高，至少相比较于有过不少内地公告的林小鹿来说，裴珠炫和姜涩琦还没达到能够被一眼认出来的地步。
二是戴着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情况下，只要不去人群太过密集的场所，在林风看来，应该也不至于真会被gank成功。
…
…
次日。
日常的音准训练和晨跑过后，林风便开着车来到了红贝二人组所在的酒店。
跟上次去找林小鹿的状况一样，因为明星的入住，即使是RunningMan节目组已经撤离了，酒店的安保措施依旧做得十分严谨。
给姜涩琦发过去一则信息后，林风便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候。
随手翻了翻一旁报刊架上的时尚杂志，他意外地发现，其中有一本杂志的封面正是那个昨天喷了自己一脸的女人。
只是这图片明显有些失真，相较于真人，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都被掩盖掉了。
翻看了一会，林风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透过大堂的玻璃，望着外头天空的同时，他的思维不禁开始发散起来：
为什么每个来的人都想让他陪玩呢？林小鹿是，姜涩琦和裴珠炫也是...
这样的话，等H国的那群偶像团体一一下来后，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改行当导游了...
唉，虽然都是朋友，私底下关系也都不错，但再过不久就要站在对立面去了，想想都觉得实在是...
太刺激了！
虽然这是公司和更高层面的决议，这场“战争”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与他们的友谊，但一想到有机会能和这群老朋友针锋相对，林风感觉饭都能多吃两碗...
啊对了，接下去的面对面辅导环节该找谁来合适呢...
今天有些阴沉沉的，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下雨...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昨晚临别之际，要加微信的时候裴珠炫顾左右而言他的？果然“病情”还是没有好转么...
今天看来又得在外面吃了，昨天买的那些菜可咋办...
......
就在林风思维越飘越远，都快飘到冥王星的时候，身后一只洁白的素手拍醒了他。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姜涩琦正在身后笑眯了眼：“老师在发什么呆呢？我们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你竟然都没有发觉。”
林风笑了笑，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目光便被另外一道身影所吸引。
作为男人嘛，虽然心中可能没有特别的想法，但是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此时的裴珠炫，扎着丸子头，戴着个装饰性的眼镜细框，即使隔着口罩，眉眼间的风情依旧展露无疑。
的确是有些好看啊...
两眼过后，林风果断收回了目光：“没啥，时候不早了，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话音落下，他便领着裴珠炫两人出了门。
但是正如二十世纪西方三大发现之一，墨菲定律所说的——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这车才刚启动没多久，挡风玻璃上就开始出现稀稀疏疏的雨点。
见状，林风无奈地回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二女：“天公不作美，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两位姑娘要不请回吧？”
姜涩琦看了裴珠炫一眼，摇了摇头回道：“我们俩的房间，秀善姐已经给我退了。”
听到这话，林风的脑袋顿时爬满了黑线。
现在MS的形势已经这么差了吗？连出个门都要在房费上面斤斤计较的？？
林风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索着。
既然这两个工具人送上门了，那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干脆带去新公司，让她们以过来人的身份，去给正在那里训练的徐意洋和顾茜几人提提意见打打气？
但是他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妥。
迟玥现在也在那里，在其还没完全恢复状态的情况下，冒然地把姜涩琦引过去，很可能会影响到她的训练心态。
作为一定意义上的“宿敌”，迟玥和姜涩琦之间一直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气氛。
虽然这种古怪的氛围在红贝正式出道后就消散了不少，但他还是得在这方面多加考虑，免得给迟玥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只是按这雨越下越大的趋势，今天外出的计划肯定是要搁浅了，总不能找个咖啡馆呆一整天吧？
当然了，室内游玩的项目还是有不少的，但在想到冰箱中那些被自己关了一整天的食材后，林风提议道：“要不然去我家？”
以前在H国的时候，他的家对于这群手底下的学生来说，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基本可以算是不设防了。
即使是裴珠炫，也和红贝成员们一起去过不少趟。
所以在林风提出说要给她们露两手的时候，姜涩琦立刻拍着手应了下来。
…
…
长安园。
车直接开到了地下室，在全程都没有漏光的情况下，林风也懒得去观察四周有没有拦路粉丝或者娱乐记者了。
只是好巧不巧的，在到达家门口时，走廊那头传来了开门的响声。
“这么晚？”林风瞅了眼表，皱着眉头看向正打算出门的顾茜：“你现在才要去练习？”
新公司那边虽然有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但舞蹈室和声乐室倒是因为“前任”的关系，现在已经大体上能用了。
所以从两天前开始，迟玥、顾茜以及徐意洋三人，已经开始到那边练习了。
林风有事没事也会溜达过去，查看装修进度的同时，也督促督促这三位女孩。
顾茜略带警惕地看了眼戴着口罩的裴珠炫和姜涩琦，说道：“昨天练得比较晚，今天就睡过头了。”
“迟玥呢？”
“不知道，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那，今天一大早也没见着人影，我都怀疑她有没有回来过。”顾茜犹豫了两秒后，嘴巴向林风身后努了努：“不给我介绍介绍吗这两位美女？”
第七十二章 一家三口？
有了上次迟玥的前车之鉴，顾茜这次明显谨慎了许多。
但是从她戒备的目光中依旧可以看得出，这林小鹿插的控制守卫，此时已经把裴珠炫和姜涩琦两个人暗自划分到了敌对阵营。
林风回头看了一眼：“她们是你女神大人的同事。”
“？？”
“别废话了赶紧去练习，就你这样一会打鱼一会晒网的，想走到最后纯属做梦。”林风摆了摆手，说道：“笨鸟多飞的道理都不懂吗？”
听到这话后，顾茜撇了撇嘴没有回应。
事实上她已经比以前刻苦了许多。
昨晚在舞蹈室里练到了接近十一点才离开，到家洗漱完毕后都已经是半夜了，按她以往的作息习惯肯定是要睡到中午才肯起来的。
不过她也知道林风的要求比较严格，又有迟玥这个机器人作对比，所以也没有出口争辩什么。
“那我先走了。”顾茜点了点头后，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只是没挪个几步，她便又转过身来，将手机朝林风三人“咔嚓”了一下后，这才不慌不忙地钻了电梯当中。
“...”林风见状无奈地扶着额头，很明显，这家伙肯定又是去给某个人打小报告了。
看到顾茜的这番迷惑行为，姜涩琦不解地抓了抓脑袋，问道：“老师，刚才那是谁？”
旁边的裴珠炫也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林风。
“先进来吧。”林风推门走了进去，一边给两个人找着拖鞋，一边说道：“‘千年之选’知道吗？”
“知道一些。”姜涩琦点了点头：“H国那边也有不少的小道消息，特别是在老师担任评委的情况下，圈内的许多人对此都很关注。
我前几天听公司里的一些管理层也在讨论，听说是Z国有史以来最大的选秀节目？”
“刚才那个人是我的邻居，也刚好是‘千年之选’的参赛选手。”林风砸吧了下嘴，最终还是没把顾茜控制守卫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所以有空的话，我会督促一下她的训练。”
参赛选手？邻居？
听到这话后，姜涩琦恍然大悟的同时，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要是一般人知道了评委和选手之间是邻居关系，或多或少都肯定会有些别的念头。
但是姜涩琦却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师完全没有徇私的可能。
“我刚才好像听到迟玥的名字了。”
“是，她也来了。”林风看了姜涩琦一眼，对于她能在那么一大段对话中捕捉到“迟玥”两个字很是意外。
看来那次考核的落败，的确让她不能释怀啊...
虽然迟玥进MS比较晚，在红贝选拔时的实力也比不上姜涩琦，但并不是说她就毫无反手之力了。
事实上，迟玥赢过姜涩琦一次。
虽然过程有些讨巧，运气的成分也居多，但也能从侧面说明许多东西。
而对于表面憨厚实则骨子里骄傲无比的姜涩琦来说，因此介怀于心倒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作为拥有六七年练习经历的人，败在了一个刚进来一年半的后辈身上，在她自己看来，理由再怎么多都有点说不过去。
“她不是出道了吗？”姜涩琦皱着眉头问道。
“她一个Z国人，在这里肯定是更有机会的。”虽然迟玥的过往经历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花些时间都能查得出来，但林风并没有多做解释：“随便找地方坐吧，冰箱里有水果和零食，想吃什么自己拿，我洗个手做饭去了。”
姜涩琦应了一声好，将身上的包随意一扔后，就跑到冰箱前翻找了起来。
反观一旁的裴珠炫，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在发现客厅里有点乱后，便挽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后林风也没多说什么，这两个人以前到他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设定。
仔细地洗完手，他便将昨天买的食材全都取了出来。
裴珠炫可能吃得不多，但姜涩琦却是一只完全不逊色于林小鹿的大胃王，自己两天的储备，怕是中午这一顿就得全部搭进去了。
别看现在还没到十一点，但是做饭的确是很耗时间的，特别还是在不打算草草了事的情况下。
在林风整理和洗菜的空档，裴珠炫已经把客厅整理好了，此时正和姜涩琦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姜涩琦发现自己的队长虽然托着腮和她说话，但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厨房的方向瞟，于是有些无奈地凑过去小声说了一句：“姐姐在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
姜涩琦见状直接无语了，因为裴珠炫回她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落在她身上。
“...我看老师好像忙不过来，你要不要去帮帮忙？”
裴珠炫神色间明显有些意动了：“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真的客人。”
“可是他也没喊啊。”
“姐你怎么这么傻，他没喊你就不能去吗？”
“这...”
“主动一点总是没毛病的。”
...
林风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不管是工作还是做饭，他向来心无外物。
但就在他有条不紊地切着菜时，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在姜涩琦的连推带拉下，裴珠炫终于以蜗牛般的行进速度来到了厨房。
“你们俩干嘛？”林风偏过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打开电视来看，有英语频道的。”
“肚子饿死了，等老师做完，我怕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姜涩琦又把裴珠炫往洗碗池推了推：“这么多东西没处理完，要不让艾林姐帮帮你吧？”
料理这东西，别以为把东西扔进锅里翻翻炒炒就完事了，其实真正花时间的是开火前的准备工作。
要不然也不会有“洗菜半小时，炒菜五分钟”的说法。
林风看了看洗碗池里还没削皮的土豆以及待洗的香菜，也没多想便说道：“那行吧，艾林你帮我把这些削皮和洗干净，弄好之后我来切就行。”
“嗯。”裴珠炫轻轻应了一声，便从塑料袋中拿起了满是泥土的土豆。
至于姜涩琦，在后退了几步并用手机拍下厨房的这一幕后，又邀功似地跑上前展示：“快看快看！”
“这脸都没有，看什么？”林风不解地问道。
姜涩琦笑嘻嘻地一一指道：“爸爸，妈妈，孩子。我们一家三…”
随着话音的落下，裴珠脸上爬满了红霞，虽然假装着没有听到，但是手中慌乱无序的动作明显出卖了她。
至于林风，则直接拿起还没切好的西红柿，塞到了姜涩琦嘴里：“再多说一句，你的午餐就只有这个了。”
第七十三章 敌人
得益于裴珠炫的帮忙以及姜涩琦的帮倒忙，林风终于成功地在十二点之前搞完收工。
望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爆炒牛里脊、芹菜炒豆干、凉拌洋葱、茄汁肥牛卷、秋葵炒虾仁和蔬菜菌菇汤，林风满意地拍了拍手后，这才将围裙摘下。
而裴珠炫和姜涩琦也彻底贯彻了女人“吃饭前先拍照”的原则，拿着手机在那里不停地抓拍着，时不时地还调整一下餐盘的摆放位置。
饭桌上。
虽然刚才推裴珠炫过来帮忙时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姜涩琦也的确没说假话，她是饿坏了。
等开饭的口令一下，她就端起面前的饭碗，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去。
林风见状一脸的无奈：“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
反观裴珠炫，相较于自己妹妹的狼吞虎咽，她的吃相就优雅了许多，细嚼慢咽，轻尝缓味，每一口都像是在拍画报似的。
不过从其微挑的眉眼以及动筷频率来看，今天她的胃口也很不错。
林风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看两个人吃得开心，他笑着随口问道：“味道还可以吧？”
一名歌手最渴望的是观众能够喜欢自己的表演，而作为厨师，自然是最想要得到客人的好评了。
“嗯嗯嗯！”姜涩琦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疯狂点着脑袋。
此时裴珠炫也罕见地开口道：“好像比以前更好吃了。”
“那是因为你也参与进来了。”林风笑道：“劳动过后的饭才是最香的，这顿饭也有你三分之一的功劳。”
说到这里，他不禁斜了姜涩琦一眼：至于这个人，单纯的两个字——饭桶。
听到这话后，裴珠炫就更加开心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一桌普通的家常小菜愣是被她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半个小时后，看着桌上那干净得仿佛风卷残云一般的碗碟，林风并没有着急收拾碗筷，而是倒了几杯柠檬水过来：“你们最近的工作安排是不是也要转向Z国了？”
姜涩动作拍肚子的动作一顿，一脸惊奇地反问道：“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
林风在心中微微摇头，当然是因为你们内部出现叛徒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林小鹿给供出来，而是故作神秘地说道：“也不想想你们老师以前在公司是什么地位，要知道这些事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那也是。”姜涩琦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以林风曾经达到过的高度，就算是彻底抽身离开了，留下的影子也能发挥出相当大的作用。
倒是裴珠炫，刚才她注意到林风一开始的话中用了“也”这个字，所以此时微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心中思索些什么。
“那你们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姜涩琦脸上大写的懵。
林风拿起玻璃杯浅浅地尝了一口后，说道：“以往MS的重心都是放在H国国内以及RB，除了男团偶尔会来以外，不管是女帝时代、FX还是你们，都很少会踏足这片土地。
RB是个什么情况，相信即使我不说，你们俩也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得益于BoA等诸多前辈为你们打下的良好基础，再加上H国的确在培养机制上存在着难以忽略的优势，仰仗着更高的专业素养，都你们在那里都能够有相当不错的发展。
但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Z国将成了你们的主战场。
而这里的情况又不太一样了，不管是民众的审美和接受程度，以及本地军的实力等等方面，你们都得重新考量。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有信心吗？”
姜涩琦有些茫然地抓了抓脑袋，她不太明白林风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
别看偶像艺人站在最前线，可正是因为生活在聚光灯之下，他们需要考虑的东西反而是比较纯粹的。
一家娱乐公司，掌管话语权的股东理事可以算是将帅，管理层和导师这些则勉强算是军师，而作为冲锋陷阵的士卒，偶像艺人其实只要掌握好杀敌本领和存活技巧就够了。
至于打哪里，怎么打，能不能打赢...
这些不是他们该担心的问题，也没有那个本事。
林风看出来姜涩琦的迷茫和困惑：“那我换个简单点的问题吧，你觉得Z国本土的偶像艺人怎么样？”
姜涩琦偏过头看了自己的队长一眼，想了想后回道：“我不太清楚Z国的情况，但是地方这么大，人这么多，我想肯定有许多厉害的人吧。”
“现成的可能少一点，但潜在的确是有一些。”想到那“目标清单”中的二十余位女孩，林风笑了笑：“在‘千年之选’里，我就找到了一些不错的苗子。”
“连老师都说不错，那肯定是非常厉害了！”姜涩琦正色道：“而且老师刚才也说了，迟玥也是这次‘千年之选’的参赛选手。
像她那样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喔？”听到这里，林风眉头一挑，神色间有些意外：“你这话怎么说得...好像很没有信心的样子？你是觉得红贝没有优势吗？”
姜涩琦嘿嘿一笑，把手掌摊平后放到裴珠炫的脸下，一副电视导购小姐展示商品的模样：“那当然不是了，艾林姐这张脸，就是我们最强的武器不是吗？”
话音刚落，裴珠炫便一把拍开姜涩琦的爪子，轻声呵斥道：“别乱说话！”
看到姜涩琦摸着手略带谄媚地看着自己的大姐，林风失笑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女帅哥，在爱豆这个圈子里混，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审美是一种十分主观性的东西，即使是嫦娥下凡，照样也有人不喜欢。
只有绝强的实力，才能让人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裴珠炫，顿了两秒钟继续说道：“行吧，这个的确可以算是一项优势，还有其他的吗？”
其实按林风的想法，姜涩琦应该把重点放在团员的硬实力上面，比如说自己的全能性或者Wendy的vocal水平之类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熊孩子的眼睛贼兮兮地转了一圈后，最后却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最大的优势，不就是老师你吗？”
看到姜涩琦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期冀，林风摇了摇头说道：“姜涩琦同学，很遗憾地告诉你，现在我不仅不会帮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还会成为敌人。”
听到这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话后，不仅是姜涩琦面色发苦，连裴珠炫的目光也透露着异样。
就在林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桌上的手机传来了请求视频通话的微信消息。
第七十四章 我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我们还会成为敌人。
这句话虽然听着绝情，但是对于裴珠炫和姜涩琦来说，倒也算不上是多么大的触动。
红贝作为已经出道六年的老团，基本盘稳固的同时，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过了上升期了。
特别是对于裴珠炫这样年龄偏大的女爱豆，不能说完全没有野心吧，但是来Z国闯出另外一片天的意愿事实上并不强烈。
而且她俩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姜涩琦问出那句话时，其实心存侥幸的成分居多。
以前林风还在MS的时候，他就对Z国籍的艺人和练习生多有偏爱，如今归国了，自然不可能屁股还歪一边。
所以对于林风的抉择，不管是裴珠炫还是姜涩琦，虽然感到失望，但还是很能够理解的。
她们之所以心中有些沮丧，更多的还是对这位相处了十几年的老师的离去而感到不舍。
当然了，裴珠炫的情感中还夹杂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但是这种情感还没来得及在心中发酵，在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林风的手机后，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紧张情绪倒是先蔓延到了全身。
...
...
反观林风这里，在手机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因为只有林小鹿这家伙才会动不动地找他视频。
抬头看了眼对面正注视着他的裴珠炫和姜涩琦，林风想都没想就按下了拒绝键。
这个时候林小鹿找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八成是看到裴珠炫和姜涩琦的到来后，心中起了什么坏心思。
被人在门口插一个眼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不仅一言一行活在监控当中，关键还不知道这眼的主人什么时候就传送过来给自己一刀。
又一次的，林风心中起了搬家的念头。
“谁啊？”裴珠炫拿起玻璃杯，嘴唇轻轻沾了点水后，似是一副很不经意地模样。
“没谁。”林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可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妥。
只是当他正准备拿回来并开启飞行模式时，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夺命连环call过后，感受到对面两道越发古怪的目光，林风只能无奈地接通了林小鹿的视频通话。
但是就在他想要先声夺人时，看到手机屏幕上林小鹿十分“清凉”的着装后，林风差点一个呼吸不稳昏厥了过去。
你妹的！够狠！
“哥哥在干什么呢？刚刚怎么拒绝了？”屏幕那头的林小鹿语气十分轻快，可明明是笑靥如花的面庞，大眼睛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是小鹿姐？！”
林风还没回过神来，反倒是姜涩琦兴冲冲地跑到了他的身后，并朝着屏幕挥了挥手：“小鹿姐~”
“咦？是涩琦啊！”林小鹿手捂着嘴，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林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如果能把这份演技用到拍戏上面，那林小鹿你也不至于成为票房毒药了！
“艾林姐，你快过来，真的是小鹿姐！”姜涩琦一脸兴奋地招呼着自己的队长。
裴珠炫其实是有些不太情愿的，但基于礼貌还是起身走了过来，并对着屏幕挥了挥手：“小鹿姐~”
“艾林也在啊。”林小鹿笑着回应了一句，也没管因为挥动手臂而“不小心”从肩上滑落而下的睡衣吊带，自顾自地说道：“啊对了，我是有听说你们俩这几天去SH拍了RunningMan来着，没想到这么巧啊，竟然能在那里遇到哥哥。”
姜涩琦看着傻气，但可不是真傻。
在见到林小鹿这副模样和打扮后，又看了看自己有些强颜欢笑的队长大人，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难怪平日里艾林姐和小鹿姐之间总是怪怪的，上次也不让我去找小鹿姐要老师的微信号码，敢情这三个人之间有猫腻！
在那短短两秒钟内，姜涩琦的小脑袋瓜中自动脑补了一整部大型爱情连续剧。
又花了两秒钟，她终于做出了决定——虽然小鹿姐平日里很疼自己，也经常给自己买好吃的，但她还是要坚定地站在队长这边。
没错！
林风老师只能属于艾林队长！只能属于红贝！
这时，只见林风无奈地捂着额头，说道：“又有什么指教吗大姐？”
对于林小鹿现在的扮相，他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没有，就想来问问你，我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什么意思？”
“我说你有没有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了？过几天我可是要搬过去的。”
听到这话后，姜涩琦一脸的愕然，而裴珠炫愣了愣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自己的清白被贼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污蔑，而且还是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林风气急败坏：“林小鹿你是不是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上次你答应我的，我这次去Z国常住的话，你说可以去你那里。”
“玩归玩闹归闹，别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我告诉你。”
见林风依旧是一副“不认账”的模样，林小鹿下意识地就想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但想到有外人在场，还是得给这个男人留点面子：“没事，我这里有证据，到时候我看哥哥怎么赖账。
好了先不说了，我要起床了，过几天见哈~”
...
...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可林风并没有意识到这份凝重的真正来源，他还以为是对面这两个人撞见了自己的“丑闻”，此时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林风不禁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一时之间也有些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向裴珠炫和姜涩琦解释。
林小鹿的这套七伤拳和釜底抽薪之计，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玩得太大了吧...
这时，只见姜涩琦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师和小鹿姐是...”
听到这话，林风直接打断道：“真的没有！你千万别听她瞎说！涩琦你应该清楚的才对，林小鹿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爱捉弄人。”
“是么...”姜涩琦点着头，心中却半个字都不相信。
捉弄人？？
捉弄人会这么巧到我们两个都在，会花那么大的“代价”去穿一件很不像话的睡衣？
而且听小鹿姐话里话外的，似乎真的有要过来“同居”的意思。
想到这里，姜涩琦顿感苦恼。
完蛋了，那自己的队长岂不是没戏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挽回局势！
姜涩琦你可以的！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此时不管是头疼不已的林风，还是情绪低落的裴珠炫，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身旁的某个熊孩子已经在思考着怎么挖出一个无底天坑，并把自己的老师和队长一起给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