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受伤
果然，宋青玉这个诱饵生效了，他特殊的体质不管对人还是对妖都有极大的诱惑力。
这段时间为了吸**气他花了太多的妖力，此刻正想找个人来大补，本来想着从这群修士中挑上一个，但没想到就来了个香饽饽。
宋青玉吓得浑身颤抖，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想想自己曾经胆子是如此之大，还敢跟妖物共处一室，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碰到的妖都是一些尚未泯灭人性的，眼前这个大妖明显的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甚至连残忍度都天差地别。
之前碰到的妖都是为了吸**气，会将他们养着，让他们不死，等半死不活的时候再将人放走，很少遇到他这般心狠手辣的。
毕竟吃饱上顿没下顿和吃不饱但饿不死，他们几乎选的都是后者。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宋青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然后下一秒，妖人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通红，随后眼珠子向上翻只留下满目眼白。
手中的利爪迅速地向着宋青玉袭来，宋青玉匆匆向后退跌了个踉跄，一脸的惊恐之色。
“救命，救命……”
在他身旁的尉迟明果断地将它扯到一旁。
拿佩剑挡住了他的进攻，金戈碰撞的声音，指甲划过剑身泛起一簇火光，刺耳尖锐的声音让大家不由得捂住耳朵。
“原来是你陷害我！”尉迟明咬牙切齿，跃起奋力一击。
“不自量力。”妖人的手轻轻一抬，尉迟明宛如断线的风筝轰然倒地。
“你们快拖住他。”
倒在地上的徐真人嘴角不断的渗出血迹，但是依然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如今他已经是妖物的形态，已经免疫不了符纸的效果。”
他嘴里反复念着咒语，蓦地身旁黄光乍现。
一道道符纸腾空而显，围绕在他身侧。
妖人的脸色微变，“看来你可真是做足了准备。”
徐真人呸地吐出一口污血，扬了扬唇角，笑道：“这是当然。”
妖人看向徐真人的目光像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面上故作轻快，“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能将我认出来。”
想来他占据原楼主的身子之后，行事一直小心翼翼，从未在别人面前将羽翎摘下，更何况徐真人只是刚来五日罢了。
怎么就能猜出他的身份？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解。
“没想到吧，我与原楼主曾有一面之交，途径此处本想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你居然不出我，我就知道，里面定有蹊跷。”
原来徐真人早已知道他不是原楼主，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每个人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出来。
再加上这段时间馆里发生的诡异之事，所以他留了下来。
他自知自己的力量渺小，于是开始向外界求助，将事情散播出去。
花魁之夜恰好用陈老爷做诱饵，屋内的香是他点的，早已料到沈老爷每次来南风馆都会喝上一碗杏仁奶，于是精心筹备了这个计划。
陈老爷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宣阳城内恶名昭著，死了他一个换来妖人的原形毕露是值得的。
妖人沉吟不语，但是看着徐真人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意。
本想陈老爷死在馆里后续一堆的麻烦事，于是他干脆就将罪名心安理得推到妖人头上，没想到这一次就中计了。
“嗡！”的一声，脑子里一下子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他身旁的符纸疯狂的颤动。
一张张符纸在他面前宛如跳舞一般一上一下阻碍他的行动，他烦闷的将手一挥，皮肤触碰到符纸的瞬间发出一阵“呲啦”的声音，随后是皮肤灼烧的气味儿。
明显妖人如今已经占了下风。
他恼羞成怒，开始唤起体内的妖气，想要强行将符纸阵破开。
墨千珏：“快点将周围的结界打开！”
他们一行人都困在结界中，倘若他体内的妖力一炸，他们无处可逃，将全部葬送在这里。
素瑶用力的捶打结界，然后却纹丝不动，她皱了皱眉，如今人多眼杂，倘若陆之言动手极有可能暴露魔种侵蚀一事。
然而墨千珏又受伤了，于是只剩下他们一群病的病，弱的弱。
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将黑金符取下，于是一瞬间灵力暴涨。
感觉到空气传出来的异动，妖人的目光看向素瑶，传出诡异的笑声，“看来今天可真是捡到宝了，你们一个二个都别想跑。”
素瑶闭上眼将手里的佩剑一扬，倾尽全身能调动的灵气传到右手腕上，顿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佩剑的波动与她身体的频率达成了一致。
身为清风剑派弟子，她只是菜，但不代表她不会，只要她将全身的灵力都全神贯注的投入佩剑上，随即冲着一个口子猛地使劲儿，她就不信破不了这个结界。
“你别乱来，这可是结界！”宋凝阻拦道。
结界是有隔绝的作用，但同时也是层保护，倘若它受到攻击伤害不能一举将结界突破，那么将会受到反噬。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要是不把结界破开，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既然正面打不过，那么就利用地势以及配合将他一举拿下。
他们虽然人多，然而一个个都站在他面前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只能等着被抓。
话音刚落，她的剑还没有落下去，就看到妖人已经强行将符纸阵强行破开，符纸从四面八方喷射出来。
其中有一道，朝着宋凝的方向袭来。
系统小三：“警告警告！女主生命即将受到威胁，请宿主注意！”
脑海中的提示音刚响起，素瑶已经迅速的向她扑去，然后她的速度实在是没有那么快。
在她扑倒之际，一道强有力的风朝着她的后背袭来，只听见闷闷的一声，东西没入肉体的声音。
她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她的后背，被妖力加持的符纸宛如利刃，穿透她的肩膀。
“阿瑶！”
宋凝瞳孔剧烈收缩，抱着她说不出话来，素瑶皱着眉，整个人僵住不敢动。
虽然感觉伤口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深。
疼痛的感觉慢慢的席卷全身。
第九十二章：善后
她一脸的痛苦之色。
妖人在一旁发出得意的笑声，“就这样还想困住我？别着急，你们一个个来，至于你…”他的目光看向素瑶，“受伤了那就先从你下手吧。”
“不要杀她！要杀也是先杀我！”
尉迟明挡在素瑶面前，一脸惧色，双腿颤抖，但目光坚定。
他的这般英勇举动非但没有激起妖人的恻隐之心，反而是笑着成全他，“好啊，既然你这么讲义气，你先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身子化作一道残影，倏地，人一下子就出现在尉迟明身后，尉迟明甚至还没有看到人是怎么动的，已经被拿捏住。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背后传来的巨大的压迫感让他站不起身子，他还是第一次面对拥有百年修为的大妖。
之前追着他的时候，想必他还没有放出威压，让他和马傅误以为他看起来很好惹。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两人碰面，自己会不会直接死在他手里。
追了他这么久，如今才与他正面交锋，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但倘若用他一个人来换取他们的性命，那就是值得的，他坚定地闭上双眼。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素瑶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以为只杀你一个人，他就能把我们全部人都放了吗？”
“他答应过我的。”
“哦？”我可没答应过你”
尉迟明：“……”好像也是。
“你要死，其他人也要死！”
突然间，妖人身上的力量涌动，仿佛是突破了一个层次，肩上的利爪划破他的衣袍没入他的肉里。
肩上的力量大的出奇，他无法躲开，身子不得动弹，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他双目充满血丝，一脸的狰狞，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他撕碎。
然而在这时，周围陡然出现一道凛风，他肩上的重力突然一松，尉迟明整个人失去重心直直的跌落至地面。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有一道人影笼罩着在身侧。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血腥味在结界蔓延，浓烈的铁锈味充斥鼻底。
妖人的双臂被齐齐斩断，被削得整齐的断臂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片刻才开始汨汨涌出鲜红的血液。
血水在地面蜿蜒染红整个游廊。
“你没事吧？”
素瑶艰难的转过身，发现陆之言正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微皱起，眼神好似带着点担忧。
她将目光放到了妖人身上，此时他目光发愣，身子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嘴巴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陆之言的残忍手段就连素瑶看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咽口水，瞬间觉得背后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
陆之言：“嗯，看样子死不了。”
“……”
正在为他替自己出头报仇而感到感动，一瞬间，猛地把这股想法收了回去。
宋凝帮她按住受伤的肩膀检查伤势，而这时结界已经被马傅和苏婉茹联手破开。
这时，楼里的人也提着灯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眼前这副血腥的场面，不少人吓得屁滚尿流连连逃跑。
“那是……楼主吗？”
猛看见是挺像的，乍看发现好像长得又不太像。他五官诡异，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人，小厮们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要叫大夫。
愣在原地的妖人等了许久仍不见自己的手臂重新长出来，他怔怔地望着地面上两只断掉的手臂。惊讶的抬起头，脸色突然变得痴狂又炙热，“你！你居然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刀剑没入肉体的声音，“扑哧”一声轰然倒地。
尉迟明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嘴巴长大，“就……就这么把他给杀了？”
陆之言：“难不成还要跪地磕三个响头吗？”
跌坐在地上的尉迟明脸色很差，身体跟心理受到了双重打击，陆之言的会心一击轻而易举的将大妖斩杀，然而刚才他被擒住的时候，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体内的血液流失让他脑袋昏沉提不起劲，让他更难过的是竟没有一人关心他。
猛男落泪。
陆之言将剑收回剑鞘，胸口有什么东西砰砰的想要溢出来，他面色沉重，没打声招呼直接离开。
素瑶望着匆匆离去的陆之言没有说话。
“没事吧？”
墨千珏此刻也受了不小的伤，宋凝看完她的伤势，连忙赶到他身边。
“是阿瑶救了我，要不然刚才受伤的是我才对。”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看向素瑶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愧疚之色，苏婉茹在一旁搀扶着她，也是一脸担心。
系统小三：“恭喜宿主，如今女主对宿主的好感度已上升到九十五。”
好感度达到九十五，这就说明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亲姐妹看待，看来宋凝这个角色显然已经是完全攻略了下来。
“楼主楼主……”站在一旁的管事大胆的靠近，但看到他这副模样始终不敢确认是不是他们的楼主。
后来的事情由徐真人善后，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宋宅，宋老爷看着一个二个都受了伤，连忙叫来城里最好的大夫。
得知妖人就是南风馆的楼主，他显然也是一副惊奇的样子，随后愤恨的开始唾骂。
骂了什么素瑶没心思听进去。
如今百年妖丹又拿到了一颗，他的心里松了口气，就像是备战学习完成考试后的那股轻松，她整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后背受的伤恰好在肩胛骨处，她的右手不得动弹，靠在枕头上，苏婉茹正在一旁喂她喝着补血的汤药，一边帮她翻动着手里的书页。
“都是我不好，让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脸上写满了愧疚之色，恨不得受伤的人是她。
素瑶将她的目光打断，“好了好了，受伤也没什么不好，吃喝都有人伺候，舒服得很。”
“您别这么说！”苏婉茹嗔了她一句。
于是她又开始心情愉悦的看起话本来。
养伤无聊，苏婉茹在集市给她搜罗了各个类型的话本和书籍，仗着自己受伤，她终于敢光明正大的看起来。
“我睡过去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听说她睡了两天一夜。
怪不得醒来之时精神抖擞，除了伤口还是有点疼痛之外，其他的精神面貌倒是感觉还不错。
第九十三章：付之东流
苏婉茹笑眯眯的说道：“都亏了陆大哥当初英雄救美，要不然我们肯定都打不过。
对了，陆大哥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这么厉害。”
素瑶撑起下巴，“只不过是清风剑派剑法第一罢了。”
四五年前的第一名，实力停止不滞，如今仍然还没能有人超越，也算是很强了。
想起妖人倒地时，面上流露的震惊之色，想必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陆之言动手之际，素瑶已经感觉到了他体内的魔种在暴动，她因为没有黑金服的束缚，灵力恰好能将其魔气掩盖住。
素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来，但对面的妖人肯定是看出来了。
“陆大哥呢？”想起他当日匆匆的离开，想必是体内的魔种在作祟。
“陆大哥这两日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完，她一脸花痴，“果然只有陆大哥这么厉害的人才能配得上我的主人。”
素瑶差点将甜汤一口吐出来。
这不是抬举她吗？
她不配！
“我听说，陆大哥是主人的师尊。”说完，若有所思道：“倘若你们在一起，是会违背师门规矩吗？”
素瑶摇摇头，只要不是抢别人的老婆当第三者都不会违背什么师门规矩。
“那真是太好了！”她神情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喜欢的是陆之言，然而她喜欢陆之言倒是还好，就怕她喜欢墨千珏。
素瑶赶紧解决这个话题，爱情只会让人失去理智，万一聊着聊着又聊到墨千珏身上，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她将甜汤放下，擦了擦嘴角，随后又想起什么问道：“南风馆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被封了，如今里面的男倌都被遣散了。我听说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如今还有好多人住在楼里，不知该去向何处。”
说话间，她的神情有些落寞，自己也是无家可归之人。
素瑶没说话，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的安抚。
然而苏婉茹的消极只有一瞬间，不一会儿脸上就已经有阴转晴，“还好我遇到了主人！”
素瑶：“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
当初也说过，只要将大妖寻到，她们就得分开了。
苏婉茹连忙站起身将话题打断，神情慌乱，“我不打扰主人了，宋凝姐姐说你要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候着，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说完像身后有什么追赶，头也回地跑出去。
素瑶轻叹了口气，吃饱了就容易犯困，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了尉迟明的声音，随后又有苏婉茹的声音，她蹙着眉睡得不安稳，正想起身，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门口处，苏婉茹立在门前的石柱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枝头的花苞。
这花也不知是什么花，枝头只有一朵花苞，就跟她一样一个人孤苦伶仃。
她的目光怅然若失往外看去，只见子尉迟明一瘸一拐的正往这里赶。
“尉迟公子是来找我的主人吗？”
苏婉茹惊讶的问道，尉迟明伤的挺严重，但如今伤势还未痊愈，仍是坚持要来找素瑶，想来也是一片痴心。
但她的主人已经有了陆大哥，痴心注定付之东流，有她在，除了陆大哥谁也不能靠近她家主人！
“苏姑娘，我是来探望阿瑶姑娘的。”
“我的主人已经睡了，尉迟公子改日再来吧。”
尉迟明蹙眉，“怎么睡了？刚才不是还听厨房说她多要了一碗甜汤吗？”
苏婉茹否认道：“没有，是我喝的。”
他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站在门口伸长的脖子往里面看。
“阿瑶姑娘，你睡了吗？伤势好些了吗？”
苏婉茹连忙将人拦住，“哎呀，我的主人还要休息呢！”
于是苏婉茹拉着他离开，在她眼里只有陆之言才能配得上她的主人，尉迟明只能靠边站，她绝不会允许他撬墙角。
陆之言消失了几天之后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但素瑶看出来，他的脸色明显比之前的还要苍白许多，他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于是素瑶黏在在他身边，腆着脸疯狂的关心。
然而陆之言并不打算搭理她，每次都不耐烦地躲着她，把人拒之门外。
于是本就想意思意思的素瑶干脆直接放弃。
虽然他看起来面色不好，但祸害遗千年，素瑶相信他一定不会出什么事。
她这次受了重伤，但是好在伤的也不是很深，只是皮肉伤罢了，借着那点伤她在宋府吃好喝好，躺着吃，躺着喝，还有许多话本可以看。
这一躺又是好几天，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并且还能得到众人的嘘寒问暖，时不时送爱心。
但如果苏婉茹不强行喂她喝一大碗苦的药汁，还当面看她喝完才退下，想必日子会更加幸福。
这段时间尉迟明倒是频繁的想来见她，素瑶每次刚听到他的声音出现在屋外，很快的就被苏婉茹打断，而后不知怎的开始没了动静。
让素瑶不由得以为尉迟明每次来都只是为了来找苏婉茹罢了，喊她的名字只是拿来当成幌子。
她一个人玩的正欢，也不去在乎他到底是来找谁的，就算找的是她横竖也没有什么事。
于是在某天的三更半夜，趁着苏婉茹不在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素瑶的屋内。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偷吃着病患不能吃的小零嘴，这是瞒着苏婉茹好不容易藏在床底的。
听到动静之后她连忙将只吃到一半的零嘴扔下了床底，听到零食散落的声音，她心碎了一地。
听说掉在地上的食物三秒捡起来还能吃，劝他识相一点两秒就离开。
“阿瑶姑娘。”
两人四目相对，尉迟明脸上明显还有些羞涩，许是许久未见到她，如今一见面心里有股生怯的感觉。
“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素瑶躺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拿起手中的话本，一边看着一边敷衍道。
“如今大妖已除，阿瑶姑娘有什么打算？”
他在问素瑶，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有几分希冀，他的手微微攥紧，似乎很紧张她会说出来什么答案。
第九十四章：放手
素瑶想了想，还要拿到一颗大妖的内丹才能将清风后山的剑琢封印起来。她自然是跟着墨千珏他们一起了。
“到时候应该是跟着墨哥哥他们一起云游四方，多历练历练。”
她特意没有将剑琢一事说出来，剑琢是每个门派禁止向外宣扬的地方，虽然表面上每个门派看起来都是其乐融融，但其实都是存在竞争关系。
“我可能过两日就要跟师弟一起回天灵宗了。”
素瑶点点头，寒暄道：“哪天我们路过天灵宗，到时候你可要请我们进去做客呀。”
“那你呢？”他的语气有些焦急。
素瑶蹙眉，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我跟着墨大哥他们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说话有些别扭，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话来。
素瑶不懂他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为何老是如此的纠结，“有话快说，要不然我要休息了。”她下的逐客令。
尉迟明觉得她一定是羞涩不敢说出口，他是男子应当先踏出第一步，但仔细想想，历练是件好事，他是不是不应该阻拦她的成长？
他很想将人带回天灵宗，但是又怕她不习惯天灵宗的生活，如今他身为大弟子，很有可能继承师傅的衣钵，所以他是绝对不能离开天灵宗的。
但倘若因为他的私心，她为此牺牲众多，他会惭愧。
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过几日就要跟师弟回天灵宗了，到时候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你们见上一面，待你历练归来，到时候能否写一封信告知？”
随后他又立刻补充道：“我好庆祝你凯旋。”
她坦然答应，“真是客气了，当然可以。”
尉迟明站在窗边，此时只看到素瑶的背影，她倚靠在床头不曾回头来看他一眼，想必此时也是强忍痛楚，不想让他看到。
尉迟明心里也是在摇摆不定，只要她肯说一句留下跟他走，那么他一定会带她离开，倘若不愿意待在天灵宗，他便带她远走高飞。
气氛沉默了许久。
素瑶盯着手里的话本看着津津有味儿，回过神来却发现尉迟明居然还在房中。
于是她客客气气的将人请了出去，将窗门房门都关好。
一行人在宋府上吃好喝好，玩的不亦乐乎，得知明日要启程，素瑶还有点舍不得。
宋青玉这小子自从上次从南风馆回来一趟之后，整个人变得规矩了许多，宋老爷对他的变化感到十分欣慰，乐呵呵的给他们准备了很多上路要带的东西。
徐真人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要去一张云游四方的纸条。
不知道是不是素瑶的错觉，她总觉得陆之言的状态不是很妙。
经常在睡梦中醒来就看到陆之言出现在她房内，若不是她早已将他的背影屡见不鲜，恐怕会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房间，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身子一定是急需灵力修复。
当初对付妖人之时，他将体内的魔力灌入天下第一剑中，再以灵力覆盖。
妖人体质特殊能吸收灵力让身子重塑，然而他体内的魔种之力却能将其破坏，让他没有办法再生。
如今只是动手不过几秒，体内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只好在素瑶身旁吸取灵力静待愈合。
素瑶知道他出现在自己的屋内总是有所图，于是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去问，不想深究。
躺着好几天整个身子都感觉软绵无力，于是半夜三更她从床上爬起来，精神抖擞，决定要以陆之言为目标，务必将自己的剑法耍成天下第二。
要说为什么不是第一，那自然是因为有陆之言的存在，想要超越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按照素瑶的修剑天赋来看，但到时候恐怕任务早已完成，彼时她可能正在某个国家度假呢。
一想到她未来的退休生活是多么的美妙，现在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开始膨胀了。
她的御剑飞行术还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于是她打算拿来练一练，顺便可以看看城中的夜景。
素瑶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能成功的站在剑身上，脚终于不抖了。而且还能一边飞行，一边控制住上下飞行的距离。
于是她还非常嚣张的在后院的林子开始玩起了通关模式。
然而不出所料，她被树枝划到摔了一跤，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素瑶非常果断的站了起来，愤恨地看着头顶那支将她绊倒的树枝，随后气鼓鼓的将枝条折断，鞭尸泄气。
枝头传来一声轻笑声，随后是乌鸦肆起发出嘶哑难听的鸣叫。
朦胧的月色下，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素瑶果断的举起双手，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各路神仙大佛，小女不经意路过此地，并无意冒犯，请您不要见怪。”
说完她整个人抓起剑直冲冲的往回跑，然后紧接着“砰”的一声，鼻尖一酸，撞到了什么。
她不敢抬头看，低垂着脑袋拔腿就跑，然而却被拦腰抱住。
熟悉的清冷香萦绕鼻底，素瑶抬头，果然是陆之言。
气氛有些微妙。
温和皎洁，地面上可以看到两人的织在一起的影子。
轻柔的风穿堂而过，微微的吹起彼此的发梢，两人对视，万籁寂静，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二人。
然而美妙的气氛一瞬间就打破。
“学了这么久还能摔，出去可别说你是清风剑派的弟子。”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如此温柔的场景，最适合月下谈心，卿卿我我，而此刻她只想口吐芬芳。
“来，我来教你如何御剑。”
素瑶欲言又止，那股感觉就像是趁着月色，想来赏月放松心情，随便玩玩，然而却被老师抓包让她在月光下一边赏月，一边写作业。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于是，素瑶决定转移话题，“还是陆大哥厉害，飞得又高又稳，不如你带我感受一下，我好记住那种感觉，到时候练起来事半功倍呢。”
如此烂的借口，没想到的是陆之言居然也上钩了。
第九十五章：无神镇
他将天下第一剑取出，剑身放大几倍，随后示意素瑶站上去。
素瑶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随后还抓着陆之言的肩膀借力一点一点的站直身子，虽然知道他的剑很稳，但她仍是不放心抓着陆之言的衣袖不放。
天下第一剑腾空而起，比起素瑶刚才御剑飞行的距离简直是天壤之别，它一下子窜的很高，仿佛没入云端。
底下的建筑物都在迅速的缩小。
从这个角度俯瞰下方，一切都变得渺小如尘埃。
城里的灯火宛如变成了星辰，一颗颗连成一条线，将整个昌安城点亮。
素瑶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辉煌的景色，比起宋陵城来，这一处的灯光宛如火龙蜿蜒，整个长安城笼罩在赤色之中。
她一脸欣喜的四处张望。
陆之言兴许是站累了，索性直接坐了下来。
这样的景色他看过数百遍倒是没有什么新奇的，他闭着，百般无聊的感受着风流动的方向。
天下第一剑飞的很稳，起码比素瑶的不知名佩剑要稳多了。
即使素瑶这么惜命的一个人站在上面，倒也觉得没这么心慌。
况且身边还有陆之言在，她丝毫不担心会掉下去。
渐渐的摸索到平稳的诀窍之后，她将手松开，张开双臂感受着晚风穿膛而过。
陆之言看了她一眼，意味阑珊。
不明白为什么夜景能让她如此开心，这些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场景罢了。热闹与繁华在在他眼中都是
没有形态的东西，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任何。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只会让人感受到孤寂。
素瑶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有些微妙的低落，于是她非常亢奋的扯着他的衣袖，“快看快看，还有冰糖葫芦卖！”
陆之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像在看傻子一样。
素瑶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傻问题，窘迫地移开目光，低头喃喃道：“人家还以为冰糖葫芦只在白天卖嘛。”
只不过是想找些话题哄他开心罢了，没想到却被他鄙视了，这下好了，轮到她也不开心了。
陆之言无奈的摇摇头，与此同时操控着剑身朝夜市向下飞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素瑶手忙脚乱的抓紧他的衣袖，“喂你干嘛？”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落到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前方拐角刚好就是他们刚才看到的那条夜市。
如今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华灯初上，人流熙攘，灯火明亮。
食物的烟火味弥漫在空中让素瑶不由得食欲大开。
如愿以偿的吃到冰糖葫芦之后，她还买了当地最有名的芋头紫米糕，吃起来糯唧唧的，整个人都心满意足。
素瑶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的往宋府走。
然而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位姑娘，赔我的玉灵芝！”
“我只是让它掉在地上了，但是还能用啊！”
“你说的什么话？玉灵芝乃是圣物，落地便没了灵气，就跟普通的灵芝没区别了，你赶紧给我赔……”
一男一女在大街上争论不休，路过的百姓们停顿脚步交头接耳。
眼看她不想赔钱的样子，于是掌柜模样的男子拉着路人开始哭嚎，“你们给我讲讲道理呀，这姑娘把我们店铺玉灵芝打翻了却不赔钱，那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啊！”
“我没有不想赔钱！多少钱？”
“五千两黄金。”
五千两黄金都能在昌安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一座府邸了。
路人听着纷纷摇头跑人，生怕这霉运传到自己头上。
少女窘迫的低下头，小声的商量道：“我现在还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那你现在有多少？”
她拍了拍裤腰带，“一分钱都没有。”
掌柜短暂的错愕之后随即开始仰天哀嚎，“哎哟，你不如杀了我吧，这样子会让我好受一些。”
“杀你就能不用偿还了吗？”
掌柜：……
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说笑，掌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哭嚎的样子僵在脸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少女虽然戴着帷帽，但是素瑶却能轻而易举的认出她是谁——苏婉茹。
苏婉茹一向不喜欢一个人出府，每天要不是围在她身边转，要不就是在府里逗小猫小狗。
对于她的出现，素瑶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
她上前轻拍她的肩头打招呼，“婉茹你怎么在这里？”
苏婉茹手足无措，正六神无主之际冷不丁的听到素瑶的声音，转过头真的是她，在她身后还有陆大哥。
她的眼睛有一瞬间发亮，然后很快的又黯淡下去。
“主人……”闷闷的喊了一声之后，就像是突然有了靠山，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上前激动的抱住她，闷闷不乐地说起刚才发生的事。
“他们的小二把我拉进去，说店内有玉灵芝卖可以包治百病，我想着进去看一看，递给我的时候没拿稳就掉地上了，然后他们就叫我赔钱，但是这…灵芝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坏。”
一旁的掌柜听到嚷嚷道：“这可是玉灵芝，玉灵芝跟普通灵芝不一样，它一旦落地就失去了本身的灵气，跟普通的灵芝没有区别了。”
玉灵芝……
素瑶听说过，确实它跟普通的灵芝不一样，它是长在树上，只有玉器能保它灵气不灭，就连采摘都是用玉剪刀和玉盘。
若是跌落在地上，便迅速的变色，变色之后的玉灵芝失去了它独有的灵气，正如掌柜所说的，跟普通的灵芝没什么区别。
因为跟灵芝一样稀有，且只能跟玉器接触，如此的娇贵，确实是能作为镇店之宝。
“掌柜说的不错，玉灵芝确实有此特性。”
素瑶这么一说，苏婉茹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本以为这店家只是在讹她，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以前她跟在云母身边，就算被卖给其他人，钱也是在云母的手上，她拿不到一分，身上早已是身无分文。
五千两黄金就算把她整个人卖了都赚不到零头，这怎么办呀？
她开始心急如焚，眼眶微微泛红，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
素瑶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别说五千两黄金，就连五文钱她都没有。
第九十六章：无中生友？
但这玉灵芝如此的宝贝且作为镇店之宝，一般店家都不会轻易的取出，或者是有达官贵人想买他们才会取出来。
然而苏婉茹一看就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进店之后恰好就把那玉灵芝摔了，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
她甚至怀疑在此之前，这玉灵芝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灵性，恰好掌柜路边随便拉一个冤大头进来好好的讹上一笔。
门前有不少人路过，然而大家驻足片刻之后，摇摇头纷纷离开，更有甚的直接绕过这里看都不看一眼，显然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素瑶更肯定她就是冤大头无疑了。
但是也好在能买个教训，苏婉茹确实还是太单纯了些。
“主人……”
苏婉茹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愧疚之色，她支支吾吾道：“主人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到时候我一定会还你……”
素瑶瞥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吗？”
“既然你是她的主人，仆债主偿天经地义，你有多少先拿出来，剩下的打欠条也行。”
这样的套路素瑶怎么感觉好熟悉，这掌柜的把提前消费拿捏的妥妥的。
她无奈的摊开手，表示一分没有。
掌柜气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这哪来的穷酸主仆，莫不是来跟他开玩笑的！
“你们要是给不出钱，那我就报衙门了！”
素瑶心里一个乐呵，报衙门还更好，恰好宋县令还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如今的情况实在是太被动，不管怎样她都没有证据证明这灵芝是本来坏的还是苏婉茹碰坏的。
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也不想再给县令添麻烦。
不过让她好奇的是，“这玉灵芝是从哪来的？”
听说没有办法人工种植，只能靠着吸收天地灵气破土而出。
想要找到一颗玉灵芝无异于大海捞针。
掌柜的抹了抹眼泪，紧接着声泪俱下，“姑娘有所不知，这玉灵芝乃是我妻子坟前出现的。
当初我还只是个穷酸书生没有钱替她治病，她病逝之后，我将她埋在最喜欢的一处后山上，那后山崎岖偏远，但风景是独好。
它长了五年，直到开花结果我才知晓原来这是玉灵芝，这玉灵芝只结了两朵，如今就剩这么一朵。”他哭得老泪纵横，“这可是我对妻子的念想啊……”
对妻子的念想，你还拿出来卖？
素瑶懒得拆穿他，苏婉茹手足无措的站着，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它这么珍贵，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你怎么赔？你连一分钱都没有！哎哟，我这命苦的呀，妻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就这么没了……”
苏婉茹咬咬牙，“有什么能快速赚到银子的方法吗？”
“有啊，这不都写在刑法上了吗？”素瑶幽幽地说了一句。
她说的话让掌柜顿时无法反驳，随后小心翼翼地掐笑道：“倒也不是没有正规的办法。”
于是掌柜的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无神镇。
“只要你们运气够好，一夜暴富不是问题。”
“真的吗？那我这就去！”苏婉茹提着裙摆兴致冲冲。
素瑶将人一把拉住，“你知无神镇在哪儿？”
她指着某个方位道：“在昌安城的最南面。”一路上苏婉茹听到过不少关于无神殿这个词，起初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听掌柜的这么一说顿时起了兴致。
她决定要自己将钱赚回来，不给主人添麻烦。
素瑶扶额，看来这家伙什么都不明白，从刚才掌柜说的话得知无神镇乃是城内最大的赌场。
虽然确实能一夜暴富，但倾家荡产也是一瞬间的事。
天色已晚，他们先回了宋宅。第二天，瞒着墨千珏和宋凝这俩正义使者，俩人悄咪咪地前往无神镇。
本以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冷不丁却被陆之言逮了个正着。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叫无神镇吗？”
两人摇摇头。
“不知道还敢去？”
素瑶：“有问题吗？”
苏婉茹：“没有问题。”
陆之言：“……”
“无神镇，就算是神仙下凡都要被剥一层皮才能离开。
无神镇无人管辖，就连官家都无法干涉。里面到处都是赌场黑市，不管是人是妖甚至是神仙，去到那都要遵守规矩。”
他顿了顿，“虽然里面标榜诚信，绝不弄虚作假。但有多少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所以呢？”
“所以？”陆之言轻笑一声，“所以就你们两个二愣子去还指望一夜暴富，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他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可不会因为是你们是女子而心软。
曾经有个修士年少轻狂，信誓旦旦想要进去大干一场。奈何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差点还被压了去，最后还是靠拳脚才勉强从里面逃了出来。”
金钱的诱惑，普通人抵挡不住，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气运能发横财，赌红了眼的赌徒多的是，更有甚者贩卖自己的肉体也要搏上一搏。
但也多的是反悔之人，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雇来的打手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连修士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素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位修士还挺厉害的嘛。”
“那是自然。”言语间有些许骄傲。
素瑶话锋一转，“但这人明显不就是玩不起吗？”
陆之言：……？
他突然沉默了，素瑶感觉到他的气氛不太对劲，忽然茅塞顿开，“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吧？”
陆之言的呼吸微滞，加大步伐径直往前走。
在她的死皮赖脸追问下，他终于回了四个字，“是我朋友。”
“无中生友？”
“……”
陆之言明显有些挂不住脸，干脆不理她直接一跃而起，跟她们拉开距离。
站在一旁的苏婉茹偷笑着看着他们二人，随后拉着素瑶的手小声说道：“主人别问了，陆大哥是担心我们才跟来的。”
素瑶才不相信他是因为担心才跟来的还说呢怎么这么巧被逮了个正着，八成因为心里还记着那笔账，所以想去一雪前耻。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三人便抵达无神镇，无神镇算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
第九十七章：赌场
正门口有个大石门，石门上雕刻着无神镇三个大字。
除此之外，一左一右还立着两座石像，石像的样貌很奇特，似鸟非鸟，似乎飞虎。素瑶凑近仔细一看，跟貔貅长得差不多，但好似又不太像。
陆之言看出了她眼里的的疑惑，“这是龙狮，此乃神兽，寓意好运缠身。”
至于为何要好运缠身，不用说也知道了。
身为赌徒，谁不想好运连连一夜暴富。
龙狮的头顶上方油光可鉴，已经被人摸秃了，可以看出来，这里的赌徒十分相信这个神兽能带来好运。
于是素瑶也跟风摸了摸。
进去就是一条一望无际的长街。
这里面不仅是赌场，同时还有黑市。
街道两侧，门口一次排开都站着不少守卫，守卫看起来膘肥体壮，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样子。
手里还拿着看起来很厚重的武器，素瑶看了看他们手里的大斧头再看着自己怀里的佩剑，顿时咽了咽口水。
惹不起惹不起。
无神镇处于黑白两道之间，他们遵守规矩，不会去惊扰百姓，同时也提供商家赚钱谋生的场地。
毕竟他秉着公平买卖的原则。
话虽如此，但若里面的店家搞小动作，其实受伤的还是他们冤大头。
素瑶压根就不相信赌这事情有公平公正来说。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是，这里不仅有赌场，同时还有酒家，集市等。虽然是个小镇，但看起来就像是个小世界。
这里的赌场赌局一般分为三种，有灵力比试，同时还有赌石，还有的是御剑飞行。很显然这里的赌注都是针对修士居多。
然而这类赌场的赌徒主要赌的是看谁输赢，就跟赛马似的，压哪匹马赢了就能赢到双倍甚至十倍的价钱。
价钱的倍数由甲方也就是赌徒定，倘若读对了一夜暴富真的不是问题。
但选择的倍数也跟押注的钱有关系，押注的钱越大能选择的倍数越大。
素瑶数了数自己口袋里的银钱，按照她身上带着这点钱来说，估计只能选择翻个一倍。
只能说这个赌场规矩设地实在是太好了，对富人太有吸引力，但同时也对素瑶这种穷光蛋很不友好，总的来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想想那五千两黄金的目标，估计连赢五个晚上都赚不到。
一夜暴富是别人的，赌场果然有良心只赚富人的钱。
因为穷人他根本就不稀罕。
“咱们真的要去吗？”
都来到这里了，苏婉茹才一开始有些后怕，毕竟她以前跟在云母身边，云母经常带她出入这种嘈杂之地。
她看过太多眼红的赌徒，倾家荡产只是小事，最后连命都搭进去，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继续赌。
金钱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人对钱的欲望无止境。
素瑶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定然是不会退缩，况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身上带的钱还是帮宋老爷办事赏的。
不得不说赌场的气氛就是不一样，这么多银票，平时抠抠搜搜一个子都不舍得花的素瑶，来到这里反而是大方起来，仿佛钱只是数字。
苏婉茹抓住素瑶的手激动万分，“给主人添麻烦了，主人的大恩大德，婉如没齿难忘！”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素瑶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苏婉茹之所以会进医馆，不用想也知道多多少少跟她是有点关系，虽然她知道掌柜的很有可能是在讹人，但是能给她长点教训也是好的，于是素瑶没有拆穿。
至于会来无神镇嘛........
那当然是玩乐至上了，在宋宅躺了这么久，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再往后就要跟着墨千珏他们踏上继续寻找大妖之路了，提前放松下心情，更有助于身心健康。
至于钱嘛.....能赚到就是更重要了！
“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帮您瞒住，不会让墨大哥和宋凝姐姐知晓！”苏婉茹在她身边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早已摸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墨千珏是素瑶的大师兄，也是兄长的存在，虽然素瑶偶尔会冲动行事，但还是很听他的话。
至于陆之言.......
虽然素瑶也听陆之言的话，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倘若被俩人知晓素瑶跑到赌场，定然是要训斥一番。
素瑶对苏婉茹的胳膊肘向内拐表示十分欣慰，好孩子已经成功的被她带偏了，以往她若是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坏事儿，苏婉茹定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拦，还时不时把墨千珏挂在嘴上，跟小学鸡似的，想要告状。
她为此百般无奈，甚至还有把人直接送到墨千珏身边的念头。
周围的气氛炒的火热，赌徒们个个涨红了眼，叫喊声此起彼伏，把素瑶本来平静的心也给感染地蠢蠢欲动，她撸起袖子，准备跟着一起下注。
“清风剑派弟子不允许沾染陋习。”
陆之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打断，素瑶满脸问号，“那你跟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看看热闹罢了。”
素瑶：“........”总感觉你在骗我，但是又没有证据。
“清风剑派确实是有这一条门派训诫，但有一句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素瑶朝他挤眉弄眼，一副“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表情。
陆之言双手负于身后，“这条规矩是我定的。”
此话一出，素瑶傻眼，这人可真是够狠的，看来之前他在这里被骗的不轻，真是可惜了，他狼狈的样子自己没能看到。
素瑶还想着怎么带苏婉茹赚钱，更何况还有陆之言在，以他的眼力，不说赚大钱，赚个小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玉灵芝一事儿只是个幌子罢了，大不了让宋青玉这小子出马，工具人亮出县令儿子的身份，若是医馆掌柜有眼力就该知道怎么做。
素瑶激动得大声嚷嚷：“来都来了来都来了！就让我们玩玩嘛，掌门还跟我们说过呢，做人要及时行乐，你说对不对陆大哥？”
陆之言吐出冰冷的“不对”二字。径直朝着最热闹的赌场走去。
只见他跟庄家在交谈些什么，素瑶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对她们说不行，又一个人跑去下注是几个意思？
第九十八章：参赛
素瑶连忙也跟了上去，拉着陆之言一副揶揄之色，“只需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啊你，我要告诉墨哥哥！”
跟在一旁的苏婉茹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附和道：“就是就是。”
“二位也是来参赛的吗？”旁边的庄家对着陆之言问道。后者点点头，“她们二人也跟着参赛。”
“参赛？”
“参什么赛？”
素瑶和苏婉茹俩人一头雾水，但是不管怎样，算是也参与了赌。
她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定不会让门派知晓，有辱师门。
陆之言取下手里的参赛牌，从容自若道：“你们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一没下注二没押宝怎么能叫赌？这叫赚钱罢了。”
两人听的一愣一愣地，丝毫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之言将两人的参赛牌分别递到她们手上，给俩人解释道：“我们是参赛者，虽然不能跟赌徒一样下注，但只要比赛获得前五的名次，就能得到赏金，若是拔得头筹，赏金越高。”
庄家最爱雇佣新人参赛，毕竟老手的实力在大家眼里已经有了个底，赌徒一般会压注在他们身上，对于新的赛参者，他们一般绝大多数都是观望的状态，虽然也有不少赌有黑马存在，但大多数都是压的小钱。
新人若是能拔得头筹，庄家肯定会大赚一笔，所以自然的给他们的赏金就会越高。
素瑶看了下，第一名足足有一千两黄金，第二名五百两，第三名三百两，第四名一百两，第五名五十两。
每次参赛的人数有二十人，这么看来他们一下就占了三个名额，能拿到赏金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素瑶浑身充满干劲，对于不用花一分钱还能赚到钱来说，她必定会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毕竟金钱就是力量。
“我们参加的是御剑飞行赛，顾名思义，谁先抵达终点，谁就先获胜。”
苏婉茹是妖，本应不能在众人面前露脸，但恰好这里跟无量城相似，都是夹杂在黑白两道之间。
再加上她戴上帏帽不漏出兽耳的话，就没人能认出来，就在刚才，素瑶早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妖人。
在这里，只要能掏出钱来，管你是人是妖还是神仙。
陆之言看着俩人斗气满满，仿佛第一名势在必得，不由得泼冷水道：“虽然比赛看似简单，但是比赛的过程会经过许多盲区，参赛者大多数也是背后有势力之人，有的甚至会在比赛中进行干扰，为的就是让内定之人取胜。”
御剑飞行看似简单，以速度取胜，但是多的是背后有黑手在操控，虽然每次上场有二十人，但是真正的参赛选手可能五人都不到，多的是一些陪跑的选手干扰其他人，只为了自己人取胜。
再加上场外还能下注，有势力的东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然而吃亏的都只是他们场外的门外汉，什么都不懂凭运气下注，到最后输得倾家荡产，啥也不剩。
素瑶嘿嘿一笑，“怪不得陆大哥让我们也跟着参赛呢，咱们自成一派，二保一，前五一定有我们的位置。”
论御剑飞行术，素瑶相信没人能比得过陆之言。
此话一出，苏婉茹本来担忧的脸色瞬间变的明朗起来，她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不是我们，只有陆大哥。”素瑶拍了拍陆之言的肩膀，用十分豪迈的语气说道：“你就是我们全队的希望。”
莫名变成全队希望的陆之言表示无语，他只不过是想借机教训一下这些不良气风罢了，没想到居然变成了加入他们。
他将素瑶的手无情的拍开，“多此一举。”
素瑶：“哇哦，我就知道陆大哥最厉害，一个人也能勇夺第一！”
苏婉茹附和道：“陆大哥好强！”
在这股莫名的崇拜者中，陆之言不知怎的莫名的迷失了初衷，甚至还加入她们的商讨策略中。
“那我就勉为其难，夺个第一。”
“陆大哥太棒了！”
“我们相信你！”
这一招是素瑶教的，美曰其名为捧杀。
百试百灵。
商讨好策略之后分工完毕，陆之言的天下第一剑太过显眼，剑的名气在外，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但是不排除有懂行道的看出来。
于是，素瑶咬着牙将手里仅剩的一点私房钱拿出来接济他，她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真的是一滴也没有了。
三人在黑市转了一圈，陆之言本是想随便挑一把，被素瑶极力拦住，毕竟自己的钱都砸到他身上了，还指望着他能带领大家发家致富，所以她精挑细选，三寸不烂之舌跟摊主讲价。
最后摊主无可奈何直接大手一挥，将佩剑直接塞到素瑶手上，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摊子收拾头也不回的跑了。
素瑶愣了半晌，随后笑开了花，朝着摊主挥手告别并且大声喊道：“下次我会再来光顾的。”
前者听到这句话狼狈地摔了一脚，冲着她大声哭嚎道：“您可别来了！”
省了一笔钱的素瑶快乐地哼着小曲儿，御剑飞行比赛还没开始，于是心安理得的在黑市继续逛上一圈，虽然他们的钱只能买到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是丝毫不影响女子天生喜欢逛街的天性。
前方有一处不起眼的摊位，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素瑶也跟着上去凑热闹。
挤进去一看，摊位上摆满了石头，石头形状不一，但是都是毫不起眼的样子。
只见地上蹲着个男子，像挑西瓜似的挑挑拣拣，时不时拿起来仔细端视，周围的人正在等着他，时不时的催促道，“挑快点啊.....”
“别吵，你们想看自己买！”
围观的群众也是看个热闹，但是无人上手，毕竟赌石这玩意儿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玩，他可比其他赌局还要让人上瘾，只有人傻钱多才会选赌石呢。
然而人傻钱也不多的素瑶跃跃欲试，这不就跟开盲盒一样吗？作为盲盒终极爱好者，怎么能错过？
“一颗五十两银子.....这也太贵了吧，掌柜的再少点吧。”
第九十九章：赌石
素瑶尝试着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儿开始砍价，奈何一开始就遇到了滑铁卢。
摊主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此时正翘着二郎腿晃着椅子，听到素瑶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回答道：“不议价，爱买不买。”
一般敢如此硬气的说出这句话都是生意好到不愁，然而眼前这个摊位显然不是，这么多人围观，肯下手的人却寥寥无几，看来摊主已经是摆烂了。
这让素瑶更是感兴趣。
“买！”素瑶十分豪气地下手，旁边的围观的百姓看这小姑娘长得水灵，不忍心让她被骗，于是开始劝说道：“这可是赌石，一不小心血本无归哟！”
“是啊，昨天有个姓张的小伙，一下子买了十颗呢，最后开出来九个下级灵石，还有一个才是中级灵石，那点钱都够买一颗高级灵石了。”
“别说他了，你看看那位范公子，一下买了五十颗，才开出一颗高级灵石！”
最低品质的高级灵石市面的价格是五百两银子，中级灵石是五十两银子，而低级灵石不值钱，五两银子都算高价，市面上大多数已经把价格压倒二两银子。
总得来说确实是亏，但若是买十颗中一颗高级灵石，那就能回本了。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大致也只有十两银子左右，这一天就能赚一年的生活费，想想确实是很让人心动。
素瑶不顾劝阻，一意孤行的要下手，摊主站起身子，挠了挠胸口，散漫的来了句，“要多少？”
“一颗。”
“就一颗！？”
“嗯，一颗不卖吗？”
“卖......”
素瑶还没开始选，旁边看热闹的一群人已经有不少摆摆手哄然而散，赌石一般都是十颗起拍，毕竟没人敢肯定自己能一颗就中，连续买几颗开出高级灵石的概率比只买一颗大多了。
面对素瑶这种只买一颗的，摊主还是鲜少遇到，毕竟赌石也不是一般人都玩的起的，一颗石头五十两银子，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开出来是只值二两银子的低级灵石，没有多少人愿意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赌石属于穷人不会买，富家公子一买一大堆，对于只买一颗的人来说，纯属是刚入行买来玩玩的。
摊主收了钱，素瑶一开始蹲在地上悉心挑选，对于赌石，她也是只听过没开过，横竖这玩意儿都是靠的运气，于是干脆闭上眼，随手拿了一颗。
苏婉茹看她选的如此干脆利落，犹豫地拉着她的手嗫嚅道：“这可是咱们全部的家当呢，主人要不然还是仔细挑挑吧。”
素瑶把玩手里的石头，装模作样的敲敲看看，最后发现自己对这一方面确实是一窍不通，想自己也算是半个非酋，于是直接将石头丢给她，“我手气好像不是很好，要不然你选一个？”
苏婉茹拿着手里的石头仿佛烫手的山芋，“这这.......不好吧？”
“没事，大胆选，反正这钱咱们也不亏。”
这银子本来是打算给陆之言买佩剑用的，奈何遇到好心的摊主直接送了，横竖这钱都是赚的，花掉也不心疼。
陆之言一直默默地跟在素瑶身后不说话，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当初为了追他还五文钱的两个烧饼，一直在他身后尾随了三天，直到他把买来的两个烧饼塞进她嘴里，才肯罢休。
如今五十两银子跟流水似的往外洒，半点也不见心疼的样子，这就是债多不压身？
苏婉茹拿着素瑶递给她的石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决定把石头放下，换上一颗看起来灵气比较充沛的。
“这颗可以吗主人？”
“可以可以。”
素瑶极为敷衍回答，随后将石头递给摊主帮忙剖开。
既然身上都背负了五千两黄金的债务了，这区区五十两银子她还会在乎吗？很显然是不会。
不知是否被这里的气氛感染，素瑶对金钱的概念越来越阔绰了，敢来赌场的人绝大部分手上都拿着几百上千的银票，很多赌局也有最低压注金额起步。
五十两银子算是最低档次了。
想想御剑飞行比赛第一名奖励是一千两黄金，这点钱在它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总得来说就是，她已经飘到忘乎所以了。
摊主将素瑶递过来的赌石在手里掂量两下，随后轻笑一声。
看来真的是门外汉罢了，单凭他开过的赌石比她们走过的路还多，他敢肯定这一块是低级灵石不错了。
“确定了这一颗，我一旦下手就不能再换了。”
素瑶点头。
“真的确定了，不管开出什么都不能退货。”
素瑶再次点头。
“真的真的确.....”
摊主的话还没说完，被素瑶打断，“真的真的确定了，你快开吧，就算是低级灵石我们也认了。”再磨叽下去，天都黑了。
说完，还有一股“有钱不赚你是不是傻”的目光凝视他，摊主语塞，于是闭上嘴巴埋头操起工具开始切石。
他先用铁刷在石头表面刷上一层，随后放在太阳底下观察。随后还用笔在上面划了一条线，小锯齿沿着这条线切下去，石头一分为二。
操作的步骤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就连陆之言也凑近去瞧。
“怎么样，这石头！”苏婉茹意兴盎然，显然很想知道自己挑选出来的石头到底能开出什么品质的灵石。
只见摊主摇摇头，一脸的意料之中，这石头不管是色泽还是材质，看起来都是低级灵石，虽然不排除剩下的一半有高级灵石的潜能，但这概率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石头的一半将其打磨好，露出灵石的表皮，是半颗低级灵石。素瑶将摊主手中已经磨好的灵石接过，放在手心把玩。
苏婉茹一脸的失望之色。
素瑶安慰她：“这还是挺好看的嘛，可以拿来做耳坠子呢。”
灵石的颜色很清透，打磨成形做耳坠子想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苏婉茹仍是一脸不高兴，五十两银子，都能买一对金坠子了。
还剩下一半，不用猜想也知道是低级灵石，于是摊主并没有小心翼翼，直接大刀阔斧地将表皮磨掉。
一刀下去，露出淡淡的紫色，紧接着，更浓郁的紫色显露出来。
第一百章：冤大头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高级灵石？”
他的这番话惹来不少人停驻观看，一个个伸长脖子，确定这是高级灵石不由得打趣道：“哎哟，居然能开出高级灵石，看来你这摊位也不尽是水分嘛.....”
“这是买了多少才开出来的一颗高级灵石啊？”
摊主似也是难以置信道：“.....一颗。”
“什么？”
摊前的一男子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上来讨要说法，“当初我在你这里一下子开了五十颗，就出来一颗高级灵石，你跟我说这娘们儿只买了一颗就开出来高级了？”
素瑶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原来他就是买了五十颗才开出来一颗的冤大头。
摊主无奈的摆摆手，讪讪道：“人家运气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不是你跟她们串通好的，想吸引更多的生意来不成？”那名自称买了五十颗赌石的男子一脸怒色，目光在俩人身上狐疑地流连。
得知开出高级灵石，素瑶也感到震惊，“这灵石还能这么长？一半是低级一半高级？”
“这.....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一块石头就是一个本体，灵石会吸收天地灵气，随而升高阶级，一颗低级灵石需要经过十年的时间才能进阶成中级灵石，中级灵石需要百年的时间才能进阶成为高级灵石。
他之前倒是开到过一半儿是低级灵石一半是中级灵石的赌石，但是这一半是低级一半是高级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得不说这新人运气还是挺好，虽然只有半颗，但是仍是血赚一笔。
男子似乎是不信摊主说的话，于是将他手里的半颗高级灵石抢过来，“哎哎你这人干嘛呢，这可是我们的！”
“知道是你们的，我看看还不行吗？”男人没好气的说道，这名黄衣男人的名字为范候畴，在无神镇也算是小友名气，不为其他，只因人傻钱多，运气又衰到炸。
如今无神镇上的赌徒们早已将他看成了风向标，但凡他押注哪个，反着买准对。
他运气实在是太衰，让东家一度认为此人是装傻充愣来砸场子的，好在他钱多，花钱如流水似的基本每天都会来无神镇闲逛。
在打听出他是城主的儿子之后，东家的心刚松懈下来没过多久又提了上去，再这么让他亏下去，城主找上门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每次伺候他比伺候谁都难，输太多又怕惹不起，让他赢太多又怕他容易上瘾。
最后只好内心默默祈祷这位小少爷能遇到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别有事没事儿就来无神镇，这尊大佛他们伺候不起。
卖赌石的摊主自然也是认出此人，除了名的“倒霉公子。”
当初连续买了四十五颗赌石，开出来的居然清一色的都是低级灵石，摊主都看傻眼了，于是拿钱消灾，果断的又送了他五颗。
并且谆谆告诫他不要再来了。
四十五颗都是低级灵石，把他的名声都搞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奸商，故意只卖低级灵石。
他心里有苦难言，但凡他能有如此之本事能猜得出哪块是低级灵石，他还至于在这卖什么破赌石吗？
不得不说这位范公子是真的时运不济，摊主随随便便拿的五颗赌石都能开出个高级灵石，和三颗中级灵石。
好在童叟无欺，绝不掺假的口碑是保住了，但是这事儿传出去，他的生意一落千丈，百姓们路过他的摊位都是绕道走。
打工人实惨，欲哭无泪。
范候畴拿着一高级一低级灵石合在一块儿，确定是一颗赌石出来的。
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大手一挥，身后的下人十分默契地走上前，他手里端着一个漆盘，漆盘之上盖着一块红布。红布一掀开，元宝状的银子罗列地整整齐齐。
“再来五十颗。”
漆盘之上银两敲好够数，小厮将银子端到摊主面前，摊主一脸的难色。
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范公子还是把这些钱留着去别的地方看看，保准比我这里赚的多！”摊主显然是不想做他的生意。
范候畴大手一挥，十分阔绰道：“没事，爷有的是钱。”说完直接蹲下来仔细挑选赌石。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这位范公子这次能开出什么花来。
“范公子加油！”
“相信您一定能挑选出一块儿高级灵石的！”
范候畴一边埋头仔细挑选，还不忘抬起头给帮他加油助威的人表示感谢。
素瑶：“........”五十颗挑出一颗，这难道不是诅咒吗？
看着逐渐增多的围观百姓，很显然这位范公子在无神镇的知名度不低。
毕竟比起当赌徒，还有一类是喜欢看热闹之人，一边嫉妒他的资金雄厚，一边嘲笑他运气差到爆棚。这股落差感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巴不得围在他身边，从他身上找到乐趣。
“主人主人，这灵石是我们的了？”
素瑶不禁轻哼一声，“是你的，拿去抵债吧。”
苏婉茹捧着热乎的灵石呆呆看了好几眼，五十两变成五百两，直接翻了十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冲充斥大脑，她幸福地快要晕过去。
“那....那我们把这颗高级灵石买了，用换来的钱再买石头，这样就能源源不断的生钱了！”
素瑶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前提是要开出高级灵石才算赚，这回是运气好罢了，咱们见好就收。”
苏婉茹乖巧地点点头，不知为何，她能看到这些赌石上围绕的气息，有的石头上气息浓郁，有的则是微乎其微。
她的目光朝着埋头挑选的范候畴看去，只见他挑选出来的石头本体上围绕的气息都很弱。
范候畴埋头认真挑选了几十颗，最后累地站直了身子，直接对着摊主指点江山，“这个这个这个......”
他每指到哪个，摊主就帮他收拾好放在边上，与此同时，他还偷偷的将自己认为品质还算不错的赌石瞧瞧给他替换进去。
别的老板都是担心自己的钱被买家赚去，而他生怕这位公子赚不到钱，每一块石头他都精心挑选，比自己选石头还要认真。
每一块赌石只有巴掌大小，五十颗赌石堆积成一座小山。
第一百零一章：下次就别来了吧……
这些石头都够他磨一整天的了，于是他把摊前的牌子摘掉，暂停开业。同时更害怕的是万一又来个跟这位姑娘一样运气爆棚的客人，一下子挑中颗高级灵石。
到时候这位范公子心里不平衡，一气之下将他的摊子砸了该如何是好。
“范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帮您把石头开出来。”
范候畴的身后有仆人找来一张椅子，他坐在上面敲着二郎腿气定神闲，面色豁然，似乎是十分肯定自己选中的这些石头一定能有中的。
他给摊主竖起了两根指头，“我知道自己运气差，所以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开出两颗高级灵石，就够了。
比起上次，这次只是多加了一颗，这不算过分吧？“
摊主谄笑一声，”当然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虽然赌石十有八九都是亏，但是五十颗中两颗的概率还是挺高的，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是他亲自挑选放进去的，别说两颗，估计五颗都不成问题。
一开始，摊主信心满满地将石头切割之后开始打磨，第一颗出的就是中级灵石，他兴奋叫道“范公子你快看吗，开门红！”
“不错不错，继续开！”
素瑶等人在一旁看热闹，本以为开门红说的是高级灵石，凑近一看居然只是一颗中级灵石罢了。
摊主看众人露出“就这”的嫌弃之色，并没有因此感到难过，反而是满心欢喜地哼着小曲儿。
天知道当初连开四十五颗赌石都是低级灵石，他心里有多绝望。
然而他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第二颗，第三颗.......乃至第二十颗都是低级灵石，此时他的心态有些绷不住了，但是又看到地上还有一半的灵石没有开，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事，一定可以的！”
素瑶看着摊主这般，不由得有些好笑，苏婉茹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堆石头，沉默不言。
一直开到第四十四颗，仍是不见高级灵石的半点影子，摊主的心彻底的凉了，他讷讷地看着一地的低级灵石，唯有五颗是中级灵石。
他面红耳赤，紧张地看着对着范候畴说道：“范公子......要不然这些灵石我都按照正常价格卖给你算了。”他声音如细蚊，面色十分委屈补充道：“下次就别来了吧....”
范候畴：“.......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给我继续开！”
他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摊主手里的赌石。
摊主呼吸一窒，磨石头的手都经不住开始颤抖，他摸了摸额角的汗，决定把这些赌石全都卖出去之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
苏婉茹欲言又止地盯着剩下的五颗石头，小声地拉着素瑶说道：“我看这里面一颗都没有。”
素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主人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什么？”
苏婉茹拉着她，指着地下一堆赌石说道，“这些石头上面都漂浮着一层雾。”
素瑶照着她的说法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那堆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石头，并没有看到她所说的有一层雾，但是她并没有纠结这个，反而眼前一亮。
“这位公子。”素瑶上前一步。
范候畴将目光放到素瑶身上，本来没好气的脸色瞬间变的缓和了些，“这位姑娘，找在下何何事？”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素瑶拉着不情不愿的苏婉茹上前，“把剩下没开过的五颗赌石换掉，由我们来帮公子选，倘若五颗当中一枚高级灵石都没有，那们我们将这颗把这半颗高级灵石送给范公子。”
范候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剩下的五颗里面没有一颗是高级灵石？若是开出一颗，也比你的那半颗强吧。”
素瑶和苏婉茹同时沉默了。
素瑶沉思片刻，于是继续说道：“那要不然这样吧，一颗，一颗怎么样？我们帮你替换一颗赌石，倘若开不出高级灵石，我们就赔给你手上的这半颗。”
无神镇赌徒居多，但是骗子也不在少数，范候畴满腹狐疑，随后一脸警惕之色，目光时不时看着她俩，时不时又看向摊主，越发怀疑这群人是一伙的。
“不行，本公子就要选自己挑的石头。”
看着他油盐不进，素瑶咬牙切齿，这是个什么绝世大聪明，真是人傻钱多。
她心思兜转，最后想到了个好主意，“要不然这样吧公子，借我二百两，拿这半颗灵石抵押成么？”
一个高级灵石的价格是五百两，半颗的价格是二百五十两，想想还能小赚个五十两，范候畴犹豫片刻，随后招招手唤来仆人，仆人将银子递上。
于是，素瑶又买了四颗赌石，让苏婉茹去挑。
这边，范候畴挑选好的五十颗赌石总算全部磨完，摊主的发髻和后背被汗水打湿，但却不是热的，而是被吓得一头都是冷汗。
不愧是传闻中的手气贼差的“倒霉公子”一连开的都是低级灵石，摊主甚至还怀疑，前面开出的几枚中级灵石不会都是他帮选的吧？
“什么？一颗都开不出？你这破店看我不把他砸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摊主连忙求饶。
“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串通好吸引客人上当受骗！”
摊主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三寸不烂之舌解释，当范候畴仍是不听，来往的百姓纷纷往这边看过来，指指点点。
更有甚至说要告到东家那边去。
摊主心里苦得呀，本来生意就不好做了，这下更好了，还被诬陷有同伙。
“分明是你的手气太差了啊！”他愤然，仰天长啸。
把范候畴吓得一愣，随后整个人浑身的气势骤变，随后竟是当众哭了起来，“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的手气就这么差！你们欺负人.....”
情词恳切，声泪俱下，让在场之人皆为动容的同时也莫名的觉得有些想笑。
摊主于心不忍，强忍着心痛咬牙道：“这些石头按照开出来的品质价格卖给你好了！”
“谢谢你。”范候畴感动地痛哭流涕，“但是比起我，你更需要这些钱。”
摊主：.....?怎么突然感觉心好痛？
第一百零二章：新人运气
“我们挑好了，就要这些。”
素瑶将苏婉茹挑好的灵石放在摊主手上。
摊主掂量了下，于是又讲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不管开出什么品质的灵石都不能.......”
素瑶没等他说完连忙点头如捣蒜，再三表示自己会坦然接受任何后果，并且不会做出像范候畴一样恼怒的威胁勾当。
被点到名字的范候畴站在一旁傲气凌然，他就不信了，自己千挑万选的五十块赌石都比不过她们选的这四块石头。
摊主的手已经磨的有些麻木，像素瑶这样的客人他也遇到过，一开始凭借运气开出高级灵石，尝到甜头之后开始疯狂着迷，妄想着能继续赚更多的银子。
到最后都是把本金又输回去。
输完之后又开始骂他卖的假石头，里面根本没有高级灵石。
摊主心里那个苦呀，心里比六月飘雪还要冷。
不干了，不干了.....心里默默发誓卖完这一批石头再也不干了，还不如回家放牛。
他将手里的第一块灵石开出，整个人傻了眼，“这........”
“是高级灵石吗？”苏婉茹凑上去看，打磨好的石头泛着点点紫光，是高级灵石的色泽。
她松了口气，随后笑了起来。看来她选的不错，按照石头上面覆的雾气越浓，代表着灵气越重。
高级灵石的灵气最为浓郁。
范候畴闭着眼睛坐在木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不是说我打击你们，想来你们的手气也就比小爷我好了这么一点。
你们之所以一开始运气这么好，只不过是因为新人手气罢了，如今还想开出高级灵石，怕是回家做梦会快些。”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站在他身后的小厮弯着腰，小声地在他耳旁提醒道：“少爷，是....高级灵石呢。”
“高级灵石？什么高级灵石？”
他睁开眼，猛地站起身子，目光在触及到摊主手上的那抹淡紫色时，他不淡定了。
“给我看看。”
摊主咽了咽口水，这下好了，更说不清了。
他一脸难为情道：“范公子，我跟这位姑娘真的不认识......”
“少废话，给爷拿过来！”
范候畴急地一下子抢过他手里的灵石，放在光下仔细端详，随后两眼发愣，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问向身旁的小厮，不确定道：“这是高级灵石？”
小厮哆嗦地点点头，害怕地后退一步，“是的，少爷。”
“你说这是高级灵石？”他似是不相信地又再问了一遍，身旁的小厮直接双腿一哆嗦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是的，少爷……”
“我去你的！”
范候畴一脚往小厮身上踹过去。
“哎哟！”
“我的脚还没碰到你呢，叫什么？”
小厮知道自己叫早了，连忙捂上嘴讪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提前预判嘛。”
“预你个头！”
然而范候畴也没跟他计较，只是看着摊主手里的玉石假装一脸平静道：“新人运气可以理解。”
话是这么说的，但脸色仍是不甘。
苏婉茹捂嘴偷笑。
他长腿一翘，豁然爽朗道：“继续开，爷倒要看看，究竟还能开出多少颗高级灵石来。”
“好……”摊主木讷的应了声，随后继续将手里的赌石磨开。
一连开出两颗高级灵石，想来这两位姑娘的运气也算是极好了，要知道他这里的最高记录是连续开出三颗高级灵石，但前提是那位客人也买了不少的赌石才碰到这样的概率。
剩下的不出意外，都是低级灵石了。
他卖石头也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切都是靠运气，要不然他早就发财去了，何必在这里起早贪黑，时不时还要被客人辱骂他作假。
当他打磨出第二颗石头的时候，整个人又愣住了，手里的模具掉在地上，他似是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
范候畴的声音极为嘹亮，“这次怎么也应该是低级灵石了吧？我就说嘛，她们哪来如此天大的运气能开出这么多高级灵石。”
说完还不忘安慰她们道：“想当初小爷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运气好的很，这运气用完了手气自然就变差了，可以理解。”
摊主：……好像您就没有运气好过的时候吧？
“这是高级灵石啊！”
他不死心的又开了一颗，结果开出的还是一样的淡紫色，晶莹剔透。
摊主咽了咽口水，眼里有些发懵，似乎是已经认不出这到底是高级灵石还是低级灵石了。
如果是高级灵石的话，他手里怎么会一连开出三颗？如果是低级灵石的话，怎么会是这样的色泽？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他手里的灵石顿时轩然大波。
“这假的吧！”
“这该不会是老刘请来的托吧。”
摊主老刘欲哭无泪，“拖个球啊拖，我知道哪颗是高级灵石的话，我还来这卖什么石头！”
此话听着倒是有几番道理。
陆之言挑了挑眉，显然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范候畴更是不淡定了，他对着那两块新开出来的灵石闷声不吭，气势汹汹地随手从摊位上拿了一颗。
“给我开！”
老刘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素瑶，素瑶点点头，对他插队的行为表示随意。
于是老刘将范候畴手中的灵石率先打磨，露出灰扑扑的色泽，裸露出来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低级灵石。
范候畴心里郁闷至极，叉着腰若有所思，眼见她们二人挑选的灵石还剩两颗没有开，于是她随手从中拿了一颗。
“先开这颗。”
不得不说，这位范公子运气还真是好。
苏婉茹看着他刚挑出来的灵石面露同情之色，随后在素瑶耳边小声的说道，“那颗灵石上面的灵气是最稀薄的，可能是一颗中级灵石。”
她这么一说，素瑶倒是听出来了，这里的高级灵石恐怕已经被选完了。
看着这成堆从百上千块石头还没卖出去，如今高级灵石已经被她们全部挑走，也就这么三四颗。
果然能赚钱的概率小的可怜。
如苏婉茹所说的，第三颗赌石打磨出来是一颗中级灵石。
这下让范候畴心情好了些许，他不由得又安慰自己。“新手运气，新手运气……”
第一百零三章：真的没钱
这一连挑出两颗半的高级灵石，若说不是拖还真的有人不信，但也不排除她们运气是真的好。
只要不全都是高级灵石，他的心情就不至于这么差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摊主老刘的心跌宕起伏，终于只剩最后一颗了。
磨完他就把摊子给收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缓一缓再来。
他心情没有之前紧绷，颇有一股摸会儿鱼就能下班的轻松感。
他甚至还吹起口哨，一边说：“这一下子开出了两颗半的高级灵石，说出去呀，能吹好几年了，两位姑娘手气可真是好。”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羡慕起来。
两百两银子一下翻身变成了一千两，还没算上这颗中级灵石和尚未打磨出来的石头。
真是稳妥了。
赌石的价格有三档，低中高，分别对应着五两，五十两，五百两。
每个档次对应着能开出灵石的概率。
他这个摊子卖的都是五十两一颗，所以绝大部分的赌石里都是中级灵石。
说来这位范公子手气是真的衰，自从他上次开完五十颗赌石之后，剩下的顾客，但凡是随手拿一颗都能开出中级灵石。
看来坏的都被他挑走了。
这次一来，好家伙，又挑出这么多低级灵石。想必如今他的摊子里剩下的石头十有八九都是中级灵石了。
想来他得举个牌子才行，让大家都知道，这位倒霉公子已经替他们将霉运全部都挑走了。
赌石在无神镇并不是很畅销，毕竟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平本。百分之十五的概率是亏本，只有百分之五的概率能抽到高级灵石。
然而，运气这东西还真不好说，谁都想搏一搏。
当最后一颗赌石，磨下去的第一刀时，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妙，第二刀第三刀……
直到灵石的一大半面积都裸露出来，他心尖一颤，磨刀掉在地上。
面上惊恐万分，“这这……怎么又是一颗高级灵石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轩然大波。
“这什么好运气呀！居然一连开出这么多颗高级灵石。”
“是啊是啊……”
“我也买一个……”
“给我开两个！”
“……”
要是放在平时，老刘肯定乐呵着收钱，但此刻他完全不敢说话。
范候畴看着他手里最后一颗高级灵石惊讶的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作弊了！”
“作什么弊呀，这石头可是我仔细挑选的呢。”苏婉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素瑶也点着头，“莫不是玩不起？”
“玩得起玩得起……”老刘擦了把冷汗，尴尬的笑着将刚开出来的灵石都递到了她们手上。
仿佛烫手的山芋，干脆利落。
随后他急急忙忙的将摊子一收，全都堆到推车上直接跑路了。
这石头他是卖不下去了！
素瑶看着手里的三颗半高级灵石，眼睛直发亮。紫色中间掺杂着一枚淡蓝色的中级灵石，那是范候畴抽到的那颗。
范候畴盯着那抹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目光呆滞一脸平静的问着身旁的人，“所以这不是石头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吗？”
小厮咽了咽口水，眼睛闪烁，随后呐呐地应了一声，“也……也许吧。”
虽然终究是不忍心欺骗自家公子。
“少爷，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府吧……”
素瑶等人从摊位离开，苏婉茹将灵石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抢了去，她刚想打趣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抢。
这不，怕什么来什么。突然间，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手里提着大刀，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
素瑶连忙带着苏婉茹往陆之言身后一躲，露出小脑袋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我们身上可没有钱！”
“真的没钱！”苏婉茹附和道。
被推在前头的陆之言忍不住扶额，这明显掩耳盗铃，当别人是傻子吗？
来人想抱拳行礼，手中的大刀随着他的动作往前一晃，两人无草木皆兵一般，慌忙想要跑路。
然而男子再一次拦住了去路。
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此人身手不凡。
陆之言拦在他面前，缓缓问道：“找我们有何时？”
“傲爷有请。”
傲爷，黑市的老东家。
陆之言颇有耳闻，想必是她们太过招摇，引起他们的耳目了。
陆之言薄唇紧抿，片刻后随后淡淡地说了句：“带路。”
一行人跟着黑衣男子的步伐，素瑶在陆之言耳边小声问道：“傲爷是什么人？”
“东家。”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东家，同时也是操控无神镇整个赌局的幕后之人。
看来是幕后老板了，他们前脚刚离开摊位，后脚就被请来，看来这无神镇四处都是暗插有眼线，想来这位傲爷应该是这里的老大了吧。
苏婉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我们的灵石会被他拿抢走吗？”
素瑶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小胳膊细地轻轻一捏就断，语气确实十分豪横道：“管他什么爷的，敢抢我们的灵石，那就从我的尸体踏过！”
前头带路的黑衣男子听到他们说的话，抽了抽嘴角。
不由得说了句，“放心吧，我们傲爷不会做这种勾搭。”
更何况整个无神镇都是他的，几颗高级灵石罢了，根本没有必要特意来将人请走。
几人行至一处后院，穿过院子来到厢房外。
黑衣男子敲了敲门，语气恭敬，“傲爷，客人到了。”
沉寂片刻，屋内才响起一声沉稳的中年男音，“让他们进来吧。”
黑衣男子对他们颔首示意，随后径直走了出去。
屋内是古香古色的装饰，乍看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仔细一看，却不难看出这里的一桌一椅，甚至连地上的木板，用料都是极好。
低调奢华。
珠帘之后，一名男子正躺在雕龙凤呈祥的紫檀床上，手里拿着一杆烟斗。
听见脚步声，他懒怠地睁开眼。
看到屋内出现的三人，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对着烟嘴吸一口，烟雾缭绕。半眯着眼睛不难看出里面的精明之色。
看来是实打实的商人了。
毕竟是这里的东家，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第一百零四章：玩不起
于是素瑶率先开口，“傲爷好。”
他淡淡地应了个字，随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原来就你们两个黄毛丫头。”
此话颇有瞧不起的意思，但却让素瑶松了口气。
敌人的轻视并不可怕，反而更有利于她们伪装。
她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小姑娘的声音还带着怯生生地颤音，“不知道傲爷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我们兄妹三人第一次来到无神镇，本来是想找爹爹来的，奈何被那石头吸引了过去，没想到居然能开出这么好看的灵石。”
听到这话，傲爷眼里不屑更是多了几分，他敲了敲烟斗又深吸一口，随后突兀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尽是褶皱。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听说你们还参加飞剑大赛，想来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他明晃晃的把素瑶的刚说的话拆穿了，跟如此精明，城府之深的人说话，可真是费脑子。
在那老狐狸的精明眼力之下，素瑶摊牌了，“是，我们没有钱下注，于是只好这般。”
“三位看起来并不是贪财之人。”
“不是贪财之人，但不代表不会为钱所困，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所以还请傲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自然会离开。”
素瑶知道赌场里面都是会有东家耳目，除了摆平砸场子的人外，更多的是留意那些运气好的，在赌场赢得大钱之人。
若是身上带着仆人，公子爷之类的常客，他们自然不会刁难，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赌瘾和身价足以让他们把钱继续亏回来。
但对于那些看起来穷酸的普通百姓，倘若是赚了一波不属于他们的钱，一定会被东家请来喝茶，总之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可以不亏甚至小赚，但若是赚了大钱，还是要吐出来。
素瑶愿将他们称之为：玩不起。
如今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收手才是王道。
二爷眯着眼睛。又轻笑两声，“那等下作的手段咱们不屑，我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有本事赢得钱，那么我们也不会为难客人。”
这个话说的，格局瞬间打开。
“我找你们来只是为了，做一笔交易。”
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倘若你们能在御剑飞行赛上取得第一，那么我将保你们平安离开。”
他眼皮一掀，目光扫过众人“如何？”
三人默不作声。
总的来说，面对明知是坑，不走这趟浑水准时没错的，“我们只是普通的修饰罢了，只是想参加御剑飞行试试，倘若是能拿到名次固然是更好，但我们毕竟是新人，傲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番婉拒的话显然傲爷根本没在意，他将烟斗里的烟灰拍掉，轻咳一声。
“话不要拒绝的太早，既然我肯开口，就能肯定你们是有这个本事，倘若你们答应我的请求，事成我再另给一份报酬，价格你们开，怎么样？”
素瑶没有急着回话，反而是问道：“倘若我们拿不到第一，傲爷会对我们如何？”
他嘴角微微上扬，脸颊两边露出深壑的褶子，“拿不到第一那就罢了，只不过这位陆公子，可能就要留下了。”他眼里的精光意味深长。
陆之言眼眸一沉，显然已经知晓傲爷是将他认出来了。
几年前他曾来到过这里，虽然事不关二爷，但他误伤了他不少手下，如今时隔多年，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将他认出。
都说傲爷睚眦必报，果然名不虚传。
若是放在平时，他压根不怕，但如今太多了两个拖油瓶，陆之言不敢保证能带着人全身而退。
陆之言眸色沉沉，素瑶就知道他应该是没有把握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有何渊源，但如今在别人的底盘上。
虽然说是胁迫施压，但好歹也把他们好生好气的请了过来。
素瑶上前一步，答应道：“好。”
傲爷连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很显然对她这般识好歹感到满意。
“还是小姑娘聪明。”
素瑶心里只想暗暗地骂一句：老狐狸！
傲爷将一张宣纸递到她面前，上面白纸黑字，赫然是赌约。
“若是没问题的话，取指尖一滴血，签吧。”
宣纸上面早就罗列好条约，甚至连赏金都已经写好。
倘若他们能在比赛中取得名次第一，除了本身的赏金之外，额外赠送五千两金子。
五千两金子放在无神镇，顶多只是个中产阶级罢了，但是素瑶他们来说，可算是一笔巨款，苏婉茹的眼睛不由得楞地发直，
然而，钱也不是好拿的，赌约上还写着，若是他们取不到第一的名次，陆之言将留下来当打手。
傲爷看她迟迟不动，催促道：“只需要一人签就可以了。”
素瑶不做他想，将桌上的匕首拿起，正打算要割，却被苏婉茹拦下。
她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主人，这是血咒。”
血咒跟普通的一纸契约不一样，此乃妖界常用。以自身血液为契，魂魄为锁，凡是毁约者，乃会被咒术所伤，肉体随着时间被咒术腐蚀，会变成不会逆转的损伤。
一般都是用于妖与人做交易。
若是他们拿不到第一，陆大哥就会被留在这里了，五千两黄金换一个活生生的人，实属不公平。
素瑶将她的手松开，冲她眨眨眼，一脸古灵精怪之色，苏婉茹看出了她的意思，虽然读不懂，但仍是讷讷地松开了手。
陆之言面色淡如水，虽然自己是赌约中作为赌注的一部分，但脸上仍未掀起任何波澜。素瑶将锋利的刀剑划破皮肤，一抹殷红瞬间
散发开来。
她将宣纸拿在手上，轻轻往下按压，上面赫然出现一道血色指印。
她将受伤的手迅速收回衣袖中，将宣纸递到傲爷面前。
“可以了吗？”
傲爷点头，拿着烟斗的手讲赌约接过，倒是也没看，径直放到了桌上。
“祝三位旗开得胜，勇夺第一。”
素瑶施了个礼，随后三人缓缓退下。
傲爷看着等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屋内，又重新躺回榻上。烟斗在手上细细摩挲随后猛地吸了一口
第一百零五章：血咒
烟雾中眼神迷离，“这小姑娘瞧着倒是年轻，心眼可真不小。”
门外的官家轻声走进来，将桌上的宣纸收好。
“这……傲爷，需要出动暗卫吗？”
傲爷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似乎要睡过去，下一秒他开口道：“不必，我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血咒只是个濠头罢了，虽然不是她的血，但有契约在足以。”
走出傲爷的地盘，苏婉茹一脸激动道：“主人，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他了呀！这可是血咒，倘若我们没能赢得第一名，那陆大哥岂不是要被压给他了？“
她一脸大担忧之色。
素瑶摆了摆手嘿嘿一笑，一脸神秘道：“那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
苏婉茹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追着问，“可我明明看到上面有您的血印。“
“你忘啦？之前我们逛黑市的时候不是看到血珠子？那是血珠子里的水罢了。“
之前他们逛摊位的时候看到有奇奇怪怪的血珠子卖，出于好玩儿，于是素瑶买了两颗，本想拿来整蛊人用的，倒是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苏婉茹恍然大悟。
素瑶嘴角浮现得逞地坏笑，“不过这手上的伤可是真的呢，等一下要买个大鸡腿补补身子才行。“
苏婉茹心疼地连忙查看她的伤势，却发现她的指尖上只有一处淡淡的刀痕。
上面早已没了血迹，若是再晚一点伤口就该愈合了。
“那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他发现呀？“
到时候事情败露，这里又是他的地盘，苏婉茹不有的有些担惊受怕起来。
“他早都发现了。“陆之言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苏婉茹一脸慌张，频频的向后看，生怕突然窜出个人将他们带走关押起来。
“当场他都看出来了，既然他肯放我们走，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真假。“
素瑶也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没想着能瞒得过他，就算那血是假的，即使没有指印在，他也能随便找个理由。
当初我们被他请去的时候，应该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不敢贸然动手杀我们。“
虽然他是黑市里的东家，但是不代表这里的东家只有一人。
这是苏瑶猜的，但是也八九不离十，既然能找到人，并且特意请来做这笔交易，那就说明他还没本事掌控全局。
这黑市背后也没有完全掌控在他一个人手中。
哪怕是为了面子，他都不会贸然的对他们动手，顶多是偷偷给他们使点小绊子罢了。
“我们得先养精蓄锐一个晚上，今晚休息好，明天打起精神参加比赛。“
如今，素瑶已经有了点小钱，足以够他们好好挥霍一晚，于是她十分豪气地定了三间天字上等房。
天色已晚，暮色爬上天穹。
由于经费够足，定的厢房不仅是上等，就连客栈环境也是十分的静雅。
窗外是一处纯天然的莲池，晚间，荷花的飘香随着晚风徐徐吹来。
素瑶叫小二烧了一桶水上来，耳房与厢房仅有一扇碧纱隔开。
她身子倚靠在浴桶边上，水里的雾气袅袅升起，四周都是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
双眼看着窗外，一大片粉白色的荷花开得正旺，从上往下而看，让人心旷神怡。
屋内的花瓶上也摆放着几朵半开的花苞，看来也是从莲池摘来的。
独有的清香让人感觉到沁人肺腑。
以至于她洗着洗着便打起了哈欠在浴桶上小睡了会儿。
睡醒来发现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她冷得龇牙咧嘴，连忙起身，不敢再泡下去。
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下，本以为是久坐突然一子起身不太适应，可没想到却是感觉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之上。
双眼沉沉，脑子里一股晕乎乎的感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是陆之言的声音。
素雅听到后猛地惊醒吓得赶紧将衣袍穿好，随后脚步蹒跚地朝门口走去。
开门的瞬间，素瑶感觉就像遇到了救世主，她抓住陆之言的手，虚弱无力道：“我好像是生病了。“
“何止是生病，还病得不轻。“
这话虽然好似是在骂她，但说的都是实话。
眼前的素瑶双颊微微泛着绯红，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虚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直。
“这样的状况，如何去参加明天的御剑比赛？“
睨了一眼倒在自己胸前的的女人，陆之言尽量克制住自己略微暴躁的内心，直接弯腰将人一把抱起。
门外有来往的过客，看到这副场景个个揶揄调笑着走开。
陆之言手疾眼快的将房门关上，隔绝外面的视线。
他的手很绅士，没有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素瑶很乖巧的贴到他怀里，有了他的支撑，她整个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将重力放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胖了？“素瑶心里一个咯噔，随后强撑着胳膊将自己的重量往上提。
“没，没有吧。“她略微心虚道。
只不过是晚上吃的多了一点，虽然一起吃晚膳的时候并没有忌讳他，但如今就这么被他赤裸裸的说出来，她还是很要面子的好吗？
“我是不是在发热？“她眼神迷离，已经分不出自己是否异常。
陆之言将素瑶放在床上，看着开的正宽敞的窗户以及已经凉透了的洗澡水，瞬间就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副模样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背被放在素瑶额头。
素瑶像是被贴了定身咒，一脸乖巧的模样就这么任由他测量体温。
素瑶的心怦怦跳的飞快，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
陆之言也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逐渐升高，他疑惑地朝她脸上看去。
只见脸颊两侧的绯红比之前的更深，或许是刚洗完澡，身上的肌肤白得发亮，隐隐的的带着一股甜腻的花香。
衣裳半拢，胸前微微敞开，露出一大片诱人的锁骨。
几缕青丝微微垂落在胸前，印在那光滑的皮肤上，无端的诱惑。
陆之言一直都潜心修炼剑术，自认为七情六欲已经被自己斩了干净。任何女色都不会干扰到他，但如今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口干舌燥明显，呼吸不由得一阵絮乱。