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华诞之夜、星空之上【下】
…
叶雨霖还在摆弄手机。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叶雨霖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决定接通了电话。
“雨霖，还好么？”
是熟悉的声音。
是父亲。
但苍无炎的声音，听不出以前那种颓废的感觉了。
“爸？”
叶雨霖难得喊出这个字。
“嗯。”
苍无炎点了点头，“我对我曾经做过的事儿，向你道歉。”
“不需要现在道歉，我妈回来了，我才接受你的道歉。”
叶雨霖淡淡的道。
“那之后，能回来一趟么？我保证在你二十岁之前，不出现在你面前。”苍无炎声音诚恳。
“行啊。”
叶雨霖点了点头。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行吧。”叶雨霖点了点头，“过完华诞我就回去，敢放我鸽子，等着。”
苍无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他会一直等待她。
……
“呼。”
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都已经第二天了。
不得不说，墨悠可能也有死神小学生的潜力。
躺在床上，着实是舒服了一下。
“哎呀……”
浑身酸爽。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态上的。
星期天晚自习，是地理。
地理晚自习，有得热闹。
因为地理老师，可能是唯一一个年轻的男老师。
在女校美女遍地走的情况下，如果他图谋不轨，可就是采花大盗了。
但墨悠可不去了，他请了五天假，有的是时间啊。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叶雨霖说什么也是要请假的。
安梓雅背后有安逐海，这位可是校董成员，任琉渝是不会为难安梓雅的，她请假自然是批准了。
于是八班少了两个人，实际上来上晚自习的人数是三十九人。
这三十九人都有些可惜。
还有些不忿。
果然是小情侣么？
这华诞之夜，我们都必须乖乖的上地理晚自习，还必须看BBC的《冰冻星球》，她们倒是好哇！
游花街去啦？
没错，直到今天夜里，华诞节才真正的开始了。
天璇今天是核平的一天。
电视上的直播晚会也开始了，之前的这个爆炸那个爆炸，对于地域广阔的天璇市来说只是小事儿。
欧阳心叶在家里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直播。
她今天算是休息了，之前累那么久，每次墨悠出现什么幺蛾子，搞什么事情，她都随时跟随。
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也不打扰二人时光了。
根本就没心思躺在床上好生休息，墨悠和叶雨霖耐不住寂寞，跑去蔓延十几里的花街上玩去了。
墨悠还邀请了安梓雅，叶雨霖虽然发自内心的喜欢墨悠，不希望墨悠被其它女孩子占据，可她并不讨厌安梓雅，对这种女孩反倒是感到好奇。
所以她不会介意有人和分享同一个男孩子的。
在企鹅群聊那头，安梓雅盯着手机，犹豫了片刻。
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安家在市区也有一套超高层别墅，以方便安梓雅上学放学。
事实上，大家族的钱，几乎都是以这种不动产的形式存在。
为了方便家族中人出行，他们会在各处购置房产。
“爸，我去花街玩玩。”
安梓雅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要司机么？”安逐海威严又不失宠爱的声音响起。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安梓雅乖巧地道。
“好，注意安全。”
待安梓雅离开后，安逐海拨通了一个电话。
“派两个擅长隐匿的保镖，悄悄跟着保护她。”
“好。”
如果是平时，安逐海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派人入驻，但是现在，女儿已经成为了异于常人的存在，有自保能力了，两个保镖，已然足够。
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绚烂的灯光，五颜六色的。
巨大的炫彩烟花绽放开来，金色的，蓝色的，红色的……
不计其数。
这一幕显得十分壮观，在被冰封的大海上，还有巨大的喷泉升起，在灯光的映兰下显得美轮美奂的。
天空中再次出现了星空，如同画师极其抽象的印象画，虽然这里的气温依旧很低很低，路上还有积雪，但其实已经处于回暖的过程当中了。
虽然这个寒潮持续的时间很长，但这座城市毕竟是天华最南端，接受的寒潮量反倒是最小的。
要知道，处于北方的天都，这个时候都已经零下40度了。
如果没有强大的暖气供应，根本没人可以熬过这样的寒冬。
安梓雅一个人默默的行走于人潮里，给墨悠发消息。
然后，在等待的期间，下意识的仰望星空。
星空好美啊。
但星空之上，有什么呢？
相隔不到一光年，敌人已经离这里很近很近。
他们已经停止了光速引擎的加速，反而进入到了长达几年的减速，一是为了避免大张旗鼓被敌人发现，二是因为光速引擎持续开启，会对星系造成无法避免的破坏，所以他们必须减速，否则，会把最后的希望都给破坏掉。
而这个减速和加速过程，同样也需要一个时间缓冲。
一年时间也许太快了，但至少三年内他们就会抵达地球。
人类已经时日无多，而人类还在幸福的摇篮里沉睡。
在奥尔特云外的世界，是一片寂静的令人发疯的世界。
但三尖星形状的巨型战舰已经逼近，它的前面有巨大的超空泡加速系统，以求获取曲率扭曲。
它不断收集路上的微虫洞进行加速，这种类似的虫洞在这一路上不计其数，如游离的星尘。
它们实在太过微小，以至于人类的深空望远镜根本就无法探测到它们的存在，但它们依旧存在。
只要注入能量将之引爆，就会产生堪比恒星的能量。
如果适当的把这个能量加以引导，并进行储存，就可以在漫长的光速旅行中获得足够的能量进行加速，并把加速和减速时产生的巨大能量滞留，给导入到荒无人烟的其它空间。
这就是光速航行的真相，以破坏整个宇宙为代价，但相对宇宙的尺度来说，这点破坏微不足道。
他们降临的日子即将来临，那时，少年也该成年了。
当天空崩裂，城市陷入战火，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我们，无从知晓。
第102章：花灯、十里长街【上】
…
安梓雅将脑袋低下来。
整个人很平静。
星空真美丽，可惜星空之上有什么，她一概不知。
少女露出欣喜的神色，小跑着过去。她远远的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还有大姐姐一般的叶雨霖。
她今天肯定是特意打扮了，将上次墨悠给她买的全套行头都拿出来了。
哪怕比起富家小姐也不遑多让。
镶嵌水钻的碧蓝色连衣裙。
后跟超高的淡蓝色高跟鞋。
胸口一枚翡翠胸针，头发也扎成了优雅的发辫。
整个人看上去富有灵性，而且有种天然的气势。
安梓雅作为安老板的亲闺女，光是衣服就可以塞满一个五十平米衣帽间，所以她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一身黑色超短裙配红色领带加黑白丝袜，墨悠远远就看到了，因为实在太靓了！
超短裙欸！
这小姑娘太自信了！而且——配得上这个自信！
于是，享福的，就变成了我们的墨悠同学了。
他的行头也不差，所谓人要衣装，他也穿上了得体的风衣外套，名牌，虽然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但内敛的色泽，恰恰能突出气质。
三人在熟悉的小公园里碰面了，公园里非常热闹，每棵树上都挂上了绿灯，把树照得无比通透。
简单的寒暄和互吹后，几个人的聊天内容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安梓雅对他们之前发生的事儿感到非常好奇，问：“那天在天璇之龙号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呀？”
“你说这个啊……”
听她这么一问，叶雨霖“张牙舞爪”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哇好可怕，是上次那些人吗？”安梓雅的表情有些惊慌。
但叶雨霖却哈哈大笑，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嗯嗯，不过不怕，这次有姐姐我，来一次我打一次！”
“好啊。”
安梓雅放心了。
“对了，悠悠，你的伤怎么样了？”叶雨霖开始关心墨悠了。
“不要紧，也就是点擦伤什么的。”墨悠笑着道。
说这话时墨悠脸又红了，红彤彤的真好看。
于是，几个人欢声笑语的，顺着十里花街一路前进。
花街建立在CBD与二区交界处，横跨十几个街道，因此就有了这十里花街千里灯的绰号。
放眼望去，绚烂的花灯到处都是，天璇电视台已经在玲珑湾搭建了巨大的平台，邀请了各路明星。
这唱唱跳跳的，手机直播抽奖的，还有电视现场直播，让整座天璇市都进入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许多父母牵着孩子游览。
大学生也有放假的，或者说集体出来为节日助兴。
墨悠打开手机，随便摇了摇抽奖，可惜就是个参与奖。
打开那只阿德利企鹅群聊，墨悠在好友动态跟踪里看见了谭文利发的消息，这家伙可是钢琴五级，弹艺极其高超，是天璇音乐学院的主力。
还有一些高三党的哭诉，估摸着都是偷偷玩手机的。
没办法呀。
除了高三，其它年纪全部放假。
高六也跟着放假了。
毕竟，这些人本来也不读书的。
干脆放他们出去嗨得了。
于是叶雨霖都没请假，就顺理成章的出来转悠了。
没错，就高三党还要关在教室里安心读书背书。
如果任课老师心好，他们可以看看电视直播。
也没管得太严。
毕竟，这种节日，高三的老师们也想去参加呢。
所谓的华诞节，是天华最重要、没有之一的节日。
据说最开始是为了庆祝农神的生日，以期待来年的丰收。
在五十多年前，人们会扎彩灯、包肉饺子、宰猪杀鸡。
现在这，种习俗已经变了，祭祀的氛围也渐渐的淡了。
后来，这个节日也就演化成了现在这种阖家欢乐的节日。
在大年之前，这样的庆祝，已经将新年的气氛衬托到了顶峰。
许多花灯上印着灯谜，这些灯谜也是颇有一番趣味。
叶雨霖还摘下了不少带着楷书灯谜的花灯，可惜，上面的谜语她一个都猜不出，于是哇哇大叫。
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当然也少不了市区招标的商家进驻，提供各种丰富营养又美味的特色美食。
也正是多种多样的活动，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国友人的目光。
海上机场就在附近，这些游客坐摆渡船到岸了。
于是，便可以和千万少女们一起参加到这场盛大的节日中。
第一次见到的人都忍不住惊呼。因为如此绚烂的灯光，实在太过罕见。毕竟，密西西比联盟是个重视实用的国家，从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而伏尔加联盟从不把电力用到无效的灯光照明上，所以绚烂的灯光，只有在天华才有幸一睹。
其中，天璇又是佼佼者，投入的资金也相当庞大。
造就了如此奇观。
“可以看见，整座城市都变成了灯火的海洋。
“所谓火树银花不夜天，便是眼前如此盛景。
“璇玑大厦的灯光组成了凤凰展翅的图案，再从凤凰化为了五爪金龙。看巨龙顺着灯光翱翔，整座城市都成了巨龙的天下！今天是华诞节，天璇市电视台记者，为您现场报道！”
在1200米高空巡航的直升机上，记者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就着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热闹的氛围达到了顶峰。
电视上的转播画面重新恢复成著名的主持人。
在他们的恭贺声中，天华太空电梯上的驻站宇航员对人民发出恭贺信，还有不少外国领袖的贺函。
而这时，即将降落于天璇国际海上机场的航班，波英-863客机上，许多游客都对大地上忽然出现的城市圈感到震撼，它仿佛凭空出现在云端之下的，辐射状的城市群，组成了天璇各大区。
而由路灯组成的灯光，一路蔓延到虹华山脉附近才逐渐消失。
这震撼一幕，可是连太空中都能清楚的看见的。
“这就是天璇么？”
“好漂亮！”
有金发小女孩指着窗外。
“哇！”
种种赞美和惊呼响彻机舱。
“拍照拍照！”
“来，合个影！”
已经有人掏出了照相机。
背景当然是舷窗外超级酷炫的城市，天璇。
天璇所有灯光全部亮起时，在天空中当真是美轮美奂的。
CBD的高楼大厦，无一不被炫彩的光芒点亮。
电视台大楼的图案，是田野上丰收的小麦。
金黄色的麦浪起伏跌宕，秋日的田野风采逼人。
市政厅大厦上的图案，是天华最大的太空电梯。
每栋古建筑上都有金黄色的灯光，组合起来就像琼楼玉宇。
第102章：花灯、十里长街【下】
…
游乐场是最酷的，巨大的摩天轮中心是粉红色的两个爱心！
爱心中间还有金色的箭头！
又有人示爱成功了！
肯定是包下了摩天轮灯景，就等着今天求婚吧？
墨悠远远就看见了。
不知多少闺蜜羡慕不已。
玲珑湾购物中心也很漂亮，顶楼的城市花园被绚烂的七彩光芒笼罩，时不时有气球和长明灯飞向天空。
浩浩荡荡人在花街下涌动，甚至是广阔的冰封海面上，都有不少游船在刚刚开辟的航道上航行，它们组成了共同的文字，“华诞快乐”。
对啊。
华诞快乐。
天璇的华诞节一直都是最著名的。
规划部门，在各方面做到了极致。
可是……
在灯光也无法照到的黑暗角落里，有孩子孤独的望着头顶的星空。
他们是病人、极限者、通缉犯，是这个世界的“恶”。
恶是被人类定义的。
也许这些极限者本性不恶，可是手握危险的力量，便是原罪。
在无数人欢呼雀跃时，也有人抽着烟默默叹息。
而在地上，十里花街一路延伸，人流摩肩接踵。
摊位一个又一个。
卖鸡腿的。
烤板栗的。
臭豆腐的。
羊肉串的。
应有尽有。
“爷爷，来一根糖葫芦。”
超甜的声音响起。
墨悠远远的就看见了卖糖葫芦的，现在一路聊天，终于走到了这里。
之前她们还吃了棉花糖，都是甜腻腻的好东西。
“好嘞。”
和蔼可亲的白发老爷爷从插满糖葫芦的木架上取出一根糖葫芦，看那色泽丰满，绝对纯手工制作。
“多少钱？”
墨悠已经做好了花钱的准备，于是抬起红彤彤的脸问。
“不贵，3币。”
爷爷笑着道。
“好便宜。”
墨悠惊叹。
这个时代，3币的东西，真的已经消失不见了。
其中纯手工的东西，是奢侈的象征，最贵了。
付出的工时、精力、人工越多，越贵。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便宜。
墨悠接过糖葫芦。
是一根非常大的糖葫芦，一个人都可能吃不完。
然后递给少女。
颇有绅士风度。
“这个好好吃。”
叶雨霖接过糖葫芦，啃了一口，露出惊喜的神色。
墨悠微微一笑。
“喜欢就多吃点。”
安梓雅凑了过来，“我也要我也要！小墨，喂我吃！”
“不给！”
叶雨霖握住糖葫芦，她的声音有种被宠溺的孩子气。
几个人哈哈大笑。
“你抢不过我的！小墨，还记得在那辆车上发生的事儿么？”
安梓雅将笑容收敛，微微一笑，笑容倾城。
似乎准备向墨悠施压了。
墨悠脸色一变。
变得有些古怪。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想起来了。
“什么事？”
叶雨霖露出好奇的神色，就像只猫，急忙问道。
“我……把他看……”
安梓雅差点就要说出口了。
“Stop！”墨悠严肃起来，竖起食指封住了安梓雅的嘴。
“哈哈哈……那我不说了……”安梓雅捂着肚子笑。
这笑容似曾相识。
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个性，重新变得跳脱，欢乐。
墨悠有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叶雨霖没有得到正确答案，想悄悄地问墨悠。
“不说。”墨悠俏皮的眨眼睛，“这个不可能说的。”
“那我问小雅。”叶雨霖义正辞严。
墨悠耸耸肩，达成协定，“你也不会说的，对吧？”
“对，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安梓雅嘻嘻一笑。
“哇，你们联手的！肯定有奸情！”叶雨霖作惊讶状。
“噗哈哈哈……”
就这么打闹了一路。
三人在大街上追追闹闹，时不时迎来一些艳羡的目光。
其中，不少年轻人。
旁边还有女朋友。
女朋友怔怔的看着那美少女掠过，再看看自己的男朋友，顿时醋意暴涨，将流哈喇子的男生狠狠地掐醒。
“让你花心！”
男生顶着两个包恨恨地想——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那孩子才多大啊？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吧？为什么？会有两位极品美人相伴呢？
也许是出于嫉妒心理，也许就是因为看他不爽……
总之，就是有人来砸场子了。
“两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带你们去雅间一坐。”
一位打扮骚包的少爷站在三人面前，恰如那拦路虎。
手上有一块精致的小蛋糕，蔓越莓配山楂奶油。
墨悠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得了这货不怀好意。
“就你？还是算了吧，我们走。”叶雨霖拉着男孩子过去。
“对，一个二货不要理他。”墨悠顺势接过了叶雨霖的话头。
“哈哈。”
安梓雅含蓄一笑，神色变得高傲，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们的教养，就是让你们在背后说坏话么？”这位看上去也挺有钱的少爷，居然还能保持风度。
也是难为他了。
“这事儿很简单，你配不上我们。他才配得上我们。”安梓雅淡淡的道，只是一句话，就引战了。
她的目光投向墨悠。
“我？”
墨悠能感觉到，这两位少女分明是要矛头引向自己。
“他？”
少爷这下来自信了，雄起了。
因为眼前的少年，虽然穿得档次也不算差，但和他比？
哼哼，差远了。
还有身高，和那张嫩脸……哎哟，还是个雏啊？
“我说你啊，和小姐姐玩过吗？”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墨悠。
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
墨悠装作不解的样子。可心中却怒槽这货，老司机了不起啊？
“果然，那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好的美眉，你配不上呢。”
少爷捂住嘴偷笑道。
一笑之间，还不忘观察两位表情为冰山的美女脸色。
他心中窃喜。
因为其中一位高个子少女，脸上的表情如寒冰解冻。
“你啊——”
叶雨霖缓缓开口。
“在~”
少爷心都是飘飘然的。
想不到还有这种艳遇。
于是伸出手，递出蛋糕。
叶雨霖不想跟这种货色浪费时间，接过少爷递过来的精致小蛋糕，然后把蛋糕啪的一下拍在地上，“想贿赂你姐姐我，觉得可能么？嗯？”
她妩媚一笑，少爷脸红了。
他被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一声“嗯？”带来的画外音分明是在说：“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在姐姐我面前秀？”
“想追人家还早得很哦。小弟弟。”安梓雅慢悠悠地啃了一口糖葫芦，然后把另外一边递给墨悠吃。
墨悠咬了一口，“好好吃！”秀恩爱的意味不言而喻。
第103章：搭讪是成功的第一步【上】
…
“你们……欺人太甚！”
少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满打满算以为都可以钓走一个好好玩玩的。
没想到人家不仅坐享齐人之福，还有小姐姐相护！
什么情况啊！
月老附体吗这是？
看看墨悠，一脸无辜，仿佛在说：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就欺负你这单身狗。怎么了？”安梓雅嘻嘻一笑。
少爷简直要心脏病发作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啦，走吧。”墨悠笑，“我们不需要遛狗。”
“嗯，拜拜！”
几个人欢声笑语。
之前少爷拦路虎，没有对这些人造成任何影响。
甚至只引来了笑点。
还有不少人将刚才那一幕录了下来，发到社交平台上赚取流量。
等他们走远后，少爷长叹一声，仿佛将所有悲哀全部吸入了肺中，可谓长叹息以掩涕兮。
然后，转悲为喜。
哈哈大笑。
又恢复了踌躇满志。
整个人也雄起了。
“老大老大，怎么又笑了？”小弟们这时才一个个围上来，天知道之前去哪了，一个个都是憨巴子。
“你们不知道吗？搭讪可是成功的第一步！
“失败是成功他妈！
“想我情场摘花多年，有那么多小姐姐喜欢我，但到了现在，也该找个厮守终生的真爱啦~”
少爷看着他们消失在人海间，以百分百的自信道。
声音都有些飘飘然。
没错，正是怀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少爷踌躇满志。
忽然，人群躁动起来，随后是出乎意料的惊喜欢呼。
“又怎么啦？”
少爷左顾右盼。
然后和所有人一样，顺着视线把脑袋转向天空。
连天璇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都将脑袋看向天空。。
“在这华诞之夜，我们竟然看见了转瞬即逝的流星！”
男主持人声音浮夸。
“电视今前的观众们，难道不许愿一波么？”
女主持人高声大喝。
“谁玩这一套？那也许是宇航员的粪便也说不定呢。”
男主持人开了个玩笑。
在场所有人都笑出声来。
“不不不，太空垃圾也有可能。”女主持人毫不示弱的回应。
斗嘴斗得电视机前的老爷爷老奶奶都一个个傻笑出声。
安梓雅也看见了流星，还郑重其事的闭上眼睛许愿了。
墨悠和叶雨霖也停下来等待，各自许下了心愿。
但墨悠睁开眼睛后，一种感觉越来越浓郁了。
不知为何，有种感觉，就好像总有目光在暗地里注视着他们。
但这目光没什么恶意，所以墨悠也就不在意了。
事实上，目光无处不在。
不只是地面上。
还有天空中。
“啊啊啊……华诞节真好，为什么驻防的是我们？”
一个充满了无奈的声音响起。
“那有什么办法呢？”
天空之翼号轨道巡航母舰上，墨涵依趴在透明的栏杆上，身段优雅，一身紧身网纹战斗服显得异常靓丽。
她淡淡的道：“对奥尔特云的监控怎么样了？”
“已经看见眉目了，你说的那些东西都在减速、减速，从十分之一光速到了百分之一光速，还在减速，而且，反射弧面也越来越小。”
“麻烦啊。”墨涵依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巨兽、人类、极限者、外星人、无限宇宙的客人、神族、月黎、政府……
各种势力，各种不同的目标，这么多人齐聚这颗小小的星球，它，真的可以承受下去么？
墨涵依微微张开自己的战斗服，她之所以经常穿这种连体衣，是想尽可能遮蔽住皮肤上的异常。
那些蠕动的暗红色纹路，就像火蛇一般缠绕着她的身体。
她的基因属性相当特殊。
需要时间积攒。
一旦达到极限，就必须爆发出来。
下一次，快到了。
……
风声依旧，涛声起伏。
距离天璇天乩海一千八百公里外的浩瀚洋面上。
巨大的海上钻井平台灯火通明。
也张灯结彩。
海面上并不平静，因为起风了，所以一两米高的浪花微微起伏。
不过，平台的四根巨柱足以抵抗五十米巨浪，因此，这点小花小浪还无法撼动它分毫。
它的标记是一头白色的鲸鱼，上面有多国语言标志。
它的名字叫白鲸二号。
是八万吨半潜式超级平台，由八艘拖船运送到这里。
尽管比远在苍流海上的白鲸一号小，但它同样是庞然大物。
华诞节举国同庆，连这样的海上钻井平台都张灯结彩。
这个平台下有堪称恐怖的油气资源，却被天华秘密掌握。
他们不想分享给其他人。
尽管这片区域都是公海，却被军舰严格把守。
毕竟，在东陆中部油田几乎全部枯竭的情况下，广袤海洋上的油气资源已经是最宝贵的资源了。
掌握一个这样的平台，具有相当重大的战略意义。
……
“基地搞华诞，你咋不去喝酒啊？老罗啊？”
“不能喝酒，这岗位要是喝酒，怕不是全体完蛋。”
“不就是个油气混合型油田嘛，怕什么啊？来来来。”
“不了。”总工程师罗耀阳明确的拒绝了这个提案。
“好吧，那我去嗨了，你坚强的守好你的岗位吧！”
“嗯，你去。”
总算等到这个话痨的家伙挂断电话，他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他打开控制室的控制面板。
上面本该显示石油和油气参数以及各种资料。
但伴随着密码指令的输入，全新的数据开始导入。
光流闪烁。
接管这座海上钻井平台的，也变成天华天谴部。
这才是他的任务，他的工作目标，不然以他的学历和资历，是不可能来到一座海上钻井平台当工程师的。
在这个海上钻井平台之下，不仅仅有几百几千亿甚至更多的天然气，还有一个强劲的心跳信号。
它每一次跃动都会形成一个夸张的起伏波段。
几十年了，从未中断过。
他清楚这个心跳信号苏醒的代价。
整个海域都会被瞬间摧毁。
甚至会形成巨大的海啸。
莫说小小的海上钻井平台，几千里之外的城市都会被瞬间毁灭。
而对于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少年少女们毫不知情，在短时间内，这一切也与他们毫无关系。
罗耀阳眉头紧皱。
“信号强度保持稳定，但出现了一个次一等的小起伏，就好像它有一个大心脏和一个小心脏一样。”
“声呐可以听见它游动的声音，我们抽取的油气资源其实都是它的羊水，甚至是排泄物。”
“……”
罗耀眼汇报完毕。
“老板，问你个问题，以前的极限者战争中出现过巨兽吗？”
正式完之后，留给罗耀阳的就是轻松的时间了。
将系统恢复成正常形态后，他也忍不住八卦。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像没有。”
“妈的，难不成《天华荒古录》是一本纪实文献吗？”罗耀阳吐槽道，“总觉得那本书描写得忒详细了，连人家怪兽几个胸都清清楚楚。”
老板点点头，“这笑话不错。别说，这真有可能，一切都说不定呢。”他抬头看向无尽的夜空，喝下一杯莫托洛伏特加，舔舔嘴唇，感受着热辣的味道流入喉间，这才缓缓起身，“怪物与怪物的终极对决，期待很久了呢。”
他发出心满意足的感叹。
第103章：不速之客的坠落【下】
…
在他们聊天时，这三道“流星”进入了大气层内部。
速度很快。
它们来自遥远的光年之外，无声无息的绕过了人类的天基探测卫星，和远在木星轨道上的木星防御战线。
没人知道它们是敌是友。
但它们抵达地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海面上海涛翻腾，阴云密布，纵然城市上空可以看见星空，可这里却只有滚动的积雨云。
……
“啪嗒——”
整个海上钻进平台都断电了，视线一片漆黑。
莫名其妙的。
正在欢庆华诞的工人们全部都懵逼了。
“怎么了？”
“发电机出故障了？”
“质量不过关啊。”
有人询问。
有人猜测。
有人吐槽。
黑灯瞎火的可不好。
还是在海上。
……
罗耀阳深呼吸一口，“事情不太妙，那玩意儿在吸收电力，它悬浮在石油和天然气组成的天然羊水里，一旦人为破坏，会导致方圆几百公里的所有鱼类死绝，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
“不能想办法在里面杀死它么？”老板出主意。
“很难，非常难。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致命的部位在哪里，那里一片漆黑，连雷达信号都被屏蔽了。”
罗耀眼低声说。
他点了点头，“这样吗？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极限者，肯定有极限者做得到。”罗耀阳轻声说。
“但愿意干这事的人，应该不多。”老板摇了摇头。
“不过你放心吧！”老板又说，“从今天开始，随时都有天基卫星待命，不论那怪物想怎么跑出来，我们都会杀死它。前提是你要跑得出来。”
“这点你不用担心，老板。”罗耀眼点了点头。
几十秒后，电力恢复供应。
但之前欢快的众人都有些扫兴。
停电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尤其是这种海上钻井平台上，什么事都不是小事儿。
“得来两个人检查下发电机。”总工程师打着哈欠道。
“太阳能电池板也上去看看。”
罗耀阳怕有人搞破坏。
“好嘞。”立刻有工人回了话，换上衣服就登梯上去了。
可就在他们刚刚踏上太阳能电池板的检修通道，晦暗的黑色物质忽然涌了进来，从背后开始入侵，让这些人身体一挺，旋即便恢复了正常情况。
“太阳能电池板没啥事！”工人们汇报情况。
“发电机烧坏了，可能是电压过高引起过载了，哦，这个电阻器过期了。”另一队发回讯息。
“那就去修。”
于是，几个工程师拎着箱子，从平台靠近大海的一侧过去。
在他们看不见的大海上，类似的物质已经黑压压的布满了整个海面。
它们环绕着白鲸二号翻腾起伏，最后通通消失不见。
而在水下，巨大的尖塔坠落。
海底一片烟尘。
都是被激起的有机碎屑。
它的表面近乎透明，没有任何声呐可以探测到它的存在。
甚至连各国的极限者部门，也并未发现异常。
毕竟，自从人类开始了“重返宇宙”后流星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偶尔几颗被人类看见，也是正常现象。
但此刻，水下。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一群鬼魂的私语：
“这就是散发信号的地方了。”
“花费了太多代价。”
“这颗星球，曾经是洪荒的战场。”
“这里，是星空巨兽的孵化之巢。”
“多久了？”
“59580000光寸了。”
“按这里的时间，接近5600年了。”
“对啊。”
“很久了。”
“但也值得。”
似乎是笑声，“它开始孵化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宣示主权的时候了。”
这一刻——
地球的命运再度变幻不定。
时隔五十年，新的危机终于逼近了小小的地球。
人类这种生物，往往满足于当下，虽然现在也开始将目光放得长远，但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还不做出改变，地球的命运注定要进入倒计时。
一切变幻不定。
……
将视线放得更远，越过火星，越过小行星带。
谷神星基地上灯光璀璨，常年驻扎八十万人采矿。
灶神星基地作为军方基地，设立了多个停泊点。
木星作为太阳系最大的气体行星，也是人类的防御重点。
木星轨道，木星防御战线。“朱庇特一号”木星空间站。
这是木星防御战线的主体，除了可以容纳大量人类生活，也是个战舰基地、船坞甚至是战舰本身。
在它所正对着的正前方，是虚无缥缈的真空。
在天王星和海王轨道之外，就是奥尔特云的边缘了。
直到现在，人类也不知道奥尔特云有多大。
只知道它环绕着整个太阳系。
而这道战线的建立，则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它由一百八十五个空间站组成，这些空间站的功能多种多样，组成了一道完美的长弧形轨道。
它们之间相隔几亿公里，有超高速摆渡船连接彼此，每座空间站都采用强大的核聚变引擎驱动，可以改变轨道角度，也可以产生加速度。
它们的外形基本上呈现出半球形，有开阔的视野空间，以提供“世界感”，围绕着一个长轴旋转，产生人工重力，以让人类脚踏实地。
人类的联邦舰队就驻扎在这些充当星港的空间站上。
没错，这个年代，人类已经秘密培养出了强大的联邦舰队。
但这一直都是个秘密。
地球上的人类，只以为人类最多能在火星和金星上开发出永久居住地，却没想到人类早已进军木星土星轨道，甚至在小行星带也有驻地。
“涡轮聚能炮，安全。”
“阳离子电极轨道炮，安全。”
“聚合定点炮，安全。”
“核聚变引擎，安全，这颗小太阳还能再烧五十年，光芒很耀眼，哪怕隔着护目镜依旧能感到灼烧感。”
科学家兼技术工程师付匀程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绕着巨大的空间站打转转，将一路上各种精密设备的情况汇报给上级，再导入人工智能。
人工巡查制度是近几年才确定的。
太空中的情况变幻莫测。
而人工智能虽然靠谱，却也会出现一些无法察觉的纰漏。这些纰漏，只有人工巡查才能发现。
在没有实施这项制度之前，还曾经发生过因为重力失常引发的安全事故，给人们上了深刻一课。
太空中，安全第一。
很有可能成为攻击武器的空间站们，那强大的核聚变引擎可不是用来维持日常消耗的。
它本身也消耗不了那么多能量。
它也没有主要推进引擎。
只有一些轨道设定引擎。
这是我们把它称之为“空间站”，而不是“飞船”的第一原因。
如果外星文明真的入侵地球，那么这环绕地球的空间站，总有一个会遇到。
它们虽然相距几亿公里，可几亿公里的空白带却被密集的雷达覆盖，其探测方面和种类囊括几乎所有方面。
可以说，只要这些不速之客不是四维宇宙来的，他们就不可能毫无踪迹的越过木星防御战线。
但这时，夸下海口的科学家和设计师们却不知道，他们刚刚越过。
而且还是三个。
这就闹大了。
第104章：梦境、月球碎片波动！
…
对于天璇外海发生的一切，少年少女一概不知。
毕竟，有些事情，貌似知道了，影响不太好。
“今天就玩到这里吧！”墨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其实他还可以继续玩下去的，但现在已经深夜了。
考虑到脚程问题，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嗯！”
两位少女应答。
三人一直从二区走到了CBD区，在特意晚间开店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啊，你们来啦！”
有人向他们招手。
是熟悉的店员们。
有的比墨悠他们年轻，也有比他们年长的靓仔。
“一杯玛琪雅朵~一杯蓝山~一杯拿铁咖啡~”墨悠点咖啡。
熟络无比。
现在他不是这里的员工，自然便是以顾客的身份进去。
幻梦虽然不接受男客，但墨悠好歹曾经也是里面的男仆。
所以三人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一些客人看着占据了最好位置的三人，都有些惊奇。
这几个人都是谁？
“咖啡好好喝！”叶雨霖将咖啡杯重重的放下，抹抹嘴唇。
“咖啡不是一口气就喝完的啦……”墨悠笑笑。
叶雨霖喝得太快了
简直把咖啡当成了饮料，加了一块方糖就一口灌了。
而安梓雅和墨悠是“上流社会人”，喝得那叫个气定神闲。
睡前，还不忘和叶雨霖还有安梓雅道了个晚安。
叶雨霖不知道有什么事，叫了车，连夜往家赶。
迷迷糊糊间，墨悠思量着好久没有见到雅雅了。
于是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他的眼皮终于重重的合上了。
但这一觉对他来说，并不平静。
毁天灭地的烈焰。
惊天动地的爆炸。
破碎的原始森林。
展翼咆哮的巨龙。
还有……少女绝望的目光。
夜晚，这个梦反复在脑海里上演，仿佛一出无止境的舞台剧。
这个梦是压抑的。
那道目光一直凝视着自己，凝视着，直到让他再也无法承受。
墨悠猛然惊醒。
“嘶……”
倒吸口气。
一摸脑门，已经全被冷汗浸透。
“该死……”
梦的记忆并没有消散。
还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那条巨龙，是一条黑龙，有金色的瞳孔与遮天蔽日的黑翼，散发着恐怖的气场，愤怒的咆哮。
墨悠实在想不出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只能选择求助系统：“系统……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梦？”
他气喘吁吁道。大脑和身体有种被撕裂般的痛楚。
【前世的记忆你记得多少】
系统文字貌似除了逗号以外，从不给标点符号。
但墨悠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疑问句。
“不太多。就记得前世的科技，包括前世那个国家，好像……叫中国吧。”墨悠轻声说道。
【还有呢】
“然后就是一些诡异的画面，感觉就像在看电影。”
墨悠低声说。
【你并非单一的穿越者】
【有些真相，该清楚了】
系统给出解释。
“能说清楚点吗？”
墨悠喘着气道。
【穿越有多个级别】
【其中最低一个档次的，就是从原本的世界穿越到这边来】
【前世可能是一个学生，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
【总之，平庸、普通】
【不会对本世界运行造成任何影响】
【是一种周转方式】
“那差不多就是这个了，我应该是个高三，那些题目记得我都做过，应该是个四眼狗吧？”墨悠有些不确定的回复道，“我就是个普通人。”
对，是普通人。
有些时候异常清晰，有时模糊的记忆告诉他，他是一名高三狗，整天挣扎在无边的题海中，偶尔来首云村日推放松一下压抑的心情。
总是记得一些诡异的细节。
比如云村听歌量高达3万首。
“扯远了，扯远了，我就问一下，既然我获得了系统能力，那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档次？”
【未定级】
【曾经有过多次穿越经验】
【因此每个世界的穿梭经验都会混杂在一起】
【上个世界或者上上个世界，你的大脑可能遭到了重创】
【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
“那前世的我和现在的我还能说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同一个人】
【你就是你】
【你的名字叫墨悠】
墨悠看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可以闭上眼睛接着睡觉，眼前就立刻浮现出了那些混乱的记忆。
淡紫色长发的少女。
铺天盖地的黑色锁链。
宇宙大爆炸。
浩浩荡荡的人类舰队。
线条优雅流畅的机甲。
还有一把剑。
剑身遍布优雅的云纹和螺旋花纹，通体呈现漆黑的色泽。
这些漆黑的色泽甚至如活物般蔓延，组成了毁灭性的剑芒。
墨悠毫不怀疑它拥有灭世级破坏力，暴虐无比。
还有一位笑容可掬的少女，她的眉目清秀，体态纤长，如一只展翅的白鹤，总是流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扛着一把体型夸张的狙击枪。
最显眼的，是她那冰蓝色的长发。
是……天谴狙杀的前主人么？
应该……是吧。
就在这些混乱的梦境中，他还是强行睡下了。
记忆太多，也太混乱，让体内神经也受不了了。
他必须通过休息来调整状态，以免陷入焦虑中。
而这时，被墨悠随手放在一旁的黑卡忽然迸发出了略显诡异的光，它的表面，竟然开始颤抖。
随后，它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金银二色光芒。
这股光芒持续扩大。
最后直冲天花板。
将视线照得异常通透。
当光芒达到顶峰时，竟然开始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它仿佛连接了异次元的空间，把沉睡的少年吸了进去。
这一切，就连欧阳心叶都没发现。
这一刻，异常现象也以黑卡为中心，也随之席卷开来。
就像一种信号，一种呼唤。
……
同一时刻，月球轨道，贝利环形山监狱与碎片拱卫基地“碎顶”。
“呜——！！！”
警报声突兀间响起、拉长，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安全员和科学家们。
广播很快就跟着响起了：“主碎片出现波动！”
“重复！主碎片出现波动！”
“重复！主碎片出现波动！”
“所有在职人员，全部取消休息，集合到主碎片研究区！”
已经研究了碎片三十年的科学家苏伊娜博士戴上了老花眼镜，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五十年了！碎片第一次出现波动！怎么可能？！”
没人相信。
可令人震撼的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不相信！
眼前临时生成的防御前，一道道闪电在碎片上起起伏伏。
这些闪电已经对防御罩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不可能……它在吸收能量。”另一位英斯兰科学家喃喃道。
“伏尔加联盟地面站传来报告，坠落到地面的3584块碎片开始出现波动，重力场和磁场全部超标！”
“天华地面站发回报告，坠落在地面上的4586块碎片全部出现了波动！是超高温警报！”
负责人正紧急调遣液氮等制冷剂，希望可以冷却其温度。
但温度只高不低，逼得基地不得不发出了全员撤离警报。
“密西西比空间实验室发来消息，他们的碎片也出现了异常！”
汇报声汇聚在一起。
每一次都压力山大。
“不可能！不可能！”负责月球项目的负责人已经慌了神，他短时间内只能蹦出这个词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这些碎片要遥控爆炸啦？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件武器，直到现在，武器才毁灭地球了？
一道又一道闪电击中了防护罩上的全金属防弹玻璃，在上面劈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裂纹，暴雷般的巨响不断回荡，如同雷神降临般恐怖。
那并不非普通的闪电，而是蕴含了极大能力的超级闪电。
“碎片开始互相吸引，但这种吸引力很微弱。”
“停止能量注入！停止能量注入！”负责人大吼。
而这时，关押在月球监狱里的一些极限者也发现了异常。
他们体内的能量微微躁动着，似乎一些碎片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共鸣。
这让他们很惊讶。
这些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们赋予了极限者能力，却又让极限者感到滔天的威严。
很快，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震动。
随后，几乎让耳膜爆碎的巨响在所有有空气的地方剧烈的传播开来！
“吼——！！！”
伴随着这声恐怖的巨响，不知多少人尖叫着跪倒在地，那是一声龙吟，一声令人震撼的龙吟！
这种声音，绝不可能出现在月球上。
可这就是事实。
蕴含了超强能量的冲击波，瞬间击碎了所有玻璃！
怎么可能！
很多人都不淡定了。
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月球的碎片里？难道说……碎片是个异度空间，里面还隐藏什么东西吗？或者说就是小说里讲的那样连通了虫洞？
有人胡思乱想着，却不曾明白，他们已经触及了真相。
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幻觉。
可幻觉实在是太逼真了。
这时，就让人不免觉得，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龙吟和震动出现的事儿，是瞒不过所有人的。
很快，天华领袖的办公桌上，出现了厚厚的报告备忘录。
天华航天署的科学家们已经召开了几十次紧急会议。
其中探讨最多的，就是碎片的性质，以及，会不会爆炸。
其中，百分之八十的科学家都认为碎片极有可能是一件武器。
一件半损坏的空间武器。
那龙吟，极有可能不是龙吟，而是另一个空间的震动。
一种太空巨兽的咆哮声。
也就是说，他们听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怒吼。
这足以被视为一种危险信号。
人类必须防范于未然。
毕竟，月球距离地球只有三十多万公里的距离。
假如月球爆炸、成为外星人来到地球的基地，亦或是让月球撞地球，后果都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一旦达到洛希极限，两个星体都会被彻底撕裂开来。
这可不妙。
事情的性质已经上升到了人类的生死存亡了。
……
在月球贝利环形山监狱里，代号1412的极限者囚犯忽然睁开眼睛，他感应到了碎片中传来的波动。他的眼睛透过重重阻碍，看见了碎片内部的风暴、闪电、闪耀的炽烈太阳、巨龙。
这一次他的眼睛居然不痛了，凝视着那块碎片，他能感到体内非常热，哪怕手脚全部都被禁锢住，他也能感受到体内能量波动的加剧。
而出现这种情况的绝不止一个人。
1412号有种预感，逃出生天的时候，可能要到了。
那颗蔚蓝色的星球，曾经爱过它，现在恨它。
逃出生天之际，地球，也必迎来他们的怒火。
广播开始播报：“A级囚犯5800号，出现身体异常！”
“派遣医护组过去，给他用上最高剂量的镇静剂！”
“龙吟对极限者造成了严重影响！”又有新的损伤报告。
“有人呕吐！”
“颅内出血！”
监狱负责人怒吼，“这些实验样本，千万别让他们死了！”
“情况汇报给地球了么？”有人已经急得火急火燎了。
“已经汇报了，支援会有的。”有人回复道。
“该死……把碎片和极限者关在一起真踏马不是好选择！”
有人不断咒骂。
在一处狭小的牢房里，被沉重脚镣拴住的女孩扯了扯爷爷的衣袖，“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快了……不要害怕。希望，总会降临的。”爷爷抱紧小女孩，苍老的面庞上挂上了两行热泪。
他其实也不知道。
可他只能如此安慰。
孩子本该是无辜的，可她过早觉醒了自己的极限基因，这才是原罪。
所以他们才被破例关在一起。
剧烈的震动一次次响起，月震也在不断呼应碎片波动。
……
而这时，地球上也不安宁。
天华·天都市。
“英斯兰联盟、伏尔加联盟、密西西比联盟，都等着您，先生。”美女秘书走进来提醒。
“我知道了。”
天华权力最大的人缓缓站起身来，竟然就是那位青年。
之前有过出场的。
“会场设在哪里？”
他问。
“天都峰下的超级基地里。”一位男性助手推门进来，提着一个白色的金属手提箱道。
天都峰靠着天都，是一座巍峨巨峰，那伟岸的身姿对比之下，直接让天都所在的桌山变成了真正的桌子。
在设计强度中，它的厚度和高度足以抵御天基卫星的毁灭性攻击。
“过去吧，别浪费时间。”他和助手迅速离开办公室。
天都峰基地和办公室所在的行政大厦有直达通道。
通道尽头是防弹防震电梯。
电梯打开，他们走进去，电梯关闭。
下降了五分钟。
青年——
云景平，天华战略安全主席、天华最高指挥者，走进会场。
会场相当巨大，空调全开，翻译官和各国官员、代表已经集齐。
第105章：推离月球计划【上】
…
“这场会议，三国联盟参加，天华作为最大的单体国家，在这次会议上，与三大联盟处于平等地位。还有全世界218个国家与地区代表在此。
“各位可以畅所欲言，本次会议不涉及军事和政治方面。”
地球联邦主席——相当于联合国秘书长的青年发言完毕。
“说说之前的情况吧。”一位年长的密西西比航天署官员说。
他的声音通过全方位广播系统，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嗯。”
一位英斯兰科学家站起来，然后步伐匆匆的走上巨大的发言台，“三个小时前，月球上的碎片出现了异常波动，还出现了一种生物的吼叫声。”
有些级别还够不着的官员第一次听到时纷纷震惊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响起，令人回忆起小学的课堂。
“这是音频。”
他没有过多解释。
这些人不是科学家，有些事，只能用事实来说话。
广播系统打开。
下一秒——
“吼——！！！”
雷鸣般的巨响回荡在会场里，只是透过声音，就能感受到声音中蕴含的，堪称窒息的压迫。
每个人都被震得头皮发麻。
那似乎是……
上位者的威严。
在这声音面前，人类仿佛都变得无比渺小。
当终于播放完毕后，音响系统也基本上报废了。
还是紧急更换了新的才是。
“这个音段达到了耳膜承受的极限，击碎了八米厚的全金属化玻璃，多个频段，攻击力极其恐怖。”
所有人——
金发碧眼、棕发蓝眼、黑发黑皮肤、黄皮肤黑发黑眼睛，全部如临大敌。
因为科学家叙述的虽然平淡，甚至就像讲小说，可这就是事实，不容争辩。“月球上的存在，大家应该都清楚，是五十年前天谴战争的起源。
“也正是它解体的碎片，导致了大量人类出现了基因变异情况，引起诸如地震、海啸甚至是火山爆发之类的灾难，还直接导致了扶桑的彻底覆灭……
“现在，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认为，这块碎片是一件不完整的空间武器，极有可能具备空间传送能力。
“而那声龙吟，就是最好证明。那不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生物的怒吼，甚至可以视为敌人的示威……
“我们应该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敌人的心思……
“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戴着同步翻译器，三联一国全部清楚的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不是普通的战争，敌人很有可能是月球。
准确的说是月球上的碎片。
那是潘多拉的魔盒。
那是可怕的礼物。
人类不想打开，可却被迫接受了这份礼物。
之后，战争、屠杀、灭绝，种种灾难接踵而至。
人类布置的对地天基卫星，面对月球上的存在没有任何作用。
因此，
会议上，
天华抛出了新方案——
人类无法移动主碎片，也无法摧毁这块主碎片。
但人类——
可以移动月球。
“移动月球很简单，在月球的背面安装功率足够大的推进器。”火箭引擎物理学家董建华博士宣布了这一方案，并投影出了厚达几百页的文稿。
“我们有这种推进器？”一位孤陋寡闻的政客扯着嗓子喊。
董建华博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SCD-758核聚变推进器，设计直径达到680米，涡轮螺旋增压喷射，安全高效无污染，可以提供超过150万亿吨推力，甚至能用作行星发动机。现在，我们已经把它给安上了月球。”
“已经安上了？”
这些平时只考虑自己前途和钱途的家伙们面露喜色和惊讶。
董建华点点头，肯定的回答：“如各位所见，已经安上了。但这样的推进器，我们需要一百个。”
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
许多人面面相觑。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就是要钱。
这笔钱，天华绝不可能单出。
毕竟，有些时候，不可能让一个国家完全承担责任。
而其它联盟坐享其成。
那是没道理的。
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那么连他们生存的空气和水都必须要收钱。
不然的话，瞎给别人打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在现在这种大背景下，是没有人会甘愿给他人付出的。
伴随着博士的发言，背景板上的画面也变成了一座超级发动机。
那座发动机非常壮观，虽然目前只有一个画面。
可就是这画面，表达出来的力量感却是无法想象的。
“100个？你们怎么不去抢？！”密西西比联盟官员语气极冲。
“现在不是说钱的事儿。”天华发言人华天盈语气极淡，却不容置疑。
“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
她一向刚硬、头铁。
“权衡利弊，自己斟酌。”
一直都和气生财的天华，第一次给出如此强硬的回答。
这些与会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不是事关全人类的大事，他们可能还躲在家里孤陋寡闻。
为了前途，不择手段，谋求上位。
这种事还少么？
空气罕见的沉默了片刻。
会场上一个记者的踪迹都见不到，所以也没有闪光灯。
这种绝密会议，也不可能让记者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生物在场。
只要消息传播上网，哪怕世界各国的互联网都仅限于局域网，都会引起所有网民的震撼。
只听得见呼吸声。
一起一伏。
“好吧。”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刚才我们的智囊团研究一下该方案的可行性，一致认为可以通过。”
是英斯兰方面的智库成员。
“好。”
华天盈将目光转向其它联盟。
“你们怎么办？”
这些人畏惧这个女强人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关于碎片的能源化是行不通了，当年的战争也毫无意义的。但月球上还有月球监狱系统，想必，各位不会忘记那些可怕的人类吧？”
伏尔加联盟发言人终于开口了，第一句就将矛头指向了过去的战争，以及，那些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
“月球监狱是一项人类安全计划，如果各位认为这些人可以回到地球，出于人权方面的考虑，天华会给予可行性。”华天盈淡淡的道。
“那就关到天华吧。”伏尔加发言人是一个顶着啤酒肚的谢顶将军，一身军装却异常笔挺，“刚才经过研究讨论，我们同意月球推进器计划。”
“感谢支持。”华天盈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第105章：推离月球计划【下】
…
基本通过方案议程后，各国又索要了一些技术细节资料。
随后，联盟主席、领袖轮流上台发言。
无非是一些家国大义的话。
还有就是根据十年前通过的《联盟空间法案》的规章要求，木星防御战线以及人类联邦舰队不再分为国家地区，而是以地球人的身份自居。
毕竟，在外星文明面前，如果还细分为什么国家的话，可就真成宇宙笑话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无尿点。
每个人都相当紧张。
生怕漏过什么。
散会的时候，一群高级官员还在讨论各位问题。
涉及到财经、税收、安全、民生和航天方面。
其中，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月球被推离是瞒不住的。
还有就是关于环境、生态的影响。
密西西比：
“月球对我们有重大战略意义！为什么这么早就做决定！这会损害联盟的利益！而且这样一来，你给我找个借口去解释？万一那些人借着这件事影响新一轮大选，你该当何罪？！”
伏尔加：
“推离月球会导致联盟北海岸线上的冰川大规模融化，地球轨道倾角会逐渐恢复正常，并导致一系列气候剧烈变化，这种变化在生物的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将影响到大量物种的生存，甚至会导致史无前例的物种灭绝……”
英斯兰：
“天谴战争前地球上有五十多万种与我们生存息息相关的生物，天谴战争之后我们只有39880种，而且这个数并没有增多，反倒不断减少，而现在月球没了，植物生长会受到影响，动物生存也会受到影响，但万物人类优先……”
天华：
“还要考虑如何对民众宣布这件事，月球被推走可不是小事儿，普通的天文望远镜就能看见。
“低纬度地区，比如开阳、天璇、玉衡市，肉眼都看得见。
“还有，我们能带着月球和那些碎片一起离开地球，但地球上的碎片都是隐患，这些都要解决。”
“我知道了。”云景平点了点头，眉头死死的皱起。
如果仔细注意一下他的容貌，就可以发现，虽然他看着如二十岁的年轻人，但他的眼角已经出现隐形的皱纹，鬓角的头发也有些发白。
没错，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年轻。
关于他的年龄一直都是保密。
平时在电视上的形象，也有一支团队专门帮他打理。
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发现异常。
“准备资金有多少？我是问可以调动的专项资金。”
他问财政部长。
“200万亿左右，但全部使用必然会导致其它方面资金周转困难，进而产生大量财政赤字。”
财政部长不假思索道。
“这不要紧，税收方面还可以再降，但对于富豪的税款还要提高。另外，有异议的全部进行约谈。”云景平说，“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让有钱人知道，他们也不会在背后说风凉话。”
“明白了。”
财政部长点点头。
对于这位天华目前的当家人，他还是非常信服的。
“动用所有的储备黄金、贵金属，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交易，尽可能储备更多的外汇资源。”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毕竟也干了十几年了。
在这个位置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一直都是这么向老师学习的。
“明白了。”
有人刷刷刷的记录着。
现在还是流行笔录员。
“还有，极限者的事情，之前一直没时间去插手管理。
“这样好了，极限者的事情也和月球推离计划一并公开。
“极限者隐藏在社会的角落里，但找到他们不难。
“只要发动全民举报，扫除社会的阴暗面，我们就可以彻底控制他们，以达到减少伤亡的目的。”
云景平深思熟虑后，终于将这个积攒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
也许人类的确要依靠极限者，比如扶桑那位。
所以短时间内，还是不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为好。
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人，不能被真正的逼到绝路。
不然，反扑的时候，就会让人感到非常痛苦。
“会传达的。”
华天盈挦挦自己的短发，忠实的跟随在他后面。
提着天华最强武器“荒古审判”号发射密码的助手也跟在他后面，这些人是云景平的忠实团队，
“可是，你这么做，等于与整个极限者社会开战。”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戴着眼镜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有些想法执行前，请三思。”
精神一阵阵恍惚。
再次凝神时，那个女孩已经消失了。
眼前只留下冰蓝色的影子。
云景平一愣，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老大？”
一个随从问。
“没什么，准备电梯，做好准备。”他抬头看向天都穹顶。
从现在开始，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既然选择将一切公开，自然也要做好相应的承受准备。
……
同一时刻。
天璇·中央商务区。
有人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推开了门，门内仿佛有怪物一般，令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梓雅有什么情况么？”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抬起头，问。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可内在的威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的。
“看样子还好，认识了几个朋友。”保镖一号说。
“嗯，关系还不错。”
保镖二号补充说明。
“就是男生，能感觉到清楚的爱恋。”
他们又说，七嘴八舌的，但努力把故事讲好。
“你们的意思是，梓雅和一个女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片刻工夫后，他问。
“……应该……是的。”
两个保镖迟疑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这年头，当保镖不容易啊。
还要攻读心理学博士。
还要有敏捷的身手。
甚至还要学会隐匿。
换回这样的成果，也是不容易啊。
“这样很好啊，那个男生是墨悠吧？他的的情况怎么样？”
保镖们啧啧赞叹，“感觉还不错，体贴人，也舍得花钱。”
“不要被发现了，继续跟踪，如果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拿你们问责。”安逐海非常满意。
虽然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个女儿，但他还是爱她的。
所谓“父爱如山”，你们懂的。
另外，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天华财政部打来的。
他叹了口气，“大国没钱，从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挖？真是的。”
但这笔钱他还是会出的，毕竟，关乎自己人身安全。
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性命了。
第106章：黑卡内部的秘密
…
“唔——”
墨悠的脑海里仿佛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轰然巨响。
如同雷鸣。
至少迷茫了几十个小时吧？
搞得大脑天旋地转。
温柔、又带着机械质感的女性声音在耳畔旁轻轻的响起——
“这里是星期五，第68888768386次自动苏醒检测。”
“检测世界：无限宇宙，158686560号无限地球。”
“主人生命气息：已消失。”
“进入者：有标识，并非敌人。”
“您好，我的名字叫星期五。”
“源于主人琉设计的人工智能系统，代替赤瞳的职责。”
“我的名字来源于《鲁滨逊漂流记》里的仆人。”
“主人参加最终决战而牺牲，但我的备份体依旧在等待唤醒。”
“等等等等，你……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悠听着这陌生的声音，猛然惊醒，大声道。
他之所以醒，是因为一股代表着毫无生气的冷风扑面而来——
把他冻醒的。
也是同一时刻，大脑里仿佛有道闪电经过。
亦或是一列火车。
搞得浑身上下都酥麻酥麻的。
醒来后直到现在，还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啊这是？”墨悠有些欲哭无泪道。
熟悉的声音。
自称星期五。
眼角还有点眼屎。
捏了一下腰子肉，好痛。也就是说，没有进入到梦境之类的地方。
睁开眼睛，本该是点着些许亮光的天花板才对。
放眼望去，应该是熟悉的家。
可是这里……
是哪里？
星期五很快就替墨悠答疑解惑了：“这里是主人留下的实验室，是创生之柱分离的一部分，形成了实验室的现实载体，以寻找合适的使用者。”
墨悠喃喃自语，“等等，为什么……选上我？”
“您的手中，有被记录过的圣具，天谴狙杀。”
星期五道。
“圣……具？不是极限武装么？”墨悠一脸懵逼。那把恐怖的枪，居然也是身份的证明么？
“各种无限宇宙有不同的叫法，但它是真正的攻击性武器，这点毋庸置疑。”星期五声音温柔，“我也正是凭借它内部留下的真王基因代码搜索到了主人您，并与您取得联系，开启系统。下面进行确认步骤，接管实验室遗产。”
“什么确认步骤？”
墨悠问。
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将星期五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搞清楚。
这什么跟什么啊？
想呼唤心中的系统，半天也没有文字冒出来。
按照姐姐的那封信解释，自己只是什么显性基因吧？
他还记得，系统解释过自己的本体在陨石里……
他还记得系统许多文字，描述的和她讲述的完全不同。
这又是什么情况？
“请伸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墨悠从混乱的思绪中强行拉回来。
星期五回答。
“好吧……”
于是，墨悠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右手手背，仿佛有什么东西浮现。
是枪形纹路。
只看见一股恐怖的蓝色光芒从那蓝色的纹路中喷涌而出。
整个实验室也开始震动，墨悠的视线摇摇晃晃的。
瞳孔下意识紧缩。
无数空间投影出现在眼前，上面显示了这个奇异空间里的一切，清晰的描述了它那致密的结构，就像一个蚁穴，有种令人窒息的工业科技感。
“生产车间。”
星期五自动汇报。
里面全都是各种机床，和类似3D打印机的大型机械。
除此之外，还留有巨大的空间，似乎用来充当存放的场所。
能看见一整面墙壁的卷轴，每一份卷轴都是一份设计图纸。
这些才是最珍贵的收藏，很多东西都可以从里面化为现实。
“别墅区。”
星期五继续播报。
同时画面跟着闪烁。
墨悠看见了美轮美奂的客厅，还有舒适的大床。
兼具东方色彩，但融合了诸如北欧和中世纪的风格。
但只是一闪而过。
“装备区。”
星期五继续切换画面。
墨悠不由得睁大眼睛，他分明看见，装备区里居然是各种各样的武器。
超级巨大的空间，漆黑的枪械整齐的排列着，每一柄都富有科技感，还有密密麻麻的子弹陈列。
数量多得就像博物馆。
画面继续切换，似乎装备区里同样也分为了好几个分区。
“战机么？”墨悠震惊了，眼前是许多外形夸张的战机，虽然有些是没有引擎的半成品，但实在太霸气了。
这里应该是个机库。
从最小的单发战斗机到多引擎重型太空战机，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而这些东西，都属于他了。
甚至还有战舰。
墨悠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舰岛，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舰炮。
真不知道面积究竟有多大，才可以容纳如此巨量的武器。
“巨型培养槽。”
墨悠看见一个地方，星期五就给他报出名字。
那是一个面积巨大的“水池”，里面有许多散发着荧光的液体，周围连通着一台又一台电子仪器，还有心电图，是个高大上的地方。
“蝙蝠系列装备。”
星期五连续播报。
“钢铁系列装备。”
装备区的另一个空间，墨悠看见了黑色的装备。
包括蝙蝠车、蝙蝠战机、蝙蝠飞艇，蝙蝠摩托……
甚至是蝙蝠坦克。
这些都不是什么普通的武器，从表面的装甲到内部的引擎，每一件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超强存在。
它们原本的主人生前没有动用过，但之后肯定还有机会使用。
还有无数战甲，都是马克系列。
这些装甲的强大，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武器可以比拟的。
墨悠并没有时间去对它们进行逐一的测试，可直到某天测试之后，他才了解到它们究竟有多强大。
他到处转悠，这里以他的形容词已经很难形容了，很多东西应该都是其他宇宙的特产，他是见都没有见过。
比博物馆的收藏量还惊人啊。
墨悠算是大开眼界了。
以前，他的眼界算是小的，毕竟过去十五年里他待在一座城市里，想开阔眼界也开阔不到哪里去。
哪怕经常浏览电脑，看见的，也不过是图片而已。
但这个空间，是真的。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实在太猛了，我能亲手摸摸这些东西么？”墨悠感叹一声，鼓起勇气问。
“当然可以。”星期五以欢快的声音回应了他。
同时，墨悠脚下出现指示光标，让他走进了眼前一片虚无的世界。
墨悠缓缓走向别墅区。
别墅区自成空间。
墨悠踏入虚空，几秒后，身影完全没入白光中。
再次出现时，俨然已经是新天地，自成空间的别墅区。
这么多年来，变化也不小。似乎是被掌控这些空间的人工智能特意改变了一番，刚进去就要经过一座小桥，透明的流水自桥下缓缓流过。
地板是实木的，踩在脚下的感觉非常厚实。
空间错落有致。
客厅的环境非常好，银色和白色的屏风营造出私密感。
头顶一圈吊灯与壁灯交相辉映，角落里摆放着绿植和高大的玉雕，透光的阳台上缠绕着葡萄藤，阳光倾洒而下，投下温暖的光斑。
转过一个屏风，叶之琉看见了更加科技化的一面。
客厅的正厅里，到处都是电脑，而且是那种比晶体管电脑还要高级可能几个次代的超级电脑。
最大的一面墙壁上，是一台直径可能超过三米的液晶电视。
头顶环绕着的不是吊灯，而是全息投影系统。
一侧的小窗户上还有望远镜，电脑桌下摆放着柔软的小羊皮沙发，机械键盘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实在太酷了。
不过，黑卡在被叶雨霖抢走之前，究竟是属于谁的？必须要问一问叶雨霖这个问题了。
这是个大问题。
“啊你说这个呀？”叶雨霖想了想，然后道，“是个大小姐，但看上去不像是我们梦华学园的，应该比我大。”
“有什么特点么？”
墨悠急忙问。
对于这个人，他非常感兴趣。
“她发色很特殊，是冰蓝色的。”叶雨霖想了想，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少女一个人走进了小巷里，当时的苍雨霖也因为好奇而跟着走进小巷里。
“嘿。”
苍雨霖按住了少女的后肩。
“欸——？？”
少女发出略显稚嫩的声音。
“看你好东西挺多的啊。”苍雨霖嘿嘿一笑，直接把人家壁咚了。
然后一阵上下求索，搜出了许多现金和一张黑卡。
现金在海之黎夜总会花光了，所以她听信好友的话，来找墨悠了。
于是她道：“长得很高，头发很长，背着一个大袋子，就像装大提琴的那种。穿得超级时尚的，就是那种会发光的衣服，一下子就引起我注意了。”
“冰蓝色……发光的衣服……头发还很长……背着大包……”
墨悠点了点头。
心中构建出了一个少女的形象。
神秘无比。
也许她的名字……就叫墨潇漓……也说不定呢？
“怎么啦？”
叶雨霖倒是心大，问。
墨悠随口搪塞，“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张黑卡不错。”
“嗯。这样啊。”叶雨霖笑眯眯，“下次再给你抢一张。”
叶雨霖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一阵阵热聊后，挂断了电话。
她家所在的方位是个小镇，这个镇子离天璇有十几公里的距离。
而这时，墨悠还不知道，叶雨霖早已与墨潇漓邂逅过了。
这张黑卡，与其说是叶雨霖抢的，不如说是“顺风快递”。
“星期五，你一直都在等我吗？”挂断电话，墨悠问。
星期五没有投影本体，墨悠只能把整个是实验室当成对话对象。
“对，没错。”星期五回答。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像个大姐姐。
有种未来感。
还有……
“我这么总觉得你有种熟悉感？”墨悠挠挠头，有些疑惑。
“当然有熟悉感。”星期五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魅惑，“因为，我们已经相处很久了。”
“等等——”
墨悠听出了什么。
相处很久。
而自己又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别告诉我……你是系统？！”墨悠大声问。
声音一圈圈在实验室里回荡。
“答对了。”
星期五给出一个表示肯定的声音。
没错。
叶雨霖的神秘好友，也是星期五在后台操控的。
才不是什么红娘公司。
也不是大数据交友。
他们的邂逅，本来就是被操控的。
不然，他们一生都不会有交集。
“我……该怎么说？这这这……我真的没有想到……”
墨悠苦笑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所以你是先联系上我，然后再让我去寻找你的本体，也就是黑卡么？”
“没错。”
星期五回答。
“为什么？”
“你是被认可的人，我的存在是为了帮您更好的控制您自身的力量，并设计出了基础能力系统，这个系统在执行完下一个实战任务后就会关闭，因为你的力量，不需要数字指标。”
“那……以后还有这种任务么？”墨悠问。
“会的，在你十八岁之前，这种任务会持续开启。”
“十八岁……会发生什么？”墨悠有些奇怪地问。
“天外来客。”
星期五吐出四个字。
“说清楚点。”
“听说过一句话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黄雀后，还有打弹弓的小男孩。”星期五回答，“三叶帝国就是那只螳螂，而来自无限宇宙的敌人，就是黄雀，而小男孩你可以理解为更高一级的神之文明。你们的宇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你们还在为生存发愁。”
“难道说……”墨悠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
可又理不出头绪。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极限者不是普通的存在。
“你和他们一样，继承了神留下的基因碎片，那位所谓的‘神’，也许只是一个超级先进的外星生命。
“他开创了这个宇宙，乃至整个无限宇宙，而其它的神族，也有能力摧毁这些无限宇宙。”星期五的声音虽然轻柔，却让墨悠后脊发凉。
“咕……”
墨悠咽下一口唾沫。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算有穿越者这层身份，也不禁有些头大。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这格局玩这么大，如果是一个作者写的小说，他能驾驭么？
天知道。
“就先所这么多吧。详细的资料都在黑卡内部的文件夹里。”
星期五快速说罢，似乎下达了逐客令似的，别墅开始震动。
“又怎么了？”
“正常情况，请不必担心。”星期五及时回复，“以后您可以通过攥紧黑卡或者意念操控进入，可以让无关人员进入，但必须得到您的认可。”
“明白了。但是有一点，你别欺负我记性不好，我记得第一次，系统就说我是奴隶什么的……”
“那是逗你玩的啦～”
星期五的声音有些发飘。
话音刚落，墨悠就被送出了黑卡空间。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活像只僵尸。
“呜——好痛——”
捏了自己的痒痒肉后，才能确定一个可怕的事实。
墨悠整个人汗毛倒竖。
刚才——
不是梦！！
第107章：风暴圣枪，雷戈米亚斯！！
…
“姓苍的，什么意思？叫我回来。”叶雨霖回味着刚才与墨悠的通话，大步走进郊外的家。
“有些事，我对不起你。所以真相，你必须知道。”
蹲在角落里抽烟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在他身体周围，散落着不知多少酒瓶。
“什么真相？”
叶雨霖的声音也放缓了一些。
对他的情绪也好了点。
如果不是这家伙发癫，自己也认识不到墨悠呢。
“跟我来吧。”
苍无炎向她招了招手，领着她一步步走进地下室。
叶雨霖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她想起了狗血小说和电视剧里出现的桥段。
当即脸色变了变。
他不会是那种禽兽父亲吧？
不，应该不会。
在叶雨霖胡思乱想期间，叶雨霖和苍无炎同时停在了地下室门口。
“进去看看吧。”
叶雨霖有些紧张。
不会是刑讯室吧？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古装剧的桥段。
不会是……
变态吧？
等等等等，我爹是这种人？
就是在这种蕴含着浓浓不安的情绪下，大门徐徐打开。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叶雨霖看见了一柄枪。
悬浮于竖起的透明玻璃柜里。
它的高度超过了叶雨霖的身高，通体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可以看见一条又一条云纹，环绕着枪的表面。
它的枪尖算不得有多尖锐，但无锋的尖却有种威严浩荡的气势。
它本来就不是凭借物理冲击力刺杀的。
它是她的法杖。
“这是什么？”
叶雨霖有些纳闷
她没见过这玩意儿。
但它，似乎与自己产生了一些莫名的联系。
“这是……什么？”
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的叶雨霖，也没有把它和极限者联系在一起。
“圣枪·雷戈米亚斯。”
苍无炎站在叶雨霖身后，缓缓道，“你妈的武器。”
“……雷戈米亚斯？”
叶雨霖不解。
她不明白这个拗口的名词代表什么。
事实上，她就是历史不好。
如果她学了历史就知道，雷戈米亚斯是西方神话中的天气女神。
她从神父的瞳孔里出生，一出生就斩断了自己父亲的手。
那条手，就化为了天气女神的法杖。
被称之为雷戈之杖。
而以此命名的枪，是她母亲以自己的力量汇聚而成的极限武装，可以帮助叶雨霖掌控她那暴虐的天气之力，本体也拥有堪称恐怖的攻击力。
所谓极限武装，并非所有极限者都拥有这样的力量。
想获得极限武装，最基础的条件就是自身达到十阶。
并且自身的极限基因，拥有的攻击力和破坏力双高。
这种情况下，才有概率。
叶雨霖怔怔的盯着长枪。
“对啊，雷戈米亚斯。”苍无炎很有耐心的替她解释道，“它本就该属于你，我替你保管了十几年。”
“……这样啊……”
叶雨霖点了点头，轻声细语。
自从觉醒基因后，她很清楚，也该面对自己的宿命了。
她伸出手，咽下一口唾沫，将心中仅存的杂念排除干净，甚至是墨悠的身影，以及一些美好的回忆。
她缓缓握紧这柄沉重的圣枪，仿佛君主握住他的权柄。
这一刻她的右手和枪身都开始颤动，铿锵有力的轰鸣声响起。
那一刻，仿佛有金戈铁马之音回荡，仿佛有肃杀之气弥漫。
苍无炎瞳孔紧缩。
这一刻，这个男人也感受到了堪称恐怖的压力。
也许并不强烈，但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
她一步步走出地下室，苍无炎根本就无法靠近叶雨霖的身体。这一刻，天空中乌云涌动，冷风形成了极端强烈的涡流，环绕的少女起舞。
带起无数落叶，围绕着她旋转，如同加冕的鲜花。
在苍家附近的陨石坑上，巨型尖塔之下的研究所里，那块坠落在天璇附近的碎片也开始产生波动。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波动。
让拉卡米罗博士大惊失色。
“轰——！！！”
巨大的闪电击中了枪尖，密集的电流炸裂声实在是震撼人心，令人窒息般的压力开始疯狂弥漫。
远在千里之外的天都市，秘密的地下研究所里，可以看见一位被密封在玻璃罐里的女人。
她的年龄似乎被封印住了，这么多年也保持一个模样。
她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却依旧可以领略到当年的魅力。
无数详细或者粗大的管子连接着她的身体，将血液从体内导出。
现在，她的心跳开始恢复，几乎凝固的血液开始流动。
她沉睡多年，如今终于开始苏醒。
也是在这一刻，警报声疯狂响起。
“……怎么可能？”
已经研究了这个女人十年的老科学家颤抖的扶住眼镜。
这是天华获得的第一个自愿活体极限者样本，天华军方利用她的基因制造出了能力稳定的极限者军队。
“叶韵……她终于复苏了么？”有人喃喃自语。
“我说了，这不可能！”
老科学家大喊。
“是不可能。”
这个人抬头看向叶韵，“引起这样的情况，你觉得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他终于收敛了一下失态，“应该有很多原因……极限基因是可以遗传的，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
“嗯。据我所知，她有个女儿吧？”他颤抖着问。
“对，我们的人上次和无炎对话过，但具体情况只有军方知道。按我的经验，父母都是极限者，女儿……很有可能也是。”说罢，他眉头紧皱。
老科学家道：“那她的女儿，已经开始失控前兆。”
“也有可能获得了某种力量。”
“什么力量？”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非常危险。”
“派人拘捕么？”
“对。”
“她在什么地方？”
“天璇。”
“确定？”
“嗯。”
看了一眼坐标，他确定了，“没错，是天璇。”
“这就麻烦了。”
“为什么？”
“那个疯女人，也在天璇。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疯女人”，是对欧阳心叶的代号和别称。
因为当时的她，给军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那你的意思是……”
“用最新研发的隐匿装置，派遣训练精良的普通人，最好是特种兵，使用那个‘压抑试剂’，还有‘基因抑制弹’，测试一下效果。”
“您是把她……当成小白鼠了？”
“当然。”
他攥紧了拳头，“我们内部一直都有几种保留意见，一，开发疫苗和试剂，掺在饮用水，释放在大气里，在二十年时间里消灭这些异类。
“但对于军方极限者部门怎么解决，一直都在讨论中。
“二，将极限者全部拘捕到位，成为战斗力量，对抗其它国家，开发宇宙，但必须要面对忠诚度的问题。
“三，不论有多少极限者，灭世级亦或是毁灭级，联合其它国家，动用我们全部力量，消灭所有强大极限者，让世界彻底被人类掌控。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又苦笑一声。
没错，是不可能。
光是富士岛上那位，就是不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BUG。
发射天基武器摧毁富士岛，也会对周围的地质情况造成巨大影响。
与极限者开战，代价太大了。
两人不由得叹息。
“为什么要消灭他们，他们说到底也是人啊……”
“极限者已经形成了规模。”他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听说过‘希望’么？听说过‘月黎’么？极限者的规模越来越大，甚至还占据了一些荒无人烟之地，在那里建造了基地。”
忽然，门推开了。
两个人一愣。
结束了对话。
“师傅，上面叫您紧急开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其实刚刚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已经意识到师傅说的都是机密、秘密、绝密级别的事情了。
现在又开始解释了。
但“不知道”就太搞笑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惊慌的。”师傅仰望着那女人，都没正眼看自己的助手，默默地道。
“为什么……”
助手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一眼，她其实没多大变化。
除了罐子里的气泡变多了。
刚来这里工作时，他还以为那女人是一具标本呢。
要不是长得很美，他都觉得这有点把子恐怖。
“这些很快就会被公开，那座城市，最终会成为风暴的漩涡。”
……
叶雨霖缓缓将枪放下。
它绽放出雨白色的光芒，收入了叶雨霖的手背上，形成了一个霸气的枪形纹路，如同烙印。
又是一场暴雨。
雨点噼里啪啦的拍打而下。
正如她的名字。
雨霖。
她淋着雨，不禁回忆起了和墨悠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在小小的咖叶雨霖啡厅里，少年略显局促的目光。
把他按在墙上，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脸色绯红的少年，永远都是那么可爱。
还有之后愉快的购物体验。
还有美好的摩天轮之夜。
还有……在信号塔上的独处。
真是好啊。
叶雨霖笑了笑，发丝在雨点间被打得异常凌乱。
这场雨，她不会发烧了。
她深呼吸一口。
体内的热量，开始向体外发散，蒸发周围的雨水。
一圈圈基因链缓缓围绕着她出现，环绕她旋转。
足足十三圈。
所谓出道即巅峰，就像她这样。
没有过多的威势，只是这场暴雨，变得更凶猛了。
天气预报部门遭到了质疑，天璇北部本该是个晴朗的夜，最近一场雪也要等到三天后新一轮寒潮。
可现在又下雨了。
一场特大暴雨。
影响出行。
也打断了不少人的夜游计划。
她沉默中开口：
“这到底是什么？你才是清楚所有真相的人吧？”
“当然。”苍无炎已经跟了出来，站在自家大院里，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在她身后点了点头。
叶雨霖努努嘴，“你说。”
“你和我关系疏远，所以我才用卖房子这一招逼你回来。毕竟，这套房子名下是属于你的。”
“继续。”
叶雨霖点了点头。
声音没什么感情。
“我猜到你差不多要觉醒了，毕竟你也快成年了，如果在十五岁之前没有任何觉醒的征兆，那就说明是十八岁之前觉醒。”苍无炎继续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叶雨霖发出疑问。
“我是极限者，你妈也是，按照遗传规律，你是极限者的可能性为……”苍无炎顿了顿，“百分之百。”
叶雨霖低下了脑袋，冷冷的吐出两个坚硬的字，“继续。”
已经能听出怒气了。
压抑的怒气。
“我没有能力前往天都了，那里到处都是可以检测极限者的能量警报探测器，我也没办法深入基地，救出你妈，我只能把矛头对准过去参与了抓捕你妈的人，然后希望放在你身上。
“抓走你妈的部门，和天华天谴部分工不同，但有长期合作关系，天谴部其实也算是他们的帮凶，而另一个主导部门，叫‘审判’，隶属于军方，极其强大。”苍无炎低声道。
“继续……”
叶雨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苍无炎。
这一声“继续”，更像是野兽低沉的嘶吼。
苍无炎愣了一下。
他觉得女儿的情绪不太好，这个时候是不是别接着继续下去呢？
但他还是说了：“我身上的伤，就是审判的人烧出来的，他们也有极限者，我估摸着他们抓走她，就是为了用她的极限基因来做实验……”
“明白了……”
叶雨霖兀自笑出声来。
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雨霖……你想干什么？”
苍无炎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告诉我了，不就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吗？”叶雨霖露出嘲讽的笑，可笑容中又带着深切的悲伤。
她扭头冲进了暴雨中。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墨悠。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您好，您拨打的短途漫游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叶雨霖急了，反复拨打。
可是……
可是……
永远都是这句话。
“您好，您拨打的短途漫游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冰冷。
机械质感。
毫无感情。
豆大的雨点依旧拍打在少女身上，她的衣服湿透了。
又蒸腾出剧烈的蒸汽。
被精心打理的长发凌乱了。
她这次没有选择奔跑，没有发泄，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
走得脚也痛了。
走得心更累了。
她一个人在马路上蹲下，任凭暴雨拍打在略显瘦弱的身躯上……
为什么……
心中有个声音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一家人！为什么？！”
少女发出嘶哑而暴怒的咆哮。
可声音中的虚弱与无力，却徒增了一丝惨痛。
她不哭了。
一步步的，按照原来的轨迹，向城市的方向走去。
她觉得自己……
应该冷却一下了。
第108章：【任务】哥谭市
…
关于叶雨霖的情况，墨悠是一概不知。
星期一，华诞之夜结束。
昨夜的灯光展览，还好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所以墨悠玩得很尽兴。
但这个华诞之夜的晚上，和第二天的凌晨，过得可真不好。
碰到了实验室空间，还得知了系统与人工智能星期五的关系，可算是让墨悠同学大开眼界。
只是那个梦，当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他不想去仔细回忆。
因为可能涉及到一些沉重的过往。
甚至是其它存在。
加上星期五的解释，让可是让他感到相当压抑。
神、人、极限者，种种存在，组成了长长的链条。
所以这次任务，真要说起来，墨悠也是想发泄一下。
将之前面对的一切全部丢下，先把自己的状态改好再来。
“终于可以实战任务了，第一次，有点激动呢。”他说，“我该叫你星期五，还是叫你系统？”
觉醒系统到现在，其实早就不止三个星期了。
但现在，才第三个穿越任务。
这也是系统福利的一部分吧。
如果系统强制执行穿越任务，墨悠可是受不住的呐。
【系统】
【这次，你的身份是一位警察】
【任务目标：阻止joker封神】
很快，眼前浮现出文字。
“joker？”
墨悠不清楚这个拗口的英斯兰发音代表着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类似的职业。
【不必理解其含义】
【请开始行动】
【本任务危险系数极高】
【您将作为普通人登场】
系统又双叒叕弹出文字。
“好吧好吧，又卖关子，关子有什么好卖的？”墨悠吐槽，“别又给我整出一场惊悚大戏。”
【请不必在意细节】
【请完成您的任务】
系统毫无感情。
“行行行，开始穿越吧。”墨悠缓缓停下步伐，为了掩人耳目，他选择了前往虹华山脉。
这样，如果有人问起自己失踪时去干什么了，他也好应对。
虹华山脉位于天璇市北部，与陨石坑所在的山区接壤。
距离叶雨霖家也很近。
最高峰6805米。
名为赤桦峰。
据说是因为山下的桦木林都是红叶而得名的。
在这里，有赤桦峰国家公园，囊括周围几百平方公里的山林，山间多流水，还发出了天华维度最低的冰川。有吊桥有缆车。景区开发得非常全面，风景上佳，有好几处古建筑。
也是游人打卡的必经之路。
现在，站在赤桦峰上，墨悠抬头看向无尽的夜空。
他选择在夜间登山，走的也是北坡，在山路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这座山他高一登过，当时是梦华学园组织修学旅行。
女生们都是坐缆车上去的，男生们负责扛包。
因为僧多粥少，所以这些人呐，作为可怜的“粥”，当时班上十二个男生，承担了大部分任务。
至今墨悠都记忆犹新。
这座山不是很难攀登的垂直峰，它一面坡度很大，陡峭，另一面却拥有极长的缓冲带，形成了高山草甸、红桦林、还有冰川形成的瀑布。
所以很适合初学者。
对于墨悠来说，现在的体力，攀爬这种山也比较轻松。
在六千多米高空，云层已经分开了，月球和小行星带露出。
清晰可见。
西北方、东南方，都能看见一丝丝带着弧度的反光。
那是人类的星港。
“真漂亮。”
墨悠脑海里浮现出了“一览众山小”这样的诗句。
这个世界貌似没有诗人。
所以意境美什么的，体会不到。
以前好像有诗人的样子。
但好像五十年前就绝迹了。
语文素养阅读里的文章，也都是相当硬核的那种。
记得其中有一篇，讲述的就是“最后一位古体诗大家离世”。
他突发奇想，没准……可以写诗投稿去赚钱呢？
这么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了各种体裁的诗句……
都是过去的。
也是这个时候，光芒从天空落下，击中了赤桦峰，包裹了墨悠的身体。他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感觉将身体包裹，随后，带着整个人，消失不见。
当他消失之际，一个红点，也在雷达地图上无声消失。
“弟弟他……又去执行任务了呢。”温柔的声音回荡。
“加油吧。”
—————（视线黑暗）—————
伴随着一道光芒落下，墨悠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感受着略显恶臭的空气。
第一感官绝对不好。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两堵灰色墙壁形成的小巷。
小巷并不干净，黑色的垃圾袋鼓鼓囊囊的，胡乱摆放。
地上还有污水横流。
可谓是乌烟瘴气。
因为长时间罢工，这座城市的卫生系统几乎已经瘫痪。
到处都是垃圾，还有人形垃圾。
总之，富人的天堂。
穷人的地狱。
它的名字，叫哥谭。
是一座位于美国东海岸的城市，和大都会隔海相望。
一直以来，它都保持着老旧的哥特式风格。
建筑物高大又阴郁，养育着无数黑暗中的生物。
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种种罪恶也自其中滋生。
墨悠从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巷里走出。地面上留下了一个降临时形成了图腾花纹，泛着炽热的火花。
但墨悠并没有在意，几乎每次穿越降临时，都会出现这种东西。
习惯就好了，见怪不怪。
附近有一些商店，借助商店的橱柜，墨悠看了看自己身上，上面是一身有当地特色的制服。
没错，警察制服。
脸还是自己的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装的，感觉还是非常酷的。
胸口上还别着一个对讲机，不错，好东西。
警徽背面有一个名字，原来，这个人和头衔加在一起，应该叫伯克警探，是个地道的哥谭人。
他似乎还有个搭档，但搭档似乎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受伤住院了。
没错，这个世界的发展线，应该也被魔改了。
按照自己的年龄，是将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也就是说过于孩子化的行为，肯定会引起怀疑。
那就别显得太幼稚。
成熟点多好。
好啦，看来已经代入了。
他活动四肢，果然不同于附体，这次他能活蹦乱跳，但自己的能力却被系统全部封印掉了。
不过这都无妨。
第109章：【任务】被群殴的小丑
…
“系统，能力不需要么？”墨悠轻声询问系统。
【本世界没有超能力】
【为了避免您简单粗暴的完成任务】
【将暂时封印能力】
系统给出合理的回答。
“好吧。”
墨悠钻攥紧拳头，并没有因为能力封印而失落，反而踌躇满志。
在他看来，没有超能力的世界，明显就轻松多了。
至少不用面对毁天灭地的攻击，和恐怖的大佬们了。
这时，兴奋的墨悠，已经下意识忽略掉了这个实战任务的级别。
这可不是……
普通的任务哦。
墨悠沿着大路一直向前走，视线里出现的是风格老旧的街道，每隔十几米就有成堆的黑色垃圾袋。
人很多，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来去匆匆，没有任何人情味在里面，也见不到有谁说说笑笑，气氛和天气一样暗沉压抑。
很快，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打扮滑稽可笑的丑角。
棕色的小礼帽。
青绿色的假发。
花格子条纹衫。
胸口一朵大红花。
戴着有些脏的白手套，一下子就打破了灰色的人群。
他举着一块黄色的广告牌，上面的英文单词表示，一家乐器行即将清仓大甩卖，一件不留。
这是做广告的手段。
而一个小丑的滑稽妆容，毫无疑问是吸睛的好方法。
可惜，人们并不买账，一个人心冷漠只顾自己的社会，又有谁，会接受一个小丑的滑稽表演呢？
街角旁的钢琴师弹奏着略显忧郁的钢琴曲。
新闻上播报着最近的新闻，这是垃圾车罢工的第十八天。
每天堆积一万吨垃圾的城市，现在正散发着恶臭。
罢工这么长时间，这座城市终于进入了紧急状态。
没必要等到流感发生，也没必要等到有谁伤寒。
事态已经相当严重，富人区都快变成贫民窟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垃圾和老鼠，墨悠是见识到了。
哦，燃油的价格也开始疯涨了。
但小丑对这一切不以为意，而是安心干好自己本分工作。
路边传来路人的低语。
“你的鞋子怎么样？”
“水货哦。老兄。”
“想当小丑就好好当，你知道吧？”还时不时有路人出来指责。
也许是他挡到路了吧？明明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嘿！”
有人快速接近，拍了他一下。然后是快速的推搡。
“嗷！”
小丑怪叫一声，手中的广告牌差点没拿稳。
这情况太突然了。
几个孩子，准确的说是小混混，看小丑反应迟钝，便认定了之这个目标，把小丑拍倒在地，然后趁他不注意，抢走了赖以生存的广告牌。
小丑艰难的爬起来，看向四处奔逃的小混混们。
“快跑！快跑！”
“他追上来了！”
“来啊！”
为首的混混大叫着，该怎么说？其实成心就是挑衅、找乐子，“小丑！来追啊！牌子在这里！”
小丑慌了，一路大喊大叫追过去，“拦住他们！”
可惜，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混混们肆无忌惮的穿行在路人间，开始横穿马路。
“快跑！”
“小心车！”
“哈哈！”
他们还互相提醒，对着一路追来的小丑做出羞辱性的竖中指行为。
“你的广告牌呢？小丑！”
一边跑一边笑一边鄙夷。
“喂！”
小丑生气了，一路狂奔。
“小丑，来追啊！”
墨悠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不明白这幕场景的含义。
有之前的经验告诉他，所有发生的事情绝对都不是普通的。
但可惜，以他目前的经验，还无法告诉他答案。
他能做的就是追过去，他迈动步伐，不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
该死。
这是普通人的身体。
而且一看就缺乏锻炼。
没办法，第一个实战任务，系统剥夺了他所有的加持。
小丑的加速很猛，但这个孩子混混们的跑步速度更快。
小丑一路追过去，差点撞到出租车上。
引来一阵阵鸣笛声。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广告牌是他的饭碗啊。
他一直追到一个小巷前面，因为加速度过大，差点摔了一跤。
他一路高喊着“拦住他们”，可惜，没有一个人买账。
那里，为首的混混早已在一旁等待，就等着KO。
小丑一心顾着对面大多数人，却没想到还有人在旁边拿着广告牌等着他。在一阵令人发酸的声响中，小丑被自己的广告牌迎面砸中。
“砰——！”
清脆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广告牌四分五裂。
涂了浓妆的小丑，本来视线就受到了阻碍，被直接砸中。
而这些混混却没有丝毫同情心，哈哈大笑，“砸得好！”
他们不去逃跑了，反而纷纷扬扬的汇聚在一起：“快点把他踢爆！”
“这家伙就是个肉鸡，其实一点屁用都没有。”
“用力踢！”
“把他打趴，然后抢他东西。”
“来啊！”
这些人围着倒地的大人，对着他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被好几个不良少年欺负，整个人伤痕累累。
“快走！”
怕被人发现，他们打完之后就跑了，极其嘚瑟。
就算被人发现他们殴打他人，也会因为法不责众而毫无意义。
不仅广告牌没有抢回来，他整个人还受尽屈辱。
究竟要衰到什么程度，才会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欺负？
这一幕看上去实在令人压抑，令人感到可悲。
这就是社会啊。
小丑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的嘴角抽动着，身体也因为刚才的攻击而微微痉挛。
他一个人无声的抽泣着，悲伤的氛围向四面八方蔓延，孤独、忧郁。墨悠站在旁边看着，不知所措。
“那个……要帮助他么？他就是那个什么joker？”墨悠问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
“好吧。”
那只能自己判断了。
既然他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他应该就是任务目标了。
而封神？
这是个笼统的概念。
墨悠只在一些大爆热门的电影里听说过这种说法。
大意是某某某凭借这部电影封神。
按这个意思来理顺，现在这个又挫又败的丑角，之后会接受万众景仰？
也许吧。
毕竟，在这种任务里，一切皆有可能。
那就需要搞清楚他的名字了。
墨悠于是脱下警服。
里面居然是一身合体的灰色西装，复古的色调，还配上领带，倒是让他免得去找衣服了。
按照身体本身的记忆，自己应该是有个基地的，也就是警局。
这就方便他了。
第110章：【任务】病态的笑容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呃……”
“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充满了病态的笑容，回荡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
亚瑟又忍不住笑了。
他极力想压制住这种笑容，可是又忍不住发笑。
于是面部表情就显得非常复杂，就像两个不同的人在控制嘴巴。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他咳嗽，他压制，他沮丧，笑着，其实情绪很糟糕。
却还是忍不住发笑。
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笑了多久，对面坐着他的心理医生。
办公室很小，很破旧，堆放着厚厚的书籍。
椅子，也是普通的椅子，亚瑟就坐在上面，接受心理咨询。
“是我想太多，还是这个世界变得更疯狂？”亚瑟低声问。
他就是之前那个小丑。
但可笑的大红花和绿色的假发，已经被他摘下了。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名为亚瑟·弗莱克的男人。
他神色深邃，眼神阴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负能量。
这是个即将面临中年危机的男人，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
“是挺疯狂的。”心理医生说，“大家都很苦闷。穷困潦倒，找不到工作。这年头生活很不容易。”
“你呢？有没有续写日记？”心理医生问他。
通过日记，可以分析出一个人的心理特征和行为逻辑。
“有。”
亚瑟回答。
“那就很好啊。”
心理医生点了点头。
亚瑟抽了口烟。
“亚瑟，上次我请你把日记本带来接受心理治疗。我能看吗？”
心理医生问。
在心理医生看不到的地方，亚瑟正在不停地抖脚。
这显示出了他的不安。他的双手也在不断的扭动着。
“我把这个当成日记。”
亚瑟最终还是取出了一个本子，“不过也是笑话记事本。”
他的英文笔记很潦草。
甚至可以说很难看。
他们用的文字居然是英斯兰文，但在这个世界似乎被称之为英文。
“记录下笑料或者有趣的观察。我说过我想当一个单口相声演员。”亚瑟给出了一个解释。
心理医生一页页的翻着他的笔记本。
“你没有说过。”
他否定了亚瑟的回答。
“不，我应该说过。”
心理医生翻着翻着，忽然看见了一行字。
于是念了出来：“我只希望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值得。”
亚瑟忍住发笑的欲望。
两个人沉默间对视。
“你必须来这里会有什么感觉？找人谈谈会有帮助么？”
亚瑟继续抽烟。
缓缓喷出一口烟，“我被关在医院里感觉比较好。”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他们的回忆里出现了一间观察室，观察室上面都是洁白的墙壁。
上面英文写着“观察室。”
而亚瑟用头撞着门。
一下又一下。
“谁知道呢？”亚瑟继续喷烟，“也许能请医生开更重的药给我。”
“亚瑟，你已经吃了七种药。一定有点帮助吧？”
“我只是不想一直这么难过。”他回复了一句。
……
看完了心理医生。
但心中的沉重包袱并没有放下。
那个医生，与其说是医生，不如说就是想完成自己的工作。
对于他想干什么，并不在意。
被小混混殴打欺凌的小丑，脱掉了可笑的绿色假发。
这个每天都练习微笑的人，一脸失意和颓丧的走上回家的公共汽车。
墨悠也跟着上了车。
还不错，居然有钱，墨悠摸口袋的时候摸出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是满满一打面额巨大的钞票，头像墨悠根本不认识，只知道这种钱叫美元。
他不懂这些，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用一张百元大钞付了车票。
为了防止出现误会，他还高冷的加了一句“不用找了”。
没人阻止他。
也没人有什么骚动。
这列公共汽车里的，都是社会底层的人民。
有钱人坐车，只会加剧他们的自卑和挫败感。
毕竟，平时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和老板都是私家车出行的。
但墨悠对此毫不知情。
他只觉得，这座老鼠满地跑、垃圾无人倒、人人自危、市容压抑的城市，和天璇没法比。
亚瑟头贴着窗户，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车窗外流淌的风景。
就像我们坐公交时那样，被人挤得喘不过气来。
在他前面，有一个黑人小男孩独占一个座位，高高的趴在座椅上，睁着大眼睛，嘟着嘴看着后座。
后座就是亚瑟。
亚瑟愣了一下，也许是心中的某种情绪被触动了，他用双手握住脸，做出几个个滑稽的动作，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他成年人的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像变脸。
孩子笑了。
那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尽的童真。
而这样纯洁的笑容，已经很罕见了。
亚瑟也开心的笑了。
这样的他，才觉得自己有点用。
“请别骚扰我的小孩。”可突然间一句冷硬的话横在了二人中间。
黑人孩子的母亲，一位黑人大妈回过头来道。
“我没有啊……”
亚瑟弱弱的解释。
他的解释听起来很无力。
“停下。”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瑟忽然发出大笑。
“怎么，很好笑吗？”黑人大妈的表情是警惕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可亚瑟变着音还是在笑，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不得不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依旧还是压抑不住。
“对不起……我有……”亚瑟伸出一张卡片递给人家大妈。
“哈哈哈哈哈……”可这个时候，他依旧在笑。
笑得咳嗽，笑得颤抖。
也笑得悲伤。
黑人大妈表情有些难看，估计是觉得碰到这种人有些晦气吧？
她k瞥了一眼卡片，卡片上写着：“原谅我大笑，我有病，请翻面。”
大妈于是就翻面了。
背面写着：
“并不代表我的心情，可能是大脑损伤或者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
“真是抱歉……”亚瑟一边看着黑人大妈，一边笑着抱歉。
笑容掩盖了他的情绪。
他无法想哭就哭。
黑人大妈还能怎么办呢？
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也通通对准了放声大笑的亚瑟。
忍受这种目光，是一件很难熬的事儿。
可亚瑟，差不多习惯了。
他有无数负面情绪，却只能埋藏在心底无法发泄。
这很让人绝望。
却无可奈何。
第111章：【任务】一把左轮
…
下了车。
亚瑟迈着沉重的步伐，越过垃圾堆，去街角旁的“何姆药店”买了药，然后，一步一步的，向高高的台阶上而去。如果有背景音乐的话，那么必然是能让人无比压抑的曲子。
他打开门，回到了家。
他的家住在公寓楼里，还要上电梯，老旧而破烂。
直到现在，这个大男人也和母亲住在一起。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没有亲人。
母亲潘妮是他唯一的牵绊，也是他心灵的寄托。
“快乐，有没有收到信？”
她的呼唤响起。
“我回来的时候检查了信箱，没有。”
亚瑟默默把药放下，温柔的喊了母亲的名字。
他才是真正的恋母情结。
“快点来，莫瑞·法兰克林现场秀开始了。”母亲又叫。
“好啊。莫瑞。”亚瑟点了点头，很快就来了。
对于母亲把他叫成快乐一事，他一直都是默认的。
他并不快乐。
但和母亲在一起是例外吧？
他坐在电视机旁，和母亲一起看这档娱乐节目。
配置还是老样子，爵士大乐队的现场演奏，还有骚包的主持人莫瑞·法兰克林，原地旋转一圈。
这时，我们无从得知他的内心想法，他幻想自己坐在看台上，接受了莫瑞·法兰克林的邀请。
在聚光灯下，莫瑞与他拥抱，并表示自己很喜欢亚瑟。
但……
亚瑟嘴角露出了微笑，一丝略显苦涩的微笑。
这种事，想想就好了。
没有哪个主持人，会为了他放弃这些灯光、布景，甚至是舞台的。
他很平庸，还有病。
在这个社会中，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也是最容易遭到鄙视的人。
……
墨悠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他没有去人家家里，而是按照记忆的指引，抵达了警局。
对于警探来说，警局才是大本营，他和同事们打了招呼，互相打趣了一下，也看见几个相熟的人。
每个人手头都有工作，还有一些人在叫苦连天。
没人发现他已经变了。
墨悠环顾四周。
还有很多位置都没人。
哥谭的警力一直紧张。
警局内部也有市民的资料，而查到一个特异性明显的人，虽然比较困难，却也难不倒墨悠。
只要时间足够，完全做得到。
而让他疑惑的是，亚瑟的出身似乎还有没被记录在册的。
他似乎有种病，否则不会在公共汽车上那样病态的大笑。
“亚瑟·弗莱克么？”墨悠借助自己的警察权限，终于查到了这一家人的档案，然后默默的放了回去。
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忍不住问，“你找他们干什么？兄弟？”
“调查一下这一家人，看看有没有虐待什么的。”
墨悠随口胡扯。
毕竟，家暴这种东西，在墨悠的记忆里总是学到。
他所在的天璇，极其注重孩子的权利不被侵犯。
所以墨悠的小学，每周都有班会课，班会课反复提及。
如果有家暴，务必拨打秘密举报电话，或者找老师说明——
如果情况坐实，那家暴者将面临最高无期徒刑的判决。
墨悠曾经问班主任为什么，毕竟她母亲没有家暴能力。
班主任告诉他，家暴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灵魂，导致大量后遗症，总之，会形成不健全的人格。
而这种人，就是所谓的边缘人。
他初中学的心理健康课都还不错，对于这些情况多少也有了解。
在他想来，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去当一个小丑的。
这不是体面的工作。
忽然，墨悠发出一声惊讶。
“啧啧。”
卷宗上有些许记录。
没想到，家暴这种东西，还真的有，但只有只言片语。
至于详细记录，全部被封存在阿卡姆州立医院里了。
必须要去那里调取，才能得知亚瑟从小到大的经历。
以及这一家人，究竟干了些什么。
……
第二天。
公司店铺里。
“怎么样，小丑？”大胖子刚刚进来时就轻佻的开口了。
“蓝道，你怎么样？”
这是独特的问候。
来源于这个小丑公司的调侃。
“又是搞笑的一天。”
有人回应。
“对啊。”
蓝道走了进来，把刚刚烫好的花纹格子外套挂在铜架子上。
这套衣服亚瑟穿过，但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你还好吧？”
他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背影。
那是亚瑟。
也是我们的主角。
亚瑟背对着他，没穿衣服，安心的处理一只鞋子，在阳光中，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看着有些吓人。
甚至不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也许是长期营养不良，也许是从小遭到了虐待，他发育并不健全。
根本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我听说你刚刚被海扁一顿。”蓝道似乎有意无意的挑动他最脆弱的地方，“那些野蛮人。”
亚瑟沉默了一秒，低声道：“只是一群小屁孩，我不该招惹他们。”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自信。
他在逃避这个事实。
“不行，他们会抢走你的一切。外面疯子一大堆，全都是禽兽。”蓝道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亚瑟没有说话。
“这样好了。”蓝道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纸袋，“拿去。”
“这是什么？”亚瑟有些疑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拿着。”蓝道认真的看着他，“这是给你的。”
亚瑟只好接过纸袋，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手枪。
最经典的左轮手枪，漆黑的色泽，有种深邃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
亚瑟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是看到了最好笑的东西。
“你得在外面保护好自己，不然会被整得死得很难看。”蓝道一边说着还掺杂了一些脏话。
“蓝道。”亚瑟低声拒绝，“我不该拥有枪支。”
蓝道微笑道：“没事的，亚瑟。只要没人知道不就好了。改天再还我就行了，你可是我的小弟。”
亚瑟还想再拒绝，忽然，一声声音插了进来。
“亚瑟，老板让去他办公室。”一个侏儒进来了，是传话的。
那是盖瑞。
因为天生发育不全，只能当小丑，受尽了歧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亚瑟其实是一类人。
他不会有生存危机，因为侏儒，说到底也是罕见的。
扮小丑，就需要新鲜感，给人一种猎奇的感觉。
“盖瑞，你知道我好奇什么吗？”蓝道微笑着看着他。
“不知道。”
盖瑞实诚的摇摇头。
“你们也叫迷你高尔夫球，还是只是高尔夫球？”
毫无疑问，这是个针对盖瑞这种侏儒的低劣玩笑。
周围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其中笑的最大声的，其实是亚瑟，笑得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可这笑，不能代表他的心情。
蓝道看着发笑的亚瑟，又骂了些打趣的脏话。
说是小弟，其实他并不喜欢他。
毕竟，大家都是小丑。
而作为身材健全的人，他其实是所有人中最平庸的。
第112章：【任务】三个衣冠禽兽
…
亚瑟进了老板办公室。
待了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他甚至都没什么心情工作了。
这次谈话，对亚瑟来说绝不友好，他已经面临失业危机了。
老板并不关心有人打破了广告牌，他只关心如何赔偿。
他不关心亚瑟受到了什么样的侮辱，什么样的伤痛。
他关心的只有利益。
如果亚瑟还出什么幺蛾子，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开除他了。
也就是把他炒了。
但就算要炒鱿鱼，也不能影响亚瑟糟糕的心情。
另有原因。
“听好了，我想帮你好吗？再告诉你一件事。
“其他人在你身边都很不自在，因为他们觉得你很怪。
“我不能容忍这件事情。”脑海里回忆着老板说的话，亚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路边踢垃圾桶发泄。
“啊啊——！！”
像他这种人还能用什么方法发泄呢？他只能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
心中，已经被压抑很久了。
而发泄完后，就气喘吁吁。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之前去老板办公室，他听着老板说的一切，嘴角依旧是笑。
母亲教会她要微笑，于是从此以后他的表情只有一种。
当它无意间走火时，亚瑟的母亲都被吓了一跳，逼得亚瑟不得不用电视剧来搪塞过去。
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已经想清楚这把枪能做什么了。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有一个儿童医院项目，要作为小丑的他过去调节气氛，欢乐儿童。
亚瑟必须得过去，这个任务的分成非常可观，不能搞砸了。
但他还带着枪，临时无法把这玩意儿带走，只能随身携带了。
儿童医院是洁白的，广播里的背景音乐非常欢乐。
“如果开心的话就摆动耳朵。”
“摆动耳朵。”
“如果开心的话真的想秀出来。如果开心的话就摆动耳朵。”
“如果开心的话就踏踏脚。”
“踏踏脚。”
“……”
亚瑟穿着白大褂，戴着滑稽可笑的头套和假发在儿童医院里蹦蹦跳跳。
许多人都注视着他，那些因为化疗而头发脱落的孩子也注视着他，很多人都露出了笑容。
忽然间，左轮手枪因为过于剧烈的扭动而摔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亚瑟慌忙将枪收回。
出了福利院，在电话亭里，亚瑟就接到了解雇的电话。
亚瑟很难过，也很奇怪。
不，不是这样的。
这只是个失误……
老板怎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努力解释，说枪可以作为活跃气氛的道具，但也无济于事。
耳畔旁回荡的最后几句话中，有几句尤其刺耳：
“蓝道说你上个星期买了一把枪。”
“你是个骗子加笨蛋！”
“你被解雇了！”
他呆呆的放下电话，脑袋重重的撞上电话亭的玻璃。
玻璃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崩出了放射状的裂纹。
这时，一个想法，无声无息涌上亚瑟的脑门。
蓝道……
是故意的吧？
老板或许以为自己……想用枪做些什么吧？
真是搞笑……
老板不待见。
还有个告状的混蛋。
真是多重打击啊……
于是，被解雇的亚瑟，只能收拾东西回家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以他的财力，也只能乘坐地铁，末班地铁，没有多少人。
他一个人提着自己的行李，默默的做在自己的位置上。
视线明明暗暗。
车厢的灯光设施也很老旧，
在他不远处，三个体态不一，但同样西装革履的人，围绕着一位低头看报的妇女动手动脚：“她想要我们的手机号码，我们应该留下来。”
“你做梦啦，她对你没兴趣。”
“才怪，刚才我们跳贴面舞，她迷上我啦。”
“她等不及要甩掉你。”
“莱恩，你疯了吗？跟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
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亚瑟缓缓把脑袋移向声源。
那张画了一个鲜红笑脸，戴了绿色假发和包头布的脸，在这种氛围下，莫名的有些诡异。
三人中，其中一个坐在车位上的胖子扬了扬手中的薯条，“想吃薯条吗？”
没有回应。
为什么要回应呢？
这些人看样子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找乐子呢。
“嗨——”
胖子毫不气馁，继续轻佻的打招呼，声音拉得老长。
一看就是骚扰。
“我在跟你说话。”
看着女人许久不应，胖子又说了一句。
“不要，谢谢。”
女人抬起头，礼貌的回答，声音虽然平静，却能听出一丝厌恶。
随后，继续低下头。
胖子还念念叨叨的：“你确定？真的好好吃喔。”
“别不理他，他是想对你好。”三人中的瘦高个帮腔了。
依旧没有回应。
胖子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薯条，扔了一根到对面的女人身上。
胖子和另外两个人笑了。
可是——
“哈哈哈哈哈……”
更大的笑声出现了，直接盖过了三个人浮夸的笑容，异常刺耳的回荡在狭小的车厢里。
亚瑟忍不住发笑了，他的神经损伤性发笑病犯了。
三个人中的老大走了过来，说是西装革履，更像是一群衣冠禽兽，所作所为，实在惹人生厌。
“很有趣吧？我们是不是一对？”这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唱着歌逼近，歌声中满满的蔑视和嘲讽，“我终于脚踏实地，你却仍漂浮半空~
“叫小丑进场吧~”
男人围绕着钢管旋转，一圈，又一圈。
视线明明暗暗。
地铁向前行驶。
小丑捂住嘴，想制止自己的笑，但依旧制止不了。
“这不是幸福吗？”
“你不能苟同吗？”
“一个人原地兜圈圈~”
“另一个动弹不得~”
男人还是唱着歌，歌声在亚瑟的耳朵里越来越大。
也越来越刺耳。
他们的样子也越来越扎眼。
三个人终于走到了亚瑟面前，其中一个不由分说，扯掉了亚瑟可笑的白色包头布和绿色假发。
“小丑都去哪了？”
“应该有小丑才对啊~”
他瞪着亚瑟看，嬉皮笑脸的，把亚瑟的小丑假发和包头布戴在自己身上，就像抢玩具的孩子。
终于，其中一个人再也受不了这种笑声折磨了，纳闷道：“老兄，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亚瑟一边说着“没有”，一边更夸张的笑出声来。
“我……有一种病……”亚瑟伸手准备去行李袋拿出卡片。
“我来告诉你有什么，混蛋！”他一把抢过了亚瑟的行李袋，这一刻嬉皮笑脸的男人们终于露出了恃强凌弱的本质，仗势欺人也不在话下。
亚瑟的笑声强行止住了，因为有一个人架住了他的双手。
亚瑟不断挣扎，他其实很不爽，也很不安。
而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
得寸进尺。
他受不了，手动不了，就给出一脚，踢中了老大的胸口。
老大有些惊奇，那表情中没有生气，反而更好奇了。
他还想知道，这个社会底层的渣渣哪来的勇气动脚？
“还会踢人呢？把他抓好！”
他可不怕一个路人。
还是个发癫般大笑的小丑。
恃强凌弱，他们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